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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全文阅读

作者:飞天     盗墓之王txt下载     盗墓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超级金锭

    第三部诡谲炼狱1o级金锭

    苏伦又是一声长叹:“风哥哥要说藤迦进入了神奇的‘虫洞’倒不如说她自己就是创造‘虫洞’的人岂不更容易解释得通?”她的话明显带着揶揄。看来我对藤迦失踪事件的过度关心已经让她又变得敏感起来。

    “啊——”

    “啊啊——”

    无数惊呼的声音从墓穴中央传来我眼前的金光突然消失了一瞬间仿佛从光芒万丈的阳光下跌入了昏黄阴暗的谷底浑身猛然一震。其实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墓室里亮起了照明灯。不过人造光与那大金锭的自然光无法相比眼睛需要有比较长的适应时间。

    这个变化的起因是那金锭已经被从中切为两半当切割线完成的刹那金光便消失了。

    彩虹勇士的工兵小组绝不是空吹出来的只有三十分钟时间他们便完成了初步的工作。

    苏伦忽然急匆匆地说:“风哥哥我的感觉那金锭就像一个灯泡你觉得呢?”

    要把长方体的金锭想像成灯泡需要最大限度天马行空的想像力才行。

    “灯泡?”我重复着一边快步向中央墓室那边走过去。

    “风哥哥告诉我什么是灯?灯如何定义的?”

    广义地说一切光的物体比如灯管、霓虹灯架、球形灯……这些通通可以称为“灯”。如果换个角度考虑做一个四米见方、一米半高的透明体在它的中间安置光源它岂不也可以叫做“灯”。

    “苏伦你说得没错那可以称之为‘灯’不过它的光源在哪里?在这么深的古墓下谁又能给予它电能?”

    我的脑子很乱未免提了一个愚蠢之极的问题既然是古埃及时代的产物何须电能?地球上的能量人类得以开的寥寥无几就连太阳能的应用都只处于幼稚的蹒跚学步阶段又焉知没有其它可以用来代替“电能”的东西?

    假如金锭是“灯”现在灯被打破了当然也就不能再光了。

    工兵们再次开始分割工作将金锭二分为四。

    铁娜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忙碌的工兵们。她的枪法非常高明应该能够威慑住在场的士兵们。

    这真是一幅古怪奇异的画面几十个现代人在数千年前的金字塔里狂热地围着一块全球罕见的金锭。它的下面到底有什么呢——

    分割工作的度渐渐慢下来因为所有的切割工具在持续的使用过程中损耗极大。他们不得不调整分割方法准备先把其中一半分割成两米长、一米宽的长条。即便是分割到这种程度其巨大的重量也足以令人工搬动它们成为一项非常头疼的工作。

    我靠近铁娜低声请求着:“请拨给我十个人我希望能在这段时间里再次对墓室进行搜索。”

    我希望能根据方才若有若无的香味找到藤迦进过墓室的证据。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还活着无论这种想法听起来有多荒谬。

    “风先生留在我身边不好吗?”她露出幽默的笑半真半假地挽留着。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自作多情的男人委婉地笑着不露声色地拒绝了她。

    铁娜答应了我的请求命令十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跟在我后面。

    我们穿过中心墓室一直向前到达了墓穴的另一个边。这个位置应该是金字塔的最西边跟我们进入墓穴的位置处于同一轴线。

    毫无意外我们什么都没现除了满壁的象形文字之外。我的嗅觉很正常能丝毫不差地闻到墓室里到处飘荡的切割机的焦糊味。正因如此我才会更加惊讶:“墓室里难道不应该有其它阴暗潮湿的味道吗?”

    假定伯伦朗是因为呼进了墓室里的细菌而暴毙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要紧?因为现在墓穴里的每一个人都放弃了氧气瓶和防毒面具要是中毒的话大家该都是同一下场才对。

    士兵们一直都保持沉默他们的神经似乎还没从同伴被铁娜击毙的震撼中放松下来每个人都显得呆头呆脑的。

    其实埃及特种部队“彩虹勇士”在全球各国的特警中能力不会比美军的“绿贝、海豹、三角洲、蝰蛇”四大顶尖特种部队差。在每年举行的全球特警战斗力比赛中彩虹勇士次次都会挤入前十。

    我靠在墓室的西墙上也就是金字塔的外壁上盯着脚下那些古怪的文字。渐渐的我已经开始有所现每间墓室的四壁、地面、顶面都有四只“太阳之舟”而所有的太阳之舟高高耸立的那一头是向着我的左方的也就是北面。

    我马上命令士兵们搜查了侧面近邻的两间墓室不错那个符号的方向是向北的也就是说“太阳之舟”驶向的方向是北方。

    “向北?为什么不是向东?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我的头又再痛像是要把自己绕住一样不停地在嘴里重复着这个问号。

    突然有个特种兵低声嘟囔着:“那有什么不理解的?它们的朝向正对金字塔前的‘太阳之舟’埋藏地。”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我现自己真的该狠狠地反省才行:“我竟然把胡夫金字塔前出土的木制“太阳之舟”都忘记了!该死真该死!”

    看着那个道破天机的士兵我真想扑过去狠狠地拥抱他。

    我向着对讲机呼叫:“苏伦苏伦所有的‘太阳之舟’都是驶向胡夫金字塔的想想看这代表什么?”

    其实细想起来也没有什么好兴奋的。

    这个现或许可以说明土裂汗金字塔对胡夫金字塔的顶礼谟拜?胡夫金字塔是土裂汗金字塔的核心?

    就算如此也仍旧证明不了什么我们仍是站在一层上下同样被封闭的墓室里不得其穴而下更不得其路而上。

    苏伦保持沉默不过我听到快的键盘击打的“啪啪”声她应该是在迅搜寻着什么资料才对。

    我隔着那么多门遥望着中央墓室里忙碌的人群陡然有种梦幻般的不切实感涌上心头:“我们现在正处于几百米深的地下一座刚刚被二十一世纪的高新技术攻破的金字塔的内部。数千年前这里是什么样子?当这座诡异之极的土裂汗金字塔刚刚建成时有没有人曾经站在我目前站立之处像我一样遥望着那块巨大的诱人的金锭?”

    古埃及人的技术达程度远远出现代考古学家的想像。比如在此之前曾经出土过的黄金面具其手工捶打的精细程度令人叹为观止。如果没有精密的操作程序他们怎么可能把金子熔化成那么大的金锭?再有一点难道那金锭是先放置在墓穴中央然后这一层的顶壁才被封盖浇铸起来的吗?

    “风哥哥按照此前的金字塔掘资料有确切字数统计的完整的‘太阳之舟’为两万四千个。并没现有这种集体指向胡夫金字塔的现象就算有也是杂乱无章、残破不堪的如果……假设这层墓室里的所有‘太阳之舟’都是指着那个方向只能证明看似空荡荡的墓室里必定埋藏着更大的秘密——”

    终于再次听到了苏伦的声音她显得疲倦无比。

    “秘密在哪里?你的意思是甬道和机关?”

    “嗯应该是吧。”她不敢肯定。

    古埃及人建造金字塔时之所以在每块材料的堆砌上都计算得分毫不差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架设机关的方便。甚至有人把金字塔里的机关设置称为一只“不规则的魔方”。既然是魔方自然可以做任意角度的旋转、变换没有丝毫的阻碍、凝滞。

    在这种严格控制的基础上他们当然可以令千百块巨石中的任意一块凭借几十公斤的推动力或者牵引力便能得到轻而易举的位移。

    我颓然地仰面看着室顶希望在那些千奇百怪的象形文字里找到可能存在机关的痕迹。

    跟随我前来的十名士兵乐得清闲抱着枪坐在地上闲聊着那些象形文字代表的意思气氛融洽简直像个恳谈会的现场。

    “难道真的像铁娜所说需要几百个、几千个士兵进入墓室掘地三尺进行搜查?”我不由得长叹这么做的结果只能是劳民伤财、强破坏。

    “其实有个简便方法让汤博士的钻机在每一间墓室的顶面和地面都钻上洞口不就轻而易举地现墓室的秘密了?”苏伦故作轻松不过三百六十一间墓室一共需要钻七百二十二个孔工程量巨大就算把那个加长钻头磨秃了也未必能完成。

    更重要的是我们并不清楚钻透顶壁之后上面会落下什么来。是流沙?还是毒虫猛兽?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这么一层一层空荡荡地钻上去直到金字塔顶。

    “哈哈或许运气好的话我们会在每一层里都现一块级金锭那么埃及的黄金储量很可能立刻越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成为非洲财富之王……”

11地下深井

    第三部诡谲炼狱11地下深井

    有苏伦在营地里对地面上的一切形势变化我似乎都不必担心。从她能击退“雾隐一刀流”的围攻那件事上可以了解到她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更况且还有手术刀这个强劲的后台?

    其实我希望老虎能下到墓穴里来以他丰富渊博的盗墓知识或许能给这群忙碌的专家们以建设性的意见。看来今天大家的收获只能是把那金锭分解开来运出隧道了——

    我无聊地转身看着这面石壁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苏伦我是否应该去墓穴的南北轴线上看看?特别是距离胡夫金字塔比较近的北面外墙?”

    她长叹着:“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有此意。”

    我毫不迟疑地带人循原路回到中心墓室再急匆匆地向北前进。在十米高的墓室里忙忙碌碌跑来跑去的我们像是巨人脚下的蚂蚁。

    “风哥哥你希望能现什么?”苏伦向我问。

    “我希望——”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内心里是希望找到一条通向胡夫金字塔的地下通道。所有的“太阳之舟”都指向那边的话至少当初在建造土裂汗金字塔时建造者的构想必定会跟胡夫金字塔有某种联系。

    太阳之舟历来被考古学家们认定为“法老王期冀死后奔向太阳的工具”。

    法老王与古代的中国皇帝一样自认为是“受命于天”死后会被“上天收回”。既然要“上天”必须要有一样交通工具就是埃及文字记载下的“能够飞向太阳”的太阳之舟。

    不过到达金字塔的北墙仍旧没什么现只是令跟随我的士兵们渐渐有了怨言用埃及土语嘀嘀咕咕地牢骚。

    我并不感到失望毕竟是进入古墓的第一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至少有十次以上仔仔细细观察过那道石壁可惜遗漏了根本的一条——“既然怀疑这里会有通道为什么不直接调用射线探测机来侦察一番?”

    人非圣贤都会犯错误我也毫不例外。因为此前自己关于“通道”的想法并不十分肯定也就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随着一阵欢呼声第一条两米长、一米宽、一米五高的金块已经被切割下来。这样壮观的景象就算是想像力最夸张的斯皮尔伯格只怕也不敢尝试编撰但它实实在在已经呈现在我们面前了。

    更为神奇的是由于切割上的微小偏差留在另外一大块金锭上的分割线并非绝对笔直于是露出了地面上的一条几毫米宽的窄缝。

    第一个从狂热中清醒过来的是谷野他急趴在地上举起手里的放大镜观测了五秒钟后出一声不知是嗥叫还是呻吟的古怪声音:“一个洞!天啊这里有一个洞……”

    我始终抱着胳膊蹲在角落里生怕被狂热者们的流弹击中。

    如果金锭下真的覆盖着一个洞口的话那也不足为奇可以等同于“井盖和深井”。

    众多中国大6的盗墓资料里十有**记载着古墓中间会留下一眼深井。非常深大部分会直接进入地下储水层形成一口真正的“水井”只不过井口是在地面以下几十米甚至几百米的地方。就算在特殊地质条件下无法打到水源也会把井里灌满水银做一口“假井”。

    在阴阳风水师的典籍里水是万物主宰万阴之母可以上升为云、下降为雨、寒凝为冰、风化为雪。人死之后要想继续在阴间地下有所作为便一定要有水的存在。

    所以我认为金锭下盖着的也可能是一口水井。

    同列四大文明古国之中古埃及人跟古代中国人当然会有难以用物理学解释的共同之处这不值得奇怪。

    粗略推算如果金锭的中心与井的中心重合的话那么下面的井口应该为两米见方。

    现场气氛混乱所以我的嗅觉根本派不上用场稍作思考我决定先回到地面上去清醒一下头脑。在混乱的墓室里呆久了思想会比较混乱。

    我向铁娜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个人退出墓室沿隧道向回走。

    这应该算是我今天犯的第二个错误没有沿“千花之鸟”的香气这条线索继续追下去。

    隧道里铺满了凌乱的电缆、高强橡胶管道之类的东西看不到人影。所有的工人已经进入了墓室一个人要同时做三四个人的工作。

    我蓦的想起了那条可以随随便便把人卷走的红色“水袖”如果此刻现身肯定能“饱餐”一顿。甚至不必卷来卷去只要把墓室的缺口封住等氧气耗尽时这群人也就……

    一想到如此残忍的结局我浑身一阵冷拔腿向前飞奔。

    到了竖井井口我仍然觉得浑身寒意不退瑟瑟抖坚持着乘电梯上到井口牙齿已经在猛烈地打颤。

    其实地面上阳光普照是一个标准的沙漠里的大好晴天。

    我回到帐篷里苏伦正在专心地查阅资料看见我先是一怔:“风哥哥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我强撑着钻进睡袋觉得颈部以下已经像浸在冰水混合物里彻骨寒冷。

    “我好像是感冒……感冒……打摆子疟疾……”一阵阵寒意和燥热开始向我轮番侵袭着牙齿咯咯打颤腿脚不由自主地一阵阵抽搐着。以我的过人体质就算再严重的急性病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击倒我。

    我的思想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眼前不断浮现出伯伦朗临死前的惨状。

    “我要死了吗?我也被法老王的诅咒击中了?”此时此刻我心来感觉到的不仅仅有恐惧更多的是一阵阵好笑。因为在我所有的学习和研究过程中从来都是对“法老王的诅咒”不屑一顾。

    “风哥哥别慌我去找药品……”苏伦的话听起来非常遥远像是灵敏度极差的对讲系统的声音。当然营地里跟彩虹勇士的军需车上都会有治疗疟疾的特效药物。

    我昏迷了最后的知觉只剩下手脚不停地抽搐。

    关于法老王的诅咒是一个科学与迷信双方争执了几百年的问题各执己见谁都无法说服对方。

    确确实实有一部分人进入金字塔、接触过某些塔里的物品后离奇死掉但更多的人却还健康地活着并且直到生命最终的“自然死亡”。

    迄今为止我认为最正确的解释是“细菌论”。当那些无法感知的远古细菌侵入人体时体质好的对细菌不敏感的便可以毫无妨碍地活下去细菌敏感者在不知不觉中身体生病变而且是不同于地球上已知病变中的任何一种所以看起来是“离奇死亡”。

    我呢?不知道我死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解剖结果?

    当然我没死。

    我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空荡荡像是标准的失忆症患者。我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一条银鳞白蛇它吐出的信子每一下都几乎直舔在我鼻尖上颈部的鳞片全部笔直陡立像围着一条奇异而冷酷的披肩。

    看这种情形它应该是盘坐在我胸口上的。

    这明明是唐心豢养的那条白蛇怎么又要对我下手呢?到底在搞什么……

    “小白可以收工了。”是唐心冷漠的声音。

    白蛇一闪已经从我视线里消失。

    我只当自己是睡了一觉上次被幽莲搞的失忆昏睡时不也是这样?不过这次还好身子轻快神清气爽猛地坐起来。

    仍旧在我自己的帐篷里床前只坐着紧拢着狐裘的唐心那条名叫“小白”的蛇早就钻进了她的左腕袖子里只剩一条尾巴尖在外面。

    “不必谢我救你是为了换取千年尸虫。”她依旧冷淡慢慢把双手抄起来挺胸昂头高昂如君临天下的女王。一阵风吹过我的头皮猛然开始炸因为在她狐裘的长毛缝隙里几乎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并且正在不停地辚辚蠕动着。

    胃里一阵猛烈地翻滚如果不是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只怕马上就要大吐特吐起来。

    唐心忽然灿烂地一笑:“我是蜀中唐门的人身上携带几只虫宝宝当然最正常不过了可惜它们像我一样都很怕冷畏寒。只等风先生大力援手拿到千年尸虫改良它们的生长基因必定能够……”

    “对不起我已经、已经受不了了……”我跳下床拚命跑出帐外跪在地上重重的呕吐了两大口。

    我不惧怕毒虫惧怕的是跟这些毒虫融洽地搅和在一起的唐心。这样的女孩子似乎天生就是为“毒虫寄生”而生的载体。我不明白老虎怎么会被她所掳掠?

    吐够了我抬起头才现老虎、宋九正站在我身前五步远的地方用一种嘲弄、戏谑的冷漠神情看着我。

    老虎的确变了从前的他为朋友两肋插刀、江湖救急最热心肠并且我们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他看着我像看着一头落魄的野兽。

    宋九的眼光像两根尖锐的绣花针一样我毫不怀疑等唐心一声令下他会在第一时间把软剑送入我的胸膛。

    “我没下蛊风先生你跟几百年来每一个低估蜀中唐门的江湖前辈一样——你最好记住我们唐门最厉害的并不是毒、蛊、暗器而是我们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斗志与勇气。”唐心步出帐篷腰挺得笔直脸上泛着淡淡的象牙白色五官精致得像汉玉里的刀工极品。

12唐心的警告

    第三部诡谲炼狱12唐心的警告

    唐心带着老虎、宋九离开我向着她的背影誓似的叫起来:“我会找到千年尸虫交给你绝不食言!”

    救我的人是唐心因为从苏伦嘴里知道我已经服用了营地里所有的抵抗疟疾的药物可惜只能令我的身体像坐上了电椅一样抽搐不停并且频率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就在那个时候唐心才出手救我的。

    “不过她要求大家不能在场——”

    “这可难不倒你啊?有那么多隐秘的摄像头和录音装置!”苏伦的窃听偷*拍技术其复杂程度和隐蔽性已经够得上专业素质的间谍水准。

    苏伦不好意思地笑了:“所有隐藏的设备给人家慢慢走一圈就全部搜出来了——丢人吧?”

    唐心的身份足够神秘假定她是蜀中唐门的未来掌门人的话这“千年尸虫”看来关系重大。说来好笑进了墓穴大半天连根木乃伊骨头都没看见何来“千年尸虫”?

    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有两个大人物已经到了营地即是手术刀与埃及总统手下的红人名字叫做“纳突拉”的大祭司。

    我在谷野的大帐篷里见到了他们两个作陪的是沉默寡言的卢迦灿。

    纳突拉的外表并非宽袍大袖的传统意义上的祭司形象他很年轻还没过三十岁的样子浓眉大眼身穿国际名牌的笔挺西装头也梳得油亮一丝不苟。看看现在的祭司真是享受连光头都不必剃。

    他的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祖母绿戒指暗绿色的戒面大得惊人一看便知道是出自于欧洲名家的顶级工艺。

    “风先生多次听手术刀先生说起你久仰大名。”纳突拉说一口标准的伦敦英语。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大名更没什么值得对方久仰的价值。

    “风先生这次掘工程完成后有个不情之请咱们一起去见总统他一直都对来自东方的像你这样勇敢睿智的年轻人感兴趣……”

    他的话很离谱我也没心情去见埃及总统。

    墓穴里的情况苏伦已经向手术刀做了详细的汇报所以大家不必再啰啰嗦嗦地交流情况了。

    纳突拉满脸喜气洋洋因为在埃及沙漠里能出土如此雄伟的金锭将是轰动全球的大事会为埃及的旅游业带来又一个水涨船高的**。做为埃及的支柱产业旅游业每年为政府带来的收益过八千万美金。

    每个人对失踪的藤迦、班察等人根本不放在心上在这个豪华的大帐篷里酒照喝、玩笑照开丝毫看不出来对失踪的人的担心。

    跟苏伦汇合后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全部平静下来可以仔细梳理一遍自己在墓穴里得到的信息了。

    我的确需要一只搜索犬因为自己对“千花之鸟”的香气耿耿不忘。要知道香水附着在死人身上或者活人身上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我试验过很多次自己的鼻子绝对能清清楚楚地分辨得开。

    “苏伦我知道藤迦小姐还活着!”退出大帐后我无比肯定地对苏伦说。

    “那又怎么样?”她反问目光向西面望着。

    漫漫黄沙中土裂汗金字塔孤零零的矗立着。从外表看任何人都不可能猜到塔下面此刻正进行着一场撼动人心的掘。

    我随着她的目光向萨罕的帐篷扫了一眼。门帘低垂着毫无动静。虽然同为埃及境内的精神领袖纳突拉与萨罕却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当于一个在朝廷里做官一个在山野中为民。

    为了萨罕“献祭经文”的事我心来一直疙疙瘩瘩地堵着十分不舒服。

    在他的祷告中肯定已经把打通墓穴、破门而入的所有人当成了送给土裂汗大神进餐的食物。这种“借花献佛”倒是巧妙得很只可惜人太多土裂汗大神吃不下。

    “苏伦我觉得应该想尽办法去救她只要是地球上的人不论国际都得互相施以援手对不对?”

    我对藤迦的印象并不好但此时此刻在巨大金锭的狂热刺激下大家都已经忘了她。我再不去救谁还有这闲心?

    “我需要一只……”刚说到这里我已经听到军犬不安的“呜呜”声。

    一个身材矮瘦的士兵手里抓着一条棕色的皮带皮带的尽头是一只刚刚成年的土黄色长耳犬。产地为南美阿根廷的这种狗虽然外形不够勇猛潇洒但嗅觉和听力却是军犬世界里的极品。

    苏伦嫣然一笑不等我道谢已经走向我们的帐篷。

    她给我准备了一件很古老的武器——弩箭跟那只长耳犬一样弩箭也是她要求手术刀带过来的。十二支短箭藏在一根手腕粗、半尺长的竹筒里完全依靠绷簧的压缩力来射出弩箭。

    “十米之内直线偏差小于两厘米。三米以内可以轻松贯穿四厘米厚的松木板。希望关键时刻能够用得上。”

    我知道苏伦已经开始关心我了否则也不至于单独为我准备这件武器。

    女孩子的心海底的针最是令人难以琢磨。我索性甩甩头把一切跟儿女情长有关的事情全部放下。假如藤迦真的活着这时候再多耽误一分钟都会让她向死神多靠近一步。

    即将下井前我又见到了老虎。

    他从唐心的帐篷里一溜烟地跑出来拦在我面前告诉我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小心说了千万不要动用明火。知道吗?触怒幽暗中的神灵之后任何一点火星都会引神灵之怒。对于未知的黑暗最好不要执意强求地要去看清楚那样只会有害无益。”

    他背书一样的语调彻底激怒了我而且他整个人都变得仿佛失去了灵魂似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刻老虎的眼睛里仿佛蒙着一层灰色的荫翳让我琢磨不透。

    话是唐心说的老虎只是传话人而此刻唐心的帐篷前面门帘低垂毫无声息。

    “老虎到底……到底生了什么?你、你怎么会变成了蜀中唐门的走狗?”我真想跟老虎促膝长谈一次然后联手下井把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全部揪出来。

    老虎缓慢地摇着头:“记住小心说的话她没有恶意的。”

    一想起唐心狐裘毛根下藏着的数百只毒虫我的脖颈上唰的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浑身也连着打了三四个寒颤。

    苏伦关切地问了一句:“风哥哥没事吧?”

    对苏伦的好感正在慢慢增加她那么年轻漂亮并且对我如此体贴关心——我报以微笑才现刚刚由于过分紧张她的手已经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长耳犬不安地呜呜低叫着鼻子里“咻咻咻咻”地喷着鼻息紧张地在井架边的地上嗅来嗅去。

    此刻的井下众多被黄金晃花了眼的士兵正在紧张忙碌着因为铁娜已经传达了最新命令:“凡是参与地下掘工作的士兵每人升官三级赏一万美金并且可以带薪休假六个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这群人才会玩命地工作。

    老虎转身想要沉默地离开。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五指力像只冷酷无情的钢爪一般。如果他不加反抗肩胛骨就会被我抓裂。

    我希望他反抗希望他重新变回昨日热血豪情、叱咤江湖的“老虎”。

    可惜他没有动只是闷声闷气地加了一句:“保重。”

    “老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你到底欠了蜀中唐门什么?告诉我……”即便唐心明确说没有在老虎身上下蛊我该相信吗?这种情形只要是稍有江湖阅历的人总会往“中蛊、下蛊”上联想的。

    我的五指不住地加力老虎的肩胛骨出“嘎吱嘎吱”的恐怖响声。

    我的本意并不是要伤害老虎而是希望逼帐篷里的人出声。

    果然帐篷的门帘一卷黑衣的宋九像一支漆黑的箭急飙射出来一眨眼的功夫便横在了我跟老虎之间手里的软剑刺啦一声卷住了我的脉门。

    “放开!”宋九的眼光不啻于被激怒的赤练毒蛇。剑是好剑看成色应该是中缅边境上最好的精铁打造相信轻轻一扯之下就能将我抓住老虎的那只手给齐腕削断。而宋九本人想必对我没存什么怜恤之心之所以引而不或许是因为没得到动手的命令罢了。

    “喀啦——”几乎在宋九出剑的同时苏伦的枪口已经指在他的太阳穴上并且是后先至。

    苏伦与宋九同是干练之极的高手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明白苏伦的枪弹会比宋九的软剑要来得更快。

    “信不信我一枪打穿你的头?”苏伦冷笑着根本就没把杀气四溢的宋九看在眼里。

    老虎回过头来用力睁大了眼睛仿佛要由我的脸一直看透到我的心似的稍停一字一句地说:“相信小心的话你一定要相信她不会害你的。”

    “哼哼……哼哼哼哼……”我只能冷笑。

    老虎打了个响指宋九的剑唰的收了回去。宋九虽然动不动就冲动拔剑但从来都是丝毫不打折扣地执行命令这一点的确难能可贵。

    “老虎我们还是好兄弟吗?”我望着老虎的背影不停地思索着唐心说过的话。除了下蛊之外唐心还有什么力量能控制得了老虎呢?难道是苗疆的“摄心术、摄魂术”之类的?

    老虎停下脚步愣了愣突然加快步伐向唐心的帐篷走去。

13长耳犬欧鲁

    第三部诡谲炼狱13长耳犬欧鲁

    “那是一个警告。”苏伦的脸色非常严肃。

    “警告?”我拍了拍长耳犬的脑袋让这家伙安静下来。刚才在谷野的帐篷里我已经让它闻了藤迦小姐遗留下来的大衣相信在地下墓穴里它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能动用明火?”打火机、火把、火柴都是明火我身上并没有带这些东西。唐心说出这些话难道她对墓穴里的情况也有一定了解?

    顾忌太多的话干脆什么事都不要做在家里躲起来好了。我牵着长耳犬进了电梯按下了下降的按钮。视线降到地平线以下之前我清晰感觉到苏伦关切的目光恋恋不舍地在我身上逡巡着。

    长耳犬又在不安地呜咽叫着似乎对进入这种神秘之极的地下工程内部感到非常不适应。

    “欧鲁、欧鲁从现在起我需要你记住藤迦小姐的味道小家伙全靠你了!”长耳犬的名字叫“欧鲁”曾经名列彩虹勇士军犬队伍里的十强之一。此刻它略显紧张地趴在我的脚边长耳朵偶尔掀动两下一副重装上阵的模样。

    与手术刀的会面对解开墓穴秘密并没有任何帮助。特别是大祭司在场的时候我们根本来不及详谈。

    当我们出了电梯进入横向隧道时欧鲁突然兴奋起来向前飞奔着想要挣开我手里的皮带。我把它放开小家伙低着头飞快地向前跑仿佛现了什么。

    当然藤迦小姐曾经无数次进过隧道在这里留下自己的身体气味是完全正常的。我忽视了一点欧鲁的嗅觉灵敏无比闻到的或许是以前藤迦留下的痕迹而不是我需要的“千花之鸟”的香气。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大步跟在后面始终离欧鲁有十米距离。

    突然间它停下来不安地呜呜了两声蹲在地上仰着头向上看。

    洞顶当然没有任何异样除了不锈钢护筒就是悬挂在右上角的电缆和换气管道。

    “欧鲁现了什么?”我蹲下身子希望从它的视线角度出做详细的观察。可惜洞顶的确什么都没有只是光滑的护筒。

    苏伦在对讲机里呼叫我:“风哥哥有什么问题?”

    我猛地一拍脑门:“唉干嘛不叫驯犬员一起下来?至少他能明白欧鲁现了什么!苏伦快问问他不行的话叫他直接乘电梯下来!”

    欧鲁像个沉思的哲人一样蹲着扬头看上四五分钟之后会低着头垂着耳朵喉咙里哼哼着仿佛在思索什么难解的问题。

    对讲机里想起驯犬员的声音:“风先生欧鲁通人性如果我跟着它会生气以为大家不信任它。所以请尽量与它沟通相信它会给予你最大的帮助。”

    驯犬员蹩脚的英语让我想起了埃及乡下愚昧的农民:“与狗沟通?临时抱佛脚来得及吗?”

    此前我并没养过任何动物除了在大学里看过同学们的宠物犬之外再就是国家动物园里的各种笼子里的动物了。可以说我没有任何与狗交流的经验。

    “这个地方——风哥哥冷静些最好集中精力应该差不多是你上次现光柱孔洞的地方了吧?”苏伦试着提醒我。

    我当然记得光柱孔洞与“非牛非马”怪画的事不过应该是在前面几十米外。

    我直起身子睁大眼睛向洞顶看希望能现另外一个神秘的孔洞。关于藤迦的失踪除了可以用“突破空间”的“虫洞理论”来解释外其它无从谈起。

    欧鲁陡然跃起来在我胳膊上一落弓着腰向上一弹如同一个优秀的三级跳运动员噌的落在我肩膀上随即再次跃起凌空落在我的头顶上。然后它又保持蹲立的姿势不动了似乎已经把我当成了一架梯子。

    顾不得向对讲机里喊话我只能保持着静止不动的姿势乖乖做它的垫脚石。

    两个工人弯着腰从隧道深处走出来沿路检查着地上靠边放置的各种管道突然现了矗立隧道中央的我和欧鲁禁不住一愕随即拚命地捂着嘴爆出一阵闷响着的大笑。

    我当然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很滑稽顶着一只小狗挡在隧道正中。

    “欧鲁、欧鲁可以下来了吗?你在搞什么?”我恼怒地低声叫着。

    欧鲁不住地呜呜低叫应该是有所现但却不能百分百地肯定随即便从我头顶跳了下来继续向隧道深处缓慢前进边走边嗅。

    我向两个工人叫着:“喂你们两个墓穴里的情况现在怎样?”

    他们是耶兰手下的人我以前在营地里见过的。

    其中一个脸色黑得厉害的工人回答:“金子已经被完全分解开知道吗?那下面有一个方形的地洞。”

    我当然知道了当时金子刚刚被分解下八分之一我就推测到下面的情形了。

    “现在呢?现在专家们在干什么?”

    两个工人同时摇头:“不知道、不知道……那个洞那么黑队长试着垂了一只照明灯下去可是线路增加到七十米后仍旧没有到底。那是妖怪的巢穴一定是的……所以洞里的人正在考虑要不要用石块和水泥混凝土永久地把那个洞封闭起来。”

    我嗤的一声笑了:“那么大、那么深的洞需要多少石头才能填满呢?”

    笑完之后突然觉自己已经一身冷汗。在我所具备的古墓知识里某些墓中的古井会一直打通到“海眼”所费的工时人力不是三年五载能够完成的。

    在中国的古代王公贵族们往往从自己事业的鼎盛期开始动手修建墓地费时十年、二十年的比比皆是。举个不算太极端的例子我参与掘过的北宋某宰相墓单是一口红楸棺材上面刷过的阳漆和阴漆便各达一百五十层。按照刷漆时的温度要求来测算完成这三百层漆至少需要费时四年。

    所以墓井通“海眼”那种巨大工程绝非空穴来风、人云亦云的想像而是真有其事。

    那么金字塔内部的井会通向何处?

    沙漠下面当然也会有水有岩石储水层或者干脆是储油层、储气层我现在开始怀疑:“当时建造金字塔的工匠们会用我们并不十分了解的挖掘工具搞一个什么样的古井出来?”

    欧鲁蓦的大叫起来所处的位置已经正好到了上次现光柱孔洞的地方。

    当时在这个地方我、藤迦、谷野曾经驻足过很长时间欧鲁的确应该能闻到她的气味但欧鲁瞪着眼睛向上看的时候究竟能看到什么?

    欧鲁蹲在地上的姿势真的很容易让人想起“老僧入定”之类的词汇。

    我们的祖先世代流传下来这样一句话:“狗通人性。”

    狗永远是人的朋友无论基因和环境如何改变它永远是地球上所有动物里与人的关系最融洽的一个可惜不会说话而已。

    我摸着它的头低声自语:“到底这小家伙现了什么呢?难道它也能感觉到那些奇闻怪事的痕迹?”

    隧道尽头隐隐约约传来肆意的叫声、笑声想必是那群分解金子的士兵们在不停地狂欢。

    欧鲁忽然叹了一口气扑棱扑棱长耳朵起身再次向前。

    我平生第一次知道原来狗也是能出叹息声的跟人叹气时一模一样。

    这次欧鲁一直走到墓穴的入口处略显兴奋地嗅探了好一阵子然后迈步进了金字塔。

    欧鲁的表现让我的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迷因为它可能无法分清藤迦不同时间遗留在隧道里的气味这样搜索下来结果根本不足为信。

    果然一进墓穴欧鲁便停住了在地上不停地嗅探却不得要领鼻子里不断出“咻咻”喘粗气的声音。

    借这个机会我仔细寻找着房间里六个平面上的“太阳之舟”图形它们的船头指着的方向的确是向北。再有一点值得注意的便是所有的“太阳之舟”大小尺寸完全相同仿佛是用巨大的印章准确无误地盖上去的。

    我挠挠头埃及人的象形文字里很少有这么精确而讲究的。如果关于“太阳之舟”的图像的确是古人有心强求要做得一丝不苟、分毫不差的话会不会代表另一层隐蔽含义?

    出土于胡夫金字塔前地下的“太阳之舟”其华丽程度已经涵盖了考古学家们能够探究到的古埃及木制品加工的最高工艺。所有见过那艘木舟的人都会惊叹于古埃及工匠们前的想像力。因为上面雕刻的某些花纹比毕加索的抽象画更令人目眩神迷后来被大量地复制用于现代绘画与建筑设计作品中甚至成为法国巴黎T型台上的一道亮丽风景。

    我曾数次参观过那艘船再次跟印象中的“太阳之舟”对比现壁刻里的船多了七种东西那是七颗宝石。姑且称之为宝石吧因为那七种东西被工工整整地镶嵌在船头无一例外地显现出一种银白色像是夜幕天穹上的巨大星星。

14幽深古井

    第三部诡谲炼狱14幽深古井

    七颗宝石排列成的形状非常明显地呈现出一个勺子形即便再不具备天文学知识的人也知道那是北斗七星的分别方式。

    埃及人的天文学非常达金字塔里甚至现过最古老的天文星相观测图和原始的宇宙飞船的图像。所以在船头现北斗七星并非什么耸人听闻的怪事。

    蓦的墓穴深处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哗哗掌声并且夹杂着埃及土语疯狂的叫喊声。

    我抬头看着墓穴中央的灯火通明处不禁苦笑:“黄金的确能够令人狂即使它不属于其中的某个人。”

    黄金的主人只能是埃及和埃及总统谷野等人只能干瞪眼着急看着。

    记得我曾让苏伦查谷野的资料她一直没提起这件事想必还没有消息吧?

    似乎是某种“心灵相通”在作怪我的思想刚刚落到苏伦身上她的声音便在对讲机里响了起来:“风哥哥有什么现?”

    我无声苦笑:“没有欧鲁似乎对藤迦的下落不得要领正在嗅探。不过我想这次是要劳而无功了。关于谷野的资料你查到什么了吗?”

    苏伦忧心忡忡地笑着:“没有不过我的好朋友已经侵入了五角大楼的情报资料系统正在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其实另外一个人的资料更值得查我担心……”

    一刹那的灵光闪现我插嘴问:“另一个人?你要查的是——哥哥、手术刀?”

    苏伦对手术刀的某种怀疑我并不以为然。手术刀就是手术刀绝不可能被另外一个人冒充或者变成另一个人。像他那样的高手虽然还没到达金刚不坏、百毒不侵、天下无敌的程度但无论什么人要想算计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况且在我眼里手术刀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啊?

    苏伦长叹简练地回答:“你猜中了!资料会告诉我们一切随时保持联络事情越来越复杂除了你我现在已经无人可以相信——”

    说了这些话苏伦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唐突而突然羞涩起来。

    能被苏伦信任于我而言自然是一种荣幸不过我总以为她的怀疑是神经过敏。

    她转述了驯犬员的话:“如果没什么现带欧鲁回来吧……”刚说到这里欧鲁猛然狂吠起来一路狂奔向前把我吓了一大跳。因为紧邻的墓室之间横亘着那条一米宽的深沟万一它掉下去——

    马上放开对讲机跟着欧鲁向前跑一边大声叫着:“等一等!等一等……”

    欧鲁不愧是埃及军队里的名犬根本无视那些深沟纵身而过奔跑的度比我要快得多。

    五秒钟之后我已经到了中央墓穴里。

    怪不得刚才士兵们出欢呼了因为最后一块黄金也被剖开地上平放着八片两米长、一米宽、一米半高的巨大金砖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出黄澄澄的迷幻光彩。

    铁娜出现在我视线里英姿飒爽的脸略显倦怠正在指挥着工兵小组继续将金砖分割。

    欧鲁的叫声惊动了所有的人因为它一跳进中央墓室便蹿到了井边摇着尾巴凶悍地狂叫着。

    那口深井的确是两米见方的幽深“方井”井口以下五米之内能见度便降低到零什么都看不到了。

    “风先生你干什么弄这条狗下来?”耶兰非常不满。

    埃及人在关于“死人、墓葬”上的风俗跟中国人非常相似都非常忌讳让带毛的动物们进入墓地、墓穴因为这种无意识的举动会引起“炸尸”现象让死人化为恐怖的僵尸。

    欧鲁持续地狂叫着绕着井口转圈几乎要将脑袋伸入井里去。

    我揶揄地笑了笑:“怎么?你是怕木乃伊炸尸?”

    耶兰脸色大变附近站着的几个工人同样脸如土灰因为这是在法老王的神圣墓穴里本土的埃及人最忌惮在法老王面前开这种玩笑。不过这里根本见不到法老王的棺椁甚至连最微小的能证明法老王存在的证据都没有。

    我拍着欧鲁的脑袋让它冷静下来免得整座墓穴里都是它震耳欲聋的狂吠声。那么它到底现了什么呢?会是藤迦的踪迹吗?

    我们一人一狗站在最靠近井口的地方四周围观的士兵与工人都向我们投以嘲讽的冷笑仿佛故意要看我们的笑话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我趴下身子五体着地伸着鼻子认真地嗅探着像一条无比专业的缉毒犬。藤迦是不曾进过墓穴的欧鲁的反常狂叫能证明它在井边、井口现了藤迦的踪迹换成我的嗅觉系统会不会也能有所现?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闻到了“千花之鸟”的香气极淡若有若无地从井口里飘出来。

    “难道、难道藤迦就在这口深井里?”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井口旁边堆放着一大盘电缆想必就是工人嘴里说过的要投进井底照明用的电线。

    欧鲁安静下来眼珠子咕噜咕噜地看看我再看看井下;看看井下再看看我。这种环境里它的作用只能挥到这个程度了。

    谷野走上来搓着双手高昂着被金砖映黄了的脸:“风先生你在搞什么?我早警告过你所有的财宝——”

    我跳起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谁稀罕你的财宝?实话告诉你藤迦小姐就在井底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她救上来好了!”

    此言一出四面围着的人一霎时全都安静下来包括那些咝咝作响的电焊枪。紧接着大家爆出一阵声浪惊人的狂笑几乎每个人都伸着一只手向我指着:“什么?什么?井下有人?哈哈哈哈……”

    笑够了汤挥舞着拳头:“喂中国小子今天不是愚人节请你走开些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耽误我们干活!”

    伯伦朗之死对三位专家的兴致丝毫不产生影响特别是汤的精力充沛之极忙了一整天都毫无倦意。他们当然不相信刚刚露出的井口下面会匿藏着什么人。那巨大金锭的重量大得惊人如果没有起重机械要想把它挪开再丝毫不差地原地放回去根本做不到。

    我知道今天不是愚人节但欧鲁与我这一人一狗同时肯定藤迦会在井底。至于她是如何进入井底的那得由另外的高人来解释了。目前我和欧鲁得到的结论便是:“井底有一个身上带着‘千花之鸟’香气的人如果没有意外那就是先前神秘失踪的藤迦小姐。”

    欧鲁已经疲惫地在井边趴下高强度、高频率的嗅探似乎已经让它身心俱疲。

    方井又深、又黑、又静——汤挥着手越俎代庖地指挥着士兵们继续切割工作没有人理睬我的新观点。

    “井里会有什么?毒蛇猛兽?史前怪物?甚至是可以自由穿越时空的时光隧道——”我的思想又像上足了条的闹钟飞跳跃着忙碌思维着。不过既然已经确定藤迦在下面(或者是曾经到过下面)我必须得看个清楚。

    我对于藤迦的好感很少之所以起意救她只是想解开一系列神秘事件背后隐藏着的真实答案。

    我走到那堆电缆前伸脚踢了一下。

    耶兰知趣地凑了过来:“风先生您对这口深井也有兴趣?”

    我忽然想起龙讲过的“耶兰的野心”忍不住嘴角浮起嘲讽的笑:“对有兴趣你呢?”对于贪婪无度的人我总是充满了与生俱来的厌恶。要知道耶兰想顺路挖掘胡夫金字塔的异想天开的想法根本就是在自掘坟墓。

    我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朋友别太贪心贪心很容易送命的!”

    他是钻探学家对于考古和盗墓是绝对的外行所以觊觎墓穴里的黄金财宝绝对是件不明智的事。最终结果肯定是把自己的小命送掉拉倒。

    我的脑子非常清醒在中央墓室四周墙壁上仔细察看着希望能找到关于古井的任何一种提示。按照现代建筑学的习惯做法在某个用途复杂的建筑单元旁边都会贴有言简意赅的说明书或者操作图示。所以我觉得古埃及人肯定也能聪明如斯留下下井搜索的指示图。

    回想一下如果藤迦真的在井下那么她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穿越过一百米长度的泥沙层、通过六米厚的石壁、搬开重量惊人的金锭下井然后再把金锭复原……每一个环节都匪夷所思无答案可解。

    “虫洞?空间转移?时空隧道……”所有可供借鉴的答案似乎都跟这些玄之又玄的名词们搅和在一起。

    无法验证的答案跟没有答案的结果是一样的。

    欧鲁疲惫地呜呜叫了两声我张开双臂俯下身子它便乖巧地跳到我怀里来把头埋在我的胸前。

    对讲机里苏伦突然笑了起来:“风哥哥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好心人……”

    如此逆境或许用力大笑才是拜托思想阴霾的唯一办法吧?我无声地笑了:“苏伦我想下井去看看——”

    苏伦还没回答耶兰已经惊骇地张大了嘴:“下井?风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15太阳之舟

    第三部诡谲炼狱15太阳之舟

    “下井”的想法是突如其来产生的非但外人感到诧异就连我自己也似乎被这想法吓了一大跳。其实藤迦和我素昧平生她的死活根本不关我事犯不着为她冒险。

    古井里一片漆黑感觉中好像有某种阴森森的寒气从黑暗中直卷上来。下面那么静死寂中或许隐藏着无穷无尽的杀机——“苏伦要是有‘顺风耳’和‘千里眼’就好了不管什么样的古井都可以看得通通透透。”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

    对讲机里传来苏伦的长叹:“风哥哥有这必要吗?”

    铁娜也在旁边插话:“风先生我已经安排人去营地里把红外线摄像机取来那种机器足够探索到井下的秘密了完全没必要冒险。”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并不忌讳在下属面前暴露出对我的好感。

    我蹲着身子审度着井口上的花纹真不明白古埃及人是如何开采出如此巨大的石块然后再雕琢以精致的彩绘花纹的想必那是一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级工程吧?一想到藤迦匿藏在深不可测的井底至少在平面以下七十米开外我总会觉得面前的一切是不真实的不过是恐怖电影里的诡异情节。

    石壁光滑冰冷仔细查看地面上显现出来的颜色之后我惊奇地现即便是在巨大金锭的覆盖之下井口附近的地面与墓穴里其它部分的地面颜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一点的确奇怪按照地球常识无论是何种光线都会对物体表明造成不同程度的辐射侵害导致变色、变质。被遮盖处与暴露处的相交线位置总应该有某种明显不同吧?

    墓穴里的怪事太多我都快感到麻木了。

    欧鲁的精神缓和了些不停地向着黑漆漆的井下呜呜低叫着像是无奈的呻吟。

    红外线摄像机的确是无光线状态下的最佳探索工具不过有一点铁娜并没有考虑到——光线是可以被欺骗的在这种诡秘莫测的环境里我们的本体视觉、听觉都有可能被蒙蔽何况是一架没有思想的人造工具?

    比起摄像机来我宁愿相信欧鲁这条狗。

    我面无表情地向铁娜摇头:“摄像机只是辅助工具希望你能马上准备沉降工具再配备给我两个能力强的突击队员。”

    铁娜受了冷落脸上有些挂不住怫然不悦不过还是挥手命人准备去了。

    此时此刻最希望欧鲁能开口说话告诉我它到底现了什么。

    我向对讲机吩咐着:“苏伦要那个驯犬员下来我需要他的帮助。”

    随即我听到那驯犬员的大声抗议理由当然是他的愚蠢的驯犬理论。我笑了因为我知道苏伦一定会好好“劝说”他下井来的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从第一眼看到那个叫“巴弯”的士兵我就能看得出他是个可以“动之以利”的小人物。

    在等待巴弯到达的这段时间里我抱着欧鲁在墓穴的中轴线上走了一遍希望能改变它最初的判断。结果它只对古井感兴趣站在其它墓室里时毫无反应。现在基本可以判定藤迦在古井里或者说藤迦“曾经”在古井里。

    想起莫名其妙失去灵魂的龙我有种预感:“藤迦是被束缚在某个地方的甚至往最坏的地步打算她的灵魂也已经……”

    提到“束缚”这个词我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谷野向手术刀出示的那些照片。那个“有可能是”大哥杨天的人看上去是不是也被某种东西“束缚”住了?藤迦不会也落在那种怪物手里了吧?

    其实我该向谷野示好的若是有机会翻阅那些《碧落黄泉经》古籍以我的智慧灵光肯定能现什么……

    人的脑子总是能够天马行空、瞬息万变地思考所以在某一间墓室里我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满脑子风驰电掣般狂想着——直到欧鲁猛地抬起头支起耳朵。这次它的表现似乎比在古井边时更为如临大敌。

    长耳犬的耳朵长度几乎过三十厘米但当它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时这对长耳朵竟然像狼犬的尖耳一样笔挺地竖立着。前面距离石壁仅有五大步。石壁上是已经司空见惯的象形文字表面毫无异样。

    感谢耶兰的细心在给每一间墓室连接上照明灯的同时他还命人给每间墓室命名采用的是地理学上最标准的坐标轴法。这面墙上用白色的粉笔写着“o9”两个符号自然是代表横轴为零竖轴为九那是墓穴南北轴线上最顶端的一间也就是土裂汗金字塔最北面的位置。

    假想一下若是在这面石壁上开一个无限高的大窗将会从窗口里直接看到雄伟的胡夫金字塔。

    那么欧鲁现了什么?

    这种紧张状态维持了足足有三分钟欧鲁呻吟了一声身子一缩重新钻回我怀里。

    我对着对讲机吼叫:“***那个驯犬员还没到?再唧唧歪歪直接毙了他!”

    我猜那家伙不想进入墓穴的理由是害怕法老王的咒语而不是怕影响欧鲁的判断能力。欧鲁在我怀里大口喘着气舌头伸得老长显得疲惫之极。

    刚才它的动作让我联想起旧时代高手过招时全神贯注地戒备虽然没有招攻击却已经耗尽了全身真气。可惜我既不是孔子的门生公冶长能听懂兽语;也不是隔空透视的特异功能大师能隔着六米厚的石壁看透对面的玄机。

    骤然之间某个问题在我脑子深处倏地一闪——我觉察到从钻探到突破那石壁的过程中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肯定是有个问题被忽视了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我把手放在石壁上其中一艘“太阳之舟”表明抚摸着那七颗宝石。

    埃及壁刻里除了对尊贵的法老王的脸精细雕琢外其余无论是人、物、兽所用的线条都非常抽象简练。我明白那是画工为了突出对法老王的尊敬——那么对这七颗宝石的刻画其精致程度却远远出了旁边图像里的山、河、房屋、树木雕琢手法完全不同从某些角度看上去竟然能感觉到一种立体效果。

    宝石全部都是标准的圆形看不出尺寸毕竟古埃及绘画的比例尺是非常混乱的某些东西被夸大另外一些又被缩小。大概推测的话宝石的直径会有成*人的拇指盖那么大像些银色的扣子更像——

    “啊?不对是、是……是像按钮!”我为自己的神奇想法简直要雀跃起来。

    在船的表面镶嵌宝石的话只能是装饰品如果放任自己的想像力尽情去推测那该是七个银色的按钮。天哪——既然有按钮那么必定会牵扯到动能、电能、推进力等等等等一系列复杂问题。这不是“太阳之舟”这是高科技的交通工具可以是6地上的车、水上的快艇甚至天空中的飞机、飞船、航天器……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嗡嗡嗡嗡”乱响起来混成一锅粥。

    很早之前在“太阳之舟”刚刚被掘出来时便有考古学家对它的造型大惑不解因为此前尼罗河流域出土的独木舟、三桅海盗船、一百二十人划桨大船等等所有船的造型结构里都没有像“太阳之舟”这么奇怪的。

    按照它的结构来看根本没有可供水手们坐着划桨的位置甚至船的两侧平坦之极连安置船桨的凸起都没有。

    所以当时考古学家做出的结论是:“‘太阳之舟’只是法老王用来观赏的摆设品根本没有实际用处。”

    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推翻这个论点了“太阳之舟”根本不需要木桨划水的推动力它本身已经具备了现代动力甚至现代动力的内部结构。就像二十一世纪满街飞驰的汽车、七海纵横的万吨巨轮、蓝天上呼啸的飞机、太空里随地球同步运转的航天器一样它根本是个不属于古埃及时代的产品。

    我的现足以让全球所有历史博物馆、考古博物馆里的精英们大跌眼镜的了。

    我被自己的疯狂想法震惊得连连后退身子摇摇欲倒。

    无数考古学家和航天研究员都曾把古埃及金字塔与太空外星人联系在一起并且提出了上万条“可能存在”的证据比如金字塔的建筑尺寸与天文历法的关系、比如埃及人的数学、农田灌溉方式、建筑艺术……

    据我所知美国本土上最神秘的“51号地区”核心资料库里储存着近五十年来所有外星人降落地球的资料而其中过一半的“外星人遗踪”事件是跟埃及或者非洲有关的。

    我拚命地做着深呼吸压抑着自己混乱的情绪向中心墓室返回。

    这种疯狂的想法一旦爆简直可以追溯到无穷远处。古埃及的人再聪明也不可能自创自画出现代交通工具的样子就像全球七大奇迹一样从任何角度来看都不像是古代地球人可以独力完成的。

    在我跌跌撞撞返回时那个子矮小的巴弯已经喜忧参半地跑过来迎接我。

    欧鲁呻吟了一声从我怀里跳出去跑回主人怀里。

    我在自己口袋里胡乱摸索着因为我需要香烟来镇定自己的情绪可惜没有。

    “有没有香烟?香烟、香烟——”我向他吼叫着嗓子因狂热而极度嘶哑。

16探秘

    第三部诡谲炼狱16探秘

    巴弯没有香烟只有口香糖不过嚼口香糖同样能缓和人的激动情绪。

    他抱住了欧鲁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生怕它的身体受到伤害。然后他把耳朵凑到欧鲁的嘴边听任欧鲁的舌头在自己耳朵上舔来舔去。

    “刚才你们遇到了敌人?”他突然开口神情立刻变得非常紧张。

    在最北边的墓室里欧鲁的确如临大敌过但哪里有敌人?起码我没有看见。

    “没有敌人!你能听懂欧鲁的话?”我听过至少一万遍公冶长与老鹰的故事极希望驯犬员也能懂狗语。

    他用力抚摸着欧鲁脖颈上的毛慢慢摇头:“听不懂但我能从它身体的紧张程度上判断方才一定是跟强大的敌人对峙过。你看它脖子上的毛都被汗水湿透了。风先生咱们还是先撤走再说吧——”

    看起来他是个非常小胆的人如果没有苏伦的“威逼利诱”肯定不敢进墓穴里来。

    那面石壁后面到底有什么?

    按照常理推论这个位置深埋在沙漠之下外面只能是无边无际的沙土。难道沙土里有毒蝎窝子或者是沙漠毒蛇的巢穴?一不做二不休我索性带着巴弯和欧鲁向回走要重新返回那间墓室。

    对讲机又响起来苏伦的话显得非常急促:“风哥哥下井的事哥哥根本不同意。太危险了而且你肯定知道无论中外古墓墓穴中央的井是用来驱邪伏魔、镇压妖怪的里面不知道藏着多少邪恶的诅咒。大家都不同意——也包括我……”

    我停下脚步挥手示意巴弯带欧鲁继续向前而我则是停在原地向苏伦解释:“我们已经进了金字塔内部除了金锭和古井别的没有丝毫现。对于一个伟大的盗墓者来说最遗憾的事就是入宝山而空手归。苏伦你不希望我留下终生的遗憾吧?”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巴弯抱着欧鲁进了最前端的墓室瑟缩着肩膀、抱着胳膊傻站着。

    临时安设的照明灯是用透明胶带纸胡乱固定在墙上的灯光略有些昏暗。

    我的本意如果欧鲁在石壁前有所现的话我会通知汤把钻机先拖过来打通前面的石壁再说。这样的掘工作已经变得杂乱无章我们约等于在同一金字塔上钻了两个相交九十度的洞口对石壁造成了双重破坏。

    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巴弯和欧鲁会有危险因为我一直以为隔着六米厚的石壁每个人都是安全的。

    对讲机里有一阵嘈杂的信号干扰声响起来苏伦的声音变得非常模糊:“风哥哥……我……日本人……”

    我认为苏伦之所以不同意我下井是因为要去搜寻的是个无关紧要的日本女孩子。根据同性相斥的原理她跟藤迦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对路。

    隔了一会儿她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风哥哥那么多彩虹勇士都在还有谷野的特种兵、耶兰的沙漠钻探工人你何必去冒这个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谷野真的想找到藤迦他自然会派人下去。并且红外线摄像机系统会证明下面到底有没有人千万不能只相信嗅觉和直觉!”

    对欧鲁的反常现象她并不百分之百相信与此相比她更相信等一下摄像机的探索结果。

    我不是盲目冲动的莽夫当然也知道下井的危险性也会在摄像机探索完毕后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决定。

    “手术刀先生怎么说?”我关心手术刀的看法。

    苏伦的声音又充满了郁闷:“哥哥他……没有特别明显的意见。我觉得他变了……自从你们单独进别墅的地下密室之后他变得陌生……”

    地下密室的奇怪经历我已经向苏伦全盘托出她的想法大概是受了我当时对密室里奇怪变化的分析影响吧?

    我长叹:“苏伦也许你该跟他长谈一次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

    “也许吧……”苏伦的声音迷惘而不确定但随即话锋一转坚决无比地:“风哥哥不管摄像机探索是什么结果你在确定下井之前一定要回到营地里来数方人会谈后再做打算答应我——”

    很多年以来从没有一个女孩子像苏伦这么关心我这么不厌其烦地在我耳边一遍遍叮嘱。女孩子的唠叨最能激起男人的豪情和柔情刹那间我对她的感情生了本质上的巨大变化:“苏伦别担心我我不会蛮干。”

    在女孩子面前我从来都没有过多的花言巧语。

    “风先生、风先生……”中央墓室里耶兰大声向我呼喊着声音在几百个巨大门洞的空旷通道里古怪地回响着。

    “风先生摄像机准备好了您要不要检查一下?”刚才我的“下井”的言论语出惊人墓穴里的每个人都开始对我刮目相看特别是那群自诩无所不能的彩虹勇士们。做为埃及人的后代骨子里对法老王根深蒂固的畏惧感让他们自一进入墓穴开始便畏畏脚不敢撒野更别说是贸贸然进入这口古怪的古井里了。

    勇士钦佩勇士我只说了那些话几乎就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木然对着石壁的巴弯略做权衡先向中央墓室那边走去。

    铁娜准备好了四架摄像机耶兰则是指挥工人们接驳了一条长达二百米的线缆线缆尽头是四盏带着细密的铁丝罩的工作照明灯并且迅搭起了可以承托五百公斤以上重力的三角支架。

    唯一可惜的是我要求铁娜提供的两个精明干练的突击队员却没挑选出来。这群战无不胜的勇士们在法老王的威慑下一个比一个后退得快。

    “风先生这项工作可以开始了吗?”耶兰向我请示很明显地把谷野和三位高级专家扔在一边了。

    我不得不重新提起对谷野的怀疑因为此刻他跟汤紧紧靠在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古井近旁的我、铁娜和耶兰根本没有要凑上来的意思。我几乎可以断定面前这个外表跟谷野酷肖的人日本人根本不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盗墓界大人物。

    古语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在这种诡谲阴森的环境里勇者自然也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我点点头看着工人们把固定着摄像机的简易铁箱放入井口。

    这个长宽高各一米的铁箱是由五毫米厚的镀锌钢板焊接而成在铁箱地下加焊了四十公斤的配重铁以维持它在下降过程中的平衡。铁箱的四个面上各装了一架摄像机和一盏灯这样的配置应该可以很容易地将井底的细微情况反映清楚。

    距离井口两米远的地方已经安放好了工作台上面摆着四台高精度监视器。以目前掘队伍的能力半小时内完成这样的配备肯定是举手之劳。

    有铁娜这样的铁腕人物在场任何事都可以迅做出决定并传达下去毕竟她是在代表埃及总统行使权力。

    “风先生这么仔细地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玫瑰花!”铁娜在紧张的忙碌中犹然不忘了打趣我风情万种地向我抛了个媚眼。

    我避开她别有深意的目光后退几步站在工作台前马上有精明利落的士兵将一张钢架折叠椅摆放在我身后。

    坐下之后蓦的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感到隐隐酸痛。

    这几天来精神跟身体都处在高度紧张中并且一个接一个的诡秘现时时刺激着我的神经系统。如果是在开罗城里就好了找一个土耳其浴室痛痛快快地泡个澡做个土耳其式的全身推拿按摩想必很快便能回复生龙活虎的精神劲儿。

    那只是精神上的饕餮梦想罢了现在我只盼能喝一杯咖啡——

    一阵雀巢咖啡的香气悠然升起铁娜已经把热气腾腾的纸杯放在我手边低声并且柔情万种地:“先生请喝咖啡。”

    顾不得谦虚客气我双手捧着纸杯贪婪地喝了两大口绝对是地道的美国口味。

    想不到手握重权、铁腕无情的铁娜竟然如此善解人意?我对非洲女孩子的好感马上提升了几十倍。不过如此坦然接受铁娜的关照可能又会让对讲机彼端的苏伦心生醋意了。

    铁箱的下落过程是在耶兰手里的电脑编程控制器的控制下匀进行。

    他比我更细心已经在铁箱上安装了温度表、湿度表、氧气含量估算表这三种关键数据会让地面的人对井里的环境有个大体的了解。

    耶兰的脸色变得死板而沉静眼睛死死盯着遥控器的液晶屏以上三种数据全部会在液晶屏上清晰显示出来。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才会起了觊觎胡夫金字塔的贪欲。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人往往都会比笨人死得更早。

    我们的老祖宗庄子曾经说过:巧者劳而智者忧。聪明人会比别人付出更多、思维更多最终因过劳、过忧而死。

    我并不想夸大其词如果耶兰一箭双雕的计划得以施行的话能够在土裂汗与胡夫金字塔之间开凿竖井、从而循路进入胡夫金字塔……他可以凭借小聪明得手获得金字塔下的秘藏但最终等待他的结果肯定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国际上几大犯罪巨头、黑社会集团乃至暴力小国政府的军队目光都盯在非洲这块据说“遍地有黄金”的黑色天堂上。像耶兰这样的小人物绝没有可能在列强的虎视眈眈之下从胡夫金字塔下带走一粒金沙。

17神秘符咒

    第三部诡谲炼狱17神秘符咒

    铁箱下降到十二米的深度监视器里慢慢出现了怵目惊心的画面。四面石壁上刻着的不仅仅是土黄色的象形文字和古埃及壁画——壁画之上用夸张癫狂的笔法写着一行又一行红色的咒语。

    那些字迹只能被理解为“咒语”因为没有一个字能被顺利识别出来。字符的样子像是几百条凭空飘舞的红色丝带奔放热烈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我最先看到的那行字符高度接近半米直上直下像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1”但是字符的头尾部分又分别跟两道弯弯曲曲的波浪线连接着根本看不出它的含义。

    “哇咒语!是法老王的诅咒……”

    士兵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耳语着如同一大群饥饿的蚕在咀嚼桑叶。

    耶兰的脸色变了推动了遥控器上的拉杆让铁箱的下降度加快。到处都是咒语有很大一部分字符极长几乎绕着整个古井转了一圈那种比火更鲜亮、比血更艳丽的大红色让人的眼睛感到一阵阵被狠狠刺痛着。

    到了后来四台监视器的画面全部被红色的字符充满诡谲无比。

    我站起来轻轻活动着四肢因为那种红色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震慑力几乎让我窒息。仰面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之后我走到耶兰身边不无遗憾地低声说:“可惜要是在铁箱底下再装一部摄像机就好了可以直接向井底看……”

    耶兰冷冰冰地回答:“根本没用在这种漆黑的环境里就算是顶尖红外线摄像系统能见度都不过十米。”

    他的全部思想都集中在遥控器上勉强回答了我两句之后便紧紧闭上了嘴。

    没有一个士兵敢靠近井口仿佛随时都会有埃及王的护法神兽从井里蹿出来择人而噬一样。

    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仿佛有什么小东西被烧焦了一样飘出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什么味道?”我扭头去问铁娜当然鼻子里闻到的除了焦糊味还掺杂着藤迦遗留下的淡淡的“千花之鸟”的香气。那种层次繁复的香味太过出众让人只闻一次便终生都会铭记或许这也就是当年研制出它的那位高手的初衷吧?

    铁娜诧异地用力吸了吸鼻子困惑地摇头:“没有啊?是不是电焊枪工作后留下的味道?”

    所有的士兵与工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工作摒住呼吸远远地窥探着监视器上的画面。

    墓穴中的人几乎已经遗忘了时间的流逝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七点。

    看表的时候我注意到自己的脉搏突然猛烈地蹦跳起来频率提升了两倍不少两边太阳穴也在隐隐刺痛。

    “铁娜帮我一把——”我叫着向侧面跨了一大步坐回椅子上同时攥起拳头用力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这不是病而是某些奇怪的事将要生前的预兆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何种力量令我如此困扰。

    铁娜跳过来吃惊地看着我的脸:“风你的脸色好难看到底怎么了?”

    太阳穴里像有两把高旋转的钻头在拚命工作着一直向脑袋深处钻。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在剧烈的头痛之下已经开始拚命向外凸出。这种糟糕的状态下脸色怎么会好看?

    “镇静剂、镇静剂……我要镇静剂……”在我的神志还没有彻底崩溃前我费力地扭头望着谷野。他手里有毒品此刻我真的需要毒品的拯救……

    “来吧……来吧……我在等你……等你……帮我……帮我……”

    一个神秘而晦涩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仿佛近在咫尺。我急甩头望着声音来处。太过猛烈的动作导致自己的颈椎被猛的扭了一下出恐怖的“咔嚓”一声响。

    声音来自井口我的确没听错就是来自井口或者井下的而且这就是我最初到达营地时听到的那个召唤声。

    按照我的判断出声音的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男性标准美语音。

    “呵呵、呵呵……呵呵……”我出恐怖的干笑声。谁能相信在地面下几百米深的金字塔底会有一个四十岁的美国男人向我出恐怖的召唤?毫无疑问铁娜是听不到这个声音的不过她做了一件更有意义的事——

    铁娜嗖的抓住了我的右手她的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支红色的针筒尖锐的针头闪着耀眼的白光一厘米粗的针管里至少灌注着过四厘米的血红色液体。在极度激动下我的双臂完全麻木竟不出丝毫力气反抗她。

    “冷静些注射了这管异型球蛋白你会感觉好些……”她的注射动作冷静娴熟准确无误地刺入了我的小臂静脉随即将那些液体缓缓推入我的血管。

    一阵极度清凉的感觉从小臂一直延伸进入大脑我像个被掏空了的口袋气喘吁吁地趴在桌面上。我敢肯定这根本不是什么球蛋白而是性质跟毒品非常接近的强力抑制剂。

    对讲机不断出“嗤啦嗤啦”的啸叫我已经手脚软顾不得跟苏伦沟通。

    “风先生好些了吗?”铁娜的关心只会令我更加惭愧。到目前为止我在埃及沙漠的所作所为只会令大哥杨天的“盗墓之王”头衔蒙羞非但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成绩反而时时处处要别人帮助。

    “我还好……多谢了……”脉搏恢复正常之后太阳穴的刺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吃力地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到洞口边徒劳地向下面望着。目前铁箱的下降深度为三十米肉眼观看能清晰看到那四盏灯出的刺眼白光。除此之外全部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令人头皮紧的死寂。

    井的尽头是什么?

    水?水银?海眼?抑或是堆积千尺的金银珠宝——我摇头苦笑顺便将额头上、脖颈里的冷汗擦掉顺势坐在井边。我希望那召唤声再度响起来好让我能明确找到声音自何处偏偏等我有了准备那声音却再不响起了。

    等来的是苏伦的声音她传达给我的讯息实在令我骇然:“风哥哥刚才……刚才萨罕长老跟幽莲到了土裂汗金字塔附件。五分钟前他们同时登上塔顶直到现在我的望远镜里还能看到他们两个一坐一立好像又在举行什么仪式……”

    苏伦的声音极大连铁娜也清晰听到了忍不住抬头向上看去。

    头顶只有数不尽的壁刻就算俱备再高强的透视法力也不可能越过几百米的距离看到萨罕长老和幽莲的存在。

    “现在呢?”我喃喃低语着问。

    “他们仍旧在那里就在你头顶。不过这次幽莲手里并没有持着那个黑色陶碗他们的脸向着北方胡夫金字塔的方向。”

    我不能肯定那种召唤声会不会跟萨罕长老有关如果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的话可见出声音的那人(或者不是人而是某种神秘存在的未知力量)是要单独与我联络。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木乃伊朋友所以不可能在埃及古墓里遇到什么熟人。

    苏伦在对讲机里困惑不已地喃喃自语:“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呢?这么多谜题一个都解不开缠绕得像乱麻一般让人头痛死了……风哥哥实在不行咱们一起撤出这次行动吧……”

    女孩子愁到极点总会用掉泪来释放自己的压力我听得出苏伦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苏伦别太紧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手术刀先生谈相信他会给你帮助——”

    苏伦用一声长叹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的话。

    铁箱下降到七十米时耶兰按下了“停止”的按钮。

    监视器画面并没有太大改变仍旧是缭绕纵横的红色符咒无人能解如天书一般。

    “风先生前一次我送入洞里的照明灯便是停留在这个深度的咱们是不是继续向下搜索?”他的态度有些迟疑不决。

    向井下看灯光遥远渺茫仿佛是潜水人隔着无尽的水浪观察一颗巨大的夜明珠一般多看几秒钟便会感觉头晕目眩。

    “当然继续!如果不能探明井下有什么决不收兵!”铁娜代替我回答目空一切地挥手下了命令。

    空气中的焦糊味时隐时现我四处张望了好几次都找不到味道来处。

    宋九转达唐心的忠告时曾经说过“不要动明火”现在墓穴里除了电器开关按下时出的隐形电火花之外根本没有可能出现的明火那这焦糊味到底……

    耶兰面无表情地在遥控器上一按吊架上的钢丝缆绳继续转动铁箱持续下行。深度渐渐过一百米、一百二十米、一百五十米……所有人的心似乎都被缆绳绞索吊了起来仿佛随着缆绳的绞动危险越来越近。可惜在场的人都看不懂这些咒语包括神色忐忑的谷野在内。

    如果萨罕长老不表现得那么神秘的话我们大可以把他请下来解读这些红色字符。但现在他的数次异常表现让人实在是该提防他而不是坦然相信他。

    深度到达一百八十米时耶兰肩头一颤哑着嗓子叫:“到底了!好像是到底了!”

    刚刚被扯得笔直的缆绳已经松垮下来也就是说下面那铁箱已经被地面承托住了。

    我、耶兰、铁娜几乎是跳到监视器前的。四个画面反映出的都是四壁的红色符咒但是画面的最下方显露出一片洁白细腻的地面像是某种质地坚硬的玉石。玉石上干干净净既没有壁刻也没有符咒。

    耶兰咬着嘴唇喉结一上一下地跳动着不停地干咽唾沫。

    摄像机到达井底后传达给我们的视讯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因为目前得到的情况这仅仅是一个两米见方、一百八十米深的细长方洞。洞底什么都没有只是坚实的玉质地面。我们之前的猜测与恐惧都一扫而空如艳阳照射下的初雪飞快地熔化掉了。

    “不过是个空洞而已——”铁娜长出了口气。收获了这八块巨大的金砖她已经心满意足。

    “挪动吊架贴住方井的一边。”耶兰恢复了工程师本色有条不紊地向工人们下达着命令。

18藤迦和玉棺

    第三部诡谲炼狱18藤迦和玉棺

    铁箱的尺寸只有方井的四分之一所以将铁箱靠近井壁一边时监视器的画面里会出现更多的井底情况。

    我一直站在监视器前面随着画面一阵轻微动荡我的视线里蓦的出现了一片金黄色。第一反应便是:“黄金?井底有黄金?”

    等到画面稳定下来我才现那片金黄色来自于一件黄金护膝大概五十厘米长弧形面的宽度在二十厘米左右。这样的东西会教人联想到古战场上的武将打扮难道井底还丢弃着古埃及的铠甲?

    由此前金字塔出土过的黄金面具不难推断出古埃及人像现代人一样喜欢把黄金穿戴在身体上于是出现了黄金面具、黄金护腕、黄金战靴等等。如果井底出现了一只黄金护膝我很期待找到一套完整的铠甲那么我们这次的考古掘行动便可以暂时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铁娜大受鼓舞一只手忘形地搭在我肩膀上像个获得了心仪玩具的小女孩双脚用力向地上跺着一边大叫:“换一个边!换一个边!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

    在耶兰指挥下工人们依次挪动吊架将铁箱分别靠近方井的四边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

    我们三个我、耶兰、铁娜至少保持了两分钟以上的沉默仿佛已知的结果必须要反复斟酌才能下定论似的。不过我们三个人、三双眼睛从四个监视器上看到的画面连缀起来结论再清晰不过了。

    井底放置的是一只透明的玉石棺材棺材里有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黄金护膝是穿在她身上的我们看到她的身体上套着完整的铠甲包括头顶的金盔和脚下的金靴。无法判断她的生死因为摄像机的拍摄角度无法细微调整始终没办法对准她的脸。

    最先开口的是铁娜:“井下、井下的人……是……是谁?”

    她的牙齿在打颤右手又抓在我胳膊上钢钩一般指甲全部嵌在我的肌肉里。她虽然没见过藤迦但却从谷野的资料里看过藤迦的照片这一句话完全是多此一问因为棺材里的人就是——神秘失踪的藤迦小姐。

    我跟耶兰交换了个复杂的眼神同时确定了这一点。

    这是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结果:“一个神秘失踪的日本女孩子最后出现的地点竟然是金字塔内部、一百八十米深度以下古井中并且是浑身穿着黄金铠甲躺在一只玉棺里。”天哪这种结论委实能让心理承受能力弱一些的人抓狂自杀。

    探索古井的行动瞬间停止因为这样的结论没人能够解释。

    铁娜开始命人向墓穴外移动那些金砖耶兰垂头丧气地将铁箱收回而我则是靠近汤博士要把自己凿开金字塔北壁的想法告诉他。

    我们三个下意识地要先把古井下的怪事抛开等到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再回头讨论这个问题。

    汤博士的大胡子一翘一翘的昂着高贵的头颅正在装模作样地对着一幅壁画做研究。

    那台曾经大显身手的钻机就在他身边放着相信很短时间内这部钻机将会被高价收藏进美国的某家私人博物馆里成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权威盗墓工具。

    我向他说明了我的想法后他冷笑着嗤之以鼻:“风你脑子没毛病吧?你们中国人最喜欢异想天开最盼望天上掉馅饼。想一想、用你的东方小脑袋想一想金字塔外面是什么?不过是数不尽、挖不完的沙土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汤博士的傲慢在国际上都鼎鼎有名我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心平气和地:“汤博士在尖端化学与高科技武器方面您是绝对的权威;但在盗墓考古方面你的学问跟刚刚入门的小学生没什么两样。”

    他“哼”了一声倒背双手不屑一顾。

    我继续说下去:“手术刀先生已经全权委托我负责掘土裂汗过程中的所有事务无论您和他之间先前有什么样的君子协定但您在营地工作期间所有的表现都需要我来做评述报告。所以为了保证您的个人权益大家最好还是合作些的好。”

    他干笑了两声气焰嚣张之极对我的陈述根本不予理睬。

    这架级钻机的主人是他他不话谁都无权调用。

    遭到拒绝之后我的心情开始变得郁闷起来只好向巴弯所在的墓室里踱去。

    墓穴里重新充满了士兵们的脚步声、号子声以及挪动金砖时的惊人摩擦声好一派繁忙劳动的火热景象。不过这一切似乎与我无关我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井底的玉棺:“藤迦至少有百份之五十的可能还活着怎么办?重金雇人下去砸碎玉棺救她……”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根本无法相信这件事的存在。到底是什么人将她攫取进来放入深井再用金锭盖住?

    在中央墓室乃至所有的墓室里根本没有现大型起重机械的影子所以金字塔里的神秘力量更是匪夷所思。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随手挪开金锭又能将自己隐蔽得无影无踪?

    “该不会是幻像魔所为吧?”一想到萨罕长老郑重其事地讲过无数次的“幻像魔”我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自我解嘲的苦笑。如果萨罕长老在的话肯定又要宣扬自己的“幻像魔无处不在”的理论。

    他的话说得很对:“既然幻像魔能在大海上形成龙卷风、涡流、滔天巨浪、百慕大魔鬼三角那样的强磁场等等等等搞定这块金锭还不是指甲盖一样的小事?”但前提是那些神秘事件、热带气旋、级龙卷风真的都是幻像魔造成的吗?

    全球气象学专家队伍总数过两万人他们是不是都该坐下来听听萨罕长老的“幻像魔理论”。特别是那个“幻像魔移动形成风”的理论专家们听了后肯定只会有两种反应要么暴笑着喷饭要么斥之为疯癫异端。

    焦糊味渐渐浓了起来我不满地叫着:“巴弯你在搞什么?”

    他是不吸烟的那干什么点火玩?因为走到最顶端这墓室里时满鼻子都是焦糊味肯定是他做过什么。

    巴弯呆呆地站着向着金字塔的石壁距离大概五步对我的叫喊置若罔闻。

    没听到欧鲁的呜呜声难道是睡着了?我向前跨了一大步放弃了拍他肩膀的冲动因为我感觉到空气中有些异样的诡谲。

    我看到了巴弯的脸土灰色平板呆滞。眉毛稀疏小眼睛鼻梁微微有些塌陷嘴半张着露出泛黄的牙齿。他的五官相貌的确不怎么样有损于彩虹勇士的整体形象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被分配去与军犬为伍的。

    “巴弯——”我又叫并且看到他的眼珠一眨不眨地向前凝视着散出灰蒙蒙的死气沉沉的微光。

    欧鲁的样子有些可怖嘴巴张到极限露出并不尖锐的两排牙齿似乎正要全力投入战斗。它的性情异常绵软从来就不是为战斗而生的所以很少暴露出这种穷凶极恶的样子。保持大嘴张开的造型会非常累但现在看来它的嘴已经张了很长时间雕塑一样停滞着。

    我没有叫第三遍而是伸出手去碰欧鲁的长耳朵。

    指尖刚刚触及耳朵上的毛扑簌簌的一声它的整只右耳完全脱落下来跌向地面并且在跌落的中途便弥散为烟尘粉末。

    还没有完全从井底玉棺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又让欧鲁这么一吓我噌地向后跳了出去后背嗵的一声撞在坚硬的石壁上肩胛骨几乎立刻碎裂痛彻心肺。

    “欧鲁死了!风化掉了!半小时之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到底……到底是……”

    死掉的并非只有欧鲁看巴弯的样子已经变得像个死了很久的风化僵尸。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才会产生这样的后果……”一想到他们始终面对这面石壁我后背力猛然弹开生怕石壁上再喷射出某种神情的物质将我也风化掉。幸好石壁静悄悄的并没有生异样变化。

    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面恐怖的石壁亟需钻探看个究竟。

    我小心地绕开巴弯的尸体免得衣襟带风把他刮倒顾不上呼叫苏伦快步穿越重重墓室回到汤博士身边。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描述有多么荒谬以至于汤博士目瞪口呆地瞪着我看了半分钟后陡然仰面出一阵疯狂的长笑含混不清的咒骂声随着笑声一起涌出来:“中国人……真没用……”

    他笑得弯下腰来双手不住抹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汤博士先别急着嘲笑那件奇怪的事就生在轴线尽头的墓室咱们马上过去看看好了!”我觉察到铁娜异样的目光不停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她的耐性、定力还算不错咬牙坚持着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恐。

    她是这群士兵的精神领袖在几百米深的地下墓穴里士兵们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接下来的任何风吹草动可能都会引一场后果无法估量的骚乱。

19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三部诡谲炼狱19山雨欲来风满楼

    汤博士连连摇头对我说的话连一个字都不信。

    我猛地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拖起来就走。看似信手一抓其实我已经扣住了他的右臂脉门令他半边身子麻痹只能乖乖跟我走就算已经恼怒到了极点也无计可施。

    我们走到轴线尽头的墓室里他终于等到机会挣脱了我恼火地大声咆哮:“你要干什么?这是挟持!无耻的挟持!我会像手术刀先生提出控告……”

    我无声地向巴弯指了指汤博士毫不在意地大步向前他的身子带起一阵风风过后巴弯身上穿的迷彩上衣碎落下来轻飘飘地跌在地上。

    “嗯?怎么回事?”汤博士吃了一惊跨到巴弯身前。他的个子要比巴弯高出一头还多自上而下正好能俯视巴弯的头顶。他慢慢地把脸凑近巴弯的军帽呼的吹了一口气。事情的变化非常出乎他的预料因为目前我们面对的是一人一狗的风化像任何一点轻微动作都会把他们彻底毁灭。

    “风这是……怎么?”汤博士收敛起自己的嚣张气焰不过即使是音量降低了数倍嘴边呼出的气流还是扫掉了欧鲁的一只前爪。

    “博士我觉得问题出自面前这面石壁上。我刚刚离开墓室时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不管是人还是狗。不到半小时他们同时被风化掉像是一张烧焦了的纸。所以咱们很有必要把这石壁钻透来看看你说呢?”

    刚才我闻到的焦糊味道肯定就是巴弯跟欧鲁被神秘力量“风化”时产生的。

    表面上看石壁没有丝毫异样但我知道目前地球人已知的几十种射线里有不下十种能不知不觉地轻易置人于死地。在某些射线的辐射作用下出现巴弯这样古怪的身体变化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难道是射线?强辐射……”汤博士向那石壁注视了一会儿摇头否定了这个观点。他是化学界的专家对射线和辐射再熟悉无比绝不会搞错。

    “风这里没有任何辐射痕迹如果有的话哪怕是安全当量的十分之一那么多我都会非常敏感地探知到。”

    他靠近石壁取出一柄放大镜逐个看着石壁上刻着的字符、图画眉头紧皱一言不。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请求:“博士我希望现在就把钻机调过来开始钻探可以吗?”主要是那方井里还有个等待拯救的藤迦我们没有时间可以任意拖沓下去。

    分析藤迦的身份可以得到以下结论:“若她真的是天皇家族的公主谷野肯定拼上性命也要去救她。”问题是——“她是公主吗?面前的谷野真的是那个名满天下的日本盗墓高手谷野吗?”

    汤博士头都没回只伸出左手做了个“ok”的姿势。

    我转身向中央墓室走于是在这里又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石壁有古怪我不该把汤博士单独留在这里的。再聪明的人都不可能俱备“通天眼”的预知功能我是凡人而且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绝顶聪明的高手。

    我离开前眼睛里看到的汤博士的最后样子就是他正握着放大镜紧贴在石壁上半寸半寸地移动着自己的视线。

    那些金砖非常沉重需要八名士兵才能费力地抬起一块如此的运送度至少要忙个通宵才能把它们全部搬出墓穴之外。

    铁娜回避着我的眼神因为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只要现了藤迦就必须采取营救措施。我们现在并不能确定她还活着现场的事已经够多够乱、我们的心情也够跌宕够混乱可能需要心情平静之后进行第二次探测才可以下结论。

    向营地里的手术刀和纳突拉报告只是很轻松的一句话的事但“谎报军情、引起骚乱”这个罪名也许会影响我们一生的名声。

    铁箱到达井底时我们三个曾经故意用身体挡住了监视器的画面以求遮挡士兵们的耳目。

    耶兰靠近我的身边低声问:“风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向营地进行汇报?”

    他额头上的皱纹紧缩成一团神情艰涩嘴角已经起了两行花生米大的水泡。我猜这次掘土裂汗金字塔的行动可能是他有生以来最劳神费力的一次工程了。

    “嗨耶兰不必着慌半小时后咱们改变摄像机的位置再探测一次。”我安慰着他尽量做出微笑。

    他想了想用力地点头:“四台摄像机全部转移到铁箱底部我再命人加装两只强力探照灯——”

    能跟耶兰这样的专业人士合作实在是件省心的事。我拍拍他的肩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放心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而且我敢保证你会得到手术刀先生颁的一大笔奖金!一大笔!”

    钱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趣所以他扭头离开时又向我报以苦涩深沉的一笑。

    我招呼汤博士的助手牵引钻机向顶端墓室移动。钻机的性能非常强劲但重量却并不因此而增加太多所以助手们的推拉下很顺利地跨过一道道石缝。

    我敢保证从离开汤博士到回到那墓室里耗费的时间绝对不会过十分钟。

    汤博士仍旧保持着那种潜心观察的姿势头都没回。

    呆立在石壁前的巴弯令助手们有些吃惊不过能在汤博士手下工作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有非常骄傲复杂的从业经历应该已经属于这个行业里精英中的精英早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博士我们可以开始吗?”我的心情已经变得平静或许几分钟后我们就能破解石壁的秘密了。

    汤博士仍旧没有回头不过当助手们扯去钻头上的防辐射盖布时带起一阵不算太大的风。汤博士手里的放大镜突然跌落叮的一声掉在地面上。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那黄铜柄的十二倍率放大镜缓缓碎裂先是大小不等的铜片然后铜片化为铜粉……

    空气中充满了助手们急吸气的“咝咝”声这种诡异的现象肯定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王水?”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人冒出了一句不过几个人随即齐刷刷地向后退了十几步直到离开这间墓室。的确这种现象有点像把金属扔进王水池里的反应。腐蚀性强的王水会在几秒钟内将红砖大的金属块融化成粉末消失得无影无踪更能够将动物的身体化为青烟和渣滓。

    汤博士已经被风化掉像巴弯一模一样。

    我楞楞地站在墓室中央恨不得自己也被风化掉那么就不会被这个诡异的现象弄得抓狂了。我进入这墓室数次身体却毫无异样到达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奇怪的“风化”射线只对某些人有害?

    我回头看看那群助手大步站在钻机前如果他们不敢再进这墓室就由我来开动钻机向石壁开刀好了。

    “风先生动钻机需要密码。”刚刚那开过口的年轻人叫起来。

    我的手已经放在钻机尾部的一排绿色按钮上不过按钮旁边的液晶屏明确显示要想开启它需要一长串的数字密码。

    “四十九位密码而且是混合了英文字母、阿拉伯数字、罗马字符在内。密码只有博士知道……”那助手一边说一边用力摇头目光向着汤博士的后背不断逡巡。

    汤博士已经死了已经不可能再张嘴说出那么长的密码。如果真的像那助手说的四十九位的三合一密码就算是用世界上最快的计算机群组“更深的蓝”来暴力破解只怕耗费的时间也是个天文数字。

    怀着一线希望我走近石壁从侧面看着汤博士的脸。很奇怪他那张已经变得死灰一片的脸上带着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眉梢用力挑高眼睛瞪得极大嘴半张着仿佛正要放声大笑一般。

    我摸着下巴沉吟着看着他的脸这笑容目前看上去有些滑稽因为很少能见到已经死掉的人脸上会有这么夸张的笑容。

    “博士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请告诉我开启钻机的密码我想……我想为你复仇……”潜意识里我已经把石壁后面隐藏着的某种“东西”当成了有思想意识的杀人凶手。

    博士当然不会在回答我了我取出油性笔比照他的身体在石壁上标出了一个人形的粗框。如果博士是因为有重大现而笑粗框范围内的石壁应该就是最有价值的区域。

    做完了这一切我才开始向苏伦呼叫:“苏伦探索墓穴的行动遭到了、挫折……前所未有的挫折……”

    如果一切诡谲变化都起自于此刻端坐塔顶的萨罕长老和幽莲的话我很希望纳突拉能派士兵搜索塔顶并且把这两个怪人抓起来。我的声音跟心情一样沉重如果说伯伦朗的死还能算个意外的话到现在汤博士、巴弯、欧鲁被“风化”简直就可以说成是“法老王的诅咒”了。

    我把右手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不理会那些助手们恐怖而异样的眼光。手是按在一辆双轮马车上的车的前面是两只奋力低头向前的拉车的巨犬。

    用狗来拉车目前全球范围内已经不多见了除非是酷寒地区的雪橇狗。不过那些狗拉的是雪橇而不是“马车”。两只巨犬都是黑色的纯黑像是用最浓烈的墨汁涂抹过带着震撼人心的邪恶力量。

20铩羽

    第三部诡谲炼狱2o铩羽

    我的手已经被沙漠里干燥的朔风吹得开始皲裂青筋暴露骨节突出无名指和小指之间的那道两厘米长的伤疤清晰在目。手腕上是一只来自日本的双狮金表秒钟正在轻快地飞转着表盘上牵着是二十四粒细钻和水晶石的表面同时熠熠生寒。

    表是大学时一个日本女孩子送我的生日礼物没记错的话她的故乡应该是在樱花圣地日本的厢根。

    也许几秒钟后我的手连同这块表都会被奇怪的力量风化掉是不是?我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即将生的变化。

    “被风化时会不会感到痛?或者不是射线作用而是某种俱备高侵蚀能力的细菌——”

    “风哥哥我知道墓穴里……肯定……生了什么先撤退出来好了。军方正在调集最先进的化学消毒部队半小时后到达营地。纳突拉已经下令加派搬运金砖的人手只等金砖运完马上对墓穴进行封闭式的全方位消毒……”

    对我来说这好像不算是个好消息因为藤迦还在井底不知生死。

    “风哥哥你在做什么?我很担心你——”苏伦的声音有些哽咽。

    目前的情况岂是三句两句能说清的?我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看来那神秘的力量根本无心伤害我。

    面对着助手们面面相觑的诧异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中央墓室与铁娜、耶兰做了简短的磋商。全面消毒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不过墓穴里有没有致命的史前细菌还是先做最坏打算再说。既然藤迦已经在方井里呆了那么久那就继续呆下去好了直到我们想到万全之策来救她。

    在对手术刀、纳突拉的公开汇报中我不停地听到纳突拉的惊诧怪叫声。他虽然坐在大祭司的位置上但毕竟也只是被埃及总统赋予了某种特权的普通地球人听到这些匪夷所思的描述当然会做出地球人的惊讶反应。

    汇报过程中一直没听到手术刀的动静我只能慨叹:“高手的确与众不同!”

    “风先生依你来看有没有可能完整地把汤博士的遗体运送到营地?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我们的开罗博物馆将会……”纳突拉不愧是埃及总统统治国家的左膀右臂在这么诡谲的环境下还在考虑国家利益。

    我疲倦地向铁娜笑了笑将对讲机摘下来递给她由她去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好了。

    凌晨一点钟我终于重新升上地面。墓穴里的三百多个形状相同的墓室我已经来回走了四遍毫无现。如果非要给汤博士的遭遇做一个合理解释的话我只能说那种神秘的力量只有在遇到可以被左右的人类时才会生“风化”现象。

    苏伦已经提议可以运送一头牛或者一匹马进入那个奇特的墓室看看它们会不会被风化掉。

    这是个很有趣的假设不过得等到对墓穴全面消毒之后再实行了。

    见到苏伦的地点是在营地中央的瞭望塔上。她面前的三脚架上安装着二百倍的大口径军事望远镜镜头直对着西面的土裂汗金字塔顶。

    “他们仍旧在那里。”苏伦开门见山省略了一切儿女情长的繁文缛节。

    我向镜头里瞄了几眼的确如她先前描述的那样萨罕长老盘膝端坐着高昂着头向正北方向的胡夫金字塔望着。幽莲则是瑟缩着双肩垂手站在萨罕的背后。我只能看见他们的侧面就如同观看一幅平面静态画一样。

    他们的静坐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假设那神秘的“风化”力量来自他们——我突然笑了因为过多的假设只会干扰人的思维并且耗费大量的脑细胞根本无济于事。

    我喃喃自语:“算了什么也不多想、不多问由他们去好了。”

    望远镜旁边有张黑色的帆布折叠椅我跨过去坐下整个身体都感到骨软筋酥疲倦之极的睡意一阵阵涌上来眼皮也开始打架。铁娜给我注射过的那种球蛋白肯定添加了某种强力的安眠镇定成分还好我体质优秀能一直支撑到一个接一个的诡异事件结束。

    “风哥哥我扶你下去休息吧?”苏伦架起了我的胳膊乘坐简易电梯下地。

    探照灯的雪亮光柱扫过唐心住的帐篷时我突然现唐心他们三个人根本都没睡笔直地站在帐篷门口。

    我挣扎着推开苏伦振作起精神:“苏伦我需要跟唐心谈一谈就是现在!”

    唐心既然认定土裂汗金字塔内部藏着“千年尸虫”那么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至少她应该知道取得“千年尸虫”的位置和方法。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外来有用信息也会对破解这些纷乱如麻的谜团有帮助。

    “你来了——”当我距离那三人还有十步距离时唐心露齿一笑。探照灯的光已经掠过黑暗里她的牙齿白生生的令我心悸。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但是你该清楚世界上并非任何问题都有答案的对不对?所以人类才会想像出天、仙、神、鬼、怪更想像出有外星人的存在……风先生我的确很想帮你解开心里的困惑可惜没有那个本领。”不等我问唐心已经封住了自己的嘴。

    夜风很冷我记起了自己曾经罹患过急性疟疾的事突然开口:“我知道你的秘密唐小姐——”同时我的目光对准了她的左袖那里是藏着银蛇小白的地方。

    “哦?秘密?”她并不为所动。老虎和宋九像是庙里的泥胎般岿然不动双眼平视前方根本不理睬我的存在。

    “你在我身体里放置了什么?毒虫还是妖蛊?”我只是在诈她此前她为我疗伤时不许苏伦安置摄像装置我觉得她必定是要秘密进行某种动作。

    “哈哈哈哈……”她仰天一阵长笑。

    沙漠之夜星空清冷高远我也随着她的动作抬起头望向天空。

    不期然的我记起了在手术刀别墅的地下研究所里曾看到过萨罕长老居住的那个石室顶上嵌满了按天穹方位排列的星空——“那些东西是在萨罕长老入住之前便存在的呢?还是入住之后在他的示意下添加的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问过手术刀就会知道。

    “什么都没有!”唐心简单而坚决地回答同时举起右手在我脸前晃了晃不屑一顾地补充着:“如果我要做什么就算现在做都没人能拦得住何须偷偷下蛊?风先生如果说到秘密的话我倒是很有兴趣跟你聊聊你的根底呢……”

    在她面前我毫无可以倚仗的进攻武器只能以退为进:“唐小姐我修炼的是北派道家内功你做过什么我全部一清二楚。现在咱们可以谈谈‘千年尸虫’的问题了因为我已经——”

    我故意在关键时候停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没料到她的笑更灿烂:“风先生我现你越来越幽默了!天没摇、地没动、井没枯之前‘千年尸虫’是不会出现的大家话不投机还是改日再聊好了不过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随时过来找我。”

    她拂袖一笑要回到帐篷里去突然转头又是一笑:“谢谢你肯听我的话没有在墓穴里动用明火。”

    的确曾经有一个机会我可能会动用火柴或者火机就是我向巴弯要香烟的时候幸好他根本不抽烟。

    “如果我动了明火呢?”我追问。

    唐心停住脚步抬手在鬓边轻轻摸了摸吐出四个字:“玉石俱焚。”

    “你知道什么唐——”不等我再叫她已经挑门帘进了帐篷。

    “玉石俱焚?”这个中文里最普通不过的成语现在听起来似乎带着某种神秘的警告意味。因为在一百八十米的井底藤迦就是被安置在一只玉棺里的“玉石俱焚”会不会是指这玉棺而言?

    唐心到底知道些什么呢?隔着门帘我一阵冲动想要追进去问个究竟。不过老虎和宋九并排横在帐篷前如果硬闯的话肯定大家要兵戈相向。比起宋九的软剑老虎昔日最擅长的“大力开碑手”、“天涯缠玉带”两种功夫更令我忌惮。昔日跟他联手御敌时他是我最放心的安全屏障一旦反目成仇则成了我最大的顾忌。

    极度疲惫之下我不认为自己能过得了他们两人联手的这一关。

    我扬声向帐篷里叫着:“唐小姐关于土裂汗金字塔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请告诉我我们或许会成为盟友!”不敢说跟她成为“朋友”那样满身是毒药、毒液、毒虫、毒蛇的女孩子谁会愿意拿她当朋友?大家还是只做战略盟友好了等到合作结束天各一方最好谁都别再看见谁。

    帐篷里的灯光突然熄灭那当然是明白无误的逐客令但唐心的声音又轻轻飞了出来:“要想知道塔里的秘密为什么不去看看那套《碧落黄泉经》呢?很多以讹传讹的话与真像已经大相径庭不足为信了。”

    这句话之后帐篷里一直沉默下去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响起来。

21碧落黄泉经

    第三部诡谲炼狱21碧落黄泉经

    经书的确对我会有帮助但一想到谷野趾高气扬的嘴脸自己不禁一阵反胃。

    他既然将这套经书奉为珍宝当然不会随便借阅给别人我若是去求他很有可能丢了面子却拿不到经书还是暂时放弃好了。

    整晚睡得好累眼前一直晃动着古井下面那口玉棺有好几次梦见藤迦突然从玉棺里坐起来化为张牙舞爪的黑色木乃伊扑在我肩膀上大力地咬住我的颈后大动脉——

    我惊醒过来帐外已经是阳光灿烂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汇报情况的事照例是由苏伦或者铁娜去做我已经不习惯在某些人面前正襟危坐地做工作报告。

    床头桌子上苏伦留了字条给我:“风哥哥下午两点钟营地会召开绝密会议。”字体娟秀流畅显示出苏伦良好的汉字功底。

    我倚在床头把笔记本电脑抱在怀里漫无目的地翻检着过去几年里搜集到的全球盗墓轶闻。从自己第一天誓要做“盗墓之王”起就很有针对性地开始搜集这方面资料。这台笔记本里的东西只是暴露在大众眼球下的公众性资料至于那些绝密的人物和事迹全部都拷贝在我脑子里谁都拿不走。

    事情进行到现在除了黄金和古井可以说根本没有接触到金字塔的核心更没有其它金字塔里都存在的石棺和木乃伊。做为传统观念里的“法老王的墓地”至少我们应该能现木乃伊的痕迹才对奇怪的是搜索遍了三百多间墓室全部空荡荡的找不到哪怕是一丁点古埃及人留下的器具。

    上天无路入地的话只有那口已经探明底部的古井。如果再没有什么现只能仔细地下探那些黑黝黝的伸缩缝了不过那么多地缝要想一一探索肯定费时费力之极。

    现在营地里呈现出少有的安静让我有点不太习惯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的样子就像大战在即前的反常宁静。

    我推开睡袋走出帐篷。

    天极蓝万里无云西北方向凉意盎然的风一阵阵吹过来正好能冷却我的头脑可以顺畅地思考问题。

    就在这时候幽莲拖着灰色的长袍缓缓经过我的面前双手捧着那个黑色陶碗停在胸口位置神色木然地向西边走着。

    “我知道很多事都跟你有关!我知道你有秘密——不管你要干什么我都会揭穿你……”我恶作剧一样向她大声吼叫着反正她又聋又哑什么都听不到。

    远远的老虎钻出帐篷皱着眉大步向我走来。

    幽莲停住脚怔怔地转身面对我阳光在她那张麻木不仁的脸上打出了深深的阴影。这是我第一次与她如此近距离对视陡然现她的眼底深处竟然跳跃着两朵碧油油的火苗像是两块绿到极点的丝绸在高频率舞动着一般。

    我一怔:“绿色?是天生绿色还是被外界的反光点映射生成的?”

    那绿光闪烁的时间非常短我只愣怔了半秒钟绿光已经不复存在。

    幽莲缓慢地仰面看着蓝天露出脖子下面的皮肤让我感到一阵好笑。那些皮肤竟然非常白皙细腻根本就不应该生长在她这种人身上。

    看幽莲的脸型五官可以知道她属于标准的埃及土人。按照常理估计她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尖除去牙齿白外其它位置全部都应该是黑色或者棕色的就像她黝黑的脸庞一样。

    我压抑不住心里的偷笑一览无遗地表现在脸上。

    幽莲捏起一小把陶碗里的沙子举到跟额头一般高的地方慢慢松开手任沙粒随风撒落。我敢保证那是最普通的沙子无论颜色还是颗粒大小都是沙漠里最常见的。

    我伸出双手做了个“我们谈谈?”的手势。几年前在意大利的社会收容院里我曾学过半年哑语可以熟练地比划二十几句简单的“手语”。

    幽莲默然看着我面部表情呆板到了极点以至于若是不仔细看根本都看不出她是不是还在呼吸。

    “我们、谈谈?我、可以帮你、治病……助听器……”我迅比划着希望能打动她。但是她只雕塑一样停留了半分钟又迈着沉重缓慢的步子拖着长袍向西走去。

    我沮丧地用力在地上踢了一脚沙土飞扬。

    老虎已经走过来脸上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仿佛已经恢复了昔日风采。

    我突然觉得有了希望因为营地里需要他这样的高手只要摆脱了唐心诡异的控制肯定能成为我的有力后援。

    “风打起精神来!别给中国人丢脸——”这是老虎经典的开场白跟我一样他一直都在为自己是中国人而骄傲自豪。

    我敢确信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因为他那张微黑的国字脸上满是热情洋溢的笑容并且双眼神采飞扬灼灼有神。一笑起来露出两排健康整洁的牙齿——这才是老虎中国大6上横行长江以北的顶尖豪侠。

    我伸出手与他相握感受着他粗粝掌心里的老茧突然有种泫然欲涕的感慨。

    “你……终于……清醒了……”之前对他的腹诽、抱怨全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只有我们从认识到成为肝胆相照的好朋友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

    “清醒?我从来就没有迷失过啊?”老虎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高挺笔直的鼻梁又挑动着曾经迷死万千少女的俊逸漆黑的眉。

    我歪着头盯着他的脸真的怀疑之前看到的他在唐心面前唯唯诺诺的恶心样子不过是一场噩梦。

    “风我知道您心里藏着很多困惑比如对小心、比如我怎么会跟在别人后面像条看家狗——”

    哈他打的这个“看家狗”的比喻真的非常形象。

    我们正要深谈下去铁娜已经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军车上跃下来迅对着井口方向呈扇面状包围过去。那些士兵全部穿着刺目的银色防护服嘴上套着猪嘴一样的防毒面具每个人后背上则无一例外地背着一个巨大的方形喷雾器。

    “哈哈哈哈……可笑……简直可笑之极……”老虎摸着鼻子大笑。

    这绝对就是纳突拉安排的“化学消毒部队”不过我并没看出有什么可笑的。既然地球上存在细菌就一定得有“灭菌”行动这种部队编制的出现恰好体现了人与大自然抗衡的能力。

    “可笑?怎么会可笑?你当然知道伯伦朗已经死了死于——”

    老虎打断我的话满脸都是对彩虹勇士的不屑:“伯伦朗死于什么?死于致命感染菌还是急性肺气肿?风你想想目前的常规消毒药剂有哪一种是明确针对古墓内部病毒的?只要是有点头脑的都会明白‘对症下药’的法则。我们根本不清楚古墓里是何种致命力量就盲目地喷洒药水只会适得其反起不到丝毫安全作用understand?”

    我无奈地耸耸肩膀这道理人人都懂但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有比化学消毒更可行的办法?话好说事难做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如果按照最理想的安排当然是先采集到古墓里的原始空气在最短时间内送到伦敦医学研究院做最全面的样本分析得到细菌的原始分子结构。然后汇集全球细菌学专家做会诊讨论配置出针对性的灭菌剂。

    这些程序我都懂可惜现在根本没时间那么做。

    工人们已经在井口四周三十米范围内拉设了红色警戒线那队士兵越过警戒线训练有素地在井口周围列队等候命令。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他们的防护服上反射出的光线不啻于一面面反光度极高的镜子。

    老虎报之以冷笑:“只是多浪费些时间、多做些无用功而已。”

    此时不得不佩服铁娜的勇气她身上没有丝毫的防护措施竟然第一个带队下井混杂在一群银白色的士兵群里她的迷彩服格外显眼。

    我轻轻吁了口气觉得她的行动勇气已经远在大多数男人之上。

    老虎“嗤”的一笑:“不愧是西点军校的高材生将来有一天或许她将成为下届总统的最有力竞争者呢!”从他的口气里也能听出明显的赞叹之意。

    我跟老虎进了帐篷几乎同时相视大笑:“可惜!可惜没有酒!”

    好朋友见面没有美酒助兴总是觉得美中不足。但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比酒精的力量更能鼓舞我——

    “土裂汗金字塔的秘密应该就在《碧落黄泉经》里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取得古籍不管用何种方法!你我都知道那些古籍是昔日大唐玄奘法师天竺取经得来的其间蕴涵的秘密并非关乎佛教兴亡的‘大乘、小乘’而是、而是……”

    老虎又在摸鼻子似乎想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描述它。

    玄奘法师西天取经的故事每一个中国人都耳熟能详因为四大名著里的《西游记》便是根据这段历史加轶闻演绎写成的。

    佛教经文博大精深从来都没人能真正探索其无穷深远的经意。比如一直流传到现在的一个佛门信徒说法——“《金刚经》诵念十万遍可以消业障、度劫难、平鬼气。”没有人能在一生中头脑清醒地将这“十万遍”念诵完毕就算是下生起便入佛门、一直修行到百年老僧的出家人也不敢言之凿凿地承认自己已经诚惶诚恐、虔诚无边地念够了“十万遍”这个数字。

    佛门弟子讲究的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没人说“念够了”当然就是“没念够”。

    以前曾有日本的佛学家提出这样的设问:“如果真的念够十万遍会不会就能达到我佛说的那些无上法力?”并且北海道有四家佛寺的僧侣已经在着手试验这个问题选取了一百名公认的“有慧根”的五龄童剃度出家专心致志地念诵《金刚经》……

    我的思绪有些飘得远了老虎已经想出了合适的借喻:“那是外星人的‘天书’因为在天竺国无法破译才会经过万僧合议表决后交由玄奘法师带回东土大唐希望藉以东方大6众僧的智慧将其破译。”

1盗经

    第四部天人交战1盗经

    老虎的说法只怕又是一个无稽之谈。

    江湖上关于《碧落黄泉经》的传说不下一千种有是说它是佛门古籍有的将它奉为道家经典有的说它是古天竺国的国史记载……现在又添了老虎的“天书”说。

    “风其实要证明这个问题很简单拿回来看看不就行了?并且几分钟内就可以拷贝一本到时候随便翻阅都没人管对不对?”他满不在乎地挥着手仿佛取那套经书不过是举手之劳探囊取物般容易。

    “老虎关于那套古籍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站起来去冲咖啡听见老虎悠然长叹似乎满腹心事。盗经不是件小事既然谷野敢把经书带到沙漠里肯定有保护经书的办法贸然出手弄不好会鸡飞蛋打。

    咖啡冲好了老虎闷头喝咖啡躲避着我方才的问题岔开话题:“风江湖险恶其实你这么纯洁的人不该踏进来的。如果你能加入意大利方面的学院派考古组织前途肯定……”

    学院派做的都是纸上谈兵的工作站在局外夸夸其谈那些东西不适合我。我奇怪的是老虎现在的表现数次欲言又止分明是满腔苦衷。

    “我要盗经风如果牵连到你什么包涵一些。”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并且坦言不讳地希望我能替他保密。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盗经何必又来告诉我?”我有些奇怪以他、宋九和唐心的伸手盗经应该不是难事。特别是形容古怪的宋九身手异常伶俐貌似是轻功提纵术的高手相信谷野带领的那群特种兵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风营地里这么多高手、枪手小心只忌惮你对你的关注甚至在手术刀和他妹妹之上。嘿嘿几年来还从没见她对谁如此如临大敌地防范过恭喜你呀兄弟……”他无意中露出了口风原来他跟唐心几年前便是一路只不过是我不了解罢了。上次唐心提到“没有对老虎下蛊”的事看来没说假话。

    营地里的扩音器响起卢迦灿的叫声:“全体士兵注意从现在开始封锁营地交通任何人不得自由出入直到管制命令解除为止。”

    随即彩虹勇士们的奔跑声、重武器碰撞声迅响起来。

    老虎微微变色走到门口挑起门帘一角向外望着。如果营地里真的实行了军方管制就算盗经得手恐怕也不能安全撤出。

    我努力回想起第一次看到藤迦翻阅经书时的情形她的神情是那么专注急迫仿佛是有了难题的人翻检字典找答案一样。“难道土裂汗的秘密真的……”对于墓穴下生的怪事只在我们几个主要人员之间小范围传播唐心三人还没有获知的资格。老虎不问我自然也不可能泄露秘密。

    “风我想告诉你纵横江湖七年你是我最看重的朋友。如果有一天我遭了不测记得来我坟前浇几杯酒来生大家再做兄弟吧!”老虎的话莫名其妙仿佛临终诀别一样并且神情严肃无比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心里肯定也埋藏着秘密否则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地向我告别。

    我心里一热有他这样的朋友又何尝不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快事?

    他掀起门帘一步跨出去步履异常沉重。我急促地叫着:“老虎要我做什么?我能帮你做什么?告诉我!”

    既然是兄弟既然他肯先把下一步的行动坦白告诉我我必须得做些什么才对得起他。

    他停在帐外隔着门帘低声回答:“有异常变化时将谷野的行动阻挡几秒钟我就非常感谢了。”

    又是满怀疑点的模棱两可的话就像昨晚唐心对我说的话一样让人不得要领。

    我愣了愣再追出去见老虎的背影已经进了唐心的帐篷禁不住皱着眉一声长叹。这次见面老虎从起初的古怪到刚才的正言相告每一步无不带着重重的谜团。特别是他们三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手术刀的别墅行踪古怪要找的又是“千年尸虫”这样的古怪玩意儿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井口方向又有了动静铁娜带领的那队士兵已经出了井口随即用一个巨大的铁盖子封闭了井口。

    士兵们摘下防毒面具出一阵七零八落的欢呼声看来消毒任务完成得比较顺利。

    铁娜看见了我用力挥了挥手满脸带笑并且快步向我走过来。真巧苏伦也从谷野的帐篷里走出来目标也是走向我。不期然的我们三个在帐篷门口站在了一起。

    太阳已经挪到头顶暖意融融。

    沙漠里昼夜之间巨大的温差实在让人无异于在北极与赤道间每隔十二小时便穿梭一次头疼不已。

    “风先生对于下午的特别会议你有什么看法?”铁娜笑得风情万种、胸无城府但我能感觉到两个女孩子间**裸的敌意。如果这敌意是因我而起实在不是我的本意。

    苏伦也在向着我笑嘴角微微翘起左手提着一件最新式的黑色男式野战夹克右手则是一大袋战地食品。她的样子似乎已经“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从两手里提的物品上明确无误地表示了跟我之间的亲昵关系。更为重要的是自从怪事连连作之后我们一直同住一个帐篷在外人眼里关系自然狎昵得非同一般。

    “我想多听听手术刀先生和纳突拉大祭司的意见不过——铁娜你的消毒部队没有对古井做什么手脚吧?”我苦笑着暗暗替藤迦担心。如果经历了神秘进入金字塔的遭遇而不死、反而被埃及军队的消毒剂戕害而死的话那可真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铁娜的笑声更放肆细腰如春风摇摆杨柳:“风先生似乎……对于藤迦小姐的安危你比其他人都关心得厉害莫非她也是你的红颜知己?国际上都知道中国男人淳和多情最懂得体贴女孩子现在从你身上可以看见冰山一角了——唉可惜藤迦小姐没办法听到你对她的关心……”

    她有意无意地向苏伦瞟着带着揶揄的嘲笑。

    对于藤迦小姐我根本没动心思再说我的“大中国”意识也不允许我对一个日本女孩子动情。对于铁娜的挑拨我只是报以难言的苦笑。

    铁娜的笑声停止后看苏伦只是一味地微笑沉默她也就没机会再咄咄进逼了简练地结束了自己的话:“古井附近我特别吩咐士兵们多喷了几遍药水。暂时顾不得下面的事了保全营地里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用力跺了两次脚泄着我的不满。可惜自己昨天的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否则肯定会一意孤行地下井去搜索。

    苏伦接过了话题:“风哥哥下井的事必须从长计议必须得到所有人的肯定与支持后才能实施。否则没人同意你的蛮干。”她的声音虽轻措辞却愈见严肃。

    “那不是蛮干而是……当然我相信同样的事彩虹勇士也能做到但我听到了那种神秘的召唤——只有我自己听到了所以我只有亲身下井去看一看才会放心!”

    我宁愿固执己见地坚持自己的想法那种神秘的召唤已经牢牢攫住了我的好奇心如果不能亲自下井必定终生抱憾。

    营地中央的瞭望塔上四挺射机枪、六名狙击手居高临下地分别控制了营地的四面八方。特别是那种来自于欧洲武器公司的最新式重型狙击步枪一千米之内射杀迅奔跑的兔子如同儿戏一般。

    所以卢迦灿一声令下任何人都不可能逃出这片广袤的沙漠。可想而知如果老虎动了盗经逃走的心思该承担多么大的风险。

    阳光下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时不时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这是铁娜的地盘所以她有理由傲然不可一世:“好吧既然风先生执意要下井看看那就等我们无所不能的埃及彩虹勇士们清理完井底现场后我会派人专程护送你下去怎么样?哈哈哈哈……”

    不等我回答她已经嚣张地向谷野的帐篷走去。那里现在已经改成了手术刀与纳突拉的临时办公室只有后面小半间才是谷野的私人卧室。

    苏伦沉默地向瞭望塔凝视了一会儿又低下头不断地眨着眼皮默诵着什么。

    我的精神还没完全恢复对铁娜与苏伦的工作一概不感兴趣。既然手术刀与纳突拉都到达了营地则她们两个的权力、职责都相对减小了许多。

    一起回到帐篷里苏伦把皮夹克放在我床上微笑着:“这是最新型的轻薄避弹衣哥哥送你的。如果真的有必要下古井去或许能用得上。”一边说一边悒郁地长叹双手捂在脸上仿佛肩负巨大的压力已经临近崩溃。

    每个人都会有压力只不过轻重不同、份量各异而已。比如现在我一直都在为老虎担心真的不想这个唯一的朋友被狙击枪的重磅开花弹射得暴尸荒野。

2绝密会议

    第四部天人交战2绝密会议

    “风哥哥我心里很……很乱你知道吗?我怀疑哥哥的神经出了问题或者是他的脑子里被某种神秘的东西入侵了他现在……现在是另一个人……另一个陌生人……”

    苏伦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脸上的悲哀与忧伤像暴雨将至的积雨云厚重地堆积着。

    这些话我只听过一遍就清清楚楚地记住了每一个字但我还是不清楚她的意思。

    “不懂?”苏伦苦笑打开那个食品袋子取出一小袋压缩饼干撕开后拿了一块用力握在手心里。

    “不懂。”我去给她倒水借着踱步的动作释放着满腔惊骇。

    “其实这件事的确很难理解。风哥哥如果……你不明白就当是一句玩笑好了。不过来营地前我已经把某些资料封存在开罗最大的银行储存库里序列号为二一八密码则是‘引渠而来尼罗河之水也冲刷不尽我对你的爱’。”

    我把纸杯放在她手里故作轻松地笑着:“干嘛告诉我?”

    她仰着头眼底深处有晶莹的泪珠在不停地滚动着。

    “放心我们都会没事的很快便能结束掘工作撤出沙漠。”我安慰她即使知道这些话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风哥哥能不能……抱抱我……”她的脸色一片苍白根本没有少女的羞涩。

    我一怔张开双臂俯身搂住她的肩头觉得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当我的脸贴在她的左颊时感到的只有惊人的寒意。

    “我好冷……好害怕……”她放下纸杯双手环住我的腰用力扣紧。

    我轻拍着苏伦的后背脑子里紧张地回味着她方才说过的话:“手术刀到底怎么了?苏伦的感觉是神经过敏还是……”

    这样的拥抱动作持续了足足五分钟苏伦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声音无比低沉:“风哥哥我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只能让目前营地里的局势更混乱。不过任何时候都不要完全相信别人特别是牵扯到墓穴里的事情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有可能引永生难以弥补的错误答应我——”

    我努力地想大笑出声以求打破帐篷里沉甸甸的郁闷空气但咧了咧嘴根本笑不出来。如果整件事的策划者手术刀都出了问题掘工作还怎么进行?

    时间的流逝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我们分开彼此搂抱的身体时太阳已经偏西距离绝密会议开始的时间已经很近。

    “苏伦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开始怀疑?”我希望能证明她是错的。

    苏伦取出手帕抹着眼角的泪痕无声地摇摇头:“风哥哥记住我留下的密码或许……或许……”

    营地里一系列诡谲变化还没有终止苏伦又异军突起地提出这么一个古怪话题真让我满脑子胀没法适应。

    会议开始时苏伦已经恢复了平静。

    与会者共有九人我、苏伦、手术刀、纳突拉、铁娜、卢迦灿、詹姆斯、切尼还有一脸淡漠的萨罕长老。会议的核心议题则是消毒完毕后搜索井下秘密的步骤。

    纳突拉高高在上跟沉默地端坐一角的萨罕气势上根本是云泥之别特别是他脸上志得意满、目空一切的矜持的笑容益令在座的人感到难以名状的压抑感。

    “萨罕说说那井壁上的符咒吧!你是埃及沙漠里最具睿智的智者相信你肯定能提出高明的见解对不对?”纳突拉手里端着一杯卫兵们刚刚冲好的雀巢咖啡居高临下地看着萨罕口气如同命令麾下的无名走卒一般。

    幽莲并没有得到列席会议的权力此刻应该是被卫兵们远远地隔离在大帐篷的安全线以外。

    萨罕摇摇头漠然回答:“无可奉告。”

    纳突拉做出宽容的微笑表情:“哦?你不是在西部沙漠的几大绿洲里宣扬自己具有‘通天神眼’的能力可以看透我们整个非洲大6的上下五百年?难道那些都是你愚弄民众的胡说八道?”

    他们之间明显是话不投机。

    其实分属两大教派的脑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美国人的共和党、民主党一样除了你来我往的明争暗斗再不会有其他的温和接触了。这次的绝密会议如果不是手术刀的极力坚持萨罕很可能被排除在外。

    萨罕站起来右手藏在左臂腋下弯腰向前对着纳突拉行了个古怪的鞠躬礼。

    纳突拉嘿嘿冷笑:“萨罕你是像‘问难’于我吗?”

    萨罕鞠躬完毕后又一言不地坐下。

    纳突拉将手里的杯子重重地向桌子上一放出砰的一声响褐色的咖啡四射。

    “问难”一词常见于中国的佛教轶闻相当于江湖高手之间的“挑战”不过僧侣采用的诘难方式更温和些用的是“参禅、悟道”的嘴上功夫。

    萨罕方才那礼仪的含义无异于“我不懂请您来说”的意思。

    纳突拉又是一声冷笑嘴边左右各露出一颗白森森的虎牙刹那间凶相毕露:“我解决问题的方式便是如秋风扫落叶一样以摧枯拉朽之势派我们埃及沙漠里最优秀的彩虹勇士下到井底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难道还能挡得住我们的重机枪扫射?”

    这个蛮干到底的方法有时候会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倒霉的可能只有井底的藤迦本人。

    萨罕长老点点头:“非常好英明。”完全是一副嘲讽之极的语气。

    纳突拉一阵狂笑身子底下的木椅出咯吱咯吱的怪叫声。他的身材并不肥大壮硕但眼神、手势之间流露出来的凶悍狂野之气虽在十步之外还是令我的呼吸感到不舒服。

    在埃及国内大祭司的权势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很多时候总统都会需要他出来安抚民心所以纳突拉的狂傲有情可原任何人在他的位置上只怕都会目空一切。

    其他人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特别是切尼与詹姆斯几次张嘴要说话都给纳突拉彪悍的眼神压制住了。

    我的目光十几次偷偷瞟着手术刀希望能现他暴露出的破绽但却一无所得。

    他当然就是手术刀本人无论从衣着穿戴还是面部表情、五官相貌上来看他与别墅里那个稳坐钓鱼台的手术刀没有任何不同。

    唯一一点变化他手里握着的已经不再是酒杯而是一柄金色的长左轮手枪。

    那柄枪的长度足有一尺从枪口到手柄全部镀以金水明晃晃地甚为抢眼。

    我知道它的来历由手枪名家勃朗宁公司出品制造过程中除了机械切割加工外有一百四十多个细节是由人工完成绝对是左轮手枪中的劳斯莱斯并且也是在短枪中唯一能跟“沙漠之鹰”对抗的级武器。

    “风这柄枪送给你。”他突然叫我的名字并且微笑着扬起手里的枪。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我只能起身向前走站在他身前两步远的地方。

    “如果你执意下井——带上它当年勃朗宁公司单独为我锻造这柄枪的时候并没有给它一个阿拉伯数字的庸俗编号而是起了一个中文名字。他们把它命名为‘盗墓之王’。”

    这段历史我不止一次听他说过。那时候手术刀也以为自己是独步天下的盗墓之王以为地球上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这柄枪。结果由于大哥杨天的出现他羞愧得再不敢以这柄枪示人。今天拿出来送给我可谓意义深远。

    帐篷里鸦雀无声等我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枪纳突拉才猛然开始用力鼓掌随即其他的人也各怀心思地一起鼓掌。

    “我……其实我担当不起这柄枪的手术刀先生请您还是……”

    枪柄上还带着他手心里的余温。

    “风你能当得起的肯定能。从你在墓穴里说要下井去看看时我就知道又有一颗盗墓界新星诞生了!你的勇气犹胜过我当年将来的盗墓界必将为你骄傲!”他从来没对我做过如此高的评价当着帐篷里另外八位精英的面受到如此褒奖我心里忍不住有一丝飘飘然。

    “嘿年轻人这个给你……”纳突拉低头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条黑皮绳绳子上缀着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狼头足有几百克重。

    “下井去吧你将是彩虹勇士的榜样成功归来我们会用鲜花、美人、红地毯的至高无上的礼仪来欢迎你……”他已经换上了和颜悦色的笑并且站起来亲手把那狼头戴在我脖子上。

    两个人一唱一和不动声色地把“下井”这个任务套在了我的头上。其实原本我的意思就是要下井去搜索指望那些只知道开枪杀人的士兵们现有价值的线索根本是异想天开。

    我知道手术刀跟纳突拉做这些动作时苏伦心里肯定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所以我转身向着她若无其事地使了个眼色要她千万别作出来。如果真的有人要为营救藤迦小姐牺牲我情愿是我毕竟那是唯一能接近那古怪召唤声的机会。

    自始至终谷野始终带着无声的苦笑安心坐着仿佛古井里的藤迦跟他毫无关系似的。再次回到座位上时萨罕嘴角上带着重重的嘲笑向我望着仿佛是看着一个不自量力地要去送死的傻瓜。

3老虎行动

    第四部天人交战3老虎行动

    切尼终于找到了言的机会:“各位经过我的初步勘察金字塔内部似乎充满了机关埋伏。并且所有的墓室尺寸、墙壁厚度都是按照二进制方式来安排计算的。这么做的好处便是严格控制住了施工时的细小误差。如果能容许我带领一支大型的建筑勘察队伍用一百五十天的时间对这三百六十一间墓室做细致入微的搜索相信我可以做出震惊世界的结论——”

    他挥动着手里的一个笔记本语气越来越激动。

    笔记本摊开的页面上绘着一个标准的围棋棋盘在棋盘的“天元”和九个“星”的位置各用红笔单独标注着一个重重的圈。

    “一百五十天?切尼博士算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根据总统的亲自批示金子运送出来后如果短期内没有重大现将会直接用炸药将金字塔整个毁掉以免造成致命菌外泄对埃及人民的生命安全造成危害。”

    纳突拉的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倒是流畅看来他这个大祭司的位子并不是凭真材实料得来的。

    切尼一声惊呼:“炸掉?上帝啊你们、你们那是对人类文明的巨大犯罪!犯罪!”

    他迅又将笔记本翻了一页露出另外一张图:“看看!看这里——知道吗?我已经推断得出当墓穴里的某个机关被触动之后纵横轴线上的十九间墓室将会变成三十七级十米宽、十米长、十米高的阶梯。阶梯通向哪里呢?各位可以想一想古埃及人怎么可能单独造一座金字塔来存放这块巨大的金砖?塔里的其它部分呢?会不会藏着更多的金砖?更多的比金砖价值更高的宝藏……”

    他的话很有蛊惑力并且那一页上画的是类似于祭坛的一个东西四面各有八级台阶步步抬高直到在中间交汇。

    这样的设想非常奇妙不过目前中央墓室里是一口深陷地下一百八十米的方井而不是什么阶梯。按照切尼的图示每隔十米上升一级那么机关触后阶梯的总高度将会达到九十米难道土裂汗金字塔竟然是大半部中空的?出现这些阶梯又要将我们指引向哪里呢?

    纳突拉突然一愣:“比金砖价值更高?”

    卢迦灿立刻跨到他身边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个字纳突拉立刻眉开眼笑不住点头。

    我分辨出卢迦灿的口型变化说的是“浓缩铀”三个字。

    每个有化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浓缩铀是制造核武器的中心元素其价值当然百倍、千倍于黄金。

    不过我对卢迦灿的天方夜谭式的猜测哑然失笑:“金字塔里埋藏着浓缩铀的话各国的探测卫星能收不到辐射信号?特别是对浓缩铀视如禁脔的美国政府还不马上找理由控制整个非洲沙漠……”

    人不能失去想像力但太离谱的想像力总会贻笑大方的。

    卢迦灿感觉到了我无意中流露的嘲笑温和地向我做了个手势:“年轻人地球上很多问题需要我们充分地动想像力去破解。我老了跟不上世界展形式某些问题未免看得不够透彻。这个世界的将来是你们年轻人的……”

    苏伦的座位与我并排此刻手里的铅笔突然跌落在地。借着弯腰捡铅笔的动作掩饰她也在向我使眼色。

    绝密会议进行的过程中每个人似乎都满腹心事。

    谷野忽然起身要向帐篷后面走去步履匆匆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耳边响起了蚊子哼哼那么大的动静不过那是有人在用“传音入密”的绝顶内功向我传话:“拖住他。”

    我根本没有考虑便弹跳起来向谷野大声叫着:“谷野先生请等一下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谷野停住脚略显吃惊地看着我。

    在营地范围内能施展“传音入密”功夫的只有老虎那是他的独门绝技之一。他如此向我求援肯定目前已经潜入账后展开了盗经行动。不过帐篷外那么多荷枪实弹的士兵老虎是怎么悄无声息地钻进来的呢?

    我并没有“重大问题”要请教谷野所以在众目睽睽下向他快步走过去时我的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帐篷后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可疑声响。

    谷野耸耸肩膀:“什么事?请说。”

    既然是“重大问题”每个人、包括苏伦在内都瞪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

    我咬了咬牙提了一个一直埋藏在心里的问题:“如果方便请告诉我关于藤迦小姐的身份。我需要知道明日去古井下面营救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先前谷野失口透露过藤迦的“公主”身份虽然过后一直没再提起却已经表明了她的非凡之处。

    谷野又耸耸肩膀:“风先生这个问题重要吗?难道说如果她只是我们大和民族中的一名普通女孩子你就要放弃援救?”他似乎对帐篷后面即将生的事有所察觉一边回答我一边不住地向遮挡在帐篷中间的黑色布帘张望着。

    那面布帘极其厚重兼具遮光、遮影功能视线根本无法穿过。

    “当然如果你执意不肯透露她的身份我会考虑拒绝下井。反正营地里多的是彩虹勇士你大可以请铁娜将军派人下去!”单以身手论士兵中间跟我相差无几的比比皆是。

    铁娜迅接话:“没问题我们的埃及勇士最不缺少的就是胆量和身手完全可以——”

    看得出她也不希望我亲自下井深入险地所以才积极提出派遣手下代替我的建议但她的话只说了半句就给萨罕的大声冷笑打断了——

    “埃及勇士?哼哼他们早就给法老王的诅咒吓破胆子了指望他们能做什么?你可知道那些红色的咒语代表什么?那是法老王餐桌上的铭文相当于……”他向切尼与詹姆斯指了指轻蔑地接下去:“相当于你们信奉上帝的人每餐饭前都要感谢上帝的祈祷经文一样——”

    萨罕的气势远胜于铁娜此言一出满帐皆惊。

    如果那些红色符咒真的是什么“餐前祈祷”的话下井的人简直就是送到法老王碟子里的肉片。

    “萨罕你在胡说什么?先把你在塔顶上搞的恐怖法事交代清楚!我知道墓穴里的很多古怪就是你搞出来的来人先把萨罕押下去!”纳突拉恼羞成怒大声喝斥紧跟着外面闯进两名高大彪悍的士兵扭住萨罕的两臂。

    这种变化是我始料不及的连谷野的注意力也被剑拔弩张的气氛所吸引放弃了要进帐后去的动作。

    没有人站出来劝阻包括手术刀在内只是冷眼旁观。如果牵扯到埃及境内的教派之争外人的确什么话都说不进去的。特别是萨罕与幽莲几次诡谲行动时总是伴随着诡异事件的生令我不得不怀疑他们来营地的叵测居心。如果真的临时扣押他们两个也没什么不好。

    纳突拉挥挥手两个士兵押着萨罕走了出去。

    帐篷里一下子沉寂下来纳突拉的突然怒无异于向大家出了“我才是营地的老大、一切我说了算”这样的暗示信号。

    消毒剂的有效期会一直延续到明天上午九点钟于是绝密会议确定了明天大致的行动步骤后便草草结束。

    临出大帐前我偷偷向账后瞄了几眼担心着老虎的安危。不过以他的身手方才又拖延了接近十分钟的时间完全可以做到任何事了。

    “风哥哥我想咱们该再次去土裂汗塔顶上看看你说呢?”站在我们的帐篷前苏伦心事重重地如此提议。

    营地四周的士兵们如临大敌特别是那座瞭望塔上机枪手与狙击手已经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黑洞洞的枪口如临大敌地对准了四面的荒漠。

    一次秘密掘行动到此已经演变成了军方的公开行动。反正是在埃及境内得到总统授权的沙漠兵团早就习惯了横行无忌的行事作风只要没有外国记者刺探消息他们完全可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金字塔永远都是沉默地矗立在沙漠里几百年、几千年除了偶尔的风化剥蚀根本毫无变化仿佛可以几百年、几千年地重复矗立下去直到随地球一起寿终正寝。

    我的心情有些烦乱一部分是为了老虎一部分则是为了明天的下井救人。

    “苏伦我的决定对还是错?”我喃喃地低声问。

    “什么?”苏伦一怔方才她的注意力也很不集中。我知道她脑子里压抑得最沉重的就是关于手术刀的身份问题。

    我用力抹了把脸慢慢在脸上挤出微笑希望能带动她的情绪。

    她却是一声长叹扭过脸去向北面巍峨高耸的胡夫金字塔遥望。

    那座以广袤的蓝天为背景的级建筑散出死气沉沉的冷漠气息正好能配得上它“法老王墓穴”的身份。

    据埃及古籍里搜寻得来的只字片语预示着胡夫金字塔下面有一处叫做“死海”的地方里面藏着法老王胡夫毕生搜掠来的黄金其储量等同于四座胡夫金字塔的体积。

    那是个极其庞大而疯狂的数据当这个故事悄悄传遍了地球每一个角落时听到的人无不嗤之以鼻觉得那肯定是某个疯狂的盗墓者高烧时杜撰出来的级笑话。

    “苏伦还记得那个关于‘死海’的传说吗?如果你有那么多黄金会用来干什么?”我想逗她开心哀莫大于心死如果持续消沉下去会对人的身心健康造成巨大的杀伤。

    “哈哈……”她笑了两声眉宇之间的阴霾稍微散了些。

    “我会打造一座黄金的别墅街道、围墙、花园、楼房全部用黄金铸成还可以打造一个黄金游泳池……风哥哥你呢?”她仰起脸悒郁脸色慢慢有所缓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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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4493/ 第一时间欣赏盗墓之王最新章节! 作者:飞天所写的《盗墓之王》为转载作品,盗墓之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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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介绍:
出版公告:《盗墓之王》
卷一繁体版上市。
卷一简体版上市。
恐怖的《诸世纪》大7数预言...
——1999恐怖大王,从天而降。
是谁奋不顾身的出手,化解了恐怖大王毁灭地球的行动?
那么,地球能逃过2oo7年最终毁灭的大劫吗?
杨风,江湖第一盗墓之王杨天的弟弟,他必须继承哥哥的遗志,找到《诸世纪》上恐怖的寓言所指,彻底将地球未来的危险消弥于无形之中。
他能承担起这个与上天灾难相抗衡的巨大责任吗?盗墓之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之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之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