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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余罪txt下载     余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5章 又是何苦

    对于领导余罪从来没有过什么好下面拼上面邀功;下面尽上面升大部分时候都这种格他按捺着一闪而过的怜有点无语地看了平国栋一坐下来了。

    平国栋像失魂落魄一呆呆地站表情如遭雷那是一种综合了难受和难堪的表很难名不过余罪看出来他不是期待谁的怜而是知道末rì将至。

    “坐下吧。”余罪轻声把水杯往他面前移了移。

    “你没有资格审我。”平国栋轻声在保持着最后的一点尊严。

    “我根本就没想审秦建功、栗小还有你的外给了很大一堆证还有你的小姨子申颖现在正在重案二队接受审很快就会有更多的证据出现。你的事太明都不用审。”余罪不屑地在这场角逐平国栋已经输得一塌糊涂。

    他是个明白人。

    余罪看着平国栋慢慢变得正常的脸他如是想到。坦白讲平局长很有官浓眉大国字大厚唇悬胆别说包养小姨就不包养估计也能倾倒不少女人。而且看他很快恢复了正余罪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层比那个又蠢又贪又耍赖的秦副局长要强过不知道多少倍。

    没说余罪把准备好的录音拿出来准备震慑一准备观摩一下对手万念俱灰的得他放开了。

    “他有五套房产。”

    “他和乔三旺是把兄我听乔三旺有事都是他保着。”

    “你别一直找查他小姨子开什么车、住什么房、每月消费多一下就查着了。”

    “能他小姨子叫申颖就在橙sè年经营顶层VI卩两专门给各级领导提供服务的。”

    嗒声音被关余罪抬抬眼看到平国栋很轻柔地摁了关和料想着气急败坏、万灰俱灰差得很远好像根本没有刺激到他。

    余罪稍有意外地问着:“你准备好抵赖了吗?很难的啊。”

    “为什么要抵赖?”平国栋给了余罪更意外的一句。

    “那你准备交待?”余罪问。

    “为什么要交待?有必要交待吗?或有必须向你交待吗?”平国栋不屑地表情正常而jīng神反倒显得不正常了。

    接触过很多各sè的嫌疑但同时具有jǐng察和嫌疑人双重身份余罪可是头一回这种表情和语言中浓浓的复杂让他一时间揣不准了。

    他很失望?很失被抓到这都是他的下级。

    不仅仅是失余罪看出来这种镇定是从失望到绝望之在勉力保持着的一个表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绝望到无所畏惧了吧?

    一念至余罪出声道着:“六点三十省厅纪检来接手。你的问题比想像中你小姨子交待的东西更多。”

    最后一宣布了平国栋分局长生涯的结这个消息是许平秋给种种迹像已经表这位平局长是长期为橙sè年华非法经营提供保护的幕后。

    奇这家伙反而没有动静余罪又问着:“平大部分证据都对你不我劝你想开纪检和检察上那些手腕不比我们刑jǐng差。”

    “呵呵……你觉得我会害怕么?”平国栋意外地笑了此时方才反应过来端着水慢慢地呷抬着眼睥睨地看着余仿佛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平局长一般。

    “能这我倒是有点佩服你不过我有点奇怪你一直针对有意思么?就为贾原青的事?”余罪问道。

    “在那件事贾原青是无辜你不必用胜利者的眼光看我们在某些方面是一样最起码都喜欢做见不得光的事。”平国栋不屑地道。

    “还是有差别最起码我问心无愧。”余罪道。

    “我也做过很多明知有却问心无愧的这是jǐng察的权力。”平国栋眼神空慢慢地道着:“可权力本身就是一种*绝对的权力只会生出绝对的*等你走到我这个位置就懂明知有错的事会累积到你自己不堪重慢慢地忘记问心无愧是什么感觉……在这方你做得比我更出sè。”

    “大量的证据表你是黑jǐng拿我和你相提并论?”余罪哭笑不得了

    “证很重要吗?对于jǐng察而不管是找到证据还是制造证都很容易。比贾原青袭jǐng那个无懈可击的现场。”平国栋道。

    余罪一撇牙齿咬着上下唇反倒被将住了。

    “你心虚了。”平国栋微笑找到了最后一个反击的武器。他的笑仿佛是一种挑他的自信仿佛根本没有受到打他笑着对余罪说着:“我已经准备接受我犯下的罪你呢?”

    “你是无路可而我进退自你就不接又能怎么样?”余罪撇着很贱地刺激着对现在才感觉到作为对手的兴趣要是个摇尾乞怜你恨不得踹他两脚的货余罪估计会觉得很无趣的。

    而这位明显不余罪有点纳这一大堆证据仿佛还没有震慑到他似还尼马这么得他挖苦着:“平你现在应该很后悔选了我这么个不是一个重级的对有点冤啊?”

    “就你?配吗?”平国栋不屑地道。

    “是有点不配。”余罪坦然接受自己确实不不过他反问着:“平局在这儿等着有人给你说吧?你似乎也不配啊。”

    平国栋眉sè一牙齿紧咬瞪着余瞳孔里映着腕上锃亮的手铐。余罪冷笑就那么冷笑在看到他插翅难逃总有着一股子快意袭来。

    “呵呵……我们都不配。”平国栋突然笑神经质似地笑笑着看看表…表没身上的东西早被搜走他出声问着:“几点了?”

    “差七分六点三十。”余罪看看手报了笑着道:“您放省厅纪检上来会很准时的。”

    “天快亮了啊。”平国栋颓然道诶声叹气眼光竟是无限地留半晌无余罪顺着他的眼光看却落在这个办公室一身挂着jǐng服和jǐng帽清冷的光线从窗户缝隙悄悄钻进藏青的jǐng服、闪光的jǐng被渲染成一种肃穆的颜sè。

    无可名却同时意余罪扭过头看平国平国栋在这一时也看向了两个人虽然已身处不同境却是同样的复杂。

    这时余罪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他起摘下来了jǐng默然地放到他面平国栋轻轻地、仿佛生怕触电似手伸想去抚一抚那藏青sè的jǐng那锃亮的、一直戴在额头却被忽视了很久的jǐng他的手保养的很宽大、健硕、红伸展了好却不敢再去抚摸一下。

    “谢没想到最后送走我会是你。”平国栋突然迸了一手缩回去了。

    “不用我不是来送而是准备来扇你两个耳唾你一脸的。”余罪贱贱地道。

    “今天以很多人都会唾弃你为什么不做呢?”平国栋斜眼觑似乎并不介意别人怎么对待他。

    “那是因为我突然发当个黑jǐng察也不容从威风八面到众叛亲那种滋味不好受吧?”余罪补充着:“可早知如又何必当初呢?”

    “所有jǐng察的当初都是一样风华正满腔热发誓要除暴安平安天下。”平国栋欠欠身淡淡地道着:“不过现实里呆久生活就会成了另一样我们既站在伸张正义的位又站在正义的对立就像我循私、受就像你枉法、刑对和错、黑和白从来都是混淆而不是泾渭分明时间再久一你就会发现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你错你为的都是私而我是要讨回一个公道。”余罪道。

    “是你错你还太浅有一天你会明白出来于下的事都是要还那怕你是为了公道。”平国栋两眼平静如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么多不相于的或许是从面前这个人身上看到了很多自己的影子。

    余罪抿抿他惯于从一言一行中揣摩别而此时却有点惶似乎自己被人揣摩透彻了。

    就在这仿佛看到了余罪的不自然似平国栋笑了笑道着:“我无意针对不过如果有机我也不介意把你这样的人踢出我们的身份是一样都是一个棋所不同的有个高明的人把你放到了棋眼上。”

    “而是一个弃子?”余罪似乎明白了。

    “有一说不定你也会处在我这个位置的。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平国栋突然来了个非份要求。

    “说可能xìng不大。”余罪不客气地道。

    “呵未必我拜托的不是自己的有位小姑娘在上山法律去年考上叫贾梦柳……我可能出不来有时间替我去看看她。”平国栋眨着看着余罪的表情。

    “贾梦柳?”余罪心思敏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是他有点火大地道着:“贾原青的女儿?你指望我对贪官污吏的后代抱着歉意?我可以告诉如果有同样的我仍然会那样做。”

    “你想多我没那yīn她很可半工半又很要不接受别人资贾原青两口子都进去她不得养活自还得抽时间去看监狱里关的父母……我和他是战说实话我恨不得把你送进就像你为了你的jǐng察兄要把他致于死地一样……这其实也是一个正义和私利的矛一个小姑娘家被夺走了家庭幸被夺走了关而且是一个卑鄙至无处伸冤的方你能告诉这就是你要的公道吗?”平国栋平静地道。

    余罪有点难不时地摸着下那深藏在心里的事如洪水决在一时间释放出当面对一个劣迹斑斑的黑jǐng察的时他却失去了质问的勇气。

    “我答应。”余罪吸溜的鼻说了句他也不相信的话。

    “很我们应该早点见我还真有点欣赏你可惜最能信赖的往往站在敌对面上。”平国栋有点懊丧地道着:“更可惜我们没机会做朋友了。”

    “你的朋友在楼上关乔三旺不是?”余罪手伸提醒了一句。

    “呵如果因为有罪而鄙视一个人的人乔三旺绝对不是应该受到鄙视的人。我们都有区别只不过在于是不是法律来惩罚。”平国栋道。

    “好像你是。”余罪道。

    “我不我不会受到法律的惩你信么?”平国栋脸上泛着异样的兴奋。

    “不你死定了。”余罪笑这家伙有点失心疯了。

    “打个我会让你相信的。”平国栋笑着像在勾引余罪上钩。

    “赌什么你也要输。”余罪道。

    “赌你一个月工资怎么样?”平国栋笑着。

    “好可这个好像不对你输我朝谁要钱去?”余罪反问着。

    “jǐng察要钱总会有办法的。要不那你就太笨了。”平国栋道。

    两人又换了一种对视的方神秘中透着戏好像在看不见的思维世界仍然在角只是余罪已经没有了必须的把因为他看不透这个同行的内心世那里比他接触的所有案子都复杂。

    时间不知不觉地到听到门响袁亮伸进脑袋来叫了声人来余罪下意识起他准备拿走jǐng帽这时候却看到平国栋两手捧爱不释手地抚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进来照在桌照在熠熠生辉的jǐng徽上。

    终于放亮了么?

    “走吧。”省厅的督察和纪检联合队伍来了七足够重视站在门表情肃穆地看着被羁留的平国栋。

    平国栋慢慢放下jǐng无限留恋地看了一一言未跟着纪检的人上了车门合再也看不到了。

    录录平国栋的随手物品全部移这事是史清淮办他叫着余指指楼又指指门又来了一队标着检察的字样。

    对还有一个货余罪嚷着鼠标一起去放嗒声开秦建功局长已经看到了院子里平国栋被带走的场他紧张地道着:“平局真被抓了?那我……”

    “让你***早点给黑你不你看着办吧?”鼠标凶恶地小声斥着

    “秦马上放你。你不会真不识抬举吧?”余罪凛然道这是最后一诈了。

    “识抬举……密码33U放了我出去再给你们一笔钱。”秦建功肥脸哆嗦这时候不敢再守财了。

    “哎不早早说现在都回家了。”鼠标咬着嘴肚子笑得有点抽

    “废什么快送秦局长走。”余罪催着。

    “好嘞……这边。”鼠标拉着秦局秦局长顾不上形象衣领一护着跟着鼠标快速下着看鼠标往门外跑他心里一加快了速跟着出大门了。

    嘎从兴奋中一下了跌到冰窖里门口两辆车正等着鼠标靠着门墩笑得浑身直奇贱无比。

    “啊这是……你们不说放我太过份了。”秦建功局长一下子老泪纵横

    “放谁说不放了。”鼠标纠正着:“这不还给您叫了两辆专车送您走吗。”

    说着他哈哈笑连几位来接受移交的检察院同行也逗乐有人向秦建功出示着证肃穆地宣布根据公安部门的取并经市纪检同决定对你立案侦查……秦副局长腿一趔趄了一屁股坐地上鼠标笑得也坐地上了。

    明明是件严肃的可这些检察部门来看着鼠标的样再对比秦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要告这两jǐng察公然索个个都笑得不可自制了。

    乔三旺随后被重案队解押走和数起毒品运输、行贿、腐蚀国家公务人员案件有等待他的将是一个漫长的侦查过程。

    一直秘密驻扎在屈家庄派出所的支援小组第二天才发这件事究竟有多橙sè年华被查从市民交口相传到遍布网上的水轰然一片叫之后因为此案被牵涉的各单位公务人员有数十人之不少被追责处分jǐng营内部也未能幸仅缉虎营分局及辖区七个派出因为此案被清除出公安队以及追究法律责任的jǐng有十四人之多。

    大快人心之可能唯一笑不出来的就是余罪根据对橙sè年华监控录像的反出入这里的公务人员和jǐng察不在少这封录像因为解析出来的不和谐的场面太最后被总队封存。同时根据对橙sè年华镇场子的二劳分子宁国强审鼠标从重案队探来了一个让他窝火的消息。

    那天看到余罪、俞峰、曹亚杰三人进橙sè年回头就把治安队招来的罪魁祸居然是jǐng校的同武建宁和尹这两个公安子弟根本就认识平国平国栋知悉此事估计也是借机发却不料搬了块石最终砸了自己。

    谁也没想祸事起于这么点忽鼠标掇导着余这事得当面有个说真不行揍他***几个一余罪却是有点意兴全淡淡地揭过了。

    四天又传来一个八卦满天飞的消平国栋自杀身亡。据说在双规期他连续几rì一言不在省厅准备移交给检察机关他突然出手打伤了两位解押的纪检于从容地走向楼从十四层的楼顶华丽丽地跳了下去。头朝下下去去的直接是法医。

    听到这个消息余罪正在省总队的训练场他一下子明白为什么平国栋会在最后有那么异常的表那是已经想透彻了活明白用一摊血给身后没有了结的案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赢了老子一个月工这是没人送让我送花圈啊。”

    余罪凛然自语心里挖凉挖凉他知自己没有永远也不会有赢的机会。

    也在这一全省优秀基层jǐng察评余罪荣登优秀之名字又一次挂在内网他是接到安嘉璐的祝贺电话才知道这事在问及前几rì橙sè年华的事余罪顺口就编了一个特殊任必须化妆潜入的托把安嘉璐听得一副好仰慕的口吻约他一起吃个饭。余罪顺口也答应然后他第一次发自己活得好像很很无耻。

    又过数此案已经有了公开的官方发寥寥数字一笔而过:

    ………经公安机关缜密侦省公安厅组织jǐng依法将群众反映强烈涉嫌sè情违法行为的橙sè年华KTV夜总会进行查处。主要嫌疑人乔三旺、申颖颖已被正式逮目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第86章 天降之喜

    四周后,十一月初,临近光棍节………

    当训练场边的青草枯黄,当这一秋训的!各队刑jǐng和教员们相拥分别,当每天总队的院子里、跑道上覆着一层厚厚的树叶,又一个冬季即将来临了。

    支援组添了两位新人,是jǐng官大学的毕业实习生,刚来还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不过知道这支援组赫赫战绩之后,马上就自觉地溶到其中了,特别是把技术出身的李玫、曹亚杰奉为神人,每天师傅师傅叫个不停,四周又接了两起案子,一起跨市抢劫、一起连环诈骗,对于普通刑jǐng可能有难度,但对于现在装备一流、信息大平台已经初见成效的支援组几乎没有什么难度了,连环诈骗仅用了十六个小时就从浩如烟海的监控中准确地捕捉到了嫌疑人。后面的事,自然扔给刑jǐng队的去办了。

    这才是支援组组建的真正目的,就是毫无保留给基层提供在信息、技术等方面的支援,进而提高基层对案件研判的准确率,单从这一方面来讲,经历过深港大案历练的这一小组,已经渐趋成熟了。

    快中午时分,实习生沈泽从楼下奔上来,走路姿势还保持着jǐng官大学的训练成果,两拳齐腰、目视前方,步幅一致,放慢速度的时候,就是一个标准的踏步,偶而停下,他会下意识地看着肩上,抚下前胸,保持着庄重的jǐng容,站到标着副主任办的房间门前,他敲了敲门……没音,又敲了敲门……还没音。

    得了,余副组长又不在,他实习三周了,感觉最神秘的就是这个副组长,明明官职不大,可派头不小,翘班溜号从来不请假,看那样子就政委、副政委也拿他没治,他一直想,这没准又是那家领导养的二世祖呢。

    “沈泽……你来一下。”

    有人在叫他,他回头时,看到了齐耳短发,和他一样实习身份的张薇薇,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两人一南一北jǐng官大学同时毕业,学得都是刑事侦查专业,进队彼此间很有共同语言。

    “怎么了?薇薇。”沈泽问着。

    “看看我写的这个。”张薇薇口袋里掏出了几页东西来。

    是上次参与连环诈骗案的报告,副政委兼组长史清淮给实习生下的任务,沈泽粗粗一览直道着:“不错,女生就是文笔好,比我写得强多了。”

    “不这么露骨地奉承好不好?”张薇薇不悦了。

    “真不错,就咱们组里这几位,我看呀,就李姐和曹工程师有点真本事,其他的也就混rì子的。”沈泽道。

    “别瞎说……哎,你的交了么?”

    “没有呢。”

    “那走啊,我看看你的。”

    “交给谁呀?副组不在。”

    “那给李姐,李姐好说话。”

    两人商议片刻,敲响了技术组的门,旋即传来了李玫粗嗓厚音:“谁呀,进来。”

    两人进门,站定,敬礼,然后恭恭敬敬交上了自己的报告,副组不在,只好交到这儿了,李玫扫了眼,放一边道着:“行,就交给我,给了余罪他也看不懂……诶,都坐啊……鼠标,把你东西收拾收拾,乱成什么样子了。”

    鼠标拿着手机正玩得起劲,翻了他一眼,根本没搭理,俞峰正埋头做着表格,笑了笑,劝阻着:“标弟刚迷上捕鱼,让他玩。”

    “嗨,在新人面前注意点影响啊。”李玫不说了,剽悍地起身,上得前来,一把就拽走了鼠标的手机,气得鼠标拍桌子和她叫嚣,沈泽看得大跌眼镜,张薇薇露齿一笑,被这样子逗乐了,这一笑的风情恰恰被标哥瞅见,咦,那悖然大怒的表情瞬间成了笑眯眯的贱相。

    “好好,收拾收拾……”鼠标笑着,装模作样的收拾起东西来了。

    李玫把他的手机一扔,回头笑着问两位实习生:“怎么样,沈泽、薇薇,对我们这环境感觉如何?”

    “挺好的。”张薇薇笑道。

    “确实不错。”沈泽道。

    “不要这么空泛,告诉我你们的真实想法,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对了张薇薇,你们都是刑事侦查专业,难道对现在参与的工作,没有什么想法?”李玫问着。

    “还没有,我们的教科书比较滞后,有些设备我还没见过。”张薇薇实话实说,这个支援组的配备也确实让她很意外,最起码那种价值四十多万的监控图像解析仪器,之前她的认识仅仅停留在听说上。

    “我也没想到,咱们的设备配得这么好。”沈泽道。

    “错了,最犀利的武器应该在这儿,而不是多高科技的设备和技术,尽管设备和技术也是不可或缺的。”李玫道指指脑袋,如是说道,这是她半年多来的心得。

    沈泽和张薇薇互视一眼,没有立即明白李玫所指。沈泽好奇地问:“李姐,您是指。”

    “脸盘圆、脑袋大,走遍天下都不怕。”鼠标突然间插了一句。

    两实习生回头时,看到严德标前辈严肃的表情,然后是李玫气急败坏,两本书哗啦啦直朝鼠标飞来,鼠标顺手一挡,又把桌子上刚收拾的东西砸了个乱七八糟,就见得李玫捋着袖子要上来,鼠标嘻嘻哈哈转着桌子,用两位新人当掩护,仓皇逃走了。

    “这个死孩子……别理他啊……你们俩,我说什么来着,我都忘了。气死我了。”李玫没追到鼠标,在新人面前又是形象俱失,表情却是不好看了,两位新人尴尬地告辞出了门,恰和抱着一堆书籍资料的曹亚杰碰到了,两人殷勤地帮着忙,送了进来,曹亚杰拍着东西道着:“肥姐,你的书和资料,刚寄到,还差两本没翻译过的,是法文原版的……哎,这是怎么了?”

    “气死我了。”李玫无心听了,还是生着闷气。

    “谁把肥姐气成这样?告诉我,我和俞峰替您出气去。”曹亚杰道,看样子,已经渐渐走出了那个心理的低谷。

    “鼠标呗。”俞峰插了句。

    “哦,那哥俩我惹不起,算了。姐你只能忍了啊。”曹亚杰道,直说再怎么样也是内部矛盾,李玫却是说了,总队支援来了两位新人,就指着培养帮手呢,每回都被鼠标搅了,还有个更无耻的余罪,三天两头见着不面,支援组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人肩上了。

    唠叨加牢sāo,这个才女的毛病大家也接受了,一个劝、一个安慰,等气稍消点,鼠标回来了,李玫刚要发作,鼠标变戏法似身后一提,纸袋子一开,热腾腾的烤红薯香味窜出来了。

    胖弟最了解肥姐,哟,神马牢sāo都不发了,李玫眼亮了,拣了两个最大的,掰着吃着唧着嘴:“这还差不多。”

    “那你不要老管我行不行?我媳妇都不管我呢。”鼠标道。

    “我才懒得管你呢,有新人来了,你好歹做个样子,别没几天,毛病和你一样了。”李玫边吃边道着,还是相当有荣誉感滴。

    “我这叫毛病啊?优点好不好。”鼠标啃着红薯,掰扯着:“研究表明啊,桌子乱糟糟的人,比桌子整洁的人,创造力平均要高出50经常迟到的人,比从不迟到的人,幽默感平均高出70爱玩的人,比不爱玩的人,情商平均高出90…¨”

    李玫听得鼠标都开始排统计数据了,愕然地直瞪眼,无从分辨真假,俞峰却是知道这货胡扯,大惊失sè附合道:“哎呀妈呀,标弟,现在才发现,你真是太优秀了啊。”

    “就是啊,鼠标,你这么优秀,取代余罪副组长的位置啊。”曹亚杰笑道

    “拉倒。”李玫啃着红薯,直道着:“那位比他还优秀,班都不上。”

    一说这个都笑了,这三周余罪出的笑料比鼠标还多,先是请婚假,别人以为他结婚,结果一问才知道,他爸结婚。那有爸结婚儿子请婚假的,政委不准,不准余罪也照样回老家了。后来又请病假,上午请病假,结果没隔几个小时,政委就在五原个饭店里碰到他和一位女人约会了,回头在会上点名批评了:

    啊,有些同志太不像话了啊,头疼脑热拉肚子是病,想女人也算病?革命工作需要的是高尚情cāo,不是这种贪恋享受的小资情调啊……

    政委是上个世纪的人,开口闭口都有着浓浓意识形态气息,这个教育明显落伍了,之后余罪连假也不请了,直接玩消失。

    “诶,你们说,我怎么觉得余罪好像受了刺激了?就跟亚杰样。”李玫道着,笑过之后,又免不了担心了。俞峰点点头道:“好像是,难道真是想女人想出病来了?鼠标,他那位到底怎么回事?”

    “禁毒局的……一出任务就没个准点。连消息都没有。”鼠标道。

    “那咱们能帮点什么?”曹亚杰道,这个团伙私人感情愈见其好,都处出来的。

    “我有一个计划马上就要光棍节了,我这个计划,旨在消除光棍……嗯……”李玫拿着烤红薯,看着三位,小声道着:“我把原信息中心,我那些属下,全部是女光棍的,约到咱们总队聚会怎么样?没准看对眼了,就成一段佳话啊……是不是,俞峰、亚杰。”

    哎哟,这消息可太好了,曹亚杰和俞峰愣了下,鼠标迫不及待地拍手:“好好……太好了,咱们组个团妞。”

    “有你什么事?”李玫看不中意了。

    “难道姐你没看出来,我内心是多么的寂寞难耐?”鼠标幽怨地道

    “你都未婚同居两年了,还寂寞难耐?”李玫愕然看着,总也不信鼠标这长相、这身子骨,居然天天抱着出轨劈腿的理想。

    “那可不?我的人生是最悲惨的,活这么大,了一个妞,就成老婆甩不掉了,你说将来要想起来,我这人生该多灰暗啊。”鼠标得瑟着,看来这个环境确实压抑太久了,曹亚杰刚劝了一句,鼠标把橙sè年华的事搬出来了,大骂这几个货去嗨皮也不叫他。

    越说越不像话,气得李玫起身要走了,至于组织聚会的事,直接拉黑,嘭声开门,却不料张薇薇领着一位年轻的、帅帅的小jǐng站在门口,那小jǐng个子jīng于、浓眉大眼、帅得冒,一下子看得李玫两眼直冒小星星,问着这帅哥谁呢,张薇薇介绍是来找严德标师傅的。

    鼠标一瞅,一愣,脸上一喜,然后两人同时惊声尖叫起来,一蹦三尺高,蹦着两人跑着就抱一块了。

    居然是羊头崖乡认识的小jǐng李逸风,鼠标这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小子嗳,这回可跑不了,该请你标哥了。”

    “那是不请您请谁呀?没说的,叫上余哥,饭钱piáo资全算我的。宰得不狠,都尼马不算兄弟啊。”李逸风拍着胸脯,来了个剽悍的回答。

    一办公室同事,听得两眼直冒黑星星,小实习生脸皮薄,赶紧地扭头跑了

    喀嚓…喀嚓…喀嚓…

    机械的、单调的修剪声,长得有点乱的冬青在大剪的喀嚓声中,叶落纷纷

    马秋林抬头时,他看到了余罪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动着剪子,修得勉强,有点心不在焉。他笑了笑,又埋头剪上了。聋哑学校的绿化地,在这两位特殊人物的剪下,慢慢地恢复着整齐的视觉效果,这项单调的工作已经重复了一周了,余罪闲暇的时间总来这儿转转,本来马秋林以为醉翁之意不在他老头,而在那位楚姑娘身上,不过数rì之后才发现,他的心思,似乎也不在那位姑娘身上

    证据很明确,这家伙这段时间经常失神,总是痴痴地盯着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诶……小余……又走神了。”马秋林提醒着。

    “哦。”余罪jǐng省时,早多削了一块,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换了个地方挥剪子。

    一看那样子,马秋林撇嘴了,直道着:“我说小余啊,你要不来,这活我一周就于完了,你来帮忙啊,我两周都于不完。”

    “你也是闲着没事找事,那就多于两周呗。”余罪笑道,说到此处时惫懒的样子又出来了,扔下了剪子,掏着口袋,剥了棒棒糖塞在嘴里,好没品味地吮着。

    “你多大了,还吃这个?”马秋林笑着问。

    “戒烟……嘴里塞点东西,省得光想抽。”余罪道,斜斜的靠在草坪上,看着靓丽的教学楼,他很喜欢这儿的环境,说不出来的喜欢,喜欢这种宁静的的氛围、慢悠悠的节奏,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心才能放得坦了。

    剪了不长时间,马秋林也放下了剪子,坐到了花池子边上,看着余罪的样子,他问着:“又有烦心事了是不是?”

    “没有啊,我升职、获奖,双喜临门了。”余罪笑道。

    “那我猜呀,你这个奖获得有有点堵,还有心里不痛快的事对……对了,平国栋那案子是不是你们参与了?”马秋林随意问着。

    “您认识平国栋?”余罪问。

    “认识,他在平阳路派出所当过所长,获过全省十佳派出所称号,曾经有过盗窃案子和他打过交道。”马秋林道。

    “这个人您说怎么样?”余罪问,似乎心里的疙瘩还拧着。

    “论工作能力,还可以。办事爽利,但后来就不知道了,应该是落到俗套里了,**堕落,被糖衣炮弹击中了。”马秋林笑着道。

    余罪就喜欢马老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总羡慕一个人能活到这种心态和境界,他一骨碌起身道着:“最后和他谈话的是我,本来我觉得这个人死有余辜,可为什么见了之后,又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呢?”

    “哈哈那你说说,怎么就兔死狐悲了。”马秋林笑着道。余罪回忆着,把两人说的回忆了一个大概,作为听众的马秋林,几次摩娑着下巴,抚过眉毛,几次听得他有点皱眉头了,皱着眉头偶而还审视着余罪的表情,话完之时,余罪摊手道着:“……就这样,半截子就结束了,我一直没看出来他是什么心态,过了几天听到他的死讯才想起来,这家伙是已经准备好了。”

    “单从最后这一件事上来说,他还是值得你送个花圈的,他选择了一个比较有面子的死法,估计很多人会大松一口气了,还行,有这种勇气,没白当几十年jǐng察。”马秋林评价,似乎褒大于贬。

    “还行?”余罪愣了下,没想到马秋林评价居然不低。

    “那当然,你可以逆推一下,如果他不死会是一种情况,从生理角度上说,没有人能熬得过连续审讯,迟早他要认罪,这由不得他;他于得那丑事,迟早都要被刨出来,这也由不得他;还有在他身后的,可以采取这样那样的措施,来对他施压、对他甚至对在乎的人进行威胁,这也由不得他……与其把命交给别人手里cāo纵,倒不如来个痛快了断。”马秋林清晰地描绘着,这和余罪的想法很契合。

    谁也想到这儿,但未必谁也能做到这一步。

    余罪看着马秋林,似乎这么黑暗的事在他嘴说出来,就像个玩笑似的,他奇怪地问着:“马老,现在能触动你的事,似乎不多了啊。”

    “一个黑jǐng察而已,遍地都是,至于这么上心吗?”马秋林笑道,看余罪不解了,他小声道着:“从严格的法律意义上讲,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我们身边大部分同事,都涉黑。”

    余罪噗声笑了,马秋林也顽皮地笑了,笑着道着:“我知道你纠结在什么地方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直站在不了,也坏不透,的人生十字路口,无从选择呀?”

    “哎对。”余罪惊讶地道,自己纠结的事,被马老一句话就点破了,他点头道着:“您说呀,马老,我还真有点心虚,您也了解咱们这办案水平,拳脚相加、连唬带诈,就即便对方是嫌疑人,有时候咱心里也不忍。平国栋被捕前托我,让我看看贾梦柳去,就是贾原青,那个被我栽赃的副区长的闺女,我鼓了几次勇气,都没敢去……好像我做错事了似的,有愧呐。还有八月份在深港,有个女嫌疑人,上午看着还好好的,下午变成一堆残骸了……我这段时间睡眠都不好,一睡下,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余罪摇头晃脑,眉目带愁,说的有点零乱,不过都是心事,这心事,也只能给有过同样经历的马秋林讲讲了,马秋林认真地听着,几次笑了,等余罪一堆牢sāo发完,他直问着:“那你为什么不辞职走人呢?”

    “辞了职我于什么去?于不了啊,再说这工作在我爸眼里,是个很体面的工作,真好再回做商人去,我爸第一个不答应。”余罪道。

    “那就是说,当jǐng察这个职业选择,绝对是不会错,对吗?”马秋林道。

    “对呀,总比当贼强。”余罪道。

    马秋林笑着一抚余罪脑袋又问着:“如果现在面前一个小偷,偷了我钱包跑了,你会怎么样?”

    “揍他狗rì的。”余罪直接道。

    “对呀,这第一反应错不了,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想法。”马秋林道,再问着:“如果再碰到一个杀人的、强jiān的、抢劫的落你手里,而且拒不认罪,你会因为心里的对其他事的内疚,而放他一马?”

    “那肯定不会。”余罪直接道。

    “如果再遇到平国栋这样一个黑jǐng察,即便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能说得天花乱坠,把自己说成一个什么什么牺牲品,说成什么什么殉道者,你会放他一马吗?”马秋林问。

    这个……似乎不会,余罪摇摇头。

    “这不就对了,法律是这个社会的最底线,突破这个底线,就必须受到惩罚,否则这个社会的安定就无从谈起。小事上对错是可以混淆的,大体上的黑白,却是不能抹煞的,他那怕就是一个功臣,落到这一步也不值得同情,是他自己的选择。”马秋林道,这种人,值得欣赏他的勇气,却不值得同情他的境遇。

    “可仍然有许多许多逍遥法外的家伙。”余罪道。

    “你说的是个案,个案不能代表全局,整个社会的治安,不在于侦破了十桩八桩大案巨案,而在于千千万万那些基层、普通的jǐng察,他们巡逻、治安防控、他们在社区走街串户等等,从这个大局的层面上讲,那些个案甚至是可以忽略的。”马秋林道。

    “那我为什么觉得自己老是心里有yīn影呢?”余罪反问着。

    “那一项工作都不可能没有yīn影,职业病都有可能发生呢。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做到尽善尽美的,事实上大部分时候都做得很差劲,有些东西得学会适应。那怕就四周都是黑暗的,你心里也应该有阳光。”马秋林皱皱眉头,这种事他同样经历过,但最终的选择同样也不完美。他想了想,又道着:“这样说,你是想活得高兴点?”

    “对呀。”余罪道。

    “那就简单点,觉得对的事就做,觉得错的事就不要去做;想做的就做,不想做的就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你心里有愧疚,觉得心里能放着,那就让他放着,觉得你承受不了,那就说出来,该负的责任就负起来。比如你为什么不撂下工作走人,那是因为你还想着你爸,你不是为你一个人活着,这就是责任。比如你为什么还参与到打击违法犯罪上来,那是因为你觉得,这是当jǐng察应该于的事,这也是一种责任。比如你对贾原青的愧疚,看得出你很想去看看他,看看他女儿……”马秋林声音越来越轻,看着余罪,更轻更轻地道着:“那其实也是一种责任,有一天,我相信你会担起来。”

    余罪看着马秋林,有点明悟,也有点躲闪,半晌张着嘴,门牙刮了嘴唇好久才迸出一句来:“谢谢”

    “起来……高兴点,找个爱好,学会放松自己,别老把自己绷成案情上。”马秋林拿起了剪刀,笑着对余罪道着。余罪却是为难地道着:“我除了不良嗜好,没什么爱好啊。”

    “那就留着不良嗜好呗,总比没有强。”马秋林笑道,瞥眼看到楚慧婕提着水壶来时,他小声道:“小余啊,你到底有没有对象。”

    “有啊。怎么了?”余罪道。

    “那算了。”马秋林道,嘎然而止了。

    这时候余罪也发现楚慧婕了,楚慧婕愈发地像一位老师了,职业装穿着整整齐齐,脸上老是洋溢着那种灿烂的笑容,余罪小声道着:“马老,你不要是想撮合我们?要真是这样,我不介意多一个女朋友啊。”

    “这也是一种责任,你要没准备娶她,就别动歪心眼啊。”马秋林jǐng告着

    “你太落伍了,现代人上床的目的,已经不是洞房了。”余罪不屑地道。

    “不是我们落伍,而是现在的风气败坏,才有你这种奇葩。”马秋林哭笑不得道。

    楚慧婕走上来时,这个话题自动中止了,她拿了两个杯子,倒着刚热的水,殷勤地递给马秋林,第二杯端到余罪面前时,俏生生地看着余罪,笑着道:“喝,不太烫了。”

    “谢谢啊。”余罪有点羞涩的表情道着,见着美女,为什么心眼从来就没纯过呢?

    他咂着嘴抿了口,这白开水配着楚老师灿烂的笑容,咋就这么有味道涅,眼巴巴看着,冷不防脑袋上唧挨了一下,回头时,马秋林瞪着他,余罪很没品地一抹嘴唇上亮晶晶的口水,给了老马一个威胁的眼神。这个小动作看到楚慧婕眼中,他嫣然一笑,故做未知,等着给两人续了一杯,放下水壶,款款回去上课了。

    好美,凹凸的背影,健美的小腿,黑sè的高跟,她快步的样子像一只小鹿,余罪痴痴地盯着看,每一个女人总有着让异xìng欣赏的地方,似乎在楚慧婕身上,那份脱胎出来的清纯和羞涩,像疲累之后的那杯白开水,平淡,却很解渴

    有风景就有煞风景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吓了余罪一跳,一辆破比亚迪斜斜停在校门口,鼠标肥硕的身子爬出来,把余罪此时绮妮的心情全破坏了,再一看后面还跟了个,他异样了,放下杯子,快步跑上了,直接越过鼠标拉着李逸风,上上下下喜出望外地看着:“耶,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李逸风被余罪拉着,眼睛却盯着楚慧婕的方向,她回眸一笑时,李逸风倒吸凉气,一指愕然道:“哇,楚姐……就是那个。”

    “那个……”余罪唧扇了一耳光,打断了。李逸风捂着脑门兴奋地道:“我想起来了,楚姐给过我一个甜蜜蜜的吻,就在这儿。”

    他得意地指着自己腮帮子,不指还好,指得余罪妒火中烧,狠狠地拧了他一把,然后拉着肩膀,后臀部门几个膝撞,撞得李逸风哎哟哟直求饶,余罪却是叫骂着:“你特么学习快一年了,这没事找抽的得xìng一点没变啊。”

    “别打别打,亲哥嗳……我们是纯洁的姐弟关系,谁让我长这么帅呢。对了,哥,有事,真有事,要不我也不巴巴跑回来了。”李逸风求着,好容易停手了,他把来意一讲,听得鼠标和余罪,齐齐失声道着:

    张猛,要结婚了

    “对呀,后天。”李逸风道,看两人郁闷,他赶紧解释着:“厉佳媛告诉我的,猛哥老是闷闷不乐的,想请原来同学哥们,又怕大家不去驳了面子,她呢又和你们不熟,所以涅,就委托我……回来参加婚礼,捎带拉上你们……哎哥,你们不会嫌弃他吃软饭,都小看他,不去?”

    “怎么可能,他这么小心眼,走,通知去,都去闹洞房去。”余罪兴奋了

    “就是啊,吃软饭丢什么人,咱们这些没软饭吃的才丢人呢。蹭吃去,土豪结婚肯定是大宴。”鼠标也兴奋了。

    没想到这么容易,李逸风也兴奋了,三个货快步奔向标哥的破车,钻进车里,一溜烟跑了,连给背后的马老打个招呼也忘了………

第87章 旧友齐聚

    事由:牲口结婚。

    条件:管吃管住,有酒有妞,速来

    连组织者李逸风和余罪也没想到,这条促狭短信得到的回应很强烈,远在晋南的郑忠亮、隔着八百公里的王林,一直销声匿迹的邵帅,甚至还有已经进入土豪行列,成为创富传奇的汪汉jiān,都打电话询问,初步意向相同统一:这大户不能不吃。

    男生如此,女生也没闲着,欧燕子因为李逸风也加入到组织行列了,已经回家当了交jǐng的易敏、在某个三线城市刑jǐng队混的叶巧玲、还有在学校不怎么说话的呼晓娅,加上市里的周文涓,本来不多的女生差不多都通知到了。

    失去联系很长时间,很多人的面孔已经淡忘了,甚至说名字都有点陌生的感觉,不过一嚷出绰号来,电话的听筒两头肯定是惊声尖叫:

    我cāo,你不就鼠标吗,什么严德标,对了,牲口大名啥来着,这结婚我得去。

    联系方式大部分都是安嘉璐提供的,没想到这姑娘相当有心,在毕业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把在学校时候的照片,谁手机的抓拍都整理出来,大伙正商量着,做一个特殊的结婚礼物送给张猛呢。

    余罪这两头就忙这事,他发现这事能让人乐得没底限,电话里嘘寒问暖几句,然后就是喋喋不休地开始说学校的事,张猛和谁谁打架、那次打架谁谁参与了、还有半夜水房洗内裤碰见他几回。对了,刚上学那时候好像他看安嘉璐就流口水。

    对着话筒,余罪、鼠标、李逸风钻在总队的宿舍里,能被这些佚事笑得肚子剧疼、全身抽搐。

    九rì这一天起了个早,请了个全rì假,余罪和鼠标挨个去嚷兄弟们了,劲松路二队一窝、孙羿和吴光宇两人带着队,把耍小xìng子不想去的熊剑飞,连拖带拽拉上车了。安嘉璐家里一窝,叽叽喳喳一群女生,人摞人往车里挤,又到技侦支队下属的信息中心,把骆家龙拉上,差不多二十多人的队伍,塞了三辆jǐng车,两辆私车,直往邻市婚礼现场去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在同学之间的叙旧和胡扯间过得很快,尽管知道牲口已经成为土豪的赘婿,这个婚礼肯定会相当盛大,但到了现场还是被奢华震惊了好大一下下。

    和门楼一般大的婚礼气拱门排了一公里,花篮、鲜花,把市里这座四星酒店装饰得整个成为婚庆现场了,停车场已经聚集了几十辆各sè豪车,大部分都是颇受土豪厚爱的悍马、路虎一类,一下子下车让人这些没有怎么经历过奢华的小jǐng们有点手足无措了。

    还好,前一天来的李逸风看到了车队,奔着上来了,先数来了多少人,再算需要几桌,然后介绍着这里的流程,已经去接人了,女方家办完,下午到这儿搞现场会,考虑到好多同学远道而来,还给大家都订好房间了。

    对了,新娘子家把这幢颐和酒店的房间全包了。今晚大家使劲玩啊。

    “哇塞,咱们也有土豪朋友了啊。”豆晓波震惊地道。

    “是咱们都有咧。”吴光宇道着,提醒着众人:“哎,兄弟们,以后谁结婚买不起房,有地方借钱了啊。”

    众人一笑,熊剑飞翻着白眼骂了句:“瞧尼马那点出息。”

    估计还是兄弟入赘耿耿于怀,骆家龙顺势一揽他劝着:“熊哥,牲口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不能让他一直守着你。”

    “哎熊哥,我觉得一会儿你应该大闹婚场,那女人抢走了你挚爱的基友呐。”孙羿笑得眉开嘴咧,凑上来了。

    “滚粗。”熊剑飞呸了口,不理会这群拿他开心的同学了。

    哟,没想到又来一组人,解冰、李正宏、武建宁、尹波几人,正在总台前,看到这场面余罪下意识地放慢了步子,橙sè年华的事,知道是武建宁和尹波憋的坏水,鼠标小声问着:“怎么?你怕他们?”

    “是啊,我怕他们见了我难堪。”余罪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情已经开始变化了,以前那种生怕惹不出来的冲动越来越淡。

    侧眼时,那群女人拥着安嘉璐进门了,武建宁远远打招呼,安嘉璐只当未见,不过所有女生都看见了,解冰的臂弯里挽着一位长裙高髻的女人,正说笑着。

    “走,看他于什么?”安嘉璐不悦地道着,又嚷了句:“余罪,快点啊,一会儿这个礼物谁送?”

    “我送我送”豆晓波、鼠标、李二冬、孙羿都自告奋勇了。

    “一边去,让老骆送,好歹老骆还有个人样。”余罪道。

    “哎,余儿这回还说了句人话。”骆家龙一直自诩帅哥,得意了。

    “我cāo,敢情兄弟们都不是人,说得都不人话。”几只手伸上来了,捏腮、勾腋、揉腰、摸臀,把骆帅哥非礼得惊声尖叫,大嚷着:“哇,长得没我帅也就罢了,嫉妒成这样也太过份了。”

    回答他的,是更下流袭胸摸裆动作,把骆家龙吓得往女生堆里跑了。

    挤挤搡搡、说说笑笑,聚在总台边上,当小总管的李逸风让大家配对分着房间,孙羿和吴光宇、鼠标和豆包、董韶军和李二冬,然后骆家龙死活不和熊剑飞搭伴,郑忠亮又死活不和余罪同屋,一个说熊哥呼噜太响,一个说余罪经常磨牙,吓人呢。

    李逸风气得没治了,扔给房卡,你们自己调。女生一分,鼠标和豆包这两yín货往女生堆里凑上来了,鼠标瞅着叶巧玲问着,玲啊,要不你和豆包换,咱俩住一屋。豆包问了,咦?那我和那位美女同屋。

    “我们准备今晚不睡觉了,姐妹们一块聊到天亮,你来吗?”易敏开着玩笑。

    “好像难度有点大,我坚持不到天亮啊。”鼠标呲笑着,众女生一笑,易敏有点脸红,踹了鼠标一脚,鼠标全身得瑟,直捂胸脯,细声尖叫:“哎哟好疼。”

    “滚远点,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了。”欧燕子斥着,把鼠标轰走了,这边刚轰走,李逸风凑到欧燕子身边问她住几号房,不少知道这已经是一对了,孙羿打趣着:“逸风,今晚美女们准备玩到天亮,你行么?”

    男女轰声一笑,李逸风和欧燕子齐刷刷红脸了,安嘉璐知道这帮男生一乱起来没底线,赶紧地领着众姐妹,先到房间休息去了。

    平时天南海北难得一聚,但真聚起来,怕也没啥好事,鼠标组织一帮,准备关上房门开赌。董韶军和骆家龙邀了几人,到一块坐坐叙叙,两年多没见王林了,郑忠亮跟着凑热乎,问着几位兄弟,要不,我再给兄弟卜一卦。有人说了,你卜的不准,牲口成土豪了,你怎么当年没掐算出来。

    郑忠亮说了,大部分还是土逼,你不得承认,我算的大部分是准的。

    这话把大伙刺激得,当年学校的鄙视动作出来了,呸呸呸,一人向他来了一口。

    人多,眼杂,李逸风和厉家人熟,余罪要上楼的时候被李逸风拽下来了,小伙子神神秘秘问着:“哥,给你介绍几个土豪怎么样?说不定将来就用得上……那个,开悍马的,煤老板……那个,厉佳媛他哥,现在在五原做茶叶生意,还有那个,做车皮生意的,在铁路有关系……还有……”

    “去去去,我认他们于什么。”余罪不耐烦了,两人虽然关系不错,可不是一个圈子。

    “我想帮帮你么,哎哥,你有什么事需要兄弟帮忙的对了,丫丫在部队不错啊,我听说她妈和你爸正式结婚了,部队还给她准了十天假是不是?”李逸风客气地问着余罪。

    余罪回头看这货期待的眼神,突然明悟了,笑着道:“哦,小子,你有事求我?就卖好来了。”

    “嘿嘿嘿……还是哥最了解我,我告诉你……”李逸风附耳给余罪说了句悄悄话,余罪瞬间火冒上来了,一把揪着李逸风喝斥着:“尼马逼,让老子偷人家的房卡,然后给你行方便?”

    “哎哟,哥,你轻声点。”李逸风不迭地捂着余罪的嘴巴,被余罪一把打掉,毫不留情的回绝了:“不行。”

    李逸风的想法不赖,准备让余罪摸走欧燕子身上的房卡,然后等酒足人晕之后,搀回自己的房间再行好事,打探好了,她和安嘉璐一个房间。这事太过份,余罪说着就拂袖而去,贼王的绝技,特么的不能用这上头。

    “哥,你帮我这一回嘛。”

    “不行,有本事你特么光明正大领着她去开房就行了,做这手脚有什么意思?”

    “不是,燕子脸皮薄,说出来她不好意思答应。要没地方住了,她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那不行,尼马我成什么人了。”

    “哥,这也是你的机会啊,你不想跟安安成好事吗?我把燕子带走,你和她不正好半夜敲门……哎哟……”

    李逸风挨了一巴掌,余罪却是看到了门厅外的来人,怔了下,居然看到了栗雅芳款款进来了,她相随了两位女伴,在看到余罪的一刹那,她也同样怔了下,然后笑吟吟的迎上来了。

    “他妈滴,怪不得不帮老子,原来目标换了,不是安嘉璐了。”李逸风好不郁闷地想着,他打量着这位不认识的女人,大格子的风衣,挎着个米黄sè的包,款款而来的步幅间,长长的裤脚下露着尖尖的高跟,看得有点飘逸。他愕然地看看余罪,怎么也想不通,这么有气质的美女居然一点品位都没有,对着余罪那张贱脸笑。

    太过分了,余罪居然扔下他,朝美女走去了,李逸风默念着,兄弟呐兄弟,真尼马没义气,一肚子郁闷地去寻标哥了。

    “这次可真是巧合啊。”余罪上前,握握手,笑着道。

    手很软,很细腻,似乎栗雅芳也没有放开的意思,两眼喜sè外露的打量着余罪:“不算巧,佳媛嫁给个的那位jǐng察,张猛是,我见过他,一问之下,他居然是你哥们。”

    “看看,还是巧……你?认识女方?”余罪随意问道。

    “既是我的朋友,又是我一位大客户。”栗雅芳介绍道,余罪一下子懂了,说不定还有生意上往来呢,两人对于这一次偶遇似乎都觉得既有点意外,又有点期待,栗雅芳回头招呼着两位女伴,碰见位熟人聊聊,那两位笑着招手离开了,栗雅芳再回头看余罪时,却发现两人还保持着握手的姿势,她轻轻地放开,余罪抽回了手,栗雅芳笑着道着:“上次的事,还没谢你。”

    “谢谢说过了。”余罪道。

    “那你的意思是,需要来点实惠的?”栗雅芳直接问着。

    “算了,刚除名了一群黑jǐng察,别那天把我也送进去。”余罪自嘲道,潜意识里,对于和栗家的接触他认为是危险的,小栗他不清楚,但老栗方方面面的关系太过复杂。

    “哦,这就是你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原因啊。”栗雅芳恍然大悟道,事后曾经邀过余罪两次,不过都被余罪委婉地拒绝了,在她的潜意识,仿佛觉得有点亏欠这位救过他父女俩人的小jǐng一般。

    “其实没帮什么,你爸就参与赌博了,这不是个什么事,只不过碰巧撞到枪口上了而已。就我不帮他,大不了多关两天,也得放人。”余罪道,这样的人对于案件没有多大价值,关泽岳事后早就被放人了,不过也把他吓得够呛,果真把那位撬来的女友甩了,然后把投资原封不动了退了回来。

    “要不我们外面走走……这儿真乱啊。”栗雅芳邀着,余罪答应了,两人并肩着,随意地出了门厅,婚礼尚未开始,人声格外鼎沸,这土豪实在没品,几个大喇叭放着喜庆音乐,乱得一条街都是噪音,偶而还有各sè的豪车,轰轰轰加着油门,炫耀似地就开进来了,把饭店的服务生忙得满头大汗在指挥泊车

    两人沿着楼边走着,栗雅芳似乎是有备而来,挥指很有派头的道着:“……我和我爸商量了下,我们公司准备聘请一位安全顾问,主要负责呢就是,给我们在防盗、防抢等方面提点意见建议,这么大的公司,免不了要出一些和jǐng察打交道的事余罪,这个名字好别扭……余jǐng官,您对这个位置有没有兴趣?”

    “顾问?呵呵。”余罪笑了,他心里暗道着:老子升级了,有人送礼了。

    “待遇嘛,应该过得去,按照现行的咨询费用标准怎么样?每个月我们的法律顾问底薪是六千元,接案另算,你也等同这个标准如何?”栗雅芳笑着问,那笑容亲和得,让人不忍拒绝。而且在她看来,这样合情合理又合法的收入,对方似乎应该不会拒绝。

    余罪笑着,知道这个橄榄枝伸来深层的用意,也许看到了他能解决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也许是埋下个善缘,等着rì后办大事,不过不管怎么样,作为商人肯定是以投资的眼光看待友情的,既然投资,那肯定在期待着某种回报。

    “我可以拒绝吗?”余罪道,笑了。

    “为什么要拒绝呢?”栗雅芳也笑着,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问着:“嫌少?和你的身份不符?”

    “你知道,不是多少的原因。”余罪笑道。

    “那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栗雅芳停下脚步了,期待地看着余罪。

    “或许,应该是我问你是什么原因,愿意在一个级别副科的小jǐng身上投资呢?”余罪反问着。

    “那是因为,我们觉得你是个潜力股……而且,许处长有望在年底换一下称呼,叫许副厅长,很多人知道你是他的得意门生……我也不瞒你,在现在这个环境里做生意,步步陷阱呐,按揭不还消失的、赖账的、欠三角债的,还有同行的打压和竞争,我们每年大部分jīng力都耗在这种事上了,要是没个后台,没点过硬的关系,还真是举步维艰呐。”栗雅芳难为地道着,在现代这个环境,人脉和关系就是利润,已经成为颠扑不破的真理了。

    余罪笑了,或许是出身jiān商家庭的缘故,他很这个时候能准确地洞悉到,栗雅芳那种患得患失表情后的潜台词,他在想,就加价,她也会一口答应的。

    他在犹豫?

    栗雅芳美目眨着,这是一个惯用的试探,她知道很多片jǐng、派出所的、分局的,面前见到钱的都是一种犹豫的眼神,然后在思忖害处不大时,他们会堂而皇之的装起,给你一副谄媚的笑脸。这个环境,不嫌少、不使绊子、不在背后做小动作,就是好人了。

    当然,也更有修好的意思,老栗从派出所放出来就直呼失策,不但抱错了大腿,还惹错了人。他从来没就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jǐng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一个副处级领导排挤,结果被逆袭了。打听之下才知道这是公安厅这位领导的亲自选拔的嫡系。

    于是就有了他通过女儿数次邀约,栗雅芳拢了拢了额际的发丝,又一个揶揄地动作,食指托在鼻梁的部位,有点暇思地看着余罪,这犹豫的时间,似乎也太长了点?

    “你不必现在就回答我,来rì方长嘛。”栗雅芳很知情达意的道。

    “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在考虑,怎么回答才不至于让你觉得我很假。”余罪道。

    “那就直接点。我喜欢率直和痛快的人。”栗雅芳道。

    “好,那我告诉你:不行。”余罪道,转身,又回头补充着:“还记得是谁把你救出来的吗?肥姐背着你下楼,背着你去急诊,跑得快虚脱了,连抢救费用都是几个jǐng察给你凑的……这个事其实一句谢谢就够了,真用钱来衡量,我会觉得自己很无耻的。回见。”

    撂了一句,信步而走,栗雅芳给震呆滞了,就那么呆呆看着头也不回的余罪,她在想着,难道是自己太无耻了?

    好像就是,否则人家怎么是一种鄙视的眼光呢?

    “不会?还真有这么好的jǐng察?”

    栗雅芳想想,吐了律师一脸,又试图推三阻四赖账的余罪,怎么想也不像呐

    此时,一阵鞭炮的齐鸣奏响了迎亲的序曲,厉家数位婚礼总管分楼层通知着客人,忝列小总管的李逸风挨着门敲了,敲开了一个门就扯着嗓子嚷一句:准备吃饭,吃了饭再玩,下午四点正宴。

    有人嚷了:玩什么?让不让玩新娘啊。

    有人回答了:牲口哥的你也敢?

    然后是轰堂大笑,敲到了女生那间时,开门的是安嘉璐,不容分说把李逸风拽进来,一拍手示意着那群叽叽喳喳看照片的女同学问着:“姐妹们,都注意一下,这是欧燕子同志的小帅哥……你们审核一下。”

    “哟,是够帅啊。”

    “过来,让姐看看。”

    “哇,燕子真有眼光,专挑未成年的。”

    “帅哥,给我们说说你们如漆似胶的故事。”

    一堆女生,把李逸风上看下看,李逸风脸皮厚,可燕子却脸红了,而且呀,她们可不知道狗少的脸皮有多厚,一看众女生,直叹自己名草有主太早,否则jǐng花丛中,还真挑花眼了,这把众女jǐng赞得个个喜笑颜开,李逸风就打蛇随棍上了:“姐姐们,我和燕子两情相悦,虽然感情如漆似胶,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的关系还有最后一段距离,姐姐们,能帮帮我们吗?”

    咦,把众女jǐng说愣了,感觉两人不像啊,易敏比较关心地问着:“怎么帮啊?”

    “也不难,晚上腾个房。我们也洞房一下子。”李逸风来了个呶嘴,拥抱动作,欧燕子脸红耳赤,往外推他,众女jǐng以安嘉璐为首,大呼同意,俱是齐齐鼓掌相贺。看这两人羞答答的,于脆先玩上了,簇着欧燕子让现场表演,李逸风可不怯场,抱着燕子啵了个,做着鬼脸喊:

    今天我也要当新郎啦

    笑得岔气的众女生乱成一团,出来的男生也被爱搞的小逸风逗得齐齐笑喷了。

    一队久别重逢的同学,相随着下了楼,进了餐厅,男女一混搭,话题就带碴,男生老是往女生那桌上凑上,就不凑的,假正经的也在瞄着宾客群里来吃自助餐的美女,然后边吃边来番评头论足,尽管是个前宴,已经吃得颇有滋味了。

    看来今天呐,欢庆的继续,带来的热闹还要升级……

第88章 醉态可掬

    锣鼓喧天、唢呐穿云、第十通迎亲鞭炮劈叭炸响声中,亲友团翘首企盼的婚车终于缓缓地驶来了。

    清一sè的悍马开道,一生平安、好事成双、三星高照、四季发财……直到十全十美,十辆开道,号码牌上挂着溢美之词,居中的一辆加长宾利婚车,后面还有两头亲戚的载车,据说厉家把全市搜罗了差不多,能找到的豪车都请到婚庆现场了。奥迪q系列、奔驰系列、英菲尼迪、宝马系列,各sè豪车,都为这个花团锦簇的婚庆增添着亮sè。

    轻轻摁下了车窗,厉佳媛看了眼忙碌的现场,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穿梭来往着,所过街道,行人的驻足、行车的侧目,不管是被婚庆豪华震惊,还是对谁在结婚的好奇,给她的都是一种很惬意的满足感。

    对了,不知道新郎满足吗?

    她侧身、轻轻地倚在张猛的身侧,靠着他坚实的肩膀,轻声问着:“猛,你好像不高兴。”

    “怎么会?”张猛挤出好多笑容,不是勉强的,但似乎也不是完美的。

    “骗我,我就知道,让你离开刑jǐng……你心里一直就没有放下。”厉佳媛美目眨着,看着脸sè刚毅、高鼻阔唇,人和名字一样威猛的丈夫,如是道。

    “刑jǐng有什么好的,成天介累得像条狗,在队里拼命一年多,抓了十几个逃犯,到最后倒背了两个处分……一年多啊,除了去羊头崖乡,几乎都没休息过,在学校时候同学就叫我牲口……还真没叫错,刑jǐng还就是当牲口让人使唤的命。”张猛揽着新娘,坦然道着,贬完了,又有点难过地道:“可我还是忍不住想他们,他们一个个穷得抠抠索索,可活得却坦坦荡荡,我可以把后背给他们任何一位,因为我们彼此是兄弟……可我自己却当了逃兵。”

    “我知道……对不起。”厉佳媛轻轻地道,握着他宽大的手掌,放在唇边轻吻了吻:“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比他们更重要就足够了……不过总不能那样过一辈子?总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啊……我想他们也会理解你的。”

    “我都没脸见他们了。”张猛难堪地道。

    “未必,马上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厉佳媛笑道。

    张猛稍一犹豫,车身已停,厉佳媛笑着指指窗外:“惊喜来了好多。”

    哎呀妈呀,鼠标那大饼脸、余罪那贱脸、熊哥那熊脸,还有豆包、孙羿等等一伙子呲成花椒的笑脸,已经不怀好意地凑上来了,张猛狂喜间,厉佳媛已经提醒了,你们队长和指导员也来了,我想今天他们对你这个逃兵会很不客气地,你得保护我哟。

    无声的回答,张猛紧紧地抱着新娘,亲热地吻了吻额头。这个心结他一直没有解开,没想到新娘早看出来了。

    咚咚咚……车窗响了,摇下车窗时,孙羿喊着:“下车,检查。”

    刚下车,鼠标又嚷起来了:“跪下,唱征服。”

    众人轰声大笑,闹婚场的序幕正式拉开,地方的习俗是同龄的闹这个婚闹,越闹越热闹之意,女方的宾相已经奔上来了,发着好烟,递着糖,护着新娘。泊车的地方离门厅不到五十米,这五十米,将是最难的距离。

    从少女到人妻呐,能不难吗?

    这不,众人商量着怎么折腾,一帮子jǐng察玩起来花样百出,真让当地的大小伙汗颜不已。带着新娘骑到新郎头上,纱裙一遮脸,架高翘一般抬着两人嗖嗖转两圈……好了,不许看,往前走。

    本来方向就不对,还走不了几步就有人使绊子了,一绊,张猛一倒,众人接着新娘,有人在高嚷:快快,抢新媳妇,新抢上谁的。

    饶是张猛体力过人,也被玩出一身汗,没有前进,反而被逼退了数米,他心里高兴啊,他脸上乐呵呀,笑得像个傻大瓜,一般体力活真难不倒他,众人拉着的、挡着的、还有背后商议怎么整人,一转眼,李逸风从人群里钻出来,一弯腰,嚓嚓两声,哎哟,张猛一低头,脚踝锁上手铐了。

    嚓嚓,厉佳媛尖叫着,冷不防也中招了,却是一位女jǐng捣的鬼。

    “喂,你把我铐住怎么走?”张猛吓了一跳。

    “接下来要训练你的嘴功……兄弟们,看好了,这是钥匙。”李逸风举着手铐钥匙,一递给身后藏着安嘉璐,安嘉璐到了新娘面前,不好意思地道着:“对不起了啊,厉姐。”

    厉佳媛对这位组织者还没来得及说谢呢,就见安嘉璐一揪她的胸口,把钥匙往胸前一扔,掩鼻笑着躲开了。

    “规则就是用嘴叼出来……否则今晚新娘子腿可掰不开了,你看着办。”李逸风道,张猛伸手就掐,众人轰笑着把他摁住了。

    “快去叼啊,你不去我们可去了啊。”

    “这么长时间了,嘴功没练啊。”

    “业务不熟练不行啊,会被老婆淘汰的,赶紧。”

    轰笑着,张猛被众人推到新娘面前了,新娘臊红了一张脸,这胸衣呀,被张猛啃着啃着就啃开口了,她提醒着:“往下面点,中间。”

    有人听到了,大吼着:“往下面点,中间进。”

    一轰笑,厉佳媛不敢提醒了,张猛叼着叼着,有人在背后扇耳光了,叫嚣着:“让你叼钥匙,别一直舔口水。”

    轰笑声中,好容易把钥匙从rǔ沟里叼出来了,新娘的胸前已经露白一大片了,又有人嚷了:“哎兄弟们,要不再往下放放,让猛哥来个跪舔。”

    “哎呀,我cāo……媳妇给你得了。”张猛被折腾得哭笑不得,给新娘开了铐子,挨着个一圈鞠躲做揖。众兄弟坦然受之,余罪发言了:“这个……前戏差不多了,**正式开始。”

    嗷嗷几声,众人把张猛拽胳膊拉腿,甩沙包似地抛了几下,甩得张猛七荤八素,jīng疲力尽了。余罪哈哈大笑着嚷着:“现在可以⊥他背着新娘了,我就不信你体力有多好。”

    于是又来了个美女骑兵,骑着新郎跑两圈。接下来又来了个倒挂金钟,倒抱着新娘跑,标准的式,还有人问:爽不。敢说不爽,倒回来重来。说爽,好啊,再来一回。

    玩了足足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女方的亲戚齐齐出动,连护带防,把一对新人才强行推进婚场,这个无底限的热闹才告一段落。

    婚场就比较正式了,主持是请的省台一位女播音,贺礼有头有面人物念就念了十几分钟,新人互换礼物、双方父母见面、两亲家合影,都费时不菲。

    城市里的讲究和习俗已经变化了不少,不过再怎么变化,热闹是主要的,在婚场数百平的大场地人头攒动,轰响的音乐加上播音甜美的介绍,着实吸引了不少眼球,余罪这时候躲到厅里了,站在里面往外看的时候,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回头,哇,居然是邵帅,他刚要问,邵帅递给了根烟,余罪随手就着火点上,讶异地看着他问着:“小帅,你后来去那儿了,神出鬼没的

    “你都成jǐng察英雄了,还会注意到我?”邵帅笑道,余罪看看手里的烟,软中华,他又打量了这哥们一眼,笑着道:“混得不错啊。”

    “一般化,如果想出来,咱们可以一起混。”邵帅道,眼瞥着余罪。

    “好啊,我于得正不顺心呢。”余罪发了句牢sāo。

    “我听说了……够狠,够手黑,把个副处领导都捋下来了。”邵帅道,掩饰不住欣赏的目光。

    “这……不能听谣言,根本不关我的事。”余罪道,他解释时突然发现邵帅的变化好大,曾经沉默寡言的乖乖仔,现在像个江湖混迹已老的游子,满脸的愁容。

    也不准确,脸上虽然是愁容,可浑身挂的却是名牌、表、西装、皮鞋,系着红领带,咋一看这扮相,像刚洗白的黑涩会成员。

    “你……到底于什么?”余罪审视着,莫名地jǐng惕心起来了。

    “和你一样呗,不黑不白,不好不坏。”邵帅掏了张名片,塞到余罪的兜里,回身招着手离开了,还不忘提醒着:“给我打电话啊,我经常在五原。”

    盛邦私家侦探所……余罪看看名片,又看看邵帅的背影,没想到两年不见,当年的队伍里居然出来这么一根葱,私家侦探哎呀尼马肯定比刑jǐng挣得多得去了,他看看人家的穿着,人家给的烟,实在有点受打击,马上又省悟了,扔了烟自责着,又抽上了,戒了三周白戒了。

    此时,婚场的庆典已经接近尾声,安嘉璐在人群里四下寻找着余罪,打电话联系时才看到他就在不远处的厅里,奔上来,急匆匆地埋怨着:“…你这人怎么这样,还让别人看着你呀?快点,快点,跟新人照个合影…”

    或许是着着急的缘故,她拉着余罪就走,余罪被拉得小心肝在扑通扑通跳,出声问着:“安安,你这么上心啊。”

    “当然上心了,你看大家多高兴……哎你怎么问这没头没脑的话。”安嘉璐回头嗔怪了一眼。

    “没事,我就觉得这样挺好,毕业后还没这么瞎高兴过。”余罪道着,拉着安嘉璐,安嘉璐此时才感觉到了,甩了一把:“你怎么拉着我。”

    “你拉我的好不好?不过我比较喜欢拉着你,嘎嘎。”余罪道。

    “不要笑得这么贱好不好,看着就想踹你。”安嘉璐做了个鬼脸。轻飘飘地威胁了余罪一句。

    “安安,来这儿快来。”欧燕子和叶巧铃喊着,安嘉璐扔下余罪,挤到前排了,和新娘子站在一起,沾点喜气,余罪要和新郎站一块,被易敏轰到后面去了,或许在学校的怨念还没有散尽,她直挖苦余罪越长越有碍和谐。

    “朝这儿看……好嘞……跟我一起喊。”摄影师在嚷着。

    众人一起喊着:“茄子”

    喀嚓留下了一张全是笑脸的影像,散开时,厉佳媛拉着安嘉璐道着:“谢谢你啊,安安……谢谢你们这帮同学能来。”

    “这都应该的,还用说谢啊……家龙,过来。东西呢?”安嘉璐招手问着

    “来啦来啦新郎倌啊,你最得感谢安安,这个额外的礼物可是他花了两年时间收集的……当当当…无底限果照,送给你了。”骆家龙郑重地送了一个电子相框,介绍着:“都在内存卡里,回去慢慢观摩啊。”

    厉佳媛伸着手指粗粗一翻,呀声尖叫出来了:“哇,猛……这是你啊。”

    篮球场、足球场、上课打瞌睡,水房的疯狂,都有所记录,厉佳媛看得倒比张猛还高兴,回头问时,却怔了下,张猛像个孩子一样,抽答着,抹着泪。

    她知道张猛又在怀念jǐng察和jǐng校的生活了,她笑了笑,揽着安嘉璐谢了声道着:“谢谢,有你们这样一群同学,我也会忘不了的。”

    两位女人磨叽着,张猛在感动着,李二冬从照相的地方跳下来时,愕然地道着:“诶,牲口,你哭什么?”

    没哭,张猛赶紧掩饰,不过又有点伤感了,忍不住,旁边董韶军说了:“像嫌疑人一样,将要失去zì yóu了,能不哭么?”

    “这是结婚。有那么严重吗?”李二冬不信地道。

    “兄弟呐,结婚比结案严重啊,结案顶多三五年,这结婚可是无期呐,以后特么滴喝酒了、调戏个妞了、赌个博了,打个架了,甚至于你看着女神撸一管的zì yóu都要受到于涉呐,牲口能不伤心么?”余罪凑上来了。

    正感动的流泪的张猛,噗声又笑了,一脸泪花花夹着笑,向着损友竖着中指,感天动地来了一个字:

    “滚”

    一群男女同学逗趣的,看着他的糗相轰然大笑。

    酒宴开时已经下午五时了,jǐng校的同学凑了三桌,邵万戈和指导员被双方家长请到上桌了,还被女主持邀着发了个言,李杰过来人了,发这种言没问题,反正就是结婚了,要相信组织相信党之类的话,鞠躬尽瘁,奋斗一生。这官话先是听得宾客奇怪,不过包袱撂出来才知道意思:老婆就是党,组织相当于丈母娘,晚上好好奋斗,改天一生就是个胖小子。惹得全场全场掌声不断。

    弄腾了这么长时候,也着实饿了,喜宴的节目进行的时候,这桌子损友风卷残云抢吃猛喝上。

    哦哟,待客的是五粮液呐,几个酒鬼咂着嘴,大杯尝了几口,一瓶就没了。

    哦哟,撒的烟都是软中华呐,乡下来的郑忠亮发了一圈,把半盒往口袋里塞,一塞被李二冬发现了,直骂他没见过世面,尼马也不怕人笑话,抢过来自己塞口袋,然后嚷着女生那桌,又要过几包来,气得郑忠亮直骂城里人无耻。

    哦哟,热腾腾的一锅上来了,鼠标邀着众人“吃**吃**”,这念的口吻不一样,吃字轻音,**加重,噎得伸筷子的诸位,筷子直落到鼠标的大饼脸上了。

    哦哟,酒到中途,一对新人被女生那桌留住了,非要来个吻技展示,这边嫌不够热闹,孙羿、吴光宇、豆晓波凑一块憋坏水了,三个人离桌,吴光宇和孙羿奔上去直抱着张猛,痛彻心肺地嚷着:猛哥啊,其实你才是我的真爱,你怎么就嫁人了涅。孙羿也在表白着:想当年咱们同床共枕,你为什么就移情别恋了涅。两人一边搂一个,不容分说来个了吻脸动作。

    喀嚓,被豆晓波照下来,他大喊着:这是三位基友的爱情见证。

    众宾客被逗得喷酒喷饭的不在少数,到了jǐng校这一桌子,那更是促狭不断了,鼠标猥琐到钻到桌子底下,让新娘爬进去给他点烟。余罪站到凳子上,不得已,只能张猛抱着点了。

    众人玩的起劲的时候,老搭裆熊剑飞可没有加入其中,一杯一杯灌着闷酒,张猛敬到熊剑飞时,相视间两人俱是挽惜,一杯酒,一个拥抱,张猛在耳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熊剑飞脸上挤着笑容,擂擂他胸脯,高兴就好,我们还羡慕不来呢。

    新娘也知道这是丈夫的老搭裆,她款款敬了熊剑飞一杯,很豪气地道着:“熊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啊。”

    一大杯一饮而尽,酒尽处,一笑间,恩怨尽泯。

    “熊哥,你拽了,以后有土豪妹啦。”骆家龙羡慕地道。

    “那能当真呀,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熊剑飞感慨地道。

    “我靠,熊哥这话真有文化。”郑忠亮竖着大拇指,认可了。

    就是嘛,看变化多大,最特么贱的余罪升职居然最快,最穷的穷吊一转身成了华丽丽的土豪了,就在座的同学明显也看出变化来了,过得舒心烦心、过得如意还是不如意,脸上差不多就看个一目了然。

    现实中究竟能发展成什么样子,很大程度上不取决于你的个人能力,另一桌虽然风头不盛,可同样惹眼,武建宁、尹波、解冰、欧阳擎天、李正宏,和队长指导员一桌,很客气地祝福着新人,那氛围,明显和这里是两个世界啊。

    “再来一箱,谁陪我喝。”熊剑飞嚷着。

    我我我一桌子一个没漏下,小杯换大碗,苦乐年华,全在碗里了。

    喝,再也不用像当年一样,偷喝个酒还得关在宿舍着防备检查,不过味道似乎比当年榨菜就着二锅头的味道差了点,明明是珍羞佳酿,却多了股苦涩的味道。

    喝,指导员发现这一桌子快失控了,一个酒令能下半瓶酒,他示意着邵万戈,邵万戈摇摇头,没让他于涉去,刑jǐng极度的压抑的生活,除了酒,他也再找不出一个更好的发泄途径,后来连他也加入到了其中,大碗喝着,和与座的称兄道弟。

    喝,一箱空瓶,又来一箱,宾客群里有人注意到了,暗暗咋舌,这尼马一桌子,可都是斤把的酒量啊,喝了一箱多了,愣是没倒一个。

    最先倒下的反而是酒量不错的熊剑飞,被抬走了;接着被喝吓跑的是王林、郑忠亮、董韶军几位酒量不怎么样的,喝到将散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没几个人,退场的基本就不省人事了,邵万戈数了数脑袋,余罪、鼠标、李二冬、孙羿、吴光宇……数来数去,他笑着道着,没喝倒的都有种,不过都不是什么好种啊,哈哈来来,余罪,咱哥俩碰一个,我可告诉你啊,我朝支队、朝省总队要你要了不止一回,狗rì的,还摆架子,不来我们二队。

    “这能赖我嘛,你问问在座的,我们那个能当了自己的家。”余罪可没愧意了,大舌头直嚷着:“你是队长,你得多来两杯,有这样吓唬我们下面人的吗?”

    “好,来,今天高兴,大家都喝挺了,就有恐怖分子也不管逑他。”邵万戈酒意盈然,看得出来也是心里有事。

    “快,敬队长。”余罪使着眼sè,众人可不客气了,划拳、挥手腕、猜骰子,同仇敌忾,三圈下来,多灌了邵万戈一大瓶,不过结果是,碰杯的李二冬不胜酒力,扑通声,趴到邵万戈怀里站不直了。

    “哈哈……小兔崽子,想灌我,你还得练几年……拖下去。”邵万戈玩得兴起,抱着李二冬,一挥手,周文涓和没喝多少的董韶军赶紧扮演着服务生的角sè,搀着李二冬回房间了。

    今天算是见识到真正的酒中猛将了,余下的谁也不服气,不过结果是一个一个被周文涓和董韶军搀回了房间,好容易坚持到只剩三个人,鼠标早眼直舌头大了,愕然地看着满场已经没人了,邵万戈又开一瓶,惊得他倒吸凉气,恐惧地道着:“邵…邵队,您这才是真牲口啊,这…这…这喝多少啦……”

    “不多,再来最后一瓶。喝”邵万戈倒了半碗,往鼠标面前一放,不用喝了,鼠标吓得一呃,喉咙里酒上来了,然后很自觉地钻到桌子底了。

    这是投降标识,钻进去认怂,就没人找你拼了。

    撂得还剩最后一个,邵万戈举着碗,和余罪一饮而尽,他放下碗重重一顿,两眼炯炯有神,表情虎虎生威,这酒啊,催出一个人的胆气来了,反观余罪就差远了,紧张而惶恐,猥琐而忐忑。

    “你输了。”邵万戈道。

    “我还没倒。”余罪不服气了。

    “从上场你就输了,以为我看不出你小子耍小动作啊?赢得信心都没有,你永远赢不了。”他扔下酒碗,站起身来,站得笔直,一步一步,像cāo场上的正步,出了门厅。

    人一走,余罪一弓身子,赶紧从裤腰里掏餐巾纸,哎呀他马滴,往裤裆里流了这么多,愣是喝不过邵万戈,他提着裤子,往卫生间的方向走着,饶有偷jiān耍滑,也喝得晕三倒四了,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出了稍一迎风,一阵头昏目眩,扶着墙都分不清方向了。

    “先生、先生,您住那个房间。”服务员来搀人来了。

    余罪迷迷糊糊,乱掏着房卡,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他嘟囊着:“18

    房房卡”

    呃,一口吐得服务员赶紧不迭地躲避,他又钻回卫生间了。又过一会儿出来了,拽着服务员,要回房间,找不着路。今天被抬走的不少,来了若于位保安,架着余罪,送上楼了。

    电梯再下来的时候,周文涓和董韶军奔出餐厅已经空无一人了,两人拔着电话,别说余罪。连队长也找不着了。

    此时已经晚九点了,今天酒店是包场,喝倒的不在少数,清洁工、服务生从走廊、卫生间里捡到的手机、房卡、钱包、证件都已经有十来个了,有些醉鬼根本找不回房间,还有的已经躺下了,穿个衩裤又跑出来了,惊得酒店如临大敌,步话响着领班的通知:有醉酒的客人一定送回房间,看好楼层,千万别让出来。

    那层都有醉倒的,保安架着这位已经开始打呼噜的到了楼层,服务生问着,保安直道18房号,到了房门口,保安直拍着余罪的脸蛋,哎,醒醒……进屋睡去……醒醒……

    哦…哦呃呃余罪醒了,又开始呃了,服务生用管理卡刷开房门,扔下人,飞也似地跑了。

    门关时,余罪腿一软,爬着摸到了卫生间,呃呃吐了半天,万分难受地爬出来,糊里糊涂摸着床,艰难的爬到床上,呼呼大睡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滴滴门响,又一位醉态可掬的回来了,沿袭着同样的动作,趴在马桶上吐了半天,然后晕三倒四摸着床,爬上去,心安地睡下了

第89章 如此艳遇

    余罪做了一个一个长长的梦……

    他梦见了自己在婚姻的殿面对一袭雪白婚纱的新娘。傻笑…傻笑…傻笑着要去牵住新新娘是林宇婧?好像是……也不当他牵住的时却发现是安嘉安嘉璐娇羞地低着伸手纤任凭他把戒指戴在了手上。

    不不对……新娘错尼马我的林姐姐他嘶声喊然后看到了安嘉璐蕴怒地拂袖而一下子他又急追着安嘉在chūn暖花开的花丛雪白的裙纱像蝶儿一样轻他终于揪到裙把梦寐以求的安安强行抱在怀她生气的样子好娇她拍打的样子好撩然后那样的chūn和rì丽的rì他yín心大抱着安嘉用唇解开了她雪白的纱裙。

    不安嘉璐又生气在扭动着身躯就是不让他靠他强抱着、他强吻然后安嘉璐生气他回头才发林宇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他们的身后。那一时余罪觉得好尴又奔上和林宇婧解释为什么你一直不回为什么你一直不回来……林宇婧似乎理解了他的苦原谅了余罪很兴抱着林宇婧飞快了转了一然后奇怪地为什么她也穿着婚纱。

    林宇婧同样地娇说嫁给你当然要穿婚纱。

    还有一安嘉璐像小鹿一和林宇婧站在一直斥他傻我们都嫁给你当然穿婚纱。

    余罪乐得一条胳膊抱一他发现自己力大无抱着两位美女居然飞奔着……飞奔回了老兴冲冲地告诉老爸:我弄回俩媳妇来。

    老爸也乐歪嘴直说我儿子有能耐啊。

    于是就在老家来了场大cāo大那风光真不亚于什么土豪的婚他喝呀喝喝得很幸福地在两位新娘的搀扶下进了洞他看到了两人娇羞的样子、他流着口水欣赏着两人罗衫轻解的风情、然后他流着汗林姐姐一遍xx、安妹妹一顿o躺在这个爱yù的温柔乡总也yù求不满。

    我xx林姐姐的柔情的眼像在鼓励。

    我oo安妹妹的娇羞的眼像在刺激。

    那是多么幸福的生活终于变成了现而且漫长只有开似乎没有结束……

    呃……余罪耸了耸肩宿醉的眼睛慢慢眨开全身出了一身虚用了很长的时候才从梦境回到现实中朦胧看到了窗外天光已经透又用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是在晋中在张猛的婚宴上喝多了。

    可梦境好真实的感梦中摸着安安的椒那手感滑柔的像绸娇小玲珑的只有一手掌大却正容一手细细把瞧这软乎柔柔的手摸得心也跟着荡漾了。

    啊?不对呀。余罪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从梦境中掉回现实仍然有这种清晰的感觉。他动了动果真摸得好滑腻、好软那可是尼马货真价实的**啊………他一下子清醒了不睁眼一一个长发的脑袋对着他正摸着这位女人的胸前。

    哎呀妈坏事了…他一下子抽回手来一激灵坐起来这里明显不是自己的房间他懵然地想怎么标间一下子成了大床房而且身边还躺着一位女人。

    我不会喝多了叫特服了吧?

    真尼马的……余罪一床单上湿漉漉他一拍额啪声做真尼马也没戴套。还没有从**的痛苦着惊省过那女人也被惊省一摸自己的胸衣乱解、裤子被褪了一多她啊声尖叫坐然后看到床上坐的男人又“啊”声尖叫。

    两人互瞪余罪张口结女人瞠目结舌。

    “是你?”

    两人同时愕然间。

    啪……一个耳那女人一下子怒火中烧骂了句:“流氓。”

    “这是怎么回事?太有缘份怎么睡觉也碰见你。”余罪傻眼居然和栗雅芳睡了一看这架肯定尼马梦里的事都是shè在她身上了。

    “你怎么在我房间?”栗雅芳使劲地拍着脑有点气昨晚喝得有点多她只记得回却想不起有人进来。

    “你在我房间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来了。”余罪当务之想尽快脱身了。

    栗雅芳侧身看又扇了余罪一耳光:“王八你看这是18。

    坏18、1难道是我搞错栗雅芳不迭地拉着上不经意一摸啪回头又是一耳气急败坏地喊着:“王八你于的好事……我要告告你强jiān……”

    这耳光扇手上余罪心慌意乱地道着:“喂喂别别……我真喝多我什么都不知道……咱们私了……私了。”

    “等着坐牢混蛋、王八蛋……”栗雅芳一低头时胸前看自己胸前被抓了一个红手气得她又要扬却发现余罪耷拉着下嘴爿看着她的样真流口水了。她一拉被子护摸手机一直摁l10……在最后那个发shè键她犹豫了片愤怒的眼神看着余罪。

    余罪有点有点罗衫轻解、酥胸半露、发际凌乱的栗雅似乎在挑起他心里yù火一让他下意识地吞咽着口身上的某个部在慢慢地起变化了。

    “你……真的喝醉了?”栗雅芳似乎有点不看余罪的样子像被吓傻了

    余罪一吸溜嘴抿抿饥渴的点点头。那样子紧张而惶恐。

    “别让我可怜你……你于的好自己坐牢反省去吧……”栗雅芳银牙咬就差临界的一刹那下那个决心她看着余期待他求期待他那怕说上一句两句暖心的期待那怕给个痛哭流涕的表可没她悖然大怒一巴掌扇着骂着:“你死人耍赖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告你啊。”

    说着就摁吧余罪反手就把手机夺走摁在手里一关两眼虎视眈眈地看着栗雅芳。

    栗雅芳突然感觉到了危那眼中闪烁着几乎要把她吞噬的光她一下了怔面对着一具健美的男xìng躯她没来由一阵心悸。那是一路激动还是一种害她下意识后退却已经退无可退。

    啊……她尖叫毫无反抗地被余罪压在身紧张而惶惑的眼神看着余在汹涌而来的男xìng气息的包围反抗的yù念是那么的薄弱。

    “你混蛋……我要告你……”栗雅芳有点羞辱地被余罪压两膀不能稍她挣扎躲闪甚至趁着余罪抱着的一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

    嗯……余罪吃闷哼了一声。

    啊?……栗雅芳吃痛吟了一没有任何前戏的插生疼的感觉让她全身痉她愤怒地拍着余罪的后两条雪白的**抽搐一般乱蹬着。

    哦啊余罪如猛虎出匣、凶兽入那股子压抑很久的**在此时毫无保留的渲出来身下娇吟的、痛苦的、屈辱的美激醒了他心底深层的*让他鼓着用最原始的凶一次一次插到她身体的最深处。

    嗯啊……栗雅芳感觉到了疼痛的震火辣的感觉袭遍了全她试图挣脱却遭到了更粗暴的插入回痛楚来如山亦去如微痛楚过后的惊悸中她似乎渴望着这种被征服、被践踏、被蹂躏的感那是一种羞耻中带着快感的渴她嗯啊声呻吟无意识地随着余罪暴风骤雨的动开始挺身迎开始感觉那狂暴的插入带来的快感。

    啊…哦…呀…余罪的眼呻吟的栗雅酥胸雪白、红唇微启、眼媚发胸前一挺一漾风情无一呻一吟让人血脉贲他忍不住附身去这一次却没有被栗雅芳伸着玉水蛇般地揽住了他的脖捉住了他的嘴放肆地啃咬着。

    那乱蹬的*不知道什么时像八爪鱼一紧紧地绕着余罪。那痛楚的呻不知道什么时变成了高亢的声暴风骤雨般的冲刺栗雅芳猛地觉得一股子悸动的快感袭遍全那舒爽的感觉像全身每个毛孔都能感觉到似舒服到呻舒服到她紧紧地贴着这具男xìng的躯舒服到她狠狠又咬在了余罪的肩上。

    哦啊…余罪吃却不觉像奔跑中被刺疼的烈速度和频率加了一个档栗雅芳抱着他的脖整个拎起来了似在冲撞中啊…啊…啊…放肆地、疯狂地像在鞭策着余猛地她觉得一股子热流冲进身体里一下子又袭遍全身的快让她蓦地搂紧了余紧紧贴仿佛生怕这快感消失一般。

    很不知道怎么开始却结束得这么清晰。

    很喘息每一个疯狂的细节记忆如此犹新。

    栗雅芳慢慢放下了勾着余罪脖子的全身香汗淋两眼发似乎还在体味那刚刚消失的快感。

    余罪支撑着身大喘着粗浑身汗一夜宿醒汗出得已经清醒无他看着身下在娇喘微微的栗雅那股子征服的快感是如此的强怪不得尼马那么罪犯迷恋强jiān。

    “我……我要告你……”栗雅芳媚眼如喘着气道。说得没有愤只剩呻吟了。

    “谁在乎呢?”余罪眼光睥睨不屑地将起身他又附下狠狠地搓着栗雅芳的酥连吸带吮啃了两然后踌躇满志在栗雅芳的尖叫跳下床道着:“真尼马爽。坐牢也值了。”

    栗雅芳徒劳地护着身拉起了掉在地上的被掩饰不住心里的砰砰乱那股子遍袭全身的快此时已经化成了床单上**的一她羞耻地想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快他甚至期待时光倒那快感的节奏再来一次。

    哗哗地洗漱声她看到玻璃浴间里的余黝黑的皮肤、健硕的体她愕然地看这yīn差阳错、糊里糊涂的一夜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不一会余罪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栗雅芳刚刚从愕然中省过又像惊惧一样被子捂着自己的身余罪却找着她的手开了大咧咧往被子上一很正sè地道着:“你告我供认不讳”

    “以为我不敢哼。”栗雅芳起身被刺激到哼了生气似回手又扇了余罪一个巴掌道着:“你等着。”

    那声音为什么变得如此揶揄呢?

    只见得雪白的、窈窕的**直奔浴哗声水开之余罪一点恐惧和羞耻也没偷瞄着浴中的美长欣的身材、挺拔的胸、后翘的臀……哎呀呀这洗白白还告个屁呀。

    他知道人家明显没准备说说而已是吧。他偷着乐也不余罪一念至此的时又觉得歉意顿生尼马这糊里糊涂把人家白于这可咋整。而且这是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呐?

    她不会逼我以身相许吧?那样似乎也不和张猛一直接步入软饭土豪行列了。

    应该不余罪责任感慢慢消失反而心安大家各取所需嘛。

    恍惚门响的声栗雅芳出来围着雪白的浴巾裹着刚洗过吹过的头在看到床上眼巴巴瞅着他的余罪她停顿了然后踱步上来坐在另一开始直面审视着余罪。

    似乎脱了衣服比穿着更帅一结实、匀称的身晒得很健康的皮栗雅芳看慢慢地眉间爬上了一丝笑这尴尬的场景似乎颠倒过来当有股子歉意余罪气势便消了不于是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准…怎么办?”栗雅芳揶揄地侧侧咬着下嘴就那么看着余罪。

    “我…我也不知道。”余罪弱弱地新浴出来栗雅箍巾挽颈项雪白、婷婷间又是一种迷人的风致。让余罪说吞了一口口水。

    “有种你就再来一次。”栗雅芳鼓着勇挺着刺激了余罪一句。

    “谁怕谁呀。”余罪一伸揭走了她身上围着浴巾。

    chūn光乍现栗雅芳惊声惊叫;嘤咛栗雅芳被余罪抱进了怀顺势她揽着余贪婪地吻缠绵这一次做足了前又开始向着**行进。

    又一气喘吁吁、香汗淋栗雅芳媚眼如丝抱着余附耳道着:“你真是头驴子……”

    隔了不又一栗雅芳食髓知不依不余罪难堪地道:“我不行了……我不来了。”

    “不行……饶不了信不信我真告你。”栗雅芳在威胁着。

    不但威还钻在被窝里撩拔只听得余罪在被窝里哀嚎着:

    “你放开我要自首去……你别碰再碰我告你强jiān。”

    然后传来了栗雅芳得意的笑像在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涅。

    厮磨门在咚咚咚响只见得被窝里翻滚马上停然后是低然后两个脑袋钻出来惊愕一脸的余问着头发散乱的栗雅芳:“谁呀?”

    “嘘。”栗雅芳做贼似地给了个噤声的手然后门铃又传来了女伴的声音:“雅在里面吗?你不回去啦啊?”

    “还没起丽丽你等我一会儿。”栗雅芳道。

    “那我在房间等你啊。”门外叫声音一余罪终于找到脱身机会吱溜声钻出了被跑到卫生间去回身偷瞄的时还栗雅芳开始整衣服了。他掩上尼马好喘出这口气来了。

    等了一会没走;又等了一会还没听到门声。

    余罪悄悄地拉开了卫生间的刚伸出脑不料正和等在卫生间门口的栗雅芳打了个照尴尬间他要关栗雅芳像早窥到了他的动脚在门口一门被挡住余罪嘿嘿一贱贱地道:“你放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会誓死悍卫你的名誉的。”

    这讨了便宜卖乖的得xìng似乎让栗雅芳很不入眼她鼻子哼哼看着余陪着笑脸的余这时候却有点紧张刚要提醒你女伴等不料发现栗雅芳的眼光往下看……哎哟妈他赶紧地两手一把二兄弟全捂住栗雅芳呵呵一凑近了揶揄地口吻低声道:“不用你下半身比上半身强多了啊。”

    说话热热地、痒痒地朝余罪的脸上吹了一口啄吻了一咯咯笑着开门走了。

    这骂我还是夸我呢?余罪懵了。

    隔了好长时间余罪才从暧昧和温馨中慢慢的省过懒懒地泡了个热水出来一件一件找衣裤穿上依然是一种如梦如幻的感只有零乱的床只有枕边的发还能证明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

    他怀着一种窃喜的心情离开那床际的呻吟和厮磨足够让他砸摸回味一番摸摸口房卡找不着手机也丢证件也没他进了电梯先往十八层去了。

    一出电有个在门口张望的脑袋发现他喊着是周文把手机和证件交给他丢了卫生间被清洁工交到总谢了又听得一个房间里吵吵嚷嚷他急急奔过一推一屋子同学轰笑骆家龙正在痛不yù生地数落鼠标:

    尼马昨晚居然是他搂着我睡了一还在我身上乱摸。

    鼠标解释喝多你以为我想跟你睡呀。

    骆家龙又骂了:摸就摸尼马还把我裤子解开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鼠标又解释和媳妇睡习惯了。难道你和女人睡不解她裤子呀?

    众人笑得直打有人劝不错了亏是鼠要是熊早亮真家伙你今天得见红。

    熊剑飞一听矛头指向他火冒三丈要挑李二几个人互摁着正闹腾电话响的董韶军高声说着:孙羿和人打起来了……他扶着窗口一快快……停车那是谁呀?

    一争执起来孙羿和吴光宇可是兄弟们的公用司这还了呼啦啦一群挤着门框往外惊得刚出来的周文涓和安嘉璐不迭地后不多时这一群叫嚣着冲出了门挥着拳头声势甚是惊呼啦声一围上对方三个开了辆陆地巡洋都不是善根本不怯一说把车蹭再一说居然还犟不赔。你是jǐngjǐng察算个吊你动我一下试试?

    我熊剑飞怒火中揪着人啪啪啪正反就是几个耳光。

    那两位还没动早被一群人摁着跺脚底直往车底钻。

    没料到对方也叫人正酣战从门厅里又冲出了七八号男叫嚣着冲上有些时间没群殴一于大小伙兴奋得嗷嗷直重案队这几个开始组队拎铐子当手刺的、甩皮带的、三五个组背靠一阵劈叭作那冲上不是被踹了裆就是被甩了一皮要不被敲到了软眨眼伤了一两个回又成这一群追打他们直追得满地乱跑。

    “行了……行了……快回来……”余罪知道惹事拽着热血上头的熊剑赶紧地安打得讨便宜还不马上扯呼。

    这倒接上女几辆车仓皇跑了。等地方公安来正把邵万戈和指导员李杰堵住居然是把张猛大舅哥的朋友打这可找谁说理去?连这位厉峰厉老板也哭笑不得了。

    烂惹了一邵万戈也无语直道好在这位大舅哥有眼说开陪着不把那拔人安抚下去邵万戈和李杰怒气冲冲地往回路上寻思这次得收拾几个否则越来越不像话了。

    热闹的婚庆在这里就告一段落那场一边倒的群殴栗雅芳看到她远远地躲她看到了余罪抽冷子跺一脚、人后上一拳、身下绊一腿的猥琐样看得她又气又好笑。

    不过还打赢她很意外自己居然对这个结果很开前一天都喝得不一路上萎靡的女伴一直不解为什么栗雅芳容光满笑意盈栗雅芳嘴上吹着自己海心里却是窃喜着、脸红着那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秘密。

    是这个秘说了别人也不信呐………

第90章 升迁有喜

    过了众屙哀嚎的光棍节、过了购物哄抢的平安夜、过了不伦不类的剩蛋眼看着一年又要结束了。

    治安的形势每年在这个时候和天气一样越来越严年底讨薪的遍地可不是欠债的揍了讨薪就是讨薪讨到跳楼放火的;返乡的人满为不是没回家路费就被偷就是冲击造成了群殴。流动人口的猛带来了盗窃、抢夺、抢劫案件的激增。可恰恰这个时又是每年追逃、清网的关键时全市的jǐng力又像往年一越来越显得捉襟见肘。

    月全市接到报jǐngl13处理治安类71刑事类其他类15例。

    月P全市接到报jǐng9刑事类33例……

    月30全市接到报jǐng165刑事类46例……

    许平秋在办公室吸溜着嘴抚着下今年chūn节比往年案件的上升趋势来得也从支队、各刑jǐng大队反馈回来的信严峻的形势可见一斑。当刑jǐng难特别是这种年要比平时忙碌一倍不从省厅到基小时轮领导带不但要严防死防止**和恶xìng案件的发而且还要打击刑事案件的上升势每年都是一个新考验呐。

    叮铃铃电话响他下意识地拿了起来:“我许平秋。”

    “老你在不在办公我得给你说个事。”万政委的声音。

    “什么事不能电话上讲啊?”许平秋讶异万瑞升这个老搭裆他太了解一用这种口肯定不是好事。

    “还不是咱们那个支援你等会我马上就到厅里了。”万政委道。

    “那我也有事找你商量。”

    放下电许平秋脸上有个小无奈的表支援组一般没如果有肯定又是余罪和鼠标的去晋中参加婚结果支援队和重案队亲密联居然把当地一个知名企业家的家属痛殴了一要不是当地公安局长出面调还指不定要出什么事。之后也没见有什么好那俩在刑侦总队上蹿下不知道怎么整把刑侦总还有隔着十几公里外的特jǐng总加上周边不少刑jǐng大后勤全部收买粮油福利生意做得颇是红万政委不止一次敲打了。

    可许平秋了余罪和鼠标这两货要想于的总能想出一千种办法来实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大案要普通的支援案件那几位高智商的支援队员完全可以胜于是就成就了这两懒汉混得风生水起。

    似乎应该动动这两人许平秋如是想他翻着全市jǐng力配备的表对比着草拟的两节刑事案件攻坚计一个设想慢慢有个轮廓出来了。

    敲门声他应了万瑞升政委急匆匆走进许平秋先发制人了:“老你当了十几年政几个刺头也捋不至于天天来我这儿告状吗?”

    “你的我不找你找除了你还可能镇住他其他人不行啊。”万政委道。

    “那说又出什么事了?”许平秋撂下好奇地道。

    “饿死事失节事说出来得笑掉人家大牙啊。”万瑞升这苦水倒细细听敢情又是余罪和鼠这两人在总队终于找到商机秋训丨冬训认识了不少各队刑然后训练一结哥长弟短就扯上生意不但把米面粮油生意做到了刑现在又跨jǐng种拓展市场今天交jǐng总队几位熟人见面都问了。咦?你们刑侦总队下属还有三怎么下面联系年节福利好像是你们的人。

    万政委这老脸没地儿搁许平秋听得仰头大笑得不可自自从知道坞城路那拔反扒jǐng退役作粮油生意对这个事他一直睁只眼闭只可没想到转眼这家伙雪球滚大发了。万瑞升一看许平秋这样他估摸着又白说提醒道着:“许处可别怪我没提醒这样发展下去可不是回不但他们总队对整个支援组都多少有点微词了。”

    “说来听听。”许平秋上心收敛着形数月这颗耀眼的jǐng星因为没有案正在变得黯淡。

    “很简单咱们花这么大的力气培训丨配这么昂贵的装所有政策都向他们倾可除了建队时候那个出sè表这之后啊就不像话没有大案子压迟到的、早退做生意什么样子的都有………对那个李把原信息中心一帮子女jǐng请到总队搞联哎搞得那帮子光棍都没心上班啦……这么下得养出一帮骄兵来。”万政委脸sè很凛虽然有点小提大可也绝对不是无事生非。

    这似乎也正契合了许平秋的想他刚要说万政委又补充了一句:“真不行让他们单独建制啊。”

    “那绝对不这么高的经费配用不了半真养出一帮老爷兵来。”许平秋摇摇征询问着:“老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这打击高智商犯罪这个思路没但打击高智商犯罪的jǐng不应该就高人一我jǐng吃苦耐劳是个优良传这传统不能一个思想品质没有纯度的jǐng他的行为和认识就不会达到一个高也不会是一个好jǐng身上有毛病正可是毛病不改迟早要酿成大错……曹亚杰的事就是先例因公肥搞上一大宗财最终差点引祸上身……所以我的意思把他们放下去。”万政委道。

    “怎么放?”许平秋似乎很上心。

    “闲时为战时为将……让他们多接触一下基层工我不否认你挑的这些在对付稀里古怪案子上有一可普通刑事案我想他们未必能比一个基层刑jǐng做得更把他们放下既是一个交也是一个学习的过将来万一有发再站到一我想又会是一个全新的高度?”万瑞升政委这个想法看来思谋良久了。

    “有道理。”许平秋想了慢慢地他拿着自己刚草拟的一个计划递过去道着:“那政委同你看看我这个想给点意见。”

    “什么?”万瑞升政委接到手草草一笑了:“敢情是想一块了?”

    “差不不过我想这个盘子更大一今年换个思从总队长开责任包片;各部室以及支队中层管理下队蹲点。你看这几个的案情汇今年的案发势头来势汹涌包片、下队蹲点和基层刑jǐng同吃同年后考这个标准提高到百分之五争取在两节前从上到齐心合防控破一还全市一个和谐节rì。”许平秋大开大挥手道。

    “我没意这种时候就应该一切向一线倾不能搞前方吃后方紧咱们刑事机关要是也人浮于那就危险了。”万政委脸上见喜没想到会这么容说到这又到要点上他问着许平秋道着:“那你这几位金豆准备撒在那儿?”

    “这个我咨询过史清曹亚杰安排到各中队的技侦轮训丨他对监控器材使用是行李玫到支大信息平台应案件研应该让更多的基层刑jǐng掌握……俞峰留在总队两个实习生让他们下基层的带余罪…严德标……哎老你说这俩兔崽子我怎么安排?”许平秋牙疼地道。

    不但不好而且不好安万瑞升一愣眼道着:“我要有主还找你告状?不过我提醒一句这一对坏种你得拆要凑一不搅点事他们就不舒服。”

    “年轻谁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要不这开个党组下面有些队长也该动动这余罪也应该扣个帽子否则功高无久则生嫌呐……当个刑jǐng队长怎么样?”许平秋笑着征询道。

    “耶?”万瑞升吓了一直接跳到基层当队那这提拔的速度有点出乎意料他jǐng示着:“您可想清他一个那是匪一要真当个队得给您匪一窝。”

    “一个人xìng子不等于当了领导还人总得有点责任有责任感这事才能上心到庄子河刑jǐng队怎么样?郊人员二十几原队长积劳成疾刚做胃切除手刚请辞。”许平秋看来已经想好给属下的位置了

    “这样啊。您是担心把他留在市里给您捅娄子。”万瑞升笑着直说这办法还算可那地方无关紧可试试一个队长的能力足够关键是离市区远一点。至于严德太钢矿区刑jǐng挂了指导员的位小标副科级科员已这还是头回有个实职。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总队长政委达成了共电话通知着队里准备开个动员许平秋放下手头的工也准备会后回总队一趟了………

    两节安保工作电视电话会议在刑事侦查总队召开了。

    这是传达省厅的会议jīng屏幕上省厅各位大员轮番发交jǐng在路面时段、路段、超速、超载、超员老一套。经jǐng在节rì诈骗的防范据说诈骗猖狂到假扮公安机关的水平了。当大头还在治安什么安全防范措施落实到街道、社什么严厉查处“黄赌毒净化社会治安环境等每年这些大同小没有什么新奇。

    余罪和鼠标保持着在学校就养成的优良传打饭往前上课开会往后两人靠在角落里昏昏yù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值得总队支援组插手的像样案两人的私活是无比忙上班打电下班搞联就连鼠标也掺合到粮油生意里虽然挣得不可这钱很踏实。

    就是累得睡得也踏会到中鼾声就起来起初是微音像蚊蚋、后来是鸣声像蟋蟀、之后像蛤一鼓一鼓发余罪被惊醒才发现总队好多同事看着他们俩人史清淮回头使了个眼他才发现鼠标歪着鼻子翕合嘴张着流了一堆哈喇子了。

    对付这事余罪有经不能惊一吓起来他乱余罪慢慢伸到脸前蓦地捏鼻子捂把鼠标闹鼠标挣扎着刚要骂一看这场景省得赶紧地抹抹嘴坐坐下没听几靠着余罪又点瞌睡了。

    李玫瞅着别人不注悄悄从后排绕着坐到两人身边拍拍鼠给了个刺激:“标我听说要提拔你了?”

    “啊?是不是啊。”鼠标朦胧的眼睁圆一下子清醒了。

    “不光还有余罪。”李玫道。

    “提拔他?组织真是瞎了眼我不屑于这种人为伍啊。”鼠标指着余罪轻声道。

    “是不是那我给你的钱不用结了啊。”余罪贱笑道。

    “你我给你推销了一千两百三十七袋大米少一毛钱提成我跟你就靠这俩钱过年呢。”鼠标严肃地亲兄弟明算账了。

    “瞧你俩这得组织上真是瞎了一对眼了。”李玫气着不理他们要走时鼠标把肥姐拽下直问着究竟怎么回李玫也是道听途中午开了个短吃饭时候有人滴咕她听了两好像是把管理层和支援组全部下下放没意不过似乎下放的没提拔的就有意见了。

    “余这是什么个情况?”鼠标对jǐng务升有点不懂了。

    “赶到基层于活还能有什年节jǐng力紧能看着咱们这么消停啊。”余罪这个消息对于他还相当震惊真是提拔个刑jǐng队似乎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活重不重。

    “完又过不好年每年尼马过年都累得跟孙子样……肥你们呢?”鼠标问着。

    “我下支队、亚杰到各中队轮训丨俞峰守家里。”李玫有点不舍地看看这个环小声问着:“标是不是总队嫌弃咱们不要咱们了?”

    鼠标一看肥姐这失落的表他唧嘴小声道着:“绝对不是这个意知道为什么能能不吃的草的马儿才是好咱们支援组花费这么总队估计得让咱们体现出价值来啊……这就像做生投入越期待的回报越高。”

    “没那么严两节那儿也是jǐng力奇咱们充数去了……妈我开始怀念在羊头崖乡派出所的生过年能休息一个月没事。”余罪神往地道。

    “不对这给了职务把咱们赶队是不要咱们俩了?”鼠标想起来愕然然后心虚地问着余罪:“余我觉得有可能打发咱们这段时间咱们生意做得影响不好。而且这一组就咱俩学历最低。”

    “狗关做生意什么咱们就联系联又没有亲自比市场价还优惠呢。”余罪也有点心真要是挂个职晾一边他害怕自己又想支援组这个优渥的环境。

    “反正让人好桑还不到一年为什么要把大家拆开。”李玫有点难受地道。

    “这是让你们下去开枝散就像生娃娃一多生几个像你一样将来cāo作水平就都提高了。”鼠标回头看李玫生气挥着大胖拳咚咚咚捶了鼠标数咬牙切齿地道着:“姐是独身主义你少恶心我。”

    气咻咻地走鼠标和余罪两相视没节cāo地贱笑肥姐这想不独身都难呐。

    玩笑可以没有底可彼此间感情的刻度线可是高了不少。余罪看着认真听讲的俞峰、看着做笔记的曹亚还有那两位孜孜求学的实习明显地感觉到彼此的差异还是相当大的。他还真有点怀自己和鼠标这一对伪劣产有给清除出支援队伍的可能。

    一怀疑就心一心虚就忐一忐忑就担可你担心的偏偏还就来得很散会后主持会议的史清淮把几人都留下大致说了下两节将治安防控的严峻形然后话锋一又是今天总队的安机关管理和支队领导人员全部包片、蹲点、进领导都带头咱们支援组当然不能旁视。

    再然就把安排排出来李玫、俞峰、曹亚杰归属之这号技术人才到那儿都是金豆各单位巴不得抢这么个熟手减轻监控压力实习生张薇薇跟着李玫独独把余罪、鼠标还有一位实习生沈泽给放下了。

    “你们三位稍总队有一项任今天就下会后万政委的总队长亲自来宣布。”史清淮道看来提拔一不是空穴来风了。到那个大队当个队还不就总队长一句上会讨形势而已。

    等待的时间不余罪和鼠标的心理素质尚小实习生有点坐不住千辛万苦才熬到进总队实这一杆子捅下说不定就要痛苦地扎根基层可这场合他又不敢吭只是有点羡慕地看着张薇薇和技术狂人一那用不了几就能在jǐng中有一席之地了。

    听到脚步声副组长余罪一抬手:“起立。”

    起码的尊敬还是要有进得门来是多rì未见的许处长、万政许平秋匆匆而并不准备多站着看过一频频点满口不不过那笑眯眯的样让深谙这货行事作风的余罪提高jǐng觉了。

    “同志史副政委大致安排对于这次安我希望大家不要有意千年古木缘根万丈高楼平地基基础首先得打在座的各位是我们总队遴选出的jīng英人通过这次年节大联我希望你们好好接接地以备将来更好地和基层协打击一切违法犯罪以下我宣布两项任命。”许平秋一伸万政委递着文件他准备念一眼看着余又放下了。

    余罪的眼珠子是斜着看他说不出的许平秋换了副口吻问着:“小余在这个文件未成文之还有回旋余我可以告诉准备放你下去当刑jǐng队带领一个大时间不会很如果有突发案可能随时把你们这些人全部抽调回来……你想去吗?”

    尼这又是放个潘多拉魔盒让你好让你心可你无法预知结果如何。余罪一揣宁为鸡不当牛他一挺身道:“愿意去。”

    “当队长还是有好处想旷工不用请假了……啊。”许平秋笑惹得众人轰笑一余罪讪讪摸着后脑许平秋又问着严德标道:“德你到刑jǐng当个指导员怎么样?矿区。”

    “哎哟……叔谢谢你。”鼠标激动地鞠了一惹得众人又是呲笑不已。

    “别客任上要犯了错小心回不了城里啊……余罪你也是。沈泽对沈泽我准备让你跟着他们你挑一个师傅。”许平秋又看上那位小实习生了。

    哎这可难沈泽平时都不大和这两位来一位jǐng官大学的高材和这两位明显是痞jǐng油条不是一路他难为了。许平秋笑着上给他整整jǐng出声问着:“我问作为刑最有效的审讯方式是什么?”

    “证据有依法询以理服人。”沈泽挺着胸膛道。

    “错。”许平秋一挥手否定拍拍他的肩膀道着:“两节下基层找到这个问题的正确答你差不多就毕业他们你随便两个队你可以随便不过年我会亲自询问正确答案的。有问题吗?”

    “报告总队没有。”沈泽敬礼道。

    “下面我宣任命余罪同志为庄子河刑jǐng队队长。任命严德标同志为太钢矿区刑jǐng队指导员。以上同务于l月lrì前到新的岗位报到上散

    许平秋沉声念了直接把两份红头文件给了两背着带着一正一副政委大踏步走了。

    jǐng营从来就是这么直职务可以扔给于得好上得于不好下课更两人拿着红头文鼠标倒是得意矿区对他来绝对是个好地方。余罪傻眼瞅了半天文件问着李玫:“肥庄子河在哪儿呢?”

    “靠近天龙最北边。”李玫同情地道。

    “我这是嫌我搅又把我赶乡下了。”余罪有点失给了大桃子就罢尼马拣个带疤的就嗝应人了。

    “市比羊头崖近多好歹是队长都没带副字……同喜同喜。”鼠标乐滋滋拿着文和余罪拥被余罪推过一边回头他问沈泽:“小要不你跟庄子河可是市尼马棚户区。”

    “那严师刚才总队长那问题的正确答案是什么?”沈泽好奇地问。

    嘿嘿鼠标得瑟笑着像总队长一样拍拍小jǐng的肩膀道:“这个不亲身经你自己都不会相信正确答案。得跟我走好歹有个认识说话的。”

    “那……那行。”沈泽只得勉为其难了。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在jǐng营从来都是聚散无当天的一顿散伙饭吃次rì清余罪打起了铺盖先到支队报拿着调由支队长和政委陪同着到新的岗位报到上班去了。

    生活就是这起起伏伏中一直向前继续谁也不知道下一会是人生中的一个驿还是会成为终点站。余罪也不知这不是他的选也由不得他自己选择。作为千千万万jǐng察中的一你能选择的只有两种生要么默默无被永远淹要么立在cháo成为最绚烂的一朵浪但最仍然会被淹没……

第01章 天差地别

    狭窄、低矮、标着审i审审3…¨一直到审10的审讯室里,隐约的叱喝、叫骂、求饶、询问和外面新年的鞭炮声相映成趣,偶而一间审讯室门出来了,先出来是满眼熬得血红的刑jǐng,叱喝一声,跟出来了熬得或垂头丧气、或仍在顽抗的嫌疑人。

    jǐng匪对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年节尤甚。

    嗒,审10的门开,沈泽拿着记录本,和一位小jǐng出来了,一个人揉着眼睛,一个人打着哈欠在嚷着嫌疑人,矿区刑jǐng队在钢材仓库埋伏了三天,终于网到了一伙偷钢材的盗窃嫌疑人,抓了七个,一夜突审,满院子jǐng车进进出出,正根据新线索不断地网捕着漏网的贼。

    不一定都有收获的,沈泽和另一位刑jǐng审的就是如此。

    嫌疑人马迪,九零后,刚十九岁,戴着手铐出来时怯生生的,两眼还挂着泪花,审讯室一遍一遍哀求着jǐng察叔叔,我是第一次跟着老乡偷东西,想整俩钱回家过年,真是第一次,我再也不敢了……那凄楚的样子配上一个营养不良的身子骨,再加上一张像未成年的脸,就铁石心肠,也要有恻隐之意纳。

    何况,抓捕的时候就被揍了个灰头土脸,现在看着还惨兮兮的。沈泽对这种事相当反感,不过人微言轻,他知道就说出来也只能惹人笑话,走到刑jǐng的最基层才发现,不揍一顿,都不叫开审。

    出了甬道,刑jǐng队的临时滞留区,已经人满为患了,隔子间里都关满了,平时是边审边移交,可年节根本赶不上,不是审的拖时了,就是旧人未审,新人又来,甚至连移交看守所的jǐng力都抽不出来,把人带到了墙边,那位刑jǐng随手把铐子铐在暖气管子上,这时候,严指导员掀着厚厚的门帘进来了。

    “指导员。”小jǐng敬了个礼,夏少华,jǐng校还是严德标的高一届学员。

    “甭客气。”鼠标笑着道,问着沈泽:“感觉怎么样?”

    “三班倒,生物钟早乱了,没感觉了。”沈泽笑道,基层刑jǐng最大的特点他感觉到了,就是不正常,什么也不正常,睡觉、吃饭、说话、上班都不正常,时间长了,人显得也不正常了,那个出来都是呲眉瞪眼,像要跟你打一架似的。

    “习惯就好。”严德标笑道,他是另类。

    绝对是个另类,在矿区刑jǐng们看来,这位上面空降的指导员,肯定是镀一层金,用不了多久时间就走的,队长高义勇还专门安排了,手脚都注意啊,大过年的,别整出事来。

    对了,得注意点,夏少华扯着嗓子喊了句,嗨,指导员来慰问大家了,都停下。

    奇了,不管是叫嚣的、拍桌子的,还是叱骂的、嚷叫的,声音全失。各审讯室门里挨个出来了一个又一个两眼血红、样子狼狈的刑jǐng,整着jǐng容,向年后刚来上班的严指导员敬礼,齐齐问好。

    “惭愧啊,我这两天在家陪媳妇了,辛苦各位了啊。”严德标的虚荣被满足得爆棚了,难得地谦虚了一句,这一谦虚啊,不知道那位小jǐng鼻子哼了哼,有点不屑,哟,不对了,尼马说这个不是拉仇恨嘛,鼠标一住口,他马上发现,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大部分刑jǐng,都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看着他。

    坏了,标哥把媳妇给整的过年行头都穿上了,一身皮衣敞着怀,腆着肚子,头发梳得锃亮,这那是刑jǐng,简直是出来找piáo的小**嘛。

    沈泽也发现了,两个人看来短时间融入这个环境,可能xìng已经不大了,正思忖着,和沈泽搭伴的夏少华出声驱着尴尬道着:“兄弟们欢迎指导给咱们讲几句。”

    啪…啪…两声孤零零的掌声,就夏少华一个在鼓,还尼马是倒彩。

    冷场了。哎哟,把标哥给气得啊,尼马我是什么人,粤东的、深港的大案老子也参过战,屁大点的刑jǐng队,还把老子当菜鸟了,他心里一气,脸一拉,不客气了,直指摘着道着:“讲两句是必须滴,你们工作效率太低,那有这么熬得,总有一天啊,有限的jīng力得被这无限的嫌疑人给熬于了……而且啊,审讯太低级,太落后。”

    一训丨一骂,把几位刑jǐng气得就要发作了,兄弟们苦里累里熬得都不吭声,你个外人头天来,叫嚣个毛,何况一看样子,就是没下过基层的菜鸟。到了基层一天抓多少嫌疑人,都是些要不偷狗摸狗,要不打得头破血流烂事,还指望用什么侦破手段?这上面人真是不懂下面人的苦啊。

    一位要发作的被拉住了,鼠标也在找着时机,一看沈泽,问着:“审下来了吗?”

    “没有,他就偷了一次,应该是从犯。”沈泽道。

    “人呢。”

    “那儿。”

    在鼠标的身后,暖器管子上,怯生生地一看鼠标满身yín威的样子,又赶紧低下头了。

    一眼间,闪烁的眼光让鼠标隐约地抓到什么东西,那不是凄苦、不是委曲、不是痛悔……还尼马能有什么?阎王爷老婆怀孕了,明显心有鬼胎呀。

    “解过来。”鼠标招着叫着审讯的刑jǐng们都完来,站一排,他开始了说了,你们是挑大梁的没错,可我们总队出来的,也不是吃于饭的,别以为说你们低级,你们就有逆反情绪,排好队,看我们总队的工作方式。

    众刑jǐng谁不会那两下子呀,这些屡教不改的盗窃嫌疑人,那个不是满身贼xìng,你抓一次能认一次就不错了,不上点手段还想审下来,做梦。何况看这个,不太像个老贼,年纪不大。

    “站好……蹲个马步看看,哎,就这样……蹲下点……有研究资料表明,蹲马步好的人,一般比较实诚,不说瞎话……”鼠标拉着嫌疑人,示意着马步,蹲好,背对着刑jǐng那一队,正好挡着滞留间的视线,那人还比较老实,蹲住了。

    “叫啥?”

    “马迪。”

    “多大了。”

    “十九。”

    “哪儿人?”

    “安徽。”

    “来五原几年了。”

    “五年了。”

    “一直于啥呢。”

    “工地上添小工。”

    “噢”

    鼠标拉着手铐,看看这货年纪不大,可手节粗大,满是茧子的手,又拉开他衣服,一看膀子,也是厚厚磨了一层,和其他地方的皮肤不一样……没错,这是个长年于重活的人。

    一分钟过去了,鼠标围着他身前身后,看了三圈。

    两分钟过去了,鼠标还在看他,仿佛未找到的销赃地,就藏在他身上似的

    四分钟过去了,那人还稳稳的站着,鼠标笑了,直问道:“说说,昨天怎么偷东西的。”

    “我老乡叫我帮忙于点活,我就去了……晚上八点多一块喝酒,到十一点多,他带了个车……”

    嫌疑人怯生生地说着,众刑jǐng只见这位指导员像是聆听,背着手,慢慢地转到了刑jǐng的眼前,嫌疑人的身后,蓦地,飞起一脚,直踹嫌疑人的臀下,那一脚如神来之脚,嫌疑人一跳三尺高,捂着下身,落地往前足足去了两米,然后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半分钟才嗷哦叫出来了。

    那声音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憋出来的,听得有点瘆人。

    我cāo,这尼马真狠,刑jǐng个个凛然,知道来了个比队长还狠的。

    “拉过来。”鼠标一嚷,沈泽吓坏了,夏少华拉着,又拉过来了,那人疼得有点站不直了,怨毒地看着鼠标,鼠标却是回头懵然问着:“哎,你们谁踢人家了?不能踢这么下作?让人家想告都找不着人,是你吗?…那肯定是你们几个。哎哟,怎么都嘴硬不肯承认涅?”

    哇,还有这么贱的指导员,众jǐng哭笑不得了,那嫌疑人yù哭无泪了,哦嗷呻吟着。

    鼠标却是一点怜悯也无,他呲眉瞪眼,伸手端端嫌疑人下巴道着:“小子嗳,别跟我装,要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拿,当贼还真不合格,能蹲五分钟马步,大部分普通人都做不了,你要不是个老贼,剜了我这两眼……站好,蹲好……不怕你嘴犟,你有贼招我们也有绝招,刚才这一脚,踢在你蛋蛋和菊花中间,那是人体禁区,轻点痛彻心肺,重点蛋碎,再重点尼马就是终身阳萎了……准备好,你要是不想告诉我们究竟销赃地在哪儿,那咱们就练练……怎么样?想说还是想挨踢呀?”

    鼠标的贱相,嫌疑人的惧相,交锋时,明显贱胜一筹,那嫌疑人惧sè俞多,不时地扭头往后看,鼠标一动,他就动,紧张得额头开始冒汗了,不过是还咬着牙,不愿把实底交出来。

    “啊哦。”鼠标没来由吼了声。

    那嫌疑人捂着裆就跳,一跳两米远。众jǐng噗噗笑翻了。

    “马步站不好,心里鬼不少,小子,你还要装下去啊。”鼠标不屑地道。

    嫌疑人被前后一折腾,真相毕露了,那闪烁的眼神,那犹豫的表情,连沈泽也看出来,肯定不是第一次那么简单,鼠标指指站立地:“站好站好。”

    站好喽,鼠标往他肩上一压,站在他面前,招呼着后面人:“轮流上,一人一脚,麻利点解决。”

    这时候众刑jǐng知道怎么配合了,脚步一动,有人嚷着我先来,那嫌疑人紧张地一收臀嚷出来了:“别踢,我说。”

    “销赃地在哪儿?”

    “我不知道,老五卖的。”

    “偷了几回了。”

    “我……”

    “后面的,踢。”

    “好几回好几回……”

    嫌疑人一收臀部不迭地,嘴牙咧嘴地喷出来了,被身后的脚步声吓怂了,那种疼痛可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何况他怕有个蛋碎∫萎的后果,就偷到了几根钢管,还不是主犯,至于换个终身不举吗?

    “沈泽……去,继续审,你得赶紧提高啊,否则跟不上大家的脚步。”鼠标训丨着,沈泽和夏少华却是有点糗了,解着这个差点漏掉消息的嫌疑人,重进审讯室了。

    “各忙各的,有时间再交流。”鼠标一摆手,人小谱大,腆着肚子出去了,众人看到他又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奔着去和队长聊上了,那谄媚样子,那能看得出居然是身怀绝技的人。

    “我cāo,这指导员真尼马够贱啊。”有刑jǐng哭笑不得了,队长还让大家注意,估计他都不知道指导员比他没底线多了。

    “确实够贱。”众jǐng齐齐点头,不过又都笑了,明显是都喜欢这个贱相嘛

    一号二号休息,三号标哥是头天上班,这头天和队长坐了坐,亲自沏茶倒水点烟,从队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称兄道弟了。

    矿区刑jǐng队是个大队,六十多人,既便大队也是人手不足,中午后指导员就自告奋勇,和队长一起清理积案,押解移交滞留的嫌疑人,这一天没过完,新指导员把照过面的刑jǐng名字都记下来了,到了晚上,轮班回家的刑jǐng刚到家,后脚指导员就来敲门,哎哟,和队长一起来,年节慰问加福利亲自送家了。

    一天之内,新指导员的人气爆棚了啊………

    这一天是余罪上任的第三天,上午正对着前一任队长留下的烂摊子发呆。

    发票、饭票、油票各种开支票,最短的时间是两个月前,最长的有一年了,都是外出办案的刑jǐng各种花销,金额也不大,最少几百,多则不过两千多,不过要涉及到十几位外勤刑jǐng,这个数目也不小了,有四万多。

    这明明不是个大数目,可偏偏把余罪难受了两天,账上不但没钱,还倒欠着庄子河两个加油站四千多块钱的油钱,小加油站,老板风闻新队长上任,头天就来要债了来了,人家那那难为的表情呐,真让余罪觉得好难堪,好像自己欠人家钱了似的。

    当刑jǐng两年多了,余罪心里最清楚,这办案可都是钱堆出来的,不但刑jǐng的吃喝拉撒要钱,有时候有些特殊的案子,打听消息,摸查线索,很多你想不到的地方都可能需要用钱开路,要是刑jǐng手里穷成这样,正常花销都报不了,那破案率这么低,也就有最直观的解释了。

    以前的情况好像不是这样的,不过一年多来,前一任队长动了大手术,除了医疗费用正常报销,又把自己和家人一些非正常花费从队里报销之后,这个经费本身就捉襟见肘的小队,彻底地成了一穷二白了。

    余罪觉得很生气,不过他了解之后才发现,前队长康军威并不是个贪腐人员,不但不贪腐,而且还很正派,正派到住院垫医药费都拿不出来,亲朋好友加上队里的同事凑够了这笔钱,可出院又还不上来了,这些报销的费用,只够冲销了他在队里的借款而已。

    就这种明打明的违规愣是没人吭声,下面支持、上面也没反对,连了解情况的余罪也选择沉默了,要不还能怎么着,总不至于去找抱病在家的康队长要钱?

    于是问题呀,就全堆到余罪面前了,一大堆单据,让余罪愁得呲牙咧嘴,向支队反映了,支队长说了,支队要调剂各队的经费问题,不是你们缺,都缺

    所以呢,支持可以有,钱真的没有。

    总队更别指望,这种小事余罪都不好意思说,那显得这队长岂不是太无能了。

    思忖了两个小时,还是无计可施,这地方有点特殊了,不像羊头崖乡派出所,没钱也能凑合过;更不像总队,根本不用凑合,经费从来都管够。似乎也不像反扒队,那地方好歹有任务奖励,抓个贼都算钱的,刑jǐng处理刑事案件,除非是抓到挂牌的要犯,否则都是份内的事,有工资就不错了,还想要奖金?

    余罪翻着自己辖区的行政区划和人口统计,庄子河这里原本是地道的农村,因为天龙山景区的开发和城市建设的拓展才有纳入到郊区的版图,可郁闷的是,庄子河恰恰处在景区和开发区的中间,两头都没沾上好处,讫今为止的九个村,还保持着棚户的原貌,大部分都等着拆迁补偿,一跃成为城里人。

    这里的刑事案件发案率并不高,不过原籍这里的嫌疑人可不少,据指导员郭延喜讲,咱们这儿的人,基本都跑到城里做案去了,主要工作,基本就是核实他们的身份。

    难呐,不是一般地难呐,余罪以前的做难,都在于怎么找到嫌疑人的蛛丝马迹,可现在为难的是,怎么能找到钱的蛛丝马迹,他看了两天,每次都是掩泪回来,企业没有、工厂没有,蔬菜大棚倒是有,可种菜的没了。至于洗浴中心、ktv等等之类的消费场所就别想了,甚至连个像样的饭店都得到十公里以外,已经出了庄子河的辖区。

    这地方当刑jǐng队长,想不清廉也难呐。

    在队长办一遍一遍地巡梭着,三天了仍然是计无所出,他敏感地捕捉到了,这儿的工作要上个台阶,首先就得解决经费问题,可这个最简单的事,却成了这个特殊地方最难的问题。

    瞧瞧,院子里那两辆破长安jǐng车,有一辆已经开不动了,修不起。院子的墙sè斑驳,有五六年没动了。今天通知开会,陆陆续续从家里,从值班上到会议室的同志们呐,大冬天的手缩在袖子里,冻得得瑟跑着来上班。别说车了,据说支队首先顾及市里的装备,给庄子河的jǐng服冬装都没配全,余罪看着就心酸。

    整十时,准备开会了,首次全体会议。

    每逢开会都是坐在后排睡觉的余罪,第一次感觉到肩上压力巨增,而且他知道,很可能要马上面临队员们的质疑和期待,因为庄子河问题已经悬着很久了,都在咬着牙坚持着,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了。

    可该来的,恐怕躲不过去了,办公室仅有的一位接听员方芳敲门时,余罪整了整jǐng服,拉开门出去了,迈向了他走上队长岗位的第一步………

第02章 口出狂言

    叽喔…叽喔…叽喔…

    余罪口袋里手机的声音响了,是录制的jǐng报车声音当铃声,听起来怪异无比,接线员小姑娘噗哧声笑了,他一看号码赶紧对小女jǐng道,让她叫指导员先到会场,他打个电话随后就到。

    是栗雅芳的电话,余罪拿着就往楼拐角没人的地方跑,跑到角落这才接起来:“喂,您好。”

    声音很轻,礼貌中带着些许的暧昧,或许还有那么点陌生,是刻意地在拉开了距离带上的那种陌生。

    “哦,余队长啊,有时间吗?”栗雅芳的声音,揶揄的,令人暇想无边的。

    余罪激灵下,直捂嘴里要流的口水,赶紧地道:“我真忙,刚到庄子河上任,一大堆事。”

    “吓成这样啊?我没想约你呀。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说两句话的时间。”栗雅芳的声音,蓦地变冷了。

    余罪一下子又被从云端拽到谷地,他舒了口气道:“这个……可以有。”

    女人离得远了心痒,贴得近了又心慌,男人贱xìng就是如此呐,明明想逼,偏偏还装逼。

    “好,那你到你们大队门口等我。”栗雅芳道。

    “这个,可是我马上要开会呀。”余罪有点难堪了,试图推脱了。

    “可是我已经看到你们大门了啊。”栗雅芳道,又补充着:“你要不下来,那我不打扰了。”

    声音渐渐变淡,余罪又被撩得忍不住了,直道着:“好,我马上就下来。

    踏着老旧的水泥楼梯,三步并做两步,出了门厅就看到了一辆火红的车疾速驰来,他奔到大门口时,那车嘎声,迅速而利索地刹在门口,车窗,缓缓地,缓缓地摇下来了。

    一个女人,即便你看过她**的全貌,也不可能欣赏到她所有的风姿,裹着一身丝绸红妆的栗雅芳,和经常见的职场打扮又是另一个样子,清新的、俏皮和解发头,素颜的、微笑的瓜子脸,在车窗摇下的一刹那,像恬静的小家碧玉,眉目含情,任君采撷的那种,把余罪看得心又开始荡漾了。

    嘘吁……栗雅芳呶着红唇,一个轻佻的口哨,向余罪勾勾手指,余罪笑了,迈步朝她走过来了。

    换上了一身标致的jǐng装,掩住了不少匪气,笑得时候很淳朴,如果你不了解他,肯定会把他当成那些老实巴交,见了上级永远点头哈腰的小公务员。不过栗雅芳知道,这位绝对不是,即便他现在走到车前很恭敬的样子,那九成九是装出来的。

    “你怎么……有心情来这么远的地方?”余罪心里稍有紧张,虽然他有非份之想,可他更怕对方也有非份之想呐。

    “我如果说专门来找你,你会不会有成就感啊?”栗雅芳一笑,斜斜地看着余罪,余罪脸上得sè稍甚时,她却泼凉水似地道着:“不可很可惜啊,不是专程,我去晋中,路过。”

    板了下脸,不过眉间飞过一丝狡黠,余罪知道对于一位美女,最有成就感的应该是勾引和打击所有喜欢她、以及喜欢上她的男人……这点成就感还是应该给人家的,他笑道:“就能让你路过看,也是荣幸啊。”

    “言不由衷啊,能告诉我为什么元旦约你参加舞会,都不赏光吗?”栗雅芳稍有忿意地问,那天她怕余罪尴尬,约了认识的李玫、曹亚杰,谁知道其他人都约到了,这个家伙居然爽约。

    “上任头天啊,值了一晚上班。”余罪信口扯谎了。

    “哦,这样的人有前途,事业为重哦。”栗雅芳揶揄地道,口气似乎有点轻蔑,就你这破地方,还叫事业。余罪淡然一笑,毕竟不是一个世界里的,恐怕彼此都理解不了对方。他笑着道:“刚到这儿,情况还没熟悉,过两天估计就有清闲时间了。”

    “不过过两天,我怕我就忙了……哦对了,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栗雅芳回身拿着。

    “这个……我收不合适。”余罪看他拿出来了一个jīng致的小盒子,一串英文,一个都不认识。

    “余jǐng官,给个面子,不喜欢等我走了再扔好吗?”栗雅芳道。

    “那谢谢……这是什么?”余罪拿到手里,有点沉甸甸的。

    “小礼物啊。”栗雅芳笑着面对余罪疑惑的眼神,那媚眼如灼如电,余罪不好意思地闪避着。

    罢了,虽然有jiān情,但对方绝对不是个懂得情调和**的人,栗雅芳微微有点失落,慢踏着油门,瞥了眼道着:“再见喽,看你这么忙,不打扰你啊。

    “那路上慢点。”余罪招着手,慢慢地车窗合上,他招着手,那笑容慢慢僵在脸上,掩饰不住地有几分失落。

    栗雅芳看着倒视镜里的余罪,肃穆的jǐng服,标准的站姿,不知道什么地方透着可爱一般,让她也有点心动,蓦地,她一挂倒档,车嗖声回来,吓了余罪一跳,车窗里,她眨着长长的睫眼笑着问:“我今天这身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哎呀尼马忘了赞人一句了,余罪赶紧点头:“很好啊,挺漂亮。”

    “哦,那我就放心了,要见的是一位帅哥,我生怕让他很失望啊。”栗雅芳一抚小心肝,那动作绝对是发sāo思chūn的标准范本,看得余罪嫉意大盛。一皱眉头,栗雅芳瞬间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她得意地一拢额头的秀发问着:“怎么了?”

    “不怎么,我觉得帅哥一定会失望的,你穿这么妖娆,对你印象能好吗?”余罪喷了句,醋意很盛。

    “呵呵……没关系啦。”栗雅芳露齿一笑直道着:“那帅哥是位小jǐng察,品位本就不怎么高了……拜拜,有时间联系我啊。”

    伴着笑声,伴着引擎声,伴着车窗里摇摇的招手,那车这次才真的走了,余罪瞠然间明白了栗雅芳的话意,却是有点讪然了,他笑了笑,没错,他好像觉得自己挺喜欢这样的交往。轻松,没有压力,隐隐间,倒觉得是自己有点装了。

    奇怪了哈,没上床之前大多数时候是女人矜持,可为什么从床上下来,男人就变得矜持了呢?

    揣回了礼物,没看,回身走时,却看到了二楼窗户上,排了一溜脑袋,他笑了笑没当会回,不过马上一想,又坏了,靓车美女尼马就在刑jǐng队门口,那尼马不是拉仇恨嘛。

    一念至此,他加快的脚步,快步向楼上走去。

    “哇塞,奥迪tt啊,进口的得一百万啊。”

    “那妞绝对也是个进过‘口,的?”

    “老狗你别流氓啊,新队长是个人物,你翻翻内网,人家放市里也是侦破高手。”

    “拉倒,还不定怎么折腾出来的,神探多了,那个不是刑讯出来的。”

    “也不能一概而论,这个人好像确实有两下。”

    “不管有几下,先把我那开支报了,好几千块呢,我跟媳妇都交待不了,天天在家被刑讯呢。”

    一于糙爷们,间或一阵轰笑,指导员郭延喜几次想制止这不和谐的谈话内容,可他又觉得心里有点亏欠似的,默默地闭上嘴了,而且呐,这新队长也太不注意影响,大白天在队门口和一个富家女勾勾搭搭,这明显是自降威信嘛。

    “郭指导员,咱们过年福利发啥呢?别的队都发啦。”有位剃着光头,嘴唇往下耷拉、嘴巴奇大的小队员问着。

    “还没定,正在研究。”郭延喜搪塞着。

    “嗨我说指导员,咱们不能这样啊,外勤补助仨月没发啦……我身上烟钱都没啦……我那……”大嘴巴刚要质问两句,门嘭声开时,一室皆静,余罪心情颇好,笑着道着:“咦,挺热闹啊……继续……”

    彼此都有所不了解,大嘴巴坐下了,不吭声了,余罪打量一下全场,二十七人,除了一个接线员接jǐng,都到场了,这可是纯爷们的环境,烟雾腾腾、体味重重,二十几张糙爷们的脸,浓眉的、横肉的、一脸疙瘩的、个个眼露凶光,丝毫不用怀疑,要是统一剃个大秃瓢,那就是一屋悍匪的气势。

    指导员年届五十,微微发福,坐那儿像尊弥勒佛,也就指导员还长了脸好人相,他附耳道了句,指导员开场了:“兄弟们这是新队长上任,咱们第一次全体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呢,就是两节的安保,下面,请咱们队长安排年前的工作。”

    啪…啪…啪……鼓掌,郭延喜带头鼓,鼓了两声他发现冷场了,就他一个人鼓,这下把老头气着了,他敲敲桌子有点生气地道着:“你们这什么态度嘛,情绪归情绪,工作是工作,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你们问题,队里不正在考虑吗,上级也很重视,否则就不会把一位年轻有为的于部派到咱们这儿来了”

    哎呀,这指导员滑得,把问题全扣新队长脑袋上了,余罪哭笑不得了,赶紧地制止,第一次准备公开发言时,结巴了。

    因为满场都盯着他,几十双眼睛,虎视眈眈,那眼光中流露出来的怀疑、轻蔑,有点刺痛余罪了。

    不过他抱之以理解和同情的态度,体制内的机构到了最底层,种种不如意,缺钱、缺人、缺设备,什么都缺,缺成这样还要求你保持高尚情cāo,讲团结、讲奉献……是人都会有怨念啊,何况每天又站到打击违法犯罪的第一线,这些人,不违法犯罪就已经很不错了。

    “咳…咳……”余罪咳了两声,作为这里的最高领导,第一次发言,他选择了简单而直接道:“工作安排就不用讲了,有事办事,有案破案,和往年没什么区别下面,大家心里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出来,费用报销的事暂且就不要说了,涉及到十九位同志,你们单据都在我手里……从谁开始?”

    这么简练倒没有想到,不像上级来安抚的领导,吹一通牛,吃一顿饭,然后拍屁股走人再也不见人了,众队员相互看看,终于还是有一位站出来了:“报告队长,我有话说。”

    “不用报告,直接说。”余罪态度很严肃,站起来的一位大个子,姓苟名盛阳,队里人都叫他老狗,是个老刑jǐng了,一打上这个标签,基本是老刺头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咱们外勤补助涨不涨,一天不到十块钱,可也不能几个月不发呀,以后让兄弟们怎么于活啊?还有啊,别的队年终都有奖金,派出所那帮孙子,协jǐng都有两三千,不能我们这正式刑jǐng,反倒一毛钱见不着了?”苟盛阳咧着嘴发了一堆牢sāo,示威也似的坐下了。

    jǐng匪是冤家,于群也不是亲家,之间的矛盾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挑战领导的权威,对于底层群众,那是很露脸的,听完了,众刑jǐng像发泄了一股怨气,似乎很爽,看余队长不悦的面孔,似乎更爽。

    余罪没吭声,直道着:“谁还有?”

    “我。”刚才质问指导员的站起了,于巴个子,长了一张痞混的脸,有点吊,叫巴勇,队里人都叫他大嘴巴,这哥们一站起来就数落上来了:“报销的不说了,补助狗哥说了,我要说的啊,就是咱们兄弟们这个年可怎么过呀?去年啊,好歹还有一百块钱购物卡……今年元旦只剩五十了,五十块钱,能于什么吗。连桶地沟油也买不回来啊。”

    “啧,不是发了两箱方便面吗?”指导员插嘴了,脸上须是不好看了。

    “那方便面是镇里超市积压的货,有的都长毛了。”大嘴巴火大地道,台下轰笑一片,大嘴巴越说越有劲了:“我一哥们人家在法院,米面油加上桔子、苹果、梨一个人的福利拉了半车;人派出所,这两天上班,每天都往回领东西……平时,咱们苦点累点就不说了,不能过年也这样,穷人都不穷年呢

    “大嘴巴,那有这样朝组织伸手的?按月领工资,你是人民jǐng察,国家还欠下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指导员悖然大怒,拍着桌子训丨上巴勇了。

    一训丨巴勇嘻皮笑脸,一鞠躬道:“郭叔,您别生气啊,我要求不高,大过年的给兄弟们实惠点,一人发半爿猪肉得了,是不是啊,兄弟们。”

    下面鼓掌的、轰笑的,不少人附合,余罪看出来,指导员的威信也快降到冰点了,根本孚不住这帮刺头。他看着紊乱的现场,现在心里有点明白了,八成是个没人接的烂摊子,然后把他这个没人管得了的烂人,扔这儿来了,他甚至相信,在这个地方他不会有被撤掉之虞,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

    “好,想报销的、想补助的、想奖金的,还有想半爿猪肉的……谁还有想法?”余罪欠了欠身子,此时更加淡定了,这破罐子,摔得再破也破不到那儿去了,一个隐隐的想法在脑子里成形了。

    不过他没想到,居然还有,包天乐里绰号包皮的),武jǐng退役出身的,提意见了,退役到手续捋顺正式上班那段时间补发的工资一直没补;师建成里绰号大湿的)也有想法,他是个外勤,每次领服装都先倾向于内勤,有两季没给他发服装,jǐng帽丢了,还得自己上街买个仿制的。因为这事在市里差点被当假jǐng察抓了,惹得台下一阵哄笑。

    这问题越聚越多,指导员的脸sè越来越难看,很丢面子的事,而且是在一位年纪不大的队长面前,他几次偷瞟,那小伙似乎没什么反应,反而津津有味听着。也确实如此,余罪发现这个队里的事都透着邪xìng,一般到刑jǐng队都讲案子什么的,这个队奇怪了,什么问题都有,就是案子问题没有。而且他粗略看了下,庄子河发案不高,不过案件侦破率更低,命案侦破率倒是百分之百,那是因为没有发生过命案的缘故。

    那这样的话,工作的开展,还是集中在一个字上了:钱

    格调虽然低了点,不过却是实际情况,刑jǐng工作本就特殊,加班费是不要想的、劳动法也不适合这些人,高危工作,有些险种就保险公司都不敢给你办。瞅瞅,满场的庄子河刑jǐng,看五颜六sè的穿着,就俩字:穷酸。再看脸上的表情,也是俩字:穷屙。

    这样的境遇不可能没有怨气,余罪相比自己的经历,几乎是尼马从天堂来的特派员,他听着众刑jǐng的怨言,正揣度着怎么平息一下、安抚一下,一直在团队里他这点经验还是有的,那就是人心千万不能散,一散就乱,一乱就没得可收拾了,可是这需要一个信任的基础啊。他自问就自己不管是年龄还是资历,放在这群人里,肯定是被小觑的结果。

    会开了半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队员发牢sāo了,偶而间余罪询问几句,看样子也没记没许诺,慢慢地让队员也有兴味索然了,那么云淡风轻的样子啊,摆明了没有把大伙当回事嘛。

    正开着会,门嘭声响了,接线员奔进来了,这小姑娘是刑jǐng队唯一的女xìng,工作就是接jǐng,指导员问着:“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有案子,急案。”方芳道。指导员一挥手:“直接说,又打架了?”

    “不是庄头村昨晚发生一例恶xìng强jiān案,女受害人刚被抢救过来,派出所转到咱们这儿了。”方芳道。

    哎哟,要了亲命咧,余罪一咬下嘴唇,苦不堪言了,这特么就像事赶事一样,怕出事就偏出事。

    指导员一摆手,接线员退出去了,掩上门时,余罪看着端坐着,都看着自己的刑jǐng们,这时候,进退维谷,你避无可避了。

    “好,会就开到这儿,作为队长,我说两句话,”余罪一伸手指,端坐着,神情凛然,挥手间道着:“第一句,除夕夜之前,所有的有关钱的遗留问题,我给你们一刀切的解决,话我撂这儿了,年前我解决不了,我自己滚蛋;可在此期间谁要调皮捣蛋,不管你多大年龄,多长资历,别怪我请你滚蛋啊……我的许诺就一句:面包会有的、钱会有的、半爿猪肉会有的”

    余罪匪气凛然地来了句,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好痛快。”大嘴巴听队长引用自己的话,乐了,使劲的鼓掌,这一次可是实打实的,全场掌声雷鸣,发言和掌声,俱是痛快淋漓。比尼马其他领导讲什么奉献、旗帜、标杆要痛快多了。

    “第二句话,作为男人,怨言可以有,牢sāo可以有,可作为jǐng察,有一种事不能有,那就是玩忽职守。”余罪吼着道:“现在,你们该于什么不清楚?就这样坐着吗?”

    “出jǐng”

    有人喊了,全场起立,声响人动,老苟带着第一队外勤,挤上了那辆唯一还能动的面包车,风驰电掣,驶往现场………

第03章 奇案一件

    庄头村距庄子河刑jǐng队六点七公里,距离庄子河派出所四点四公里,距环城路二点二公里,说直观点,就这么个街头放屁,街尾听响的狭小地方,居然发生了一起恶xìng强jiān案,初步的情况是这样,受害人杨某某,本村寡妇,昨晚老娘咳得厉害,她半夜起来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结果刚出门不久就被人蒙着头暴力xxoo了一遍,其间反抗激烈,又被嫌疑人打昏,完事就扔在作案地,直到被早晨起床的村民发现。

    “我我我……我先看见滴,作孽啊,差点要了命啊。”

    “啥样?就那……木有穿裤子那样,被扔在那大棚地后头,我倒炉灰,吓死我了。”

    “昨晚?木有听见啥呀,风就大着咧……”

    “不光我啊,好几个人把杨xx送到医院滴。”

    苟盛阳在了解着情况,一群中年偏老的婆娘们七嘴八长期舌给他提供着线索,很简单,早晨倒炉灰发现躺在大棚地后头的受害人杨某某,裤子没穿,衣服被扒了半拉,还以为死啦,吓得婆娘们一嗓子狂吼,吼出了一群,乡里乡亲的,大胆子上去摸摸脉博,居然还有气,于是又手忙脚乱地往医院送。

    还好,抢救过来了,冻坏了,没生命危险。

    天亮后才想起来还要报案,原本以为是抢劫啥地,谁知道受害人醒来才知道,是强jiān案。

    好心有时候办得也未必是好事,现场经过热心村民的围观,留下了无数双无法辨认的脚印。

    去现场的是庄子河刑jǐng这几位业务骨于,苟盛阳、师建成、包天乐、巴勇,都是老同志了,牢sāo归牢sāo,可办事中规中矩,一边护着分局鉴证的刑jǐng,一边已经大致摸排起情况来了,庄子河这个小队可没有必留法医鉴证,尸检和现场勘查的事得分局直属刑jǐng完成,不过侦破和排查,责任肯定在庄子河刑jǐng

    忙碌间,巴勇奔到苟盛阳身侧,悄悄拉了拉衣角,示意了下案发现场,苟盛阳回头时,看到了新队长蹲在地塄边上,正出神地看着jǐng戒线拉起了案发现场,他问了句:“咋拉?”

    “我看新队长有两下。”巴勇道。

    “有两下顶个逑用?现场被踩得乱七八糟,派出所这帮孙子,报案两个多小时才到场。”苟盛阳气得直骂娘,这个现场如果在发现之前,早封锁几个小时,也许能留下的证物更多。

    基层办案的,有时候比作案的还cāo蛋,没治。

    “就是啊,这可麻烦啦,年又过不好了。他妈的,昨晚多冷啊,居然还能发户外强jiān的案子。”巴勇奇也怪哉地牢sāo了句。

    “零下十度。”苟盛阳做着鬼脸,报了个温度,然后巴勇瞠目结舌,倒吸凉气。

    这温度,就是牲口也未必能发了情呀。能做了案的,用牲口形容都不足以描述人家的悍勇呐。

    还有更邪门的事,在受害人躺着的地方,鉴证人员画了一个白圈,比划比划着师建成就觉得不对了,受害人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把躺着的地方压了一个大凹处,掉在现场的一只女鞋……哎哟,尼马四二码地。

    他拉了个围观的乡亲问着:“老哥,杨某某有多高?”

    “有你这么高。”老乡一比划,直接和师建成等高了。

    “那有多重?体格很胖?”师建成有点不相信地又问。

    “啊,比你胖,有一百四五,就她那样。”老乡又指着一手脚粗大的村妇。

    “哦,这样啊。”师刑jǐng凛然道,做了个震惊无比的表情,不问了。

    到现场一个小时后,鉴证完毕,一只女鞋,被扔掉的女裤上数处残留jīng斑,根据受害人的回忆以及现场分析,嫌疑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孔武有力,更确定的消息只能等dna化验结果了,在此之前,基层刑jǐng队的责任就是查找作案的嫌疑人。

    “老乡们,听我说一句啊……这个案子我们庄子河刑jǐng队已经基本查实了,是一个外地司机做的案,正在追捕他啊……大家都散了…很快就会有结果,随后有什么情况要走访大家的,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啊……散了,于都于完了,还有啥看滴。”

    余队长在鼓噪了,鼓噪了几句,闻听的众村民也觉得兴味索然,陆续散开了,余队长倒是客气,偶而间拉着一位两位乡亲,撒着烟,点个火,笑盈盈地问句什么话。

    “耶?队长这就查出来啦?”大嘴巴巴勇听得咧嘴巴了。

    “嗯,倒是有可能,咱们这一带过路司机也不少。”师建成道。

    “狗屁逻辑。”苟盛阳气着了,拿着鉴证给的单子鉴收,回头骂着:“零下十度环境里,别说强jiān……你到户外脱了裤子能撸一发,我这月工资输给你

    “可确实是强jiān发生了啊。”师建成也不相信,可事实胜于推测呐。

    “那也不可能是外地司机啊?司机走南闯北的,这种城边路边的村,借他们十个胆子,看他们敢不敢进来……就即便敢进来,也不至于大半夜jiān个村妇?”苟盛阳道,自然是指受害人的体格,听得其他几人吃吃地笑。

    分局的走人,派出所撤了现场,刑jǐng队几位把需要存留的证物打标记,需要照的地方照完,包天乐合上相机盖时,队长叫他了,他奔到队长身边时,队长正蹲在废弃的大棚边上,指着一滩已经冻成冰渍的地方问:“这是不是尿渍

    “狗哥,快来。”包天乐笑了笑解释着:“这事狗哥在行。”

    苟盛阳扔了半截烟,凑到这儿来了,细细地看看那一圈不规则的形状,这就是村路边上,一边是大棚地,一边是民居,随地的便溺根本就是习惯,他道着:“错不了,尿渍。”

    “取样,送检。”余罪道。

    气得苟盛阳瞪了他一眼,还以为队长故意给他小鞋穿,不料余罪却迷茫地看着这个特殊的地方,喃喃地道着:“这是个临时起意作的案子,应该不难。

    “队长,您不说是外地司机吗?”大嘴巴道。

    “那是让嫌疑人安生点,别乱跑,这作案的,八成就在村里。”余罪看着成片的矮房、冒着烟的烟囱、横七竖八的陋巷,喃喃地道着:“这地方啊,那怕有上一个监控探头,就什么事也解决了。”

    众刑jǐng闻言哈哈笑了,城市里遍布监控就有这么个好处,大部分案子从监控的前后反查上基本都能找到可疑线索,所以他们的工作压力要相对轻得多,不过那一套可不适用于郊区的棚户区了。

    众jǐng笑着,余罪回头看,全队的履历他看过了,履历里招工的、退役的都有,不过就是没有一个是侦破专业毕业的,大部分是工作后实践煅练和培训的,苟盛阳的工作的时间最长,十一年了,巴勇七年、师建成六年半,包天乐三年,说起来都算老刑jǐng了,勘查现场就能看出来,别说个强jiān案,估计那儿就躺具尸体,他们应该都练到面不改sè的水平了。

    “来来……抽一支……狗哥,给你点个火,包哥,您的……”余罪给众位老刑jǐng发着烟,众人眼sè动动,有点受宠若惊了,发的是好烟,比兄弟们抽的四块钱的白沙好n倍,各抽着烟,就地坐着,余罪出声问着:“狗哥,你当刑jǐng时间最长,您看怎么办?”

    哦,问计来了。苟盛阳心里暗道着,对于队

    长虽然没有恶感,可好感还不够,他淡淡地道着:“就那么办,先排查案发时间段里,有可能出现的人,再根据这些消息缩小范围,我估摸着,应该就是当地人作案,否则黑咕隆冬地,于嘛还蒙住受害人的头部……”

    “都说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啊。”余罪发扬着mín zhǔ,抛砖引玉问着:“一米八、体格孔武有力,这种人应该不难找?”

    “这个描述是庄子河的标准品种,大部分爷们都够这个标准。”大嘴巴道

    也是,刚才围观就看出来了,余罪差不多成为一圈人最矮的了,就受害人那样子,粗手大脚,个子老高的村妇也不在少数,只是很让余罪郁闷,要被jiān的是个如花似玉的也罢了,偏偏是个貌赛无盐的村妇。

    邪了,这地方处处透着邪xìng,师建成笑道:“队长啊,您别奇怪,这鬼地方就这样,大夏天时候,稍有个眉眼过的,下地劳动时候,拽着就进玉米地里办事去了……和城里一夜情那差不多。”

    几人吃吃笑着,余罪岔着话题道着:“别扯那没用的,就事说事……包哥你说呢?”

    “得排查一遍,先找到符合描述的人,再往深里查。”包天乐道。

    “您别急啊,队长,案子得慢慢来,就检测结果也得两三天才能整出来。”巴勇安慰了句,看余罪的眼有愁意,他有点不忍了,再怎么说,城里人能来这地方不容易。

    “分一下工,包皮,你带人主要查昨晚打牌的喝酒的,摸下底……大湿,你查查村里那帮老光棍里,谁和嫌疑人描述更像……大嘴巴,你到派出所里,借几个人用用……中午吃完饭咱们开始,争取检测结果下来时,咱们有可比对的样本。”苟盛阳条理地安排着,余罪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他的安排没有质疑,看样子在队里有相当好的威信,就这水平,当队长都没问题了,不过老苟毕竟是过来人,他笑着补充了句:“队长,您看,还有要安排的吗?”

    也是一个示好,最起码没有恶感,不过余罪像是不识趣似地道着:“有,用更简单点办法。”

    咝,众jǐng齐齐吸溜鼻子,不解、不服气地瞅着新队长。

    “狗哥的思路相当好,我把他的思路再jīng简一下啊,首先你们看现场,废弃的大棚地、一边就是垃圾堆,能在这种地方办那事的,这特么叫饥不择食呐;次之,零下十度,还能有劲办那事,那叫极度饥渴啊;第三,证物shè了一裤子,这说明是个二杆子办的事,于完提上裤子不管不顾就跑了……综上所述啊,要查的人可能有这样的特征:长年独身、无正当收入来源、体格健壮、对这一带很熟悉,甚至可能就是这一带的人,以前应该没有作案经历……”余罪侃侃讲了一大堆,听得实践磨练出来的刑jǐng几处不解,眨巴眼着瞅着他,像看外星人。

    “那……这排查和狗哥说得差不多啊。”大嘴巴道。

    “对,庄子河大部分都是这号人,所以这个思路虽好,肯定还要浪费很多时间。”余罪道,手掌一切直道着:“其实只要两个方向,查昨晚喝酒的,以及今天去小药店的。”

    “什么意思?”包天乐没听明白。

    “很简单嘛,能对那样的村妇下手,又是那样的时候,十有**是喝酒了。”余罪道。苟盛阳和余罪相视一笑,两人一句话里建立的默契。

    “那小药店?”师建成眨巴眼着,看着余罪和苟盛阳神神秘秘的样子,那俩人仿佛心有默契了。

    “零下十度,又刮着风,谁脱了裤子摆上半个小时胯,也不能没有点副作用?”余罪笑着道。

    一下子都听明白了,笑得眉开眼绽、浑身直抽。

    很快,调来了三组刑jǐng,分头进入了庄头村,在治保和村于部的带领下,开始排查了……

    当jǐng察需要个好的心理素质,要是当jǐng察中的刑jǐng,那更得需要一个相当好的心理素质,这不仅仅体现在对案子上,对自己的处境也需要具有相当的忍耐力。

    这不,光三号这一天,全市发生的各类刑事案件飚升到了uu起,支队的综合办全体动员,把平时不怎么于活的档案室的阿姨也动用上了,梳理案件、整理文字,然后逐条挂到内网,现在的案件透明度越来越高,特别是内部,只要内网立案,从支队就能查到全程的跟进。

    小营盘建行抢劫案,两天发生三起,都是取钱的客户,出门就被夺了包给抢走了,有一个包里居然有十二万现金,悬案。

    大十字工行劫案,也是抢了一位取钱的小包工头,直接一锤子敲脑袋,抢走了十万现金。

    胜利路商贸城伤害案,劳方资方讨薪于上了,六十人群殴,五个重伤、轻伤无数,法人代表携款出逃,肇事者还没抓到,家属围到分局了。

    还有十一起抢劫案、四起伤害案、二十一起重大盗窃案,忙得支队综合办应接不暇,在这个角度里,对身处这个社会的看法会蒙上一层灰sè,无法想像身边的居然会有这么多罪恶的存在。

    “哇,又来起强jiān案,受害人杨某某……”

    “快过年了,憋了一年,要总爆发一下了。”

    “强jiān案归那个队。”

    “庄子河刑jǐng队。”

    “给他们挂上,限期……,哎,吴主任,这起强jiān案的限期挂多少?”

    “一周。”

    一位满脸愁容的中年男,随口应了声,刚开会回来,网上挂上了案子就多了十几起,他拍拍巴掌示意着整个忙碌的大办公室道着:“同志们注意一下啊,今年chūn节有点特殊,除了咱们这个综合办,支队所有部室都要下队蹲点,总队对全市各队的案件进程都会保持高度关注,凡这段时间发生的案子,逐一给他们盯上限期,统一考核时候,一票否决,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跟踪敦促他们的侦破进程……大家辛苦了啊,熬过这几天,咱们再好好过年……”

    正说着,通讯员来叫吴主任来了,要最新的案情通报,匆匆打印一份,吴主任奔向支队长办,满屋子男女内勤“啊”声泄了声气,有人窝火地喊了:咋回事嘛,又发生了一起抢劫案,都疯了啊,银行门口成了高危地区了。

    一说全场轰笑,年节的防控不可谓不严,全市防控已经把特jǐng纳入进来,主要路段都有特jǐng巡逻,仍然是控制不到临近年关这段时间的案发势头。

    忙碌间,吴主任又去而复返了,刚刚从支队长办得到了新的命令,他一扬手里的案情通报喊着:“全体注意,所有案件限期缩减一半,特别影响恶劣的抢劫案、伤害案给责任片区刑jǐng队发一份表格,让他们逐案标上的主办人,案情排查进展逐rì汇报……还有一个事,对了,庄子河这个强jiān案,让他们加快排查进展,不要拖了全支队的后腿……”

    “破啦”有人讶声喊了句,是档案馆那位老阿姨,一室都看着她。

    他奇也怪哉地看着内网嚷着:“真破啦……他们刚把结果传上来。”

    “开什么玩笑,dna检测都没出来?”有位知道流程的愕然道。

    吴主任不信了,直接拿着电话,拔通了庄子河刑jǐng队:“喂,怎么回事?上午刚接的强jiān案,这才几小时,破啦?”

    看来是真破了,大家看吴主任的脸sè就看得出来,一脸不信,他匆匆收起了手机,奔向支队长办,一敲门进去就慌慌张张地汇报着:“支队长,好消息,有先进了,六个小时侦

    破了一例强jiān案。”

    “哪个队的?”支队长正发愁给全支队没有标杆可竖呢,这倒好,瞌睡着有人送枕头来了。

    “庄子河刑jǐng队。”吴主任道。

    支队长脸sè一变,愕然了好大一会儿才问着:“开什么玩笑?他们还会侦破?再说六个小时,dna结果都出不来。多少证物等着检测呢。”

    “哎哟,支队长,这事我刚问过,说起来有点可笑,他们没按着鉴证给的体貌特征找,就找感冒发烧的,嗨,结果一找一个准,没几个小时就抓着人了。”吴主任兴奋地道。

    “等等,这强jiān案和感冒发烧的有什么关系?”支队长忙得头昏眼花,怎么听着越来越乱。

    “您想啊,案发时温度零下十度,于那事能不伤点风、着点凉吗?”吴主任笑着问。

    支队长两眼一凸,愣了几秒钟,然后震天介地爆出一阵大笑来,直嚷厉害,细问之下这才想起队长是总队派下去的人,又让他直呼还是总队来人眼界要高个档次,兴之所至,支队长扣着jǐng帽,带着办公室主任,直驶庄子河刑jǐng队来了,案发的蹊跷,侦破的也诡异,他实在忍不住好奇想去亲自看看了………

第04章 节操乃现

    当刑jǐng久了,什么稀里古怪的案子也可能遇到,但庄头村这件强jiān案,不管是发案还是破案,实在是集无厘头稀里古怪的大成者。

    开始排查的时候就快中午了,三个组排查了一个小时,主要查昨晚打牌的、喝酒的,乡下人睡觉早,案发时间清醒的人并不多,查了一个小时回头时没啥发现,反倒是村长家媳妇主动来报信来了,昨晚还就有一拔人在他们家喝了,喝到二半夜,原因是给娘家爹掘坟,村里壮汉帮了不少忙,请了顿酒。

    这倒好,现成的线索,把喝酒的八个人一捋,喝多了还睡在家里的,家里有媳妇的,就没媳妇昨晚有旁证的一去掉,就剩三个人了,一个30多、一个40多岁,还有一位五十挂零,三个人找到俩个,五十岁的体格不够壮,四十多的光棍昨晚根本就是去相好家串门了,有发泄地方自然是不需要再于那事,于是嫌疑人很直接的就指向村里的一个脑瓜不太灵光的光棍汉,叫宋大力,以打零工为生,村里人都叫他大夯。那是傻的意思。

    也不傻,案发后,居然消失了。于是庄子河刑jǐng队撒开了网,多方寻找下落要把这个重点嫌疑人先带回来了,可明显和傻子的思路不太契合,又忙了三个小时,一无所获。

    不在家里,不在村里,不在常去的亲戚家,这可就不找了,还是治保主任有办法,他问了几个一起喝酒的憨货,居然联系上了,下落让刑jǐng们大跌眼镜,这大夯呀,根本就没跑,去城市建筑工地打工去了。

    也罢,余罪追得窝火,带着老狗、大嘴巴一于人直奔位于开发区的一家工地,冬天于得都是备料活,扛水泥、下石粉、运钢材,也正适合宋大力这号不惜浑身力气的憨人。

    抓捕更有戏剧xìng,找到人时,一处工地简易仓库里,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正卸着的水泥,都是一膀子搂两袋,个个脸上灰乎乎的,都像糊了一层水泥,面貌几不可辨,刑jǐng走到近前,愣是没认出来,余罪急中生智扯着嗓子大喊:“大夯,你把人杨寡妇白rì了?”

    扛水泥中间的一个人,扔下水泥袋就跑,哎哟,这回可看清了,鉴证还是有点不准,这货快一米九的个子,裹着冬装像只大狗熊,包天乐和师建成一前一后拦,一个被他撞飞了,一个骑到肩上,被他双手一举扔出去了,情况一急,余罪就忘记自己是jǐng察了,拣着板砖块,啪啪啪在背后砸,大夯哎哟哟挨了两下,怒火中烧,不跑了,拣着砖头块和刑jǐng对垒,不过扔砖头块和练过贼技的余队长可不是一个层次了,他扔的余罪轻飘飘就躲开了,而余罪扔得每块都像长了眼睛似的,脖子上、肩上、脚面上、甚至于很准确地打在手背上,气得大夯嗷嗷乱叫,扑上来要和余罪拼命。

    这段时间的空档,包围圈早拉好了,找了几顶安全帽的刑jǐng们一涌而上,别胳膊的、抱腿的、拦腰的,把这个夯货死死的压住,打上铐子了。

    等拉起来才发现,这憨娃还流着鼻涕,有点感冒,虽然没去药房买药,可半夜于得那事还是留下了副作用。

    抓回车上就开审了,苟盛阳主审,句句都是吼着:“昨晚于啥去啦?”

    “喝酒去啦。”大夯不服气地回答着。

    “喝酒就感冒了?问你脱了裤子于啥好事啦?”苟盛阳吼着。

    “吼啥呀,我又没rì你媳妇。”大夯火气颇盛地回话。

    劈里叭拉咚咚咚一声铿锵的将军令声音响过之后,大夯吃不住劲了,哎哟哟哟喊着疼,委曲地道着:“……就逑弄了杨寡妇一下,还把我弄感冒咧,别打别打,等我发了工资,我给她钱……”

    刑jǐng气得哭笑不得了,又狠狠捶了几拳骂着:“你这是强jiān,你以为尼马piáo小姐,掏俩钱就没事了。”

    “那还要咋地,讹我娶她呀?还得给她养娃涅。”大夯道,一副无辜的样子。

    得,把众jǐng问得哭笑不得,案情不复杂,庄头村的这种情况是相当复杂,等带回了刑jǐng队开审时,已经闻讯的杨寡妇家里人到队里了,法盲jiān了文盲,法盲不服气,文盲还委曲呢,就听杨寡妇家一位叔叔替侄女讨公道了,扯着嗓子在大院里喊:

    “不能白睡了俺家侄女,得让他赔钱,最少得一千”

    支队长去的时候事情差不多已经接近尾声了,嫌疑人可没有村里人好处理,好在指导员深谙这里的工作方式,茶水倒了两暖瓶,和治保、村于部商议着,医药费先由村里垫巴着,说成一回事,又带着当天办案帮忙的村里人,一起到开发区边上小饭店请两桌,才算是把家属和众人稳住。

    全市三十多个大队、中队,理论上像庄子河这样刑jǐng队,很难有缘份让支队长亲临的,车来了吓了队部接线的一大跳,赶紧汇报,可没料到队长谱挺大,来了就来了呗,迎接都没搞,支队长李朝东直接进了大队,不过看到正忙碌的刑jǐng时,脸上那是一点蕴怒也没有,反而很高兴,相当高兴,听得余罪介绍了下今天的案情,高兴到哈哈大笑了。

    大致看了下询问笔录,交待的情节基本和现场勘查符合,案发现场离村长家不远,这货喝完酒走了不远拉开裤子就放水,适逢杨寡妇匆匆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酒壮sè胆,于是有了这桩强jiān案子,抓回刑jǐng队的时候大夯倒知道害怕了,口口声声要赔钱私了,反正他说了,村里光棍经常去杨寡妇家串门办事的不少,据说三二十块钱就解决问题,咱多赔她点还不行?

    这话气得支队长都想踹这货几脚,掩上了审讯室的门,看看陪同的余罪和几位老资格的刑jǐng,李朝东礼貌地嘘寒问着,有什么困难,有什么问题,需要支队协调解决的等等之类。

    一说问题,办公室吴主任嘴唇就哆嗦,有点心虚,生怕队长提一堆事,陪同的苟盛阳见支队长问了,就想发个言,谁可料没张嘴,先被余罪抢先了,一摇头:“没问题。”

    困难有不?绝对没有,有困难我们自己也能克服,这种时候我们只能给支队长分忧,绝对不给支队添乱,能有什么困难,这个治安形势要比市里可好多了。

    那经费问题呢?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我们的外勤补贴,我们正准备向支队打个申请,看能不能给涨点,有些年没涨过了。

    真正的大问题什么都没讲,讲了件鸡皮蒜皮的小事,办公室吴主任好歹松了一口气,给了余罪一个感激的眼神,心里在想这小伙还是有眼sè,否则来个不知轻重的汇报一堆问题,支队长肯定又是压力全扣到支队办公室头上。

    没问题,而且士气这么高,支队长李朝东就乐了,直拍着余罪的肩膀道着:“看看,总队下来的人,眼界就是高,不像咱们有些队长啊,不讲工作,不讲奉献,张口闭口就是待遇问题……咱们刑jǐng就这么个条件嘛,你可以不干嘛,对。”

    “不对不对。绝对不对。”余罪凛然道着:“支队长,条件优厚要于,条件艰苦更要于,只有艰苦的条件才能磨练出队伍来,您放心支队长,庄子河的压力不大,我们队里正在考虑着,后面的景区、前面的开发区如果有突发案件,从我们这里也可以就近支援,治安的防控,我觉得不应该是被动防控,应该主动的,只有主动地把问题消灭在萌芽之中,治安的形势才会有一个彻底的扭转。”

    把办公室主任听愣了,尼马就二十个刑jǐng的小队,这牛逼吹大了。

    不过把支队长感动得可无以复加了,直赞着:“好好好,主动防控,这个提议好。主动把问题消灭在萌芽中,高屋建瓴啊,总队出来的同志这眼光就是高,还是老队长带队有方啊。”

    “呵呵,您过奖了支队长,这都是当刑jǐng份内的事嘛,没事,我们您放心,一定保证不出任何漏子。”余罪拍着胸脯道,这作态可让刚刚对他有点好感的庄子河刑jǐng们有看法了,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光刑jǐng们,就支队办吴主任心里也在嘀咕,支队长和余队长,两人像唱双簧一样,一个表扬胖,一个自吹喘,实在让人听不下去,当然,结果还是有的,支队长当场表态了,给吴主任安排工作了,啊……这庄子河刑jǐng队的先进事迹,要尽快报道出来,不,要马上报道出来,几个小时侦破一例强jiān案,和其他队延误时机、积案成堆,就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嘛。

    这个时候,余罪顺杆往上爬了,恬着脸问吴主任:“主任,那我们补助?

    吴主任一翻眼睛,余罪赶紧道:“不给也行,我们绝对不朝支队伸手。”

    “明天到支队来,造个表。”吴主任没治了,这么点小小的要求,当着支队长的面,可拖不得了。

    这一场见面甭提让支队长心里有多爽了,临出门余罪殷勤地要请支队长和主任吃顿便饭,支队长听这话可生气了,故意的,直斥着余罪搞这一套可不行,好好沉下心把工作于好,只要不给我出漏子,年后我这个支队长请你们……送到出门了,支队长又想起事来了,对了,老队长把你们派出基层简直太有眼光了啊,今年搞领导下基层蹲点包片,这个办法好,那吴主任,你们综合办就和庄子河刑jǐng结个包片对子,一定要给他们做好后勤支援。

    这话乐得余罪合不拢嘴了,噎得吴主任直瞪眼,不过他从领导的话里也闻出点味道来了,总队下来的这位背景不简单,否则不会让支队综合办和他们结个什么包片对子。

    反正这职场就是各怀鬼胎,送走了支队长、吴主任,余罪乐颠颠地奔回去,嚷着接线员方芳,赶紧地造个外勤补助表,就高不就低,明儿去支队领钱去。

    一天侦破了一起案子,询问已经完毕,余罪此时的心情可是大好,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匆匆下楼叫着队里的这几位骨于。咦?有问题了,好像眨眼间,一天拉近的距离又有了很大的隔阂一样,几个人都爱理不理,特别是老苟的态度极度恶劣,直接推着自行车要回家了。

    “嗨?我说兄弟们,不是说好了,一会儿请大家吃饭吗?怎么一转眼就这样了?”余罪不解了。

    一问,收拾东西的包天乐没吭声、交待晚上接班的师建成没搭理,余罪看苟盛阳二话不说就要走,急急地追出去,拉着他的自行车屁股问着:“狗哥,有话你说清楚啊,不能这样?我什么地方惹着你们了。”

    “你是队长,怎么能惹了我们。”苟盛阳爱理不理地道,推车要走。

    余罪拽着,火冒三丈地道着:“我命令你,不许走。”

    “下班了,八小时以外,我可以不服从。我得回家呀。”苟盛阳蔫蔫地道,推着车,还是要走,余罪不放,两人争执着,余罪于脆,蹲下身,一拧气桩,嗖一声,轮跑气了,余罪呲笑着把气庄一扬道着:“不听命令,有的是办法治你,哈哈。”

    “嗨……你当队长,还能于你妈这损事?”苟盛阳一看自行车,气得大嚷着。

    “这是我于过比较文明的事,你敢走试试,我马上给你老婆打电话,直接通知你老婆,给你发了五千奖金,看你怎么交待。”余罪背着手,大摇大摆进队里了,气得要拂袖而去的苟盛了想了想,又返回来了,他还真怕这损队长真这么来一下,回家交待不了了。

    可这是为啥呢?怎么着就又有情绪了,余罪隐隐地想到了,不怎么确定,他嚷着巴勇,直进了办公室,劈面就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能有怎么回事?大家一听你这么对支队长讲,还不心都凉了……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个透心凉,这么好的机会,您朝支队什么都不张口,您没事啊,呆两天走了,我们怎么办?”巴勇直接说了。

    “哦……这样啊。真不愧是想半爿猪肉的水平啊,简直长了个猪脑袋,支队要能解决,还可能等到现在?你提不提不一个样,照样给你解决不了,屁大点的小队,支队能一下拔给你十万八万补窟窿?”余罪戳着指头训丨斥着,训丨了几句才发现巴勇年纪比他大多了,赶紧地收回了手。

    “可也不能不提呀。”巴勇无奈地道。

    “与其让人家根本解决不了难堪,还不如让人家高兴点,多少给点补贴……对了,不争取了点补贴吗?”余罪道。

    “补贴才多少啊?”巴勇道。

    “这个你就不懂了,饭要一口一口吃,钱要一点一点要,零拔毛不疼啊……通知他们几个,今晚我请客,开发区那家刚开的江南渔家酒店,我定好位置了。一则是犒赏大伙,今天辛苦了;二则是商量一下,下一步经费的事。一句话,谁不来,明儿我把报销单扔他脸上,他自己想办法去。”余罪撂了句,收拾着东西,自己先走了。

    大步下了楼,理都没理会那几位,出了门,在环城路口等了好久才等了辆出租车,自己先走了。

    有道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那几位队里的骨于也就来了点小脾气,最终还是迫于几千块钱的报销条的压力,齐齐赴宴了,开发区离庄子河十几公里,仅有一片麦地之隔,可俨然已经是两重天了,酒店的金碧辉煌,服务生的彬彬有礼,让几位赴宴的刑jǐng似乎都有了点怯生生的感觉,反观余罪就有点老油条了,嚷着上茶,随口调戏服务员两句,要了两瓶酒,先了口子,给众人一人斟上一杯,这头顿见面饭就算拉开帏幕了。

    “兄弟们,哥哥们啊,你千万别有情绪,在下面你们不和领导打交道,可我对他们太熟悉了,下午之所以这样说,那也是没办法反正就一句话,咱们自家的事,你们别指望人家给你解决。”余罪道,随手和身边的大嘴巴碰了杯,抿了口酒,唧着嘴巴,道出来了。

    “那咱们的事,不好办啊,不靠支队解决,那钱从那儿出啊?”巴勇问道

    这哥们很实诚,属于那号只会按部就班于活的,刑jǐng上的道道他可能都通,可除此之外的事,恐怕就一窍不通了,余罪也直接道着:“钱,支队肯定不会给咱们,从那儿出,我还真没想好。”

    噗噗,苟盛阳和师建成喷酒了,这尼马大话吹得一溜一溜,敢情心里根本没谱,他刚要说话,包天乐笑着问:“那队长,您不是真准备于上一个月,然后拍屁股走人。”

    “就走人,我也得让兄弟们过个好年啊,不是我说大家,最笨的jǐng察啊,不是不会工作的,也不是不会破案的,而是不会找钱的,我就觉得,这钱太好找了啊,怎么就把你们难成这样涅?”余罪愕然地问,似乎遍地黄金,都不会捡似的。

    有吗?巴勇看看苟盛阳,包天乐看看师建成,庄子河什么情况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穷得就剩下些棚户了,找什么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找到钱啊。

    “那队长,您的意思?”包天乐问计道,要让队长给扫扫盲了。

    “吃喝piáo赌啊,有人的地方就不缺这玩意,有吃喝piáo赌的地方,就有jǐng察的用武之地,只要抓上一批这样的人,缴获、罚款,一下子不就都有了。”余罪提醒道。

    “可那是派出所的事啊?”师建成不认为对了。

    “都是jǐng察,都是打击违法犯罪,有必要分这么清吗?”余罪道,强词夺理了。

    “可庄子河这一带,还真没像样的赌场,玩牌打麻将,五毛钱的底,全场搜不够二百块钱,连派出所都懒得管。”苟盛阳当地人,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所以下午我给支队长建议了,我们要主动防控,把问题消灭在萌芽之中,而且不要有地域限制,景区、开发区,如果碰到突发的案件,我们总不能坐视违法犯罪的发生?”余罪瞠然问着,明显是不怀好意。

    这种话不用讲很深,都明白了,都吃吃地笑,不得不承认,还是总队来人境界高,看样子是想把手伸长一点,到其他区捞两把。

    热菜上来了,众人心里的凉意渐去,苟盛阳提了:“不可不可以,不过出了事我们可兜不住。”

    “我是队长。轮得着你么?”余罪痞痞地道,苟盛阳一笑,向他竖竖大拇指,尼马这样当队长才够义气。

    “可队长啊,未必好整啊,大场子咱们肯定于不了,别说端了,就找也难;小场子更jiān滑,三天两头换地方,更难抓啊。”师建成道,这种事就派出所也会不遗余力去于,可难度也是相当大滴,谁也不傻,开个赌还能等着你抓去?”巴勇抿着酒,难为地道,抓刑jǐng犯罪都有那么一套,可抓这种治安嫌疑人,你未必在行。

    “不要仅限于这一件事,景区那宰客的,jiān商那个不是富得流油;还有开发区这讨薪的,经常打得乱七八糟的,这些抓回十个八个去,一处理,有利于社会治安;一罚款,有利于咱们jǐng队建设,双赢呐,反正大家多开动脑筋想想,机会大把的是。”余罪道,又来菜来了,他招呼着放好,请着众位刑jǐng吃着,热切地眼光期待着。

    这盘子似乎有点大了,想抓赌,想整顿市场,想整治那些被讨薪单位,反正一句话,都是狗拿耗子的事,而且没一件好像是刑jǐng应该于的,吃着的诸位都是老刑jǐng了,已经习惯了就案说事,可从来没想过越位去于那些事。

    “狗哥,来来,倒满……你在里头年纪最大,你吭个声,你觉得就这么着有意思啊,一年到头办不了三五件屁案,偶而出了一件案子,几个小时就拿下了,你不怕自己闲出病来啊?”余罪道,敬着酒。

    胡子拉碴的苟盛阳看看比自己小一轮的余罪,有点自认落伍好久了,他笑道:“你是队长,你要是下命令,他们好像不敢不服从?是不是?大嘴巴,包皮。”

    “对对,我们听队长的。”大嘴巴直道着,羞答答地拿起了这块遮羞布。

    “成,队长你说咋于就咋于。”包天乐这位当过武jǐng的,倒也痛快。

    又看上了最后一位,师建成,这里头就数这位jǐng校的毕业生文化还高点,见事还明点,不过明显磨叽了点,余罪都等得不耐烦,直接忽视之,举杯邀着:“来,为了尽快地解决经费问题,从明天开始,咱们务必得团结在一块,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块使…凡咱们辖区,包括咱们辖区边上的,一切违法犯罪的,全提留回来,这个不仅仅是为了罚款啊,主要还是为了给广大市民打造一个和谐、安宁的两节不是……哎你们说话呀,好歹给队长点鼓励呀……”

    “于,听队长。”苟盛阳没有什么疑问了,跟着余罪jiān笑了。

    “于,我没二话,早看派出所那帮孙子不顺眼,抢了就抢了他们的事了。”大嘴巴表态了。

    “呵呵,于了。”包天乐笑着,端起酒杯来了。

    “队长啊,我已经预见到了,你走的时候,庄子河刑jǐng队兄弟们要夹道欢送啊。”师建成笑着道,不知褒贬,不过他举起酒杯郑重地补充着:“您说的这些事,会于的人很多,可敢担着责任的人不多,冲这个,我们兄弟都敬你一杯。”

    余罪蓦地笑了,笑着和众人碰杯道着:“说白了咱就搞点经费,你把我捧这么高尚,非让我脸红呀,哈哈……于了,兄弟们,感情这么深,一口闷啊。

    jiān笑声中,几个酒杯重重的碰在一起,经费事宜,就此敲定………

第05章 以贱斗贱

    “吴主任…吴主任…”

    几声亲切、仰慕、谄媚的叫声在支队办吴海明主任身后响吴海明知道是庄子河刑jǐng队队长余两天找了八连会计不在也找愣是火速地把补贴事宜给办喽。

    “又怎么了?钱不都领到了?”吴海明愁眉苦脸地道。

    “领到这不专程来谢谢您吗?”余罪小步颠着跑到主任跟一手东赶紧地掏吴主任推开直道着:“那就赶紧回过年这么你窝支队于嘛。”

    “没…没事…庄子河那地方您又不是不知当地人都去其他区作庄子河一般没发案。”余罪想当然地道听得吴海明直翻白就这得还让支队长在会上夸得像朵花似其实他估计是总队来人的原瞅这贼眉鼠眼的样肚里货sè也不会很他可不愿意多纠直道着:“你不夸下海口了吗?要主动防要不能有区域之见……那赶紧回去你坐支怎么工作啊。”

    “吴主任您说得太好别说庄子就以后开发区、景区有什么案我们也包圆了。”余罪拍着胸脯道。

    吴海明切了差点喷出这真是癞蛤蟆打哈口气不他看不下去扭头要余罪一激灵又堵他面前直求着:“吴主还有个小我们还差几套冬装jǐng服……您别这是个大事您又不是没去过庄子那帮子刑jǐng不穿jǐng出去让人当地痞流氓打了咋办?不不就三套……再说大冷天不给下面也说不过去啊……哎主任……咱们是结对子单克扣他们的不能克扣咱们自己的啊。”

    哎把吴海明主任给气得每年jǐng服均考虑到基层很多外勤根本用不所以就在这个上面有抠抠省谁知道被这货大声嚷着在楼道里喊他急一摆手道着:“别说了……回去……”

    “做表格是不?我已经做好您签个字就成。”余罪乐赶紧地递上单拔了笔塞在主任手吴主任一根本都是准备好气得的刷刷一签名扔给余罪提醒着:“就这一回没事不要到支队来。”

    “好嘞。服从命令。”余罪似笑非瞅着吴主任的背一副讨了便宜卖乖的贱相。

    补助到手服装到手这两天明天收获不乐得余罪得儿得儿哼着小从支队楼里出直奔着庄子河那辆寒碜的长安小面包jǐng车。师建成坐在驾驶位置上已经等很久jǐng校毕业就一直坐在庄子河那儿的冷板凳已经习惯于正常上下班、正常领工资的公务员生他一次发现还有队长这样当jǐng察走到那儿都上蹿下很多职场上的潜规似乎在他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就比如补大部分都是队里解支队只是象征xìng地给大部分时候都不会给你能不能发得了就看队长的本而这余队长无疑是本事很大的一位。

    上厚厚的一摞钱往车前一办师建成跟着高虽然不算多可总比没有他问着余罪道着:“队回去?”

    “等等……一会儿领jǐng服去。”余罪道。

    “您连jǐng服也要上了?”师建成惊讶地道。

    理论上不该要都是配但制度到基层未必就能实打实落很多穷乡僻壤包括像庄子河这样的边缘jǐng务单大部分时候都是发不全没想到队长也能要上师建成正想着要了多却见得余罪拿着垫着复写在申领单子上改上了。

    改?改师建成张着大瞪着大眼巴巴地看“3”套的字被队长前面加了一堂而皇之地成“13”套队长改得意洋洋地还在欣赏着自己的书法似的。

    “队您这……”师建成吓得心惊肉还有在支队身上打主意的小队

    “我看咱们支队管理有严重漏签个单就能领。没人核实的。”余罪jiān笑道。

    “可这……合适不?”师建成哭笑不得了。

    “千万别相信公事公办这一碗水是永远端不平想往咱们这儿倾你就得往咱们这边使劲……领服装去。”余罪得意地道。

    果真是管理严重不支队的后勤管仓是位老婆还没准是那个领导家的亲本来呲眉瞪眼不待见庄子河刑jǐng队谁可知队长进屋给她说了几句什么哎等出来领东比亲戚还高居然帮着把服装给装车捎带连平时抠索不肯领的办公用纸、用塞给车上一大盒子。看得师建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这有什么奇怪我给阿姨准备了张超市卡……嘎嘎……我估计再多给她不签字她都敢领给我。”余罪jiān笑师建成哭笑不得一路逃也似地回庄子河了。

    事情就这么办不但领回来领的还方芳电话通知着队里各位回来领补缺冬装jǐng服的几喜滋滋的抱着新衣直向队长问踱步下了院那辆好久不能动的长安终于轰轰作响车上吴光宇加着油车下面钻着孙身上脏兮兮在喊着拔钥两人用了几个小把车给免费修好了。

    “什么问题?”余罪问着。

    “缺机油了……那有这样开车的。烧机油都不愣是要把缸拉了。”孙羿幸好拉得不换过缸头能凑和不过长途怕是不行了。

    “能凑和动弹就你们俩过年回不回去?”余罪问着。

    “**一提这个就来我们二队的规没成家的值大年三十到初八。”吴光宇火大地道。

    “我也一走不余贱……你脑瓜有问题下队也不选个好地这穷地连年货都整不回来。你瞧人家鼠在矿区当指导尼马尾巴都快翘到脑袋上昨天我说找他喝喝他居然说他很忙。”孙羿道对于已经爬上领导岗位的深恶痛绝之。

    “没办法服从组织分配啊……哎你们俩中午别走鼠标那贱你们少搭理还是来咱这穷把你们当亲人。”余罪眼珠转悠这两个飚车悍其实真要用对地那可是一对宝怨不得二队把他们卡得死死的。他正揣度有没可能把这两货忽悠出来。

    “看还是余贱够意不能喝酒顶多到海鲜楼马马虎虎吃一顿就行了。”孙羿jiān笑道。

    “同同人弄条烟不能白于活。”吴光宇也附合了。

    妈两人联合挤兑就这车能不能值几千还得两不过余罪却意外地没有像往常那样悖然大而是笑眯眯地问着:“你们这境界太低怨不得现在还是个司机;而且你们层次也太次怨不得现在只知道吃。哎哦……我实在为你们感觉悲哀呐。”

    “说清什么意思?”孙羿从车下钻出来听得这话刺耳。

    “信不信我们让你这破车永远发动不着。”吴光宇威胁尼马吃一还得赔上自尊。

    “稍安勿躁。”余罪摆着队长的蹲下神神秘秘地道着:“光吃一太小看我这队长了……给你们整点外快怎么样?”

    “行给多少?”吴光宇乐了。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余罪小声道肯定不会白一听抓孙羿两眼放光着:“好我最喜欢于那活。”

    “我们这家伙什不行动时你们把二队的车开出两辆怎么样?”余罪教唆着兄弟于出格的事了。

    两人被说得愣了上次开jǐng车助回头就被队长骂了个狗血淋而且俩人知道余罪这贱一捅就是大娄两人不敢擅自答应余罪一甩袖子:“不敢于就不要给我提钱的事我找别人去。好像就你们会开车似的。

    “别商量商量。”吴光宇追上来了。

    “就咱们从长计议不是不是怕你狗rì你把我们又带坑里。”孙羿也爬出来追上去了。

    两人缠着余罪要问个究竟如果真有麻烦自然是不敢不过要就是个抓那倒不介意的加一份子。

    从修完车问到了开始吃情况基本清楚什么消息也没这压根就是光棍看毛。片自纯属意yín的两人可给气着吃饭时候的时候档次又不是开发区路边的小饭于是这哥俩脸sè不好看孙羿说你穷就穷咱不小看你穷逼装什么逼装逼就请我们小饭尼马放开吃也花不了你一百。吴光宇说揍我们这水平出去于私一天少了三百都不伺候。孙羿又说余贱你想钱的心思我们理可钱不想你呀。吴光宇也接上揍看你这贱也就适合到这儿喝西北风去。

    哥俩一人一句挤兑着余发泄着被调戏之后心中强烈的不余罪边吃边根本不搭理他们那一问得急余罪撂了句:我们正在找赌找到了我们抓着你别后这是给你机会。

    两人被撩得心余罪越蛋两人越都知道这贱人贼xìng不是一般地jǐng校时候那帮穷学生堆他都能榨出钱何况现在又是个刑jǐng队虽然这地方穷了点可也未必就不可能捞点油水啊?

    孙羿看着吴光吴光宇也看着不敢轻易答又舍不得马上放余罪一看他俩的样子就贱但对于究竟有什么的把余罪是一概不讲

    饭到中电话来余罪一是苟盛阳汇报揪住了几个外围分余罪听得劲来扔下筷子就孙羿和吴光宇不说急急地跟着就去。

    就是这好事见者有大过年谁不想兜里殷实点……

    摸外围的是苟盛阳和巴驾着二队的越野jǐng车找到人这两位正蹲在桥墩边上晒太一个胡子拉碴正擤着鼻一个秃头矮胖、嘴巴奇大的正挠着背后的痒痒。两人蹲那几乎就是地痞成对、流氓一双的翻版。

    等余罪一叫老狗和大嘴巴的绰孙羿和吴光宇登时笑歪了。

    各个刑jǐng队都是纯爷们的世除了称呼队其他人文绉绉叫名字很罕大部分都是随口叫的绰不过绰号形象到这水平也少两人笑得得瑟地下了苟盛阳和大嘴巴却是有点不悦敌意地看了他们俩一眼。

    余罪一介同二队给咱们把队里那辆破车修好哎一听这握手间两人态度又是一个一百八的大转毕竟二队那个重案队名声在人家帮忙来庄子河当然欢迎。

    寒喧孙羿就发现两人都像感冒说话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一问才知哎哟妈为了找赌已经在庄子河、开发区一冻了两天两这么敬登时让孙羿和吴光宇对两位老大哥的态度恭敬了好几分。

    “王老千、刘秃、祁憨蛋……这一带就这几个名人?”余罪翻着手那是苟盛阳从各类jǐng务资料以及地下世界摸排到的情况。

    “差不原来都是郊区这一带的老赌被打击过不止一每年都靠拉一帮子人他们抽水赚钱。”苟盛阳这些开赌基本都不不过只要找到他肯定能找到赌窝所在。

    “那今年呢?”余罪问。

    “这些狗改不了吃屎只要没在看守肯定就窝在那儿赌呢。”苟盛阳道。

    “好不好挖?”余罪又问。

    “不太好我们摸了两能摸到的消息都是一个月前的他们外围接送的、管安排吃住一周一地点两三天一我探的消息有时候在酒店开有时候在洗浴中心包一层甚至有时候拉乡下jǐng惕xìng很高……今年就出过一次王老千设一个小包工头在他场子上输了八十多给他告晋立分局接的后来没下文估计是退了一部摆平了。”大嘴巴道。

    那一行也有那一行的生存之开赌的绝对不会把你赢光挖搞个差不多他们就收尔后会物sè新的目典型的作法在麻将馆、在娱乐中人托专找那些爱赌爱玩据说给这些人介绍一个赌都有几千块的提成。

    “就他逮住谁算谁……你们摸排的这几个外围分今天捋一只要有消息出马上给他们来个迅雷不及掩耳。”余罪手一决心下定了。

    兵贵神而且得高度保不能让摸查消息扩这几个开赌的没有一个是庄子河一带最近的活动范围都在开发对于他们而言可没有区域的限一车五个人开始捋这帮外围分子还真不好找。

    一个绰号“小驴”多方打听才探到在平阳街8号台球几人进了台球室按图索不一会拎出来一个长斗鸡眼的小后一问人家给你翻白二问人家不搭三问人家还呛你一句:于啥我打台球也犯法啊。

    刑jǐng可从来没有磨嘴皮子的功老狗和大嘴巴把人揪进小胡劈里叭拉直接揍一开始好好说话问了情急匆匆地从胡同出来。好大一会才见得小驴兄弟捂着青肿的腮帮一瘸一拐从胡同里出边走边咧咧骂着:

    “谁特么不长又把雷子惹老子多长时间都没赌还找上门来了

    有时候非常的事有非常的手能获得非常的速小驴交待了一个叫“老sāo”的老痞老sāo咬出来一个叫“肥牛”的马组织赌场的经常叫他跑人好指挥。而且两人都知道一个叫“黄鸡”的拉客好据说靠拉客分成就挣得不少。

    “黄鸡”这样的人不好肯定在社会有正式的身肯定人摸狗样出入于各类高档场而且这种介绍赌客的货很少牵涉到案子找了数个地方没有下落之余罪很明智地把这条貌似很有价值的线放弃了。

    小驴到老sāo、老sāo到黄还有个下落不明的杜这些习惯于行走在灰暗地带的还真不好费尽周才从平阳路反扒大队打听到了一个疑似肥牛下落的消息。

    于是就继续找到“肥牛”又着实把众人惊了一一个有二百多斤的大胖两眼yín光、满身体正在柳巷街胡同口子吭巴吭巴吃一大碗羊众刑jǐng二话不两人上去挟连唬带咋往走余罪给扔了羊杂直接往胡同里头带。

    这货没骨巴掌刚一马上坦白从一从宽刑jǐng们傻眼这货居然是刚从派出所放出细问才知道是组织了个小被派出所端他还喊冤呢:jǐng察哥连收缴带罚我穷得就剩下一身衣服过年还没着落呢

    “这个鸟怎么看上去比鼠标还贱。”孙羿也加入到行列踹了这货一嫌他体味大了。

    “没我确实你们要管我就跟你们走。”肥牛颤着一脸肉其贱无比地谄媚着。

    “滚。”苟盛阳有点火嚷了句。

    “好马上滚。”肥牛一扭肥迈步就那荡漾的大屁简直如同甩臀狂舞。

    看到此景余罪吼了声:“站住。”

    那货明显跑不机灵下站定一站狐疑慢慢地扭回然后脸上又成了人畜无害的贱点头哈腰地问着:“jǐng还有什么吩附?”

    这里面就余罪为了工作方还穿着jǐng不过那胖子似乎对于jǐng服根本没有什么恐惧而且这货应对太特么贱贱得你都不想看见他……简单余罪似乎觉得这贱相背应该有点东西。

    直接问肯定不余罪笑着道:“肥牛你以前给王老千、刘秃都当过马仔是?”

    “以前没这么胖的时候当后来他们嫌我太招就把我开了。”肥牛点头道。

    “那今他们在什么地方找钱?”余罪问。

    “这个真不知道。”肥牛有点紧这几位jǐng察个个面有不慢慢地围拢住他他万分难堪地鞠躬做揖道着:“jǐngjǐng爷……真不知道我要知道不让我出胡同就被车撞撞不死下顿饭就把我噎您看我这样全身累赘不但自己生活累而且是和谐社会的累我已经万念俱灰了”

    没发现这胖子脱口秀相当牛唧唧说个不包围圈无形间被拉开老狗和大嘴巴、孙羿、吴光宇不迭地抹着尼马这死胖子说唾沫星子飞一股子羊膻味。

    余罪捂着摆摆知道这贱人贱法也是一种武这种武器叫:恶心

    恶心得你不敢和他叫不过今天似乎棋逢对手那肥牛居然发现还有一个根本不受其他翻着圆豆滴溜溜转悠正准备新一轮脱口秀眼睛一不说话。

    余罪在动直接拿着钱抽出来一厚摞人民好几在肥牛yín光四shè的眼前亮看看四下无余罪很简练地道:

    “告诉我场子在哪一个字一百块钱。”

    说一张一张数给了肥牛一个诱惑的表然后轻声道着:“刚出来手头紧是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啊?他们又不是你亲至于还护着吗?人家可是吃香的、喝辣不像你喝西北风啊。说现款现我要说话不算也让我出胡同被撞死。”

    “他们现在搞飞不好逮。”肥牛开口惊得那几位刑jǐng大跌眼尼马居然真知道。

    “什么飞庄?”余罪愣了地下世界的黑rì新月异呐。

    “就是不是固定一个地一到年节抓得他们就这样搞。”肥牛神秘兮兮道着。

    “飞来飞去的意可肥你得想法让我们找他呀。”余罪诚恳地求教着。

    “好有辆全顺依维改装过车号5974……找到车就知道场子了。”肥牛一脸坏视线不离余罪手里那一摞在揣度这消息能换多少钱。

    一下子众jǐng全身担子一有这消差不多就能揪住人余罪笑着一掏手一揽肥牛的肩喀嚓自拍了一惊得肥牛道着:“jǐng这什么意思?”

    “以防你骗我敢骗我我就把这照片传出到时候你小子可没混头了。”余罪那是jǐng匪亲密的照传出来肯定砸肥牛的饭碗。肥牛笑着道:“您放心这消息一般人没有几千块我不给他……jǐng那个……”

    肥兄扭捏要钱余罪暧昧一抽了一很郑重地递给肥肥牛乐滋滋一接。

    一张接就一余罪把剩下的全装起肥牛紧张地问:“jǐng不是……一个字一百吗?”

    “没错我只买你说的最后一个字。又没说全买。”余罪一把肥牛气得直拍脑痛不yù生了。

    余罪又补充着:“对牛别告诉其他人否则你和我的照一定会传出去。走了兄弟们……谢谢牛哥啊。”

    众jǐng笑着都谢牛哥的消把肥牛气得靠着胡同像被人强暴了一般失魂落好半天才明白自己被摆了一他狠狠地朝着自己抽了一个响亮清脆的大嘴自我批评着:“我特么……这不是犯贱么?雷子和婊子一怎么可能相信啊?”

    这个“飞庄”消息很快得到了确车被改装而且不是一辆。当晚余罪撒出去几位刑jǐng便摸到了确切的停车地第二天又跟踪了一意外的这车一天都没有在景区、郊外、高速路转悠一天。

    又过了一那车接上仍然是毫无目标的转期间偶而有车接送车上的人。此时见多识广的刑jǐng也看明白所谓“飞庄”的赌根本就是个移动赌就在车里开就在大白天开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游离在jǐng务监控的边缘。

    跟踪三天抓赌的大网撒开了…………

第06章 求财心切

    一月八温度-10到度。

    整八在五一路巷准时出来了那辆全顺依维近距离监师建成甚至能看到车里司机正打着哈点着叼在嘴然后拔着电话。车出了巷子汇进了车流师建成远远地跟这些赌棍一天的工从这个时候就开始了。

    有时候作为jǐng你不得不佩服那些违法乱纪的总能想出一百种办法实施自己的目最早的聚赌是在棋牌被查抄后往乡下转移。红极一时的时郊区很多地方都有地下赌甚至于就在蔬菜大棚里开张。之后又被打击。转移到洗浴中心、酒店甚至居民楼一次次的打催生了聚赌水平的不断提据监控发他们标准的cāo作模式是车上开车下望除了这辆赌居然还有两辆跟车在不停地观测着周边的情前一天刑jǐng们不小心都差点暴露了。

    两辆望风的是普通而又普通的捷五原遍地都苟盛阳跟了一辆、巴勇也追了一连他们也很服气这些人要往前几十绝对是做地下工作的好从八时开两辆捷达流水介地开始接接上人往依维柯车上从五一路缓缓走了城边的时赌客就差不多接全了。

    九点多的时一天的赌局就开始了。

    胖的、瘦的、西装革履的、满脸愁容或者一脸喜sè从监控的角度不断回传到了余罪的手机自己组织的案当然离支援组的技术水平要差远司机是孙吴光宇出不两人得留一个值开了二队一辆xìng能优越的越野jǐng车后跟了一辆标着“大台北”婚庆的厢所有的jǐng都被藏在婚庆车的闷罐里。

    今天就靠这个找钱余罪有点激自从羊城参案之自从指挥橙sè年华之这又是一次对他指挥能力的考他看着地标着赌车的行进路手不时地有点抖。

    “你要心虚就算这尼马可想万一抓不对、抓不那可是吃不着羊肉惹一身膻啊。”孙羿提醒当了两年多jǐng起码的眼光还是有这拔聚赌的光三辆车、四五个服务的投资就得几十明显不同于普通的嫌疑人。

    “都这份退回来得被大家笑掉大牙啊。”余罪紧张地又打了个能用的jǐng力不除家里留守出来的只有十五还得分出四个人跟踪

    “那得好好合计合计那福特全顺的xìng能不错真飚起也就我这辆车能追但肯定拦不住……他们之所以这样就是要争取缓冲时现场只要你控制不赌具一你敢说人家身上的钱都是赌资?”孙羿道。

    法制观念最强的不是普通也不是jǐng而是那些经常作jiān犯科的他们自己的于的事自己也最知道轻比如飞庄聚那怕有十几秒的时间处理赌那即便被抓也不能认定现场的钱是赌不可能不抵赖。更何况还坐在xìng能优越的全顺依维柯车这样的车几乎就是针对治安上那辆执勤车辆跑起来绝对是完胜。

    “得想个法让他们停下而且必须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现场。”余罪思忖着。

    “不好恐怕一接近外他们就会jǐng两头都有望风的车要安全系数不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安心去赌。”孙羿道。

    “总有办法想想……反正不再想想。”余罪喃喃地道着。

    “你想要么万无一要么按兵不千万别搞成夹生饭现在有钱的主没一个好惹钉不回头他们得把你往死里咬。”孙羿道。

    “没发现你狗rì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成长了啊。”余罪这才省悟孙羿比在校时候稳重多了。

    “我也发现你狗rì这么多年压根就没成长。”孙羿哭丧着脸看余罪两眼yín光四怕今天非咬一口了。

    很车出城就在环城路上晃悠驶一处加油站加满又摇摇晃晃上路跟得很远的监控车辆不敢太过靠近………

    九点半在路口送上了最后一捷达车里那位戴着毡帽的汉脱了帽摸了把锃亮的脑脑袋有点斑因为这个缺陷道上人曾经都叫他刘混迹了十几被打击了无数才由刘秃混到秃哥的水平。

    今天天气稍差了有点冷。忙碌了一个多小莲花小区接到的孙安居苑接的刘老大富豪洗浴中心接的陈工昨天这个工头赢了不今天兴致最还有从税务局出来的李科这几个主要金主他估算了今天应该有个万把块钱的进账了。

    “抽颗jīng神点啊小马。”刘秃坐进车给司机递了颗司机诚惶诚恐地接凑着点抽了口道着:“好刘您放心我开车十几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要没我架得住一天一千雇你啊。”刘秃笑道。

    “那是那刘哥您是看我可给我面子呗。”司机谄媚着。开黑车久什么路上的牛鬼蛇神也能碰不过对于司机而给钱的就是管你是那路神仙。

    “jǐng察。”司机喀噔了一下。

    刘秃jǐng惕地拿好步细细一瞅交jǐng巡逻的字回头就是一巴掌:“这是交jǐng。”

    “您不是说见jǐng察就叫你吗?”司机委曲地道。

    “后面是玩牌交jǐng管这些啊。”刘秃骂着。

    “刘哥您不知道我们这开黑车一见交jǐng和运管腿就哆嗦啊。”司机哭丧着不好意思地道。

    “看着点……小心点。”刘秃可不跟他罗嗦通知着车一切安全。

    车慢慢地驶两位路执勤的交jǐng叼着靠在车明显看也没看他估计那心思都是在外地大货车上呢。

    “后面跟往汾阳水库方向遛一圈回差不多就中午了。”

    他在步话里如此安排五十公里的路程一来基本就见输赢有几位小金下午就差不多得换换了。

    车稍稍加快的速在环城路上了高保持着匀速前一上高刘秃开着暖懒洋洋地开始睡回笼觉了。

    也在这个时余罪喊着:“停”

    车嘎声一刹直直地停在路面吓了两位交jǐng一孙羿回头看时介绍着:“chūn运期交jǐng各路段都有值勤预防交通事故发生。”

    “不是不是……你注意了没刚才那几辆根本不担心交jǐng的车。”余罪灵光一现。

    “你不废话么?除了没本的、违章的和外地司谁怕交jǐng啊。”孙羿道

    “咱们要是扮交jǐng怎么样?那样就能不动声sè地接近他们了。”余罪脸上坏笑出来贼忒忒看着孙羿。

    “有道理啊。”孙羿被感染笑得眼眯成一块了。

    这个共识让两人赶紧地联问谁在交jǐng借两辆交通巡逻车出不好都用着余罪急电话直通知着队赶紧地去找个复印喷两张“交通巡逻”的字样送就那不于胶能马上贴到车上的………

    “跟一千。”

    “我跑了。”

    “我跟。”

    “涨两千。”

    “跟”

    “陈工你丫就是一对吓唬谁呢?”

    “不服气你来我这个底牌没有一两你看不到。”

    “怕个跟了。”

    烟雾腾腾的车赌战正这两rì陈工头手气颇不管是牌九还是扎金每场都斩获不牌局到了他和孙总对一位搞汽修的小老两人飚了几圈底牌亮哦声四陈工头yín笑张着大伸开了胳把一桌子的钱揽到自己身那位输在同花顺上的孙咬牙切齿甩着**差一带AR同被强jiān了。

    “换牌。”陈总手气颇是不嚷了句。

    “要不牌九快中午玩几把吃饭去。”有位附合了。

    输家总认为输的原因在牌上或者在运气而赢家也总认自己赢的原因也在运气照顾着几位输家的情金花换牌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位服务给桌上换了打开车顶天窗出又给各位每人分了一瓶矿泉看着赌战又他轻轻掩上车里的隔断退出来了。

    此时车停在汾河边上一处人工林冬天的视线一目了除了结冰的就是光秃秃的还有个光秃秃的脑那是老正站在树拎着裤放着手下从车上跑下小声说着:“刘陈工头尼马邪今天上午又赢了五六万了。”

    “没出千?”刘秃狐疑地一个人手气太对于庄家可不是什么好容易把其他户赢跑。这个工头就有点邪连着三在他们这小场赢了三十多万了。

    “应该没咱们的把把有人切牌。”手下道。

    “那就是狗屎运了…没我联系下王老下午刹刹他的威再赢下明天谁还来我这儿赌。”刘秃道着。手下应声去了。

    他摸着手拔着电地下赌场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世王老千浸yín此道可比他年深rì因为好赌好出被人砍掉了左手加右手的两根指头他顿悟了。不赌改聚赌了。

    不过这个残废还是有优势最起码能控制场上的输不至于发生因为某人运气太让赌场折本的当这些都是他的弟子在每一次邀请王老千的弟价码都不不但赢的钱带还要帮着人家打个掩护。

    这个人也好说电话里就谈妥差半小时十二点的时刘秃扔了烟上了全顺那辆赌推开隔成赌间的车笑吟吟地问着一于金主到什么地方吃赢了的兴高采点着地输的垂头丧无所谓那儿对凑一顿也成。

    “那各位再乘兴玩会咱们开始往回直接到粤海酒下午谁想休我派车把您送回家啊。谁还想我给各位老板搭场子放都是熟客。”

    安排妥出来跟班的手里已经有了一摞钞抽水就是这赢得是不会吝啬这点小钱的。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一回程开始刘秃摁着车里的音听着道路广对于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人来地图就在脑子已经在考虑下午到什么地方了。

    他想到此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那辆全顺花钱买的二手车改装以前在宾馆包房、在乡下租房、在洗浴中心开心里总不是那么踏这年头钱不好赚不是有人眼红背地捅就是jǐng察闻着腥味满世界抓你。屡屡受挫之道上才有高人发明了“飞庄”这个方事实证明安全系数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最起码到现在为还没有听说过那家出事的。

    他在想下午可以到城北开发区那一带停chūn节期那儿的人少。

    他又在想今年的运气不到年终肯定能趁个几十该换辆还是该置个房?行里有关一夜暴富的传说太多听那种传说的后果就总觉得自己挣得还不还能再多点、多点。

    对还有女他发现年纪越就越喜欢年纪皮肤和脸蛋水灵的小姑最起码橙sè年华那儿的妞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流口不过可惜被关门了。

    “刘jǐng察。”司机神经质的喊了句。

    刘秃吓得绮念顿睁开眼睛一然后回手又是一巴掌:“交真尼马一惊一乍。”

    “他们拦车。”司机吓着看到了一位jǐng正向他招手示意靠边停车

    “停你于什么怕成这样?”刘秃提醒着。

    “就是我怕什么。”司机壮了壮靠边停下摇下了车窗。

    那jǐng察迈步向他走皮肤黑黑中等个看了看车灿然一然后立敬递上了一张宣传单道着:“霜雾天注意行车安全……一路走好”

    哎司机看看直尼马肚尴尬地笑了和jǐng察招招上路刘秃拿着那单子看就是chūn运安全的宣传还有近期的天气预他对着步话讲着:“有交jǐng宣传chūn运……没什么正常行别冲关。”

    一辆车余罪招着孙羿下车站在另一辆厢车的车和穿着便衣的包天乐说着手里拿着驾等那辆全顺出现地视野中孙羿叫嚷着的表活脱脱一副交jǐng查车的样子。包天乐畏畏缩扮着被查的司机。

    此时的余罪打着交jǐng手示意着全顺车靠边那车听到老大的安可乖慢慢地靠边停司机看了眼“交jǐng巡逻”的字摇下了车余罪站在驾驶室门立正、敬礼:“请出示您的驾照和行车证。”

    尼马不是宣司机翻了翻白顺手拿着本子递下眼巴巴看着余生怕有什么意却不料那jǐng察年看驾照问着:“这是你吗?”

    “怎么不是我?”司机愣了。

    “胡说不是?这驾照是个女xìng别都不你自己看。”余罪手一早换了。

    “啊?”司机哭笑不得照片果真是个女还是个肥婆。可怎么就变成女的了余罪不耐烦地勾着手:“下来下我怀疑你无证驾驶啊。”

    “谁无证驾驶明明是我的本。”司机悖然大拉开车门跳下来要和“交jǐng”理论。一下看到“交jǐng”在呲而且有人悄悄地摸到车后他大叫“快跑。”

    晚余罪一揪领摁在靠在车随手打着铐车里服务跳到驾驶位挂档一放离合要轰轰发动着油车就是走不而且后面那辆趿趿踏踏下了一队jǐng察围他傻眼了。

    摁了个嫌疑人的余罪笑全顺车后早被拖车杆和另一辆运jǐng车连一起xìng能再好也拖不动几吨重的货厢车啊。

    行动迅如孙羿飞奔上揪住了另一个司机。包天乐早攀到了车顶里面被困的一于金主噤声不敢稍半天才省得出事要处理赌具一拉帘哎哟妈车窗周围站的都是jǐng察啊。一看天哎哟妈还有人在上面录像呢。

    “完倒霉昨晚真不该叫两妞双逼上得赌上破财呐。”陈工头痛悔地来了一句好感慨的黑sè幽默。

    那一于输了钱的更幽齐齐呸了他一口道:“活该”

    门被踢开这个狭小的空间坐了六位赌居中一张条形居然丝毫不显得局货架上还放着一堆吃食、矿泉水、烟酒之余罪严肃地瞪着一于垂头丧气的赌客道着:“现场被录下来我不想多说第二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放在桌上……我以非法聚赌的名对你们在场各位正式拘留

    哧拉哧那一堆红通通的钞票堆了一大手机、钱包、还有桌zhōng yāng没有收拾利索的赌这一场何等完美的抓赌啊。

    扭过余罪一扬清点现场铐上嫌疑人各自忙碌开他严肃的脸在转身的一刹笑开花了。

    也在此一声尖厉的刹车声背后跟着的那辆可失控拦车的孙羿见势不跳过一那辆冒着黑烟跑了。

    孙羿在跳脚吼余罪急急地奔下来拔着手机就喊:

    “鼠拦住两辆捷一定拦住……”

    虽有疏可也有埋把现场交给苟盛阳一于他和孙羿两人上了余罪抓紧时赶紧把“交通巡逻”的不于胶给撕然后两人一直追了上去………

第07章 摸鱼捞鳖

    余罪赶到时,两辆捷都被拦下了,两辆车,三个人,正和两辆jǐng车里出来的四五位刑jǐng争执着,都是当地人,你凭逑什么抓我们?刑jǐng们也有捋不顺的刺头,谁抓你们了?抓你们,你们还想站这儿。

    不抓我们走了,刘秃有点sè厉内茬。

    指导员说话了,小子嗳,车号、照片都留下了,你想走随便,信不信今天半夜到你家里抓人?

    聚赌的这几位不怕,可黑车司机怕呀,都一脸如丧考妣地看着刘秃,不敢走了。刘秃难堪了,他知道现在还没有证据,等拿到证据,自己可就攒在jǐng察手里了,思谋着脱身之策还未果,就见到那两位扮交jǐng的匆匆赶来了,他一拍额头叹着苦也,知道自己做了一辈子局,今天算是被人做局里了。

    “刘秃,坐车上等着。”鼠标一指自己带来的jǐng车,刘秃这人年纪不少了,知点趣,讪讪地坐到车里了,标哥又一挥手:“你们,也坐车里,觉得我们找不着你,想走随便啊。”

    两位司机心虚,坐回了车里,还真没敢动车跑人,毕竟屁股下坐的就是谋生工具,真是给你当作案工具没收了,你可上那儿说理去?两人挤鼓一块,已经在商量是不是得出点血才能逃过此劫了。

    鼠标严肃地打走嫌疑人,拉着余罪,站到了车后时,猥琐毕露了,小声道着:“赌场涅?你不是说有赌场么?今天兄弟们要抓不到赌场,非把你个逑抓回去。”

    “管吃管piáo,不抓我也跟你回去。”余罪贱笑道,鼠标被打败了,慌地拽着余罪问着:“亲啊,到底在哪儿?过年了,就指着这点外快了啊。”

    “秘密就在他们身上,放心,今天非吃撑你……来我告诉你……”余罪附耳教着鼠标,标哥这脑瓜数理化不灵光,可这其中的小道道,只需要点拔几个字他就是能溶汇惯通,余罪说了一半,他一怔明白了:“哦,我懂了,你是想拔花生苗,一拔一串仔?”

    “哎,对,他们这些人又是同行又是冤家,彼此肯定有来往,而且我抓的那些赌客里,肯定不止在一家玩过,找出来他们不难。”余罪道。

    “可得小心,稍大点的摊,肯定和派出所分局什么的,地下有联系,说不定尼马还分成呢,要踢到铁板上,咱哥俩可兜不住啊。”鼠标治安队呆过,已经预见到可能遇到的情况下。

    “所以得快啊,等人赃俱获,他们还说个逑?”余罪道,一捶鼠标的肥胸,标哥点点头。

    两人在这个上面相当滴默契,鼠标走向那两辆黑车,把两位司机招下来训上了:“……别瞪眼,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于什么的?轻点是治安管理处罚,重点处罚完了,把你们这破车当作案工具没收了,不服气是?敢于坏事,就别怕被抓呀?”

    司机一下子被打蔫了,一位哀求着:“jǐng察同志,我们就一天一千雇车的,我退了租金还不成?

    “我还不够,一天八百……jǐng察同志,我们真不知道他于什么的。”另一位司机,苦着脸道。

    “编什么理由也是废话……简单点,可以对你们不做处理,可以把你们当路人放走,不过,帮我找几个开赌的人怎么样?”鼠标贱贱地瞅着两位司机。

    两人犹豫,看看自己的车,看看威风凛凛的jǐng察,这结果啊,基本没有悬念哦,不大会儿都见鼠标和司机凑一块抽上烟了。

    车里难了点,刘秃是个老赌棍了,现场没抓住,那你就别想让他认罪,况且他也不会认罪。

    “哟,名不虚传呐秃哥,刘文军,刘秃、刘哥、秃哥……这名字听出来真是久仰啊,据说您老是不紧不慢,一天几万啊……您说啊,屁都不崩一个,就没事了?”余罪劝说着,这家伙确实是历经打击,心理素质好的令人指,刺激这么多,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变。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抓你随便抓,我穷屙一个,正愁过年没地儿住呢。”刘秃不屑地道。

    天下有两种人可以为所yù为,一种是富可敌国,谁都在乎你;一种是一无所有,没人在乎你,秃哥明显是后一种。

    “是吗?组织赌场也是罪名啊,判得虽然不重,可罚得也不轻啊,我就不相信有人贱到真想进看守所过年去,难道真没点别的想法?”余罪诱导着。

    刘秃一切,摇头道着:“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爱咋咋地,别吓唬我。”

    看来是有恃无恐,余罪此时才抛出杀手锏来了,手机上的照片,放在刘秃的眼前,一页一页翻过,边翻边说着:“5号,你从赌车上下来,亲自接的这位;u号,你开着这辆车去加油。7号,你和这帮人一块吃的饭,他们可是参赌人员啊……秃哥,这帮人嘴硬不硬你应该知道,真以为我们没权力拘你?看清楚点,我们是刑jǐng,不是交jǐng,不是治安。”

    咝……刘秃一看余罪的臂章,直吸凉气,气不自胜地道着:“你们刑jǐng管这些烂事啊?”

    “jǐng务改革啊,打击违法犯罪,还分jǐng种?”余罪不屑地道,收起手机提醒着:“想想你自己,还想继续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你想怎么着?”刘秃一歪脑袋,斜斜地觑着余罪,知道他妈的这劫逃不过去了。

    “简单啊,饭碗肯定是砸了,这也不是什么好生计,你呢,坑人坑得也不少了,差不多就行了……我知道还有几家……给我说说怎么样?”余罪道。

    “你看我像出卖朋友的人吗?”刘秃很屙地反问。

    “那得看卖个什么价格了,比如可以对你不予追究,比如,你那辆改装车可以不罚没,差不多就这样了,你们想抽水过过年,我们抓赌也是过过年,反正都是宰那帮赌客,在这一点上,咱们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你说呢?”余罪道,立场站错了,刘秃眯着眼,嘎嘎jiān笑上了,真想不到jǐng察里还有比他烂的人,这种人都说得出来。

    不过明显很对脾胃,在讨价还价之后,双方达成了秘密协议,几辆jǐng车呼啸着,又奔赴下一个目标了……

    “进去,都进去……叫谁谁出来啊。”

    “你……你到审”

    “你……审”

    “方芳,你安排一下,马上做笔录,建成,这些赃物统一保管,叫几个值班的清出一间来。”

    第一拔嫌疑人被带回庄子河刑jǐng队,苟盛阳安排着,说话着就有一位赌客和民jǐng商量上了:同志,能打个电话不?

    “不能。”刑jǐng不通融了。

    “不能这样?就赌个钱,下午单位还有事找不着怎么办?”赌客难堪地道。

    是位公务员,税务上的,刑jǐng一指审“那就进去,赶紧做笔录,否则还得在这儿过夜啊。”

    那人耷拉着脑袋,跟着进去了,苟盛阳笑了笑,指挥着把一大包缴获往清出的证物间带,一进去,大单子一搂一散,哗啦掉着牌九、扑克以及钞票,已经穷了n年的刑jǐng看着这钱,眼睛是格外的亮。

    “我真想试试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大嘴巴直搓手。

    “还是队长厉害啊,这一把缴了十几万呐。”师建成不得不佩服了。

    招呼着内勤开始清查赌资,刚开始门嘭声一响,指导员来了,他得到的消息迟了,一进门一看满桌子的钱,惊得两眼直凸,紧张地问着:“这这……哪儿抓的?”

    “环城路上。”苟盛阳道。

    “刑jǐng抓几个赌博的,也不怕人笑话?再说环城路那个路段,不是咱们辖区你们瞎搅和什么?谁让你们抓的?”郭指导员连续几问,众jǐng齐齐低头,然后他明白了:“哦,队长是?胡闹,简直是胡闹。”

    背着手,可这事办得还是心慌意乱员,跨区执法,抓赌,而且一次xìng抓回来了八个人,里头小老板、小包工头,小公务员啥人都有,这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让别人揪着“越位”的口实,恐怕不好善了了,他走了几步,又返回来了,揪着苟盛阳直接道着:“盛阳,你也是老刑jǐng了,你怎么也能没有组织xìng和原则xìng?这种事是一个刑jǐng该于的吗?”

    “指导员,我们也没办法啊,队里穷成这样,外勤报销单子放了一年了,咱们老队长家里困难,队里额外补贴支援他,我们没意见……可上面对咱们不管不问,经费落实不了,也不能让兄弟们都勒着裤带于活?好歹也是位编制内的刑jǐng,不能连城里派出所的协jǐng都不如?”苟盛阳道,脸sè有点难堪,尽管他知道这事不该刑jǐng办,可还是无可奈何办了。

    “狡辨。”指导员喷了句,手指挥挥训丨着在场诸人:“你们是人民jǐng察,是刑事jǐng察,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你们的身份,就为一点小钱,组织xìng和原则xìng都不要了,跟上一个半吊子队长胡闹。”

    这话狠了,诸位刑jǐng都有点难堪了,明显对于指导员的原则xìng有逆反情绪了。内部矛盾终于集于一点,要在这事上喷了,指导员话出口也觉得自己的话重了,叹着气道着:“队长呢?”

    “不知道。”大嘴巴道,直接掩饰了。

    看看队员们一个个蔫里叭叽的,又想想压在肩上快一年解决不了的经费问题

    ,指导员心又软了,咬牙切齿违背了一次原则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让步了,苟盛阳暗暗笑着,低头看兄弟几个,都在偷笑。指导员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直以来都是老好人的xìng子,谁也不惹。

    虽然让步了,可话还是相当难听的,数了一番苟盛阳的违纪行为,贬了一番大嘴巴的说话没地方的道德行为,又训丨了师建成几句,jǐng校出来的觉悟也不高,都是他们带坏了,训丨了一圈他见得包天乐不在,于是有正面旗帜了,直道着:“你们几个啊,得加强学习,提高思想认识,在这一点,人家包天乐当武jǐng出身的,就是比你们强……瞧瞧你们几个,还党员,觉员的认识就这么高吗?擅自出jǐng,跨区执法,严重点,要受纪律处分滴……好好跟人家包天乐学习学习……”

    指导员不知道下面的小动作,正说着,包天乐回来了,又搂了一大包,急匆匆奔进来,兴冲冲往桌上一拍,兴奋地道着:“快走,兄弟们,又抓了一窝,再不去,矿区刑jǐng队就抢完了……队长等着呢,他说今天啊,有望突破一百万……”

    说着话被卡住了,包天乐一见众人低着头,又看到了指导员,他兴奋的表情一下子冻在脸上了,指导员哭笑不得了,一拍前额,头疼无比了,气得话也不说了,掉头就走。

    “咋办,还去不去?”大嘴巴不确定了。

    “一次也是犯规,十次也是犯规,过了今天再说。他马的,老子当jǐng察就没今天这么痛快过,走”苟盛阳整整jǐng服,一挥手,众jǐng二话不说,跟着包天乐,直奔赴抓赌一线了。

    钱堆起来了,两辆赌车,缴获的赌资已经三十多万了,数钱的刑jǐng,果真手有点抽筋了………

    十三时,在机场路,矿区刑jǐng和庄子河刑jǐng联袂又堵住了一车,车上抓了五位参赌的,赌资目测至少二十万,鼠标快红了眼了,嚷着自己带的队员,强行把这一窝带回矿区刑jǐng队处理,余罪不同意,尼马不同意也不行,两人差点掐起来。

    四十分钟,这一拔人又奔袭十五公里外的湿地公园,把泊在公园里开赌的一窝给端了,这回轮到庄子河刑jǐng队了,包天乐连人带赌资全部带回去了。

    急于脱身的刘秃交待了这么两窝,这两窝都是平时跟他不太和的,而且彼此间抢过生意,本来他以为jǐng察捞上两把差不多就行了,谁可想他低估jǐng察的贱xìng了,聚赌的刚被带走,那一胖一瘦两个恶jǐng笑眯眯又上车和他坐一块时,他知道坏事了。

    “我真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你们就对我上大刑,我也只知道这么多,jǐng爷,差不多就行了,你们今天捞得够多了,比我们于一年还划算,我们是抽点水,你们直接是抽于呐。”

    刘秃提前打预防针了,痛苦万分地道着,好像这聚赌的,过得水深火热是多么的委曲呐。

    “你这个人,真是法盲,那是赌资,非法的,要上交的,队里只能留一成。”余罪道,这是个jǐng营内部的规矩,缴获的罚没要上交的。

    “我们捞,和你有本质区别啊,最起码没装自己口袋里。大部分都要用于打击你们这号人。”鼠标也不悦了,说的这话,好像jǐng察的思想境界有多低似的。

    不过也不高,两人sè迷迷地看着刘秃,明显是准备再揩点油的眼神,刘秃又道着:“真不知道了,就这么两三窝。都被你们端了。”

    “你看你这人,不要一直强调好不好,越强调让人家心里越痒痒……哎,秃哥,要不商量商量,再给个消息?”鼠标眼神闪烁地道着,刘秃还没说话,余罪就接着:“绝对还有,秃哥知道厉害,肯定会跟咱们合作的。”

    “真没有,我说什么你们才相信呢?”刘秃差点粗口就爆出来了。

    “没有没有,没有算了。”鼠标道。

    “那该放我了?”刘秃期待地问。

    “放,不过放以前,帮我们指认一下湿地公园抓的这人,叫什么?王虎是。”鼠标道。

    一听这个吓得刘秃又喀噔了一下,要是同行知道是他露馅了,那还了得。惹不起jǐng察,回头同行间可得兵刃相见了。

    “走,秃哥同意了。”余罪道。

    “喂喂喂……两位jǐng爷,咱们不带这样坑人的,你们这是把我死路上推啊,要知道是我露了口风,回头不得被人追砍。”刘秃吓得真话喷出来了。

    “那再给我们捅一窝啊,我们两个队,三拔,分不均呀。”鼠标道。

    “啊?分不均也能赖我?”刘秃气不打一处来了。

    “秃哥,其实呀,您得看清形势。”余罪递着烟,刘秃没敢接,就见余罪神神秘秘道着:“能抓到你,就是内行的举报,是谁呢,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个职业道德我们还是有的,不过呢,要是我们觉得,得到的还不够,觉得您这合作态度还不够诚恳,那话得两说了啊。”

    “jǐng爷,不能这样,你们答应了要放我的。”刘秃快气哭了。

    “没说不放你呀。马上就放。”余罪道。

    “可也没说替你保密呀?两码事。”鼠标刺激道。

    两人一yīn一阳,刺激得刘秃心惊肉跳,原本对两个红了眼抢赌场的很是小觑,不过现在他现自己错了,这两人的胃口,不是一般地大。

    “简单点,再给我们一条消息,确认后马上放你。”余罪道。

    “否则现在放你,不过马上被抓的都知道是你指认。”鼠标道。

    两人的压迫,把刘秃逼到极点了,他一咬烟渍道着:“好,今天咱们就光棍到底,只要你们敢抓,我告诉你们一个地方。”

    “废话,有jǐng察不敢端的赌窝吗?”鼠标不屑了。

    “说,特么就公安局大院里,今儿我也刨了它。”余罪道。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刘秃把地名告诉两位jǐng察时,没把两人吓住,居然刺激得两人目露yín光,直接呼兄唤弟,又一次奔赴抓赌前线了…………

第08章 深入虎穴

    自五原市西行十五公里,毗邻大运高速,巍峨群山环绕,四季郁郁葱葱,有一处与温泉同享盛名的游玩去处:晋祠山庄。

    这里既是一个自然景观点,又是一个水土保护的重点,如果再往深里说,还是省市不少部门指定招待的定点,晋祠山庄的前身是龙城国宴楼,想当初那可是招待过某开国无勋的地方,后来的者的经营有方,数十年来声誉不降反隆,才到今天的规模。

    这仅仅是旗下一桩生意而已,主楼十一层,附属楼七座,借着山势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远远地看过去,华灯初上的山庄像一片璀璨的星群。主楼外的停车坪上,虽无各sè豪车,可那些低调奢华的车型配着一个低调的车号,很多人会从这些车号读出这个地方的不平凡。

    难道尼马这地方会有赌场?

    直线二点七公里外,余罪和鼠标傻眼了,没想到刘秃这家伙居然把他们两人带到了这个省府招待的定点单位,两人就傻,也不敢贸然往这里面去抓赌啊

    “这家伙是不是逗咱们玩?”鼠标问。

    “八成不是,这地方正适合做赌场,僻静、jǐng务薄弱、金主又多,只要能聚起赌来,那可是座金窟啊。”余罪道。

    “我靠余儿,咱别耗子给猫当三陪。”鼠标凛然地道着结果:“要钱不要命啊。”

    “你想过没有,要真挖一把,那可就发大了啊,罚款大部分得交,可查抄的赌资,队里能留三成多,线人费能支两成多,咱们这可没线人,只要赚这么一笔线人费……尼马比一年工资还牛啊。”余罪小声道,话说富贵险中求,不知道什么时候,余罪的xìng格多了几分冒险的因子。

    利润就在线人费上,如果不需要向线人支付费用,那支什么地方,就是队长说了算了。

    “可后面……”鼠标指指车里的刘秃,有点心动。

    “你放心,吓死他,他肯定大半年见不着人,等再回来,这事谁敢包着,早处理完了。”余罪道。两人在这个上面心有灵犀,虽然谁也没说,可想当年在羊城的那桩案子,彼此手脚都不于净,那大摞分钱,成车走私的光景,想想还让人心cháo澎湃呐。

    财帛,总是动人心的,鼠标犹豫了。

    余罪的眼睛亮了,在盘算着。

    “可要出了事咋办?”鼠标还有点不放心。

    “大不了再被扔回一线拼命去。”余罪无所谓地道。

    对组织的那种安排他已经学会了不介意,不过对于如果有机关做改变经济状况的事,他同样不介意。

    对了,鼠标也不介意,反正就是个劳累命。

    两人商量方定,拉开车门正要细问,刘秃得意,滋滋抽着烟不屑地道着:……不敢于了,我还告诉你们,这才是真正的大头,我们那点事啊,连个小鱼小虾都算不上……人家这儿的人啊,随便玩两把都是几十万输赢,而且啊,有些荷官都是在澳门培训的只要你有本事,玩完牌玩女荷官都没问题……兄弟,到此为止,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别说我jiān,我也不嚷你们怂……”

    他妈滴,居然笑话起刑jǐng来了,余罪一把揪着这货的帽子,露了个锃亮光头。然后他和鼠标像心有灵犀一样,啪…啪…一人扇了刘秃的秃头一个耳光。

    “小样,今儿让你看看,我们敢不敢捅他。”鼠标不屑地道。

    “今天老子要除恶务尽,消息要是有误,先把你狗rì除了。”余罪拧着刘秃,那曾经当过悍匪的霸气,终于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侧漏出来了。

    这儿肯定不能一窝冲进去,两人在车里商量着,询问着细节,两人越来越兴奋,刘秃却开始害怕了,眼见这两位小jǐng四下联络帮手了,他开始额头汗湿涔涔,有点后悔把人领这儿来了……

    “孙羿,去哪儿?”

    熊剑飞一把揪住了撞了他一个满怀的孙羿,急匆匆要走的孙羿一看熊哥这块头,灵机一动,立马附耳道着,熊剑飞一听拉脸了:“瞎扯?刑jǐng抓赌?余罪尼马还要不要脸?”

    “确实不要脸。”孙羿道,不过羡慕地补充着:“可能抓到钱啊。”

    “瞧你那点出息。”熊剑飞不屑了,刑jǐng是血与火中的厉练出来的,放在财与sè中间,那真是有点自降人格了。

    “你不去拉倒,反正我去……多少给分点也行啊,标哥现在可是指导员,余儿都当队长了。”孙羿奔向车,拉开门,一发动。

    痛苦地在原则和奖金之间挣扎了几秒钟的熊剑飞最后一刻喊了:“等等我,我也去。”

    说着,拉开车门,飞身而上,一上愣了下,咦哟,去的不少。李二冬在、董韶军在、彼此间就像当年水房碰见洗短裤一样,啥也不说,反正心照不宣。

    隔着十几公里的一个小区里,骆家龙也在忙乎着,平时作为业余爱好的电子单台,他正把一个铁疙瘩从地下室里往车后塞,老娘追着问于什么,去哪儿,这大晚上的骆家龙灿然一笑,妈,有任务,秘密任务,谁也不能告诉,包括您老人家。

    臭小子还拽上了,有本事结婚也别朝你妈要钱。老娘气咻咻地回家了。

    可不,这手头拮据的,不就是跟着兄弟找点钱去呗。骆家龙想到此处,驾着车,朝余队长的指定地方集合去了。

    抓赌,抓赌……这绝对是一个让jǐng察兴奋的字眼。

    那可就意味着大把的钞票呐,在矿区刑jǐng队,消息确认,高队长本来不屑这种事,可下午缴获回来的赌资成功地说服了他,今天他意外地早早下班走人,如果队长不在,现在人气爆棚的指导员自然是一言九鼎了,消息传来时,矿区刑jǐng四十多人的队伍枕戈待发,一声令下,jǐng车悄无声息地驶向城外。

    抓赌啊,抓赌……这绝对是一个刺激的字眼。

    庄子河刑jǐng队早准备好了,困挠队里一年的经费问题一朝解决,新队长威信在瞬间拔到了峰值,除了留了值班的人,也是倾巢出动,用的车就是缴获的赌车,塞了整整一车两眼发红的刑jǐng。

    唯一有点例外的就是那位指导员郭延喜了,他记得很多年前,有一次抗洪救灾,全jǐng联动,还牺牲了两位好同志,当时也是这么群情激动,二话不说奔赴前线;他记得还有一次是追捕杀人狂王彦*,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在五原杀了七个人,包括四名妇女和一名儿童,整整两年多没有抓到他,在全城追捕他的时候,抱着雪耻的刑jǐng也是这样群情激愤,连续作战七天七夜,直到把他围捕在小栗原广场。

    可再一次见到这个场面,今天,是抓赌呐。

    他心里是那么的复杂,有一种rì薄西山的凄凉,曾经那些舍小家为大家,曾经那些慷慨赴死平安天下的jīng神,都丢什么地方了?一抓赌,眼红成这样。

    他也在挣扎,这样的事,该向上级组织汇报情况呢?还是做个老好人,不闻不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犹豫中,有一双纤纤小手递给他热水杯子,他惊省间,却发现是值班的方芳,笑了笑,接着递过来的水和药片,和着吞下,方芳埋怨道着:“郭叔,您又着急上火了啊,连药也忘了吃了。”

    “老胃病,吃也白吃。”郭延喜道,他看着小方芳,是老队长最后向组织提的要求,解决了一个就业指标,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小姑娘和一帮子糙爷们于着三班倒没明没夜的活,难为她了。他道着:“又是你值班?”

    “不是,大嘴巴值班……不过他那个去了,我就留下了。”方芳道,没好意思说明白,尽管事情已经很明白了。

    “这事办得啊,我这眼皮就老跳啊……方啊,你觉得咱们这个新队长怎么样啊?”老郭有点失落地随意问着。

    “我觉得他是个好人。”方芳轻声道。

    “好人?呵呵……难道咱们刑jǐng里,还会有好人?”郭延喜笑了,有点自嘲。

    “只要心里装的不全是自己,还有其他人的位置,就算好人。”方芳道,女人观感细腻,特别是当jǐng察的女人,看人的角度可能和普通人有差别。

    “这个我相信,可就怕他能装着别人,别人未必能装得下他呀。”老指导员黯黯地说了一句,信步而走,这一刻的决定了,决定像所有他明哲保身的时候一样。

    不参与,也不上报。

    十九时,拼凑的乌合队伍陆续一位,分别驻守在公路岔路口、加油站、以及通往山庄的路上,花sè各异的什么事都有,而且这个地方啊,泊几辆jǐng车还真不扎眼。

    二十时,开始刺探行动,据刘秃交待,这里的赌场虽然不大,可规格绝对高,位置很好找,就是七幢楼“天权”的位置,据说这是风水大师搞的那一套,不过事实也证明是相当灵验的,最起码相安数年,rì进斗金就是个明证。

    刺探进入,鼠标和余罪自然是轻车熟路,脱下了jǐng服,换上了便装,两人步行了两公里,从便道上接近了晋祠山庄的大园子,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两人一身苦逼的扮相,在这个挥金如土的地方,尼马有点施展不开呐。

    “别紧张,现在的土豪相当低调,你把自己当成最低调的土豪,然后就有目空一切的心态了。”余罪拍拍鼠标,安慰着。

    “心态咱有,可钱没有啊……总不能一毛钱没见着,我先进去刷几千块?”鼠标还是有点心虚,在治安队顶多吓唬吓唬小旅馆以及站街妹子,高档的地方,咱没见识过啊。

    “舍不得老婆,套不住流氓。”余罪笑着道。

    “那你来。”鼠标耍小心眼了。

    “那当然,谁特么还敢指望你。”余罪道。

    两人悠闲地散着步,说说笑笑,旁若无人,进了大厅呐,那服务生们还真是没把他们当土逼看,站到总台前的时候,鼠标向着姣容玉面的美女笑了笑,那美女躬身问着:“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我住在这儿,问下,周围有洗浴的吗?”余罪信口胡扯。

    “有的,我们后院就有,出门左拐,四层仿古楼就是……隔壁培训丨中心也有,不过条件比我们这儿差了点。”服务员莺声燕语,介绍着。

    “谢谢。”余罪很土豪地打了个招呼,一副准备去消费的样子。

    鼠标屁颠屁颠跟上了,跟到身侧小声道着:“尼马我还以为你开个房呢。

    “废话,那多贵呀,一晚上18dr,还是大床间打个招呼去后面,想办法接近天权楼。这是个开放环境。”余罪小声道着,有点奇怪,这保安措施似乎有点差了。

    正说着就尝到了,刚出后门,嗒声两条胳膊伸过来,被拦住了,定睛一看,哇塞,居然有四个保安看着门,个个孔武有力,看来想从这儿混进去的计划,立时破产。

    “怎么回事?”余罪愠怒地问。

    “先生,我们后院是会员制的,请出示会员卡。”保安问。

    “哦……忘了。”余罪掏着口袋,掏着明显没有装的口袋,掏不出来,回头唧扇了鼠标一巴掌道着:“让你提醒,又把手包忘房间了……哦,稍等一下,我们回去拿。”

    “哎……老板请。”标哥委曲地扮着跟班。

    两人被撵走了,转过楼角鼠标就骂着,不拽了,尼马个蠢货,这样的地方是咱们能端了的?

    “越是这样,我越相信这地方不简单了。”余罪小声道,示意着鼠标坐在大厅等着,他大摇大摆地进了电梯,刚坐下的鼠标看着余罪隐身到了关闭的电梯门后,一瞬间他明白这货要于什么了。

    话说余罪那两根能挟走钱的手指,一直以来都让鼠标羡慕不已,要用这个办法,他一点都不怀疑今天有人要丢东西了,电梯上上下下几趟,西装革履的男子进进出出,很快余罪潇洒地从电梯里出来了,一个响指招呼着鼠标。

    相视谑笑间,余罪的手里已经多了三个钱包,他眼花缭乱的插着卡,却不知道那一张,两人讨论无果,余罪却是用了最直接的办法。

    径直到了被保安拦住的门口。眨眼脸变,一个长条、高档的牛皮钱包,他扔给保安,生气地道着:“你们自己找,我的卡太多,懒得记。”

    保安战战兢兢,翻着钱包,两列卡,余罪在得瑟着:“屁大个破地方,还搞得蛮像回事……要不是朋友送我张卡,我还不知道有这地方呢。”

    还真有卡,三张,这卡的昂贵保安可知道,紧张兮兮还给余罪,冷脸成了笑颜,直伸手道:“老板,请。”

    园子有十几亩地大小,回廊假山、树影摇曳、幽静得很,这可去那个地方呢。余罪又一个响指招着保安,保安躬身上来,余罪顺手捻了几张钞票塞他兜里:“给你们喝酒的……小兄弟,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老板您想玩什么?”保安躬身问。

    “据说有国宴?”余罪问。

    “那得预订,最快得提前三天预订。”保安道。

    “据说有漂亮妞。”余罪又问。

    “什么样的都有,如果特殊需求,也得预订。”保安又道。

    “据说还能赌两把。”余罪再问。

    “这个不用预订,那里面就是。老板第一次来。”保安笑着道,指指一幢楼。

    “谢谢啊,还真是第一次。”余罪又塞几张小费,背着手,大摇大摆朝天权楼去了。

    这儿还是有优势的,最起码只认卡不认脸,不认衣服就给了两人很大便利,会员卡一亮,门迎腰弯到九十度,立时恭笑成了孙子辈,甬道里红sè旗袍的妹妹,立时都成了女仆相,一脸笑容躬身齐呼:“老板好”

    扮土豪其实很简单,就是处变不惊,把什么也不当回事就行了,余罪迈着八爷步子往前走,鼠标昂着肥硕脑袋左右看,所看多数是妹妹的脸蛋和胸脯,陪同两人进场的一位美女,看不出年龄,每每拐弯、上楼,都小心翼翼地侧立着,请着客人小心通过。

    走了足足五分钟,余罪突然发现这里匠心独具的设计了,是个环形楼,外环是普通房间,而往上,往内,就是特殊的场合了,隔音的效果相当好,最起码身处这里,仍然听不到任何的人声。

    走到三层,拐过两道回廊,一间标着“女宾美容、男宾止步”的门前,装帧jīng美的铜钉、金sè的拉手,推开的一刹那,鼠标的耳朵一竖,哗拉拉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了。

    赌盘、百家乐、二十一点、甚至还有名闻暇迩的老虎机,各个台前都散布着或多或少的赌客,在扔着花花绿绿的筹码,进门的对面方向,还是一截铺着红地毯的楼梯,那估计是传说中的大户室了。

    进门随即门闭,那位顾盼眼波如水的美人,站在了进门不远的一个小小的台前,台后一位女人谦卑地躬身,她的面前,整齐地放着各sè筹码。

    这是请你换筹码啊。余罪和鼠标相视尴尬,咱们就是来抢赌资的,身上可没带赌资啊。

    这一个尴尬地瞬间发生了很多事,大厅里有两位客人在吼着总台,钱包丢了,还没处理,又来一位客人,钱包也丢了,失盗在这里可算是头一回了,来这儿的人那位也身份不菲,保安队不敢怠慢,赶紧地调监控,反查,本来什么也没查着,可保安里也有能人,凭着经验判断,失盗肯定是从大厅到房间这一段路,大厅不可能、甬道一般碰不到人,那就是电梯里了,而电梯里一位上上下下数次的面孔引起了他们的jǐng觉,很快,保安开始按图索骥,找这个贼了…

    也在这个时候,岔路口、高地上、加油站、还有把车藏在路面下的刑jǐng,都翘首企盼地等着信号,而且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信号,这里统一指挥依靠的是一台怪模怪样的小单台,有点业余了,能当收音机用,一拧就能听到吱扭的唱腔的地方戏。

    同样在这个时候,以期待眼光看着余罪和鼠标两位“贵宾”的女人,似乎有点狐疑了,来这儿的人低调的很多,可低调到寒酸的,还真不多见,特别是带头的这位,普通的毛线衣,腕能看到没有袖标的衬衫,普通的西装裤,虽然无法分辨牌子,可脚上那双有点皱面的皮鞋就露馅了,她狐疑的看着两人,不过还是客气地请着道:

    “二位,这里可以兑换筹码,如果需要什么其他服务,可以告诉场上任何一位穿马甲的服务生……金额不限的,二位是刷卡还是付现?”

    余罪抬抬眉头,装不下去了,再怎么装土逼也装不成土豪了………

第09章 百般机变

    没人注意到入口处这个尴尬的场景。

    一位风姿卓约的美女,两位傻不拉叽的挫男,那是何等另类的样子啊。

    余罪笑了笑,慢慢地走向了换筹码的台子,很大,堆着好多的筹码,最高处几乎高过了筹码后美女的胸脯,他回头时,又看到了那位女领班微微小觑的目光,他知道,在这种场合混迹的人jīng,那一双利眼扫过,能得到的信息太多了,恐怕这土豪装不下去了。

    “%x-*)……丢勒老母。”余罪突然开口了,爆了一句纯正的南方口音,那美女一眨眼。迷糊了。

    要的就是这效果,余罪一勾手指,鼠标上来了,他用在南方学的黑话和鼠标交流着,大致的意思是:扮不成土豪,就扮挑场子的土匪。反正就是装逼,先吓住他们再说。

    鼠标一回头,信心有了,很得意地对领班美女道着:“我大哥讲,在赌上,他不想欺负你们。”

    “欺负……我们?”那美女露齿一笑,愕然了。不过她的眼光马上又滞了

    因为她看到了,那位cāo南方口音的男子顺手一捻,不知道怎么就捻走了台上的一枚筹码,更奇怪的,那筹码在一瞬间仿佛成了活的一样,在他的手心、手背、手缝间,飞快的翻滚着,蓦地他的手一弹,当声轻响,筹码飞起来,打着滚,飞得老高,那人的眼看也不看,在将落之时手一伸,那筹码就像得到了命令一样,乖乖地停在他的手背上,还在旋转着。

    这手艺啊,看得领班和分筹的美女眼睛快掉了,一瞬间心里泛起一个词:高手。

    确实是高手,蓦地手一翻,那个筹码已经回去了,台子上纹丝未动,此时那人的眼光才又投向了领班,他慢慢地抚着瘦瘦的手指,那普通的手指,在领班的眼中,俨然已经带上一种魔力似地,让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赌神的绝技。赌玩得就是手快,而面前这个人的手,快得她闻所未闻。

    ok,吓唬住了,余罪用白话小声和鼠标说着什么。

    忝列翻译的鼠标回头,又骄傲地道着:“我大哥想见识王老千的绝技,如果他不敢应战的话,那我们就要在您的赌场里赢点了……我们的胃口可很大哦

    ok,吓坏了,开场的最怕遇到此中高手,这明说已经是客气的,人家要不动声sè赢你几百万,那可咋整,领班看着气定神闲的余罪,不敢怠慢了,一个响指,应声来了两位旗袍美女,她指着两位来客安排着:“陪着两位先生,二位稍等。”

    “好啊,客随主便。”鼠标得意了。

    “稍快点,我的时间很紧喽。”余罪用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道着。

    领班吓住了,赶紧点往外跑,估计是去通知高手应战了,余罪和鼠标相视一眼,笑了,标哥这贱xìng难改呀,一瞅身高一米七以上的妞,那胸傲得太扎眼,扎眼得标哥附身在一位妞的胸前深深一嗅感叹着:

    “哦,好爽……美女啊,你准备陪我们于什么?”

    “先生想于什么呢?”美女顾盼生怜,俏生生地问。

    “那个……要不咱们……算了,还有正事呢。”鼠标见余罪剜了他一眼,不敢发sāo了,两人并肩走着,看看老虎机,没意思。看看百家乐台子,没意思,玩不起;又看看那轮盘赌,更没意思,还尼马不如买彩票的中彩率高呢。

    这时候,余罪悄悄地摸着手机,却发现了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这地方居然有信号屏敝,他和鼠标使着眼sè,这可惨了,虎穴进来了,消息尼马出不去了。

    两人的配合相当默契,唇语间已经交流了信息,紧接着,鼠标开始和美女勾搭了,脸凑凑这个问:美女,你的胸围有多少,我目测至少34这边笑而不答,他又凑到另一个身边了:美女,我目测你腿长有一米一,模特身材呐?

    两妞被鼠标逗得羞sè撩人,余罪趁这时机在四下打量着这个赌场,四周封闭式的,除了顶层的换气扇和大门,估计没有另外的通道了,而且这是双层的,出了这一层,外面还在楼里,不但信号屏敝,而且隔音………他估算了一下,最后的埋伏赶到需要七八分钟,而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让这里做好任何准备了。

    唯一途径是不动声sè地把信号发出去,他眼骨碌转悠着,这个难题把捅娄子捅过无数次的余罪给难住了。而且啊,留下两位妞陪着,这比下了两副铐子还厉害,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余罪刚想到台阶上的大户室里瞄瞄,其中一位被鼠标缠着的妞抽身而出,娇躯靠过来了,纤手搭上来了,香风袭上来了,温言软玉地说着:“哥…这个地方不能随便去的,除非是得到老板的邀请。”

    “哦,这个地方不能随便去啊。”余罪cāo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装出来的,肃sè一收,yín笑渐露,拉着美女的小手,两指顺势在她的下巴一抚,沿胸而下,sèsè地、流氓地道着:“那这个地方能随便去吗?”

    这个不用装,天xìng如此。余罪颇喜欢这地方,想怎么yín,妞都逢迎着。

    妞一羞,娇躯一扭,正要娇嗔一句,余罪尖声细嗓几乎和她同时说了两个一样的字:“讨厌”

    一出口,余罪脸拉起来了,那妞尴尬了,然后另一位妞噗声笑了。

    都是假的,都逢场作戏,拆穿就没意思了,那妞好生气的样子,又缠上鼠标了,余罪信步走着,站到了百家乐台子前,几位输赢不等的客人,有点兴奋得冒汗,有的懊丧得捏牌,鼠标这个时候才觉得被两妞缠着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动声sè地跟上,和余罪在表情上交流着,不过交流的结果还是一样:无计可施。

    “会赌这个吗?”余罪突然问鼠标。

    “你说呢。”鼠标不屑地问,他不会的还真不多。

    “赌两把?”余罪笑道:“反正也闲着,输了就当做贡献,赢了给妹妹打赏小费。”

    “哦,太棒啦。”有位美女揽着鼠标,权当奖励。另一位却是目视着一外角度,余罪注意到了,视线的方向,肯定有摄像头了,这地方啊,人家不怕你跑了。

    没办法,只能见招拆招了,余罪虽然摸不清这里的底牌,可在他看来,这儿同样也摸不清他的底牌,双方两眼一抹黑,只能瞎于了

    赌标哥一提赌,jīng神头就上来了,一到这个时候,连倾城国sè也不在乎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牌。

    十副牌切进去了,赌二十一点的技术xìng比较强,特别是强悍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在jǐng校当年最爱玩的是斗地主,牌一半,标哥基本能猜到对方的底牌了。诈金花的时候,一副牌在标哥手里,他能掌握一半的花sè。这一点上,余罪知道鼠标的本事,那两只豆豆眼盯着,就差看穿牌面了。

    做了个手势,差不多行了,余罪伸手一扔,当啷啷两个筹码落在台子上,那两位妞眼神一紧,却是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就拿了两个一万的筹码。

    偷的,这是余罪仅有的本事了。今天算是派上大用场了。

    “押要牌。”鼠标一拍,很土豪地道。

    瞬间一亮,十九点,赢面相当高,毫无悬念地赢了一局。

    “押要牌。我赢了。”鼠标继续着。

    连赢三把,翻了三番,二翻四、四翻八、八翻十六,转眼成了十六万了。两位妞的眼睛直了。

    “押”鼠标继续着,不过荷官瞬间被气着了,这把牌他只押了一个筹码,五千块的。

    输了,可奇怪的是,输了的洋洋得意。赢了的却垂头丧气。

    余罪笑了,一副牌只要走过一半,以鼠标的脑瓜差不多就能算个七七八八了,赢大输小,正是熟手的做法。这种局甚至不用捣鬼,凭记忆力就能稳赢。

    来回十几局,桌上的走了个两对,还剩下三位,此时开始以诧异的眼光盯着这位搅局的人了,就像和赌场做对一般,有时候甚至很嚣张地说:“这把我要赢。”

    而且每每都能撞对,还真赢了,渐渐地荷官的额头见汗了,那个满脸yín相死胖子,几万几万翻番,两万已经翻成五十多万了,她再怕那货张口再来一句“押我赢了。”

    说什么怕什么,鼠标像个二杆子,一推面前的筹码:全押我赢了。

    要牌,要牌,要牌…连要四张,连着四张牌,看得荷官也愣了,这儿切的牌她有记忆,应该是新开的一副牌,她自己都不自己的底牌,此时期待着有一张大牌出牌就爆,可偏偏连着数张小牌,啪唧,标哥一掉……亮牌了,十七点。

    赢了、赢了、赢了……输得眼红的玩家,现在都同仇敌忾地站到鼠标一边了,庄家连要三张,第三张翻起来的时候,她一阵头昏目眩,二十二点,庄家居然爆了。

    “哈哈哈……”鼠标狂笑着,一张双臂,把筹码全揽过来了。

    一只手挡住了,是余罪,笑了笑,鼠标也起身了,两人知道,这玩意就赢了也未必能拿走,慷慨地回头yín笑,一捏那两位惊呆妹妹的脸蛋道着:“刺激不刺激。”

    两女此时不敢小觑了,愕然点点头。

    “嘿嘿,还有更刺激的。”鼠标一摸妹妹的胸,好yín荡地流着口水,一挥手道:“送给你们了。”

    嗯哦……嘤咛两声,那位胸大的妹子一下子幸福地眩晕了。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呵呵,男人不一定能让她们满足,可男人的钱,绝对能让她们**啊。”鼠标附耳小声对余罪道,余罪笑着回道:“咱们要不于了,也能开这个场子啊,倚红偎翠,挥金如土,这尼马才叫生活。”

    “还是想想怎么活着出去。”鼠标眼瞥到了,领班带着一队保安推门进来了。

    “这是个要钱的地方,不要命的。”余罪很笃定地道。

    保安四名,领班女带着他们走到余罪和鼠标面前,笑着拍拍手以示祝贺,一个请势道着:“二位请,王先生马上就到。”

    “好耶。”余罪cāo着南方口音,笑吟吟地随着领班女进去了。数个台阶而已,直进大户室,那恭敬的样子,看得其他赌客有点眼热了。一进门,一摁,巨型的水晶吊灯下,富丽堂皇的房间,居中一张豪华的赌桌,铺着金黄流苏的桌布,大红旗袍的领班美女嫣然一笑道着:“二位稍等。”

    恭身而退,叫着那两位刚才陪同鼠标的美女伺候着,她轻轻地掩上了门。

    坏了,余罪突然发现,保安里有他给发小费的那位。

    鼠标也发现了,稍显得有点紧张了,几位保安明显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露馅了?应该没有啊,今天抓的赌客都被关在刑jǐng队,消息应该传不到这儿,再说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在乎那些散户的死活,他和鼠标表情交流着,慢慢地问了句:“露馅了?”

    “肯定你偷东西露了。”鼠标表情难堪地,用唇语讲了这么一句。

    “按计划行事,最好和他们赌一场。”余罪道。

    “兄弟啊,拿什么赌啊,刚才筹码都是你偷来的。”鼠标苦着脸,气不自胜了。

    那两位美女觉得有点怪异,可也说不上来,侧立在一旁刚准备问先生需要点什么,那保安却是指指,让他们靠墙站着,侧立片刻,门嘭声开了,一位剃着yīn阳头的小子恭身请着,进来了一位穿着唐装,颇有几分派头的半拉老头,后面还跟着一位大高个子,相貌凶恶,一下子能让人想起二队那个凶神恶煞的队长邵万戈。

    余罪和鼠标应势站起来了,知道这是正主出现了,虽然不认识,不过看架势来头不小,据刘秃交待,这儿坐庄的是王老千,这个王老千名声响亮的以至于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甚至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他曾经被人砍掉一只手加另一手的两根指头却是没错。

    “英雄出少年啊,小伙子,胆肥啊,来这儿砸场子?”老头淡淡地道,眼光里掠过一丝yīn骛。

    “要是正正当当进门,怕是前辈会不屑一顾啊。”余罪软软地道,既有虚心,又有恭维。

    “呵呵。”老头yīn笑着,又看上了鼠标,饶有兴致地看着,突然问着:“小胖子,手艺不错啊,二十一点玩这么好的人,我有些年没见过了。”

    “一般一般,这二十一点和概率学有关,牌过一半,如果你能记住大部分已经出去的牌,接下来的赢面就相当大了,我不过是侥幸,还望前辈不吝点拔我们后辈。”鼠标躬身道。

    哈哈哈……老头仰头大笑几声,两位跟班也笑了,似乎气氛缓和了,却不料老头脸sè蓦地yīn骛了,直道着:“出千和概率学可无关啊,弄住他。”

    鼠标一惊,那剃着yīn阳头的一卡他脖子,还未带反抗,几位保安涌上来了,摁头,别胳膊,把他的手死死压在赌桌上,余罪刚要动,背后“嗒”声轻响,他脊梁一阵发寒,慢慢地,慢慢地举起手来了。

    是枪保险的声音,他太熟悉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上了他的脑袋

    “喂喂喂有话好说,老爷子,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谁出千了?”鼠标紧张地道着,作为好赌之人,自然知道赌徒整治老千的传说,如果人家确认,怕是放在赌桌上那只手就得输了。

    “哎……这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你一共玩了十九把,除了第一把是真正靠着算牌赢的,其余的很多把,好像都不是啊,给他看看,别说咱们冤枉人。”老头yīn笑着,示意了下。

    yīn阳头的小伙放着随身的视频,几个截取的动作,鼠标一看,郁闷了,最拿手的换牌绝技被人拍下来了,他没有想到看牌的刁钻角度也会留下监控,这是第一次扔掉废牌的时候留了一张,然后留下的一张花点,就可以有意识地掌控接下来的牌局了。

    也就是说,标哥多藏了一张。就在袖子里。

    “这小子把牌藏那儿了。”yīn阳头搜了半天,没搜出来,扇了鼠标两巴掌问着,鼠标大呼冤枉,准备死不认账了。

    “呵呵……考我啊?”老头笑了笑,慢慢地走近那两位紧张兮兮靠墙站着女服务身边,慢慢伸手,解开了那个胸大妞的扣子,胸前的,指头轻轻地一碰,一张方片从那妞的胸前,飘落到地上。

    女服务员脸sè一下子煞白,吓得失声了,这里面捣鬼什么下场估计她清楚,不过老头倒没为难她,一摆头道着:“没你们的事,出去。”

    两人不迭地跑了,此时在场的都明白,这个死胖子,趁着吃女服务员豆腐的时机,把捣鬼的牌塞走了,余罪却是注意到了,那老头用的是左手,只有三根指头,拇指和小指被切了,此时他不敢稍动,背后那位大个子枪一直就顶在他的后脑。

    “小伙子,看样子你也是个爱赌的人,爱赌就应该知道,生手怕熟手,熟手把高手、高手怕千手……听说过吗?”老头问。

    “听…听说过。”鼠标艰难地说了句,脸贴着桌面,变形了,手被摁着,他稍动不得。

    “那千手怕什么你知道吗?”老头又问。

    “不…不知道。”鼠标咬牙切齿地道,开始后悔耍那一把小聪明了。

    两人商量引起对方的注意,这倒好,目的成功达到了,耍过头了,被人真当挑场的老千了。

    “看着我。”老头慢慢地亮出双臂来了,右手齐腕而断,狰狞的伤口,左手只剩三指,这恐怖的两只手似乎足够他引以为傲似地道着:“千手怕没手……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王老千,不过在我盯的场子上出千,得按我的规矩来,小么,动手。”

    余罪一惊,就见得那yīn阳头手蓦地一动,从腰里拔出一只锃亮的匕首,猛地一扎,鼠标痛嚎的嗷声听得格外瘆人,血直溅到余罪的脸上,他的脸跟着一阵痉挛。

    视线中,鼠标那只肥肥的手,被没入的匕首扎穿,钉在桌上,金黄流苏的桌子上,一片怵目的血红s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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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424/ 第一时间欣赏余罪最新章节! 作者:常书欣所写的《余罪》为转载作品,余罪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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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介绍:
警中有位前辈告诉我:慈不掌兵、善不从警。好人当不了警察,因为善良在作奸犯科的人看来,是一种可笑的懦弱。我很不幸,不是一个善良,也不是一个懦弱的人,那些千奇百怪的犯罪,形形色色的罪犯,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不得不向他们一样思考,不得不像他们一样行事,因为我无时无刻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抓住他们。我叫余罪,我是刑警,这是我故事,一个迷茫、困惑、冲动、激烈的故事………余罪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余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余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