当前位置: UU小说游戏竞技余罪TXT下载余罪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余罪全文阅读

作者:常书欣     余罪txt下载     余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章 各行其事

    汾西市武装部,大幅的保卫祖国、人人有责的征兵宣传条幅下,贺敏芝看着浑身草绿军装,头发剪得好短的女儿,一想要远走高飞了,又是个未语泪先流,好不伤感的抹着眼睛。

    “妈,你又这样啊,让人看见多难为情啊。”丫丫埋怨着,不过看妈妈这样,也忍不住有点难受,母女俩相拥着,贺敏芝唠叨着:“丫,这可不比在家里……去了部队可别使小xìng子,万一有事了,妈也不在跟前,你可咋办?”

    说着,把手绢包着的钱往女儿怀里塞,丫丫拿着,眼睛红红地看着妈妈,点着头,一眨眼两眼泪,轻声道着:“妈,要不……你和余叔叔,就那样吧,我要走了,你一个人可咋办?就是余叔叔丑了点……我怕委曲了你……”

    贺敏芝正伤感着,闻言破啼而笑,哭笑不得地揽着女儿:“傻孩子,别乱说……”

    丫丫有点不好意思了,瞥了眼在武装部门口等着的余罪,那位小jǐng察她一直看不顺眼,不过这回,就不顺眼也有点大跌眼镜了,没想到自己还真能一路过关,如愿以偿地从几百人的队伍中脱颖而出

    母女俩轻声细语着,尽是依依不舍,余罪在门口翘首期盼,终于看到了李部长陪着当地领导还有部队征兵人员从里面出来,他赶紧地上得前来,陪着李部长,又是撒烟又是恭维的,搏了个好印象,让招兵的一位女兵阿姨级别的,多多照顾那个叫陈芳芳的。

    走了,悬了多半年的事一朝解决了,草绿的军车载着十几位女兵启程,大红花配着大标语,送行的都是热泪两行,车行得很慢,余罪陪着贺阿姨跟着车奔了好远,直到追不上军车,才讪讪回返,看着贺阿姨眼睛红红的,余罪安慰着:“放心吧,贺阿姨,到部队是文艺兵,不会受什么罪的。”

    “哎……当妈的,她在家闹心,出门又担心,还不都这样。”贺阿姨难受地道,又回头看了看女儿远去的方向,余罪要劝时,却发现街边一个贼头贼脑的躲在电杆后偷窥,他也贼头贼脑地招招手,那人钻出来,悄悄地蹙上来了。

    是老爸,余罪指指贺阿姨,示意赶紧去劝劝。

    虽然余满塘就是为这个来了,可看儿子表情怎么都不对劲,剜着眼指指远处,父子心意相通,余罪知道老爸那意思:赶紧滚。

    他识趣地溜了,看着贺阿姨和父亲站到了一起,有点落寂地散着步往回走,哎哟,心里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这真得感谢狗少,有个好爹是好办事,余罪可没到李部长的能量如此之大,关系能直通到汾西市,本来还以为要等到年底,却不料恰巧遇到特招,于是像天遂人愿一样,顺理成章的就把这事办喽。

    余罪放下个心事,轻快地跑着,远远地看着李部长在等着,他笑着招手,那老头也很帅气,两鬓斑白,面容清矍,像苍老版的李逸风,这时候,余罪看这老头可甭提多亲切了,兴冲冲奔上来,深深地朝一辆勇士车前的李部长鞠了一躬,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嗫喃地道着:“李部长,这……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

    “哈哈……就和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是一样的。哈哈……幸不辱命啊,不过就是有点远了,在大西北。”李部长笑着道,揽着余罪,状似父子,这孩子他没见过几回,不过从他儿子嘴里恐怕已经知道的够多了,他笑着问余罪道着:“别不满意啊,我越战的时候的一位上级,现在在军区是参谋长,我的关系仅限于此,真好点的地方,轮不到咱们了。”

    “有什么不满意的,搁家里还真没出路,快把她妈妈愁死了。”余罪道。

    “这么上心啊……我听逸风说,是你……未来的后妈?”李部长笑着问。这话余罪可不好意思回答了,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李部长似有话说,招着手让司机等着,他揽着余罪道着:“走走,中午一块吃顿饭。”

    “好,我安排……要不,把我爸和丫丫妈妈也叫上。”余罪高兴地道。

    “不不不,就咱们俩,生打生不方便……再说了,这整得叫什么事嘛,家属一见我,就往我口袋塞红包……呵呵,就你逸风这关系,你说拿,还是不要拿……哈哈……告诉你爸和她妈妈啊,不许搞这一套,孩子的自身条件本身就可以嘛。”李部长笑着道,又是那些潜规则,不过这次没有启动,全程由他包办了,余罪那感激之情实在无以表达,紧张而乖顺地任凭李部长揽着,他甚至有点奇怪,这么豪爽且清高的一位越战老兵,怎么会养出狗少那货来。

    或者也对,狗少的骨子里并不缺乏血xìng,那次沪城跳河就让余罪很是惊讶。

    “在想什么?说说你啊……现在有着落了?”李部长关切地问。

    “回省总队,参加集训丨总队要搞一个特勤支援计划。”余罪道。

    “那看来还是有人赏识你的,那就好……我还想过啊,要真不行,我可以给你使使劲,调离公安系统。”李部长道着,那严肃的表情,余罪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几十年的从军的人脉,恐怕安排个像他这样的小卒容易得紧。

    说着这话,李部长看着余罪,在没有看到他有什么表情时,老头笑着道:“看来你还是喜欢这份工作的,那就于着吧,不过这可不是一份什么好职业啊。”

    “肯定不是。但我也肯定不是适应更好职业的那类人。”余罪笑笑道,被晾的时间久了,自知之明肯定有了点。

    “理解不一样,我是指,咱们军jǐng在某些方面有共通之处……都在强调一种共xìng,都必须抹杀个体的个xìng,这个谁也无法持否定态度,因为必须有了共xìng才能上下一心,所向披靡,如果全部有自己的个xìng,那就不会有统一的指挥,也不可能成为队伍了。”李部长道,似乎在委婉地劝着余罪什么。

    “谢谢李部长,我懂……”余罪凛然道,讶异地回头看了眼一身军装,年已苍老的李部长,他知道这个和霭的老人在用自己的经验教他如何做人。

    “你不一定懂,要真懂就不会那么拼命了,太有个xìng了,在纪律队伍里可不好往下混,除非有一天你能站到一定的高度,让整个队伍打上你的个xìng和烙印,否则的话,你会比没有个xìng的活得更差。”李部长道,他劝着这位曾经让他很惊讶的小jǐng,从第一次打他儿子就开始了,不过后来细打听之下才发现,这位可比他儿子要xìng格多了,再大的来头也打过。

    “那我该怎么办?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于着于着就入魔了,总想于出个结果来,去年那案子,我都是咬牙坚持下来的,好几次都想放下了。”余罪诚心求教着。

    “那一对老俩口,他们生活本身就是悲剧,再怎么改也不会成喜剧……这种事吧,我不是说该蔑视法律,不该查他们,而是想说呀,你得学会尊重规则,一味的突破规则行事,可能给你带来期待的效果,可也可能与你期待大相庭径,很可能是个伤人伤己的后果,你懂吗?”李部长道,很诚恳。

    “谢谢,我懂了,我正在努力适应。”余罪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在这个环境里生活,必须适应,如果你真的不想适应这种共xìng,又放不下自己的个xìng,那就试着活得随xìng一点,凡事不要太较真了……要说起来吧,圆滑、世故都不是什么好事,可你不能否认,这是大多数人的必由之路……嗯,有事多和我通通气啊。”李部长笑着道。

    “好的,没问题……哎对了,李部长,逸风在学院怎么样?”余罪转着话题问。

    “还行,有点上进心了,小余啊,你说啊,他以前光懂吃喝玩乐,我发愁这小子将来可怎么办?可现在有上进心了吧,我也发愁,你说他要成为个忧国忧民的jǐng察,他这一辈子该生活得多无趣,是吧。”

    “哈哈………”

    一对老少,相谈颇欢,中午就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请了李部长一顿,送走人之后才回家,自然是落了老爸一堆埋怨,人家办这么大事,怎么能让人家空手回去呢?就不要钱也得整点像样的礼品不是,老爸说,贺阿姨也帮腔,余罪瞅着这两位,虽然嘴上是埋怨,可心里绝对不是。

    这一次,余罪终于能放放心心地回总队了,不过他没归队,心系着五原的生意,又奔那儿去了。

    搞点外快,这不能算个xìng了,绝对是共xìng………

    总队,午饭时分。

    这里食堂的人只要不是刑jǐng集训丨吃饭的人就不多,总队下属几个科室,满打满算不到三十人,空荡荡的大餐厅只零散地坐了几位,在这里已经两周了,那个五个集训组初到总队带来的惊艳已经消退了,各自吃着饭,聊着天,即便在座有一对骇人的雌雄双肥,也引不起更多的注意力。

    俞峰吃着饭,手里把玩着手游,手指既瘦且长,这娃有点变态,一只手玩连连看,最高记录秒,别人十只手也赶不上,反倒吃饭不利索,别人早洗盆子,他还在细嚼慢咽。

    那仨有玩的了,四个人里面鼠标和李玫最活泛,吃饭的中间玩上扑克牌了,对于鼠标这才是吃饭家伙,两人硬拉上曹亚杰玩斗地主,几盘下来,李玫玩得相当不错,连着几把地主,打了不谙此道的曹满杰好几个凤凰出不了窝。

    边打边吃边玩,曹亚杰关切问鼠标道着:“鼠标,余罪还有个妹妹?”

    “后妈家的。出”鼠标随意道,他玩牌似乎点傻,乱七八糟拿着牌,像乱抽。

    “K…¨别提他,这个贱人,敢给我起外号,大家替我想想,怎么还回去。”李玫甩了张牌,气咻咻地道,关于“土肥圆”那个绰号,还让她难为释怀。

    说到这个绰号,几人憋着笑,鼠标教唆着:“对,一定还回来……玫姐,我建议你找他单挑,好好教训丨教训丨他。”

    明显是唯恐天下不乱,曹亚杰相对老成点,出着牌笑着道:“得了吧,这在刑侦上是个狠人啊。

    “是不是啊?”李玫愕然道。

    “前年杏花区的事,没听说过?”曹亚杰问。

    “知道啊,那个袭jǐng案啊,不是那什么……一对兄弟俩,被处理了。活该嘛。”李玫道。

    鼠标不吭声了,曹亚杰也懒得解释了,又道着:“也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他都被一个小官僚给捅了一瓶刺。”

    “他也活该。”李玫道,吧叽,摔了个长串,两人一傻眼,她扔出最后一张,乐得直拍胖手,全得得瑟,满脸笑得像呲开缝的花椒,直笑两人笨。

    “哟,看来参加集训的都是高手啊。”曹亚杰愕然了,连输好几把,倒让他不能接受了。

    “不服气再来啊。”李玫扭着胖身子,几个得意的动作,浑身肉颤。

    “再来。”曹亚杰道。

    “好啊。”李玫拆着牌。

    “空打没意思,这把谁要输了,下午训练时候给大家买水啊。俞峰作证啊。”鼠标道,提了个不大不小的赌注。

    “你们玩不过李姐,两大男人一直输,也不嫌丢人。”俞峰懒洋洋地应了声。

    洗牌,切花,李玫兴高彩烈的催着,看样了玩得颇是来劲,曹亚杰认认真真插着牌,鼠标还是一副傻样,揭牌就扣着,边吃边揭,还没拿起牌了,李玫就把曹亚杰的地主抢走了。

    这把打得有点难了,李玫不时抚着肥下巴,左右看看曹亚杰和鼠标,出牌每一张都相当谨慎,一个3一个7单行,挑出了上手曹亚杰的小王,两对出去,双回收,再行三圈,她心算着,脸上渐渐地有了笑容了。

    等又一张收牌,他扔出一张单牌然后得意地看着鼠标和曹亚杰。

    曹亚杰为难了,看着鼠标,鼠标有点发懵地看着李玫,弱弱地问:“还没打完呢,姐你高兴什么

    “胜负已定,我准备拿这张回收……两位,有何高招?管是不管?”李玫胖手扬扬一张大王,不用说,算着没有炸弹,大王一收,剩一个三带了,鼠标却是好不解看看她手里的牌,直问着:“剩几张了,报牌没有?”

    “不报……哎哟。”李玫道了句,鼠标这蠢货把自己的饭盆给蹭地上了,她放下牌,赶紧看看是不是溅他裤子上,一看没有,催着鼠标道:“出牌。”

    “哦……一张”鼠标扔出来一张。

    “过……”曹亚杰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

    “大王……三带”李玫甩出牌来了。

    “啊……两个屮三带?李姐你打个牌也耍赖啊。”鼠标惊讶地道。

    “咦?就是啊,怪不得你把把赢。”曹亚杰帮腔了,他看到怎么回事了。

    “什么?”李玫定睛一看,咦,三个八带,成了两个八加一个一个4她不相信地拿在手里看看,不知道这什么情况,鼠标却是扔着牌:“终于输了吧,牌面都大不过我们……下午水你买啊。哎,老曹走啊。”

    “哦……”曹亚杰笑着,起身了,两人一出门,俱是咬着嘴唇在笑。

    李玫坐在餐桌边上,一直在想着,不对呀,不对呀,怎么手里牌变了?看错了,不可能呀……她思忖着,似乎非要找到准确答案一般,想得她连饭都忘吃了,半晌抬头时才发现史清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了,他笑着道:“玩个牌都这么较真吗?”

    “那当然,我是桥牌黑桃中级师……错在那儿,我看错牌了吗?”李玫不信地又翻着牌,一副一副开始整个,史清淮眼睛瞪大了,这胖姑娘的记忆力凶悍到能把从第一圈开始的出牌都还原出来,一副一副摆着,这是曹亚杰的。这是鼠标的……然后她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不是别人的牌出问题了,而是她自己的牌有毛病了。

    “需要我告诉你,错在什么地方吗?”史清淮笑着道。

    “我看错了?”李玫不确定了。

    “你应该没看错牌。”史清淮道。

    “那是什么原因?”李玫异样地问。

    “你看错了人啊,你是桥牌中级师,可你遇到千术大师啊。”史清淮笑道。李玫愕然看看曹亚杰和鼠标的位置,搞不清谁是大师了,史清淮笑着提醒:“就那个你弯腰看饭盆的一刹那。”

    “鼠标?”李玫实在无法接受了,那个蠢货只会吃,于什么也是垫底的。

    “我什么也没说啊,只是猜测,不过我好像听说过,西苑那起网络赌博案是东阳分局侦破的,好像咱们中间有人就是从那儿来的……”史清淮笑着道,看着李玫震惊的表情,他倒觉得这不失为加强彼此之间联系的一种方式,他走时还不忘回头劝了句:“你应该向他请教请教,据说他开盘很少输。

    “这个死鬼,几瓶水都赢,饶不了他。”李玫收拾着扑克,揣起来,兴冲冲奔出去了,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她吼着:“鼠标,你给我过来,偷换我的牌……以为我算不清是不是,饶不了你……嗨,宝贝啊,你别跑啊,我又吃不了你。”

    史清淮笑了笑,要走时,却又异样地看着身后,俞峰还在边吃边玩,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他无关似的,看着这位小伙那愁眉百结的样子,很让他纳闷,是为游戏担心,还是为将来cāo心。

    史清淮也愁呐,这个拼凑起来的小组,实在是太个xìng了,玩千术的、减肥的、做生意的、还有沉迷游戏的,真正想成为一个能接受实战的队伍,那得到什么时候呐…………

第11章 旧友新识

    快一个月过了,暑来寒往,不咸不淡的rì子走得很快。

    五月四rì,假rì刚过,二队的值班刚刚结束,市局参加五四庆祝活动的解冰几人刚刚回到二队,便看到了一辆PLO车窗里,骆家龙在探头探脑,偶而间扯着嗓子喊:“嗨,快点,孙子……”

    是喊孙羿,大院里嘭声合上车前盖,孙羿应了声,又接着往楼里喊着:“快点,狗熊,赶不上吃了。”

    “嗨嗨,来啦来啦。”熊剑飞和吴光宇从楼里奔出来了,后面跟着换了便装的李二冬,他看到解冰几人时,也嚷着周文涓道:“文涓,我们看女鼠标,不?”

    “什么?女鼠标?”周文涓没听明白。

    车里车外都贱笑成一堆了,这个笑话最从一个彩信上出来的,余罪照的、骆家龙P了下,然后雌雄双膘横空出世,观者那叫一个喷饭,这不,瞅了好久才有个都能出的时间,准备相约看看真人。

    “怎么回事?”解冰愣了下。

    “我也不知道。”周文涓发怔了。

    今年的最大的变化是解冰已经提了副队长了,他看看身后的方可军,李航,都是比较老成的队员,眼神里犹豫着,周文涓却心系着同学,邀着同,解冰一点头,她高高兴兴奔着和同学们挤一辆车上了。两车前行,解冰想了想,也驾车跟着了。

    虽一个市区,可这么大jǐng营和这么多的jǐng务单位,等闲总是难得见上一面,又因为平时的工作太忙,一闲下来呀,这于人可是可了劲地发泄,路上就有熊剑飞拧着车CD吼九妹九妹啦,结果被强行关了,遭遇其他人共同指责,别吼啊,吼出尼马车祸来,你在副驾上先遭殃。压住了熊剑飞,又起了余罪和鼠标,每每都是这两位特立独行,有人羡慕标哥在治安上小rì子滋润,有人惊讶余贱不贱了,改悍了,居然追逃了,来,突然发现这一群同学中,似乎总有标新立异的货。

    “有什么的,不标新立异能把他们憋死呀。”

    李二冬被问及时,他评价了句,口气不怎么好,可心里免不了还是挂念。

    对了,都回刑侦上了,这些真正在刑侦呆了两年多的同学,已经深有体会了,孙羿了,现在谁能把我工作调治安上,这两年挣的工资,我立马全交出来送礼;有同感,李二冬笑着道,咱们讲讲奉献,工资收入之类的话题就不用了,忒俗。

    周文涓笑了,吴光宇呲了,熊剑飞却是没听明白,咧着嘴接着:“哎,就是嘛,那没有可比xìng,我就觉得也行啊,要挣多少呢。”

    “哟,熊哥,就您这没妞没房没想法的低碳生活,不领工资也成呀。”吴光宇道,惹得熊剑飞大巴掌扇回来了。

    反正吧除了案子,这些人很难找到共同的话题,一讨论就争论,一争论拳脚就加入了,唯一一个和大家相处都不错,得到大家共同维护的是周文涓,默默无闻的内勤,偶而给那个懒汉洗过衣服,给那位迟回来热过水,给那位心里没数的借过生活费,慢慢地已经成为这“兄弟”中的一员了,李二冬不和其他聊了,问着周文涓和那两货怎么没联系。周文涓却是笑道,董韶军被邻省jǐng方借走一个月了,好多活她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对了,那研究便便今天不了,吴光宇一想,他妈滴这叫什么事,才出来两年,吃个饭都聚不起来了,汉jiān当汉jiān了,牲口吃软饭了,真不知道再过两年,还能有几个人。

    啪吧,脑后一疼,李二冬扇了他一耳光,他刚瞪眼,马上识趣地闭嘴了,张猛走后,他这个最佳搭裆熊剑飞似乎还没有从yīn影中走出来,难得地见这位没心没肺的兄弟长叹一口气,如果周文涓不在场的话,这位仁兄肯定会感慨一句:

    都足兄弟,女人如衣,我看呐,兄弟还不如女人的

    今天没,于是大家都沉默了,周文涓回头看了看,适时地转移着话题道:“副队长也跟着来了

    “要起来,解冰不赖,好歹还和咱们背靠背站在一块。这人能成什么样子,还真看不出来。”熊剑飞牢sāo道。

    也没人接茬,似乎这一句话,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从劲松路二队到刑侦总队有十几公里路程,期间有单行道,因为旧城改造交通管制,足足用了一个小时,对于基层的刑jǐng,能进入总队学习和培训的!机会并不多,这一行大部分根本还是没资格来的

    于是很好奇地来了一堆,身份可以通行,进了大单位,哎哟,把局促在市里小单位的同志给惊讶的,楼白树绿、空气清新、绿化面积大,简直是世外桃源呐,几人前后相随,过了办公室,站到护栏网前的时候,熊剑飞先抖索地乐上了,跟着孙羿笑得咬舌头了,骆家龙开始偷拍了,反正吧,到场的在第一时间都是yīn霾尽,一个个笑逐颜开。

    只见得cāo场上,标哥挥汗如雨、气喘如牛,这么辛苦,跑得也像蜗牛,在他身前,那位传中的“女鼠标”穿着大码的宽衣,一步一步,身上肉颤的频率可比步幅大多了,两人一前一后,你是失散多年的兄妹,绝对没人怀疑。

    “哎妈呀,这简直是璧人一对呐。”骆家龙赞道。

    “细妹子有竞争对啦。要这俩是一对才叫喜庆。”熊剑飞笑道。

    几人再笑时,周文涓却是轻声道:“喂喂,你们留点口德啊,不要拿人家的缺点当笑料嘛,本来就够自卑了。”

    “鼠标会自卑?”李二冬愕然道。

    “可那位呢?”周文涓指指那位胖妞,她理解那种在身体上有某种缺陷,会有某种心态。

    这一挺管用,都不取笑了,反正吧都吊丝一群,笑话人家有什么意思。解冰一直在队伍后,他看看周文涓,很多次都发现周文涓似乎在这个小团体里,已经有某种威信,还真想不出,这种威信是怎么养成的。

    “哎,标哥……实在不行,你就四肢着地爬着走吧。”李二冬贱笑着,取笑着过路的鼠标。

    “不对,您老这体型,适合滚着走。”孙羿取笑道。

    “别拉脸,来,给爷笑一个。”骆家龙逗着。

    哎哟,来了这么一群,鼠标不跑了,抚着肚子,怒发冲冠,然后竖了个中指,李玫转回来了,直嚷着那拔看热闹的:“你们谁呀?谁让你来进来的。得是不是人话?”

    这一句何啻河东狮吼,吼得那拔刑jǐng面面相觑,不敢正视那胖妞质问的眼神了,鼠标得意,也虎着脸吼着:“看看,都不像会人话的。”

    众人一愣,被雷倒了。那胖妞李玫也发现目标了,拽着鼠标,指着解冰的方向小声问:“喂,那位帅哥谁呀?你认识?”

    “想不想泡他,我介绍给你。”鼠标逗道,本来想刺激胖姐一下了,谁知道李玫拍着小胖兴奋地道:“好呀好呀……你真认识啊,他叫什么?有什么爱好?还是出来好啊,有机会征服帅哥啦。”

    哦哟,标哥一擦汗,要躲了,胖妞可不放过他了,追着问:“别跑,咱们交换行不?我给你介绍几个美女,我前属下。”

    这追得可紧了,哎哟,众同学互视着,好不愕然。

    啥情况?好像有jiān情。对,jiān情不浅。

    正着,跑了一圈,早看到同学来的余罪奔到场边来了,和几位叙了几句,然后指指教员的方向,他又奔回了,史清淮已经看到了,余罪奔上来时,他好奇地问着:“谁呀这是?”

    “我们jǐng校的同学……那个,史教官,我们中午能不能请个假,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大家聚一聚。”余罪很客气地道。

    从进队以来一直就很客气,这和传中大相庭径,甚至于史清淮有个错觉,就觉得似乎余罪根本就是如此一般,不过他不喜欢这样,五个人里面,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反倒是余罪最显得没个xìng。

    “哦,同学。”史清淮揣摩着,又见几个人逗鼠标,他看看场上还在挥汗的几位,点点头:“可以请假。”

    “谢谢。”余罪道,掉头要跑。

    “等等,有附加条件。”史清淮道。

    “什么?”余罪愣了下。

    “拜托,余罪啊,那是你的以前的朋友,这里有你现在的朋友。总不能舍旧忘新吧。”史清淮想了想,直道着:“条件就是,邀请他们三位一起,就在咱们食堂吧,一会儿订几个菜。如果邀请不到,你也不用请假了。”

    “噢,这容易。”余罪笑了笑,又谢了句,奔着了。

    看样子并不难,余罪奔向他的同学,几句搞定,又跑着追向鼠标,一吃吧,李玫自然是一点问题没有,曹亚杰随大流,俞峰就孤僻一点,也没有到不通情理的地步,很快搞定,从李玫标准和拍胖叫好的动作就能判断出来。

    一个月训练虽然收效甚微,不过有李玫这个大舌头和鼠标那张破嘴在,倒也不显得寂寞,只是离一个团队协作的要求还差得很远,平时就鼠标和李玫走得近点,曹亚杰总是忘不了还要有关照的生意,余罪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俞峰又是闷声葫芦,五个人别协作了,恐怕话都坐不到一桌上。

    这何尝不是机会呢?

    史清淮突然发现在实践中,比任何理论都可能出现解决的途径,他径直走到场外,小步跑到那群人的面前,别人可都认识他,他不认不全,不过笑吟吟地邀着:“同志们,都进cāo场里吧……欢迎你们来作客啊,今天总队设宴招待你们……还有,这是总队挑选的jīng英五人小组,欢迎你们监督他们训练。”

    一个介绍惹得笑了一阵,不过看气氛如此之好,都放开了,奔着进了cāo场,最后慢慢走的解冰被史清淮叫住了,他伸着,微笑着道:“幸会,你是解冰吧。”

    “史科长,您反了吧。”解冰不好意思地道。

    “没反,我是个纸上淡兵的jǐng察,你是个实战出来的,不可同rì而语啊。”史清淮谦虚道,给解冰的印象相当好,解冰当然第一个好奇是这是什么训练,史清淮笑着介绍了几句,没听完解冰就耸然动容:“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呀,考虑到你在二队是骨于,我没敢想挖你。”史清淮道。

    解冰耸耸肩,也无可奈何了,不过他还是频频点头道着:“这个设想很好,犯罪rì新月异的速度是超乎想像的,我们公安机关的效率确实该提高了,上半年市局挂牌的九起经济案件,有五起和刑事责任相关,有三起,主要嫌疑人已经脱离国籍,境外定居了……很多只能不了了之。”

    “我们也是应劫而生的啊,怎么样解冰,看看我这阵容,有什么建议吗?”史清淮问,介绍了一下几位的简历,听到余罪和鼠标时,解冰明显地皱了皱眉头,史清淮知道在学校时候的事,小声问道:“你对他们两人有成见。”

    “没有,我只是有点怀疑,没有学会遵纪守法的人,你怎么教会他们执法?”解冰直道着。

    史清淮怔了下,这个疑问其实和他的顾虑相同,严格地,他也很想把这个问题交给许平秋,所以他无法解答,解冰笑了笑道着:“对不起啊,史科长,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也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坦白地讲,如果不是jǐng察的话,我是很欣赏余罪的,不过可惜我是,所以,无法认同他。”

    一笑而走,风度翩然,比cāo场上那几个货可强出不止一倍,史清淮怔了良久才奔着追上来,有一句不足为外人道的小话:

    “解冰,如果对我这个计划有兴趣的话,我可试图服一下你们邵队长……你别为难,真不行的话,把这个计划嫁接在你们二队,对你们也是一个提高嘛………”

    不知道通了没有,两人一直在谈。

    这边聚了一群就乱了,最懂人意的莫过于周文涓了,给李玫递了一瓶水,两位女士成功的搭上讪了,俞峰坐下休息时,还有点生份,一歇口气拿着机在玩,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孙羿和骆家龙凑上了,俞峰左看右看,狐疑地递着机:要不你们玩吧。

    成,对战,骆家龙了,很少见一只玩这个的,练练。

    这是拳击游戏,对于好玩者,输赢没有悬念,玩得就是在多长时间内完胜,这是高的对决方式。俞峰一下子眼亮了,孙羿卡时间,一喊开始,两人头碰头,机响得劈里叭拉,对战上了。

    一战下来,两人惺惺相惜,二场下来,两人四目相接,绝对碰出基情的火花来了,三场没到中途,骆家龙大喊一声:“停”

    “怎么了?还没完呢。”俞峰道。

    “兄弟,留点面子,我要被你于个三比蛋,他们得嗤笑我很久啊。”骆家龙道,哀求着。

    “OK,能和我对玩的,很难找了。”俞峰一副高寂寞的样子。

    孙羿适时凑上来了:“俞哥,玩穿越火线么?”

    “玩啊,那个很简单。”俞峰道。

    “这样,我的号给你……抽时间帮我虐几个人,我被人欺负了好几年了。”孙羿找着助拳的,没想到在这儿能碰上。

    这事可显得俞峰仗义了,和孙羿、骆家龙附耳着什么,两人像是给注shè了一针鸡血一般,老来劲了。

    这边着余罪已经安排上了,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一拍,一指李二冬,你安排,李二冬得令,挨个伸着,然后各人把银行卡交给李二冬里,瞬时收了一厚撂,李玫不明白了,小声问周文涓:“你们这些同学好奇怪啊,收银行卡于什么?”

    “这是以公平的方式,找个冤大头出来。”周文涓笑道。

    “好了,亲爱的基友们,难得一聚啊,下面我就抽出今天的大奖,为了公平起见,我邀请……那位新人上来抽一下,省得咱们太熟了作弊,特别是鼠标,离远点……”李二冬看着众人,提防着爱作弊的鼠标。

    “抽什么奖?”曹亚杰异样地问上来了。骆家龙笑着道:“抽住谁的银行卡,就花谁的钱呗。”

    “哟,这办法mín zhǔ。”曹亚杰和俞峰直赞这玩得有创意。

    挑来挑,众口一辞指向李玫了,李玫乐滋滋地上来了,李二冬面对着她,在使着眼sè,不用,肯定有猫腻,而且她一看李二冬的,一撂卡里面凸出一角,她直接数着:“我挑啊……挑二吧,倒数第二张。”

    “OK,大奖抽出……第二张、倒数第二张…尾号为10UU这谁的?”李二冬众目睽睽一扬。余罪脸一拉,不相信地道:“不会吧,作弊是不是,怎么巧?”

    “哈哈,我是谁呢,这么二。”李玫乐坏了,笑得直拍大腿。

    “抽住别人就不巧,抽你就巧了,早该你请了,一点都不巧。升职两回啦。”

    李二冬谑笑地道,扔回给了余罪。

    卡一发,几人一碰头,石头、剪子、布。

    挑了一个输的出来,好,就你了,跟着扛酒,输了好好于活。

    再挑一个赢的出来,好,就你了,一会儿大家爱吃啥,买回来,赢了也得于活。

    当然,别忘了带上中奖那张银行卡的主人,他买单。

    玩得兴高采烈,安排得井井有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曹亚杰和俞峰也加入到其中了,李玫更不用,乐得直拍巴掌道好玩,特别是宰了余罪一顿,着实让她觉得气顺了。

    当然,觉得更好的是史清淮,他和解冰也加入到这个行列里来了,安排着食堂加餐。他看得出来,这一顿饭可能比一个月的训练效果都要好…………

    〖

第12章 相逢未迟

    人的心境总是容易被环境感染的,难得一见热闹的总队大餐厅因为这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显得嘈乱了。

    孙羿、骆家龙、李二冬,三个人和俞峰凑在一块,又是挟菜又是敬酒,老是板着脸的俞峰今天像变xìng子一样,和众人聊得那叫一个来劲,什么副本、什么开挂、什么技能……哎妈呀,史清淮反正是一句没听懂,不过他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理解不了俞峰了,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嘛。

    他们的旁边那一拔也找到共同语言了,曹亚杰和熊剑飞居然是老乡,这老乡当得和旁人可不一样,他不胜酒力,老乡熊剑飞直接把他的酒,一仰脖子全倒嘴里了,惊得余罪直竖大拇指赞叹:熊哥您成功由饭桶晋升了,简直是泔水桶呐,酒量见涨啊。

    这么夸人,听得曹亚杰都嗝应,刑jǐng那个jǐng种本就特殊,而这拔人似乎更是特殊中的另类,可不吴光宇说了,平时的娱乐除了喝酒就是打牌,二队的酒量就没下了一斤的;熊剑飞却是说了,这里头最厉害要数我们队长,光会喝不会醉,我跟我一兄弟和队长喝酒,三个人于了九瓶,数我们队长喝得多,最后反倒我们被喝趴下了。曹亚杰听着这奇闻秩事,随口问了句,那个兄弟?

    哟,说到这儿,熊剑飞眼睛一红,叹了句气,说了句走了,然后一大杯子,全闷下去了。

    “您别紧张啊,曹哥,不是牺牲了,是被个女人勾引走了,然后作为基友的熊哥,就一直难以忘却,基情严重受伤,嘎嘎。”余罪没心没肺笑着道,惹得熊剑飞隔着人扇他后脑。

    这种怪异的心境是怎么来的,对于从jǐngrì久的曹亚杰还是能理解一部分的,那特殊的jǐng种,那个一直行走在黑白界限上的兄弟,除了对酒当歌,恐怕没人能理解他们的心里,于是曹亚杰也放下身架了,和这帮年龄差一截的小jǐng,聊得那叫一个火热。

    “来了来了让让让傅师傅的红烧肉啊,咱们总队的一绝。”鼠标从厨房奔出来了,端着一盆小碎步走着,桌上的侧身让着,他放到了zhōng yāng,立时有几双筷子伸进去了,标哥也不忌口,坐下来,一大块往嘴里一塞,吃得那叫一个频频点头。

    两块下肚,侧头,李玫看着他,鼠标挟着肉问着:“咋拉?”

    “你不减肥么?”李玫问,眼光有点馋地看着红烧肉。

    “吃……吃饱了,咱们一起减。”鼠标不吃了,直接给胖姐挟了一块。

    “对呀,这个理由好。”李玫抚掌一乐,心结去了,大大方方吃了一块。

    几位看着一对鼠标的,都吃吃地笑,没人劝标哥减肥,反而有劝着,标哥,红烧肉汤都是你的啊,你得胖点,不胖一点特sè都没有。

    鼠标闻言根本不当挖苦,频频点头,直道着:“就是啊,我离李姐还差一截呢。”

    旁人一笑,李玫听到了,然后伸手一拧鼠标,亲蜜地斥了句:“你个死鬼。”

    哎哟,这么暧昧,把骆家龙、俞峰那几位讨论游戏的,看得浑身直起小疙瘩。

    这个场合吧的,解冰就有点接受不了,他一直在细嚼慢咽着,史清淮吧有点嘴苦,不好意思说了,适应训练看来白费了,别说减肥,不增就不错了,不过场合上得应承下来,他叫着余罪,数着酒杯,要给大家敬一杯,余罪喝得面红了,拿着一堆杯子数着脑袋:“十二个,谁还没有?人手一个啊,都得喝啊。”

    “十三个,蠢货,没数自己。”李玫突然道,旁人一看一数,果真少数一个,看着余罪糗得脸红,再看李玫似乎故意挑刺,又是笑得跟着骂余罪蠢货。

    “我错了,我心里就没装自己呐。”余罪讪笑着,斟上了酒,一杯一杯递着,递给解冰的时候,他稍稍有点不自然,反倒是解冰笑了笑,让余罪有更不自然了。

    这个场合没有时间考虑细节的,史清淮端着杯子,跟着全桌起立,这位在学校就见过的心理学专家笑吟吟地道着:

    “长话短说啊,我代表总队欢迎二队的同志来做客,不但这次欢迎,而且欢迎你们常来做客……提醒一句,不能喝太多啊。”

    “于杯。”

    “于杯。”

    叮里当啷一杯,聊得笑逐颜开,吃得杯盘狼籍,就连解冰也觉得这里伙食味道相当不错,只是他还不太习惯这么嘈乱的吃饭环境,瞧吧,熊剑飞和余罪划上拳了,鼠标在教李玫怎么划拳,怎么挥手腕耍酒令。骆家龙那边已经亲热到互搂着,手机自拍基友照了。

    吃了七七八八,先离桌的是酒力不胜的史清淮,解冰借故跟着送人去了,骆家龙、孙羿、李二冬拽着俞峰,要请教专业知识了,熊剑飞却是已经喝得有点醉眼迷离,和吴光宇嘟囊不清地在说着什么,曹亚杰看着这两人好不落寂的样子,悄悄地问余罪:“他们怎么了?怎么喝了酒这么伤感?”

    “这算好的了,再喝多点,不伤感,不过要伤人滴。”余罪笑道。曹亚杰一笑,不问了,有些人确实也真xìng情吧,可你未必接受得了,余罪却是想起什么来了,凑上来问着曹亚杰道着:“曹哥,听说您开了两家公司?”

    “谁说的,我女朋友家开的,我帮帮忙。”曹亚杰俊脸一红,不知道余罪所为何来。

    “那没关系,是不是手下于活人挺多的?”余罪问,很好奇地样子。

    “有几十个吧,装监控当然需要的基础员工多了。”曹亚杰随口道,这事摆不到桌面,可也藏不到别人看不出的地方。

    “那就好。”余罪严肃地道,就在曹亚杰觉得很不舒服的时候,余罪却恬脸一笑求着:“曹哥,我可一直把你当哥啊,兄弟有点小事,你得帮个忙。”

    “装监控?”曹亚杰尴尬地笑道,要帮忙,就这事喽。

    “不是,我几个哥们开了粮油店,这样,大米、白面、油,你们工人总得吃吧……就不统一吃,肯定回家也得吃吧,帮忙给推销点,要不发福利也成呀?我保证给您最优价格,这chūn夏淡季,生意还真不好做。”余罪得啵地说着,又开始推销粮油了。

    可这事听得曹亚杰有点蛋疼,一起集训的同丨志吧,商量的还是这事,他稍犹豫的时候,余罪拉着他,语重心长地道着:“曹哥,都是原来反扒队开除的协jǐng兄弟,能帮帮一把,不帮也怨不着您。您千万别为难。”

    曹亚杰本待回绝的,这种小事他还看不上眼,也不想落那不是,不过一听这句心里蓦地一动,凝视了余罪片刻,他笑了,笑着道:“哦,这事不难……不过你就这样求人办事呀?不得自罚几杯,这么久了才告诉我?”

    哟?余罪一激灵,赶紧地倒了半大杯,恭恭敬敬一举杯,一饮而尽。

    有个土豪朋友就是好,生意谈成了,曹亚杰直接让他送那儿那儿,而且是现金结算,把余罪给激动得呀,就差叫亲哥了。

    这边没叫,那边的已经叫上了,吴光宇嚷着,曹哥,甭理那贱人,要帮帮这位兄弟,老大不小了别说摸妞,泡妞没泡过。曹亚杰一愣,熊剑飞却是火了,叫嚷着,少尼马拿我说事,队里一群光棍,谁笑话谁呢?两人说着就嚷上了。

    这里头可能就数鼠标舒服了,别人喝,他在吃,别人喝完了,他还在吃,李玫都看不过眼了,捅了捅这家伙示意着别人道着:“别吃了,刚煅练一个月,全白搭了。”

    “嗯,不吃了,撑死了。”鼠标抹了把嘴,放下筷子了,周文涓帮着食堂里的师傅收盘子,李玫却是看这群光棍实在不咋地,和文涓一起帮去了,两人好像挺说得来的,她们一起,鼠标叼了根烟,打着火,刚起身,又被摁下了,余罪贼头贼脑凑上来了,小声地道:“给你说个事。”

    “不用说,尼马又让我推销大米白面。”鼠标打预防针了,余罪赖他于这事不止一回了。

    “那轮不着你,曹哥给办了。”余罪道,鼠标一看不入眼了,胖指头戳着余罪训丨着:“你咋这样涅?乡下呆了一年,越来越不要脸了……推销了多少?要不生意算我一份?”

    “想得美。”余罪回绝了,不给鼠标钻空子的机会,鼠标拂袖要走,又被余罪揪着,小声教唆着:“我刚才突然灵光一现,发现了一对。”

    “什么一对?”鼠标没明白。

    “你看土肥圆”余罪眉飞sè舞,示意着,鼠标回头,自然是指李玫了,说实话这胖妞xìng格相当地不错,人又热情,五人小组里,反倒是她来此的目的最纯洁,鼠标看余罪yín邪的眼光,他愕然地吓得咬自己的拳头了,吓坏了,小声问:“喂喂,余贱,你没喝营养快线啊?怎么这样眼神又yín又痒……不能饥渴到这程度吧的,对肥姐也想下手。”

    “啧,不是……你说她,和二冬是不是一对绝配?”余罪把想说的报出来了,鼠标毫无征兆地呃了声,又吓坏了,余罪又小声解释着:“一般巨胖的喜欢骨感的,比如你和细妹子……说不定土肥圆就喜欢二冬兄弟,胖瘦搭配,搂着好睡呀。”

    余罪笑得既贱且yín,鼠标愣了凸眼张嘴,半晌才哈哈大笑两声,然后一侧头一竖大拇指:“就是,绝配。”

    “那赶紧去探探口风呀。”

    “二冬要不愿意呢?”

    “说说而已,要不是包办……赶紧去。”

    “哎,好嘞。”

    鼠标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这么好的事当然要当仁不让了,乐颠乐颠奔出餐厅,大老远嚷着李二冬。

    结果很快出来了,坐在餐厅里都听到了李二冬气急败坏的吼声:

    “站住……鼠标,老子今天非砍死你”

    其他人有点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余罪听到时,好不懊丧,看来这红娘确实不好当,又碰壁了,他悄悄地蹙着墙角溜了………

    cāo场上,人影飞奔,让踱步的史清淮讶异了下,没见过严德标同志还能跑这么快呀?很快就听到追杀的声音,严德标同志再快也快不过那些外勤刑jǐng,被一个小个子顶在护栏上,劈里叭拉接受臀部按摩。

    “哟?这怎么回事?打起来了。”史清淮异样了。

    “没怎么回事,他们一直就这样。”解冰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这个词让史清淮感觉到了,似乎解冰在下意识地把自己和这帮人区分开,但他也感觉到了,他在行动上却试图和这些人溶为一体,这自相矛盾的感觉,让史清淮斟酌了片刻,突然问了句:“小解,我还记得那年去你们那儿招人,正碰上了打架,就这几个人好像。”

    “那事……是因我而起的。”

    “好像体工大的啊。”

    “对,我找的人,想收拾余罪,结果我自己身受其害了。”

    这么坦然地讲出来,倒是让史清淮有点意外了,曾经许平秋籍此判断这个人心理yīn暗、气量狭小,看来也不全准确嘛。

    “其实我也因为那件事到刑jǐng队的。”解冰看了史清淮一眼,温和地道。

    “是吗?有必然联系吗?”史清淮真看不懂了。

    “那件事于得是我记忆里最糟糕的一件事,我没欺负别人,就想欺负一次,结果还被人欺负了。”解冰笑着道,在回忆中找着那事的细节,这是李正宏和尹波的主意,不过他不想埋怨别人,事后又被余罪痛宰了几千块,他也觉得无所谓,那事给他的震憾不在事中,而在事外。

    就听他道着:“事后,许平秋处长把我一个人叫到校外,劈头盖脸训丨了我一顿,说我这样的纨裤子弟他见得多了,心里这么yīn暗,将来就到jǐng察队伍里也是败类……啧。”

    似乎不愿回忆那点往事,那是他听到过最犀利的嘲讽,很受刺激。他看了看史清淮,又笑了:“他说得很对,不过不太适合我……实习我就到二队去,他又故意刁难,让我们几个呆在解剖室里,试图把我们吓破胆。”

    “那吓破了吗?”史清淮好奇地问。

    “吓破了就不会呆二队了,二队的张法医人很不错,那天我呆在那儿,看着解剖,浑身都打颤……张法医告诉我啊,要怀着一种尊重的心情去看,因为我们jǐng察找到死因,找到真相,找到凶手,本身就是对生命的尊重,只有心里有尊重,眼里才不会有恐怖……”解冰道,无人知道他生活中发生的这些事,今天似乎也遇了一位知己了,他的谈兴颇浓。

    “所以你过关了?”史清淮好奇地问。

    “对,那起案件我参与了侦破。找到了真凶。”解冰道,这话里,多了份成就感。

    “能告诉我,作为一名刑jǐng真正的感受吗?我一直在内勤,现在要带几个人,免不了接触刑事案件,而且我还想,过段时间让他们接触下传统的侦破。”史清淮道。

    “落差感很强。”

    “落差?”

    “对,落差。”

    解冰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道着:“一步彼岸、一步yù海,一步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一面良知、一面法制,大部分时候他们是对立面;一面荣誉、一面毁誉,大部分时候他们是同生共长的;我们就在这种最激烈的落差中生活工作着,如果你jīng神不变得大条一点,是受不了的。”

    史清淮用心听着,他发现这位小jǐng,对于工作的认识比那些混了一辈子的都不差,而这样的人招不到麾下,越来越让他感觉到遗憾了,他征询似地问着:“对于我刚才讲那个计划,有什么什么意见和建议吗?”

    “有,最好接触下前沿的东西,不能按咱们jǐng队老一套“传帮带”来,那样的话只会禁锢大家的思维,现在的很多案子,我越来越感觉脑筋跟不上了……社会进步,价值观多样化,jīng神荒漠的扩大,物质时代的这些问题反映到个体身上,就是那些层出不穷的jīng神疾病,以及因为这些问题导致的犯罪率上升,年前十五中发生一件案子,有个高二女生被人勒死在汾河边上,案子侦破后才发现是她早恋的男朋友,同班同学,才十七岁,动机仅仅是因为那个女孩要和分手。”解冰挽惜地道。

    “是啊,现在孩子的承受力都够呛。”史清淮同叹道。

    “不,我说的不是这层意思………假设这样的人再推迟几年犯罪,在接受过高等教育之后,某种诱因导致他犯罪,那问题就更大了,因为他会把自己积累的知识无意识地应用到他所做的事上,那对于我们工作就是挑战了比如,**大学那例投毒案,悬了几年,最后因为证据缺失,都没有还给死者一个公道。”解冰道。

    史清淮瞥了眼,有点惊叹于这个小伙的思路,几乎也是和建队的初衷契合的,只是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看到解冰很想接受这个计划的意向,再要问时,解冰笑着反劝上他了:“史科长,我懂您的意思,不过恐怕我来不了,二队每年接案有几十例,都是重案……其实我也想休息啊,可由不得自己,只要接触到案子,大部分人都会被见到的罪恶刺激,拼命去寻找真相,抓到真凶。”

    “这就是正义的源动力,不是因为jǐng察这个职业有了正义,而是因为正义,本身就源于人的本xìng。”史清淮道。

    “是这样的,刑jǐng去掉那身官衣,大部分都是匪类。”解冰笑道,两人正看到了那拔打闹的同事,会心一笑间,都不觉此话还有贬义。

    “招不到你很遗憾,对了,解冰,你的档案我见过……当年高考你的分数是545分,完全可以选一个名牌大学,怎么上了不入流的省jǐng校啊,这是你的理想?”史清淮笑着问。

    “这是我于过的最没出息的一件事,是因为一个女孩,您相信吗?”解冰笑着道,有点羞赧,史清淮瞪了瞪,还真有点不信,不过解冰补充道:“这就是真相,刑侦思维,真相和想像往往会大相庭径的。”

    自嘲地一笑,史清淮知道这事没假,两人踱步着,聊着,一直到下午训练开始,这拔在宿舍玩得不亦乐乎的才告别走人。

    情绪倒是真提上来了,感觉这五人小组,走得更近了,话比往常多了几分,不过训练可就落下来了,李玫说没午休,跑不动,鼠标也发牢sāo,吃撑了,也跑不动,剩下那三位被二肥的样子笑得稀里哗拉,也跑得不像样了。

    这人和人呐,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史清淮相比温文尔雅,思维敏捷的解冰,越看自己这队伍,越不像样了………

第13章 恍然若失

    .5uzw.co

    叮咚……楼道的门应连响了数声,安嘉璐才从卧室里奔出来,一听是细妹子的声音,高兴了摁了开门。

    “谁呀,大中午的来?你妈妈?”欧燕子从卧室里探出头来了,安嘉璐开了门,随意地道了句:“我妈那有时间回家,细妹子来了。”

    在学校毕业时无意中帮了一把,现在鼠标这一对,对安嘉璐可是奉若恩人了,安嘉璐得意地了,细妹子的艺啊,那真叫一个绝了,一想起她做的白切鸡我就流口水。欧燕子趿拉着拖鞋,拿着两人刚看的大相册笑着出来了,和安嘉璐坐到了沙发上,聊着的时候细妹子晶晶来了,提了个小饭盒,一看欧燕子在,哎哟了一下,准备的有点少了。

    安嘉璐却是不迭地招待着,这家里细妹子像自己家里一样熟悉,拧开煤气,热上,不一会儿盛好,安嘉璐却是很不好意思地在她身边道着:“细妹子,老给我送好吃的……多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们俩人啊。”

    “耶,好香。”欧燕子也奔上来了,即便是已经吃了饭了,仍然被撩起的胃口来了,赞了个直和安嘉璐着:“鼠标真有福气啊,这比天上捡了个林妹妹还划算。”

    “妹子,你和鼠标什么时候办事啊,我们俩一起给你当伴娘啊。”安嘉璐笑道。

    “他呀,不知道想什么呢,他我不到法定年龄。”细妹子麻利地放好菜,一两位女jǐng笑了,确实不到,不过事实上,无论在鼠标老家还是晶晶老家,都过了结婚年龄了,燕子却是道了,等两年也好,让标哥哥给你多攒点钱,他们治安上混好了,滋润着呢,晶晶起这个来却是有点不悦了,唠叨着埋怨着这个傻鼠标,治安上好好地于着,不知道为什么又总队了,现在不得不往家里拿钱,还朝她要钱。

    “总队了?”欧燕子不太相信了。

    “什么时候的事?”安嘉璐也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危险?”细妹子自己也吓了一跳。

    “不是不是,没危险,就是级别太高,怎么可能?”安嘉璐不信地道。

    “是了啊,又是什么集训丨一周有五天不让回家……对了,余罪也了,我这儿有……”细妹子放下盘碟子,掏着包里,递给燕子,是鼠标照的大头照给他传着让乐呵的,安嘉璐和欧燕子凑到一块,看一张就笑喷了,好胖的一个妞,正挟着一块大肉啃着,翻了几张就见余罪、骆家龙、李二冬凑一块贼头贼脑什么,还有训练场上的照片,这没头没尾的东西,乐呵是乐呵,就是把两看懵了。

    “安姐,你们尝尝鲜啊,我得赶着店里,那天我请假,请你到我们家……”细妹子麻利地做好了,匆匆要走,两人直把细妹子送下楼,看着小姑娘风风火火地走,欧燕子感叹地道:“哎呀,看晶晶这样,其实不上学也是一种幸福啊,自己都会赚钱了,那像咱们守着死工资。”

    “走吧,菜快凉了。”安嘉璐拽着燕子,两人回了家,分着筷子,尝了若于,吃得连连叫好,欧燕子了,把细妹子家列入计划,一又觉得不对了:“咦?他们原来不住在阁楼单身宿舍里么?有家了?”

    “老土了吧?鼠标和晶晶按揭买了一套八十平的小房,还添了辆二车呢。”安嘉璐道。

    “哇,是不是?”欧燕子来了个夸张的表情,直道着:“早知道鼠标这么能于,在学校时候我就勾引他了。”

    “哈哈……现在也行啊?不过你知道他现在体重多少?”安嘉璐神秘地问。

    “多少?”欧燕子很确定是个笑话,照片就能看出来,脸像肿了一样。

    “一年长了四十八斤,现在有一百八了吧。呵呵。”安嘉璐笑道,欧燕子惊叹道:“哇塞,治安上的油水看来真够厚的啊。”

    那些灰sè的话题,既便对于普通人也不是秘密了,两人着,却又搞不懂这家伙怎么总队,那里级别倒是高了,不过越往上,肯定实惠越少了。吃着安嘉璐突然想起,好长时间没给鼠标联系了,于是拔了个电话,问候了几句,就标哥这大嘴巴,那缘由没几句就被安嘉璐问得清清楚楚,放下电话时,她道着:“一个培训丨选拔任务,没人,拉鼠标和余罪凑数了。”

    “选拔什么?”欧燕子不解了。

    “刑事侦查支援?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肯定不是好事,有好事能轮到他们。”安嘉璐道,看欧燕子时,突然想起了那位帅帅的李逸风,她换着揶揄的口吻问着:“哎对了,李逸风可深造了啊,你们……”

    “谈着呗,还能怎么样?将来有什么变化谁可知道。”欧燕子似乎还有点顾虑。

    “你真喜欢他?”安嘉璐认真地问。

    “本来不怎么喜欢,不过处得长了也觉得他也凑和,知道疼人,知道关心你,硬件条件也可以,他爸不但把工作给安排好了,房子估计也快准备好了……真快到那一步的时候,我倒有点担心了,就他这条件来市里呀,得被倒追。”欧燕子笑着道。

    “拿出点自信来呀,就一个小乡jǐng你都搞不定?”安嘉璐不入眼地道。

    “搞定他一时容易,搞定一世难啊,谁能保证半路不出岔子?”欧燕子难为地道,更何况对于那个浮滑的货sè。安嘉璐啃着鸡块,却是着李逸风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浮,能狠下心来拼着命追逃,不定就是想给红颜知己一个重塑后的形象。

    至于结果,那,应该不错啦,好歹也是功臣。

    “哎,听天由命吧啊。”欧燕子就再矜持,也觉得心里暖暖地,这样子总比他惹事生非强一点嘛。是听天由命,恐怕是觉得命不错的缘故吧。

    她伸了个懒腰,拿着两人刚看相册,那收集起来的在学校的照片,此时回头再看时,突然发现,记忆最深的却是那些调皮捣蛋,总结伙作怪的货sè,翻了两页,叼着烟打牌的鼠标、吊在篮球框上炫肌肉的张猛、上实践课做着鬼脸的汪慎修、李二冬,还有……还有很多,她记忆犹新的场景。

    这是两人用时数月收集到的照片,有同学无意留下的,有贴在QQ里的、有存在机里的,正因为无意,才是那时候无忧生活的最真实写照,翻到一张在水房的照片时,她笑喷了,几个光腚男生挤在一块被偷拍的,她估计这是鼠标于的事,指指这张照片,两人笑得一时喘不过气来。

    又过一张,是余罪,cāo场,正叫骂着谁,那样子歪眉斜眼,既狠且贱,骂得肯定很难听喽,估计是踢球改踩人的前奏。

    “安安……你和他?”欧燕子指指照片,问着正拭嘴巴的安嘉璐,安嘉璐似有不解,直问道:“怎么了?”

    “有何进展?”

    “原地踏步。”

    “可有想法?”

    “暂无。”

    “那你们?”

    “我们怎么了?”

    “我是,我好像觉得你有段时间,似乎有倾心于他的意思。”

    “错觉呗。”

    安嘉璐不愿提及这个话题了,欧燕子胡乱地翻着,瞥着安嘉璐,总觉得那里有不对的地方,羊头崖乡的时候,感觉两人状如初恋般那么羞涩………还有,那次庆功会,安嘉璐就和余罪坐在一块,显得那么亲蜜,惹得余罪酒后失xìng,乱嚷安妹妹,这可是很多人瞧到了。

    不过男女间的事,可比任何悬案要奥妙的多,欧燕子翻着,又到一页时,她的眼光凝滞了,解冰的照片,旅游时候的照片,站在海边,张臂而呼,背后是一望无垠的碧蓝sè,实话,解冰的帅气不输于那些经常在影视上亮相的小生。当年在jǐng校,从学姐到学妹,可有不少人倒追过他。

    不过生活就像个笑话,他很执著地,放弃了到外地上学的机会,进jǐng校就追了一个,还没追到。

    欧燕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这帅哥有点愚了点。

    咦?也不对,她把照片拆出来,那是塑封的,保存完好,占了整整一页相册,而前面余罪的照片,仅仅被挤在一隅,这其中,能揣摩到什么玄机……巨大的落差让欧燕子皱皱眉头,突然间很明悟了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安嘉璐笑道。

    “其实你根本没忘了他,那样又何必呢?”欧燕子直问道。

    “哪样?”安嘉璐不解。

    “你和余罪……其实就为了做给他看是吧?”欧燕子道,听得安嘉璐咯噔一下子,脸拉长了,有点被窥到**的感觉,她摇摇头,正要否认,欧燕子却道了:“我记起来了,你们表现很亲密的时候,恰恰不是二队的在场,就是解冰本人在场,那次庆功会……对于你这么爱惜名节的,好像故意给人留下口实一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绯闻了似的,而且还是和一个风评很差的贱人。”

    “你这样评价余罪?”安嘉璐异样地问。

    “不,这是余罪对自己的评价。”欧燕子道。

    “他就那样,表里如一。”安嘉璐笑道。

    “那你就不必那样了,我还是没看明白,你和解冰几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临了了,反而分道扬镳了?”欧燕子问。

    “问题可能不在我们身上。”安嘉璐有点伤感地道。

    “不在你们身上?”欧燕子不解了。

    “解冰他父亲八十年代起家的时候,因为触犯法律,被关过两年,你知道吗?”安嘉璐道。

    “关过?那样他jǐng校政审过不了关啊?”欧燕子不信了。

    “确实是真的,投机倒把罪,关了两年,后来又改判无罪,释放了。”安嘉璐道。

    “这和你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欧燕子不解。

    “这个案子,是我妈经办的。”安嘉璐以一种揶揄、难以置信的口吻着,输助的是夸张的表情,一下子把欧燕子听得瞠目结舌,旋即安嘉璐又解释着:“那,好奇满足了吧?你两个错判的事主和法官,结成儿女亲家,该多尴尬……这根本没得谈,我妈知道后骂我没心眼,觉得是他家报复。他爸妈一知道,直那家人不会安好心……啧,你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继续下吗?”

    “好像不能。”欧燕子反过来有点同情安嘉璐了,那曾经是学校是多么羡煞人的一对啊。

    “他很窝囊,离了那个家,我怀疑能不能活下。”安嘉璐不屑地评价着解冰,也许是气话,也许不是,到这里她于脆不遮掩了,恨恨地着:“刚毕业那段时间我都快疯了,我想过无数种办法,甚至我想和他一起私奔,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就两个人。”

    “后来呢?”欧燕子好奇地问。

    “他不敢,乖乖地回家了,以他的家世自然不会缺少一位温柔漂亮的女人,对吧?我在他眼里算什么?”安嘉璐恨恨地道着,忍不住鼻子有点酸,侧过脸,把这个酸楚的表情隐藏了起来。可这样的话问题就大了,欧燕子小声劝着:“那你也不该招惹余罪啊?他是什么货sè你不清楚。”

    “我很清楚,不过他没有传言中那么烂,恰恰相反的是,我倒觉得他比大多数人强多了。”安嘉璐给了一句公允的评价,这句评价可把欧燕子听得惊了下,紧张地问:“那你们我听逸风,他对你可是心怀不轨。”

    安嘉璐噗声笑了,反问着:“难道一个异xìng有意识的接近你。是为了纯洁的友谊?”

    一问欧燕子也笑了,男女间那点事,彼此都心知肚明而已,能不能碰火花,那是另外一了,欧燕子看着安嘉璐,刚刚看清楚,旋即又觉得模糊了,难道是未忘旧欢,又难舍新人,那样的话……应该难受喽。可她又觉得,凭着余罪那贱得男女都想踹他几脚的样子,怎么着也不应该成为安嘉璐眼中的白马王子啊?

    相视无语间,安嘉璐生气了,斥着闺蜜:“你一直这样看我于什么?”

    “我在奇怪,你们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不会……”欧燕子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似乎安嘉璐真有沦陷之虞。

    “没有,你想多了………我一直和他刻意保持着距离,否则不会羊头崖带上你了,结果yīn差阳错成全你们了……没错,他人品确实不怎么样,总是找着暧昧话题,总是用一种很yín邪的眼光看我,总是在试图拉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年有两次他约我,我放他鸽子了。”安嘉璐揶揄地着,不乏还带着几分矜持的傲意,可真这要做了,似乎她内心觉得又有点可惜,喃喃地补充着:“其实有这样一个朋友很不错,他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同学跟着他胡来了。”

    “但是……你接受他当男朋友,还是有心理yīn影?”欧燕子道。

    “也许有吧,我不清。”安嘉璐若有所思地托上腮了,曾经一幕一幕闪过,从那个送玫瑰的贱人到站到刑侦论坛上的英雄,他的世界总是jīng彩得让她试图了解,可走得近了,却又让她放不下心里的纠结,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么为难,或许是真有好感的因子,欧燕子却是知道余罪的禁毒局那位jǐng姐的不清不楚,她在犹豫是不是讲出来,当安嘉璐微微叹息的时候,她终于还是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方向,轻声劝着道:“那就离他远一点,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因为想忘掉以前的那段感情,刻意找一段新的,可能吗?”

    “已经够远了。”安嘉璐给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仿佛很失落地道:“他已经很久没联系过我了,如果不是细妹今天多了嘴,我还为他仍然在老家待业……你知道我为什么有点喜欢他吗?”

    “为什么?”欧燕子大张着嘴,不太相信地道。

    “因为他对我很纯粹,没有抱任何其他想法,尽管我不介意帮他的。”安嘉璐笑着道,两眼迷离着,似乎沉浸在那并不浪漫的回忆中,她喃喃地道着:“第一次羊头崖我想帮他,结果差点惹他生气,你知道吗?男人在自尊的时候其实挺可爱的,比如挣不了多少钱,抢着买单;比如刚学点新鲜东西,就拿出来炫耀;比如他明明是个小男人,非要喝得面红耳赤扮大丈夫……呵呵,他起码在这一点上很率xìng。”

    “切……男人还不都那得xìng。”欧燕子看安嘉璐显得有点白痴,她斥了句,端着盘子起身到厨房洗了。

    这是个争论不出结果来的话题,有些事只能自求有缘了,别人还真帮不了什么。

    磨蹭到快上班时间,两人相携下楼,各自上班,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只不过今天安嘉璐明显有点走神,她坐在窗明几净的出入境管理处时,无聊地看着电脑屏幕,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办事的人,不时地看着桌上摆着的机,整整一个下午,她都在下决心,想拔出那个电话,那怕仅仅像以前那样问候一句。

    后来她没有,她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种期待走近,又害怕走得更近,那种已经忘却,又时而想起的感觉让她很惶恐,就像恋爱中的感觉,可偏偏感觉,不是来自同一个人…………

第14章 今方相知

    .5uzw.co

    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了,一个半月过了,天气渐渐转热………

    适应训练的强度并不高,都是曾经从军训丨场上走过的,那么点苦还是吃得了的,曹亚杰、俞峰进入状态最快,队列、长跑、附卧撑、shè击几项基本达标,李玫和鼠标的还是基本不达标,不过比初上cāo场那境况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现在跑得动了。至于余罪,这个适应训对他根本没有难度,他练得最轻松,每天都在cāo场上接受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那是相当有成就感的。

    不过接下垫底的人就换位了,不多的几节理论课讲得全是犯罪行为、动机、种类以及应急处理方式应该注意的事项,这些基础类的东西对于那几位科班生小菜一碟,罪犯都没见过的李玫考得是满分,余罪勉强考过了及格,就这成绩,实在有点丢刑jǐng的脸。

    不过还好,有个更差的垫底,鼠标同志,不及格。

    训理论学习、政治思想教育,很多仍然是脱胎于老一套的刑事侦查培训丨讫今为止,对于已经习惯行内规则的余罪没有发现更大的新意,不过还好他放心了,和这几个人搭伴他很乐意,就这样子,他估计没有那个领导敢把这一组派到一线。

    公事提不起来,私下发展的感情倒是不错,俞峰和骆家龙、李二冬、孙羿稀里糊涂成哥们了,老骆隔三差五来请教,还有次居然带上女友来看高,那女友居然也是个网游迷。李玫和周文涓只见过一次,可不知道怎么就对眼了,来往频繁,现在她每天跑得还兴高采烈,经常见周文涓来找她,后来余罪才知道,他是在周文涓的监督和帮助下减肥,其实这个后果又苦了鼠标兄弟,现在在cāo场上,李玫跑得都能比他快半圈。

    这一rì照常训练,八点到九点热身,九点到十点队列训练,中间休息十五分钟,十点以后,又开始了每天五公里,又热又闷又于燥的天气,火辣辣的太阳就这么跑着,实在不是一种享受,五个人一圈过后就拉开了距离,余罪回头看时,鼠标已经喘上了,他放慢了步子,慢慢和鼠标并排着、谑笑着问着:“标哥,这都训练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这得xìng?”

    “关你…鸟事。”鼠标翻了翻白眼,不理会他了。

    看标哥这么可怜,余罪的同情心可是大发了,他小声问着:“哎,许老头给你许诺什么好处了?怎么可能放下治安上的肥差来呀?”

    “哎呀,兄弟呐,起来两眼泪呐,还是不了。”鼠标痛不yù生地道。

    “不能吧……没好处你能来?”余罪不信地问。

    这把标哥给冤得呐,赌咒发誓,谁拿好处谁他妈立马短三寸,哥是最倒霉的一个,史科长请了两次没来,第三回许老jiān直接训丨了老子一顿,回头还不敢不来。

    看样是真的,余罪笑着小声问:“看来,没给你好处,抓住你小辫了啊。”

    鼠标翻了余罪一眼,哼了哼,不作解释。

    “标哥,这就是你犯傻了。”余罪凑上来,看看无人注意,小声教唆着:“抓小辫是老许惯用的法,只是敲山震虎而已,你以为他还真把伸那么长,收拾你这么个连衔都没授的小屁jǐng……”

    “哎哟,我也知道,可我心虚呐。”鼠标瞪着眼,抚抚小心肝的位置。

    “那看来捞得不少啊,居然买房了,居然成有车族了,居然提前从苦逼奔小康啦。受点罪活该。”余罪夸张地道,这话把鼠标听得惊了惊,不知道为何有点羞愧,不过标哥这脸皮,是不会被这么一点小愧给整红的,剜着余罪道着:“你好像是个什么好货sè呀,还好意思我,就买车了,就买房了,看不惯你滚蛋啊。”

    妈的,在治安混牛掰了,脾气大了,余罪被斥,他旋即笑着相迎,小声道着:“不是啊,标哥,你误解了,我不是你不该整这个,而是你整得有点不对劲,特别您老那车。”

    “怎么了?比亚迪怎么了,老子支持国产。”鼠标不屑道。

    “看您那车车标识,HYD”余罪笑着道。

    “HYD怎么了?”鼠标没明白。

    “你快点念,比亚迪……比亚迪……”余罪嘴快速地念着,然后冷不丁念错了:“哇塞,这和‘逼养的,念得太相似的,发音一样。”

    “我…靠。”鼠标奋起直追,余罪早绝尘而。

    余罪跑得着实快,每天总会调戏着鼠标找乐子,可能人的贱xìng就在这儿,累了吧觉得烦,可闲了吧,又要蛋疼找事,他逗了鼠标一番,等跑到李玫身边时,李玫对他有早防备了,挥汗如雨、咬牙切齿地jǐng告着余罪:“敢和我话,我马上喊非礼啊。”

    这招凶悍,把余罪所有的话全堵了,余罪看着胖姐那胸前、那两腮、那腿臀,全是忽漾漾的肉颤,余罪看得心生怵然,凛然道着:“反了吧?我要真非礼你,你绝对不喊。”

    啊呸,李玫火了,余罪跑了,后面李玫弯腰捡了个小石块,使出吃nǎi的劲,啪唧一扔,余罪早溜了,正气喘吁吁跑着的俞峰遭了无妄之灾,哎哟妈呀,捂着耳朵回头看,看着李玫愕然地还保持着投掷动作。

    这里头还就俞峰老实,在虚拟世界是高,可在现实中却是个乖乖仔,他嚷着余罪,又欺负女同志,真不要脸。

    这话对于余罪来太文明,根本不抵用,他轻快地cāo场上奔着,忽快忽慢,调戏着跑不动的几位,四个人里面曹亚杰比较老成,估计是帮着推销过大米白面的缘故,一直以来余罪对他很是尊重,见面叫哥,绝对不起外号,跑过他身侧时,余罪还好不客气地问候着,曹哥,还跑得动吗?要不歇会。

    “只要不是竞技,没有时间限制就行。”曹亚杰跑得也不快,不过很匀,这一个月适应得不错,似乎他还很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似的,一脸享受的表情。

    余罪跑出不远,又倒回来了,好奇地问着曹亚杰道:“曹哥,您为什么来的?”

    “履行职责,打击犯罪。”曹亚杰道,得连他也笑了。

    “是不是?不像啊。”余罪笑着道。

    “那像什么?”曹亚杰笑道。

    “像个小老板嘛,每天开着大众上班的jǐng察,可不多啊。”余罪笑道。

    几个人里面要土豪的话,开了两家公司的曹亚杰自然是挂头牌了,这个瞒不过众人,进队不久就知道了,或许曹亚杰的心结也在这儿,他笑了笑,没顺着这个话题往下问,反而问了句不相于的话:“余儿,你和许处熟吗?”

    “什么意思?看怎么了,有些方面很熟,有些方面,一无所知。”余罪道,瞥眼看时,他看到曹亚杰脸上的不自然,他又回头看看鼠标,这一下子似乎抓到了点灵感,一个肥差、个jǐng商,放下身家来参加集训丨恐怕又是老许的笔,他笑了,笑着道:“哦,我明白了,曹哥,咱们做笔生意怎么样?”

    “什么生意?”曹亚杰心不在焉地问。

    “你帮我再找个销路,我呢,给你怯怯心病。”余罪道。

    “我有什么心病?”曹亚杰不认账了。

    “你肯定不愿意来这儿……当初,你知道这个计划时。”

    “那当然。谁愿意来呀。”

    “肯定是许平秋亲自上门找你?”

    “他找了好几个呢。”

    “他肯定揪着你做生意的小辫了。”

    “他肯定是旁敲侧击告诉你,有些事得适可而止,一个人的成就绝对不在钱上,而在工作上……

    这话把曹亚杰吓住了,似乎余罪知悉内情一般,他紧张了下,然后步子自然放缓了,看着余罪,紧张地问:“你还知道什么?”

    “那看来咱们能成交了?反正你又不吃亏。”余罪笑道。

    “好,成交。”曹亚杰道,追着余罪,紧张兮兮地问上了,然后余罪就了,许老头这个人你不了解,拉壮丁抓人小辫这是他惯用的法,您被骗了,为什么被骗呢?您想啊,现在在外面有生意的同行多少人呢?难道会因为一点生意,他一个刑侦上的领导,伸到郊区分局找你麻烦?你不来,他没治,可你要来,就掉坑了。

    为什么掉坑里呢?你现在就想回,续他也不放你。

    哎呀,把曹亚杰听得脸上黑线纵横,开始严重怀疑组织的纯洁xìng了。

    不过也有好处,心结解开了,真想想自己那点小生意,还真算不什么,相比治安上严德标那小动作,可要高尚多了。想着想着,他又觉得不对了,环伺五人,怎么来的人,好像都有毛病,没一个纯洁的

    训练到十一点半休息,午饭和午休两个小时,下午有时候是技能,有时候是理论,不过今天有点例外,吃饭的时候,史清淮通知下午开个会,第一次小组会议。

    没人把这当回事,不过闲得久了,都快有点烦了,反而期待发生点什么事似的,中午午休,四人一块的宿舍都没睡,标哥开盘了,赌加大训练量,一赔二;赌增加人xìng关怀,一赔三;赌开会扯淡政治思想工作,一赔四……开倒是开了,没人接盘。

    其实组织就这么回事,一是关心思想,免不了要上上类似的课、二是关心生活,特别是鼠标和李玫的,史清淮还专门咨询过营养师,给两人定食谱;三呢就是逐步加上训科目了,这一个月训练的不一定累,不过史科长肯定累,私下里大家都称呼他大保姆了。

    没人接盘,鼠标不来劲了,躺下了,直喊没意思,曹亚杰了:“我兄弟们我怎么觉得训练有点变味呀?”

    “有吗?还不都这样?”俞峰接了句,没明白。

    “是啊,都这样就不对了,咱们总不至于和普通刑jǐng一样,拎着铐子别着枪抓人吧……可如果不是话,也没有针对xìng的培训榔”曹亚杰道。

    “放心,该来的总会来的,就怕来的时候,咱们还没准备好。”余罪道,他在懒懒地看着机,机上的照片,看得一脸花痴表情。

    “我反正有点不太看好前景啊。”曹亚杰忧虑地道,俞峰笑着问:“怎么了,曹哥,不看好不更好,你正好回当你的小老板啊……不过这个思路我觉得挺好,就像IAPH1里那些行为调查科里一样,从行为和痕迹,准确地判断嫌疑人年龄、身高、xìng别以及xìng取向,然后千里之外,直接拘之,那其实挺拽的。”

    确实拽,理论上拽,不过一听鼠标牙疼了,嘎嘎jiān笑着,笑得直抚肚子,俞峰问时,他才不屑地道着:“你真是站着话不腰疼啊,老美发展了多少年?三百年吧?咱们建jǐng才多少年,UU多年,差姥姥家了……还有啊,老美从出生就一个纳税号,而且监控密度咱们天网大几倍,你就睡垃圾堆旁边,他们都能准确识别定位……咱们呢?光这个五原市,黑户口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别觉得光民工是盲流黑户,就有些小财主啊,也办好假户口,他们于什么,屯房呢。我们治安上了,只要一清扫行动,查回来的假证,能装一麻袋,四分局有次无意的扫了个制卡窝点,光银行卡装了半车………这种条件下,PH1来了,还没片jǐng管用。”

    俞峰听得有点愣了,惊诧于自己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他回头问曹亚杰道着:“曹哥,他这话里水分有多大?您不是也在分局?”

    “呵呵,基本属实,这也是咱们刑事侦查落后的一个原因所在,基础的信息完善,可能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一代人努力,没办法,人多啊。”曹亚杰笑道。

    哎哟喂,俞峰一拍脑门,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跟一群连信息也没有的黑户,玩什么高科技高智商啊。

    “我想了这么长时间,也发现这个计划有点不接地气,就像把老美mín zhǔ制度往咱们这移植,只是笑话一个。”曹亚杰道,也颓然躺下了,俞峰侧头看着玩机的余罪,又问着:“哎,余儿,你以前是刑jǐng,怎么不发个言啊?啊,让大家也有个心理准备。”

    “呵呵。”余罪笑了笑,眼皮动也未动地道着:“刑jǐng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刑刑讯逼供的刑,jǐng,jǐng察的jǐng,把这两个连起来,就知道怎么开展工作了,做好心理准备啊,心狠心辣,什么犯罪分子,迟早拿下。”

    这得连曹亚杰也有点嗝应,对于从事刑jǐng工作的他有所了解,行内谁也不避讳用点什么“段”,他狐疑地问着余罪:“你们以前就这么办的案?”

    “不全是,可也不是全不是,你呢。”余罪含糊地回答。

    这种事,不身处其间,永远无法确定,两位文化人听愣了,明显还有难以接受,标哥看这两位这个表情,又开始嘎嘎嘎jiān笑了,边笑边教育着:“这个很难接受吗?谁于了坏事能那么容易让你逮着?谁让你逮着,能那么容易就给你交待了?现在的定罪和案卷都卡得严了,又要证据、又要口供、又要指认现场,没点段啊,别做大案的,就街上小痞都不搭理你。”

    “那那……那咱们也不能这么黑暗吧?”俞峰道,看来入队头回碰到难以接受的事了。

    “也不是没办法,让大保姆给犯罪分子讲讲思想政治课呗,不定就能把人拿下啊,皇上不急,太监乱急什么。”余罪凉水泼着,收起了机。

    这里面恐怕也就余罪安之泰然了,对他来,经历过羊城的案子,跨出几省追逃,就再有什么事,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怕是碰到了机率不会很大了。

    俞峰和曹亚杰互视了眼,余罪一直不疼不痒,严德标是惫懒之极,偏偏这两位都是从事过刑事侦查工作的,你想取点经,这两货总是得让人难以接受,两人使了个眼sè,还是曹亚杰话有点份量,他起身坐到了余罪床边,捅了捅这家伙问着:“哎,给大家讲讲你的刑jǐng生涯,让大家也有个心理准备……兄弟们待你可都不错啊,你是怎么回报的?撩拔这个,欺负那个,就没于一件像样的事。”

    余罪噗声笑了,他也坐起来了,笑着道:“好,那你想知道什么?”

    曹亚杰示意着俞峰,俞峰直了:“本来我是试试看心态的,不过我有点喜欢上这种氛围了,比我们那原来一个科室里还分几派有意思多了,特别是啊,我对未来的走向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我想参加下个月的注册会计师认证考试。”

    哦,有心结,余罪回头看曹亚杰问着:“你呢,曹哥?”

    “我和他差不多,在分局时候工作虽然不忙,可生意上cāo心的事太多,来这儿的试着放下了一段时间,咦,还别,睡眠不错,而且认识了这么多朋友,和我曾经想得有点不同啊,我现在纠结啊,是把生意放下全身心于这个呢,还是等等再看。”曹亚杰道,许是也喜欢上这种氛围了。

    “建议我给不了你们,不过要是我的话,有更好的出路,我肯定选择更好的。”余罪道。

    两人愣了下,就是分不清什么是更好的啊,余罪又补充着:“这样吧,我如果和曹哥一样,有经营公司的本事,我绝对辞职不于jǐng察了;如果我有俞峰这水平,能理财管账,我也不当jǐng察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犯罪和打击犯罪都是一种毒品,有成瘾xìng,就像你在生意上赚钱、也像你在网游里升级一样,有瘾,我们会一步一步被许老头安排在某个游戏里担任某个角sè,到那个箭在弦上的时候,除了硬着头皮往下走,就再回不了头了。”

    “为什么要硬着头皮往下走,决定权在我们,不在他。”俞峰不服气地道。

    “有一种方式让你改变自己的个xìng。”余罪笑着道:“这叫政治思想工作,不要高估你的意志力

    “你没改变啊,难道是政治思想工作不奏效?”曹亚杰发现不对了。

    “很奏效,否则我不会还当着jǐng察了。”余罪道,了句他也不信的话。

    “这尼马牛逼吹得,听得人全身起疙瘩。”鼠标听到了,咧着嘴骂了句,纠正着:“老曹、俞啊,甭听他给你们胡扯,我们当jǐng察我告诉你什么原因,看看我们和你比比,那叫扁担上睡觉,根本翻不了身呐;又叫三十晚上盼月亮,他没指望呐,我们这没翻身指望的能于嘛,不打击犯罪就得当犯罪分子……”

    曹亚杰、俞峰愣了,愕然地看着这一对同学。

    鼠标来劲了,指着余罪解释着:“你们瞅,瞅余儿那眉毛,多有抢劫犯的气质;看他那眼睛,难道没发现闪着贼光;看他那张脸,jiān诈、凶狠、无耻、下流……几百年才出这么一张罪恶的面孔呐。

    鼠标极尽形容之能,把俞峰和曹亚杰愣了,别人一愣,他笑了,直道着:“明白了吗?当上两年刑jǐng,你们就和他一样了。”

    嘭嘭嘭……几个枕头飞向鼠标,被袭的鼠标jiān笑着,趿拉着鞋,快步溜了………

第15章 人各有志

    第一次小组会议即将召开,史清淮站在总队配给他的办公室里,第三次整整jǐng容,镜子里是一副削瘦而帅气的脸庞,他最喜欢的就是jǐng服带给一个人的信心、自豪,以及肃穆的感觉。    十年的工作经历他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形象,不过十年的机关生涯,还抵不住这里一个月的集训丨一个多月,几乎要颠覆他的很多习惯了。

    比如对于体重超标的,他得想方设法做好心理疏通,甚至于请了两位营养师配食谱。比如对于心在曹营身在汉的,他明明看不惯还得装着视而不见;更比如对于私下里偷懒、装病、忙自己事的学员,他不但不能喝斥,还得提供某些便利……这些很多都是许平秋教的,就为了让他这位菜鸟教员和五位老鸟学员溶洽在一起。

    倒不是没有结果,现在他成功地被队员们称为“大保姆”了。

    这个结果,离他曾经想像中,那铁血豪情、那智擒罪犯、那名扬天下的场景实在相去甚远呐

    时间到,铃声响起了,一惯于守时的史清淮踏出了步子,夹着讲议,踱下了楼,开会的地方是总队拔付的大会议室,毫无例外的是,他是第一个到的。

    这群人的时间观念不强,他总没有办法扭转过来,而且心态似乎还有点问题,他一直试图从心理灌输的角度想办法,不过许平秋及时制止了,他还那句:不到火候。

    可什么时候才是火候呐?

    余罪和曹亚杰勾肩搭背进来了,打着招呼笑着,俞峰后面跟着,鼠标揉着眼睛,还没睡醒,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楼道通通通脚步声像地震了,嘭声门开,李玫闯进来了,连声说对不起。

    史清淮那点气,又消了,就这条件,恐怕期待值高不了。

    “同志们,这是咱们开班以来第一次小组会议,我讲几个内容,布置几个任务,很简练,不会让你们听烦的。”

    史清淮开始了,依然如平时攀谈的口吻,第一方面是总结一个多月来的工作,成绩嘛主要的,最起码李玫同志成功减肥五斤、严德标同志瘦了一斤,五位同志现在已经很熟悉了,就是成绩的主要代表。第一点就惹得五个人吃吃直笑,李玫却是踌蹰满志地挥拳头。

    接下来自然是勉励,勉励中轻描淡写地把加大训强度的措辞加进来了,鼠标一听倒吸凉气,李玫却是信心百倍,其他人没感觉,不过余罪皱了皱眉头,这是向深入进行的标志,肯定不光训强度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史清淮提议接下来搞个虚拟封闭式训练,加强彼此的沟通,不是全方位封闭,而是五人共进退,比如训练互相帮助,不许一个人掉队;比如抽一周或者两周时间,封闭作业,五人在生活上、训练上相互协助。说到这儿,把五人说得有点纳闷了,一封闭肯定要影响正常生活,最起码回家别想了。

    “有问题吗?俞峰?”史清淮问了个最没问题的光棍汉,俞峰自然摇头,再问余罪,这个光棍肯定也无所谓,史清淮笑着道:“可能家在市区、有异xìng朋友,估计要有点问题吧。”

    “我也没问题。”李玫抢着说了,众人一笑,曹亚杰道着:“反正我来这儿,和女朋友已经有问题了,所以,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史清淮笑了笑,给了个嘉许的表情,回头问鼠标,鼠标咬着指头,像在想什么,一被问,他很严肃地道着:“我倒是没问题,但这提议好像有问题?”

    “有问题吗?”史清淮没听明白。

    “一块吃住学习,难道意味着,我们五个人晚上也要在一块吗?”鼠标问着,透着谑笑的眼睛瞥着李玫。众人一笑,李玫顺手拿着自己的本子,吧唧扔进去了,羞骂着:“你个死鬼,想什么呢?”

    “我是说清楚,省得你想。哈哈…”鼠标jiān笑着,躲过了本子袭击,李玫要起身教训丨这货,一想这场合是不合适,余罪倒是手快,吧唧一巴掌,把鼠标扇老实了,还回了李玫的本子,李玫气得直放狠话。

    这几个人就这样,不但智商差异大,情商的差异的更大,有时候闹起来简直不像chéng rén,不过还好,勉强通过,史清淮笑着拍着手示意安静,补充道着:“很好,基本达成一致,下面最后一项,我建议每个人现在给自己定一个短期目标,等适应训结束,对照目标检点一下自己的进步,怎么样?从谁来……”

    嗖声李玫举手了,史清淮现在对这个胖姑娘好感倍增,很多事就是在她的热情下推动,他道着:“好,请我们唯一的女士优先。”

    “训结束,我要减……斤,请在座的监督我,谢谢。”李玫躬身一句,曹亚杰带头鼓掌,余下四位都凑热闹了,纷纷给胖姐鼓励的掌声。

    “俞峰,你呢?”史清淮问,这许是揣摩学员心理状态的一种方式,从目标看心态,就像李玫,一门心思减肥一样。

    “我不确定,我想参加下个月的注册会计师考试。”俞峰直接道,在这个氛围,好像没什么可藏的。

    曹亚杰明显地看到了史清淮脸sè稍稍变sè,余罪也怔了下,知道为什么俞兄弟在单位为什么郁郁不得志了,瞎话都不会说,可能有人缘吗?而且这明显是对集训的背离,连李玫也觉得很难堪了,史清淮给大家的一直不错,这不是当面打人家脸么。

    “哦,这样啊。”史清淮有点失望,不过仅仅是一闪而过,他笑着道:“听说很难考的啊,我建议啊……”

    一建议,俞峰眉头挑了挑,像有点心虚了,却不料史清淮道着:“你于脆搬到总队来住,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补习一下,需要什么资料可以告诉我………大家都可以帮你,作为回报,你考上要离开的时候,总得让大家宰一顿吧。”

    这个不好笑的笑话,让众人甚至觉得有点可惜了,都看着俞峰,俞峰半晌才憋了句:“谢谢,我想试试,不一定能考上。”

    “好,我们预祝你成功,曹老板,您的目标呢?”史清淮转移这个郁闷的话题了。

    “哦哟,您别寒碜我啊。”曹亚杰笑了笑,想了个目标道:“我准备用这个月时间,彻底从生意上撤出身来,把生意盘出去。”

    啊?曹哥有病了啦?鼠标张着大嘴巴,不相信地看着曹亚杰,史清淮却是愣了下,直问着:“是集训的!原因吗?”

    “不,生意不好做了,竞争太激烈,趁红火时候转让出去,还能值点钱。”曹亚杰道,噗噗又笑了几位。

    转到鼠标了,鼠标还没说,余罪替他说了:“严德标同志准备增肥二十斤。”

    “去去”鼠标打断了余罪的调戏,说着自己的目标,想了半天,突然迸了句:“我好像没目标啊。”

    众人哈哈一笑,标哥说了,挣钱吧就那点死工资,数我底;训吧,一直就是我垫底;学习吧,我跟你们这帮变态就没法比,你们光芒已经把我全部淹没了,我只能没目标地瞎活着啦。

    从来没见过标哥这么谦虚得,谦虚得连史清淮也忍俊不禁了,再问余罪时,余罪一副同情地样子揽了鼠标一把道:“我坚定地和标哥站在一起,我也没目标。”

    这两人就是一对活宝,总变着法搅乱正常的秩序,不过他们的群众基础很好,从来不见其他反感他们,反而大家很同情这两位学历不高、智商堪虞的“弱势”。

    “静一静,我给你们俩定个目标。”史清淮道,笑着慢条斯理地抖着藏了很久的包袱道:“反正咱们最终要接触犯罪对吧,倒不如早一点接触……这样,我从省厅要授权,你们俩可以带队,提审目前在押的各类刑事案件的嫌疑人,怎么样?”

    咦?大家愣了下,没接触过这事啊,史清淮适时补充着:“很jīng彩的啊,那些人于得事不比美国大片差,比如我就知道,盗车团伙,绰号的老大目前在押;晋中非法集资两个亿的嫌疑人在押;如果去掉卫罪,这两个字眼,那些人在他们的领域,几乎已经到金字塔尖上了?有兴趣吗?李玫?”

    “有。”李玫乐了,对大伙说着:“一定挑个最帅的罪犯,让我体验一下征服感觉啊。”

    哥几个听得又喷了,问曹亚杰,曹亚杰倒也有兴趣了,问俞峰,俞峰对于几例经济案件的嫌疑人也有兴趣,他说了,很多假账手法,经侦就是从他们这些人手里取经的,他们是首创。

    这下子成功引起其他人兴趣了,史清淮看着探头探脑的鼠标,一脸讳莫如深的余罪,他笑着问:“怎么样,两位没目标的,这个不难吧……提审,并给他们做一个评估,一个心理评估,比如当初的犯罪动机、诱因,还有他们模式,这个下一阶段会用到的,有问题吗?”

    鼠标看看余罪,不确定,直说这真没什么看的,进了看守所,一换衣服,一剃脑袋瓜,都那样子,余罪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不时地盯着史清淮看,史清淮反倒像做贼一样,躲闪着余罪的眼光,他知道这个计划的用意肯定被余罪窥破了。

    不过还好,他没有拒绝,反而和其他人讲着要领,不要抱着同情或者憎恶的情绪接触他们,不要戴着有sè眼镜去观察他们,更不要试图以你的执法者身份去威压他们,否则什么也看不到。

    这个态度,恰恰是史清淮正想说明的态度,他以一种审慎的目光看着轻描淡写、侃侃而言的余罪,似乎有一种错觉,因为那种举重若轻的态度,就像从刀锋暗战走过来的老刑jǐng一样,不是形似,而是神似……

第16章 孽深罪重

    “就这个……听我的啊,不许跟我争。”

    李玫扬着pDA一个嫌疑人的照片。

    此时夜幕初上,特勤小组初次接触犯罪拉开了序幕,在史清淮给了的数十例案件中,有点亢奋的李玫终于选中一个在他看来很有价值的罪犯。

    “耶,帅哥哦。”鼠标伸着脖子道。

    “什么案子?不会是骗财骗sè的高手吧?”曹亚杰凑了句趣,俞峰噗地喷笑了,李玫回头瞪了俞峰一眼,训丨了句:“笑什么,好像在笑我期待被骗一样,切”

    一说还都笑了,李玫这大咧咧xìng子,慢慢已经习惯这些货那没底线的玩笑了,不过她感兴趣的不在这儿,就听她叙述着案情道:

    “张四海,男,现年三十一岁,初中学历,汉族,省厅督办,二队主办,1017机动车盗窃团队头目,绰号,现已查实,该团伙有成员十一人,先后在我省九个地市盗窃各类高档机动车168辆,案值近六千万元。”

    “哇,这么凶?江洋大盗啊。”曹亚杰吓了一跳。

    “那当然,现在咱们省煤老板这么多,随便偷一辆都是几十万的好车。”俞峰道。

    “我想起来了。”鼠标尖叫了一声,对大伙说道:“这是二队办的,孙羿他们追回来的,跨了两省,追了几百公里,最后把那车撞麦地里才把人抓到。”

    “谁?就那个你同学里……那个小孩?”李玫不相信地问,比划着。

    “小看人啊,你没见他玩过,他摸车部件比摸身上那器官还熟悉。”鼠标凛然道,一说这个,曹亚杰和俞峰又笑了,李玫火了,回头斥着:“文明点好不好?你们就都长了个那玩意,有什么拽得?

    哎哟,曹亚杰笑喷了,俞峰不敢争论这个话题了,鼠标笑眯眯看着李玫,得意地道:“为什么叫爷们,站着撒尿就是拽。”

    得,笑成一团了,李玫吼了声,气坏了,驾车的余罪反倒劝着李玫道着:“李姐啊,你得习惯一下他们没底线的谈话方式,否则你会越来越不适应,突破你底线的事从今天开始,就会越来越多了。

    “我忍jǐng告你们别让我忍无可忍啊。”李玫放过其他人一马了,还是解释着案情道着:“这个人我觉得很特殊,受教育程度并不高,履历中也反应不过他有过什么从业经历,可是恰恰是这样一个人,能组织起十几人的团伙,从盯梢到盗窃、到拆解、销赃一条龙的作案团伙,我觉得很不简单……最起码啊,高档车的防盗系统已经相当完善的吧?偷就不容易了,别说还偷一百多辆……对了,还有故意杀人。”

    “我靠,我看看。”鼠标接过来了,杀人犯他可没接触过,看看案卷资料,递给了曹亚杰道着:“杀了原来的老大,取而代之了。”

    “自立门户不就行了嘛。于嘛非要杀人呢?”曹亚杰不解了。

    “我们要接触的,应该是死人了吧?”俞峰道,听这罪名,怕是这辈子得交待到里头了。

    “挺可惜的哦,才三十岁。”李玫道了句。

    “注意一下你们的心态啊,人家自己都不足惜,你们有什么挽惜的。”余罪开口了,提醒了句。

    一提醒,李玫想起来了,追着余罪问着:“哎哎,余啊,你给大家说说了,在面对罪犯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没感觉。”余罪笑道。

    “那这个案子呢?故意杀人,盗窃机动车,可能是死刑嗳。”李玫问道,她自己的逻辑都有点混乱,似乎觉得这样的罪行不应该搅和在一起似的。

    “火拼前头目是上位的最快方式,也是唯一的一种方式,他必须这么于,否则抬不起头来。”余罪道,想了想曹亚杰说自立门户,他又补充着:“自立门户不可能,如果你敢自立,不等你羽翼丰满,同行就会悍然下手,而且自立门户要比抢一个现成的团伙难得多,销赃、拆解、这些人手可渠道,不是短时间能组织起来的……如果火并前老大就容易多了,杀人夺权,火拼立威,一夜之间他就能坐头把交椅。”

    说着,没音了,余罪瞥看了下,邻座和后座,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一笑道:“怎么了,同志们

    “你这么门清?于过?”李玫愕然问。

    “是啊,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曹亚杰也有点惊讶,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对于普通人,那怕是普通jǐng察,也是相当陌生的。

    “呵呵,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余罪笑着解释了句,赢了个全厢鄙视。

    就是嘛,吹得还挺像回事的。

    拐出了太运高速,上了岔道,任务的目的地就远远在望了,一座森严守备的看守所,在夜幕着孤零零地亮着探照灯,这个肃穆的地方让大家都默然了,做着准备工作。

    不过这个任务对于余罪可算是最轻松的一回了,只是他见到这种地方时,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一种怵然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他们今天是第一天接触犯罪嫌疑人,在第二看守所,大部分是重刑犯……”

    史清淮轻声道着,从总队的办公楼踱步出来了,刚刚看了一段训练的录像,效果不怎么理想,许平秋的表情明显有点yīn郁。

    “哦,那就多接触接触吧,这样的话他们将来起点比普通刑jǐng要高得多,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这类犯罪的。”许平秋随口应了声,看史清淮的表情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他随意问着:“怎么了?你好像有点不忍?还是不认可?”

    “有点不忍,他们中间除了余罪,可能都还没有接触过这种恶xìng犯罪嗯,我觉得咱们的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快了点?”史清淮小心翼翼地提着建议。

    “太慢了,想当年我入jǐng第三天,就被当时的总队长拉着,到刑场看行刑,一场下来吓得腿哆嗦,天天做噩梦,几次过来还不就那样……”许平秋无所谓地道,对于他来讲,训练的最好方式,永远是把他们扔到实战里,逼到绝境。

    “可那样的话,就失去咱们当初自愿的本意了。”史清淮有点担心那几位的承受力。

    “你错了,天下没有那一种大公无私和奉献是自愿的,即便有也微乎其微,大部分都是逼出来的,包括我们jǐng察在内,谁不知道拿着工资不于活舒服?还是谁不知道挣着外快搞点创收高兴?如果有谋私的机会,我想大多数人禁不起那种诱惑;不过如果逼到绝境,大多数人,也会尽职的……”许平秋道。

    这也是一种无奈,如果无路可走,只剩一条路,硬着头皮也得往下走的,说到此处时,史清淮却是有点担心地把情况讲了,曹亚杰关心的生意,俞峰要参加的考试,鼠标和余罪倒无所谓,那俩肯定没地方去,就李玫他也不无担心,毕竟是个女同志,能不能适应将来的外勤工作,还得两说。

    “清淮啊……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许平秋听说直接道,看史清淮不解,他手指点点斥着:“就是太婆婆妈妈了,没一点魄力,像你这前怕狼、后怕虎,中间怕山猪,就即便他们都走,我们还可以再选,还可以重来?很难吗?大不了省厅下死命令,给你调人,我还不信了,关起门来摔打一年,也能摔打出一支好队伍。”

    踱步上车,许平秋斩钉截铁地道,史清淮尴尬地笑了笑,送领导上车走人,车走了好远,他还在揪心着今天的外出会有什么变化,那些只见过小偷队员,见到重刑犯,会不会有心理不适应之类的。

    对,这还是有点婆婆妈妈,史清淮揣摩到自己这个心态时,有点哭笑不得了,看来自己好像还真胜任不了这份前无古人的工作………

    “哇,好帅哦。”

    李玫在窗户看着,从钢网后铁门里出来了嫌疑人,被法jǐng领着,双手加铐,提着锃亮的镣子,三十年许的小伙,脸型轮廓像刀削斧凿,个子一米八以上,如果换个环境的话,绝对是回头率七八成以上的硬派帅哥样子。

    “哇,帅呆了。”

    李玫看到他睥睨的眼神,就躲在窗后仿佛也被电了一下,旁边的俞峰噗声笑了,李玫不高兴地翻了一眼:“笑什么?比你帅多了……比余罪也帅。”

    回头时,看余罪懒洋洋地坐在提审的桌子后,她故意剜了句,不料没作用,余罪眼皮都没抬一下,李玫好无聊地问着俞峰道:“俞峰,一会儿谁问?”

    “你问呗,你不是想找征服的感觉吗?”俞峰也沾染上了点余罪和鼠标的贱xìng,开着玩笑道,李玫其实还真想cāo刀,她蹬蹬坐到桌后,指指旁边的位置,示意余罪靠边,余罪笑了笑,把主位置让出来了。

    等法jǐng解押着嫌疑人到了门前,三位已经正襟危坐了,这个程序是相当麻烦的,李玫眼看着把人带到审讯椅子上,坐好,胸前的隔板放下,脚下的镣子锁上,橛子是直接镶在水泥里的,这就是重刑犯的待遇,一举一动,都在高度的戒备下。

    确实很帅,当他看到比身侧两人还肥的李玫时,嫌疑人坐着笑得上身直颤,喉咙里发着怪异的嘎嘎声音,李玫却是知道自己身材的缘故,她没开口,反倒有点脸红了,刚要提声说话,那嫌疑人似乎忍不住了,哈哈一笑,惊得李玫喀噔一下,把要问的话,先忘了。

    她一糗,倒不用观察嫌疑人,对方倒看出她是个新手来了,笑着问:“肥姐,第一天来看守所吧?这么紧张?”

    “什么?你叫我什么?”李玫火冒三丈地道。

    “哦,不对不对,美女……您这是,来给犯人送温暖来了?哎哟,我可有些时间没见过母的了。”嫌疑人仿佛聊以自慰似的,看着李玫被气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他像是见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不时地嘎嘎于笑着。

    完了,俞峰同情地看了李玫一眼,这打击受得,可连还回去的机会也没有了。

    嘭,桌子重重一拍,李玫呲眉瞪眼,训丨着道:“你给我老实点。”

    “啊……我好害怕……啊,我好紧张。”嫌疑人来了个愕然,生怕非礼的表情,嘴里一漾一漾,发着啊…啊啊哦他妈滴,明明是**的声音嘛。气得李玫再要拍桌时,余罪一把把她的手挡住了,示意她安静。

    安静,安静,李玫想起此行的目的来了,强忍着压住这口气,怒目瞪着,现在不花痴,恨不把这个嫌疑人痛扁一顿似的。

    “兄弟,给个面子……他们是新人。”余罪轻轻地道。

    那人笑了,不用说他也知道了,此时才发现他忽略的余罪,一位貌不其扬,直勾勾看着他的jǐng察,他笑着问着:“阿R又要审什么?现场都指认了,我就等着判决了。”

    “聊聊呗,反正你闲也闲着。”余罪随意地道。

    “那聊呗,不过没料了啊,我至少已经让十个jǐng察升职了,你们来得太晚了,我们早被挖了个底朝天了。”嫌疑人道,笑着,那路末路将至,看穿一切的笑容。

    “我们对你作的案不感兴趣,咱们聊聊生活,聊聊理想怎么样?”余罪笑着问。

    那人眼睛一滞,跟着嘎嘎嘎怪笑起来了,笑得让人有点毛骨怵然,笑了半晌,又是一副很兴奋地表情道着:“好啊,那聊聊理想………我的理想是来场地震,让周围的人都死绝得了,你的理想是什么?”

    这王八蛋,简直是个jīng神病,李玫很快就失去判断了,这人表情一会yīn鹜、一会儿亢奋,连说话的语气也不稳定,更别提和你正常交流了。

    她看了眼余罪,余罪却是无所谓地点了支烟抽上,笑道:“我的理想也是来场地震,让你这样的人都死绝,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松口气了。”

    针锋相对,那嫌疑人剜了余罪一眼,没有用更恶毒的话,不过眼光比话要恶毒多了,余罪故意刺激着:“瞪眼可吓不死人,兄弟你不是在等判决,是等死吧……你这罪名,毙几回都够了啊。”

    这话说得,刺激得那嫌疑人脸上有点扭曲,帅样子变形了,李玫甚至有点紧张地看了眼余罪,又看看像要扑上来的嫌疑人,直觉得这样刺激一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

    奇了,那人受了点刺激,反正慢慢正常了,不jiān笑了,呵呵轻笑着,像是自嘲一般道:“是,他妈的,这回怕是得到地底下找乐子了。”

    “那就好,没被吓得神经失常,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啊。”余罪轻描一句,又是一句佩服的话。

    那人的眼皮动了动,似乎这话让他回忆起曾经的风光,他笑了,笑着一扬手:“阿R给支烟可以吗?”

    “不行。”余罪摇头,那人的脸一拉,却不料余罪一笑:“一支不行,一包怎么样?你可以放开抽,说不定我还可以通融一下管教,带回仓里。”

    哦,那人乐了,余罪起身,点了支烟,给他塞在嘴里,那人抽了口,惬意地吐着圈圈,好享受的样子,对于重新坐回去的余罪,却是谢也没有。

    “说说,杀人感觉怎么样?”余罪又是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过只惊动同伴了,没惊到嫌疑人,他吐着圈圈说着:“没什么感觉,跟他妈杀鸡一样,一大板手下去,大小便就失禁,流了一裤子。”

    哇塞,俞峰心里嗝应了,案卷显示,这家伙是趁前头目王向东不备,从背后袭击,用得就是汽修的板手,敲了几板手,尸检显示,颅骨都碎了。

    “够狠,不过没做于净……埋尸的手法太拙劣了,如果会配制硝强水、或者化钙一类的酸xìng液体的话,就可以不留痕迹了,这样的话,定罪就难喽。”余罪眼皮也不抬,看着pDA上的案情,像个局外人无动于衷地点评着。

    嫌疑人一呃,讶异地看着余罪,似乎真有点拙劣了,做得太仓促,不于净。

    “更拙劣的在于,你居然连他姘头也收了,这不是找死吗?能背叛她原来的男人,难道不会背叛你。”余罪又排了一个简而又简的理由。

    嫌疑人眼睁大了一圈,愕然而愤怒地盯着余罪,被贬低成这样,简直是耻辱了。

    “还有一个拙劣的地方在于,你作案时间长达四年多,这个时间足够你培养替死鬼了,怎么这么久了,还亲自cāo刀?爱好?怪不得叫,是爱找死啊,还和jǐng察飚车。大哥,您这是典型不作死就不会死呀。”余罪放下了pDA严肃地看着嫌疑人,嫌疑人像被那双眼睛灼了一下似地,全身激灵,手一抖,烟燃烬了,被烫了下。

    受打击了,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嫌疑人张四海直愣愣地看着余罪,这几句点评恰恰说到他心坎,当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漫长的时间足够来重新检点一点曾经的得失了,那些遗漏的,那些忽略,仿佛就是刚才这位jǐng察讲的。

    就是嘛,本来可以做得更好的。

    “张四海……现在我可以正式介绍一下了,我们是省刑事侦查总队犯罪心理研究处的,他们都是文职,来意很简单,就是想和你聊聊,聊聊你曾经的生活、理想,聊聊你是如何走到这一步,作案手法就算了,并不怎么高明。个人生活嘛,我估计也快烂成渣了,有兴趣知道你过去的,估计也就剩我们了,剩下的都巴不得早点毙了你……可以开始了吗?”

    余罪道,好难听的话。那人低着头,像在懊悔不该走到这一步一般,余罪起身,又递了一支烟,他接着,抽了一口,等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两眼茫然,表情凄惨。

    将死之人,再疯狂也做不到视死如归,对于生的留恋几乎是的人的本能。

    余罪示意着李玫可以开始问了,李玫有点紧张,不过还是按着拟定的谈话内容开始:

    “你的姓名?”

    “张四海。”

    “为什么别人起绰号,用?”

    “那是因为我开车门的最高纪录是四秒钟。”

    “你第一次作案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上小学,偷了辆自行车……好早了。”

    “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卖了三十块,比现在偷辆奔驰都让我高兴………”

    初次犯罪的时间,成长的经历,生活、感情,以及接触到对他有影响的人,这些细节在谈话中被不动声sè地嵌了进去,李玫看到了,那嫌疑人并不是慑于什么jǐng察的威压才和她聊这些的,或许就是为了能多抽上几颗劣质烟,或者是因为余罪,因为余罪每每在关键卡壳的时候,总是准确地刺激一句,或是嘲讽、或是挖苦,一刺激,这个谈话马上就恢复了,那人仿佛不服气一般,脸上泛着病态的嫣红,不时地以一种挑恤的眼光看着余罪,仿佛这是他最后一个对手…………

    〖

第17章 观之从容

    .5uzw.co

    隔着一层,曹亚杰和严德标提审的一位,也打开了话匣子。

    夏利顺,男岁,机动车盗窃团伙三号人物,车辆解码器以及破解电子锁都来自这位仁兄,据案卷显示,抓到这位仁兄的时候,光他家里能见到的车辆密码锁就有一百多种。曹亚杰对这种事比较感兴趣,他接触的首选自然是此人了。

    真人不怎么样,满脸雀斑,让人观之生厌,头发有点枯黄,整个人显得像营养不良,坐在那儿都打颤,看样子被监狱的生活吓破胆了,话唯唯喏喏,根本不用费劲,标哥两句狠就诈得他屁滚尿流了。

    “刚才得听明白了?”严德标正义凛然吼着。

    “明白。”夏利顺点头道。

    “你的罪行不重,要积极主动向zhèng fǔ坦白,这是你唯一的出路。”标哥训丨道,这是跟治安队领导学的。不管是审小贼还是审小姐,都这个口吻。

    “是,是。”嫌疑人点头道。

    “那就好,接下来问你的技术类的问题,要撒谎,你这案子可得重新再查一遍啊。”严德标诈唬道。

    嫌疑人明显全身一激灵,可能回忆起了被抓时候的恐怖,不迭地点头道着:“是是,不敢撒谎。

    严德标示意了曹亚杰一眼,曹亚杰直接开问了:“夏利顺,在躲避监控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不是戴着帽子就能挡住所有探头吧?”

    夏利顺一怔,鼠标察言观sè,一拍桌子,那人紧张地脱口而出:“二级管。”

    “清楚点。”

    “发光二极管。”

    “再清楚点。”

    “就是……就是,把二极管缝在帽子里一圈,或者衣服里做带一片,红外监控就会因为光线过度,极管周围显示白亮sè,遮住了亮sè周围的画面。”

    “哦,是这样……”

    曹亚杰掩饰着震惊,一个发光二极管不过几毛钱的成本,这个简单的技巧,可以成功的瞒过无所不在的天网探头,而外表,肉眼根本分不出差别来。

    兴趣渐浓,他换了个细节问着:“密码锁呢?你是团伙里唯一jīng通这个的,这些原理你是那儿找到的?”

    “我当过修理工,慢慢搜集的,这些不难,了解他的工作原理,很容易就能破解。”

    “你指硬破解?”

    “有的硬破解,有的是软破解,如果有单片机基础的话,一个解码板很容易做的,成本就是十几块陶瓷电容,做一个类似车型的发shè器,无非是多摁几次开锁而已。”

    嫌疑人得轻描淡写,曹亚杰可是听得怵然心惊,怨不得这伙车贼横行几省,能做出解码器来,那停车几乎就成自家的后院了。

    停了片刻,曹亚杰又问着:“那GPP定位呢?”

    “用个分流器,截住车上的信号,再把这个信号循环发送……”

    “就是这种设备?”

    “对,循环发送后,车主就会以为车仍然在原地。”

    “这样的话,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拆掉原车的GPP定位?”

    “对,是这样的。”

    嫌疑人夏利顺点点头,曹亚杰盯着取证照片上一副怪模怪样的电子设备,外壳都没有,自焊的电子原件加了一个天线,也就是,随便把这东西扔在车周围,那怕在垃圾桶里也行,只要信号一直在发送,他们就可以从容把车开走,等车主发现,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你应该上麻省理工学院啊。”曹亚杰没看明白这种电子仪器的工作原理,有点受打击了,嘟囊了一句,随口问着嫌疑人:“你什么学历?”

    “啊?什么什么学历?”嫌疑人愣了下。

    “问你什么地方毕业的?”鼠标加重语气训丨了句。

    “上过技校。”嫌疑人似乎有点紧张,看jǐng察不太满意,赶紧又补充着:“后来没念完,就出打工了。”

    鼠标憋着笑,曹亚杰却是讪然,感觉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他这个工科大毕业,明显比人家差一截嘛………

    另一拔提审,也慢慢进入了酣处。

    在这个罪恶的集中地,可能什么样挑战你忍耐和思维的东西都有,就是不会有正常的东西,普通人要理解,会很有难度的。

    张四海有一个母亲,母亲改嫁四次,所以他荣幸地有四个父亲,两个劳改、一个酒鬼、一个赌棍,他对少年生活,除了打架、偷东西已经没有什么记忆,十四岁离家打工,于得是汽修学徒工的活,一于就是六年,毫无疑问,这为他rì后成为车贼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至于走上犯罪道路就不好了,是因为已经有了偷鸡摸狗的习惯,还是无法忍受打工的底层生活,抑或是经不住社会上纸醉金迷的诱惑,反正他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溜门撬锁,偷车卖零件了,期间被抓过两次,服刑四年零六个月,他属于改造失败的产品,不但没有收,而且在狱中遇到同行,之后加入了以王向东为首的机动车盗窃团伙,这位屡受jǐng方打击,反侦察意识越来越强的车贼,终于找到施展自己才华的沃土,于是火拼了老大,自己坐到了第一人的位置。

    “你为什么要杀他?”俞峰问,感觉那个团伙原老大王向东死得有点冤,案卷显示,两人争吵以至互殴,张四海失杀人。

    “我早就想灭他了。”嫌疑人嗤鼻不屑道。

    “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吗?”俞峰问。

    “哼呵呵……”嫌疑人笑了,嗤鼻很不屑地笑容,没理会俞峰这一句。

    “分赃不均是吧。”余罪插了句,无动于衷地看着嫌疑人,又道着:“是不是还有他姘头的原因,王向东四十一岁,小姘才二十几岁……你们,应该早有一腿了吧的?”

    这是个简单而直观的判断,不过这话碜了点,听得张四海撇嘴骂了句:“别提那个婊子,他妈滴

    “那王向东就非杀不可了,你不灭他,他也会寻机灭你的。”余罪道,这杀人的故事,他得像过家家一样好平淡。

    李玫和俞峰耷拉着眼,瞥着余罪,怎么感觉这家伙也像在监狱里刚提出来的。

    还有更震惊的,嫌疑人一听此言,点点头,不无得意地道着:“对,这他妈就是你死我活的事,他把人召起来想灭我也不想想,他女人都跪着给老子舔蛋,他那点小猫腻,差姥姥家了。”

    咝,李玫听得直吸凉气,太刺激了,这么**的事都出来了。

    “在杀他的时候,你考虑过后果没有?”余罪问,两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

    “在非于不可的时候,你有时间考虑后果吗?再了,偷这么多车,就他妈没杀人这一项,也够得着崩了。”嫌疑人无所谓地道,又伸。

    余罪起身,不知道这点的是第几烟,抽上时,那人嘘了口气,怀疑地眼光看着余罪,突然来了句:“你不像jǐng察,到底是来于什么来的?”

    走眼了,李玫和俞峰暗笑着。

    没走眼,余罪知道怕是对方嗅到了自己身上残留的匪气,他笑了笑问着:“你觉得呢?”

    难住了,如果不是jǐng察,就进不了这儿;可如果是jǐng察,又偏偏不像任何一位曾经接触过的,张四海想了好久,被这个问题难得目光迷离,余罪却是状如开玩笑似的问着:“别想了,我们就为聊天来的……张四海,问你个简单的问题。”

    “什么?”嫌疑人侧过头来了,还是那么狐疑地盯着余罪。

    “我想问啊,你不缺钱了,事实上你应该很有钱……有钱就不会缺女人,为什么你要收了老大的女人,她的照片我看过,很一般哦。”余罪道,两眼透出来的,似乎是一种邪光。

    这个邪光同样在嫌疑人的眼光里也有,他笑了笑反问着:“你真不知道?”

    “我在想,应该是成就感的原因吧?就像你一直不停地偷车,并不是因为生活拮据,需要钱。”余罪道。

    “对,是成就感。”嫌疑人好不yín邪的抹了把嘴,加重语气补充着:“cāo得他妈真爽。”

    jiān笑声响起,是余罪和嫌疑人相视在笑,那笑听得李玫和俞峰毛骨怵然…………

    时间过得很快,预订的两个小时结束了,狱方时间卡得很准时,两位嫌疑人被法jǐng提走,兄弟走时,出门的一刹那又回头嚷着:“多来几回啊,兄弟,这儿除了提审都没人和我话,快他妈憋死了。”

    法jǐng喝斥了句,那嫌疑人也不在乎,提着镣子,一步一挪地走了,三人出了审讯室,下楼和曹亚杰、鼠标汇合,等出了看守所上车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曹亚杰的感觉可全是震惊了,一个技校没毕业的,硬是鼓捣出了解码器,还有那些层出不穷的作案上的小段,那一样可都是闪着智慧的光芒呐

    鼠标直斥他没见过世面,犯罪分子里头神人多了,弄张人民币开铐子的、弯根细铁丝捅保险柜的、垃圾桶里拣几根树枝卖神药价钱的、还有地摊上买身假jǐng服军装,骗财骗s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的事。

    咦,怪了,怎么没笑声呢,曹亚杰和鼠标突然发现那一组很沉闷,两人面面相觑,鼠标问:“咦,胖姐,咋拉,被嫌疑人刺激啦?早你跟我们一组嘛。”

    “嫌疑人不刺激。”俞峰弱弱地道。

    “那是怎么回事?”曹亚杰关心地问。

    “被他刺激了。”俞峰指指余罪。李玫却是咧着嘴:“耶,不了。”

    凡是越不的事,自然是越让人好奇,两人追问,俞峰了个大概,听得曹亚杰和鼠标直喷笑,走了很远余罪才开口道着:

    “犯罪本身就是反人类、反社会的,yīn暗、龌龊和肮脏才是它的本sè,你们要连这个都接受不了,我劝你们早点另做打算。”

    没人接茬,这确实是一个值得商榷的事,这一道坎在心上,恐怕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第18章 知我心忧

    尝试xìng接触一周后,又一个坎摆在史清淮的面前………

    效果不算差,事实上很大程度上超过了史清淮的预期,他一直觉得这些菜鸟在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时,没吓得忘了词就很不错,可事实恰恰与想像相反,结果是看现场录像时,经常听得他无语

    张四海,那位绰号的故意杀人、盗窃机动车嫌疑人,第二次提审时,他大谈杀人后和被杀老大姘头的**,她不愿意、他是讲怎么把她摁在工作台上、怎么撕扯掉她的衣裤,然后怎么撕着她的头发摁到自己胯下,而做这事的地方离杀人现场仅一墙之隔,那时候尸体尚未处理。

    王少棠,省城8洗钱案被捕的地下钱庄主要嫌疑人,在提审时也像着魔一样,和队员大谈他的僻好,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高跟鞋,女人穿过的,而且是带着体味的那种,最享受的事对他来说,是关上门,细细嗅闻每一双鞋子不同的味道。

    恋足僻也罢了,还有更恶心的一位叫孙飞,省城**银行贪污案主要嫌疑人,这位转移了本行两千多万资金的高智商的罪犯,在看守所的待遇并不怎么样,到访队员成功问出了他的心事,他哭哭啼啼讲着,在里面他是被人爆后庭的“0”号角sè,已经不堪凌辱。

    当然,也不缺变态的,李子涛,省城打黑除恶被捕的一例涉黑团伙二号人物,有自残自虐的爱好,露着两臂和胸前满是疤痕的刀片伤和烟头烫伤,整个人像一个狰狞的怪物,据说审讯他的jǐng察最后都需要心理治疗,可奇怪的,他和余罪也谈得来,余罪讲这是:痛,也是他妈的一种存在的快感。

    那兄弟深以为然,然后和余罪相见恨晚,两人交流了种整人的方式,包括喝凉水撑坏胃、包括放飞机吓破胆、包括勒血管憋四肢、压动脉让人休克……哪一种都让这个黑恶分子两眼放光,直叹自己孤陋寡闻。

    “cāo得他妈真爽”喜欢的一句。

    “女人最美的地方,就是脚一双完美无瑕的纤足,可以⊥你自眼而生一种发自心底的**,那就叫:兽yù。”洗钱佬的格言。

    “他们爆上瘾了,我一不小心就有人趴在我背后……天杀的,他们连肥皂也懒得用……”贪污犯的肺腑之言。

    “其实人和猪没啥区别,一把他折腾狠了,知道疼,嚎起来比杀猪还难听……真的,我就试过,砸了他几根指头,我cāo,喊得几条街都能听到……”黑恶分子的经验之谈。

    史清淮轻轻摁了停止,不同的画面定格着相貌各异的嫌疑人,那表情或狰狞、或兴奋、或凶恶,即便对于他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也从这些表像上看不出那些罪犯究竟是怎么一种变态的心理,理论和实践终究是两层皮。这些活生生的实践,直接的负面效应是,李玫、俞峰严重地不适应,最初参加计划的热情,以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病恹恹的样子,什么也提不起jīng神来。

    沉默了好久,等着敲门声起的时候,史清淮收起了,喊了声请进,应声而进的余罪立正、敬礼,中规中矩地站在史清淮面前道:“史科长,您找我?”

    刚从cāo场下来,满头大汗的,天气火热,这些天的训练又把余罪晒黑了几分,话说这五名队员里,如果单纯说训练,余罪倒算得上最敬业的一位,史清淮斟酌着,点点头,问着余罪:“没其他事,就想私下问你一句,你对这几天的接触xìng提审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按计划来。”余罪道。

    “我是说……你对于接触的罪犯。”史清淮问,找不到更确切的表达方式。

    “还行,咱们省的恶xìng犯罪不算很多,如果在其他发达城市的话,试验目标的可选范围就更大了。”余罪道。

    史清淮重重嗝了下,就这还嫌罪犯不够格,他斟酌了好久,终于憋出来了,直道着:“余罪啊,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提醒一句……对于这些嫌疑人的询问方式,你就不能保留点直白?我是说,其他队员的承受能力可没你这么高,没必要老是从恶僻方面下手吧?”

    “有吗?”余罪好无辜的问。

    “你说呢?”史清淮反问。

    肯定有,余罪回忆了几秒钟,不吭声了。

    “好了,就这些,这不是批评啊,你要正确对待。”史清淮道,说出来,又觉得有点不忍了。

    “是,我知道。”余罪道,挺着胸,一点辨驳的意思也没有。

    “继续训”史清淮道。

    “是”余罪敬礼,迈着标准的正步,出了办公室。

    好像哪里不对?史清淮又斟酌了好久,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了,已经习惯看到余罪那种jiān诈一脸的表像,似乎对他这样严肃认真,已经很不适应了。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心理状态?”

    史清淮暗暗念叨着,他想不清楚时,于脆把这些摄制的标本全部带上,准备回省厅一趟,准备向许处请教一番,最好再和厅里特jǐng支队心理疏导上的那些专家谈谈,那些人经常做开枪执法人员以及恶xìng犯罪审讯人员的心理疏导,他们对这方面应该很了解………

    队员们看到史科长的车匆匆走了,鼠标又开始偷懒了,一屁股坐草坪上喘气,估计短时间起不来

    他本来想问余罪一句的,可余罪匀速的奔跑着,根本没搭理他,他跑得很专心,快两个月的集训把以前亏下的煅练补了个差不多,这段时间又戒烟、又戒酒,说起来算是毕业后过得最规律的一段rì子了,他边跑边看着cāo场上的几位。李玫还在挥汗如雨,这姑娘很有点毅力,俞峰呢,已经进入状态了,身体没有负担,这点训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老曹更不用说,属于那种已经不必为钱担忧的一类,集训丨对他来讲,差不多等同于疗养。

    一周的接触xìng试验负面作用看得很清楚,本来大家对他就有点嗝应,这么没底线地试验一下子,余罪明显感觉到了,李玫和俞峰对他有那么点敬而远之了,吃饭时候都刻意地不往一块坐了,刚刚缓和的关系,又觉得有点僵了。

    这些余罪都没有在乎过,只不过他没想到,史清淮居然会在乎。

    跑了不远,他追上了李玫,并排跑着,边跑边搭讪道:“李姐,有句话想对你说。”

    “说什么?”李玫气喘吁吁道。

    “这些天的提审,你觉得是不是有点过了?”余罪笑着问。

    “是有点吗?是很过了。”李玫喘着气道,跑得慢了,好容易喘过了一口气说着:“你怎么就喜欢问那些恶心细节。男女也就罢了,男男你也不放过。”

    余罪讪笑了笑,解释着:“知道为什么老有人喜欢窥探别人的**吗?”

    “什么意思?”李玫道。

    “因为**,是一个人最真实的一面,你要连这种最真实的一面也接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出得了。”余罪道,脚步不停,往前跑着。李玫奔着和他争辨着:“你少给自己的yīn暗龌龊找籍口,我看出来了,你和鼠标就喜欢这一套。”

    “错,不是我喜欢,而是犯罪本就如此,狂妄、偏执、狭隘、暴戾、yīn暗、yīn险、yín秽……你给这些罪犯打的这些评估标签,既然你也知道他们如此,难道还期待用文明的方式和他们对话交流?”余罪反问了句,头也不回。

    李玫愣了下,愣在原地了,似乎就应该如此,似乎是自己带着感**彩去看人了,不过不是看嫌疑人,而是看自己人。

    “俞峰”余罪追上第二位,俞峰嗯了声,余罪问着他:“实验了几天,感觉如何?”

    “太挑战人的极限了,我宁愿一枪崩了这些货,也不愿听他们眉飞sè舞地讲犯罪细节。”俞峰笑着道。

    “我有个建议一直想对你说,我没其他意思,说了你别误会。”余罪道。

    “那能呢。”俞峰道,瞥眼看了余罪一眼,以前对这位学历不高,经常粗口的小jǐng有点轻视,不过和那些作jiān犯科的罪犯直接对话以后,余罪在某些方面已经成功地赢得他的重视了。

    “我建议……你好好考会计师,有机会一定离开这儿。”余罪道。

    俞峰愣了下,紧跟着追上余罪,追问着:“哎,说完,为什么呢?”

    “你觉得我和那些嫌疑人对话怎么样?说实话。”余罪道。

    “不怎么样,够雷人的。要不是一个队的,我都怀疑你是什么出身。”俞峰直言道。

    “这就是我劝你走的原因,等呆的时间足够久了,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的,现在可能仅仅是迷茫,将来可能连自己都嫌弃自己。”余罪笑了笑,拍了拍听愣了俞峰,又慢步向前跑着,这话足够咀嚼一阵子了,俞峰看着余罪,有点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了。

    “怎么了?俞峰,他和你说什么?”李玫追上来了,小声问着。

    “没什么。李姐,也许是我们有点幼稚了。”俞峰道。

    “好像有点,哎,我说这家伙什么来路?我一直想不明白,怎么这货就和深牢大狱里出来的一样,连里面怎么整人都门清得很。”李玫小声道,掩饰不住地惊讶。

    “别问我,我也想不明白。”俞峰笑了笑,无法解释。

    两人正讨论着,是不是有意地不和余罪一组,有点过分了,还没讨论出结果,场上又乱起来了,鼠标鬼嚷着,一下子如离弦之箭,向cāo场门口奔出来,门口站着两位女人,像专程来看鼠标一样,一位高个亭述立立,一位小个子娇小玲珑,别说鼠标了,就连曹亚杰的眼光也被吸引住了。

    “哎哟……媳妇嗳,你咋来啦……想死我啦。”鼠标夸张地嚷着,奔上去,抱着那小个子女人轮了一圈,那女人咯咯笑着,小拳头直擂他的膀子。

    “哟,标啊,你媳妇?”曹亚杰好奇地问。

    “还没办证呢,基本就定了。”鼠标哈哈笑着,惹得细妹子拧了他一把。

    “耶耶耶……这是细妹子吧,认识一下,我是你标哥的胖姐,哈哈。”李玫上来了,亲热地拉着细妹子,俞峰也上来了,相互介绍着,细妹子是主角,不过更靓的是那位配角了,一介绍姓安名嘉璐,名字有点陌生,不过如此惊艳的jǐng花,足够赢得几位的热情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李玫了,她一手揽着一个刚认识的俩妹子,叫着中场休息,不跑了,反正领导不在,歇会儿,最好连后半截的沙坑跳远也省喽。

    几人热情地围着细妹子和安嘉璐问长问短,安嘉璐却是有点心不在焉,她看到了,在场上慢跑的余罪,穿着短裤、背心,晒得愈见其黑了,大半圈跑过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人群边上,笑着和细妹子、和她问了句好。

    “你们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提水。”余罪显得很高兴,提议也正中下怀,李玫巴不得他走呢,安嘉璐浅笑着,她隐隐地觉得那高兴的面孔有虚假的成份,数月不见,淡了好多。

    媳妇来恐怕最高兴是标哥了,先吹一番在这个训练上减了几斤肉,又吹媳妇做的菜多好多好吃,吹完了又把安嘉璐捎带上了,说是咱媳妇当年是怎么来的,听得几位好一阵子乐呵,不一会儿余罪扛着一箱矿泉水回来了,给几位分发着,递给安嘉璐手里的时候,安嘉璐浅浅一笑,余罪的手势一滞,他看到那只白皙的、修长的、晶莹得几乎不带一点瑕眦的小手,轻轻地把水递她手中,然后保持着那个很得体的微笑,坐下来,似乎恍若未见,拧开了瓶盖,灌往喉咙里灌水。

    是啊,喉咙里有点火,得压压。

    安嘉璐似乎也有点火,曾经他拿着一束调零的玫瑰来求爱,实在让人可憎;后来又殷勤的追了好久,那有点可爱,而现在感觉到那种淡如轻风的样子,又让她觉得可厌了,因为她搞不清,这家伙是真的还是装的。

    不过她感觉得到,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实在让她很受刺激,就像衣锦夜行,无人眷顾一般,失落感是很强的哦。

    当然,那几位可就殷勤倍至了,李玫邀着细妹子去大灶上,细妹子一说居然带来了白切鸡,喜得鼠标乐得合不拢嘴了,即便就曹亚杰和俞峰,也难抵安嘉璐的艳光四shè,总想亲近多搭句讪。几人邀着细妹子和安嘉璐一块去参观总队,这种情况下,黑不溜秋穿着运动短裤,毫无形象可言的余罪,自然被忽略了。

    “哦,我和我同学说句话啊。”

    得意洋洋地走了很远,安嘉璐回头看时,余罪在沙坑边上,旁若无人的加速跳,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他,她告辞着众人,奔了回来,让那几位有跌眼镜了,还好,鼠标搪塞过了,同学嘛,打个招呼

    近了,她奔得近了,近到很近的地方,她慢慢的走着,她看到了汗流浃背的余罪,前胸和后背湿漉漉的一片,黝黑的皮肤上汗珠子滚着晶莹的阳光,似乎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停下来,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余罪,就像在审视着一件是否合格的产品一样,美女的眼光总是如此地挑剔。

    又一次远跳,余罪像累了,站起来时,坐在沙坑边上,笑着看着安嘉璐,随意地问着:“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

    像个问候,不过太平淡了点,安嘉璐没有回答,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好像在变化。”

    “这不正常吗?就像我看你,也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余罪笑着道,他看着安嘉璐,一定是从班上翘班出来的,还穿着制服,亭亭玉立的站着,那凸凹的线条,似乎故意是诠释什么是制服诱惑一样,一颦一笑,足有勾起人犯罪的魔力。

    “有吗?我变了?”安嘉璐好疑问的口吻,在她看到余罪欣赏的眼光时,忍不住撩起心里惯有的傲意。

    “变得漂亮了嘛,难道你自己都没发现。”余罪恭维了一句,抹了把汗。

    不过,似乎和以前有差别了,那眼神是如此地清澈,不像以前,看他的眼光就让安嘉璐那颗小心肝砰砰乱跳,总担心他随时会扑上来似的。

    安全感一强,安嘉璐又走近了几步距离,余罪起身了,却并不是迎向他,而是百无聊赖一般,又附下身,做着附卧撑,结实的肌肉一漾一漾,安嘉璐似乎想破解久别再逢的尴尬一般道着:“那你……没有准备再约面前这位漂亮的女士一次?”

    咦?起作用了,明显地看到余罪的动作一滞,安嘉璐窃笑着,却不料余罪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直道着:“没有。”

    “原因呢?”安嘉璐好不意外。

    “你看到了,集训丨是限制zì yóu的,我们不能随便走的。”余罪道。

    借口,绝对是借口,安嘉璐觉得他就是故意的,于是她好不失望地道着:“那就有点遗憾喽。”

    “是有点遗憾。”余罪接口道。

    气死我了。安嘉璐有点冒火了,能在她面前如此淡定的男生,倒是不多见,何况以前是最不淡定的一位,于是她换了个方式,很高傲的道着:“那,我说再见喽……”

    “嗯,中午见。”余罪道,头未抬,喘着气,做着附卧撑。

    安嘉璐转身又停,回头好不失望地反问了句:“我可给你机会喽,你不会真生我的气了吧?”

    “我真没生气,我只是有点可笑自己自不量力,其实我根本取代不了他在你心里的位置。”余罪突然道。

    安嘉璐一怔,突然间她也明白了,其实两个人都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那点简单的事实而已,一瞬间,安嘉璐有点糗,冷冷地说了声再见,奔着跑了。

    余罪附身看着她跑了好远,才一翻身坐定了,不过真相可不是余兄弟姓柳名下惠,他捂着发硬发热的裆部,暗骂着二兄弟真尼马不争气,还和以前一样,怎么看见安嘉璐就挺起来了,穿这么少,万一被窥破那可让他情何以堪,不得已才做附卧撑呐

    这个尴尬的会面一直持续到午饭时分,李玫那大嘴巴和两位女士唠个不停,众男士对安嘉璐又照顾有加,安嘉璐像故意一般,对其他人都很热情,偏偏对余罪显得有点冷淡。

    又是小女孩的那一套,余罪想想都烦了,他草草吃完饭,先行回到宿舍休息去了。就像是冤家撞面一般,在总队吃完午饭,把细妹子送回店里,安嘉璐回单位的途中,意外地从出租车上看到了临街公交站等车的余罪,而此时所处地方已经离总队有十公里了,一闪而过,她看到余罪急匆匆地上了公交车,一刹那她做了个决定:

    掉头,追上那辆公交。

    不一定是好感,可一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驱使着安嘉璐试图找到真相………

第19章 又添新愁

    从公交上跳下来,随着不太拥挤的客流,余罪奔向校门的方向,过了好会儿,又奔出来了,沿着校园的围墙找了许久,等他停下步子时,咧了嘴,呲着牙,好不开怀地笑出来了。

    眼前,不远处,马秋林正拎着个桶,手持着小平铲子,使劲地在墙上蹭啊、刮啊,刮得是屙炸天的小广告,枪支39……¨包小姐3…¨,等等之类,看着老头累得满头汗的,头发花白的,余罪不知道觉得那里可笑,笑得他倚着墙直得瑟。

    “臭小子,过来帮忙,看笑话来了啊。”马秋林笑着喝斥了句。

    “好嘞。”余罪奔上来,拣了把平铲,马秋林刷着清洗液,个蹭,个刮,忙乎上了。

    洗刷刷呀,洗刷刷,不得不承认这些小广告还是蛮牛掰的,般清洗液根本不奏效,强力型的再加上刮蹭,勉强清洗于净,还隐隐约约留个影子,余罪边于边笑道:“马老,这没用啊,过晚上,明儿又来了。”

    “有人管理,总比没有管强啊,反正也是闲着。”马秋林乐呵呵地道。

    “管还不如不管呢,等喷得面墙都黑了,没地方喷他们就歇着了。”余罪道。

    马秋林愣了下,又笑了,边刮边道着:“倒也是,不过等黑透的时候,校园的形象也就荡然无存了。好歹洗着刮着,他们能感觉到不奏效,说不定这面墙上喷得就少了……你看对面。”

    余罪回头看了看,又笑得肚子抽搐了,是个街道办单位,估计疏于管理的,护栏下的墙面已经分辨不清原来的颜sè,全成小广告了,再对比学校这面墙,仅仅是隐约有之,美观自然是不可同rì而语的。

    对,总是有差别的,余罪笑了笑,蹲着继续忙开了,他说不清为什么就喜欢和老马这样的闲老头块,反正,总觉得这老头似乎活得比谁都明白,虽然他同样是特立独行,可总见着他成天傻乐呵,不像自己,总是那么忧心重重。

    “小余啊,又是来看慧婕?”

    “没有的事,我来找你玩。”

    “瞎说,借看我之名,行看她之实,对不?”

    “啧,我说马老,怎么老想把我们俩往块扯?你好像生怕我不犯生活作风问题似的?”

    “耶你甭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这样,想犯生活作风问题也难呐。”

    “呵呵,走眼了,我其实已经犯了很多生活作风问题了。”

    “吹,我就不信,现在姑娘们口味也这么重?喜欢你?”

    “哎哟,马老您与时俱进呐……重口味都学会了。”

    “哈哈………”

    老少,胡扯乱侃,倒是其乐溶溶的,偶而间余罪嘴嗒,下意识地摸口袋时,马秋林唧就是巴掌,jǐng告着,监督着呢啊,又犯烟瘾。

    每逢此时余罪就惊省了,又强自压抑着,转移着思路。没错,两人相互监督已经好久没抽烟了,马秋林在这个上面比余罪做得好多了,整整戒半年了。

    说着、于着,两人走过之处的围墙就于净了,马秋林看了眼忙着的余罪,甚至比看自己的孙儿、女儿还慈祥的那种眼神,他关切地问着:“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不是集训吗?”

    “我有点烦,请了半天假。”余罪道。

    “烦什么?不是已经开始接触嫌疑人了吗?”马秋林问。

    “可能烦得就是这些。”余罪道,把情况讲,其实他也很迷糊,在面对那些犯下种种罪行的嫌疑人时,就像潜意识里反应样,他总能感觉到嫌疑人是种什么样的心态,总能感觉那或凶恶、或狰狞、或可怜兮兮的面孔背后藏着什么。

    当然,既然知道藏的什么,用犀利的语言把它挖出来,对余罪自然是小菜碟,监狱和卧底的生活已经在无形把他改变了很多。

    “哦,我明白了,你展身手,却无人喝彩,对?”马秋林笑着问。

    “无人喝彩,已经习惯了,可不能习惯的是,他们连真相都不能承受……我们那领队史科长讲啊,让我不要这么直白提问,要照顾那些刚刚接触刑事犯罪的队员。”余罪道,口吻有点轻蔑。

    “那你就应该照顾下,你以为谁都和你样神经条的。”马秋林道。

    “我本身就在照顾他们……这不是个什么好活计,受不了早点脱身不更好,非要温水煮青蛙,等想跳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余罪道,那么刺激的行为,估计也有故意的成份。

    “哦,你的想法也对。”马秋林道。

    哎哟,这算是把余罪听得没脾气了,老头成了老好人了,根本没有什么原则了,他笑了笑,不说了。

    马秋林边刮边看余罪,憋了好会儿,才慢悠悠地说着:“你这个心态呀,还是不对,古话说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走的总会走的,强留不住;该来的定会来的,躲也躲不过去……坦然待之,很刻意去于什么事,反倒会容易失意……就比如你,以前很率xìng,所以就坏得可爱;现在呢,有点刻意地想当个好同志了,所以呢……”

    “所以怎么样?”余罪笑着问老头,说得似乎很对。

    “所以怎么看怎么假,你就是个小坏种,装什么好鸟。”马秋林斥道。

    “哈哈,那好,我以后率xìng点,直接叫你老马得了,咱们兄弟相称怎么样?”

    余罪两肩抖索着,笑得又开始得瑟了,马秋林也笑得开怀,看着余罪那坏笑的样子,总让他觉得似乎是昨天重现般,好年轻的感觉。

    两人说笑着,于着活,就在街边上旁若无人地、敞襟开怀地笑着,却没有注意到有双美丽的眼睛在悄悄地观察着他们。

    安嘉璐好容易找到这儿了,却发现了个让她跌眼镜的真相,余罪穿着便装,像家政公司的人员样,和老头在于活。

    挣外快?不像,这能挣多少钱?

    亲戚?也不像,老头那清矍样子,比余罪可帅多了,绝对没有血缘关系。

    那是为什么?他又次看到马秋林时,那种面熟的感觉太强烈了,突然间下子想起了,她瞪了瞪眼,张嘴吸着凉气,时间不明所以。

    马秋林的故事她听人说起过,那次余罪能够站到刑侦论坛上,估计就有这位奇人的帮忙,她听说这位老人已经退居幕后,不再参与案子,却没有料到,退休了却是如此惨淡的光景,还得和劳务工样,热天在街上于活。

    不对,不对,也不对,她看到两人开怀笑时,总觉得自己的想法肯定是错误的。对了,这不是种谋生的方式,否则不会有这样轻松的心境。

    是怎么回事?安嘉璐有点纳闷了,她不知不觉地往两个人的方向走着,在即将走近的时候,她毫无征兆地停下了,更吃惊的事让她看到了。

    位穿着长裙,梳着淑女发型的姑娘,拿着两听饮料喜滋滋地朝两人走过去了,那样子像是学校的老师,也像是老头的女儿,更像是……余罪的女朋友?安嘉璐看到那姑娘轻轻地给余罪擦了把汗,笑吟吟地在说什么的时候,她心里泛起了这样个疑问?

    这个疑问如果属实,似乎余罪所有不可理解的态度都能得到答案。那刻,她说不清心里是股怒意,还是酸意,只是觉得这位姑娘已经漂亮得足够引起她的嫉妒,更觉得余罪的猥琐和贱xìng,足够惹起她生气了。

    于是楚慧婕眼发现这样个呆立的女jǐng,两眼剜着,敌意地看着她,她紧张地拉余罪指问着:“谁呀?”

    “啊?”余罪笑吟吟回头,吓得差点把易拉罐吞进去,没吞也罢,喷了胸饮料。

    “吓成这样啊?”楚慧婕愕然道。瞬间安嘉璐省悟了,换了张高傲的笑脸,款款而来,在楚慧婕的愕然、余罪的惊讶,以及马秋林的疑惑,亭亭玉立地站到三人面前,笑着道:“好巧啊,余罪你不是在总队参加集训吗?怎么在这儿?”

    “哦……我来帮忙于活。”余罪道,舔舔于巴的嘴唇,这话太没说服力,只是他第次发现,安嘉璐居然如此地jīng于演出,仿佛今天还真是巧合了似的。她问了句,又很客气地问候了马秋林句,哦,老马明白了点,不过他不是目标,转眼,安嘉璐好奇地盯着楚慧婕,楚慧婕面对位jǐng服鲜亮的反而讷言了,她退缩,安嘉璐气焰更盛,指着她问着:“余罪,谁呀?你女朋友?”

    哦……不是不是。余罪和楚慧婕同时摇头否认。否认,却觉得像撒谎了,愣了下。

    “挺般配的嘛。”安嘉璐笑吟吟地道,伸手和楚慧婕问好,楚慧婕稍有惶sè地握了握手,介绍是学校的聋哑教师,安嘉璐的脸sè好看了几分,安嘉璐自我介绍是余罪的同学,说到同学时,故意说得同学两字很重,很清晰,那揶揄的语调,那回头对余罪嫣然笑的羞意,就老马这不谙风情的也听出来了,是个女人对另个女人的jǐng告。

    “我还有课,你们聊,有时候来玩啊,安jǐng官。”楚慧婕似乎不愿扯进这事,匆匆告别了。安嘉璐自然不挽留,余罪招手再见时,却不料安嘉璐回头,狠狠地剜着他,他像做错了事般,毫无征兆地呃了声。

    紧张,安嘉璐却笑了,笑吟吟地道着:“我也上班了,再见了,马老。”

    “慢走啊,姑娘。”马秋林笑吟吟地招手,余罪赶紧献着殷勤道着:“我送送你。”

    “稀罕呀,哼”安嘉璐剜了眼,甩女包,蹬蹬蹬走咧,给傻站的余罪留了个后脑勺。

    看着她招手拦车,看着她上车走人,余罪还没有从这个巧合的蹊跷省悟过来,此时却听到马老戏谑的笑声,余罪回头时,马秋林笑得眯起了眼,那样子在余罪看来有点嘲弄的味道了。

    他火了,唧甩铲刀嚷着:“老马,你能不能不要笑这么贱?”

    “呵呵呵……不能。”马秋林开着玩笑道:“没看出来,你还真有犯生活作风问题的潜质,这么好的诱因,足够驱使你产生不良动机了,哈哈。”

    老马乐坏了,看余罪愁得,他直在笑,笑得好不开心………

    此时却有人笑不出来,是史清淮,他正坐在省厅直属第四所的办公室,凝视着两位同行,那两位同行正眼不眨地看着史清淮带来的询问录像。

    这里的全称为公共安全与危机处理研究所,内行称第四所,是相对技术侦查几个类别建立的,外人无从知晓的是,每每在枪案或者命案发生,在需要诊疗和评估的时候,都是这个研究所的专业人员出马,诊疗是相对内部jǐng员的。

    所部任姓徐名赫,五十年许,省厅研究公共安全类问题专家,史清淮打交道每每都以老师相称,关系很溶洽,计划在制定的时候他曾经咨询过徐赫任的意见,这是得到首肯的。看着徐任看得很入神,史清淮没准打扰,又把眼光投向了另位。

    肖梦琪,女,岁,毕业于**jǐng官学院,就职后曾到法国里昂国际刑jǐng总部学习为期九个月,修jǐng察心理学,本市部分开过枪,击毙过匪徒的jǐng员,基本都认识她。她回国后在省厅,要负责的就是心理疏导,这个研究所,快成特jǐng队的后勤后部门了。

    这是位镀过金的同行,年龄比史清淮小,不过jǐng衔要高两阶,技术类授衔虽然起步高,但不到三十岁的jǐng督在全省并不多见。当然,史清淮点嫉妒也没有,对着电脑屏幕,戴着耳机观看录像的肖梦琪很专心,那专注的样子似乎揉合了jǐng服的阳刚以及女xìng的柔美,在他眼里像副静止的水墨画,美得有观感,越看越觉得有种意境。

    他想起了衣袂飘飘的飞天、想起了长袖善舞的仕女、又想起了红袖添香的温婉,这个瓜子脸、肤sè白皙、鼻子很翘、眼睛很的女jǐng,给他无聊的等待带来的癔想好多。

    这也是种心理疾病,每每看到漂亮的异xìng,总忍不住yy两xìng之间的事,史清淮暗笑了笑,驱赶走了脑海里那些绮sè的念头,正襟危坐着,等着结果。

    很慢,几乎从头到尾看了遍,徐赫任回头看史清淮,问了句:“你想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正常。”史清淮道。

    “是有点不正常。小肖,你看呢?”徐任问,肖梦琪刚卸下耳麦,直接道着:“很jīng彩啊,把嫌疑人心里最yīn暗、最龌龊的部分挖掘出来了。”

    “jīng彩?”史清淮愣了,他觉得有问题,可没料到这两位觉得jīng彩。

    “对,确实很jīng彩。”徐任道。史清淮不解,肖梦琪笑了笑直接问着:“这样举例,假如我现在问你有什么xìng僻好,背着人偷偷摸摸于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会告诉我吗?”

    “当然不会。”史清淮面对着这位笑吟吟的女jǐng,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这不就对了,能把别人的**挖出来,可不是什么人也办得到的。”徐赫笑道。

    可这就不对了,史清淮组织着语言,半晌才把思路搞清楚,对着两位,稍有难堪地道着:“可这位问话的,是咱们的队员,他这样和嫌疑人对话……咝,负面作用还是挺的,最起码别人队员有点接受不了…对了,嫌疑人先放过边不谈,这位问话的jǐng员,是不是也有某种心理问题的倾向?”

    这才是担心的事。却不此话出口,徐赫和肖梦琪同时笑了,徐任笑着道:“小史,你犯了个常识xìng的错误。”

    “有吗?”史清淮愣了。

    “你是假定其他人在常态,所以对比这位jǐng员和嫌疑人是偏态……但从另个角度讲,在他们看来,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偏态呢。当然,你也可以说他心理有问题,但事实上是,我们jǐng察队伍里,百分之十以上的成员,多多少少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心理问题。”肖梦琪道。

    “这个数据我倒是看过,不过我不太认可。”史清淮道。

    “很正常啊,谁会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就jīng神病人也认为自己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回到你给的这些录像上,这样说,他们的对话类似于种渲泻的方式,就像憋久了,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把自己不告人的事讲出来,然后整个人得到释放……类似于我们的心理疏导,比如我就知道很多jǐng察的私事,这些事憋得他们很难受,释放的方式很简单,就是讲出来而已”肖梦琪道,看史清淮不理解,又补充了句:“嫌疑人也是如此,没有什么惊小怪的,种谈话而已,如果在要惊讶,倒是这位jǐng员能走进嫌疑人的心理很让人惊讶,这也不是谁也办得到的。”

    史清淮愣了,又是瞪眼,又是撇嘴,徐任笑了笑,招手道着:“来,对比下,你就看得更清楚了,小肖,给他找几帧嫌疑人的询问。”

    肖梦琪应了声,起身时,史清淮注意到了这位留过洋的同行如此高挑的身材,制服定改过,否则不可能显得这么窈窕,三个人拉椅子坐到个电脑屏幕前时,肖梦琪放着幅询问记录,几乎占了满屏,史清淮带来的,放在正央,对比,史清淮下子发现不同点在什么地方。

    肖梦琪留存的资料,嫌疑人的表情很呆板,问什么说什么,问句说句,不说的时候就低头,非要抬头,也只能看到呆滞的眼神。反观自己带来的就不样了,嫌疑人显得眉飞sè舞,特别是那个犯多重罪名的车贼,脸sè显得cháo红,表情会亢奋,会狰狞,会又像很惬意的样子。

    似乎这样子更好,史清淮揣摩到了,肖梦琪笑着道:“看出来了,你们询问触动了嫌疑人真实情感,尽管都是些负面的……而部分审讯记录,都是类似我存下的这种,表情的变化很细微,几乎捕捉不到,也就是说,他们在刻意的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和审讯者保持在对抗的情绪上……”

    “这可能和嫌疑人已经定罪有关,不过做到这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徐任提醒了句。

    “哦,那意思是,我捡到宝啦?”史清淮愕然道,没想到两位专家的评价这么高。

    “可能是宝,不过应该是个邪宝,般情况下用不上。”肖梦琪笑道。徐任的兴趣也来了,他想起了那桩计划,问道:“小史,难道这是你正是执行的支援计划里的人?”

    “对,我老担心他心理有问题,要真有问题,我还想请二位给他做做心理疏导呢。”史清淮道。

    “这个不用担心,没问题都当不了jǐng察。”徐赫笑道,见怪不怪了。

    肖梦琪关了画面,想了想,却是补充了句道:“史科长,可能你把事情搞反了。”

    “反了?”史清淮愣道。

    “对,可能除了这个人,其他人都需要心理疏导,”肖梦琪道。

    “对,有道理,既然试图接触刑事案件,怎么可能避免接触那些yīn暗面呢?特别是个人的**、恶僻、负面情绪、那些令人作呕的细节,恰恰能真实地反应个人真实的心理状态。”徐赫道,他像很有用意似地看了助手眼。

    “哎哟,这事办得。”史清淮直拍脑前额,也许语惊醒梦人了,太顾及多数人的感受了。

    “我有个提议,想不想听听?”徐任道,史清淮凛然受教,这位专家见猎心喜般道着:“我们负责给你的队员作心理疏导。”

    “哟,那太好了。”史清淮下子喜出望外了。

    “别高兴太早了啊,徐任可不会给你免费的午餐。”肖梦琪开着玩笑道,史清淮信誓旦旦经费由总队负责时,徐赫却是摆手道着:“我们这儿不缺经费,但缺样板……这么交换,所有达到这个水平的询问样本,我们都要,而且这个人嘛,也给我们当个试验对象怎么样?”

    “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太明白。”史清淮稍显紧张地道。

    “意思就是,你在摸索经验,我们也在总结经验,能和嫌疑人思维同步的jǐng察可不多见。就审讯高手有这方面也有欠缺,你带的队伍不简单啊,居然有这种奇葩?”肖梦琪插了句,感兴趣还真不是装出来的,第时间把史清淮的录像全部拷贝了份。

    确实有点奇葩,史清淮喃喃自语着,没想到来求教,反倒把自己整出身问题来。不过也好,正好把家这个不适应症给疏导疏导…………

第20章 家丑外扬

    徐赫和肖梦琪是两周后到总队的,周五下午,不请自来,打了个史清淮措手不及,等他从办公楼里奔出来迎接时,只有空车一辆,两人已经到了后cāo场上。

    哎哟,坏啦,史清淮惊呼一声,赶紧往后面跑,现在训练得连半瓶子也没晃荡起来,实在羞于拿出来现人,奔到后面他下意识地停步了,晚了,徐主任和肖梦琪和两名队员聊着,曹亚杰和李玫,看样子聊了有一会儿。

    史清淮上得前来,热情欢迎,肖梦琪做了个鬼脸,把可笑掩饰过去了。史清淮赶紧解释,因为其中有一名队员今天参加考试,那两位就去接送去了,真不巧,本来准备把二位介绍给队员的。史清淮说得好不羞赧,徐赫却是笑着道无所谓,非官方,不要搞这么正式。

    当然是非官方,要是官方的,两人恐怕也不敢往这样的队伍里凑合,打发走了两位队员继续训练,肖梦琪关心着与嫌疑人实际接触的进度,一说这个,史清淮却是于笑了两声,直说自己这个团队都比较有个xìng,在这个事上坚持己见,余罪依然故我,李玫耻与为伍,曹亚杰各不相忙,剩下个俞峰又心不在焉,这不,参加会计师考试,还没准能不能留下来。

    “那你筛选的时候就应该考虑这个问题啊。”徐赫主任一听问题这么多,狐疑地道。

    “是啊,考虑到了,可没人来啊,只能拉起个这样的队伍。”史清淮难堪地道,又补充了句:“就这还是许处长出面邀的人。”

    肖梦琪笑了笑,提醒道:“那这问题可就大了啊,一个团队如果缺乏统一目标、认识,以及把所有凝聚到一起的向心力,那是走不远的。”

    “可不,难就在这儿,我办法都想遍了,从他们生活上、学习上、身体上,什么地方都关心,但是……收郊甚微啊,连许处也着急。”史清淮道。

    “再急也得循序渐进,我看了下你给的资料,彼此间经历差异颇大,磨合没有那么容易,这里面数李玫学历最高,双学士;曹亚杰是工科专业,俞峰又是财务专业,剩下两位是小jǐng校出来的,等于是五类人呐。”徐赫主任道,这个差异是摆在明处的。

    “还有,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肖梦琪道。

    “你指余罪的?”史清淮直接道。

    “对,去年站在全省刑事侦查论坛上的,轰动全省的盗窃耕牛案三等功臣,又在古寨县带队追逃,抓回了潜逃十八年的嫌疑人,报纸上有报道………再往前,在反扒队任过职……”肖梦琪说得很隐晦,史清淮直接掩饰道:“那事就不用提了,都知道。”

    “不是那事,而是其他事,再往前他的履历是空白的,他居然是特勤籍,我的权限打不开。”肖梦琪道。

    “这个我真不清楚,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史清淮奇怪了。

    “咱们省厅所属的各jǐng种里,特勤是最神秘的一支力量,大部分都用在禁毒、打击走私以及牵涉到境外势力的案件上,他们中每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jīng英,我对秘密没兴趣,我是说啊,如果有一个这样的jīng英,你这支队伍会很快带起来的。”肖梦琪道,看来给了震憾最大的不是高学历组合,而是其中居然还有特勤人物。

    “呵呵,那好,改天把这位jīng英引荐给您。”史清淮脸上浮着一层诡异的笑,他在想,不知道这两位领导见到余罪那老大不尿老二的样子,会有多大震惊。

    三个聊着,到了车里,徐主任支援的各类案件分析以及侦查的样本足足装了三大箱,文字的、影像的全部搬回史清淮的办公室,这三位可是有共同语言的人,一室相谈甚欢,直到快下班时分………

    “嗨,看着点……别漏了。”

    余罪在滨河区示范初中,掂着脚看下课的人群,看不清时,趴到了鼠标的背后。

    这么多人呐,铃声一响,整幢教学楼里人如cháo涌,黑压压滴一片,外面等着的人更多,车排了几里长,人哄了一大片,考生一出来就被家长拉着、被同事同学围着、甚至还有年纪不小的,被老婆或者老公问着,场面乱哄哄的。

    “看见了没有,压死我了。”鼠标被余罪压着,好不火大地道。

    “坚持……坚持一下,还没看见。”余罪骑在他头上,倒不觉得难受。

    “下来下来……”

    “耶,我看见了。”

    余罪腾地跳下来,鼠标一个趔趄,差点摔个屁蹲,拽着余罪,挤过人群,在大门口等着,哎哟,几分钟挤了两身汗,终于看到俞峰出来了。

    “走走,别挤……让让……”鼠标体型庞大,给两人开着路。

    “考得咋样?”余罪关心地问。

    “还成。”俞峰给了个含糊答案,不过看表情,肯定不像考砸了。

    “肯定行,你不行都没人行了。”鼠标瞅空定论了句。

    “哦哟,鼠标啊,你都这么肯定我行?”俞峰心里好一阵热乎。

    “那当然,吃喝piáo赌你一样都不行,总得有一行行的?”鼠标道,余罪哈哈一笑,附议,直说标哥看人眼光相当准。

    俞峰跟在背后笑着,一直以来他在别人眼中都有点孤僻,从中学、大学,到工作单位,走过的地方不少,可能让他留恋的地方并不多,一想起抱着离开的心思,他现在甚至觉得有点留恋。

    是留恋认识不久的同事,还是留恋总队的集训rì子,他说不清,反正,同事间的热情,对他仿佛也是一种压力似的。

    直到鼠标那辆破二手车前,上车的时候余罪倒觉出俞峰的情绪不对了。车扭着挤搡着上路,余罪出声问着:“怎么了,俞峰?是不是又犹豫啊。”

    “呵呵,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啊。”俞峰于脆直言了:“有点,真要离开队伍,我还真有舍不得……先不想他了,考试成绩下来再说。”

    “这会计师资格,难道,相当于公务员编制?”鼠标白痴了句。

    “不是编制,不过相当一张饭票,企业里找份像样的工作,就容易多了。”俞峰道。

    “那还有什么舍不得滴,其他行业顶多是卖力,挣得还多;咱们这行啊,卖命,还挣不了仨瓜俩枣。”余罪道,很是愤世嫉俗。鼠标附议,却不料余罪骂着:“你答应个屁呀,你早黑透了,不能和我们穷人同rì而语。”

    “黑个毛呀,真黑透了,还用开个国产车,还二手滴?开这车充分证明我仍然是人民jǐng察,穷逼本sè。你狗rì才黑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关、洋姜他们都给你当苦力挣钱,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今天晚上客你请。”鼠标苦大仇深地和余罪对骂着。

    “别,我请……怎么能让你们请。”俞峰惶恐。

    “不用。”余罪笑着回头,得意地道:“把你那几个徒弟叫上,让他们教教学费,嘎嘎。”

    “哎对呀,好久没宰老骆了。隔断不坑谁点,我咋就觉得老失落了。”鼠标也灵光一现,想起来了。

    俞峰也笑了,这拔jǐng校的同学正经八百请客是不会有的,不是捉大头,就是坑谁理亏,而且美其名曰弱肉强食,要是脸皮薄点,兜里鼓点,免不了要遭吃大户之虞,这不,余罪和鼠标已经商量上了,看看宰骆家龙还是孙羿,把老曹和肥姐叫上。

    说着电话开始联络,曹亚杰顾不上,李玫要回家,掰指头一数才发现到周五了,鼠标恍然大悟,我也得回家,气得余罪直扇他后脑,尼马不早说,算了,我和俞峰找几个光棍出去乐呵。俞峰欣然同意,倒是更倾向于找家网,结伙pK。

    说话着快驶到总队了,拐过府后街,总队已经遥遥在望时,鼠标毫无征兆地嘎唧一踩刹车,吓得余罪差点撞上前玻璃,回头一扭鼠标,鼠标却是指着路另一侧不远,瞠目道:“咋拉?肥姐?”

    “咦?怎么啦?”余罪愣了一下,忘了揪鼠标了,两人看着左前方,李玫骑的电单车靠在路边,车前停了辆马六,红sè的,一男一女围着她,指着叫嚷什么。李玫好不委曲的样子,像被众人围观的大猩猩,好不难堪的样子。

    “蹭了车了?”鼠标愣声道了句。

    “不会,肥姐这么怂?”余罪有点不相信。

    看那女人指着李玫像骂什么,李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面对着围观十来个群众,却提一手捂着脸,气得快哭了,俞峰刚要说话,却不料鼠标和余罪像心有灵犀一般,嗒嗒一开车门,嗖嗖飞奔而上

    这两人平时互相攻讦,可一有事,于起来绝对结伴,谁也不落后。俞峰刚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蹿进人群里了。

    “姐……咋拉?”鼠标跑上来,关切地问。

    “有事说事,别骂人啊。”余罪挡在那一对貌似情侣的面前。那女人香风袭人,裙装鲜艳,倒是美人胎子,不过说话就难听了,直骂李玫像个头猪。

    敢情没事,李玫骑电单车回家,这个掉头的马六估计车有点走神,差点撞上,没撞上把人家吓了一跳,下车就别着李玫骂上了,李玫好不委曲地抹着泪,终于看到亲人来了,拉着鼠标,委曲地道着:“太欺负人了,他们骂我长得像猪,笨得也像猪。还让我赔他们车。”

    “没撞上,走开不就得了,骂什么人呢?”余罪火气上来了。

    “少来了,没撞上她,蹭电杆上了,谁赔?”那女人跳脚指着李玫,花容失sè的嚷着:“就是她,那头猪……一个人占一个车道。”

    “看着办啊,我们车可没全保。”那男人也拽了,迎着余罪叫嚣着:“别以为人多,人多怎么了?不赔这事没完。”

    明明没碰上,开车的倒怨骑车的,李玫委曲得两眼泪,边抹边抽泣,这胖妞平时嗓门虽大,可明显受教育程度阻扰了泼妇因子的成长,相比这号满口污言秽语的市井女人,她可就来不了了,只会委曲地抹泪,喃喃道着一句:太欺负人了。

    哎哟,气得余罪忍忍忍……当看到那女人白齿红唇又张开时,他忍无可忍了,回头一示意鼠标,兄弟俩挡在李玫面前,齐齐雷喝一句:“闭嘴”

    真灵,那女人给吓了一跳,闭上了嘴了。

    再没反应机会了,余罪一指两人,吼着道:“看你们俩像貂婵配吕布。”

    “呸,其实是二泼妇。”鼠标接上了。

    “嘴张这么大于什么?”余罪问道。

    “等着给你塞一根爽爽。”鼠标瞠目骂道。

    “拍大腿骂人就拽呀?”余罪道又开头。

    “有本事你叉开腿偷人拽拽?”鼠标解释道。

    “还挺牛的啊?”余罪火冒三太道。

    “脱了裤子让大伙瞅瞅,以为你长了个牛逼呀。”鼠标刺激道。

    犀利几句。围观轰一声,笑翻了,那女人张嘴还骂出来,哇声哭出来了,躲在那男人背后扯着,那男人还没吭声,余罪鼠标一左一右连珠骂着,尼马你以为清凉美女是,少来,妇炎洁味道这么冲,不是个好逼。动手试试,老子拍死你……瞪什么眼,一看就尼马不是两口子,jiān夫yín妇还出来现眼……识相的尼马有多远滚多远,信不信老子吼几百兄弟,砍死你孙子……开个车就拽呀,开尼马rì系车,砸死你狗rì也白砸……

    两人嘴似微冲,唾如弹夹,嗒嗒嗒放个不停,余罪凶得如索命无常,鼠标悍得如怒目金刚,气势如山如岳,出言如枪如剑,那两位可是一泻千里,想躲都没地方躲,一步一步被唾沫星子喷得直往车里钻。

    俞峰注意到了,路边的一辆车里是史清淮,他惊得要提醒,却不料没机会了。那车窗缓缓地合上了,一切估计都落到带队眼中了。

    “这是……你的队员?”肖梦琪刚问一句,看到了余罪和鼠标手舞足蹈,骂得气势昂扬,她噗声笑了,肯定是,两人在替李玫出气呢。

    “噢,胖的是严德标,瘦的是余罪,就是那位jīng英。”史清淮脸上发烧地道。

    “不得不承认啊,你的队员上对敌不但团结,而且火力挺猛。”徐赫主任凛然道,车里笑声一团,尤其是肖梦琪笑得厉害,她悄悄地举着手机,照了若于张鼠标和余罪发飚的照片。

    这种磨擦恐怕连jǐng察也懒得管,何况骂人的本身就是jǐng察,估计那两位讨不好去了。一路上徐主任和肖梦琪看着照片就笑,还讨论着怨不得刑侦论坛上下来的人,言辞确实犀利啊。两人笑得史清淮俊脸发烧,实在后悔请研究所这两位来了,早知道的话他根本不去请教,省得这家丑外扬。

    几分钟高下立见,那一对落荒而逃,鼠标和余罪尚不解气,一左一右,拍着车窗,喷着唾沫星子,直把两人骂得开车飞飚,头也不敢回地跑了。两人被骂跑,余罪和鼠标“耶”了声,击掌相庆,一个得瑟、一个扭臀,笑翻了围观的群众。

    一方落败,围观的笑罢,又看着余罪和鼠标俱是凛然不已,行路的上路、骑车上车,都生怕触了霉头似的,霎时间走了个于于净净,俞峰看着两人,再也忍不住,噗声喷笑,笑得弯下腰直抚肚子,李玫早忘了委曲了,两眼茫然地看着,喜滋滋走回来的余罪和鼠标。

    “走,肥姐,敢和咱们叫板,活腻歪了。”鼠标得意地道。

    “肥姐你平时嗓门挺大的嘛,怎么骂人也不会。”余罪好不讶异地道。

    “起来,你还笑。”鼠标踢了踢俞峰,俞峰站起来,还是忍不住笑,此时李玫才惊省了,好不凛然地样子看着鼠标和余罪,仿佛初识一般。

    是啊,从来没发现,余罪和鼠标居然都有泼妇潜质,那骂得叫一个jīng彩,李玫都回想不起来,怎么着几句就翻盘了。不过那涌起来的感谢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不绝,越看余罪和鼠标两人,就亲姐妹也不过如此,联袂骂街的可不好找这么一对。

    “哎,刚才史科长看见咱们了。”俞峰提醒道。

    “看见了怎么吵架也不下来帮忙。”鼠标道。

    “看见就看见了,骂人又不犯法。”余罪道。

    “别别说了……”俞峰拉着两人,示意着李玫,从委曲到震惊,就像从地狱到天堂,此时李玫涌起的谢意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两眼期待地看着鼠标和余罪。

    “肥姐,你别这样,我们都替你出气了。”鼠标道。

    “虽然你不屑与我们为伍,但我们不会弃你不顾的。”余罪贱笑着道。

    “你们骂得太恶毒了。”李玫好不难堪地道,不过她很决然地看着两人,那股子憋曲从骂声里喷出来的快感好强,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不过太jīng彩了,我爱死你们俩了……一定要教我学学啊。”

    一句话真情悖发,一手揽鼠标、一手搂余罪,激动得又要哭出来了,都不回家了,这一顿胖姐非请…………

第21章 非份之想

    吵架的事传得不广,不过曹亚杰可从鼠标的吹嘘知道详情了,周一在训练场上,他看着那三人一下子变得亲密了,就笑。看到余罪严肃地表情,就笑;看到鼠标那得xìng,还是笑。当然,看到李玫,就笑得更厉害。

    “笑什么笑?吃花椒了,呲成这样?”李玫斥了曹亚杰一句。曹亚杰笑得更欢了,和她并排慢跑着,检讨地道:“对不起啊,关键时刻我没有和你们并肩作战,实在惭愧。”

    “算了,你去了也不行。”李玫道。一说不行,还强调着,听鼠标说,余罪当年在学校一个人能骂一群女生,不管吵架还是打架,从来都是沾着便宜凯旋归来,鲜有失利。

    一说两人都笑了,发生事情的时候气得厉害,事后觉得老没意思,除了可笑剩不下别的了。曹亚杰却是故意问:“哎,李姐,你不是一直看不惯他吗?不会因为这事印像整个改变?”

    “其实我已经改变了,对于那些作jiān犯科的嫌疑人,就像对付那些蛮不讲理的贱人一样,就得狠办法、贱办法治。这一点上,我是支持余罪的。”李玫道,看来观点转换得是够快了。

    “文明执法观念,看来在咱们这儿,要全部改变了啊。”曹亚杰笑着道。

    “那当然,对文明的你可以文明,不文明的,恐怕文明的办法就不管用了,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不知道难受而已,哼小白脸,差远了。”李玫一拔拉手,直接忽略之,追着奔着喊着鼠标,好亲热的声音:“标啊,你慢点跑,等等姐”

    哎哟,曹亚杰乐得呐,歇下了专门笑了会,要不会跑岔气的,后面的俞峰追上来了,他和俞峰一起跑着,问着考试情况,一听尚可,倒没在问,看这样子,似乎俞峰对于考上会计师另谋出路的愿望也不那么强烈。

    八时到九时热身,九时开始沙坑跳远,匕首攻防,模拟速shè,到十时三十分,又要继续跑步,适应xìng训练一切按部就班,屈指算来已经快三个月了,外人不管怎么看,这三个月不知道不觉间,五个人的联系却是更紧密了,那不,鼠标在摁着李玫的腿做仰卧起坐,余罪在卡着表,吼着曹亚杰和俞峰做引体向上,偶而有个小插曲,也是谁不服谁,重来一遍。

    每天就是这么波澜不惊地过着,已经习惯于这种rì子,就即便接触嫌疑人有了点不适,但在彼此间的交流中,很快地消化了。

    今天有点意外,吊在单杠上曹亚杰咦了声道:“哟,前天来的那个美女又来啦,是不是咱们下一期的教官啊。”

    “谁呀?”余罪回头看。

    “唷哟,赶得住你那位姓安的同学了。”俞峰看到了,好不艳羡的目光。

    “哇塞,美女嗳。”鼠标一惊,腾声起来了。没人压腿了,李玫哎唷声差点后翻过去。训丨了鼠标一句,鼠标指指来的女jǐng,李玫不屑地嚷着:“真没出息,改天我把我们信息中心的大小美人全给你召来,看晕不了你。”

    “哎哟,我已经晕了,身高一米七三,去掉高跟鞋,至少一米六九,胸围三十四D以上,腰围二尺四,臀围二尺八……哇,黄金比例啊。”鼠标惊叹道。

    “瞎摆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媳妇是裁缝。”李玫听不入耳。

    “你理解错了,我要表达的意思,前凸后翘个子高,极品。”鼠标纠正道。

    “死鬼,没出息。”李玫不理他了。回头看时,把她吓了一跳,后面那三个更没出息,都眼巴巴地看着,估计也在评头论足呢。

    “哎,美女就是有优势啊。”李玫好不伤感地道。

    这时候可没人安慰她了,踱步而来的三位,史清淮和一位老头自然被忽略了,进了cāo场,史清淮喊着集合,一眨眼几个人都列队站好了,印像中似乎没这么快过,三人笑吟吟地上来,史清淮开场介绍着:“同志们,给大家介绍下,这两位是省厅下属公共安全与危机处理研究所的同志,大家欢迎。

    劈里叭拉的掌声响起,肖梦琪注意到了。四个男xìng都审视似的眼光看着他,那位女士的眼光却是有点羡慕嫉妒恨了,不过这没什么,她已经习惯在这个以雄xìng为主的群体中成为焦点,随着史清淮的介绍,向大家敬了个礼,另外一位徐赫主任,有点发福,不过红光满面,jīng神头挺足,介绍完了他就发言道着:

    “总队这个计划啊我看过初稿,很有创意,也很有前瞻xìng,这对于我们刑事侦查是一个全新的课题,我来不是给你们上课,而是共同学习和摸索来了,不管成败与否,我们将会为后来者提供可借鉴的经验,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希望我们jīng诚合作,早rì取得成绩,大家说,有信心吗?”

    “有”短促而于练的声音,伴着挺胸的动作,让徐主任感觉这个队伍还是蛮有潜力的。

    “你来史科长。”徐主任笑道。

    “好,大家认识了,下午两位专家将给我们来一节实战案例考核课程……好好表现啊。”史清淮道,又一番掌声送走了这几位见面。

    一声解散,人影未杳,四个心里痒痒的脑袋凑一块了,曹亚杰将军了:“鼠标,你敢开盘赌吗?赌她单身。”

    余罪哈哈笑了,不参赌的曹亚杰也有此好了,俞峰笑着将着鼠标:“标弟,你要开盘,我也押生活费了啊。”

    “你们你们……”李玫看不过眼,直斥着:“怎么都能这样呢?太有辱斯文了,老曹你跟他们凑什么热闹?”

    “我得证明一下,我雄心未老。”曹亚杰开着玩笑,李玫生怕他们犯错误似地训丨着鼠标:“你就算了,媳妇都有了。”

    “我知道。”鼠标严肃地向李玫道,回头向兄弟们又jiān笑:“可为什么一见到漂亮妞,我就有想换媳妇的冲动呢?”

    众人一笑,俞峰赶紧表白着:“我没有女朋友啊,李姐你别说我。”

    “你就算了,我都看不上你,人家能瞧上,别说长相了,jǐng衔都差好几级啊。”李玫道,让俞峰好一阵故作难堪。反正男人就这得xìng,见着个美女,特别是行内的jǐng花,总不介意YY这么一下子,众人催着鼠标开盘,鼠标不跳坑,一想一换道:“开盘没意思,谁敢当面问出单身还是已婚来,海鲜楼一顿,其他人一起请。”

    “哟,这个难度有点大了。”曹亚杰愕然道,玩笑归玩笑,可谁敢这么直接问上级。

    “那你来,鼠标,我们请你。”俞峰将着鼠标,鼠标头摇得像拔郎鼓,不敢。这事有人敢,李玫举手要请缨,被众兄弟直接忽略:“去,没你的事。这事悬着才有想头,真知道结果,没想头了。

    看来鼠标就是想让事情悬着,悬着才有上下齐流口水的想像空间嘛,他得意地一笑,不料背后的余罪一拍他肩膀:“我来,准备请客你们……不是我说你们啊,你们也太差劲,嫌疑人不敢问话,漂亮女人都不敢搭讪,看我的啊,今天我保证让你们知道结果,然后……”

    “死了这条心。”李玫颇受刺激,和余罪站一条阵线上了。

    “不,都怀上不轨之心。”余罪jiān笑道,一下子把李玫气得又晾在一边,刚坐到海绵垫上,她一骨碌又起来了,一指护栏外的方向,像刺激几个人似地:“来了,去啊……去问啊……小样。”

    她刺激着鼠标,别人推鼠标,鼠标不乐意了,我坐庄,尼马不是我。又一起推余罪,余罪看着踱步而来的肖梦琪,也稍有紧张地挪着,别推,别推,上美女不能这么着急,得有步骤和策略……

    策略还没想好,肖梦琪已经向众人来了,毕竟是高阶jǐng官,站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她一喊集合,几个人慌里慌张地站成一排,不过不像训丨话,她伸着手,伸向李玫,握握手道着:“您是李玫,双学士?

    “是,信息处理和计算机专业。”李玫道。

    “我知道你,原来在信息中心,我们危机处理时候,你们做过后台支撑工作。”肖梦琪笑道,手伸向第二人,曹亚杰有点惶恐地握手,自我介绍着:“我是学工科的,电子工程专业。”

    “知道,天网维护你参加过。”肖梦琪笑道,一笑露着一圈玲琅的贝齿,颇有亲和力。

    第三位,鼠标,这家伙就没点气质了,恬笑着,双手握着女领导的手,笑得有点卑躬屈膝了,介绍就一句:“我叫严德标,原来在治安上。”

    “知道,侦破过一例网络赌博案。”肖梦琪看着鼠标就想到他骂人的样子了,有点好笑。鼠标这得xìng正准备再亲近一句,却不料肖梦琪已经伸手向第四人了,握着手,她直接道着:“俞峰,财务专业的高材生啊?”

    “哇,您知道我?”俞峰受宠若惊了。

    “当然,还知道你刚考完会计师资格证,难度可不小啊,考得怎么样?”肖梦琪笑着问。

    这却让俞峰有点不好意思了,讪讪地道了句:“凑和,不一定能考上。”

    “自信点,一定行的。”肖梦琪给了句鼓励,让俞峰好不激动。

    第五位,肖梦琪刚伸手,却不料余罪啪声立正,敬礼,严肃地看着肖梦琪,肖梦琪惊了下,奇怪地问着:“不要这么拘束,我就想来对大家加深一下印像。”

    “是,不拘束。”余罪立正,又敬礼,严肃道:“不过我们作为学员,有一个问题需要问您。”

    “哦,什么问题?”肖梦琪一愣,知道遇上那种有个xìng的下属了,叫板上一级屡见不鲜。

    却不料余罪声音一下子变小了,轻声问着:“我们刚才都在讨论,您是单身吗?”

    噗噗噗几个人憋不住了,都呲笑了,没想到余罪用这种方式给问出来了。其不轨之心,简直是昭然若揭了。

    却不料肖梦琪脸sè未变,笑了,看几位男士都这个样子,她估计是商量好了,一抿嘴,一挑眉,反问着:“你说呢?”

    “我们一致认为,您是单身。”余罪道。

    “理由呢?”肖梦琪笑着问。

    “一般单身美女都比较拽。”余罪道。

    所以,是单身喽,几人吃吃笑了,李玫却是有点紧张,可不料肖梦琪没羞没恼,嫣然一笑道着:“证据确凿,推论正确不过我可没奖励给你。作为回报,我也猜一个,你,你你,三个人都不是单身。”

    指的是余罪、鼠标、曹亚杰,鼠标刚要说猜错了,却不料肖梦琪笑着补充着:“即便目前单身,也曾经有过情感经历……真正地单身,只有俞峰一个人。”

    “咦?有道理,怎么猜的?”俞峰和李玫好奇了。

    “因为没有和女士交往经历的单身,在见到美女时,会有害羞的表情。”肖梦琪嫣然一笑,然后指指那三位道着:“你们嘛,有点没羞了。”

    哎哟,老曹俊脸一红,鼠标直咬嘴唇,余罪却是眼睛亮了亮,肖梦琪回头时,促狭似地问他:“你觉得有道理吗?”

    “有。不过基于您这种判断,我继续判断,你也属于目前单身,但曾经有过情感经历的。”余罪笑道。

    肖梦琪一怔,对了,正好掉进自己的判断里,不过依然是正确,她笑着点点头道:“对,这就是接下来你们要接触的心理学内容,往往高明的方式方法,恰恰暴露的是他自己很好,你们已经具备了依靠表像去判断真相的基破知识,接下来,我期待你们下午的出sè表现啊。”

    不动声sè地把话题岔开了,让众学员都觉得这女人不简单,粗粗询问了几句不相于的生活问题,肖梦琪接了个电话,直接出cāo场门,估计要和史清淮、徐赫主任汇合了。

    “不简单。”李玫对着她背影直竖大拇指,几句能把这几个货镇住,确实不简单。

    “要一直有这样的教员,我宁愿永不毕业啊。”曹亚杰发了句感慨,看着窈窕而去的身姿,sè心难泯。鼠标更没出息,两眼放着yín光,眨也不眨地盯着肖梦琪的去向,嘴咂着在努力地咽口水。

    还YY着呢,脸蛋疼了,谁又拧他,他火了,瞪着余罪,余罪谑笑着提醒着:“鲍鱼啊。”

    “老曹,不宰你了,弄份龙虾得了。”余罪笑道,回头看俞峰时,俞峰好不懊丧的表情,他还没开口,李玫也乐得凑热闹来了:“鱼子酱啊,我一直想犒赏自己一下,哎呀,终于有人给买了。”

    “哼,他妈滴,不能跟这贱人在一块,和他一起流年不利,逢赌必输。”

    鼠标好不懊丧地道,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情场、赌场同时失意,打击好大哦,惹得曹亚杰和俞峰也忍俊不禁了………………

第22章 假像真相

    史清淮期待的新意和改变,不过改变来得太快,连他也有点不适应了。

    他提前十五分钟到会议室的时候,四位男士已经正襟危坐了,平时除了俞峰,这几位懒汉几乎是掐着点来的,而且他注意到啊,都穿上了于于净净的jǐng服,那还有平时不修边幅的样子。

    要天天这样就好了。史清淮笑了笑,开始接驳投影,四个人殷勤地上来帮忙,也没啥活,调试的事对于曹亚杰来说,闭着眼睛都能搞定,鼠标和俞峰实在没事于,又把会议桌椅擦了一遍,于着的时候李玫风风火火进来了,场面吓了她一跳,脱口惊呼:“啊?怎么今天都这么勤快?”

    史清淮笑了,余下四人以一种微笑的眼光看着她,哦,她明白了,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叹着气道:“瞧你们那点出息。”

    当然是肖梦琪的缘故了,几人讪笑着,却是有与众不同的,余罪和李玫坐到一起了,他小声道着:“肥姐,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虽有人心向沟渠,亦有我心以向明月呐。”

    作了个倾心的手势,意指我心向你,李玫一呲嘴、一苦脸好不恐惧的样子道:“你还是正常点向沟渠,省得我看见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的,其实我也有这个yīn暗想法。”余罪恬不知耻道。

    “那赶紧去献献殷勤啊。”李玫不屑地道。女人之间天生就有仇恨,这话没假。

    “有想法不一定就有办法啊,咱们系统内jǐng花,一半是花瓶、一半是给大人物准备的xìng福利……那轮得我们,再得瑟也是白搭。”余罪道,真心之言,不过这话把李玫吓了一跳,她挪着身子,仔细地看余罪的表情,余罪想起来,赶紧补充着:“不包括肥姐你啊,谁也知道你是凭能力的。”

    说着笑了,李玫推了他一把斥着:“你坐远点,说话真恶心,受不了你啊。”

    李玫苦着脸不听了,余罪没心没肺地笑着,那几位准备完了的,正sè坐好时,却发现史清淮也和大家坐到了一起,看众人不解,他看了看表笑着道:“今天我也是学员角sè啊,希望大家提高重视,徐赫主任是咱们省研究jǐng察心理学的专家,有十几年心理咨询和参加审讯的经验,肖梦琪是他的弟子,两人在公共安全和危机处理上颇有建树,现在他们主要服务的对象是特jǐng支队和重案队,很多有影响的大案他们都直接参与过,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们请到场的。”

    “多请几回啊。”鼠标得瑟地道,众人一笑,曹亚杰关心的问着:“史科长,给我们讲什么呀?jǐng察心理?”

    “不,危机处理的实例。”史清淮道,话音落时,敲门声起,门口的俞峰起身开门,迎来的满头华发的徐赫,亭亭玉立的肖梦琪。

    进门,拉窗帘,啪声灯亮,肖梦琪一脸肃穆,放开了准备画面,开场道着:

    “今天我们观摩一则现实发生的劫持案,案件的中途,我会暂停,提问,不要怕错,现在还有错的机会,将来实战,错一次你们就没机会了………好,现在开始。”

    啪声灯暗,播放开始,隐隐的光线中,已经看不到肖梦琪严肃而不拘言笑的表情,和上午所见大相庭径,没来由地让学员们有点失望,不得已,视线全部转移到了播放的案件上。

    无声的画面,是天网监控捕捉到的,雨天,时间是上午九时四十分,某地一所学校门口不到一百米处,一位七八岁的小孩正步行上学,有位女人牵着他,他们没有发现背后不紧不慢地追跟着一辆白sè的面包车……蓦地,车停,两人下意识回头,然后一双手从车上伸出来,拎走了小孩,那女人追喊着,却已追不上加速开走的作案车辆。

    l10报jǐng,转刑jǐng,然后成了有声的画面……歹徒的勒索电话来了,索要赎金一百万,要求家属在天黑以前准备好。

    啪声灯亮,画面停,肖梦琪看着盯着画面的队员们,开始问了:“这就是案发的情况,据送小孩上学的保姆目击证实,车里有两人,中等个子,她和孩子是毫无防备的情况被袭击的,接案后一时零二十分钟,电话打到了家属手机上索要赎金……限家属天黑之前准备,不要连号票,不要新票,否则他们就撕票。谁能告诉我,接案的第一时间,应该怎么做?”

    “如果天网系统足够完善话,可以从交通监控中找到他们大致的行进路线。”曹亚杰道。

    “对比车辆信息库,应该可以找到类似车辆的信息,那怕它就是拆装的,放大车前窗……那儿有纳税和交强险信息,就即便是假也有迹可寻,没有那东西,它上不了路。”李玫道。

    “可以马上准备赎金,在钱做做手脚,监听,定位或者使用特殊颜料的票面,这种技术咱们技侦上已经有了。”俞峰道。

    史清淮没吭声,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有点小觑这群队员了,毕竟都是在自己专业领域里摸爬滚打了数年的,就刚才这几项,足够做危机处理的基本步骤了。他笑了笑,实在把平时嘻笑打闹的几人和面前这么严肃的场面结合不到一起。

    “还有吗?”肖梦琪问,两手叉在胸前,余罪注意到了,他心里暗念:哟,好深的沟渠呐。

    没有回答,这场合史清淮估计鼠标和余罪就抓瞎了。果不其然,无人应声,肖梦琪啪声一拉灯:“继续往下看。”

    画面继续播放着,有音了……反劫持人员在一小时零四十分钟后到受害人家中,一座普通独幢小别墅,普通黑sè车辆、四人、普通打扮,提着大箱子,在受害人家里装起了临时的信号截听。人质的家属是一对中午夫妇,男的如丧考妣,苦着脸在接受询问,女主人依着男人的肩膀在抹泪。

    第二次打电话在三个小时后,按照反劫持小组的提议,男主人要求和孩子通话,一通话,一喊爸爸,那中年男霎时一个热泪长流……

    啪,灯又开了,画面停了,定格在中年男泪流满面的场景上,眼睛比较软的李玫下意识地抹了抹酸酸的眼睛,这个细节被肖梦琪捕捉到了,不过没有引起她任何波动,还是那种冷冰冰的声音:

    “我可以作一下说明,男主人是一家食品连销店的老总,女主人是一位普通公务员,两人的家境能凑出这一百万赎金来,相信歹徒踩过点,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在第二次通话时候,人质仍然活着,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处理?”

    “加快排查进度,尽量在天黑以前,找到蛛丝马迹……如果有第一现场目击,用人像还原加上车辆追踪,不可能一无所获?”李玫道,咬牙切齿地说着。

    “可以这样,把加油站全部纳入到监控搜索范围,这种面包车的续航里程应该在三百公里左右,如果踩点加作案,在案发之前的时间里,在案发地某处加油应该能找到他们的踪迹。”曹亚杰道。

    俞峰想了想,补充了句:“时间可能并不充分,必须准备赎金。”

    “其他人呢?好像有两位同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表意见。”肖梦琪不动声sè,点出严德标和余罪来了,鼠标憋不住了,出声道着:“我觉得这车不具备可查xìng,那个拆解市场也能给你拼几辆出来,肯定能查到,但时间来不及;监控搜索,对于那些土贼还管得用,稍有点常识的就不好说了,比如他们把车开到市区之外,找个瓜棚、农舍、烂尾楼把人质一塞,那所有的高科技就抓瞎了……从画面上看,他们的通话用了变音,而且时间很短,这说明他们还是有反侦查意识的,这个真不难学,仔细看上几十部侦破片,就普通人的反侦查意识也会提高一大截。”

    “很好,继续往下说。”肖梦琪意外地催了句。

    “这种情况下,不会有更好的办法的,找车、找嫌疑人、找人质,同步进行,那儿露头算那头。”鼠标道。

    没错,很多危机处理的方式,节奏只能跟着事件走,因为主动权不是自己手上,史清淮笑了笑,突然发现严德标同志严肃起来,也蛮像回事的,毕竟受jǐng营熏陶这么多年,虽然不于正事,但绝对不是一无是处。

    “另一位呢?”肖梦琪没有表情,眼直勾勾地看着余罪。

    “我还没看明白。”余罪突然道。

    哎哟,可把众人逗笑了,肖梦琪反问着:“很难吗?再往下看就到结果了……咱们继续。”

    她没有搭理余罪,灭了灯光,又继续播放了………

    接下来印证了在座大多数想法,根据监控反查车辆的停泊地、加油地,反查嫌疑人的落脚地,找到了两个疑似目标,住宿在当地一家洗浴中心,可惜只有车辆记录………内外的排查是同步的,对于小保姆、男主人公司、女主人的单位,社会关系、经济状况、有无仇家等等,都做了了解,意外地是也发现了疑点,男主人向当地某人借了四十万的高利贷,尚未归还,这个被列为重点排查目标。对于人质的追踪最终还是卡在监控上了,车辆驶出市区之后,天网就成了瞎子了。

    画面进展为三个小时,肖梦琪拣着重点提示着,围绕着这一劫持案,已经动用了反劫持、刑事侦查、治安、交通等各方面上百jǐng力,在案发七个小时后,描蓦出了一个嫌疑人的画像,只有一个,经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和小保姆双重确认。

    画面,在这个嫌疑人照片上定格。肖梦琪解释着:“他叫郭大虎,因为伤害和绑架勒索前科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服刑六年零八个月出狱,小保姆和洗浴中心服务员指认此人………我的下一个问题是,现在已经距天黑不到三个小时,你们应该如何安排接下来的危机处理?”

    是个满脸络腮胡茬的凶汉,入狱时候的照片,乍一眼绝对让人心生恶感,李玫正义感大发,一挥手指道着:“抓捕和解救同步,知道他是谁就好办了,只要抓到一个,另一个就没跑………”

    “对,诱捕,如果暂时找不到他的下落,可以趁拿赎金的时候抓住他。”俞峰道,也被唤起正义感来了。

    “只要抓到他,那怕他不开口,通过他身上的通讯工具,也可以对另一方定位……所以,要尽可能促成交割赎金。”曹亚杰道。

    这似乎是一个测试,徐赫听到这些话时,也面露微笑,莫名其妙地对史清淮道了句:“你这个队员还可以。”

    史清淮没听明白,小声问着:“徐主任,您指那一方面?”

    “思维敏捷,没有受到太多于扰。”徐主任笑道。

    这一下子史清淮明白了,外围的排查给了诸多的因素,其实是一种于扰,作为一名jǐng察必须有所取舍,在这个时候,任何分散注意力、分散jǐng力的思路,都是错误的,只能朝着一个目标往前走。

    “严德标同志……你看呢?”肖梦琪像特别关注一般,又点将了。

    严德标激灵一下,从那张漂亮的脸庞上收回了眼光,他不确定地道:“还有一种可能得考虑到啊

    “什么可能?”肖梦琪问。

    “他们根本不准备放人质。如果拿赎金的出事,另一个撕票怎么办?”鼠标惶然道,以他的yīn暗心理,恐怕要作案肯定就这么于。

    就是啊,这是个难题,肖梦琪笑着反问:“你说呢?”

    “部署机动jǐng力,如果能测定他们藏身的大致范围更好,如果不能,应该在车辆最后的消失地点部署。”鼠标道。

    没错,这也是一个必须的步骤,提高jǐng力的机动能力,是危机处理必须要达到的要求,话音刚落,俞峰第一次向标哥竖了竖大拇指,光顾着抓人,这一点忽略了。如果在需要的机动的时候,几分钟都可能决定人质的生死。

    “很好……指挥员也是你这样想的。”肖梦琪意外地赞了个,哎哟把鼠标得瑟得,心砰砰乱跳,感觉那女长官,咋就这么像暗送秋波涅?

    赞了严德标一句,肖梦琪又把目光投向余罪了,此时的余罪一支手托着腮,斜斜地看着静止的画面,似乎还在苦思冥想着,肖梦琪笑着道:“余罪同志,你不会就准备用深沉解决劫持危机?”

    同事轰声笑了,史清淮笑着看着有点糗sè的余罪道着:“为什么惜言如金呢?余罪,这不像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是说话有点难听,还是别说了。”余罪不好意思地道。

    “你指措辞难听,还是对这个案例本身有看法?”肖梦琪好奇地问。

    “都有。”

    “那就都说说。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真相没人接受。”

    肖梦琪愣了,不明所以,这话没头没脑的,她有点困惑的盯着余罪,那朴实的脸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蹊跷的存在,反而是一种轻蔑的表情,一瞬间,她有点受刺激了,直言道:“你在基层的jǐng务单位,没有接触过这类案子?对你来说,很难,我可以理解。”

    “你在逼我说出真相?”余罪笑了。

    “我还没有明白,你说的是什么真相?难道是指这个案子?”肖梦琪愣了下。

    “对,案子。”余罪点头。

    “你猜到结果了?”肖梦琪道。

    “结果对于真相不重要,我说的真相,你这个案子是假案,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所有的东西都拼接起来的。”余罪道,一句看得肖梦琪微微变sè,史清淮愣着盯他,他于脆又强调道:“根本不符合逻辑,经不起推敲,我知道你们用心良苦,想用这样的实例教我们如何处理类似的危机,可也不能用这样的伪劣产品?你们不觉得太假了………”

    假的?四位队员愣了,满屏几乎都是实战拍摄,作案的现场、监控的分析,以及排查的用jǐng,内行人一看就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假的?史清淮不解了,看看徐主任,他一直认为是实战案例。

    假的?肖梦琪像受了侮辱,俏脸红了,又白了,被余罪那无动于衷的样子给气的,静默了片默,她冷冷地道:“解释一下,否则我会视为侮辱……这是反劫特jǐng训练的初级课程,所有的资料全部来源于实践。”

    热烈的气氛徒然一凝,像冻住了,史清淮紧张了,其他人愕然了,这事闹得,怕是不好收场了…

第23章 大出洋相

    肖梦琪生气了,也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冷峻的脸,轮廓清晰,很美,却让人生畏,吹弹可破的脸蛋,似乎揉合了官威的气质,显得很傲,傲得让人不敢逼视。

    最起码史清淮有这种感觉,徐主任这位高足每天接触的都开枪甚至击毙过匪徒的特jǐng,她本人也多次参与于危机事件的处理,甚至以谈判专家的身份出现在持枪劫持案的现场,理论与实战的结合在她身上可以得到完美的诠释,否则也不会有史清淮多次登门虚心求教了。

    可怎么也想到的是,初次见面就到了对立面上,肖梦琪对于那两位捋着袖子吵架的小jǐng也许第一印像就不怎么地,史清淮要说话时,被徐赫挡住了,他和霭地插进来:“小伙子,真正的危机处理,一步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信口开河是不可取的,你确定它是假的吗?如果它是真实的案例呢?”

    “不可能,假的就是假的。”余罪道。

    确定一句,他看到了肖梦琪的脸又yīn了几分、徐赫主任的脸sè也不好看了,恐怕是权威扫地,无颜面对了,反正惹了,于脆惹于净,余罪那点应服输的劲道又上来了,他直道着:“我看到了几处疑点,如果说得不对,请两位专家指证。”

    “第一,如果人质的家属住在一幢独幢别墅里,那画面上进出那么多人有意义吗?既然是有预谋的绑架勒索,万一歹徒在这儿放个盯梢点,怎么办?他们肯定对受害人的规律已经非常了解,陌生人出入会带来什么后果,需要我说明吗?”余罪轻描淡写一句。

    吁声,几位队员那口憋着的气舒出来了,很有道理,万一有盯梢,发现报jǐng,那可能导致的后果是逃之夭夭,甚至撕票。

    两位专家没有吭声,余罪又道着:“第二点,你们回头可以看一下那个位女主人,她靠着丈夫的肩膀一直在流泪,男主人也是热泪盈眶,这一点不合逻辑。”

    “这也不合逻辑?”史清淮不明白了。

    “对,在突如其来的巨大惊恐下,流泪是一个奢侈……特别是两人表情这么丰富,不可能,那时候应该是除了恐惧、揪心,不会有别的东西。”余罪隐约地抓着这个觉得很不合理的地方,他感同身受的是,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是一种yù哭无泪的恐惧,不应该是这样。

    队员们愣了,似乎接受不了这一点,不过肖梦琪的脸sè却是缓和了,出声问道:“就这些?好像不足啊。”

    “还有,监听我不懂,虽然做了变音,但从声音里听,歹徒很兴奋,威胁杀了他小孩,威胁杀了他们全家……这好像也不对,其实就一句话,你儿子在我手里,准备多少钱就行了,这比什么威胁都管用?假如这是个真实的案例,那音频绝对是假的,歹徒不会用这种恐吓、威胁的语气说话,他们本身就是威胁。”余罪道。

    徐赫皱了皱眉,连他也无从分辨余罪的对错,只是好奇地、迷茫地盯着这人。

    “还有”余罪见无人应声,又补充着:“这个作案手法并不高明,直接在上学路上劫持人质,绑走勒索,这个时间段穿市而过,应该留下足够的目击,聪明一点的歹徒不会这么做,他们可能换车、可能藏匿、可能以很多种方式隐藏形迹,而不会在监控中出现这么多次,怎么还可能拍到他在洗浴中心停车的录像……那么如果我假设他们是一对笨贼,不知道在别墅附近放盯梢,就敢在街上抓人胡来,这样的话后面的事又无法解释了,通话变音、手机掐信号、不要连票新票,这又是高手的做法……谁能告诉我,这种反常的行为应该如何解释呢?”

    对啊,行为模式是一种相对固定的存在,就像一个贼,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杀人越货的念头一样,总会沿着一种惯xìng实施作案,当然,犯罪升级除外,但在同一例案子中,这种反常的模式却是不多见了,李玫想了想,微微点头,这样契合理论才正确。

    “还有吗?”肖梦琪微笑,似乎是一种蔑视。

    “有。”余罪平淡道,最反感别人用这个蔑视的眼光看着他,他道着:“我找了一个解释,就是假案,所有的细节可能都是真实存的,但是把不同案子里的细节拼接在一块,就成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劫持案,虽然很神似,但它的细节经不起推敲,因为他们表现出的行为模式差异太大……再简单地给你指一个疏漏,下雨天上学,小土豪家的儿子,既然连贴身保姆都有,难道还会步行?难道是前妻留下的?可前妻留下的,后娘哭什么?”

    这话听得,队员们吃吃笑着,现在都看明白了,这应该是针对反劫持步骤专门制作的教材,不过漏洞可能大了点。

    “那你认为接下来应该怎么发展?”肖梦琪反问道,欠了身子,有点不自然。

    “接下来应该是一个,诱捕,在交赎金的时候捕获一个嫌疑人,通过他找到另一个嫌疑人,解救出人质。”余罪道。

    “你确定?”肖梦琪笑了。

    “确定,除了这一路无路可走,除了这个结果,不会有其他结果。”余罪道,肖梦琪又笑了,余罪于脆补充着:“既然是专家拿出来的东西,应该有一定的代表xìng,那么它的结果只能是jǐng威大展、解救人质,皆大欢喜……否则就有悖于此片的教育意义了。”

    徐赫也笑了,笑着问:“难道不该有这些教育意义的东西?”

    “不,应该有,但它指导不了实战,实际不是这个样子的。”余罪道。

    “那实际应该是什么样子?”肖梦琪不屑道。

    “对于作案的嫌疑人来讲,他们其实也时时处在巨大的惊恐中,对比你给的细节,他们抓人质手法这么糙,已经暴露了,拿不到赎金,他们会撕票,即便拿到赎金,很可能也会撕票……这是一种对自身安全下意识的保护,劫持案里,虽然解救大快人心,可事实是,人质的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三十,而且越是这种手法低劣的土贼,越会选择杀人灭口。”余罪道。

    说完了,听着怵然,都张口结舌看着他,下巴快掉一地了,都听出来了,这家伙纯粹在站在犯罪分子的立场上考虑的。半晌无语,余罪又补充了句:“我说完了,不用看我,看片子验证一下。”

    于是又齐齐看回肖梦琪,此时的肖梦琪有点讪然,手指已经放在暂停键上了,却收了回来,问着徐赫道着:“徐主任,您看还有必要放下去吗?”

    “似乎没有必要了。”徐赫笑着道。

    “那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回头我会给你们的表现写一个评价,类似的课还要有几节,不过看来我得考虑是否取消了。”肖梦琪收着讲义,起身了,他和徐赫一起出去了,史清淮紧张地追了出来,出门时,好不悦地盯了余罪一眼。

    不光他,都盯着他呢,余罪翻着白眼对视着:“别这么看着我,是她逼我说的。”

    “至于吗,跟美女较什么劲。”鼠标火大地道。

    “就是啊,太不给人家面子了。”曹亚杰也道着,就连李玫也觉得余罪有点过了,直接斥责人家是假资料,一说这个,李玫狐疑地问着大伙:“到底真的假的?”

    俞峰几步上前,啪唧一按,快进……看着案情的发展,果真是无计可施,交付赎金诱捕,一群便衣摁住了在垃圾箱里准备取走赎金的歹徒一,然后突审,然后布署在最近消失处的机动jǐng力全部出动,通过突审的交待,突袭另一歹徒的藏匿地,再然后,成功地解救人质……

    结果出来了,都看着余罪,此时再看片子已经没有凛然心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觉得那里很可笑的感觉,曹亚杰先笑了,鼠标也笑了,俞峰笑着道:“余罪,你该和她打个赌啊。”

    “这是真实的画面,不过是被嫁接进来的,藏在郊区农村菜窖里,典型的土贼办法……如果是土贼,那反侦查措施就是假的,甚至那一对父母也是假的。”余罪道。

    现在没有不信了,不过鼠标嗤鼻不屑了,一竖中指:“耶…就你拽啊,尽管你是正确,我们也不能原谅你气走一位美女。我还以为美好的生活刚开始,尼马让你全搅和了,以为我天天面对你这张贱脸好受啊?”

    “我也不能谅解。”曹亚杰附议。

    “我也是,我晦暗的生活中好容易出现了一丝阳光,又没啦。”俞峰很无耻地和大家站一块了。

    李玫看看大伙,又看看余罪,笑着道:“虽然我欣赏你对美女的态度,但我依然鄙视你……就你显得聪明啊,切……耶……”

    最后一位,给了个挖耳朵、吐舌头鬼脸,四对一,不过没什么效果,唯一的效果只是让余罪脸上的贱笑更深了几分………

    “还真是假的?”

    史清淮的办公室,听到肖梦琪介绍着,还真吃了一惊。

    “对,绑架案是真的,不过后来的侦破、排查,都是根据案情发展嵌进去的,从成形到现在已经剪辑过很多次了,这是咱们省反劫持队员必修课目………旨在测试队员面对危机时候的思维,简单讲,就是选择正确的方式、方法和方向。”肖梦琪道,她又笑了,从来没人第一眼看过,敢说这是假的,事实上除了别墅另拍的一段,剩下的都是真的,但合在一起,就成假的了。

    “那结果?”史清淮道,一说这个,徐赫也笑了,史清淮明白了,笑着问:“不会被他不幸猜中?”

    “还真不幸。”肖梦琪道:“本来我以为这个实例已经无懈可击,现在想想,还真是漏洞百出啊,比如两个绑匪确实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反侦细节,而我们选择嵌入确实也不应该选一个别墅,确实太扎眼,也有点不合理了。”

    “呵呵,我也觉得是。”徐赫主任笑了笑,问着肖梦琪道:“那你准备给他什么评价?”

    “他们几个的素质都不错,能考虑到的基本周全,甚至严德标能想到使用机动jǐng力布置,这一点难能可贵,很多反劫队员都想不到这一层……从思维覆盖讲,我故意用了很多疑似的线索,都没有干扰到他们,他们选择的方向没问题。”肖梦琪道,在处理一个危机的时候,牺牲是必要,那怕必须放弃一些可能有结果的线索,因为时间,永远不会够用。

    “那余罪呢?”史清淮问。

    “我……无法评价。”肖梦琪难为道,看上了徐赫,徐赫点点头道:“本来考考他的反应能力,结果他看出了出题人是怎么搞的题面,你让我们怎么评价?”

    “那……这项工作,二位的意思是……”史清淮有点患得患失了,怕两位拂袖而去似的。

    “别担心,发现好苗子,我们也舍不得,这样,这几个人借给我们怎么样?”徐赫直接道。吓了史清淮一跳:“这怎么行,适应xìng集训丨还没结束。”

    “别误会。”肖梦琪笑道:“我们不是拉走你的队伍,而是给他们实战环境,接触在押嫌疑人,我们安排,如果有实战的机会,让他们第一时间跟队观摩,这比任何理论培训拮K有效。”

    “行”

    史清淮眼亮,重重地点头道,不过一想,又补充着:“肖主任,余罪这个人你不太了解,我的意思是说,他有点傲,您千万别介意他的态度。”

    肖梦琪笑而不语,徐主任却是接茬,笑着道:“咱们这一行还真不怕尾巴翘,就怕他本事小,我建议,先封闭他们几天,憋一憋,刑侦上、特jǐng上啃不下来的案子多了,有的练兵的机会,挫上几回就谦虚了。”

    “同意,给他们挑几桩难度大的。”肖梦琪道,像有一点报复的快感一样,她征询着史清淮道:“史科长您没意见?”

    “没有没有……这是好事。”史清淮凛然道,其实这个时候连他也分不清是好是坏,只是免不了为那几位担心………

第24章 如此激将

    一周后,总队训练场。

    整整封闭了一周,不许逛街、不许回家、每天六时三十分起床,洗漱时间十分钟。每顿吃饭时候十五分钟,且没有午休,剩余的时间全是训练,队列、cāo行、匕首攻防、实弹shè击,那一样强度都翻了不止几倍,更恐怖的是,用得是特jǐng来的教官,一天换一个,都像机器人,成天介像赶猪放羊一样,把五个人虐了个死去活来。

    “快……加快……不要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得到同情和优待。”教官吼着李玫,吓得李玫使着吃nǎi的劲又加快着步袋伐,恐怖的一周,她足足瘦了十斤。

    “快……你还不如女人……像你这样,怎么上战场?”教官说着,大皮带就抽过来了,惊得鼠标无意识地加快步伐了。

    “快……还有两圈,作为一名jǐng察,你的身后是老百姓,你的面前那怕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趟过去……”教官追着曹亚杰、俞峰,赶着走。

    这一周恐怕最幸福的就是余罪了,跑得最快、跳得最远、接触过武器、格斗能和教官过几招,每天反倒是他受到了喝斥最轻,不过负作用也挺大,成功地把那四位全得罪了,私下里,都认为这是特jǐng教员变相的报复,每天换一个教官,想拉关系都没门。

    五公里跑完了,教官吹着哨,集合,一看表:“稍息,休息五分钟。”

    一稍息,哎哟,五个往地上滚了仨,李玫累得直揉腰,鼠标四仰八叉躺着,就曹亚杰也吃不消了,眼看着教官一出门,吧唧,把大门给锁上了,俞峰苦着脸道:“不是吧,余儿啊,你可把那女教员得罪死了啊,这得虐到咱们什么时候?”

    “哎哟,我可快受不了了。”曹亚杰顾不上形象了,撩起衣服擦着汗。

    “我已经受不了啦。”鼠标躺着哼哼,有气无力,李玫喘着气,说了句:“我这一周体重下降,今天已经突破五公斤了……”

    “吃了一星期青菜米饭,想不瘦都难呐,这是把咱们往解放前赶啊……现在想想大保姆对咱们可是真不错啊。”鼠标道。

    说着说着,又回到余罪身上了,鼠标说了:“看看,这货拽了几分钟,让咱们跟着被虐了一周了

    “是不是这个事的原因啊?肖梦琪有这个权力吗?”曹亚杰不相信了。

    “除了这个都没其他原因。”李玫道,对于同xìng不介意用最yīn暗的思维,她数着:“蛇蜴心肠、最毒妇人心,都是说美女的……我不算啊。”

    “呵呵……”俞峰笑着问余罪:“余儿啊,你怎么不说话?好歹安慰安慰大家受伤的小心肝啊。

    “凡事有得就有失啊,被虐虽然难受点,可也不是一无所得对不对。肥姐减了十斤,鼠标也瘦了七八斤……咱们的身体素质也提高了吗?以前烟酒害得我是每况愈下啊,要像这样训练一年,出去我能当运动员去。”余罪道,找着理由安慰大家,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一年?”李玫竖着一根指头,然后哎哟,要了姐的命了,仰天而倒,和鼠标并排成大字,曹亚杰看得直呲笑,嚷着:“二位,这是cāo场,不要摆这个不雅姿势好不好?”

    “我靠。”鼠标翻身而起,追着曹亚杰。转了两圈,余罪指指两人,俞峰突然明白了,这家伙,不知不觉中长进还真是不少,能跑动了。

    再叛逆的个xìng,在这种大势下也会选择服从,没有谁会因为吃不了这么点苦而退缩,毕竟曾经都是jǐng察中的一员,不知不觉的服从中,这个小团伙的联系更紧密了,五分钟休息的时间不长,擦把汗、递瓶水、憧憬一下的结束后封闭后到什么地方犒赏一下自己,很快就过去了。

    当教官打了训练场门的时候,五个人已经排好队列,又挺胸昂头,目视前方,等着下一轮训练了

    “立正,稍息。”

    教官喊了声,没有开始,那应该是训丨话的前奏。

    果不其然,他审视了一圈,道着:“听说你们有怨言啊……我没兴趣知道是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们,不是所有的jǐng察都像你们这样懒懒散散,没有一点组织xìng和纪律xìng。”

    李玫瞪着眼,要争辨了,旁边的鼠标赶紧拉她,示意别说话,特jǐng上这些山炮教官,从来都是耳光脚说话的,打了都白挨,你没地方说理去,好意思说自己训练跑不动呀。

    李玫压抑住了,那教官睥睨地看了眼:“立正……今天带你们去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训给你五分钟时间,换衣服,楼前集合,解散。”

    哎哟,要出门,早憋坏了,一听这喜讯,五个人撒丫子往宿舍里跑,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作训惘抹一把汗,飞奔着下楼,那儿早有一辆闷罐子车特jǐng标识的车等着了。

    上车,走人,拉开车窗,哎呀,幸福呐,几个人挤着从小窗户里看街景,就这感觉,都让人觉得好新鲜……

    车驶向西山,郊外。距离高速路入口不远,群山绿树环绕的地方,座落着特jǐng总队的所在地,通过管制的哨卡、大门,直进院子。

    下车伊始,耶,众人眼睛一亮。

    两百多亩的训练场地,数百人在挥汗如雨,喊声、喝声、嗨声、整齐的正步声、格斗的砰砰声,听得人热血沸腾、看得人眼花缭乱。随着教官的步伐走着,教官像故意炫耀一般介绍着:

    “这儿汇聚我省防暴、拆弹、反恐、反劫持等六个序列的训练项目,每天的训练课时不低于十个小时,每天的训练量,比你们要重出五倍,看看……他们是怎么跑的,背上的负重有十五公斤啊。”教官道。

    众人一看,倒吸凉气,cāo场上一队跑步了,除了枪支武装,还背着一个大背包,跑得全身汗湿透了,cāo场一圈都是湿湿的脚步,整个都是汗湿了。

    哎哟,看得李玫直咧嘴,其他人也是凛然不已,有点恐惧,难道兄弟们要向这个训强度发展。

    “那边是女jǐng……不要觉得我很野蛮、粗俗啊,在和恶xìng犯罪的对抗中,暴力是第一原则,训练场上对你们狠,那是一种保护。”教官道。

    看到了,那一队女jǐng的格斗训练,脚脚踢人、拳拳到肉,打在薄薄的护具上砰砰作响,李玫眼看着一位一位女jǐng飞腿,斥喝而起,惊得喊了声,喊声未落,另一位对战的被踢飞了几米远。轰声仆地,然后一个鲤鱼打艇,又站起来拉开了搏斗架势,惊得李玫下意识地咬着胖拳头了。

    “哇,这还是女人吗?”曹亚杰凛然道,这个神秘的jǐng种,可不是谁也有机会能见到的。

    “谁娶回去,绝对有家暴倾向。”鼠标紧张地道,听得俞峰的李玫笑了。

    不知不觉间,几人对于虐他们的教官也没有那么仇意了,相比之下,在总队的训练简直就是小儿科了,连热身都算不上。

    走了一圈,教官把他们五人带到了楼前,早有人等在那儿了,是肖梦琪,教官敬着礼,报告着完成任务,人员带动,肖梦琪喊立正稍息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又是故意为之了。

    对于这位,现在是好感恶感掺半了,如果就因为余罪提意见而作这些的话,免不了要让大伙把她看轻一个裆次。

    “受你们领队史清淮科长之托,我忝任五人小组领导队一周,今天是最后一天对不起大家啊,我忙,没顾上去看看你们。应该高兴嘛,下周就不用这么大强度训练了?”肖梦琪笑着道,眉sè一挑问时,余罪带头鼓掌,剩下那四位,也跟着乐了,终于脱离苦海了。

    “好,看来大家不太欢迎我啊……现在是上午十点,离今天结束还有不到十个小时,给我留下点发号施令的时间,你们不会介意吧?”肖梦琪问道,自然不会介意,总比大热天在cāo场上训无人回答,她一拍手道着:“好,解散……都跟我来,我们坐到有空调和茶水的办公室里,来了一场智力角逐怎么样?”

    这个更没人反对,跟着肖梦琪的脚步,上了特jǐng训练基地这幢楼,顶层,通透的大间会议室,空荡荡的,zhōng yāng空调凉丝丝的,坐下来的时候,肖梦琪亲自端着冷饮,咦哟,从地狱到天堂,就这么一步距离,抿上一口,舒服舒服,然后惬意地吁一声……哎哟,真尼马是享受。

    “对于加大训练量,我希望大家不要抱有怨言,你们前两个月的底子已经有了,加大对你们身体没有害处…而且,我觉得益处很多,是不是啊,李玫,你现在体重”肖梦琪笑着问。

    “比入队瘦了十八斤,不到一百九了。”李玫兴奋地道,五人小组,恐怕她是最有成就感的。

    “这就是了,有时候一个人的惰xìng会阻挠他的进步,不过有人催促就不一样,当你被人追着、赶着走一段时间以后,你回头时,会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一个更高的层次。”肖梦琪道,就站到会议桌前和大家说着,倒也不无道理。

    也奇怪了,私下里骂这女人蛇蝎心肠吧,为什么见着面了,总生不出恶感涅?鼠标挪着身子,左身蹭蹭俞峰、右边蹭蹭余罪,然后眼光贼忒忒示意肖梦琪,他的眼珠会动,嘴唇能无声地传达信息,余罪看见他说话的内容是,看她那腿,露着一截白,真尼马馋人。

    余罪斜着眼睛瞟,制服裙,在斜靠着会议桌的时候,能看到露出来的一抹白,白得耀眼,白得诱人,这是属于一个高高在上女人的白腿,当你无缘窥到全貌的时候,总会在潜意识里把诱惑放大很多倍,特别是看到那紧腰、束胸、下勾的鼻子、上翘的下巴,怎么感觉那一个细节仿佛都在撩人一般。

    我拧……余罪使劲拧了鼠标一把,然后恶狠狠瞪着他,以无声的唇语告诉他:老子饥渴很久了,别尼马谈这个话题。

    哎哟,鼠标疼得叫出来声来了,其他一瞅,他紧张地抹着嘴,肖梦琪奇怪地问着:“怎么了,严德标,对我说的有意见?”

    “没有没有。”鼠标摇头道。

    “那我刚才说什么了?”肖梦琪马上问。

    呃鼠标被饮料一噎,光看腿,根本没注意。

    其他人一笑,肖梦琪也忍俊不禁了,笑着道:“那注意听我说,上次的观摩皆在对你们基本素质进行一下考评……大家,想不想知道结果。”

    当然想了,只不过对于结果是什么样子有点担心,有人看余罪了,余罪没当回事了,肖梦琪直接指指李玫道着:“你的长项在信息采集和梳理上,史清淮很有眼光,能挑到你们,坦白地讲,你在这一方面经验不比我们花大力气培养的专业人士差,我给你个优的评价。”

    “耶,谢谢领导。”李玫甩着两指,高兴地道。

    “曹亚杰,你表现出来的追踪思路,基本可以胜任一般xìng的外勤任务,而且啊,以你对这些设备和技术的了解,在我们总队都没有和你能比肩的人才。你也是优。”肖梦琪道,听得曹亚杰也是自信心又膨胀了不少,像美女投向了好感的一瞥。

    “俞峰,在这一方面你差了点,不过你的长项在资金追踪上,应该给你的良吧。”肖梦琪道,俞峰谢了声,鼠标一指自己:“那我涅?”

    “优能考虑到机动jǐng力的布置方位,这一点就足够了。”肖梦琪道,把鼠标给得瑟的。三个优一个良,回头看余罪,又看笑吟吟的肖梦琪,这一个评价,恐怕不好给了。

    确实不好给,肖梦琪难为地道:“余罪同志,评价我暂时无法给……因为我出了个题面,他没有答题,却破题了,不过以他的分析能力,我感觉应该能胜任五人小组的组长了,大家以为呢?”

    “不行”四人齐齐一嚷,吓了各自一跳,余罪表情不好看了,翻着白眼和同组争论上来:“这好像是个合理化建议,为什么不行?”

    “数年纪你最小。”曹亚杰道。

    “数资历我最老。”李玫道。

    “数学历你最差嗳。”鼠标呲笑道。

    俞峰没刺激余罪,不过看样子肯定不会和他站一条战线了,余罪讪然道着:“兄弟们,姐姐们……咱们不能内讧,一内讧,就有外面势力乘虚而入啊。”

    “你指我吗?”肖梦琪插进来了,余罪笑了笑未答,其他人想了想,也不好说,肖梦琪手叉在胸前走了几步,若有所思地道着:“再来一场角逐游戏怎么样?这一次我给你们一个实时发生的案例,谁能解开这个题,表现最突出的,我将建议你们领队,把他提升为小组组长。”

    好像行,几人面露喜sè,累了一周,憋了一周,倒有点想那些动脑筋的东西了,肖梦琪看余罪在皱眉头,她出声问着:“怎么了,余罪同志,你不敢?”

    “激将对我没有用,你这是把我们树上的桃子摘下来,再放我们面前激励我们?”余罪反问道。

    对呀,提不提组长,小事一桩嘛,无非是史清淮一句话的事,一提醒,鼠标愣了下道:“对呀,就不角逐,迟早也要有个组长跳出来的。”

    两人一发难,肖梦琪愣了下,第一招失利,不过她一点也不紧张,笑着道:“哟,好高的分析能力,这点小心思都你们瞧破了,那你们说怎么样呢?”

    回眸一笑,贝齿如玉、笑厣如花,鼠标浑身一抽,得意地道:“我们……”

    咳咳咳……李玫、曹亚杰、俞杰同时咳嗽,生怕这货出丑,鼠标怵然惊省,马上收敛**,不敢说了。

    他不敢说,肖梦琪倒笑着说了:“以身相许是吧?”

    鼠标呃一声,瞪眼了,这娘们真彪悍,李玫几人笑了,这玩笑开得大了,没想到肖梦琪比表面看上去更开朗几分,鼠标一糗,她又道着:“你确定要这个结果?那我给你开得条件就要更难一点喽?

    她笑着看上了余罪,余罪一笑,指着标哥道:“别看我,我养不起,鼠标赢回去吧。”

    众人哄笑,逗着鼠标,这个提议好像也合理。

    “不是不是……我是说,不要让我们之间竞争,破坏感情呢。我们五个人一起,解题,解开了你输、解不开我们输,输的海鲜请一顿……怎么样?”标哥赌xìng上来了,他很聪明,拉了四个垫背的,俞峰几人点头,信心蛮高的,肖梦琪愣了下,一笑道:“OK,五分钟准备。”

    说着聘聘婷婷而去,笑吟吟地掩上了门,笑里好像透着yīn谋的味道,李玫愣了下:“不会有诈吧

    “不至于,她好歹一jǐng督,至于诈咱们一顿饭,鼠标不错啊,这样输赢都不掉面子。”曹亚杰道,他看出来了,鼠标这家伙根本不是蠢,纯粹是一人jīng。

    “那当然,输了他们这么大单位,咱不丢人。赢了嘛……嘎嘎,我就不信她还好意思去总队折腾咱们。”鼠标道,得瑟了几句,敢情是不想再在训练场上被虐了。俞峰刚要说话,看余罪皱眉头,他惊声问着:“哟,怎么了?余罪,这回你可不能临场退缩啊,最好把她驳得体无完肤。”

    “这个我喜欢,剥得赤果果滴。”鼠标yín笑道。

    余罪笑道:“别瞎高兴了,我感觉她好像稳cāo胜券,输赢都不在乎,说不定又是个坑。”

    这一下子莫衷一是了,讨论未果,时间已到,有位通信员进来请几人,几个鱼贯而出,下了三层楼,过了一个电子门应,两道门,等进去一个小型会议室时,肖梦琪已经居中而坐,又像上次一样,拉帘、关灯、开始叙述一个案情了…………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424/ 第一时间欣赏余罪最新章节! 作者:常书欣所写的《余罪》为转载作品,余罪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余罪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余罪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余罪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余罪介绍:
警中有位前辈告诉我:慈不掌兵、善不从警。好人当不了警察,因为善良在作奸犯科的人看来,是一种可笑的懦弱。我很不幸,不是一个善良,也不是一个懦弱的人,那些千奇百怪的犯罪,形形色色的罪犯,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不得不向他们一样思考,不得不像他们一样行事,因为我无时无刻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抓住他们。我叫余罪,我是刑警,这是我故事,一个迷茫、困惑、冲动、激烈的故事………余罪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余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余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