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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林森444     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txt下载     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九四章 南京密谋(上)

    对于几乎所有的中国人来说,农历新年都是一个应该热烈庆祝的节日,无论贫穷或富贵,因此在1909年的新年来临之际,大江南北,九州大地,无论是华东政*府统治的地区,还是清廷的地方,也都呈现出一片喜庆热烈的气氛。

    虽然这时清廷实际上己经灭亡了,皇帝、太后也被华东政*府俘虏了,但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有没有皇帝、朝廷并不重要,但每年的新年却是一定要过的。

    南京是中国南方最繁华的城市,而且近一年多以来,在袁世凯的治理下,也算是地方太平,民众安居乐业,而且商业更为繁荣,经济也得到了长足发展,清廷的灭亡并没有给南京造成什么影响,因此在这新年来临之际,整个南京城里都呈现出一遍喜庆、欢乐的气氛。

    外国人虽然不过春节,但在中国呆的时间久了,也会入乡随俗,跟着凑凑热闹,因此在大年初一的时候,英国驻南京领事鲍威尔发出邀请,请法俄日美荷比葡等国的领事到英国领事馆里参加新年舞会。

    英国领事馆的邀请,其他各国当然不会不给面子,因此在下午5点钟的时候,英国邀请的各国驻南京领事也都带着夫人或女伴到达英国领事馆。

    这时舞会还没有开始,于是英国领事鲍威尔请其他各领事先到一间小会客室里去会谈。其实这种宴会、舞会活动,通常也是各国领事聚集在一起,协商事情的机会,由其是这一次,英国领事馆并没有邀请和自己不对付的国家领事,如德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等,这显然这是有事要协商的态势,因此各国领事也都没有异议。

    在会客室里坐定之后,鲍威尔道:“各位,一直以来,我们各国在中国的利益都在受到华东政*府的不断挤压,各国也都为此受到了重大的损失,但坦白的说,面对华东政*府的这种霸道行为,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发动一场战争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华东政*府的战争力量,远比此前的清国要强大得多。”

    法国领事克莱蒙多道:“先生,您把我们招集起来,就是要对我们说这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吗!”

    鲍威尔道:“先生,当然不是。今天我把各位招集起来,只是想告诉各位,现在有一个可以教训华东政*府,显示我们各国实力的大好机会,只要我们联手合作的话。”

    众人听了,顿时一阵交头接耳的喧哗。

    克莱蒙多道:“请问先生,是什么机会。”

    鲍威尔还没有说话,美国领事杰克逊己道:“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所说的机会,指的就是华东政*府有可能征收铸币税的事情吧。”

    虽然征收铸币税将在新年之后才正式公布,但毕竟己在元老议院表决通过,因此消息也并未封锁,有些门路多的人,这时可以听到一些风声。青岛的各国领事都有收集情报的任务,在暗地里也都有几条明线、暗线,打听到征收铸币税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到也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对此华东政*府当然也对此心知肚明,不过国际惯例正是如此,因此只要是做得不太过份,华东政*府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反正打听的也都是一些明面上的情报。

    不过各国领事对这个消息也没有太在意,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华东政*府在这个时候推出铸币税,并不是为了收那几个钱,而是用政策手段强推纸币取代金属货币。但这也是大势所趋,华东政*府这样也是顺应时代大势的做法,虽然货币改制容易引发社会动荡,但华东政*府有强大的执行力和管控力,而且现在经济发展也蒸蒸日上,因此估计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但鲍威尔称这是一个让华东政*府吃到苦头的机会,各国领事也都半信半疑,等着他的下文。

    尽管被美国领事杰克逊说破,关子没有卖成,但鲍威尔不以为意,道:“很对,各位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吗!货币改制历来都是最容易引发社会动荡的事件,如果我们各国在联起手来,推波助澜,完全可以让这次华东政*府的货币改制变成一灾难。”

    杰克逊道:“鲍威尔先生,货币改制确实是最容易引发社会动荡,但请恕我直言,对华东政*府来说,却并不算什么大事。虽然我们并不希望,但也不得不承认,华东政*府是一个高效且有相当执行能力的政*府,而且现在华东政*府的经济发展良好,因此我并不认为这次华东政*府的货币改制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即使是我们在其中推波助澜,但能够起到的作用也并不大,而且我们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无非就是用金融手段,人为的拉升或降底货币的汇率,造成社会恐慌,从而引发金融风暴,但华东政*府对金融有严格的限制和监管,我们在金融层面上,几乎是不可能对华东政*府造成什么影响的。”

    鲍威尔道:“杰克逊先生,我无意冒犯,但我对您的态度还是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您的态度过于保守,过份的夸大了华东政*府的实力,又低估了我们的力量。我并不否认华东政*府的军事力量十分强大,政*府也有很强的治理能力,主政的人也都有相当的材干和能力,但大家不要忘了,华东政*府才刚刚成立了不到10年的时间,对其大部份的领土的统治时间不足3年,这样一个政*府的根基是相当浅薄的,而且也必然存在着诸多的弱点,只要我们善于发掘这些弱点,就会发现华东政*府其实并不难对付。”

    克莱蒙多道:“鲍威尔先生,低估对手是最危险的事情,您明白您正在计划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连续遭到质疑,鲍威尔的心里也有些压不住火,道:“先生们,我非常明白我要做什么,而且我也更明白我们和对手的实力对比,以及各自的优势和劣势,你们对华东政*府的恐惧难到己经到了这个地步,连想给华东政*府制造一点麻烦都不敢了吗!”

    他这番话也顿时引起了其他领事不满,因此会客厅里又响起了一阵议论的声音,这时日本领事小田彻二郎道:“各位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听一听鲍威尔先生的计划,再发表自己的态度,也许鲍威尔先生的计划真的有用!而且如果真的能够给华东政*府制造一点麻烦,我想各位也都是希望看到的。”

    听了小田彻二郎的话,其他人先沉默了一会儿,克莱蒙多道:“好吧!先生,就让我们先耐心的听一听您的计划。”

    鲍威尔感激的看了小田彻二郎一眼,这个茬接得非常到位,道:“很好,其实我也十分理解各位的谨慎心态,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和华东政*府的斗争,几乎就没有占到上风,其实刚才杰克逊先生所说的并没有错,在这次华东政*府的货币改制中,我们能够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但我们没有这个力量,并不意味着别的团体没有啊!而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股力量。” 说到这里,鲍威尔故意的停了一下。

    克莱蒙多皱了皱眉,道:“好吧,鲍威尔先生,我承认我的好奇心己经被您引起了,那么也请您不要再卖关子了,告诉我们答案吧!”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鲍威尔的身上,等待着他的答案。

    鲍威尔点了点头,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而且自己终于将这次聚会的节奏控制住,道:“好吧,我的答案是中国的民众。虽然中国民众的服从力,忍耐力都相当强,但如果暴发起来,却是相当的可怕,10年前的庚子国变,我们都曾见识过了,因此只有中国民众的暴发所产生的力量,才能给华东政*府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克莱蒙多道:“对不起,先生,我想请您解释一下,您所说的中国的民众,指的是在华东政*府统治下的中国民众,还是指在原清国政*府统治下的中国民众呢!”

    鲍威尔一笑,道:“当然指的是在华东政*府统治下的中国民众,如果是在原清国政*府统治下的中国,是不可能给华东政*府造成威胁的。”

    克莱蒙多立刻道:“鲍威尔先生,您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但这个玩笑可不好玩啊!”

    杰克逊也道:“中国民众暴发的力量确实相当恐怖,但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华东政*府统治下的中国民众对华东政*府的支持度很高,他们怎么可能对华东政*府暴发出他们的力量呢!”

    俄国领事普里马科夫也道:“是啊!这就像是希望一条龙放弃它的金币一样可笑。”

    其他领事也都纷纷发言,认为鲍威尔的计划太不靠谱了,而又是小田彻二郎道:“各位,我想还是请鲍威尔先生详细的解释一下他的计划。”

    这时其他领事才发现鲍威尔的神色不变,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各领事也都是人精,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鲍威尔还有后手,克莱蒙多道:“好吧,就请鲍威尔先生向我们详细的解释一下这个计划。”

第二九五章 南京密谋(中)

    鲍威尔点了点头,也知道到火候了,于是道:“我并不否认华东政*府统治下的中国民众对华东政*府的支持,但根据我们英国对中国的研究,中国民众有三个特点,第一是缺乏独立的思考,从众情绪十分严重,如果有很多人做了同一件事情,就会有更多的人跟进,而不去考虑这件事情对自己是否有利;第二是自私,只考虑自己个人的利益,而缺少对集体,对国家的责任感;第三是目光短浅,只注重眼前的利益,但缺少长远的眼光。”

    其他领事听了,也都陷入到思考中,过了好一会儿,克莱蒙多道:“先生,英国对中国的研究非常令我佩服,但这和您的计划有联系吗!”

    鲍威尔笑道:“当然,即然您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就可以视为您,以及其他各位认同我们的研究结果。”

    克莱蒙多道:“可以这么说吧。”

    鲍威尔道:“好。大家都知道,在华东政*府之前,清国是用白银做为主要货币的,而且白银货币的计量是以重量,而不是规定的面值,这是一种十分落后货币制度,但这也造成了中国民众对白银货币的习惯性信任。华东政*府在成立之初,也进行过一次货币改制,但这一次货币改制并不是用纸币取代金属货币,而是将白银改成了有面额值的银币,是华东政*府的元老们不明白纸币取代金属货币的历史趋势吗?当然不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华东政*府,各方面的实力都还不够强大,因此华东政*府的元老们只能对中国民众货币习惯进行妥协,尽管华东政*府也发行了纸币,但一直到现在,纸币依然只能做为银币的的补充。”

    杰克逊道:“但华东政*府当初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以有面值的银币取代白银,即满足了中国民众对白银货币的习惯性信任,又规范了货币的制度,而发行纸币,做为银币的的补充,可以在民众中逐渐建立纸币的信心,可以说华东政*府即明智又务实,华东政*府能发展到现在的势头,决不是仅仅因为武力。”

    鲍威尔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在没有外力的干涉下,再过10年,20年时间,也许华东政*府能够在民众没有觉查的情况下完成货币改制。但华东政*府的经济发展,对货币的需求量己远远超过了他们的白银储备量,因此才迫不得己推出了‘铸币税’,以行政手段强行推广纸币的使用,取代银币。当然在正常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意外,虽然中国的民众对纸币还缺乏足够的信任,但有政*府的信用担保,会强行让民众接受纸币,而以华东政*府的经济发展势头,只要不过于超发纸币,对民众的生活也就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而等3、5年之后,民众就会逐渐习惯使用纸币,并且对纸币产生足够的信任,从而完成这次货币改制。”

    克莱蒙多道:“那么我们应该怎样干涉华东政*府的这次货币改制呢!”

    听到克莱蒙多这样问,鲍威尔的心里一阵狂喜,因为这样问了,说明克莱蒙多对自己的计划己经产生了足够的兴趣,于是道:“这一次我们就是利用中国民众对白银货币的习惯性信任,在华东政*府推出‘铸币税’时,我们可以首先在中国民众中宣传,华东政*府要没收民间所有的白银,纸币最终会变成一堆没用的废纸,赶紧把手里的纸币都兑换成银币,否则就来及不及。以中国民众目光短浅的特点,肯定会相信这种说法,然后我们再安排一部人,到银行去兑换银币,造成一个有很多人去兑换银币的局面,按照中国民众的从众情绪心理,肯定会有大部份人加入兑换银币的行列中去,这样一来,就会造成银币挤兑,如果银行的银币都被兑完,但民众的还有大量的纸币,最终肯定会造成巨大的社会动荡,说不定会造成华东政*府的经济大幅衰退,甚致彻底动摇华东政*府的统治基础。”

    众人听完之后,都陷入了沉思中,过了好一会儿,杰克逊道:“先生,我承认您的这个计划有很大的可实施性,但您刚才也说过,现在华东政*府的货币,依然是以银币为主,而纸币只能做为银币的的补充,即使出现大规模的兑换银币局面,恐怕也很难造成银币挤兑。另外华东政*府并不是一个实行自由体制的政*府,而且又完全控制了新闻媒体,因此一但出现了银币挤兑,政*府必须会立刻出手干涉的,通过宣传、经济、行政等手段,劝阻民众的兑换,而以现在华东政*府在民众中的信任度,完全可以劝止住大部份的民众,并在银币挤兑一开始就控制住局面,而不会让局势失控。”

    鲍威尔道:“您说的没有错,根据我们的情报,华东政*府的铸币税先会在青岛、天津、济南、上海四个城市中进行试点,我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做法,但也给了我们机会,因为这里面有上海。华东政*府在青岛、天津、济南的统治都接近10年,而对上海的全面统治还不到4年,可以华东政*府在上海统治的基础还相对薄弱一些,民众对华东政*府的信任度也相对低一些,我们才有机会在上海搞出一些事情来,而在青岛、天津、济南这三个地方,我们想搞事的机会真心不大。”

    杰克逊道:“先生,您确实十分坦诚,这一点我非常佩服,因此我非常听您的下文,在上海怎么搞事。”

    鲍威尔笑了一笑,道:“感谢您的称赞。在上海搞事,我们有两个优势,首先是上海是华东政*府为数不多的纸币多于银币的城市,纸币比银币多,也就容易出现银币挤兑的局面;其次是上海是华东政*府中外资企业最多的城市,也是我们的力量最强的城市,如果我们能够把上海所有的外资企业都组织起来,一起向银行要求兑换银币,不仅可以加快银币挤兑的速度,同时还能够给上海的民众一个示范效应,这样华东政*府采用什干涉手段都没有用了,因为中国民众的自私性,他们是不会相信政*府的宣传,只会想着尽快把手里的纸币兑换成银币,保住自己的利益,以免遭损失。”

    普里马科夫皱了皱眉,道:“如果这个时候,华东政*府禁止银币兑换呢!如果我是华东政*府的决策者,肯定会这样做的。”

    鲍威尔心里对俄国人的这建议颇为不屑,因为只有俄国这样霸道而**的国家才会采取这样蛮横强制的手段,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第一,这样一来,他们的政*府信用会破产,更为重要的是,民众将会彻底的失去对纸币的信任,而华东政*府在至少10年的时间期内,不可能再进货币改制了,而在这段时间里,要么是降低银币里的含银量,达到超发货币的效果,要么是在国际中购买白银,以维持所需的货币数量,而无论是那一种,我们都是有机可趁,从中大捞一笔;第二,不能兑换银币,民众就会立刻将纸币都花光,用于购买生活物资,上海市场上的生活物资,会在短时间内被抢购一空,这样一来,不仅造成银币的挤兑,还造成物资抢购,物价上涨,而我们的企业在这段时间里,不妨多囤积一些生活物资,到时候还能够大赚一笔。”

    顿了一顿,鲍威尔又道:“这样一来,上海的经济会在短时间内呈现出大幅的衰退局面,而上海不仅是华东政*府经济最发达的城市,同时也是华东政*府经济发展的火车头,一但上海的经济发生大幅衰退,那么必然会影响到其他地区,因此有极大的可能性会造成华东政*府的整体经济的衰退。而华东政*府要避免或是阻止经济的衰退,就必须来向我们求助,求我们停止挤兑银币,并投入资金救市,那时自然也就由我们开条件了。这就是我的计划,只要我们大家团结协作,齐心协力,是完全可以完成这个计划,那时不仅可以让华东政*府认识到我们的实力,以后也就不敢再挤压我们在中国的利益,甚致我们还可以恢复一些中国的利益,而且各位也都为自己的国家立下一件大功,对于各位日后的晋升,是大有益处的。”

    等鲍威尔说完之后,众人又议论了一阵,普里马科夫首先道:“我同意这个计划,是该让华东政*府吃一点苦头的时候了。”

    克莱蒙多也道:“先生,请原谅我刚才对您的质疑,这确实是一个好计划,我个人是全力支持的,但这样重大的决议,我是不可能私自决定的,必须向国内请示,不过我会尽力说服国内,支持这个计划的。”

    鲍威尔笑道:“感谢您的支持,我期待着您的好消息。”

    小田彻二郎道:“我们日本将会全力的支持这个计划,应该向华东政*府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让他们知道自由世界的力量。”

第二九六章 南京密谋(下)

    小田彻二郎表示了支持以后,鲍威尔也面带微笑,向他点了点头,并投射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而小田彻二郎也回报以一个尽在不言中的神情。

    原来这个这划并不是鲍威尔想出来,而是日本方面转告给鲍威尔,并请鲍威尔以自己的名议向各国提出,并负责组织领导这次行动,理由是日本的国力,以及国际声望、威信力都不足以组织这次行动,只有英国才是最合适的主导者。

    听了这个计划之后,鲍威尔也认为有很大的可行性,成功的机率也不低,而且现在鲍威尔正在想办法要立点功劳,因为国内己经有风声,要统一在中国的行动,也就是在中国的外交人员中,选一个负责人。

    以前英国并没有在中国设立负责人,尽管驻清廷公使的级别最高,但他也只能管英国在中国北方的事务,而英国在中国的其他地方,由其他地方的外交人员来负责,驻清廷公使也管不了,如在庚子国变期间,清廷的东南督抚大员组成东南互保,就有当时英国驻上海领事的参与支持,虽然英国驻清廷公使是反对这个计划的,但他也无力阻止英国驻上海领事的行动。

    但现在华东政*府的强势崛起,令英国在中国的利益大损,而且华东政*府不是清廷可比,无论是强力施压还是扶植代理人的手段,对华东政*府都不好使,因此必须要谨慎的应对与华东政*府的关系,自然也就有必要在中国设立负责人,全面负责英国对华东政*府的外交事务,以及统一的行动。

    清廷灭亡之后,英国招回到驻清廷公使,现在英国在中国级别最高的外交官员是领事,一共有三人,分别是青岛、上海以及刚刚设立的南京领事,而在中国的负责人,基本就是在这三个人中选择。

    这三个人的职务都各有所长,青岛、上海都是华东政*府管辖的地方,一个是华东政*府的政治中心,一个是华东政*府的经济中心,而中国负责人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处理好与中国的关系,管控好双方的矛盾,确保矛盾不被激化,因此这两个地方的领事担任中国负责人的理由似乎要比南京领事充份得多。

    但青岛、上海的劣势也十分明显,就是华东政*府管控能力很强,因此在华东政*府的治下,活动会受到相当大的限制,远不如南京领事的行动自如。毕竞现在中国并不是全是华东政*府的天下。也可以说现在三个人都是处在同一起跑线上,而在这个时候,如果谁能够立个功劳,无疑会给自己加上一个重重的砝码。

    鲍威尔是刚刚到南京上任的,但他颇有政治野心,想争一争这个中国负责人的位置,如果争到了这个职务,对他未来的政途是大有益处的。而就在这个时候,日本向他提出了这个计划,对鲍威尔来说正是雪中送碳,于是鲍威尔立刻将这个计划进行了一些修改,然后以自己的名议发回国内。

    英国内阁收到这个计划之后,也立刻展开了研究评估,最终认为这个计划的可实施性很大,而且现在英国国也确实希望能够打击一下华东政*府,显示英国的实力,因为华东政*府与德国的关系发展迅速,给英国造成了极大的威胁,由其是华东政*府与德国进行殖民领土互换,华东政*府的势力进入非洲,而德国在南海获得立足点和大量港口,英国自然明白这一行为对自己的威胁巨大,但又拿华东政*府和德国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打击一下华东政*府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而且这个计划确实有很大的成功机率,也是英国认为与华东政*府最理想的斗争模式,即不发生直接战争,而是以政治、经济、文化等,甚致是代理人战争模式。尽管英国打输了远东战争,但在英国人的心理仍然将中国人视为野蛮人,因此看到这个计划之后,英国人普遍都有一种,别看打仗打不过你们,但玩经济你们还差得远。

    于是很快鲍威尔就得到了国内的回复,同意他的计划,并委任由他负责主持,而鲍威尔也十分高兴,这才有了这次邀请各国领事的聚会。

    其实日本向英国推荐这个计划,一方面也确实是想给华东政*府制造一些麻烦,如果能给华东政*府弄出一些事情出来,当然是再好也不过了,毕竟可以让自己出一口恶气,甚致还有可能跟在英国后面弄几口汤喝;就算没闹出什么动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对日本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是由英国出头组织领导,华东政*府的报复也不会落到日本的头上。

    而在另一方面,这也是为了吸引英国的注意力,掩护日本扶植溥儁在中国南方称帝的行动,这才是日本的主要目标。说服袁世凯支持溥儁称帝的行动失败之后,日本也意识到了这个计划并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但日本也不愿放弃这个看起来能给自己带来巨大利益的计划,只是需要更为周密的安排和时间,同时也要注意隐密,由其是不能让以英国为首的各国杳觉,于是日本才想出这样一个计划,将英国与其他各国的注意力吸引到打击华东政*府的方向上,从而忽视了日本的行动。就目前来看,这个目标显然是达到了。

    这时杰克逊道:“先生,我承认这个计划非常大胆而富有想像力,而且就我个人的看法,确实有很大的成功机率,但我们美国是否支持并参与这个计划,我必须向国内请示。”

    鲍威尔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法俄美日四国都表态了,其他各国的领事也都纷纷发言,有的是对鲍威力的这个计划表示支持,有的则是表示要请示国内。鲍威尔也都十分大度的表示理解,因为他也看得出来,各国领事基本都支持自己的计划,由他们去说服国内,成功率是相当大的,何况还有英国政*府在背后帮忙。

    等各国领事都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之后,鲍威尔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好了,今天的聚议就到这里吧,感谢各位的支持,我也期待着各位的好消息,但下面还是让我们尽情的享受美食和欢乐,我想各位的夫人和女伴己经在外面等得着急了。”

    于是众人一起离开了会客室,来到外面的宴会厅,开始今天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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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月十五的灯会夜过去,新年也就正式结束了,华东政*府在年前决定的各项决议也都在按步就班的进行着,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华东政*府正式宣布,在青岛、上海、天津、济南4个城市试点征收铸币税,并于3月1日起,开始正式征收,凡事使用银币进行纳税、银行业务,以及华东政*府控股的企业进行交易,要需要额外增加3%的铸币税,而民间其他的交易,则不作强制,同时为了方便民众,将施行一个月的过渡期,在3月1日至4月1日这一个月内,在银行进行存储、银币兑换等业务时,可以免收铸币税,但在银行进行现金交易、纳税等业务,则还是要交纳铸币税的。这样也是方便民众到银行兑换纸币。

    同时华东政*府的宣传机器也全力开动,向民众宣传华东政*府征收铸币税的原因、意义,并将铸币税和清廷的火耗归公制度进行对比,证明铸币税并不是清廷的火耗归公制度,仅仅只是用白银铸币货币的成本太高,损耗太大,因此才不得不征收铸币税,并且又大力宣传使用纸币的好处,如降低消耗,携带方便等等,并且又再三向民众保证,纸币有政*府的信用为保障,绝不会变成一堆废纸,还列举了华东政*府成立以来所取的种种政绩、成就来证明华东政*府是一个负责任的政*府,决不会做损害民众利益的事情,呼吁民众信任政*府。

    总体来说,宣布征收铸币税之后,在4个试点城市到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应,一来是华东政*府的信用确实很高,民众对政*府的信任还是很强;二来也是宣传比较到位,而且民众基本都经历过清廷的统治,尽管华东政*府宣称铸币税并不是清廷的火耗归公制度,但在大部份民众看来,两者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己,只是铸币税要远底于火耗归公的比例,而4个试点城市的民众相对生活水平较高,完全可以承受这笔费用,而且如果使用纸币还可以免除铸币税,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既使有少数人兑换银币,抢购生活物资,也在合理范围内,并不会造成社会动荡。

    当然华东政*府也没有将希望都宣传工作业,其他的准备工作也都在有条不稳的开展,在3月1日之前,为4个试点城市准备的第一批预备金150万银元,也都运抵各地,以防挤兑发生。同时华东政*府也在积极调集生活物资,以备不测之需。

第二九六章 盗窃案(上)

    新年之后,华东政*府除了征收“铸币税”的试点之外,另一个重点工作就是继续北方的战争,收取山西、陕西,彻底统一北方地区。

    于是在新年刚一结束,秦铮也立刻开始调兵遣将,调集物资,准备发动新的战争。其实战争的准备在新年以前就己经开始。北京的地方行政己经全由地方政*府管理,而且现在北京地区的治安己经全部移交给国民警卫军负责,同时北京也初步建立起了警察系统,负责维护日常的秩序,因此无论是秦铮还是军队也都完全从维持地方治安秩序的繁锁事务中解脱出来,可以集中全部精力的投入新的战争。

    当然这也是因为北京的社会秩序己经完全恢复,秦铮也才可以心无傍鹫的处理战争的事务。而北京的社会秩序得以恢复,新成立的北京警察局是功不可没的。毕竟维护地方的日常秩序,虽然难度不大,但却是相当复杂繁琐,由其是刚成立的警察队伍,从青岛调来的人手只是少数,大部份还是从本地招集,并且还留任了相当一部份原来的差官、衙役、公人等,不仅是经验奇缺,训练不足,更是良莠不齐。

    由其是原来的公人,这伙人在清廷时虽然权力不大,但却是直接管理基层民众,而且都是在三教九流里打滚过来的,早就练成了老油子,非常难以管理,稍有疏忽,就会弄出事情来,敲诈勒索、吃拿卡要,玩忽职守,虽然事情也不算大,但却会影响华东政*府的名誉,毕竞一直以来,华东政*府都是以清廉、守纪、亲民的形像示人,而北京是清廷的都城,也极有可能是未来华东政*府建国之后的首都,因此决不能在北京有半点大意,毕竟政*府的形像一但坍塌,要想修复,就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和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警察局长李征东成了北京的地方官员中最忙的人,每天都要盯着各支警察队伍,一方面要关注北京的治安,另一方面也随时注意警察队伍的行为,有没有违纪。而且己经开除了10余名警员,全部都是原来清廷的差役。由其是在新年期间,民众大多有不愿惹事,往往都愿破财免灾,这也就给了这些老油子可趁之机。

    不过在整个新年期间到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估计是此前开除了10余名警员给其他人足够的警示,毕竟在华东政*府当警察,虽然管理严格,各种纪律制度繁多,但待遇可比清廷当差役要好得多,清廷的差役月俸只有1两白银,而且在一年里能拿到半年的月俸就要烧高香了,因此差役们也只能去向百姓勒索卡要,否则日子都没法过了。

    而在华东政*府一个普通察员1个月的薪资是5银元,加上各种补贴、劳务费用,可以达到7-8银元,甚致是10银元左右,折算下来有5、6两白银,而且每个月的定时足额发放,因此这份工作也是相当难的,毕竟差役们也不是天生的坏人,有优厚的收入,也就没必要去向百姓索要,连累得丢了这份差事可不划算。

    但不管怎么说,新年是平安的渡过去了,因此李征东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警察队伍也慢慢走上正轨,自己也可可以轻松一下。

    而就在这时,李征东接到报告,恭王府里发生了盗窃案。

    恭亲王溥华是宗室离京西逃的组织者之一,虽然他随行带走了家眷仆人侍女等近百人,但在府里还是留了2、30人看守。但华东政*府占领北京之后,也毫不客气的将恭亲王的府邸征收,把留守的仆人都遣散,当然不仅仅是恭亲王的府邸,其他所有无人居住的府宅也全是如此,逃离北京的亲王、贝勒、大臣极多,也有不少富户大族,当然有一部份人其实也并没有逃走,只是逃到北京的郊外躲起来,只等北京恢复稳定之后再回来。因此华东政*府也设限三个月,在三个月内有回到北京认领房产的人,可以归还房宅,超过三个月后仍然空置的房屋,则全部收为政*府所有。

    现在还在三个月的期限内,己有部人回来认领房宅了,经过华东政*府的确认之后,也将房宅还给他们,但能回来认领房宅的人,基本是平民或商人,而亲王、贝勒、大臣大多都逃离出京,几乎不可能再回来,因此空出来的房子极多,而且大部份都是大户豪宅。

    一般的官员或富户大族的房宅都华东政*府征用来做住所或办公场所,而亲王、贝勒在离开北京时,带走的东西虽然不少,但大多是细软好拿之物,并是以金银器具为主,但像瓷器、玉器,古玩、字画这些易损易破的东西,不仅不易携带,而且在乱世之中,这些东西也不好变现,大部份都留了下来,还有粗大笨重之物则几乎全数留在府里,这些东西具有极大文物价值和历史研究价值的物品,因此这些府邸都被华东政*府封存起来,府内的器皿物品也都登记造册,放在房间里锁好,当然每套府宅也都会留下10余人看守,当然都是从青岛带来归化民,十分可靠,等以后再决定用途。

    恭王府就是这样一座府宅,在旧时空里,恭王府是北京相当有名的景点之一,当然它的著名不是因为命名的恭亲王,而是由于最初的主人是乾隆时期著名的权臣和珅。因此清点恭亲王府的时间比其他府宅要长,足足用了5天时间,才将这座府宅里的物品清点完毕,并且安排了16个人住在这里看守。

    而现在恭王府居然发生了盗窃,虽然说在这时局不稳的时候,发生盗窃案也并不奇怪,但恭王府毕竟影响重大,因此作为北京警察局局长的李征东自然不敢大意,派专门负责刑事侦察的副局长周勉亲自带队,去恭王府勘察现场,调查案情。

    在穿越之前,周勉是驻外公司的保安,此人有个爱好,就是喜欢看侦探小说或影视剧,并连带着对刑侦知识也有一定的了解,因此在华东政*府成立之后,自告奋勇出任刑事侦察的职务,在青岛任职时,他利用旧时空所学的知识,当然也借助现代的仪器设备,到是侦破了几个大案,于是名声大造,在华东政*府内部有“神探”之称,这次将他派到北京来工作,也是参考以前的经验,一般刚占领大城市的前几个月里,刑事案件都会大幅上升,有他在北京坐镇,也有利于提高侦破刑事案件的速度。

    不过现在虽然华东政*府占领北京一个多月,刑事案件也发生了不少,但没有什么难以侦破的要案,因此周勉也颇觉有些无趣,现在发生了恭王府盗窃案,周勉也不由精神一振,希望这个案子能有点挑战性。

    于是周勉带着6名助手出发赶去恭王府。这五名助手中,有两人是从青岛带来的归化民,也算是周勉的学生,一个叫冯彧,一个叫陈吉柏,另3人则都是在北京招募的新警员。

    恭王府就在北京城内,因此很快就到了,这时看守恭王府的人都在等着。恭王府的负责人叫何易之,由他接待周勉的一行。

    看守恭王府的16人中,有6个人是专职看守,除了保管恭王府的钥匙、资料以外,还有每天负责打扫恭王府的清洁卫生的工作,另10人则另有工作,白天去其他地方上班,晚上才回来休息,当然在晚上他们也有巡视全府的任务。

    到了恭王府,周勉首先向何易之询问详细的情况。其实情况并不复杂,早上起来负责打扫府宅的两个人发现正堂的大门打开,锁头扔在地上,两人进了正堂一看,发现供奉的一尊鎏金如来佛像不见了,同时失踪的还有放置在正堂的一对玉雕麒麟。于是两人赶忙来告诉何易之。

    而何易之听了之后,亲自赶到正堂去看了看,确认两人所说的都是实情,他也不敢怠,于是赶忙叫人去警察局报案,同时又要求其他另有工作的人都留在恭王府里,等警察局派人过来调查取证,因为他以前曾经历过一次盗窃案,有一些经验,知道案子一发,那么所有住在恭王府的人都有嫌疑,因此把他们都留了下来。

    其他另有工作的人虽然不愿意,但在这个时候,也确实不宜离开,只好找人帮忙请假,都留下来等着。当然在等候的这段时间里,何易之又派人将整个恭王府里巡视了一遍,确定其他房屋都没有异样。

    听完了何易之的报告之后,周勉微有些皱眉,因为何易之等人二次去正堂查看,显然是对犯罪现场造成一定破坏,不利于案件的侦破,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来是何易之等人这方面的经验不足,并不懂保护现场的重要性;二来发现了异常事情,立刻就去察看清楚,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也不能过于求全责备,因此周勉表面上并未流露出异样,道:“好吧,先带我们到现场去看一看,让其他人暂时等一下,我们看完了现场之后,再来问话。”

第二九七章 盗窃案(中)

    这时何易之忽然道:“对了首长,我还忘了一件事件,我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东西。”说着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布包,递给周勉。道:“我们在现在发现这个东西插在门框上,所以拔了下来收着,这不是府里的东西,应该是窃贼留下来的。”

    周勉本想戴上手套去接,但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上面的指纹肯定是被破坏了,因此也就没戴手套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铁铸的双燕形物件,大约10多厘米长短,但剪尾开刃,而且磨得十分锋利,显然是一种飞镖类的武器。

    在警察系统里历练了好几年,由于经常和社会的灰色地带打交道,因此周勉对这个时代的情况也有一定的了解,这东西像是某个江湖人物留下来的独门武器,这么看来这件案子还牵扯到江湖人员!

    虽然元老们在旧时空里都看过武侠小说或影视剧,大部份人也有过武侠幻想,但在这个时代,华东政*府对江湖人物的态度确是相当不友好,因为江湖和朝堂是天生对立的两个阶层,朝堂需要的是秩序,但江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规则,因此中国历代朝廷基本都对江湖持负面看法,只是大多数地方官员不想惹事,对江湖人物基本睁一眼闭一眼,只要别闹得太过份也就懒得去理。而大部份江湖人物也懂得其中的分寸,在維持江湖的行事规则时,也不会玩过线,虽然偶尔也有少数人会玩过火,但从总体来看,两者之间还是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而同存下来。

    但华东政*府可不想和江湖同存,因为就江湖整体与本质而言,是一个处于政*府和民众之间的灰色地带,而华东政*府需要的是对国家的全面控制,是决不允许在自己的统治区里留下真空或灰色地带的。同时江湖人物都是不愿接受当权控制指挥和法律约束而喜欢适性所为的,

    另外虽然江湖人物中也确实有一些侠义之士,甚致在国家危难时,也有人挺身而出,奋勇反抗,但绝大多数江湖人物严格来说都可以算是罪犯,有的江湖门派甚致己类是有旧时空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这也是华东政*府决不允许的,做为一个现代国家,任何人,任何组织都不能凌架于政治和法律之上的。因此华东政*府对江湖的打压是相当严厉的,而且丝毫也不给江湖一点模糊的空间。

    当然真正的江湖可不是武侠小说里描叙的那样人人都有绝世的武功,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强一些,一个能打十个就顶破天了。在现代武器的面前,自然都是渣渣,因此在华东政*府的强力打压下,江湖势力顿时冰消瓦解,江湖门派纷纷被解散或转型成现代工厂,江湖人物要么逃离他乡,要么务农做工,老老实实的当一个良民。没想到在北京又要和江湖打交道。

    而且听何易之所说是插在门框上,说明是罪犯刻意留下,并非失误遗失,这是江湖上自报名号的做法,到是一条有用的线索。

    当然现在周勉还不能从这个双燕镖上看出什么东西来,毕竟他对江湖也不熟悉,对北方的江湖更是陌生,因此需要找熟悉这一带江湖事务的人员打听。于是周勉将双燕镖交给陈吉柏,道:“先收起来,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于是周勉等一行人在何易之的带领下,来到恭王府的正堂,这里是前后两代恭亲王处理王府事务的地方,在正堂的左右,还有两个配房,面积共计约150余平米,

    听何易之的介绍,在华东政*府征收了恭王府之后,由于这里的地方宽阔,因此现在做仓库用,放置着恭王府的许多小巧器皿,罗列得琳琅满目。平时大门都是锁着的,隔几天才会进来检查一次。当然现在己经换了锁,不过老锁也没有扔掉,被何易之收好,这时也拿出来给周勉看。

    锁上的指纹肯定是被破坏了,但锁眼处有明显的擦痕,说明是用细钢索一类的东西掏开,也进一步说明这次的罪犯是技术高明的惯犯。

    周勉叫陈吉柏把锁也收好,这才在屋内仔细的观察,地面上有一层浮灰,看来确实是有相当一段时间无人进入,本来这样的环境是可以清晰的留下罪犯的脚印,但现在地面上的脚印杂乱,也无从判断那是罪犯的脚印,周勉也颇为无奈。而何易之又指给周勉看被盗走的三件物品放置的地方,到是都有明显的放置轮廓,但没有发现指纹,因此对案情也没有太多的价值。

    随后何易之又指门框上的一个细窄小缝,说这里就双燕镖的位置。周勉叫陈吉柏拿出双燕镖,顺着缝隙插进去,深度约有2厘米,虽然是插在木头上,但这份手劲支也不小。

    这时冯彧道:“首长,您来看这里。”

    周勉闻声走过去,只见冯彧指着地上的一截大约2厘米多的黑色物体,道:“这应该是烧过火折子。”

    周勉点了点头,道:“拾起来包好,拿回去化验。”

    随后周勉又在屋子转了一圈,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于是让冯彧将几个可疑点拍照,才带人走出了屋子,又叫何易之将门重新锁好,然后叫陈吉柏、冯彧各带一名助手,去周边查看,自己和何易之回到宿舍,轮流询问住在这里的人。问的内容其实基本相同,就是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有什么可疑发现,因为是两人住一间房,因此又问了与他们同室的另一个人的情况表现等等。

    问了10余个人之后,陈吉柏、冯彧回来,说是有新的发现。不过周勉还是将所有人都问完,然后才和陈吉柏、冯彧一起来到有发现的地点。

    原来新的发现是在恭王府西侧的墙边,在墙上发现了几个十分清晰的脚印,以及蹬踏的痕迹,而且脚印分大小两种,经过测量,大脚印约是40-41码,小脚印约35-36码,看来罪犯可能是有两个人,并是从这里进入恭王府的地点,不过恭王府的外墙高达近4米,而且墙头覆盖着瓦片,如果没有相应的工具,即使是有两人配合,但要徒手攀墙也是相当困难的。而如能做到这一点,说明这两名罪犯的身手着实不错。

    另外在地上还有几个清晰白灰的脚印,显然是蹬过白墙之后,脚底沾了墙上的白灰留下的,虽然脚步只有3、4米就消失,但从所指的方向,正是失窃的正堂所在的位置。

    在给脚印拍了照之后,周勉又命令陈吉柏到府外的同一地点的墙上检查,是否还相同的脚印,命冯彧按脚印所指的方向,再到失窃的正堂去转一圈,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然后又叫何易之找来一架木梯,亲自爬到墙头去看。

    果然在墙头发现了瓦片有破损,但没有钩索一类的痕迹,说明罪犯确实就是徒手翻墙跃入府内,而陈吉柏在府外的同一地点墙面上也发现了相同的脚印,另外冯彧在去向失窃正堂的途中,也发现了几处类似的脚印,还发现了一处落有烧过的火折子,因此可以完全确定,罪犯进府的位置就在这里。

    这是今天侦察现场的另一个收获,因此周勉也十分满意,又从何易之处借了失窃的正堂储放物品的资料,才带着人回到警察局。

    他们这一番折腾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回到警察局己是快下午4点钟了,连中午饭都没有吃,周勉立刻将今天侦察到的线索资料交给相关部门分柝,自己则翻看相关的资料。

    原来失窃的三件物品都是大有来头,佛像是全铜鎏金,高约32厘米,材质到不足为奇,但制作年代是顺治年间,有240余年的历史,己经可以算古懂,而且还是官造,价值就更高了。而一对麒麟长均为25厘米,是用上等的河田玉石雕凿而成,仅是料子就价值不菲,年代虽比佛像近,但也是雍正年间的制品,有160余年的历史。

    可以说这三件物品的价值都不小,任何一件在古玩市场上都价值在上千银元以上,在失窃正堂的储放物品中,都属于上品之列,而且这还是受尺寸较小的限制,如果放大一些,价值将更高。当然正是由于这三件物品的尺寸较小,便于携带,因此才成为罪犯这次偷窃的目标。

    而再看对住在恭王府里的人员记录,也没有发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因为互相的说法基本都能对应上,昨天晚上这16个人都在住的房间里休息,外出就是到其他人房间里去聊天,再就是去上厕所,基本都没有作案的时间。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会趁同伴睡熟之后作案,但没有相关的证据,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另外周勉还调来这16个人的档案,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这16个人都没有犯罪的前料,而且在政治上都是合格的,收入也不错,至少从档案上看是没有作案的动机,因此周勉也基本可以排除内部人员作案或参与作案的可能性,而将破案的目标主要放在外部人员作案的方向上。

第二九八章 盗窃案(下)

    虽然从现有的细索看,这次盗窃案的作案者明显是从外部进入恭王府作案的,但也不能排除里应外合的可能性,因为从犯罪者进入恭王府的位置,到失窃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中间还隔着两层院落,而从脚印的走向,作案者进入恭王府之后,是直奔目标而去并未在中途停留,要么是对恭王府有一定的了解,要么就是有人像他们提供信息,因此周勉对住在恭王府的16个人产生怀疑,也是十分合理的。而首先自然是先从内部入手,在确定内部基本解除了作案嫌疑之后,再将破案的主要方面转移到外部。

    而第二天一早,技术分析的结果也出来了。

    根据脚印分析,罪犯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因为小脚印是明显的女子脚形,男子身高约166-170厘米,女子的身高约156-160厘米;根据火折的残灰化验的结果,里面有纤维,硝、硫磺、松香等成份,属于比较高级的火折,但这样的火折制做工艺大同小异,而且这个时代的技术能力有限,无法从残灰更多的线索,因此也不能确定这种火折的出处。

    不过这也在周勉的意料之中,在昨天晚上他就想好了,就目前看来,侦破这个案子有两个方向,一是古玩市场,罪犯即然偷走三件价值不菲的物品,肯定要找销脏的渠道,古玩市场当然是个适合的地点,因此盯紧北京的几家老字号古玩珠宝店,也许会有收获。

    但也不能排除罪犯自身就有销脏的渠道,毕竟从现场的情况看,这次的罪犯显然是老手,而这样的老手是不会没有销脏的渠道,因此第二个方向就是罪犯留在现场的双燕镖。虽然周勉也不太能理解罪犯这样做的用意,即可能是罪犯艺高人胆大,也有可能是要嫁祸给他人,但这也是一条有用的线索。

    于是周勉首先向李征东报告了案情,要么派遣人手,盯紧北京的名个古玩市场和主要的古玩珠宝店,李征东也同意周勉的建议,于是立刻调派人手,乔装改扮,去北京的名个古玩市场和主要的古玩珠宝店盯稍。

    而寻找双燕镖的线索,就只能从原来的北京办事处着手。华东政*府占领北京之后,原来的北京办事处自然取消了,而北京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分成两批,一批改组成安全部的北京分局,另一批则被编入警察体系,这些人在北京工作的时间长,熟悉情况,认识的人也多,而且与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触和关系,其中自然也包括有江湖人物,因此由他们负责去寻找双燕镖的线索,是最合适的。

    另外还有二点是可以做的,一是加强出入北京的各个路口的检查工作,以防作案者逃离北京;二是检查近期内进入北京的外来人员,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员,虽然北京恢复了正常的社会秩序,并且也建立地方行政体系和警察体系,但毕竞是刚刚占领没多久,而且也算是前线城市,因此现在对北京的管控依然十分严格,进出北京除了需要办理相应的证件之外,还要受到严格的检查。

    一天之后,案情有了一个重大的突破,根据编入警察体系的原北京办事处人员调查,双燕镖的来历到是查清楚了。双燕镖的主人是一男一女,号称雌雄双燕,是北方地区有名的夫妻大盗,成名己有10余年,主要活动于河北、山西、河南等地,在江湖上是著名的飞贼,专干偷盗摸取之事,不过所偷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器物。而且据说这对夫妻不仅武功不凡,并精通飞檐走壁、高来高去之术,翻墙上房如履平地一般。双燕镖就是两人的标志之物,两人每做一次大案,都会留下一支双燕镖,相当于是自报名号。据有人回忆,在前几年这对夫妻大盗也在北京也干过几票卖买,但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得到这个信息,周勉立刻找来几名留用的原清廷书吏,向他们寻问雌雄双燕大盗的事情,果然有人还记得,于是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去翻找档案,果然找到了两人以前的卷宗,原来两人在此前曾有两次到过北京,一次是在庚子国变其间,在北京作案三次,前后17天时间,偷盗的都是外国商人,因为当时北京陷入一种排外的狂热中,因此这次作案令两人的名声大造,被北京人视为英雄。

    第二次是在1905年,两人再度在北京作案,这次作案4次,前后33天时间,一次偷盗俄国领事馆,盗走了领事馆里的一座纯银十字架,和一套银质餐具;一次是偷盗的一个贝勒府,盗走了一尊白玉观像,还有两次偷盗的是两个大商人,盗走白银1000余两。

    本来这次两人可以再度在北京打响名头,但就在这一年,华东政*府出击东北,日俄战争进入远东战争的第二阶段,而且连战连胜,这些消息自然是更为吸引人,并且鼓舞人心,因此北京人对雌雄双燕盗窃案的关注度也大减。同时还在旧卷宗中找到了两支双燕镖。

    和周勉发现的双燕镖进行对比,虽然在细节上有些差异,但大小、样式基本相同,可以确定是同一种产品,只是生产的批次不同。

    通过这些资料,周勉也对这次的作案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们作案的动机显然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还有扬名显万的成分在里面,说明作案者不仅是艺高人胆大,而且性格也颇为张扬。而从他们作案的目标除了外国人就是权贵富户,但没有普通平民,也没有伤害人命,这说明两人还是有一定的道德底线,或者叫尊守江湖规据,盗亦有道,并不是穷凶极恶之辈;还有就是两人两次在北京作案,都不是只做案一次,因此现在两人有很大的可能性还留在北京没走,等待着下一次作案的机会。不过这样一来,自己显然也就大有机会可以抓住两人,到是可以好好的和这对夫妻大盗斗一斗。

    不过情况的发展,有些出乎周勉的意料,就在次日,北京再次发生盗窃案,这一次失窃的是肃亲王府,现场也同样留下了一支双燕镖,盗走一把纯金八角壶,一支玉如意,距离恭亲王府的失窃案,仅仅只过了三天。

    而根据在肃亲王府里的现场侦察,以及分析出的结果来看,可以确定和恭亲王府的失窃案是同一批人作案,也就是雌雄双燕夫妻做的。这一来也未免让周勉脸上无光了,自己还想着好好的和这对夫妻大盗斗一斗,以证明自己的“神探”之名,那知这对夫妻似乎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样,立马就再作了一案,向自己示威。因此周勉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这对夫妻大盗,出这一口恶气。

    只是这两次盗窃案虽然也都留下了一些线索,但对于要破案来说,帮助确实不大,包括清廷留下来的档案卷宗,虽然让周勉对这对夫妻大盗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没有两人的年龄、相貌特征的记录,对破案来说,确实没有多少帮助,而其他方面的调察,如古玩市场、路口关卡等也都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因此周勉这时也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而仅仅就在一天之后,雌雄双燕竟然再次作案,这次偷的是庆亲王府。只不过这一次盗窃却失手了,被庆亲王府里的家人发生,结果盗窃自然没有得手,不过雌雄双燕还是凭借高明的轻身之术,从府里逃脱,并且还在混乱中打伤了两名府里的仆人。

    庆亲王奕劻是和光绪、慈禧一起被人民军俘虏,现在还在天津被收监改造,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家人并没有逃亡,仍然留在北京,而华东政*府占领北京之后,也没有逐驱他的家人,不仅还是让他们住在王府里,而且允许他的长子载振去天津探望。

    当然,父子在天津相见之后,奕劻再三咛属儿子,一定要服从华东政*府的命令,千万不可违逆,更不要参与暗中反对华东政*府的行动,这不仅仅是保住在天津收监改造的自己,同时也是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因此在探望了奕劻,回到北京之后,载振就下令紧关府门,并管束家人深入简出,也极少见客,又严厉约束仆人在外出时千万不要惹事生非,吃了亏也要忍气吞声,过得无比低调。

    如果仅仅只是府中失窃,载振根本就不打算声张,只当是破财免灾,但由于庆亲王府里的人口众多,即使是在夜里,巡夜打更的人也不少,因此雌雄双燕正在开锁之际,被一名更夫发现,结果立刻大叫起来,顿时叫来了10余名守夜未睡的家人。而雌雄双燕见势不妙,立刻放弃了盗窃,并且打倒了几名围攻他们的家人,然后抽身上墙,逃之夭夭。

    但这样一闹,不仅是府里尽知,而且周边的左邻右舍也都被惊动不少,加上这时雌雄双燕再度来京作案的消息也逐渐传开,因此载振也不敢隐瞒,于是就在天亮之后,赶到警察局报案。

第二九九章 群策群力(上)

    接到了载振的报案,李征东和周勉也都感觉到了压力山大,因为雌雄双燕夫妻在6天之内,连续作案3起,尽管最后一次并不成功,但这个频率己远远的超过他们前两次来北京作案了,因此这个情况也不能用扬名来解释,极有可能是故意挑恤华东政*府。

    这样一来,尽快破案无疑就成了十分迫切的事情,好在是这次庆王府的作案不仅不成功,而且还有人和这对夫妻大盗交手,算是近距离接触,因此有可能会发现更多的线索。于是周勉也不怠慢,立刻带人出发,赶奔庆王府。

    果然,这次庆王府之行颇有收获,首先通过与这对夫妻大盗交手的家丁确认,两人的身高和此前技术分析大体相同,而且两人的身形都偏瘦,当然这也很好理解,身体灵便,善于翻墙跃屋的人,肯定不会是胖孑。而更为重要的线索是,虽然两人都是蒙头蒙面,但有两个和这对夫妻大盗交手的家丁确定,个子高的那个人长着一双小眼晴,但眉毛很粗,这是一个难得的外貌特征,尽管不全,但也比没有强。

    除此之外,就是许多动手的家丁都确认,这对夫妻大盗的身手相当了得,冲上去的家丁有很多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对方一拉一带,就被摔了个四脚朝天,七荤八素。不过两人只是将家仆打倒,以求脱身,但并未伤人,只是到了后来,两人冲到墙边,要跃墙脱身时,才打出几支双燕镖,伤了几名家丁。

    而且两人上墙的功夫给不少家丁留下了极深刻的印像。庆王府的院墙也是极高,接近4米,先是一人在墙下作支点,将另一人托举送上墙头,而跃上墙头的那人打出几支双燕镖,连伤数人,其他家丁一时不敢上前,另一人这才蹬墙跃起,并抓住墙头那人的手,顺势上墙,然后两人一并翻墙而去。但庆王府里的家丁也没有追赶出去,也不知两人逃往何方。后来周勉又询问庆王府周边的邻居,到是有人被庆王府的声势惊动醒来,透过门窗看到两个身影向西而去,但也出门追赶。

    最后还有庆王府的家丁在打斗的现场拾到了几件东西,也都交了周勉,是两根还未用过的火折子和一个绣金荷包,荷包里面是一个用羊脂白玉小瓶装的香水,估计是在打斗的过程中,从作案者身上失落的。

    火折子上面到是有落款,北京福顺记,这是北京的一家专门制作火廉火折的老字号商铺,己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火折子其实是中国古代的一种易于携带的简便照明和取火用具。类似于火柴的功能,一般的火折子是用很粗糙的土制纸卷成的紧密的纸卷,用火点燃后再把它吹成没有火苗但能看到火星的状态,然后装入竹筒里,并盖住通风的盖子,这样就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灭。到需要用时,把盖子拔掉,然后对着火折子轻轻吹,就可以点燃,当然要吹的有技巧才行。而高档的火折子则是用红薯蔓浸水中泡浓,取出捶扁,再泡加棉花、芦苇缨子再捶,晒干,加硝、磷、硫磺、松香,樟脑等易燃物质和多种香料而制成的。折成长筒状,要用时取用力摇晃,利用硝、磷易磨擦燃烧的特性就可以点燃。

    福顺记就是专门制做高档火折子的,而且制做出来的东西却是非常好用,但价格也十分昂贵。不过北京的达官贵人都喜欢使用他们的产品,因此也很难利用这条线索找到作案者。

    而绣金荷包是女人的物品,但手工精细,用料极为考究,上面还镶着两颗珍珠,虽然不算什么名贵品种,但价值也不菲,拿到市场上少说也能买出几十银元。而那一瓶香水就不得了,小瓶是宫款御制,香水也是御用供品,当然也不是说只有皇室才能使用,宗室也有份,同时皇室也会以皇后的名议,赐给有诰命的大臣夫人,这样同款的小瓶、香水,庆王府里就有几瓶,因此很有可能是雌雄双燕偷盗的东西。

    这两件东西显然也是大有价值,因此周勉命人将东西收好,离开庆王府。而周勉刚回到警察局里,还没坐稳当就收到了李征东的通知,让周勉跟着他一起去一趟北京地区管理委员会,向秦铮汇报案情进展。

    原来6天时间,连续发生3件盗窃案,虽然没有伤及人命,但失窃的都是王府,毕竟华东政*府对北京的统治并不长,王府在北京人的观念中,仍然是高大上的存在,因此三座王府失窃,自然会在北京引起相当大的震动,而且这次作案的雌雄双燕夫妻在北京也颇有名气的,更是会引起北京人的关注,这时在北京的街头巷尾,也都在议论这次的案件。自然也会惊动秦铮。

    而且从华东政*府了解的舆论导向来看,北京的民众明显是偏向雌雄双燕夫妻的,对华东政*府多少都有一些看哈哈笑的心态。这主要还是因为华东政*府对北京的统治并不长,并没有在北京的民众中确立政*府的公信力和威望,另外也还有相当一部份清廷的遗老遗少,他们不满华东政*府的统治,但又不敢反抗,不过遇到这种机会,他们到也不会错过冷嘲热讽几句。

    另外雌雄双燕夫妻先前两次在北京作案,偷盗的都是宗室权贵,或是洋人富商之家,并没有对平民百姓下手,因此这对夫妻大盗在民间的口碑还不错,毕竞看到宗室权贵、洋人富商吃憋倒霉,平民百姓也似乎觉得自已出了这一口恶气,在情感上自然偏向雌雄双燕夫妻。

    但对华东政*府来说,这当然不是一件好事,尽管这不大可能动摇华东政*府在北京的统治,但也会有损华东政*府的威信力,而要扭转舆论导向,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尽快破案,这样就可以一举树立华东政*府的权威,如果不能尽快破案,至少也要迫使雌雄双燕夫妻停止作案。因此秦铮这才要听案情的汇报,了解情况。

    而听到这个通知,周勉也有些紧张,毕竞这个时候向秦铮汇报案情进展,肯定没有好话听,不过己经接了通知,也不能不去,因此周勉只好收拾了一些资料,跟着李征东一起,去秦铮的办公室。

    见到两人之后,秦铮到是和颜悦色,先让两人介绍一下案情的进展。当然主要是由周勉来介绍。于是周勉将这6天以来,3件案情的情况都详细的向秦铮汇报了一遍,庆王府的情况,是连李征东都还不知道的,因为周勉跟本就来不及向李征东汇报。

    听完了周勉的汇报之后,秦铮沉思了一会儿,道:“那么现在你们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在李征东的示意下,周勉道:“现在从庆王府收集到的线索资料还没有经过技术分析,因此不好做结论,但从目前我们了解的情况,以及掌握的线索来看,可以确实的有三点,第一作案者的目地即不是为财,也不是为名,而是有意在向我们示威,仅从第一次作案,两人盗取的东西至少价值5000银元,即使销脏的价格不高,但买出2、3000银元是绝对可以的,根本就没有必要作第二次,第三次案子,而两人前两次在北京作案,就已经出名了,没必要这时再出这个风头;从两人前两次在北京作案的经历来看,两人似乎有一种反政*府、反权威的心态,而且短短6天,连续作案三次,并都是对前清的王府下手,因此我认为这是一种对当权者的挑恤。”

    秦铮点了点头,道:“有道理,但你们考虑到没有,这种挑恤行为,是刻意针对我们,还是针对所有的统治层,只不过是现在正好被我们碰上了。”

    周勉先怔了一怔,又认真的想了想,才道:“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还需要进一步的分析,和更多的证据,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肯定还没有离开北京,并且还在找机会作案。因为他们最后一次作案失败了,因此他们至少会再干一票,挽回面子。”

    秦铮道:“也就是说,还有抓住他们的机会!”

    周勉道:“当然,既然他们有第一次失手,就会有第二次,我们一定会抓住他们的。”

    秦铮又点点头,道:“好,再说第二点吧。”

    周勉道:“是。第二点就是他们两人决不是孤军作战,在北京肯定有一批同党或帮手,而且这些同党或帮手的身份还不低,我是指在清廷的时候。”

    秦铮道:“为什么!”

    周勉道:“盗窃案除了身手之外,最重要是收集情报,确定目标。他们三次作案,只用了6天的时间,由其是后2次作案的时间只间隔一天,肯定是没有时间踩点探路的,而且作案的目标选择都是王府,就算恭王府、肃王府现在的守备空虚,但王府的范围广大,房屋众多,而他们能够在王府众多的房中直接确定目标,没有熟悉王府情况的人指引,是不可能做到的,而对王府的情况能熟悉到如此,显然在清廷的时候,身份不会低,极有可能是高官或是宗室成员,现在北京的前清官员、宗室很多,他们对我们的统治显然不会服气,但又不敢公然的反抗我们,因此找个高手,做几件大案,恶心恶心我们,是完全有可能的。”

第三百章 群策群力(中)

    秦铮点了点头,道:“这样的推测也是很合逻辑的,但会不会是我们中间有内鬼呢?我并不是怀疑谁,但我并不认为我们内部就是完全无懈可击的,如果我们内部有人出于某种利益关系,和这次的作案者合谋,或者是提供一定的情报帮助,这也是合理的推测。”

    周勉道:“在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怀疑,但在第二起,第三起案件发生之后,我认为这种可能不大,首先是清理恭王府、肃王府的,都是我们从青岛带过来的人,他们基本都是初次到北京,和这边的人并没有什么交集,更不要说是认识作案者,而且短短的2、3个月时间,也不可能和作案者达上关系,甚致是帮助作案者作案,另外我们并没有清理庆王府,对庆王府的情况也不了解,更不可能帮助作案者在庆王府作案,因此基于这些情况,我们才认为在我们中间出现内鬼的机率并不大,对作案者提供支援的,应该是外人,而且极有可能是前清的宗室、官员,甚致未必是1、2个人,而是一批人。这也就是我们确定的第三点。”

    秦铮道:“能够确定这三点,确实是很不错了,那么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破这个案子。”

    周勉道:“此前我们己经采取了一些措施,加强了进出北京通道的监管,详细检查北京的各旅店留客信息,并且监控北京的各个古玩市场。接下来是针对这次案件的特点,我们打算对一批前清的宗室、官员进行监控,寻找线索,当然俱体的名单还没有似定好,其次是针对作案者在近期内很可能会再次作案的判断,加强对各个王府,贝勒府的保护工作,加派守卫的人手,由其是在夜间,加强对重点区域的巡逻工作。”

    李征东道:“不过这需要大量的人手,只靠我们警察系统的力量是不够的,还需要国民护卫军,甚致是军队的协助才行。”

    秦铮点了点了点头,道:“这个你们尽管可以放心,由我们委员会来协调,但需要你们尽快把重点区域的保护,巡逻方案报上来,才好组织人手。”

    李征东道:“是,我们马上制定方案。”

    这时秦铮又道:“从你们刚才的报告来看,这段时间你们为了破案,确实做了大量的工作,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距离破案,还有相当的距离。而且我认为你们在此前的工作中,有一个重大的失误,就是只注重靠我们自己的力量,而忽视了其他本土人的力量,虽然我不懂破案侦察的知识,但从旧时空的经验来看,破案其实主要靠两条,一是高科技;二是靠群众举报,而像福尔摩斯、波洛这样的大侦探,只存在于文学作品中,现实中是基本没有只靠个人观察推理就能破案的。我们虽然掌握了一定的高科技,但在这个时代,还远远不够,而如果连发动群众也放弃了,只靠自己的能力,是远远不行的。我们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也没有只靠我们的力量,即使是我们穿越时带来的武器在这个时代都是神器级别的,在从时代的角度看,依然是非常微小的力量,只有充份的利用这个时代的人力物力,并与我们的现代知识和历史经验相结合,才有今天的局面。”

    “而在这个案子上,一直到目前为止,我所看到的是,你们基本还是靠旧时空里的侦察知识和经验,相当于是靠个人的力量单打独斗破案。当然这些知识和经验确实是相当重要的,但只靠这些知识和经验破案,也是远远不够的,你们不仅并没充份发挥本地群众的力量,群策群力,甚致连警察系统内部的力量,都没有完全应用出来,现在的警察系统内部,有相当一部份是前清差役、公人,虽然这一批人沾染了前清的大量官场恶习,但他们都是在本地生活多年,和社会底层的三教九流都有联系,关系众多,消息灵通,如果运用得当,这将是一股很大的破案助力啊!因此对于这样一批人,我们固然要加强监管约束,防止他们将前清的官场恶习带到我们的队伍中,从而给我们带来不利的影响,但也应该充份的利用他们的优势,否则我们当初也没有必要将这批人招入警察系统。”

    “更不要说是充份发挥本地群众的力量,群策群力,群防群治。虽然现在我们在北京的统治时间并不长,民众对我们缺少了解,从而也缺少认同和归属感,甚致在这次案件的社会舆论中,有明显偏向作案者的倾向,但这并不表示民众是支持作案者,他们更多的是一种看戏的心态,只是作为政*府的一方,显然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但这也并不意味我们不能充份发动民众的力量,只要给他们一点动力就行了,如对发现线索,举报者进行嘉奖,我相信这对大部份民众是有相当大的吸引力的。”

    听完了秦铮的这篇话之后,李征东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以前自己确实是有些忽视了发动本地民众的力量,于是道:“我明白了,这就马上去准备。”

    秦铮接着道:“不过这件案子现在的影响很大,处理得不好,会给我们下一步的军事行动造成很大的阻碍,因此我只能给你们15天的时间,你们所需要的帮助,委员会将会尽全力的支持。但在这15天内,必须要破案,抓住作案者,”

    李征东、周勉听了,也顿感到压力巨大,不过秦铮的话己出口,显然是不可能推辞的,因此两人也只能接受这个命令。

    回到警察局之后,两人也立刻进行了分工,李征东组织人员,制定重点区域的保护,巡逻方案计划,而周勉则将负刑侦工作的前清差役、公人等都招集起来开会,向他们说明了这次案情的情况,警察局面临的压力,并要求他们充份发动自己的社会关系,收集线索,查明案情,如果能够提供有助于破案的线索,必然会得到提升。

    在清廷的职官系统里,官和吏是两个完全不用体系,“官”意味着进入上层社会,有明确的等级和晋升道路,而“吏”则永远是社会底层,几乎没有任何晋升的机会,衙役,公差之类都属吏员,那怕是积累了再多的财富,也没有可能升入高一层级的官员体系中,而且子子孙孙,也几乎都只能为吏,只有极能通过科举,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华东政*府的职官系统是将是不分官吏,理论上说,基层的警员也都有晋升的机会,当然要晋升到高官的机率仍然不大,但也比以前一辈子只能当吏要强得多。

    绝大部份前清的差役、公人愿意忍受华东政*府严格的规则制度,依然留在警察系统里,除了薪资优厚,而且准时足发的因素之外,有晋升的机会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因此听到了周勉的命令之后,许多人也都开始动了心,毕竟在正常的情况下,要晋升就只能慢慢的耗时间,熬工龄,就算是在清廷,晋升机会也是三年才有一次的,但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是找有助于破案的线索,就能获得晋升的机会,这些人基本都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在这里人地两熟,其中真不乏有路子多的,这时也都有些跃跃欲试。

    周勉说完之后,宣布散会,众人也都纷纷起身离开,周勉也收拾东西,等众人都走完之后,也正准备离开会议室,这时只见有一个人转回来,道:“首长。”

    周勉一见,这人叫李承桂,是前清的一名捕快,为人颇为精明,而且在少年时还受过几年的新学教育,算是前清的工作人员里,表现得不错的,这几次去现场勘察,都有他一起前往。周勉点了点头,道:“李承桂,有什么事吗!”

    李承桂道:“首长,我有个师父,姓沈,原来做了20多年的总捕头,在北京地区的人脉很广,消息也很灵道,如果我们能请他出山协助,破这个案子,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周勉道:“你师父就是沈千峰吗!”

    李承桂点了点头,道:“是。”

    周勉当然知道,沈千峰在北京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已经年过60,因为在家里这一辈行四,被称为沈四爷,他出身于捕快世家,祖上三代都是捕快,而且都是北京的总捕头,现在他的徒子徒孙己广布北京各地,可以说是三教九流,官私两路都能吃得开,因此不仅在北京的下层社会中有极广的门路,而且扰是在中上层社会中,也有许多的人脉关系。

    虽然宗室权贵,达官贵族之家的身份高贵,自然不会折节去结交沈千峰,但再大的家族也有下人,如管家、持事、管事等人,而且这些人都需要和社会底层打交道,就难免会遇到些麻烦,又不能总靠本家主人的势力来解决这些麻烦,于是有时候就会需要由沈千峰这样的人出面帮忙摆平,于是也大多和沈千峰建立一定的交情,当然沈千峰也需要借助官宦权贵之家的势力,双方各取所需。

第三零一章 群策群力(下)

    这也造成了沈千峰的身份地位虽然不高,但在北京的民间却有极大的影响力,可以说北京的大事小情几乎都不可能逃出沈千峰的耳目,虽然不能说是跺跺脚就北京城的九门乱颤,但主管北京地方行政的顺天府尹想要维持地方的稳定,也必须要倚助他的力量才能,因为如果沈千峰要成心捣乱,完全能给顺天府尹制造出很大的麻烦来,让他们坐不稳官位。

    当然沈千峰和历任的顺天府尹也都深知为官之道,因此互相之间也能搭成一个很微妙的平衡,不会拼个两败俱伤,互相毁灭。但顺天府尹是有任期的,少则、2年,多则3、5年,到了任期满后更会离任,而沈千峰的总捕头之位,却是雷打不动,这时他己送走了6、7位顺天府尹。

    华东政*府占领北京之后,沈千峰当然做不成总捕头,因此回家去养老,闭门不出,北京政*府招募警察时,他并没有出来,但也没有阻止自己的弟子应招。华东政*府当知道有沈千峰这个人,也知道他在北京的势力,但只要他不跟政*府捣乱,也就没理他。

    李承桂也吏员世家出身,不过他的父亲有些眼光,因此在他少年时也送他去私塾读书,并且还读了几年的新学,希望他能通过科举,脱离吏员改变家族的命运,但一来是李承桂在读书方面确实差了一些,考了两次结果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而在庚子政变之后,清廷推行新政,取消了科举,也彻底断绝了李承桂改天换命的道路,而且李承桂的父亲和沈千峰到是有些交情,于是让李承桂拜沈千峰为师,依然还是走上了吏员的老路。

    不过李承桂毕竟读过几年新学,对当今的大势还是有几分了解,知道清廷肯定不是华东政*府的对手,因此华东政*府占领北京之后,招募警察,李承桂也不顾家人的劝阻,果断应招,当上了警察,并且在警队里严守纪律,表现良好,希望能够借机有个出头之日。

    而听了周勉的话之后,李承桂也是大为心动,但他也清楚,自己的家族虽然在北京有些门路,但想破这个案子,却是不易,只有师父沈千峰出马,才有可能,毕竟沈千峰的路子广,认识的人也多,徒子徒孙一大群,消息灵通,如果他刻意去打听,肯定能找出一些线索来的。而且李承桂也清楚,沈千峰虽然躲在家里,但并不是打算真的归隐养老,而是在观望局势,等待时机,现在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因此才像周勉建议,请沈千峰出山相助。如果沈千峰出山解决了这个案子,必然会受华东政*府的重用,自己不仅有推荐之功,以后有沈千峰在华东政*府的警察系统里干事,自己也能有个照应。

    周勉点了点头,道:“好,既然沈千峰是你师父,那么就由你去请他出来。如果你师父真能帮我们破了这个案子,我们是不会亏待了他的。” 其实华东政*府对沈千峰这样的人并不怎么感冒,毕竞沈千峰和旧时代的捆绑太深了,当然如果沈千峰主动出来,投靠华东政*府,到也是可以接纳,以观后效,但如果沈千峰这样躲在家里,摆出架子,等着华东政*府上门去请,那才赖得理睬,只是现在案情紧迫确实是需要帮助,因此周勉才让李承桂出面,去请沈千峰出山相助。

    李承桂听了,到也没有多想,立刻就答应下来,心里还十分高兴,兴冲冲的离开了会议室回家。而周勉又和李征东一起协商巡逻布置,以及进一步动员民众的事情。

    而就在第二天一早,李承桂就带着礼物,去拜访沈千峰。

    沈千峰的家住在北京城南,房宅的规模不小,三进三出,深宅大院,房间就有数十间,因为沈家数十年的经营,现在己是一个大家族,仅是三代以內的亲属就有3、40人,加上奴仆、佣人、侍女足有近150余人,自然需要一个大宅子。

    不过这时宅门紧闭,李承桂扣了半天门才开,而李承桂赶忙将准备好的门包递上,请开门人进去通告一声,自己来看望师父。原来李承桂拜在沈千峰的门下,虽然是仗着父亲的情面,但沈千峰和李承桂的父亲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己,像李承桂这样的徒弟他收了30多个,一则是图徒弟的孝敬,每到逢年过节,婚丧嫁娶之时,徒弟们自然会来应个场;二则也是广布人脉,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上。而对李承桂来说,有了这个名议,以后在北京也好混事,双方不过是各有所需,但师徒之间并未多少直情谊,因此李承桂上门还要递门包,不然根本就见不到师父。

    时间不长,门房就通报回来,领李承桂进去。沈千峰的家宅李承桂也来过几次,每次都会惊叹一番,因为沈千峰的家宅不仅规模庞大,而且收拾得十分齐整,灰瓦白墙,朱门纱窗,并不比一般官员的府宅差。虽然沈千峰只是个总捕头,但每年的收入着实不少,除了徒弟们的孝敬,主要还是北京城里的商铺进项,另外自己家也有不少产业,一年少说也能收入2、3万两银子,因此自然将家里修整得富丽堂皇。

    来到正屋里,沈千峰半躺在榻上,抽着烟斗,榻边是沈千峰的两个儿子沈明宏和沈明广。

    李承桂赶忙打千施礼,道:“师父。”

    沈千峰抽了一口烟,咪着眼睛道:“承桂啊!你现在己是在海外华人那里当差,抱上了这条大腿,怎么还能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来。”

    李承桂陪着笑,道:“师父,瞧您这话说的,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到什么时候,您也是我师父啊,再者说了,我现在在政*府里做事,也是混口饭吃,我爹早就退了,弟弟还小,还有媳妇和三个小子,全指着我一个人赚钱养家呢!”

    沈明宏冷笑了一声,道:“这话对别人说去,我们爷们眼里可不揉砂子,今年过年打发你兄弟来凑数,是什么意思,以为攀上了高枝,就不把我们爷们放在眼里了。”

    李承桂就知道会为这个挑理,赶忙道:“大哥可是冤枉我了,如今在政*府里做事,可不比以前朝廷那么散淡啊,事情多,规据大,稍不小心就砸了饭碗,今年过年,我可没几天落家,天天巡街、查岗、值班,光是夜班就值了5个,而且去年冬天爹的风湿也犯了,走不得路,这才打发我兄弟替我来给师父拜年,实在是沒有办法啊!”

    其实李承桂说的确实是实情,但也不是完全抽不出时间来给沈千峰拜个年,只是他们师徒本来就只是塑料感情,而且李承桂也觉得自己在新朝当差了,和旧朝的人还是少纠缠为好,因此也有意和沈千峰疏远,只是他也明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的道理,于是才打发弟弟替自己跑了一趟,留住这份香火情。现在则是有这个案子,需要沈千峰出山帮忙,李承桂才向周勉推荐沈千峰。

    沈明宏哼了一声,道:“海外华人的差有什么好当的,什么臭规据,自古以来当差的人那个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有当差的人对刁民低声下气的,我看海外华人这江山是坐不长久了。”

    他的话一说完,沈千峰一个翻身就从榻上坐了起来,沈明广的脸也白了,急忙道:“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李承桂也道:“大哥,如今这可是海外华人的天下,这话在自家兄弟面前说说,到是无妨,但若是传到外面去了可就不好收场的,以后可千万不可大意啊。”

    原来在北京招募警察的时候,沈明宏也去应征过,但没干几天,就因为在巡街时向一个茶馆的老板索要费用,被逐出了警队,沈明宏心里当然不服,于是打算拉着10余个沈千峰的徒弟一起离开警队,也给华东政*府一点颜色看看,沈家在北京可也不是好惹的,那知没有一个人听沈明宏的话,毕竟时代变了,沈家有钱,可以回去躺着,但其他人还要吃这一碗饭。

    等沈明宏回到家里,将经过告诉沈千峰,指望老爹能出面为自己出一口气,因为在庚子国变之后,两宫还朝时,新上任的顺天府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沈千峰出山,继续担任总捕头,因此也给当时还年轻的沈明宏造成了一种错觉,不管谁在北京当官,都离不开自已的老爹。

    那知沈千峰听完之后,狠狠将沈明宏训斥了一顿,原来沈千峰的头脑还是要比儿子清醒得多,知道华东政*府可不是清廷,自己要想在华东政*府里也像在清廷那样呼风唤雨,必须要先摸准华东政*府的命脉才行,因此才打发沈明宏去应招警察,他当然不相信华东政*府宣传的“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认为这不过是说说罢了,收买人心而己,差役都是为朝廷作事,那管刁民的死活。

    但自己必须要弄明白华东政*府的规则,才好行事,因此儿子在警队里,最好是能和华东政*府的“顺天府尹”搭上线,这样才好谈利益交换,但沈明宏没干几天就被赶回来了,什么都没有打听到,当然是令沈千峰十分恼火的。

第三零二章 错综复杂(上)

    而其他弟子们没有买沈明宏的帐,跟着沈明宏一起离开警队,则是让沈千峰又庆幸又气恼,庆幸的是好在这些徒弟们没有听沈明宏的鼓动,否则就会让华东政*府下不来台,再想要挽回,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气恼的是这大清国才刚换了天,自己的徒弟们竟然就敢抹自己的面子,摸非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了。只是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些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不屑弟子的时候,等自已处理好了与华东政*府的关系再说,反正要收拾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而沈明宏被警队开除,被师兄弟们削了面子,回家以后又被老爹训斥了一顿,心里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无外发泄,对华东政*府也心怀极大不满,因此他对李承桂没有好口气,一方面是在挑理,另一方面也是冲华东政*府去的。结果下意识的说出那一番话来。

    其实说完了这话之后,沈明宏也后悔,他毕竟也不是笨人,知道自己这番话的严重性,如果是在清廷,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就可以被判一个大不敬之罪,少说也要发配2000里之外。

    这时沈明广道:“爹,承桂哥这也是专程来看您,过年的事情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还是打发他兄弟来了吗!说明他心里还记着爹呢,您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对刚才沈明宏那番大不敬的话,李承桂用一句“自家兄弟”给带过去了,但沈家也不能再给李承桂罢脸色看了,因此沈明广才赶忙给老爹搬梯子,好让老爹有个台阶下。

    沈千峰也是精明人,那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何况他己经翻身坐了起来,也不好再躺下,因此又吸了几口烟,道:“承桂,难得你还有这个心,明广,把东西接过来呀,还让承桂拿着。”

    沈明广这才过来,接过了李承桂带来的礼物,还客气道:“承桂哥来了就算了,何况带这么重的礼来呢!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李承桂赶忙道:“应该的,应该的,来看望师父,那能空着手来呢!”

    沈千峰指了指着炕头的另一边,道:“坐吧,坐下好说话。”

    李承桂谢了坐,在炕上了坐了半边屁股,道:“师父的精神还好吧!”

    沈千峰“哼”了一声,道:“少拐弯抹角了,你师父虽然老了,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你在海外华人那里当差,忙得很,没事是不会登我的门,直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承桂也有点尬尴道:“还是您老眼毒, 我这次来一是看望您老,二是也有些事情,要向您请教,这几天闹的飞贼雌雄双燕的事情,您知道吗!”

    沈千峰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我那能不知道呢。怎么,是不是海外华人没招了。”

    李承桂道:“可不是吗!现在几位首长都头疼得很,一点线索都没有,不过我想这事在您老眼里,未必是什么难事,您老门路广,手眼通天,想必也知道一些端倪吧。”

    沈千峰又吸了几口烟,才道:“是海外华人让你来找我的吗!”

    李承桂道:“我向首长推荐师父出山助阵,首长也同意了,如果师父能够出山,破了这个案子,必然会受政*府的重用,重振雄风,也是指日可待的。而且现在政*府不分官吏,以师父的能耐,出山之后必然会被委以重任,过几年升个一官半职,也是指日可待啊!”

    沈千峰听了,脸上不动声色,连吸了好几口烟,过了半响之后才道:“这个案子,我到是知道一点端倪,不过要劝你一句话,不知道你肯不肯听啊。”

    李承桂忙道:“师父请说,我一定听师父的话。”

    沈千峰吐出一口烟,道:“这趟子浑水,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你呀!最好别去趟,小心弄得一身泥啊。只管让海外华人去头疼好了。”

    李承桂也有些意外,道:“师父,没有这么严重吧,不过就是两个飞贼罢了。”

    沈千峰道:“明面上是这两个飞贼,但在他们的背后,却是有人要落海外华人的脸,他们是神仙打架,我都不敢参和进来,你夹在这中间做什么。”

    李承桂迟疑了一下,道:“师父,有这么严重吗!如今这北京城内内外外,都己全是海外华人的天下了,有人要落他们的面子,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又有什么可怕的。”

    沈千峰道:“你懂什么,强龙难压地头蛇,北京城是什么地方,天下脚下,皇城京都,经过明清两代,己经有600多年了,海外华人再厉害,才来中国几天?才进北京城几天?北京城里有北京城的规据,谁进了北京城,都得按照北京城的规据来,海外华人又怎么样,我知道海外华人打仗厉害,但那又能怎样,还能拿大炮把这北京城给轰个底朝天吗!所以我也没有办法,你回去吧。”

    李承桂听了以后,脸色也有些凝重了起来,道:“师父,那么这两个飞贼的背后,是谁在支持他们!”

    沈千峰“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别想套我的话,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都没有说!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替我给你爹带个好,那天他的腿脚好了,让他过来坐坐,咱们老哥俩喝几杯。”

    见沈千峰下了逐客令,李承桂也不好再停留,尽管他对沈千峰的话糊里糊涂,不明其意,但这时也只能起身告辞,不过沈千峰的态度到还客气,让沈明广送他出门。

    等沈明广送李承桂回来,只听沈明宏道:“爹,您和小子废个什么话,早把他赶出去不就得了吗!”

    沈千峰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刚才差一点就坏了事。成天就知道架鸡斗狗,游手好闲,叫你办的事,那一件办好了,老老实实听话就是了。”

    沈明广道:“爹,送走了。”

    沈千峰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件案子让海外华人很是棘手啊!”

    沈明广道:“是啊,现在街头巷尾都已经传开了,都说海外华人没能耐,被两个飞贼耍得团团转呢!”

    沈千峰道:“这几天你出去打听打听,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海外华人找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就得把这事情弄个明明白白。”

    沈明宏一听,又有些着急了,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非要把事情弄明白,这是还想帮海外华人还是怎么着?”

    沈千峰怒喝一声:“闭嘴,我做什么事情,还用你来说吗!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那儿也不许去,敢出门半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下去吧!”

    沈明宏也不敢再犟嘴,只好跟沈明广一起离开。而等他们兄弟走了之后,沈千峰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大儿子的头脑简单,性格粗鲁,又不务正业,实在是难成大器,也接不了自己的班,如果把家业交给他,根本就守不住;二儿子到是精明强干,可惜还太年轻了,至少还要再历练好几年,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沈千峰心里明白,别看沈家风光了三代,其实也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知有多少人再盯着自己家的这个总捕头位置,当初自己从老爹那里接过的位置时,也是经过了好几次暗算,才算坐稳了。现在自己还在,尚可以镇得住场子,一但自己不在了,恐怕不知有多少明枪暗箭奔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只是自己也年过60,身体大不如从前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足够的时间把二儿子培养上道。

    如果是在清廷到也还好些,毕竟自己这几十年来,也结交了几个真朋友,并培养了一些真正的心腹徒弟,有这些人的帮衬,二儿子就算上位时年轻了一些,也能稳得住局面,偏偏现在又遇到了改朝换代,让时局也变得扑朔迷离,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将这个位置平稳的传到儿子手里。这次出了这个案子,到是个机会,自己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而李承桂在回家的这一路上,都在想沈千峰对自己说的话,他当然听得出来,沈千峰这是话里有话,但琢磨了一路也没有琢磨明白,沈千峰的这些话里藏着什么话。在不知不觉中,己经回到家里,先去见父亲李平璋。

    他的父亲李平璋,原来是顺天府的一名文笔书吏,不仅刀笔功夫纯熟,而且为人八面玲珑,由其善于察言观色,见儿子回来,满面疑惑之色,知道是儿子是在沈千峰那里遇到难题,于是道:“承桂,你这次去看你师父,他都说了些什么!”

    李承桂道:“爹,师父说的话云遮雾罩,话里有话,只是儿子参不明白,只怕明天见了首长,不好交待。”

    李平璋点了点头,道:“说给我听听,我到是宴看看这条老狐狸耍得是什么心眼。”

    李承桂知道自己的老爹虽是书吏出身,但可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察言观色,听言知心的本事远在自己之上,自己听不懂沈千峰的话,却瞒不过老爹,因此就将自己和沈千峰的交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第三零三章 错综复杂(下)

    听完了李承桂的讲说之后,李平璋闭着眼睛,沉呤了好一会儿,才道:“沈千峰这条老狐狸,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只怕这次却要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李承桂忙道:“爹,您看出沈千峰的用意了吗!”

    李平璋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反问道:“你猜猜看,这两个飞贼的背后是什么人在支持呢!”

    李承桂道:“我到是想过,大约是前清的王爷贝勒贝子宗室官员这些人吧。”

    李平璋点了点头,道:“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谁愿意和现在的朝廷,不,——是政*府过不去呢!也只有这些人,才能提供三个王府的详细地图,所以这到也并不难猜。”

    李承桂道:“只是现在北京城里的王爷贝勒贝子宗室官员这些人,少说也有好几百号,总不会是都在支持那两个飞贼吧。”

    李平璋道:“当然不是,支持那两个飞贼的,肯定只是少数人,但要从这几百号人里把那少数人找出来,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现在的政*府毕竟是初来乍到,未必猜不到是谁在支持那两个飞贼,只是要他们把人找出来,确实是有些为难了,但若是沈千峰出马,他在北京的门路多,人脉广,到真还不是什么难事。”

    李承桂道:“那么师父为什么又说这件事情查不得,还叫我不要趟这滩浑水呢!”

    李平璋“哼”了一声,道:“这只老狐狸,他耍的那点心眼,也就是只有骗骗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来问你,北京城里的王爷贝勒贝子宗室官员这些人,能和现在的政*府相抗衡吗!”

    李承桂道:“当然不能,朝廷在的时候,尚且不是政*府的对手,何况现在朝廷早己亡了,王爷贝勒贝子宗室官员早己失势,怎么可能和政*府相抗衡呢!师父一世精明,怎么就看不透这一点呢!”

    李平璋呵呵笑道:“他那里是看不透这一点,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还说什么北京的规据,所有的规据都是人定的,大明有大明的规据,大清有大清的规据,现在是华东政*府当家,自然是由华东政*府来规据,没个说新朝还得守旧朝规据的道理啊。”

    李承桂连连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那师父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李平璋冷笑道:“还能是什么药,他不过是想借这次的飞贼行窃之机,自抬身价,还在现在的政*府里继续当他的总捕头罢了。”

    李承桂也是十分精细之人,只是历练不足,因此在人情事故方面比他老爹还差着一大截,但经李平璋这一点,立刻就明白过来,沈千峰在和自己的谈话中,虽然口口声声称不能管这件事,还云遮雾罩的把什么这规据那规据的扯了一堆,但在言语之间,确实是处处透着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意思,看起来确实是像自己老爹说的,就是借这个案子,给自己抬身价,即要我沈千峰出山破案可以,但要谈一谈条件,也就是在华东政*府的警察系统里,恢复他以前在清廷的地位。

    虽然李承桂向周勉推荐沈千峰出山,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沈千峰恢复他以前在清廷的地位,因为这几个月的培训学习,他十分清楚,华东政*府是绝不会允许出现沈千峰的人,因此道:“这绝不可能,政*府是绝不会答应师父的条件。”

    李平璋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才说沈千峰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本来这次是沈千峰为政*府立功的一个大功的好机会,如果沈千峰抓住这个机会,也不难在政*府里谋个一官半职,可惜沈千峰却打错了算盘,自以为可以拿这件事为挟,白白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他还以为政*府没有他就破不了这个案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时候。”

    李承桂道:“但是师父不出山,这案子也确实不好办啊!别人可没有师父那么广的路子啊。”

    李平璋连连摇头,道:“你呀,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少啊!还以为政*府真的拿这个案子没办法吗?只要把沈千峰的家人抓起来,逼他限期破案,你看沈千峰还敢不敢摆谱,再者把北京所有的王爷贝勒贝子宗室官员都抓起,挨家挨户的搜,一个一个的拷问,难到还问不出个结果来吗!”

    李承桂呆了一呆,道:“政*府不会如此行事吧,我们警队培训时,都说凡事抓人、处理、审迅都是要有真凭实据,绝不能滥用职权。”

    李平璋呵呵笑道:“那是政*府初立,需要一个新气像,但千万别政*府真的破不了这个案子,沈家风光了三代,弄得沈千峰真有点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还以为没有他就真成不了事。”

    李承桂连连点头,道:“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只是明天我到局里见了首长,应该怎么说呢!”

    李平璋又闭着眼睛想了想,道:“你只管把沈千峰对你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首长,其他的话都不要说,并且装作不懂沈千峰的意思样子,且看他们怎么说。”

    李承桂道:“好,我明白了。”

    第二天,李承桂到警察局上班,将自己去请沈千峰的过程,以及和沈千峰的对话,十分详细的告诉给周勉,同时也表示沈千峰不愿出山,自己也没有办法。

    而等李承桂说完之后,周勉道:“听你所说的情况,你师父是知道一些内情。”

    李承桂道:“若说全都知道,那到也未必,但多少应是知道,毕竟我师父的消息灵活,而且如果顺着这个路子去查,加上我师父在北京的人脉关系,应是可以查出来的。故此我才想请他出山,那知他却是不愿出山,我也无可奈何啊。”

    周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大好看,冯彧道:“我看他肯定知道内情,应该命令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就是包庇犯罪。”

    陈吉柏道:“干脆就把他抓起来审问,不信他不说。”

    周勉的脸色一沉,道:“这是什么话,你们两在培训课上是怎么学的,不记得我们和前清是不一样的,警察是服于人民的,不能滥用职权,抓人、审讯都要有证据才行,都忘了吗?”

    冯彧、陈吉柏听了,也都底头不语,周勉道:“沈千峰不愿出来帮忙就算了,又不是没有他就破不了这个案子,等我们把这个案子破了,看他还有什么说。”又对李承桂道:“李承桂同志,你师父不愿出山帮忙,并不是你的责任,所以不要放在心上,好好把你的工作做好。”

    李承桂赶忙立正站好,道:“是。”

    其他人都离开以后,周勉才坐到椅孑上捶了捶头,虽然刚才在李承桂、冯彧、陈吉柏说得慷慨激扬,信心满满,但其实周勉心里对破案也没有底,监探、巡逻的方案是布置下去了,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而沈千峰又不愿出山帮忙,周勉当然听得出来,沈千峰这是在拿架子,想以破案来和华东政*府进行交易,索要权力,但这是华东政*府绝对不能允许也不会接受的。

    但没有沈千峰,破案确实是个大难题,虽然周勉己将自己手下的原清朝差役的警察都派出去打消息,收集线索,但这些人员的活动能力和沈千峰相比,确实还有很大的差距,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也包括对北京的民众发出了有奖征集破案的线索,但到底能够有多少效果,连周勉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结果还是要向李征东汇报,因此周勉头疼了一阵,还是去了李征东的办公室里,将李承桂去请沈千峰的情况又向李征东说了一遍。

    听完了周勉的讲说之后,李征东也点了点头,道:“沈千峰想拿这个案子和我们谈条件?”

    周勉道:“对,但我们肯定不能答应。”

    李征东道:“当然不能答应,而且也不能强迫沈千峰出来帮忙,如果我们能在没有沈千峰的情况下,把这个案子破了,对于提升我们的威信力,是大有好处的。”

    周勉道:“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但这个案子怎么破呢?秦政委要求的时间又紧,我可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李征东道:“你也不要太悲观了,从沈千峰的话里来看,在作案者的背后,应该是一批前清的宗室官员在支持,这一点和我们之前的推测基本是符合的。”

    周勉道:“那又怎么样,前清的宗室官员那么多,知道是谁在背后支持作案者呢?即使是筛一筛,筛去大半,剩下的也不是少数啊,除非是能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审问,或许可以问出东西来。”

    李征东笑道:“这当然是不行的,我们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律,那能自己破坏呢!不过我到是想出来一个办法,也许有用。” 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周勉,道:“你看看,可行不可行。”

    周勉接了过来,看了几行,脸色就变了,等看完之后,又想了一想,道:“应该是可行的,不过有些冒险了,不知道青岛那边能不能批啊。”

    李征东道:“现在的局面,不冒一点险是不行的,至于青岛那边批不批,这是秦政委的事了,既然你认为可行,那么我们就去找秦政委,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第三零四章 挤兑(一)

    上午10点,秘书将昨天,以及上周银行、市场、物价以及舆论的数据图表都送到李松晨的办公室里。这也是华东政*府宣布实行征收铸币税之后,李松晨专门要求的工作,以便自己及时的了解上海市面上的动态。

    这时离征收铸币税己经过去了2周,离正式征收铸币税的3月1日,己不到1周的时间。而在这2周的时间里,上海的各项数据显示,虽然有所波动,到银行兑换银币的数额已上涨近2成,而物价在新年之后,也没有如往年一样出现一个跌幅期,基本维持新年其间的价格不变,商品零售的成交量也维特在新年其间的水平,这说明征收铸币税确实给上海的经济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其实上海的纸币使用量虽然超过了银币,但上海的市民其实也和这个时代的其他中国民众一样,对银币的信任度要远高于纸币,只是由于上海的经济发展远高于其他的地方,纸币的使用方便,要远远高于银币,再加上华东政*府的公信力也很高,因此大部份民众才习惯于使用纸币,但也是尽可能将纸币花出去,不留在手里,而在经济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上海的市民也都会存储一定数量的银币,以备不时之用。一但时局有风吹草动,普通市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将手里的纸币兑换成银币,其次就是购买屯积生活物资。

    不过这些影响也是在征收铸币税之前,早就预料到的,毕竟这样重大的决策,也不可能不对社会造成影响,但到目前为止,所造成的影响也都在上海市政*府的可控范围以内。这一方面是上海市的物资准备充份,青岛支援上海的300万银元己经到位了,再加上海自己的银元储备,目前可用的银元超过了700万,完全可以应对正常,甚致是超过一定范围的兑换,而各种生活必需品,如粮食、油类、药物、布匹等,也都准备充足,因此银币兑换量和商品零售的成交量虽然和往年相比,有一定的上升,但也并未引起市场的混乱,市场没有乱,自然也起到了一定的安定人心的作用。

    而在另一方面,华东政*府也时刻关注着民间舆论的动向,在华东政*府公布征收铸币税之后,确实传出过一些流言,也增加了民众对征收铸币税的恐慌情绪,不过从公布征收铸币税之时起,上海的各种宣传机器就全力开动,向市民普及、解释征收铸币税的原因、意义,并引经据典,说明纸币取代金属货币,是历史发展的大趋势,华东政*府信用素著,不必担心,更没有必要将纸币兑换成银元,因为在3月1日之后,再使用银元就要被征收铸币税了,因此再使用银元,就会额外增加一笔费用。同时还请了不少社会名流在新闻媒体上发文,支持征收铸币税并呼吁民众不必恐慌。

    华东政*府全面占领上海有近3年时间,而此前成立上海新区有6年的时间,在上海地区的口碑一向良好,因为政*府的公信力强,而正式的新闻媒体,多种多样的宣传方式,也要比民间的流言蜚语可信度高得多,因此在舆论方面,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于是在公布征收铸币税2周以后,上海市政*府的不少官员也都生出了一种乐观的情绪,认为过次征收铸币税,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了,可以顺利的平稳过渡过去。而李松晨虽然也提醒众人,尽管局势大好,但也不要过于乐观,还是要提高警觉,但实际在他心里,也放松了不小。

    看完了秘书送来的图表之后,各项内容指标的走势基本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这也说明到目前为止,一切仍都在可控的范围,再过不到一周,就要正式开式征收铸币税了,也许这一次确实可以平稳的过渡过去。

    李松晨刚刚松了一口气,只见秘书郑奕匆匆走进办公室里,道:“市长,静安分行有电报来了。”

    中华银行在上海共设有一个总行,三个分行,总行设在黄浦区,三个分行分别设在徐汇区、静安区、杨浦区,华东政*府公布征收铸币税之后,李松晨就下令上海的四家银行,一但兑换银元有大幅的波动,要在第一时间告诉给自己,并架设了四家银行和自己办公室的电报专线。

    而公布征收铸币税以来,李松晨还没有收到过银行的电报,但现在电报来了,说明有事来了,不过李松晨到也并不紧张,因为准备工作都己经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但接过郑奕递过来的电报之后,李松晨也吃了一惊,原来是有两家英国商行向静安分行进行预约,要求兑换银元,两家商行加起来共计要兑换17万银元。

    由于这个时代的技术条件所限,因此大额的银元兑换,必须要提前进行预约,给银行准备的时间,而银行会在3天予以答复,确定兑换的时间。当然商行要兑换银元,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两家商行,共计要兑换17万银元,这个数额也不算意外,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难免会让人产生不正常的怀疑,因此静安分行也第一次通过专线,直接向李松晨汇报了这个情况,并且请示如何回复对方。

    看完电报之后,李松晨也陷入了沉思中,这到底是一次普通的正常兑换事件,还是有意为之呢!而就在这时,郑奕再次送来一分电报,原来这是黄浦总行发来的电报,是一家法国的公司进行预约,要求兑挽12万银元。

    两家银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接到兑换银元的预约,而且都是外国的公司,李松晨显然也不能再淡定了,当然现在他还不能确定这两起预约兑换银元的性质,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才行,于是李松晨立刻吩咐郑奕,立刻向徐汇、杨浦分行发电,询问是否接到了大额银元兑换的预约。

    大约30分钟之后,郑奕来向李松晨报告,徐汇分行还没有收到大额银元兑换的预约,但杨浦分行己收到一份来自一家荷兰公司的预约,要求兑换10万银元。

    到了这一步,李松晨也基本可以确定,这绝不是偶然事件,毕竞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三家银行都收到外国公司的大额银元兑换预约,这显然不能用偶然事件来解释了,显然是一次集体预谋的事件,看来公布征收铸币税后两周,由于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波澜,外国的敌对势力终于沉不住气了,于是放了一个大招。老实说李松晨一直都在预防民间发生挤兑银元的状况,但却没有想到,还会有外国的公司参与。

    不过即然对方开始搞事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双方就可以拉开架式,拆招见式,大战一场毕竟华东政*府也为此做好了充份的准备工作,并不怕有人真的搞事,而且也不用时时刻刻防着。于是李松晨马上吩咐郑奕,去通知其他上海市政*府的主要成员开会,讨论应对这些外国公司的兑换预约,毕竟各家银行还等着市政*府的行动指示呢!

    就在开会时准备时间里,李松晨又接到两份电报,徐汇分行也终于接到了大额银元兑换的预约,这是一家法国公司,兑换的数额为15万,而杨浦分行又接到1家比利时公司,要求兑换8万银元的预约。至此上海的4家银行均收到了大额银元兑换的预约,共计有6家外国公司,预约兑换的银元数额总计达62万银元。

    原来英国驻南京领事鲍威尔的提议,最终得到了各国的支持,认为可以借这次华东政*府的货币改制机会,给华东政*府制造一些麻烦,也许能够起到一些作用,并指定由鲍威尔全面负责,于是鲍威尔在欣喜之余,也立刻开始制定计划。

    本来鲍威尔并不想一开始就让各国的商行、公司上阵,而是先在民间鼓动,制造恐慌情绪,形成一个挤兑银元的风潮,然后再让各国的商行、公司上阵,一来是可以解除各国的商行、公司的后顾之忧。因为各国的商行、公司对鲍威尔的这个计划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他们当然愿意支持这个计划,毕竟如果成功了,那么对各商行、公司日后在中国的商业经营是大有好外的,但又担心这个计划不能成功,那么可就是彻底得罪了华东政*府,以后也就不用在中国做生意了。因此让民间先形成一个挤兑银元的热潮,让各国的商行、公司看到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他们就会主动要求上阵,根本不用自己鼓动。

    而另一方面,让民间先形成一个挤兑银元的热潮,也可以消耗上海的银元储备,然后再让各国的商行、公司上阵,集中进行银元兑换预约,并合计成一个庞大的兑换数字,以泰山压顶之势,如果能让上海的1、2个银行因为银元兑换殆尽而关门,甚致是倒闭,那么自己的这个计划也就基本能够成功了。

第三零五章 挤兑(二)

    不过在实际的操作中,鲍威尔才发现,这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想在上海的民间先形成一个挤兑银元的热潮,首先当然是要安排一批人,以普通平民的身份去兑换银元,起到一个示范效应,引导上海的民众,而更重要的还是在民间的舆论宣传铸币税的危害性,制造恐慌效应,这样才能鼓动更多的人去银行兑换银元,造成挤兑,或者是抢购物资,扰乱市场。

    但华东政*府对民间的舆情十分重视,并设有专门的民间舆情调查员,关注民间舆情的发展,并引导民间舆情的方向,一但发现有人传播不利于华东政*府的言论,会立刻进行严厉的压制,因此宣传铸币税的危害性,制造恐慌的舆论,不仅只能在私下里进行,而且还不能大张旗鼓,只能在暗中进行,这样一来,效果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同时华东政*府也同样重视舆论宣传作用,不仅掌握着在统治区内所有的新闻媒体,大力的正面宣传铸币税原因、意义,而且宣传方式也多种多样,再加上华东政*府自身的公信力也相当高,因此各国的民间私下宣传铸币税的危害,虽然也鼓动了部份人兑换银元,抢购物资,但远远不足以给上海造成重大的伤害。

    于是二周的时间过去,产生的效果及为有限,远远没有达到鲍威尔所希望的,在上海民间形成一个挤兑银元的热潮。这时鲍威尔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因为如果局势再这样发展下去,那么自己的计划将彻底失败,必须要做出改变了,因此在这个时候,鲍威尔也不得不让各国的公司、商行提前上阵来带节奏。

    虽然有不少公司、商行并不愿在这个时候过早的摆明自己立场,毕竟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但鲍威尔利用自己全面负责的身份,对各国的公司、商行竭力的威迫利诱,并许下种种计划成功之后的美好愿景,终于还是拉陇了一批公司、商行。毕竟这个时代的商人们还是有相当的冒险精神,由其是远度重洋,来到中国经商的各国商人,基本都是冒险者,因此在关健的时刻,到并不乏赌一把的勇气。

    结果就在今天,鲍威尔组织的各国势力终于出手了,第一次就是6家外国公司,共计预约兑换的银元62万银元。

    参加这次会议的有:副市长丁鹏程、办公室主任徐鼎盛、工商局长刘维波、公安局长冯治域、财政局长张倬伟、农业局长杨晋、交建局长陈正茂、文教局长程灵希、民政局长唐斯雨等人,可以说上海市政*府的主要成员基本都到齐了。

    当然,在这个时候,参加会议众人也都知道了发生的事情,虽然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各人的想法各异,因此在李松晨宣布,各人发表意见看法之后。陈正茂首先道:“这一次巳经很明显了,就是外国势力联手给我们制造事端,破坏我们的贸币改制计划,因此我们绝对不能答应这些商铺、公司兑换银元的预约,直接拒绝算了。”

    刘维波连连摇头,道:“这不行,这不行,拒绝的理由呢!我们发行纸币的时候,就己经明确承诺7,纸币和银币可以互相兑换,因此这些商铺、公司要求兑换银元,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陈正茂道:“规则是我们定的,兑不兑换当然是我们说了算,还需要找什么理由吗!”

    徐鼎盛道:“那不是乱套了吗,我们自己制定的规则,自己却都不能尊守,却么政*府的信用还要不要了,而且又让民众怎么看我们呢!这样只会在民众中间制造恐慌情绪,并且会有更多的人跟进,疯狂的兑换银币,这不是正中外国敌对势力的下怀了吗!”

    刘维波也道:“是啊,如果拒绝兑换银元,那么我们还搞什么铸币税呢!直接宣布废除银元,只承认纸币是合法货币不就完了吗!又何必搞得那么复杂呢!”

    陈正茂还是不服气,道:“你们以为这样就不会造成恐慌情绪了吗!有这么多外国公司带头,同样会对民众造成极大的影响,肯定会有大量的民众跟进,疯狂的兑换银币,既然不管怎么做,都是这样的结果,那么还不如直接拒绝兑换银元,凭借着我们政*府的威信力,这次就不讲理一次,起码可以平稳的扛过去。”

    刘维波道:“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而且影响太大,既使能够把这次的征收铸币税平稳的扛过去,但损害的却是政*府的公信力。而且不要忘了,我们只是铸币税的试点,目地是为了以后大范围的征收铸币税积累经验,如果我们得出的经验是强行拒绝兑换银元,这能向青岛那边交待吗!甚致我可以断言,这个建议提交到青岛行政院那里,是一定会被行政院驳回的,不信大可以试一试。”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松晨也不能不发言了,道:“货币的自由兑换,这是我们自已制定的货币规则,决不能自己违返,而且这也影响到我们的政*府公信力,因此拒绝兑换银元的建议,也可以打住了,不必再讨论下去。”

    他这么一说,无疑就是给这次的兑换银元事件定性了,因此陈正茂也不能再说下去了,只好悻悻道:“那好吧,我无话可说了。”

    这时唐斯雨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几家兑换银元的商铺、公司身上想想办法,比如派人私下去向他们提出警告,他们毕竟是要在我们的地盘上做生意,不可能对我们的警告无动于衷吧。”

    冯治域摇摇头,道:“恐怕用处不大,即然他们这样做了,肯足就应该早就清楚后果,但还是做了,说明他们应该是有后手,或者是受到某种胁迫,不得不这样做,因此也不会在意我们的警告。”

    丁鹏程道:“其实我到是认为,我们现在不应该把目标放在这几家己经进行了银元兑换预约的商行、公司身上,而是要预防或是阻止后面跟进的其他商行、公司,这个目标更现实一些。毕竞如果只是这几家商行、公司进行银兑换的话,而后继又没有跟进的话,那么能够对我们造成的影响也是有限的。”

    杨晋道:“对,这是可好思陵,我们也可以整一整这些商铺、公司,比如查税,查环保,查有没有违反劳动规则什么的,罚他们一笔钱,甚致是责令他们停业整顿,这样就算不能阻止这些商铺、公司兑换银元,但也可以对其他的商铺、公司发出警告,我就不信其他的外国公司不怕。”

    程灵希道:“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不就是明显的报复行为吗?”

    杨晋道:“做得明显又怎么样,他们做的难道不明显吗!大家都是按照规则行事,因此只要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我们怎么做都是可以。”

    张倬伟摇了摇头,道:“这样做当然是可以,而且也是应该的,毕竞我们不可能只挨打不还手。但我认为这对阻止敌对势力搞事的作用十分有限,首先是查税也好,查环境也好,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而且即然我们时敌对势力开始搞事,肯定是有所准备的,参与的商行,公司也不会轻易退缩的。因此我认为在下一步,我们重点还是放在如何应对他们的兑换上来,除非是我们决定揪桌子,拒绝兑换银元,否则挤兑己经是不可避免的。”

    刘维波道:“其实我到是认为就算是挤兑己经是不可避免,但我们没有必要过于紧张,因为我们的准备工作己经做得相当充份了,而且外国商行、公司能够兑换的资金毕竟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期的兑换下去,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正式开始征收铸币税,如果他们将资金都换成银元,那就等着交铸币税吧,因此应该对我们自己有信心才对。”

    张倬伟连连摇头,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只是这些商行、公司兑挽银元,其实到是沒有太大问题,理由你刚才己经说过了,但我的意思是,他们这么一闹,肯定会对民众起到不好的示范作用,并且引发民众的恐慌,造成民众性的挤兑,这才是最严的后果,破坏性远出几个商行、公司兑挽银元大啊。”

    徐鼎盛道:“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不能自己推翻自己制定的规则,那么就只能正面的应对挤兑的局面,和敌方正面交锋了。”

    张倬伟也点了点头,道:“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我看还是向青岛那边通报一声吧,因力我们很可能最终还需要青岛那边的帮助才能渡过这次难关。”

    讨论到了这一步,李松晨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道:“好,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迎战,不过我对我们还是有信心的,可以打赢这一战。”

    转头对徐鼎盛道:“通知各银行,可以兑换,按正常的程序走。严密注意兑换的动向,每天上午,下午,各向我报告一次”

    又道:“财政局、工商局尽可能的筹备银元,越多越好;文教局也要加强宣传工作,公安局、民政局严密关注舆论动向,大家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打嬴这一战。”

    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万事如易,阖家欢乐,大吉大利

第三零六章 挤兑(三)

    新年之后的南京,进入春雨的季节,一连几天阴云密布,细雨连绵。鲍威尔站在办公室的大落地窗前,向外眺望,整个城市都是阴沉沉的,街道建筑似笼上一层灰纱一般,模糊不清,街面上冷冷清清,只是偶尔有打着雨伞出行的人。

    鲍威尔在窗前看了好久,才取下叼在嘴里的烟斗,喃喃道:“这样的天气,好像又回到伦敦一样啊。”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秘书道:“先生,上海那边的电报来了。”

    鲍威尔怔了一怔,赶忙离开了落地窗,从秘书手里接过了电报,还不等坐下,就急不可耐的观看起来。而等鲍威尔看完之后,立刻兴奋得挥了挥手,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华东政*府答应兑换银元了,他们答应了。”

    原来鲍威尔一共动了17家商行、公司在局势尚未明朗的情况下,向华东政*府兑换银元,第一批安排了六家商行、公司,兑换的银元数额也是最高的。不过计划是布置下去了,但鲍威尔心里却并没有底,他最担心的还是华东政*府拒绝兑换银元,尽管华东政*府的制度己经规定了,纸币和银元可以自由兑换,但规据虽然是华东政*府定的,尊不尊守却也只能由华东政*府自己说了算,谁都无法强迫。

    如果华东政*府真的拒绝兑换银元,鲍威尔也毫无办法,当然华东政*府拒绝兑换银元,肯定会有许多不利的影响,如让政*府的信用下降,但两害相逢去其轻,要是叫鲍威尔来选,估计就会选择拒绝兑换银元,至少也会采用拖延战术,拖上十天半个月的,而政*府的信用下降就下降,以后再找其他机会补起来。但鲍威尔的计划自然也就彻底失败了,而且这也意味着鲍威尔的政治生命彻底结束。因此鲍威尔心里也是一直忐忑不安。

    而现在从上海发来的电报告诉鲍威尔,上海的银行己正式通知6家商行、公司,不仅同意了他们兑换银元预约要求,而且确定的时间也就在这一二天之内,基本都是按照华东政*府制定的规则行事,并没有拒绝或是拖延的意思,这也就意味着鲍威尔这一把终于赌嬴了,因此鲍威尔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呢!

    不过在兴奋了一阵之后,鲍威尔也终于又快复了冷静,毕竟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虽然上海的银行己经同意兑换银元,但并不意味着自己的计划成功,接下来还必须要做两件事情,一是让其他几家商行、公司立刻跟进,继续扩大兑换银元的势头;二是借机再次鼓动上海的民众,引发一个挤兑银元的热潮。因此鲍威尔也立刻吩咐秘书,去通知其他各国驻南京领事,到英国领事馆来协商下一步的行动。

    ――――――――分割线―――――――――分割线――――――――

    中华银行,上海徐汇分行。

    在银行的大厅里,大部份的窗口正在营业,休息区的坐椅上,己经坐满了人,正在等候着办理事务。除了不时有叫号的声音响走,到是没有人大声说话,但大厅里依旧声音潮杂。

    办完了事务的人立刻离开,但还不断有人从银行的大门进来,从守在门口的保安手里拿过号牌,在休息区等候,大厅还里分布着10余保安,来回寻视,另外还有几名工作人员,在指导顾客办理业务,因此大厅里的人员虽多,但秩序景然,杂而不乱。

    这时,只见两辆马车在银行的大门口停住,前面的马车上先下来一人,头戴礼帽,身穿黑色燕礼西装,手执拐杖,下车之多,将一份文件递给门口的保安。

    保安接过文件,看完之后,向那人点了点头,推开大厅的玻璃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那人立刻向后面的一马车一招手,从那辆马车上下来4个人,也是一色的黑色礼帽西装,并且从车上搬下一个大箱子,四人分提着箱子的4角,一起进了银行。

    而在银行里,己有几名工作人员迎了上来,双方交谈了几句之后,便有一名工作人员打开了傍边墙上一间房屋的大门,打开屋里的电灯,黑衣人抬着箱子进去,也跟进去了两名银行时工作人员,同时又过来4名保安,在门口站立守卫。

    这一行人的举动也顿时引得大堂里在休息区等候的人纷纷起身侧目观看。并且透过墙上的大玻璃窗,可以看到屋内的场景,正中放着一张长条方桌,靠墙还放着一排椅子,黑衣人将箱子放在长条桌上,打开之后,里面装着的全是纸币。银行的工作人员从箱子里取出纸币,然后开始逐一清点,并将清点好的纸币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

    在大堂里观看的人这时也都议论纷纷,当然其中也有些人知道是什么事情,成为众人之中的焦点。

    “又来了,又来了,这都是第三天了。”

    “这是什么事情,带这么多钱来,是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把这些纸币都兑换成银元了,这都是第三天了,我每天都看到有人抬着大箱子来把纸币兑换成银元。看这个箱子的个头,没有十万元,也有7、8万吧。”

    “我也听说了,不仅仅是这里,在其他的几家银行,这几天也是天天都有人抬着箱子去兑换成银元,听说都是外国的商行,大商行,好像也有一些我们中国的商行也在兑换银元了。”

    “他们为什么要把钱币兑换成银元呢!不是一样的用吗,再说过两天就要开始正式的征收铸币税了,现过把纸币都兑成银元,不是要多交税吗!”

    “你知道什么!知道政*府为什么要征收铸币税吗!”

    “这个我到是知道,前些时报纸上不是一直再说嘛,因为铸造银币的成本高,其中还有损耗,就是以前的火耗,所以才要征收铸币税,如果使用纸币,就不用交这个税,而且还建议我们多使用纸币。”

    “你这是被政*府骗了,要我们多用纸钱是不假,但实际的目地是把民间所有的银子都收上去,然后再把纸钱都作废了,就是要把我们的钱都骗走。”

    “啊!会是这样吗!”

    “当然,你也不想想,自古以来只有金银才是真正的钱,这一张纸算什么,也能算钱吗!纸也能当钱用,那不是乱套了吗!”

    “对对对,我听老人说过,在明朝的时候,也实兴过纸币,叫什么大明宝钞,我家还有2张,写的可是1万两银子,但听老人说在当时连一石米都买不到,大家其实都还是用银子。”

    “所以就是了,什么纸币,不过是政*府坑我们罢了。”

    “不会吧,我觉得政*府对我们老百姓还是很不错啊!税捐都少了许多,差役们也不敢打扰,可是比清朝的时候好多了,怎么会坑我们呢!”

    “呵呵,你呀还嫩了一点,自古以来,什么政*府、朝廷都是一个样,坑的只有我们老百姓,不然那些当官的好日子是从那里来的,先前对老百姓好一点,那不过是先给你一点甜头,骗得我们真的都信了,才好动手坑我们啊。自古以来当官只为发财,那有真的是为了老百姓服务的朝廷!信了政*府的话,别等到把你卖了都不知道啊!你呀还是多个心眼吧。”

    “就是。就拿这次收铸币税来说,明白着就是要坑我们,把我们手里的银元都收上去,看看这些大商行就明白了,宁可多交一点铸币税,也要把所有的纸币都兑成银元,人家十几万元资产的大老板、大掌柜不比你聪明吗!别看现在多交了一点铸币税,等到纸币都成了一堆废纸,就等着哭去吧。”

    “你再看看,今天到银行里来的人,有一多半都是来兑换银元的,这些可都是明白人啊!”

    “对对,幸亏是今天来银行了,不然还真不知道有这事呢!我也要赶紧把家里的纸币都兑了。”

    “就是,可要快点啊,不然可就晚了。”

    类似的情景,在上海的4所银行都有上演,并且迅速的蔓延到了民间,一场兑换银元的狂潮基本己经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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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银行同意外国商行、公司兑换银元的预约之后,在随后的3天时间里,一共24家商行、公司向银行发出了兑换银元的预约申请,兑换的总金额达到了193万元,其中外国商行、公司21家,另有还有3家是本地的商行。”

    “什么!本地的商行也来兑换银元了。”

    “是的,这3家本地商行都是在今天刚刚发出的兑换银元预约申请,当称和外国商行、公司相比,他们兑换的金额到是不算大,3家加起来也不到2万元。”

    “不管是多少,这都不是一个好现像,而且正好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恐怕是有问题,去查一查这3家本地商行是什么背景!和外国有没有勾连。”

    “己经在查了。不过我们认为,这3家本地商行和外国并没有勾连,他们只不过是受到兑换银元风潮的影响,才加入到其中来,因为一股商人对这方面的风向都是相当敏感的。而且不仅仅是商人,连民间也己经开始受到影响了,今天私人兑换银元的数额为42.6万元,而昨天还不到10万元,预计明天私人兑换银元的数额肯定会突破50万,甚致是60万。”

    “而在这3天时间内,兑换纸币的数额明显呈下降趋势,3天兑换的纸币数额不到3万元,由其是今天,兑换的纸币还不到2000元。”

第三零七章 挤兑(四)

    在允许外国商行、公司兑换银元之后,李松晨就要求上海市政*府每天推迟下班1个小时,听取每天的银元纸币兑换情况汇报以及市场波动汇报,以便极时了解情况,并制定应对措施。

    而尽管上海市政*府的众人对允许外国商行、公司兑换银元之后的局面发展有所预料,但听完了第3天的情况介绍之后,众人的心情依旧十分沉重,因为现在的局势确实是非常不容乐观,因此会议室的气氛十分压抑。

    李松晨道:“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可供兑换的银元!还能够支持多少天!”

    张倬伟道:“还有578.4万银元,预计只能支持5-6天的时间。”

    徐鼎盛有些惊讶道:“500多元银元只能支持这么几天么!”

    张倬伟点了点头,道:“是的,这是考虑到本地商行以及民众己经受到了兑换银元风潮的影响,随后的时间,兑换银元的民众会越来越多,因此我们必须计算一定的增量,而且还要考虑在未来一段时间,基本不会有银元兑换纸币的收入,银元几乎完全是尽支出,我们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李松晨道:“嗯,这是正确的做法,现在的局面,我们宁愿把情况发展预计得更为严重一些,也要比盲目乐观要好得多。”

    程灵希忧心匆匆的道:“5、6天的时间可是一晃就过了,到了我们的银元储备都兑换光了怎么办!”

    陈正茂道:“我早就说过了,当然就不该答应外国商行、公司兑换银元,现在怎么样,成了这么个局面。”

    徐鼎盛皱了皱眉,道:“现在还说这些话有什么用,而且青岛行政院也赞同我们的决议,还明确指示,必须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打赢这一战。所以现在还是应该多想想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陈正茂摇了摇头,道:“我可是没有办法的。”

    这时张倬伟又道:“其实好消息也是有咐,青岛那己经来通知了,第二批支援我们的500万银元,后天就可以到达,还有第三批银元,也正在筹备当中,预计7-10天,就可以到达。”

    原来上海市政*府将情况上报给青岛行政院之后,很快就得到了行政院的回复,首先行政院赞同上海市政*府的决议,自己制定的规则,决不能轻易的违反。同时也给这次上海的事件定调,这己经不仅仅只是华东政*府的货币改制问题,而是外国敌对势力在军事斗争彻底失败之后,企图用经济、金融、舆论等手段挽回在中国的败局。

    如果能够得手,外国敌对势力必然会继续将经济、金融、舆论等手段应用了华东政*府的其他地区,令华东政*府疲于奔命,强大的军事力量将毫无作用,因此而华东政*府不反要打赢这一战,而且必须在自己制定的规则允许范围内,决不能使用超出规则允许范围之外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击败外国敌对势力挽回中国败局的幻想。同时也是像中国的其他势力宣示,华东政*府不仅仅是军事强大,而且在经济、金融、舆论等方面,也都足以和外国敌对势力对抗。

    当然,到了现在这一步,只靠上海的力量显然是不足以取胜,好在是其他的试点城市秩序良好,并未发生什么意外的事件,因此行政院也决定,将集中全部力量,支持上海打赢下这仗,首先立刻就给上海拔来了500万银元,后续的支援也都在筹备中。

    杨晋道:“那就好了,有第二批银元到了,我们就有底气了。”

    陈正茂道:“也不要太乐观了,500万银元,能够支撑几天。”

    杨晋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不是还有第三批银元吗!”

    陈正茂道:“除非是青岛那边能够提供可以把上海的纸币全部兑换完的银元,不然最终还是要到被挤兑光的时侯,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张倬伟道:“那也不一定,能够多支持几天总是好的,说不定会等到局势发生变化,现在的挤兑其实只是一种情绪性的行为,如果我们能够一直稳定的提供兑换的银元,等到民众的情绪平息了之后,自然也就会停止兑换银元了,再过两天,就要开始征收铸币税了,这也能够帮助民众稳定情绪,并不是一定要等到把纸币全部兑光的时候。”

    陈正茂道:“问题就在于民众的情绪什么时候能够平息呢!铸币税能够起到作用有限,据我所知,有一些参与兑换银元的外国商行、公司还保留了一部份纸币,专门用来纳税,这样就不用交铸币税了,因此指望铸币税大幅改变现在的局面,是不现实的。当然把纸币全部兑光的说法,确实是夸张了一点,但要等到民众的情绪平息时候,所需要的银元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啊!青岛那边能够提供这么多的银元吗!”

    张倬伟道:“我们还可以通过其他的途径,比如进一步加强宣传工作,同时对那些外国商行、公司进行报复,对本地的商行则可以进行劝说警告,如果先把商行、公司搞定,只是民众也就好对付了。只要是能争取多一点的时间,我们才好施用其他的手段。对了,对那几家外国商行、公司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

    冯治域道:“己经查出了3家商行有偷税行为,每家各罚了1万元,还有一家公司承在严重的违反劳动规则行为,罚了二万元,并且责令停业整顿10天,其他几家商行、公司还都正在调查中,毕竟是要按规则行事,因此也需要时间。”

    这时李松晨道:“银行这边的兑换情况讨论就到这里吧,除了每天的情况统计之外,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到银行进行兑换的人数一定会有很多,即然现在的挤兑是一种情绪性的行为,那么也要预防民众的情绪失控,发生极端**,而且我们外国敌对势力恐怕也不会错过这样一个可以扰乱我们的社会秩序时机会,因此一定要加强银行的安保措施,从明天开始,4家银行都要加派警力人员,维持日常秩序,不仅仅是在银行里面的秩序,还有银行外围,以及周边地区,也都要进行监管。一但发现有人借机闹事,或者是煽动民众,必须立刻抓起来,严惩不待,决不能估息。同时还要制定发生了**之后的预案。总之,准备工作做的越充份越好。”

    冯治域道:“是,请各位放心,我们警察系统会全力以赴,决不会让极端**发生的。”

    李松晨又道:“二是加强海关的监控,严格检查,防止白银外流。”

    现在华东政*府的货币制度还是银本位,但对非贸易性的携带银元出关控制得十分严格,有非常复杂的审批手续和检查制度,并会征收高额的关税,因此携带银元出关的人,一般都会兑换成其他各国的货币,虽然这样的做法对经济活动会有一定的影响,但可以避免白银外流,对华东政*府稳定货币价值有重大作用。由其是在这个时候,许多外国商行、公司都兑换了大量的银元,如果他们将这些银元私自都运出国外去,就会造成白银大量外流,对华东政*府也是十分不利的。

    徐鼎盛点点头,道:“我会通知海关,让他们加强检测力度,决不能让外国商行、公司把这些银元运出去。”

    李松晨又道:“好,那么在市场方面,有什么情况吗!”

    刘维波道:“物价略有上涨,由其是生活日用物资,和年前相比,大约上涨20%-25%,不过由于在新年期间,各种商品物资都有一定幅度的涨价,因此实际的涨幅在10%左右,基本还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当然,政*府投入一部份生活日用物资到市场,也起到了阻止涨幅过快的作用。”

    李松晨道:“那么现在生活日用物资还够吗!发生了抢购没有。”

    刘维波道:“销售量比正常情况提升了20%,不过市场上的商品基本都不缺,另外也没有发生抢购和大量大额购买的情况,说明目前还没有人故意大量的屯积物资,而青岛那边运来的第一批物资己经用完了差不多一半,其实如果把青岛那边运来的第一批物资全部投入市场,是可以将物价稳定在新年期间的水平,不过我们考虑到适当涨幅的影响不大,而且我们自己的手头上也还是要保留一部份物资,以防不测的需要。”

    李松晨也点了点头,道:“很好,对市场的监控也不能放松,除了每天的正常报告之外,一但发生突发事件,都要立刻向我报告。”

    刘维波道:“是。”

    李松晨道:“时候也不早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总之现在我们己经没有退路,只能全力以赴,打赢这一仗。大家回去以后,都可以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帮助我们打嬴这一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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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介绍:
20**年,一支付责保护中东某国撤侨任务的舰队穿越到1900年9月,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期间。 而在现代社会中深受各种穿越剧穿越小说洗脑的穿越者们,立刻接受了穿越的现实,并且各有打算,有人想利用未来的科学技术称王称霸,甚致建立全球霸权;有人想靠自己的力量,改写中华民族的这一段屈辱历史,甚致实现普世价值;也有人想妻妾成群,腰缠万贯,过上旧时空过不上的腐败奢侈生活;还有人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梦想和理想。 但这次穿越者们面对的不是落后无能的农耕时代国家,而是有着强大动员、组织能力,和相当科技能力的近代列强,就连历代穿越者们引以为傲的金手指也未必有明显优势,因此三心二意,各怀心事,又没有主角光环的穿越者们能否在这个乱世中实现自己的梦想。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