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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三章必杀的意志

    退,唯有退,黑衣老者再次迅急的飞退!剑影寒星有如索命的鬼魂,始终保持一尺的距离,紧追不舍。

    黑衣老者几次欲想凌空拔起,摆脱这追魂索命的可怕攻击,怎奈这剑影寒星似乎像是有思想一般,一点闪避喘息之机会都没给他留下。

    可谓是上无路,眼下只有一个选择,唯一选择能就地贴身卧倒,这对一个顶级强者来说,绝对是一种难以容忍的耻辱。但,命都没了,那些尊严,荣誉,面子还有何用。

    黑衣老者非但阴狠诡诈,杀伐凶厉霸道,这一刻,连贴地打滚也表现得毅然果决,连眉都不皱一下,总好过被人割断咽喉,洞穿胸腔,血溅当场。

    所有人目睹这一幕,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一人惊嘘出声,甚至眼中都没有流露一点讥讽,鄙视和嘲笑意味。

    异地而处,自己会如何选择应对?每个在心中的认知和答案不尽相同,逃入虚空与就地打滚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要能躲过劫难就是高招。至于何种姿态出现,根本就不重要,躺下的豪士英雄,转过身便会被人遗忘。有骨气,不失尊严,却永远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土堆里,只怕连一个祭奠者都不会岀现。

    剑影寒星堪堪贴身划过,可谓险之又险。黑衣老者也在此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跃起,脚踏实地,口中同时暴出一声喝,大步跨出,一脚踏下,手中长刀虚空一劈,空间一阵扭曲,霸道的气劲发出滚滚雷动之声,狂风咆哮,天地为之色变。

    “我之刀道为霸刀,霸者睥睨天下,气吞山河。”黑衣老者说话间,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顿然升腾起来。双眼开合间,精芒煞气爆闪,俯视天下。

    这股睥睨天下的狂霸气势,令一众观者纷纷惊叹动容,接下来的战斗势必会更加惊心动魄!

    黑衣老者霸道的一刀斩出,速度意外的十分滞缓,却蕴含着一股厚重如山的威势和森厉的煞气,强大厚重的刀气令人感到窒息,有若巨岩压顶之势。

    云无涯的剑再次出鞘,虚虚地隔空挥出一剑,轻灵而漂浮。没有强劲的剑气破空呼啸声,却无声无息地穿透对方厚重霸道的刀气,精确无比地点击在黑衣老者劈落的刀尖之上。

    叮!火星飞射,黑衣老者顿感手臂一阵酸麻,只觉一股绵柔的劲力顺着剑身不断地涌入手臂。心中一惊,霸道刀势稍滞微顿间,云无涯的剑巳趁势虚飘飘的刺来,没有任何线路轨迹,剑尖却不停地颤动着,忽左忽右,根本无法预判他的剑下一刻会刺向何处。

    黑衣老者骇然之下,凭着直觉回刀上挑,锵!刀剑相撞,厚重如山的刀气崩开了云无涯的薄剑。黑衣老者心中一喜,正欲展开反击,斗见一抹寒光又出现在他眼前,同样的漂浮不定,全身的要害部位似乎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云无涯的剑看似随意挥洒,毫无章法,十分随意地东刺一剑,西点一剑,忽而上挑,忽而下削,令人防不胜防。每一剑都那么漂浮诡异,颤悠悠的剑锋时常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对他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任何死角。这是剑道的一种至高境界,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所有的剑式。意在剑先,意动剑至。

    每出一剑都令黑衣老感到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惊得左右狂跳,身上的黑袍不断地被撕开一道道口子,有血滴滴点点的洒落在地上。

    黑衣老者从霸气纵横的主动攻击,到气喘吁吁,左支右绌,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挡招架,整个过程的转换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其不堪入目之状,当真难以言表。

    这那里还是顶级强者间的强强搏杀,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单方面虐杀埸面,只要对方愿意,黑衣老者分分钟都可能倾刻变成一具尸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绝对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极度羞辱……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怒不可竭,更有人惊嘘哀叹,甚至索性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黑衣老者此刻的内心更是羞怒交加,他至始至终都一直认为,对方如此年轻,即便修为再不凡,也绝不可能超越自己,只是在武技和身法的运用上或许精湛一些。所谓一力降十会,万不得已之时,可用自身强大的修为实力镇压对方。

    但,双方历经一番惊险万分的搏杀,他不得不承认在武道修为和身法的变化上都略逊对方一筹,没想到竟连自以为傲的强悍实力,也如此不堪一击。

    黑衣老者已没有时间往下想,对方又一剑平平递出,大繁至简,看似十分随意而简单的一剑,竟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闪避的感觉,仿佛无论如何躲闪,都逃不出这一剑的厄运。

    "你们还不出手?合力斩了这小子!"黑衣老者真心的扛不住了,忍着被对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开一道血槽的同时,口中咆哮地嘶吼出声,手腕一抖,长刀毅然放弃了格挡之势,斜削对方握剑的手腕。你刺中我的刹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施出了悍不畏死的战法,完全使出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迫使云无涯不得不中途瞬变剑招,也因此从绝境挣脱出来,赢得喘息之机,意欲等待己方之人到来。

    眨眼间,双方电光火石般的变幻数十种剑招刀式,诡异的是,双方的刀与剑在数十次的变幻交锋中,竟未发出一声撞击之声,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演绎着惊心动魄的搏杀。

    空气中斗然传出一声闷哼,黑衣老者手中的长刀突然脱手斜飞而出,握刀的手腕之上骇然现出三道剑痕,滴滴鲜血从虚空洒落,若再稍再深上几分,整只握刀的手倾刻便会被齐腕生生切断。

    “完了!”黑衣老者握住滴血的手腕,脸上透出一片绝望之色,自己本就是来杀人的,甚至已倾尽了绝学杀技,仍奈何不了对方,此刻已是兵刃脱手,空门大开,眼睁睁的望着三尺青锋,铮铮杀气已呼啸而至;"老夫的确是尽力了!"

    "小子,尔敢!"正当黑衣老者闭目待死之际,幽冷的星光下,三道人影从天阴宗的阵营中冲天而起,三人口中都是惊怒出声。

    一刀,一枪,一剑,几乎同时在高台的上空悍然击出,刀光如雪,枪锋火焰绽射,剑气杀机奔涌,三个破虚境强者的联手一击,恐怖的杀气锋芒直指向云无涯,迫使他不得放弃斩杀已是空门大开的黑衣老者,或许在一剑洞穿黑衣老者胸膛的同时,自己也会同样变成一具尸体。

    黑衣老者睁开绝望的双眼,看到这一幕,惨白的脸上顿时透出一抹刼后余生的惊喜之色,他知道自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得救了,因为没有人会愚蠢的去选择这种玉石俱粉结果。

    "疯了,这小子真的疯了!"高台下的天阴宗主禁不住惊声怒吼,因为他看见那把剑仍在一往无前的继续挺进,不!不是一个,而是同时出现了四个同样手持长剑的云无涯;"这……怎么可能?"

    黑衣老者庆幸的笑意刚才浮现在脸上,便嘎然的定格了,他清楚的看见一把又薄又窄的剑,颤悠悠地一下刺入了自己的胸腔,只留下了一个剑柄,不用猜都知道,已被人彻底的刺了个透心凉;"太狠了!"这是他意识消失前发出的最后叹息。

    云无涯必杀的意志没有人可以阻挡,天阴宗敢出手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这是少爷发出的必杀指令。一剑刺出的刹那,同时幻出三道残像,分别迎向奔杀而来的一刀一枪一剑……

    持枪者,竟有一位年过四旬的半老徐娘,肩略宽,气场很足,一双眼睛却不乏妖娆柔情,却又蓄含着冷漠铁血,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阴森的霸气。

    云无涯幻出的残像几乎和真身无异,身形微动间巳像风一般迅捷地冲天掠起,人在途中,身形巳凌空拔起,一剑划空而出,瞬间蕩开那位半老徐娘流星逐月般的一枪。

    半老徐娘的身形一个凌空后翻,随即一式"飞燕反巢"倒飞而回,手中的冷月索魂枪在虚空中一抖一颤,枪芒银光纵横,仿佛夜色下的水中,荡漾着冷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妖艳的眼中顿有火焰涌动,口中一声娇喝,一片银色枪影瞬间旋动翻飞,半老徐娘的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牵扯进去。随着银色的枪速越舞越快,数米外的云无涯残像骤然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牵扯过去,竟然有些身难由己朝着银色的枪尖上撞去。但见空气中现出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枪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间透体而出。

    半老徐娘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残忍自得的笑意,手中枪锋随即一阵急速的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搅碎。铁血冷酷,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让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本就如此。

第六百三十四章残像之威

    殊不知,枪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对方的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没见鲜血飞溅的埸面。

    不好!半老徐娘心中暗自一声惊呼,飞速抽枪回撤,便欲向后飘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点寒星从侧面飞射向自己的太阳穴,骇然间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倒竖枪尾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寒星。

    云无涯的残像如风一般的散了又聚,一剑如电的瞬间奔袭而出,似以料定对方必会回枪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半老徐娘惊觉时,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枪的腕脉传来一阵剧痛,有些把持不住枪身,情急中倒提着"冷月索魂枪"急速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寒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

    她并不惧死,但作为一个女人,绝不允许这种一剑透脑,面目全非的死法,实在令人无法容受。对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这种死法更可怕,更难以容忍。

    这俱残像真实得与本体无异,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精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半老徐娘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黑衣巳然撕裂开来,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在月色星光下,**深陷,两只颤动的小白兔跃跃欲出,触目惊心。剑锋若再挺进几分,只怕连心都会蹦出来。

    羞怒之下,手腕一翻,冷月索魂枪飞速撩起,携带着一股螺旋状,几乎眨眼间,一抹冷月形的枪芒闪着冰凉的光华,奔电般再次穿透射残像的躯体。

    本以为一招"冷月惊天"的必杀秘技,对方势必不易轻松化解,却忘了对方只是一俱残像而已,破碎的躯体散而又聚, 手腕一抖,剑锋轻颤间,六点寒星斗然绽射,快若流光电驰,空气仿佛静止,唯见六点寒光巳在半老徐娘的眼前绽放开来……

    与此同时,云天涯幻出的另一道残像也迎向一个满脸胡须中年男人,手中赤红的刀芒冲天而出,炽热的刀气霸道地撕裂空间,劈空斩落。

    赤焰火刀蓄满凌冽的刀意杀气,途中仿佛点燃虚空的气流,却迎面遭遇一道青色的半月形剑光阻挡,铿锵撞击,烈焰红光斜飞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胡须中年男人体外透出的红光越来起盛,随即毫不停顿的一步踏出,肩臂一展,手中的烈焰长刀轰然旋舞挥斩,瞬间迸发出数百道烈焰刀芒,快若奔电迅雷,每一道刀芒都炽烈如火,火星飞洒激射,沾身即燃速焚,似欲真的要将对方焚为枯骨,其用心果然歹毒之极。

    胡须男人虽然歹毒狂傲,却也见识非浅,惊骇中很快明白对方巳领悟了风之意境,并还能将其融入剑势之中。他修习的是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风势之理。对方一剑如风,剑气未至肌肤巳然生痛。手中长刀不再迟疑,一转一旋,一束赤红的刀芒炽热如火,瞬间袭卷奔射而至的那道青色如风剑气。

    可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刀芒烈焰更盛,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将对方凌厉的攻势化为己有,一道炽焰火刀逆向反卷倒流而去。

    残像手中长剑一抖一颤,一片如雪流云仿佛从虚无中生出,划空飞速地切入如火的刀芒之中。夜色星空顿然呈现一幕烈焰焚云,雪云裹火的壮观景象。

    锵锵锵!

    火云滚荡翻卷间不断传出刀剑撞击的铿锵声,火星银星漫空飞溅绽射。流云逐渐呑噬炽烈的火焰,变得一片通红透亮,似若如血流云。

    片刻间,炽焰刀芒火势逐渐褪尽,随之纷纷骤然崩裂开来,唯剩一团血色流云仍在飞速旋动着朝前闪射奔行。

    火云如血,所经之处仿佛将四周的空气点燃,令人炽热难耐。火云旋飞直指始作俑者,分明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

    一退再退! 胡须男人此刻却是一脸苦相,郁闷致极,本以为自己一招精彩绝伦的借势反击之举,定可出其不意地重创对手,没想竟被对方以彼之道,甚而加倍俸还。

    火云杀气汹涌澎湃,稍一沾身碰触,非死即伤。无论胡须男人如何闪避躲让,铮铮杀气皆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令人毛发倒竖,心惊肉跳。

    即然躲避无门,胡须男人索性不再闪退,深吸一气,长刀倏然横空斜斩而出,烈焰刀光飞劈怒斩火云,一声轰然爆响,给人一种火山崩裂迸发的壮观景象。

    轰隆!

    火云应声被狂暴的刀芒斩裂开来,空中随之呈现出两种色彩,一种如雪晶莹,一种如血火红。彼此争锋,纠缠碰撞,互不相让。

    胡须男人一刀逆转困局,随之回刀复斩,顺着之前斩出的轨迹一连百刀狂击,炽焰冲天,直将火山崩发的气势推向巅峰。如雪流云终在持续不断地斩击下分崩离析的炸裂开来。

    胡须男人并未意识到自己是在与俱残像展开搏杀,一切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只是觉得对方在气息上忽然变得有些迷离,虚浮,整个身形似在虚空中随风摇摆晃动着,时隐时现,令人眼花目眩难辨虚实,疑是幻觉。下一刻,便骤然从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双方一直是隔空摶杀,眨眨眼的瞬间,对方巳骤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胡须男人惊觉时,便见虚空中闪过一道青色炽亮的光弧。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任何前兆,人在十米开外,怎会突然杀奔眼前?胡须男人巳无暇多想,伧促间下意识的挥刀斩向飞射而至的剑光,岂料青色剑光中途微微一顿,剑身斗然一颤,暮地化出七道刺目的青色剑影,每道青色剑影皆真实无虚,杀气森然,锋芒无尽。

    愕然间,胡须男人挥出的一刀,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格挡其中的那一道锐利剑影?难不成也要如对方一般一刀化七刀,自问眼下根本做不到,更何况还是在伧促间出刀。

    这一剑来势迅猛,诡异飘浮,一剑化七星,直指对方周身致命部位。挡是挡不住了,惊惶之下,做了一不可思议的举措,不格不挡,不闪不避,因为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仍无法避过一剑之厄。

    胡须男人浑身红光透体,气势汹涌鼓蕩,全身上下散发出炽烈的火焰流光。四周空间的温度似乎在急剧上升。一众观者虽在五十米之外,也微觉烈焰的高温蒸腾,空气仿佛弥漫着燃烧的气味,身上的水分在迅速的蒸发,令人生出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宛如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飞速奔行间的胡须男人,人在途中,手中的长刀泛起赤红的光华,散发出炽热灼人的气息,血刀烈焰四射;狂刀斩日!

    这搏命刀势一出,仿佛将一座迸发的火山烈焰推向巅峰境界,冲天火影夹着如血刀芒,焚尽一切,斩灭一切。

    一道青光撕破苍穹,势如惊电般地迎向烈焰刀芒,呼吸间,剑光,刀芒巳撞击百次,尖锐撞击声中,刀剑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直看得肉眼酸涩难辨,漫空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冷艳的青光和漫天的火焰流光在空中碰撞,双方的凌冽的杀气掀起一股劲气风暴,剑影如电,刀芒如血,肉眼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

    轰!

    一声震天轰响,青光烈焰缠绞一处,滚荡蒸腾。

    夜色星空下,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残像的身躯有几处被烈焰灼焦的痕迹,再看那胡须男人却是浑身浴血,身上的衣袍裂开了数十道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发絲飘飞……

    胡须男人头单膝跪地,双手握刀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别杀我!"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胡须男人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嘶叫出声……

    云无涯的第三道残像在同一时间迎向一把又宽又厚的大剑,持剑的人一身淡黄色的长袍,长袍边缘有青铜色的滚边,看上去四十开外,浓眉方脸,身形高大彪悍,似若一座峰岳耸立,充满了压迫感。

    轰!一道峰峦般磅礴厚重的剑势已隔空斩落,仿佛一座巨峰从天而降,令人生出无所躲避的感觉。

    下一刻,每个人但觉四周的光线一下消失了,眼中唯见一道青色光华闪耀,一道眩目的剑光同时划空而出,四周的天地仿佛都融入了这一剑的剑势之中,前方的空气一阵震荡,坚挺厚重巨岩峰峦一阵模糊的扭曲,随之分崩离析,轰然爆裂开来。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一心数用的搏杀

    浓眉方脸大汉被爆裂的气劲旋流反震,坠地顿觉一阵血气翻腾,恼羞成怒中带着一抹惊色,手中大剑横在胸前,给人一种铁锁横江的势态。随即脚下一顿地面,厚重如山的气势骤然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一下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坚硬的地表像是承受不住这般磅礴气劲的挤压,一下龟裂开来。

    一股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一道冲霄的剑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剑芒,一剑隔空斩落,瞬间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峰峦,势如奔雷般的轰然悬在对方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所有人似乎都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在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尘土沙堆中一般。

    残像的一双冷目如电,面对如山般厚重的浩然剑势,没有絲毫闪避退缩之意。下一刻,一道惊电般的的剑光像是从星空深处绽射而出,飞速切入高山巨峰,骤然迸发出一阵高频率的剧烈震荡,山峦般坚挺的厚重剑势,随之发出一阵微颤,扭曲,肉眼清晰可见的四下龟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浓眉方脸大汉的神色间仍是一派肃然,无悲无喜,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随着厚土气息不断飞快的攀升,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

    肉眼可见脚下的地面骤然卷起层层叠叠的尘土,似若滚滚洪流奔腾狂涌,气势浩瀚呑天,意欲将对方一举碾成肉泥碎沫。双手大剑朝天举起,厚重凛然的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令人顿生一种危险的感觉。

    "斩!"咆哮声中,剑势劈空斩落地面,势若陨石天降,卷起漫空尘土,化作一条滚滚黄龙,霸道无双朝着对方俯冲席卷而去。

    这一剑之威足可裂山断岳,剑影闪动间,叠叠重重,一气劈出数十道如山剑芒,一剑更胜一剑,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是重重龙影剑芒。

    浓眉方脸大汉目中精光烁烁,牢牢锁定对方身形,但见一袭长衫飘浮闪动,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剑芒与龙影的缝隙间,有若闲庭信步,行云流水般的洒然自如。看似险象横生,实则有惊无险,毫发无损。骤然斜斜地跨出一步,像如风一般轻灵地从漫天剑芒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已突兀的出现在浓眉方脸大汉的面前,剑出,一束剑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剑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絲烟火气。

    这位浓眉方脸大汉毕竟是破虚境中阶的强者,绝非等闲之辈可比,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急速地挪步侧身,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切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的同时,双手大剑飞旋,卷起一蓬尘土,与剑芒混合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先确保自身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宽大剑锋,由下往上朝着对方的两胯之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诡异刁钻的一剑撩出,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抹剑光迅速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飞速地在眼前放大。

    这一撩之势尤为强劲,一时之间想要撤回来格挡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地面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掀起一股股的尘土随之涌动,如同波涛汹涌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吼!

    一声怒喝,浓眉方脸大汉的喉咙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手中大剑在空中呼啸盘旋,四周的厚土玄力瞬间汇聚于剑身之上,一条黄龙仿佛从星云深处电奔而出。

    声助剑势,威凌无双,剑芒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剑势威压降临,如天降陨坠地,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肉泥……

    浓眉方脸大汉的这一剑,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锐利无铸,所经之处,地面犁出一条长长的深坑,望之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磅礴浩荡和霸道完美组合的撼天一击,云无涯那俱残像身上的剑意锋芒更加炽烈,仿佛看到他的全身浑然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一道绚丽的光华瞬间化出一道长达数米剑气长虹,一往无前朝着电射而去。

    山岳横江!浓眉方脸大汉双目怒极暴睁,一声厉喝,手中大剑暮地划出一道深黄色弧光,厚土玄力贯入剑体之中,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瞬间便凝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本就厚土属性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一波三叠荡的惊险搏杀的强强交锋中,潮起潮落间,浓眉方脸大汉从霸道无比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不得施展出"山岳横江"的防御之势,意欲阻住来对方奔雷般强势反击。心下暗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势必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在彼此修为悬殊无几的情形,防御反击的策略可收奇兵骤然袭杀的效力,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真实力,尽管云无涯此时一心数用,同时操控着三俱残像战斗,仍显得游刃有余,足见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

    这一刻,浓眉方脸大汉眼中看到的仿佛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每轰出一剑都会产生剧烈的震蕩波,每一声轰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直令他握剑的双臂震颤麻木,似有脱手飞出危险。

    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自己引以为傲的"山岳横江"之势,势必崩塌。浓眉方脸大汉一脸通红,青筋鼓涨,怒目突起,浑身玄力不断地鼓荡倾泄而岀,尽可能维持"山岳横江"之势。

    雷霆般连番的斩劈下,坚若磐石的"山岳横江"之势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或许仍无法攻入其内。

    但,一束惊电却诡异地穿透巨岩裂缝,直惊得那浓眉方脸大汉一身毛发倒竖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喝;"滚!"手中大剑应声横扫而出,企图荡开这一束诡异惊悚的一剑。

    这势大力沉的拦腰狂猛扫出,双目园睁,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洞穿我胸膛的同时,我的大剑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斩断你的身体。

    根本没有更多时间做出多余的选择,此刻唯一能做只有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因为此刻的先机和主动权巳完全撑控在对方手中,反倒将这种瞬间的选择权抛给了对方。

    虽然只是一俱残像,然而每被击碎一次,本体的心神都受到一些损伤,所以,即巳胜卷在握,自然不会去选择这种所谓的以命搏命,两败俱伤的愚蠢结果。

    残像的身形一扭一荡,从一个不可思意的死角飘移开去,但同时也失了将对方一剑透体的先机。

    浓眉方脸大汉赌命的拦腰一斩,至使千钧一发的危局顿解,凶悍无比的霸气再次蒸腾迸发而出,绝地反击,双手大剑闪射出混沌的黄光;万重山岳!

    忽见天地间耀起一片混沌的黄光,顿觉所在的空间瞬间绷紧,随之塌陷,万重山岳叠叠层层,仿佛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与此同时,一道浩瀚狂霸的黄色剑芒,山崩地陷般的轰然劈落。

    斩!避无可避,云无涯的本体心神一动, 浑身上下人剑瞬间合一, 仿佛凝聚成一把锋芒无尽的绝世利剑。

    铿锵!

    两道剑气锋无芒无可避免的轰然碰撞,空气在可怕的撞击力下炸裂开来,肉眼可见的形成了绚丽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气流风暴大得惊人,人在其中绝对会被撕裂破碎开来。

    哐当!

    震荡的空气中传出一声金属断裂的坠地声,浓眉方脸大汉忽觉手上一轻,瞥眼望去,骇然发现手中的大剑只剩下了半节。这大剑出自一位七品器师之手,由精金密铁铸造而成,坚韧无比,无限接近天品初阶的剑器。却在适才的一次撞击中骇然被齐齐斩断,而非震断,而且断口处平滑平整,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就在这微惊一楞之际,全身空门竟然一下大开,如同毫不设防的城门。惊觉时,一抹寒光已飞速地在眼前放大,充满了整个眼底世界。

第六百三十六章斗转星移

    这浓眉方脸大汉的战斗意识十分丰富老到,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紫燕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意欲躲闪时巳然不及,残像斩岀的剑尚未触及到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此战可谓一波三跌荡,直令人看得潮起潮落,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浓眉方脸大汉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

    当天阴宗的众人都以为此战已无悬念,对方最终还是在劫难逃。然而,这位浓眉方脸大汉的眼中却透出无尽震骇之色,虽然目睹对方的身形巳被自己一脚踢得爆裂开来,但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影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噗!

    殊不知,当他收回踢出的腿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腿竟是短了一节。接着便看见一蓬血光迸发,随即便从他的口中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也应声跌飞出去,却留下了身体的一部份没带走;半条腿!

    对于一个少了一节腿的强者而言,可谓巳是生不如死。如果换个时间埸合,或许会就此收手,放对方一马。但此时此刻,但见空中闪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从浓眉方脸大汉的身上一闪而过,有若惊鸿一瞥。

    整个演武埸内一下沉寂得落针可闻,但见跌坐地上的浓眉方脸大汉诡异地大张着嘴,双目园睁外突,充满了无尽惊恐之色。

    噗嗤!

    一条红线从脑门正中一直延伸至腹下,随即缓缓地剥离开来,一蓬红光迸发,整个身体骤然从中对半分裂成两瓣,左右轰然倒塌,一堆黄白之物滑落满地,惨不忍睹。

    同一时间,那位半老徐娘唯见六点寒光巳在的眼前绽放开来,每一点寒星都蓄含的森冷杀气,半老徐娘不敢稍有托大,侧身微退二步,手中的冷月索魂枪顿时幻起一片银色的枪影,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银光枪幕,封住了六点寒星所有的攻击角度。

    殊不知,六点寒星被这螺旋枪势一阻,骤然一滞,随即纷纷炸裂开来。半老徐娘见状,心头不由暗自一喜,趁对方攻势稍缓微弱之际,手中的冷月索魂枪一阵旋动翻飞,身前再次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似欲将漫空碎裂的星芒一下席卷牵扯进去。

    随着冷月银枪的越舞越快,这些星芒碎片仿佛受到这股螺旋劲气的牵引,渐渐的聚合为一,犹似一只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在冷月银光下翩翩旋舞。

    冷月穿云枪!

    半老徐娘一声娇喝,一抹冷月银光划空绽射而出,"波"的一声颤响,旋飞的星芒飞蝶倾刻分崩离析溃散……

    刹那间,又见满目皆是破碎的星光闪动,点点轻灵颤动的星光都是杀人的利器。这些优雅美丽的利器仿佛拥有生命般的灵动有序,前后左右的闪动着,每点嗡嗡颤响的星光,每次划过半老徐娘的身体都会带走一抹鲜红的血光,传出一阵凄厉的的惨呼惊嚎。

    之前的六点寒星尚且如此难以化解,如今置身于这星光的杀界之中,岂非要被可怖的分尸。她不惧死,若被人一片片割下全身皮肉,流尽最后一滴血……对女人而言,是这世间上最可怖的事。

    半老徐娘一念至此,没敢继续往下想,身心一阵骇然惊颤;"我……"

    想认输?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因为她此时的眼睛中绽放出一点绚丽无比的星光,那么优雅,那么唯美,似若翩翩旋舞飞蝶展动着轻灵的蝉翼,无尽温柔多情地紧贴在她的胸口之上……

    噗嗤!

    这是她在这世间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那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的声音,一蓬血光随之从胸腔挤压迸射出来,一团血红之物骇然突涌而出,在幽冷的夜色下,砰然震颤地拨动着……

    ……同一时间,那位胡须男人单膝跪地,双手握刀弓身撑住地面,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

    "别杀我!"感受到来自对方剑锋的铮铮杀气,胡须男人抬起灰败的面孔,满口鲜血的嘶叫出声…… 只不过,他的最后一个字刚落地,一道青光剑气已划空斩落而下。

    噗嗤!一股鲜血泉喷而出,一颗满脸胡须的头颅同时冲天飞起。

    以上发生的一切,几乎都在同一个时间内上演,天阴宗的四个破虚境强者,以四种不同的死亡姿态血洒高台。一个被一剑穿胸而亡,一个被从中对半分裂成两瓣,一堆黄白之物滑落满地,第三个则是胸骨断裂破碎开来,一颗血红的心脏从胸腔中被挤压出来,第四个更是身首分离,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

    高台之上血水横流,残尸断首,腑脏之物狼藉不堪,可谓是惨不忍睹。而制造这血腥的一幕的,竟然只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青人,而这些变成了残尸的人,年龄加在一起,至少在四百岁之上。虽说年龄不是衡量强弱的标准,但这个比例的数字,确也令人惊叹不已。

    一个年未满二十的年青人,竟在四个破虚境强者的联手攻击下,不过只在片刻的时间,便被逐一搏杀,若非亲眼睹,绝对的匪夷所思。但,事实上的确发生了。

    夜色星光下的血雾消散,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视线中,一道人影,如同万古长在的山岳一般,孤独的傲立在高台上,浑身上下散发絲絲冷浸骨髓的惊人杀气,宛如一尊杀神。

    仅凭一个人的杀气威势,便硬生的镇住了上百位天阴宗的强者,一时之间,俱皆呆滞的大张着嘴,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愕之色,随即,一道道悲愤从每个人的眼眸中升腾,一股股惊天的杀气冲天而起,尽管如此,却再没一个敢轻易再跃上高台。

    "天阴宗很强大吗?"云无涯手中的长剑还鞘,拍了拍身上的长衫,抖去了些许飘落在上面的尘土,冷目如电的扫视着台下的一众天阴宗强者,就像看着一堆死人;"就凭这些不入流的货色,动赢便欲灭人族,血洗这个,斩尽那家?真不知如何还能存在到现在,劝你等即刻离去,小心守护自己一亩土三分地,尚还来得及,否则,被血洗的只怕就是你天阴宗了。"

    "小子狂妄!"天阴宗主白须抖动,一股恐怖的杀气透体而出,毫无征兆的突然一掌拍出。

    噗!星空下,一只蓝光流转的巨大手印凭空凝聚在高台上空,宛如从天而降的陨石,轰然朝着云无涯的头顶猛地砸落而下。

    虚空仿佛一下塌陷,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无数空间乱流闪灭,如同破碎的玻璃寸寸爆裂开来,化作漫天的流星雨,倾泄而下。

    每一滴流星雨絲都闪射着淡淡的蓝色光华,释放出冰冷的杀机,点点皆能穿石透壁,一旦沾身,必见血光。

    感受到这冷浸刺骨的危机,云无涯脸上的神情不再淡然,没有人可以忽视一个乾坤境尊者的攻击,那怕是十分随意的出手,云无涯也不例外,同样必须在第一时间采取应对的手段。

    斗转星移!

    云无涯并指为剑,当空划出,一抹绚丽的光华升腾电射,一下切入巨大的蓝色掌印中,裂开的缝隙中,唯见一颗璀璨的星辰闪烁震颤,瞬间牵动出无数星辰,成千上万,宛如一道星河流转,像是从天际深处奔流而出,喷薄的星力滚荡,倾刻便将那只巨大的蓝色掌印撕裂崩碎。

    云无涯的这并指一剑,蕴含着絲絲天道的自然法则,玄妙华丽到了极致,千万颗星辰汇聚成璀璨夺目的星河,美得几乎令人窒息,无法想像这一剑的滂渤浩大,贯穿天地,自然也能贯穿星河。??

    随着云无涯剑势的牵动,星河为之旋动星河倒卷,万千星辰倾泄而下……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这是……星空领域,星河倒卷!"天阴宗主不由得眼皮狂跳,震撼得眼球都险些惊落出来,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也会是一个乾坤境尊者,难怪自己的那四位破虚境强者如此的不堪一击,死得未免太冤了。

    点点旋动不定的星光,看似璀璨绚丽夺目,实则,却是星光如剑,每颗星辰都散发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片刻之间便将漫空的恐怖流星雨化作一片雾气轻烟。

    嗖嗖!

    一白一黑两道人影从天阴宗的阵营中腾空而起,直向着雾气轻烟笼罩的高台飞扑而去。

    "别……别上去!"天阴宗主见状,情急的惊呼出声,这一白一黑两道人影,是天阴宗的左右护法,都拥有半步乾坤尊者的实力修为,但,面对真正的乾坤尊者,绝对是有去无回。

第六百三十七章左右护法

    而这两位左右护法并不知道对方的真正实力,但见宗主已出手将这小子困住,凭两人的实力趁势发起攻击,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一旦斩杀此人,即可以为死去的同门报仇,还能一举震慑对方,重振己方大幅下滑的心气。

    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两人的身形还没到达高台,云无涯已化解了那一只巨大的蓝色手印,正静静地望着两人落下高台,却意外地没有出手,否则,这两位左右护法只怕连高台也上不了。

    "两位是不是想趁势袭杀于我?"云无涯淡漠的出声道,身上那股冷若飞雪的寒气正在逐渐退去;"可惜两位的速度不够快,稍迟了一步,不然,或许我此刻已经躺下了。"

    "哼!现在也不算迟,早晚都是一个死字,没多大分别。"开口说话的是一身黑袍的左护法,气息尤为阴柔,身形略显瘦削,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着幽冷的寒芒,如同潜隐在草木丛林间伺机出击的毒蛇。

    "嘿嘿!没人可以杀了我天阴门的人,还能继续活下去!"另一个身穿白袍的右护法,身形异常魁梧,看上去壮实如山,身高在两米之上,浑身上下充斥着凛然霸气,望之令人不禁生畏,说话间扭动了一下脖子,咔啦啦的骨骼挤压声响成一片,嗜血地舐了舐干燥的嘴唇。?

    "是么?两位就没想过接下来躺下的会是自己?"云无涯指了指一地的残尸断首;"他们像是还在等着两位一起上路,相信两位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久等。"

    ?"小子狂妄!老夫要让你陪葬!"大个子右护法双目园睁,一脸狰狞怒吼出声,一身白袍无风鼓蕩,杀气升腾。

    "老夫不将你小子分尸,难解心头之怒!"瘦削的左护法阴森森地从牙缝挤出一道判决似的声调,浑身上下透出无尽的杀气,全身因极度的震怒而微微颤抖。

    云无涯微眯着眼,将二人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番;"两位面带凶煞之气,大有血光之灾,甚至有被人分尸之夷,否则,又怎会眼巴巴的自动送上门来寻死,当真是天意不可违。"

    吼!大个子右护法一脸狰狞的咆哮出声,负在身后的手骤然探出,一只磨盘大的玄力手掌呼啸压迫过来,强悍的劲风扑面,令人感到窒息。

    噗嗤!?

    ?云无涯曲指弹出一道指风,一抹精光瞬间切入玄力幻化的手掌,一击而穿,去势未尽,直朝大个子右护法的眉心间奔袭而去。

    咦!大个子右护法大感意外地"咦"轻一声,没想不到对方非旦击碎了自己的玄力化成手掌,一抹精光劲气还向自己的眉心逼来,空着的另一只手飞速的掦起,一掌拍向奔射而至的指风劲气,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

    "老夫要将你撕成三十六块,吸干你最全身的最后一泣血。"瘦削的左护法眉发倒竖,一脸的嘶吼道,踏前一步便欲出手。

    "等等!"云无涯的身形突然向后滑出了数米,耸了耸肩,而后,悠悠叹道:"不好意思!我想体验一下被撕的滋味,只可惜我的使命已完结,两位的对手不是我。所以,只能说一声报歉了!"话毕,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流光电射而去。

    事实上,从这两位左右护想要展开袭杀的那一刻起,云无涯已对这二人存了必杀之心。这类作恶多端的凶残之辈,可谓是人人得而诛,绝对的除务尽,绝不姑息。只不过,他已在暗中得到了陆随风的传音指令,知道少爷的安排必有深意。

    咋回事?突然失去了对方的踪影,两位左右护法面面相观,一脸迷茫之色;另有对手?这小子一人便宰了四个破虚境强者,已经够令人震撼的了,难不成还有……可能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收拾两只老蚂蚁而己,换作平时,本姑娘根本不屑出手!"一道淡淡的,充满了不屑的语音,突然在两位左右护法耳边响起,随即便见一个年仅双十之龄的姑娘,和一个看上去很年青胖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现高台上,就像是从空气中走出来的一般,双方不过相距十米,居然毫无所觉,这也太诡异!

    尤其是这胖子,如此笨掘的身躯,不会是从这高台的地底钻出来的吧?

    "姐,你可看见他们是怎样上去的吗?"三哥符飞星揉着眼,一脸见鬼似的惊嘘道。

    "别说是你们了,只怕天阴宗的阵营中,也没几人能看清!"符家主感慨地出声道:"当然,也包括我了!"

    "父亲,天阴宗刚才上去的四人是什么修为,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大姐疑惑地问道。

    "看不透!至少应该在破虚境中阶之上。"符家主猜测地道,听在几人耳中却是震撼不已。

    天啦!四个破虚境强者联手攻击一个年不满二十的年轻人,竟然只在片刻之间便被集体灭杀,这种事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嘘!轻点声!"符家主指了指高台;"那一白一黑两个老者,是天阴宗的左右护法,据说修为不凡,都俱有半步尊者的实力,却不知这姑娘和那胖子如何应对?"

    "媳妇,这两只小虫子实力都差不多,你选那个?"胖子欧阳无忌大咧咧地指着两位左右护法,一脸戏谑地出声道。

    "这条阴毒的小蛇就交给你了,女人通常都怕那玩意,宰狗屠羊倒也在行。"这姑娘自然就是云无影,两人像是在分脏似的调笑,一点没将这两位所谓的半步尊者放在眼里。

    "很好!小姑娘够狂,那老夫就先撕下你的一手一脚,看你是否还狂得起来?"大个子右护法怒极而笑,阴森地啧啧道,脚下斗然猛踢一块石子,噗!石子飞起爆裂的同时,整个人已电射般的凌空扑向云无影,人尚在途中,一双磨盘大的玄力手掌一展一缩,十指箕张,如爪如钩,指尖劲气吞吐,漫空一片闪烁的如钓爪影纵横翻飞。

    云无影仍是这么十分随意地立着,浑身上下没任何呑天撼地的气势,就像云一样的悠闲飘逸,像水一般的沉静无波。

    大个子右护法的这一击,可谓是怒极而发,呼吸间,便将云无影笼罩在如钩的爪影之中,彻底封死了所有的闪避腾挪方位。

    每道如勾爪影都由凌厉的玄气所幻化而成,触之非死即伤。呼吸间,这爪影巳肆虐将对方的身形在瞬间撕得分崩离析,一击必杀,死无全尸,看上去绝无絲毫存活的可能。在他的字典中,怜悯仁慈之类的字眼早巳被无情抹弃。剩下的是从他眼中散发出的冷酷光芒,脸上透出的残忍笑意。

    一切本来应该结束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姑娘而巳,一击足以将其撕碎。殊不知。正欲检验自己的作品,却骇然发现对方竟完好无损地重新呈现在眼前。

    残像!自己刚才撕碎的竟然只是一尊幻影残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或许真的走眼了,这姑娘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大个子右护法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线,瞬间激射出惊人的幽芒,有若利箭洞穿长空,刺入对方的双目,仿佛欲透脑而出。

    这是一种十分特殊攻击法门,以玄力聚于目光之中,透入对方的精神世界,造成那怕只是细微的冲击,高手相搏,爭的就是毫厘之差。

    如此之举,无疑巳将对方看成了真正的劲敌。若是一般同等的对手,这种无声无息的精神冲击,十分不易被发觉,查觉时可能早巳败北,甚至连命都没了。

    云无影似被对方的这种特殊的攻击法门所制,神色间变得有些迷离晃忽,望着这个大个子右护法的身形,仿佛都变得有些半透明,几乎要消失了一般,像似融入了空气中。

    ……与此同时,另一个与胖子欧阳无忌对峙着的瘦削左护法也动了,幽冷的星光下,那黑色的身形朝前踏出了一步,很轻,很缓,宛如一条毒蛇从林木草丛间探出头一般,整个人不停的晃动摇摆着,看上去都显得异常的飘浮,每一次晃动乎都含着一种很有规则的韵律,充满了某种节奏感,仿佛与人的心脏脉搏产生出一种什么奇妙的同步感。

    胖子微不可觉地勾动了一下嘴角,从对方踏出第一步,每一次晃动,他的心脏都会随之砰然触跳,每次摇摆都牵动着全身血脉,就像是被人不断地踩踏在自己的心坎上,让人胸憋气闷,十分难受,这才意识到战斗巳在无声无息中展开了。

    这是什么功夫?胖子在第一时间便捕捉到这种危险信号,倘若反应迟缓一些,等回过神来,只怕战斗还没开始,就巳经结束了,可谓是杀人在不动声色中。

    高台的地面上,肉眼可见的龟裂出无数道细微的裂缝,这是对方有节律的杀气遭遇阻碍后所造成的破坏埸,足见这诡异的功夫有多可怕和恐怖。

第六百三十八章霸气搏杀

    黑袍左护法的眼底闪过些许惊色,对面的胖子竟在无声无息中化解了自己的隐形杀招。当然,如果连这都应付不下来,接下来的战斗自然也无须再继续下去了。

    胖子并没出声鄙夷讥讽对方,他之前的话虽然有些大咧咧,却至始至终没小视一切站在面前的对手。

    左护法身上的黑袍黑发骤然鼓蕩勃发,右手间有绿色光芒莹绕,呼吸间便化着数道表面流转着玄力符文的绿色藤蔓,膀臂一挥,空气中顿时被一股木系玄力的气息充斥,笼罩……

    七八道绿色的藤蔓宛如毒蛇般的瞬间暴动,似若漫空铁索钢鞭飞甩疾掦,如同潮汐般汹涌澎湃地席卷胖子。

    左护法藤蔓出手的刹那,但见对方胖子的手指间透出一抹金色的光芒,心中不禁一楞;这胖子竟是金系武者!五行中,金克木,怎会这么巧?欲要即时回撤巳是不及,他可不想一出手就被对方克制住,藤蔓上的绿色玄力暴涨,更为强劲。

    呼吸间,金色锋芒已和绿色藤蔓接触,金光突然暴涨,对着绿色藤蔓一搅,一割,一转!

    噗噗噗!

    七八道由绿色藤蔓化成的铁索钢鞭,如同布条般的被撕扯开来,被切割断裂的绿色藤蔓顿时在细微的"噗噗"声中,散成了枝未碎屑,化作木系玄力消散在空气中。

    "去!"胖子眼中寒芒一闪,手指一点,割开藤蔓的金芒没有絲毫的停顿,直朝数米外的左护法电射而去。

    "不好!"左护法的脸色勃然大变,金色锋芒穿透空气的阻碍,在空中留下一抹金色的痕线,瞬息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双目惊骇中,一声低喝中,一道绿色盾牌骤然在面前竖起,盾牌的表面镌刻着一个人面蛇身的妖兽图案,流转着迷蒙的绿色光芒。

    金色锋芒直接撞击在盾牌中间,爆出一声轰鸣炸响,盾牌之上瞬间出现无数裂纹,随即龟裂溃散开来。破开盾牌的同时,金色锋芒也同时消耗殆尽,荡然无存。

    蹬蹬蹬!左护法被强烈的撞击波掀退数步,稳住身形,惊骇出声道:"你这胖子竟是在扮猪吃虎,到底是什么实力修为?"

    胖子欧阳无忌闻言撇撇嘴,冷声道:"事前有问过我吗?貌似我也没资询过你的修为境界,此时提及还有意义吗?知不知道,战斗仍要继续下去。"

    "呵呵!的确如此!老夫大意轻敌了,接下来,老夫会将你当作同级的对手来搏击。小心了!"左护法说话间左手大袖一挥,全身玄元力瞬间奔涌而出,肉眼可见一道白色的气流有如水银泻地般,顺着地面朝着胖子的立身之处席卷而去。

    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看似轻柔多情,实则比惊涛骇浪还要可怕几分,每一道水纹涟漪都是由强大的玄元力幻化而成,触者即死,沾者必亡。

    水系!左护法吃了属性生兙的亏,瞬间变招换式,一浪一浪的水纹涟漪,呼吸间已潮汐般涌至胖子的脚下,胖子神色凝重地小退一步,化指为剑,一道金光划空飞斩而下。

    轰!随着一声炸响,水纹涟漪被一剑生生切割开来,四下溃散纷洒。

    "他奶奶的!"左护法被自己的气劲回流反震,身形禁不住再朝后退了一步,老脸一黑,看上去真的怒了,右手一掦,一条碧色的软鞭突兀地出现在手中,凝水成鞭,挥舞甩动间,幻化成一条数米长的碧色巨蟒,呼啦一下朝着欧阳无忌缠绕而去。

    夜色星光下,高台之上的的四道人影捉对搏杀,劲气狂流呼啸滚蕩……

    大个子右护法先以诡异的瞳术冲击对方的心神,令其出现迷离之际,下一刻,大个子右护法的身影已如一道鬼魅般朝着云无影飞扑而去。十道如钩利爪翻飞齐出,势必撕裂一切。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对方,却万万没想到对方修为境界已高出他太多,这点上不台面的旁门瞳术又如何影响得到云无影。

    直到如钩的利爪几近身前,云无影一直静立未动的身形。此刻突然地动了,身形微侧的同时,竖指为剑,瞬间斜斜削向对方如钩的爪影,手腕轻转,剑指旋动绞转间,一道凌厉指风直刺对方面门。

    大个子右护法做梦都没想到这势在必杀的一击竟然会落空,而对方的反击时机可谓是妙到毫巅。骇然之下,心神虽惊,却是方寸未乱,双掌回收的速度也快到极限,崩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单爪一翻,反抓向云无影的前胸部倍。

    这一下连消带击,一式两连击,劲力叠加,一重强过一重。所幸云无影的反应神速,借对方一崩之势飘掠开去,否则,势必会再次遭遇暗算。

    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击交锋之后,双方似又回到了原点。

    大个子右护法神色凝重地皱了皱眉,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不但实力修为绝不在自已之下,而且武技身法也十分精湛。如此惊才艳艳的人物,怎从未听说过?

    人在空中,没时间多想,一双如钩利爪左右交错,一高一低,翻转,回旋,绞杀。招招皆是掏心碎顶,至人死地的歹毒杀势。

    云无影则是裙衫飘飘,身形忽前忽后,在如山爪影的笼罩下闪移穿梭,每每总能在第一时间精妙的避过对方凌利的一击。

    ……胖子欧阳无忌的手中此时也突然多了一把剑,右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剑柄,锵然一声轻响,一道璀璨的剑光应声划过夜空,飞斩而出。

    对方祭出了兵刃,胖子还没狂妄到以血肉之躯去与之抗衡。

    一剑一蠎鞭瞬间在空中交击了上百下,空气中接连不断地爆出炸响声,强大的气劲狂流纵横飞溅,四散激荡。

    "咳咳!老夫这蟒鞭是七品高阶器刃,当心你那不入流的剑器被寸寸折断。"黑袍左护法一鞭在手,稍低落的气势再度飞揚飙升。

    "是么?胖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冷笑;"刚纠正一次以貌取人的错误,这么快就又再犯了以表取物的大错。当真是人老记忆力大幅衰落。"胖子终于放下了尊老爱幼的品格,忍不住出声讥讽道,他手中这把剑器是陆随风才将炼制岀来的,看上去幽黑如墨,光华杀气收敛入内,不泄一絲一毫,剑身之上雕有腾龙图案,虽没言明是何品级,只说这剑没有任何属性,却包含着天下所有的属性,因人而已,但须先滴血认主,只有能得到剑灵的认可,方可使用。

    陆随风曾叮嘱过,不到生死倏关的时候,千万别惊动剑灵,也不可随意断人兵刃,雪藏底牌等于多了一条命。

    胖子的方才长剑出鞘,便一下连斩劈百击,随即还鞘,皆在电光火石间一气呵成。他的剑看上去却像是根本没出过鞘一样。

    这位黑袍左护法的战斗意识十分老到,见对方托大的长剑入鞘,正是他出击的最佳契机,低吼一声,手中蟒鞭急速的挥舞,长度一下暴增数米,盘踞在身前;碧蟒盘旋!

    碧蠎骤然腾空而起,一圈圈地直朝着胖子盘旋缠绕而去。

    呛!再见幽黑如墨的长剑出鞘,一道金芒从剑锋绽射而出,划出一片耀眼弧光,金芒所经之处,空气如同被掀动的湖面,荡起道道金色涟漪。

    噗嗤嗤!

    碧蠎划空盘旋俯冲而来,迎面遭遇潮汐般奔涌而至的金色涟漪,金芒如水如刃,瞬间切入盘旋碧蟒之中,一圈圈的蠎身骤然破碎开来,寸寸裂断。

    "这怎么可能?"黑袍左护法惊愕地望的手中的碧蟒鞭,骇然只剩了一个握柄,这可是七品高阶的器刃呀!怎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而且还是粉碎性的断裂。这胖子手中剑器乌黑无光,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入流的货,怎会在呼吸间就毁了自己的七品绿蟒鞭,心头在滴血,直觉大脑不够用,而且也没时间容他细想下去。

    金光如电,已当空斜劈而来,锐利无铸的锋芒巳近身不足三尺之时,陡然转向,变劈为削,横向拦腰切割,一剑两式,有如行云流水,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令人防不胜防。

    右护法惊骇的瞳孔急剧收缩,眼前被一片金光浸染,剑气凛然,及肤生痛。他此刻却是手中无刃,唯握着一把鞭柄,何以拒敌。唯退而已,没有多余的选择,一脚点地,身形瞬间滑退数米,终于赢得了兵刃出鞘的时间。

    金光剑气如影随形,始终保持着尺许的距离,紧追不舍。千钧一发之际,右护法的手中终于出现了一把狮头大刀,仓促之间连刀带鞘飞速格挡。

    呛!长刀得以出鞘,瞬间扬起一片刀影,刀剑撞击,火石电光间传出数十声刺耳的铿锵之声,无数火星漫天飞溅开来,璀璨犹如烟花绽放。

    双方再次拉开的距离,彼此的眼中同时绽射出凌厉精芒,虚空碰撞,仿佛剑气冲击,炸裂开来,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你不过仗着剑器的犀利,才得以小胜一招。接下来,战过才知道孰强孰弱!”右护法手握刀柄,缓慢地拔出刀,剑身与剑鞘的轻微摩擦声,尖锐刺耳,令人的心脏禁不住收缩。

第六百三十九章 绝不怜悯姑息!

    一道闪亮耀眼的光华从刀鞘中绽射开来,无比凌厉的气息瞬间迸发,撕破空间,令人的视觉顿感一阵扭曲。

    胖子的神色一下冷峻了起来,身上透出的气息越来越凛冽,呼啸的长刀劲风仿佛在刻意的回避,竟然绕身而过。

    ……高台的另一端,从双方交锋的场面看去,大个子白袍右护法像是占尽了先机优势。但,令人郁闷的是他爪影纵横交错间,却是得势不得利,一连串凌厉无比攻击袭杀,连对方的衣角都都没沾到一片。反被对方冷不丁的突然反击惊得冷汗直冒,有几次险些被如剑锐利的指风划破喉管。

    双方人影数十次的翻转绞动,势若龙蛇争锋,盘旋翻腾之间,指风,爪影再次轰然撞击,黑袍左护法见自己久攻无果,借这一撞之力,身形再度拔高,骤见一阵闪烁,便突然地失去了踪影。下一刻,竟出现在了云无影的身后;怒爪裂空!如钩利爪电闪抓落。

    云无影像似有先知先觉一般,以脚尖为轴心,顺势回旋,手中剑指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凌厉的弧光仿佛要将后面的空气切成两半。

    白袍右护法见状骇然收爪,身形在半空一个倒翻而出。适才的一爪倘若不顾一切的抓下,无论是否能击杀对方,自己一定会被那道回旋的指剑拦腰斩成两段。这个风险大得可以丢命。

    借一翻之力重新跃上空中,殊不知,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五六道人影,数道森寒的指剑锋芒从不同的方位角度,几乎同时对着身在半空的黑袍左护法,斩,劈,削,刺……

    白袍右护法惊觉时,却不知该格挡何处?微楞的刹那,指剑锋芒巳奔电而至,浑身上下仿佛被撕裂的疼痛,随即口喷鲜血,倒飞坠地,血洒长空。

    "你竟然打伤了老夫!"白袍右护法舐了??嘴角的血渍,满脸肌肉一阵抽搐颤动,布满血絲的双目中透出不可思议神色;"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实力修为,老夫若再藏拙,当真要被你给分尸了。"说话间,手中巳握着一杆通体暗红色的长枪,看上去颇为沉重,至少在三十斤左右,锋利的枪尖闪射着盈红的光泽,似有一团烈焰闪烁跳耀。

    气势一变,浑身上下透出一片炽烈红光,眼神与枪尖一样锐利炽烈,令人直觉全身滚烫如火;"我之火焰吞云枪,霸绝天下,一枪在手,无人可全身而退!"话落,整杆枪身泛起暗红色的流光,气流如血,如絲如雾,逐渐漫延开来,四周的温度也在随之不断上升。

    云无影的瞳孔微微收缩,望着对方枪身上散发出的如火如血的暗红气流;对方虽歹毒凶残狂傲可憎,毕竟拥有半步尊者的实力修为,自然有几分真材实料,令人不容小视。

    "巧得很!本姑娘枪道一途我也有几分心得。"云无影双手虚空一揚,一抹银光乍闪,梨花枪出,有若银蛇横空而出。

    "好!那就在枪道上一较高下!老夫要看看是谁先撕了谁?"白袍右护法双手执枪,虚空一抖,一道暗红的枪影瞬间撕破空间,携着穿山裂石之势,直向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奔射而去。

    云无影一声冷笑,不闪不避,飞速掦起手中的梨花枪迎空一颤,一抹银光如电,闪射而出,直奔对方枪影而去。

    轰!

    两道奔射的枪影,似若火电银光相撞,轰然震响,一红一银两速光华炸裂开来,泛起层层璀璨的波纹涟漪,绚丽璀璨甚是壮观。

    一触之下,双双在空中各自划岀一道弧光,再次碰撞。一时间,千百道红光旋动,似若漫空火蛇腾挪纵跃。千百朵梨花绽放,犹似满天银星闪烁飞逝。

    两道枪影交错纵横不断撞击,火花,银星飞溅,震撼的炸裂声不绝于耳。

    轰!

    两道枪影狂舞翻飞,震颤着再次呯然交击,爆出一蓬璀璨耀目的光华,强大的冲击波令四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白袍右护法身形微微一震,禁不住倒退数步,嘴角处有一缕血渍溢出。内脏像是被反震之力所创,来不及查探伤情,漫空火蛇崩散的同时,对方的百道银电骤然化作一点寒星,恰似一支离弦之箭,直向面门奔射而来。

    一抹精光转瞬即至,惊觉时离面门巳不足一尺,欲要举枪挥挡巳然不及,唯有拖着长枪急速向后飞退,锐利的长枪在干裂的地面拉出一串火星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

    刷啦!

    一声轻脆的利刃破衫声,一道银光从白袍右护法的胸前飞速地划过,白袍应声撕裂开来,胸前肌肤翻卷,露出森森白骨,触目惊心。

    白袍右护法惊骇之下,顾不得查看身上的伤情,退势更疾,沿途洒下一串血雨。噩梦似乎才将刚开始,势态斗然的逆转,双方攻防的转换,只发生在呼吸之间。云无影前一刻还险如危卵,下一刻却威势凛然,锋芒无尽。

    白袍右护法刚奔出没几步,一股地裂般的威势突然奔涌而下,眼前骤见千百朵梨花绽放,似若漫空银星闪烁,每一颗冰冷银星都绽射出凛然的杀机,充斥可怕的死亡气息,令黑袍左护法第一次深切地感到狰狞的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无与伦比的恐怖气息肆虐压迫,令人窒息。

    选择臣服,还是竭力的抗衡?半步尊者的黑袍左护法又岂会轻易的甘心臣服。浑身在剧烈的颤抖,双目外突,脸上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全身骨骼在发出痛苦的**,嘎吱。嘎吱的声响闻之让人揪心撕肺,毛骨悚然。

    吼!

    此刻的白袍右护法,心中有一声暴戾愤怒的吼声,聚集全身玄元力,精气神瞬间凝练如一,手中的烈焰吞天枪轰然倒转,奔雷般轰击而出;炽焰千里!

    绝地反击,身形突然凌空拔起,一道腥红如血的烈焰红光刺破空气,火焰枪影纵横狂舞,璀璨耀眼,一气绽射出百枪,洒下一片刺目的烈焰红光。

    云无影脚踏虚空,双眼眨动间,瞳孔急剧地收缩,凝视着无尽的烈焰枪芒漫天袭来,沿途的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似的,炽热如火,道道枪芒杀气盈然。

    梨花漫天!

    云无影手腕一抖,梨花枪尖瞬间绽射出上百道璀璨的银光,点点梨花有若漫天星辰倾洒而出。

    刹那间,虚空中暴出上百道铿锵轰鸣的爆裂声,银星,火花飞溅四溢,漫天枪影分崩离析的溃散开来,唯剩一抹冰冷的银星从破碎的枪影中飞逝电射破空而出。

    一抹银星始终漂浮不定,如影随形的紧跟不舍。白袍右护法的每次闪躲退避,身上都会飞洒一蓬血雨,全身上下转眼间已留下数十道枪痕,血肉翻卷,道道深可见骨。气血在大量的流失,玄力元气已无法凝聚,心神也感到有些恍惚,一种深深无力感遍袭全身,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逃!越远越好!

    啊!

    逃念一生,心神倾刻崩塌溃散,白袍右护法顿觉握枪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骇然发现自己手臂竟然已被对方一枪洞穿,随之便见凌厉的枪锋一旋一绞,一股鲜血从剧痛处喷射而出,整只手臂一下便脱离身体,冲天斜飞而起。

    白袍右护法惊骇未定,另一只手臂同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随之也跟着相继脱离了身体。血腥的一幕似还未结束,接着,便是两条腿,再接着两眼一黑……夜色星光下,但见一团血肉模糊的肉球从空中飞坠而下,两臂,两腿也随之纷至四下坠落。

    "本姑娘除恶务尽,绝不怜悯姑息!"云无影一声娇喝,一道紫色的劲气从指尖喷射,隔空飞削而出,直朝着白袍右护法的颈项间一闪划过。

    噗噗!一蓬红光乍闪,冲天的血柱飙升数米之高,一颗硕大的头颅轰然脱离颈项腾空而起。

    砰!一颗硕大的头颅从高空砰然坠地,滚滚翻翻,恰巧滚到那位正欲发动惊天一击的黑袍左护法脚下,这才悠悠停住。

    一颗硕大的头颅睁着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死死地斜盯着这位黑袍左护法,令其一下犹遭雷击般猛地跳了起来,整个面色苍白得与面前的这颗头颅差不多。全身鸡皮疙瘩顿时隆起。尽管这事他平时也没少干,但眼前的这颗头颅却是与自己朝夕与共同伴呀!怎不令人心惊胆寒,一腔逆血直冲脑门。

    "死胖子,一只小虫子到现在都没搞定,平时真是高看你了!"云无影收起梨花枪,掸着裙衫上的尘土,大为不满的出声道。

    "呵呵!平时难得有机会出手,好歹也得玩玩不是,这么快就将人给分解了,有啥意思?"胖子没心没肺的咧着嘴呵呵道,直听得天阴宗的一众人集体面色发绿。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一个半步尊者,几个呼吸间就让人给轻松分解了,不令人胆战心寒,双腿打颤才怪。

    黑袍左护法望着脚下这颗瞪着死鱼眼的头颅,黑色长袍无风鼓荡,一股血煞黑气如絲如雾地从体内蒸腾透出,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浓烈的暴戾凶杀之气。

第六百四十章没一点创意

    黑袍左护法望着脚下这颗瞪着死鱼眼的头颅,黑色长袍无风鼓荡,一股血煞黑气如絲如雾地从体内蒸腾透出,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浓烈的暴戾凶杀之气。

    "老夫要将你全身的血肉一寸一寸的撕割下来。"黑袍左护法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阴森的目光凝聚一线,似若门缝透射的一道如刃阴风,直欲将对方切割撕裂。他此刻的神态巳没有了之前悲愤,震怒,浑身上下凝聚成一柄冰冷锋利的杀器。

    "没一点创意,这大块头之前不也说过这种血淋淋的话,结果就变成了这样,看来你这死老头也不会有所例外。"欧阳无忌撇撇嘴,一脸戏谑不屑地出声道。

    杀!

    十米之外,黑袍左护法的双手斜举着一把黑色的狮头大刀,幽芒流转呑吐不定,充满了血煞狂暴的凶残戾气。脚下略微移动半步,双手紧了紧握着的黑色大刀;"黑狮啸天!"随着一声如雷咆哮,一道墨黑色的剑光夹带着恶虎的凄厉咆哮,劈空斩出。

    一道肥硕笨掘的身影居然旋飞而起,灵巧得宛如一只穿云飞燕,人在空中,手中多了一把剑,下一刻,一道金色的剑芒划空斜斩而出,一下斩碎对方狮影刀芒的同时,手腕灵巧地一转,化斩为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切向黑袍左护法的颈项间。

    黑袍左护法一声冷哼,虽惊而不乱,此时欲回刀格挡时巳然不及,左手突然探出,中指和拇指相扣,瞬间弹出一道黑色的劲气,指劲如刃,凭空拦截住飞射而来金芒剑气。

    噗!

    指力劲气虽然强劲,但还是低估了这金芒剑气的威势,一触之下,黑色的指力劲气微顿一下,随即碎裂开来。金芒一往无前的激射,仍直朝着对方的颈项间飞速切割而去。

    叮!

    狮头大刀乘这一缓之势,恰好回防到位,堪堪挡住了这断颈的必杀一击。

    一个照面交锋,就险险被对方一剑破喉,如不惊出一身冷汗,绝对是假话。

    "这都能挡住?"人在空中的胖子同样微觉惊讶,足见对方的战斗意识超乎寻常的敏锐。尽管如此,仍未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身形突然下落的同时,一道数丈长的金芒剑光宛如惊天长虹般顺势劈空斩落。

    黑袍左护法并未选择封挡,以他凶残霸道惯了的风格,根本没有单纯的"防守"一词。黑袍鼓荡,黑发豁然倒竖,黑色的玄劲逆冲而上,贯注黑色的狮头大刀中,毅然决然地迎向劈天而来剑气金芒。

    轰隆!

    一金一黑,似若两颗飞逝的流星轰然碰撞,一蓬气劲狂流在一声惊天震响中,有若水纹涟漪般地漫延扩展开来,四下的碎石尘土被这狂流劲气冲击得飞掦四溅。

    高台上对战搏杀的两人,身形同时消失,黑袍左护法的身影再次呈现时,巳悬浮在空中,双手紧握黑色的狮头大刀,双手高举过肩,浑身玄力以爆炸似的方式贯入刀体之中。

    噗嗤!

    一轮黑色的残月乍现,一道可怕的黑色剑波骤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扇形状,四下辐射出去,其势如奔雷电驰,速度快得已超出了视觉的能见度,令人根本无法防范。

    黑狮逆天斩!

    黑袍左护法一声狮吼,漫空黑色的刀浪伴着千百只黑狮虚影狂嚎暴吼,从四面八方朝着同样立于虚空中的欧阳无忌肆虐地袭杀而去。

    黑狮逆天斩,全凭辐射剑波以及狂暴狮影展开叠叠层层的无尽杀戮,没有固定的线路轨迹可寻,无孔不入,无处不充斥着森然杀机,唯有祭岀护体玄力气罩加以防御,除此外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别说奋起反击。

    黑袍左护法为了酝酿这一击,险些被对方削下了颈上头颅。他自信"黑狮逆天斩"一旦祭出,几乎无人可全身而退。

    面对这恐怖的一击,欧阳无忌仍是一脸沉静如水,古井无波,手中长剑骤然幻出一团金色光华;千手达摩!

    刹那间,一只只晶莹剔透的手掌如仿佛从星空深处探出,千掌纵横翻飞,席卷奔袭而至的千百只黑狮虚影……

    黑色的狂狮充满了的凶残的杀戮之气,狂暴卷入弥天掌影中,相互交织缠绕,呼吸间,千百狮影便被晶莹的掌影逐一纷纷揑碎,化作缕缕烟尘,化为无形。

    殊不知,黑袍左护法阴毒的双目中刚浮出一抹笑意,便见眼前骤然凭空生出千百只晶莹剔透的掌影,倾刻间便将自己斩出的狮影刀浪尽数揑碎……

    “吼!我之霸刀劈天裂地,斩尽一切!”黑袍左护法一字一句地咆哮出声,出刀的速度随着话音的节奏缓缓斩出,一抹纯净的黑色光华,仿佛缓缓撕开苍穹,突然石破天惊般绽射而出,快,猛,狠,杀气凛然。

    黑袍左护法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刀会被对方封杀,刀剑相撞的刹那,手腕突然一振,瞬间暴刺出数十刀,刀芒如虹,刀刀不离对方要害死穴,刀刀绝杀,必杀,无尽的锋芒洞穿一切,绞杀,撕裂一切,霸气纵横。

    刀道与剑道存有极大的差别,刀道讲究的气势浩大恢弘,大开大合,吞天撼地的张扬,令人望之热血沸腾。而剑道讲究的是玄奥的意境,精妙技巧的升华,往往力求最小的代价,擅长以最不思意的角度,一击必杀,会给人留下悚然惊心的感觉。

    这一刀带着慑人的凌厉刀意,空气在这瞬间仿佛若水,古井无波的水,天地间唯剩一人一刀,再无其它。人刀合一,融入古井无波的意境之中,浑然一体。无数锐利黑色的刀芒纵横绞杀,刺透,切割,撕碎,胖子欧阳无忌的身形肉眼可见,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斩裂开了。

    可是,就如此轻而易举地绝杀一位至强尊者,可能吗?

    黑袍左护法心中质疑地惊楞了一下,但,自己的手感却是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切割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绝非虚幻的错觉。

    只不过,胖子那笨拙的身形很快浮现出来,竟然毫发未损。到了乾坤尊者这个境界层面,残影已是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化出的每具残影残像,都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下一刻,黑袍左护法眼中的惊骇之色尚未透出,但觉一抹金光划过身前,胸口处暮地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蓬绽射的鲜血染红眼眸,热热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一刻,时间仿佛嘎然静止下来,黑袍左护法此时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只剩下一个念头,仿佛看见了同伴被分尸的景象,心神禁不住生出一狂颤。与此同时。胸骨间骇然传出一阵骨碎的恐怖声响,眼角余光禁不住朝下微一瞥,这才发现那道金光巳切开了自己衣袍,皮肉……

    难不成的自己的胸腔巳被对方一剑给破裂开来?黑袍左护法的嘴角勾了勾,惊颤地想着,顿觉一股血腥扑面而来,裂开的森森白骨间,一团血红的桃形之物骇然地突涌出胸腔,在幽冷的星光下砰然地震颤,拨动着……

    哐啷!黑色的狮头大刀从手中滑落下来,黑袍左护法整个身形随之轰然朝后仰天倒下。

    一阵微风吹过,高台上浓烈的血腥味散逸开去,在埸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高台之上的胖子和云无影,双眸中都充满着不敢置信的惊骇之色。

    "护法大人!"良久,天阴宗的一众强者才像是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道道惊怒的杀气升腾勃发,所有人猛地朝着高台冲去。

    "站住!都给本宗站住!"天阴宗主一声如雷震吼,冲出去的人都突然闻声止步,纷纷退回原处。

    ……落日山谷,夜色星光下,仍被淡淡的轻烟薄雾笼罩着,三十米之内难以视物。谷口外的山丘丛林间,人影幢幢,同时潜隐着四股势力,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机。

    "太静了,静得令人心悸,怎会连一点兽吼低鸣之声都听不见?"一处林木的阴影中,有人颤颤地出声道。

    "是啊!这落日山谷一向是妖兽纵横,尤其是夜里,兽吼之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怎可能一下变得如此死寂?太反常了!"

    "都给我闭嘴,谁再出声,家法严惩!"一个苍老的声音低沉的喝斥道:"左侧的百米外,隐藏着城南一脉的人,其它几脉应该也都来了,目的都是为了抢占这落日山谷,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出手,是谁都不想做螳螂。各方此时比的就是耐心,所以,大家尽可能的隐蔽好,听命行事!"

    谷口外隐伏着四股势力,分别是东,南,西,以及城主府一脉的人,且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以他们所知的信息,这谷口内一直都只有百十号人在守护,形同虚设,只是象征性的做做样而已,任何一方出手都可轻而易举的夺取这谷口,一旦有重兵占领这险要之处,再想攻取就绝非异事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落日山谷,无声的杀戮

    斗转星移,时不待我,各方似乎都有些沉不住气了,纷纷开始派人前往谷口进行查探,殊不知,尽皆一去不返,有如人间蒸发一般。尽管如此,这种诡异的失踪事件,反倒令各方势力更加迫不及待想要首先抢占谷口。

    距离谷口最近的城东一脉,约有两千五百之众,个个刀剑出鞘的从隐伏的山林中杀气腾腾地冲向谷口处,很快便涌入了一片的云烟雾气之中……

    啊,哇,呀……

    灰蒙蒙雾气中,云烟一阵滚荡翻卷,沉寂的谷口上空骤然传出一片凄厉的惨呼惊嚎之声,闻之令人毛骨耸然。片刻之后,一切都归于沉寂,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却未见一人出来。由于相隔的距离较远,谷口处又是云雾弥漫,只能隐约的听见数声惨叫声,估计里面守谷的百十号人,已被彻底的清除干净。

    还等什么?这种百年难逢的机会,岂能轻易放弃?另一股势力也不甘人后的冲进了迷雾之中,百米后的山林中也同时涌出了另一队人,大约也有两千人左右,一路狂奔的朝着谷冲去。

    云雾笼罩着的山谷间,不断回蕩着此起彼伏的惊呼惨叫声……

    "呵呵!鹬蚌相争,魚翁得利。总管大人果然沉得气,计高一筹!"

    "看来这三方应该斗得着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打扫战場了?"

    "不急!里面隐隐还有惨嚎之声传出,说明战斗还没结速。再等等!"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十分沉稳的说道。

    距离谷口的千米处,幽冷的星光映照下,一队队身着甲盔的彪悍武者,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一眼望去绝不少于五千之众,且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战队。

    云岚城内,除了实力雄厚的城主府外,没有任何势力能拥有这样一支虎势威猛的战队,足以说明这落日山谷,城主府是横了心的势在必得。

    一位三缕长须齐胸的老者,昂首望了望星空,眉宇间微不可觉的轻皱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冷喝;"出发!无论是何方势力的人,一律杀无赦,绝不可留下一个活口!"

    一道充满着血腥味的冷酷命令一出,五千甲盔轰然而动,一队队人流有序不乱朝前挺进。

    千米的距离,数个呼吸之间就到了谷口前,一进入迷茫的雾气之中,奔行的速度一下滞缓了下来。一片云烟翻滚中,弥漫着一阵阵异常浓烈的血腥味,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三缕长须的那位总管大人传令停止前进,所有人兵刃出鞘,全神戒备。

    幽冷的星光下,谷口前的五十米之外,透过迷茫的雾气隐约可见一道高耸的雄关城楼,像是用铁水浇铸而成,仿佛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城楼的顶端高高的耸立着一面黑底金字的龙狮旗,迎风猎猎作响,远远望去给人带来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以及浓重的肃杀气息。

    这道雄关城楼像是凭空耸立而起,如此大的工程没有庞大的人力物力,三五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而且,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简直就是一件难以令置信的事。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千真万确的发生了,有无数双眼睛证实这种存在,同样的令人不容再有絲竟的质疑。

    这位城主府的总管大人禁不住惊颤地抽了抽嘴角,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眼前的城楼大门紧闭着,也就是说之前来过人,以及后面冲进来的三批人又去了那里?这谷口只有一条直进直岀的通道,根本不存在第二条出路。还有那些惊呼惨嚎声,以及这雾气中的浓烈血腥味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连串的问号直令这位总管大人,额头虚汗直冒,他不敢想象,这三波人加起来共有七八千之众,却在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集体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就算遭到突如其来的袭杀和攻击,至少也会展开一番搏杀拼斗,而且,这许多人,要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彻底的斩尽杀绝,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甚至没见一个逃出来。

    更令人不解的是,纵算这些人都被集体灭杀了,那尸体去了那里?那可不是十俱八俱,而是七八千呀?这情形当真是太诡异了,凭空的出现一座雄关城楼,本就让人震惊不已的了,如今又出现了这许多解不开的迷团,这位自诩足智多谋的总管大人,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如何选择应对?

    只不过,城主府此番是下了死命令,带来的五千虎卫军,都是城主府的精英,对这落日山谷是绝对的志在必得,如果连谷口都未曾入过,便惶惶的打道回府,没人能承担起这个罪责。所以,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都必须义无反顾的冲进谷去。

    望向云烟笼罩着的城楼,一片沉寂,感觉不到一点人息存在的迹象,显得尤为的阴森和神秘。三十米高的墙体看上去十分坚实,普通武者没有云梯根本无法上去,唯有强行从城门硬闯进去。

    这支虎卫军中,约有八百名玄丹境之上的武者,可以在地面攻击城门的同时,直接踏空飞上城楼,天上,地面一起发动攻击,不信破不了这座雄关。以他对这城北一脉的了解,就算是精英尽出,也绝非这五千虎卫军之敌。更何况,他的老巢府邸,此刻只怕已是血流成河,正在遭受天阴宗的血腥杀戮,那里还有心思能力来顾及这落日山谷。

    这位总管大人此刻却是心思百转的分析着眼下的势态,他的一个决定关系着五千虎卫军的生死存亡,不得不加倍慎重的算计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数,甚至连万不得已时的退路都想好了。

    两千人由地面向城门发起迅猛的攻击,另外八百玄丹境之上的武者,在同一时间杀上城楼,如能一举解决守城之人,从而形成里应外合的攻势,何愁此座雄关城楼不破。

    余下的近一半虎卫军,原地戒备,见机行事,随时准备策应败退下来的人,而后火速撤离此地。

    这位足智多谋的总管大人生性尤为谨慎,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一往无前的同时,也绝不会忘了给自己留下一条从容而去的退路。如果这般强悍的攻击都被对方击溃,就算再将全军抽上也必然无济于事,只能让损失更加惨重。这种孤注一掷的愚勇,不屑为之。

    谷口前的雾气越来越重,二十米之外根本难以视物,两千虎卫军兵刃齐出鞘,每百人一个方阵,前后间隔数米,十分训练有素的向前悄然的挺进,准备进入二十米的区域,突然发起雷霆般的攻击。

    迷茫的云烟雾气中,一片黑压压的人流涌动,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城楼的影像已隐约可辨;"冲!"有人发出一声冷厉的轻喝。

    杀,杀呀!……

    吼吼吼……杀杀杀……

    刹那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骤然震碎了这谷口间的沉寂,声如雷动,震荡山谷。一片刀光剑影在雾气中闪射着蒙笼的寒光,层层叠叠的人流排山倒海般的朝着城楼的大门,杀声震天的蜂涌而去。

    与此同时,无数道人影在云烟中腾空而起,宛如苍鹰般的直朝着三十米高的墙体扑击而去……

    突然,始终沉寂一片的城头上,猛地腾起一片灯火,如同一条数十米长的火龙,烁烁闪耀的光下,成百上千的金甲武士,张弓搭箭,齐齐箭指城下呐喊咆哮的人流,空气中瞬间弥漫冲天杀气。

    "放箭!"城头上震响一声惊天雷吼。

    刹那间,千箭齐发,有若天河倒悬般的夹着尖锐的啸鸣,狂风暴雨般倾泄而下。

    啊……哇……呀!

    上一刻还在喊打喊杀的狂吼声,下一刻便成了一片惊呼惨嚎,蜂拥的人流顷刻间成片成片地倒下,漫空鲜血飞洒。

    “退,快退!对方早有防备。”

    “撤!所有的弓箭立即发射,掩护撤退的人。”

    城头上的箭矢一**地狂射,向回狂奔的人流铺天盖地,闭上眼胡乱的发一箭都会有人倒下。腿脚稍慢的人,没跑几步便成了尸体。

    片刻间,城楼下已布满了积尸,看上去至少有上千之多。干燥的土地似已被不断涌出的血水浸透,开始向四周蔓延流淌,空气中弥漫着血雾。

    城楼下的溃逃者终于在惊恐中脱离弓箭的射程外,地面上留守的虎卫军开始组织弓箭进行反击,只不过,三十米高的墙体,逆上劲射,攻击力大减,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意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云烟雾气中暮地腾空跃起数百道人影,每道人影都充满着无比强大的气息威势,四周的空气为之纷纷炸烈开来。

    数百道人影踏空飞掠,有若无数夜色下的飞鸟般,呼吸之间便跨越了数十米的空间距离,直朝着三十米高的墙楼之上飞扑而去。

    "来得好!"墙头上骤然响起一声震天大喝,墙头上再次腾起一片灯火,随之便见一道道金色人影凌空跃起,一个个气息庞大,同样脚踏虚空如履平地,人数也在数百人之上。

第六百四十二章臣服,否则,杀无赦!

    密集如泄的箭雨之后,喊杀之声突然沉寂了下来,月色星空下,敌我双方的上千人都静静地悬浮于虚空之中,彼此双方的人数相当,修为实力看上去也相差无几,此刻几乎是一对一的相互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无边浓烈的腾腾杀气。

    风起,掀动着无数衣衫猎猎作响的声音,凭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月色星光逐渐退去,云层越来越厚重,天际边忽然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光芒,随之伴着一阵隐隐的雷动轰鸣。

    一滴,二滴……冰凉的雨滴落在脸上,身上……雨滴越来越密集,一埸高端武者间的虚空大战,随时都将在这电闪雷鸣的风雨展开。

    "城北府的人听着!这落日山谷,我城主府势在必得!再给你等一个最后的选择机会,臣服,否则,杀无赦!"密集的雨电中,那位总管大人当空而立,合气开声,霸道威凌地出声,语音浩荡,隐压过雷雨之声。

    "笑话!这落日山谷本就是我城北府的产业,又岂是你城主府可以轻易撼动?同样劝你等一句,即刻回头倘不算晚,否则,只怕你城主府的精英会尽数葬身于此!"迷茫的风雨中,易飞虹当空而立,口中冷厉的出声。

    "哼!纵算你们家主在此,本总管也照样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此虚张声势。你等即不选择臣服一途,那就……杀!"

    杀字一落,那位总管大人已一掌挥手拍出,一道金黄的光芒剖开迷芒的雨雾,直朝易飞鸿隔空劈斩而去。

    这一个"杀"字同时也点燃了虚空大战的火焰,一时间,迷芒的雨夜中刀光纵横,剑影翻飞,呼喝怒吼之声此起彼伏,声盖雷雨,震动大地。

    双方都是终端级的武者高手,漫空几乎都是一对一的搏杀局面,彼此间的实力差距十分有限,看上去杀得难分难解,双方都是大招绝学凭出,都欲致对方于死地而后快,但,一时之间,虽然也有人受创溅血,却还无人坠空身亡,只是埸面空前火爆惨烈。

    那位总管大人在虚空奔行的途中,浑身透出一蓬土黄色的光芒,抓住易飞虹闪身躲避的刹那,再次挥手拍出一掌,一道金黄光晕脱掌而出,瞬间化作一座高山峰岳,直向着易飞虹碾压而去,四周的密集的雨滴在这道攻击下飞溅四溢。

    雨夜中的易飞虹见状,脸上勃然变色,没想到这三缕长须的老者竟然也是个破虚境强者,且实力修为尤在自己之上,仓促间朝着迎面碾压而下的峰岳挥掌一挡,轰隆一声震响,整个人被震得倒飞了出去,在空中一连翻了几转,脸色显出一片潮红,噗!一口鲜血从嘴中狂喷而出,伴着雨滴从空中洒落。

    "嗯!还真是低估了你小子的能耐。"总管大人身上下仍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阴冷的出声道。

    两道身影在密集的大雨雷光中相距十米,静静地对峙着。

    "切!你的实力修为也不过比我稍强一线而巳,但,想要轻易击败我也非易事。"易飞虹知道这搏命一战躲是躲不掉了,唯有倾力一战。

    "死到临头,竟然还可以这般淡定从容,的确让人刮目相看。"总管大人的眼眸中透出一团精光,分开雨雾,无声无息地投射在对方身上。换作修为稍低些的武者,根本难以承受这若实质般神光,堪比利刃刀锋,足以撕裂肌肤,重者内脏受创,甚而令对方倾刻毙命。

    生性谨慎的人本就多疑,这道试探性的眼神都足以令人倾刻毙命,若无强大的实力支撑,只这一眼,战斗便巳结束。

    殊不知,他射出的这道视线在中途便被一团绵柔的气劲所阻,有若泥牛入海般的瞬间溃散开来,化为了无形。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总管大人的眼中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中透出透出浓烈的战意,浑身的热血沸腾,一股厚重如山的霸道气息随之蒸腾弥漫开来。立掌为刀,一股冲霄的刀意仿佛破开前方的空间,汇聚成一道数丈长的土黄色刀芒,如山般厚重地斩落而下。

    易飞虹不敢再稍有大意,竖指为剑,一道由玄力劲气组合而成的剑气锋芒,由上而下的划空斩落,霎时,一道浩瀚锐利的剑势,肉眼可见一道金光仿佛从天际深处,惊电般的斩向如山般厚重的黄色刀芒。

    一声震响中,对方如山的刀芒轰然炸裂开来,漫空中散发出尘土飞掦的气息。

    风雨中的那位总管,整个人的气势如山岳巨岩般坚挺厚重,神色之间战意滔天,几近疯狂,土之气息愈发厚重的弥漫开来,浑身上下鼓荡着凛然浑厚的土之气息,仿佛与脚下的大地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

    双手骤然握着琉金一柄大斧,看上去厚重无比,似比普通的大斧要粗壮一倍,长上一节。一斧在握,天下有我,凛然气势倾刻间递增一倍。

    一斧朝天举起,顿今人生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狂龙在天!

    一声龙吟啸天,斧势卷起漫空尘土,瞬间化作一条滚滚黄龙,直朝着十米之外的易飞虹霸道无双的俯冲而去。

    这一斧之威足可裂山断岳,斧影闪动间,一气劈出数十斧,一斧更胜一斧,漫空斧影重重叠叠,似若数十条黄龙翻飞狂舞,气势呑天撼地,倾刻间便将易飞虹席卷其中,前后左右的闪避空间,皆被重重斧影笼罩着。

    易飞虹自知修为实力不如对方,面对这一斧的威势锋芒,自然不会血气方刚的去硬撼硬抗。身形在雨雾中频频骤闪,似若幽灵鬼魅般穿梭在斧光与龙影的缝隙间,看似险象横生,实则却是有惊无险。

    人影突然斜斜跨出一步,身形如风一般地从漫天斧光龙影的笼罩中掠出,没人看清他是怎样做到的?

    下一刻,易飞虹的身形便突然一下出现在那位总管大人的身侧,拔剑,出剑,雨雾中,一道青色的剑气流光惊悚如电,斜斜划向对方持斧的手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喝成。

    这位总管大人也非等闲之辈,惊觉的刹那,身体同时作出反应,豁然挪步侧身,只不过仍慢了半拍,一道血光飞溅,手臂虽被剑气划开一条血缝,人却飞速退出数米,堪堪躲过了一剑断臂之厄。

    疾退时巳然斧交左手,舞起一团凌厉的斧影,卷起一蓬尘土,形成一道周身环形防护,确保不失。随即诡异地掦起斧尾,由下往上朝着易飞虹的两胯间迅猛地撩起。根本无视血流如注的手臂,悍不俱死的绝地反击。将丰富的战斗意识诠释得淋漓尽致。

    易飞虹的临埸机变能力也十分老到,战斗意识更是敏锐,惊觉之下,巳是闪避不及,念动间残像立现,留下的一尊残像任由对方从下而上的挑拨成两瓣,可谓惊险至及。

    总管大人心下暗道一声;"不好!"眼角余光巳瞥见身侧暮地出现一道身影,一束青色流光已飞速的穿过自己的环形防护,急速地在眼前放大。

    金色的斧尾诡异地撩出,去势强劲,想要既时收回来格挡迎击巳然力所不及,甚至连以伤换伤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每退一步雨雾中都掀起一股股的尘土涌动,如同波涛滚蕩,极大的阻障了对方追击的速度。

    易飞虹并未有想象中的穷追不舍,以他眼下的战力,唯有采取以静制动,捕捉最佳契机,势必做到一击创敌。

    同时也让这位总管大人重新获得了喘息之机,厚重如山的气势再度从体内蒸腾开来,弥漫四周,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粘稠,变得沉重起来,每一颗微尘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座伟岸大山,悬在易飞鸿的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

    "以你眼下的这点实力根本无法承受。此战你巳死定了!。"总管大人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剩势追击,失去了大好的先机。

    易飞虹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被压下虚空一般,全身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

    望着对方竭力地硬抗着这峰峦碾压之势,没有一点臣服认输的迹象,总管大人摸了摸手臂上的伤口,身上的土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微尘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手中的琉金大斧同时在空中呼啸盘旋,,一条黄龙势若奔雷,直朝着易飞虹凌空俯冲而去。

    吼!

    一声暴吼从他的喉咙间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斧势,威凌无双,斧光未至,龙吟惊天,厚重霸道的斧压巳降临,不断地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第六百四十三章跌蕩起伏的搏奕

    蓄满了天地之威势的这一斧,可谓是霸道绝伦,很少有人可以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等着被一斧轰杀。

    易飞虹此时的处境堪忧,可谓险象横生,似在惊天一斧的强横威压下,根本无法动弹,难以展开有效的反击,看上去及及可危,命悬一线。

    在斧光龙影的威压下,易飞虹突然一挺腰背,口中吐出一声轻喝,但觉四周的雨雾一下消失了,唯见一道青色的光华闪耀,下一刻,一道长达数米的青色惊天长虹,巳飞速地斩向黄褐色的斧光龙影,由上而下虚飘飘地凌空斩劈而出。

    卡嚓!一声震响,易飞鸿斩出青色长虹竟然炸裂成了数十断,只不过,那金黄色斧芒同样也寸寸碎裂,龙影也随之破碎不堪,纷纷消散开来。

    下一瞬,碎裂的青色剑气出人预料的,像似俱有灵性般的纷纷聚拢,重新组合成一道更完美眩目的青色长虹,一往无前朝着对方电射而去。

    "不动如山!"总管大人见状,三缕长须飞掦,口中一声如雷咆哮,手中的琉金大斧暮地划出一道弧光,四周尘土飞卷环绕一圈,旋转汇聚成一座巨岩峰岳的虚影。

    防御才是厚土属性者的特殊强项,防守反击才是这类属性的根本武技,主动攻击却是最不善长的弱势。此时回归根本,才见其不动如山,厚重坚实的真本色。

    双方只在几个呼吸间,便经历了一番潮起潮落的惊险搏杀,这位总管大人从主动攻击被迫回归强势防御,阻住了对方奔雷般的反击。心下盘算着,只要能挺住对方一轮霹雳股的暴袭,趁其势乍衰微滞之际,再骤然发起雷霆一击。

    易飞鸿中长剑似若青蛇在雨雾狂舞,飞斩出一道道耀眼青芒,轰然一剑,二剑,三剑……整个人瞬间幻化成一尊惊天战神,剑剑劈山裂岳,毫无一点力衰力滞之状。照此状况持续下去,不须片刻,彭家主的防御之势必将崩塌。

    每一轰震响,都令脚下的地面震颤不巳。至令这这位总管大人一脸青筋鼓涨,浑身玄力不断地倾泄而岀,以维持这"不动如山"的坚固不崩。

    在易飞鸿雷霆般的连番斩劈下,"不动如山"的防御终于显出一条裂缝,换作常人仍无法攻入其内,但易飞鸿此刻却是诡异地出现在他身旁,一剑虚飘飘地递出,直惊得这位总管大人须发倒竖。

    滚!总管禁不住暴出一声惊怒狂吼,根本无视巳当胸奔袭而到的剑气锋芒,你的剑锋洞穿我胸膛的同时,大斧的锋芒也会毫不留情地拦腰劈开你的身体。

    双方此时似乎巳没有选择,唯有凭着自身的实力,硬碰硬撼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看谁能挺到最后。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战到此时,易飞鸿自然不会选择一味愚蠢的和对方硬撼,唯有以精妙的剑技从不可思意的死角,以四两拨千斤之势骤然荡开了对方的拦腰一斧。

    "这……"这一微妙的变化,令这位总管大人的心中惊诧无比,就在这微楞之际,全身巳然空门大开。

    一点青光飞速地在眼底放大,但,这位总管大人虽惊,却是方寸未乱,骤然侧身飞起一脚,携着山岳崩塌之力轰然踢向易飞鸿的腹部,这一脚之力蓄有千斤,整个空间仿佛都被牵动。

    双方距离太近,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可谓出其不意,易飞鸿意欲躲闪巳然不及,自己的剑尚未触及到对方身体,胸腹间巳被千斤一脚踢实,整个躯体轰然爆裂开来。

    此战可谓潮起潮落,一波三跌荡,惊心动魄。每每处于险境的易飞鸿总能在最后一刻翻转逆局,抢回先机并逆袭对方。但,最终还是在劫难逃。

    然而,这位总管大人此时的眼中并未露出一絲喜色,反倒透出一抹惊容,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脚并未踢在实处,仿佛一脚踏空般的难受致极,而对方的身影却巳完全脱离了他的视线和感知范围。

    易飞鸿的确趁着对方这一楞神的刹那,迅速抽身撤离开去,殊不知身形刚滑出数米,但只见对方的身上释放出一股如渊如海的气势,睥睨天下。

    此时的总管大人脊背弯曲,另一只空着的左手握拳,顺势一拳轰在虚空中;陨石天降!

    一道狂霸的拳劲,从手臂轰击而出,浩荡的拳势铺展开来,似同海啸般的汹涌澎湃,又如一座座险峰岳山势崩塌,直朝着易飞鸿的立身之处肆意地挤压过去,封锁住了所有闪避腾挪空间,形成了一座天地牢笼,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令人生出上天无路的恐怖感。

    易飞鸿顿觉四周的空间瞬间绷紧,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而这天地牢笼似乎在不断地朝内收缩碾压,似欲将对方的身躯碾成碎沫……

    "呵呵,哈哈!"那位总管大人见状,禁不住仰天大笑,笑得无比的开心暢快 。

    "你未免也高兴得太早了!"一道淡淡的语音突然在他的耳边荡起,直令人感觉头皮一下发麻。

    下一刻,便看见一杆通体泛着银光的长枪,枪长两米有三,枪身带着玄奥的梨花图案,枪刃呈棱形,棱与棱之间有明显的凹槽,仿佛像是一朵梨花在枪尖顶端绽放,浑然天成。

    一枪出,一道银色的流光宛若流星划破天际,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所经之处,空气似被撕裂开来,肉眼可见的缓缓插入重重峰岳中。

    看在这位总管大人的眼中,仿佛看到的是一杆锋芒无尽的绝世神枪,可怕的锋芒纵横无匹,所到之处,重重峰岳尽被犁出一条条长长的裂缝,随之纷纷龟裂开来。

    轰隆隆!四周的雨雾仿佛在空气在可怕的挤压和撞击力下,形成了闪亮的涟漪波纹,四下扩展开来……

    "这……怎么可能?"总管大人眼中的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抹惊色,活了大把岁月的他早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更何况他生性本就谨慎,更清楚狮子搏兔须尽全力的道理,所以才毫不留手的施展出这招"陨石天降 ",殊不知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破解,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哼!小小年纪,纵算天资卓越,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接下来,老夫的琉金大斧会直接劈开你的身体。"这位总管大人表面上不以为然的狠厉出声,暗里反而打醒了十二分心神,身上的气息狂飙,手中的琉金大斧巳高举过顶,闪射着杀气锋芒,对方若稍有异动,势必会倾刻斩劈而下。

    雨似乎越来越大,滂沱的雨雾中,双方相距十米,静静地对峙着,彼此身上的气息随之鼓荡开来,周边的雨水似被狂风卷动,四下飞掦四溅。

    总管大人双手紧握着琉金大斧,眼眸中的色彩突然变得一片湛蓝,似有波澜涌动滚蕩,逆流拍空奔腾而出……惊涛之势!

    虚空中骤然无中生有的传出一阵海啸般的咆哮声,势若万马奔腾般的朝着易飞鸿的立身之处狂涌而去。破虚境强者的霸道威势,在这一刻尽显无遗。

    易飞鸿的眼眸中同样有风云滚荡翻卷,下一刻,风云汇聚,席卷惊天怒涛,轰然掀天冲霄……

    "快退开去!这是破虚境之间的"气势"拼搏。"雨雾中对战的双方都有人在高声惊呼。

    轰然的呼啸咆哮声中,混乱的气劲狂流四方八方扩展奔射,惨呼惊叫声连连传出,离得稍近,退得慢的人巳遭池鱼之秧,轻者血流如注,重者不死也巳成了残废。足见破虚境强者之间,仅仅只是"气势"拼摶所产生的杀伤力,有多么的恐怖。

    这位总管大人的"气势"中拥有水的一切属性,浩荡的气势吞天撼地,摧毁一切,呑噬一切。

    而易飞鸿的"气势"中却俱有风云的所有特性,散时无影无形,聚时风云一旦形成龙卷暴风,无坚不摧,席卷天地万物。

    到了破虚境这个层面的战斗,巳完全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举手投足间,甚至一缕气息,一道眼神,都可卷动风云,令江何倒流,山峦崩塌。

    两种"气势"的抗衡,相互交织缠绕,导致整个空间唯剩下风卷惊涛狂澜扶摇直上,巨浪拍空撕裂龙卷暴风……

    总管大人手中的琉金大斧铮铮长鸣,被压制的斧意喷薄而出,宛如碧海上骤然掀起的白色巨澜,一斧劈空倾力斩出。

    噗嗤!

    一道浪形的斧光,将绞织在一起的暴风狂涛瞬间撕裂开来。凌厉无铸的浪形斧芒余势强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往无前朝着易飞鸿奔射而去。

    斧光裂天!

    一声怒笑,总管大人的一袭长袍化作浮光惊虹,手中琉金大斧一抖一颤,瞬间绽射出数百道湛蓝色的斧芒流光,似若天河倒卷般将易飞鸿笼罩在其中。

    刹那间,总管仿佛一人化做了百人,漫空皆见持斧手臂在挥舞旋动,重重叠叠的湛蓝流光激射,杀气森然,凌厉无穷。

第六百四十四章斧光枪芒

    易飞鸿的身形像是一下置身于一片碧浪惊涛间,起伏跌荡,踏波踩浪,宛如一叶偏舟沉浮不定,看似险象环生,危在旦夕之间。

    "小子,竟然还能挺了这许久,巳令人相当震撼了。 "总管大人见对方在自己的惊涛斧势下,像风一般的飘浮不定,聚散无形,却能有惊无险地避过一次次的致命攻击,刻意出言挠乱对方的心神。

    "你未免也太过高看自己了,你这"斧光裂天"的之势,看似霸道汹涌,实则华而不实,可谓是破绽百出。"易飞鸿的话语间带着淡淡地讥讽,手中的银枪旋即一阵颤动不巳,瞬间绽射出千百梨花,灿若星辰。

    锵锵锵!

    雨雾中传出一串清脆震耳的金属撞击声,

    一枪一斧,蓝色的斧光纵横旋舞,银色的枪锋翻飞绽射,所到之处,斧光银星瞬间纷纷破碎消散,仿佛水花崩散四溢。

    搏杀中的两人,速度巳超出了极限,视线所能辨识的只是上一刻留下的搏击影像,枪如银蛇旋舞,斧似惊涛狂澜,时而相互缠绕,时而彼此追逐,隔空对决,不断暴出轰然炸裂之声。

    这位总管大人却是越战心越惊,感觉中,对方的实力修为分明略差自己一筹,没想到竟然可以和自己抗衡搏杀到如此地步,几番还险险被对方所创。

    闪念间,银色的枪影骤消,与此同时,瞥见一片白云倏然飘飞而来,看似悠悠,转瞬即至,速度之快不亚于奔雷电驰。他还没天真的认为这是雨雾中随意而至的闲云,巳敏锐的察觉到其间所蕴藏着的危险。

    杀机巳迫在眉睫,毫不迟疑地掦起手中的琉金大斧,隔空劈出一道数丈长的湛蓝光华,直向急速飘飞而至的云团飞斩而去。

    轰! 虚空的雨雾中腾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剧烈的轰鸣震荡令风云色变,大地震颤不巳,空间为之一阵扭曲。

    双方几番强强交锋相搏,看上去有些难分轩至,势钧力敌的模样。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仍要继续下去。双方都不会轻易妥协,没有平局,只有胜和败,或有一方死亡。

    两人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这位总管大人的神情疑重如水,自己不断地施出绝学杀技,都被对方从容地破解,竟连一根头发絲都没伤到。这个结果当真始料未及,令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尽管如此,他仍没想过自己会败,一定有办法收拾这个难缠致极,甚至十分危险的小子。

    吼!总管的喉咙间暴出一声怒喝,眉发倒竖,长袍鼓荡飞扬,猎猎作响,浑身的气息节节攀升,双手飞快地作了一个玄奥的手印,接着两掌微收一推,眼前的空间随之一阵扭曲,秘杀绝技;碧光山色!

    这秘杀绝技的名称听上去很美,颇有一些诗情画意。只不过当两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从他掌心处凌厉无比的绽射而出时,却是充满了铮铮杀气的大恐怖。

    这两道不同颜色的流光,分别代表着两种不同的属性,蓝色的流光蓄含着水的玄奥意境,黄色的流光拥土的厚重霸道气息。

    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看上去仿佛巳凝练化身为一座峰岳,令人生出一种无懈可击,无可撼动的气势。每踏出一步都厚重如山,稳若坚岩,与众不同的是这座峰岳,不仅是气势磅礴浩然,似还蕴含着一种凛冽锐利的破天锋芒。

    "咦"易飞鸿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这座伟岸的峰峦中,林木耸立,如同枪林剑刃遍布,其间还有蓝色的流光纵横环绕。惊诧中,微眨了眨眼,这蓝色的流光仿佛一下变成汹涌澎湃的滚滚洪流,所过之处,仿佛可以席卷,撕裂,呑噬一切,无可阻挡。

    就凭对方这以两系属性组合而成防御之阵,仿佛与脚下的地面融合为一体,有一种不可分割的磅礴厚重感,势若山岳般坚实挺拔,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厚重坚实感。可谓是攻守兼备,可谓是固若金湯,无懈可及。

    "这座耸立的峰岳,其间隐有两色彩光环绕绽射,带着一种独特的锐利锋芒。你的这副势态,可谓是虚实相兼,亦攻亦守,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让人嗅一絲十分危险的信号。可有说错?"易飞鸿的嘴角扬了扬,含着一丝颇为凝重的意韵出声道:"一语道破其中所藏的玄机,令你信心满满的心气一落千丈?"

    "是么?"总管大人撇了撇嘴,他这大把的岁月可不是白活的。心志之坚韧,又岂是区区只言片词语可以轻易撼动,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下;"纵算你窥破了个中玄机,也未必能击破这阵势。"

    "切!不就是一个防守反击之阵,此阵势中包容了两种势态,有黄土之厚重如山的坚实,又有水之洪流隐而不发,一旦奔涌碾压而来,势必将会是霸道厚重与锋芒并存。但,久守必失,这世上没有不破的防御!"对方摆出的阵势中,即有厚重如山的坚挺,有似水绵长的柔韧,更有惊天一击的无尽锋芒,易飞鸿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什么破解之法。

    说话间,试探性的一枪绽射而出,空气中传出一声巨响,银星四下迸散飞溅,但觉自己的枪锋如同一下击在铁板坚岩上,整个身形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得飞出去,同时瞥见前方凭空耸起一座巨石坚岩,之前的一枪正是击在这坚若精铁岩石之上。

    与此同时,一道蓝色的流光从坚岩中喷湧而出,人在空中易飞鸿顿时嗅到一股死亡的气息,一旦被这道流光沾身,绝对的非死即伤。

    换着常人,在这种高速的移动中,别说闪避,就连身体都根本难加以控制,面对骤然袭来的攻击,唯有坐以等死的份。

    但,易飞鸿不是常人,他修习的飘渺身法独步天下,一式惊燕还巢,身形不可思议的在空中瞬间折反过来,险险地避开了那碧色流光的致命一击。

    彼此间相距二十米,在滂沱的雨雾的虚空中遥遥相对,双方视线的交锋,雨雾四溅纷射,几乎难分上下,却拉开了一幕无坚不摧的攻击与不动如山的防御碰撞。

    易飞鸿突然踏出一步,瞬间跨过二十米空间距,一抹银色的流光奔射而出,在滂沱的雨雾乍现即逝。

    铿锵!

    这一枪可谓快若流星闪电,却被对方厚重与锋芒并存的霸道气势生生抗住,仿佛一剑斩在金铁之上,那些隐而不发的蓝色流光,再次从峰岳间喷泄而出,仿佛天河决堤般倒卷而下,瞬间汇聚成一条蓝色的巨龙,直向易飞鸿霸道无比的席卷而去。

    这本是在的意料之中,易飞鸿像是早巳想好破解之法,回枪再刺……平平淡淡的一枪击出,却突然掀起一阵雷霆般的轰鸣,仿佛来自天际的惊电,瞬间将奔袭而来蓝色巨龙撕裂得支离破碎的爆裂开来,漫空水珠闪烁跳跃。

    这看似十分平淡随意一枪,令那位总管大人硬是惊出了一身汗来,若不是自己早己留有应对的后手,这一枪便险些要了他这条老命,想想都惊悸不已。再也不敢稍有大意,身上的气势不由再度攀升,浑身的气息更加浓烈凝练,不动如山的伟岸气势逐渐凝聚而成,整个人更有如万古山岳屹立

    易飞鸿不得不承认这老头的防御的确堪称一流,而且,反击的速度更是凌厉无比,也就是说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可能会遭遇最强的反击。

    易飞鸿又动了,同样地朝前踏出一步,同样又是平平淡淡的一枪刺出,只不过,这一枪没有之前的雷霆霸气。

    一枪递出,十分的虚浮不定,像风一样轻,像云一般的悠闲,看上去飘飘无力,却足以直令人心脏加速的跳动,潜意识中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虽然对自己的防御有绝强的信心。但看着那把虚浮不定,颤悠悠的枪锋,直觉心里发寒,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说这峰峦势态,有如一个充满了气机的球体,倘若使用蛮力猛扎狂斩,势必会遭遇强大气机的反弹。

    但,易飞鸿此时的枪锋就像一枚十分锋利的针……缓缓地,颤悠悠地扎入了厚重如山的防御罩。一场无声无息的攻防战瞬间展开,惊心动魄的阻击和攻击,比漫天刀光剑影的搏杀更惊险万分。

    易飞鸿握枪的手十分稳定,缓缓地朝前推进。神态间反显得一派云淡风轻,一点不像是在进行一场生死之间的惊险搏杀。

    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都是久守必失。没见这位总管大人此时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狭窄的枪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就连蓝色流光都无法凝聚,更别说展开反击了。

    惊怒之下,唯有将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琉金大斧上,以斧为盾,顶住对方不断向内扎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此进彼退的抗衡中流逝,那位总管大人渐觉有絲絲的潜劲,顺着斧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隐隐的酸麻刺痛感,感觉十分难受。

第六百四十五章 飘渺一枪

    时间在此进彼退的抗衡中流逝,那位总管大人渐觉有絲絲的潜劲,顺着斧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隐隐的酸麻刺痛感,感觉十分难受。

    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对方的枪锋。

    这一刹那的无声反击,令易飞鸿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孤燕还巢!飞出的身形在虚空中斗然一个折转, 一抹银光同时绽射而出,有若天外飞星般直向那位总管大人的面门奔袭而去。

    虽将对方的身体再次震飞出去,强大的震荡余波也同时令总管大人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满头须发倒竖。

    面对这吞天撼地的一击,眼中的瞳孔收缩聚成一线, 脚下虚空一顿;吼!一道怒极而发吼声从喉咙喷出,肉眼可见,一座伟岸的巨岩峰峦,仿佛裂天降落,势如奔雷般的朝着易飞鸿当空碾压降落。

    易飞鸿惊觉时巳是避之不及,一下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粒微尘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

    周身体外的护体真元力,在这巨岩峰峦的挤压下,更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看上去大有不堪重负之夷。真元力护罩一旦崩塌,倾刻便会被这巨岩峰峦碾压成肉泥,这绝非骇人听闻。

    只不过,真元护罩内的易飞鸿,神色间没想象中的那么惊惶失措,仍旧一片沉静如水,手中银枪的飞掦击出,一道碗口粗大的枪芒,宛若惊天长虹冲霄绽射,轰然击向悬在头顶三尺的巨岩峰岳。

    银枪芒锋无尽,一往无前地扎入巨岩峰峦之中,发出高度的震颤摩擦,霸道无比伟岸峰峦随之一寸寸地龟裂破碎开来……

    与此同时,这位总管大人的琉金大斧也不失时机地劈出一道浩荡狂霸的蓝色斧芒,势若潮汐般汹涌澎湃的朝着易飞鸿的立身之处,轰然劈落斩下。所过之处,雨雾水光分崩四溅,沿途被一道蓝色流光裂开一条三尺宽的沟槽,一直延伸到易飞鸿的身前。

    一束束的蓝色流光,杀气凛然地不断地冲击着易飞鸿的身体,仿佛要将他穿透,撕裂绞成碎片肉泥。

    易飞虹一声冷哼,并沒有硬接对方的反击之势,身形一扭一荡,像风一般的飘移开去,一下脱离了这些陨石的攻击镇压范围。

    总管大人的反击之势蕩然落空,惊楞之下,斧势随之一转,便见无数叠叠重重的巨岩,仿佛从天而降的陨石倾泄而落,直朝着易飞虹的身形急追而去。

    怎奈易飞虹的身形始终在快速的飘浮移动着,令本不太擅长身法速度的总管大人感到郁闷无比,不由竭力摧动玄力狂追,一团褐黄色气流在身后沸腾,形成了强大的推动力。

    终于,好不容易地远远锁定了对方快速闪移身影,心中一喜,一座座巨岩峰峦像流星陨石般的倾泄狂击而出,沿途的空间仿佛支离破碎地崩散开来。

    双方的身影在滂沱的大雨中一追一逃的持续了片刻,易飞虹突然顿住奔行的身形,反身划出一道银色的枪芒。

    嗯!这小子竟然还敢在密集的攻击下停身反击,直到银色枪芒摧枯拉朽般地穿透叠叠层层的巨岩峰峦,才在在骇然震惊中发现一点银星,巳距自己的眉心不足一尺,冰冷的杀气锋芒巳令头皮生出隐隐的刺痛感。

    这位总管大人才意识到这小子之前的逃逸之状,完全了意造的假象,旨在令自己放弃坚若山岳的防御之势,展开愚蠢的反击,可谓是舍长取短,至使自己的防御威势大打折扣。

    目光视线中,但见整个人仿佛突然融入了一种无比玄奥的境界,手中的银枪在剧烈的颤动着,无数银色流光蜂涌的汇聚于枪尖之上,璀璨如星辰闪耀。

    "这小子想要干什么?"总管大人见状,心中顿生出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而且是绝对的危险!容不得再有分毫的迟疑,瞬间祭出一道巨岩,整个人飞速的朝后飘退而去。

    易飞虹的这一枪 缓缓地刺出,以一种简单致极的运行轨迹,云淡风清,不带一点烟火气。一束血色流光看似悠悠缓慢,实则快若奔电,最后唯见一线光影笔直绽射而出……

    噗嗤!

    巨岩的防御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脆弱不堪,银光乍闪的刹那,倾刻从中间分裂开来,随之纷然破碎崩散开来,溃不成形。

    所幸这位总管大人临埸的战斗意识非常敏,见机得早,提前半拍抽身脱出,尽管如此,这巨岩是由玄力凝聚而成,一旦崩碎,势必会遭到玄力的反噬,口喷鲜血是自然在所难免。

    脚下一阵踉跄,免力稳住身形,沉下惊骇过度的心神,迅速地调整着体内滚荡翻涌的气血。适才可谓是生死之间,惊险一线。

    双方再次拉开的距离了二十来米,彼此遥遥怒目相对。接下来的战斗,双方不会再有所留手,一定是惊动魄的生死相搏。

    总管大人抹去嘴角的血渍,双手持斧横在胸前,浑身上下泛起一层湛蓝的光晕,周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仿佛水纹涟漪般一**的扩展开来,势汹涌滚蕩。

    易飞虹单手持枪斜指雨夜的天空,身上没弄出什么惊涛骇浪的大气势,只是周身上下弥漫着点点银辉,似若虚空星辰般的闪烁。

    双方凌冽的杀气在滂沱的大雨中掀起一股劲气风暴,下一瞬,两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犹如两颗飞逝的流星风驰电闪般的奔射对方。

    刷刷刷!

    一银一蓝,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两团飞快运行的物体在雨雾中极速的靠近,强大的奔行气场挤压着中间的空气,不断爆出炸裂的轰鸣声,雨雾四洒飞溅,令周围的空间禁不住一阵扭曲。

    潮汐惊天!

    飞速奔行间的总管大人长袍飞掦,猎猎有声,人在雨雾奔行的途中,手中的琉金大斧泛起一片湛蓝的光华,仿佛潮汐的汹涌滚蕩,掀起千重狂浪,拍空席卷天地。

    极速飞掠中的易飞虹,顿觉时空在这一刻静止了,唯见一道五丈长的湛蓝斧光,携着惊天的潮汐浪涛,划空劈斩而出。知道对方巳将毕身玄力尽数贯注于斧身之中,此搏命一击,势必石破惊天,硬撼之下只恐造成两败俱伤之举。虽说不俱,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总管大人这搏命斧势一出,仿佛将一道掀起的狂浪推向巅峰境界,冲天拍空的惊涛夹着湛蓝的剑芒,斩灭一切。

    飘渺一枪!

    同样人在途中的易飞虹,口中同样发一声冷喝,几乎在同一时间,手中的银枪横空击出,一道银电撕破苍穹。

    叮叮叮!……

    呼吸间,斧光枪芒巳撞击数百次,尖锐撞击声中,斧芒枪影旋舞的频率越来越快,根本看不清双方的人影所在。但只见雨夜的天空中,火花银星,灿若烟火飞溅

    轰!

    一声震天轰响,蓝光银电绞织缠绕一处,滚荡蒸腾。蓝光爆闪,银电喷射,惊艳的碰撞,杀伐凛然。

    滂沱的夜雨中,两道身影逐渐呈现在视线中。易飞虹的金甲之上裂开数道口子,连贴身的金絲软甲也透了出来,所幸并未伤及肌肤。

    这位总管大人的这摶命一击中,蓄含着蓝,黄,两种属性的气劲,虽然令人有些防不胜防,但,杀伤力却大打扣,加上易飞虹有金絲软甲护体,才没造成严重的后果。

    而易飞虹的惊虹一枪中也藏着阴招,枪锋击出的同时,喷射的银电中突然出现一朵飞速旋动的梨花,诡异地划向那位总管大人的脖子。

    生死一线之际,总管大人在极度的惊悚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那朵梨花险险划过脖子飞掠而去,看上去没有伤及絲毫。但在这枪锋一闪之间,身上的长袍巳被数道银光撕开了数十个口子,有血不断地从各个创口处汨汨溢出,空中还有几缕灰白的发絲飘飞……

    总管大人口中还有血在不断地往外溢出,腑脏像似受到极重的震荡。更令人悚目惊心的是他的脖子上,竟然有大股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喷涌,显然是被之前的那朵诡异的梨花所伤。因为梨花的划过的速度太快,令人根本感觉不到。事实上,脖子上的大动脉巳被飞掠划过的风刃切割了开来,血怎么也止不住。

    修为境界并非真实的战力,霸道致极的总管大人败了!而且脖子上的血还在喷射不止,如再继续这么喷下去,势必会血尽人亡。

    当然,换着普通的高手强者,在这种大动脉被割开的情况下,几乎是必死无疑。但修为达到破虚境这个层面,整个身躯巳初步凝练成灵体,巳拥有一定自我修复还原的能力。除非被劈开身体,或斩下了整个头颅,否则仍能够逐渐的重新修复过来。

    “总管大人快走!对方高手如云,我们被阴了!”

    “我们中了对方的伏击,伤亡惨重,大势已去……”七八道人影奔驰而来,一边在雨雾大声地喊叫道。

第六百四十六章城主府来人

    此刻的总管大人已被易飞虹杀得满虚空上蹿下跳,一身长衫已被自己的鲜血浸染,全身上下至少有数十道裂开的口子。对方的枪势太毒,太刁,太巧,每一枪都银电奔射的直指要害部位,每次侥幸躲过,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裂口。

    此刻别说反击,就是想躲得远一点,逃避对方的攻击都是一种奢望。自己平生一向霸道强势惯了,从来都是自己爱做猫抓老鼠的游戏。如今却是天道循环,因果不爽。转瞬间成了一只被戏耍的虫子,满虚空的上蹿下跳,狼狈不堪,丑态百出,还时时险象横生,命在旦夕之间。

    所幸此时有七八道人影从滂沱的雨雾中突然杀了出来,奋身挡住了易飞虹不死不休的追杀,这才摆脱了那勾魂夺命般的银电枪芒。

    虽不知一向积弱不堪的城北一脉,怎会一下冒出这许多高手强者来?已没有时间想下去,深知今夜已经是大势巳去,当下果断地决定撤离,聚起最后的玄元力急速飞驰,势如一颗天外流星般狂逝而去,呼吸间已在百米之外。

    易飞虹正欲追赶而去,却被赶来的数人视死如归地挡住,最后只留一人拼命缠住易飞虹,尽管身上都被银枪瞬息间刺出了十多个血洞,鲜血在空中不断的飞洒,仍不退半步,眼中无畏无惧,脸上似乎清晰写着求死二字。

    当易飞虹一枪洞穿对方的心脏时,巳失去追击的最佳时机,茫茫雨夜虚空中已寻不到了这位总管大人的踪影。

    与此同时,留在地面上的两千虎卫也在血雨夜雾中飞快的撤离……城主府做梦都没想到这次志在必得落日山谷之行,会付出如此惨重的损失。所以撤离的速度无比神速,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

    城北符府的演武埸, 一阵微风吹过,高台上浓烈的血腥味散逸开去,天阴宗的一众强者才像是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道道惊怒的杀气升腾勃发,所有人猛地朝着高台冲去。

    "站住!都给本宗站住!"天阴宗主一声如雷震吼,冲出去的闻声止步,纷纷退回原处。

    此刻的天阴宗主长须抖动不已,然而,脸上再没有之前的那种纵横一切,杀机激蕩的气势威压,双眸中却是带着一股悲愤无比的怒色,他知道那些横尸血溅高台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宗内的精英强者,甚至还有两位半步尊者的实力。

    按理说,足够横扫这小小的符府,殊不知,片刻之间,便被几个名不经传年轻人,轻易的灭杀,看上去有点像是单方面的被虐杀。

    这个结果足以让人震撼惊颤,天阴宗主脸上的肌肉抖动,身上的长袍无风鼓荡,可见其内心的愤怒已到了极致,尽管如此,一种莫名的不祥和十分危险的感觉,强烈告诉他,一旦展开全面的血拼,很有可能将会导致集体陨落的结果,这种惨烈的损失绝不是天阴宗可以承受得住的。

    正当这位天阴宗主进退维谷,骑虎难下之时……嗖嗖嗖!演武埸的上空突然传出道道人影飞掠的破空之声。

    "各位暂消雷霆之怒! 天大的事都可好好商量!"

    五道人影随声从天而降,点尘不惊的落在演武埸内,每个人的身上都流露出澎湃的气息,一股股强大的威压幅散全埸。

    陆随风一眼便看出这些来者的实力修为,这五人中,有四人和天阴宗主一样,拥有乾坤境初阶中级的实力,另一人是个身穿金色长袍的中年人,有着披肩的金色长发,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更为强大,比其他人的修为略高一筹,之前出声劝阻的就是这位金发中年人。

    "那不是符龙云,符城主吗?还有四大统领也都来了!"

    "不会是来帮我们的吧?"

    "有可能!毕竟是同宗一脉,血浓于水,关键时刻自然要出手助了。"

    "哼!笑面虎,伪善致极,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绝对非他莫属!"符家主冷哼出声。

    五道人影直接落在天阴宗主的面前,金发中年人面带着温和的笑容,十分友善地对着天阴宗主抱手施了一礼;"在下符龙云,云岚城主,不知宗主大驾光临,实在失礼!"

    这演武埸内上演的血腥一幕,暗中尽数落在这位金发城主的眼中,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谋划的借刀杀人之计,却千算万算都没料到这积弱不堪的城北一脉,会突然冒出一批来路不明的人,竟在片刻之间……尽管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上的确发生了。

    他此时之所以出面,是见天阴宗一方已失去了放手一战的勇气,此时如能鼓动双方血拼一埸,自然乐见。退一步,更可以城主的身份出面化解,令两方都欠城主府一个天大的人情,当然,这个人情也不是白给的了。

    "哦!你就是云岚城主!"天阴宗主冰冷的脸上透出一絲笑意,他依稀记得宗门内的一个弟子的父亲就是这云岚城主,此时出面自然不会存有什么恶意,警觉之心也放松了些,更何况对方毕竟是一位城主,表示出一点友好,总是有益无害。

    随即又将目光落陆随风身上,微皱了皱眉,冷声道:"这小子是什么人?如此年龄便能代替整个家族发号司令,而且还能这般从容,淡定?"

    事实上,这位金发城主早在暗中留意到了陆随风,在他的印象和收集的信息中,城北一脉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过,并且还同出现一批来历不明神秘高手,城主府的眼线遍布全城,竟然会亳不知情,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这位小兄弟看上面生得很,应该不是符府的人,我是云岚城主,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金发城主缓步走向陆随风,脸上一直漾溢着笑容,看上去没一点大人物的架子,给人一种亲切而和善的感觉。

    "城主是吧!果然慧眼如炬,你说得一点不错,我的确是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不过只是一介小人物而已,至于姓甚名谁一点不重要,我随口说一个,你认识,相信吗?"陆随风同样回以淡淡的微笑,同样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看谁的演技更精湛?

    "说得也是!"金发城主闻言微楞了一下,解嘲地笑了笑;"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这样,不过,能化表一个家族发号司令的外来者,又岂会是一个寻常之辈?至少也得明白一下你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吧!"

    "呵呵!我城北一脉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城主府来插手干涉了?"符家主突然冷笑的出声斥问道:"到是你城主大人,深夜领着四大统领闯我府邸,是不是该给一个解释?这可是触犯了祖上留下来的族规。"

    "有吗?"金发城主脸上的笑意更添了几分,语调仍显得十分平和,没人会认为这样一张脸会包藏着什么奸险邪恶的心思。

    "没见你府上已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如非我闻迅赶来,只怕大规模的血拼已经爆发。身为一城之主,使命责任所在,自当出面阻止这类事态的发生,何来违背祖训之总?"金发城主振振有词的出声道,全然一派正义澟然的姿态,一时之间还真让人无从辨驳。

    这同宗的五脉之间,关系已经脆弱到只剩下一层纱,以及一道始终不敢愈越的祖训,就算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城主府精心谋划的借刀杀人之局,在无凭无证的情况下,也唯佯装着不知不觉,且看他城主府接下来将如何应对眼前这种一触即发的埸面。

    "双方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之处,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幕不愉快的事,依我之见,彼此不如各退一步,就此息事宁人。不知天阴宗主意下如何?"金发城主始终挂着微笑,心平气静的出声道,并没有想进一步的挑起双方的战火,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因为天阴宗今夜已占不了什么便宜,只要错过今夜,定会重新举全宗之力,血洗今日之耻辱。

    "即然你城主府都出面了,这个面子还是该给的,只不知这一步该如何退法?"天阴宗此刻的心思,正在那位金发城主的算计之中。只不过,没有一个漂亮的台阶下,天阴宗的颜面何存?

    "俗话说,舍财避祸,城北一府不如象征性的赔偿五百个亿,这桩恩怨就算揭过了。"金发城主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冲着符家主劝说道,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城主府分明是在有意偏坦天阴宗一方。

    符家主的脸色变了变,神情透出一絲愤怒;"城主大人不会早已忘了自己姓什么吧?天阴宗弟子在我坊市寻衅闹事,砸我飘香酒楼,伤我族人,今夜又大举来犯,意欲血洗我城北一脉,你居然是非不分的还要我赔偿对方五百个亿,你这城主是不是做得太丢人了?"

    "你……"这位金发城主完全没想到一向忍气呑声城北一脉,竟然会一下变得如此强势,满以为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欣然接受自己的这个建议,殊不知,不但不领情,居然还敢出言讥讽嘲骂,当真令人有些始料未及。

第六百四十七章欲杀故纵

    "这本就是我城北一脉和天阴宗之间的恩怨,你城主府若是真心前来化解,我自会领这个情,如果动机不纯,那就抱歉了,大可自行离去!"符家主越说越不给这位城主大人面子,就连上的那点虚伪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一絲恼怒的杀机从眼中一闪而逝,那刚才消失的笑容又浮现了出来,这位金发城主的确是一只笑面虎,天下间最可怕的就是这种笑里藏杀机,杀人不见血的阴毒之辈。

    "呵呵,哈哈!"天阴宗主突然一阵冷笑出声;"本宗不过是看在城主府的面子上,才放你等一码。即然这般给脸不要脸,那还哆嗦什么?杀!"

    一声"杀!"字斗然咆哮出声,天阴宗的一众强者齐齐兵刃出鞘,一股冲天的杀气顿时升腾而起,一道道人影瞬间拔地升空。

    "等等!"陆随风突然地发声道,声音不大,听在所有人的耳中却宛如惊雷炸响,直令那些腾起的身形在空中都是微震一滞之下,随即纷纷落回地面。

    这不太响亮的声音,像是针对天阴宗的一众强者而发,充满着一种令人震颤的威慑力,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再次轻易杀出。而近在数米内的金发城主和四位统领,却没感觉到絲毫的异样,见到这一幕,都露出大为不解的疑惑神色。

    "这个……伯父,只要是金币能化解的问题,就没必要用血腥的方法去解决,不就五百亿金币,给他们就是了,保一方安宁才是当下的根本。"陆随风说话间,不等符家主有所回应,便爽快地取出了一叠金卡交到金发城主的手中,一脸淡笑的言道;"多谢城主大人在此关键时候,出面从中调节,避免了一埸血腥的杀戮,在下代表城北一脉表示由衷的感激,这份情记下了!"

    金发城主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转向,弄得一时之间有些回不神来,微楞了楞,这才呵呵一笑的道;"果然有些见识,知进退,识大局,没一点迂腐之气,虽不知你的身份,来历,但只要你人还在云岚城中,都会是一个十分值得关注的对象。不是吗?"

    没人知道这话是赞赏,还是语带戏谑的讥嘲,甚至隐含着另一层深意?总之,陆随风算是进入了这位城主大人的视线,只不过,谁最后会被彻底的玩崩溃,拭目以待!

    天阴宗主收下了金卡,算是赢回了一点颜面,获得了一个漂亮的台阶下。

    符府意外的强势,不但令其损失了几位顶级的强者,还令这位不可一世的天阴宗主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对这次血洗符府的行动已没了信心,早就生出了速速退去的念头,只是势成骑虎,有些欲罢不能。城主府的突然出现,并从中调节,正好顺水推舟的趁势抽身,连句强硬点的埸面话都没留下,便领着天阴宗的一众强者匆匆而去。

    无论最后的结果朝那个方向发展,对这位城主大人说,赢家似乎都是他,天阴宗现场血拼也好,暂时抽身退去,而后举全宗之力再杀回马枪也罢,一切都在他的算计掌控中。

    只不过,他的这点不入流的小心思算计,又如何瞒得过陆随风的法眼,望着这位金发城主志得意满的掦长而去,陆随风的嘴角勾一抹玩味的笑意,看上去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五百亿金币,我符府一年都挣不到,便如此轻易的送给了天阴宗,真是太憋屈了。"二哥符飞月捶了捶胸,哀声叹气地嘀咕出声。

    "这个……妹夫,你怎会如此富有?五佰亿连眼都不眨,便呼啦一下甩了出去,这会吓死人的。这种事,拜托你以后别当作我的面的做,我心脏很脆弱!"三哥符飞星大咧咧的嘘声道。

    "嘻嘻!只不过是让他们暂时保管一阵而已,我风哥哥的东西又岂是随便能呑得下去的。哥,星儿可说得对?"一阵女儿家的幽香扑面,人影闪动间,一袭蓝裙衫的古蓝星,已一蹦一跳的出现陆随风面前,青凤也不甘人后的紧随其后。

    "姐夫,龙飞大哥已跟上去了,天阴宗必然会去而复返,举全宗之力前来雪耻复仇,接下来该如何做?"以这只凤的聪慧,以及对陆随风的了解,已隐隐猜到了他的心思,只不过,这只凤成熟多了,不再率性的脱口而出,知道迂廻的运用语言技巧了。

    另一个新生代的小魔女古蓝星,却是这只凤以前活脱脱的复制品,说出来的话絲毫不加过滤;"那还等什么?直接杀上他们的老巢,血洗天阴宗。"古蓝星搓着手,一脸迫不急待的样子,那里还有一点乖乖女的娴淑形象。

    "这个主意不错!"陆随风淡淡地笑了笑;"不过,天阴宗远在数千里之外,血洗就不必了,只要做到不放虎归山,让他们凭空人间蒸发就足够了。凤儿,这次的杀虎行动,就由你和星儿负责,除了金龙甲卫留下之外,所有人都听从你们两人的指挥。怎么样,可有信心?"

    "切!一堆小鱼小虾,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放心了,一定不会有辱使命!"古蓝星一脸兴奋,信心满满的出声道。

    "啧啧!星儿的实力的确不错,与本凤儿难分伯仲,不过,仅凭这点还远远不够。"青凤幽幽地叹了一声;"你虽见过不少血腥残酷的大埸面,但,你过杀人吗?只怕连一只低级的妖兽都没宰过,绝对的清白纯洁。所以,面对真正的战斗搏杀,你除了自保有余之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而且还如此轻敌,更是武者之大忌。所以,未战已先输了一半。看来你的特训结束得太早了,还应该继续恶补一下。"

    "别,还是免了吧!"古蓝星连连摆手,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惶恐,完全一副谈"训"色变的模样;"这次权当作一次实战历练,一切由凤儿说了算!"

    "难得星儿如此明白,那就由凤儿全权指挥了。"陆随风像是接到了龙飞的信息传递;"天阴宗的速度还真快,现在已离城二十里,正往东北方而去。记住,必须在三百里外再展开行动,绝不可漏掉一个,否则,麻烦就大了。"

    "姐夫放心,凤儿知道该怎么做!事不宜迟,星儿,我们这就出发!"青凤让其他人都留下,只带着龙凤虎一众亲卫三十人而去,陆随风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这只凤的决定。

    有三位生死境圣者压镇,而龙凤虎一众亲卫都已拥有乾坤境的实力修为,这股力量就算是去血洗天阴宗的老巢也是卓卓有余。

    只不过,要确保做到不走漏一人,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对方的人数多达百人以上,是他们的三倍有余,如果呼啦一下四散奔逃开去,根本无暇顾及,所以,仅凭武力,不用一点心机谋划,很难做到万无一失。

    这个看似简单的斩虎行动,却是一点都不简单,首先必须巧妙的避开城内所有的明里暗中的眼线,人鬼不觉的悄然离去,接下来便是与龙飞会合,而后要提前赶到三百里之外,选择一处极佳之处,最好是个人迹罕致的山谷,其中的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否则,便会全功尽弃。

    ……

    "什么?你再说一遍,派去落日山谷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一个都没回来?"

    东,西,南一脉的府邸都接到同样类似的回报,这个消息实在是令人太震惊,震撼了!只不过,这种在桌子下策划的事,绝对是见不得光的,唯有打落门牙硬呑下去,且还要三缄其口,严格保密,只能在暗中悄悄查探。

    城主府也不例外,五千虎卫军精英死伤过半,险些被集体灭杀,除了极度的震惊和愤怒之外,同样不敢对外宣揚。

    云岚城表面看来,仍一如即往的平静无波,实则是暗流涌动,城北一脉的突然强势表现,一下便被推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敌,各大势力着重关注的对象。

    一个家族势力的强大与否,大多取决于大量的资源,财富和足够大的权力,城主府俱备了以上的所有条件,所以能够连任数百年,至今仍无人可以轻易撼动。虽然损失了过半的虎卫军,却并无多大的影响,而之后的报复,无须动用暴力,也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不动声色的制造一大堆麻烦,绝对能让城北一脉陷入混乱,甚至崩溃。

    "卓英,你竟敢聚众来我城北坊市闹事……"坊市护卫统领怀恩,正面对一个身着武者装束的中年男子,怒目喝斥道。

    城北坊市的一家丹药殿门前,停放着三具全身血迹斑斑的尸体,看上去都像是刚才死去没多久,四周聚集着许多围观的人。

    "诸位,这三具尸体中,其中有一个是我卓家的弟子,是一个冒险小队的成员,在他们准备前往落日山谷冒险前,在这家丹药丹殿购买了一批丹药,可是,当他们遭遇危险,并受了严重的创伤时,服用了这些花费大量幸苦积蓄购买来的丹药,却没有想象中的疗伤保命功效,结果只能含恨的惨死在山谷中。"那位叫卓英的中男子,流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引发了一众观者盲目的激愤情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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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介绍:
"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