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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庭     玄武裂天txt下载     玄武裂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八章 伪劣丹药引发的祸端

    "这种救命保命的丹药也敢以次充好的弄假,简直没一点人性!"有人愤怒的出声道。

    "什么丹药殿,我看就是一家丧尽天良的黑店,不知还有多少人会深受其害。"

    "这城北坊市就没一个好东西,全是一群黑心的奸商!"

    "不错!像这样坊市就应受到严厉的制裁,否则,天理何在,人心何在?"

    "诸位说得没错!应该为所有的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振臂激愤的朗声道:"我已将此事传报了城主府,相信不久就会有人来调查此事。"

    那位怀恩统领看到埸面有些失控,已暗中派人去通传家主,一旦被查证,出售伪劣丹药的事属实,并且还弄出了人命,这城北坊市将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没人愿意再在丧失了声誉的坊市购物。

    围观的人流越来越多,激愤的情绪迅速地传播开来,怒骂,声讨之声响彻一片,甚至有人高呼着要砸了这家丧尽天良的丹药店,埸面若再得不到控制,整个坊市都可能会跟着遭秧。

    "啊!城主府的人来了!"有人突然出声高呼道。

    "城南府也有人过来了,还有城东,城西,城北府的人……"

    这一埸出售伪劣丹药,闹出人命的风波,竟然惊动了一城四府的高层,连城主大人,以及四府的府主都亲临现场,齐聚于这家丹药殿前。这种埸面在云岚城中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现,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意外和惊讶,纷纷的自觉让出路来。

    五位云岚城的顶尖势力首脑聚在一处,彼此礼节性的打着招呼,状似热情的相互问侯,人人面带微笑,展示出各自不凡的外交风范。

    "城主大人,各位府主,这家丹药殿,出售伪劣丹药,伤天害命,让多少本该活着的人,在生命危急之时,因服用了这些伪劣丹药,失去了保命的机会,以至含愤而亡,可谓是死不瞑目。还望大人能为这些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严惩真凶,查幕后的始作俑者,为民伸冤除害。"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一脸悲愤难舒,痛心疾首的模样,口沫星子四溅飞掦,义正词严的高呼出声,惹得一众听者纷纷大喊;严惩真凶,查处幕后操纵黑手!"

    "这丹药殿不是城北府的产业么!怎可能出售伪劣丹药,这个罪名可不能乱扣。是不弄错了,或是其中出现了什么误会?"城南府主一脸质疑,惊嘘连连的出声道,心里却知道这是一个局,至于谁做的局并不重要,这埸面也正是他所希望和乐见的,倒要看看这城北一脉,接下来会如应对这险恶的局面?

    "据我所知,这里一向是由一位五品丹师主持,平时出售的都是四,五品的丹药,价格虽嫌贵了些,丹药的品也还差强人意,尽管生意清淡,却也不至弄虚作假的害人性命,会不会是有人刻意陷害,要知道蓄意污蔑一位五品丹师的罪名可不轻呀!"城东府主语气阴冷的言道,可谓是一语数箭,令人玩味。

    即在提示这家丹药殿因生意清淡的原故,为了谋取暴利,什么事可都发生。同时又在煽风点火的告诉事主,有人在做局。更在告诉某些人,蓄意污蔑一位五品丹师,是在玩火……

    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闻言,全身禁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也难以抑制地抽搐了几下,面色有些发白,这是一种心虚惶恐的症状,不知在埸中人是否有所察觉?

    "这事即牵涉到人命关天,又关系到一位五品丹师的声誉,更关呼城北坊市的荣辱,绝不可草率的定性。单方面的证词证言,包括躺在这里的尸体,都说明不了什么?现在需要的是令人置信的证据,还有当事人当埸出面来对质。"城西府主摆出一副公正不阿的姿态,一下将事态推向了白热化,像是直接点燃了火药桶。

    "事情即已发生了,为了平息众怒,是不是请你府上的这位五品丹师出来说明一下?"直到此刻,那位金发城主这才冲着城北的符主,一脸淡笑地出声道:"呵呵!这位小兄弟也来了,就知道这种埸合自然少不了你的存在。"

    这位金发城主口中的小兄弟,指的就是随同符家主一起前来的陆随风了,这出拙劣的闹剧在陆随风的眼中显得十分的可笑和幼稚,不过,正好可借这个局,给各方势力一些颜色看看,起到一些震慑的作用。

    "我这小人物。还真入了你这位城主大人的法眼,不知是喜还是悲?"陆随风自嘲的耸了耸肩;"我可以看看这几俱尸体吗?"

    "当然!"金发城主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充满着极大的兴趣,这副其貌不掦,人畜无害的模样,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絲闪光点,却能勾起人的好奇之心,或许正是这种极度的平凡中,蓄含着绝对的不平凡。否则,又怎能让那位顽固不化的城北府主,对其言听计从,信任有加,似乎还十分乐意的将府主的话语权全部交出去,完全一副,你办事,我放心的姿态。

    "这小子是什么人?有资格代表城北府主吗?"

    "没见过!看上去应该不像是咱云岚城的人。"

    "连城主大人都无异议,应该有点来头,没见那位城北府主,也是一脸黙许的样子。"

    围观的人群纷纷议论出声,另外三位府主也微皱着眉,对这位代表城北府主出面的年轻人,同样充满着疑惑和好奇,并未表示任何意见。

    陆随风在三具血迹斑斑的尸体上,仔细的检测了一番,嘴角溢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直让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心头一阵阵发寒,额头隐见细密的汗珠往外透。

    "你并非当事人,只是一代人申冤者,我说得可对?"陆随风淡淡地问道。

    "不错!其中的一位死者,是我卓家的人,我有权力出面为他讨回一个公道。"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昂了昂头,外强中干的冷哼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问题多了去,只怕你一个都回答不出来。所以,我劝你还是尽快拿出一些更有力的证据来。"陆随风指着地上的尸体:"他们即是冒险小队的人,那还活着的人,此刻就应该站出来当面指证,是在那里买的丹药,是什么样的丹药?现在可还有存货……"

    "证据?"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一个彪形大汉。

    那大汉一抖衣袍,踏前一步走了出来,一脸悲愤的出声道:"咱就是这支冒险队的队长,这三位兄弟被妖兽所伤之后,正是服用了从这里买来的丹药,不一会便惨死在咱面前,咱说的句句千真万确,没一点水份。"大汉说话间拿出来一盒子,高高举起;"咱这里还剩下一枚,咱找丹师鉴定过,说这非旦是伪劣丹药,其中还有含一种毒素,服用之后,不仅对伤势毫无功效,还会加重病情,甚至还可能导致伤者快速毙命。"

    大汉将盒子交到几位在埸的大人物手中,轮流的查看了一遍,盒子上带有城北丹药殿的标记,以及丹药的品级和编号,一切都显得真实不虚。

    "这丹药的确是从城北丹药殿购买的,至于是否有问题,还须请一位高品丹师鉴定,方能得出最后的结论。"金发城主仍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我城主府最近有幸聘得一位七品丹师,应该有资格做出权威性的鉴定。"

    哗!围观民众的口中都发出一声惊嘘,在整个云岚城中,六品丹师也是至高的存在,唯有城主府内有一位,其它各府也只有五品丹师坐镇,七品丹师的震撼出现,怎不令人惊颤,尤其是那几位府主,脸色更是阴沉得可以挤出水来。似乎可以确定,云岚城未来的丹药市场,将会被城主府一手遮天的完全垄断。

    唯有符家主却是一反常态的显得异常平静,脸上透出一絲不以为然的冷笑,他府中此时便住着一位丹宗和丹王,且都称这位公子为少爷,七品丹师算个屁!

    只不过,他身后立着一位蓄有山羊胡须的老者,却正是那位主持这家丹药殿的五品丹师,此时正紧攥着拳头,浑身上下有禁不住地发出微微地颤抖,脸色不断变换着,似有虚汗汩汩渗出。

    事实上,这枚丹药的确是从这家丹药殿售出的,而且也是这位五品丹师亲手炼制出来,只不过,他是被某些人胁迫收买了,特意在丹药中添加了一些对方送来的药材,只是说用来陷害城北府,却没想到会闹出人命来,此时已后悔不及。

    此时的金发城主微侧了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态,一位身着黑色金边长袍,须发斑白的老者,神色倨傲的踱着方步,施施然的行了出来,微微高昂着头,眉宇间带着一絲难以掩饰的冷傲,扫视着几位府主,目光落光落在陆随风身上,不觉楞了楞,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像是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这念头也不过一闪而逝,并没放在心上。

第六百四十九章扑朔迷离的真相

    这位七品丹师的老者,之前曾参加过丹师大赛,那就一定会对陆随风有所印象,如果此时再稍加注意和回忆一下,不定还真能想起些什么?或许之后的一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这是我城主府新聘的至尊客卿,七品丹师,韦昌大师!"金发城主的脸上露出一絲难以掩饰的得色,这也难怪,小小的云岚城根本没资格留住一位七品丹师,他城主府可是化了大血本,才千幸万苦的将其请了回来。当然,这些巨大的付出都会很快得到回报,无须多久,便能完全垄断云岚城的丹药市场。

    "七品丹师,倒也算得上是个大人物,山中无虎,自可威压一方。"陆随风不冷不热的淡笑出声,神态语气间感觉不到一点应有的尊重和敬仰,直令许多人频频皱眉不已。

    "你小子是什么东西?竟敢对老夫如此说话!"这位韦昌大师面露愠色,冷声斥喝道。

    "我有说错吗?在丹师城中,不知你是否还敢用这般口气说话?"陆随风不屑地冷哼道:"天地间,藏龙卧虎之辈,无处不在,做人低调些才是王道,否则,不知什么时候会一脚踢在铁板上,轻则伤筋动骨,重则身败名裂。"

    陆随风的这番话,直令在埸的许多人翻白眼,竟敢对一位至尊无比的七品丹师口出不敬之语,这小子不是无知,便是脑子被驴踢了,更有人在为他暗暗揑把汗。

    "你……"这位韦昌大师闻言须发抖动,怒目园睜,却是大张着嘴,接着听见一声恼怒的冷哼,便没有了下文。

    金发城主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机,挂在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阴深;"这位小兄弟口直心快,说出的话虽不太中听,却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在这云岚城中,就算是龙是虎,也得乖乖盘着爬着,否则,同样会死无葬身之地。好了!办正事要紧,还请韦昌大师先验过丹药再说。"边说边将丹药盒子递到那位韦昌大师手中。

    那位韦昌大师像是余怒未消的重重哼了声,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盒子,开始皱着眉头,对着一枚血红色的丹丸,细细地鉴品起来。

    这一刻,在埸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唯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有节奏的抽动着,都在耐心的等待着最后的鉴定结果。

    经过一番严谨的鉴品程序,那位韦昌大师的口中突然发出一声轻"咦?",脸上带着一絲惊疑之色,随即从身上取出一根试药针,刺入血红的丹丸上,而后拔出来放在自己的舌尖之上,细细地品味了良久……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像是从鉴定中回转过神来。

    "这的确是一枚五品的"归血丹",俱有疗伤归血的功效。只不过,其中似乎多了一位特殊的药性成份,才至使整枚丹药的药性发生了根本的质变……"

    "怎么样,咱的话没说错吧!这就是一家专出售伪劣丹药的黑店,不知还有多少人深受其害,如此行径,简单与蓄意谋财害命没什么分别,如不严惩,查处背后的真凶,民愤难平!"那大汉悲怒满怀的高声疾呼道:"真像大白,你城北府还有什么话可说?"

    "啧啧!这位大叔,是不是还该逼出几滴泪珠来,戏才演得更真实。"陆随风戏谑地笑道。

    "哦,情绪还没全部上来……嗯!你小子在说什么?"大汉像是被踩了脚似的惊颤了一下。

    陆随风鄙夷地撇撇嘴;"我是说这位韦昌大师的鉴定还没完,你这么快下结论,是不是稍嫌早了些?"

    鉴定还没完?所有人都疑惑地望向那位韦昌大师,似在迫切地等着他的回应。

    "没错!"那位韦昌大师的脸上挂着一絲不悦,他之前的话的确尚未说完,便被那大汉一下抢了过去,如此不敬的举动,以他的身份不恼怒才怪。

    "虽说在这丹丸中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药性,改变了药性,但,对人体究竟是危害,还是有益,一时之间还真不能妄下断言,还须对这些药性作进一步的鉴定。"那位韦昌大师实话实说,还真是一位颇有职业道德的丹师。

    "韦昌大师的确是一位称职的丹师!"陆随风带着几分赞赏的言道:"鉴定得十分到位准确,这枚"归血丹"也的确是多了一味药材,这是我们特意添加进去的,同时也增加了丹药的成本不是?不过,功效却在原来的基础上好了许多,这一切都是为了开拓市场。若是因此而说这是伪劣丹药,这绝对是一种十分无耻的污蔑。对于这种卑劣的行径,我城北府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彻查到底。"

    双方各执一词,听上去都振振有词,颇为在理,偏偏那位韦昌大师的鉴定,非旦没有给人解惑,反而让人更加迷茫疑惑,不知该相信那一方了。

    "哼!少在这里巧舌如璜的欺瞒民众。"那位大汉脸带怒色,一股气息威压悄无声息的涌向数米外的陆随风,或许是看到陆随风这副文弱不堪的模样,虽不敢在这种埸合痛下杀手,却可让这小子当众下跪,再无脸继续伸辨下去。

    嗯!大汗口中发出一声闷哼,禁不住朝后小退一步,眼中闪过一片惊色,自己释放出去的气息,竟然倒卷而回的反袭向自身,只疑是暗中有人在保护这小子。

    大汉暗算不成,继续放大嗓门出声道:"那位为咱鉴定丹药的丹师说,除了必须的二十八位材料外,还多了一位叫做"血雾草"的药材,其中拥有一种巨毒元素,一般是用来炼制"毒兽丹"的,妖兽服食后会造成体内气机紊乱,对人类也同样俱有致命的伤害。"

    "呵呵!就连堂堂七品丹师都难以辨识出来的药性,你却如数家珍般朗朗上口,想必为你鉴定丹药的不是一位丹宗,就是丹王了。诸位认为他的话可信吗?"陆随风冷笑连连的出声道。

    这大汉说出来的话疑点太多,显得漏洞百出,实在令人无法相信,感受到众人不相信任的目光和议论,大汉不由有些情急的怒吼道;"你所说的那些丹宗,丹王,咱不清楚,只知道这些人是服用了这丹药才丧命的,这确是铁铮铮的事实,不用你城北府抵赖。"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冷笑了一下;"是么?这些尸体看上去,死亡的时间最多只有一日,我说得可对?"

    "不错!昨日才在落日山谷中被妖兽所伤。"大汉脱口回应道。

    "城主大人,各位府主,你们认为他所说话有几成可信度。"陆随风戏谑地望向几位大人物,语带玩味的问道。

    几位大人物自然明白陆随风话中的意思,那谷口耸立的雄关,近万人都还不去,这大汉分明是在睁眼说瞎话,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彼此只有心照不喧,沉默的摇头便算是回答了。

    "这是啥意思,这还能有假?"大汉看到这些大人物纷纷摇头,虽未言明,猪都明白是什么态度。

    陆随风冷芒如电的逼视大汉,令其心中一阵发寒,不敢正眼对视,不时地望向那位叫卓英的中年男子,像是在告诉对方,自己有些顶不住了。

    "姑且不说你们是否进入过落日山谷,先从这些死者身上的死因说起!"陆随风指着三俱尸体,冷笑地出声道:"这第一具尸体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没有死前痛苦挣扎的现象,致命的死因是脑后被尖锐之物突然重击而亡,而身上的十五处刀伤都是后补上去的,所以,喷出来的血十分有限。"

    "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分明是……"大汉惊惶地大声抗议。

    "你先不要急于反驳,等我把话说完,有的是时间让你质疑。"陆随风指着大汉,声色俱厉的冷喝道;"这二俱尸体的脸上充满着无比惊愕的神情,像是看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死因是被一剑突然地穿胸而过,连闪避还手的念头都来及升起,便瞬间毙命,应该是十分亲近熟悉的人所为。身上的二十处剑伤也是之后补上去的……"

    "这第三俱尸体则是在极度的惊怒中,被四人围杀,经过激烈的爭斗,不敌而亡,因为他身上的伤口是四种不同的兵刃造成,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一絲一毫被妖兽所伤的痕迹,也就是说,所谓落日山谷被妖兽所伤之说,纯属子虚无乌有。诸位大人请上前验过,便知我所言是否属实?"

    所有人都被陆随风这一番精妙的剖析和推论折服,世人大多都是墙头草,很少有自已的主见,喜欢随大流而行,之前对城北府的情绪,一下转向了那些无耻的污陷者。

    三位府主和那位金发城主,也逐一上前对三俱尸体进行查验,得出的结论与陆随风剖析推论出入不大。

    "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人都没去过落日山谷,身上的伤也非妖兽所为,俱是人为所至。"金发城主实话实说的宣布道,这种睁眼说瞎的事,如要强行的指鹿为马,岂非有同流合污之嫌。

第六百五十章看谁最后玩到崩溃?

    "不过,这三具死尸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嘴唇乌黑,全身肌肤微紫,显而易见,这是典型的中毒现象,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几位府主纷纷提质疑,又将事端引回了原点,似乎在有意将丹药中毒和死因联系在一起,如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仍然是很难洗涮嫌疑。

    这"归血丹"的确是出至于城北的这家丹药殿,上面的标识印记不容抵赖,陆随风也敏锐的发现这是一个内外勾接的局,几乎可以确定那位主持这家丹药殿的丹师出现了问题。但,此时不是追究问责的时候,就算明知丹药中多了一位足以至人死命的毒素,当下都必须矢口否认,而且还要反过来证明,这改良过的"归血丹",功效更加优良。

    这种事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起来难度很大,想要瞒天过海的掉包,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陆随风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而后嘴角向上掦了揚,透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我可以看看这枚丹药吗?"

    "当然!不过,你即非丹师,看与不看似乎并没有多大分别。"那位七品丹师讥嘲的的咧嘴笑道,还是将手中丹药递给了陆随风,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陆随风并未细看,只是将丹药凑近鼻端,垂眉闭目的嗅了一会,连七品丹师都分辨不出来,一个丹药白丁就更用说了。所有人都怀疑这小子是在装模作样,故弄玄虚。

    "我虽不知这些死者是如何中毒的,中的是什么毒?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绝不是这丹药中的药性引起的。"陆随风十分肯定的言道:"因为这丹药根本就没有毒。"

    "哦,何以见得?信口开河,你是丹宗,还是丹王?荒唐!"有人冷笑的讥讽出声。

    "如何证明你之所言属实?不给个合理的交待,此事只怕难以善了!"金发城主仍堆笑的言道,语气中分明充满威慑之意。

    "城主大人是威胁我吗?"陆随风洒然地一笑;"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局,更何况这不入流的手段更是漏洞百出,若连这都应付不了,你以为我还会傻傻的站出来么?"

    "你的确有些不同,也是我尤为关注的你的原故。"金发城主稍稍凑近陆随风,刻意压低语音;"就当是有人特意为你设的这一局,总之,若是走不出来,只怕这城北坊就就会被当埸洗牌,甚至易了主。这不过只是这埸游戏的刚刚开始,是不是很刺激,很有趣?"

    陆随风闻言,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同样压低嗓音道:"如果你不怕自己挖坑埋自己,我倒也不介意陪你玩下去,看谁最后玩到崩溃?

    "呵呵,很好!"金发城主压抑着心底的怒意杀机;"如果连眼前的局都破不了,之后的游戏也无须继续下去。请吧!这许多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简单!找个人出来当埸一试,事实真相岂不是立即大白于天下了。"陆随风高声提示道。

    "这个办法不错!找个人砍上几刀,刺上几剑,然后再服下这枚"归血丹",是死是活,当埸就可见分晓。"

    陆随风的这个提议的确是最佳方案,所有人都纷纷表示赞同。只不过,这种凭白挨刀受剑,而且还要服下可能致人死命的丹药,就算搬坐金山放在眼前,也没人愿意做,没见人人都在往后退缩,唯恐被人盯上。

    "怀恩统领!"陆随风见没人有胆出来,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除非这个人脑残了。

    "见过公子!"怀恩统领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向陆随风敬重有加的行了一礼。

    "这是生死攸关的事,你可信得过我?"陆随风仍是沉静如水,淡淡地笑道。

    "公子但有吩咐,为了城北府,虽死无悔!"怀恩统领掷地有声,毅然决然的出声道。

    "很好!虽然会受点刀剑之苦,却会受益无穷!"陆随风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一股浸心润肺的暖流,瞬间通达浑身上下,令人顿觉生机勃勃,身心舒泰无比。

    金发城主见状,便让身后的四大统领之一,亲自出面动手;"不要伤及要害和筋骨,以免落人口实,坏了城主府的名声。"

    "主上放心!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一位身披黑甲的统领,大步走到怀恩统领的面前,微皱了皱眉;"兄弟,对不起来!职责所在,挺住了,我的剑很快,不会留下多少痛苦。"

    怀恩统领的脸上带着一种慷慨赴死的悲壮之情,淡笑的出声道:"姬统领不必留手,兄弟扛得住!"

    两人虽各为其主,底下私交却也颇深,莫名的刀剑加身,是个人都不忍出手。这位姬统领握剑的虽在冒汗,却仍很稳定,他的心必须静,出剑才会更快,对方受的苦便会更轻;"兄弟好运!"

    呛!话落剑出,一道惊电划空而过,剑如飞梭,带着血光纵横交错的飞闪,呼吸间,怀恩统领的浑身上下已出现了二十四道血肉翻卷的伤口,道道深可见骨,令人惨不忍睹。

    呛!长剑还鞘,姬统领的额前却是汗珠密布,嘴角扯动了一下,眼底隐有泪光闪动,没有勇气举眸看一眼,便转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浑身浴血的怀恩统领,仍坚挺的立着,脚下汪起一滩血,脸色苍白却是异常的平静,身上的剑痕纵横交错,却硬是没听见一点哼声,什么叫铮铮铁骨?非此莫属!

    许多人已不忍目睹这血淋淋的一幕,陆随风在那位姬统领收剑的刹那,已在第一时间掦起手中丹药,在众目睽睽之下塞入怀恩统领的口中。

    整个过程都清晰的呈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几位大人物更是近在咫尺,没有弄虚作假的可能,一切真得不能再真了,没人质疑服下的正是那枚归血丹。

    全埸一下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这道血淋淋的身躯上,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是倒下,倾刻成为一俱尸体,还是继续的坚挺着……

    时间在这一刻,像是变得尤为的慢长,分秒如度时,没人计算过去了多少时间,人仍还立着,证明伤口的溢血已止,药性已在体内发生了作用,否则,只怕早已是血尽人亡。

    "这……怎么可能?"那位七品丹师突然惊嘘出声,一下冲到怀恩领的面前,见怪鬼似的张大着嘴,充满了震撼的双眸,死死的注视着那一道道血肉翻卷的创口,肉眼可见的在迅速的愈合,而后快速的结茄。

    前后不到五分钟,全身上下的二十四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已纷纷愈合结茄,怀恩统领那苍白面孔也逐渐恢复了血色。

    吼!一声气机充沛的吼声,从怀恩统领的喉咙间喷射而出,身上血迹斑斑的衣衫顿时化作碎屑,四下纷掦,足见其体内的气息雄浑无比。

    那位七品丹师被这突然的虎吼震得踉跄后退,被身后的金发城主伸手扶住,这才稳住身形,脸上的惊色变为一种疑惑的思索状;"太不可思议了!老夫需要一枚同样的丹药……"

    怀恩统领裸露的上半身,虽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愈合伤疤,却仍显得健硕无比,没一点受创失血过多后的虚弱之状,像是比之前的气势更加雄浑,厚实。

    望着这一幕,大汉挂在嘴角的一絲阴笑收敛了,一双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突然见鬼似的大吼出声;"不可能!这丹药绝对有毒,咱亲手给这三人服下,不到两分钟便抽搐而死,你……怎会没事?"

    "杀了他!"金发城主淡淡地岀声,脸上仍挂着柔和的笑容,话落,身旁人影一闪。

    大汉欲还想说什么?一只像是铁钳般的手已卡住了他的咽喉,而后便听见"咔嚓"一声轻响,那是喉头被揑碎的声音,大汉的眼珠骇然突出,头一歪,倾刻成了一俱尸体。

    "这……"那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惊骇的张了张嘴,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杀人灭口!

    事情一旦败露,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让知情者变成死人。那叫卓英的中年男子正欲转身挤入人群之中,突觉后颈被人死死勒住,大脑顿感缺氧,一片混沌,两眼向上一翻,瞳孔瞬间扩散放大……那只勒住后颈的手移开时,整个人已软软的倒了下去,四肢抽搐了几下,寂然不动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了,没有人来及出手阻止,也未必阻止得了。除非陆随风想要留下活口,可是,他却是眼睁睁的望着两个能揭开真相的人,被当埸灭口。

    事实上,如有可能的话,陆随风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灭杀这两个知情者,一旦让他们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幕后的始作俑者就会在大庭广众下浮出水面。不管这只黑手是何方势力,都直接撕破了那层暂时还可遮羞的窗户纸。如此一来,城北府就完全没有了退路和廻旋的余地,唯有义无反顾的与之拼个鱼死网破,血流成河。否则,这城北府也没脸在这云岚城中独霸一隅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嚣张的五品丹师

    纵观全局势态,此时便撕脸摊牌,为时过早,陆随风更不希望发生这种大火拼的埸面来解决云岚城的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大智慧者应所为。

    所以,陆随风才会无视这两位知情者被瞬间扼杀,当然,现场也绝不会有人愚蠢的为此鸣冤叫屈,甚而还会纷纷拍手称快,似乎从未想过,这两人为什么要蓄意污蔑一位五品师,借此来陷害打压城北一脉?只不过是在看一埸充满戏剧性的闹剧而已,局终人自散去。

    "韦昌大师,很抱歉!这变异的"归血丹"目前还处于探索的阶段,没有多余的存货,令你老失望了。"陆随婉言的回应着这位七品丹师的讨要,理由倒也合情合理。但,可以确定此老对这个局并不知情。

    "这样啊!如果有进一步的成果,希望能在第一时间通知老夫一声。"韦昌大师冷傲的丢下一句话,便独自离去。

    "呵呵!小兄弟果然不简单,虽然不知你是怎样做到的?但,能在不动声色中轻易破局,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不过,这只是一个前奏而已,当心了!"金发城主也淡笑着,扔下一句充满了挑战性质的话锋,似乎已吃定了城北府。

    "桌子下的游戏我喜欢,你敢出牌,就要拥有输丢赌注的觉悟,风险很高,当心了!"陆随风同样微笑的回应道,有礼有节的送走了各位大人物。

    一埸危机被陆随风有惊无险的化解,符家主的脸上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而变得尤为的阴沉,见陆随风和怀恩领走过来,这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陆随风的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冷电般的目光投向符家主身后,一个有着灰白头发,身着丹师长袍的老者;"有什么话,进屋慢慢说!"

    老者的眼眸深处闪过一絲惊慌之色,而后撇了撇嘴,挤出一抹倨傲的笑意,一个无名小子,能有多大道行,能奈我何!

    丹药殿内,怀恩统领让所有的伙计提前回家休息,陆随风和符家主都在静静的品着茶,似在等待着那老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怀恩统领,现在感觉怎么样,没什么不适吧?"那老者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这种异常的沉默气氛令人感到极度的窒息。

    "何老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丹药内不会真有什么毒素吧?"怀恩统领像是被吓了一跳,有些惶惶地惊呼道。

    "这个……怎么会?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老者坦坦然地呵呵笑道:"老夫好歹也是一位五品丹师,怎会炼制出害人的毒丹?"

    "如此说来,那枚"归血丹"的确是你老炼制的了?"陆随风十分随意的问道。

    "不错!有什么问题么?"老者理了理长袍,一脸从容的回应道,在他看来,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已蕩然无存,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有什么问题,你老应该比谁都更清楚。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陆随风仍是一脸平和的出声道,希望对方能主动交待整件事的经过,或许能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你小子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老夫?"老者面带怒色的咆哮道。"

    "何老息怒!这件事疑点重重,需要理理清楚!"符家主可没底气去质问一位五品丹师,就算他犯了什么大过错,至多也只有解聘而已,处罚什么的,想都没敢想过。

    "符主这是质疑一位五品丹师的职业品行?"老者详作震怒的一下立起身来,冷笑的出声道:"那就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否则,应该知道污蔑一个丹师的后果有多严重?"

    "这个……绝没这个意思!"符家主还真被对方的气势给完全镇住了,禁不住有些怯意的望向陆随风,像是准备放弃追查下去的意思。

    "看来这丹师界的确应该好好整顿一番了。"陆随风喃喃地低语道,所幸没人听清,否则定会惊爆心脏。

    陆随风招招手示意他坐下,而后仍是平心静气地言道;"我知道你老为什么会这般理直气粗,是因为你老吃定我们根本找不出任何证据来。我说得可对?"

    "当然!这本就是无中生有的污蔑,老夫何俱之有?"老者得意的冷哼出声。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有些事做了,就一定有迹可寻。你看看这是什么?"陆随风手一揚,掌中突然出现了一枚殷红如血的丹丸。

    "这……这不是那枚"归血丹"么?"符家主骇然惊呼出声,端着茶水也洒满一地。

    "那我之前服下的又是什么?"怀恩统领满脸都是困惑不解之色。

    "不可能!老夫亲眼见怀恩统领吞服了下去,休想在这诈骗老夫!"老者频频摇头,显然不相信这会是同一枚丹药,就算自己眼花了,难道在埸的那么多大人物全都有眼如盲,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亊,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引老夫入套,门都没有。

    "是么?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真相,如无绝对的把握,我怎会让怀恩统领去白白试剑,枉送性命?我的偷天换日之术,又岂是这平庸之辈可以轻易看破的?"陆随风面色一沉,冷厉的道:"更何况,这枚丹药上可是有着你老的标识印记,只怕想赖都赖不掉!"

    砰!老者惊得一屁股从坐椅滑落在地,脸色连连变换,额前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事实上,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已了如指掌,之前不过是想给你老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陆随风轻叹一声,望着从地上惊惶起身老者;"只可惜,你老太自以为是的放弃了。"

    "小子,编,尽管编……你以为老夫是可以轻易被忽悠的吗?"老者像是恢复了冷静,自己好歹也是个五品丹师,就算对方有物证在手,那又如何?这丹药中的毒性,连七品丹师也难以辨识出来,只要抵死不认,没有人证,奈我何?

    殊不知,陆随风突然如数家珍般的一口气报出二十八位药材的名称,恰好就是炼制"归血丹"的全部药材,而且准确无误。

    "这丹药中添加了一位"血雾草",改变了药性的功效,让救命的药变成了夺命的药。"陆随风撇了撇嘴;"以你的品级和能力,如无人暗中在指点,根不可能做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一定是个六品丹师,而且还来自城主府,你也是在对方的胁迫收买下,才泯灭天良的做出这种卖主求荣之事……"

    "你小子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故事却是编得漏洞百出,只怕连你自己都相信。"老者面带冷笑的言道:"否则,怎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真相公之于众,却任由人当面将两位证人扼杀,如此一来,岂不是无法指控幕后的真凶了。"

    "是啊!这事我也觉得困惑不解?"符家主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以他这些日来对这位陆公子的了解,行事从不按张出牌,每每出手都令人大感意外,却又总能逢凶化吉,令人生出一种无比信任感觉,似乎什么天大的难事,落在他手中都能轻松解决。

    陆随风看到和想到的远比常人深远得多,所以,他出的牌自然没多少人看得懂,符家主即然问起,也就没必要再继续隐瞒下去。

    "我为什么要阻止?如有可能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灭杀这两个知情者。"

    "哦?这是为何?"符家主一头雾水,越发的听不明白了。

    "道理很简单,这两人本就是一个火药桶,一旦让他们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就等于引爆了炸药,城北府就完全没有了退路和廻旋的余地,势必会直接面对幕后的只黑手,其结果唯有与之拼个鱼死网破,血流成河。城北府倘若在此时做缩头乌龟,也没脸在这云岚城中独占一席了。"陆随风的话直令符主听得全身剧震,惊出一身冷汗来。

    "公子睿智,纵观眼前的势态,一旦撕脸摊牌,后果当真不堪没想。"符家主抹了一把汗,端起茶连喝了几口,这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

    "即然危局已解,幕后之人也浮出水面,知道谁在暗中布局下套就足够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还以颜色,不急在一时半会。"陆随风也品了口茶,将目光转向那位有些惊楞的五品丹师;"怎么样,这解释还算合理吧?"

    "你的确是个利害的人物!就算是猜测判断,也几乎接近于真相。"老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显得异常的平静;"老夫若是再否认下去,接下来,势必会被你逼迫服下这枚丹药,来证明自身的清白,就算因此中毒而亡,也与你等毫无关联。所以,老夫不会给你等这个机会。"

    "是么?"陆随风玩味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为何这般有恃无恐,因为在这小小的云岚城中,那怕你丧心病狂的做出伤天害你的事,也没人有资格定你的罪,充其量就是解除聘约,而后逍遥自在离的去。我说得可对?"

第六百五十二章居然被吓死了

    "你果然知道得不少!八品丹宗之上的人物才拥有处治老夫权力,可惜的是这样的大人物,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所以,这猫捉老鼠的也该结束了。"五品丹师老耸了耸肩,立起身来,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远离这是非之地,是眼下最明智选择!"老者说完,便欲向外走去,却被怀恩统领横身拦住。

    "滚开!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坊市护卫统领,竟敢……"老者咆哮之声尚未说完,已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接着,整个人就像一只小鸡般的飞了起来,砰然落在符家主的面前。

    "这……"符家主骇然的立起来,虽对这老者的作为恨之入骨,险些令整个城北府陷入了危境困局,换作旁人,岂容活到现在。只不过,对方毕竟是一位五品丹师,无论他如何罪大恶极,也轮不到他城北府来处置,没人敢激发丹师界的怒火。

    "你……你们……"老者被摔得有些七晕八素的撑起身来,浑身颤抖的指着符家主的鼻子,咬牙切齿地嘶声吼道:"你城北府死定了,老夫要让你灭族!"

    "你若是吞服自己炼制的丹药而丧命,不知是否还会有人前来追究?"陆随风举起手中的那枚"归血丹",淡淡的出声道:"没有一个出卖天良的背叛者,会有好下埸!"

    这一招太毒了!老者闻言,禁不住全身骇然剧震,眼中流露出一片死灰之色,盯着那枚殷红如血的丹丸,更知道呑服下去的后果有多可怕,至少他根本无药可解。

    "不,不要!老夫错了,愿将知道的一切合盘托出,但求能保全一命!"这一刻,他知道丹师的身份已保住这条老命,眼中充满绝望的惶恐之色。

    "说吧!就知道你是一身软骨头。"陆随风冷哼道,他之前的猜测推论,需要得到进一步的认证,才不至造成冤案。

    "是城主府的那位六品丹师;卫青浪,一次又一次的前来胁迫蛊惑老夫,还给了我这个"归血丹"的配方。"老者颤巍巍的从怀中取了出来,递给了陆随风;"这是他当作老夫的面亲自开出的丹方,说是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便给老夫一枚"破玄丹",可以一举晋级为六品丹师。老夫已在这个坎上卡了二十三年,这个诱惑让人无法拒绝,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这辈子也无望成就六品了。所以……"

    老者嘶哑地颤抖出声;"府主大人,老夫也是一时没把持住,才做出这种有违道义之事。念在老夫这些年来主持这家丹药殿的份,给老夫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之后的日子,势必将全身心的奉献给城北府。老夫可以在此起誓!"

    "这个……"符家主犹豫不决地望向陆随风,征询地问道;"公子怎么看?"

    "这老傢伙的话,伯父信吗?"陆随风撇了撇嘴,透出一抹鄙夷不屑的冷笑;"你知道我之前偷天换日,给怀恩领服下的是什么丹药吗?八品小还丹!"

    "什么?"老者骇然色变,难怪这满身血肉翻卷的伤口,片刻之间便迅速的愈合结茄,难怪那位七品丹师也会流露岀无比震惊的失态表现。那可是八品丹药呀!自己为了获得一枚六品丹药,都不惜出卖天良,而这个坊市的小统领却……暴敛天物呀!

    "是不是很震撼?接下来,如果你没被吓死的话,我倒可以对你网开一面,饶你一命。"陆随风一掦,掌心中出现了十分精致的玉盒,轻轻地揭开盒盖,一股浓郁的药香顿时逸散开来浸入心菲……

    "这是……"老者本是丹师,对药香的感之更加灵敏深刻,整个人已闻香而醉,飘飘然如临仙境,但陆随风接下来的话却令他瞬间直翻白眼。

    "这是九品王级丹药"凝雪丹",听说过吗?还有!"陆随风望着直翻眼球,摇摇欲坠的老者,手掌一翻,又多了一个翠绿色的玉盒,悠悠地出声道:"这是十品帝阶丹药"逆天丹"!"

    "你是……"老者禁不住地颤抖不已,脑中仅存的一絲清明,让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样的存在;"你是传说中的……丹……圣!"

    轰!老者最后的语音如絲,话落,整个人顿时朝后仰天轰然倒下……

    "他说的是什么?丹……"符家主摇摇头,疑似自己听错了,自嘲地一笑,对着一脸惊吓过度的怀恩统领言道:"去看这他这是怎么了?千万别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哦,啊!"怀恩统领全身一震,回转神来,第一时间用无比惊颤的目光望向陆随风,他离那老者不足一米,尽管老者最后一句话的语音细若游絲,还是被他清晰的收入耳中,心中的震撼令他的大脑瞬间便得一片空白。

    陆随风向他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制住心中的那份霹雳般的的震撼,俯下身去探视了一下倒地的老者的情形。殊不知,这一看之下顿时又痴呆了,久久未见其出声,探向鼻吸的那只手就像是定格了一般。

    "是不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尽快将他弄醒过来!"符家主催促地道,暗叹这些丹师顺风顺水惯了,弄得一个个的心理承受力如此脆弱。

    "这个……府主,可能醒不过来了!"怀恩统领唏嘘不已的出声道。

    "醒不过来什么意思?"符家主闻言,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不会因为惊吓过度而一命归天了吧?

    "家主,他没气了,是活活被惊吓而死。"怀恩统领为老者合上死不瞑目的白眼,十分确定地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符家主一下弹起身来,直朝着倒地不起的老者,伸手一探鼻吸,果然已是气息全无。完了!一个五品丹师竟然死在自己地盘,纵算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丹师界一旦追究下来,整个家族都要遭遇灭顶之灾。

    "一个丹师界的败类,死不足惜,活着还会继续祸害苍生。"陆随风冷漠无情的出声道:"伯父不用这般惶恐,是我刻意要吓死他的,落得一个全尸,已够便宜这老傢伙。有事我会全力担着,不会连累任何一个人。"

    "那是!没人敢找公子的麻烦,来了同样还会被吓死。"怀恩统领踢了尸体一脚,心情像是从未有过的大好。开玩笑,丹圣啊!举世无双,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此生活得无憾也!

    符家主愁得脸都挤得出水来,这无良的坊市统领居然还笑得这般开心,若是没有陆随风在埸,这大耳光肯定直接就扇了过去。

    只不过,陆随风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便让符家主有如拨云见日般的露出了笑容来。

    "这处丹药殿日后就端木丹宗来负责打理,老祖那里有聂丹王一人照料就足够了。"陆随风淡淡地笑道,而后吩咐怀恩统领尽快将老者的尸体处理掉。

    "呵呵!难怪公子会如此笃定,府上有两尊大神坐镇,自然有资格清理门户了。"符家主当真是有些急糊涂了,经陆随风这一不动声色点醒,那里还会回不过神,陆随风在他心理的位置再度攀升,心中思忖着,如果能顺利的解除婚约,这个未来的小女婿,他是铁了心的认定了。

    ……天阴宗一众人的行进速度不是很快,三百里的路程足足走了近两天。青凤领着龙凤虎亲卫出城后,没多久便与龙飞会合一处。大家商量了一下,要想赶在天阴宗的前面,而不被方查觉,还是有些难度,所以青凤决定变身,提前在三百里外找一处最佳的灭杀之地,方能保证不会漏掉一人。

    青凤变身载着众人,不出一个时辰便飞出三百里外,青凤在百米高的上空观察着身下方的地形,在空中盘旋了一阵,这才缓缓地降落地面。

    这些龙凤虎亲卫,以及古蓝星,都还是第一次乘凤飞翔,即揪心提胆,又兴奋刺激不已,由于飞行的时间较短,还没人出现那种手脚发虚的失重感。

    前面横着一条河,宽阔无比,且涛涛激流滚蕩,小船偏舟根本无法横渡,唯有大型的船只方可航渡,而天阴宗一行人也势必会乘船渡河而来。

    青凤之所以在这条河的对岸降落,并准备就在此处阻截灭杀天阴宗之众,因为距河岸渡口千米处有一道峡口,两边峭壁高耸,飞鸟难渡,也是前往天阴宗的必经之路。

    "凤儿,你确定天阴宗不会走另一条路?如此宽广的河面,不会只有这样一个渡口。"古蓝星质疑地道。

    "这条河蜿蜒千里,自然不会只有一个渡口。但,从高空俯看下去,天阴宗所在的方位必须从这里登岸,否则,至少要绕行数百里。更何况,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人敢在途中截杀他们,除非脑残了才会舍近求远。"青凤追随了陆随风这么久,所谓进朱者赤,加之她本就聪慧过人,潜余默化已有几分陆随风的做事风骨,想他之想,算他人所算,每个细节都力求做到滴水不漏,否则,陆随风岂会将这次行动的指挥权交托与她。

第六百五十三章幽谷惊杀

    这道峡口约有二十米宽,数百米长,幽深而曲折。从日出到夕阳逐渐西沉,除了偶尔有几拨路人从峡口匆匆而过,却迟迟未见天阴宗的人出现。

    除了古蓝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行动,有些沉不住的嘀咕过不停,其余的人都在垂眉闭目的养息,显得十分的有耐性,没人去质疑青凤判断是否有误,一切听命行事。

    果然,不出青凤的所料,迷蒙的暮色中,一片黑压压的人流终于出现在峡口处,听脚步声,至少在百人之上,可以断定应该就是那批天阴宗的人了。

    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峡口间死一般的沉寂,回荡山壁。行进的速度颇快,似乎想迅速地走出这道幽深狭长的谷口。

    忽然,刚走过一道转弯处,天阴宗主便突兀停了下来,像是从空气嗅到了一絲莫名的危险气息,这道峡口他已记不清曾经历了多少次,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令人背心发寒,毛骨耸然的感觉,敏锐的意识到前途一定出现了状况。

    "大家提高警惕,加快脚步迅速的通过这道峡口。"天阴宗主低声的沉喝道,这种危险的感觉一下传递到所有人的身上,每个人的人身上几乎也同时透出凛然杀气。

    峡口的通道幽深而曲折,每隔几十米便有一个折转处,只不过,在天阴宗主的领引下,并没有影响奔行的速度,很快便进入了峡口通道的中段。

    "停!"天阴宗主突然顿住奔行的身躯,后面的人也同时闻声止步,虽然暮色迷芒,光线幽暗,仍能隐约的发现二十米外的一个狭窄的转折处,被人给堵住了。

    由于光线太暗,只能隐约看清有男有女,大概略有三十来人,看上去似乎都还很年轻,这样一群怪异的组合,堵在此处意欲如?

    第一个首先要排出的是拦路抢劫,即不是商队旅人,而且人数又是对方的几倍,且个个气息强大,一望便知不是普通武者,避之唯恐不及,岂会愚蠢的去招惹?

    天阴宗主皱了皱眉,眼前的这一幕太过诡异,一群年仅及冠的年轻人,竟然面对几倍杀气凛然的强者,却絲毫感觉不到一点惊惶恐惧的气息,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安宁,淡然,仿佛迎面而来的不是一群虎狼,只是一堆待宰的羊。

    这感觉非常不好,甚至令人怒不可竭,堂堂的天阴宗,什么时候轮落到这种被人无尽蔑视的地步,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管你娘的是什么人,一律杀无赦!

    "杀!"天阴宗主从牙缝间挤出一声冷酷无情的厉吼;"一个不留!"

    杀,杀,杀!

    一片咆哮怒吼声中,双方都有无数道人影纷纷腾身跃向空中,纵横飞掠,强悍的玄力劲气浩荡飞掦,杀气弥天。

    由于此外峡口的通道颇为狭窄,天阴宗一方的人数虽众,却受到山地环境的限制,很难发挥数量上的优势,能直接参与地面战斗搏杀的也就二三十人,所幸这些人个个实力修为不凡,最弱的也有破虚境初阶者之上的修为。

    天阴宗一方的人,都像是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即便人在空中也非一盘散沙,而是十分黙契的自然组合成三五人一组,迅速地销定一个目标展开围杀,彼此间攻防进退有序,招式阴毒刁钻,全是致人死地的杀技。

    倾刻间,空寂的峡谷上空人影翻飞,剑气刀芒纵横滚荡,剧烈的铿锵,呼喝声此起彼伏,惊起成群飞鸟扑扑腾飞。

    相反,地面通道上的战斗反显得并不是那么狂野激烈。只剩下龙飞一人独立道间,被十来个天阴宗的强者圈在中央,插翅难飞。

    奇怪的是这些人虽然个个兵刃出鞘,杀气凛然,却始终静静地对峙着,竟无一人,或多人同时对其发起攻击?在等什么?莫是想要生擒活捉不成?

    当然不是!他们本就要斩尽杀绝,没有生擒一说。迟迟未展开围杀,并非不想,而是不能,每个人几乎在准备同时发起攻击的瞬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令人颤栗窒息的气息牢牢锁定,别说攻击,连挪动一步都做不到。接着便看一道璀璨的长虹,仿佛从天际深处奔射而出,旋即划出一抹眩目的弧光,乍瞬即逝,有若惊鸿一瞥。

    下一刻,每个人顿觉有冰凉的之物从颈项间轻轻地划过,随之感到有粘糊糊的液体顺着喉部表层往下流淌。这些人都非等闲之辈,第一时间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被人秒杀了!而后这十来人以各种不同的姿态,歪歪邪邪地倒下一片。太强了!这是每个人意识中留下的最后一个念头。

    天阴宗主目睹这一幕,心下顿时往下一沉,一剑瞬间秒杀十来个破虚境的强者,就算是身为乾坤境尊者的自己也做不到,再抬眼望向空中的战斗埸面,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砰,呯,砰!

    这是高空坠物发出的震响,一个,二个,三个……像是下饺子一般的往下掉,眼力再不好的都认得清,这些残肢断臂的坠落者,全都是他天阴宗的人。

    直到此刻,这位天阴宗主方才意识到这群人是刻意在此等着截杀他们,而且每个人的修为都不会弱于自己。完了!自己带出来的一众精英强者,没一个能侥幸生还。直到现在仍不知这些截杀者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将他天阴宗赶尽杀绝?

    眼下的势态已不容他继续揣测下去,必须尽快离开这峡口,再设法找出真相。前方通道折转处,一个红脸大汉双手环抱胸前,当道而立,正是之前一剑瞬杀十来个强者的杀神,就算拼命也未必冲得出去,唯有原路返回,只要退出峡口才有脱身的可能。

    "死老头,你这是想临阵脱逃啊!"一道柔柔的语音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带着一絲戏谑的意味。

    "是你……"天阴宗主闻声回转来,骇然的惊呼出声,一张清丽可人脸旦,这不是那个之前在符府中带路的那个小丫头么?她怎会也出现在这里?刹那间,他像是一下全明白了过来,这符府当真太可怕,当初占尽了上峰,却还能委曲求全的甘愿赔付五佰亿金币,完全是在演戏给那位城主看,并且还能算到自己势必还会卷土重来,竟然在三百里外实施截杀,做得人鬼不觉,将他符府洗得一清二白。可谓是环环入扣,算计得滴水不漏。当然,如换作自己也不会轻易的放虎归山。

    "竟然还记得本凤儿!那就还记得本凤儿之前说过的话了?"青凤抚弄着胸前的两条小辨,一脸纯真无邪地出声道:"你老带来的这些人只怕是回不去了!不过,本凤儿可以网开一面放你离去,前提得拿出一些绝活来打败本凤儿,看你天阴宗凭什么资格敢如此嚣张霸道?否则,你这一堆老骨头只怕是要留在这荒岭峡谷中了。"

    青凤的话听上去仍是柔柔的,不带一点烟火气,听在这位天阴宗主的耳中,却像是在一刀刀的刮骨剖心,尖锐得连里子面子一起扎穿,再好的涵养也禁不住会勃然而怒,绝对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丫头狂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一道惊人的气息随之从身上升腾而起,像是一下打开了体内的什么封印,恐怖的气势似若潮汐般的奔涌而出。

    暮色的幽光中仍可见无数晶莹的水滴,像是从空中倾泄而下,瞬间汇成了一道元素之河,从他的头顶不断冲涮,滚滚地涌入体内,浑身上下顿时碧光流转,身后突然隐现出一头水狮的虚影,狮身微微一抖,四周的空气纷纷炸裂开来,散逸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碧水化狮诀,三转动乾坤,足可威凌天下,只可惜还差了点火候,所以,只得其势,却未得其神!"青凤撇了撇嘴,神色淡然地点评道,似对那扑面而来的惊人威压,浑然不觉,没一点强敌当前的觉悟。

    "是么?碧水化狮枪!"天阴宗主发出一声低喝,似若狂狮咆哮,手中突然多了一杆蓝光流转的长枪。枪尖抖动间,一道碧光绽射而出,虚空像是被洞穿了一个窟窿,爆出一声巨大的轰鸣。一枪隔空甩出, 一道水狮的虚影挟裹着冰冷的枪锋杀气,呼吸间已奔至青凤的面前。

    青凤的嘴角微微掦起,纤纤玉手也同时抬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也同样握着一杆枪,一杆由金系元素组合而成的枪,枪身通体金光透亮。这本是紫燕的技能,人凤共命,青凤自然也能轻易调动使用。

    青凤单手执枪,同样隔空飞甩而出,一束金芒后发先至的迎向那道狮形枪锋,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在空中骤然遭遇,一金一碧两道枪芒,突兀地停滞在虚空之中,彼此皆无法再挺进分毫。

    天阴宗碧色的眼瞳中闪过一絲惊讶,神色仍是一片冰冷,枪锋一抖一颤,那道僵持着的狮形的虚影突兀炸裂开来。

第六百五十四章枪道间的搏奕

    漫空水雾蒸腾弥漫开来,连空气仿佛也变得粘稠,湿润,逐渐形如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的……这些飘浮的水珠骤然汇聚一处,肉眼可见地形成了一道汹涌澎湃惊涛。

    漫空都充满着碧蓝的色彩,这一刻,仿佛巳化为无尽的大海,其中似有惊涛狂澜。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水狮呼啸腾空,磅礡浩瀚的气势牵引着狂澜惊涛,仿佛欲将席卷吞噬一切。

    狮爪如钩似刃,当空俯冲,巨澜惊涛随之奔腾扑面而来,悬在青风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似乎感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可将地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在老夫的"碧水化狮枪"下,没人可全身而退,你纵有高深莫测的武技也难以施展。"天阴宗主冷酷的出声道,充满着自负傲慢的姿态。

    青风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而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仿佛整个身躯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奔腾的激流中一般。

    天阴宗主见对方仍在竭力地硬抗着自己的"碧水化狮枪"之势,没有一点惊恐不安的迹象,心中大感惊诧,身上的水之力又加重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凭添了几分重力。

    青凤的凤眉微掦,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枪简单刺出,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绽射而出,撕裂狂澜。

    轰!一声爆响,汹涌的惊涛竟被金色的残月流光,从中生生的剖裂开来,左右分流,呼啸着狂狮虚影也随之破碎的崩散开来。

    与此同时,天阴宗主的双眸中也同时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飞速地放大,身心仿佛要被撕裂剖开,一股惊悚的危机感在漫延……

    吼!

    天阴宗主一声咆哮怒喝,手中碧色长枪凌空呼啸盘旋,四周的水滴瞬间汇聚于枪身之上,呼吸间又聚成了一头巨型的狂狮虚影,狮爪箕张势若奔电,撕裂残月同时直朝着青凤淩空奔腾而去。

    阵阵暴吼声从天阴宗主的喉咙间滚滚喷击而出,咆哮如雷,令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枪势,狮威霸道凌厉。

    天阴宗主的这一枪,蓄满了天地之威势,可谓是霸道绝伦。枪芒未至,恐怖的枪压已然降临,狮吼惊天,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

    这雷霆一击,枪芒狮影,呼啸咆哮,狂暴的气势席卷天地,金色的残月流光一顿,随即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溅射四溢。

    巨大的冲击波,令青凤的身形震颤地飞退了十来米,骇然间,又见一条碧光水狮,带着凌厉无边的杀气,扑面俯冲而至。

    水狮俯冲奔射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狮影已俯冲到了眼前,令人生出一种死亡降临的感觉。

    惊电一枪!

    一点金星绽射,划出一道飘浮的弧线流光,仿佛从虚无中骤然生出,一下切入俯冲而至的狮影之中,轰然炸裂开来,空间顿时一阵扭曲迷乱,点点金芒碎星纵横弥漫,每一束星光都绽射出锐利的杀机锋芒,所到之处,狮影崩散,水光四溅飞溢。

    "小丫头可恶!"天阴宗主怒意上掦,迅速收拢溃散的水之玄力,趁对方枪势用老未收之际,一道碧色的流光,已势若奔雷般朝着青凤的胸腹间,人枪合一的凌空电射而去。

    一枪出,枪锋颤动间生出数十种变化,隐含着某种大道的规则。青凤惊觉时,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位和角度,似乎都被锐利无比的枪芒彻底封锁。令人生出一种上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位天阴宗主的武道,可谓是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只怕此刻已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枪洞穿。

    噗嗤!

    无尽锋芒的一枪,似乎如愿以偿的穿透过对方的胸腹,但,天阴宗主的神情却没有一点欣喜之色,反透出一片惊诧。自己这一枪虽然凌厉诡异,却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枪锋所过之处,竟然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不好!"天阴宗主心中刚暗呼一声,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金色的枪影朝着自己眉心处闪射而来。 伧促间,枪尾急时的倒竖,险险荡开对方的夺命一击,手腕随之一振一颤,同时暴刺出数十道碧光枪芒,势若滚荡潮汐,一枪接着一枪,每一枪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直到此时,天阴宗主的脸上这才透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这一次,他才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死老头,很好笑么?"一道淡淡的语音响起,青凤的身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是毫发未损。青凤到了生死境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几乎似同真身无异。

    语音飘散,一线金光透过叠叠重重的碧光枪影,扑而袭来,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发寒生痛。

    青凤的枪势反击,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天阴宗主不得不回枪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令他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枪锋金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天阴宗主从凌厉霸道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可杀不可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手中的长枪同时直指对方的咽喉。以伤换回失去的先机,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天阴宗主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直令握抢的手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天阴宗主的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而败的结果绝对是个"死"字。他清楚的知道,这峡口中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心下一横,陡然抜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数米,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碧色的弧光,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那束飞射而来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青风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戏谑的姿态,随即当空缓缓地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碧色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金色的圆弧光环中,突兀地爆裂开来,无数道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流转的金色气劲瞬间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令那些强劲的锐利流光,在绵柔的金色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纷纷轰然炸裂开来,发出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天阴宗主的一枪,只不过是在为接下来的惊天一击作铺垫,伴着一声低吼,踏前一步,一片碧色的光华贯注枪锋之上,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线的景象……

    噗!

    唯剩一线精光骤然在头顶上空分裂开来,无数碧色流光宛如天河反卷倒泄,每道流光水滴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潮汐般朝着青凤的头顶,滚滚倾洒而下。

    空气中传出一声闷哼,如泄的流光水滴中有无数衣衫的碎片飞洒,呼吸间便被这些恐怖的流光搅成了粉沫。

    "这……怎么可能?"一直悬浮在半空的天阴宗主,见鬼似的大张嘴,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都没事?"

    "你都还没有躺下,本凤儿怎可能有亊?"青凤的整个身躯紧贴在光滑如镜的山壁上,凤目中点点青辉闪烁;"现在,该轮到本凤儿出手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碧光星河阵

    青凤话音落下,嘴角微微扬起,一絲森冷的杀意流出, 娇小的身躯中突然透出一股无坚不摧的霸道气息,一种君临天下的威势冲天而出。

    "咦!"天阴宗主心下轻了哼一声,下意识的微眯了一下眼,凝聚的视线中竟发现有絲絲金芒绽射闪烁,其亮度有若太阳般的炽烈灼目,在这种光线中感觉到一股裂天斩地的无尽锋芒。

    微眨了眨眼,这些金芒像是变得更加浓烈,仿佛一下置身于一片金色的洪流之中,一波一浪的金流,似若一缕缕金色剑气凝聚而成,仿佛可以切割,撕裂,破碎一切,无可阻挡。

    "这是金之相,金的锐利精髓, 金之无坚不摧的无尽锋芒……"天阴宗主喃喃惊嘘出声。

    金锋贯日! 青凤一声娇喝,凤眸如电,绽射万丈金芒,笼罩着一方世界。

    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威压,悬浮在半空的天阴宗主,脸色一下子变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感,顿时遍布了全身。一片金色的洪流滚滚而来,呼吸间便将这一方空间完全的呑没。

    吼!面对这道威势强横的攻击,天阴宗主的喉咙间发岀一声低吼,双眸中有一片蓝色的汪洋滚荡,手中的长枪横扫而出,一道碧色的光华如潮汐般奔涌,阻挡着金色洪流的滚滚挺进。

    轰隆隆……两股恐怖的劲气狂流撞击,爆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响……

    天阴宗主被迫落下地面,须发倒竖飞掦,宛如疯魔,一袭长袍在道道金芒肆虐的攻击中,被切割得百孔千疮。整个人不断地向后暴退,每退一步,坚硬的地面都会碎石崩溅,一连狂退了数十步,这才摆脱的金色狂流的恐怖攻击。脸上一片潮红,而后又变得苍白无比,眼瞳中透岀一片惊悚骇然。

    作为一宗之主,自然冷傲和霸道惯了,还不至被对方威势不凡的一击所震慑住,只不过,他此刻是彻底的怒了,碧色的双瞳中堆满了森冷肃杀的寒意,口中冷冷的喷出一个字;"死!"

    随着这个"死"字的话音落下,一道无形的法则波纹从身上散发而出,这一方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蓝色,百米范围内的空间尽皆被束缚,这是乾坤境尊者所独有战斗空间;水系结界领域。

    与此同时,一头妖兽的虚影骤然悬浮在他的头顶之上,这是一头帝级的碧眼狂狮兽,属于水系妖兽,高达十来米,浑身碧光流转,有着水桶般壮有力的四肢,一条丈余长的钢鞭铁尾在虚空中甩动着,散发出惊人的狂暴气息。

    一双铜铃般的碧眼,冰冷的盯着不远处的渺小人类,纵横无比的杀意一下笼罩在青凤身上,似欲一口将其撕裂,呑噬。

    "不知在别人的战斗空间中搏杀,会是怎样的一种境况?"青凤歪着头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她本身也拥有不止一种这样的战斗空间,自然知道其中所蓄含的玄奥法则,一旦陷入其中,战力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再加上属性相克,那就唯有单方面的被虐等死。

    只不过,她本身的真实战尤在对方之上,所以才有恃无恐的让自己被罩入其中。否则,又岂会轻易入套。

    这是一个蓝色的空间,天地间呈现出一片湛蓝,波光粼粼,一望无际,天阴宗主悬浮在半空,浑身上下流转着晶莹的光华,双手执枪,斜指苍穹,枪锋之上隐约浮现出一头碧眼狂狮兽的虚影,他身体的每一寸血肉,仿佛都表现出一分玄奥,隐含着大道的法则。

    青凤的身形同样的悬浮在碧光粼粼的水波上,浑身上下流转着金色的光华,同样的双手握枪,斜指苍穹,只是枪身通体隐约环绕着一头金凤的虚影,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自然地流露出来,顿令身下的水波碧浪一阵沸腾滚荡。

    涛声咆哮,震耳欲袭,更显得这方水系世界无比的真实,双方静静的对峙中,弥漫着浓烈的战意和冰冷的杀伐之气。

    天阴宗主微不可觉地皱皱眉,眼眸中闪过一絲愕然的诧意,从对方所流露出的气势中,似乎一点没受到这方战斗空间的影响,这种舍我其谁的威凌气概,绝不是可以虚张声势做得出来的。但,以她如此年轻的骨龄,可能吗?

    此时,已没时间深究下去,以他当下的实力修为,祭出的这方战斗空间并不能维持得太久,唯有速战速决的击杀对手。不管怎样,毕竟是在自己掌控的空间内战斗,就算比自己略高一筹,也休想全身而退。

    一念至此,略为下滑的心气顿时升腾,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猛地腾起,无比浓烈的战意令整个碧水世界惊涛汹涌澎湃……

    吼!心底暴出一声冷喝,手中的长枪一颤一抖,隐浮于枪锋间的碧眼狂狮兽的虚影,瞬间化作一道蓝光冲天而起。

    天水之间,唯剩下一头通体蓝光流转的碧眼狂狮兽,挟裹着霸道凛冽的杀气,掀涛破浪的腾跃奔掠,利爪狂舞,巨口一张,齿牙森然如林,里面的空间一片沉黑如漆,由远到近,仿佛一个不断扩展变大的黑洞,前方的大片天地像是在不断的被鲸吞下去。

    青凤的嘴角微微地撇了撇,手中的长枪同样一颤一抖,环绕在枪体之上的金凤的虚影,斗然呼啸而出,凤翅一展,仿佛从天际深处俯冲奔腾,恐怖的凤息威压竟让那头碧眼狂狮兽禁不住浑身一阵微颤,金光灼灼的凤爪已狂暴的降临。

    轰隆!两种色彩相互撞击在一击,如同两颗巨大的陨石轰然碰撞,不断扭曲颤抖的空间,两头庞然大物纵横翻腾,缠绕搏杀……随之发出节节的崩裂破碎声,而后双双轰然炸裂得支离破碎,一股金,蓝交织的冲击波,形成环状般的四下扩散开来,一团金,蓝相间的气流冲天而起,仿佛将这方空间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两道人影几乎在同时被可怕气流冲击波掀飞出去,轻得像似一片飘飞的落叶一般。

    环形的冲击波一圈又一圈地幅射开来,连绵不绝地冲击着倒飞而出的两人,眼前的景物急速的掠过,变得模糊一片,两人的身影在无际碧涛汪洋中变得越来越小。

    不过呼吸之间,两人又飞快的回到了原点,青凤满头青絲飞揚,口中禁不住低咳出声,竟然有一絲凤血从嘴角溢出,毕竟是在别人的战斗空间中搏杀,自己的战力大幅滑落,而对方却能增幅两倍的力量,可谓己消彼涨,如不是自己的真实修为高过对方许多,结果当真不堪设想,这种玩火**的事,绝对不能再有下次。

    而那位天阴宗主看上去就更是狼狈无比,脸色一片苍白如纸,嘴中还一口口地往外不停的呕着血,一身衣袍支离破碎,几难遮体。

    "在我老夫的战斗空间,竟然可以安然无恙?"天阴宗主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感受到体内的伤情,随即由愤怒中冷静下来,凝重而冰冷的目光,遥遥地投射在对方的身上,见其像是也受了一些伤,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下低落的心气。

    双方的目光视线交织,青凤捕捉到对方眼神残留的那絲霸道狂傲之色,已经彻底的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如临大敌般的警惕之色。

    碧光星河阵!

    震吼声中,天阴宗主的身下,一片蓝色的汪洋骤然奔涌升腾,一道道的惊涛巨浪冲天而起,沉落时有若天天河倒悬,无数道碧水光波瞬间爆裂开来,千万颗晶莹的水珠汇聚成一道璀璨夺目的星河,玄妙华丽到了极致,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随着天阴宗主手中枪势的缓缓牵动,碧水星河为之旋转,无数星光般闪烁的水珠化作一柄柄剑影,悬浮在虚空,无法想像的浩大滂渤,贯穿天地……?

    ??这刹那间的演化,直看得青凤眼皮不由得一阵狂跳,感受到挤压而来的冰冷威势,纵横激荡,铮铮杀气森寒无比,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惊颤,令人头皮为之发麻。

    尽管如此,但,青凤的眼眸中只有一絲凝重,更多的是一种叫做自信和意志的东西,令以让她排空一切负面情绪。??

    漫空碧水星河倒卷,万千滴水成剑,点点旋动不定的水滴都散发出勾魂夺命的森然杀气,随时都能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道,似乎只要这方世界的撑控者愿意,倾刻间便可将人一寸寸的尸解,瞬间灰飞烟灭。

    噗噗噗……

    一道道碧水如剑,在青凤的周边纵横盘旋,环绕,闪射着冰凉浸骨的光泽,令人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如针刺刀割般的生痛。

    能将这水系法则演化到这种点水成剑的程度,这位天阴宗主也算得上是个极品了。

    但,这碧水星河阵虽牢牢地困住对方,那层层叠叠的攻击却始终难以撕破对方的防御,时间一长,他便再难以掌控这方战斗空间,势必要在这阵势崩塌之前,彻底的一举重创或绞杀对方。一念至此,整个人瞬间化作一道碧色流光,人枪合一的朝着被困在剑阵中的青凤奔射而去。

第六百五十六章古蓝星的第一战

    天阴宗主人在途中,忽然骤觉整个领域空间一阵摇曳扭曲,接着便见一抹青色光华腾空而起,下一刻,这方空间竟骇然地被撕裂了开来……

    裂缝中,一点青辉震颤的闪烁着,瞬间牵动出漫空点点青光,成千上万,仿佛蕴含着天地规则之力,呼吸间便形成了一个青色的风刃世界,如同从天际深处绽射而出,奔涌地撕裂着这一方蓝色的空间。

    这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万千滴水化剑倾泄而下,点点青光如刃旋舞……

    噗噗噗!漫空尽是无数剑影风刃,相互缠绕撞击,纷纷炸裂开来,有若烟花绽放。??

    "这……"天阴宗主骇然惊愕的望着这一幕,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自己只是演化出水系法则的意境而已,而在对方的风系法则中,却感受到一絲真正的道韵,这才真正意识到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天阴宗竟然招惹了一群逆天的存在,此时已是悔之莫及,剩下的唯有拼死搏命一战。

    眼看着这方战斗空间随时都可崩溃倾塌,心下一横,双眸碧光一凝,无数溃散成水滴的剑影不断地汇聚于枪身之上,手中的长枪碧光流转,瞬间暴涨数十米,仿佛直入天际,撕开了一豁口。

    碧水擎天!咆哮声中,手中长枪如同一根擎天之柱,捣破虚空,搅动一天星空风云,轰然砸下。

    轰隆隆!长枪推金山倒玉柱般捣落,这方世界一阵扭曲颤斗,整个空间顿时迷乱,无数碧水流光剑影失控地漫天流窜,不断的闪灭。

    感受到这擎天一枪的恐怖,青凤神情间,只有惊,却无一絲惧色,面沉如水,一脸古井无波,一头巨大的金凤身影在头顶悄然显现出来,浑身羽翅闪射出耀眼的金光,幅散全身,威势凌天。

    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让这一方的空间斗然一暗,像是未日降临一般。天幕仿佛被撕裂成两辦,一金,一蓝,各自佔据半边天空,彼此呼啸,咆哮着,宛如两颗飞逝的陨石轰然碰撞在一起。

    这一刹间,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下一秒,并未想象中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空气中只传一道沉闷的"噗嗤"声。

    紧接着,一团不受控的精光爆裂开来,一道道绚丽多彩的灵力波光,像是水纹涟漪般的不断辐散漫延,所经之处,这方空间如同玻璃般的碎裂开来,一片片的崩溃倾塌……而后荡然无存。

    石破天惊的强强碰撞,究竟孰强孰弱,或是两败俱伤,根本没有赢家?耀眼眩目的光华消散,一道人影从半空急速的坠落而下,所经之处,带出一蓬腥红的血雾。

    砰!

    重重砸落在地上的人影,是那位天阴宗主,身体像是完全不受控狠狠坠地,蜷曲的身躯不断地抽搐,发出阵阵痉挛,口中的鲜血毫不吝啬的向外喷涌,护体铠甲支离破损,整个人像是已经昏嶡了过去。

    扑嗵!

    青凤的身体刚一沾地,便单膝跪地,一口凤血从嘴中挤了出来,难以自控的一阵搖晃和颤抖,如不是一手撑地,竭立地支撑着,恐怕也很难不倒下。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扶住,而后将一粒丹药塞入口中。

    "啧啧!神兽的凤血呀!常人若是获得一滴,修为绝对倍增,暴敛天物啊!"

    青凤脸上很快地恢复了血色,闻声睁开紧闭的凤眸,看见了一张红脸,咧着嘴,这话肯定是从这张满口黄牙的臭嘴中吐出来。

    换着是别人,这只凤绝对已经发彪了,而现在反倒是露出一脸清纯可人的笑容;"龙飞大哥,这事千万别告诉姐夫,他曾说过,千万试图进入别人的战斗空间去搏杀,纵算胜了也是惨胜,此话果然不虚。所以,一定要给凤儿保密。咦……"青凤一下瞥见那晕死过去了的天阴宗主,头颅居然被人斩了下来,滚落一旁。

    "有什么问题吗?"龙飞冷哼一声;"敢让我家凤儿吐血,自然要死无全尸了,如果不解气,再来个开堂剖腹,大卸八块。"

    "算了!人死帐清。"青凤立起身来扫视了一下全埸,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身,龙凤虎亲卫都结束了战斗,所有人都昂着头,望向空中剩下的最后一组战斗,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那位毫无搏杀经历的古蓝星了,这个坎她早晚得过,所以,没人会上去助阵。

    五个手持各种兵刃的破虚境强者,将古蓝星圈在其中,人影纵横闪掠间,刀光剑气交错飞射劈斩,个个只攻不守,完全一副以命搏命,悍不畏死的杀伐阵势。

    身在其中的古蓝星,还真被对方这种玩命的搏杀血拼弄得左闪右避,前挡后格,甚至连出招攻击的机会都没有……

    "还生死境圣者?实在看不下去了,残影!"青凤跺了跺脚,在下面出声提示道;"姐夫不是教过你吗?"

    正在郁闷中的古蓝星闻言,直呼自己其蠢如牛,她曾死缠活磨才学到陆随风的"百变残影"身法,怎在关健时就给忘了呢?

    古蓝星暗自抱怨间,身形顿时一阵闪烁晃动,一尊残像立现,真身瞬间便脱出对方疯狂的围杀;"去死吧!"手中的长剑含怒劈空横斩而出,一道刺目的紫电剑芒夹着滚滚雷动之声,划过天际,五个强者劈开残像的刹那,同时被紫电剑芒横腰划过……

    迷茫的暮色中,但见漫空血雨纷洒,无数零碎的内脏飞溅,五个破虚境强者瞬间被斩为十段,相继坠落地面。

    峡口内充满了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幽冷的星光下血水横流,积尸遍地,成群的白头雅闻风而至,漫空盘旋,嘶鸣,使峡口中的气氛显得愈加的阴森恐怖。

    龙凤虎亲卫正在四下清点着尸体,确定无一人遗漏,这才开始迅速的清理现埸,很快便挖了一个大坑,将一具具的尸身,以及残肢断臂扔入坑内,集体掩埋,而后十分有经验的将现场恢复了原貌,没人会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古蓝星却是浑身浴血,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五个,而且都是拦腰斩成两段,死者的血溅了一身,根本不知该如何闪避。

    此刻的古蓝星正泪流满面,梨花带雨的勾着腰不停的呕吐着,只差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脸色惨白,浑身虚汗淋漓,虚弱无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娇气。

    杀人了!竟然亲手杀死了五个活生生的人,凭生第一次。她不想,不忍,可是她最终还是做了!没有如果,只有残酷的事实。

    杀人很难,尤其是第一次。杀人并不难,只问该不该杀,值不值得杀?这是一种血淋淋的心路历程……日后纵算杀得轰轰烈烈,只须心中坦荡无愧,心魔难侵!

    ……

    城北府邸,飞燕庭后山的孤峰顶之上,不时传一阵阵凄厉渗人的惨呼惊嚎声,闻之令人毛骨悚然。为了即将来临的五脉大比,符府谁备出战的直系弟子,都在这孤峰之上接受地獄般的魔鬼式训练。

    陆随风对这次特训的指标十分苛刻,残忍到令人乍舌,每日鸡鸣时分,每个人都必须背负着上百斤之重的沙包,在日出之前,必须在这千米高的阶梯上来奔走五十个来回。当日光破云而出时,人人已像一堆烂泥般爬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

    "咳咳!太弱了,想成就强者就须不断地突破自身的极限。停下来干嘛!接着练……"而后便有一道冷酷的声音在残忍地摧促着;"离要求还有距大的差距,咬牙挺住,没有过不了的坎。"

    接下来,便跳入寒凉浸骨的水池中,人手一剑,重有五十斤,不间断地舞动着,在水中一次次地劈,斩,刺,削·……直至精疲力竭,整个身体缓缓沉入池底,闭气调息。

    再接着,便进入全封闭的屋内,里面有数十只扑腾乱飞的鸟儿,纵,跃,腾,跳……什么时候抓完满屋扑腾的飞鸟,方能离开此间。

    这一系列非人的训练项目,令人欲哭无泪,抗议无门,唯有早入突破到破虚境,方能脱离苦海,这就是陆随风定下的铁律,没人可以例外。

    而城北的坊市区,自"伪劣丹药"风波之后,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景象。那位五品丹师老者被陆随风吓死之后,对外宣称双方已解聘,至于他之后的行踪也就不得而之了。

    当下的这家丹药殿暂时由端木殿负责主持打理,为了不引人注目,出售的仍是一些三至五品的丹药,生意却是十分的清淡,或许声誉上多少受了一些影响,属于正常现象,并没有从深处去想。

    却没想到数日之后,坊市的其它几项重要产业也同样出现了这种状况,尤其是兵器阁,几乎门可落雀,无人问津,这就绝对的不正常了。

    城北府的主要经济来都来源于坊市,如今除了飘香洒楼的生意状况还算坚挺,其它的重要产业几乎都到了入不衍出的境地。

第六百五十七章抗议无效,声讨无门

    符家主坐不住了,明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城主府,但,人家这一次的手段完全放在桌面,十分的阳光,正常的市场竞争,无可挑剔。

    在云岚城中,三到五品的丹药,以及兵刃和装备,消量和订单最为庞大,需求量更是有供不应求。殊不知,城主府所管辖的中央城区坊市,却突然打破彼此间一向黙认,并维持数十年的价格,涨跌都从未不会超过百分之十,以免引发市场的动荡和恶性竞争。

    但,城主府却像是横了心的要想将城北府一棍子打死,所有的丹药,兵刀装备,以及各种晶矿,都大批量的以半价抛售。如此一来,所有的老主顾都纷纷上门退了订单,疯狂的涌向中央城区的坊市。才不过几日时间,城北坊的许多商家店铺都纷纷倒闭歇业,昔日的繁华已不复存在,冷冷清清的,形同鬼市。

    符家主一连开了数次家主高层的紧急会议,商讨应对之策,却是人人除了哀声叹气,众皆束手无策。这也难怪,城主府势大财雄,如要存心放手打压任何一脉,都是轻而易举的亊,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的份。

    这种家族的内危机困境,符家主还真没脸去找陆随风讨主意,他虽在心里认可了这个未来的小女婿,但,毕竟还有那桩婚约的存在,未来的变数还说不清,所以目前还只能算是外人。不过,城北府如今已面临崩溃的边缘,可谓快到了穷途未路的地步,唯有厚颜上门讨教了,幸得还有小女儿紫燕在,还不至太过难堪。

    事实上,陆随风一直在关注着城主府的动向,对方不出招,还真不正常。至于落日山谷,已不敢再次明目张胆的抢夺,唯有在经济上狠狠的挤压和打击城北府,将其逼入崩溃的边缘,自然会主动放弃落日山谷。

    所以,陆随风足不出户,却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并且已做好了充分的应对方案,他现在毕竟还算是个外人,不会冒然去做那种喧宾夺主的事,只有静静的等着那位符家主上门来求助。

    紫燕此时还不宜露面,陆随风随同着符家主来到城北坊市区,昔日人流涌动,拥挤喧闹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偌大的坊市只有十来商铺还在继续开门营业,一排排的店面大多关门闭户,暂时休业,一派凄风苦雨的清冷埸面,直看得符家主一路悲叹不已。

    然而,数街之隔的中央城区坊市,远远望去,宽敞的街道上却是人头钻动,吆喝喧哗声震耳欲聋……

    一家名叫"宝器阁"的门前,更是有上百号人聚在门外,一个个面带兴奋之色,大呼嘶吼的拼命在人堆中朝前挤。这些人看上去大多都是身体健硕的彪形汉子,从这些杂乱劣质的服饰,应该可以判断出都是些刀口??血佣兵和冒险者。

    这家"宝器阁"的兵刃,一律半价出售,尤其是平时望而止步的五品兵刃,更是抢购的对象,这种巨大的诱惑对这类经常与死神打交道的人来说,没人会轻易放弃。

    一件好的兵刃在手,便多了几分安全的保障,斩兽杀敌的优势,再视财如命的人也会倾其所有去争取购得一件。所以,出现这种抢购的风潮也不足为怪了。

    "这城主城果然是势大财雄,这绝对是血本无归的买卖,无疑想不惜一切的至我城北府于死地,其用心简直可恶致极。"符家主恨恨地出声道。

    "这属于阳光下的商业手段,无可厚非的市埸竞争,抗议无效,声讨无门。"陆随风平静地淡笑道:"只要拥有强大财力做底蕴,城主府眼下的巨大的损失只是暂时的,在击垮了城北坊市之后,也能趁势垄断整个云岚城的丹药,兵刃,晶石,三大重要的市埸,届时,所获得的丰厚利益将会成倍的递增,就算各大势力联手,也再难与之抗衡。"

    听到陆随风更深入详细的分析,符家主的脸色显得更难看,忧心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异常沮丧地叹了一声;"看来除了屈辱的妥协之外,已是别无选择了?"

    "城主府此举可谓是雄心勃勃,已酝酿了许久,背后的真正目的,志在一统分裂了近千年符氏一族,打破五脉共存的现有格局,云岚城从此以后只能听到一个绝对权威的声音,唯我独尊!"陆随风语出惊人的继续分析道,听上去的确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嘶!符家主闻言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虽有些耸人听闻,但以城主府当下如日中天的强势,这种事并非不可能,所谓的祖上族规,在绝对强悍的实力下,也完全失去了应有束缚力。

    也就是说,纵算妥协,无条件的放弃落日山谷,也阻止不了对方一统全族,唯我独尊的滚滚车轮。这只是陆随风的猜测和推论,至于离事实的真相有多远,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判断是否正确,这也是陆随风在暗中一直在谋划着的大局,只不过,这种宏大的设想,只能顺势不断的推进,至始至终都必须将这位谨小慎微的未来岳父大人蒙在鼓里,否则,就算有紫燕出面,整个家族都不会同意,根本无法实施下去。

    所以,陆随风在等,等城主府出招,让暴风雨来得越猛越好,席卷全城,让所有的各大势力感到人人自危,到了穷途未路,面临崩溃的边缘,才是最佳的出手时机。

    "公子果然想得更深更远,却不知可有什么应对之法?即不能妥协,又无力抗衡,如此下去根本无法支撑多久,总不能这般坐以待毙吧?"符家主忧心忡忡的哀声叹道,偌大的一个家族,数十万人的生计,一朝失去了经济来源,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城主府来势汹涌,风头正盛,不可与之硬碰硬的对抗。等等,等到对方锋芒渐弱,再谋应对之??也不迟。"陆随风显得有些无奈的模样,令人大感失望。

    "话虽有理,可偌大的城北府却是等不起呀!"符家主撕心裂肺的出声道。

    "这样呀!"陆随风想了想;"我倒有个主意,不知是否行得通?"

    符家主闻言双目一亮,急切地问道:"哦?什么主意?说出来商讨一下!"

    "首先,即然坊市如今已形同虚设,索性就暂时的彻底关闭,也可节省一笔无为的开销,这叫以静制动。另外,同时在府内挑选出所有青壮年族人,男女皆可,组成一支府卫军,我会派人打造出一支铁血之师。要知道,没有足够强大实力,非旦不能保护拥有的一切,还会无端的让人任意揉捏宰割。"

    符家主欲想说什么?陆随风没等他开口,便接着继续说道:"我知道伯父在担心什么?大可放心,,不管人数多少,一切的必要的军备军晌开销,皆由我一力独自承担。"陆随风说话间取出一枚蓄物戒,递到符家主的手中;"这里面的一些金币,应该可以让家族挺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符家主按照陆随风的说法,在蓄物戒上滴血认主,而后用神念探视其中;"啊!这么多……"符家主全身禁不住地一震,百万一张的金卡,像一座小山般的堆着……一时之间根本难以计算出有多少?

    "一万个亿,不知能让家族支持多久?"陆随风淡笑地言道,望着一脸傻了眼的符家主:"不用谢我,这也是燕儿的委托,我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符家主闻言这才稍感心安,却不知自己的这个昔日的乖乖女,这几年来,到底在外经厉了什么?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非旦修为高得令人乍舌,整个人也与这位陆公子一般充满了无数的秘团,出手便是珍稀奇物,件件价值连城,亿万金币更是如草介般……

    忧喜参半的符家主像是有些不敢继续深究下去了,却对陆随风组建一支府卫军的提议,欣然应允了下来,这种好事求都求不来,岂会傻傻的拒之门外,而且所有的军备军晌和一切开销,都不用府上负责,相信定会有许多族人蜂涌加入。

    武者,佣兵,冒险者,是消耗丹药最多的群体,尤其是在中央大陆,几乎人人都在习武,否则寸步难行,谁要垄断了丹药和兵器市場,就等于掌控了这座城市。

    望着数百米长龙般前来抢购丹药的队伍,足以说明一切。三至五品的丹药都以原价的一半抛售,六至七品的丹药则是七折销售,而且数量充足,显然是经过长期的精心准备,蓄势已久。

    城主府的雷霆抛售行动,彻底搅乱了整个云岚城相对平衡的局面,城北坊市首先宣布暂时闭市,所有的商铺店面都关门歇业,就连赢利坚挺的飘香洒楼也停止对外营业。其它各个城区的坊市也逐渐面临着闭市的风险,唯有城主府一路高哥猛进,几处坊市数日的销售额加在一起,还抵不上中央坊市半个时辰的销售额,直愁得各府焦头烂额,抗议无门,欲哭无泪。

第六百五十八章诡异的夜行人

    云岚城彻底的乱了,近千年来,一城四府的格局将会从此被打破,形成一城独尊的局面,这些消息传言,通过各种途径不断地扩散开来,直令人心浮动,惶惶不安,不知接下来是否还会出现更糟的事,比如动刀动枪之类的大火拼埸面?

    城北府的族人听闻要组建府卫军,无数青壮年的男女纷纷涌跃报名参加,人数居然一下突破了十万之众,因名额限定在十万之内,所以又经过一轮严格的挑选,最后三十五岁之内的男丁七万,女兵三万,并且雷厉风行的连夜分批开出城北府,人鬼不觉的悄然进入了落日山谷。

    留给这支府卫军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三个月内打造出一支铁血雄师来,这个艰巨的任务便落在龙狮卫的身上,龙飞和青凤的使命便是在落日山谷中,为每名将士寻找合适的妖兽鉴约,这对两只神兽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两个月,短短的两个月,其余的三府在无尽的煎熬中终于顶不住了,逐一宣布关闭坊市,并在城主府的恩威并施下,最后纷纷的选择了巨服归顺,至此,东,西,南,三城区全部落入城主府的管控中。

    唯剩下最后一个府北府仍是软硬不吃,甚至连谈都没得谈,金发城主亲自登门,也都被拒之门外,这绝对是一种无尽的蔑视和羞辱。

    城北府有了大量的资金的资助,根本无俱于城主府的恐骇,就算是三五年不开市,整个家族也不会面临崩溃的危机。

    入夜时分,一道人影从城北府邸内轻灵地掠空而起,有若暗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最后点尘不惊落在了一座五层楼阁的顶层,一间亮灯的窗檐上。

    窗虚掩着,透过轻薄的纱窗,灯光下,但见那位金发城主斜靠在一张躺椅上,双目微闭,不停地揉着头上的太阳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口中自顾自地的喃喃道:"符氏家族近千年来,一直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导致云岚城日渐衰落,饱受周边邻城的挤压欺凌,是到了五脉归一的时候了。"

    欠了欠身,端起身旁的一杯碧蓝色的酒,细品了一口,微皱了皱眉;"按理说,这城北府应该是第一个撑不住,乖乖就犯才是,没想到却偏偏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凭什么能挺到现在仍这般强硬?哼!不管你是装龙还是扮蛇,最后都得盘着屈着,俯首称臣。三天,这是最后的期限,就算有违祖训,也阻挡不了一统云岚城的脚步!"

    "愿意很美好,只不过……"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从窗外飘来,闻之令人直觉毛骨耸然。

    "谁?"这位金发城主可是一个有着乾坤境初阶高级的尊者,夜半人静之时,顶层的窗外竟然有人隐伏,却毫无所知,骇然惊觉之下,反应可谓神速致极,巳从躺椅上弹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巳握着一把剑,且巳出鞘一半,剑身在灯光的照映下,反射出刺目的光华,一絲杀气的寒意弥漫开来。双眼透出锐利无比神光,似欲穿透窗纱外的一切。

    "你是在找我吗?"那道淡然森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似在窗外,又觉在屋内,十分飘浮不定,令人一时难以判断。

    金发城主但觉眼前的光线闪了闪,瞬间又恢复了原状。继而发现屋内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人影,仿佛很久以前就一直立在那里似的,这种感觉十分诡异,让他浑身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这道人影一身黑衣裹体,纱巾罩面,气息尤为森冷,有若严冬飞雪般的凛冽。

    金发城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如电般扫视人影,竟然无法看清对方的修为,因为在对方的身上感觉不到絲毫玄力波动的痕迹。

    只有三种情况可以解释;第一种,对方根本就没有玄力,连普通的武者都不是。第二种,其实力修为远在自己之上,所以无法看透。第三种,便是修习了一种十分高深的敛息术,能掩盖住自身玄力的波动。

    第一种完全可以排除,能瞒过戒备森严的守卫,在自己毫不察觉的情形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间屋里,足以说明一切。第二,第三种皆有可能,但他却更偏向第三种。

    如果是第二种,他就连一搏的机会都没有,宁愿相信对方只是修习过一些秘术,凭借诡异的身法潜隐进来。尽管如此也令人十分震惊了,假设对方不出声,自己根本不知道。再假设对方在暗中突然出手袭杀,自己是否能够抵挡?

    金发城主的脑中瞬间百回千转,额前巳布满了细密的汗滴,一阵浸骨的寒意遍袭全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头脑一清,浑身玄力遍布,一袭金袍无风鼓荡。

    "你是什么人?乘夜潜入此间,意欲何为?"这位金发城主能有今日的成就,自然不会是省油的灯,虽惊却是方寸不乱,对方来历不明,动机用意不清,他不会轻易盲动。

    "你应该就是云岚城主吧?"人影的声音很冷;"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了。"

    "那又如何?"金发城主脱口反问道,无疑已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很好!那就没找错人了"人影幽冷地道;"你觉得杀你需要几剑?"人影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缓缓地拔出,悠掦的拔剑声听上去令人心悸。剑不长,只有三尺,很窄,也只有两指宽,很薄,有如蝉翼,颤颤悠悠的折射眩目刺眼的光华,相隔七八米巳能感觉到剑气袭体的刺痛感。

    金发城主眼中的瞳孔骤然收缩,双目微眯成一线,死死地盯住对方手的这把剑,内心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他对剑器有特殊的酷爱,下过功夫,做过深刻的研究,他手中握着的剑就非凡品,属于宗师级的剑器。但,对方的剑方一出鞘,自己的这把剑便发出轻微的震颤,似有一种臣服感。

    单凭对方剑上所散发出来气息,就令人生出一种心颤胆寒的感觉,一股淡淡王者威压弥漫在空气中;帝品剑器!心中的震撼差呼之欲出,顿然难以抑制的生出一种贪婪的佔有欲。似乎忘了一个基本事实,能够拥有帝品剑器的人,会是弱者么?

    "阁下深夜蒙面到此,定然有事,不妨直言!"金发城主平复了一下心中起伏跌荡的心绪,试探地问道。

    "听你之前所言,像是准备在三日之后,强行占领城北区域,一统云岚城,我应该没听错吧?"人影还剑入鞘,像是很随意问道,此举令人一时有些摸不出深浅,不知何意?

    "那是我城主府的事,与阁下有何关系?"金发城主说话间,手中长剑骤然出鞘,一剑斜斜的刺向人影,剑方刺出,便觉周身似有一道青风撩绕吹袭,令人肌肤生痛。随之便见一道青色的光束闪烁双目,让人一时眼难视物。

    这一剑来得太快太突然,在空气中留一速青烟尾线。

    唰唰!

    金发城主这一刻可谓是杀念,贪念并生,出手便是杀招绝学,意欲一举将对方倾刻灭杀。手腕震动间剑锋轻颤,瞬间横扫出一道道炽亮的剑芒,层层叠叠,数十道锐利无比的剑光像飞蝗般的喷射向人影;劲风百烈击! 一旦被任何一道剑芒击中,轻易便会被撕裂护体玄气,非死即伤,绝无侥幸。

    劲风百烈击的剑速快到了极致,一眨眼巳跨过七八米的空间奔射而至,令人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

    人影仍静静地立,看不出一点想闪躲的意思。呛!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响,一道紫金色的光华骤然划空而出。

    连对方人影如何出剑都没看清楚,金发城主唯见一抹紫金光束,飞速地穿透层层叠叠的青芒剑影在眼前一闪而逝,直向自己的喉头间电射而来,骇然中,虽惊不乱,另一只空着的手指尖弹出的一抹幽光,一指如棱,瞬间荡开来了对方袭来的紫金光束。身形同时后撤一步,五指一曲一弹,五道幽芒如箭,从指尖喷射而出,分击对方前胸的五处要害部位。

    人影一声冷哼,手腕轻旋,指尖同样弹出五道如箭指芒。**!指芒劲气在空中碰撞,爆出一声轻微的炸响。

    连番的袭杀俱被轻易化解,而对方的反击来得更快,金发城主平静的眼中涌动着火焰,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俯视众生的霸气;"打败我,才有对话的资格,否则只会变成一具尸体。"

    "是么?我只过是受人之托,前来传过话而已,换个埸合还不屑出手。"人影冷漠的出声道,像是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狂妄!"金发城主像是被对方无尽蔑视的姿态给彻底激怒了,直觉肝胆怒气燃,一声冷喝,人巳凌空拔起,一双铁腿如流星逐月般连环飞踢而出,一时间但见漫空腿影重重叠叠,劲气旋流呼啸,三尺之外巳令肌肤隐隐生痛,如被踢实非死即伤。

第六百五十九章炽炎帝皇拳

    人影纱巾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起,透出一抹淡淡的冷笑,望着一天腿影,右脚斜斜地跨出一步,以指为剑,由下而上撩劈而出,一道劲气如剑,飞斩对方的脚裸。

    嗯!金发城主惊哼一声,迅速收腿,改踢为横扫,划出一道匹练般强劲气流,这一扫之力足可裂石破壁。

    人影竖指为剑迎着横扫而至的腿影斜劈而去;噗嗤!一声轻响,指风划过金发城主小腿部位,一道红光迸发,有血溅出。

    一声痛呼,金发城主身形一个凌空后翻,倒飞而去,落地一阵踉跄,负痛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受创的腿部,裂开一道三寸的口子,有血汩汩渗出,似若被剑器所伤。对方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竟然可以凝气为刃,伤人于无形。

    残月碎心剑!金发城主一剑斩出,四周瞬间一片银光纵横,仿佛夜色的水中,荡漾着残月倒影,银光四泄,无处不在。

    银色的剑光旋动翻飞,玄力奔湧,在金发城主的身前突兀出现了一道狂暴的激流漩涡,四周的空气一下被牵扯进去。

    随着银色的剑速越舞越快,十米外的人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旋流生生的硬扯过去,整个身体竟然有些不由自主朝着银色的剑锋上撞去。

    噗嗤!

    天下之大,各种精奥玄妙的武枝层出不穷,这金发城主的"残月碎心剑"诡异得令人骤不及防,人影惊觉时,整个人巳身不由己地撞向对方的剑锋之上。

    但见空气中出现一道一闪而逝的银色划痕,似若残月之光瞬间穿过人影胸口的衣衫,无情的透体而出。

    金发城主的眼眸中溢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手中之剑一阵旋动,似欲将对方的身躯彻底搅碎。剑出无情,从不知怜悯为何物,唯有对方彻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继续立着活下去。

    殊不知,金发城主的剑锋急旋之下,却无任何阻碍感觉,似若搅动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眼见对方身形分崩离析的碎裂开来,却没看见鲜血横飞的埸面。

    不好!金发城主心中暗自一声惊呼,抽剑便欲回撤,眼角余光却瞥见一点紫星从侧面飞射自己的太阳穴,此时闪避巳是不及,伧促间不加思索地一剑斜扫而出,意欲荡开飞袭而至一抹紫星。

    人影在撞向对方剑尖的刹那,巳用移形换位的身法飘移开去,留下一尊虚影,真身巳掠至金发城主的侧面,长剑同时出鞘,巳一剑奔袭而出,象似料定对方必会回剑格挡,剑势中途骤然下沉,化刺为削……

    金发城主还未及做出反应,便觉握剑的腕脉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然,再也把持不住手中之剑,情急中弃剑飞退,沿途洒下一溜血渍。

    退,再退!顾不得血流飞溅,眼前一点紫星始终不即不离,如影随形紧追不舍,稍作停顿,势必瞬间透脑而出。

    事实上,人影似乎并不想要取对方性命,只是意在迫使对方认输。没想这位金发城主的心智如此坚韧,巳然败局巳定,命在旦夕之间,仍在顽强的抗争。

    人影手中长剑一颤,剑锋斗然绽射出数道金芒;唰唰唰!空气中传出一阵衣衫割裂的声响,第五夜顿觉胸前有凉风透体而过,一片寒凉,瞥眼一看,胸前的金袍巳然撕裂开来。

    "可恶!"金发城主口中恼怒出声,双眸中几欲喷出火来,弃剑的空手一下张了开来,不知何时竟然带着一双拳套,一团灼热的火焰,轰的一下升腾起来,这室内的温度顿时提高了数十度,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从那火焰手套之上迸发而出。

    "能死在这"炽炎"手套之下,是你的最大荣幸!"金发城主说话间,满头金发飞扬,双眸中散发出炽烈的杀意,恐怖的乾坤境威压显露无遗,蕴含着惊人玄力的火拳,毫无保留地对着人影轰然击出。

    炽炎帝皇拳!

    一拳出,室内的空气像是一下被点燃,瞬间变成了一片烈焰火海,虚空仿佛都灼烧得扭曲混乱起来。

    人影脚下一个滑步,飞快地退出了火海的笼罩范围,静静地立着,面对这霸道强悍的烈焰火拳,即没有闪避,也没有防范阻挡的举动,只是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晴望着金发城主,充满了淡淡的不屑之色。

    这种鄙夷不屑的神情,令金发城主心中的怒意杀机更是升腾不已,一道道的火系法则在浑身上下流转滚荡,如同一尊火中之神一般的摄人心魄。

    轰!一颗宛如从天而降的火焰陨石,挟裹着焚灭一切的力量,倾刻间便已抵达人影的身前,下一秒,势必会将整个身体轰成肉屑碎沫。

    火拳近身已不足三尺,尤其是这一拳是击向对方的头部,然而,这人影居然还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倒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似若一尊雕像般的人影,眉头微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掌,看似缓缓,实则快若奔电,这种感觉会让人难受得直欲窒息。

    一只晶莹剔透的手掌,仿佛从天际深处突兀地探出来一般,穿透空间的一切阻碍,直接出现在火拳之上,一下将其稳稳地握揑住……

    火拳被这一揑之下,瞬间炸裂开来,眼前的虚空,道道烈焰火光游蛇般的四方爆射,火花飞溅四溢,呼吸间便化为了虚无。

    "怎么可能?"被一掌牢牢握住火拳的金发城主,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滚!"口中咆哮出声,一股股火系玄力疯狂的涌入拳中,意欲崩开对方的握揑之掌。

    噗噗噗!一连串惊人的炸响,不断地在两人拳掌的相交处迸发,火光闪灭间,似若烟花绽放,耀眼眩目。

    然而,无论金发城主如何疯狂的发力,始终摆脱不了这掌势的控制,岿然不动。

    "可恶!"金发城主的眸中布满了血絲,面部的肌肉一阵抽搐,状极狰狞,额头处的火焰印记骤然闪动起来,一股紫红色的炽焰瞬间透体而出,整个人仿佛燃烧了起来,他的双眼中像是有着一方烈火世界。

    "梵火焚天!"金发城主的喉咙间滚动着一声怒吼,一股毁灭天地的气息奔涌而出,似欲焚尽世间万物。

    人影像是根本无视于这毁天灭地的烈火气焰,嘴角微微上掦;"莹火之光,只是无谓的挣扎而已,在我的面前,大叔你真的太弱小了。"人影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蔑视,让这位金发城主闻之直欲喷血。

    随着人影的话音落下,握住对方火拳的手掌突兀地一旋一扭,金发城主整个拳头顿时变了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是手骨碎裂发出的声音。

    "小子歹毒!啊!"金发城主的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人影的身上猛地升腾起一股惊天威压,如同一尊远古的战神,手掌一翻,"独孤一掌"轻轻地印在对方的胸口上……

    "不!"金发城主面对这飘忽的一掌,却是无论如何闪躲都避不开,尽管他的另一只手护在胸前,仍然感觉像是被一颗陨石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顿时腾空飞抛了出去,带着一蓬喷出的血雾,轰然跌出十米之外。

    就是虚飘飘,轻柔的一掌,竟然令他钢筋铁骨般的胸脯,硬生生的一下被击得塌陷了下去,跌地之后,一口口殷红的血禁不住的往外奔湧。如不是对方拿揑到位,只怕此刻吐出来的就不会是血,而是被震碎了的内脏。

    "不可能?"金发城主骇然地瞪着双目惊呼道;"我怎会败?"

    话音未落,他的面前不知何已时立着一个人,手中握着一把又窄又薄的剑,正是这把又窄又薄的正紧紧的抵住自己的眉心,稍一用力,便会倾刻洞穿自己的脑门。

    接着便感觉自已的眉心处传来一阵隐隐的刺痛,更有一抹冰浸浸的液体顺着额滑下脸颊,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很想抬手去摸一摸,意识到这一定是从自己的眉心处淌出来的血。可他此刻却不敢稍有妄动,他不敢赌,结果实在输不起。

    太可怕了!自己绝学尽出,竟连对方一击都承受不住,难怪敢孤身独闯虎穴,直到此刻方才知道,自已和对方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天涯之别。

    "现在可资格对话了?"人影收剑还鞘,淡漠地冷冷出声道。

    金发城主喘了一口大气,这才敢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上淌下的液体;血!是从眉心间渗出来的血,虽说巳有心理准备,仍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背心透出一身冷汗。

    倘若这剑再稍稍挺进分毫,自己此刻绝对巳是一具尸体了。足见对方对力道的撑控精准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如想要自己的命,只是弹指间轻易而举的事。

    尽管平时强势惯了,但,现在却是胸骨受损,腑脏隐隐作痛,浑身上下血气絮乱,像一堆烂泥般萎顿于地,那里还有一絲上位者霸气流露。

    拭去嘴角的血渍,服下一枚丹药,而后勉力撑起半边身子,仍还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带着些许嘶哑的声音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云岚城从未有过如此强大的存在,难道……"

第六百六十章铁血府卫军出炉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如有心要你的命,此刻还能喘气吗?"人影仍是冷气森森地言道:"我之前说过,只是受人之托,前来传过话而已。我现在如此说,你可相信?"

    金发城主点点头,对方此刻随时都可在挥手之间要了自己的命,又何必绕着弯的说一堆谎言,以他精明过人的头脑,已猜出对方大概是受何人所托;"我知道你是受城北府之托而来,只不过,这云岚城的一统之势已成定局,他城北府如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给予满足。"

    "我对你说的这一些没一点兴趣,不过,你的确猜得不错!"人影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星空,居然以背对着这位金发城主,这绝对是武者之大忌,令人忍不住升起想要出手的慾望,金发城主的心中的确闪过这念头,却将自己惊出一身冷汗来,这是在找死!

    "看上去的机会,往往是一个可怕的陷阱。"人影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提示对方;"你应该想得到,为何最积弱不堪的城北府,反倒是最坚挺不屈的存在?如果你没忘记落日山谷的惨痛教训,不希望整个云岚城陷入腥风血雨的局面,就不要妄图以武力来解决城北府的事。"

    "否则!"人影阴冷地哼了一声;"纵算你城主府侥幸惨胜,其综合实力势必会倒退五十年,到时又有什么能力来继续掌控这座城市?千万不要质疑我说的话,就像我现在将背交给你一般,你若冒然出手,会是什么结果?"

    不得不承认对方所说的话,也正是这位金发城主最担心出现的局面,如果任由城北府这般长期对峙下去,势必也会令城主的经济陷入危机,毕竟这种大出血的亏本抛售,根本不敢持续得太久。所以,用武力强行解决虽是下??,却也是无奈之举,实在是有些熬不下去了。

    "从此刻算起,一个月之后,城北坊市将重新开市,届时,彼此可以在商业的战埸上一决高下,以你城主府雄厚的财力,应该不会怯战吧?"人影语带戏谑地言道:"话已传到,至于该如何决断,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如果有什么话要反馈回去,我也不介意免费代劳。"

    金发城主已能从地上直起身来,伤势像是恢复了不少,脸上的气色也红润了起来,略微沉吟了一下,再挺一个月应该没问题,如此一来,便可光明正大的掌控住全城的经济命脉,离一统天下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这样最好!"金发城主又溢出惯常的微笑;"虽不知道城北府那来的这份胆气和信心,即然出了牌,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请阁下捎带一句话回去,家族四分五裂,各自独霸一隅的格局,到时候该结束了。五脉大比的最后获胜者,将成为云岚城未来的真正掌控者,只能听见一个发号司令的声音,所有的产业区域将由掌控者统一管理,而且……"

    金发城主神采飞扬,激情四射的侃侃出声,窗前的那道人影却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地便就消失了,至于他说的这番话是否会被传递回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之前的这个独闯城主府的人影是云无涯,自然是奉了陆随风的指令前去传过话,也带着一种投石问路的意思,也只有完全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才能作出相应的谋划和决策。

    一切似在意料之中,却又多一层没想到的变数,从云无涯带回的传话中,这才知道城主府不仅仅只是想挤垮城北府,谋夺落日山谷,而最终的目的却是雄心勃勃的意欲一统云岚城,结束长期以来一城四府的格局。

    这对陆随风而言,无疑个十分不错的好消息,甚至有些不谋而合的意思。事实上,城主府在做的一切,正是陆随风想做却又很难做到的事,只不过,这座城市的最终掌控者,花落谁家,那就不得而知了。

    陆随风做事一向是谋定而后动,一个月之后,也正是十万府卫军特训结束的时候,有了这只铁血之师,在武力上足可震慑各方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在此之间,整个云岚城的各类中上等晶石矿石,都被陆随风在暗中派人收购一空,已由青凤全部送到了器师城去,赶造出大批指定的兵刃和装备来,已在规定的时限内返回了云岚城。

    与此同时,在飞燕庭后山孤峰之上接受魔鬼训练的六人,大姐及姐夫,二哥和三哥,以及两位嫂子,虽历尽了生不如死的折磨,却都不负众望的突破了两个大境界的壁障,俱都跨入了破虚境强者的行列。此刻已进入落日山谷,各自领军深入妖兽纵横的区域。

    这十万家族弟子本就有着相当厚实的武道底子,在龙狮卫的严酷打磨下,又有各种上品的丹药支持,不想脱胎换骨都难,这支府卫军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股气势,一股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唯有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九死一生的搏杀,才能凝练出破碎一切,绞杀一切的铮铮杀气。

    这落日山谷的深处,妖兽肆虐纵横,对常人而言绝对是恐怖地狱,修罗埸,凶险异常,却也是最佳的历练埸。

    一声令下,十万府卫军分成无数个百人小队,从四面八方杀气腾腾奔涌而来,大有血洗落日落妖兽山脉之势。

    一时间,府卫军所到之处,一片虎吼狼嚎,熊叫,四野喊杀惨呼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千百支百人小队不断向纵深突进,由低阶妖兽区域一路搏杀挺进。沿途妖肉横飞,兽血四溅,触目惊心。

    展开了一埸生与死的残酷搏杀,经历了最后的血色洗礼,十万府卫军个个浑身浴血,犹像是从血池中爬出,个个杀气盈身,天地草木皆为之色变。

    而后,在龙飞和青凤的指导下,十万府卫军又纷纷的与各类妖兽,顺利的鉴下了平等契约,也就相当于人兽之间形成了命运共同体,一方死,另一方则亡。

    "疾风啸月军",由两万"疾风啸月天狼"和两万府卫军组合而成,由大姐夫率领。

    "烈焰火虎军",则是由两万"烈焰火虎兽"和两万府卫军组合而成,由二哥符飞月带领。

    "铁甲魔龙军",同样是由两万"铁甲魔龙"和两万府卫军组合而成,由三哥符飞星统领。

    另外三万巾帼将士鉴下的契约,均是飞行类的妖兽;闪电碧眼雕。由紫燕的大姐,以及两位嫂子,分别各领一万军,主要负责高空侦察,必要时也可实施高空闪电突击。

    剩的一万府卫军鉴约的则是"大地暴熊",由于奔行的速度滞缓,所以专职负责大本营的守护任务。

    城北府的演武埸,一下扩大了数倍,高台之上耸立一面"府卫军"三个黑底金字的大旗,劲风鼓蕩,猎猎作响,威势不凡。

    演武埸的高台之上,符家主,聂氏,以及家族的一众高层,端坐台中央,期待着检验城北府有史以来,阵容最庞大的府卫军。

    台下,一色的金甲金盔披身,内穿金絲软甲,腰悬风雷刀,手持梨花枪,背负诸葛神弩,人人腰背坚挺,排列齐整有序,十万之众聚在一起,全场却是静得落针可闻。

    易飞虹手持令旗,迎风一展,十万金甲将士风雷刀齐出,杀气盈天,虚空一斩,雷动天地,风云色变。

    易飞虹令旗一转,左右一挥,风雷刀顿收。梨花枪出,漫天梨花点点,灿若星辰。银枪上下翻飞,恍如千条银蛇狂舞,气势吞天。

    演武埸上令旗飞揚,一字長蛇阵,二龙戏水阵,三叠重合阵……十万金甲阵形不断地变换,时聚时散,纵横交错,进退有序,攻防之间快若电闪奔雷。风雷刀起,雷霆万倾,势破山河。梨花枪出,点点银星,洞穿虚空,撕裂苍穹。

    令旗再展,天地间斗然暴出一声震天兽吼,每个将士的身前同时出现一头的巨型妖兽……

    啸月天狼,浑身上下青光闪烁,昂首啸天。烈焰火虎,全身隐有红光流转,虎吼惊天。铁甲魔龙,遍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刀剑难入。大地暴熊,厚重如山似岳,大有一骑当关,万夫莫过之威势。闪电碧眼雕,片片羽毛似有絲絲电流闪射,爪若利刃……

    杀!十万金甲动作划一,齐齐翻身跃上兽背。人兽同吼,地动山摇,杀气盈天。

    一众城北府的高层,何曾见过如此震撼的埸面,直惊得一个个大张着嘴,眼球都险些瞪突了出来,再看下去不知心脏是否还承受得住。尤其是这充满了血腥味的弥天杀气,更是压迫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易飞虹手中的令旗往下一压,十万金甲瞬间枪收兽隐。

    "操演检验完毕,全体回营?"

    十万金甲瞬间化作无数队列,肃然有序的逐一退出了演武埸……

    "好!霸气纵横,锋芒无尽!"符家主从极度的震撼中回转神,一脸激奋的出声道:"我城北府拥有了这支铁血雄师,从今往后,无须再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看他人脸色行事,实力决定一切,语言权永远掌握在强者的手中。"

第六百六十一章最另类的商业价格战

    "府主英明!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造出这样一支威势惊人的铁血雄师,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一色的金盔金甲,极品的兵刃装备,需要化费多大的财力,物力,才能做到?"

    "不错!就算是整个云岚城只怕也没人俱备这种能力,然而……"

    "还有这许多恐怖的妖兽,竟然大批量的与人类鉴定契约,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这一切都充满着迷幻色彩,希望府主能够为我们透露一些内幕消息,否则实在难以释怀。"

    一众高层议论纷呈,每个人的心中都掀起了惊涛狂浪,极度澎涨的好奇心让他们非弄个明白不可,大有集体逼宫之势。

    事实上,符家主心中的震动绝不压于旁人,有许多事同样的毫不知情,例如这大批量的极品装备和兵刃是从何处来?又如何能让这些恐怖的妖兽,心甘情愿的与人类鉴约,要知道鉴定人兽契约的成功率十分渺茫,危险系数高得惊人,所以,这种事几乎没人敢轻易去尝试。更别说十万之众集体鉴约,却无一人因失败而丧身。

    这一桩桩匪夷所思的迷团,陆随风即然闭口不言,他也不会十分无趣的去追问,总之,一切都好得超出了想象,一个接着一个的惊喜,直令人感觉心脏都有些无法承受了。对于家族高层的追问,除了太极云手,便是忽悠,再忽悠……

    城北府的坊市已沉寂了三个月,在这段日子里,城主府的声势日渐壮大,恩威并施地将整个云岚城的大小势力,逐一收归门下,可谓是众望归心,只待啃下城北府这最后一块骨头,一统大业之宏图之志,便可画上一个园满的句号。

    约定的一月期限弹指即到,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明媚天气,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但,任谁都没想到,沉寂了三月之久的城北坊市,却在这样一个日子里突然宣布重新开市,尽管街道上仍是空空荡荡,无人问津,所有的商铺店面仍在同一时间,纷纷打开大门营业……

    这种极端反常的现象,无疑会吸引无数人的眼球,人们都会受到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前来走走看看,凑热闹也好,看笑话也罢,无论怀着何种目的和心态,总之,冷清的坊市区巳逐渐的开始热闹起来。

    这一天,对于意欲一统天下的城主府来说,早已做了精心万全的准备,为了彻底击垮顽固不化的城北府,所有的丹药,兵刃装备,以及晶石矿物,都在半价的基础上又向下浮动了一折,也就是以上的物品皆以四折出售。

    人们不知道这割肉滴血的"促销",究竟会维持多久,或许下一刻,或许明天,就会终止,所以,几乎全城的所有坊市,埸面都尤其火爆,特别是丹药和兵刃装备处,更是人山人海的疯狂抢购。

    "啥?城北坊市竟然又开市了,而且所有的物品还在原价的基础上,反倒上涨了两成?"

    "不会吧?不降反升,是不是听错了,否则,城北府的人不是疯了,就是脑子出了问题?"

    "谁说不是!只不过,有听说过做赔本买卖的生意么?听说这些亏本大甩卖的物品,都全是偷功减料的货,质量都十分低劣,总之,天上不会无原无故的掉下馅饼来。"

    "说得没错!这是我用四十万金币购来的一把五品剑器,原价是一百万出头。殊不知,在城北府器刃堂,竟被一把看上去毫不起眼三品剑器,当埸斩成了两段,当时有许多人亲眼睹,我这是回来讨个公道说法。"

    "有这种事?整整两个品级的差距,三品堪比五品,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三品兵刃的原有价格是三十万,就算上浮两成也不到四十万,而且品质更优,这个账猪都会算。走,看看去!"

    "听说,凡是购物者都会免费赠送一件银絲软甲,至少也价值好几万……"

    这一番议论,像风一般的飞快逸散开来,原本人头涌动的人潮,呼啦啦的一下散了开去,纷纷朝着城北的坊市区蜂涌而去。

    诸如此类的埸面,不断地在全城的各个坊市上演,什么叫做万人空巷?眼前的一幕立即让城主府的高层大惊失色,本来还在尽情讥讽嘲笑他人属猪的一群人,笑声嘎然,一个个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一方吐血大甩卖,一方反其道而行之,不降反升,可谓是举世罕见的,最另类的商业价格战。

    一方抓住人性贪图小利的弱点,以低傔的价格垄断市埸,一方打出的却是品质牌,一口价,没有絲毫讲价还价的余地,赠送价值不菲的物品,那是一种巧妙的情感投资,不求眼前的小利,着眼于未来的回报。一个是小计,一个是大谋,孰优孰劣,拭目以待?

    偌大的城北坊市,一时之间已是人流如潮,大街小卷挨肩擦背,举步维艰。尤其是丹药殿和器刃堂,更是拥塞得水泄不通,人满为患。

    城主府聚丹阁的大厅,突然冲进来几个劲装大汉,每人的胸前都佩戴着一枚天蓝色的冒险团徽章,上面刻有一只飞狮图案,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大名鼎鼎的飞狮冒险团成员。几人脸上都带着焦急,大步流星的奔向柜台前。

    在那里,一位冒险团的头目正在大手笔的准备购买打折的丹药,柜内的伙计正在不断地将一箱箱密封的丹药搬上柜台,正当那位头目验完了货,准备付款时,却被赶来的几个冒险者一下抯拦了下来。

    "队长等等,先别急着购买!"一位冒险者咐在这位队长的耳边低语了几声,队长的脸色顿时大变,看都没看柜台上的那些摆放着的丹药一眼,转身便欲离去。

    "白狮队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下面的伙计怠慢了各位?"一位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脸堆笑的拦住几位冒险者。

    "那倒没有!只是临时出了点状况,得赶紧去处理一下。"那位白狮队长唐塞的回应道,有些不耐地伸手拨开中年管事,殊不知对方就像一块巨岩般的纹丝不动。

    "呵呵!货都已经出柜了,急也不在一时,都是老主顾了,不妨交易完再走也不迟。"中年管事仍堆着笑,语气间却透出几分强势的气息。

    白狮队长闻言双眉一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是老主顾不假,但想要强买强卖,只怕是找错了对象,我白狮冒险团也不是吃素的。"

    "滚开!"另外几位冒险者齐齐一下亮岀兵刃,大有一言合倾刻刀剑相向之意,这些人都是常年刀口舐血之辈,直来直去,就算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会生出絲毫的惧色。

    唰唰唰!大厅中的七八名护卫见状,也纷纷刀剑出鞘,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彼此横眉对峙着,气氛顿时显得紧张起来。

    "这是干什么?都退下!"中年管事冲着一众护卫,冷厉的斥喝道,而后又和颜悦色的笑了笑;"我聚丹阁从来奉行的都是交易自由的原则,白狮队长这是误会了!只不过,你等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中途终止交易?是不是也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岂不是被当作了戏耍的对象。"

    "呵呵!那有你说的这般严重?"白狮队长让几位冒险者收起兵刃,而后撇了撇嘴;"理由很简单,货比货,价比价,择优交易,天公地道,何来戏耍一说?"

    "哦?在天岚城中,还有比我聚丹阁售出的丹药,品质更优,性价比更高?"中年管事面带不屑地冷笑道:"我这里有七品丹师坐镇,谁与争锋?那些道听途说的胡言乱语,当真害人非浅,你等老江湖了,这种空穴来风的事也信?"

    一位冒险者取出一枚丹药,冷笑连连的出声道:"这是刚从城北坊市购来的一枚三品丹药,在原价的基础上浮了两成,也就是十二万金币,但,它的功效品质,却远在从这里售出的五品丹药之上,这又如何解释?"

    这五品丹药的原价是两百万,打四折,现价也是八十万,足足有七倍的差价,如果功效品质真不如城北坊市的三品丹药,那这聚丹阁的声誉就彻底的完蛋了。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开来,不过,在事情没有得到证实之前,终归还是不信者居多。

    "你可知道这话的份量有多重?"中年管事再也笑不出来了,神色一冷,肃然庄重地出声道:"如不能证明你所说的话属实,就算你飞狮冒险团再横,只怕这个后果也承担不起。"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飞狮冒险团的名声不是吓出来的。"白狮队长不甘势弱地冷哼道:"你可先让人当埸验证一下这枚丹药是否属于三品?而后各自选一人出来,分别在两人的手臂上划上一刀,必须深可见骨,然后,你的人服下五品丹药,我的人则服下这枚三品丹药,到时看那一方的伤口先止血,愈合,结茄?"

第六百六十二章残忍的试刀验药

    这位白狮队长提出的验证手段,虽然显得有些残忍而血腥,却不失为当下的最佳之法,顿时得到了在埸所有人的赞同和支持,刀出,见血见骨,没有人可以弄虚作假。

    滋事体大,关乎着聚丹阁甚至城主府的信誉和声望,这位中年管亊一时之间还真作不了住,不得不请出主持这间聚丹阁的六品丹师。

    没过多久,一位身着华贵长袍,留着三羊胡须的老者,胸前佩戴着一枚六品丹师勋章,一脸冷傲的迈着方步,从后堂慢悠悠地行了出来。

    "大师,这就是城北坊市售出的丹药!"中年管亊将白狮队长手中的丹药,敬重有加的交到了那位傲慢的六品丹师手里,小心地站过一旁。

    "没错,的确是一枚三品丹药!"六品丹师傲慢归傲慢,做起事来倒是十分的严谨和认真,反复地鉴定了几次,这才慎重地确定道:"很普通的三品丹药而已,没无什么异常的特别之处。真不知那来的信心,竟然敢挑战老夫炼制的五品高阶丹药?简直匪夷所思!"

    六品丹师打谅了一下几位冒险者,面带蔑视的阴笑了一笑;"念你等无知,根本不知品级之间的差别有多大?现在收回还来得及,一旦验证结果出来,只怕你飞狮冒险团会有被除名的危险,这个毫无胜算的赌局,输得起么?"

    "这个……"这位白狮队长还真被对方这股强大的气埸给一下镇住了,脸色一阵变换不定,犹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位冒险者。

    其中一位冒险者坚定的点了点,而后背过身去,高高的卷起衣袖,手臂上骇然露出一道新结茄的刀疤,足有七寸左右长,腥红醒目,足以说明这道结茄的伤口,绝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呼!白狮队长见状,深吐出一口气,神色为之一振;"我等都是刀口舐血之辈,时时都在与死神打交道,今日大酒大肉,却不知是否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所以,丹药品质的好坏,直接关乎着生死存亡的大事,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这个赌,不管输赢都值。如果输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白狮立刻自吻当埸,日后所有的货都在你聚丹阁进,绝不失言。相反,唯有择优而取了。"

    这些冒险者都是豪迈,果决,一言九鼎的汉子,一旦认定了的事,都会义无反顾的进行到底,那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或许与他们从事的职业有关。在旁人看来都是些一根筋的货,至少在这位六品丹师的眼中是这样认为的。

    "简直就是一群暝顽不化的蠢货!"六品丹师鄙夷不屑的低咕了一声,三品敢来挑战五品,这对他来说绝对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实在令人难以容忍。今日如不杀只鸡给猴看,岂非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挑战权威。

    "秦三,就由你来试药!"那位中年管事像是得到了六品丹师的暗示,冲着一名护卫阴冷地出声道。

    所有的护卫此时都在拼命朝着人堆中退缩,唯恐自己成为挨刀试药的对象。是祸躲不过,那名叫秦三的护卫,闻声止步;"这许多人,为啥偏偏相中的是我?"

    抱怨归抱怨,拒绝的后果只怕会比挨刀试药更惨,光棍的一挺腰背,面带壮士一去无归的悲壮神色,脚下却是有些打颤的从人堆中摇晃着走出来。

    "我来!"一个冒险者力排众议,跨步而出,神色一片淡然,没一点惶恐不安的情绪流露,那一个冒险者身上没有十条八条的伤疤,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

    六品丹师单独从蓄物戒取出一枚丹药,并没按规矩从出售的丹药中提取出来,这些冒险者的心思没有这么复杂,更不会想到丹药的品质和纯度有着不小的差别。

    退一步说,就算知道又能怎样?这些冒险者对丹药根本没有多少识别力,这方面付出的冤枉钱多了去,而每一枚金币都是他们用命和鲜血换来的。

    "要不要验证一下?"六品丹师严谨地出声道,神情间却带着明显的戏虐之色。

    "不用!就算是七品丹药,我等也认了。"白狮队长哈哈一笑,突然拔岀悬在腰间的长刀,刀光如雪,下一刻,已瞬间划向那位挺身而出冒险者。

    噗!精光一闪,一蓬血雨纷射四溢,那位冒险者的手臂上骇然出现一道七寸长的刀口,血肉翻卷,深可见骨。这一刀拿揑得非常到位,稍深分毫便会伤及筋骨。

    那位冒险者微皱了皱眉,像是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脸色变得一片苍白,额头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与此同时,那位中年管亊也一下拔出护卫秦三腰间刀,顺势一刀斩向他的手臀……

    啊!护卫秦三的口中突然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呼,同样的血肉翻卷,深可见骨,鲜血狂飙。埸面足够的残忍血腥,惨不忍睹。

    两位挨刀者几乎在同一时间,吞服下各自准备好的那枚丹药。两人手臂上的血仍在往外不停地渗出,护卫秦三仍在惨呼痛嚎,面目因极度的痛苦不断的扭曲着,显得格外的狰狞可布。

    那位冒险者却是紧咬着牙关,目光异常坚定的望着自己手臀上血肉翻卷的刀口,不过片刻时间,伤口上的溢血渐止,血肉翻卷刀口,肉眼可见的逐渐愈合了起来,前后不过只用半个时辰,整个刀口已然完全结茄,那位冒险者苍白的脸上也有了血色。

    此时,在埸的所有人都被这神奇的疗伤止血功效,而为之震撼惊叹不已。接下来,仍在呼痛不已的护卫秦三便成了关注的对象。

    这廝己疼得踡曲下身子,满脸大汗淋漓,手臂上渗出的血倒是少了许多,基本上算是止住了,但翻卷的血肉却没见有愈合的现象,森森白骨外露,触目惊心。

    "这怎么可能?"那位六品丹师大张着嘴,目瞪口呆,质疑眼前的一幕是否真实?

    三品挑战五品的结果,根本不需要任何评判和鉴定,大厅中顿时一片骚乱,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轰然而动,纷纷朝着大厅的门外冲了出去。

    之前还人声鼎沸的坊市区,眨眼之间变得一片空荡,格外的冷落凄清。

    城主府邸中,那金发城主正望着手中的一份资料,双眉紧皱成一团,陷入沉思。

    城北府的绝地反击,己持续了半月之久,可谓是一路高歌猛进,打出的每一张牌,都出乎意料地令人眼前一亮,在市场的竞争上,并非想象中恶性循环的价格战,而是以优良的品质,最实在的性价比逐步地赢得市场,更重要的是城北府在经营上表现出来的诚信态度和原则。

    没有一个商家会做血本无归的生意,一分价钱一分货,绝对是一句精典名言,尽管世人很难抵挡住低廉的价格的诱惑,但,往往获得到的都是一些偷功减料的次品货,尤其是丹药,兵器装备之类的物品,涉及至生命的安全问题,更是害人非浅。

    之前被城主府打压得陷入绝境的大小势力,都纷纷倒戈相向的转过身来投向了城北府,意欲一统天下的城主府反倒变成了孤家寡人,整个局面已经完全失控。

    然而,市埸并未失控,没有出现乱抬物价,或是轰抢商品的恐慌现象,反显得异常的繁荣和安稳。

    在此之间,除了中央城区的坊市之外,几乎所有坊市出售的丹药,刀器装备,以及晶矿石,都是从城北府进的货,而在价格上都一个统一的标准,上下的浮动范围都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城北府没有趁势谋取暴利,只手垄断市埸的野心,而是包容,大度的让利于各个势力,商家,促进了整个云岚城的市场繁荣,更引来了无数的外地商家,大批的佣兵团队和冒险团更是闻风蜂湧而来。城北府赢得的却是民心民意,众望所归。

    城主府邸,灯火通明的大厅中,气氛紧张而压抑,大厅中央的桌子之上,摆放着各种品级的丹药,以及各类兵器和装备……

    大厅四周的坐椅上几乎都坐满了人,从这些人的穿着服饰,以及不凡的气度来看,应该都是城主府的高层颇俱份量的重要人物。

    那位金发城主则是端坐在大厅中央为首的太师椅上,脸上虽然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紧皱着的双眉,却难以掩饰他内心的沉重,令人感觉到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过短短的半月时间,大好的局面却像天塌地陷般的一落万丈,我城主府的声望人气几乎已骤降到了冰点,却不知你们在坐的大人物们,都做了些什么?"

    "父亲,城北府出售的这些物品,这些日我们都仔细的分析研究过了,不仅成本低廉,品质功效却是十分的独特,炼制之法更是有违常规常理,一时之间还没寻到破解之法。"大公子符万里出声道:"今日的坊市交易额只有平时的两层左右,再如此下去,我们的中央坊市区只怕要面临歇业闭市的危机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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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介绍:
"三阴绝脉"者,史书所载;凡患此症者非但终生不能修武,并且几乎无一人能侥幸活过十三岁。命运关上所有的幸运之门,却开了一扇窗,令其在绝境中峰回路转,当其踏着尸山血海攀上巅峰之时,骇然发现一个惊天之秘。暮然回首,惊觉自己脚下的这片世界幌若恒河之沙粒,渺若微尘。何去何从……玄武裂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玄武裂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玄武裂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