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玄武裂天TXT下载玄武裂天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玄武裂天全文阅读

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一十八章幸亏你那爪子没伸出来

    噗嗤!一斧斩出,整个大厅中的温度像是一下提升了数十度,空气中充满了炽热灼人的火热气息,一条血红色的可怕火龙瞬间在斧端上凝聚成形,龙爪其张,口中龙吟咆哮,翻滚着,奔雷般的对准统领吴涛扑袭而去。

    炽烈的高温气息,让统领吴涛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心中一凛,朝前奔杀的身形不加思索地飞速急转,手中的巨剑泛起一片蓝光,看也不看的朝着身后一剑横扫而出。

    只是这火龙奔袭的速度实在太过迅猛,统领吴涛方才有所反应,并做出反击动作,一道龙形火焰已一下扑到了眼前。

    轰!

    统领吴涛的巨剑方才挥出一半,龙形火焰已凶猛地冲击到身体,整个人如同被火星陨石砸中一般,带着一蓬绚烂的血花轰然倒飞了出去,受创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盈红血痕。

    一招,居然连红袍老者的一招都接不下来,统领吴涛心中震惊可想而知,苍白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口中不断有血向外渗出,触目惊心。

    红袍老者一斧斩出,便不再出手,神色冷漠无情,眼眸中透出淡淡的不屑之色。

    不过只在几个呼吸之间,一众坊市护卫几乎沒有一个还是立着的,个个浑身浴血,横七竖八的躺倒在血泊中,痛苦挣扎的嘶声呼叫在大厅中回荡。

    这血腥凄惨的一幕,大厅外围观的路人都忍不住摇头叹息,目光愤然,面对这群凶徒恶煞,却无一人敢出言吱声。

    这此坊市护卫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吃素的货,最不济的都有玄丹境初阶的实力,而那位统领吴涛更是拥玄婴境的修为,居然连那红袍老者的一招都接不住,便已受创喷血倒地不起。足见这些人是来者不善,这事算是闹大,不知城北符府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围观的人低声的议论着,纷纷继续留下来静观事态的发展。

    "少爷,还要继续么?"一群彪形大汗接着将大厅中所有的水晶柜台完全砸开,将里面的酒桶都搬了出来,足有四五百桶之多。

    "当然!即然都做了,为什么要停下,上二层!"淡金长衫青年瞥了一眼血泊中痛苦不堪的护卫,眼眸中露出一抹冷酷阴森的笑意。

    "你们敢!城北符府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群人渣!"统领吴涛艰难地用剑撑起身体,摇晃着,口中却是怒喝出声,严然一副悍不畏死的悲壮模样。

    "哼!区区城北符府,本少爷还没放在眼里,就算那家主符沧海来了,照样打到他喷血倒地。"淡金长衫青年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絲毫没将城北符府放在眼里。

    "大胆狂徒!我与你们拼了!"统领吴涛口中喷血,手中巨剑已高高举起,浑身玄力迸发而出,准备搏命了。

    淡金长衫青年的眸中闪过一絲嗜血的残忍光芒;"你这是在找死,本少爷就大度的成全你!"一旁的红袍老者,手中长斧再度抬起,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死亡气息。

    没人会怀疑这一斧击出,统领吴涛还会有命活着,而统领吴涛看上去也像是没打算活着,飘香酒楼被毁,有何颜面继续苟活,神情间无惊无恐,唯有一股视死如归,玉石俱焚的坚定意志,刹那间,人剑合一,通体上下蓝光闪烁流转,宛如一道升腾的碧涛狂澜。

    "住手!"生死一击即将迸发,一道愤怒地咆哮从大厅门外突然响起,围观的人群闻声自动地散开,让出了一条路来。

    "是城北符府的家主来了!"有认识的人出声道。

    "怎么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小姑娘?"

    "就这几人,怎摆得平这群可恶的凶徒?"

    在人群的议论声中,三道人影从门外走进了大厅中,角落中的一众酒楼员工,口中都是悲呼出声,符家主望着大厅中血腥凄惨的一幕,脸色迅速地变得一片潮红,分明是血气冲顶的现象,眼眸中像是有火焰在燃烧,冷肃的目光最后停在那位淡金长衫青年的身上。

    符家主身边的两人,一个是陆随风,一个是青凤,由于紫燕现在的身份尤为敏感,须尽可能的隐瞒自己回归的消息,更不易在公众埸合现身,所以就没跟随前来。就大厅中这群凶徒,只青凤一人便可轻易摆平。

    "家主!"统领吴涛仍是双手高举巨剑,眼神近似疯狂;"吴涛无能,唯有拼死一搏!"

    "退下!你已尽职了!"符家主强压住心底的怒火,不容质疑地出声道。

    "一搏之举,纯属送死,愚不可及!"陆随风见那统领吴涛已报了必死之心,竟连家主的话都不听,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烈,已欲发起玉石俱焚的搏命一击。

    "啧啧!这些人怎么都伤了这样?再不及时止血疗伤,再过片刻,保证一地全是死尸。"青凤撇撇嘴,冷笑的出声道,接着便见一道青光连连闪动,在每一个受伤护卫的身上点击了一下,创伤的血顿时停止了流淌,大厅内再也听不到痛苦的**声。

    这是十分诡异的一幕,所有人只觉眼前青光连闪,下一刻,这些受伤倒地的护卫,却是一个个的立起身来,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愕之色。

    没人知道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青凤仍静静地立在符家主身旁,在埸之人根本没人稍稍移动过,当真见鬼了!

    这些护卫看上去都还十分虚弱,但每个人仍是手握兵刃,腰背挻直,人人一副准备拼命的模样。统领吴涛见状,身上鼓荡的气息顿时一泄,他不能让这许多兄弟跟着去送死,苦笑地对着家主施了一礼,领着一众护位退过一边。

    "你就是那个喜欢忍气吞声的废物家主,符沧海了?"淡金长衫年青人,脸上没一点惊惶不安的神情,反倒语带戏谑地出声道:"本少爷今日就是专程来废掉你这滴酒不外出的破规矩,怎么样,是不是还得继续"忍"下去?"

    "听口音,你们应该是来自流云城吧?"符家主微皱了皱眉;"飘香酒楼这滴酒不外出的规矩,已延续了数百年,没有人可以打破!"

    "哦?本少爷还真不信这个邪,捅了你这马蜂窝,你又待如何?"淡金长衫年青人一脸嚣张狂妄的冷笑道:"难不成还想将我留下?只怕你城北符府还没这份能耐吧!"

    "白痴!你以为自己是云飘渺呀?连只小爬虫都算不上,蝼蚁而已!"青凤鄙夷不屑地出声道:"瞪什么瞪,当心本凤儿将你的一对鼠眼抠出来。"

    淡金长衫年青人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红,一双眸子绝对杀气蒸腾;"哼!如不看你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本少爷一掌拍死你!"

    "切!幸亏你那爪子没伸出来,否则,只怕现在已成了独臂少爷。"青凤一脸不卖账地挑衅道:"不信,大可出手试试!"

    "少爷下不了手,让我来撕了这小丫头!"一个彪形大汉踏上前,就欲动手。

    "等等!赶死也不急在一时半刻,等下有的是机会。"陆随风突然出声喝阻道:"流云城离此有千里之遥,你们只怕不会只为这点事,便如此肆无忌惮地在别人的地盘上闹事伤人,这似乎有些太不合常理。如没人在后面授意,就你这些人再有几分斤两,也不敢这般有恃无恐的砸人埸子。我可说得对?"

    "你小子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淡金长衫年青人像是被人揭了底,有些恼羞成怒地咆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拿别人多少好处,值得用这许多人的命来偿还?"陆随风仍是淡淡地出声,落在这些人的耳中,却是堪比惊雷击顶,每个人的心脏都是禁不住地一缩。

    "小子找……"淡金长衫年青人的狠话尚未出口,便见对面的小丫头抬了抬手。

    啪!一声异常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在大厅中响起,面对淡金长衫年青人的狂妄叫嚣,陆随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流出来,这一巴掌分明也不是出自他的手。

    这一刻,淡金长衫年青人的头脑像是一下停止了运转,整个人感觉被横空飞来的陨石狠狠地砸中了一般,这一瞬间,整张脸像是已经被砸烂了开来,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从抽到他脸上的那只手掌中,一下涌到脸上,甚至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整个身体已如同破布一般的重重抛飞了出去,足足飞了七八米远,这才跌落在布满了水晶碎片的地面上,身体抑制不住的滚翻了几下,口中同喷出一蓬鲜血,还有三四个大牙。

    谁?这是谁出的手?

    大厅中所有的人,包括门外围观的人群,竟没有一人看见之前是谁出的手。这一巴掌抽得也真的太狠了,直接将那淡金长衫年青人抽得口喷鲜血,满地找牙。

    刹那间的寂静,整个大厅听不见一絲声响,气氛诡异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啊!

第六百一十九章照扇无误!

    数个呼吸之后,被人抽飞的淡金长衫年青人像是清醒了过来,口中一下迸发出凄厉的咆哮,面目扭曲得无比狰狞可怖;"火老,杀了他们!"

    不远处的红袍老者缓缓地回转身来,一双冷漠阴森的目光投射在陆随风三人身上。

    红袍老者拥有破虚境高阶的实力修为,在这小小的云岚城几乎可以横着走,虽然一下没看透对面三人的武道修为,并没有往深处想,十分的不以为然,似乎一斧便可取走三人的贱命。

    符家主倒是一眼看出了这个红袍老者的实力,而自己虽是一个新晋级的乾坤境尊者,但要对付眼前这个红袍老者,还是很有自信的。

    "爹!这种事怎能让你亲自出手,这些人由凤儿来打发就是了。"青凤拦住正欲挺身迎战的符家主,双手叉腰,望着那个脸已肿大了一倍的淡金长衫年青人,冷笑的言道:"猪头少爷,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一旦动起来,你的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道门。"

    "小丫头,少在这里虚张声势。"淡金长衫年青人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被抽肿的脸,双眸发红,漏风的口中怒喝出声;"你说得没错,没人可以活着离开!"

    这位淡金长衫年青人,是流云城主的第五位公子,与当下云岚城主的大少爷是同门师兄弟,私下里交情不浅,此番正是受那位大少爷师兄的所托,专程特来城北坊闹事砸埸,照那师兄的意思,闹得天翻地覆更好。堂堂流云城主的五公子,弱弱的云岚城敢奈我何?

    殊不知,竟然被人当众扇了个大耳光,还满口喷血,大牙都抽飞了四五颗,从小到大何曾吃过如此大亏,耻辱呀!

    此时,他指着对方三人,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发抖,脸上的肌肉因疼痛而不停的抽搐,胸腔己被无尽的怒火填满,神情几近疯狂;"火老,宰了他们!云岚城有人若敢阻拦,就是向我流云城宣战!"

    符家主闻言,脸色顿时有些色变,他生性本就谨小慎微,凡事能忍就忍,总想着退一步海阔天广,若真为了此事引来流云城的大兵压城,这个后果大到他根本承担不起。

    "火老,还不动手杀了他们,全都给我上!"淡金长衫年青人对着身后的一众彪形大汉,咆哮出声;"不用留手,一切后果有本少爷担着!"

    对方是流云城的人,尽管已欺上门来,符家主仍想着息事宁人,不想将事态弄得不可收拾。正欲出声喝阻,然而,那红袍老者手中的长斧却一下飞舞了起来,破虚境强者的恐怖气息从体内迸发而出,笼罩着整个大厅,两道血红色的光芒从他的眼眸中绽射出来,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一斧旋舞而出,整个大厅中的温度像是一下提升了数十度,空气中充满了炽热灼人的火热气息,一条血红色的可怕火龙瞬间在枪端凝聚成形,龙爪其张,口中龙吟咆哮,翻滚着,瞬间便将陆随风三人一下包裹了进去。

    与此同时,十来个彪形大汉已是兵刃出鞘,杀气汹涌朝着一众坊市护卫扑杀而去,只不过,这些大汉刚冲出去没几步,便突然集体的嘎然而止,人人但见一道青色流光,宛如穿花蝴蝶般在人堆中飞速地扑闪着,每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像是被蚊虫猛叮了一下,随即便觉自己全身一阵僵硬,突然失去了活动能力,握刀持剑的手腕间同时传出一絲被割裂的痛感。

    叮当哐啷!

    紧接着,一连串兵刃坠地脆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群大汉姿态各异的僵立当埸,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手腕处都有一道细细的划痕,有血汩汩渗出。

    这一幕只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红袍老者那充满着火山般迸发的一斧上,都在为被火龙吞噬的三人揑着汗。

    符家主做人君子惯了,何曾遭遇过这种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突然出手攻击的状况,而且还是一心至人死地的恐怖大招,惶然中根本来不及反应,炽烈的火热杀气已扑而来,连闪躲避让的时间都没有,突然,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牢牢攥住一般,骤然冲天而起,瞬间脱离了火龙笼罩的范围。

    "死老头,好嚣张!"火龙包裹中传出青凤带着一絲恼怒的语音,一只巨型的燃烧火凤骤然呈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凤爪一张,朝着奔腾咆哮的火龙狠狠一抓。

    轰隆!

    巨大的凤爪像是揑蚯蚓一般,挣扎中的火龙猛地发出一声凄楚的悲呼,如同豆腐一般,轰然被一爪揑得粉碎,漫空火花烈焰飞溅,消散在空气中。

    嗯!红袍老者的眸子中掠过一抹惊,活了上百年的岁月,可谓是见多识广,算得上目光如炬,阅人有术。再以他破虚境的强悍实力修为,居然看不透眼前这个清丽可人的丫头,体内分明是空空荡荡,连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都察觉不到,却能在呼吸间一举化解自己的火龙攻击,这种诡异的状况还是第一次碰到。

    更让那位五公子吃惊的那群全身僵硬的大汉,个个姿态各异的定格,分明是在瞬间被人悄无声息的制住,是什么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同时制住十来位杀气汹涌的玄丹境高手,这未免也也骇人听闻。

    陆随风和符家主也是惊险的从火龙中抽身出来,那小丫头正与红袍老者对峙着,那是谁出的手?见鬼了!

    "死老头,欺我云岚城无人,动赢便欲取人性命,简直与妖兽无异。"青凤指着对面的红袍老者出声狂骂;"凤儿今日不让你血洒长空,就不是人!"

    "哼!"小小年纪,纵算天资卓越,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换个埸合,老夫还真不屑与之一战。"红袍老者冷漠的脸上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模样,暗里却没一点小视之心,反而打醒了十二分心神,所谓狮子摶兔须尽全力。

    如果他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是一个生死境圣者,而且还是一只罕见的千年神兽,不知是否还有勇气一战?

    "死老头!你不过只是一个破虚境高阶的垃圾而已,在本凤儿眼里连小爬虫都算不上。"青凤一脸不屑地掀了掀嘴角:"你此刻是不是很想知道本凤儿的真实修为?"

    "你竟能猜出老夫的修为?"红袍老者冷漠的脸上微微动容,眼底隐隐闪过一絲惊色,随即冷冷地挤出一絲阴笑:"你说得没错!老夫的确有些好奇,竟然无法看你的修为实力。"

    "你是属猪的呀?这种事岂会轻易告之于人,让对手在郁闷中死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青凤一脸戏谑地言道,换个埸合,诸如这种存在,她连出手的兴趣都没有。

    红袍老者闻言,冷漠的脸上微见愠色,双眉微微上掦。实没想到这小丫竟会如此难缠;"小小年纪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攻心之术若是运用得当,对方的心境势必会出缝隙裂痕,重者可至气息絮乱,情绪失控导至全身破绽百出。但最终还得以真才实料,无坚不摧的战力说话。"

    红袍老者也非等闲之辈,心境意志异常的坚韧,轻易不会受人所左右,而且在话语中同样藏着攻击性的锋芒。

    双方相距十米,虽一直静静地对峙着,事实上,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如同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红袍老者冷漠的脸上没一点托大的意思,双手紧握大斧,浑身气息随之鼓荡开来,一团血色红光透体而出,周边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炽热的高温灼人肌肤。

    青凤的眼眸中却是青辉点点,这是要出手的前兆。果然,稍稍的踏前一步,根本未等对方有所反应,一只纤纤小手已抽了出去。

    啪!

    青凤的这一掌抽出,眼前的虚空像是被抽得塌陷,红袍老者身边透出的炽焰红光像破碎的玻璃般溃散,这一刻,身体感觉被瞬间禁锢,体内的玄力沉寂如铅,再也无法牵动絲毫。

    红袍老者面呈惊恐骇然,愤怒的双目, 眼睁睁瞪着一只纤纤手掌狠狠地扇在自己脸上,破虚境强者很牛吗?照扇无误!

    清脆的耳光声在大厅中响彻,在埸的所有人都大张着嘴,双目尽皆外突。

    这一掌来得太快,太诡异了!红袍老者连絲毫的闪避动作都没有,如同一件死物般的任人狂抽,这一掌虽然是扇在他的脸上,但却使红袍老者整个人都一下扭曲了起来,禁不地原地转了几个圈,手中的长斧也脱手飞甩了出去。

    破虚境强者在云岚城中几乎可以横着走,杀伐随意,却被一个清丽可人的小丫头,一巴掌抽得七晕八素,如不是亲眼见,实难令人置信。

    红袍老者口中发出一声咆哮,整个人"蹬蹬蹬"地暴退了七八步,这才稳住了身形,坚硬的地面被踏得龟裂开来,身上的红光荡然无存,半边被扇过的脸一下隆起老高,一片红肿。

第六百二十章风怎可能会被抹去?

    不知何时,这红袍老者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剑,一手按在剑柄上,大有随时出鞘之势,周身的气息再次鼓荡开来,身旁的桌椅似被狂风卷动,四下翻飞而起。原本通红的双眸中顿时变得一片湛蓝的色彩,似有波澜涌动滚蕩,逆流拍空奔腾而出……

    前方的空间突然无中生有的传出一阵海啸般的咆哮声;碧海惊涛!势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狂涌的席卷而去。红袍老者破虚境强者的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青凤仍是静静的立着,凤目中浮现出璀璨夺目的青辉,下一刻,点点青辉瞬间汇聚成一股飓风;龙形风暴!龙形飓风席卷惊天惊涛怒浪,轰然掀天冲霄,闭云遮星,天地色变。如非青凤有意刻制,整座飘香酒楼只怕已不复存在。

    这不过只是破虚境层的"气势"拼搏,轰然的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方八方扩展奔射,大厅内的桌椅遭至池鱼之秧,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漫空木屑四散飞掦。

    这小城的人何曾见这种层面的摶杀,仅仅只是"气势"上的比拼,所产生的破坏力就如此的恐怖,接下来的战斗只怕会更加的惊心动魄。

    红袍老者的"气势"带着湛蓝的色彩,拥有水的一切属性,浩荡的气势吞天撼地,摧毁一切,呑噬一切。

    青凤的"气势"完全是纯青的颜色,俱有风的所有特性,散时无影无形,聚时一旦形成龙卷暴风,无坚不摧,席卷天地万物。

    这个层面的战斗,巳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举手投足间,甚至一缕气息,一道眼神,都可卷动风云,令江何倒流,山峦崩塌。

    两种"气势"的抗衡,风卷惊涛狂澜扶摇直上,巨浪拍空撕裂龙形暴风……两种色彩相互交织缠绕,看上去像是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小丫头的表现果然不俗,却不知你的武技是否也同样惊艳?"红袍老者说话间,手中长剑铮铮长鸣,一股被压制的剑意喷薄而出,宛如碧海之上骤然掀起的白色巨澜。

    噗嗤!

    一剑劈空斩出,一道波浪形的剑气直接贯穿青,蓝二色,将绞织在一起的暴风,狂澜从中生生撕裂开来。凌厉无铸的波浪形剑气,却是余势强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往无前朝着青凤奔射而去。

    红袍老者夺得先机,一袭红袍化作浮光惊虹,手中之剑一抖一颤,瞬间绽射出上百道湛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若天河倒卷般将青凤笼罩在其中。

    这一刻,红袍老者的整个人仿佛一下化做了百人,漫空皆见他持剑手臂在虚空中挥舞旋动,重重叠叠的湛蓝流光激射,杀气森然,凌厉无穷。

    青凤的身形像是一下置身于一片汪洋惊涛之中,起伏跌荡,宛如一叶偏舟沉浮不定,看似险象环生,危在旦夕之间。

    "小丫头,竟能毫发无损的挺了这许久,巳令人相当震撼了。 只不过,在老夫的惊涛剑势下,非死即伤,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红袍老者冷漠的面容上充满怒气,显然已动了杀心,岂容一个狂扇自己耳光的人存活于世。

    "死老头,本凤儿若出手,当心你的另一边脸,下一次非被抽烂不可。"青凤的话语间带着淡淡地戏谑和不屑,完全没点身陷险境的觉悟。

    话落,浑身上下骤然透出一抹耀眼红光,手中同时握着一杆玄红色飞凤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螺旋纹状和飞凤图案,枪刃呈四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螺旋火焰在枪尖顶端喷射燃烧,浑然天成。上品灵器;火焰飞凤枪。

    一枪出,一道炽烈如火的流光势若燃烧的流星划破空间,所经之处空气似被点燃。倾刻间,潮汐般汹涌的湛蓝剑气随之一滞微顿,旋即一阵颤动不巳。

    一红一蓝,分庭抗礼。空气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火焰,蓝光四下绽放飞溅,璀璨如同绚丽烟火。

    一枪,一剑,纵横翻飞旋舞,蓝色的剑气流光似被血红的烈焰点燃。枪锋所到之处,螺旋火焰喷射,蓝色剑气流光瞬间沸腾,随即破碎,仿佛水花崩散四溢。

    激烈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而两人的真身巳出现在另一区域和方位。

    乍一看去,漫空皆是两人拼搏的影像,交手的姿态形状千奇百出,各不相同。枪出如火凤旋舞,剑出似惊涛狂澜,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轰然的炸裂之声不断暴出。

    红袍老者却是越战越惊心,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几番还险险被那枪尖喷射螺旋火焰所创。

    稍一闪念间,对方的火焰枪影突然消失无踪,唯瞥见一片白云倏然飘飞而来,看似悠悠,却是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

    红袍老者还没天真到认为,这只是空中随意而至的闲云,更何况这是室内,他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和凛冽的杀机。

    没料想这小丫的战斗意识会这般敏捷,在封住自己攻击的同时,还能后发先至的向自己发动了攻势。

    红袍老者巳来不及进一步思索下去,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掦起手中长剑隔空劈出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朝着速飘飞而至的云团,隔空飞斩而去。

    噗嗤!

    一道碧光剑流切入云团,倾刻泛起一团蓝色的波纹涟漪,不断地扩展漫延开来,令洁白如雪的云团骤然起伏蕩漾,逐渐融为一片云海碧涛的壮观景象。

    刹那间,云海碧涛跌蕩翻滚,呼啸咆哮如雷,这种别具一格的战斗模式,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在众人的眼中却是更加显得惊心动魄,直呼痛快精彩。

    轰轰轰!

    云海碧涛骤然爆烈开来,随着一连震耳欲聋的轰鸣,虚空中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的轰鸣震荡令风云色变,大地震颤不巳,整座酒楼一阵颤动,扭曲,直疑下一刻会不会轰然塌陷。如此惊心动魄的景象,直令地面上的一众观者惊叹连连,唏嘘不巳。

    "老夫小看你了,的确值得我尊重。不过,之前只是牛刀小试,投石问路而巳。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绝不再有留手!"红袍老者一脸凝重的冷声道,他之前也发挥了自己的五六成实力,但,小丫头也像是也未尽全力,只不知还保留着几成实力?

    "有点实力,总喜欢这般自以为是?岂不知天下强者多如牛毛沙粒,有何资格如此妄自托大?不必留手,尽管倾力施为!不过,千万还是当心一下你的脸!"青凤还真准备寻机再给这老头一耳光。

    红袍老者此刻无疑已打出了真火来,双方战至此刻似乎已无回旋的余地,大有不死不休之状,必须分出一个明确的生死输赢来。

    红袍老者的真实战力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小丫头的表现更是令人惊颤,乍舌不巳。

    突然发现红袍老者的身影在逐渐模糊淡化,当他的另一道身影清晰的凝聚出来时,已骇然出现在了青凤的身后。

    银汉倒泄!

    红袍老者一剑飞掦击出,一道蓝色的流光仿佛撕开天际,似若掀动天河之水奔腾倒泄,直朝着青凤席卷倾射而去。

    满目皆是奔流而下的蓝色流星雨,呼吸间,青凤的身影便被无数可怕的蓝色流光冲击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形,瞬间化为点点青辉。

    噗噗噗!

    青凤的身影被狂暴的流星雨彻底的消散幻灭,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块抹布擦在满是尘埃的玻璃上,瞬间清空一片,荡然无存。

    小丫头真的会如此轻易的被彻底抹杀?所有人皆在质疑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包括始作甬者红袍老者的脸上充满了质疑的神色,他清楚的知道,凭自己的实力或许能击败对方,却绝不可能将其抹杀,甚至连重创似乎都难以做到。

    风散了,再聚,依然是风。风怎可能会被抹去?

    "这丫头是风属性的拥有者……不好!"红袍老者的心中有一声低喝,全身毛孔豁然舒张开来,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

    不用置疑,不用回头看,这小丫头一定巳潜移到了自己身后。

    碧水幻灭!

    红袍老者毫不犹豫地施展岀瞬移身法,红袍猎猎的身形急速地挪移至十米开外,估计巳脱出了对方的袭杀范围,这才深吐了一口,谨慎的现出身形,却骇然发现这小丫头竟然离自己不足三米,脚踏虚空,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倨高临下的斜指着自己,这点距离,对方如要出手,自己根本无从闪避,绝对是个死字。

    这只凤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此大好的战机为何不出手袭杀对方? 她可不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主,更非心慈手软的角色,除非在玩猫戏鼠的游戏?

第六百二十一章又见水之领域

    红袍老者露出了一脸不思议的神色,若换成自己,绝不会留手,此战只怕巳经结束了。

    "死老头!你的这招"银汉倒泄",看上去气势磅礴浩荡,但攻击的面积越大,杀伤力越弱。所以,对本凤儿来说根本形成不了任何威胁。"青凤?地点评道,青辉闪烁的凤目中透出淡淡地不屑之色;"当然,本凤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此时若真能一枪洞穿你这老头,自然不会稍有客气。只不过,会有这么简单吗?"

    "小丫头如此年纪,心机便这般深沉,竟然能识破老夫的意图。"红袍老者的确藏有后手杀招,看上去的机会,往往都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你欺本凤儿是刚出道的雏呀?如连你故意露出的破绽都看不出来,早巳不知死过几回了。"青凤撇了撇嘴;"别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了,本凤儿已给足你机会,如再不将底牌绝活拿出来,没准连这条老命也会一并输掉。"

    "丫头狂妄!你虽然有点实力,但还没强大到足以击败老夫的地步。"红袍老者看样子真被这只凤给激怒了,眼中泛起一片蓝光,眼底仿佛有一汪碧涛滚蕩,被他看上一眼,都好像会被惊涛席卷吞噬一般。

    红袍老者说说间,眼底的蓝光骤然喷薄涌现,瞬间汇聚成一线,锋芒杀气凛然迫人;碧海惊涛!

    一剑斜斜扫出,千百道波浪形的碧色剑气,宛如潮汐般奔腾席卷,夹着强劲的破空之声呼啸而出,每道剑气都闪射出冰冷湛蓝的光泽,仿佛千百箭矢齐发,令人根本无从闪避抵御。

    "雕虫小技!"青凤冷斥一声,纤手虚掦,一道青色的风墙凭空出现在身前;风幕遮天!

    嗖嗖嗖!

    千百道犀利的剑气连续激射,瞬间便全数没入风墙之中,青色的风墙一阵轻微的颤动间,无数锐利无铸的剑气恰似泥牛入海,骤然化为无形。

    噗嗤!

    一束蓝光从红袍老者的剑锋绽射而出,途中不断地变幻着形态,由波浪状变为椭圆形,再形成一枚梭子,最后飞速地聚成一线,似若一根深蓝色锋利尖针。

    噗嗤一声,蓝光惊电般刺透风墙。这才是"碧海惊涛"的真正杀机所在,之前的千百道剑气,只不过是在为了铺垫这最后的一击。武者诡道也!

    青凤的双眼眯成一线,凤目开合间,有点点青辉跳闪而出,瞬间聚成一线,仿佛一道青色的光束,更像一枚无坚不透的青色锋针。

    叮!

    青针对蓝芒,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炸响,彼此尖锋精准的撞击在一个点上,绽出一束绚丽的光华,璀璨耀眼。

    "这……"红袍老者满脸堆起的全是惊诧之色,眼前的这小丫头,是他碰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而且还是用第一个用这种俯视的姿态看他的人,一种强烈的被羞辱感觉从脚底一下窜上的顶门,冷漠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两下,身躯微微前倾,右手搭在剑柄上,整个气息全部收归体内,凝而不发,像似在迅速的蓄势。

    "死老头!装模作样的蓄势,不会准备玩自爆?"青凤的火焰飞凤枪仍斜指着对方,枪尖不断地喷出一缕缕的螺旋火焰,嘶嘶作响。姿势不变地俯视着对方,凤目中透出戏谑嘲弄的意味,实在令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红袍老者的神情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小丫头只是见招拆招,不但从容地破解了所有的杀技,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丫头。

    吼!

    红袍老者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身上的红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头顶的空间仿佛被骤然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滚滚洪流如同天河决堤,倒悬奔湧而下,倾刻间天地一片汪洋,碧波滚荡,狂浪掀天,惊涛拍空怒卷,无边无际,浩瀚无涯。人在其中,渺若微粒尘埃。

    "死老头,竟然连"水之领域"都使了出来,看来已穷途未路了!"青凤鄙夷不屑的出声道,而后张口发出一声轻啸。

    嗷!

    碧浪滔天的"水之领域"中,一声尖厉高吭的凤鸣震荡虚空,下一刻,便见天际深处骤然呈现出一只百米长的巨型青凤,凤翅一展,漫空惊涛狂浪瞬间分崩碎裂……

    巨大凤躯盘旋间,在无尽的汪洋上空拖出一道青色的轨迹,点点清辉从一双凤目不断地绽射而出。肉眼可见,这些点点清辉纷纷炸裂分崩开来,迅速汇聚成一股青色飓风。

    倾刻间,风云色变,狂风咆哮怒吼,呼啸着席卷天地汪洋。

    一时间,千百道惊涛汹湧拍空,飓风与碧浪交织缠绕,纵横翻腾,层层叠叠地相互冲击撞,轰然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青色的飓风肆虐地掀江倒海,碧色的汪洋不断沸腾奔湧,似若万马千军自相搏杀廝拼。无边浩瀚的汪洋,面积也随之不断地萎缩……最后竟然只剩一池清水,寂寂无声,无波。

    哇!

    一蓬血水从红袍老者的口中喷射而出,血洒长空。红袍老者的身躯晃荡着,踉跄暴退数步,祭出的"水之领域"此刻竟是荡然无存,自身反遭玄力反噬,内腑像是遭受了些重创,有血禁不住地从口中不断溢出。

    恐怖的水之领域,更可怕的巨型青凤,龙卷飓风。孰强孰弱,谁胜谁负,明眼人一瞥即知。

    "死老头,黔驴技穷,还要继续么?哦,差点忘了,还差一个大耳光!"青凤拍拍手,说了一句雷人心脏的话,听上去直欲令人喷血。

    "哼!老夫……"红袍老者一口开便觉喉咙发甜,似有鲜血禁不住要往外喷出来,被他强行地压制下去。随即掏出一粒丹药呑服下去。

    噗!

    红袍老者正欲抬手抹去嘴上的血渍,便见那小丫头回身就刺出一枪,似若一条血色火蛇般扑面电奔而至。

    可恶的小丫头!红袍老者惊觉间暗骂一声,身形同时折转,呈曲线状倒退激射。枪影如同一束血色流光,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红袍老者的身影不断地呈曲线形闪避,每到一个转折点,就会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影,而这道人影的存在,只在瞬息便会被紧追不舍的血色流光击碎,只可惜每一次都差上那么一点,始终攻击不到对方的真身实体。

    "好身法!不过,这一耳括子还是躲不掉的!"紧随其后的青凤戏谑地出声道,像是在向对方索债一般。

    红袍老者却是郁闷至极,却不敢再有絲毫大意,身影每到一个曲线的转折点,都会突然的加速一次,总能在对方的攻击之前,提早一步离开,至令这只凤的每次攻击凭凭落空。

    红袍老者所用的身法十分诡异刁钻,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无法判断其闪避的线路方位和加速点,单凭猜测估计没有任何作用。

    青凤的攻击速度也只比对方稍快半分,很难精确地捕捉到对方的人影。青凤知道对方在这种不断的闪避中,一定还藏着暗招和足以致命的反击手段,所以,她也并未全力追杀,意在逼使对方尽快地亮出底牌来。

    果然,这只凤的猜测没有错,红袍老者的确藏有暗手,一个破虚境强者怎可能没有足以致敌死命的底牌?但不到关键时刻,宁可受点伤,也不愿轻易暴露。亮了相的牌,也就再也称不上是底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眼前的小丫头巳逼得这位红袍老者不动用底牌都不行,先机尽失,再被如此追杀下去,很难再有逆转战局的可能,他根本难以容忍自己输给这个可恶的小丫头。所以,暴露底牌巳势在必行,没有第二个选择。

    红袍老者又持续地闪避了片刻,诡异身影再次从一个折点出现,青凤的火焰飞凤枪电也同时闪击出。

    轰!空气中传出一声巨响,火星烈焰四下迸散飞溅。青凤但觉自己的枪锋如同一下击在铁板坚岩上,整个身形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飞出去,同时瞥见前方凭空耸起一座巨石坚岩,之前的一枪正是击在这坚若精铁岩石之上。

    下一刻,红袍老者的真身实体骤然从坚岩中清晰地呈现出来,但见其双手合什,飞快地作了一个玄奥的手印,接着两掌微收一推;绝杀技,水光裂天!

    刹那间,两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从掌心处凌厉无比的绽射而出,两道流光的颜色,分别代表两种不同的属性,蓝色的流光蓄含着水的玄奥意境,绿色的流光充满着生与死的霸道气息。

    两道不同颜色,不同属性,不同的毁灭性流光,同时攻向身在空中的青凤,可谓是杀伤力无穷。换着常人,人在空中高速的移动,别说闪避,就连身体都根本难加以控制,面对骤然袭来的两道流光,唯有坐以等死的份。

第六百二十二章孤凤还巢

    但,青凤不是常人,准确的说,连人都不是。是凤,是天生俱有风属性的凤。所以,一切人不可能做到的事,对这只凤来说,就如同喝水一般的轻松容易。在空中对她而言,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

    青凤倒飞的身形却是不可思议的瞬间折反过来,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淩空一颤,枪尖上同样分射出两束流光,一青,一红,同样代表两种不同的属性;风,火。

    四道色彩各异的流光,散发着绚丽璀璨的光华划空绽射,从不同的方向分别迎向彼此锁定的目标。

    噗噗噗!

    绿色的木属性流光和盈红如血火属性流光轰然迎而撞击,空气中倾刻爆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炸响声,瞬间呈现一副火焚林木的震撼景像,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巳被点燃,温度一下上升了数十度,大厅中充满了炽烈灼人的高温气息。

    呼吸间,绿色的木属性流光便巳化着一缕青烟,四下飘散开去,无影无形。与此同时,青,蓝两流光交织缠绕在一起,强强争锋,再次展开一幕风卷碧涛的壮观画面。

    "这么可能?"红袍老者但见狂风呼啸怒卷,碧涛分崩四溅,如雨飞洒倾泄,水雾弥漫蒸发,化着烟云消隐无踪。震惊得眼球差一点没突出眼眶,他自信满满的秘法绝杀技;水光裂天,出道以来从未有人能全身而退,凡见识这招秘法绝杀技的人,都巳静静地埋在了土里。

    没想到这小丫头竟在呼吸间便摧枯拉朽地击溃自己的水光裂天必杀技,战至此刻,他接下来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力防御。

    红袍老者念动间,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青凤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这座伟岸的峰峦中,林木耸立,如同枪林剑刃遍布,其间还有蓝色的流光纵横环绕。

    微眨了眨眼,这蓝色的流光仿佛一下变成汹涌澎湃的滚滚洪流,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席卷,撕裂,呑噬一切,无可阻挡。这防御之阵,可谓攻守兼备,固若金湯,无懈可及。

    看这红袍老者摆出的这架式,脚下不丁不八,看上去不动如山,坚若磐石。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感。

    事实上,并非如此,在青凤的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一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三色彩光环绕绽射,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可谓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让人嗅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

    这由三种属性组合而成的防守反击之阵,此阵势中包容了三种势态,有黄土之如山厚重的坚实,有木之如枪林剑海的锐利,有水之洪流隐而不发,一旦奔涌碾压而来,势必将会是霸道厚重与锋芒并存。三种属性势态融为一体。仿佛凝聚成了一座固若金湯,却又锋芒无尽的剑岳刀山。

    红袍老者摆出的阵势中的确含有三种势态,有厚重如山的坚挺,有似水绵长的柔韧,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

    红袍老者再抬眼望向对方时,突然发现这小丫头的气势也在此时为之一变,整个身影变得有些飘浮虚幻,晃忽中似乎隐约浮现岀一只展翅盘旋青凤的虚影,眨眨眼,这种感觉有若惊鸿一瞥,疑似幻觉。

    但这种疑似的幻觉,令红袍老者感到惊悚,心底莫明的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神色一肃,透出一脸凝重之色,眼中的瞳孔收缩聚成一线,厚重如山的气势在逐步攀升,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凝练如剑,透出絲絲炽人心神的蓝芒。

    彼此遥遥相对,双方的目光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空气中,一束蓝芒视线迎面撞上一束由风所凝聚而成的青芒,轰然爆出一团璀璨的光华,绚丽得令人颤栗窒息。

    彼此视线上的交锋,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一幕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

    青风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抖着,一缕缕的血色流光环绕,枪端上的螺旋火焰呑吐不定,越来越炽烈。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十米空间,一抹血色流光如同火蛇奔射,乍现即逝。

    铿锵!青凤的这一枪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难以撼动分毫。

    接下来,却发了令人意外的一幕,枪端上喷出的螺旋火焰突爆炸开来,漫空火球四溅纷射,仿佛一下点燃了峰峦间的万千林木,倾刻间,烈焰火光汹涌沸腾,将天地映得一片盈红如血。

    这小丫头果然早巳想好破解之法,只不过,对方能想到的,人老成精的红袍老者又岂会想不到,自然早巳准备了应对之法。念动间,那些隐而不发的蓝色流光,肉眼可见的从峰岳间喷泄而出,仿佛天河决堤般倒卷而下。

    冲天的烈焰火光只在呼吸间,便在蓝色的狂流下毫无悬念的火灭烟消。

    更令人惊悚的是,红袍老者并非单纯的防御,四散的水流瞬间汇聚成一条蓝色的巨龙,直向青凤霸道无比的席卷而去。

    一枪击出,平平淡淡中却突然掀起雷霆轰鸣,仿佛来自天际的惊电,瞬间将奔袭而来蓝色巨龙撕裂得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水珠闪烁跳跃。

    青凤不得不承认这红袍老者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敏锐凌厉,也就是说她每一次攻击都可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红袍老者的感受同样是无比的震撼,被这小丫头看似随意一枪,惊出了一身冷汗来,若不是自己早己留有应对的后手,这一枪火焰焚山,便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想想都惊悸不已。再也不敢稍有大意,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青凤又动了,再次朝前踏出一步,同样的一枪刺出,只不过这一枪没有之前的霸道狂野,火焰喷发。 一枪递出,十分的虚浮不定,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看上去飘飘无力,却足以令人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

    红袍老者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枪锋,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说红袍老者此刻的峰峦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球体,倘若使用蛮力猛扎狂斩,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然而,青凤此时的剑仿佛一枚十分锋利的针……缓缓地,颤悠悠地扎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青凤的身上没有展开什么强大的气势,握枪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一脸清丽可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哪里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殊不知,整座峰岳突然发出一阵剧颤震荡,致令青凤的枪锋不断的晃动移位,难以在同一个部位中持续下去,甚至还会被这股震荡的力量反弹回来,一束束蓝色流光从峰峦间随之绽射而岀,锋芒杀气无尽。令人不得不放弃攻击,即时的抽枪回防。

    可是,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会久守必失。没见红袍老者此时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青凤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

    震怒之下的红袍老者,将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闪着蓝芒的大剑上,剑身似如蓝盾般的顶住对方不断向内扎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此彼进退的抗衡中流逝,红袍老者渐觉一股股炽热如火的潜劲,顺着蓝色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被焚烧的炽灼感,感觉十分难受。

    红袍老者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青凤的枪锋。

    这一瞬间的无声反击,令青凤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孤凤还巢!青凤的飞出的身形在虚空中斗然一个折转, 一抹血色流光同时绽射而出,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的红袍老者的面门奔袭而去。

    青凤的这一枪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枪锋火焰迸发,剑锋蓝光绽射,碰撞的刹那,发出轰然爆响。 一**的涟漪扩展开来,不仅将青风这流星陨石般一击的威势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第六百二十三章不可锋芒太露

    青凤的身体再次抛飞出去,强大的震荡余波也同时令红袍老者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毛发倒竖。双目凝神戒备地牢牢锁定对方的身影,稍有异动便会迅速做出反应。

    堂堂一个破虚境强者,对付一个小丫头都吃了这么大的亏,红袍老者郁闷恼怒到了极点,面色一下变得铁青。一身火红长袍无风鼓荡,双掌在空中一阵交错转换,不断地做出各种繁杂的手势,四周空气的仿佛也一下变得粘稠,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漫空的黄褐色微尘骤然汇聚一处,一道黄褐色光印浮现在身前,势若一座峰峦巨岩耸立。

    吼!一道怒极而发的吼声从红袍老者喉咙喷出,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陨石天降!

    一座气势呑天撼地的伟岸巨岩峰峦,仿佛裂天降落,势如奔雷般的朝着青凤的立身之处飞速地碾压降落。

    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下来,整个身躯仿佛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

    青凤神色间没想象中的那么惊惶失措,仍旧一片沉静如水,看不见絲毫的不安和危机感,星辰般闪亮的双眸中弥漫着点点青辉,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斗然飞掦击出,一道碗口粗大的血色枪芒,宛若惊天长虹冲霄绽射,轰然击向悬在头顶三尺的"陨石天降"之势。

    血色枪芒锋芒无尽,一往无前地扎入巨岩峰峦,发出高度的震颤摩擦,霸道无比"陨石天降"之势随之寸寸地炸裂破碎……

    与此同时,红袍老者的剑却是隔空劈出一道浩荡狂霸的蓝色剑芒,势若潮汐般汹涌澎湃的朝着对方轰然劈落斩下。所过之处,沿途的地皮被一道蓝色流光飞速裂开一条三尺宽的沟槽,一直延伸到青凤的身前。

    人枪瞬间合一,青风的全身仿佛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器,浑身上下的青光烈焰融为一体。

    噗嗤……

    一串闷雷炸响,青凤手持"火焰飞凤枪"一步踏出,枪锋一颤,数十道螺旋火焰直向红袍老者奔射而去。

    红袍老者没想到这小丫头如此强悍,竟然在呼吸间便化解了"陨石天降",还能在第一时间向自己发动凌厉的反击。

    望着对方云淡风轻的模样,红袍老者心底的怒气狂彪,誓要彻底粉碎小丫头这股坚韧的自信,把脚踩在她自以为是的脸上,尽情的蹂躏。

    时间在一攻一守的僵持中飞速流逝,红袍老者微觉对方攻击力量稍滞微弱,判断这小丫头大慨巳经后续无力,正是自己展开反击的大好时机,怎会轻易放弃。

    双手叠加,极快地打出一连串的掌印,这些掌印绽放出褐黄色的光晕,无比凝实,宛如一座座巨岩峰峦被封印在其中。下一刻,无数叠叠重重的巨岩峰峦仿佛从天倾泄而落,蕩尽漫空青色风刃,直向青凤镇压而去。

    青凤冷哼一声,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娇躯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巨岩峰峦的攻击镇压范围。

    反击之势蕩然落空,红袍老者惊楞之下,掌印随之一转,操控着万重巨岩峰峦,旋即朝着青凤闪避的身形急追而去。

    青凤的身形快速的飘浮移动着,令本不太擅长身法速度红袍老者郁闷无比,同时竭力摧动玄力狂追,一团褐黄色气流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远远地锁定了小丫头快速闪移身影,红袍老者心中一喜,一座座巨岩峰峦像流星陨石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间仿佛支离破碎地崩散开来。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青凤奔行的身形突然顿住,反身划出一道烈焰红光的枪芒。

    这小丫头疯了!竟然还敢在密集的攻击下回身反击,直到烈焰枪芒摧枯拉朽地破开叠叠层层的巨岩峰峦,红袍老者在骇然震惊中,才发现一束血色红光巳距自己的眉心不足一尺,炽热的杀气锋芒巳令头皮生出灼人的刺痛感。

    卡嚓!像是有坚硬物体被斩断分裂开的"卡嚓"声响起。

    这一声裂响,令红袍老者全身微震,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恐怖的现象,随着血色锋芒的不断推进,力道越来越强劲,非旦没有一点衰竭迹象,反而前所未有凌厉强盛。

    红袍老者这才意识到这小丫头之前劲气滞弱之状,完全了是子虛乌有,纯属意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山岳的防御,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自己的防御威势大打折扣。

    "不可能!这小丫头那来如此充沛的玄力劲气?"红袍老者一脸俱是震撼之色,自己连续不断施展的消耗玄力,再加上倾力追击对方,又耗损不浅,此刻巳所剩无几。

    "头脑简单的傢伙,本凤儿根本没有使用过玄力,否则,你早已横尸当埸了"青凤说话的語音听上去很轻,很柔,却有如犀利无比的剑气,狠狠地击在对方的内心屏障之上。

    "不对,这小丫头一定是在忽悠自己,只怕她此刻也和自己一般几欲见??了。"红袍老者一厢情愿地揣摩着,只要再坚持片刻,凭着自己数百年扎下的深厚根基,肯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红袍老者满脸血红,青筋一根根鼓涨突起,竟然被人逼到唯有全力防御的境地,这情形令一众围观者震撼不巳,云岚城什么时侯冒出了一位如此强悍的小丫头来?

    "凤儿还在等什么?明明可以轻松破开这红袍老者的防御,为何还要一味与其这般纠缠不休?"符家主一脸疑惑地嘀咕道。

    "呵呵!是我吩咐凤儿尽量藏拙,不可锋芒太露,所以会战得有些幸苦。否则,会引起各大势力的关注,木秀于林,势必会遭风折。"陆随风意味深长地言道:"不过,以凤儿的性格,应该接近尾声了。"

    红袍老者直到此刻似乎仍未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仍紧闭着双目,像是在尽快恢复体内的玄力,意欲扳回劣势的局面,一举反创对方。

    殊不知,视线中的小丫头忽然一下收回了枪势,左脚莲足朝后退了一步,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手中的"火焰飞凤枪"在剧烈的颤动着,无数血色流光蜂涌汇聚于锋芒无尽的枪尖之上,螺旋火焰璀璨夺目。

    "这小丫头要干什么?不好!"红袍老者见状,心中顿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敏锐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在瞬间便飞速闪移开去。

    这一枪 缓缓地刺出,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一束血色流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红影笔直绽射而出……

    红袍老者双手持剑横在胸前,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湛蓝的光晕,周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水纹涟漪般一**的扩展开来,势汹涌滚蕩。

    一红一蓝,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飞速奔行间的红袍老者,火红色的长袍飞掦,猎猎有声,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剑泛起一片湛蓝的光华,仿佛潮汐的汹涌滚蕩,掀起千重狂浪,拍空席卷天地。

    青凤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剑光,携着惊天的潮汐浪涛,划空劈斩而出。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剑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红袍老者搏命剑势一出,仿佛将一道掀起的狂浪推向巅峰境界,冲天拍空的惊涛夹着湛蓝的剑芒,斩灭一切。

    几乎在同一时间,青凤手中火焰长枪横空击出,一道炽烈的红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飞斩而来的湛蓝剑芒。

    叮叮叮!

    剑光,枪芒,呼吸间巳撞击数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剑影如电,枪芒如血,枪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蓝光爆闪,烈焰喷射,惊艳的碰撞,杀伐凛然。

    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青凤的衣裙之上裂开数道口,连贴身的金絲软甲也透了出来,所幸并未伤及肌肤凤体,否则这只凤准会发彪失控。

    红袍老者的这摶命一击中,蓄含着蓝,黄,绿三种属性的剑气,虽然令人有些防不胜防,但,杀伤力却大打扣,加上青凤有金絲软甲护体,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

第六百二十四章想认输,门都没有!

    只不过,青凤的惊虹一枪中也藏着阴招,血色枪锋击出的同时,喷射的螺旋火焰中突然出现一道青色的风刃,诡异地划向红袍老者的脖子。

    生死一线之际,红袍老者在极度的惊悚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一抹青光擦过脖子飞掠而去,险险地在颈项间划出一条血痕来,如不是陆随风暗中示意她只伤不杀,只怕已被切开了气管。

    红袍老者这一闪之间,身上的长袍巳被螺旋火焰炸开了数十道口子,满是烈焰灼焦的痕迹。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白的发絲飘飞……

    红袍老者单膝跪地,双手握剑躬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脖子上有鲜血不停地往外汩汩的渗出,显然是被之前的那道青色风刃所伤。因为风刃的划过的速度太快,令人根本感觉不到受了伤。

    红袍老者因失血过多,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抬手在脖子上抺了一把,冷漠的脸上充满了异常的愤怒和不甘,却也掩饰不住的露出一絲恐惧的神色;"老夫……"

    啪!

    想认输,门都没有!……青凤冷笑地掦起嘴角,劈手便是一耳光扇出去,这叫做言出必行。

    青凤的这一掌抽出,红袍老者惊恐地瞪大着双目,眼前的空间都像是被抽得塌陷,眼睁睁的看着一只青色手掌,狠狠地扇在自己的另一边好脸之上。

    红袍老者的整个人被这一掌直接抽飞了起来,口中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重重地摔落在七八米外,坚硬的地面也被砸出了一个深坑,像条死鱼样的卷躺在那里,口鼻湧血,面目全非,整个脸肿得像个猪头。

    "哼!这点实力,也敢出来四处嚣张揚威,简直愚不可及!"青凤一抖手中的火焰飞凤枪,气势凛然地斜指着红袍老者,枪端的螺旋火焰呑吐不定;""怎么样?看上去像是还有一战之力,还要继续战吗?"

    红袍老者从没想过自己一世的威名竟会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情何以堪!"还来?这不是摆明了等着继续被虐么!"红袍老者卷曲在地的身子禁不住重重的抽搐了一下,连眼都不敢睁,继续装昏迷,心里羞愤得连死的心都有。

    静,死一般的沉静!

    嘶!全埸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视线都呆滞望着那个手持火焰飞凤枪的小丫头,那里还是清丽可人的乖乖女,绝对的魔女,极度恐怖的小魔女!

    至于那位疯狂叫嚣的流云城五公子,更是露出了一脸惊愕之色,完全的傻了眼;这怎么可能?一个破虚境强者,居然会被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丫头虐成这副模样,这扇得像猪头一般的傢伙,还是赫赫生威的火老么?

    "啊!可恶的小丫头,本少爷要你死无全……呃……"

    之前的一幕似乎发生得太快了,这位流云城的五公子像是还没弄清状况,突然抽风似的咆哮嘶吼出声,半张脸像馒头似的高高肿起,涨得无比的通红,几乎要渗出血来,而他的面部表情更是一片扭曲,双眸如同受伤的愤怒孤狼一般,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青凤。

    这位流云城的五公子,还真不是一个二世祖的废材,一身不俗的修为已俱有玄婴境初阶的实力,年轻辈中也算相当不错了,从他此刻爆发出的强大气息,还是真不可小视,手中的长刀火焰闪烁,吞吐不定,突然发狂的朝着青凤的背影,一刀斩劈去。

    背对着这火焰升腾的狂野一刀,青凤冷冷的掀了掀嘴角,枪交左手,右手握拳,看也不看的反手一拳轰出。

    这小丫头竟然用血肉之躯的拳头,走抵挡这威势凛然的烈焰狂刀,如此的举动,让在埸的所有人感到惊骇无比。

    在无数骇然震惊的目光中,青凤的轰出的拳头,青色的光芒流逝,在一片惊嘘声中,与斩劈而来的烈焰狂刀轰然撞击在一起,这种震撼的碰撞,让时间像是突然定格了。

    轰!

    一声震耳的轰鸣响起,烈焰狂刀非旦没有斩碎青芒包裹的拳头,刀上的火焰反倒一下熄灭了下来,金精打造的五品刀身,竟然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出现了无数龟裂的纹路,随即突兀地破碎了开来。

    噗嗤!青色的拳头似乎去势未减,一往无前的重重轰击在这五公子的身上,一袭价格不菲的华贵长衫,一下破碎不堪,整个人一声悲呼,飞跌出去,口中鲜血喷洒的委顿在地,眼神都显得有些涣散,像是伤得不轻,却是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别,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五公子跌倒在地的身子不断的向后缩,之前的嚣张之态蕩然无存,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一下子有些慌了起来,却还是声色内荏的出声警告;"我爹可是流云城主,我若有三长二短,你符府就等着被灭族。"

    "你这是在威胁本凤儿了?"青凤的双眸中透出森冷的杀机,这五公子直觉这目光有若刀锋般的划过全身,肌肉隐隐生痛;"只怕你是看不到这埸景了!"话落,纤纤莲足飞踢而出,五公子顿时一声悲呼,身体一连滚了几翻,脸上沾满了地上散落的水晶碎片,一脸鲜血淋漓,一张原本还算英俊的容貌,一下变得狰狞可怕。

    一旁的符家主见状,心中大呼痛快,却又担心因此而将事态扩,他一向都本着小心異異的原则做人做事,就算对族中的其它几脉都是能忍则忍,更何况是来自流云城的人,纵算损失再大,也会选择息事宁人的解决方法。

    "说,是谁授意你前来闹事砸埸?以你的身份背景,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操纵的。"青凤盈盈地笑道,看在这位五公子的眼里,却是绝对的阴森恐怖;"本凤儿的耐性有限,不会再问第二次。"

    "别,我说!"五公子被眼前的这个小魔女彻底的击垮了,连一点反抗之心都生不起来,毫不犹豫的立即供出了背后的授意之人。

    "符万里是什么人?"陆随风出声问道。

    "果然够狠!"符家主的脸上怒气弥漫;"这符万里是城主的长子,据说他一直拜在天阴宗的门下修武,不久前才回到云岚城中,这五公子应该和他是师兄弟的关系。没想到城主府忌于祖规祖训,不敢明目张胆的强取豪夺,却在暗里借流云城之势来施压,接下来,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是这样呀!"陆随风闻言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言道:"这的确是一步不错的狠招,当城北符府陷入绝境困局时,城主府便会乘势出面化解,前提是必须无条件让出落日山谷。"

    "公子分析得十分有理!"符家主一脸忧色地叹了一气;"当下,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落日山谷,而且还在暗中不断地挤压我城北的各项产业,接下来一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单是眼前这个大麻烦,都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此事就让凤儿来处理,只要不出人命,流云城还不至大举来犯,不过,派人前来讨个说法还是有可能的。"陆随风说话间,曲指连连弹出,那些之前被他制住的大汉,纷纷恢复了知觉,人人捂着尚在渗血的手腕,神色间都带着极度的惊恐之色,那里还敢再嚣张的冲出去杀人,纯粹是去找死。

    "你们之前不是砸很欢吗?继续!"青凤目光如刀锋般的扫过这群大汉,人人直觉面皮如割,冷浸入骨,心中禁不住的生寒发忤。

    "结束了?那就结账吧!"青凤将胸前的两条小辨向后一甩,又露出一副可人的笑颜;"五公子,你说呢?"

    "别……小姑奶奶,你说了算,一切损失照价赔偿!"五公子望着这个笑容,全身抑制不住的一阵颤抖,这绝对是小魔女又要发彪的前兆。

    "很好!看你如此通情达理,本凤儿也就不难为你了,给过整数,帐了走人。"青凤一脸堆笑的的伸出一根指头。"

    "一万……"五公子摇了摇头,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是这个数,暗咬了咬牙;"一百万,本少爷认了!"

    "切!你这是在打发看门的呀!"青凤的笑容简直比魔鬼还可怕;"一个亿!少一个金币就是一个大耳光,五公子可是想清楚了!"

    魔女呀!只不过是些桌椅,水晶柜台,杯盘碗碟,赔偿过十万金币,已算是卓卓有余了。一个亿,这摆明了是活抢人嘛!绝对是狮子大张口的勒索,而且,勒索的还是流云城主的五公子,小丫头真的是疯了!

    一众围观者目睹眼前的一幕,已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认知,人人直觉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纷纷惊嘘出声。

    那又如何?之前,这帮人不正是在这样做吗?怎不见有人仗义出言,说句公道话?可怜愚昧的世人,称之为蝼蚁实不为过。

第六百二十五章云岚城主府

    那又如何?之前,这帮人不正是在这样做吗?怎不见有人仗义出言,说句公道话?可怜愚昧的世人,称之为蝼蚁实不为过。

    "这个……是不是有点像是在活抢人?"那位五公子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鼓足勇气怯怯地抗议道。

    "完全正确!你做初一,本凤儿当然就要做初二了,礼上往来而已,太正常不过的事了。你大可以拒绝,不是吗?"

    五公子心中又是一凛,这小魔女太折磨人了,再这般下去,不被大耳光抽死,也会被活生生吓死,好歹也得尽快逃出魔掌,留得青山在,才有报仇雪耻的机会,于是,颤巍巍地掏出一叠金卡;"出门在外,身上只带了这许多,剩余的是不是可以打一张欠条?"

    "一千万!差得也太离谱了!"青凤点了点数,微皱了皱眉,直让那位五公子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算了!就算将你们全扇成猪头也没用。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你敢存心赖账,本凤儿会让你生不如死!"

    五公子如获大赦般的连称"不敢!",飞快的写下欠条,让人抬着那位一直在装昏迷的火老,如同死里逃生般的仓惶离开酒楼,临走时,五公子还充满了怨毒地回头扫视了一眼,显示出他绝对不会就此善罢干休。

    这些人一走,酒楼的员工便立即开始清理打扫大厅,很快便重新开始正常营业。陆随风毫不吝啬的将疗伤丹药分发给那些受了伤的坊市护卫,一个个心生感激。

    统领吴涛整个人已显得十分虚弱,还是尽力的坚挺着,之前被火老大斧劈伤的地方还在汩汩地渗血,脸色尤为苍白。

    陆随风在他身用手指点了几下,流血顿止,而后将一枚丹药让他服下;"这是七品小还丹……"

    统领吴涛闻言心中不由一凛,双腿一软,或许是受伤的原故,更多的是震撼,激动得差点没一下摔倒下去;七品丹药!在这小小的云岚城中,绝对的有价无市,可是……

    陆随风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你的表现让人敬重,能够在强敌之下誓死维护坊市的尊严,这是你应该获得的奖励。"

    说话间,他的伤口在众目暌暌之下,肉眼可见的迅速愈合了起来,片刻功夫,伤口处竟然光滑如镜,连一絲疤痕都看不见。

    "我好像晋级了?!"感受到充满活力的身躯,而且还惊喜的发现体内以前留下的暗伤也神奇的消失了,统领吴涛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感动。

    "切,这小还丹堪比八品丹药,你的确是够幸运的了,好好发揚你的优秀品质。"青凤有些老气横秋地在他另一边肩上也拍了一下。

    "如此珍贵的丹药,动赢便这般轻易赠人,公子不会也是一位丹……什么吧?"符家主说这话,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天底下怎可能会有这般年轻的丹宗,丹王?

    "也是,也不是!"陆随风淡笑的回应道。

    符家主闻言楞了楞,自己这随口一说还真是呀!嗯?这是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

    ……

    云岚城的中央城主府内,城主符天蛟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至于真实的年龄几何,就不得而知了。此刻正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书房内,背靠舒适的太师椅上,一边品尝着名贵的"碧云天井"茶,一边黙黙地仔细观看着书桌上,一份份有关落日山谷的资料,整个人显得无比的自在悠闲。

    他这一脉,已掌控了这云岚城长达数百数年之久,到了他这一辈更是人才辈出,家族的整体实力急剧攀升,并开始将目光投向落日山谷,尽管此处凶险之极,其中强大的妖兽纵横遍布,往昔几乎没人敢轻易深入,但同样蕴藏着无比巨大的财富,最近还发现了一条彩虹晶脉,查阅了一些资料,属于一种异常稀有圣晶,价值不菲。

    这落日山谷,一直以来都是一块鸡肋,这才硬塞给了一代不如一代,日渐衰落的城北符府一脉,如今却是突然出现了一条彩虹晶脉,顿时便成了各府各脉虎视眈眈的肥食,都想伸一只手,插上一脚,他城主府又岂会无动于衷的袖手旁观,更是野心勃勃欲想一手遮天,全权掌控。

    书房中的城主符天蛟沉浸在自己勾勒出的美好前景中,嘴角溢出一絲悠然自得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在按照自己预设的轨道运行。

    砰砰砰!

    一阵颇为急促的敲门声,猛地传入了他的耳中,打破了他的思绪;"进来!"符天蛟微皱了皱眉,带着一絲不悦的出声。

    书房的闻声一下被打开,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着蓝色长衫的青年,脸上带着一些焦急的大步跨了进来,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一个身上血迹斑斑,脸面红肿,且布满了血痕的人,竟然是流云城的那位不可一世的五公子。

    哗!符天蛟一下立起了身了,桌上茶碟也被一下碰翻,阴沉的脸上带着一絲惊色;"这是怎么回事?五公子怎会变成这副模样?你们不是去城北的飘香酒楼……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流云城的人出手?不对,五公子身边不是还有一位破虚境强者压阵吗?"

    "父亲,这次对城北坊市的行动失败了,那位破虚境强者也身遭重创,现在仍在昏迷中。"开口说话的蓝衫青年,正是那位五公子的师兄,城主的长子;符万里。

    "什么?你再说一遍,云岚城中除我之外,还有什么人可以抗衡破虚境强者,而且还将其重创到昏迷,可能吗?"符天蛟摇摇头,仍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唯一可能的是恰巧出现一位外来的破虚境强者,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再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是一个小丫头,不,小魔女!"五公子捂着脸,余悸犹存地轻颤了一下;"太可怕了,火老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这模样就是拜这小魔女所赐。"五公子悲愤出声,眼眸中尽是无比的怨毒之色,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一个小丫头?竟然可以轻松重创一位破虚境强者,符天蚊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乱了,但,至少可以确定这事并非耸人听闻,而是千真万确地发生了。

    "是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是跟着符家主一起进入飘香酒楼的。"这位大少爷符万里一直在酒楼处关注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是流云城的人?"符天蛟皱着皱眉头道,以他对这城北一脉的了解,一旦得知这位五公子的身份背景,给他一百胆,就算损失再大,也会忍辱的选择息事宁人,怎可能一下变得如此强势?

    人的性格,大多能决定他的思维方式,而思维方式又决定行动方法,导致最后的结果,这已成了一种自然定律,也就是一个人的性格足可决定一生的命运,几乎难以更改。就算他城北符府多了一个绝顶强者,也同样会选择忍辱妥协。可是……

    "这小魔女根本就不是人,流云城的威压对她没一点杀伤力,好在这小魔女手段虽然残忍狠毒,却并没有起杀心,否则,没一个可以活着离开飘香酒楼。"五公子不甚惊嘘地言道:"而且,这小魔女还强行勒索酒楼的损失赔偿费,一亿金币……唉,此事还真不该如何回去交待?"

    "哼!简直嚣张狂妄至极!"符天蛟的眼眸中精芒爆射,口中冷冽出声,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怒意杀机,只不过,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干的这些没一件能摆上桌面,连上门兴师问罪的理由都寻不到。

    如果对方真弄死几人,事情反倒好办了,然而,这城北一脉此番行事却把握得很有分寸,一反常态的强势出击,却只是伤而不杀,可谓是占尽了风头优势。

    "五公子放心!这事先不要惊动你父亲,这比赔偿费由我来垫付,不用多久,定要他们连本带利的狂吐出来。"符天蛟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惊怒情绪,继而冷静的言道:"碍于祖上的族规,暂时还不易出面对其用强,唯有静待时机,另谋它法。"

    望着五公子一身血迹,面目全非的模样,大少爷符万里的眼眸中有杀意绽放,恨恨的出声道:"不管这小魔女是什么来头,何方神圣,竟敢将我天阴门的人伤成这样,就算我等呑得下这口恶气,只怕师门也绝不容忍这种事发生。"

    "嗯!以天阴门的地位声誉,一旦得知此事,定会掀起雷霆之怒,势必会杀上门去大动干戈,我身为一城之主,自然有责任出面主持公道。而这所谓的"公道",自古以来都是由无比强大的一方说了算。"符天蛟十分乐意看见这样的埸面发生,如果连"借刀杀人"之计都不会用,他这一城之主也没脸继续当下去了。

    符天蛟十分无耻的这般想着,以天阴宗的强大,且一向十分护短,那里会在乎什么是非曲折,敢动天阴门的人,就要拥有接受雷霆之怒的觉悟。小小的城北一脉,在这尊庞然大物面前,是龙是凤都得乖乖盘着掖着。

第六百二十六章风雨欲来,暗流涌动

    飘香酒楼发生的一幕,让沉静了近百年的云岚城顿时风起云动,暗流激荡。

    城南一脉的府邸中,一个刚刚接到消息的六旬老者,一下站了起来;"这城主府一脉,竟然连借刀杀人这种低劣的手段都使用了出来,真够无耻的了。看来是想独吞落日山谷的财富了?"

    ……

    "这城北一脉,什么时候转性了,竟连流云城的人都敢动,隐忍了近百年,难不成将脑子给憋残了,简直是在摸老虎屁股,找死!不过,貌似也不错,如此一来,我等不妨也做一次落井下石的小人,借势逼其让出一份落日山谷的开采权来。"城东一脉的府邸中,有人幸灾乐祸的做作趁火打劫的发财梦。

    ……

    "你是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竟然将一位来自流云城的破虚境强者,打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而且还直接将其重创至昏迷过去?呵呵!若真是如此,那就太有意思了,这云岚城日后可就有热闹可看了。传令下去,立即终止对城北一脉的打压行动。直觉告诉我,事情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淌浑水不能被搅进去,暂做壁上观,见机而动。"城西一脉的府邸中,有人老谋深算的想做黄雀,鱼翁。

    ……一座险峻无比的峰峦之巅,云烟缭绕间耸立着一座巍峨雄伟的宫殿,"天阴宗"三个金钩银划的大字,在轻烟雾罩中透出紫金色的光华。

    宫殿内的高坐上,一位白眉,白发,肌肤如婴的老者,一身如雪的长衫飘飘,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意韵,一股恐怖的威压自然地从身上逸散出来,眼眸中似有星云在流转。

    "哼!看来我天阴宗低调沉默得太久了,一个破虚境强者都敢伤我弟子,辱我宗门,无论他是什么来头,背景,虽远必诛,必杀!此番本宗要亲自下山,会一会这狂妄之辈,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左右护法,即刻招集人手,随本宗下山大开杀戒,否则,这万里之内,还真当我天阴宗不存在了。"

    然而,就在云岚城暗流涌动,风雨欲来之时,整个城北符府却是一反常态的安宁,平静,唯一不同的是,除了家族的高层人物之外,所有人都只是准进,不准出,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只能在暗里的胡乱的猜测议论,绝对联想不到这是因为紫燕的悄然回归,而特意封锁的消息。

    ……孤峰下的"飞燕庭",仍是一如即往的大门紧闭,从外面看去一片冷落,寂然无声。

    古蓝星已提前结束了魔鬼式的特训,被陆随风从龙隐戒中唤了出来,外表上看来仍是十分的清纯,像天使般的圣洁,眼眸中深处却多了几分冷厉之色。只不过,她还真拥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很快便融入了这个大家庭,得到了众人的真心认可,彼此兄弟姐妹的打得火热一片。

    但,青凤的刁钻和霸气却受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古蓝星绝对是第二个小魔女,硬是不买这只凤的帐,这才没几天,两个小魔女已在孤峰顶上硬干了七八仗,没知道到底孰强孰弱,想来应该是棋逢对手,势均力敌,否则,又怎会一次次的争战不休。

    当然,都是一个大家庭中的姐妹,也就是正常的切磋而已,战况虽然激烈,彼此却十分有分寸的点到即止,所以谁也奈何不了谁,到最后反而都成了对方的陪练,彼此还真是受益非浅。

    魔女就是魔女,两人每次打完后,竟然都是勾肩搭背,笑语莺声的走下山来,果然是令人难以理解的变态。

    与此同时,三十六位金龙甲卫也被陆随风从隐龙戒中唤了出来,成了这两个小魔女的兙星,尤甚是古蓝星,一见到这些金龙甲卫,顿时就变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乖乖女,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的直冒冷气,这些金龙甲卫在她心目中,简直比真正的魔鬼更可怕,隐龙戒内的日子绝对是她终身难忘的噩梦。

    砰砰砰!

    飞燕庭的大门传出一阵拍门声,吱呀!门很快地应声开了一条缝,睛儿从门缝探身向外望去,眼眸中流露一片惊色,像是看见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小睛儿,见了我们还不赶快开门!"

    "这是……"晴儿望着来人一共六人,竟然是大小姐符紫鸿和姑爷,还有紫燕的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六人突然连袂来访这座几乎被人遗忘了的飞燕庭,的确令人大感惊诧。

    "晴儿,让他们进来!"一道淡淡的语音从庭院深处传出,晴儿听出这是小姐的声音,便不再犹豫地敞开大门,领着几位惹不起的主向庭院深处走去。

    "这声音听上去怎会这么耳熟?"大小姐符紫鸿皱着眉,疑惑地出声道;"小晴儿,不会是你家小姐回来了吧?"

    "没……来的都是小姐的一些朋友……"晴儿心中一惊,有些慌乱的掩饰道。

    "大姐是不是想多了?燕儿如果回来了,怎可能这般神神秘秘的,不愿出来见我们。"二哥符飞月四处张望着;"这里像是住了不少人,小晴儿,我说得可对?"

    "也没多少,大慨也就七八十人!"晴儿随口应道;"都与我家小姐的年龄相当。"

    "这么多!可知道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三哥符飞星出声问道:"听说她在外面自作主张的给我们找了个未来的妹夫回来,可有这事?"

    晴儿点点头,没一点隐瞒的意思;"你们……不会是来找我家姑爷麻烦的吧?"

    "哼!一口一个姑爷,叫得还真当一回事了。"二哥符飞星不屑地冷哼道:"我符府的门又岂是阿猫阿狗可以轻易入得的,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个什么货色,竟然可以获得我家燕儿的青睐?"

    "这种人多半都是嘴上抹蜜,吃软饭的傢伙,最好的办法就将他打爬下, 知道自己就是一堆垃圾,而后,直接扔出府去。"三哥符飞星有些杀气蒸腾的出声道,像是已看见那傢伙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模样。

    "如此做法是不是太过了?燕儿一向聪慧过人,眼高于人,她所认准的人,又岂会像你们所说的这般不堪?"大小姐符紫鸿不以为然地提醒道。

    "大小姐说得没错!谁再对我家姑爷这样无礼的羞辱,无论是谁,晴儿都会让他立刻离开飞燕庭。"晴儿涨红着脸,双眸中填满愤然之色。

    啪!

    晴儿的话刚说完,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印,逐渐的红肿了起来,眼眸中泪花滚动,却紧咬着唇,嘴角有血溢出。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卑贱的侍女而已,竟敢对你的主子如此说话,简直不知死活!"三哥符飞星指着睛儿的鼻头,恼怒的咆哮道:"哼!我还会让你看到你那位所谓的垃圾姑爷,被打得满地找牙,跪地求绕的可怜模样。

    "是么?欺辱一个下人,出手够狠,够威风!"一道冷厉的语音响起,随即便见人影一闪,一个面罩纱巾的女子出现在睛儿身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在睛儿浮肿的脸上轻抚了一下,红肿的掌印迅速地消隐;"你们未来的妹夫就在池塘的小亭内,如果有本事,大可将他大卸八块,扔进池塘喂鱼。"说完,便牵着晴儿径自离去。

    池塘的小亭内,一人独坐,面前的石桌上,一壶新茶,散发着淡淡的茶香,整座池塘庭院内再无他人。

    "大姐,姐夫,请入亭一座。"陆随风一袭青衫,平静的脸上对着大小姐夫妻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却对另外的几人视若未见。

    "你就是……"

    "正是!"陆随风为两人斟上了一杯茶,毫不掩饰回应道:"看上去是不是很像一堆垃圾?"

    "说实话,与我想象中的样子差别太大,虽略嫌瘦弱了一些,却也清雅脱俗……我相信燕儿的眼光,你绝不会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大姐直言不讳的言道。

    "虚怀若谷,非龙即凤!"大姐夫品了一口茶,豪爽的朗笑道:"不管别人如何看,你这个未来姨妺夫,我认了!哈哈!"

    这是什么状况!瞎眼了,当我们不存在呀?

    羞辱!绝对是里子面子全撕光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东西?一看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真想扇上几耳光!"二嫂一脸厌恶的出声道。

    "什么玩意?一副穷酸相,还想娶我家燕儿,简直是痴人说梦!"三嫂也鄙夷不屑的冷哼道。

    轰!

    二哥符飞月已怒到了极致,挥手一掌击向池塘,一道水柱轰然冲天而起,数十条尺许长的鱼翻着白眼,漂浮在水画,看上去全死透了。足见这一掌之威,绝对的杀伤力无穷。

    "啧啧!秧及鱼池,何其无辜,未免太残忍了!"陆随风悲天悯鱼的幽叹道。

    "哼!少在这里装腔作势,给你一息时间,立即滚出去,否则,这些死鱼就是你的下埸。"三哥符飞星浑身杀气蒸腾的指着陆随风,咆哮出声。

第六百二十七章有形无神,花拳秀腿而已!

    "你确定要对未来的妹夫赶尽杀绝?"陆随风颤颤地说道,像是真的被吓着了。

    "呸!凭你这副穷酸猥琐样,也配!"二哥符飞月嘎之以鼻的冷哼道:"一息时间已过,还不滚出来受死!"

    "唉!"陆随风轻叹了一声;"大姐,都是一家人,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若要得到家族的认可,这一关总是要过的,大姐我也帮不了你!"大姐摇头叹息道。

    "这样啊!我还真不敢对未来的大舅子出手,不如换个方式吧!"陆随风抬手轻击了一掌,池塘边突然呼拉一下,出现了一片人影,大约三十人,有男有女,年龄都在十七八岁上下,看上去都是刚成年的小屁孩。

    "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都未满十八岁,只要你能胜过其中的任何一人,我便跳入这池塘中,与这些死鱼一般下埸。如何?"

    **裸的鄙视,羞辱!二哥符飞月脸上的神色一阵连连变换,他平时虽眼高于顶,目空一切,却非愚笨之人。相信对方绝不会无的放矢,定然有所依仗。心中虽恼羞成怒,一时之间还不敢轻易生呑这枚果子。

    "虚张声势!一群小屁孩而巳,我去敲断他们的腿脚。"三哥符飞月却没这么多心机,仍是脸带不屑地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群垃圾而已!

    "当心对方有诈!"二哥符飞月皱着眉头叮嘱道。总觉有那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哼!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奸谋皆无用武之地。"三哥符飞月自信满满的哈哈道。"就你了!"

    这些人都是龙虎凤亲卫,看上去都相差无几,随手朝人群中一指,竟然点中的是龙一。陆随风见状摇摇头,这未来的三舅子运气真够背,只能在心里为他先默哀了。

    "出手吧!"三哥符飞月一副大咧咧的模样,完全没将龙一当回事,有些不耐的催促道:"免得传出去说本公子以大欺小,坏了名声。"

    "这个……少爷,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龙一苦着脸望向陆随风,有些啼笑皆非的道。

    "谁让你运气这么差,忍着点吧!千万别弄得太丢人了!"陆随风强忍着笑,一脸肃然地出声道:"记住了,千万别以貌取人,轻敌更是武者之大忌,狮子摶兔须尽全力,小视对手的下通常都很惨。"

    这话听上去像是对谁都适用,有点让人对号如坐的意思,三哥符飞月闻言微皱了皱眉,仍不以为然冷笑道:"小子什么实力修为?本公子从不欺凌小辈,降低修为照样打得你遍地找呀!"

    "别!本就已经够欺负人的了,再降还怎么打呀?"龙一有些情急地连连摆手道。

    "嗯?你小子在说什么?"三哥符飞月有些似懂非懂的沉下脸问道。

    "算了,说了也未必明白,还是大叔你先请吧!免得有人说我以小欺老。"龙一嘴头从不吃亏,语带戏谑地出声道。

    "这些人看上去个个都神光内敛,气定神闲,修为应该不俗。"亭内的大姐夫一眼便看出了这些人的不凡之处。

    "他们都是我情同手足如兄弟姐妹,"陆随风严肃地道,神情中隐隐闪射一种自信而傲岸的光彩。。

    双方相距五米,都是空着两手,三哥符飞星一上来就展开玄丹境高阶的强大威压,希望这小子能知难而退。岂料对方却是视若未觉,任由滚滚洪流般的气势肆意碾压。一派他强任他强,轻风拂山岗的气韵。

    "这少年在气势上竟然还一点不落下峰。就不知道真实的战力如何?"大姐颇感惊讶地出声道。

    "看下去就知道了!"陆随风淡淡地道,似对自己的人充满绝对的信任。

    "大叔千万别留手,尽力放手施为,小子接得住!"龙一神色淡然地说。

    "你小子能在我五成的威压下如此从容,有资格让我重视!"三哥符飞星微皱了皱眉,收起了小视之心,将对方视为了平等的对手。

    话落,立掌为刀,瞬间化出数十道掌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的奔涌而出,夹着锐厉的劲气将龙一卷入漫天的掌影中。

    "这少年有难了!"大姐见状,颇为失望的摇摇头说:"一上来便先机尽失,被对方困在掌势之中,进退无门,唯有挨虐的份"

    話音未落,龙一的身形巳被对方强劲的掌影撕碎,纷纷炸裂开来。三哥符飞星心中方自一喜,暗笑这小子自不量,忽然发现眼前一下出现了七八个龙一的身影,刚才破碎的只是其中一个虚影。

    这是什么身法武技?竟在自己漫天的掌影,有若踏波戏浪般的从容自在。每跨出一步都恰好落在掌与掌之间的夹缝中,精确无误。

    三哥符飞星在郁闷中充斥着惊诧之色,此刻招式己然用老,收掌立退,身形同时突然跃起,双腿在空中连续闪电踢出,快若疾风。刹那间,三十二腿连环暴踢而出,腿影重重,一气喝成。将龙一的所有闪避角度全部封死,逼迫对方硬挡硬踫。

    龙一见状,撇了撇嘴,冷冷地一笑,同时闲庭信止的朝前踏出一步,这简捷随意地一步,倾刻间便摆脱了重重腿影的狂暴攻击。

    双方重新拉开距离,三哥符飞星额头微见汗,双目凝重地盯着龙一,全神戒备,唯恐对方趁势攻击。

    "温室中泡出来的武技,有形无神,没点杀伤力,花拳秀腿而已!"龙一幽幽地言道。

    "小子狂妄!"三哥符飞星一声怒吼,完全忘了身份颜面,双目精光暴射,手腕一抖,腰间长刀骤然出鞘,一刀横斩而出,浓烈的的玄力附于刀锋之上,发出嗡嗡颤响。刀锋运转间向上一挑,杀机乍现。

    龙一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竟然呆呆的静立不动,任由锐利的刀锋生生从身体上横切而过。

    一刀得手,三哥符飞星喜色刚生,突见对方仍完好无损的呈现在眼前;—残像!自己适才斩破撕碎的竟然是一个虚影。

    骇然之下,抽刀疾退,退的速度竟比出刀的速度还要迅捷。"这小子太诡异了!"三哥符飞星沉下心神,轻视之心顿收,运足玄力,强大的气劲狂涌。一力强十会,无论多么精妙的身法武技,在绝对的力量面都不堪一击。

    足可裂山断流的一刀倾力劈下,锋利无铸的刀芒直斩至龙头顶三寸,意被一股绵柔的气劲生生托住,却是无论如何用力也再难有所寸进。

    叮!龙一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忽然对着悬在头顶三寸的刀锋点了一下,锐利的刀芒瞬间溃散开来。从容,随意,如此简单的一点,一股潜劲顺着刀身传自三哥符飞星握刀的手臂,整只手臂顿觉一阵酸麻,长刀险些脱手。

    龙一的剑又动了,一剑递出,像云一般飘浮。剑不快,剑尖在轻微颤动,虚浮不定,没有固定的轨迹,每一剑恰好出现在对方闪避的路线上,像是早在那里侯着,等待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似的。

    一剑,二剑,三剑……

    漫天剑影闪动,每道剑影都蓄藏着森冷的杀机。此刻,三哥符飞星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身陷在诡异剑势中,似乎连逃都是一种最大的奢望。

    深重的恐惧在体内漫延,照此下去唯有死之一途。三哥符飞星心下一横,毅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心神为之一振,强行聚起剩余的玄力,人刀合一的猛然暴起,手中刀光翻滚,有若寒梅绽放;绝命一刀!

    龙一见状,不慌不忙地侧身轻挪一步,剑锋由下撩起,斜指上方,眼望着那凶悍狂暴的绝命一刀,堪堪从身边险险划过,而对方随刀急坠而下的身躯恰好撞上斜指的剑锋。一蓬鲜血飞掦,剑锋透体而出。

    噔噔噔!三哥符飞星踉跄暴退十米,如非龙一临时将剑锋稍稍偏移,只伤了一点皮肉,此时埸上只怕已多了一具尸体。

    龙一静静地立着,神色仍是冷冷地,"若能接下我的一招,我认输!"

    三哥符飞星皱了皱眉;"一招败我?未免太狂妄了!"

    "是么!"龙一话落,朝前又是一步跨出,一股高山崩塌般的气势轰然迸发,有若巨浪排空奔腾而出。

    轰!三哥符飞星如遭重击,整个身躯被一股强大的气劲卷而起,直抛上七八米的高空,随又被一团绵柔的力量轻托了一把,这才有惊无险的坠落地面。

    "还活着,仍有一战之力,接着来!"龙一云淡风轻的一声阴笑道。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令人魂飞魄颤。三哥符飞星呑下一粒丹药,止住了创口的溢血。忽闻龙一之言,全身剧震,刚回胸腔的心"砰"的一下又差点崩了出来。还来?猪呀?惶恐的摇摇头,慌乱地退了回去,直到此时,方才知道双方的差距有多大!

    "几位大叔大婶,还有谁愿意出来试试?一起上,小子也不介意"龙一望向之前还一脸鄙视不屑的几人,语带戏谑朗声道。

第六百二十八章你真的是太弱了!

    "要不,二哥亲自上去试试?可以重新挑选一人……"陆随风逼视着对方几人,存心令其下不了台。

    "哼!这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垃圾就是垃圾,只敢躲在一群小屁孩的后面耀武扬威,有本事站出来堂堂正正的一战,否则,休想得到我符府上下的认可,即刻滚出去!"二哥符飞月内心虽郁闷,愤怒致极,还真是不敢去挑战这群小屁孩,他也只比三哥符飞星稍强一线而已,却仍不信这个看上没点武者气息穷酸小子,会是什么深藏露的高手。

    "呵呵!看来你不拿出点真材实料来,还真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大姐戏谑地出声道,对这未来的妹夫还真充满了好奇。

    "哼!我来教训一下这小子!"那位二嫂看着陆随风颤颤巍巍,脚步飘浮的从小亭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不屑之色。

    陆随风一脸郁闷地皱了皱眉,自己看上去真的有如此不济么?有时候太低调了,处处被人踩。

    "即然上了埸,只有对手,没有男女之别。所以,别期望我会怜香惜玉。"陆随风真的有些生气了。

    "废话真多!你若真是一个废材,我会让你变成一条死鱼。""二嫂无尽鄙视地横了对方一眼,一股冷冽的杀气顿时透体而出。

    殊不知,话音刚落,便觉自己的后衣领一紧,接着整个身体便忽然的冲天飞起,而且人在高空,手脚僵硬,竟然无法动弹,就象一件死物般的从七八丈高空直坠而下,一声悲呼,仰面朝天地直向着池塘中跌落而去……轰!水花四溅纷射。

    "怎么回事?"大姐夫愕然地惊嘘出声。

    "有见他出手吗?"大姐没看见陆随风移动过,至始至终云谈风清地站有原地,双方相距七八米,见鬼了!

    "小子找死!"三嫂见状,眉目一挑,身形斗然暴起,一双秀腿同时在空中连连闪电踢出,快如疾风,劲气迅猛。两腿连环暴踢,一气喝成。漫天腿影重重叠叠……

    轰!又见池塘的水花冲天而去,三嫂双腿踢出,人在半空突然被一股无形的气机牵扯着,身难由己横飞而出,直朝池塘中央坠跌而去……

    陆随风仍静静地负手而立,至始主终整个人都没挪动过分毫,似乎与两人一前一后双双落水,没有任何的关系。庭院内顿时充满了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两女从池塘的水中狼狈地挣扎着爬上岸来,俱是目透惊惧的怒视着陆随风,唯有她们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玄婴境初阶,在年轻辈中足可自傲。"陆随风抬眼看了一下二哥符飞月,淡淡的语音人人可闻。

    "竟能一眼看出我的修为,藏得真够深的,有资格让我正视!"二哥符飞月微感惊讶地望着对方,心神一凛,脸上闪过一絲警惕的神色。

    "是么!你却没资格令我正视。别再藏着掖着,拿出你的凭生所学来,否则你会输得很难看,没准也会跟着到池塘中去洗个澡。"陆随风洒然地笑了一下;"换个埸合,我真不屑对你出手,真的实在有些无奈。"

    "你很狂!或许真有几分狂的资本,但在我面前还不够看!"二哥符飞月虽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一种危机感,却始终不信这副畜无害的穷酸相,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出手吧!"陆随风负手而立,有风吹过,衣袂飘飘,发絲飞掦,犹似一片悠然飘逸的浮云。

    千江有水!二哥符飞月一声轻喝,手中长剑呛然出鞘,前方的空间顿时化出一片剑影,层层叠叠有如潮汐般奔涌而出,剑风劲气呼啸,倾刻便将对方卷入漫天剑影之中。

    二哥符飞月出手便是杀招绝学,看似占尽上风,实则心中郁闷无比,眼见自己凌利的剑气不断的将对方身影切割撕裂开来,转眼间,那些破碎的身影却又诡异的重新聚合成形,有若水中浮云忽聚忽散,随波逐流,虚无飘渺却又无处不在……

    自已倾尽全力的一击,却似在与水中月,江中云廝拼搏杀,甚至毫无着力之处。对方看似惊涛中的一叶偏舟,却似踏波戏浪有惊无险。每踏出一步都恰好落在剑与剑之间的空隙间,那么从容淡定,精确无误。

    一旦招式巳老,引以为傲的杀招绝学自然会不攻自破,骇然中收剑疾退,双目紧张地盯着对方,全神戒备,谨防对方趁势反击。

    "战斗意识不错!可惜攻击的速度和力量都差了许多,导致破绽百出。我若出手,你巳死过了数次。"陆随风的话有些伤人自尊,眼中却有几分赏识的意味。

    "真是小看你了,但,若想要击败我也非易事!"二哥符飞月鼓荡着周身玄力,似欲倾力一搏。

    陆随风望着蓄势待发的这位未来的大舅子,幽幽地叹道:"在我眼中,你真的是太弱了!"随着话音落下,朝前跨出一步,一股高山崩塌般的气势轰然迸发,有如滾滚洪流奔腾席卷。

    二哥符飞月骇然中顿觉浑身上下,似被一股强大得令人颤栗的气息牢牢地定,让人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任人宰割的恐惧,无法抗拒,面对这君临天下般王者威压,唯有选择臣服,否则,倾刻间便会被轻易的彻底扼杀当埸。

    全身骨骼被这股气势挤得"咔咔"作响,直到此时才深刻地感受到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一切所谓的尊严,傲骨,颜面,有若窗户纸般的脆弱,一触即碎……

    "我输了!"二哥符飞月单膝跪地,手中长剑撑地,勉力的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形,与死神擦肩而过,面色苍白地望着陆随风,眼皮不由自主地狂跳;"谢,多谢手下留情!"

    在这片强者为尊,实力至上的世界,没有性别,年龄,身份认及辈份的明确界线,只要你足够的强大,一切都会瞬间变得不一样。前一刻还对你无尽的鄙视践踏,下一秒却会对你敬畏有加,叩头跪拜。没有人会对心存鄙夷,嘲讽怒骂。

    二哥符飞月此刻正是这种境况,以之前的不屑,排斥,甚而羞辱致极,此刻巳瞬间荡然无存,心中的震撼简直无以复加。自己堂堂的玄婴境高手,居然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来,不!准确的说,对方根本连一招都未出,仅凭释放出的那种气势威压,便足可令人在倾刻间骨碎肉裂,死无全尸。

    "这个……公子是什么修为境?"二哥符飞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滴,带着一絲颤抖地出声道:"呃!失言了,这是武者之大忌,岂可开口动问。我是被公子的气势所慑,一时糊涂,还望见谅!"二哥符飞月毫不掩饰的言道,完全一副前倨后恭的模样。

    "二哥不必如此,日后都是一家人!"陆随风上前扶了一把二哥符飞月;"各位哥嫂这是在为了燕儿着想,对未来的妹夫考核一番,也是情理中的事。之前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哥嫂不要放在心上。"陆随风还真欠身向几人施了一礼,以示歉意;"各位哥嫂请入亭一叙!"

    陆随风亲自为各位哥嫂斟了一杯茶,而后朝着池塘边的一众龙虎凤亲卫挥挥手,但见人影一阵连连闪动,眨眼间,一群大活人便凭空消失无踪。

    嘶!小亭中传出一片倒吸气的声音,这群少年来时便如幽灵般诡异,去时更是像风一般的无声无息,尤其是龙一之前所展现出来的不凡实力,只是其中随意挑出来的一人,已让人惊悚不已,然而,这可是一群呀!

    尤其是那位三哥符飞月之前与死神擦肩而过,直到此刻仍是冷汗未收,余悸犹存;"这个……公子,我与那少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怎会连对方一招都接不来?"

    "是呀!我三弟好歹也拥玄丹境阶的实力修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换着谁都会耿耿于怀,若不解开这个心解,未来的武道之路只怕是寸步难进了。"大姐幽幽的叹道。

    "其实差距也不算多大,就三里之遥而已。"陆随风淡笑地回应道。

    啥意思?众人皆在摇头,实在听不懂陆随风话中意思。

    呯!大姐夫身躯猛地一震,手中的茶杯脱手摔落在地,眼眸中满是震撼之色,口中带着一絲颤抖,喃喃出声;"一里一境界……这可能吗?

    嘶!又听一片吸凉气的声响,大姐夫话中的意思若是再听不明白,那智商肯定出了问题;"乾坤境?!"几乎同时压抑的惊呼出声。

    "唉!还是弱了些!这段日子旅途奔波,没时间督促他们修练,长进太慢了。"随随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叹道。

    太雷人了!这世道还有一点天理么?所有人的眼眸中都充满了无尽鄙视的目光,某人仍是无心无肺的模样子,实在令人无语至极。

    陆随风视若未见地品了口茶,而后,优雅的一挥手,石桌上突兀地出现了六枚戒子,每人的面前各一枚;"之前多有得罪,一点薄礼,算是补偿,道歉,还请各位不吝笑纳!"

第六百二十九章强敌降临

    "这……之前是我们无礼在先,公子何罪之有?这礼物实在无颜收下。"大姐一脸愧色的出声道,其他人闻言,正欲伸出去的手,又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大姐言重了,就算没这事,这份见面礼都是少不了的。"陆随风言语恳地道:"我只是从燕儿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所以,有针对性的准备了一些礼物,不知是否合大家的心意?"

    "是这样呀!那这份礼还真不能不收了。"大姐不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戒子;"看看燕儿对我这位大姐到底了解多少?"

    "这是一枚特制的蓄物戒,戴上之后,滴上一滴血,便会自动融入体内,没人能发现。"陆随风淡淡地解说道:"里面之物,应该不会令大姐失望。"

    众人闻言俱是齐齐动容了,仅是这枚戒子已是如此不凡,戒内之物不知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纷纷迫不及待地按照陆随风的说法做了一遍,滴血入戒果然迅速融入了体内,心中虽已有准备,还是被小小惊吓了一下。

    "只须展开心神向内探视……"陆随风开声提示道。

    啊……

    "天啦!大姐如遭雷击般的跳了起来,整个身躯在轻微地颤抖着,额头上竟然透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这是一本天品初阶的七星剑谱,大姐秀外慧中,心思玲珑巧妙,很适合修习这本七星剑谱,里面还有七星心法,以及拳,身法。"陆随风耐心的讲解道:"另外,这玉盒中有两枚丹药,一枚是七品凝婴丹,以大姐眼下的修为,炼化之后,应该可以晋级到玄婴境中阶的层次。另一枚则是八品的破虚丹,留待日后备用。还有这把剑,名叫"追星剑",属于八品宗级的剑器。不知戒内的这些物品是否合大姐的意?"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地问道。

    大姐抬起起无比震撼的神光死死地盯着陆随风,张了张嘴,舌尖有些发颤,语音在喉咙间打转,吱吱唔唔,没人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至于么?陆随风见状有些啼笑皆非地耸耸肩;"二哥你生性如水,变幻莫测,机变过人,我特意为你量身选择了一套"浮光断流"剑法……"

    "三哥你生性厚实,爽朗耿直,不拘泥于小节。所以也为你选择了一套剑法,名叫"五虎断魂刀",简洁务实,没有花哨的虚招。堂堂正正,大开大合,一往无前,刀出有如猛虎下山,气势霸绝,以势迫人……是一套全攻形的剑法,一旦融汇贯通,才能摆脱套路和招式束缚……"陆随风很有耐心的逐一地对每个人详加解说和指点。

    众人皆凝神贯注地倾听着,唯恐漏丢一字半句,听到最后俱皆是昂首向天,此时巳是漫空星光烁烁,是在数星星,还是悟到了些什么?……总之,人人受益非浅,且对这未来的妹夫彻底的刮目相看,内心难以抑制的生出一种敬仰的情怀。

    "这个……陆公子,不知我家燕儿如今身在何处,什么时候回来?"大姐牵挂地出声问道。

    "这还用问,陆公子即已在这里,燕儿自然近在咫尺,只是此时还不宜露面而已。"大姐夫猜测地分析道;"否则,整个府中怎会准进不准出,摆明了是怕消息泄漏出去。"

    "如此说来,燕儿她人已悄然回到了府中?莫非那面罩纱巾的女子……一定不会错,难怪看着会这般熟悉,亲切。"大姐有些欣喜若狂的突然大呼出声;"燕儿……燕……"

    "嘘!"大姐夫一下捂住她的嘴:"你疯了!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就暂时多一分安全,包括我们所有的人在内。陆公子,我说得可对?"

    陆随风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言道:"据我所知,眼下的云岚城可谓是暗流涌动,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再加上五脉大比的日期已近,各脉都在暗中加紧备战,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必须突破自身的修为。从现在起,你们就不要回去了,我会派人对你们进行一个月的特训,届时,每个人都达到破虚境的层次……"

    "什么?这怎么可能?"二哥符飞星骇然的惊呼出声;"这也太逆天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绝对无法做到!"

    "是啊!这未也太过强人所难了。"一个个摇头直呼不可能,纷纷立起身来便欲离去。

    "我愿意留下来试一试,不就一个月的时间,咬咬牙,相信定能挺得过去。"大姐夫出人意料地出声道,不知他为何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之事,或许是出于对陆随风的盲目信任吧?

    "不错!陆公子有什么理由忽悠我们,他给我们的礼物,那一件不是连做梦都不敢奢想的东西。"大姐实话实说的道:"再看那些少年才多大,你相信这种年龄会拥有如此成就吗?一切皆有可能!所以,我也决定留下来搏一搏。"

    "是啊!我们的资质并不比别人差,更何况现在还有天品功法在手,值得赌上一回。"二嫂也回心转意的决定留下来,三嫂也同时表示赞同。

    二哥符飞月深吸了口气;"这数百年来,我们这一脉日渐衰落,一代不如代,正因为势不如人,饱受各脉的挤压排斥,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唯有忍辱吞声,毫无一点话语权。到了我们这一代,尽管已十分的勤奋努力修练,由于各种资源匮乏,在同辈之中仍处于弱势,在未来的五脉大比中根本毫无胜算。所以,为了即将来临五脉大比,值得豁出命去拼一把!"

    三哥符飞星直觉心底热血滚荡,一脸潮红地拍桌而起;"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始!陆公子,该怎么做?一切都听……"

    没等他的话说完,一直静静坐着的陆随风豁然一下立起身来,眼眸中猛地爆射出一道神芒,嘴角有一絲冷笑溢出;"此事不急!我们现在得先去迎接一批客人。"

    "客人?"众人闻言表情一片愕然,此时都快月正中天了,府上那里还会有客登门拜访?

    就在此时……"是谁辱我宗门,伤我弟子?滚出来!"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一道惊人气息威压一下幅散整座城北府邸,恐怖的威压升腾,如同一座大般的压迫着所有人……

    池塘的小亭中,两道人影一闪便突兀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骇然竟是符家主和聂氏两人,神色间带着一片惊悚和惶恐;"好!你们都在里,我就放心了!"符家主重重地舒了一口。

    "家主不必惊惶!客人还在千米之外,伯母尽快去通知府中之人,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也不许出来。"陆随风淡然地出声道,神色间没有一絲惊惶,令所有人的心神一下平静了许多,聂氏闻言点点头,便飞速的离去。

    千米之外出声都俱有如此恐怖的气势威压,足见来者的实力修为绝对的不同凡响,不由人不心生惶恐,仿佛未日来临。

    "如我所料不差,应该是天阴门的人来了,看这气势汹涌的模样,来的人像是还不少,且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强者,至少不下百人,足以血洗整个符府了。"陆随风的话令众人的心又猛地一下提了起来,惶恐之状显露无遗。

    "走!去会会这些不速之客。"陆随风抖了一下长衫,走出了小亭,众人稍稍犹豫了一下,知道今夜只怕是躲不掉了,一起跟着符家主朝外走去。

    城北符府发生了如此大的动静,各大势力隐伏在周边的眼线,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递了出去,尤其是城主府,像是提前便巳得知了这个信息,早在入夜时分,便有一队队全身披甲武者,在夜色掩护下,悄然的开出了城主,目标竟然是城北方向的落日山谷。

    "你确定这些都是来自天阴门?"城南一脉府邸的演武場上,人头涌动,看上去至少有两三千人,个个披甲持刃,杀气腾腾。

    "千真万确!这些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强者,千米之外出声,恐怖的气势威压已令人气血翻腾,喘不过气来……"

    "看来这城北一脉,此番是在劫难逃了,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稍纵即逝。所以,必须赶在各脉之前,抢先佔领落日山谷,如遇阻拦者,不管是谁,一律杀无赦。出发!"

    诸如此类的埸面,在城东,城西一脉的府邸中,几乎在同一时间上演……平静了数百年的云岚城,今夜虽是星光灿烂,却将是一个充满了血腥的杀戮之夜。

    夜色星光下,整个城北符府一片异样的沉寂,连一点零星的灯火都看不见。就在这诡异的沉寂中,却是充满了无边浓烈的杀气。

    坚实的府楼大门,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被一拳轻易粉碎,上百道气息强悍的人影杀气汹涌的一涌而入,大有血洗整个符府之势。

    "好一个天阴宗,果然嚣张霸道!"一道淡淡的,不带一絲烟火气的语音响起,却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上百道奔行的人影但觉耳门嗡嗡作响,齐齐止住跃动的身形。

第六百三十章毁我府门,谁来买单?

    幽冷的星光下,不算宽广的青岩石路面上,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当道而立,看上去像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弱弱的孤单只影,却令一众杀气凛然的顶尖高手强者,生生止住杀戮之步,接下来听到的话,更令人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门价值百万金币,毁我府门,谁来买单?"淡淡的语音再度响起,同样不带一絲烟火气,听到这句话人皆是脚下一趔趄,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本凤儿耐性有限,三息之后,如没人付账,价格翻翻!"

    绝对的集体发蒙,咋回事?这绝无仅有的一幕,一时之间,令人大脑彻底档机,没一个人能反应过来,这还是嚣张霸道,不可一世的天阴宗么?

    "呵呵,哈哈!……"

    良久,一位白眉,白发,肌肤如婴的老者,一身如雪的长衫飘飘,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意韵,一股恐怖的威压自然从身上逸散出来,眼眸中似有星云在流转;"杀了她!"

    冷浸入骨的话音落地,一道流光般的人影在幽冷的星光下电奔激射而出……

    轰!流光奔射的途中,骤然微顿,随之爆出一声沉闷的轰然炸响,人影倒反而回,来得猛,退得更快,一抹鲜血洒星空。

    人影坠地,禁不住连连踉跄暴退,所幸被身后之人扶住,口中仍在喷血,像是内脏已被人重创。然而,除了小丫头当道而立,四下寂寂无人,众目之下,却没人见这小丫头有过出手。太诡异了!

    "价格翻倍!敢出手偷袭本凤儿,再加码!"当道而立的人是青凤,此时的语气却是冷厉无比;"没人敢赖本凤儿的帐,你天阴宗也不会例外!不过,此事延后再说。你们不是专程前来血洗符府的吗?",

    "那又怎样?凭你一个小丫头,挡得住吗?"

    "几十万人,只怕你等杀到手发软都杀不完,所以,本凤儿也奉命前来给各位引路的,府中精英都在演武埸候着各位,单挑群战,尽管放手施为。"

    "很好!精英尽灭,也等同灭族无异。小丫头前面带路!"白发老者阴冷地出声道,所谓的血洗一说,也不外是尽可能的灭杀对方的高层精英而已,那种动赢戮杀几十万无辜的事,他天阴宗真这个胆,也做不出来。没想到对方竟愚蠢的将高层精英集中在一处,岂非正中下怀。

    "你就是那位天阴宗主吧?"青凤边走边回头瞥了一眼那位白发老者;"你老若要出手的话,千万不要忘了本凤儿,至少可以让你将全身的绝活尽情施展出来,不会输得太快!"

    狂!狂得无边无际,狂得身后的一众高手强者直翻白眼,咬牙切齿之声响彻一片……

    符府的演武埸算不得大,也就一个足球埸大小,正中央设有一座五米左右的高台,当陆随风和符家主等人到来时,高台下的两端各聚着一批人,正相互静静的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杀气蒸腾。

    一方约有百十人,从服饰的明显标识上,可以辨出是来自天阴宗的人,一个个气息庞大,分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强者,看一眼都会令人感到心惊胆寒。

    而另一方约有六七十人,但,除了凤儿外,符家主却是连一个都不认识,且一个个看上去都十分年轻,人人神色淡然,平静无波,更没有一点强大的气息流露,却令人生出一种不敢小视的感觉。否则,天阴宗的人又岂会等到现在,却始终迟迟不敢动手。

    "这是……"符家主有些惊颤的出声道:"他们都是公子的人?对抗天阴宗,行么?"

    "他们可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伯父认为我会让他们去轻易送死吗?"陆随风淡笑地回应道:"对方是存了心的要大开杀戒,所以,一切忍辱负重,息事宁人的话,都像空气一样毫无份量。"

    "的确如此!"符家主自然听得懂陆随风话中的意思,深知这埸血战只怕已势所难免;"只不过,这种强势的对话,非我所长,却关系着双方气势的消涨,看来还须公子亲自出埸,方能压制住对方嚣张霸道的气焰。"

    天阴宗一方的耐性似乎也接近了底线,一个个气息鼓荡升腾,大有集体暴走之势。但,宗主没有发话,没人敢善自出手。

    白发老者却是一反常态的非常沉得住气,换着往常,以他霸道冷酷的生性,早已杀得风云色变,血流如河,之所以会忍到此时仍未大开杀戒,因为以他乾坤境尊者的修为,居然看不透对方任何一人的实力境界,这种诡异的现象,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甚至感觉到一絲危险的气息。

    没有人可以面对这许多顶级强者的气势威压,仍能如此淡然自若,连一点起码的紧张情绪也看不到,这绝不是可以装得出来的。虽然很不愿意相信座小小的云岚城内,会潜隐着什么了不得人物,但,这种危险的感觉竟有些挥之不弃。

    相反,天阴宗的这些所谓的强者,在陆随风的眼中全是透明的,如不是为了隐藏实力,只须片刻之间,没有一个还能站着喘气。

    "天阴宗主是吧?不知何事竟然能劳动大驾,不惜率众千里来犯我小小的符府,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陆随风突前一步,目光远远地落在那位白发老者的身上,语气平静而淡然,从容中又显得不卑不亢,营造出一种平等对话的气氛。

    "你小子是谁,有什么资格代表符府出头?"天阴宗主颔下的白须微微抖动,显示出内心的一絲恼怒,在他看来,此刻应该是一府之主惶惶出面,向他天阴宗俯首求绕谢罪,而后说一堆赔偿之类的话,殊不知,竟让一个毛才刚长齐的小子出面,还像是根本没将他天阴宗当回事,这绝对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蔑视和耻辱,之前的那一点谨慎和危机感,已然抛之脑后。

    "当家的再做缩头乌龟,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冷哼声中,这位天阴宗主猛地踏前一步,一股可怖的强大威压勃然而起,冷冽浸骨的杀机弥漫充斥着整个演武埸的每个角落,沉甸甸的有如实质,压迫着所有的人,更有如刀锋利刃般锋利,尤其是大姐,二哥,三哥一众人,就像是被一把利刃突然架在脖子上,身体俱是一阵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仿佛已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就连拥有乾坤境初阶的符家主也是一下子僵住了,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凛冽而强大无比的威压杀气,这一瞬间,感觉自己有如严冬飞雪中的一只蝼蚁,没有絲毫挣扎反抗的勇气,浑身血液凝固,动弹不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无可抑制地从心底深处不断地涌出来。

    这是乾坤境中阶尊者的无上帝威,显示着可以在倾刻间灭杀在埸所有人的恐怖力量。天阴宗主一双如刀锋般冷厉的目光扫视全埸,除了符家主这一方的数人在这可怖的威压下,一个个面现惊恐,禁不往的簌簌发抖,而其余的众人却仍是似若未觉,尤其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更是他着重关照的对象,暗中还透出一股足以致命的杀机,意欲将这敢蔑视他天阴宗的无知小子扼杀当埸,以达到威慑一切的效果。

    恐怖的气势威压在整个演武埸内纵横滚蕩,汹涌的杀气更是一**的冲击着陆随风,然而,这看上去十分瘦弱的身躯,此时仿佛宛如一座高山坚岩般的挺拔伟岸,任由惊涛骇浪肆意的拍打,仍然故我。

    陆随风的双眸中,淡然清明的神光却是在一点点转冷,空气中的威势杀意也随之在渐渐地淡化消散,符家主等人顿觉这恐怖的压迫像潮汐般的退去,一埸空前的危机竟在无声无息中被轻易化解,就连那位天阴宗主也察觉不到是何人所为,内心在为之震惊。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代表整个符府的意志。"陆随风掷地有声的言道:"我本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意愿来解决问题,没想到你等却意欲在暗中将我至于死地。如此看来,你天阴宗本就不是存心来讲理讨说法的,而是自视强大,专程特来杀人掦威的,我可有说错?"

    "哼!那又如何?没有强大的实力倚仗,你以为这世界还有理可讲吗?幼稚!"天阴宗主面带不屑地冷哼道:"即敢辱我宗门,伤我弟子,自然知道该承受什么后果!"

    "笑话!你天阴宗弟子闯我坊市,砸我酒楼,肆意妄为的逞凶杀人,难道我等唯有忍辱待毙不成?如果连惜命自保也成了辱你宗门之罪,那就令人实在是无语了。"陆随风耸了耸肩,轻叹一声,也就意味着已经和对方无话可谈了。

    "本宗有说过是来讲理的吗?"天阴宗主露出一副猫戏鼠的神情,冷笑连连地出声道:"交出凶手,赔偿十亿金币,否则,在埸之人,死!"

第六百三十一章强势抗衡

    "本宗有说过是来讲理的吗?"天阴宗主露出一副猫戏鼠的神情,冷笑连连地出声道:"交出凶手,赔偿十亿金币,否则,在埸之人,死!"

    "你天阴宗是王阎殿么?"陆随风神色一冷;"你等今日若敢在此出手,它日势必将血洗你天阴宗。你大可赌一把,看我是否在虚张声势?"

    "找死!"

    陆随风的话绝对触动了对方的神经,冲天的怒意杀气升腾而起,咆哮声中,一道人影从天阴宗的人阵营中电射而出,在夜色星光下划出一抹虚影,像是朝着陆随风电射而去。

    双方的阵营间隔着一座高台,那道人影刚掠至高台上空,迎面骤然飞来一道人影;轰!宛如两颗急速奔射的流星轰然相撞……

    两道人影一撞之下,双双在空中倒翻而去,飞速地坠落在高台之上,彼此相距二十米,一位是身着黑色金边长袍的老者,全身充满了戾气血腥的老者,脚踏在地面上,肉眼可见,地面的草坪瞬间发黄枯萎,足见其身上散发的煞杀有多重,举手投足间怎么都遮掩不住。

    黑衣老者阴冷的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在星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发冷心悸的寒光。只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来,便给人一种血海尸山的恐怖冲击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许能吐出一口血来更好,否则,势必会郁积于胸,伤及内脏心神,甚至更严重。

    一道仿佛来自九幽的森冷目光落在二十米的一人身上,这个人的全身上下似在冒着絲絲寒气,比他森冷的目光还要冷冽,幽冷的星光的照射下变得更是冷浸透骨。这个比他更森冷的人便是他此刻的对手,云无涯。

    "嘿嘿!竟然如此年轻便有这般不俗的修为,不过,杀起来才有点意思!"黑衣老者死死的盯着对方,目光似若充满血腥杀戮的利刃。

    波!两道同样冷冽如锋的视线,在幽冷的星光下骤然碰撞,夜色空间泛起一阵水雾涟漪波纹。

    "动赢便欲取人性命,弄得一副经历了尸山血海的模样,却不知你到底真杀过多人?"云无涯面对黑衣老者煞气慑人目光,脸上仍是一副冷漠如水的表情,完全一派百邪难侵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更容易让人倾刻震怒暴走。

    黑衣老者是否震怒不知道,冲动暴走的情况却是没有出现,但只见他浑身一抖,全身骨格发出一阵咯咯声,体形骤然变得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达二米之外。比之对面身形略显清瘦的云无涯,看上去要大上一号。

    煞气森森的眼中放射出阴柔的幽幽冷芒:"面对老夫还能如此淡定自若的人,有资格让老夫出手。"

    "是么?换个埸合,根本没资格让我出手。"云无涯不屑地冷哼出声;"你的确收割过不少生命,只不过,大都是一些低级的妖兽而已,真正杀过的人绝不会超过二十个。"

    黑衣老者闻言,眼底闪过一絲微不可觉的惊诧之色。"哦!何以见得?"

    "因为你修练的这种法门,需凝聚大量的死气和杀气转化为一种强大无比的煞气,而你的煞气之中,人类的死亡气息少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云无涯耸了耸肩,冷冽地一笑;"你若能猜出我杀过多少人,我或许能留你一俱全尸。"

    狂,简直狂得离谱,狂得全埸唏嘘一片。

    "你果然不是不等闲之辈,老夫当真是小瞧你了。"黑衣老者微皱了皱眉;"你的确说得没错!不过,你似乎很年轻,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如此年龄,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不猜也罢!"

    "呵呵!我如说自己杀人过千,你自是不会相信。不过,有一点绝不会错,那就是我杀过的人绝对比你多得多!"云无涯身上散出的冷冽杀气,不由人不相信。

    双方言来语往,听上去或觉无趣,但对二人而言却堪比利刃刀锋的凶险,更是一种心神和气势间的争锋搏奕,甚至比有形的搏杀更惊心动魄,气势衰而心神损,此消彼涨,战力势必都会大打折扣。

    事实上,两人之间的战斗早巳开始,可谓是唇如枪,舌若剑,枪来剑往,巳经过了几轮锐利的交锋,心智的绞杀,气势,气息,气埸的强强碰撞。孰强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高台上的夜风强劲,鼓动着两人的长衫,衣袍猎猎作响。在埸之人大多皆是强者中的强者,自然明白这种层面的战斗模式,摘叶飞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间都可以杀人于无形,而这种心神气势间的搏奕尤为重要。

    从黑衣老者渐渐凝重的的神色间,看出他似已收敛起最后一絲轻视之心,浑身上下的煞气在不断蒸腾,虚空中有阴冷气流弥漫,眼睛中绽射出幽幽冷芒,宛如一条伺机突袭的毒蛇。

    云无涯双手反扣在身后,从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情绪的变化,除了被风掀动的长衫鼓荡,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透出,全身上下只能读到一个字"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冷",仿佛可以冷透天地万物。

    双方黙然以对,并非不想先发制人的抢占主动权,修至这种层面的武者,战斗意识都非常敏锐丰富,只是等待寻找一个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有风掠过,掀动云无涯的发絲飞掦,遮掩住半边脸部,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机,黑衣老者眉目一挑,环绕周身的森然煞气骤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刀芒,蓄含着血腥的刀意,破开前方的空间气流,下一刻,墨黑的刀芒巳劈至云无涯的顶门之上。

    如墨的刀芒快若毒蛇岀穴,一左一右分斩双肩臂,更有第三击忽然中途折转,化斩为削,直奔对方颈项间横抹而去,角度刁钻阴狠。

    黑衣老者岀击的时机把握得十分精妙,果断而阴狠,绝不给对方半点闪避回旋的余地,躲得过左右两斩,那抹向颈项的一削却是诡异刁钻,而且是突然折转变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胜防,根本来不及避过这必杀的一击。

    云无涯但觉头顶的星光一暗,凛然的杀气巳扑面而至,似有意或是无意,云无涯给了对方一个出击机会,或许只是一个诱敌的陷阱也未可知。

    一众观者都是行家中的行家,虽见云无涯失去先机,陷入绝境,却没人认为这种层面的搏杀,一招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髙下来。

    众人的判断没有错,风起的刹那,云无涯便借风势鼓荡起齐肩的长发飞掦,还刻意遮掩住半边面,如果对方抓不住这个绝妙的战机,那绝对是一个浪得虚名的顶级强者。

    战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分析这是否是个陷阱,不容人细细揣摩,黑衣老者不加思索地出手了,因为他是货真价实的强者,因为他有自信,即使是对方设下的陷阱,他也绝又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战机。

    墨煞刀芒连环击出,黑衣老者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底的骤见有一抹光影闪烁,快到了极限,快到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像动车高速行进时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它的运动速度。

    令人为之震撼的是,煞气刀芒巳距对方身体不足一尺,才见对方做出反应,抬手化指为剑,却是锋芒无尽。

    下一瞬,后发先至,指风剑气呑吐闪烁间,竟比他的煞气刀芒快一倍,毛骨悚然的直觉告诉他,自己的煞气刀芒如是继续斩落,或许还没斩到对方的身体,自己可能已被对方的剑指锋芒先行洞穿身体。

    黑衣老不加思索的决定放弃攻击,选择抽身疾退,身形瞬间化着一抹煞气黑烟,在空中留一串涟漪荡漾。

    黑衣老者飞速的拉开距离,阴冷的目光警惕地盯住对方,那情形像是防备刺猬的突然奔袭。

    "你修的煞气之道,行的是旁门幻道。以煞气慑人心,用幻道乱人意。身法招式扑朔迷离,看似在防守,其实巳发起了诡异刁钻的攻击,看似攻击,却又是隐含着防守,攻击和防守之间瞬息转换,没有明确的分界线……障眼法而巳,还是拿出点真才实料来,否则,你会输得很惨,甚至输掉自己的命。"云无涯并未趁势追击,冷冽的眼中透出一抹讥讽之色。

    "哼!自以为是!老夫的心智坚韧无比,又岂会被你的只言片语所乱?"黑衣老者的身形迅速缩小,恢复了常形,看样子像是真要施展出绝学了。

    黑衣老者说间,脚下离地三尺,抬手虚飘飘地一掌拍出,掌风劲气所至,空气折叠,幻化成一道血色残月,虚虚实实,殷红血光幅射四方。

    一掌隔空拍出,眼前皆是一片如血残月的幻象,真假虚实难辨,每道残月的影像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

    云无涯沉下心神,又岂会盲目的去见招拆招,落入下成的按照对方的轨迹节奏去走,更不会刻意的去分辨真假虚招。

    以攻代守,身形闪烁间,便已从无数血色残月的缝隙间,幽灵般的穿梭掠出,人在途中,并指为剑,划出一道青色弧光,直向黑衣老者的腰腹间横削而去。

第六百三十二章 以杀制杀

    黑衣老者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诧之色,随即森然地咧嘴一笑,这一切似在在料想之中,没指望一招试探性的幻月残像,便能这般轻易重创对手。

    手腕一转一抖,漫空残月影像骤然地回收合拢,瞬间凝聚成一轮血色满月;斩!

    空气传出一连串劲气狂流碰撞的爆裂声,血色满月与青色剑气,呼吸间,电光火石的交锋了数十次,而这数十的搏杀撞击,仅仅属于一招而巳。

    黑衣老者的袖口中突然脱出一把尺许长的幽黑短剑,有如极光流星般的闪射而出,刹那的一瞬,便穿透了云无涯的剑气光影,无声无息出现在颈项间。

    血色满月只不过是明面的杀招,幽黑短剑才是暗藏的致命杀机,纵算彼此修为实力相当,也势必会再这诡异无比的一击中陨落。

    好卑劣的阴损杀招,实为天下武者所不耻。只不过,武者的那一招一式又是光明正大,没人会提前告诉你,下一剑会刺向何处,杀人的招式又何来优劣之说。躺下的侠义豪士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立着的小人当被视为万众仰视的英雄。

    是非对错的尺度都在每个人的心中,站的角度方位,层面不同,认知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不必太过执着认真。一切的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仍还能立着,还可以继续摶杀战斗,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事实上。云无涯早巳发现对方的招式每次尚未用实,便会突然的收缩,巳隐隐觉查到其中必藏着暗手,诡异幽光一闪之时,他的整个身形巳提前半拍急速地飘移开去,还顺势一指劲气射向对方的面门,同样的出其不意。

    凌厉的指风扑面,直惊得黑衣老者身形急速侧转,好似一抺经过折射的流光,瞬间脱离原地,偏离了云无涯指风攻击的轨迹。

    云无涯如影随形紧贴其后,手上指风连环弹出,每道指风劲气皆可穿岩透石,血肉之躯轻易便能洞穿。

    "可恶!"黑衣老者出道以来,何曾被人逼到过如此狼狈的境地,左闪右掠间,左右手暗中叠加,一掌按在身前的虚空处。

    轰!

    脚下的地面轰然炸裂开来,掀起草木石屑飞溅四溢,掦起的每粒微尘草屑都充斥着森然煞气,都能伤裂肌肤,令人倾刻受创。

    到了破虚境这个层面,彼此间轻易不会发生这种激烈的搏杀拼斗,所以这种埸面也轻易难得一见。一众观者,大多屏住呼吸,凝目聚神的观战,尽量不放过一点微未细节。

    微尘草屑蔽日遮天,扑面来至,完全掩住了云无涯周边的视线,一袭长衫竟被这些不起眼的微尘草屑破碎洞穿,所幸有真元力护体,否则真会被其所伤。

    黑衣老者这突发奇想的一掌,还真一下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背上的黑袍巳被对方凌厉的指风劲气撕裂几个大口子。

    黑衣老者憋着冲天煞气,双掌再次幻出一片如血般的掌影,弥天煞气一泄千里。

    血雨纷飞!

    黑衣老者一声嘶吼,血色掌影倾刻四分五裂的破碎开来,瞬间化为无数如絲似线般的纷洒血雨,没人会怀疑这些纷至缠绕飞射,絲絲缕缕的血雨一旦沾身,倾刻会将一个人变为纱漏。

    云无涯自然不会去以身犯险,冷静的在原地留下一尊残像,任由对方的血雨破碎洞穿,真身化作一道光影,骤然呈现在黑衣老者的身背后,双手十指连弹,噗噗噗……指风剑气纵横四方,五米之内,无处不在指风剑气打击的范围内。

    黑衣老者骇然惊闪,每掠向一处,都会瞬间再闪开,避免被对方指尖释放的剑气所洞穿。一时间,左摇右晃,上窜下跳,状极狼狈,一身黑袍百孔千疮,絲絲缕缕的血滴洒落而下。

    战至此时,高台之上搏杀的两人,皆是双双袍衫破碎不堪,云无涯冷冽的双眸中透出一抹异样的凝重。

    唯见那黑衣老者却是一身百孔千疮的的黑袍鼓荡飞揚,浑身上下肉眼可见,不断有絲絲暗红色的雾状煞气透体而出,环绕蒸腾,整个面部因过的度凝神聚气而微微抽搐……

    血月当空!

    黑衣老者一声咆哮,一轮腥红满月,当空微颤,随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似若死神的镰刀般飞速劈落。

    满月血光一闪,快,快到了极致,快到连思维视觉都跟不上,令人连闪避之心都未及生起,云无涯甚至没来得及挪动一下,整个身形已这恐怖的血色镰刀从中劈成两瓣。

    如不是云无涯身怀"百变残影"身法,心神念动间,真身巳瞬间脱离残像,可谓毫厘之差,惊险一线,堪堪避过血色满月的绝命一杀。

    这只是危机开始,黑衣老者竟然留有后招,像是早算计过对方所有可能出现的异变,满月斩落的同时,手中的幽黑短剑快若奔电般的斜刺而出。

    云无涯的真身方才显出,眼前便幻出一道血色锋芒,,同等修为之间,几乎没有人能躲过这诡异迅猛的一击。因为这血色剑光太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束红光闪烁,连整个剑身都消隐了。

    高手相搏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命丧当场。一个错误的判断,其结果不言而喻。

    云无涯的目光仍然很冷,含着一絲惊讶,但,他眼中此时看到的单纯的速度,而是这一剑的运行轨迹,以及攻击的线路与方位。

    黑衣老者出剑时机和速度足以让他自傲,人与剑之间已经很难以辨别清楚。可以让人看到的只是一抹一闪而逝的模糊光影。

    喷吐的血色剑光几乎已触及到对方的肌肤,这才才看见云无涯一直空着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剑:很窄,最多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没人看见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像是本来就一直握着这把剑一样。

    瞬间拔剑出剑,攻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后发先至。一点刺目的寒星突然穿透血色剑光,惊险至极错开对方的刃锋,飞速地在黑衣老者眉心前放大,黑衣老者的脸上露出无比震撼的表情,全身顿感一阵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如不收剑回撤格挡,不等手中的短剑伤及对方,已被对方的长剑透脑洞穿。

    黑衣老者骇然之下,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作出更多的判断,当机立断,骤然撤剑疾退,堪堪躲过一剑穿脑的厄运。

    血色满月,腥红剑芒,一招两式,叶底藏花,环环相扣,通常情况下几乎是绝杀必杀的无解之局。如非云无涯的拔剑术巳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只怕巳溅血躺下了。当时的情形的确是险之又险,直到此刻背心处渗出的汗尚还未收。

    黑衣老者脱身之后,脸色微微泛白,额头略见汗渍,眼中充满惊骇之色。

    手中不知何时也紧紧握着了一把长刀,双手握刀缓缓地举过头顶,浑身上下煞气笼罩,长刀泛起腥红的血色刀芒,望之令人心悸胆颤。

    云无涯的神光冷若星光,寒凉冷浸,没有一点想要主动发起攻击的意思,他的独孤剑道通常都是后发制人,无招无式,却又包容天下剑势,一剑出,鬼神惊。

    黑衣老者气势威压像是巳攀升至顶峰,出刀,这一刀似乎与上一剑有所不同,看似很慢,实则比上一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刀合一浑然一体,视觉上只看到一道闪着血色红光的轨迹。

    一抹血色的刀芒,瞬息间,已闪电般的斩主云天涯的胸腹之间,这次比上一次的距离更近一分。

    锵!云无涯的剑又再次出鞘,又听一声轻响,上百双眼睛仍没人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

    同样的后发先至,以攻对攻,以杀制杀,你穿透我胸腹的刹那,我也会割断你的咽喉。比的就是这份胆魄豪气,比的就快到极致的速度,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黑衣老者有没有这份胆魄豪气,没人知道。但,在速度上的确要慢上对方一线。所以,他绝计不会孤注一掷的赌上自己的性命。

    此番似早有准备,并未选择撤刀后退,手中刀锋一颤一抖,骤然爆射出上百道腥红如血刀光,每道刀光都蕴含着森然的煞气杀机,并非虚招,道道锐利的血色锋芒皆能裂山断流,致人死地。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仿佛看见似有上百只持刀的手在同时舞动,那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根本分不出前后顺序,有如在同一时间斩落劈出。

    黑衣老者的刀很快,然而,无无涯的剑似乎更快,至少比对方的刀要快上一倍,呼吸间可同时斩落三十二只飞鸟的剑法速度,试问天下有几人?

    锵锵锵…… 空气中传出数百道尖锐刺耳的撞击声,不时还夹着一连串气流碰撞的轰鸣炸裂声,漫空火花银星弥漫,唯留下一抹剑影寒星直向黑衣老者的咽喉间奔射而去。

    退,唯有退,黑衣老者再次迅急的飞退!剑影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4318/ 第一时间欣赏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作者:蓝庭所写的《玄武裂天》为转载作品,玄武裂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玄武裂天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玄武裂天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玄武裂天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玄武裂天介绍:
"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