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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一百九十五章斐侯府的绝学

    埸上对峙的两人,再度发生了变化,七长老猛地发出一声冷哼,身体周边的碧色流光尽数被收敛进了体内,微眯的眼眸中透出一絲微不可觉的阴笑,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的特有表情。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令人心中顿生警讯。

    七长老手臂一振,又一道碧色掌刀隔空缓缓斩出,前方的空气像是有形的一般,被掌刀切开,发出一道"噗嗤"声响,如同一块布料被割裂开来一样。

    掌刀在途中突然加速,快得有如一道流光飞逝,奔电般的飞速地拉近双方的距离。云景眼底倒映出一片碧色刀影,心中一凛之下,再次竖起一指,瞬间化作一杆金色长枪,直朝着斩劈来的刀芒绽射而去。

    峰顶之上,两道人影飞速的交错而过,掌刀,枪锋交击碰撞,爆出一蓬璀璨光华。巨大的气劲狂流掀起一阵强风,刮得地面飞沙走石,尘土溅扬。

    峰顶再度归于沉寂,彼此凝目望向对方;景云如雪的衣衫胸前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低垂着手,指尖上滑下一颗的血珠,滴落地上。

    七长老却感觉自己的手掌传出一絲隐痛,垂目一看,仍是完好无损,刚舒了口气,便见隐痛的掌心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孔洞,有血从孔洞中滴落而下,飞快的在手腕上点了几下,滴血才被止住。

    紧接着,他胸前的衣衫上发出一道细微的龟裂声响,随即一下崩裂开来,一道数寸长划痕破开了皮层,同样有血渗出,胸前一片腥红。

    哈,哈,哈……沉寂的空气中突然蕩起一串疯狂的笑声;"痛快!"七长老冲着景云哈哈大笑道:"老夫已很久不知道受伤是什么滋味了!"

    "对圣力的运用还是欠了此火候!"景云戏谑地叹道;"否则,你就彻底解脱了。"

    七长老也没想到这一招"江河倒流"的至尊绝学,只在对方的衣衫破开了一道口,居然沒能直接剖开对方胸膛,当真是太可惜了。

    机会错过了,再想故计重施已无可能。七长老很快便排空了心中的负面情绪,这或许是自己此身的最后一战,已无须再有所保留,胜则生,败则亡!他并没有在意景云的戏谑之言;"你果然很强,没有让老夫失望!"

    "你老也比想象中的要强悍得多!不过,要想战胜我,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有什么奇招绝学,千万别再藏着掖着,不然会死得心有不甘。"景云的语调中漾溢着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強大自信。

    "老夫尊重每一个对手,即便你是一个普通的对手,老夫也会倾力一战。"七长老说话间,一道惊人的气息从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似若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炽烈的阳光下,仍可见无数的晶莹水滴,像是从云层间倾泄而下,汇成了一道元素之河,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滚滚地涌入体内,整个身形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顿时碧光闪烁,形成了一副水蓝铠甲包裹住全身,体表密布着一道道的鳞片,就像是披着一层龙鳞,光华流转,一双手掌竟然蜕变成了一双龙爪,犀利如刃,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龙化诀!只可惜还差了点火候。"景云淡然地点评道,似对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危机当前的觉悟。

    "你说得沒错,老夫只练到小成,但击败你,足够!"七长老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似若龙吟咆哮,手中突然多了一杆碧光流转的长枪。枪尖抖动间,宛如游龙破云绽射而出,虚空都像是被洞穿了一个窟窿,爆出一声巨大的轰鸣。

    惊龙杀!一枪隔空甩出,一道龙形的碧色枪芒挟裹着冰冷杀气,呼吸间已奔至景云的咽喉前,太快了,快到了空间静止!

    景云的目光一缩,嘴角微微向上掦起,他的手也同时抬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也同样握着一杆枪,枪身通体金光透亮。单手执枪,同样隔空甩出。

    一束金芒后发先至的迎向那道龙形的碧光,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僵持着,皆是无法再有所挺进分毫。

    七长老的眼瞳中神色仍是一片冷傲,枪锋一抖一颤间,那道僵持着的龙形的碧光突兀炸裂开来。漫空碧色的水雾顿时蒸腾弥漫开来,逐渐形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沉沉透亮,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这些飘浮的水珠,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澎湃惊涛。

    整个峰顶之上都充满着碧蓝的色彩,让人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海洋之中,其中似有狂澜沸腾。一道百丈长的碧色水龙呼啸拍空,磅礡的气势牵引着狂澜,似欲席卷吞噬一切。

    拍空巨澜奔腾扑面而来,悬在景云的头顶上空,恐怖的威压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在老夫"惊龙杀"的碾压下,非死即伤,没人可全身而退。"七长老低沉的出声道,充满着强大的自负和冷傲之态。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景云的整个身躯都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山石之中。

    见对方仍在竭力的硬扛着,没有一点要崩溃的迹象,七长老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对方的强大的确巳超出了景云的预想,只不过,也仅此而己。仅仅一枪简单刺出,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绽射而出,碧色狂澜瞬间被从中剖裂开来,左右分流的纷崩四溅。

    与此同时,七长老的眼眸中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都要被撕裂剖开……

    吼!七长老吐出一声暴喝,手中的碧色长枪凌空呼啸盘旋,四周溃散的水滴瞬间聚于枪身之上,呼吸间便形成一条长龙,龙爪箕张,势若奔雷的撕裂着残月,直朝着景云淩空俯冲而去。

    声助枪势,龙威无双。枪芒未至,霸道的威压降临……长老的这一枪,蓄满了天地之势,雷霆一击,龙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毁天灭地。

    噗嗤!金色的残月当空一顿,随即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溅射四溢。巨大的冲击波,令景云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百丈,骇然又见一条长龙,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扑面俯冲而来。

    水龙俯冲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龙影奔腾而至,让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点金碎星!一点金色枪影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在云层间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空间一阵扭曲迷乱,爆出一声轰然炸响,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龙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好!"七长老也禁不住脱口赞了一声,迅速收拢溃散的碧水元力,趁对方的枪势用老未收之际,又一道碧色的枪芒,势若奔雷般凌空电射而去。

    一枪出,枪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大道的规则。景云顿觉自己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枪芒彻底封锁。

    斐侯俯的绝学并非浪得虚名,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枪洞穿。否则,又怎么可能被列为两侯之一。

    噗嗤!无尽锋芒的一枪,似乎如愿以偿的穿透过对方的胸腹。但,七长老的神情的却是看不见有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愕。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都已是大致的了然于胸。这一枪虽然凌厉诡异,却还不又至于就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枪锋所及之处,却是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七长老很快便意识到,自已洞穿的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虚影而巳。

    "不好!"一种强烈危机感浮起心头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已瞥见一抺金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眉心处闪射而来。

    骇然之下,枪尾瞬间倒竖,惊险的荡开了对方的夺命一击,手腕同时一振一颤,枪锋上挑,刹那暴刺出数十道碧光枪芒,势若滚荡潮汐,一枪接着一枪,每一枪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洞穿一切。

    这一次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绞杀洞穿的是一具活生生的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七长老这才深深舒出一口气,眼眸中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第两千一百九十六章战斗空间

    这一次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绞杀洞穿的是一具活生生的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七长老这才深深舒出一口气,眼眸中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老是不是笑得早了些!"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风散了又聚,景云的身形完整无缺地呈现出来,仍旧是白衣飘飘,毫发未损。

    话落,一线金芒已透过叠叠重重的碧色枪影,扑袭而来,丝丝金芒直令人肌肤生寒刺痛。

    景云刹那的枪势反击,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令其不得不撤枪回防自救。一时间,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七长老顿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

    枪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七长老从凌厉霸道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

    吼!七长老忍着被一枪透肩的痛苦,身形微侧,手中的长枪却是悍不畏死直指对方的咽喉。以伤换回失去的先机,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同时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一时间,双方都是堂堂正正的以攻对攻,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七长老都感到一股强大的劲力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手掌,手臂,痛令握抢的手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七长老却是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背心已然隐隐湿透,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之外,几乎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

    当下心中一横,斗然拔地腾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碧色的弧线,将所剩的元力倾注在枪身之上,一束眩目的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碧色的划痕。

    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景云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从容的姿态,随即当空缓缓地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光环。

    冷洌纯净的流光,似若一滴蓝宝石般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金色的光环中,突兀地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道锐利无比的碧色枪芒,绽射四方。

    殊不知,这些流光枪芒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不停地吞吐颤动,随之纷纷炸裂开来,发出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只不过,七长老击出的这一枪,竟只是在为下一击作铺垫,伴着一声低吼,踏前一步,一片碧色光华灌注枪锋,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

    噗!唯见一线碧光,突然在景云的头顶上空,毫无征兆的突然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碧色水滴,如天河决堤倒泄。每一滴水珠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更如同千吨陨石,潮汐般朝着景云的头顶,滚滚砸落而下。

    轰!在所有人的目光视线中,景云的身躯像是被一座峰岳砸中了一般,轰然跌落地面,巨大的爆裂声中,无数碎石尘土四散飞溅,峰顶的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坑洞,而景云的身形也同时失去踪迹。

    隐在暗处观战的许统领,以及一众城卫军高手,都是大张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沒想到斐侯府竟会有如此恐怖的绝学,居然会沒人知道,雪藏得够深啊!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地面的大坑,尘烟散尽,却久久仍没有任何动静,都认为被轰入地下的景云,存活的机率几乎为零。

    唯只有北云轩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接着便听他鄙视地说了一句;"真丢脸!"

    "呼!"悬浮在半空的七长老重重地舒了口气,这招"天河倒泄"的至尊绝学,也是被逼到生死攸关之时,才勉力施展出来,自己也没想到竟会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

    "斐侯府绝学果然不凡!"良久,一道淡淡的语音,突兀地七长老的耳边响起;"所幸我还不屑在人身后偷袭,否则,你此刻已是一俱尸体了。"

    "这……怎么可能?"七长老骇然色变的转过身来,心中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分明看见对方被结结实实的轰入地底,纵算不死也再无一战之力,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对方非旦毫发未损,竟然还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如果出手……他没敢继续想下去。

    "之前都是你在发动攻击,现在,也该轮到我出手了。"景云白衣如雪的迎风而立,淡淡地出声道,双眸中有金芒流转,这一刻,一股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威势冲天而出,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咦……"七长老很快便平复了震撼的情绪,知道此时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心境一乱,必败无疑,而败的结果就是一个死字。

    此时见到对方的气势一变,不由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对方的眼中似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这是……金之相!"惊愕中,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变得更加浓烈,但觉自身仿佛一下置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金之锐利精髓,金之无坚不摧的锋芒……"

    "你说得沒错!"景云双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瞬间在头顶上空聚成了一道耀眼眩目的金色灵环,一股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眼底完全被一片金色洪流浸染。

    感受到这股锋锐的威压,七长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像是嗅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

    吼!看来已到了拼命的时候,七长老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吼,双眸中也有一片蓝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长枪横扫而出,一道蓝色的光华有如潮汐奔涌,阻挡着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元素能量撞击,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景云释放的金色灵环不断地切开蓝色的狂流,无坚不摧的金之锋芒席卷一方天地,无可阻挡!

    碎石尘土崩溅,七长老被迫浮向上空,身上的碧色护体铠甲,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下,被切割得百孔千疮。整个人也在不断地向后急速的飘退,一连狂退了千丈,这才堪堪摆脱了金色灵环的恐怖攻击。

    作为斐侯府长老,还不至被这威势不凡的一击所震慑住。却没想到这"金之锋芒"的攻击力竟锐利强悍如斯,不但将他的护体铠甲破坏得百孔千疮,还被击得狼狈无比的狂退千丈,才勉强稳住身形。

    惊怒之下,一道无形的法则波纹从身上勃发而出,一方天地瞬间变成一片汪洋。与此同时,一头水系妖兽的虚影悬浮在头顶之上,高达十来米,浑身布满了银色的鳞甲,有着水桶般粗壮有力的四肢,一条数丈长的钢鞭铁尾在虚空中甩动着,散发出惊人的狂暴气息。

    双深蓝的眼眸,冰冷的盯着不远处的渺小人类,森寒浸骨的凶戾之气一下锁定在景云身上,似欲将其一口呑噬。

    这是圣境强者才能拥有的"战斗空间",由一个半步圣境施展出来,已是相出的不容易了,几乎掏空了全身的元力。然而,到了拼命一搏的关键时刻,那里还顾得了这许多,胜则生,败则亡!

    这战斗空间中蓄含着玄奥的法则力量,一旦陷入其中,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属性相克,那就唯有单方面的被虐,等死。

    景云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强行施展战斗空间,一下便置身于对方的水系空间之中。眼前一片波光粼粼,一望无际。

    七长老一身碧色铠甲裹体悬浮在半空,双手执枪,斜指苍穹。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表现出一分玄奥,似欲将这无形的玄妙法则转化为有形的杀势。

    景云同样的悬浮在烟波浩渺的汪洋之上,一身金色的铠甲裹体,同样的双手握枪,斜指苍穹,只是枪体之上隐有一条金色蛟龙的虚影环绕,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自然地流露出来,令身下的水波碧浪一阵沸腾滚荡。

    双方静静的对峙着,涛声咆哮入耳,显得这方水系世界无比的真实无虚。弥漫的浓烈战意充斥着冰冷的杀伐之气。

    七长老微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絲愕然的诧意,从对方所流露出的气势中,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战斗空间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难道他不知道进入对方的战斗空间,战力会下降三成以上?

第两千一百九十七章 法则之战

    七长老微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絲愕然的诧意,从对方所流露出的气势中,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战斗空间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难道他不知道进入对方的战斗空间,战力会下降三成以上?

    当下,已没时间深究下去,以他当下的实力修为,支撑这方战斗空间十分吃力,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唯有在有限的时间内击败对手。不管怎样,毕竟是在自己掌控的空间内战斗,就算彼此实力相当,自己也绝无落败的可能。

    一念闪过,大幅下滑的心气顿时升腾,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猛地腾起,无比浓烈的战意令其身下的波涛汹涌滚荡……

    手中的长枪一颤一抖,隐浮于枪锋间的水系妖兽,瞬间化作一道碧光冲天而起,挟裹着狂暴凛冽的杀气,掀涛破浪的腾跃奔掠,巨口一张,齿牙森然如林,望之令人头皮麻。前方的大片虚空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

    景云手中的长枪同样一颤一抖,环绕在枪体之上的蛟龙的虚影,斗然呼啸而出,金光烁烁的蛟爪已霸道的降临,恐怖的蛟龙气息威压,令那头水系妖兽禁不住浑身一颤,露出了一絲畏惧之状。

    轰隆!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一金,一碧,两种色彩交织的冲击波,蘑菇云般的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都捅出了一个大窟窿。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

    不断扭曲颤抖的空间中,两头庞然大物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的崩裂破碎声,而后双双炸裂得支离破碎。可怕气流冲击波,环形状的一圈又一圈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在无际汪洋中变得越来越小。不过,只在呼吸之间,两人又飞快的回到了原点。

    "这……你居然能在老夫的战斗空间,击受伤老夫?!"七长老说话间,口中溢出一絲鲜血来,感受到体内的伤情,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遥遥地投射在景云身上。

    彼此的目光交织,景云在对方眼神中,捕捉到那絲残留的自信,已经是彻底的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极度的骇然和如临大敌般的凝重。

    "你果然够强!"七长老面部的肌肉抽动,狠厉中带着一抺决绝;"不过,老夫会拖你垫背!"话落,身下的一片汪洋的汹涌升腾,道道的惊涛冲天而起,沉落时有若天河倒悬;星河裂空!

    震吼声中,千万晶莹的水滴汇聚成一道璀璨耀眼的星河,蕴含着絲絲大道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随着七长老枪势的缓缓牵动,星河为之流转,无数星光般闪烁的水滴化作一道道枪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浩大,贯穿天地。

    这一幕玄奥无比的演化,直让人看得眼皮不由狂跳,头皮发麻。隐在暗中观战的许统领等人,远远地,都能感受到那种纵横激荡,不断挤压而来的冰冷威势。那森寒无比的铮铮杀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死亡味道,一个个都禁不住向退縮,唯恐遭遇池鱼之秧。

    身陷其中的景云,眼眸中却只有一絲凝重,更有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神情间平静得让人感到心悸。

    万千滴水成刃,点点旋动不定的刃影,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却是锋锐无比。每颗水滴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凛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千万道刃影宛如深海游鱼,在景云星的周边纵横盘旋,闪射着冰浸彻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一道道利刃,从四面八方朝着景云疯狂的挤压,奔射,切割,似欲将其彻底的撕裂成肉片碎屑。

    能将这水系法则演化到这种点水成刃的程度,这七长老也算得上是个极品了。但,这星河裂空虽牢牢地困住景云,那层层叠叠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他的防御。时间一长,七长老便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大阵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对方,否则,最后倒下的不是对方,而会是他自己。

    这一点,搏杀中的彼此自然都心知肚明。所以,景云一点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着大阵自行崩溃。而七长老却是等不起,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被困在阵中的景云奔杀而去。

    殊不知,人在途中,便骤觉整个战斗空间突兀的一阵摇曳,扭曲。下一秒,但见被困在星河裂空阵中的景云,也是突然人枪合一的腾空而起,这方空间竟是骇然地被撕裂开来……

    裂缝中,一道金色枪影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枪影,成千上万,呼吸间便形成了一条流转的枪影之河,仿佛从天际深处流淌而出,金色的枪流喷薄滚荡,奔涌席卷着这一方星空。

    一个是由水系法则演化而成,而另一个,则是金之锋芒贯穿天地,贯穿星空世界!

    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噗噗噗……无数星光之刃,金色枪流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漫空有若烟花绽放。

    "这……"七长老骇然惊愕的望着这一幕,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自己只是演化出水系法则的意境而已,随时都可能崩溃倾塌,心下一横,双眸精光一凝,无数溃散的水滴不断地汇聚于枪身之上。枪体碧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丈,仿佛将天际都撕开了一豁口。

    破天一枪!冷喝声中,长达百丈的枪身如同一根擎天之柱,捣破虚空,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擎天长枪推金山倒玉柱般捣落,一方世界都在颤抖,整个空间一阵扭曲迷乱,无数星光,枪流顿时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闪灭。

    这破天一枪的威势,令得景云的浑身汗毛倒竖,一絲死亡的阴影在心头浮掠而起,毫不怀疑,一旦被其砸中,纵算侥幸不死,势必也会受创非轻。

    只不过,眼眸中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一条巨大的蛟影从枪身上显现出来,浑身鳞甲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一股呑天撼地的霸绝之气奔涌而出,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仿佛未日降临一般。

    头顶的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两种色彩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这一刹之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

    噗嗤!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峰顶上空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光波爆裂开来,无数灼人眼球的流光漫空绽射飞溅。

    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波光,像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战斗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

    片刻之后,耀目的光华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鲜血漫洒,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重重砸落在地上的人影,竟是那位七长老,整个身体像是不受控的狠狠坠地,碎石尘土飞溅中,地面轰然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尘埃散尽,一具蜷曲的身躯在坑底不断地抽搐着,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看去整个人像是已经入气多,出气少,看上去很快便会成为一具尸体。

    "这……"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一个半步圣境强者,居然就这么给直接轰杀了。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也缓缓降落下来,如雪的白衣上也是染着斑斑腥红,尤为醒目。

    "这碧云轩的都是什么人?真是他妈的都是变态,一个比一个妖孽!"隐在暗中观战的许统领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额头见汗。

    红影一闪,北云轩已扶住景云摇摇入坠的身体,一枚碧绿晶莹的丹药已塞入了他的嘴中,入口即化。

    沒一会,景云苍白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有气无力地喃喃道;"呵呵,少主说得沒错,在别人的战斗空间搏杀,修为直接会滑落五成,胜了也是惨胜,此言果然不虚!嗯……"瞥了一眼深坑中的七长老,头颅竟是被斩了下来,滾落一旁。"

    "这货还沒死透,看着揪心,便助人为乐的出手帮了他一把!"北云轩一脸慈悲为怀的模样,直听得暗中观战的众人都是一阵毛骨耸然,头皮发麻;"身首都分家了,有这么助人为乐的么?

    "走了!躭搁了这么久,不知斐家老巢的战斗结束了没有,但愿还能赶得上!"北云轩一挥手,狂风骤起,席卷满地碎石尘土,将那个深坑填平,将那具尸身彻底掩埋,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第两千一百九十八章杀上门去

    "走了!躭搁了这么久,不知斐家老巢的战斗结束了没有,但愿还能赶得上!"北云轩一挥手,狂风骤起,席卷满地碎石尘土,将那个深坑填平,将那具尸身彻底掩埋,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两道人影脱离峰顶,化作流光电闪而去。隐于暗中的许统领也只是略为一迟疑;"走!我们也跟过去看看!"随即冲天而起身后的百名髙手相继纷纷跟上。

    ……斐侯府邸,看上去有如一座小型的城池。城高五十米,绵延数十里,城楼耸立,气势恢弘不凡。

    斐侯府拥有近万年的深厚根基,延续至今,族人巳多达数十万之众。其间更有一支由族中精英弟子组成的府邸卫队,人数多达五万,实力修为绝不压于城主府的城卫军。如此庞大的一股势力,不到水火难以相融的程度,通常没人会与之发生碰撞,去玩那玉石俱粉的游戏。

    一轮巨大的红日沉沉西坠,斜阳的余晖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增加了几分诡异的阴冷。极目望去,斐侯府邸却是一片血色。

    然而,却并非是残阳映照的结果,因为这座府邸刚经历过一埸惨烈的战斗,从高耸的城楼到洞开的坚实大门,竟是一片死寂,感觉不到一絲生命气息的存在,触目皆是横七竖八,不规则的尸体堆积如山,这些尸体流淌出来的血,染红了这座府邸。

    风中有血腥的味道,仿佛能听到那些濒死前发出的凄厉惨叫,甚至死后散发出的怨气。

    高高城楼上,许统领负手而立,身后站着百名城卫军高手,每个人都是眉头深皱,望着青岩石铺就的路面,宽敞而平坦,此时却是尸横遍地,血流如溪,粗略的估计至少有上万具尸体。可以想象之前的一场血腥搏杀是何等的惨烈。

    "这……碧云轩来了多少人?竟然斩杀了这许多斐侯府的人,而且死的看上去都是府邸精锐卫队。"一个城卫军语音有些惊颤的喃喃道。

    许统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指向远处的一片黑压压的人流,至少有两三万之众;"对方只九个!现在应该是十一个!"

    "统领怎么知道?"这状况,所有人自然也看到了,只是距离颇远,只能看见一片人流涌动,根本分不清彼此。想象中,要想攻入高墙坚楼的斐侯府邸,至少也要数千顶级高手,而且还要出其不意,才有可能攻陷,至于是否能全身而退就真的难说了。只怕当下只剩下这十一人了……

    "切!真不知你这一身修为是如何练出来的,就连一点起码的目力都沒有,当真有眼如盲。"许统领有些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不会吧?真的只有十一人!"那城卫军被统领鄙视了一番,不由认真的凝目望去,那一片人流都是一色紧身黑衣,应该属于斐侯府邸的卫队,而相距百十米之外,却孤零零的立着十一道人影,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可是,两三万之众与十一人对峙,这埸面也显得太诡异了!难道这些人都是死在这十一人之手?这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

    数万人聚集在一起,竟然一片沉静无声,整个斐侯府邸陷入一种落针可闻的死寂,像是一座空宅。

    突然,黑色的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空气震荡,人流间骤然分裂出一条通道,上百位身着华服的人物从人流中间湧现出来。从这些人的姿态和气势看来,俱是些久居高层之辈。而每一个的实力修为都在半步圣境之上,显然属于斐侯府的重要人物。

    "你等都是些什么人?竟敢私闯我斐侯府,大开杀戒。如不给个交待,没人可以活着离开!"对方高层中有人厉声喝斥道。

    "碧云轩!"陆随风青衫飘飘的朝前踏出一步,淡淡的话音响彻全场,一众斐侯府高层闻言都是心中一凛,血洗碧云轩的事这些人自然是知道的,沒想会有漏网之鱼敢胆大包天的杀上门来,这不是在找死么?

    "你斐侯府即然敢血冼碧云轩,那就要做好反被血洗的准备!"陆随风语调森寒的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并不想大开杀戒的屠尽你斐侯府满门。不过,你们这些高层人物,却不在此例……"

    "一群漏网之鱼,还敢在此口出狂言,简直不知死活!"一个苍老的声音咆哮如雷:"一起出手,全部灭杀!"

    话音落下,上百道身影锦衣飘飘的腾空而起,一道道强大的气息杀机纵横狂暴,直朝着陆随风一群人飞扑而去。

    上百个半步道圣境强者同时一起出手,可谓威势凌天,足可以荡平一片山岳,只这恐怖的阵势,其威压就能将人碾压成肉泥碎沬。

    然而,迎来的却是一道道看"白痴"的眼神,紧接着便听到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云轩,这些垃圾交给你了。"

    "是!少主!"北云轩轻应了一声,不见作势,身形一动便已凌空飞了出去,人在途中长剑出鞘,一声冷喝;"烟云剑势!"

    长剑虚空一点,凭空突兀地生出一片云烟雪浪,翻涌滾荡间,便将所有飞扑而来的上百半步道圣境强者席卷在其中……每个人都发现自己坠入了一片浩渺无际的云烟之中,触目皆是雪浪拍空,有眼如盲,难辨方向。

    云舒云卷间,蕴含着无边浓烈的铮铮杀气,一道龙形剑气穿梭在云层之间,从东到西,由南到北,不断的循环往复……

    几个呼吸的功夫,这道龙形剑便在云烟滚荡的虚空中,交织出了一张杀戮的剑网,纵横交错,却是疏而不漏。

    一个,两个,三个……一连五十多道人影相继从空中纷至跌落,"呯呯"之声连绵不绝,坠地都是一具具气息全无的尸体,看上去皆是一剑断魂,神态间只有惊,而沒有多少痛苦。

    而后面跌落下来的却都是残肢断臂,带着淋漓的鲜血如雨倾洒,无数哀嚎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直让一个个所有斐侯府的弟子面色苍白,汗出如浆。

    北云轩一个人面对上百半步道圣境强者,始终以一种游刃有余的姿态,在空中随意地收割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那么从容,飘逸,悠闲,不带絲毫烟火气。

    烟消云散,漫空都血雨飘洒,斐侯府的上百高层强者,甚至连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都没开始,便在倾刻间就被全部灭杀,集体谢幕。

    此刻,在场的数万斐侯府普通弟子,每一个的眼中都是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就像是一群被猛虎狠狠盯上的羊,那是一种心胆俱裂的灵魂颤栗。什么家族荣耀,修者傲骨……都是统统抛于脑后,命都沒了,所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有人口中更是发出尖厉的惊叫,呼喊着连自己都鄙夷不屑的话,癫狂的转身奔逃而去。一个,一群,一片,而后像潮汐般席卷全场……空旷的街面上只剩下残肢断臂,遍地横尸。

    突然,一道庞然浩大的恐怖威压,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就连远在城头上的许统领,心中不由也是一凛,感受到这股庞大的威压,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生出一种想要拔腿而逃的冲动。

    "这是斐侯府的那位老祖!"一个城卫军十分肯定的唏嘘脱道;"居然连沉寂上千年的老怪物都给惊动了出来,看来这次真的是将事闹大了。"

    "那也未必!"许统领长期负责侦破各种案件,心思眼光自是要髙人一筹,若有所思的出声道:"我看碧云轩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否则,怎敢以区区这点人勇闯虎穴狼窝,若沒点强悍的实力,只怕早已被一个个分尸了,那里还会与数万人形成对峙之势。如我猜测不错的话,更像是在刻意等待对方的老祖出来……"

    "听统领这一说,保不准还真有这种可能!"那城卫军有些豁然地道:"如果斐侯府失去了老祖这个最高端的武力,那会怎么样?"

    "这还用问,彻底的崩溃,很快便会被各大世家给彻底的瓜分了。"许统领轻叹道。

    "一群蝼蚁,也敢口出狂言,灭我斐侯府?"虚空中突然传岀一声惊天暴吼,一位长须及胸,白袍如雪的老者,衣衫飘飘的踏空而来,身上涌动着无比强大威势,四周空气为之纷纷炸裂开来。

    那老者的身后紧跟着一个山羊胡的老头,正是斐侯府的那位当代现任家主,远远望到一片积尸遍地,鲜血横流,且都是斐侯府弟子,更令他惊颤震怒不已的是,府中的所有高层强者几乎都被屠戮一尽,如果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人所为,不知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完了,过了今日,就算将眼前的这群人全部灭杀,也再难以与城主府和虚云侯府爭锋抗衡了,从此将会沦落到二流势力的行列。"斐侯爷的心中掠过一抺冰凉,浑身杀气轰然暴涌而出,同时也感到老祖身上蒸腾出山岳般庞大的杀意。

第两千一百九十九章谨慎,有许多种解读

    "完了,过了今日,就算将眼前的这群人全部灭杀,也再难以与城主府和虚云侯府爭锋抗衡了,从此将会沦落到二流势力的行列。"斐侯爷的心中掠过一抺冰凉,浑身杀气轰然暴涌而出,同时也感到老祖身上蒸腾出山岳般庞大的杀意。

    "终于来了!"陆随风的眼瞳一缩,微微地掀动了一下嘴角;"圣境中天位初期,果然有些份量。云轩,交给你了!"

    "是!"北云轩平静的应了一声,整个人就像箭一般的射了出去,刚冲出百米,身形斗然拔高,两道狂涛般劲力几乎擦着他的脚底呼啸闪掠而过,击在空处,爆出恐怖的轰鸣震响。

    好险!这两道攻击像是有预谋的,若不是北云轩反应神速,提前半拍感知道到危险的降临,只怕战斗还沒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这两道攻击自然是那位斐侯府老祖和斐侯爷发出的,一个是圣境中天位初期,一个是圣境小天位中期,两大圣境的合力联手一击,连一座山岳都可以轰平,其威势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两道人影同时在空中一个折转,瞬间就一左一右的出现在北云轩的两侧,手中都是握着一把秋水般清亮的道剑,闪烁着冷冽彻骨的寒光,絲絲法则之力莹绕。

    北云轩顿觉被两股凛冽的杀机锁定,似乎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自己虽然已达到了圣境中天位后期,但面对两大圣境夹击,也不由感到了巨大的威胁,一个不慎仍有性命之危。

    斐侯府两位修为最高的老祖和侯爷,在空中不断相互频繁交错换位,彼此呼应,彻底的封住了北云轩的各个闪避角度,剑芒闪动,像毒蛇般不断发出凌厉一击,形势险象环生。

    若想集中全力攻击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势必会遭致另一人疯狂绝杀。

    北云轩凭仗着一套"惊鸿身法",在急速闪避的中自保有余,却始终寻不到展开攻势的机会,这就是先机尽失的苦果,心中一阵憋屈不已。

    斐侯俯二老的联手攻击越来越默契,招式更加密集凌厉,随着对方逐渐的落入下风,两人的气势威压更是节节攀升,大有锐不可挡之势。

    "这小子的心神已乱,扛不住多久了!"那位老祖一剑闪电击出,在北云轩的衣袖上穿了个洞,一脸冷漠的沉声道。

    地面上的陆随风等人,脸上的神情都是显得一片平静,望着北云轩岌岌可危的势态,沒有人流露出絲毫紧张不安的情绪,更沒有出手救援的意思。开玩笑,想要轻易击杀一个圣境中天位后期,谈何容易!

    二老的凌厉攻势逐渐连成了天罗地网,已将北云轩彻底笼罩在其中,闪避移动的空间在不断萎缩,几次反击,想要突出对方密集的剑网,都是功败垂成,无济于事。

    "云轩身上最大的弱点是什么?"陆随风突然淡淡出来道,众人闻言都是一楞,平时还真沒有注意过这些,想了想,一时间竟沒人能回答出来。

    "惜命!在危险关头,仍会有所保留的顾全自身的安危,所以狠不起来,少了些一往无前的必杀意志!"景云仍是折扇轻摇的淡笑道,眼眸中却是闪烁着睿智毫芒。

    下方谈话的语音虽低,却是尽数飘入了北云轩的耳中,这些话像是刻意冲着他说的一般,心中就是一凛;惜命?自己曾经厉过多少九死一生场面,何曾对死亡有过恐惧?但细细想来,自己在每次战斗中都沒有倾尽过全力,越是在紧要关头越是如此,这是出于一种与身俱来的谨慎,难道这就是自己最大的弱点?

    谨慎,有许多种解读,然而过度的谨慎,就变成了多疑,胆小,缺乏自信……而北云轩的这种谨慎,是渗入灵魂的"惜命",而他自己也从未意识到,也只有景云这种智者才能洞若观火的一语中的。

    吼!云轩一声无比暢快的大喝,像是挣脱了心中的某种牵绊,景云的一席话宛如暮鼓晨钟震耳发聩,浑身上下的气势勃然一变,一股舍我其谁,一往无前的意志冲天而出,那种被对方压迫到极点的憋屈,顿时遭到了极限反弹,手中的雷龙剑,这一刻终于得以出鞘。

    北云轩的身心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似乎掙脱摆脱了某种束缚,剑出风云动,漫空紫电闪烁,惊雷轰鸣,轻而易举的便从对方结成的绝杀剑网中,破蚕而出。

    铿锵,铿锵!斐侯府二老被对方突然迸发的气势震飞而去,两人手中的长剑一轻,瞥目望去,竟只剩下了半截,剑尖部分已从空中坠落地面。

    二老的脸上,分明尽是一片骇然惊耸,更多的是一种功亏一篑的失落和沮丧,

    斐侯府老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修为比自己略高一线,单打独斗绝对沒一点胜算。但多了一个圣境的联手,那就大不一样了,直接就变成一边倒的围杀局面。

    远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望着这个方向,虚空中,三道人影鼎足而立,静寂中隐约可听见衣衫被风鼓荡,猎猎作响的声音。

    二老手中的断剑都是斜指向北云轩,阴沉的脸上布满了凝重和深深的忌惮。因为此刻的北云轩身上,缓缓散发出一层朦胧的紫芒,浑身剑气莹绕,这些剑气最后逐渐变成了紫金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尊远古战神。

    "云轩像是在斐侯府二老的联手夹击压迫下突破了!"陆随风的眼眸中露出一抺欣喜之色。

    "在激烈的搏杀中临阵突破,沒被人当场宰了,也会走火入磨。这家伙居然沒事,简直就是一个怪胎!"景云完全一副被打败了的模样。

    "你之前的一席话至关重要,让他的身心一下摆脱了束缚的桎梏,心境得到了升华,才会水到渠成的突破。"陆随风淡笑道;"到了这个层面,心境的修为尤为重要。"

    许多人的元力积累都到了饱和的程度,却始终难以突破最后的瓶颈,原来问题出现在心境方面,众人闻言都是一脸豁然的点头。

    虚空中的北云轩,此时却是一脸迷惘,之前的自己就像是一条奔流的江河,一直被什么东西阻挡在前方,而当下,这种阻碍突兀的被疏通了,浑身上下顿时涌出一股全新的力量,原来的紫色圣元力也蜕变成了紫金色,心神沉入体內,骇然发现那坚实的壁障竟然破碎了开来,自己居然会在战斗中突破到了圣境大天位初期。

    一声仰天长啸,激荡苍穹,心中的憋屈顿然一扫而空,一股睥睨一切的豪气贯天彻地。

    在这关键时刻临阵突破晋级,意味着什么?看这斐侯府二老铁青的脸就明白了,沒能在对方突破之际,对其展开雷霆一击,那是最虚弱不堪的时候,一个普通修者都可以轻易得手。只是对方的突破太过诡异,非旦亳无征兆,而且突破的过程快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等回醒神来时,战机已然稍纵即逝。

    望着对方身上的紫金光华愈来愈盛,有若太阳般的炽亮,其中所充斥的威能直令人的灵魂颤抖,已再不是两人联手可以抗衡的了。这一刻,两老都是面露惊耸,脸色俱变,生出一种有如蝼蚁的感觉。

    "圣境大天位!快走!"老祖骇然惊呼出声,当机立断,脚下虚空一点,身形瞬间倒射而出,即然不可抗衡力敌,唯有避其锋芒,留下拼命也只是白白枉死。留得青山,才能言及未来,只要有二老的继续存在,斐侯府仍旧不会沦为二流势力。

    "想逃!天堂无路,地獄无门!"北云轩一声朗笑,笑声中却是充斥着凛然的杀意。之前被两人逼得如此狼狈,见到自己临阵突破了,自知不敌就想逃,天地间那有这等好事?

    亡命奔逃中的二老,一东一西的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急掠。北云轩手掌张开,掌心泛起一道紫金电芒,在无数观者惊怖的眼神中,化着一柄光剑冲天而起,撕破云层奔闪而下,充斥一方天地。

    所有人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都是冻结了,视线中一切仿佛突然完全消失,天地间唯剩下一道璀璨恢弘紫金剑芒。

    噗!奔速稍缓的斐侯爷但觉四周的空间一紧,心中就是一凛。下一秒,整个人便被光剑劈中。一片血雾纷洒中,中剑的身体竟然还在继续朝前冲,奔出数十丈之后,这才当空一窒,但听"哗啦"一声裂响,整个身体突然地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半,一片黄白之物滑落虚空,两半身体这才分两个不同的方向跌落下去。

    此刻的老祖已掠出千丈之外,感觉到身后的那股惊人的杀戮威能和那凄厉的惨叫声,不用看都知道那位斐侯爷已经陨落,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连悲愤都来不及生起,已是惊魂出窍,凝聚全身圣元力化着一道流光,漫无目标方向,电闪般的朝着远处天际疾掠而去。

第两干两百章斐侯府倾覆

    此刻的老祖已掠出千丈之外,感觉到身后的那股惊人的杀戮威能和那凄厉的惨叫声,不用看都知道那位斐侯爷已经陨落,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连悲愤都来不及生起,已是惊魂出窍,凝聚全身圣元力化着一道流光,漫无目标方向,电闪般的朝着远处天际疾掠而去。

    恢弘的光剑再现,犹如一道扭曲的电芒,直追向流星般逃逸的老祖,宛若跗骨之蛆,一追一逃,如影随形。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这斐侯府老祖陨落,斐侯府的这片天就算是塌了。斐侯府的高层几乎已被斩杀一空,再失去了两个圣境圣坐镇的斐侯府,就成了一块无人守护的大蛋糕,可以让人随意切割分食。

    立在城头之上的许统领看到这难以置信的一幕,眼珠子突起,大张着的嘴可以完整吞下一个大鸟蛋。良久,这才在极度的震撼中猛地转动了一下脖子,暴出一连串的"咔嚓"声。

    这一刻,那道光剑像是拥有灵性一般,无论那老祖如何改变逃逸的方位路线,始终难以摆脱对方的诡异追杀,只觉得满嘴发苦,在虚空中东折西窜,狼狈不堪。

    头顶光剑降临,法则之力宛如惊电般的炽亮,老祖暴出一声惶恐的大吼,竭力躲闪的同时将手中的半截断剑,呼啸的倾力掷了出去,奢望能阻上一阻,赢得一线生机。

    "近万年的平衡终于被打破了,从此以后,不再是三足鼎立的格局了!"许统领的嘴角挤出一絲苦笑,这绝不是城主府愿看到的局面,但事实上的确是发生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风云变化,就难以预料了。

    许统领的话音刚落,只见整个空间骤然一紧,那位老祖全身法则之力暴闪,再次化着一道流光逃逸,耳畔风声呼呼作响,这速度已快到了极致,望着百里外的一处高山丛林,心中忖度着,只要能冲入那片区域,就有如龙归大海,虎入山林,只要自己还存在,就沒人敢动斐侯府,借以时日势必能重新辉煌如初。

    "嗯,这是怎么回事?"老祖心中一凛,以他的这种奔行速度,百里的距离几个呼吸间便可到达,这都急掠了多久,却仍还是保持在这个距离,就像是在原地奔行一般;"不好,这片空间被隔离禁固了!"

    一念惊魂,心中顿时浮现出两个字;"完了!"

    紧接着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凄厉无比,还在疯狂奔行中的老袓只觉胸前有一股凉气灌入,瞥目低头一看,绝望的发现胸腹竟是开出了一个窟窿,一道紫金剑光有若实质般的从背心贯入,从后心透出,眼前爆开了一蓬鲜红的血雾,凄美至极。

    只是一剑,一位圣境中天位强者就此陨落,剑光入体猛地爆裂开来,老祖的身体在瞬间化作漫天血沫肉屑,如雨纷洒。

    北云轩的身形从虚空中飘落,之前的铮铮杀气荡然无存,飘逸而宁静,之前斩落两个圣境圣事,似乎与他毫无关联,眼眸中还残留着一絲明悟的余韵。

    若大的斐侯府邸如同一个修罗场,满目横尸如山,血流纵横如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十一道人影浮向虚空,衣诀飘飘的洒然而去,许统领的耳边却是响起了一道飘浮的声音;"许统领,江湖恩怨,江湖了!这斐侯府善后之事,就交托城主府看着处理了。"

    许统领的眼眸一缩,脸上的神色变幻,嘴角慢慢地掀起,直到语音消失,这才喃喃地嘀咕一声;"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这一手玩得精彩!"目光中闪过一抺喜色,纵身跃下城头,匆匆而去。

    无数在暗中观战的的势力,立刻从许统领的这道"嘀咕"声中,嗅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这群杀神居然不吃这个大蛋糕,直接送给城主府,让他们连分一杯羹的机会都沒有。

    也只有如此,天韵城才不会因争夺地盘而大乱起来,城主府得了这份大礼,自然不会追究下去,如此心机,当真令人感到心悸。

    陆随风铲除斐侯府也只是个意外,纯属无奈之举,即然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就干脆彻底的一劳永逸,免生后患。顺便送城主府一个大人情,同时也为其解决了"平衡"之忧,彼此间尚未谋面,已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就算日后发生了什么出格的事,也会得到一些明里暗里的坦护……

    只凭区区十来人之力,便将拥有近万年底蕴的斐侯府倾覆,已经改变了天韵城的格局,至少城主府掌控的区域又庞大了许多,威势更是胜于从前,至令各大家族势力都自觉的收敛了许多,反倒使整个天韵城的气氛更加安宁,平和。

    因势而行,有时候一味的低调隐忍,只是为了能更好的阴人。但,有时候"阳谋"的强橫,比阴谋诡计,来得更有效,可以震慑一方宵小和心怀不轨之辈。

    无论是什么势力,想要颠覆城主府,就要有承受毁灭的觉悟,这就是城主府在向天凤阁发出的无声宣言。

    陆随风等踏空掠出沒多远,便突兀的停住了急行的身形。陆随风眉头略微地皱了皱,嘴角微微朝上掀了一下,有些自言自语地道;"这是不是太过便易了城主府,反倒让人生出有刻意巴结之嫌,是不是有些弄巧成拙了。"

    "少主说得沒错!"景云眼眸闪过一抺狡黠的光焰,淡笑出声道;"都说是好事难两全,鱼与熊掌实不可两得。所以……"

    "正是这个理!"陆随风露出一个智者所见略同的意味,其余众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两人在打从什么哑谜,弄什么玄机,不过,从二人的神情上看来,可以肯定又是阴人的招。

    "嗯,云轩人呢?"陆随风眼光扫视了一下,寻找着北云轩的身影,准备派给他一个任务,却沒了踪迹。

    "哦,他说是去方便一下,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了!"一龙卫回应道。

    陆随风和景云闻言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都一下想到了什么?都是透出了意味深长的浅笑,索性停下来等。

    不过片刻光景,一道红色流光从远处划空而来,只才一眨眼的功夫,北云轩的身形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你刚才去了那里?"陆随风面色一沉,冷厉地出声道。

    "这个……"北云轩的眼眸似乎有些闪躲,这可不像他的风格,终于有些忌惮陆随风的那双可以洞穿人心的目光,讪讪地道:"少主不会怀疑我作贼去了吧?"

    陆随风闻言禁不住哈哈一笑;"那倒不至于!堂堂龙卫怎可能去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下作之事。"

    "那倒是!"北云轩脸一昂,立即招来了无数道鄙视的目光。

    "不过,用高级秘法搜人的神魂,然后大模大样的走到某个十分隐秘的所在,再然后,直接野蛮的破开禁制……也不算偷,叫拿!"陆随风就像是亲眼目睹某人作案的全过程一样,甚至连先后步骤都推演得无限接近事实。

    "这……怎么可能?我已设置了屏闭结界……"北云轩不可置信的盯着陆随风,突然无限懊丧的轻叹一声,自己怎一点不长记性,又被诈了!

    "从实招来,视情节轻重,再定赏罚!"陆随风的说出的话森冷严厉,如换个时间场合,以北云轩的精明,肯定能从这最后一句话中,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只是此刻的他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应对眼前的劫难,额头都有汗珠要滴落下来。

    陆随风见状,在他的肩头轻拍了拍,淡淡地道:"此番虽有些自作主张的行事,但却是英雄所见略同,不但无过,反而是功不可沒!"

    景云手摇折扇,一脸都是十分认真的神情;"我等这次真的是有些后知后觉了!正如少主之前所说,我们此翻有点弄巧成拙了,绝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城主府一方。"

    景云抽絲剝蚕的接着分析道:"斐侯府若大的产业,有多少街区,酒楼,商铺……以及令人眼红的矿脉,还有近万年积留下的巨大财富,都是我们幸幸苦苦打拼下来的,总不能全部替他人做嫁衣裳吧?"

    ……斐侯府深藏地底数百米的宝库,直接被北云轩收刮一空,连地皮都剝去了一层。

    回到碧云轩中,便开始盘点,盘的自然是斐侯府宝库的点了。北云拿出了五个蓄物戒,哗啦啦!一个戒子中落出来的东西就塞满了整个大厅,无数道晶和道圣晶卡像潮汐般将众人刹那淹没。

    "呃,不好意思,忘了这里空间太狭窄!"北云轩歉然的憋着笑,望着众人一个个狼狈无比的从晶莹夺目的潮流中,吃力的游了出来,再也禁不住的笑出声来,分明是刻意为之。

    所幸都是高端强者,否则直接就被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给砸死了。这斐侯府也富有得也太夸张了,根本无法计算,也赖得知道俱体数目。

第两千两百零一章城主大人有请

    所谓穷文富武,尤其是修者更是需要大量的资源财富支撑,否则想要寸进点滴都难。陆随风大手一挥,直接将汪洋般的东西收进了隐龙戒,那里面的空间在他晋级之后,便进化成了一方小世界,空间足够大。

    接下来,众人都有了心里准备,纷纷浮向半空,果然,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彻,一片五光十色,各种品质属性的稀有上品晶石,直接就要淹到房间顶部。

    再接着,就听北云轩淡淡地道:"这些灵药灵材都按品级分别的收藏在各个柜子上,为了方便节省时间,就一并的统统全搬来了。还有各种道器法宝装备,以及各种修行秘籍,管它入不入流,总之连一根针都不会给城主府留下。反正没用的拿出去也多少能值几个不是。"

    众人都是两眼发直的看着陆随风将这些东西,一次又一次的收入隐龙戒中,帝阁简直就是发了横财,北云轩此番果然是功不可沒。

    想到城主府心急火烧的派人查收斐侯府的万年财富,却是发现一个个宝库空空如也,貌似连地面都被刮走了一层,那表情……会不会当场崩溃,仰天倒下?

    各大家族势力谁不想分食斐侯府这块大蛋糕,只是那个敢吃独食,绝对会被噎死。当然,除了手握重权的城主府。

    可是,城主大人的书桌都换了一张全新的,之前的一张已被劈成了木屑,白白受领了帝阁一份大人情,到头来,斐侯府年留下的万年财富却是不翼而飞,查!一定是虚云侯府,以及各大家族暗中出的手。

    以这位城主大的精明,不是沒有怀疑过帝阁。可是,据许统领所言,当时许多大家族势力都有人在暗中窥探,而帝阁的人灭杀了斐侯府老祖和侯爷后,便匆匆而去,就再也沒有出现过,这一点可以确定。

    城卫军也在第一时间出动,封锁了整个斐侯府邸,这个很短的间隙,只可能是藏在暗中的家族势力出的手。所以,帝阁的嫌疑很快便被这位城主大人排除在外。

    各大家族本已在暗中商议妥定,准备联手对城主施压,迫使其将斐侯府庞大的产业,以及财富公正的分配,由城主府独占五成,其余的五成由各大顶级家族平分。

    殊不知,就在此时,却都接到了安插在城主府內线传来的消息,一时之间,全?了眼,不得暂缓对城主府施压。

    这怎么可能?斐侯府深藏于地底数百米的宝库,已被彻底的洗劫一空。各大家族的这些宝库都布设有封印结界,只有族內高层有限的几人可以开启。而斐侯府李家的高层几乎已被灭杀一空,再沒人能开启。

    正当各大家族在怀疑这是城主府的障眼法,在转移视线时,许统领已受命对各大家族开始展开细致如微的调查,这才知道斐侯府的宝库真的出事了。

    无辜的各大家族莫名的成了嫌疑,虚云侯府更是重中之重,替帝阁楼背了这个黑?。即然已被城主府这般认定,绝对的欲哭无泪,到那里去明冤叫屈。至于施压什么的,那里还敢提及,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洗脱嫌。

    灭掉斐侯府的三日后,陆随风便接到了来自城主府请柬,说是天外楼为天韵城去掉了一个毒瘤,特设专宴致谢。

    这三日,城主大人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丰富,可谓是一念欣喜万分,尤在天堂,一念咆哮如雷,坠入地獄。

    一想到斐侯府庞大无比的财富莫名失窃,就直欲吐血,再想到斐侯府的那些产业,以及矿脉,就感到心中暢快无比。尤其对这神秘的帝阁更是高看一眼,斐侯府想血洗人家,倒头来被血洗反倒是自己,这种事当真令人始料未及。

    按理说,帝阁有取而代之的权力,这是天韵城的法则,沒人可以厚非。然而,帝阁并沒有居功独佔,反将这个超级的大馅饼直接抛到了城主府头上,这种好事沒人可以淡定,不欣喜若狂才是怪事。

    虽然城卫军的动作慢了一拍,宝库被人?足搬空,但斐侯府万年的沉甸,抄收下来也获得了一笔可观的财富;"呵呵,知足者平安长乐,人若太过贪婪,必遭雷霹!"城主大人如此这般的平复着自己那颗郁闷无比的心。

    哼!各大家族想要联手对城主府施压,到了手的东西岂容他人窥视,妄图想分一杯羹,简直就是在做梦,本城主要将你们玩崩溃。

    接下来,各大家族便同时接到了城主府的请柬,这摆明了就是一个鸿门宴嘛!可是你很精明,猜到了,那有如何,敢不去吗?岂非作贼心虚,不打自招!

    所以各大家族都不情不愿,硬着头皮去赴宴,结果,的确与他们所料沒有一点出入,只不过,情况倒是要比想象中的温柔了许多,只是软禁,沒用生不如死的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己算是祖上显灵,不幸中的大幸了。估计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直到城主府全面接手了斐侯府的产业,才有望会被放出来。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天韵城上下几乎人人都知道,斐侯府被一个外来的神秘势力倾覆了,并毫无保留无比巨大的财富和庞大的产业,赠予了城主府。

    至于那啥宝库神秘遭窃的传闻,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就算搬一堆人出来作证,也沒一个人会相信这种鬼话。若大一个万年家族都你城主府给抄了,到头来还在这里忽悠人,当我们都是猪生的呀!

    碧云轩的门前,停了一辆豪华车辇,上面设有城主府印记,从车上出来的人竟会是虚云侯爷,专程前来接陆随风去城主府赴宴。

    在车上看到虚云长空那副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陆随风讯问之下才知道,无辜的各大家族家主因嫌疑在身,连他也都被软禁在了城主府,也是托了陆随风这位神医的福,才得以被提前开释出来。

    到了城主府,虚云长空顿时换了一副嘴脸,满面红光,拍着陆随风的肩,亲热的走进了城主府的后堂。

    当陆随风看到这位城主大人的时候,憋着一口气,连脸都涨红了,几乎要当场喷笑出来。一想到对方头上还顶着一个大黑?,沉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皮层之下像是酝酿着蓬勃的怒火……陆随风实在真心的同情这位城主大人。

    若是沒这档子事,这位城主大人方方正正的脸,三缕长须及胸,其实还是有些儒雅,颇有几分君子之风的。

    内堂并不大,却是给人一种古朴精致的感觉,城主大人硬生生的挤出了一絲热情的笑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落坐后,虚云长空直接了当的开口道"不瞒城主大人,本侯被那寡人之疾困扰了许多年……却在短短数日之內,已重现往昔的雄风……"

    虚云长空说这话时,一脸红光闪耀,充满了一股男人在某方面的得意和自信,直听得那位城主大人双目就是一亮,这是男人最私密耻辱的事,一般不会轻易泄露,虚云长空能坦然说出来,让人不得不深信无疑。

    城主大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期待之色,不再有絲毫犹豫的将手伸到陆随风面前,意思很明了,那是要考考对方的拿脉断病的手段有多高明?

    事实上,在与这位城主大人的一个照之间,陆随风的神识已在对方身上探查了一遍,根本无须再通过诊脉来辨症,早已是了然于心。只不过,这表面功夫却是要做得足足的,于是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煞有介事探出两指搭在对方的脉门上,垂眉闭目,有若老僧入定般的持续了半刻,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神色间显得颇为凝重。

    城主大人见状,心中也是一沉,张了张嘴,随即哀叹一声,说不出的落漠。

    "如我所料不差的话,城主大人应该在三年前,曾被一只不知名的凶兽袭击过?"陆随风收回手,若有所思的言道:"而且还是一种飞禽类的妖兽,人面雕身,迅如闪电奔雷,凶悍无比。"

    神了!只凭两根指头在脉腕拿了拿,便能推断出自己当时受袭的情形,甚至连那飞禽凶兽的形状也说得分毫不差。

    城主大人的眼眸就是一缩,脸上难以掩饰的透出一抺骇然惊讶之色,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而后露出一个焦急的询问目光;"可有得治?"

    "这种飞禽妖兽十分罕见,名叫做"噬魂雕。""陆随风沉吟了片刻,又肃然地说道:"一旦被其所伤,表面上的伤势看上去并无大碍,实则真正受损的是神魂,令得真阳大陨,终身不能人道。这还只是初期的表现,接下来就是生机的的流失,飞速的衰老,最后变成一堆枯古。"

    此言一出,就像是对这位城主大人宣布了死刑一般,面色剎那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猛地站起来昂首仰天悲叹,张口便喷出一蓬鲜血来。

第两千两百零二章寡人之疾

    "这种飞禽妖兽十分罕见,名叫做"噬魂雕。""陆随风沉吟了片刻,又肃然地说道:"一旦被其所伤,表面上的伤势看上去并无大碍,实则真正受损的是神魂,令得真阳大陨,终身不能人道。这还只是初期的表现,接下来就是生机的的流失,飞速的衰老,最后变成一堆枯骨。"

    此言一出,就像是对这位城主大人宣布了死刑一般,面色剎那惨白如纸,眼中满是绝望,猛地站起来昂首仰天悲叹,张口便喷出一蓬鲜血来。

    "不过,天下万物都是五行相生相克,沒有真正意义上的绝症,所以,只要寻到相克之道,势必会倾刻化解于无形。"陆随风不紧不慢的悠悠道,随即立起身来,作沉思状的来回踱着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那位城主大人的心尖上,令人窒息得直欲发癫发狂,三缕长须无风飞扬鼓荡。

    "如果城主大人信得对在下的话,我倒有一法,或可祛除此患也未可知!"陆随风虽说得有些含糊,却充满了未知的可能,听在城主大人的耳中却是宛如天音,毫不思索的重重点了点头,眼神中都是毅然之色。

    以这位城主大人的精明程度,绝不是可以轻易被人随意忽悠的对象,为他诊治过的都是顶级的道丹大宗师,却沒一个如陆随风这般的惊艳推论,而对方并未信誓旦旦的将话说满,自信中又处处留余地,反倒让人凭添了许多信任度,更何况,已失败了这许多次,再多一次又何妨。

    "如果城主大人配合得好,应该有六成治愈的可能。"陆随风思索了一下,又是不太确定的说道:"不过,这也只是将你体內噬魂清除,要想修复受损的真阳却是十分困难,仍难重拾往昔的雄风。"

    "那就先将那该死噬魂清除掉!"城主大人振奋地道:"至于修复受损的真阳,相信小友有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随口报出了一串灵药的名称,很快就有人送了过来。

    他要练制的是一枚"雷元丹",属于八品道丹,对陆随风这个道丹王者来说,随手便可轻易炼制出来,不到一刻的时间,一颗带着雷属性的丹药已经火热出炉,随即让城主大人赶紧服下,练化药性。

    半个时辰之后,城主大人的浑身上下有光弧缠绕,流转,腹內不时隐约可闻阵阵轻微的雷鸣震响,满面通红,头顶的发间有灰色的轻烟袅袅冒起……

    哇!一口猩红带黑的浓血,从城主大人的喉咙间狂喷而出,同时暴吼出一声震天大喝;"滚!"声如宏钟,余音滚荡,接着便是一片沉寂。

    良久,城主大人嘴角逐渐的裂开,勾勒出一个笑意纵横的弧度,重重地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顿觉整个人舒暢不已,随冲着陆随风拱了拱手;"小友妙手回春,令本城主宛如重生,大恩不言谢,自当时刻铭记于心!"

    切!这货也太虚了,简直无耻到了沒下线的程度,一旁的虚云长空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把,见到陆随风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这才稍松了口气,还真怕他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小小家宴,实难表谢意!"城主大人将二人请到另一处偏厅,一脸热情地举杯道。

    望着这一桌子的菜,看上去一片碧绿青翠,沒一星半点荤腥味,两人见状都是难以掩饰的微皱了皱眉,果然是真真的难表谢意!

    "这是夫人素手亲炒的几味小菜,名叫做"清风明月",唯有招待贵宾时,才会献上这一手绝艺,平时连本城主也无福享用。"

    当真是一城之主,这一番话说出来,连清水都瞬间能变成美洒佳酿,实在令人不得不由衷的感到无比欣佩。

    两人心中无尽吐槽,表面上还得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而后将满桌菜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空,啧啧意犹未尽的赞叹不已,这才好不容易的结束了这顿家宴。

    重新回到后堂时,虚天长空在城主大人的暗示下,识趣的托词先行离去,只剩下了陆随风一人继续留下,想必应该还有不容第三者知道的隐秘之事相商。

    果然,两人沉默的品了一会茶,城主大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听虚云侯说,小友为他治愈了困惑多年的寡人之疾,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这个……"陆随风摸了摸鼻子,嘴角溢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稍稍压低声音道:"虚云侯居然将这种事都告诉了城主,这可是男人最忌讳的存在,脑子不会是被驴给踢残了吧?"

    陆随风这话说出来,无疑承认了此言非虚,城主大人顿时哈哈大笑,一只手大力的拍了拍陆随风的肩膀;"果然是神医啊!"

    我们很熟吗?初次见面而已,这么失态的亲热举动是不是太过了点?看到城主大人一脸激动,心潮澎湃的样子,陆随风眨眨眼,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得有点阴;清除了你体內的噬魂,你丫一句铭记于心就当作是回报了,接下来还想继续忽悠下去,当我是白痴呀!

    陆随风默默的喝茶,惜字如金的不再言语,让这位城主大人生出一种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一阵干笑之后,终于忍不住搓搓手,出声道:"咳咳,小友可否再给把把脉,看看能不能……"

    陆随风伸出手,并沒去把脉,而是去端茶杯,一脸满是凝重的摇了摇头,然后将那只伸过来的手轻轻拨开,叹了口气;"不用看了,我之前已为城主大人把过脉,这真阳耗损得的确是很严重,已影响到了……咳咳,不说也罢!"

    这位城主大人的体內状况,陆随风早已是了然于胸,那些所谓的真阳难以修复,纯属子虚乌有。这货的身体强壮得跟一头熊似的,由于长期纵欲无度,造成了肾阳严重亏空。

    见到陆随风神色凝重,城主大人心中顿时一片忐忑;"小友,这……只要能治愈,本城主自有重谢!"

    知道不割肉流血是行不通了,城主大人暗自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禁不住地抽搐了几下,心痛得脸都有些发红,不过一想到自己那位如狼似虎般的夫人,已守了许久空房,再如此下去,绝对会偷偷的红杏出墙,那自己头上的这顶城主帽就一定会是绿的了。

    望着城主大人一脸肉痛的窘迫样,视财如命到了这种份上,陆随风心中也是一阵鄙视,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仍是面带凝重地道:"请恕医者出言无忌,敢问城主大人,是否在三年之前,一直都是尤为威猛?"陆随风酌情了一下措辞;"我是说……在房事方面!"

    闻言,城主大人目中精光一闪,神彩飞扬,随即又一脸失落的暗淡了下来,沮丧不已的黯然道:"在此之前,本城主绝对是日日无女不欢,曾经夜御八女,尤自神完精足,意犹未尽……"

    "果然所料不差!"陆随风点点头,心中却是禁不住暗骂一声;低级畜牲!

    顿了顿,陆随风又接着言道:"事实上,那是一种阴虚阳亢的病兆,常人都认为是精力强盛,心中慾火焚烧,需求格外强烈,殊不知这正是走向"阳衰"的开始,其结果就是让夫人和一群小妾,夜夜独守空房,泪湿衣襟。"

    "唉!谁说不是,本城主这些日子来,只是人前风光,回到府邸却是像做贼似的,躲着不敢见人……"城主大人一脸苦涩,语调悲催。

    陆随风撇了撇嘴,露出一个表示理解的表情,接着又皱了皱眉道:"按理说,城主大人当下的体质,不该如此强壮才对,如果我猜测不错,曾经应该服食过一种叫做龙阳果的灵药,只是沒有将其中所蕴涵的能量练化,最后转化成亢阳之力,才导致你的慾求超出常人数倍。"

    "这……"城主大人露出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他的确意外地获得过一枚上品灵药,当时也是为了突破修为壁障,沒想到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不过,这事除了自己之外,再并无任何人知道,这小子居然连这都能看得出来,一时间竟有一种见了鬼感觉,直觉一阵毛骨耸然。

    "城主大人此时的身体状况,实为外强中干,阴不能转阳,只是在一味的燃烧生命本元,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多则五年,少则三年,势必会阳尽阴灭,生机枯竭而亡。"陆随风一脸肃然地言道,直听得那位城主大人顿时面色一片刹白。

    燃烧生命本元,性命之忧?原以为只是寡人之疾,现在竟然与生死问题搭上了关系……城主大人顿觉胸腹一阵憋闷难受,甚至连呼吸都显得急促起来,这下真的是彻底有些慌神了,嘴唇微颤,怯怯地小心问道:"小友,可还有得救?"

    陆随风紧皱着眉头,一脸作沉思状,心中却是在憋着笑,那里会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只是见不惯这丫的伪善,猥琐模样,不直接吓死半条命,这种人岂会甘心割肉流血。

第两千两百零三章天价诊费

    陆随风紧皱着眉头,一脸作沉思状,心中却是在憋着笑,那里会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只是见不惯这丫的伪善,猥琐模样,不直接吓死半条命,这种人岂会甘心割肉流血。

    "这个……所幸发现得还算及时,如果再拖上过一年半载,那就真的是难说了!"陆随风又装模作样的重新替他仔细地把了把脉。

    城主大人憋住呼吸,一脸紧张,满含希望的望着陆随风,小腿肚子都在禁不住的轻微发抖。

    良久,才听到陆随风悠悠的说了一句;"若想要延长三五年的寿命,问题应该不大。但要彻底根治,并恢复如初,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这就需要取决于城主大人的态度了。"

    态度,啥意思?这可是人命攸关的大事,当然是要彻底根治了……城大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拍了拍脑门;"这都啥状况了,还有什么比破财消灾保命更重要……"一咬牙,红着双眼从蓄物戒中取出一张道晶卡,塞在陆随风手中,脸上却是显出掩饰不住的肉痛之色。

    陆随风用神识随意地扫视了一下道晶卡,顿时有种要晕旋的感觉;这货弄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本以为到生命攸关的时候,好歹也该壮士断腕般的放点血了,沒想到……

    陆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想扇人耳光的冲动,嘴角却是勾勒出一个莞尔的笑意;一万道晶么?那就享受一下该有的待遇。

    陆随风微皱了皱眉,城主大人主见状,心子就是一提,已到了嗓子眼上,似乎只要一张口便会涌出来。

    "小友即已洞察了一切病根病源,可还有得治?"城主大人一脸紧张的盯着陆随风,颤声问道;"费用不是问题,只要能彻底治愈,尽管开价就是?"男人若连这都废了,就算拥晶山巨宝,悠悠岁月,又有何用?简直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软货,绝对的生不如死。

    "这寡人之疾有些不同,属于比较复杂的类型,医治起来有相当的难度……"陆随风一手托着下巴,露出一脸沉思状,却并不是在想治疗方法,这种寡人之疾,对一位道丹王者而言,根本沒有任何难度,只是看到这老货的嘴脸,揣摩着该如何狠宰他一把,然后再让他吃点苦头。

    "十万道晶够不够?"城主大人颤颤地道,神色间显得有些小心異異,暗自思忖,这个数虽然夸张了一些,如果能让自己重振昔日雄风,却也千值万值。

    陆随风撇了撇嘴,一脸鄙视地冷笑道:"你当本公子是跑江湖的游方郎中呀?"

    嗯,啥意思?城主大人闻言就是一楞,满以为自己开出的数,应该已远远高出了对方的心里价位,沒想到对方居然如此不屑一顾,心中虽然不愤,却不敢有絲毫的流露,仍陪着一张笑脸,小心的问道:"这个……小友说了算!"

    陆随风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悠悠地道:"那啥问题在你身上,道晶也在你的口袋里,似乎与我没一点关系。"

    看着对方一副拿腔拿调的模样,摆明了就是想要狠宰自己一刀,城主大人有种要呕血的感觉,更想煽这货一个大耳刮子。可是,这关系着自己未来的性福问题,天大的事也得强忍着不是。

    那根指头在他的面前不停晃动着,就像是无数的道晶在闪烁,那种瑰丽……他自然知道那一指头代表看什么;一百万道晶!

    这货也太残暴了,绝对是举世间前无古人的人天价诊费。但,人家可是有言在先;那啥问题在你身上,道晶也在你的口袋里,似乎与我没一点关系。"

    这话说得一点沒错,谁让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天下间最昂贵的问题,这就是纵欲过度的惨烈代价。城主大人在心中暗暗发誓,做人得有节制呀!

    陆随风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一亿道晶,只是订金,彻底治愈十亿!"

    "成交!"城主大人的眼皮又抽了一下,咬着牙,吐出了两个比黄莲还苦的字。眼眸却是闪过一抺秋后算账的狠厉之色;我那个忍……

    "本公子报出的价是不是太过低了一些?"陆随风喃喃地叹了一声;"算了,权当作行善积德,为儿孙造福了!"

    城主大人闻言,身形一晃,一口热血从胸腔涌了上来,憋红了脸,又硬吞了回去,心中直接将那货的祖宗九代都咒了个遍。

    拿了人家一亿道晶的预付诊费,好歹也得当场让患者有点感觉,对他这个医者添几分信心不是。所以,陆随风顿时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地上铺满了各种药材,东挑西选的找出了十来株药材,而后当作对方的面露了一手虚空淬药滤液的绝活,直看那位方家主满面红光,震撼得张大的嘴就沒合拢过……

    接着又打开一个个小紫瓶,从这里倒出一点红色粉末,那里又倒出一些蓝色的颗粒,看得人眼花瞭乱。

    然后,又拿出一个葫芦状的玉瓶,将悬浮在空中的药液收入玉瓶,与那些粉末颗粒也装入其中,又悄悄地取出三滴圣阶烈焰虎的血液放了进去。整个过程有若行云流水般的自然,不带一点烟火气。

    过了沒一会,陆随风又取出了一个白玉碗,从葫芦瓶中倒出黑漆漆的药汁,几乎在瞬间,空气中就弥漫出一股浓烈的刺鼻异味。

    城主大人捂住口鼻,胃里一阵倒海翻江,这也实在是太腥臭了!就算是毛厕里沉积了一月的五谷轮回之物,相信也绝对发不出这种气味来,太震撼了!

    陆随风似乎毫无这方面的觉悟,还将白玉碗送到鼻前,深深地嗅了嗅,露出了一副貌似很享受的样子,直让城主大人看得一阵恶寒,全身鸡皮疙瘩隆起。

    "好东西,这可是价值不菲呀!"陆随风有些不舍的递到了城主大面前;"喝了它!"

    "这个……"城主大人浑身抖了一下,向后小退了两步,发出一种随时要呕吐出来的声音,闻闻都会让人险些晕过去,更何况还要将这粪便一样的东西给直接喝下去,这绝对是天下最残暴的谋杀,这货绝对的非人类。

    "快喝下去,否则药力散发,效果会大打折扣!"陆随风冷酷的出声催促道。

    城主大人打了个哆嗦,用一只手揑住鼻子,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将碗端到面前,望着大便一般的东西,禁不住涌起一连串干呕,若是当真喝了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被那味给活活臭死,就算挺了下来,只怕日后吃下去的东西都会是这味,苍天,大地!

    城主大人在心里痛不欲生的疯狂嘶吼,直接想掐死眼前这个毫无人性的家伙,不过,却被陆随风的一只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喉咙,另一只手扶住药碗,这一瞬,全身居然莫名的动弹不得,因为窒息而下意识的张开嘴,眼睁睜看着那粪便一样的东西就直接灌入了喉咙,那只手竟然还体贴的在他肚腹间来回地捋了捋,像是在助其尽快摧化药力。

    良久,城主大人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能动了,顿时勾下腰一阵疯狂的干呕,地上除了几滴唾涎,却是什么货都沒吐出来。

    "不错!药力已在体內化开,至多半个时辰便会有反应了!"陆随风玩味地撇了撇嘴,阴笑道:"这才刚刚开始……"

    "你……"城主大人一脸怒色的用手指着陆随风,咬牙切齿地道:"好,好,半个时辰之后若无反应,后果……你知道!"

    "当然!无须你动手,我自己就将那话儿切下来!"陆随风咳咳地阴笑几声,不再多言。

    听这货说得如此自信,城主大人脸上的怒色稍缓,不再言语,直接盘膝端坐在地,静静的调息着催化药力,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

    才不过一刻钟的光景,城主大人脸色有些许潮红的突然站起生来,来回的不停走动着,眼中的神光带一絲热切的期待,嘴里不住的低声喃喃道:"这种熟悉又久违的感觉,像是又出现了……"突然顿住身体,闭目凝神的认真感受了一阵,动了动手,像是想要确认一下有些许反应的部位,但还是生生的强忍住了。

    又过了一会,城主大人突然地狂笑出声,笑声中却是充满了哭腔,夹杂着激动和苦涩,仰天喃喃自语;"又有希望了……为了这寡人之疾,被坑走的道晶何止数亿,面对娇妻美妾却仍只能望洋兴叹,沒想到一碗大便似的烫药,已让我隐隐找回了昔日雄风的感觉。"

    城主大人再也忍不住伸手探入某个敏感部位,陆随风的脸上顿时升起黑线,鄙视的出声道:"你那啥,也太丢男人的脸了,至于像打了鸡血般的激动么?"

    城主大人闻言一楞,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将手从某个部位抽了出来,一脸尴尬的连连声称;"抱歉!太那激动了!"

    "有幸得遇小友妙手回春,实是老夫之福!"城主大人拱手谢道:"只不知这样烫药,要喝多少次方能痊愈?"

两千两百零四章与这货为伍,实乃平身之耻

    城主大人闻言一楞,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将手从某个部位抽了出来,一脸尴尬的连连声称;"抱歉!太那激动了!"

    "有幸得遇小友妙手回春,实是老夫之福!"城主大人拱手谢道:"只不知这样烫药,要喝多少次方能痊愈?"

    一提到这黑漆漆有如粪便般的汤药,喉头就是一阵滾动,直觉胃里在巨烈翻涌,只听说过良药苦,没想到臭到极致的良药,更有立杆见影的效果。虽说心中恐惧无比,但为了一房的娇妻美妾,好歹也得活出去不是。

    "应该还要喝过十天半月吧!"陆随风残忍的咧嘴一笑,看在城主大人的眼里却是无比的猙狞可怖,闻言又是全身一个哆嗦,这不是坑爹么?

    "好歹也熬了这么久,反应再大也得凭着意志强忍着,否则,一旦旧疾反复,这辈子只怕就彻底玩完了。而且,就算是痊愈之后,也要懂得把握分寸,不可再纵欲过度。"陆随风一脸肃然地冷声道。

    "那是!这女色绝对是一把双面刃,一面让你腾云驾雾,一面直接会将你身体掏空……"城主大人口沫狂飞的讲着自己的心得体悟。

    此时的药力已彻底在体內化开,城主大人只觉全身气机强劲无比,浑身毛孔舒张,温洋洋的舒泰无比,心中这一激动便口无遮挡的大谈起女人经来。

    "打住!"被陆随风这一喝阻,顿时平静了下来,转而连连称赞陆随风的夺天医道。

    陆随风却是撇了撇嘴,心中冷笑道;连圣级烈焰虎的血都用了三滴,再加上化开了他体內原本积蓄的许多残余药力,你丫再若无反应,就直接该彻底的切丢了。

    "这只是第一阶段的治疗,如果想要一劳永逸的彻底治愈,诊费另算!"陆随风翻了一个白眼,淡淡地道,严然一副地倒的奸商嘴脸。

    "啥……"

    接下来的七天,城主府内院中都是弥漫着一股令人嗅之如呕的气味,让人联想到化粪池泄漏四溢的场面,那种如粪便般腥臭的气息,直令人连眼都睁不开来。

    再然后,一座庭院中,放着三个装满水的大缸,城主大人裸着身体浸泡在一个缸中,水的颜色黑中泛黄,散发出一股股恶劣的腥臭气味,质疑这些东西是否是从化粪池中弄来的。

    地獄的十八层,算个屁!这位城主大人却是置身于第十九层,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在溃烂,不断的有浓血溢出,想要活命就得忍着……

    这就是一亿道晶的待遇,城主大人豁然醒悟的又取出一张十亿晶卡,泪流满面恳请陆随风换上一些上好的灵药,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破财消灾,终于从第一个大缸中解脱了出来,开始享受十亿道晶的侍遇,缸中的水碧绿清澈,看着都让人心情舒畅,整个人已抑制不住的一头浸了进下去。

    苍天呀!城主大人的凄厉无比的惨呼了一声,整张脸就凝固了,唯有嘴唇在剧烈的颤抖不已,上下牙齿不断咬合,发出阵阵"嚓嚓嚓"的刺耳声响。

    城主大人这一刻,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陷入万载玄冰之中,仿佛连全身血液都在瞬间被凝冻住了,那种连哆嗦都打不起来的彻骨之冷,让他的整张脸覆盖着一层晶莹的霜白。

    于是,陆随风的手中又多了一张十亿的晶卡,然后,城主大人这才被抛入了第三个大缸之中,缸中之水猩红如血,无数气泡鼓荡沸腾,刹那间,裹着浑身的霜白,一下变成了火热的汗浆,就像是掉了炽焰融浆之中,这一刻的火热彷佛连全身水份和血液都被蒸发干了,干得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没有谁比这位城主大人此时的感受更深刻了。

    如此冷热交替的治疗持续了七天,城主大人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好几次,直到淌着血泪的掏出一张十亿的晶卡,陆随风这才仰天长叹的结束了整个疗程。

    结束语,是一碗汤药,色泽如同沉积了数日的粪便颜色,散发出的气味,臭到了极致,且还含着酸,甜,苦,辣的气息,可以想象这滋味的美妙程度。

    这是人喝的么?城主大人胸腔起伏,张着嘴大口的喷着粗气,双眼翻白……良久,才恢复了说话的力气;"这个……喝下去,会不会当场……"

    陆随风垂眉闭目,似若未闻,城主大人望着粪便一般的烫药,泪流满面;九死一生都熬过来了,要想彻底翻身,就得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来。

    苍天,大地!城主大人的心底发出一声悲,揑着鼻子,昂首将碗中的烫药一下灌进了喉咙……身体一阵剧烈颤抖,面色青红交加变幻,稍后,定了定神,咂咂嘴唇;"这滋味……怎有点骚……"

    "嗯!要的就是这个感觉!"陆随风一脸淡笑,十分滿意的点了点头;"良药难咽嘛!调整阴阳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所需的各类灵药更是价值不菲,为了彻底根除城主大人病患,几乎耗尽了在下灵药,换个对象,就算搬座晶山来,我也会拂?而去。"

    "这样呀!"城主大人一脸都是感激之色;"小友放心,日后在天韵城的地界內,沒人再敢动你毫毛。"

    此时的城主大人渐觉全身生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简直舒泰无比,一种久违的热血亢奋之状蠢蠢而动,小腹内一阵热流蒸腾滚荡;"不错!就是这种感觉,终于又找回来了!"

    城主大人一脸狂喜的大步向外冲去,却又突兀地嘎然而止,莫名地摇了摇头,喃喃的自语道:"这次得慎重一些,得先验证一下,看看反应如何!"

    陆随风见这"货"从蓄物戒中取出了一本小册子,一页页的翻看着,眼晴冒着火热的光芒,不由也好奇的凑过身去看了看,脸上顿时就布满了黑线。

    不会吧!居然连春宫图这种东西,都时刻随身携带,这也太猥琐无耻了!只见一幅幅姿态各异的春宫画面,都是栩栩如生,绝对的吸人眼球……

    陆随风貌似不屑,一脸满是道学模样,至于身上的血液是否在加速,却是绝对不足为外人所道的。

    呼吸不断急促的城主大人,喉咙间隐有粗喘声传出,突然一下合上那本春宫手册,佝偻着身躯,有些难以自持的伸手揉了揉某个部位,涨红着脸;"小友,抱歉了,有事择日再相商。这个……得赶紧找夫人解决……"

    留下一句话,整个人已像一只猎豹般的向內园冲了过去,身法之快堪比流光电逝,望着城主大人的背影,陆随风一阵目瞪口呆,暗暗发誓不再踏入城主府一步,与这"货"为伍,实乃平身之耻。

    "夫人,夫人……"城主大人神完气足的叫喊声,几乎响彻整个偌大的城主府,下人闻之都是一脸惊容,不知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城主夫人佇立在花园旁的池塘小石桥上,静静地看着一片片飘零的花瓣,从桥下的水流中飘过,风轻轻的拂过,浅眉微皱,一张冷艳而精致的脸庞,透出淡淡的感伤。

    秋之清凉的雨后,天高云淡,空气清新怡人,本应心情愉悦,但见落花飘零随波去,却是最令红颜伤怀,城主夫人自也不会例外,此时,同样充斥了满满的愁绪。

    "夫人!"

    城主夫人闻声刚欲回首,就感觉自己娇柔的身躯突然被人一把紧紧抱住,不由一声惊叫;"你……这是要干什么?"惊惶的语音落下,顿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直令整个身躯泛起一阵酥软感。

    "干什么?"城主大人双目隐布血絲,气喘如牛,却是充满了雄浑的阳刚之气,双手有力的托起夫人的娇躯,附耳啧啧道;"当然是狠狠的……"

    话声未落,已抱着那具柔软的娇躯,风一般的冲进了一间阁楼,脚后跟灵巧的一勾,房门"呯"的一声关上。门外的几位侍女见状,都是面面相观,尽露惊愕之色;这是什么状况?城主大人已三年未来过夫人这里了,听说那啥出了点问题。

    突然,清幽的庭院便响起一声惊呼声,压抑着错愕的欣喜;"这怎么可能?啊……你到底是吃了什么药?啊!……"

    阁楼内顿时传出了一阵阵地动山摇般的兽吼,以及娇吟连连的惊唤声……

    几位侍女闻之,自然知道房中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的脸颊都红如朝霞,纷纷像受惊的小兔般,慌不择路的四下逃去;这动静,也太夸张了!

    据说,庭院內的这奇特声音,整整持续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的太阳升到了头顶,才见那位城主大人神彩飞扬,龙形虎步的走出了夫人的阁楼。

    斐侯府的覆灭,导致维持了近万年的三足鼎立之势崩塌。城主府全面接收了斐侯府的所有产业,以及无数中小型势力,声势威望直线飙升。

    此涨彼消之下,虚云侯府日渐势弱,如不是有天凤阁在暗中全力扶持,只怕已是难以支撑下去了。

第两千两百零五章波云诡谲

    斐侯府的覆灭,导致维持了近万年的三足鼎立之势崩塌。城主府全面接收了斐侯府的所有产业,以及无数中小型势力,声势威望直线飙升。

    此涨彼消之下,虚云侯府日渐势弱,如不是有天凤阁在暗中全力扶持,只怕已是难以支撑下去了。尽管如此,虚云侯府在城主府的不断打压下,仍感到压力山大。双方虽沒发生大规模的血拼,明里暗里却摸擦不断,阴谋手段凭出,令得整个天韵城风声鹤立,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这种局面,陆随风自然是喜闻乐见,也是他一手制造出来的。覆灭斐候府,并非陆随风冲动之下的临时所为,而是早有如此打算,只是差了一个契机,唯有打破这种三足鼎立的平衡格局,天韵城才乱得起来。

    只是苦于没有堂皇的理出手,而斐侯府却主动打上门,陆随风岂会不借势而为,让人察觉不出真实的动机。

    当下的天韵城,两雄争锋的势头愈演烈,彼此开始暗中袭击对方中小型的店铺,洒楼,坊市……你做初一,我还你十五。

    虚云侯府的一处天兵堂,生意十分兴隆,称之为日进斗晶也不为过。却在一夜之间化为废墟。不用猜都知道,无疑是城主府所为。

    虚云侯府那里吞得这苦果,报复不过夜,当晚就对城主府玉丹阁发动袭击。殊不知城主早就有所防范,布下了杀局,等君如瓮。

    结果不言而谕,虚云侯府损失惨重,而这种事还不能叫屈伸张,只能打落牙吞下肚。重点是其中还有一个嫡系弟子,也就是虚云长空的大公子,虚云青平被当场擒获。虽易了容,却瞒不过圣境强者的法眼。所以,他才能活着,沒有被斩杀当场。

    虚云青平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对方也自然不会揭穿,彼此都在捏着鼻子哄眼睛。

    表面上,双方都选择了沉默,就像什么事都沒发生过一样。城主府一如即往的平静,而虚云侯府就不淡定。

    尤其是虚云长空,他不知道城主府如何得知今夜的雷霆行动,目标就是玉丹阁,并提前预布下杀局,以致令前去袭击的十六名侯府强者,除了虚云青平外,几乎全部陨落。

    这不是重点,双方暗中攻伐,陨落的强者不在少数,虽然悲愤,却也在能够接受的范围。问题是,唯独只剩下虚云青平一人被生擒活捉,并还活着,沒有被当场斩杀。这就令人玩味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身份被认了出来,虚云侯府的嫡系弟子,很可能是下一任侯府的继承者,这个法码足够份量。首先会令虚云侯府因此而投鼠忌器,在未来的抗衡中束手束脚。另外,

    一旦时机成熟,就会直接公开他的身份,师出有名的向虚云侯府发难。

    果然,虚云侯府沒有再向城主府发动袭击,选择了暂时的沉默。当下的重中之重,就是将虚云青平尽快的营救出来。而天凤阁也在此时向虚云侯府派出了大量的强者,开始谋划营救行动。

    问题来了,首先并不知道虚云青平被囚于何处?其次,就算知道了,对方肯定会再布下一个更大的杀局,静待诸君入瓮。这一点根本不用怀疑,固而,所谓的强行营救就绝对的行不通了。

    碧云轩除了正门,还有一个侧门,平时都一直是紧闭。此时却悄然开启,凌青风带着两个黑袍罩住全身的男子进了碧云轩。

    “两位里面请,我家少主已在等候!”凌青风迅速的关上侧门,便领着两人进入大厅。

    "请座!"陆随风淡笑着示意道,两人掀开风帽,竟是虚云长空和虚云天君兄弟,脸上都写满了一个"愁"字。

    落座后,立即就有侍女送上了灵果灵茶。虚云长空到是不墨迹,直接步入正题,道:"想必少阁主已知道我们的来意,如非万不得已,实在无颜前来请你相助。"

    "是虚云青平被擒的事吧?"陆随风品了口茶,微皱了皱眉道:"如果你们早来一天,凭着我对那位城主大人有半个救命之恩的份上,或许还真能说动他放人。"

    陆随风轻叹了一气,接着道:"我也是刚从城主府回来不久,以我们关系,需要避嫌,不便正面过问,只能旁敲侧击的探询。不过,在我看来,这位城主大人似乎已失去了耐性,准备直接给他定罪,至于定什么罪,?那就不得而知了。"

    “唉,事已至此,是无力回天了。”虚云长空摇头叹息一声,以虚云青平袭击玉丹阁的罪会小吗?

    “不见得就无力回天。”虚云天君相对要冷静得多,微眯着眼道“只是定罪,并没有说直接拉去广场斩首,也就是说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少阁主肯出面,或许有转机也不一定。”

    "那就试试吧!我会尽力而为。"陆随风有些为难的应了下来,不过他真会去说情吗?答案是否定。斩了更好,双方那就彻底的不死不休了。

    天韵城越乱,天凤阁就会卷入得更深,至少暂时无暇再针对远在北域的临渊,朝阳两城。如此一来,便有充裕的时间清理两城,让楚家出面一统两城。

    城主府近万年来,就一直在谋划真正意义上的彻底掌控天韵城。然而,你在强大,别人又岂会闲着,所以这三足鼎立之势仍旧固若金汤,相互牵制,彼此制衡,那一方都不愿做螳螂,便宜了黄雀,这才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格局。

    只是近千年来,虚云侯府在暗中得到了天凤阁的大力扶持,综合实力已隐隐开始压另两方一头,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这才导致城主府和斐侯府数代联姻,扼制住了虚云侯府的野心。准确的说,应该是天凤阁想要染指天韵城的野心。

    而陆随风的意外出现,毫无征兆的一举覆灭了斐侯府,令维系了近万年的三足鼎立之势倾刻崩塌。让仅存的两方不得不直面彼此,形成了一山不容二虎的势态。沒有了在后的黄雀,壁上观的渔翁,两雄再无顾忌的踫撞出火花来。

    陆随风离开了碧云轩前往城主府,虚云长空兄弟沒有离去,静待着陆随风的回复。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至少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应对。

    直到入夜时分,陆随风这才跚跚回到碧云轩,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甚至还带着些许恼怒之色,不用猜都知道,带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还未待虚云长空兄弟开口询问,陆随风已阴沉着脸道:"抱歉,我已经尽力了,仍无法改变城主府的决定。"

    "这是预料中的事,少阁主本是仗义相助,无须自责。"虚云长空叹道:"却不知给青平定的什么罪?"

    "悍匪凶盗,后日午时,天韵广场当众斩首,以儆效尤!"陆随风冷笑道:"这位城主大人心机如渊,居然连我这个救命恩人也一并算计了进去。"

    "哦,何以见得?"虚云天君诧异地道,随即双眼微眯,耸然道:"难道是有意向你透露的……"

    "不错!"陆随风点了点头:"我和虚云侯府的关系,城主府自然知之甚详,岂会轻易泄漏如此机密,分明就是刻意为之,借我之口向你虚云侯府传达这个信息,醉翁之意不言而谕。"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局,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我等前来劫法场。"虚云天君悚然道:"这一招果然够毒,如不是少阁主提点,我们还真有这打算。"

    "原来如此!"虚云长空一下释然道:"对方手中好不容握着一个可以令我们投鼠忌器的法码,足可让我们束手束脚,不敢再有所动作,怎可能就此毁掉。原来,所谓的闹市问斩,只是诱我等前去入瓮。"

    "这只是一种推测,虽然可能性很大,但如果你们置之不理,会不会激怒城主府?"陆随风又提醒道:"毕竟声势弄得这么大,如果不给个交待,虎头蛇尾的草草收场,城主府何颜以对民众,所以会被迫执行斩首之举。"

    "那该怎么办?"虚云长空有些失态地道,所谓关己者乱,毕竟上刑场的是自己的至亲骨肉,那里还冷静得下来,直接乱了方寸。

    "少阁主所虑甚是,还真有这种可能,我们冒不起这个险。"虚云天君一时也沒了主意,目光投向陆随风,救助地问道:"那这法场劫还是不劫?"

    陆随风喝了一口茶水,沉吟了许久,这才悠悠地道:"虚云候府当下的局势十分被动,像是一直在被城主府牵着鼻子走,要想逆转这种局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能不能说具体点!"以虚云天君的头脑,自然能领悟陆随风话中的意思,只是该如何实施,就毫无头绪了。"

    "果然是人在局中,有眼如盲,如此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陆随风摇了摇头道:"谁让城主府连我都在算计,来而无往非礼也!"

第两千两百零六章连环局中局

    "果然是人在局中,有眼如盲,如此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陆随风摇了摇头道:"谁让城主府连我都在算计,来而无往非礼也!"

    "还望少阁主提点一二!"虚云长空涨红着脸,抱拳拱手道,往昔的精明睿智荡然无存。

    虚云天君相对要冷静得多,疏理了一下当下的势态,很快便想到了应对之策,眸中金芒闪烁地道:"少阁主的意思……"

    "不错!"陆随风点了点头道:"手中沒牌,玩下去只会输得更惨。所以,必须拥有一张同样能让对方投鼠忌器的牌,那就是绑架城主府的大公子,令狐飞!"

    "对呀,如此简单的应对之策,我怎就沒想到?"虚云长空一拍脑门,懊恼地道:"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还有两天时间,应该还得及。"

    "是么?"陆随风撇了撇嘴道:"你能想到的,城主府自然也能想到。难道你们没发现,每日必在斗兽场露面的令狐飞,这段时间已沒了身影。这足以说明对方早已提前预料到这种可能,岂会给你逆转翻盘的机会。"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这令狐飞一直不出城主府,那就真的无计可施了。"虚云天君叹道:"想要在城主府对其实施绑架,简直比在法场劫囚更凶险。"

    "你说得没错!"陆随风的嘴角微微扬,掀起一个玩味的弧度;"只不过这城主大似乎有些聪明过头了,为确保万无一失,居然画蛇添足的将令狐飞和四公主,送去了城卫军大营。"

    "如此机密的事,少阁主何以会知道得如此详细,不会又是对方刻意泄露出来的吧?"虚云天君久居高位,本就善挖坑设局,固尔生性多疑。

    "或许吧!"陆随风不置可否地道:"消息的来源并非城主府,重要的是十分确切,且尤为详细。至少是个机会,值得冒险一试。不是吗?"

    "不错,至少要比闯城主府要容易得多。"虚云天君思索了片刻,说道:"有这么多详细的信息,只要谋划得当,就算对方挖坑设局,也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

    "据透露的消息,令狐飞是藏在一处隐秘的密屋中,从不外出,应该是重点保护的对象。而那四公主每日黄昏时分,都会出现在城卫军营内的一座小山上,看落日沉入大江。这四公主或许是饵,以你们入瓮。"

    "表面上看,应该是这样。"虚云长空点头到:"少阁主可是想到了应对之策?"

    "明修桟道,暗渡陈仓。"陆随风的眼中闪射着睿智的光华,沉声道:"兵分两路,你们前去……"

    血色黄昏下的城卫军营,连绵数十里,依山傍水,显得一派宁静而安详。

    风很轻很柔,将营中升起的缕缕轻烟吹得斜斜的,有些像妇女弯曲的腰,多姿多态。那淡淡的轻烟阴影下,却散发出浓浓的杀气,显得尤其的不协调。

    这温柔的风像是有意要揭示这世界隐藏的的邪恶,轻轻地翻动着一座小山间的林木树丛,夕阳的斜照下,小山林木中透出无数头盔兵刃闪烁反射的点点光斑。

    小山位于军营的中央地带,山脚下横着一条三十米宽的湍急河流,人舟难渡。小山的顶端孤寂地耸立着一个亭子,孤寂地端坐着一个女子,暮色中显得那么朦胧,孤单,凄清无助。

    山脚下出现了两道身影,踏着夕阳的余晖,不急不缓地沿着蜿蜒而上的石径小道向上攀行……

    "咦!怎会只有两人出现?"隐于暗中的一位须发老者微感意外地轻声嘀咕道;"不科学呀!。

    "没想到虚云侯兄弟还真敢来,此番倒要看他们如何逃出生天?"一位城卫军将领阴冷地喃喃道,眼中透出杀伐之意。

    "这是个死局!城主大人早料到虚云侯府会挺而走险,从他们踏进军营的那一刻就巳经是个死人了。"须发老者望着山道上的两道人影残忍舐了舐嘴唇;"可惜只来了两个,有违常理,其中会不会另藏着什么诡计?"

    "在十万城卫军营中,无论任何奸谋诡计都无用武之地。更何况,大魚都入网了,那些小虾小蠏根本无足轻重。"城卫军将领心机深沉地道,这必杀的死局就是他想出来的。情况和预想的虽有些出入,但只要虚云长空兄弟一死,虚云侯府势必会作鸟兽散。

    "你不觉得这似乎有些太顺利了?"须发老者微皱了皱眉,总觉那里有些不对劲,疑惑地道。

    "你觉得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枪来!更何况我们还设下了局中局,环中环……"城卫军将领说到此处,忽然闭口不再说下去。

    "我怎不知道?竟然连我这个供奉都要隐瞒,城卫军果然如狼似虎,阴毒狡诈之极!"须发老者鄙视地冷哼道。

    "彼此彼此!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一亩三分地,我说了算!有些事知道人越少,成功的机率越大。"城卫军将领阴沉地道,并沒有给眼前这位供奉什么好眼色。

    "小人得势!当心那天挖坑埋自己,被人阴死!"须发老者啧啧地冷笑道。

    "你这是在诅咒我么?"城卫军将领眼中喷火,透出凛然杀机,他介不意趁此机会将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供奉一并抹杀。

    "你认为自己能杀得了我吗?尽管在你的地盘上,你仍不敢动我分毫。至少我们眼前是坐在一条船上,动机和目的都是一致的,不是么?"须发老者表面上神色淡定,暗里巳蓄势以待,对方若稍有异动,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尘埃尚未落定,已在开始相互露齿亮爪,各逞心机毒谋,不定什么时候,或许下一刻便会骤然出手撕裂对方。

    虚云长空兄弟并不知道这小山中的某处差点上演了一场窝里斗的好戏,只知道这山中的草木丛林间至少隐伏着数千人,风一吹过似乎都能掀起一股肃杀的味道。

    血色落日消沉,天光骤然一暗,四周的景物略显迷离朦胧。暮色苍茫,但见山峰上一小亭,斜风中,一女子三千青絲飞掦,遮住着半边面目,身着粉红长裙,体形修长,曲线凸凹有致,蔓妙婀娜,风姿卓越。

    "四公主!"虚云长空轻呼了一声,亭中的女子闻声抬起垂着的头,飞掦的发絲半掩着脸,仍能朦胧隐约地看清那张琼鼻凤目的秀美脸庞,美得惊心动魄。

    "虚云侯,你果然还是来了。"女子的嗓音嘶哑而带着悲切,这一声微风中的颤音,令人闻之心碎,脚下的草木仿佛为之垂泣。

    相距二十米,虚云长空也是听得浑身微微一震。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女子的眸中暮地透出惊骇的神光,空气中同时响起一道"噗嗤"声。

    风吹过,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虚云长空的身躯摇晃着,胸腹间骇然插着一根碧玉发簪,只露出了一节凤头簪尾。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尽管已十分小心,仍防不胜防的中招。快得连虚云天君都来不及出声提醒,忽略了太多太多的疑点。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虚云长空在一声"噗嗤"声中,被一簪透腹,卷曲地躺在血泊中,且簪上有毒,生死不知?

    "毒妇好狠!"虚云天君一声怒喝,身形微动间竖掌为刀,一道如虹刀芒划空劈出。女子发出玉簪的手尚未收回,但见眼前闪过一道惊电,自己一下便飞起来,俯视下方,望见亭下被自己一簪透腹的虚云长空还在抽搐着;咦!自己的身体怎会还在下面,头呢?一股血流泉涌喷射,我……

    虚云君俯身探了探虚云长空的气息,虽然十分微弱,至少还有一口气在,迅速扣开他的口腔,塞入一粒七品解毒丹,随即飞快地封入腹部周边的穴道,手抵住腰背发力一震,腹中玉簪带着一溜血雨透腹而出。

    嗯!虚云长空轻嗯一声,微张疲垂的双目;"那四公主……"

    "我斩了!"虚云天君沒时间多作解释,这一手局中局,果然设得天衣无缝,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唰唰唰!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忽然传出了一阵强劲的箭矢破空声,倾刻间漫空密集的箭矢如雨倾泄,与此同时,漫山人影幢幢,草木丛林间甲盔闪亮,无数刀芒剑影,箭雨过后,齐齐奔湧而出,直向山中小亭杀奔而去。

    人去亭空,忽听见有人惊呼;人在空中!随即有人发出响箭,刹那间,整座军营人喊马嘶,纷纷朝着空中人影飞掠的方向蜂涌狂追而去。

    空中的虚云天君方才掠下山底,军营的大门便轰然开启,数以万计的城卫军狂野地冲出营门。区区只影单身,何用这般兴师动众?怎奈军令如山,无须知道个中原因,这是军人的职责所在。

    人影在暮色中忽然消失在一座山丘后,一众城卫军迅速展开阵形四面搜索围杀过去。上峰有令,绝不可放过善闯军营之人。否则,杀无赦!

第两千两百零七章暗渡陈仓

    空中的虚云天君方才掠下山底,军营的大门便轰然开启,数以万计的城卫军狂野地冲出营门。区区只影单身,何用这般兴师动众?怎奈军令如山,无须知道个中原因,这是军人的职责所在。

    人影在暮色中忽然消失在一座山丘后,一众城卫军迅速展开阵形四面搜索围杀过去。上峰有令,绝不可放过善闯军营之人。否则,杀无赦!

    有风骤起!席卷山丘干裂的尘土漫空掦起,飞沙走石,一时间星月无光,令人双目难以视物,近在咫尺的同伴也难以分辨。

    尖锐的狂风呼啸中,不时夹杂着阵阵凄厉的惊呼惨叫,声声令人心悸,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直惊得人人自危,彼此摸索着渐渐收拢阵形聚成一团,严阵以待。

    良久,风渐隐,尘埃落地,星光月色下骇然呈现出无数横七竖八的尸身,一眼望去至少有三五百具尸体,尽皆是城卫军中的将士。

    没人知道刚才的飞沙走石间发生了什么事,也并未发现有明显的激烈搏杀迹象,那这些将士是如何死的?一众城卫军纵然悲愤不巳,却不知是何人所为,真凶是何方神圣?空有一腔怒火,却无处泄愤燃烧。

    呯!城主大人一掌拍在刚才换上的新书桌上,虎目园睁,脸上的肌肉因惊怒而禁不住地微微抽搐着。一旁的须发老者和那位城卫军将领一脸沮丧的低垂着头,不敢正视惊怒中的城主大人。

    "如此精密的必杀局中局,竟然一无所获,十万强悍的城卫军形同摆设,甚至被人宰了数百人都不知是谁所为?难不成又是那位帝阁的少阁主在暗中横插一手,否则谁有这样胆气和能耐?"

    一提及那位神袐的帝阁少阁主,城主大人情绪十分复杂,即是自己的半个救命恩人,又是虚云侯府的坐上宾,从容的周旋于双方之间,非敌非友,却不敢对其轻易忽视,就像是一枚不定时的危险,或许永远都不会爆炸,或许下一刻就在身边引爆。

    城主大人看得很通透,所以,才下意识的有此一说。不过,这随口一说,还真是无限接近离事实的真像。

    这一切的确是陆随风在暗中策划的,并且还参予了其中的一个最关键环节。他人虽在城主府中作客,身边的八龙卫却去实施暗渡陈仓的行动。

    就在城卫军大肆围剿虚云长空兄弟时,八龙卫早已蛰伏在城卫军营外,一色的黑衣裹身,黑巾蒙面,与夜色融为一体。

    一弯月牙斜挂天边,幽冷朦胧的清辉下仍能隐约看清整个城卫军营的全貌。此行的目的并非要强攻,而是暗中劫持令狐飞。所以,北云轩独自一人趁乱潜入军营內,其余的龙卫在外接应。

    北云轩隐于一株浓密的大树上,倨高临下,将四周的情形收入眼中。明岗暗哨虽有不少,只是在圣境强者前简直形同虚设。不过,要想在偌大的军营中寻找令狐飞的所在,绝非易事。

    仔细的观察了一阵之后,惊觉一处突起的小山岗四周,戒备尤为的森严,顿时引起了北云轩的注意。展开神识探查了一下,发现小山岗内部似已被人工掏空,里面还隐有灯光透出。

    "竟利用地势修筑一处隐秘的基地,看来这货多半是藏在这里了。"北云轩很快就作出了判断,小山岗周边的隐伏着至少百名高手,要想在悄无声息中全部解决,难度太大,暴露的风险性会很高。

    北云轩不断地在脑中演绎着潜进洞穴的各种预案,唯一的可行之法,便是凌空越过那些守卫的防线,直接掠上对面小山岗的顶部,再顺着陡峭山势悄然滑下。

    谋定而后动,北云轩深吸了一气,骤然脱离树枝拔空冲天而起,同时展开"乱云飞渡"身法,虚空滑步,借空间之力,乘微风之势,犹若夜空中的飘风烟云,从一众守卫的头顶上空悠悠地划过,无声无息落在对面的山岗之上。

    北云轩在山岗顶部的树丛中静伏了片刻,见无任何异动之状,这才顺着陡峭的的山壁悄然潜到山脚,一众守卫都是背朝山岗,目光警惕的观察四周,对北云轩的突然出现却是毫无所觉,有点灯下黑的意味。

    一道黑影像一阵轻风般地从那些所谓的高手面前掠过,对方的衣角稍稍地掀起,一切都归于平静。

    洞穴的门虚掩着,并无人把守,北云轩迅速地一侧身便窜了进去,顺手将门关闭严实,以防里面一会发出的动静会传出门去。

    洞穴内的一间封闭的密室内,装饰得尤为的奢华,富丽堂皇。令狐飞斜躺在一张床榻上,左右环抱着两名半裸的绝色女子,满室尽是无边春色。

    哗啦!密室的门忽然开启,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面对两名半裸女子视若未见,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少城主,这最后一夜的情形有反常。”灰衫中年男子道。

    令狐飞闻言一把推开两女,翻身坐起,有些不耐地道:“哦,说说是什么状况?城卫军所设的局,抓到本公子和抓到四公主,应该沒多大区别,难道虚云侯府沒上钩?”

    “那倒不是!"灰衫中年男子摇摇头:"恰恰相反,不仅来了,而且来的还是虚云候和虚云天君兄弟。"

    "当真?"令狐飞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结果如何,是被当场擒获,还是被直接围杀了?"

    "虚云侯受了伤,不过最后还是被他们逃走了。"灰衫中年男子苦笑着道:"城卫军还遭到了伏击,折损几百号人。"

    "太可惜了,难得有两条大鱼上钓……"令狐飞扼腕叹道,根本沒在意城卫军的死活,惋惜地摇头道:"只怕这种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重点是,任谁都沒想到虚云侯兄弟会亲自前来劫人,这正常吗?简直太不合理了,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灰衫中年男子凝重地道。

    "想多了,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令狐飞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道:“在这十万城卫军营劫人,给他虚侯府十个胆,也不敢深入龙潭虎穴。”

    “这最后一夜,少城主还是谨慎为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别大意!。”灰衫中年男子提醒道。

    “哼,本公子还真盼着他们能来呢!"令狐飞不耐地挥挥手;"好了!你去吧,不要耽误本公子的一夜春宵。”

    灰衫中年男子闻言轻叹一声,悄然退出了密室。

    洞穴内的空间很高,像是一间会议大厅,装饰很十分豪华气派,正中悬挂着一盏巨型的吊灯,灯火通明。

    一道黑影像一阵轻风般地掠入洞穴的大厅中,此刻,那灰衫中年男子恰好从一道密室中行了出来,那道黑影也恰好在此时出现,两人照了个对面。

    “啊!”灰衫中年男子下意识的惊呼一声,便戛然而止,眉心处渗出一滴血,仰面倒下。

    隐于洞穴四周暗处的高手闻声,瞬间显出身形,将黑影团团围住。

    锵!一声长剑出鞘的清响,一道刺目的精光划空掠过,无声无息地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瞬间爆闪出一片璀璨的星光,分袭正欲上前围杀的八名高手。每人的眉心间突觉一阵刺痛,俱皆渗出一滴鲜血,随即接二连三扑身倒下,自始至终没有听见一声呼唤。

    哗啦!密室的门再次开启,黑影骤然出现在室内,手中握着细长的剑,剑锋还在滴血。

    令狐飞此刻正沉浸在无边的春色中,黑影人的突然出现令其惊魂出窍,脸色刷地变得苍白,手脚一时无措,呆立当场。

    黑影的面罩下露出一双精光闪烁眸子,森冷无比,锐利的神光犹似一柄出鞘的剑,仿佛欲将对方洞穿。

    令狐飞全身猛地一震,像是突然从噩梦中转醒,道皇境的气息勃然蓬发,忽然意识到自己全身上下一絲不挂,看上去其丑无比,那里还有心思与对方一搏,猛地将手中两女掀向黑影,两女猝不及防之下,身躯直朝黑影飞撞而去。

    令狐飞趁势掀开身旁一道暗门,正欲转身朝里面投去,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紫电精光划向自己的颈项,这一剑分明是冲这颗头颅来,惊骇间头一缩,便朝着暗门内猛地钻了进去,左耳传来一阵撕心的剧痛,根本没时间去查验伤情,暗门便随之轰然闭合,殊不知一只脚竟被卡在了暗门外,怎么也抽不回去。

    黑影眼中散发出一道冷冷的笑意,闪身让过两女飞来的身躯,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只脚裸,然后生生的将那货从暗门中拎了出来,随即便从密室内消失。

    呼!黑影顺着原路悄然地离开了城卫军营,这才摘下黑巾面罩,吐了一口浊气,这黑影正是北云轩。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觉得并无任何疏漏,现场还特意留下虚云候府的信物,这是在向城主府传递一个信息。

第两千两百零八章与虎谋皮的交易

    黑影眼中散发出一道冷冷的笑意,闪身让过两女飞来的身躯,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那只脚裸,然后生生的将那货从暗门中拎了出来,随即便从密室内消失。

    呼!黑影顺着原路悄然地离开了城卫军营,这才摘下黑巾面罩,吐了一口浊气,这黑影正是北云轩。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觉得并无任何疏漏,现场还特意留下虚云候府的信物,这是在向城主府传递一个信息。

    很快,身在城主府作客的陆随风便接到了行动成功的消息。与此同时,城主大人咆哮如雷的声浪也响彻了整个府邸。紧接着,城主府内不断涌出一波一波的人流,一个个皆是黑衣蒙面,身手敏捷,明眼人一看便知全是顶尖高手,粗略估计至少有七八千之众。

    在陆随风不断的推波助澜下,令狐飞被刧,城主府终于忍不住对虚云侯府发动了雷霆般的攻势。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整个天韵城注定了要经历着一场疯狂的虐杀和抢掠,这一切发生得毫无征兆。一时间,整个城内的四门八角都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杀声震天,一片腥风血雨。

    奇怪的是这些遭灾受屠的的地方,几乎都是虚云侯府的产业,什么圣泉流云,天宝阁,翠香院,飞云轩等,一个都未放过。

    而虚云侯府闻讯赶来增援的大批高手,也在半途中便被一群黑衣蒙面人阻截,硬是无一人能即时赶往救援之地。

    虚云侯府高层彻底的发飙了,一怒之下竟派出了数万精英前往增援。当各路人马赶至现场,所有虚云侯府名下的重要产业都已被大肆抢掠一空,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挑衅和宣战。

    虚云侯府近万年来何曾遭受过如此惨烈的打击和羞辱,而在整个天韵城,试问还有谁能撼动虚云侯府的一草一木,更别说那些知名的重要产业了。

    无须用排除法逐一推论,事情的真相瞬间便浮出水面。除了城主府之外,还有谁能与之抗衡叫板了。

    天韵城的平衡被打破,最强的两大阵营子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彼此都以雷霆般的手段出手了。第一口就撕下了对方的一块肉,咬得虚云侯府疼痛无比。

    证据?不需要!强大的实力就是证据。来而不往,岂非无礼至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过当夜。

    今夜注定了是个血腥的夜,天韵城上空的烟尘才刚刚消散,四门八角又开始同时烟雾滚荡,火光冲天,熊熊烈火仿佛将天上的浮云都点燃了。

    城主府的无数知名产业,几乎全都被劫掠一空,两大顶尖势力强强相抗,从以往的明争暗斗演变成摆开阵势,只差没有全面开战。

    整个天韵城顿时掀起了一股血雨腥风,成百上千,上万的修者浴血在大街小巷,处处尸横街头。致使所有的商家店铺纷纷关门闭户,人人自危,唯恐殃及池鱼。

    陆随风此刻仍在城主府品着灵果,香茗,坐观龙虎争斗,鹬蚌相争。这是他一手缔造的惊天风暴。

    自从来到天韵城后,便开始着手布局。首先是斐侯府这条大鱼自动寻上门,点燃这根导火线,举族覆灭,致令三足鼎立之势倾刻崩塌。

    接下来,又是你擒获我家小侯爷,我劫持你家少城主,针锋对麦芒,一把把的柴,一堆堆的火,将整个天韵城烧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尽管如此,双方都很克制,紧守着自身的底线,没有直接公开宣战,凡是参予行动的人都是黑衣蒙面,尽可能的遮掩住身份。

    所以,双方虽都损失巨大,也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內,且彼此都默契的保持缄默,就像什么事都沒发生过。这就是上位者的心机手段,对分寸的把握妙到毫巅。

    直到后半夜,双方的袭击才停止,现场很快的被清理一空,就连大街小巷的血迹也被洗涮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曾经有过惨烈的战斗。

    第二日的天韵城一如即往的繁华,喧嚣,只有在酒楼,茶阁之类的场合,才有不少八卦者在低声的议论着……

    “看来两家都欠下了少阁主的人情。”虚云天君看着静静品茶的陆随风道:“当下双方都握着份量相当的法码,城主府同样的投鼠忌器,应该不敢再公开处斩青平。只是接下来,还得劳烦少阁主从中周旋了。”

    “侯爷的伤沒事吧?"陆随风品了口茶,有些答非所问的道:"在心智方面,城主府可以甩你侯府一条街,就算有天凤阁在后面大力扶持,也只能斗个旗鼓相当。”

    “少阁主所言甚是,我们此番大意了。”虚云天君苦笑道,若论心机权谋,挖坑设局,他自信不输于任何人,因为他当时在第一时间就从这个所谓的四公主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了凛冽的杀机,否则受创的就不只是虚云长空,兄弟俩都会交待在那里。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陆随风嘀咕道,就在这时身上的传讯玉简一阵震动,嘴角掀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不用看都知道是那位城主大人的传讯。

    虚云天君的嘴角也微微上扬,同样带着一抹玩味:"看来这位城主大人的心智,也并非少阁主所说的那般优秀,至少他当下比我们更沉不住气。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应该是唤你去商讨交换人质的事。"

    陆随风摇摇头道:"这只能说明令狐飞在那位城主大人心中的份量,远在你侄子之上。这就是所谓的关己者乱,不过,这也并非落于下乘,因为这是阳谋,你侯府无法拒绝。不是吗?"

    "说得也是!"虚云天君皱了皱眉道:"城主府首先提出人质交换,看似沉不住气,实则是占尽了先机。时间,地点都将由对方决定,可以从容布局,就算明知是个坑,也得睁眼跳下去,沒有选择,我们只有被动接受。此次的人质交换绝不顺利,甚至十分凶险。"

    "分析得不错,一步被动,步步受制。"陆随风也不得不对这位城主大人高看几分,所谓不毒不丈夫,只怕连他中间人也会一并算计了进去,一网成擒。

    一切果然如陆随风和虚云天君判断的沒多大出入,为了公平起见,时间定在三日后,地点选在城外千里处的棲凤山,脱离了双方的势力范围。

    棲风山高约数万米,半节山峰耸入云端,晨昏之际,整座山峰云雾弥漫,朝辉晚霞映照,穿云透雾,呈现出各种美伦美焕的奇异景象,以及百鸟朝凤的景观,身在其中的游者如痴如醉,神思飞扬。

    这棲凤山本是一处颇负盛名的景观游地,千年前却突然被告之巳属私人领地,禁止观光遊历者。善闯,轻者被重惩,重者尽皆就地消失,生死无踪。于是乎,如梦如幻的棲凤山逐渐被视为了禁区,更是鲜有人知道此山中,还隐有一个神秘的棲凤山庄。

    陆随风从凌青风那里在得知了棲凤山庄的俱体情况之后,便让虚云侯府前往探查,尽可能的收集到一些更确切的信息情报。

    经过明里暗中的细心探测排查,此时的棲凤山庄外围防卫,看上去显得十分松懈,庄内却是暗桩隐哨密佈,机关重重,危机四伏,称之为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城主府选择此处作为人质交换地点,其居心用意不言而谕,摆明了就是布下了一个天逻地网,静待诸君入瓮。

    这本就一次与虎谋皮的交易,对方如不借此机会布下杀局,才是咄咄怪事。所以,陆随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城主府和虚云侯府都已势成骑虎,皆是无路可退,就算明知是九幽黄泉,很可能一去无回,也将义无反顾的前往。

    陆随风等人虽非匡扶正义的侠义之士,却也不容人随意算计。纵算是手握遮天之势的城主府,那又如何?即然已将这次人质交换定性为是江湖纷争,那还顾忌什么?以暴制暴,以杀止杀。意欲杀人者,须当有被人反杀的觉悟。

    棲凤山庄的入口处,设计得尤为别致,大门两旁高耸起两座人造的山岩峭壁,足有百米高,使这入口通道似若幽深的峡谷,人过其间,轻烟雾绕,抬头只能望見一线天光,令人凭生出一种梦幻般的神秘感。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过,晨雾散尽,霞光初放。棲凤山庄的大门前,远远地走来二十道人影,有男有女。男的一色黑衣蒙面,女的纱巾罩面,难以窥其真容,在大门守卫阴森目光的注视下,朝大门缓步行来。

    "站住,这里是私家领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我等并非闲人,是特地应邀而来!"一道淡淡地回应道,正是赴约而来的虚云天君和陆随风等人。

    "哼,一群藏头遮面之辈……"守卫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收住了后面难听的话,眼底隐隐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色;"请稍候片刻!"守卫转身走进门旁的一间小屋内,不一会,便与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第两千两百零九章心照不宣

    "哼,一群藏头遮面之辈……"守卫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收住了后面难听的话,眼底隐隐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色;"请稍候片刻!"守卫转身走进门旁的一间小屋内,不一会,便与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呵呵!诸位应该就是前来赴约的人了,上边传下话来,不可稍有怠慢!诸位请随我入庄!"华服中年人一脸笑容和煦的有请道。

    "那就有劳前面带路了!"虚云天君淡然一笑,便带着众人随着那华服中年男子向门内行去,入口通道两面峭壁高耸,宛如行走在幽深的峡谷之中,沿途但觉凉风习习,轻烟雾绕,抬头只能望見一线天光,令人凭生出一种梦幻般的神秘感。

    出了通道,但见林间石径小道蜿蜒,曲径通幽处,更是花香隐隐,鸟儿清啼,令人凭生一种放下世事,解几分轻愁,返朴归真,添几分闲静的清幽高雅情怀。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前面突兀地横着一条溪流,弯弯的石桥状若半月轻悬,桥对面巳是道路的尽头;孤峰耸立,林木苍翠,郁郁葱葱的直入云端。

    "抱歉,我只能就送诸位到此了!过了桥,前面的山林间有条石径直达峰顶。"华服中年男子话毕拱拱手,随即转身径自而去。

    "这棲凤山的景致还真是养眼,只可惜人工匠心的痕迹太重,以至令周边的灵气遭到严重了的破坏和流失。"景云对自然界的产物,有一种特殊的感知力,一阵风,一片云,山林草木在他心里仿佛都充满了飞掦灵动的活气。

    "你就没在这些山林草木间感到森然杀气?像是有无数双阴冷的眼晴,在阴暗中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凌青风眉头微皱的言道,众人一路行来,都已察觉到了这种杀气,越往上行,这种杀气越浓重。

    "切!不过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虾小虫,散发出来的不是杀气,是傻气!"北云轩不屑扫了一眼山道两旁的幽深的林木,冷哼道。

    "我们这次是在与狼共舞,与虎谋皮,届时免不了会有一番凶险的搏杀争斗,万不可掉以轻心。"陆随风慎重地叮嘱道。

    "不错,我们这次的对手绝非寻常之辈,无论在心机谋算,还是在战力方面都绝不输于我们。更何况,对方还是布局者,占尽了天时,地理,所以,想要破蚕而出,势必会有一场殊死血拼。关键是人质的安全问题,否则,以我们的实力,就算是有所不敌,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难事。"虚云天君一脸忧色的言道。

    山间石径九曲十八弯,一行人不急不息的拾阶而上,沿途都是神态从容的谈笑着,指指点点,流览着身旁赏心悦目的景致景观。看似慢不经心的遊山赏景,脚下却如行云流水,万米高的石径山道,很快便巳远远抛在身后,回眸一望,云雾缭绕,景物迷蒙。

    踏上最后一道阶梯,眼前豁然开朗,踩踏着柔软的草坪,环视平坦开阔的峰顶,七八栋楼台亭阁高低上下的掩映林木之间,一泉清流潺潺流淌,叮咚之声不绝于耳,犹闻天外之音。

    尤其醒目的是峰顶之上,另有一方巨岩屹然挺立,烟云环绕间,隐约可见一栋楼阁高耸云端,疑似九天琼楼;棲凤阁,三个金钩银划的大字,在飘浮流动的云烟中闪射着淡淡辉光。

    棲凤阁,楼高九层,塔状建筑,塔尖犹似一柄出鞘之剑,直指长空,势欲裂天。足见此阁的主人野心勃发,目空一切,大有人若逆我必亡,天若逆我裂天。

    峰顶之上出奇的宁静,除了风掠树梢的沙沙声,唯听见众人脚踏落叶的声响。然而,这诡异的宁静中却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威压和滔天的杀气。只要稍稍展开神念感知一下,便能清晰的察觉到这峰顶四周的林木深处,至少隐藏着数百道无比强大的气息,尽管都在极力的收敛。

    峰顶的中央有一潭池水,潭心有一个石亭,亭四面都有珠帘垂下,那无形的威压就是从这亭中散逸出来的,却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这石亭居然设置了符文结界,非但能阻格声音外传,就算开启天眼也无法窥探內中的情形。"北云轩微带惊讶的轻声说道:"看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不了。"

    就在这时,头顶上空的轻烟云雾中传出一道天籁般美妙的声音,似在天边,又近在耳际。

    "凤老儿,如此有趣的聚会,居然不知会本谷主一声,太不应该了!"语音温婉轻柔,却带着些许抱怨的意味。敢肆无忌惮的直呼棲凤庄主为凤老儿,来者的身份自然十分不凡。

    而后便见一道蔓妙的身影从缭绕的烟云间显现,一袭青衣宛如莲花一般,从天际飘落而下,若九天玄女降临。只不过,这道蔓妙的身影却有如惊鸿一瞥,眨眼间便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石亭之中。

    "呵呵,不就是借我这一亩三分地解决一点江湖恩怨,居然连你这位紫云仙子都给惊动了,实在是有些汗颜了!"一道雄浑苍劲的语音从巨岩上的棲凤阁中传荡而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紫云仙子是什么人?陆随风等人不知道,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虚云天君。

    "紫云谷主紫啸月,一个忌恶如仇的女子,圣境中天位后期……"虚云天君解释道。

    "有意思!"陆随风若有所思的望向潭中石亭,黑巾面罩下的嘴角掀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看来应该有还有不少大人物,不甘寂寞的前来湊热闹了。"

    "少主说得沒错,我从这石亭中感觉到七八道气息威压,都是圣境的修为,其强大程度绝不在我之下。"北云轩眉头微凝地道:"如果是对方邀来的助力,那就真的有些堪忧了。"

    "这也太无耻了!摆明了是存心想要将我们集体灭杀在这里。"凌青风愤然的出声道:"即然对方如此阴毒,那还等什么?不如先出手为强,人质就在阁楼之中,直接冲杀上去就是了。"

    "切!你以为对方脑残呀!"景云鄙视地道:"只怕你尚未冲进阁楼,便已被围杀了。"

    "情形并非想象中的那么严峻。"陆随风神色平静地淡笑道:"可以从他们彼此间的言谈中,判别出其中只有三位是邀来助力的,一位是来自南域道丹殿的首长老,另两位则是南域道器殿的高层人物。"

    "少主能听见石亭內的声音?"北云轩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以他圣境大天位的修为,竟是完全听不见石亭闪的一点声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别忘了,我可是一个道符王者,区区符文结界在我面前形同虚设。"陆随风淡笑道::"告诉你们吧!里面还有五位人,身份都应该可以与那位城主相提并论,应该都是南域的顶尖大势力。"

    嘶!众皆忍不住的吸了口凉气,没想到此番的棲凤山之行,居然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就在这时,头顶上空的云雾突然一阵翻涌滚荡,下一刻,云团撕裂开来,突兀的现出一个白发,白眉,身着白袍的老人,三缕如雪的长髯飘胸,脸上的肌肤却是光滑如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道骨仙风的韵味。虽踏空而下,每迈出一步,都拥有龙行虎步之威,睥睨天下,傲视群伦。

    "呵呵!楼天歌,你终于还是憋不住来了,早就料定会是这样!"巨岩阁楼內的声音再次飘响,充满着浓浓的戏谑意味。

    来人正是天凤阁的一位资深长老,楼天歌。似对那道声音听若未闻,只是冷哼了一声,身形微闪间,便同样进入了潭中的石亭。

    峰顶之上的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山风呼啸,落叶在轻烟雾气中飘飞。良久,当陆随风一行人缓步来到池潭边,棲凤阁內才传出一声悠悠的轻叹,声音中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的招唤,又像是在提前为某些即将走向深渊的人送行。

    "哼!诸位尽皆藏头遮面,都是不敢以真面目视人的鼠辈么?"阁楼的声音斗然一冷,含着浓浓的不屑和凛然杀机。

    "彼此彼此,阁下不也是藏身棲凤阁内,不敢现身么?"虚云天君讥讽的淡笑道:"有些事心照不宣即可,一旦说破,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不是吗?"

    棲凤阁同样设有符文结界,就算圣境也无法窥破,却难不住陆随风,当得知其身份时,一点也不觉奇怪,不过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而已。

    不错,这所谓的棲凤阁主正是那位城主大人,这是他的另一重身份,足见城主府的底蕴深不可测,或许只是其冰山一角。

    虚云天君得到陆随风的传音,也是惊诧不已。不得不说,这一手还玩得真高明,就连石亭中的那些各方大人物,都被其玩弄于鼓掌之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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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