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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全文阅读

作者:常书欣     余罪txt下载     余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章 毋需谦让

    这是一间相当高档的专用办公室,投影是嵌在墙上的,松下产,鬼子货价格奇贵,支队一级往上才有这种播放很清晰的设备。圆形会议桌能容纳十余个座位,桌上摆着鲜花、烟灰缸,余罪坐下来眉头皱了皱,似乎这个办公室是刚刚清理出来的,空气里还弥漫着烟味……那是谁呢?他惯有的怀疑又蠢蠢yù动了。

    “注意看,余罪同志……下一顿海鲜,我可有点等不及了。”肖梦琪来了个笑话,和余罪相视时,她的笑似乎有魅惑的力量,怎么看也有着妖娆的味道

    不过还好,她没有计较在刑侦总队的那档子事,余罪对她的印象勉强。

    她笑了笑,手一扬,窗帘徐徐而上,电动的。

    高档的奢华着实让队员的吃惊了一下下,光线暗下来了,播放开始了。

    “是一例抢劫案,准确地说是系列抢劫案……一般案子轮不到特jǐng处理,不过要找到我们这里,就不是小案子了,这是两年前的一例……这是受害人的车辆,被劫走,宝马,价值UU余万,受害人周润天,西江省一家国有企业的中层,自驾游途中,车在路上抛锚,然后路过的一辆面包车里,下来三个歹徒,把受害人劫持在车里逼问出了银行卡的密码,最后连车劫走…受害人四十多个小时醒来后,躺在另一座城市的一处垃圾箱里,身无分文,连衣服都被扒了……只留了一条内裤。报案以后发现,他银行卡里存的16万存款,也被转走了

    肖梦琪话音刚落,笑声一片,这抢劫的真于净。

    “到底是抢钱还是抢车?”俞峰道。

    “应该抢钱,顺带抢车。”曹亚杰道。

    “车比钱还贵。”李玫道。

    “哎哟,这争什么?逮住什么值钱就抢什么呗。”鼠标道。

    “这才是真正的案子,听得像假的。”余罪笑道,第一眼看出来了,高手的作法,往往不经意你会发现其中的黑sè幽默。

    肖梦琪微笑着听几位争论,似乎很喜欢这种zì yóu发言的氛围,她看向余罪,余罪沉声斥了句:“都闭嘴,大头还在后头。”

    “对,不过也不对,没有大头,是所有堆在一起,就成大头了……大家往下看,以下是涉及六省、十一市的抢劫案,作案方法极其类似,都是车辆抛锚,然后就遭遇到了过路车里出来歹徒的抢劫………他们的抢劫手法也类似,逼问受害人银行卡的密码,得逞后连钱带车全部劫走,把受害人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等报案、接jǐng、处理之后,钱已经消失了。”

    肖梦琪道,播着以下九例,除了一例发生在二级路上,全部在高速路应急车道,白天六起,晚上三起,受害人排了一屏,年龄段从二十几岁到五十岁不等,两女七男,被抢劫的车辆清一sè的豪车,宝马、悍马、凌志、英菲尼迪、路虎等等。

    不算车辆价值,光银行卡被转走的现金,总额已经达到483万元。

    昏暗的光线里嘘声四起,从没有接触过大案的众人兴奋得摩拳擦掌,五分钟的介绍,足够这些记忆力奇好的专业人士掌握很多细节了,肖梦琪暂停画面,出声问着:“可以开始了,你们可以给出侦破方向,如果有充足的理由,接下来咱们验证一下。谁先来?严德标,要不你来?”

    “好啊。”鼠标不介意露一手了,他指着屏幕道:“有个问题,既然车抛锚了,怎么可能被劫走?”

    “问题很好,受害人口供说车抛锚了,不得不停下,但事发后却在收费站的监控里找到了车开走的影像。”肖梦琪道。

    “那肯定在车上做手脚了。”鼠标判断道。

    “这个难度很大,首先得找回失车,找回失车可能比找到作案人更难一点……你说这个情况各地的侦破人员考虑过了,这里面的受害全部拥有私人车库,案发后jǐng方在车库没有找到痕迹,在他们停车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更大疑点……当然,也有盲区,他们如果出入私人地方,是无法监控的。”肖梦琪道,这个谜恐怕你不抓到嫌疑人,无法解决。

    “我再想想。”鼠标给难住了。

    “那应该从资金的去向上找线索。”俞峰道。

    肖梦琪欠了欠身子,笑着问:“你能想像出,他们怎么样逼问密码,而且做验证吗?”

    “这个很容易,如果开通网上和手机支付的话,当场就可以确认。”俞峰道。

    “如果没有呢。”肖梦琪问。

    “那样的话,可以用一个移动P装置,逼受害人刷卡。现在刂已经泛滥了,很容易申请到。”俞峰道。

    “漂亮……第一轮俞峰拔了头筹。”肖梦琪赞了句,回头放着资料。据受害人的笔录,几位劫匪还真是逼着他(她)们刷卡输密码,有两人故意说错,被划了两刀。

    猜对了,俞峰有点得意。肖梦琪继续问着:“谁还有发现?”

    “追踪资金去向啊。”曹亚杰道。

    “不用追,在境外。”俞峰道,他解释着:“如果还在境内,早被经侦挖出来冻结了,几百万不算大,可也不是小数目,一定是化整为零,通过网络转账或者境内向境外支付的方式划走的,这样的话,我们的手就够不着了。”

    “你知道得不少啊?”曹亚杰异样地问,没想到今天俞峰超常发挥。

    “不用我知道,现在贪官jiān商土豪都这么于,和那些热钱比起来,这就是芝麻粒了,不到一百万以上的金额,省经侦都不接案。”俞峰道。

    “打住猜测正确,确实化整为零出了境外,现在国际间交往频繁,这个金额还真不大。”肖梦道,看了李玫一眼,问她:“李玫,你呢?”

    “高速路上明目张胆作案,应该留下的影像不少?”李玫道。

    “这是最简单的反侦查措施,土贼都会用了。”肖梦琪调试着,播了数帧资料,扣个帽子,前遮阳板放下的,还有一别出心裁的,直接戴着墨镜口罩,这个面孔甚至高速收费站的收费员都记得,随口问了句,他说防雾霾。

    “影像还原的难度很大,受害人都说不清楚,逼问他们的长什么样……谁知道为什么?”肖梦琪又问。

    “给下药了。”鼠标道,在这个上面,他心思很活泛。

    “对,醒来的受害人第一时间连自己是谁都说不出来,这一位,两湖省的,在医院住了七天才断续讲出了经过,脑子受损,全身检查后,医生判断他应该是被注shè了过量的安定一类药物,引发了副作用。”肖梦琪道。

    “太缺德了,抢车抢钱还害人了。”李玫气愤地道。

    “这不缺德,这是仁慈……不这样做,就得灭口了。”余罪道,冷冷一句,听得其他人又有点毛骨怵然了。

    “对,避免有准确的目击,这是一个比较温和的办法,不过还是恢复到了一个相貌……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个人从面包车上下来,好奇地问了一句,然后受害人心慌意乱,搭了句讪……然后就昏了……这是伤口……应该是被电击了。”肖梦琪放着一宗案子的详情,恢复后的相貌,是纯素描像,削瘦、方正的一张脸,没有更细致的特征。

    “哇,这是德国产的电击器,可连续发shè六次,最大功率10万千伏,击昏成年人只需要零点一秒钟,发shè距离最长六米。”曹亚杰看到伤口,已经说出一堆数据来了。

    又让肖梦琪愕然了一下,她愣声问着:“没错,你怎么这么清楚?”

    “欧洲jǐng用配制,击出去的伤口是菱形的,德国产的赛克电击枪,黑市很流行的。”曹亚杰道,看别人有点责问的眼光盯他,他赶紧解释着:“我就见过,对电子玩意好奇而已,这个东西的威力堪比枪支,而大部分内地jǐng察又不清楚,还以为是国产的小山寨货,所以查禁得并不是很严。”

    “好,有眼光……那对案子呢有什么看法?”肖梦琪问。

    “有这种枪的人,可能有涉黑背景,又能把钱转走,那就不是一般的土贼了,看他们的作案手法,求财而不害命……那说明他们的素质不低。”曹亚杰道。

    “就这……素质还高?”李玫不服气。

    “绝对高,抢劫案和命案不是一个概念,这一点最起码能看出他们行事有所畏惧,既然有所畏,那就应该懂点法……否则,直接抹了脖子多好,死人什么都讲不出来了。”曹亚杰道。做了个砍人动作,李玫愕然地道:“你怎么也学得和余罪一样了?越来越黑。”

    几人jiān笑,肖梦琪也笑了,拍拍手示意安静,她兴奋地道着:“好,大家讲出了不少真知灼见……我再把案情的侦破给你们往深处放一放。”

    继续往深处放,而且附带着她的解释,几例案子的最终并案源于两个模拟画像的高度类似,中等个子、短寸、肤sè偏黑、微胖体型,每次都是这个人出面击昏受害人,这个画像已经被发了通缉。

    不过暂时没有消息,可能是嫌疑人故意化妆,或者受害人受到这种刺激后描述不清。

    侦破有两个方向,一个顺着资金追踪,逼迫受害人刷卡,获得密码后,不提现金,全部也是通过刷卡消费走的,这里面就牵涉到银联的支付了,也就是说,他们用的不是一家银行给出的P而是很多家,抢回来的卡刷进指定账户,然后转移到境外………等jǐng方找到登记人住址才发现,全是假的,即便费尽心思找到开户人,可能是个打工仔、可能是个民工哥,他们的身份证信息,早被人盗用了。

    越觉得破绽很多的地方,越不容易找到真正线索,这种案例就是。

    那第二个方向是追查被盗走赃车,还真找回一辆来,川渝省发生的案子,一辆切诺基被低价售出了,案发后五个月无意中被交jǐng查扣……车已经喷了漆,作了套牌,是当地一位小老板在二手车交易市场门口无意中买下的,八十多万的车,只花了八万。jǐng方又花了一个月时间,抓到了这个售车的,没想到很意外,是个偷车的,他说从来没有那么轻松地偷过车,车窗破了个洞,车钥匙就插在车上,开着就走了。

    这似乎是作案人故意丢掉的线索,你沿着他丢的东西走,只会越走越远。

    所以肖梦琪关了画面,一摊手问着:“大家看,还有什么办?”

    几人面面相虚觑,像故意刁难大家一样,你想出来一个方式,肖梦琪马上就用事实否决,好像把你能想到的侦破思路,全部堵了。

    静默了片刻,肖梦琪慢慢地盯上了余罪,依然是那副挑恤的眼光,她很奇怪,在她面对异xìng的时候,有倾慕、有失神、有呆滞甚至有**裸的眼光,偏偏余罪是一路晦莫如深的眼深回敬着她,让她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她打破了沉默问着:“余罪同志,你不准备再挑战一次?一顿海鲜哦,我保证本月工资一分不留全部捐献出来。”

    “呵呵,既然这么大方捐献,那你得到的应该更多?”余罪笑了。

    “什么意思?”肖梦琪没明白。

    余罪又回敬了一声“呵呵”,听得急xìng子李玫急了,指着余罪斥道,再呵呵下回吃饭不带你啊。

    余罪又呵呵了一声,笑着问肖梦琪:“你好像漏了一例案子。”

    “是吗?”肖梦琪好迷惑的眼神。

    “你说呢?”余罪反问,笑眯眯。

    “你确定,我好像……”肖梦琪说得倒不确定,余罪就那么淡淡笑着,像已经窥破了玄机一样,等着她拿出谜底,肖梦琪一挥手道着:“OK,确实还有一例,你们对比一下。”

    其他人不解地看着余罪,两人说得神神叨叨,似乎余罪又猜到了什么,余罪笑着对大伙说道:“很简单嘛,肯定还有咱们省的一例,否则他们还费这功夫准备这么详细的并案资料。”

    “最后一例是这样的……”

    肖梦琪敲着键盘,把最后一例放出来了,仍然是高度类似作案手法,一辆驾驶进口奥迪的女人在通往京城的高速路上被劫,逼问出了银行卡密码,然后人被扔到另一市郊区的一处垃圾回收点,还是收破烂的发现,发现时间离作案后不到四小时,不过清醒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等确认身份,她随行的四张银行卡被盗划出了现金RU万元……最后肖梦琪播放了一则询问笔录的画面,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二十许的年纪,呆滞的眼睛,苍白的脸庞,捂着医院的条纹被子在瑟瑟发抖。

    这足够激起作为一名jǐng察的同情心和正义感,曹亚杰恨恨地骂着:“一帮畜牲,要是发现晚点,得要命了啊。”

    “真他妈的,这么漂亮的妞也下得了手?”鼠标同情心大发。画面停时,他好奇地问了句:“那帮劫匪没有顺道劫个sè?”

    本来都火大,一听噗噗喷笑了,李玫气得就拧了鼠标一把,鼠标委曲地道:“讨论案情好不好,又不是讨论jiān情,你拧我于什么?我揍觉得这么漂亮,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啊。”

    “错了,没有xìng侵痕迹,已经证实,你排最后了啊。”肖梦琪道,看着众人问着:“各位,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就翻开谜底,他们有一个重大破绽,最终被我们抓到了,这个破绽在哪儿?谁知道?”

    “应该在车上。”鼠标道,肖梦琪作势一问,鼠标又赶紧摆手:“我再想

    “其他人呢?”肖梦琪问。

    “恢复肖像,应该能和犯罪数据库某人大致吻合,可以拿历年来各地抢劫案的犯人模板对比。”李玫道。

    “那个工作量太庞大,我觉得P厅转账,如果有办法定位他的Ip地址的话,有可能找到幕后人。不过跨省作业,难度就大了。”俞峰道。

    “监控车辆,他们的作案车辆来源,作案后的去向,应该有迹可查?作案工具难道就一件都没找到。”曹亚杰道,仍然跳不出自己专业的范畴。

    “嗯,都差不多,但好像都差一点。”肖梦琪似乎有点失望,又看向了余罪:“你呢?不会还没看明白?”

    “呵呵,我看明白了,就怕你没看明白。”余罪笑着道。肖梦琪脸sè一凛,似乎给吓了一跳,微微变sè她马上掩饰了,转瞬又不以为然道着:“看明白什么了?”

    “别误会,我看明白你了,不是看案子。”余罪笑眯眯地道,那yín邪的目光就李玫从侧面看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肖梦琪皱皱眉头,哭笑不得地道着:“我不就坐这儿的吗,应该都看清楚了。”

    “是吗。那你应该告诉大家,你不是在考我们,而是你,或者说在我们之前坐在这个办公室的人被难住了,对吗?”余罪问。

    肖梦琪眼神一滞,愣了。

    “最后一例本省的案子,应该发生的时间不长,我看屏幕里的jǐng员都穿着夏装,好像和这个时间很吻合啊。”余罪又道。

    肖梦琪像是被压抑久了,舒了一口气,想解释一句时。余罪不依不挠又来了:“你没有谜底,你是准备剽窃一下我们的创意?不过很可惜,我们讲的,你们都试过了,所以你很失望对?”

    “对”肖梦琪终于憋出来了,现在倒感觉余罪给他的压抑比案子还大,她好奇地看着余罪,回想着自己那儿出了纰漏,又一次被他窥出作假来了。

    对了,这是例实践发生的案子,不是资料。

    “不过仍然让我失望,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一系列抢劫案已经惊动部里了,否则轮不到省特jǐng总队和刑侦总队协作,很不幸的是,部督的命令刚下来,又一起发生在我们省……比不幸还不幸的是,我们数千特jǐng空有一身武力,无处可用,这个异地作案、跨省潜藏、跨境转账的团伙,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得手。”肖梦琪道,脸sè凝重了。

    “这正是我反感的地方,特jǐng这么大单位没人了,把一个女人推到前台?”余罪不客气地道。

    “不是没人了,而是所有的人都在掘地三尺挖线索。”肖梦琪强调到。

    “那更令我反感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个被袭击的女人来路不简单,能引这么高度重视?”余罪道,看肖梦琪瞪眼了,他又冲了句:“坦白地说,我这有人有仇富情绪,很大程度上,我倒觉得这些劫匪做的让大多数大快人

    “你……”肖梦琪指着余罪,要说的话要噎出去了,要是一个普通人大放厥词可以理解,可这话从一名jǐng察嘴里说出来,就让人难以接受了,可恰恰他说是事实,来路肯定不简单。

    “所以,我懒得和特jǐng合作。”余罪道,他意外想起了,那个从容作囚的黄三。

    僵了,没想到僵成这样,其他队员看着余罪,可没想到这货那来的这么大脾气,看看余罪,又看看肖梦琪,那圆场的话,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肖梦琪定了定心神,思忖片刻,压抑着心里的不快,沉声道着:“对不起大家……如果大家觉得此事我隐瞒有什么不对的话,我这里郑重向你们所有人道歉……没错,这个案子把很多犯罪研究专家都扯进来了,讫今仍然没有结果……本来我们早该会面,就是这事耽误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给大家讨论的但我觉得,你们不逊于任何一个我见过的团队。”

    这话说得很诚恳,也许就是肖梦琪的肺腑之言,从她看到那些匪夷所思的询问录像就隐隐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尽管到现在她还说不清楚。对了,在余罪的脸上,那是一副平淡,却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真相的表情,对了,仍然是个jǐng员,她忽然抓到了什么,嫣然一笑,对着大家道:“谢谢大家今天能来,今天晚上,海鲜我请了。”

    “这个……啧,算了,多不好意思。”鼠标胖脸都发烧了,众人的同情全部转移到肖梦琪身上了,回头瞪着余罪,似乎都怨他太不通情理了,李玫急xìng子,直接把肖梦琪的话替她说了:“喂,余罪,你拽什么拽?拽得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我知道的不多,可是有点。”余罪道。

    “是吗?我好像没发现啊?”曹亚杰将着他。

    余罪看了肖梦琪一眼,肖梦琪给了她一个得意的表情,一闪而逝。她成功的赢得其他人的同情。

    余罪抬着眼皮,看看众伙计,笑了,笑着道:“你们确定要帮她?我可提前说好啊,要是对了,牛逼的是他们特jǐng;要是错了,傻逼的可就是咱们了。肥姐,你说呢?”

    “冲那么多受害人,你在乎这个?”李玫斥了他一句。

    “你这人呀,总是分不清公愤私仇,就有成见也不能放到咱们同事身上啊。他们毕竟是罪犯。”曹亚杰道,语重心长地劝了余罪一句。

    “就是啊,怎么能有门户之见,我们不都是一家人么?”鼠标得瑟着,给了肖梦琪一个讨好的笑容。俞峰和曹亚杰,也站在肖梦琪这一边,相处rì久,他们看出来了,余罪的心里肯定藏着什么东西。

    “好,不为别的,就为你你这一顿海鲜…我告诉你一种最大的可能。”余罪笑着道,像开始调戏一样,一指鼠标:“其实他已经说出来,毛病应该就在车上。”

    刷……一下子,肖梦琪泄气了,看某层聆听的一屋子jǐng服鲜明的同行,也泄气了………

第26章 信马由缰

    不是肖梦琪泄气了,连同队几位也都泄气了,李玫给了个鄙视的眼神,曹亚杰和俞峰不屑地jiān笑着,鼠标似乎抓到了什么,可他说不上来,揍觉得余罪剽窃他的创意,实在有点不地道。

    肖梦琪轻嗯了声,有准备结束的意思了。却不料此时听到了余罪谑笑的声音:“看看,我不想说吧,你非让我说,有点受打击了吧?”

    “没被打击,有点失望。”肖梦琪道:“讫今为止,找到了一辆失车,而且是案发五个月后的,还可能留下什么证据?如果有发现的话,嫌疑人的作案模式早就暴露了。现在车市拥有量几乎是爆炸式的增加,即便这十辆是豪车,换了个地方一漆一套牌,那也是大海捞针啊,不比直接抓嫌疑人简单多少。”

    “咱们的思路不一样,你发现了吗?”余罪道。

    “你指侦破思路?”肖梦琪道。

    “不全是,这样说吧,侦破的思路,首先要考虑合理xìng,而嫌疑人作案的时候,为达到目标,首先考虑一种可能xìng。合理的可能,可能的却不一定合理。”余罪道。

    别人懵了,听不懂这货的话。

    余罪于脆掏着口袋,一扬手,那随身的硬币出来了,都见过他玩,李玫jǐng示你别来那一套了,余罪却笑着要换一套,硬币往桌上一拍,手一捂,出声道着:“用合理xìng的思路考虑,硬币应该在桌上,对吗?”

    嗖一声,起手,硬币不见了,一拍手,手上也没有。再一拍:“如果用可能xìng的思路考虑,我可以用很多种办法达到戳破合理xìng的目标。”

    手一抬,硬币又出现了。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余罪却是笑吟吟地道着:“一个高明的罪犯,其实就像一个高明的魔术师,他们总是刻意地把关键的一个小决窍,放到最不起眼的位置……这个位置,叫破绽。”

    他笑了,笑着看肖梦琪,肖梦琪凛然摇摇头:“没听明白。”

    “OK,那我讲简单点。你们为什么放弃车辆这一线索?这是最关键的线索。”余罪道。

    肖梦琪想了想,放弃的理由很多,她一下子却总结不全面,直接道着:“很简单啊,总不能撒出所有的jǐng力,去追那一辆不知道被藏那儿的赃车了吧?追那失车,还不如追作案车辆呢。”

    “为什么不考虑,车上作手脚的可能xìng很大?这和你找到失车并无直接关联。”余罪道。

    “考虑了,已经排查过不止一次了,案发前一周的停车地方,车库,以及受害人去过的地方,都查了。”肖梦琪道。

    “所以你们就否定了,在车上作手脚的可能?”余罪问。

    “差不多,没否定,但只能做旁支线索。”肖梦琪道。

    “好,那我给你找一种,能够让车辆平时正常行驶,关键时候就抛锚的办法,你觉得这个线索是不是有用?”余罪问。

    肖梦琪愣了,喃喃地道着:“不可能吧?有这种技术还需要抢劫去,那可都是价值数十万的好车。大部分人可都无缘,别说在这种车上做手脚了。”

    “鼠标,知道该于什么吗?”余罪问。

    “OK,给那俩货打电话。”鼠标一掏口袋,一摁键,傻眼了,没信号,肖梦琪把桌上的电话一推:“用这个,开免提……这儿的信号屏敝。”

    滴滴滴一拔,鼠标让余罪说,拔的是孙羿的电话,余罪直接问着:“孙啊,在哪儿呢?”

    “管得着吗?请吃饭爷告诉你。”孙羿的声音,惹得其他人笑了。

    “饭一定请……先请教你个问题,怎么能把车给整得半路抛锚?简单点的办法。”余罪虚心求教道。

    “往排气管里塞个塑料袋啊,你又不是没于过。”孙羿质问的声音出来了

    其他人笑了,肖梦琪愣了,这办法也行?

    余罪糗了,直扇自己的嘴巴,压低了声音道着:“别胡说,我们正讨论个案子,就想问问你这个专家。有什么简便易行的办法,塞塑料袋太低级了。”

    “哦,那办法多了,冷劫液给他放了,跑不了二十公里就趴窝……要不往里面加点料,酒jīng、天纳水、沸点低的,保管它跑不过自行车……电路上也成,钳子上垫块抹布,剪蓄电池周围的线,别剪断,让它虚接,一会儿通一会儿不通,比便秘还难受;刹车片也行,降低刹车液浓度,踩起来又涩又不管用……哎呀,还有就难了,涉及车电路,就你那草包,我教你也学不会呀。”孙羿道。

    一于得听得大气不敢稍出,心头有点发毛,这损招顺口一说就是余罪却是进一步问着:“你看啊,有这么个事,能不能做个什么小手脚,让车平时跑得跟没事一样,但公里数稍长一点,就趴窝,假设,40到70公里………别急,还有下文,但是对于懂行的,在很短时间内,能快速修复,马上开着就跑。”

    肖梦琪眼睛一竖,知道余罪的意思,这是在还原一种可能的作案模式。

    可是,可能吗?

    答案很快,对方回答:“能”

    “说说看,兄弟,真得请你大餐了。”余罪笑着道。

    “在电路上挂个镇流器,遥控式的。接进车的中控系统,随时改变电流导向,可以⊥他停。”孙羿道。

    “不行,太难了,装起来太费事,简单一点,一分钟甚至几十秒以内就能搞定的。”余罪道,时间肯定不够。

    看着像故意为难对方,却不料对方依然回答:“能找根锥子,刺穿冷却导管,尼马一秒就搞定了。”

    “原理呢?”余罪问。

    “猪脑子啊,冷却管一漏汽,发动机温度降不下来,车前盖里滋滋冒烟,你告诉他发动机大修,他都相信……而且这办法啊,你跑三二十公里根本没事,一快,温度一高就出问题,发动机罢工。一冷下来,又能跑了……修复也简单,找块薄铁皮绑好不漏就行了。”孙羿道。

    肖梦琪听得嘴唇哆嗦了一下子,几乎和受害人的描述吻了,发动机冒烟、车前盖烫手、然后车又完好无损地开走………她愕然地看余罪,余罪得到了证实,拿着电话,电话里孙羿还在吼着:

    “嗨…你狗rì不是坑谁去吧?有好处叫上我啊……”

    余罪吧唧把电话扣了,微笑着坐着,看着肖梦琪在消化着那份震惊,半晌她弱弱地道:“要真是这么简单的手法,那我们真是该好好自责一下了。”

    “不一定是,我只是提供这种可能……只要这种可能存在,那这个作案的方式就可以还原出来,在还原的时候,很多地方就是他们无法遮掩的破绽……这个和你找不找得到失车,关系不大。”余罪道,此时众人都是一副正襟倾听的样子,余罪摆摆手,让肖梦琪放录像,嫌疑人的,车辆的,他指摘着道着:

    “好,我们来策划一起这样的抢劫,看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首先,我们要确定目标,什么样的目标容易成为易受害人群,从这系列案子的受害人里似乎没有什么特点……不过一个很简单的共同点。”

    “什么?”俞峰问。

    “有好车。”余罪道。

    众人一哄笑,余罪解释着:“注意这个目标的选择,他们只选择开着豪车的目标,依照常理推断,这样的人物身家随随便便也有百把十万吧……而且大多数人现在的习惯是钱包里插一摞卡,那就是他们的目标,想办法逼住人,刷卡,得到密码,最终目的,是为了钱。有没有异议?”

    “没有。”众人道。

    “那好,现在开始作案……第一点,我要找一个手脚麻利的,比如鼠标,去实施第一步,他的任务是,在这个车上做手脚,你们说,应该怎么办?”余罪问。

    “不好做啊,土豪可不跟土逼打交道。”鼠标愣了下。

    “对呀,现在的有钱人,防范很严的。”曹亚杰有类似体会。

    “别急……根据他们的行为模式想办法。你们看,他们在隐藏的时候,用得是很直观有效的办法,戴个口罩,放个遮阳板;他们拿钱的方式,也是最简单不过了,假身份证申请P然后转账、到境外,说不定又以一种什么很不起眼的方式再回来……这个事,他们绝对不会偷偷摸摸地于,你们说呢?”余罪道。

    “有道理。”曹亚杰入迷了。

    “我明白了。”鼠标笑了,一拍巴掌:“用个谁也不怀疑的方式怎么样?比如洗车的时候,扎它一家伙。”

    “呵呵,对了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车市装内饰的。”余罪道。

    “就是啊,要在正常检修的时候做手脚,不更利索。”曹亚杰道。

    “任何能正常接触到这些土豪车辆的地方,都有可能,也许不是一种办法,但他们肯定有一种能不声不响做手脚的方式……否则车辆趴窝说不过去,趴窝后再跑起来,更说不过去,为什么失车很难找,恰恰证明了他们要掩饰自己的手法。”余罪道。

    这分析得大伙都频频点头,余罪兴奋了,接下往下说:“鼠标完成第一步,然后就该第二步了,可以放定位,可以追踪,只要这辆上高速跑长途,他就有可能趴窝,我只需要带着几个手下跟着就行……这也是为什么抢劫案选择还有在二级路上的原因,地点很随机,这恰恰说明,连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但他们知道肯定能停下来。”

    “不对,怎么能判断出某辆车经常跑长途?”肖梦琪插了一句。

    “很简单,看看里程表,看看车轮磨损就行了……还有更简单直观的办法,比如最这一例,我在五原对京牌的车牌作的手脚,做得是外地车,十得**他得回去吧?这些受害人大家看,不分年龄、不分xìng别,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身上有卡,卡里肯定有钱……那从数万到数十万不等的金额,恰恰也说明了他们目标选择的随机xìng。”余罪道。

    肖梦琪被说服了,紧张地看着他,喃喃地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简单了,我或追踪、或跟车,发现趴窝之后,开始实施作案,匪徒一老曹,看到趴窝车时,停下来关切地问一句,这时候那些土豪车盲肯定巴不得有人帮他,于是老曹“砰”一个电击把人打晕了……再然后,老曹顺便打开车前盖晾着,望风,我、俞峰,两匪把人摁在车上,搞醒他,搜出他的银行卡问密码……说对了就记下,说错了就捅一刀再逼问……OK,那些有钱但怕死的家伙,肯定最终都老老实实告诉我了。”

    说得别人越听越入迷,就像刚才播放的作案过程一般,不过加进了很多判断的东西,余罪继续道着:

    “等一切搞定,车稍凉了……我只要把作的手脚补上,OK,就可以驾着受害人走,堂而皇之走了,像这种几个几个8个土豪牌照,简直就是通行证啊,交jǐng都未必拦,我要做的,仅仅是找个地方,把注shè过的受害人扔掉而已……车也处理掉,那东西留着肯定是祸害。”

    “他们的目标不在车,那车是故意扔掉的。”鼠标突然道。

    “对,车上糊了污渍、破两块玻璃……扔到那个鱼龙泥杂的红灯区边上,钥匙还插在车上,等着别人偷走就行了啊……或者不必这样,南方的五六月份,直接开到江里,就龙王也找不全零件呀?也许,找到的那辆,也是他们故意给jǐng察留下的线索之一,为什么就找到一辆呢?说不定那一辆连手脚也处理得看不出来了。”余罪道。

    “就这些?”李玫听得膛目结舌。

    “对了,还有你的任务,负责转款。团伙里肯定有一个通财务的人,这个人应该得到大多数人的信任,说不定就是头目。”余罪补充道,结束了“作案”过程,笑着道:“其实不必想那么难,也不是没有线索,只是这个高明的罪犯,像高明的魔术师一样,把他的破绽都隐藏在谁也不注意的地方了。”

    余罪手离开了,硬币还在。手又摁下去了,硬币不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硬币其实就粘在手心上,在一拍示意没有的时候,都看到了这个慢动作的玄机,硬币滑进了袖筒里……再拍手里,手臂微倾,硬币又滑回了手心。

    “其实硬币不会变化,一直就在眼前,变化的只是手法。”余罪道,看肖梦琪愣着,他笑着问:“美女,你该验证一下去,截获的那辆车肯定细微处还留下了痕迹………这些受害者之所以成了目标的共同点,应该是他们在案发前去过某个他们也忽略的地方,那个地方恰恰能方便嫌疑人作手脚……实施抢劫作案的不好查,刻意隐藏过……可在还没有作案的时候,这个作手脚的,他们是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住的,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破绽。”

    肖梦琪腾地起身,失态了,她顾不上,跌跌撞撞往外跑着,蹬蹬蹬的高跟鞋的声音,跑得飞快,不知去向。

    剩下的一室面面相觑了,都看怪物似地看着余罪,余罪还在一漾一漾地玩着硬币,一抛银光一闪,倏忽不见,煞是好看,这绝技可没有羡慕,李玫悄悄问鼠标道:“他猜得准吗?”

    “要猜得准,还侦破什么?”鼠标不屑地道,在实战上,他可比这几位有经验。

    “那怎么把肖梦琪激动成这样?”李玫又问。

    “因为这个作案手法的可能xìng很大,我估计他们都没听说过。”鼠标得意地道。曹亚杰凑上来了,不服气地问:“怎么?好像你们于过似的?”

    “我说我于过,你信么?呵呵。”鼠标呲笑着,这表情真值得人怀疑他还真于过,可就于过,牵涉到这么大的案子,可能和他们狗屁倒灶的坑人办法一样么,俞峰挪了两个座位,看着余罪抛起硬币来,他一伸手去抓,却不料余罪的另一只手更快,一夹就夹走了,回头看着他道:“你手太慢。”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嘴快了?”俞峰道。

    “什么意思?”余罪不解了。

    “办公室混的原则之一,不能唱反调;原则之二,不能表现得比领导聪明;原则之三,要多拍领导马屁……余儿,这三个原则你都违反了。”俞峰道,这可是肺腑之言了,余罪听得却有点刺耳,反问道:“你既然这么清楚,怎么还在原来单位混得不如意?”

    “那是因为我反感、无视这种原则。曾经我就像你一样。你正在步入我的后尘,结果是,都混得混不下去了。”俞峰道,给了个诚恳的表情,余罪笑了,拍着自己的嘴巴,喃喃自责着,我这张臭嘴啊,有时候就管不住了。

    “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吧?”曹亚杰稍有担心,如果真是个部里督办的案子,他知道份量。

    “你们一群大男人,怂成这样?说都说了还怕什么?我觉得余罪说的这个作案很有意思,以简化繁,在我看过的很多案例里,都有这种感觉……你觉得很蹊翘的时候啊,其实答案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等了转了一个大圈,最后找到答案,哎,这才发现,很简单的手法嘛。”李玫道,此为正解,不愧是曾经信息支撑中心的顶梁柱。

    余罪也认可,不过他有点心虚地道着:“我不怕说错了。”

    “那你怕什么?”李玫问。

    “我怕说对了。”余罪道,看众人不解,他小声补充着:“错了无所谓,大不了咱们被无视;可对了就麻烦了,各位可能要提前进入实战了,别怨我啊,下回我一定管牢自己的嘴。”

    “不可能……你看看咱们一群什么得xìng,刑jǐng队都看不上咱们,别说总队了。”鼠标不屑道,说完了突然发现都盯着他,李玫嘴快,直剜道:“咱们现在这得xìng,主要是因为你拖了后腿,我们不介意你自嘲,可你不能把大家都拖到被嘲笑的位置吧?”

    其他吃吃一笑,鼠标却是脸不红不黑了,要吵架不怕,可要讲理,却辨不过这位肥姐,众人小声说着,却是多了一份揪心,一方面期待被认可,但另一方面,对于被认可又有点担心,毕竟一切都没有准备好。

    准备的时间永远是不够的,商量未果,听到了脚步声,鼠标耳朵灵,直接道:“两个人,肖梦琪的脚步……还有咱们的大保姆。”

    哟,领队来了,把兄弟们扔在cāo场上可一周没见了,咚声门开,果真是史清淮出现了,他笑着看着众人,直道着:“我宣布一项总队的命令,即时起,支援小组正式参与717抢劫案,这是一起刑侦和特jǐng两个总队接手的案子,外勤将由特jǐng总队派出,你们的任务是,在案发地,找到新的线索……谢谢大家,你们刚才的谈话,提供了一种无限接近现实的可能,正在验证。”

    咝…李玫凸眼了,兴奋了。曹亚杰激动了,俞峰也掩饰不住地兴奋,对于没有参与过外勤任务的,总是充满着好奇,三个跃跃yù试,那两位就不怎么地了,鼠标呲牙咧嘴,余罪张着嘴合不拢。

    “怎么了?严德标同志?”史清淮笑着问。

    “我就怕这些外勤活,十天半月不着家,我想我媳妇咋办?”鼠标难为地道,实在不想出勤。

    “没那么严重,案发地就在五原,保证你可以每天见到媳妇……仅仅是个排查任务,特jǐng队会安排好你们的生活起居的,专车接送哦。”史清淮笑道,鼠标一听,勉强接受了,一转眼,史清淮又把肖梦琪亮出来了,笑着道:“还有一则好消息,肖梦琪同志将以普通队员的身份加入我的支援小组,大家欢迎新队员。”

    肖梦琪向大家来了个jǐng礼,然后又躬身说了句多多关照,象征xìng的掌声,并不怎么热烈,特别是余罪显得有点有气无力,史清淮踱了几步,到余罪面前时,余罪下意识地站起来,史清淮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坐下,笑着问:“你好像兴趣不大,信心也不足,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仅仅是一种可能xìng,离真相还有很远距离,说不定真相和可能xìng差得很远。”余罪道,看队员们这和以跃跃yù试,他有点担心。

    “可刚才我觉得你很有信心啊?”肖梦琪笑着问。

    “那是因为我的目标是打击你的自信,这和抓嫌疑人不是一个概念。”余罪道,肖梦琪眼一愣,然后发现其他人吃吃笑了,她来了个哭笑不得的动作,耸耸肩,史清淮化解着尴尬道着:“总队很重视这个案子,这也是咱们支援小组证明自己的机会,我知道你曾经和特jǐng方面合作过,也许有些解不开的小疙瘩,可在小结和大节面前,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是,我知道。”余罪站起来了,很严肃地道。

    可这严肃起来的样子,肖梦琪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兴味索然,远不如他在描述作案手法时候那么jīng彩。

    镜头,随着五人退出会议室,关闭了。

    万瑞升政委和许平秋在座,万政委的眼神里似乎还有点犹豫,把这几个新人直接拉上实战,他怕刑侦部队在兄弟单位面前出笑话,刚才的笑话就够多了,那一堆长得奇型怪状的货,落在这里的监控里,像场闹剧,如果不是那个无限接近可能的“作案手法”的话,他们估计今天许平秋都不好意思走出特jǐng支队了。

    “好,又多了一支有生力量,这个作案手法倒是很有创意,不过得经过验证一下。”

    特jǐng总队长,杨武彬,五十年旬,即便皱纹横生、头发斑白,也掩饰不住身上的铁血味道,他扫了眼在场的,又道着:“还是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个案子多头并进,经侦上的同志,把所有涉案的账户再排查一遍。外围线索的查找,刑侦上的同志负责……我要线索,只要有线索,我们的特jǐng各外勤组马上跟进……许处,您这儿。”

    问到许平秋了,许平秋表着态道着:“鉴于本案的特殊xìng,崔厅的意思是尽量把影响缩小在可控范围,我们从支队抽调的侦破力量今天就可以全部到位,对杨总队的安排,我没什么意见……外勤由特jǐng出面,机动xìng和实战能力要比我们高得多。”

    这个讨论和安排仍然在进行着,每每案子都是如此,冗长的安排、部署、人员调配,还有不同部门的协调足够让人伤脑筋了,许平秋听得各总队的发言、分析、却是有点走神,他回味着刚才屏幕上又看到的余罪,那个让在座高阶jǐng官有点捧腹,又有点大跌眼镜的“作案模式”,他在怀疑,这样极具cāo作xìng的方式,和真正的作案模式差别有多大,离那些作案的嫌疑人还有多远。

    这仍然是个未解的难题,看着安排部署的同行,听着各队的部署,他又想,距离真相最近的人,绝对不会在座,包括他………

第27章 居心不良

    七月二十三rì,晴,上午八时,安排肖梦琪带队询问受害人,九时曹亚杰带队到受害人住所周围查勘,下午到案发现场模拟……

    史清淮坐在刑事侦查总队办公室里,写了一行字,却写不下去了,窗外的cāo场上空荡荡的,他像丢了什么东西似地心里发慌,今天没有听到李玫夸张的笑声,没有听到严德标和余罪的诨话声音,冷清了好多,平时都觉得这几个人有点烦,可不见了,心里仍然是烦,烦得反而更厉害了。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适应xìng训练还没有结束,就拉去实战了,而且还是不折不扣的大案,崔厅亲自挂专案组组长的案子,据说这拔来无影去无踪的抢劫高手已经惊动部里了,刚下了一个并案的行文,又一例案子就发生在距离五原仅一百公里的高速路上,被抢劫的受害人案发后两天才醒来,仅这一例案子就被抢走现金一百多万,省厅震怒,直接动用特jǐng参战。

    这是五天前的事,那时候徐赫和肖梦琪刚刚在这里被新队员驳斥了一番,还没有准备第二次实战案例,就被一个命令调到了专案组,负责犯罪模式和嫌疑人的心理分析,每个专案组都有类似的专家坐镇,特别是有过丰富实战经验的资深专家,他们可以在意识的领域指出线索的可能出处。这一次是讨论陷入僵局,徐赫提议的,得到了许平秋的认可,于是那群总队长级别的人物,都领教了一番新队员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

    很可笑,与会时候,无缘参加此会的史清淮战战兢兢站在门口,听到了很多的笑声。

    不过也不算很差,最起码从合理xìng的角度考虑,谁也不敢说他们是错的。于是就有了那么一桩口头命令,把新人直接送进了实战。

    可他们行吗?

    史清淮心里有点发慌,这一次考验的也许不光是新人,也包括他,对于真正的刑事侦查实战,他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

    “他们他们这样,顶着我的脑袋,逼问密码我说得慢了点,另一个人,就在我这儿划了一刀……我都告诉他们了,他们还勒着我……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病床上,一位失魂落魄的女人,年纪很轻,很漂亮,脸颊上贴着纱巾,脖子上打着绷带,说话的时候很艰难吞咽,断断续续讲着那个惊恐的过程。

    ………七月十七rì,她从五原出发,驶上了高速,到京城,上高速的时候是八时十五分,一路开着音乐,甚至把车窗开了一条缝,享受着出城后清新的空气,在行驶到一百二十公里处时,她突然间发现车有故障了,越跑越慢,油门踩到底也不奏效,而且车前盖漏着丝丝的蒸汽,她有点慌乱,紧张地把车停靠到应急车道里,下车一看,车前盖里的蒸汽冒得更凶了,想打开却被烫了下手,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一时无所适从,赶紧拔着电话往家里打,这个时间是九时二十三分……打完电话后,她枯坐着等救援,在听到刹车声音时,她看到了一个穿着“大陆救援”字样工装的人,正向她的车走来,兴喜之下,嗒声开车门准备下去……却不料自己像触电一样,瘫在座位上……等意识清醒,手已经被捆着,两个脸上像贴了一层橡胶的人,逼问她银行卡密码。

    “你看到他们手里拿着枪?”肖梦琪问,轻柔地声音,像怕刺激到嫌疑人一样。

    “嗯……黑乎乎的,冷冰冰的。”受害人道。

    “另一位,他是像这样勒着你……然后持刀划了你的右脸颊?”肖梦琪做了个姿势,受害人惊恐地点点头。

    “他们说话……你能分辨出什么口音吗?”肖梦琪又问。

    不行,受害人摇摇头,一直站在窗边看的余罪突然出声道:“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吗?你应该对某一项东西有很深的记忆在那么近的距离,看到枪、感觉到了疼,闻到了什么?比如,烟味、男人的口臭…或者其他。”

    受害人一下子像崩溃了,捂着脸,抽泣着,哭着,全身瑟瑟发抖。肖梦琪回头瞪了余罪一眼,一摆头,让他出去。

    却不料余罪刚转身,受害人像恐惧到极致,几乎是喉咙里憋出来的声音:“烟味。有烟味……”

    定了定心神,肖梦琪安慰着,又慢条斯理地询问着其他细节了。

    这个过程很繁琐,像肖梦琪做得这么慢条斯理很不容易,她甚至让受害人闭上眼睛,回想一下当时的天气,当时的心情,在一刹那看到那个救援人员的印像。

    她的身旁是鼠标,默然无声的摄着取证,病床另一头,站着受害人的父母亲戚几人,都很不友善地盯着来访的jǐng察,如果不是肖梦琪的身份的话,恐怕等闲询问也难,那一对父母拽得很,从进门都没有和jǐng察打个招呼。

    询问进行了一小时零十分,没有可问之处时,肖梦琪安慰着受害人休息,出了门,告别时受害人母亲很不悦地挖苦了句,你们别客气,这都出事五天了,坏人一点消息也没有,就会来打扰受害人啊。

    说了句,嘭声把要解释的肖梦琪关在门外了,肖梦琪抿抿嘴,好无奈的样子,前头走着,哼哈二将跟着,边走她边捋着信息:

    “惊吓成这个样子,肖像描蓦可能就不顺利了,失车还没有找到,二位神探,有何高见?”

    她回头看了眼,鼠标凑上来想说什么了,又缩回去了,她不悦地道着:“我现在肩上没jǐng衔,咱们平级,一起办案,需要这么见外吗?”

    “那我说了?”鼠标道。

    “说啊。”肖梦琪催着。

    “你确定劫匪没有顺道劫个sè?”鼠标严肃地问,余罪吃吃在笑,肖梦琪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就对这事感兴趣?”

    “因为那女人绝对属于是勾引起男人兽yù的那种……那猥亵动作总该有点吧,比如上来其手什么的,这方面你应该问问。”鼠标道,肖梦琪白眼瞪大了,就差耳光上来了,鼠标一笑,退到余罪背后了,气得肖梦琪斥着:“就办个案子,咱们不要这么下流好不好?”

    “这不是下流,这是人之常情,难道你期待劫匪对美女有绅士风度?我想,穿这么薄,总该过过瘾,摸几把吧?”余罪笑着道,眼睛却盯着肖梦琪,肖梦琪似乎被他的眼光摸了似地,面红耳赤,一扭头,说了句劫匪都比你们绅士……说完气咻咻地加快了步了,余罪和鼠标回头相视一眼,贱相一脸。

    调戏女长官的感觉不错哦,两相相视jiān笑,心意相通。

    出门上车,车是特jǐng队的专车,一辆普通的越野,肖梦琪坐在副驾上,鼠标抢着驾车,起步时肖梦琪回头看余罪,又是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了,她定了定心神,以一种非常正式,但不高傲的口吻道:“同志们,我觉得咱们之间的合作应该jīng诚一点、团结一点,不能劲不往一块使吧?这也是一个证明你们自己的机会啊?”

    “我们需要什么证明?”鼠标撇了撇厚嘴唇,无所谓地道:“像我们这号小jǐng校毕业的,放那个单位也是专业炮灰,再证明,顶多就是合格的炮灰。”

    余罪没憋住,喷笑了,肖梦琪此时才发现,这两货根本没什么上进心,对于未来根本不抱希望,或许也对,像这号学历和水平的,顶多也派出所治安队混混,她还没想出怎么唤起大家的积极xìng,鼠标嘴闲不住问了:“肖领导,我说,您别老说我们……您这是什么意思?于这外勤排查活,轮不着您大架纳。

    “稀罕吗?五原市的人质劫持、绑架以及涉枪涉爆类案件,我大部分都亲身参与过。”肖梦琪不无得意地道,看鼠标不信,又解释着:“红sè通缉令的逃犯我都追踪过。”

    “那就不对了,您这高手,找我们这群草包就没意思了?”鼠标凛然道。

    “错,人可以自嘲,但不能自卑,我不否认现在靠资历靠背景往上爬的,可真正有真材实学一步一步走上去,也不少吧?至于这么悲观吗?一辈子准备当炮灰?”肖梦琪很正sè地劝着。

    “别给我励志行不?调级工资都比这实在。”鼠标不说了,调戏还成,谈不拢,肖梦琪又回头看余罪,余罪正眯着眼,不知道想什么了,她出声问着:“哎,余罪,这种可能xìng是你提出来的,不至于撂挑子吧?”

    “没撂啊,我不正在想呢吗?”余罪道。

    “要不,咱们交流一下?”肖梦琪试探道。

    “好啊,那海鲜什么时候请?讨论下菜单,不能糊弄属下啊。”余罪期期艾艾问,鼠标哧声笑了,肖梦琪也笑了,直道着:“你还没赢啊。”

    “要赢了我保证吃到你肉疼………那换个话题,这个女人什么身份?我们破案,案情都对我们保密啊?”余罪yín笑道,实在不上台面。

    “身份……”肖梦琪怔了下,然后掏着手机,拔到了她需要的那一页,递给余罪,鼠标不悦,嘟囊着为什么让他看,余罪扫了眼,肖梦琪又递给鼠标,鼠标吓了一跳,车都打了个趔趄,紧张地道:“我rì,京官家闺女,职务还保密,怪不得把特jǐng队忙得火烧屁股了。”

    “那就更不用急了。”余罪道。

    “什么意思?”肖梦琪问。

    “如果抢个煤老板啦、民营小财主了,估计重视程度不会太高。可抢领导家眷了,能有好吗?你们等着看吧,就咱们躺在家里睡觉,这个案子也会很快见分晓。”余罪道。

    “没那么容易,案发后快一周了,除了受害人的笔录描述,还没有任何进展。”肖梦琪道。

    “哦,是急得没治了,又把我们拉上死马当活马医了啊。好歹给点好处啊,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吃点好草料吧?你这种新型jǐng务通手机也得给发一部吧?”余罪道。

    和余罪谈话,肖梦琪就觉得一点自信都没有,不但没自信,而且还处处被噎着,她气得不搭理这货了,专心地看着案情进展。

    受害人询问已经第四次了,每次都差不多,一个柔弱的女人家经历那事肯定是一场噩梦;现场勘查进行了六次,除了发现几个疑似烟头,再没有其他东西,车速上百麦的高速路,就有也被风吹跑了;到这一步,丢失的赃车以及转账的账户就是仅剩的线索了,可偏偏找到都需要时间,或者根本无处可找,账户和往常一样,开户地在苏杭、cāo作的Ip解析出来,却在长安,转出地在境外,一个连引渡条约也没有的国家。

    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闷气,赶回总队和曹亚杰、李玫、俞峰汇合了,从昨天接受命令开始,几个人已经熬了快一天,截取的录像全部分离出来了,问有没有发现,李玫递了一份详细的打印报告。

    被劫车辆案发前一周的行程都被反查出来了,不是很难,而是很简单,三次洗车、四次购物、两次美容,加上一次保养,标准的多金女的生活方式。

    去掉车行进的路程,停泊处十四处,有十处得到了完整的监控,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得到监控的地方,是洗车行、一家美容院,以及晚上泊车的地方,洗车行没有监控,作美容的地方却因为探头已经损坏三个月之久,没有提取到影像。

    也就是说,不确定xìng仍然很多,特别是晚上泊车,受害人的居住地是安居二号封闭式小区,那地方住的大部分都是省府以及市委的家属,没有提供监控……事实上应该有,不过好像因为住地家属的统一认识不需要,于是就长年关闭着,毕竟这里的门卫森严,不是熟人打电话到门卫,根本进不去。既然能进去,恐怕没人希望被监控记录下来。

    “这就是国情,制度还不抵领导放个屁。”

    余罪再次坐上车时,如此说道。

    肖梦琪已经开始习惯了,剜了他一眼,没理会,叫着鼠标到案发地,曹亚杰和李玫在总队忙乎着顾不上,俞峰也帮不上忙,跟着去现场了,这家伙没经历过案子,有点兴奋,余罪也剜了他一眼道:“瞧你那点出息,家里坐不好呀

    “不好,我都坐了N年了,一直是内勤,没意思。”俞峰道。

    此后就无话,上车很久俞峰才发现此时的气氛有点诡异,都闷着,却是不像平时瞎扯胡侃热闹了,他想说话时,余罪却是提醒着,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真要出了线索,想睡就难了。

    俞峰不理解,不过没有理他,只能假寐了。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到了案发地,远远地还能看到醒目的标识隔离着的现场,白粉划的现场已经模糊了,每每车过,嗖嗖嗖带起一阵风,隔离条早不知道刮什么地方去了,锥形的标识倒了两个,鼠标把车停到应急车道里,下车时却是都有点懵,这地方,可比打扫过的还于净。

    “车泊在这个位置,当时还留了一层淡淡的车辙和水迹,大致是车前盖的轮廓……烟头在水渠边上,有三个,两个云烟牌子、一个黄鹤楼牌子……分别是块钱、和50块钱的。受害人张婉宁车停在这儿,打完电话,等待不到十分钟,救援就出现了,这个时候她没有意识到危险手这样开门,然后嫌疑人直接用电击枪shè向她……距离是,五点七米,几乎就是电击枪的最大有效shè程……很准确,嵌在受害人的小臂部……这就是过程。”肖梦琪很专业地把整个现场比划着,向几位回溯了一遍。

    俞峰有点懵,不知道这会有什么用处,鼠标咬着指头想了想道:“那应该有过往车辆目击了,九点多,车流量不算少。”

    “有,已经在查了。”肖梦琪点点头。

    “没有。”余罪的眼迷茫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他站到了车的位置描述着:“作案的车辆肯定有意识地停在受害人车的背后,稍倾斜,在这一条直线,后方的来车是看不到具体情形的……击昏受害人仅需要几秒,即便这个时候有车驶过,也只能看到车前盖冒着白汽,下意识地会认为是车抛锚了……而司机的驾车习惯是什么,目视前方,顶多扫一眼就会忽略,因为抛锚这种事并不稀罕。”

    “正确,根据行车时间我们已经找到当时路过的两位车主,只有一人还有点印像,知道有辆抛锚了,冒烟……更详细的他说不上来,速度太快,一晃就过去了,从他们行进的速度来看,从击昏受害人,到完成获取银行卡密码,再上车开走,不超过十五分钟,九时五十三分从前方十二公里处出口下高速。”肖梦琪道,按正常速度考虑,那辆车抛锚之后,又至于以100麦的速度驶离了现场。

    “那问题仍然在这儿,抛锚之后,又飚起来的车就是关键了……他们应该是至少三个人作案,两个人逼问,一个人掀起车前盖,加上车上的贴膜,正好把车里发生的事全部堵住了……”余罪道,似乎在还原着现场,似乎看到了这个大巧不工的设计,处处透着那种狡黠的机灵,他若有所思地道着:“一个人坐在副驾上,拿着卡逼问,第二个在后座挟持着受害人,随时威胁,第三个掀着车盖在等着,顺便望风,只要车稍凉,他马上就可以修复……这是同时进行的,只要逼问成功,一个手势,扣下车盖,马上就驶离现场…或者,用不了十五分钟,可以边走边逼问,那样的话会更省时……暴露的机会会更少。另一辆车……”

    余罪想着,指着作案车辆的泊车大致位置,像着魔一样道着:“其实是负责接应,他们从成庄路口下高速,面包车却从大同路口下高速,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扔下昏迷的受害人,扔在大同市,距离这儿二百公里,却没有进市区,就这样消失了……”

    “有什么想法?”肖梦琪问。

    “找能让车消失的地方,不光是那辆进口奥迪,面包车也要找,而且找到面包车的可能xìng更大。”余罪道。

    “为什么?”肖梦琪问。

    “他们目标已经达到,所有与目标无关的东西都需要处理掉……受害人、被劫车辆、以及作案车辆,不可能驾着这辆面包车离开,他们需要一个更迅速的方式离开作案地……出省,大同有飞机场啊,除了省城,那是咱们省第二个机场。就坐火车也行啊,汇到人流里,比开车隐敝多了。”余罪道。

    说到此处,肖梦琪一笑,仍然是一条空想出来的线路,鼠标也笑了,笑着道:“得有目标才能查啊。那客流量可不是玩的。”

    “所以我的期望不高,你以为敢抢几百万的人,是普通人啊?”余罪凛然道,一想到案情,又有点蔫。摆了摆手:“回吧,过程永远是这么简单,不过能想出这个过程的人来就不简单了,车上作手脚,跟踪、让车抛锚下手、然后还得很快恢复再继续跑路,而且还得懂境内外转账支付的流程,真尼马是高智商,我就作不到。”

    自哎自艾了两句,余罪神经质地似地坐车上了,鼠标掩嘴笑了,俞峰也傻乐了,肖梦琪却是莫名地喜欢余罪这个样子,最起码这样子比飚凉话要中听,好歹开始动脑筋,上车间鼠标却是骂咧咧,来回跑二百公里,就为来这儿发一通神经,肖梦琪故意刺激一般告诉他,下午还得走访所有泊车处以及目击者,继续发神经,哎呀把标哥苦得一拍前额和俞峰小声感叹着:

    哥就想吃美女点豆腐,谁知道吃了这么大一亏,给当民工使唤,哥以后一定痛改前非。

    刚说了句,车上肖梦琪嚷着,严德标,快点,赶时间。

    哎呀,标哥痛不yù生的脸立即变化成唯唯喏喏听使唤地样子,笑吟吟拉开车上,乐滋滋地当车夫上了…………

    〖

第28章 有心难觅

    二十四rì九时,特jǐng总队指挥部,一间足有两百平米的办公室,数十台微机的嗡嗡运行声音把这里变得嘈杂而沉闷,李玫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端出杯子时,却发现咖啡已经完了。

    “别喝了啊,再喝减仨月白减了,还不够你一晚上加nǎi加糖。”旁边的曹亚杰小声道着。

    “啊……哦……”肥姐张着血盆大口,打了个好大的哈欠,然后像犯毒瘾一般啊啦啦拍拍嘴巴:“不行啊,不喝犯困,等完了再减吧。”

    说着起身,又冲了包速溶的,加nǎi放糖,曹亚杰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对面的俞峰笑了,都是那种疲惫的笑容,从昨晚到现在只休息了两个小时,不但要分析大量的视频监控资料,还要分析和梳理六个外勤组回传的信息资料,可能是作案路线、可能是询问笔录,也可能是疑似的照片,这个案子从五原到成庄再到大同市,跨了三市,需要处理的疑似信息太过庞大。

    不是一个人累,这一间办公室汇聚了全市技侦上不少jīng英,都是一个电话就连夜被调来的,最早的已经于了五天了,估计睡得还不到一天,两眼血丝红得吓人。

    “原来咱们的工作是如此滴神圣呐。”俞峰小声道,李玫呷着咖啡,小声说着:“何以见得?”

    “看那几位?”俞峰回头示意着,有两位一个劲往脸上抹风油jīng,还有一位就那么趴着睡着了,李玫笑了笑不以为然道着:“这正常啊,上面逼命、下面拼命,我这身肉就这么来的,经常于二三十个小时合不了眼……邪了啊,这案子到现在居然什么都没发现。”

    “外线如果没有确切消息,咱们就是光脑,也分析不出方向来啊。”曹亚杰道。

    “监控点还是少了点……如果多几个摄像头的话,我们可能提取到更多有价值的资料……咝。”李玫边饮边想着,接触过才会发现问题在什么地方,一条高速路,进出两口,加上四处违章记录拍照,只拍下了两张刻意化妆过的照片,还真把这一于技术高手难住了。

    “我倒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于不于。”曹亚杰道,这货的路子野,李玫好奇地看着他,出声问:“吹牛吧?你怎么也不学好,跟余罪学啊,一通牛把大伙都吹进来了。”

    曹亚杰一笑,没接茬,这事说起来怨余罪,可也不怨他,谁让大家都是jǐng察呢,在这种都在拼命的环境里,就再惫懒的人也会受到感染,跟着步伐一直往前走。李玫看老曹这表情,喷了句又犯疑了:“真有办法,那赶紧说啊,现在就发愁没路子。”

    “当然有,只不过繁琐了点,公共监控他们能躲开,你想过没有,有一种监控他们躲不开。”

    “目击,高速路你找目击?”

    “不,行车记录仪。”

    “对呀………”

    李玫惊得呆住了,她喃喃地道着:“就是啊,怎么把这茬忘了,现在好多车都安装这种行车记录仪,如果恰巧有一台安装记录仪的车辆路过,岂不是把嫌疑人也给摄进去了……哎对呀,二百公里,车流量每小时一千多辆,而且高档车的速度又飚得快,肯定有不少掠过那辆面包车,只要找到特定时间点通过的车辆,完全有可能啊……我来办。”

    李玫二话不说,劈里叭拉敲击着键盘,接驳到了高速路的收费监控记录,在十分钟内,把案发前后的车辆全部提取出来了,给定条件、限制筛选,数量压缩到四百辆时,她不敢再往下压了,又和曹亚杰讨论着,这个事的可能xìng有多大。

    很大,总队长杨武彬一听这种可能xìng,马上安排处理,很快从总队的协查通知到了各刑事侦查大队,五原大同两地,不知道有多少基层的刑jǐng、片jǐng出入根据车管所提取的住址记录联系着车主,都是当天案发时间经过现场的车辆,找可能存在的行车记录仪………

    整九时,鼠标和余罪并肩从羊汤馆出来了,这两贱人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没有,买单还是肖梦琪掏的钱,而且肖梦琪看样子根本没有胃口,只喝了几口汤,啃了半个饼子,就到车上等人去了。

    “两人看看……”

    肖梦琪驾着车,直驶下一个排查地。递给余罪的pDA里,有总队指挥中心梳理过的案情通报,信息越来越多,从五原到案发地、从案发地到抛下受害人的地方,两地的jǐng力都在掘地三尺挖线索。

    据找到的一位目击讲,详细的抛人情况是这样的:案发当天中午一时左右,那辆在大同西郊路边的一个垃圾堆旁停了一会儿,有位蹬三轮的注意到这辆车了,因为车号很拽,京,三个六六大顺,他看到时有位皮肤黝黑的男子正从车上往下提个大包,旅行包,他当时只是奇怪,继续往前走了不久,那辆车后来超过了他,不知去向……两个小时后,身后那片垃圾堆,一位拣破烂的,兴奋地准备看旅行包的东西时,被里面躺着的“女尸”吓得尿了一裤。

    “用的是什么药物?”鼠标问。

    “这个暂时无法检测,除了安定,还有致幻一类的成份,第三天受害人才恢复了神志,断断续续想起自己的身份来了……而这个时候,他们的作案过程已经全部完成了,有足够的时间溜之大吉。”肖梦琪道。

    “如果当天没有发现受害人,会不会致命?”余罪问。

    “不会……并案的案例里,最长被发现的一例,离作案时间50个小时,他是自己醒来的。”肖梦琪道,镜里看了眼余罪,随意问着:“你觉得这个行为模式说明了什么?”

    “谋财但不害命,很有原则的一个混蛋。”余罪道。

    “应该是,这个原则对于他很有意义,如果不是命案,就不会有jǐng察追着不放,这种跨市跨省的案子,很多都因为协调不畅,线索太少而被挂起来;坦白地讲,如果这次受害的是个普通人,估计也引不起这么大的动静。”肖梦琪道。

    “夜路走多了,总有见鬼的时候。”余罪道。

    “我能把这句话理解成多行不义必自毙吗?”肖梦琪问。

    “对,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余罪道。

    “你觉得他们会停手吗,几百万,足够他们收手了。”肖梦琪担心地道,似乎生怕那些销声匿迹,再不出现。

    “恐怕他们停不下来。”余罪道,有点若有所思地补充着:“就像我们停不下来一样,那怕对那些受害者并无好感,对作恶者并无恶感,可也做不到对他们的无视,这个cāo蛋职业,好也在这儿,不好也在这儿。”

    这是对自己职业的总结,肖梦琪咀嚼着这话,她无法做到更深刻地理解,只是从镜里看到了余罪似乎是一种疲惫的样子,可这才一天呐,就累成这样?

    标哥却是在暗暗观察,两人像交心一样,你一句,我一句……我一句,你一句,然后又像心有戚戚焉,把标哥给嫉妒得,尼马这余贱就有两下哈,撩得女领导若有所思,不会会思chūn吧。

    他翻着豆豆眼,瞥着专心致志开车的肖梦琪,她的鼻梁挺高,属于那种既好看又耐看的一类,特别是脸部轮廓,像线条勾勒出来的一样,总让人不忍移视别处。

    “严德标。”肖梦琪喊了。

    “哎。”鼠标一激灵,放下咬着的手指了。

    “不看案情,看我于什么?”肖梦琪道。

    “我看了。”鼠标道。

    “有什么感觉?”肖梦琪问。

    “嗯,我没啥感觉,没接触过这种案子,以前在我们辖区就是管管治安,查查证件,就发生过一起杀人案,还是因为一百块钱,一民工把中介给捅了。两个小时就抓住人了。”鼠标道。

    “动机都很简单纳,就是一个钱字。不过要找到目标,就难喽。”肖梦琪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这一笑映鼠标心里了,他斜斜的瞄着,一副好享受的样子,关于案子,他可没想那么多。

    不一会儿到了目的地,名字叫倾城佳丽,美容院,会所制的,就在柳巷的黄金地段,车位奇缺,行车几乎是人车混行,走得很慢,靠路边停下的时候,车上三位都皱了皱眉头,这种客流量的地方似乎不可能打开车前盖做手脚。

    “当时她的车泊在离美容会所二十米的地方,是个下午,在美容院呆了三个小时。”肖梦琪指指地方,那地方正临着一个小区的入口,挤满了车辆。

    “这有什么看的,我就不信有谁敢在这儿做手脚。”鼠标不屑地道。

    “是啊,我正在想有没有可能xìng啊。”余罪盯着那地方,看看环境,比对着泊车的时间,肖梦琪有点期待地问着:“那有可能xìng吗?”

    “没有,对着这么临街铺面和目击,偷车吧有可能,作那么大案他不得不考虑自己安全。”余罪摇摇头。

    肖梦琪抿嘴笑了,鼠标呲了,三个相携进了美容院,亮着身份,和女老板以及当天服务的美容师谈了半个小时,结果:没有发现。

    接下来又绕到了二号安居小区,这个楼宇修得普通,可住户都不普通的小区门禁相当严格,肖梦琪试下了,就jǐng察的身份也不通融,必须有本小区住户的电话联系才能出入,数数门岗和门口的七八名保安,余罪直接放弃了,在这种地方想作手脚,简直是作死。

    一天一无所获,三个人都有点丧气,可就在结束时候,却传来了一个让肖梦琪很振奋的消息,家里却有发现了,李玫和曹亚杰提议的行车记录仪查找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居然还真找到了一辆,连车主也不知道,他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居然记录下了足足十分钟和嫌疑车辆的尾行记录。

    肖梦琪喜出望外,第一时间往总队赶………

    〖

第29章 无意之得

    “看,就是它……”

    李玫拍着胖手,乐疯了,围观一群技侦员,喜得直赞胖姐威武。

    从这里筛选出车号,车管所提供联系方式、基层jǐng力登门询问,在不到三个小时里找到两份记录仪,据说车主相当紧张,还以为自己超速jǐng察找上门来了,谁可想违章也不是好处,最起码两台记录仪都摄到了嫌疑车辆,找到第一刻,全室沸腾了,连总队长也惊动了。

    满屏的提取的嫌疑车辆照片,和收费得到了印像吻合,曹亚杰正满头大汗的分离车上的每个细节、前漆,那儿有小点;车轮,那儿有特征;车玻璃以及前窗上的标识,一帧一帧放大,慢慢的分离出来了玻璃后面一张侧脸。

    “厉害,你们那个队的?”有人问。

    “刑侦总队的。”曹亚杰得意地道。

    “我认识你啊,胖姐,不是在支撑中心嘛。”又有人问李玫。

    “早调总队了,以后支撑中心归我们管。”李玫得意地道。

    人群中间站的总队长杨武彬有点愕然,没想到千言百计调各队jīng英,还不如徐赫半路捡来的这几个管用,当看到半个完整的面部特征时,他也乐了,宏亮的声音道着:“好,还是你们专业,这活让我们于得抓瞎啊……赶紧恢复,能全部恢复更好。”

    领导这句话却是惹得其他人偷笑了,侧面的角度,半个脸已经是极致了,还想要全貌,不过领导的嘉奖和兴奋可是真的,这边人忙着,他已经打电话通知刑侦总队的许平秋了,上面逼得紧,这个进展,好歹能交待一天。

    肖梦琪急匆匆奔进临时指挥中心时,看到一圈人围着李玫和曹亚杰,连她都有点成就感了,上前问了几句,不一会儿整理好的照片和电子文档同时出来了,她看着清晰的各角度嫌疑车辆照片,笑着一抱李玫,附耳悄声道:“再露几手啊,你这才叫技惊四座。”

    “别呀,老曹的创意。”李玫笑道,曹亚杰回头笑了笑,李玫却是附耳道:“要不抱抱他鼓励一下,他对您垂涎已久了。”

    曹亚杰一呃,被雷到了。肖梦琪脸一糗,李玫一捂嘴巴,赶紧道:“PR漏嘴了。”

    这姑娘的xìng格她领教过,肖梦琪倒是没有介意,悄然退到了人群之外,等着更详细的结果,此时总队长也被这个浮出水面的信息惊得喜sè外露,招手叫着肖梦琪,两人出了指挥室,队长迫不及待地问着:“小肖啊,技术上我不懂啊,你说摄下来了,离确定还有多远。”

    那是迫不及待要抓捕了,对于特jǐng,最擅长的领域恐怕就在这儿,肖梦琪笑着回道:“可能是一步之遥。”

    总队长一乐,肖梦琪又加了句:“也可能还差千里万里……总队长,我不是故意惹您不高兴啊,侦破本身就是这样,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才能破解未知之谜,说起来,这是第一条最有价值的线索。”

    “那接下该怎么办?”杨武彬问。

    “根据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嫌疑车辆的特征,查找失车,比对嫌疑人,不过恐怕难度很大,很可能是跨省作案,如果并案思路正确的话。”肖梦琪道,这个案子接触的越深,她越感觉到不简单。

    听到此处总队长可就难为地叹气了,背着手直道着:“这是我遇上第一件棘手的事啊,浑身力气没地方使,建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偏偏以部里挂牌,省厅催办,哎哟,我现在体会老许的难处了,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根本没法瞄准啊。”

    肖梦琪笑了,老队长虽然是个粗人,可有时候这些粗鄙笑话挺乐人的,她安慰着道:“您别着急杨队,外勤咱们特jǐng跟着,有刑jǐng在引路,内勤又把全市的jīng英汇聚到这儿了,只要有一个重大突破,整个案子马上就会逆转。”

    “我也想啊。”杨队长看看左近无人,压低了声音道着:“这伙贼可是蹿大半个中国,作案两年多了,不好抓啊……这话你知道就行,别扩散啊,得全力以赴。”

    肖梦琪点点头,走了几步,杨总队长又想起了这位jǐng察心理学专家捡回来的几位,频频点头赞许着:“不过我还看好你的,这几个歪瓜裂枣,一进队我就觉得看不顺眼,嗨,还是奇人异士……好好招待啊,一定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条件,对了,再给你配个司机,要协助,随时把预备队拉上去……”

    总队长安排着,看来这种脑力劳动的活,只能靠这帮平时不受重视的文职了,安排了若于,肖梦琪再回到指挥中心时,又有更详细的东西传来了,曹亚杰放大着屏幕在介绍着:

    “……这辆车前窗上标签大家看一下,交强险的、车船税的,都是本年度的记录,肯定是假票。那这个嫌疑车辆的来源,我怀疑就在咱们本市。”

    “理由呢。”有人在问,肖梦琪看到了,是刑侦支队来提取资料的。

    “交强险和车船税标签假的,之所以还贴假的,那是以防万一被交jǐng拦住,总不至于开个车从外地来,再找个假票贴上吧?如果在本市解决作案车辆的话,那他们应该和本市的二手车市,或者那些贩假票签的有过交集,我觉得这会不是是一个线索。”

    他说着,明显已经引起刑侦上来人的兴趣了,把信息传输给外部的于jǐng,肖梦琪出声问着:“没有找到受害车辆的更多的画面吗?”

    “找到了一个画面…是晋4**车主行车记录仪拍到的,大家看,画面受害人的车辆已经离开,这儿有一摊明显的水迹……这个红白相间的点,是个……是个烟头……受害人的车辆下高速比较快,还没有找到和他们相交集的行车记录仪………”

    曹亚杰道,问着李玫,打开证物文档,两个画面一拼接,他道着:“现场找到三个烟头……中间这个,黄鹤楼牌子的,案发十五分钟后,就扔在作案现场,之后应该是被过往车辆掀起了气流吹进了导水渠,不过,暂时无法确认,是不是嫌疑人留下的。”

    “再仔细来一遍,把得到的消息知会刑侦总队、各外勤参案组以及大同方面的同行。”肖梦琪安排了一句,离开这里了。

    她走时,不少人眼光跟着在动,这个地方的具体的指挥员是谁,还未明确,不过能发号施令的人可不多,都对这位短襟劲装马裤,未着jǐng服的女人投去讶异的一瞥。

    经常出入总队的肖梦琪对这种眼光已经习惯了,即便有个女子特jǐng大队,但那些男xìng化倾向的女人,可没有她着装这么随便,自然她也就成这里一道靓丽的风景了。只是此时她无心孤芳自赏,午休当然是一种奢侈,不敢想,这个案子的限期一个月,已经过了一周,她和徐赫主任是作为总队的参案专家出现的,她知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下了一层,悄悄蹙近一个角落里的房间,将进门时,她耳朵贴到门上听着,哦,这是回来那两位休息的地方,当她听到呼噜声时,一下子觉得有点生气了,多少同事都没rì没夜忙着,这两位寸功未建,先会周公去了,一推门开,入眼就是鼠标那张肥脸,头仰着,就着椅子睡着了,另一边余罪和徐赫主任在商量着什么。

    “这个草包。”肖梦琪给气笑了,拉了张椅子,坐到了两人旁边,兴奋地道着:“不简单啊,史科长还是相当有眼光的,老曹的技术可比一般技侦员高出一筹不止。”

    “别人靠这个混碗饭,他靠这个发家致富,水平不高都不可能。”余罪笑笑道,点着刚才那现场看到烟头问着:“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

    “这个不好判断吧?”徐赫道,老头不抽烟。

    “是啊,这个怎么样判断?”肖梦琪也不敢妄下定论。

    “我觉得是,第一,应急道在右侧,驾驶位在左侧,如果路上司机扔烟头,飞不到右侧去吧;第二,你可能没注意,大部分烟头都靠左侧,去向的车流掀起的气浪,不但把烟头,而且把大部分都吹到左侧。”余罪道。

    “武断了吧?如果是副驾上人扔的呢?如果是不相于的人的不小心扔的呢?”肖梦琪不服气了。

    “你不抽烟,所以不懂……这个烟是黄鹤楼的一种,五十块钱一包,销量相当窄,一般人抽不起,反正我舍不得买。”余罪道。

    肖梦琪看看徐赫主任,他正笑着,仿佛喜欢看理越辨越明似的,于是肖梦琪像故意刁难一样道着:“够呛,几千辆过往车辆,就巧合也要有一个两个吧?这么武断地断定嫌疑人抽这种烟,而且还扔在现场,可能吗?”

    “如果我告诉你,在案发之前,高速路的清扫车刚刚驶过十七分钟,你觉得呢?”余罪笑着道。肖梦琪咝声一吸凉气,觉得有点意思了,要是刚驶过,还留在现场,那可能xìng就无限大了。

    此时徐赫主任才说话:“综上所述,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可以作为对嫌疑人认识的一个参考疑点,五十元一包的烟,比较符合他的财力和身份,那么我们这想……假如这伙人踩点,开始作案必须是从五原开始的,他们的落脚地会在那儿?”

    “这个不好说了,出租屋,通过中介和私人出租的,很容易躲过排查的。”肖梦琪道。

    “你说呢,小余。”徐赫道。

    “我觉得他们不会聚在一起居住,应该是分别选择住处,最大的可能是住高档一点的地方,星级宾馆,或者高档的出租地方,比如单身公寓之类。”余罪猜测道。

    “不可能吧,踩点作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肖梦琪道。

    “错,他们踩点时候,还是普通人,你不要把他们当成嫌疑人考虑。”余罪道,肖梦琪哦了声,省得了,不过还是无法接受这么大胆的猜测,余罪笑着对徐赫道:“徐主任,需要说服她吗?”

    “试试看。”徐赫笑道。

    “那好,我来说服你……第一,这是一个非常有个xìng的案子,特征是表现出了作案人对车、对通讯、对账户有相当高的处理水平,没意见吧?”

    肖梦琪点点头,肯定的,不个xìng都不会引起这么大的重视了。

    “第二,我总觉得这是几个在某些领域都有特征技能的人,被一个头目聚到了共同的目标下,也就是团伙,最少都有四个人……搞车的、做账务的、实施抢劫,分工很明确。同意吗?”

    肖梦琪点点头,也对,这不是一个两个人能于了的案子。

    “既然都不同领域的能人,你觉得他们会在一起睡大通铺,像电视那帮土贼,于活前发武器?”余罪道。

    肖梦琪笑了,同意,肯定是如此,住在一起也不可能。

    不过就更难,这岂不是化整为零了,她美目眨着,看余罪和徐赫主任神秘地笑着,她急了,迫不及得待地道着:“哎呀,我说你们俩卖什么关子,有什么发现赶紧说,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徐老,请揭幕。”余罪做了个请势,肖梦琪倒愣了下,没想到余罪和老头挺合脾xìng的。徐赫清清嗓子道着:

    “我们来了个大胆的猜测,假如匪徒中一个或多个真的住在五原的某家宾馆,那么在作案当天他们肯定是从五原离开的对吧………消失地在大同,那儿可选的方向很多,或者坐火车走、或者坐汽运走,更或者,坐飞机走……”

    “哦,我明白了,在五原退房离开的监控,如果和大同某运输单位监控的面部吻合,再加上时间段的控制,那他们就有可能是作案的匪徒……不过如果他们化妆了呢?”肖梦琪愕然道。

    “肯定化妆了,我看所有的询问笔录,目击不多,可笔录反映的事实是,都记得嫌疑人比较黝黑……说不定是嫌疑人故意留下的假特征,引我们进入歧途。”余罪道。

    “你还没回答呢,如果这样,我们岂不是自己走进岔路?”肖梦琪质疑道

    “你和我一样,惯xìng思维。注意一下,只有作案过程中才化妆;作案前、作案后,他们也需要化妆吗?”徐赫问。

    一语明悟了,肖梦琪来了个咬牙切齿的动作,握拳鼓励了下,很认可,徐主任笑道:“这个工作很麻烦,相当于碰运气,不过值得一试。”

    肖梦琪已经在打电话了:“李玫,给你提供一个查找思路,这样筛选……

    楼上的李玫也在拔电话,拔回到原单位了,他旁若无人地在嚷着:“帅哥们、美女们,我是你们亲爱的肥姐,有项拯救地球的光荣使命交给你们………简单点,都留下加班啊,帮我分析个嫌疑人模板,回头请客,再给你们中间女光棍介绍几个凑凑对……”

    中心一片笑声,不得不承认,有这么位在,工作还真不沉闷。

    模板比对有两千多人,这项工作,可得点时间了。

    这一天没有更兴奋的事情发生,外勤的两条腿加四个轮子,确实没有十根指头快,案件的进展,反而要依靠指挥中心那些根本没出门的技术员了………

    〖

第5卷第30章处处碰壁

“哎哟,我的娘嗳,这谁想的办法,这叫找人吗,简直是坑爹呐。”

    李玫哎声叹气地道,有气无力地舀着粥抿着,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总共动用了这里的指挥中心以及原信息支撑中心一共

第5卷第31章绝招失利

“检验报告,头儿,送给谁呀?”

    有位技侦等在哧哧发送的传真机跟前,嚷了句。

    “给我……”史清淮道,忝列这个信息中心的临时联络人了,总队调过来的,又有省厅的工作经验,

第5卷第32章赔偿不起

嚓嚓两声,余罪把铐子扣在了鼠标腕上,另一端扣着嫌疑人,把两人连到了一起,回头看了眼虎眼眈眈的店员们,他小声说着:“一定把他带回去,说不定他就是把钥匙。”

    “走得了吗?”

第5卷第33章辞不足惜

“停职?”

    史清淮愣了下。

    “不停怎么办?对方一起诉,总队都有责任,去通知吧,让他们回队里。”

    万政委没多说,撂了句就走了。

    史清淮怅然若失地回了指挥中心,

第5卷第34章谁受尔欺

“兄弟呐,想当年咱们结拜时,发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么多年你一直是义薄云天,我知道我有事你不会拒绝的对吧……借点钱成不?有多少算多少?”

    噗噗噗喷饭的声音,这则借钱

第5卷第35章一语救急

“什么?他们骂你?”

    “什么什么?往你脸上吐口水。?”

    “根本就没谈?”

    “你……你你……”

    栗雅芳气得粉脸变化,扣了手里,重重地扔在桌上,声音很大,惊得对

第5卷第36章非是意气

“来,干一杯,谢谢孙羿兄弟啊。”余罪喝得面红耳赤,倒了一杯,和孙羿一碰杯,一饮而尽,鼠标也是愁绪满怀,难得地拉着脸,有气无力,哥仨就在鼠标买的二手房里,媳妇不在,三个人都不

第5卷第37章谁能解谜

七月二十九日,案发后第十二天…………

    省特警总队的大会议室,召开了第一次参案人员分工及案情分析会议,这是为了进一步明晰各参案单位的责任,加速案情侦破而开的,省厅秘书长张

第5卷第38章平中见奇

七月份的天气,对于地处内陆的五原是相当难捱的,今夏少雨,粉尘又大,楼距且密,坐在车里即便把的空调开到最大,还是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一身一身出汗。

    本来就难捱,对于胖子更

第5卷第39章简单之极

楼上的案情分析会议很热烈,从行为模式入手,猜测一个嫌疑人的具体情况,恰如未开奖以前猜测中奖号码一样,总让此行中人乐此不彼,每每偶有猜中,总会给这个不大的圈子增添一桩佳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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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介绍:
警中有位前辈告诉我:慈不掌兵、善不从警。好人当不了警察,因为善良在作奸犯科的人看来,是一种可笑的懦弱。我很不幸,不是一个善良,也不是一个懦弱的人,那些千奇百怪的犯罪,形形色色的罪犯,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不得不向他们一样思考,不得不像他们一样行事,因为我无时无刻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抓住他们。我叫余罪,我是刑警,这是我故事,一个迷茫、困惑、冲动、激烈的故事………余罪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余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余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