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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绾心     清妾txt下载     清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天一夜

    不管大嬷嬷怎么着急尔芙能尽快有生产的迹象,可是尔芙肚子里的宝宝还是不紧不慢的进行着打包行李的活动,让尔芙一夜一夜的不能安寝,整个人都显得倦怠不已。

    眼瞧着七月份一个更引人注意的节日就要到来,尔芙这次真的有些发愁了,如果真的在鬼节生产,怕是四爷这个古代人不在意,康熙爷和德妃娘娘也不会喜欢这个孩子,为了不让孩子在出生初始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尔芙只能成日在院子里开始了溜圈运动,放弃了她已经研究了一个月有余的风力发电。

    不过四爷可能也觉得这事有成功的希望,将尔芙画的各种草图都送到了巧匠那去进行下一步研究,另外就成日成日的窝在前院书房和戴铎商量着事情,至于商量了什么,那尔芙就真的不知道了。

    七月初五,尔芙照常在西小院的前院走动着,时不时的弯身逗弄着跑前跑后的百福和雪球,仿佛一个少女般的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将在房间里练字的四爷也引了出来。

    “这天头还热着,你也不怕热坏了身子!”四爷站在树荫下,对着百福招了招手,一白一黑两只小狗就舍弃了尔芙,跑到四爷跟前卖萌求好去了。

    尔芙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抱怨的瞧着鼓溜溜的肚子,轻声说道:“这转眼间都已经快十个月了,可是还没个动静,我这不是想要多走走。也免得到时候生不下来着急么!”

    “可是谁说了什么闲话,爷不在意的!”四爷迈步来到了尔芙身边,随手擦着尔芙额头上的汗珠。柔声说道。

    尔芙露出了一抹甜蜜的微笑,随即就跟着四爷走到了树下的阴凉里,坐在了铺着软垫的秋千上,微微荡着,仿佛自语似的说道:“我知道爷不在意,可是我也不想让人说些闲言碎语的影响了她!”

    “你是个好额娘,可是却不是个好福晋!”四爷站在尔芙身后。一下下的推着秋千,沉声说道。

    尔芙讪讪一笑,没有接话。只是抱着肚子发愁……

    日暮降临,院子里最后一丝暑气消散了,窗口吹进一阵阵凉爽的风,尔芙和四爷坐在窗边的榻上。玩着尔芙苏出来的五子棋。旁边苏培盛伺候着茶水,倒是显得无比的和谐。

    一盘一盘又一盘,尔芙输得额头有些冒汗了,看着四爷的眼神,也不是很友好了,小性子在心底发作着,猛然瞧见四爷有一处失误的地方,激动的挑起了身子。一子白子落地。

    “赢了!”尔芙激动的叫道,整个人跳到了地上。可是瞬间就蹲在了地上,让刚刚那一声尖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余下隐隐的呜咽声。

    四爷忙走下榻,扶着尔芙来到了窗边坐下,看着尔芙那明显苍白了的小脸,担忧的问道:“可是抻到了,这次真是乐极生悲了吧!”说完,四爷就吩咐苏培盛去前头请林太医过来看诊了。

    尔芙只觉得肚子里如抽筋般的疼着,一阵阵的下坠感袭来,尿意越来越重,又不好意思和四爷开口说要去小便,撑着还有些打颤的双腿,一步一拖的往内室走去。

    “你不舒服,便不要折腾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四爷回头的工夫,便瞧见尔芙已经摸摸索索的往内室走去,有些气恼的说道。

    肚子里的不适,让尔芙的理智变成了愤怒,听着四爷在身后数落的声音,气若悬丝的低吼道:“我要去方便,难不成让我尿裤子么!”

    四爷被吼得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忙叫进了外头候着的玉清等人进房伺候,生怕这小妮子一不留神摔倒在房间里头。

    坐在恭桶上的尔芙,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感觉到刚刚那种感觉,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虚弱的身上早就布上了一层细汗,忙吩咐玉清扶着她出了净室,坐在了内室的床上。

    “可觉得好点了!”四爷快步上前,摸了摸尔芙冰凉的额头,轻声问道。

    尔芙无力的摇了摇头,抓着四爷的手,眼睛里满是担忧的神情。

    “别怕,苏培盛已经去前头请林太医过来了,很快就没事了!”四爷看懂了尔芙眼中的担忧,吩咐玉清去弄湿了帕子,一下下的替尔芙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轻声安抚着。

    尔芙只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度日如年的等待着林太医的到来,可是腹中奇怪的感觉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即便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停顿,很快也会有一波更强的疼痛袭来,让尔芙整个人的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

    房间里,玉清见主子脸色煞白,而林太医又久等不来,自作主张的跑出了正房,将在偏房里住着的大嬷嬷拉了过来。

    大嬷嬷一进房间,屈膝一礼,轻声说道:“主子爷,不如让老奴给主子瞧瞧吧!”

    “都是爷急糊涂了,大嬷嬷跟着太医做过医女的,一手把脉的工夫,倒是也不错!”四爷忙让出了床边的位置,仿佛安慰尔芙似的轻声嘟囔着。

    大嬷嬷上前,三指搭在尔芙的手腕,脸色瞬时一变,也顾不上和四爷、尔芙回禀消息,便起身忙吩咐玉清等人把产房那边点上炭炉熏屋子,又叫几个接生嬷嬷都起来候着,让小厨房烧上了热水。

    房间里的几个丫鬟都跑动了起来,大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四爷和尔芙说道:“老奴觉着主子脉如走珠,强劲有力,倒是有几分要生产的迹象,再算计下日子,倒是正好到了生产的时日,所以主子和主子爷大可不必担忧!”

    “可是我觉得肚子很疼!”尔芙自打刚才这额头上的汗珠就没有停止过,抱着肚子略有些气喘的说道。

    “这都是正常的!”大嬷嬷不紧不慢的回道。

    四爷微微点头。重新坐在了床边,还不等开口安慰尔芙,便看见尔芙的眉心再次蹙起。忙抓住了尔芙的双手,轻声说道:“如果疼了就用力握着爷,这样你就能好受些了!”

    大嬷嬷在旁边犯了个白眼,暗暗表示着对四爷无知的反对意见,这分明就是伪科学,顶多算是个心理作用。

    不过不管大嬷嬷是否赞同四爷的话,尔芙都觉得在握紧四爷大手的一刹那。腹中的疼痛减弱了些,整个人好像又活了过来似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瞧着四爷。暗自决定:计划生育好,只剩一个娃。

    又过了片刻,苏培盛才拉着林太医进了门,林太医进门一搭脉。给出了和大嬷嬷诊断几近相同的说法。见产房和接生嬷嬷都已准备好,倒是觉得没有他的事情了,只是另外交代大嬷嬷去熬壶浓浓的参汤备着,免得尔芙生到一半就没了力气。

    好在尔芙是个没有经验的,不然一定会气得跳脚。你妹的,你担心姐没力气生产,你不让人多准备点硬头货的吃食备着,光喝汤顶毛用阿。咱又不是要晕过去了。

    当然这一切假设都是在尔芙生过孩子的基础上,可是尔芙就偏偏没有过。别说她自己没有,连身边的朋友都没有过,根本就是一丁点经验没有,再加上对林太医外表的信任,整个人都开始了和肚子里的疼痛感较劲了。

    转眼间,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产房那边已经准备好,虽然尔芙还不会那么快就生产,但是大嬷嬷还是建议尔芙去产房那边待产,免得事发突然,到时候太急忙出了差头。

    对于大嬷嬷的安排,尔芙还是觉得很靠谱的,趁着阵痛停顿的工夫,换上了一袭细棉布的袍子,下身并没有穿上长裤,让尔芙有一种要走光的感觉,便这样跟着大嬷嬷去了东厢房歇着。

    东厢房里刚刚烧过炭,虽然还有些热乎乎的,但是左右走开着窗子,倒是也不让人难受。尔芙躺在了到处都是暗红色福寿纹炕上,身下是晒得软乎乎的锦缎褥子,身边坐着四爷,另外一边站着玉清等几个丫鬟和四个接生嬷嬷。

    “主子,您现在还疼么?”大嬷嬷估摸着时间,想着阵痛应该过去了,上前轻声问道。

    尔芙正享受着四爷的擦汗服务,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似是不疼了,只是还有些不舒服。”

    “主子爷,产房血气浓重,您还是请在正房等着吧!”大嬷嬷见四爷似乎有些待上瘾的感觉,忙提醒着。

    四爷蹙眉回眸,举手让大嬷嬷上前来替尔芙诊脉,沉声说道:“尔芙她年岁还小,爷不放心她,等她生产的时候,爷再出去就是了!”

    大嬷嬷算是明白了四爷的偏心,也没有多说,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大炕,单手搭在尔芙的手腕上,感受着尔芙脉象的变化,半晌都没有说话。

    “老奴有些拿不准主意,还请主子爷请太医来替主子把脉!”

    四爷最讨厌这些人这样子推诿的样子,但是现在也不是发火的时候,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大嬷嬷,便朗声唤起了在外头候着的林太医。

    林太医真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苦了,往常在太医院当差,也不过就是晨钟暮鼓的伺候,可是来了这四爷府,彻底成为了二十四小时待岗的全职大夫,如今这主子有了生产动静在这个时辰,他都想哭了。

    “贝勒爷,侧福晋虽然有了生产的迹象,但是瞧着胎动和阵痛的时间,怕是要到后半夜才能有动静,以老臣看,不如让侧福晋在这会儿好好歇歇,也免得侧福晋生产的时候没有力气。”林太医到底是久经考验的,很快就平静了心里头的胡思乱想,轻声说道。

    四爷这才松了松眉头,吩咐接生嬷嬷去旁边的外间睡下,省得她们到时候昏昏沉沉的没精神,又将四个一等丫鬟分成了两班,让玉清和玉洁先下去歇息,留下了玉兰、玉冰在旁边伺候,另外又将院子里的其他丫鬟都分成了两拨,免得生产的时候,人手不足。

    尔芙听见四爷站在廊下为她安排着各种琐事,嘴角勾起了一抹甜甜的微笑,连腹中的不适都减轻了许多,看得大嬷嬷一阵阵的翻白眼。

    七月初六一早,四爷就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旁边昏昏沉沉睡着的尔芙,有些担忧的走出了房门,叫过了在偏房歇息的林太医,轻声询问起了为何尔芙到现在都没有生产的迹象。

    林太医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毕竟宫里头的宫妃和各府的福晋、格格们,常常生产一整天,而这种提前一两天就有反应的,倒是也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见而已,但是还真是头一次碰见爷们们这么着急的。

    据传,当年康熙爷的皇阿玛顺治帝,倒是曾经亲自守候过董鄂妃生产,具体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只是林太医却敏感的察觉到,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一定会让这位侧福晋重新走上董鄂妃的老路,在林太医看来,以四爷的聪明才智,定然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倒是有些搞不懂这位爷对这位侧福晋是宠是害了。

    不过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只要做好他的本分,让侧福晋这胎安然降世,他就可以回到太医院当他的太医了,不用再来被四爷折磨了。

    四爷在林太医这得到了保证,心里头还是有些急躁,但是担心影响了尔芙休息,只能有些茫然的坐在了东厢房的房门口,使劲的折磨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了。

    日上中天,乌拉那拉氏和李氏等女眷才姗姗来迟的旁观尔芙生产,这倒不是她们存心来晚,而是她们都曾有孕,即便是不曾有孕的,也都对生孩子这事有些了解,知道这事急不来,又不想跑到西小院里晒太阳傻站着,这才在收到消息半天后,一起来了。

    只是这次注定她们失算了,她们满以为已经折腾了大半夜加一个上午,瓜尔佳尔芙很快就会生产了,但是在等到太阳西斜,尔芙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只是阵痛越来越频繁,让她们都觉得瓜尔佳氏越来越碍眼了。

    暮鼓敲响,尔芙已经在产房里吃下了三顿饭,可是肚子里的小宝贝还是不紧不慢的,丝毫没有生产的样子,连宫口也迟迟不开,让大嬷嬷这个最冷静的人都有些着急了,更别提林太医这个主治大夫了,那简直就是愁苦的一夜老了十岁的样子。

    四爷再次走进产房,看着尔芙越来越苍白的脸,心里头有些放心不下的转身出了房门,揪过了这个要吃饭的林太医,问起了之前几个月尔芙受到算计的事情,定要让林太医给个准信,到底那些事情会不会影响尔芙肚子里的胎儿。(未完待续。。)

    ps:  ps:绾心是个搞不懂方向和风向的人,更是个搞不懂生产步骤的人,请不要太过纠结……

第一百九十六章 小七

    夜越来越深,而尔芙一直没有动静的肚子,也总算是有了反应,几个接生嬷嬷很快的换好了细棉布的大衣裳,用滚热的水洗了手,又取过了旁边备好的烈酒消了消毒,这才来到了尔芙眼前。

    尔芙已经被这一天一夜的疼痛,折磨的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眶略有些凹陷,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半睡半醒的躺在炕上,听着旁边乱糟糟的声音。

    大嬷嬷也是一脸的激动,毕竟尔芙这胎不好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一扫之前的困倦,精神抖擞的指挥着房间里的所有人。

    玉清等人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时候,还是有些腿肚子转筋的感觉,双手忍不住的打颤。

    “行了,你们几个就负责往房间里送水吧,先去外边候着吧,让田婆子她们过来打下手!”大嬷嬷嫌弃的瞧了一眼第二次碰掉花几上烛台的玉兰,沉声说道。

    尔芙闻言,挣扎着抬眸瞧了瞧玉清等人,看着几人都已经脸色煞白的样子,忙安抚的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头人够多了,我都觉得有点闷得慌了!”

    玉清见尔芙说话,这才领着其他人离开了产房,往小厨房跑去,给小厨房的厨娘花娘打起了下手。

    花娘正眼巴巴的瞧着灶上的参汤,猛然看见玉清等人,笑着把湿漉漉的手往腰间的围裙蹭了蹭,轻声说道:“几位大姑娘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产房那边人手够了。咱们想着小厨房这边只有花娘照料着,便过来给你帮忙了!”玉清笑着递给了花娘一条帕子,柔声说道。

    花娘的脸色有些奇怪。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常那种憨直的笑容,笑着招呼着玉清等人往内间走,将旁边一只已经洗净的走地鸡提了过来,仔细的放好了调味料,这才将炖盅交给了玉清,“这生孩子是个力气活,更甭说像咱们主子生了这么长时间的。怕是到时候已经饿坏了,这鸡汤最是滋补了,现在这工夫炖上。等主子行了就可以吃了!”

    “好的,咱们这就去点小炉子!”玉清笑着点了点头,将炖盅递给了玉冰,柔声说道。

    说完。玉清就走到了案板旁。忙活活的准备着适合产妇吃的小菜和热粥等东西,顾不上瞧一眼花娘了。

    花娘仿佛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再次瞧了眼炖的浓稠的参汤,这才放心的坐在了旁边的小凳子上,手里头拿着一把新鲜的小菜摘着。

    ………………

    前头,几个接生嬷嬷忙活活的折腾了好半天,才准备好了需要用的东西,而尔芙的宫口也已经开的差不多了。强烈的下坠感袭来,剧痛也随之而来。

    大嬷嬷忙将旁边的一卷软布塞到了尔芙嘴里。轻声说道:“主子,这生孩子最是费力气的,您可万万不能将力气浪费在喊疼上,只管憋着一股劲往下使就好!”

    尔芙这次真的感觉到什么叫做汗如雨下,眼睛里满是汗水,涩涩的感觉,让她睁不开眼睛,只能凭感觉对着大嬷嬷的方向点了点头,有些含糊的哼了两声。

    接生嬷嬷一号已经趴在了炕上,脑袋伸到了尔芙身上金红色的锦缎下头,查看着尔芙宫口开启的情况,时不时的对着旁边正在安抚尔芙状态的大嬷嬷比着手势。

    之前被赶到正房休息的四爷,也早就在院子里动起来的那刹那,从床上弹了起来,此时站在廊下,听着房间里隐隐可闻的闷哼声,一双手攥成了拳头,眼巴巴的望着窗户上的身影,盼望着那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转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可是尔芙肚子里的胎儿,还是没有生下来,而力气却即将耗尽,大嬷嬷忧心忡忡的看了眼神智渐渐不清的尔芙,低声说道:“主子,您要是不努力,谁也帮不了你,您得使劲阿!”

    尔芙虽然神智有些迷糊,但是还没有昏过去,心里头暗骂着:还要怎么用力,我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大嬷嬷见尔芙半天也没有反应,忙朗声叫着门口候着的玉兰。

    “赶快把厨房备着的参汤送进来,主子没力气了!”

    玉兰不敢耽误,一路小跑的往后跑去,端着参汤就要往外走去,可是却正好和进厨房取东西的玉清走了个碰头,滚烫的炖盅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水花四溅,银灰色的山参掉在了灶台的添火口。

    “这可怎么是好,主子还等着用呢!”玉兰急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哽咽的说道。

    小厨房内间忙活着的花娘,听见外头的响动,忙快步走了出来,正好瞧见玉清对着玉兰低语了两句,转眸就看见了地上摔得脏兮兮的老山参。

    “这是怎么弄的阿!”花娘似乎比玉兰还担心的问道。

    玉清微微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忙中出错,这不一不留神就撞了下,可惜了花娘准备的参汤了,也亏得前些日子四爷送了主子一株长白山的百年老山参,也算是能应应急了!”

    “真是可惜了!”花娘脸上露出了一抹失意,但是很快就吧吧嘴的取过了旁边的扫把,沉声说道。

    玉清忙上前两步,笑着拿过了花娘手里头的拖把,轻声说道:“这事哪能麻烦花娘动手,都是咱们惹得麻烦,本来想着过来给帮忙,没想到倒是惹了事,这点粗活就交给咱们吧,您还得准备给主子炖上盅鱼汤什么的备着,也免得一会儿主子要用的时候没有!”

    花娘被玉清一阵抢白,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被玉清推进了内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外头的青砖地上的山参和碎炖盅的瓷片都已经收拾干净了,只有些湿漉漉的地砖,显示着刚刚这块的狼藉。

    ……………………

    话说前头。玉兰拿着玉清吩咐她取出来的山参,特地让在廊下候着的林太医和四爷都瞧了一眼,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拿进了房间里,让大嬷嬷切片送到了尔芙嘴里含着。

    大嬷嬷有些奇怪的看着这明显不是之前那株的山参,回眸就看见玉兰正轻轻动唇,心里头猛然打了个激灵。忙将切好的薄片送到了尔芙嘴里。

    也许真是补气补到了地方,尔芙只觉得身体里重新涌起了一股子力气,整个人也精神了些。按照接生嬷嬷的吩咐,逼着眼睛咬牙使劲着。

    “呼”一股洪流自尔芙的下体冒出,仿佛疼痛一下子就消失了一般,原本鼓溜溜的肚子也瘪了下去。尔芙懒洋洋的抬手。摸了摸重新平了下来的肚子,仿佛摸到了破布似的,让尔芙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大嬷嬷亲手自尔芙的下体接住了出生的婴儿,一道洪亮有力的啼哭声,响遍了产房。

    已经在廊下等了足足有三四个时辰的四爷,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产房门口,有些等不及的隔着房门问道:“侧福晋可好!”

    尔芙听着四爷那焦急的询问声。只觉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没有白费,在四爷的心里。她比孩子更重要些。

    大嬷嬷手脚麻利的将小宝贝捧在手里,轻轻的撩着木盆里的清水,洗去了小宝贝身上的血污,这才拿过了干净的红色细棉布擦拭去了孩子身上的水迹,替小宝贝穿上了尔芙亲手准备的红肚兜,又包裹在了一个金红色绣吉祥纹的小被子,看着还有些皱巴巴的小脸,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

    “给我瞧瞧!”尔芙虽然早就没了精神,但是想着刚刚降世的孩子,还是挣扎着坐起了身子,轻声说道。

    大嬷嬷忙将小宝贝送到了尔芙身前,柔声说道:“恭喜主子了,小主子是位小格格!”

    “好,太好了,额娘的小棉袄!”尔芙笑着从大嬷嬷的怀里接过了孩子,大手勾画着怀中婴儿的眉眼,满是欢喜的说道。

    大嬷嬷原本还担心尔芙会有些失落,这会儿见尔芙喜滋滋的样子,倒是松了口气,轻声说道:“主子,老奴还要带小格格去见见主子爷呢!”

    “去吧,我等你回来!”尔芙在婴儿脸上落下一吻,柔声说道,很是不舍的将柔软的小包子送到了大嬷嬷手里,眼巴巴的目送着大嬷嬷走出了房门。

    房门外,四爷自打听见孩子哭声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已经站不住脚了,在廊上走来走去的看着,一瞧见大嬷嬷出来,忙快步上前,抱住了很是柔软的小包子,瞧着婴儿皱巴巴的小脸,特别不靠谱的夸着。

    “恭喜主子爷又添了一个格格!”大嬷嬷虽然不想给四爷泼冷水,但是还是很诚实的说出了小主子的性别。

    四爷微微挑眉,轻声问道:“她还好么?”

    “主子很喜欢小格格,正等着老奴抱回去呢!”大嬷嬷愣了愣神,忙说道。

    四爷这才点了点头,捏了捏婴儿那嫩的吹弹可破的小脸颊,柔声说道:“她喜欢就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给小格格想了名字呢!”

    说着话,四爷就已经抱着小格格走进了门。

    房间里血气很重,再加上一直是关着门窗的,猛然一进门,便觉得一股热风扑面而来,四爷微微蹙了蹙眉,吩咐接生嬷嬷把旁边的窗子打开,在尔芙的床前摆上屏风,这才抱着孩子来到了床前。

    尔芙正在自怨自怜的揪着肚子上的肉,看着那松垮垮的肉好像要垂到后背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会儿猛然瞧见四爷进来,一下子就扯过了旁边的床单遮住了自己。

    “这是产房,爷怎么进来了,您快出去阿!”尔芙缩在床单下头,也顾不上是不是没规矩了,忙尖声叫道。

    四爷好脾气的坐在了刚刚清理过的炕边,并没有扯下尔芙身上的床单,只是挥手驱散了房间里的接生嬷嬷,柔声说道:“你为爷生了孩子,爷来瞧瞧你,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再说你就不想看看小七咩?”

    “小七?”尔芙有些奇怪的反问着坐起了身子,眼神空洞的看着四爷。

    四爷笑着拢了拢尔芙鬓边被汗水打湿的长发,心疼的摸了摸尔芙的脸,抱着孩子就坐在了尔芙的身边,柔声说道:“咱们这格格真是个娇气的,来的日子也好,您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么?”

    “不知道阿,只觉得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了!”尔芙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今个儿是七夕,如今已经是初七的寅时了,所以爷就自作主张的给小格格取了个小名——小七!”四爷喜滋滋的抱着小七,骄傲的说道。

    尔芙有些摸不到头脑的撇了撇嘴,但是还是选择认同了四爷的选择,毕竟这小七什么的,听起来也挺有趣的,再说她也不想总是三格格三格格的叫着自家的宝贝。

    “呼……”尔芙笑着想要接过小七,但是却不知道扯到了哪里,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小心些!”四爷忙将小七送到了尔芙怀里,轻声说道,“这几天你就不要想自己动弹了,有什么想要的,便叫玉清她们就是了。”

    “我有点饿了!”尔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闷声说道。

    四爷笑着点了点尔芙的脑门,叫过了在外头候着的奶嬷嬷,将小七抱下去让其喂奶了,这才让玉清等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吃食送了上来。

    尔芙眼巴巴的瞧着孩子就这么落在了一个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的怀里,连眼前香喷喷的食物都顾不上,急忙就要起身去抱孩子,吓得四爷忙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奶嬷嬷,扶着尔芙坐正了身子。

    “别急,你这是怎么了?”四爷一边往尔芙身后塞枕头,一边有些数落的说道。

    尔芙有些着急的说道:“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要抱着她去哪里?”

    四爷无语的笑了笑,叫过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奶嬷嬷,轻声说道:“这是给小七安排的奶嬷嬷,之前因为你一直研究你的那些奇怪的小东西,倒是没有见过。”

    “奶嬷嬷?那为什么她要抱着小七出去!”尔芙一脸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样子反问道。

    “难不成你要让她在这里!”四爷贴在尔芙的耳边,低声说道。

    尔芙尴尬的咽了口口水,说道:“我的孩子,我自己可以照顾,便让她在旁边的房间里照顾小七就好,平时就把小七放在我身边,不然我不放心!”

    四爷瞧着尔芙那明显的黑眼圈,便想着还是让尔芙早些吃了东西歇息,倒是也没有多争辩,对着尔芙点了点头,吩咐奶嬷嬷就住在外间的炕上,平日在那里照顾小七,这才让尔芙露出了一抹微笑,让奶嬷嬷抱着小七去喂奶了。

    两柱香工夫,小七和尔芙都填饱了肚子,尔芙看着枕头边的小七,将手伸给了小七,任由小七抓着她一根手指进入了梦乡。

    “这妮子……”四爷瞧着尔芙睡着的笑容,有些无奈的说道,随手接过了玉清手里的湿帕子,小心的擦拭着尔芙脸庞的汗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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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谁的算计

    后院,一间小小的单间里,花娘跪在地上,整个人如落汤鸡一般的不停打颤,上下牙嘎吱嘎吱的作响,可见是怕到了极点。

    玉清站在旁边,满眼的不屑和不解。

    “花娘!”四爷脚下生风的走进了小房间,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正对着房门的圈椅上,冷冷的扫了一眼花娘,沉声喝道。

    原本就已经怕到了极点的花娘,被四爷那如蚀骨般狠冽的声音,直接吓得跌坐在了地上,眼睛里充满了惶恐不安的情绪,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没有血色。

    “自打你来府里,爷和侧福晋自问对你不薄,到底是什么让你做下这么恶毒的事情,居然将侧福晋补气的参汤里的老山参换成泄气的萝卜干!”四爷早就已经收到了玉清的回禀,但是因为担心惊动尔芙生产,这才一直隐忍着,只是让人将花娘拿下锁在了房间里。

    “奴婢实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直到玉清大姑娘来找奴婢,奴婢这才知道老山参被人调换了,奴婢真是无辜的!”花娘抖瑟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小。

    四爷冷冷的一笑,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就又低了几度,连带着旁边只是负责看热闹的玉清等人也纷纷打了个冷战。

    “嘎吱”房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大嬷嬷手里捧着一个描金彩画的紫檀木锦盒走了进来。

    花娘原本还想要分辨几句,一瞧见这东西。整个人就如没了骨头似的瘫倒在了地上,低声抽泣着。

    “花娘,这东西你可认识!”四爷随手接过锦盒。沉声问道。

    “认识!”花娘也知道事到如今,再狡辩抵赖也是枉然,垂头丧气的说道。

    “啪……”精致的锦盒被四爷扔到了四爷眼前,露出了里头红色的绒布,上头正是一株须发皆全的老山参,那褐色的表皮上,隐隐还渗着红色的血丝。只是瞧着就知道是上等的好东西。

    “这东西就在你的被褥里裹着,你该不会说是旁人放进你房间里的吧!”四爷冷笑着问道。

    花娘无力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奴婢只是手头有些紧。这才想着将这山参卖了换些银子帮补家里,至于那参汤里的萝卜干,奴婢真真是被人骗了阿!”

    “真是好一番辩解,爷还没想到这西小院有你这样一个人才呢!”四爷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花娘见身后出现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忙一骨碌爬了起来,连连叩首,说道:“奴婢所言,全都是真的阿,奴婢真的只是动了些贪心,从未想要害过主子阿。”

    “既然你说你并没有想要害侧福晋,那爷问你,你在内务府伺候多年。难不成连山参和萝卜都分辨不出来,还是说连八角和莽草都分辨不出?”四爷对着玉清使了个眼色。玉清忙将身后的炖盅送到了花娘身前。

    花娘只觉得她掉入了一个深深的陷阱。

    时光倒退回五天前,花娘家的当家男人韩大郎托人送了消息进来,说是有急事要见花娘,花娘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跟大嬷嬷请了个假,随手将前些日子得的一个白玉吊坠塞在了袖口里,匆匆就回了家里。

    花娘原本并不是内务府出身的奴才,只是因为家里头犯了些小事,这才从原本的平民百姓,变成了一个低人一等的奴才,再加上已经成亲,自然是不能在主子们跟前伺候,所以一直在内务府做粗活,也亏得四爷开府,尔芙又是个挑嘴的,才把她这个跟着她大厨男人学过些手艺的人要了过来,从此过上了好日子。

    在西小院当差的日子,尔芙不但不摆主子架子,更是个大手大脚的性子,从来没有亏待过她,让原本她家的小日子好过了不少,所以她对侧福晋瓜尔佳氏那绝对是满心的信服。

    花娘匆匆请假回家,刚一家门,便瞧见自家男人正窝在炕角里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屋子里一下子青烟,窗门都虚掩着,闷热而难闻的气息,让她这个早就走出一身汗的人一下子就火了起来。

    “这是要烧房子了么,你不在酒楼里上工,这会儿怎么在家里头歇上了!”花娘大嗓门的吼道,双眼瞪得圆溜溜的盯着韩大郎。

    “花娘,我韩大郎对不住你阿!”韩大郎哭丧着脸的抬起了头,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花娘身前,嚎叫着说道。

    花娘被韩大郎的反应弄的一愣,随即就将手腕上的小包袱丢在了炕上,将门窗推开散着房间里的青烟,拖着韩大郎坐在了炕边上,有些奇怪的问起了韩大郎出了什么事情。

    韩大郎只觉得这事难以启齿,但是事到如今却无法再瞒着了,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韩大郎是个憨厚的男人,自小就被家里老爹送到了城里酒楼里做帮厨,十来年下来,一手厨艺虽然说不上顶好的,但是在城里也是个叫得出名头的了。

    可是这韩家老爹却是个心眼偏到了胳肢窝的,见韩家大朗日子过好了,便想着让老大家多帮帮老二家,但是二小子自小就被韩家婆娘宠在了手心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大朗虽然给他介绍了几份工作,却都没有干超过十天过。

    前些日子,韩家老爹又背着褡裢来了韩大郎做事的酒楼里,直接就冲到了后厨,不管在场的人有多少,一个巴掌就扇在了韩大郎的脸上,吓得后厨做活的人都是一愣。

    韩大郎更是直接被打蒙了,有些傻愣愣的看着韩家老爹,可是没想到这韩家老爹还打上了瘾,一巴掌一巴掌的往韩大郎的脸上呼,一会儿工夫就把韩大郎的脸打成了猪头似的,这旁边干活的人才反应了过来。忙将撒泼打人的韩家老爹拉开。

    韩家老爹被拉开后,虽然手脚够不到韩大郎了,嘴上却没有闲着。什么难听骂什么,让韩大郎通红的脸,立马就憋成了紫色,忙推开了左右拦着的人,拖着韩家老爹就往后院里走去。

    这韩家人闹出这么一出,大家伙儿自然也都起了好奇心,趴着门窗听着热闹。只听着韩大郎一个劲的让韩家老爹消消气,可是这韩家老爹的火气就好像止不住似的,骂得没完没了。过了好一会儿工夫,这才说起了家里的二小子要成亲了。

    韩大郎一听说二弟要成家,那自然是高兴的,忙托了后厨的一个兄弟帮忙代工。便领着韩家老爹回了家里头。布置上了茶水、点心,想着和老爹好好说说话。

    只是这韩家老爹却不是来和韩大郎叙旧的,而是来找韩大郎要钱的,谁让这韩家老二是个没能耐的小白脸,如今都已经二十岁的人了,却一文钱都没挣到过,更是连带着老两口的棺材本都搭了出去,这会儿想要给韩二郎娶亲。这房子总是要收拾收拾,这女方的聘礼也是要置办的。再加上家里头只有三五亩薄田,如今也是该再置办些,处处都要钱,这钱自然得从富裕的韩大郎家里出了。

    听说老爹要钱,韩大郎也没有抠搜,直接从炕柜里把花娘之前攒的十几两银子都拿了出来,可是这点银子对于韩家老爹来说,那自然是太少了,哪能满意呢,只当韩大郎是抠门,张口就要韩大郎拿出来一百两银子。

    可是韩大郎不过就是个做工的,虽说花娘在府里能得些赏钱,但是架不住韩家老爹三五天就来一趟要钱,这些年下来,根本就没有多少积蓄,不然这两口子也不至于一直租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和十几户人家挤一个院子阿!

    韩大郎好说歹说,这老爷子就说韩大郎是个不孝顺的玩意,闹得左右街坊都出来了,而这韩大郎见人越来越多,自是不好让老爹再继续闹下去,咬牙答应给韩家老爹筹措五十两银子。

    韩家老爹原本心中就是想着要个三五十两,一听韩家大朗吐口,笑着扑了扑裤子上的土,直接就将那十几两银子塞到了褡裢里,丢下了句过十天再来取钱,便哼着小调回家了。

    这韩家老爹乐呵呵的走了,韩大郎就愁得瘫在了炕上,五十两银子,那都是一户好人家一辈子的积蓄了,别说他韩大郎没有,就是花娘所有的嫁妆都加在一起,也不过就是十来两银子,这还是花娘家里那样的富裕户呢。

    这些年花娘跟着大郎好日子没过几天,苦日子却是过得够多了,大郎也不好再跟花娘开口,只能愁眉苦脸的回了酒楼,还不等到酒楼门口,便碰见了一个之前认识的厨子——薛八。

    薛八看见韩大郎垂头丧气的,忙上前问候,韩大郎虽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心里头却是堵得慌,也就将这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薛八直接大笑着打了包票,弄得韩大郎还以为薛八骗他呢,毕竟前些年他认识薛八的时候,那还不过就是个后厨运菜的小工呢!

    韩大郎半信半疑的样子,薛八自然是看在眼里,笑着拉着韩大郎走到了旁边一个小茶铺里,两兄弟俩对面坐着,一壶茶水,一碟瓜子,薛八说起了自己这几年的奇遇。

    原来这薛八是个送菜的不假,但是家里头经营着一个菜庄,前些年因为大旱,整个庄子颗粒无收,一下子就成了难民,幸亏得了贵人相助,能靠卖力气混个温饱。

    贵人瞧着他还算机灵勤快,慢慢的也就将一些差事交给了他,这不一来二去的倒是也赚了些银子,另外还在城里置办了一个院子,最近正倒腾着大黄鱼,一趟下来就能赚个三五两银子,要是勤快的话,一天就能跑个来回。

    薛八说完自己的机遇,便说起了要拉韩大郎一起,赚些快钱帮补下家里头,左右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到底还是二郎的婚事重要。

    韩大郎见薛八说的颇为可信,再加上被钱逼得没招了,便按照薛八说的和酒楼那边请了假,拜托了靠谱的哥们代工,又许下了十天一两银子的高工资,便直接收拾了两件衣裳,跟着薛八走上了鱼贩子的路。

    第一趟,不过大半天,韩大郎就把一车活蹦乱跳的大黄鱼送到了外城一个大户人家里,去掉了赤脚路费,转眼就挣了五两银子,让韩大郎对挣够银子的信心更足了。

    一连四天下来,韩大郎按照薛八说的地方,一趟一趟的用水罐车送着大黄鱼,去掉乱七八糟的费用,倒是挣了二十两银子,韩大郎盘算着,要是干够十天,既能将韩家老爹要的钱整出来,另外还能将家里之前的十几两银子赚回来,便干得更加起劲了。

    但是人总是贪心的,韩大郎想着这钱赚的容易,便想着格外装上些鱼,也可以多挣些钱出来,一股脑将之前赚的钱都买了黄鱼,彻底回到了解放前。

    可是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哪有容易赚的钱呢,就在韩大郎一次性装了两车大黄鱼离开了海边往城里走的时候,这事情就这么出了。

    大黄鱼是海鱼,肉质鲜美,一直是城里富贵人家的桌上宠儿,可是却出水就亡,所以运送上都要用满是海水的水车,这也是那些倒腾鱼的人研究出来的法子。

    韩大郎喜滋滋的赶着拉满了大黄鱼的驴车,却没注意到后头水车上的水桶正稀稀拉拉的漏水,等到城门口的时候,那水车里的水早就漏光了,不单单他自己的二十两银子的大黄鱼全都死了,薛八让他运的鱼,也已经死了个精光。

    薛八一听说鱼出了事情,立马就变了脸,不但要让大郎赔鱼钱,还将大郎打了一顿,那一车鱼就是一百两银子的,这下子大郎就彻底抓瞎了,只好给四爷府里做厨娘的花娘送了消息。)

    花娘听完,早就已经傻了眼,这两车鱼就是二百两银子,如果不还给薛八,那韩大郎就得蹲大狱去。

    韩大郎说完,又一次吧嗒吧嗒的抽上了烟袋,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弄得花娘又气又急的掉了眼泪。

    正在花娘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位债主薛八再次登门了。

    薛八一听说花娘在四爷府里当差,那叫一个眉开眼笑,搓着手就说起了大户人家穿金戴银的,那只要手里漏点,那便够他的鱼钱了,催着花娘赶快回去想法子。

    花娘老实本分的人,自然是不敢好像薛八说的那样,随便拿了西小院的东西出去还钱,但是很快就想到了她床边小柜子里的那株百年的老山参,那要是兑换了银子,绝对不低于一千两银子。(未完待续。。)

    ps:  ps:花娘注定只是个牺牲品了,不过善良的绾心绝对不会写死她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满月礼

    花娘手中的老山参,那绝对是株珍品,当花娘将锦盒裹在一堆衣服带出府门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将卖山参的钱还给薛八,另外剩下的钱再重新买上一根普通的山参备着,既不会影响了侧福晋生产,又能保住韩家大郎。

    银锭桥胡同底的一间三间明堂店铺,便是这一片上最出名的当铺,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再加上据说有官府的背景,倒是也不屑于干那些杀人越货的事情。

    花娘刚走进铺子,便觉得眼前一暗,正对门的一排高柜台后头,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年轻后生热络的打着招呼。

    “我要当了这东西,死当!”花娘踌躇再三,这才上前将包袱里头的锦盒送到了柜台上。

    年轻后上只是搭眼一瞧,便对着后头叫了一声,一个须发皆白、精神奕奕的老人走到了柜台,点燃了一盏烛台,借着微弱的光亮,细细的瞧着,过了半晌才对着那年轻人点了点头。

    “死当700两,您觉得这价格可行?”小年轻在后头又和那老人对了几句话,这才客气的问道。

    花娘连不迭的点着头,这价格和她的心理预期有着不小的差异,原本以为能当个五百两就不错了。

    一纸当票,几张汇通票号的银票,花娘就这样离开了当铺。

    韩家大郎知道花娘将主子的东西偷出来当了,这脸色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但是也知道没有旁的法子,正好碰上韩家老爹又来闹,平生第一次顶撞了老爹。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扔在了韩家老爹脚前,一把就推开了老爹,冲出了门。

    而花娘则尴尬的搓了搓手,送着不但不气、反而有些兴奋的老爹出了门,便也拿着银票往灯市口走去。

    仁济堂,响当当的金字招牌的医馆药铺,小学徒瞧着花娘进门。一听要买山参,便知道来了大买卖,瞧着花娘衣着一般。便知道这位是替贵人做事的,自然不敢怠慢,忙请来了坐堂大夫替花娘抓药。

    一株三十五年的老山参,要价五百两。售价四百五十两。

    一株二十年的老山参。要价三百两,售价三百两。

    花娘想着年份越久,这药效就越好,也知道这钱本就是尔芙那株山参换来的,直接就将四百五十两的银票都放在了柜台上,将那株三十年的老山参打包塞进了包袱。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花娘一直提在嗓子眼里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唯一觉得有些郁闷的地方,那便是回府的时候和一个卖梨的小贩撞在了一起。弄得手腕上挎着的包袱散落了一地,也亏得里头没有什么小衣裳,不然这脸面算是跌大发了。

    小贩很客气,连连道歉,又给花娘塞了三五个足有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甜梨,这才推着独轮车带着一阵骨碌碌的声音,离开了四爷府的后门。

    重新回到了四爷府,花娘便将那重新买来的老山参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更是挂上了一把铜锁,这才不放心的将钥匙挂在了脖子上。

    平静的日子刚刚过了两天,正房那边就传来消息说主子要生了,吩咐她去准备炖参汤,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柜子,准备好了几项配料,这才将锦盒里的山参放在了炖盅里。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炖盅里的山参也有了些变化,花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下来,她在府里也伺候几年了,再加上在内务府的时候,也不是没给那些大老爷们做过参汤,自是认识山参的,眼前炖盅里的老山参,分明有些不对劲。

    只是花娘却并不敢告诉旁人,若是原本那株老山参出了这样子的事情,她自然敢通知所有人,可是眼前这株是她从外头买回来的,她只能将这事压在心底了。

    不说不代表不怕,随着玉清等人进了小厨房,花娘的神经就彻底绷紧了,连连几次拿错了东西,终于引起了玉清的怀疑,更是趁着花娘去内室里调配配料的时候,打开炖盅瞧了瞧。

    当玉清发现山参不对劲的时候,并没有贸贸然的通知旁人,而是直接来到了苏培盛跟前,趁着四爷不注意,拖着苏培盛就往小厨房跑,让见多识广的苏培盛辨别着那株山参。

    苏培盛一见就认出了那是株晾干了的萝卜干,不过是人为的雕刻成山参的模样,对尔芙的身子只有坏处,没有半点好处。

    前头尔芙生产正到了关键的时候,玉清生怕这会儿闹大了惊动了尔芙,和苏培盛一商量,便决定另外备好一株老山参切片给尔芙补气,将炖盅里的害人东西摔在地上。

    至此为止,这生产时的小小乱子,便彻底说明白了,而花娘就更加肯定自己是走进了一个陷阱中,起码花娘相信仁济堂就算会卖出不足年的老山参,也绝对不会卖出这般的假货。

    只是已经身为罪人的花娘,她说出的话真的有人相信咩!花娘不知道,但是她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因为她绝不能让这幕后的人无声无息的害人了,这也算是人之将死其心也善吧!

    四爷坐在上首,听着花娘有些乱的叙述,眉毛拧成了一团,但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还是想着按花娘说的查上一查,毕竟那株老山参出现的有些诡异了。

    花娘被苏培盛带到了前头书房院子里的一间暗室里,四爷又从大厨房那边调来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子过来,算是给尔芙的小厨房补上了花娘的缺,但是这次来的倒是不是厨娘了,而是一个内务府出身的小太监,家世清白,父母都是城郊村子里的农民。

    四爷做主让苏培盛去内务府将小太监的来历,全部消除。另外又派人给小太监的家里头送去了一百两的安家银子,这才拿着小太监后娘按了手印的断亲书叫了小太监过来。

    小太监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原主曾经帮助过的那个穷小子。一听说被四爷调到了西小院伺候,小太监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着觉,顶着黑眼圈就来给四爷请安了。

    四爷打量了两眼跟前跪着的小太监,只是简单的训诫了两句,便吩咐小太监下去伺候了,说是等到尔芙出了月子,再让尔芙给他改名字。

    小太监很快就搬来了西小院。与赵德柱、王守才同住在倒座房里,几天下来倒是混了个脸熟,嘴上又好像抹了蜜糖似的甜人。手脚勤快的帮着做事,让尔芙身边伺候的大丫鬟玉清等人,对其印象也是不错的。

    前些日子的事情,本来玉清等人是不想告诉尔芙的。可没想到小太监做的第一顿饭就被尔芙认了出来。更是追问起了花娘的下落,这才遮遮掩掩的将事情说了出来,弄得尔芙又是一阵烦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尔芙看着身边睡得正甜的小七,眉头紧蹙的想了好一会儿工夫,回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本小说里提到的保护小孩子的法子,沉声叫了外间候着的两个奶嬷嬷过来。

    “如今小主子还不足月,可以说风吹下都会出些不好的事情。我是小七的额娘。自然是不愿意我的孩子发生不好的事情,但是我一个人到底是精力有限。这还需要你们能多多用心,只要你们照顾好小七,我自然也会给你们好的回报,但若是你们让小七有了什么损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尔芙身上披着一件外袍,半倚在炕柜上,语气狠冽的说道。

    两位奶嬷嬷忙俯身一礼,齐声说道:“奴婢定会好好照顾小主子!”

    “这话么,谁都会说,我也不相信那些赌咒发誓的事情,但是我也有个更好的法子,如今小七不足一月,正是离不得人的时候,而你们家里的孩子怕是也都不大吧,想必也是极想你们这些额娘的。

    依我的意思,不如我就做一次大方的主子,求了四爷把你们的孩子都接进来,与小七同吃同住,用着一样的东西,既能免了你们的相思苦,又能让我心里头有底些。”尔芙绝对不说自己是剽窃了一本当红小说作家的创意,但是她真的觉得这法子靠谱,毕竟孩子在母亲的心目中,那都是很重要的。

    奶嬷嬷虽然有心拒绝,毕竟这大宅门里的事情,她们都明白个一两分,但是架不住尔芙是主子,而四爷又格外的宠着她,连带着连三格格的地位都不是一般般的高,很快就将她们两家的孩子接近了府里,另外又将东厢房靠近院门方向的两间屋子收拾了出来,给她们的两个孩子住着。

    另外四爷那头也没有放松,按照花娘所说的,找到了仁济堂的坐堂大夫,问起了那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证明了花娘所说的事情是真。

    这么一来,花娘就好像真的成为了受害者,虽然动了贪心,但是到底并没有存心害人……

    四爷将这事直接交给了戴铎,吩咐戴铎定要查清楚根由,便安心在府里陪着尔芙养身子了。

    生产后第十天,尔芙的恶露就停了,小脸吃得溜圆,腰身鼓囊囊的。

    大嬷嬷自告奋勇的挺身而出,大手在尔芙的腰腹上狠狠的搓摸着,说是这样能有助于尔芙尽快恢复身材,尔芙咬牙坚持了下来,可是心里头却对这法子有些不信任,暗自决定等出了月子就开始做仰卧起坐,定要让腰腹重塑,秀出马甲线的好身材。

    第二十天,尔芙觉得腰身上,好像真的瘦了些,一时间有些弄不清楚是不是心理作用,忙让玉清找出了有孕前的几身袍子试穿,这一试发现,虽然比不上原来的纤纤细腰,但是也已经能套进原来的衣裳,只是略微有些紧绷。

    发现有用的尔芙,立马就动力足了,也不觉得大嬷嬷手重了,从原本一天半个时辰的受罪之旅,改到了现在一天一个时辰,早晚各一次的减肥大作战了。

    转眼就到了八月,小七快要满月了。四爷原意想要好好操办一下,不过尔芙觉得小孩子到底折腾不起,大操大办更容易伤了小孩子的福分,还记得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新生儿总是穿些以前的旧衣裳,虽然这样不知道有没有科学根据,但是传承那么多年的习俗,总是有几分缘故的。

    只是兴冲冲下的四爷,哪是那么好劝说的呢,不过尔芙很快就想出了主意,那就是很快就要到中秋节了,这一年一度合家欢的节日,总是要好好操办的,如果让福晋一连操办两个大的聚会,那总是有些疲惫的。

    四爷想着尔芙说的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倒是没有再坚持,吩咐乌拉那拉氏给几个兄弟家里送去帖子,安排了两桌饭菜,也便是小七的满月酒了。

    八月初七,小七穿着红色金线绣双鱼肚兜,外头包裹着大红色锦缎细棉布内衬的夹棉披风,头上顶着一脑袋软趴趴的胎毛,在奶嬷嬷的怀抱中,出席了这场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宴会。

    小七足月生产,体重足足有五斤六两,算得上是白白胖胖的小包子了,再加上月子里喂养的很好,原本皱巴巴的小脸都张开了,粉脸红唇,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就十分讨喜。

    来贺的宾客都沾着小七的喜气,同时也送上了小七人生的第一桶金,什么赤金镶红玛瑙的平安锁,金镶玉的平安镯,翡翠玉雕的摇篮吊坠等等东西,可以说是一夜暴富,也并不为过阿!

    满月礼上,新生儿要洗澡和剃胎毛,巳时三刻,大嬷嬷抱着小七,桌上摆着一个满是温水的铜盆,铜盆里是各府送来的礼物和尔芙亲手放入的一枚平安坠,开始了替小七洗澡。

    温热的水落在小七白嫩嫩的小屁股上,没想到小七不但不哭,反而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一双小手在半空中挥舞着,让各位来参加观礼的福晋们,都忍不住夸赞小七是个有福气的。

    虽然说没有哭,但是笑声也算的上是响盆了,简单的洗了洗,大嬷嬷就重新将小七包了个严实,和奶嬷嬷一道护着小七回了西小院。

    今个儿不但是小七的满月礼,更是尔芙解禁的日子,早在四爷去前头招呼兄弟们的时候,尔芙就吩咐玉清备上了大桶大桶的热水,让玉兰拿着丝瓜球,痛痛快快的洗了个大澡,又将已经满是头油的长发洗净熏香,换上了一袭玫红色的细棉布中衣,神清气爽的坐在了床边,欣赏着外头的秋景。(未完待续。。)

    ps:  ps:闷呼呼的天阿,好盼望下雨!

第二百章 宫宴多无聊?

    尔芙有些忐忑的坐直了身子,低头认错的偷眼瞧着上首的德妃娘娘,心里头打着鼓。

    “本宫瞧着你姐姐和嫔最是懂规矩,学识也是好的,不知道你在府里可曾读过什么书?”德妃娘娘冷冷的打量着尔芙,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才低声开口,让房间里的凝滞的空气都仿佛冻结了。

    “妾身愚笨,不如姐姐聪颖,但是也读过些书!”尔芙矮了矮身子,无比老实的回答着。

    德妃娘娘轻笑了两声,随手将手腕上的一支鸳鸯玉镯褪了下来,放在了手边。

    “你却是愚笨,还记得本宫初见你时,觉得你是个懂规矩的孩子,却没想到不过两年的工夫,你倒是变得让本宫都不敢认了。”

    啊咧?尔芙不懂的抬起了头,看着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也没有指望尔芙做出恰当的举动,但是还是被尔芙那副啥模样弄得话头一梗,深吸了两口气,才平复下了想要骂人的冲动。

    “老四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他疼惜你,可是你却不该忘记了你的本分,身为皇家媳妇,该处处都考虑的周全些。

    本宫年岁大了,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们府里子嗣充盈,你们姐妹和睦,你明白?”

    尔芙是有些搞不懂她们这些人说话的弯弯绕,但是却也不是个傻子,听到这里便彻底懂了,暗道一句一夫一妻好阿!

    “妾身明白,妾身自会自律!”尔芙有些耍滑的说道。我自律了,可是你家儿子要是不自律,那可就不管咱的事情了。

    德妃娘娘从官女子做到四妃之一。那心机哪是尔芙这种什么都摆在脸上的人能不的了的,看着尔芙那贼兮兮的眼睛,便知道这货打得什么主意了,不过她也是有杀手锏的,如果尔芙真的做得太过,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老四和老十四都大了,本宫也老了。总想着这宫里热热闹闹的该多好,本宫听人说小七乖巧可人的,倒是觉得能在这深宫陪陪本宫这个老婆子。也算是替老四尽孝了,你说呢?”德妃娘娘幽幽说道。

    那副模样好像就跟个无赖似的,可是偏偏尔芙就只能听着,连句拒绝的话都没能说。不然一定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就真得想要呵呵哒了。

    此时,尔芙算是明白这位德妃娘娘是来给自己下最后通牒的,如果她继续陪在四爷身边,那她的小七就会被德妃娘娘要进宫,到时候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女儿,便真的是一年也见不上一次了。

    但是尔芙也是真没法子,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了四爷的眼缘,她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四爷的宠爱。她也不想去拒绝四爷的宠爱,她好想仰天长叹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不过眼前尔芙也不能晾着德妃娘娘不理。她脑袋瓜以一种酷睿双核处理器的速度思索着对策,别说还真让她想出来了一个。

    “小七才刚刚满月,成日除了哭就是闹的,怕是会扰了娘娘的修行,倒是二格格正是天真烂漫的年岁,又学了规矩,平日里行为处事都有福晋的风范,若是在德妃娘娘身边呆上两年,那便就更好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李侧福晋,我也是无能为力才这么说的,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了。

    在偏殿里带孩子的李氏听了尔芙的话,别说还真动了心思,不过她倒不是埋怨尔芙的,而是感激,如果茉雅琦能陪在德妃娘娘身边,那她和弘昀的地位,总是要再高几分的。

    但是李氏比尔芙聪明多了,她也就是在脑袋里动了动念头yy一下,深深的明白德妃娘娘不过就是纸老虎,即便尔芙真的不管不顾的继续当专房之宠的侧福晋,德妃也绝不会将小七接进宫里给尔芙的脸上添金呢,这宫门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咩?

    即便是如今在上书房里读书的弘晖阿哥,也只能在先生和皇上恩准的情况下进来内宫,更别提这些庶出的阿哥、格格了。

    德妃娘娘听了尔芙的建议,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也不想再和尔芙绕圈子了,右手重重地一拍桌案,沉声说道:“你也不需要和本宫装疯卖傻的胡搅,本宫好话说尽,你依然我行我素,那你就等着再也看不见你放在手里心里捧着的小七吧。

    如果你觉得本宫定然会看在小七是老四亲生骨血的份上善待她,那你也不要忘记你还有个姐姐在宫中,虽说嫔位也是一宫之主,但是本宫手握是宫务权利的四妃之一,想要磋磨一个嫔位上的无子嫔妾,还是轻而易举的!”

    尔芙只觉得她一定是打开方式有误,眼前这位德妃娘娘不会是也被穿越了吧,史书中和电视剧中那位格外平和的贵妇人呢,把我记忆中德妃娘娘还给我吧,眼前这个一定是个盗版货,如果这位换上身满是铆钉的皮衣,尔芙都觉得好像看见了古惑仔了好不好!

    不过别说,这招对尔芙还是蛮好用的,起码尔芙对和嫔尔柔的印象很好,如果真的因为她的事情,而连累了尔柔,那她真就是太不地道了。

    “娘娘所言,妾身定然记在心中。”尔芙乖巧的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规矩的说道。

    “你明白最好,本宫也不想让这点小事弄得沸沸扬扬的!”德妃娘娘冷笑两声,也不怪尔芙是不是还在拘礼,直接扶着毓秀的手腕就走出了正殿。

    尔芙弯腰站了有三五分钟,这才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站直了身子,暗道了一句身体素质下降了,也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瞧着空荡荡的院子,专心致志的数起了树叶,心里头盘算着。

    恶婆婆。你这完全就是管不了四爷,便来折磨我这个小可怜了!

    bingo,答对了。德妃娘娘之前已经找过四爷几次,可是收效甚微。

    乌拉那拉氏,你这就是占着嫡福晋的名头给我穿小鞋,太不厚道了!

    bingo,再次答对了,乌拉那拉氏早在尔芙有孕生产坐月子等各个时机都不忘记给她抹黑,谁让你威胁到人家了呢!

    四爷明显不能对抗德妃娘娘。也保护不到自家姐姐,这事得从长计议!

    bingo,皇帝的女人只能由皇帝保护!

    这是一道无解的数学题。她要么就舍弃了四爷的宠爱在四爷府里默默无闻的等死,要么就忘记德妃娘娘的威胁,将姐姐和小七都放在危险的地方,可是明显两个选择。那都是尔芙不想选的。为什么人家穿越女来了都是顺风顺水的,怎么到了她这里,一切都变得奇怪了呢!

    尔芙的脑子本就不聪明,再加上随遇而安的性子,在思考了一会儿人生岔路口的问题后,果断的选择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消极怠工选项,准备和看起来很凶残的德妃娘娘赌一把了!

    她不相信德妃娘娘会因为她这个小小的人物,而彻底的放弃她在康熙爷心目中的平和大度的印象。而且她也不相信德妃娘娘真的会为了乌拉那拉氏做到这个地步,毕竟尔芙不保证在德妃娘娘出手的时候。她不会将德妃娘娘今日说的话,转述给四爷听,到底是儿媳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尔芙觉得德妃娘娘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懂得该如何选择!想通了这些事情,尔芙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原本沉重的心情欢快了许多,笑着迈步走到了偏殿里,看着李氏正在和七侧福晋说话,轻声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了旁边。

    …………………………

    坤宁宫前头的大广场上,一流水的摆上了四条长长的桌子,上头都统一的铺着明黄色坠流苏的桌布,黄底龙纹的碗碟摆放的整整齐齐,两侧的位置上,则已经架好了篝火,几十个宫女穿着清一色的淡青色宫装规矩的站在桌子旁边。

    尔芙是随着德妃娘娘一起来的,到达坤宁宫的时候,已经有些宫妃到场,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她们的儿媳,不过可能因为各府内部都不太和谐,所以和尔芙这种吊车尾的侧福晋,那绝对是大有人在。

    一看到这场景,尔芙就有些平衡了。

    但是在发现用宫宴的地方,居然就是在明晃晃的露天空地上,尔芙就有一种傻傻哒的感觉了。

    露天烧烤,尔芙这个地道的东北人吃的不少,也觉得夏天的时候坐在路边,喝着冰镇的啤酒撸串是一件人生乐事,可是在这种庄重而严肃的地方吃露天饭,那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了。

    一直和尔芙站在一起的十三爷的侧福晋瓜尔佳氏,似乎是察觉到了尔芙的懵,笑着轻声解释道:“今个儿是八月十五,正是赏月的好时候!”

    “我去!”尔芙心里头暗骂一声,千万不要出现什么即兴作诗,姐姐真心hold不住的说!

    一伙伙的宫妃驾临,尔芙也弄明白了这家宴,也并不是谁都能来的,起码尔芙并没有看到嫔位以下的妃子出现,按照地位低的先到的原则,这绝对是因为她们没资格出现,绝对不是因为迟到的关系。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位地位高的宫妃都已经出现,尔芙估计着康熙爷也该领着他的皇子军团驾到了,忙整理了下衣装和发饰,缩在了广场角落里,生怕一不留神开罪了康熙爷这位**oss。

    “皇上驾到……太子驾到……直郡王驾到……”尖细的太监声响彻云霄,说说笑笑的人们都随之安静了下来,不管是妃嫔,还是皇子福晋都纷纷跪倒在地,低头等待着那抹明黄色袍摆飘过。

    尔芙只瞧见一流水的靴子走过,便听见一道声音不大,却很清楚的太监声叫起了。

    “臣妾(嫔妾、妾身)谢主隆恩!”齐刷刷的声音响起,仿佛预演了无数遍似的,当然不包括尔芙这个业务不熟练的人。

    尔芙只是张了张嘴,却绝对没有发出声音,旁边老十三家的侧福晋奇怪的瞧了瞧尔芙,倒是并没有揭穿尔芙的弄虚作假,只是拉了拉有些靠前的尔芙缩到了更加深的角落里头。

    康熙爷身边的梁九功虽然已经叫起,但是没有皇上的命令,大家伙儿还是只能傻站着,根本不敢落座。

    过了一会儿工夫,康熙爷仿佛才想起罚站的大伙儿,笑着抬了抬手,由梁九功转述着他的命令。

    “圣上有旨,今日只是寻常家宴,无需拘礼,大家尽情就是!”

    尔芙再一次见识了一向慢吞吞生活节奏的大家伙儿行动迅速起来的样子,眼瞧着刚刚还空着的座位上,一个个如鱼入大海似的坐定了身子,倒是把她这个慢半拍的人显露了出来。

    所幸,康熙爷正关切的和身旁的宫妃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尔芙这个另类,但是还是让尔芙身后出了一身冷汗,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脚了,强撑着已经打颤的双腿,坐在了李氏旁边的位子上。

    这宫宴的座位安排,让尔芙又一次好奇了起来。

    康熙爷坐在背冲坤宁宫正殿的上位上,这自是不必多说,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鲜蔬瓜果,白玉雕龙嘴的执壶由梁九功捧着,各种的酷炫狂拽。

    宫中的众多妃嫔,则分别按照等级,坐在了康熙爷下手的右侧,与自家儿子、儿媳隔着桌子中央的空地遥遥相望,而皇子和福晋们,那自然就坐在了康熙爷下手的左侧了,尔芙这些侧福晋则坐在了皇子和福晋位子后的一排长桌后头。

    康熙爷下手正对面的位置上,坐着的则是康熙爷的孙子和孙女们,看着那一个个粉嫩可人的小萝卜头,尔芙觉得这位康熙爷也是外貌协会的,这绝对是看脸的时代了,不然怎么会不是儿子们坐对面呢!

    尔芙魂游天外,旁边伺候的宫女们都不敢怠慢,早在康熙爷进了坤宁宫的宫门那一刹那起,便开始了蚂蚁搬家的上菜服务,很明显等级分明的制度,再一次显露无疑。

    眼瞧着康熙爷的桌上都已经摆得摆不下了,尔芙的桌上才上了三五道拼盘,再看前排的福晋和皇子的桌上,也已经摆上了六七道菜,让尔芙更加坚定看人下菜碟儿这事就是在这传播开的。

    宫宴开始的时候还早,虽然天色还亮着,但是左右也已经支起了火把,西侧的角落里,宫廷乐师也已经开始了奏乐表演,看样子这算是一场大型的联欢晚会了。

    莺歌燕舞,衣袂飘香,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康熙爷坐在上首,时不时的叫上某个皇子喝上一杯,时不时对着宫妃举一举杯,可是以尔芙的角度看去,那就不是太美好了。

    冰凉的菜式,无聊的歌舞,尔芙能说她都有些打瞌睡了么!

    在这个时候,尔芙的脑回路有些异常的想起了一句话,歌舞表演就是尿点!(未完待续。。)

    ps:  ps:挂高温橙色预警了,大家伙儿要注意避暑,最好随身携带小风扇等东西咯!

第二百零一章 文艺范的赏花宴

    十五的月亮,皎洁而明亮,如玉盘般挂在天边,晴朗的夜空下,繁星点点点缀,清风徐徐,花香飘飘,倒是让原本昏昏欲睡的尔芙,终于打起了精神。

    各人桌上的菜肴都已经撤下,重新补上了新鲜的瓜果和点心,原本场地正中央的舞姬,也都已经离开,一场赏月吟诗的文艺范茶会开始了。

    好在因为在场的人数众多,尔芙倒是不需要担心康熙爷点到她头上,只需要旁观就好,虽然尔芙并不能完全听懂众人口中诗句的含义,但是还是看得乐滋滋的,帅哥美女们一个个起身吟诗,总是比那些舞着水袖的古典舞有看头多了。

    最先起身的自然是汉家最为注重的太子胤礽,一首菊花映月,应景点题,让康熙爷表示了高度的赞扬,当场就将一块腰间挂着的盘龙环佩赏给了胤礽。

    大阿哥直郡王不善诗词,直接请旨要了一把长剑,就着旁边的鼓点,开始了一场舞剑,剑气森森,节奏明快,倒是也不负大家伙儿的期望,康熙爷也大方的赏了一块上等的鸡血石印章。

    比起胤礽和大阿哥胤禔的表演,三阿哥再次吟诗,便真的让尔芙有些崩溃了,虽然每个字单独拿出来,尔芙都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组合在一起后,尔芙表示学问有限,完全听不懂了,不过看掌声雷动的样子,应该也是一首不错的佳句。

    “加油!”眼看着就要到四爷表演的时候了,尔芙小小声的说道。引得四爷回眸一笑,乌拉那拉氏和李氏齐齐不爽的白了尔芙一眼。

    四爷起身站定,对着康熙爷拱了拱手。似有些尴尬的说道:“皇阿玛,儿臣自认武不如大哥,文不如二哥、三哥,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只写上一幅字,还请皇阿玛不要嫌弃才好!”

    “本就是各有所长,你也不需要如此自谦。你的一手字,那可是让兄弟们都羡慕钦佩呢!”康熙爷很是赏脸的不等四爷出来写字,便已经赞赏了起来。

    四爷谦逊的低了低头。自有宫女在中央的空地上摆上了条案,布置好了笔墨纸砚。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上等的洒金暗纹宣纸上。墨中带着点点竹香,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灵动而洒脱,看得尔芙这个不懂字体的半文盲群众都觉得漂亮,更何况在座这些经历过精英教育的皇帝、皇妃、皇子们呢!

    “好好好,这字写得好,这诗句也选得好,来人看赏!”康熙爷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眼中闪过了骄傲的神情,带头鼓掌,朗声说道。

    尔芙心里头更是暗暗骄傲着:瞧我家小四就是厉害!

    一对白玉雕麒麟摆放在了朱漆描金的托盘中,由梁九功亲手捧着,送到了四爷跟前,四爷单膝跪地叩谢圣恩,这才捧着这对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的奖励回到了座位上。

    五阿哥胤祺自小养在太后宫里,九岁前不会汉话,即便是在上书房里学习多年,但是还是不擅长舞文弄墨,一手弯刀玩得漂亮,但是又因着康熙爷对蒙古的避讳,只能站在原地唱了一曲满族传统小调,不温不火的表演,让康熙爷想夸都没什么好夸的,直接上了一把镶了红宝石的弯刀,便直接过了。

    众多皇子纷纷表演完了,其中以胤礽的诗词、胤禔的舞剑、胤禛的墨宝、胤禩的水墨画,最为出彩,引得康熙爷赞赏连连,至于其他人的倒是显得平淡无奇了些。

    尔芙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这位传说中的贤王八爷,看着八爷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打心眼里的不爽,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的缘故。对于这位和四爷争夺皇位的敌对八爷党的领头人物,尔芙表示了很明显的厌恶,连旁边一向喜欢看尔芙热闹的李氏都不得不连连扯着尔芙的袖子。

    皇子们的表演落下帷幕,福晋们的表现就更加平淡如水了,让尔芙再次犯困了起来,倒不是说尔芙性别歧视,真心是这个时代坑爹。康熙年间选择的福晋人选,大多还保留着满族人家最根本的习性,那就是女子不太讲究什么琴棋书画,所以这些福晋虽然学过些才艺,但是都是一知半解的,并不精通。

    再加上平日在府里还要打理各种琐事,更没有机会进修,哪来的技艺精湛的表演呢,这点倒是让尔芙隐隐有些骄傲了,起码咱还会英语呢,要是来个国外友人啥么的,咱绝壁能作为这个时代最专业的翻译出席。

    不过尔芙想得很美,实现的机会很小,除非等到雍正爷登基后,她作为后妃出席,兴许能碰上那么一两只国外友人,兴许能好像小说中出现的桥段似的打打国外友人的嚣张气焰……

    宫宴终于在尔芙的自我遐想中,落下了大幕。

    骡车中,尔芙懒洋洋的靠在了靠枕上,手里头把玩着那对康熙爷赏的白玉麒麟,这还是刚刚出宫门的时候,四爷直接让苏培盛送过来的呢!

    对于御赐之物,尔芙表示了高度的好奇,再进过四爷再三肯定后,尔芙就直接将封箱打包好的白玉麒麟挖了出来,摸着光滑无比的线条猛流口水。

    按照规矩,这些赏赐的东西都是要记在记档上的,也就是说这玩意是有据可查的玩意,要是能把这东西埋起来。等到她回到现代的时候挖出来,她瞬间就变身女土豪了好不!

    初始时,尔芙拿着这东西还有些拿炸弹的样子。但是在经过旁边玉兰科普知识,发现康熙爷对于儿子们的大方程度后,貌似这种爹送儿子的赏赐之物,那叫一个多阿,也就没有了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直接将两只麒麟拿在了手里,玩起了自说自话的游戏。时不时的来个嘴对嘴。发出一声声清脆的碰撞,颇有一种有钱任性的感觉呢!

    旁边的玉兰和玉洁看得都有些后悔给主子科普知识了,这位主子的行为模式就是异常的让人胆战心惊。

    回到四爷府。因为天色不早,四爷直接吩咐车夫将骡车赶到了各人院子门口,而四爷则直接去了正院那边,只让苏培盛给尔芙这边送了话。说是明个儿早过来和她吃饭。

    对此。尔芙耸了耸肩,直接就吩咐奶嬷嬷将小七的小被子等东西都挪到了大床上,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便直接拉着小七玩起了额娘亲亲的小游戏,玩累了就直接脑袋碰脑袋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四爷拒绝了乌拉那拉氏一同用早饭的邀请,直接穿着一袭家常的袍子就来到了西小院,瞧着大床上两个睡得香甜无比的母女。苦笑着坐下了身子。

    “哇哇哇……”小孩子的睡眠不稳定,这边四爷刚刚坐下身子。那边小七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尔芙闭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个溜圆,一骨碌爬起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小七,嘴里头嘟囔着:“小七乖,小七乖,小七怎么了!”,手上却麻利的检查着小七身下的尿布,见尿布仍然是干爽的,有些傻乎乎的看了看小七水汪汪的大眼睛。

    “哇哇哇……”可怜的小七见尔芙停下了动作,再次哭了起来,原本坐在外头看热闹的四爷,这次也坐不住了,快步走进了内室,从尔芙的怀里接过了小七,熟练的开始了人工摇篮模式,嘴里头哼着哄孩子的歌谣,那样子比起内务府送来的奶嬷嬷,还要更加专业几分。

    尔芙似乎有些懵逼了,直勾勾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四爷,问道:“爷不是在正院么?”

    “爷不是让苏培盛告诉你过来陪你用早饭了!”四爷反问着回答道。

    “对对对……瞧我这脑子,真是一孕傻三年。”原本哭个不停的小七在成功揪住四爷耳朵后,瞬间就安静的好像一只小猫儿一般,再次开始了吐泡泡睡觉觉的婴儿模式,尔芙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又被四爷反问弄得有些尴尬,一边系着身上散落开的中衣,一边无奈的锤了锤脑袋,快速的消失在了床上,同时也不忘记叫进了在外头候着的玉清进来伺候。

    四爷捏了捏小七肉呼呼的鼻头,便拿起了床上的小被子包好了睡着的小七,重新坐回到了临窗的榻上,低声哼唱着歌谣,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珠帘内正在换衣裳的尔芙的背影,只觉得下身有了一丝复苏的痕迹。

    换上了家常袍子的尔芙,头上梳着简单轻便的小两把头,坐在了四爷身边,半趴在炕桌上,伸手摸着小七嫩滑的脸颊,轻声说道:“她真是个小磨人精,这会儿把我吵醒了,自己个儿却睡得这么香,坏蛋包!”

    “谁让你非要自己带着孩子,反而放着奶嬷嬷不用!”四爷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仿佛怕吵醒小七似的说道。

    尔芙娇嗔的白了一眼四爷,同样低声的说道:“人家都说抱孙不抱子,爷还不是抱着小七不撒手,自家的孩子自家爱,小七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让那些奶嬷嬷带着,左右我平日也没什么事情!”

    “谁说你没什么事情?明明就是你自己个儿爱躲懒,你瞧瞧谁家的侧福晋成日闷在家里带孩子了,那些请你去听戏赏花的帖子都快堆成山了,你倒是去阿!”四爷立马就唱着反调的说道。

    尔芙瞬间就萎了。当惯了宅女联盟盟主的尔芙,她还真是不太习惯一大堆人坐在一起说衣裳、说首饰,要不就是听那些完全听不懂的戏曲,再说她又不擅长听话听音,经常弄不清楚那些说话转几圈的侧福晋说的话,在去过两次三贝勒府侧福晋田氏召集的赏花宴后,尔芙就彻底的拒绝起了这种活动。

    “瞧瞧,无话可说了吧!你说你也是真呆得住,这一方小院,你居然就能一直不出去。原本你刚来府里的时候,爷听说你一直不去花园,还以为你是怕生呢。

    现在看起来,你就是懒阿!”四爷见尔芙半晌没答话,笑着继续说道。

    尔芙表示不带这么聊天的,你这么聊天可没朋友了!

    “说起来,你进府也几年了,如今又刚刚添了格格,要不请你额娘过来坐坐!”四爷忽然发现尔芙的情绪有些低落,忙往回拉话题的说道。

    尔芙无声的摇了摇头,“额娘是当家奶奶,要照看府里的各种事情,再说如今正是秋日里,庄子上怕是也有不少事情,还是等过些日子的吧!”

    四爷觉得尔芙的情绪不对头,但是也没有多想,笑着点了点头,“那便等过些时候吧,左右你也能随时出府,若是你额娘真的抽不出身来,等小七再大些,你能放心出去的时候,你也可以回去瞧瞧!”

    “知道了。

    对了,爷你怕是也饿了吧,让奶嬷嬷带着小七,咱们先吃饭吧!”尔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忙将四爷怀里的小七接了过来,故意打岔的说道。

    不说不觉得,四爷听尔芙这么一提,倒是真觉得肚子饿了,而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谁让昨个儿四爷也饿了不轻,但是正院那些小厨房弄的东西,又不太和胃口,四爷只是草草的喝了一小碗粥就躺下了。

    尔芙将小七交给了奶嬷嬷照顾,玉清便已经领着二等丫鬟去小厨房取早饭了。

    话说西小院的大厨子小生子,便是当年原主帮助过的人,虽然到今个儿也没正式和尔芙碰过面呢,但是却已经将尔芙在心里封成了主子,连四爷府的真正主人四爷都要靠边站呢。

    早饭完全是按照尔芙的口味定制的。

    一整套的补气补血餐单——特色小菜:炝拌猪肝,香菇拌木耳,麻辣猪肉脯,素拌海带丝,水煮小白菜,麻辣萝卜干。主食:桂圆红枣八宝粥,莲子糕,枣糕,奶饽饽,核桃酥。

    四爷看着眼前这清一色的补血食品,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不过随即就想到尔芙刚刚生产不久,这些东西正适合给尔芙食用,倒是也就没说什么,吃起来才发现味道不错,将点心吃进肚子一大半才放下了筷子。(未完待续。。)

    ps:  ps:为母则刚,一贯呆呆傻傻的女主要为了孩子挣奶粉钱咯!

第二百零二章 惊喜

    宫宴过后,四爷府里多了几分暧昧不清的氛围,先是四爷在花园里撞到了正在游园赏花的王兰芪,后来又在去西小院的路上遇到了王兰芝,最后更是直接在凉亭里碰到了崴了脚的王兰蔚。

    每每此时,尔芙总是表示奇怪,原本她就算是怕热的了,但是在这已经过了中秋日渐凉爽的秋末时节里,这些人还穿着轻薄的春衣,她也表示了暗暗的佩服,为了能让四爷去住上一晚,还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可是这四爷就好像脑袋突然轴了一般,宁可成日陪着小七和尔芙盖棉被纯聊天,也是看都不看一眼那几个花样百出的格格,如果不是还按照规律的往东小院和静心苑、正院那边走动,尔芙都觉得四爷是不是被他的玛丽苏光环照耀,决定为其守身如玉了。

    不过即便四爷的腿是长在四爷的腰下,他往哪里去也都是自己做主的,不理智的女人们,还是无一例外的将这狐媚惑主的名头,直接扣在了专心带孩子享受生活的尔芙身上了。

    身在宫中心在四爷府的德妃娘娘,也随着乌拉那拉氏连着几日进宫后,直接打发了身边的得脸的宫女毓秀姑姑来了府上的西小院。

    毓秀姑姑在宫里得脸,但是到底还是个奴才,将德妃娘娘气急败坏的训斥略微改动了一二,仿佛和尔芙掏心掏肺的劝解着尔芙,希望尔芙能按照德妃娘娘的意思做。

    对此,尔芙那叫一个无可奈何。这四爷去了哪里,难道真是她能控制的咩?

    别说她根本不可能将四爷硬推到其他人那,即便是她愿意这么做。可是德妃娘娘怎么就没想过她之后的生活该怎么过,对于这种想要把她推到死路上的人,尔芙真心也尊重不起来了,再加上之前在各种电视剧中看到德妃娘娘的偏心状态,整个人都鄙视起了伸手伸太长的婆婆德妃娘娘。

    不过为了不撕破脸,不让自己无缘无故的背上忤逆不孝的名头,尔芙还是很诚恳的点了头。另外又吩咐玉清将私库里的一对碧玉如意包好了给德妃娘娘带进了宫里,希望能略微消减一点德妃娘娘对自己个儿的不满。

    毓秀姑姑看着尔芙那面上恭敬的样子,心里头也只能是长叹一声。便拿着红布包着的锦盒坐上了回宫的骡车。

    在刑部坐堂的四爷回府就从张保那得到了消息,有些腻歪的放下了手里头不知道哪个女人送来的碧玉莲子汤,心烦意乱的蹙了蹙眉头,难不成他就真的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一次了。

    “苏培盛!”四爷闷头在书房里一直做到了掌灯时分。这才沉声唤道。

    在外头已经祈祷满天神佛保佑半天的苏培盛缩了缩脖子。麻利的钻进了书房,点燃了房间里的几盏烛台,规矩的站在了桌案旁边,低声问道:“爷,可是要进内院?”

    “先让厨房那边备饭吧,爷这头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等完事再去东小院吧!”四爷不能不顾及着德妃娘娘,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在他的府里出现前朝顺治帝时候的惨事。

    只是四爷虽然一定打定主意。这些日子不去西小院,但是又有些不放心刚刚出了月子的尔芙。生怕尔芙会有想不开的地方,吩咐苏培盛将库里的一套十二支造型各异的八宝琉璃金簪和一匣子极品龙眼大小的东珠送去给尔芙,另外又让张保安排两个好手照看着西小院那头,免得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苏培盛拿着对牌从库里取了东西,托盘里是沉沉甸甸的锦盒,那叫一个肉疼。

    这一匣子东珠便已经是价值千金了,更别提是那十二支镶嵌了各色珠宝的金簪了,那可是由扬州巧匠做出来的封刀之作,绝对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玩意,之前太子爷胤礽话里话外的想要这东西送太子妃,都被四爷委婉的拒绝了,可是这会儿就这么大大咧咧的送给了侧福晋,怕是又要让不少人红眼了。

    苏培盛心里走神,脚下步子却是不慢,看着尔芙笑吟吟的样子,撑破胆子的将四爷这些日子不过来的消息递给了尔芙,看着尔芙笑容一凝,立马就想要掉头就跑,暗道:这难不成是和主子爷在一起呆的久了,这生气的表情很雷同么!

    不过尔芙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也明白四爷的好意,若是四爷真的厌弃了她,自然不会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重新露出了一张笑脸,吩咐玉清打赏了一个大荷包,这才让玉清将东西接了过来。

    “替我谢谢四爷,便说我知道了,让爷万不可饿着了,仔细胃疼!”尔芙很有一种贤妻良母架势的吩咐着。

    苏培盛忙点了点头,打了个千儿就要走人,却不想又被尔芙叫住了。

    “爷虽然不挑食,但是却也是个挑嘴的,我前些日子让小厨房准备了些甜丝丝的猪肉脯和牛肉粒,你带些回去吧,只当是给爷做零嘴儿的吧!”尔芙吩咐旁边站着的玉兰将茶室柜子里的东西包上。

    苏培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带着一个足有三四斤的零食回了书房。

    “她说了什么?”四爷抬眸瞧了瞧苏培盛手里的盒子,轻声问道。

    苏培盛忙矮了矮身子,将盒子送到了四爷眼前。

    “瓜尔佳主子只是交代奴才转告主子爷,万不可饿着,还让奴才将这些平日弄的小零嘴儿带过来。”

    四爷随手打开了包着的红布,瞧着里头的鸳鸯食匣里的东西,捻了一块牛肉粒放在了嘴里,咸香麻辣的味道在嘴中绽放,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仔细收起来,若是坏了。可别怪爷不客气!”

    苏培盛背对着四爷撇了撇嘴,麻利的应了个声,便将食匣封好。摆在了墙边书架上一个明显的角落里了。

    …………………………

    一连半月,四爷一直住在了东小院,将之前各种卖弄风情的三位王格格宠了个遍,随手赏下了不少的绫罗绸缎和首饰,但是都是些日常能瞧见的东西,倒是并没有什么稀罕的。

    后进府的王家两姐妹虽然长在富裕人家,但是到底不过就是个前朝遗留下来的世家。靠着庄子、铺子里的收入过日子,见过的东西有限,倒是觉得挺稀罕的。

    至于住在正房里的李氏。倒是直接被四爷略过了,弄得李氏有些尴尬了,但是好在有茉雅琦陪着、哄着,也就是摔了几个花瓶就消了火。想着房里的格格能拢住四爷的心。对她和茉雅琦、弘昀都是有利无害的,更是直接给几个格格都做了几身新衣裳。

    九月初三是尔芙的生辰,不单单只是原主的生辰,更是尔芙本人的生辰。

    虽然说尔芙能理解四爷为了她做的事情,但是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期待,希望能让四爷陪着她过生日,这样子的念头存在着,尔芙倒是也有些不平静了。连逗弄小七的心思都没了,经常坐在窗边往着外头发呆。弄得玉清等人想劝,也不知道怎么劝了。

    一说起四爷的事情,尔芙什么都知道,但是却就是成日里闷闷不乐的……

    眼瞧着明个儿就是九月初三了,尔芙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了,不单单是辛酸四爷陪着旁的女人缠绵,更是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生怕她有一天会彻底的不认识了自己。

    夜幕低垂,秋风阵阵,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让夜里的温度更低了几分,尔芙不自觉的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瞧着床幔外隐隐可见的烛光。

    “叩叩叩……”院子里传来了隐隐的叩门声,尔芙忙坐起了身子,撩开了床幔一角就走下了床榻,瞧着外头仍然是黑暗一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坐在了临窗的美人榻上出神。

    正在尔芙望着梁上彩绘的时候,一道绿莹莹的光,洒满了整个房间。

    “爷……”尔芙看着那道荧光背后的身影,眼中满是惊讶的冲到了门口,瞧着四爷那淋湿的肩头,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只见门口四爷穿着一身宝蓝色绣暗纹的云锦长袍嘴角含笑的望着尔芙,手中捧着一个锦盒,而那绿莹莹的光,正是来自锦盒软垫上的鹅卵大小的夜明珠。

    “前两日刚得的,正好贺你生辰,爷没来晚吧!”四爷笑着将锦盒合上了盖,揽着尔芙的肩膀就走了房门,轻声说道。

    尔芙眼角含泪的摇了摇头,忙打开了衣柜取出了干爽的衣袍,“爷,您先换身衣服吧!”

    “好!”四爷笑着起身,随手将锦盒放在了炕桌上。

    四爷迈步走进了屏风后头,尔芙也趁机往身上搭了一件衣裳,另外又点燃了几盏烛台,让房间里亮堂了不少,这才将柜子里的几碟点心拿了出来,颇有一种要吃烛光晚餐的感觉,双手托腮的望着屏风后头的身影。

    “你怎么这会儿还没睡?丫鬟呢?”

    四爷穿着一袭半新不旧的月白色长袍,却掩盖不住四爷那身出身绝艳的气质,动作虽然随意,却隐隐透露着贵气,轻声虽然细弱,却带着极具磁性的沙哑,引得尔芙心神荡漾的傻笑了起来。

    “你房里的丫鬟呢?”四爷随手捻起了一块一口吞的菊花糕塞到了尔芙嘴里,笑着问道。

    尔芙揉了揉已经散开的长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柔声说道:“平日里我就不喜欢房间里有人伺候,如今正好把她们都安排去照看小七了,倒是让我自在多了。”

    “你呀,说起来还真有些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格格!”四爷轻声说道。

    尔芙心里头打了个激灵,勾唇笑了笑,“不喜欢她们在房间里照顾着便不像个大户人家的格格了,我还不是想着她们白天做事就很辛苦了,何必晚上还要过来守着呢,说到底我也没什么事情叫她们,那些个喝水的小事,我自己顺手也就做了!”

    “若是小七也似你这么善良,爷就放心了!”四爷亲手替尔芙斟了一杯茶水,朗声说道。

    说起小七,尔芙的小脸上扬起了笑容,颇有些骄傲的说道:“这是当然了,那可是我的女儿阿,哪能不像我呢!倒是爷,您这会儿过来,也不怕伤了她们的心?”

    “尽胡说,天头不早了,咱们早些歇着吧!”四爷敲了敲尔芙的脑瓜门,听着外头越来越大的雨声,拖着尔芙就往床边走去。

    尔芙羞红了脸颊,四爷你这么主动的拖咱去床上,你的古人矜持呢!

    那一夜,尔芙仿佛一叶在暴风雨中的小舟一般,被四爷折腾的不轻,来不及叫丫鬟过来清洗,便直接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睁不开眼睛的尔芙抱着一种四爷已经走了的心态摸了摸枕边的位置,却发现手下正是四爷坚实的胸膛,小手立马就好像摸到了火炭似的收了回去,原本紧闭着眼睛也唰的一下睁了开,正好与支着脑袋看她的四爷瞧了个对眼。

    尔芙睡得红扑扑、粉嫩嫩的脸颊唰的一下就红了,忙扯了扯已经滑落到胸口的被子,挡住了乍现的春光,傲娇的扭过了头,瞧着外头大亮的天。

    “今个儿爷陪你!”四爷仿佛给尔芙解惑似的说道。

    进府三年了,四爷从未陪尔芙过过生辰,不是因为四爷不在意尔芙,只是老是因为事情不在府里,弄得四爷心里头都有些愧疚了,这次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所以四爷昨个儿才特地在书房忙活到过了子时跑到西小院给了尔芙一个惊喜。

    而且在尔芙不知情的情况下,连玉清等人也都已经被四爷收买了,不然玉清她们就是蒙了,也绝对不敢让尔芙在正房独自睡着,至于尔芙以为的原因,那不过就是几个丫鬟合伙研究出来的对策罢了。

    不过四爷却没想给尔芙解释这些,他既然愿意为她做这些事情,他就不一定需要她知道。

    至于尔芙的生辰礼物,四爷准备的也不只是那枚珍贵的夜明珠,只是四爷没想到昨个儿烛光下尔芙太美,让他有些把持不住,竟然折腾的尔芙将近晌午才睁眼,不过能让自己的女人昏睡这么长时间,作为男人的四爷,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兴奋的说。(未完待续。。)

    ps:  ps:困困困……

第二百零三章 宁静的一天

    尔芙的生辰与之前李氏的生辰,比起来要寒酸了不少。不过尔芙倒是并不在意这些,不加操办,她也就可以免于去应酬那些并不熟悉的侧福晋了。

    再说这样子一家三口温馨的坐在一起吃饭,倒是更让尔芙觉得暖心些,虽然说小七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坐着,甚至连翻身都做不到,但是尔芙总是觉得小七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便好像在说话一般。

    因为尔芙起来的太晚了,早饭这顿算是可以省了。

    午饭是大厨房这边置办的,按照苏培盛送的口信安排了三桌,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算得上是比较体面的席面,毕竟这不过就是给西小院伺候的丫鬟婆子和几个太监安排的。

    至于四爷和尔芙的饭食,那自然还是由小厨房安排,应该说自打尔芙进府,还真是就没怎么在大厨房那边领过饭,即便是之前花娘突然被禁了起来,尔芙吃的饭食,那也都是由苏培盛在前头书房的小厨房安排的。

    乌拉那拉氏等人很快就从大厨房这边收到了消息,但是考虑到最近四爷已经很亲近她们了,她们也都安分的当没有听说了,只是安排身边的丫鬟选了些礼物送去,便不给这位寿星添堵去了。

    几年的相处,让尔芙发现四爷并不是个特别讲究排场的人,若不是必要场合,即便只是一碗热乎乎的牛肉汤面,也能让四爷吃得很开怀,所以今个儿也没有例外。还是照常吩咐玉清让小厨房准备些开口的小菜便是了。

    小生子瞧着玉清姑娘点的几道菜式,很快就让旁边帮厨的厨娘备好了食材,自己则在内间里将两只走地鸡洗净去了内脏。求了前头闲着的赵德柱去花园的池塘里弄些荷叶来,准备给前头的两位主子添上一道叫花鸡。

    随着一道道热炒出了锅,灶里的叫花鸡也已经飘出了香味,原本还对这道菜,表示了高度鄙视的赵德柱,也忍不住流着口水钻进了小厨房,嬉皮笑脸的套着小生子这叫花鸡的做法。想着等入冬房间里点上了炭炉给自己个儿解馋。

    小生子倒也不吝啬,再说这做叫花鸡的法子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很是爽快的就将步骤交给了赵德柱。也没有忘记提醒赵德柱,这道菜味道就在于这叫花鸡外的那层荷叶,提醒赵德柱多储备些荷叶,虽说干了的荷叶不如这新鲜的效果好。但是总是比没有那层荷叶包裹着强的。

    作为在吃货主子领导下的奴才。自然也都有着当吃货的觉悟,一道做菜的法子,让赵德柱直接拍着胸脯,将小生子当成了知己,颇有一种跟着大爷混,大爷保护你的感觉。

    说笑间,小生子已经从灶膛里将叫花鸡扒拉了出来,敲掉了外头的黄泥。仔细的洗净了手上的灰尘,细致的拆开了那层被鸡油浸透了的荷叶。露出了里头黄澄澄的整鸡。

    那股子钻鼻子的香味就更弄了,赵德柱一副已经受不住诱惑的样子,缠着小生子答应给他也做这么一会儿后,便拿着荷包溜达到了大厨房,买下了两三只走地鸡,又把池塘里靠边的荷叶卷了个干净,仿佛偷腥的猫儿似的钻进了西小院的厨房。

    正坐在窗边的榻上和四爷玩五子棋等开饭的尔芙,瞧着赵德柱那副贼溜溜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就尴尬了些,不过好在尔芙是个不太计较细节的人,只是笑骂着嘟囔了两句,也就将这事忘了。

    一会儿工夫,玉清就已经领着两个二等丫鬟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在正堂上布置好了碗碟,这才扶着仍然软着身子的尔芙往桌边走去,深深感觉到丢脸的尔芙,不由得再次白了一眼始作俑者的四爷,只是那股子娇嗔的样子,引得四爷又勾唇笑了笑,弄得尔芙有一种再被调戏的感觉。

    不过尔芙的怒气值,倒是也没有保存多久,已经几天没有胃口吃东西的尔芙,在经历过昨晚高热量的运动后,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如果不是觉得太丢脸,尔芙早在刚刚起来的时候就往后院跑了,不过即便如此,尔芙刚刚在下棋的时候,这嘴里也没有闲着,一连串的吃了好些个核桃仁,要不是四爷担心尔芙一会儿吃不下东西,吩咐丫鬟们将小食都撤了下去,怕是尔芙能将几碟干果都填进肚子了。

    香喷喷的饭菜,热腾腾的浓汤,尔芙恨不得一口都塞进肚子里,好在四爷很是体谅尔芙的饥饿感和进食习惯,笑吟吟的一边自己个儿吃饭,一边往尔芙眼前的小碟子里布菜,更是贴心的将鱼刺、骨头等东西都挑了出去,免得尔芙这样急吼吼的进食方式伤到了喉咙和牙齿。

    初开始,尔芙还有些不信任四爷的技术,总是小心翼翼的吃着,不过在试过几次后,倒是觉得那鱼刺干净的好像那鲈鱼就没长刺似的。

    尔芙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四爷吃得那叫一个仪态端庄,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便就这样融洽的存在在一张饭桌上,让旁边负责伺候的玉清和苏培盛都挂上了几条黑线。

    玉清如此,那完全是觉得自家主子的样子太丢脸了。

    苏培盛如此,那完全就是觉得自家主子爷太没有节操了,传说中的冷面王这样笑眯眯的贴心伺候,总觉得有一种视觉落差的感觉呢!

    一连添了两次饭的尔芙,终于在吃下最后一只鸡腿的时候,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明显鼓溜溜的小肚子,惬意的靠在了椅背上,吩咐玉清替自己添汤,发扬着吃自助餐的精髓,先吃饭、再喝汤,溜溜缝儿。

    对此,四爷立马就发表了反对意见,吩咐玉清找些消食的山楂片给尔芙吃,另外又让苏培盛去泡了一壶浓茶给尔芙去油。生怕尔芙吃伤了胃口。

    原来这半个月,四爷没有一天不问尔芙这边的情况,听着来回事的暗卫说起尔芙的胃口越来越小。四爷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可是碍着宫里那位和正院、东小院那位的脸面,四爷也就只能无力的摆摆手,一张脸彻底的黑到了底,引得整个书房的气氛都严肃了许多。

    苏培盛在经历过四爷两记窝心脚后,终于大脑急速运转,想到了瓜尔佳主子的生辰要到了。解救了他与一众太监们的悲催日子。

    再说明显吃撑了的尔芙在四爷那坚持的眼神下,在吃了几片山楂片后,终于感觉到了肚子涨肚皮的感觉。有一种重新回到了怀孕期的感觉,整个人都撒娇的嘟起了嘴巴,坚持要回床上躺躺,可是对于看穿了尔芙不适的四爷。那自然不会放着尔芙不管。直接就拖着已经往床上扑去的尔芙往外头走去。

    正是中午,即便是秋末初冬时节,但是因为暖洋洋的阳光洒下,倒是也并不觉得冷,时不时吹来的几缕清风,也让人觉得很舒服,尔芙就这样被四爷拉着手,仿佛拉磨的驴子似的绕着院子转圈。几圈下来倒是觉得酸软无力的身子好了些,连一直萎靡不振的精神都好了。

    四爷和尔芙在院子里转得痛快。想着在西厢房里睡着的小七,吩咐苏培盛将前些日子准备的东西安装好,这才叫了奶嬷嬷抱着小七出了西厢房。

    小院正中央的青石路上,一张造型奇怪的黄花梨木雕花婴儿床摆在了那里。

    “这是……”尔芙有些不敢认的回头问道。

    四爷倒是神情很正常的点了点头,拉着尔芙走到了近前,轻声说道:“之前就看你勾勾画画的,爷便拿着你画的那些东西,找到了内务府伺候的那些个巧手匠人,虽说费了些材料,但是总算是赶上咱们小七用了。”

    这婴儿床之所以说造型奇怪,那完全是因为这就是一个现代版的婴儿床加手推车,一头的床头很高,足够成年人推着的高度,另外在床下的支柱都加了木轮子,另外上头还做了拉伸的支撑,这会儿上头盖着轻薄而不甚挡光的烟罗纱床幔,倒是有几分现代手推车的感觉了。

    床上铺着软硬适中的弹花缎面褥子,内衬都是细棉布做的,这也是尔芙特别要求的。

    这会儿小七舒服的躺在被褥之间,只穿着红布兜兜的小七感觉到温暖的阳光,一双莲藕般的小胳膊舞动的格外有理,察觉到尔芙和四爷走进,正抓着四爷垂在腰间的玉佩坠子上的流苏玩的欢快。

    “这妮子倒是像你!”四爷随手就将腰间那枚当年开府时康熙爷赏下的盘龙佩挂在了小七的婴儿床的上梁上,时不时拨动下玉佩,引着小七抓着抓不住的流苏玩,嘴里头随意的说道。

    尔芙看着小七那白嫩嫩的脸颊,乌溜溜的大眼睛和头上还不太浓密的头发,笑得格外得意的抬眸,朗声说道:“那当然,额娘是美人,这小七自然也是美人了!”

    “不害臊,也不怕旁人听见了笑话,再说爷是说她这活泼性子像你!”四爷闻声抬眸,看着逆光下罩了一袭金光的尔芙,虽然心里承认了尔芙是个美人的说法,但是嘴上还是不忘打击尔芙的低声说道。

    尔芙不爽的撇了撇嘴,自顾自的逗着小七玩去了,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要溜圈消食的任务,倒是让原本还发愁如何引诱尔芙多走动,不要回房间躺着犯懒的尔芙的四爷松了口气。

    四爷估摸着时间过了大概有小半个时候,看着尔芙时不时的反手捶腰的样子,轻声吩咐丫鬟搬来了两张加高了许多的软榻,笑着让尔芙半躺在了软榻上逗小七。

    这软榻也是四爷特地命人弄的,躺在加高的软榻上,刚好能与婴儿床持平,这也是因为四爷听说刚刚生过孩子的人身子虚弱,不易久站,而且弯腰容易腰酸,这才不动声色的弄了这些东西,让苏培盛吩咐人从后门搬了进来,连尔芙这个主人都不知道,更别提各院里的女人了。

    说起来四爷不是第一次当爹了,但是他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本着造福大众的原则,四爷还是吩咐内务府多预备了几套,准备等那些东西都送来以后,再分发给各院。

    “这东西躺着倒是舒服,又方便了照看孩子,哪天得告诉瓜尔佳氏和佟佳氏一声,免得她们累着了!”尔芙一边享受着阳光下的轻松惬意,一边不忘记有好东西关照姐妹们,弄得旁边已经半眯着眼睛的四爷心里头打了个激灵,默默的瞥了一眼苏培盛,示意苏培盛记下这事,顺道也别忘记催促内务府那边快速完工。

    谁让这瓜尔佳氏只比尔芙早生产了三个月不到,而简亲王府那头的佟佳氏侧福晋也才生了孩子一年多,正巧小阿哥还能用上呢!

    苏培盛这位放在现代,那就是个全方位人才,飞速的点了点头,老实的站定在了旁边。

    尔芙躺在软榻上,饭气攻心,渐渐又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的竟然又一次睡着了。

    旁边陪同尔芙躺着的四爷幽幽的叹了口气,瞧着已经转西的太阳,吩咐奶嬷嬷抱了小七回房间去,又让人取了薄被搭在了尔芙身上,让苏培盛布置上的茶碗,半侧着身子欣赏着尔芙的恬静睡容。

    原本四爷没有让人将尔芙挪进房间,其实是以为尔芙只是小睡儿一会儿,可是随着时间慢慢逝去,暖暖的西南风变成了东北风,四爷翻身坐了起来,弯腰打横抱起了还在熟睡的尔芙,对着苏培盛使了个眼色,快步往内室走去。

    重新躺在了大床上,尔芙懒洋洋的半睁着眼睛,脸颊蹭了蹭柔软的枕头,这才发现触感不对,抬手揉了揉还有些模糊的眼睛,看清楚了她以为是枕头的枕头,其实是四爷宽厚的肩膀,再看四爷肩膀上的袍子明显打湿了一块,整个人都变成了煮熟的虾子一般的红红一团。

    “醒了?”四爷也半眯着眼睛睡了会儿,这会儿感觉到身旁小人的动作,笑着撑起了身子,哑着嗓子说道。

    尔芙虽然已经和四爷坦诚相见过若干次,但是还是有些害羞看到这般慵懒状态下的四爷,低垂的小脑袋点了点,轻声说道:“爷怎么不叫醒我呢?”

    “你昨个儿累坏了!”四爷意有所指的说道。

    尔芙只觉得原本就有些滚烫的脸颊,又一次加热了许多,也顾不上从四爷身上爬过是不是有些不妥了,麻利的骨碌下了床幔内的空间,钻进屏风后头了。

    随着尔芙起身,四爷也坐起了身子,叫过了外间候着的苏培盛,低声问道:“可曾准备妥当了!”(未完待续。。)

    ps:  ps: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绾心老了,绾心真的觉得平平淡淡的日子是最幸福的事情!

第二百零四章 过渡章

    绢纱绣松林寒石的屏风后,水声阵阵,四爷隐约能看到尔芙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苏培盛很是守本分的低着头,轻声回话:“已经准备妥当了,主子爷!”

    四爷摆了摆手,随手撩开了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苏培盛麻利的蹲了下来,伺候着四爷穿上了软底的缎面鞋子,换上了一袭暗灰色的长袍,扶着四爷坐在了外间的榻上。

    “开始吧!”四爷微抿了一口茶水,低声说道。

    苏培盛俯身一礼,拍了拍手,原本昏暗一片的房间,立马就变得灯火辉煌起来,梁下挂着的八角宫灯里,更是摆放着四爷特地让人从南边淘回来的夜明珠。

    尔芙在玉清的帮助下换好了一袭鹅黄色的蜀锦绣金莲的大襟旗袍,发髻上的一对八宝琉璃金簪熠熠生辉,耳垂下挂着的一对南珠耳坠,摇曳生姿,衬得尔芙原本细嫩的肌肤更粉嫩了。

    “这是怎么了?”尔芙有些奇怪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轻声说道。

    四爷微笑着起身,从炕柜上的花插里,拿出了一支大红色的玫瑰花,随手簪在了尔芙的鬓边,柔声说道:“今个儿是你的生辰,我特地让人准备的,你可喜欢?”

    尔芙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花瓶中都插上了大簇大簇的红玫瑰,其中点缀着几支洁白如雪、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苞,芳香宜人、美不胜收。

    “喜欢!”尔芙激动的点了点头,单手拂过鬓边的娇花。轻声说道。

    “喜欢就好,这几年也没曾给你过过一个像样的生辰,即便是今年也只能一家人吃顿饭了!”四爷满眼深情的给了尔芙一个大大的拥抱。柔声说道。

    尔芙觉得心里充满了馨甜,恨不得当场献吻,却又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最终只是趴在四爷的怀中,眼中泛泪的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便害羞的坐在了一边。

    两个人的房间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正当尔芙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呼啦啦一票人走进了房间,齐刷刷的跪在了尔芙跟前。异口同声的说道:“奴才祝主子生辰快乐,祝主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祝主子与主子爷情比金坚。”

    “赏……”四爷笑着看着尔芙。朗声说道。

    说完。四爷就已经从袖口里拿出了好些个荷包,一个个的递到了来祝寿的丫鬟手中。

    与此同时,苏培盛也已经将堂屋里的晚饭安排妥当,对着正望向门口的四爷打了个手势。

    四爷微微颔首,“行了,今个儿是个好日子,你们也都下去吃饭吧!”

    “是,主子爷!”玉清等人领头俯身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

    堂屋里,四爷和尔芙对面坐在了方桌旁。莹绿色的光芒混合着昏黄色的烛光显得房间里满是暧昧。

    “今个儿是你的好日子,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一碗长寿面,你趁热吃吧!”四爷起身将一盖着银质盖子的瓷盘送到了尔芙眼前,轻声说道。

    尔芙微笑着拿开了雕花掐丝的银盖子,里头是一个黄底福寿纹的大海碗,香喷喷的鸡丝热汤面上,撒着几缕碧绿的葱花,徐徐热气攀升,引得尔芙嘴里分泌了无数的口水。

    “尝尝吧,看合不合胃口!”四爷随手拿过了旁边的银筷子送到了尔芙手中,柔声说道。

    哧溜哧溜的吞面声,让四爷眼中的紧张消散一空……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皇阿玛过生日,可是额娘却因为被人算计丢了给皇阿玛准备的贺礼,额娘便亲手给皇阿玛做了一碗素面,但是许是因为等得时间有些长了,面并不好吃,皇阿玛只是吃了一口就让人撤了下去,我看着额娘强撑笑脸的样子并不理解,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了!”四爷仿佛自语似的说道。

    尔芙嘴里咬着一口面条,有些傻愣愣的抬眸看去四爷,只见四爷已经眼角泛红,心里头有些泛起了许多酸涩的心疼,忙将面条吞进了肚子,柔声安抚道:“爷,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别多想了,以后咱们好好孝顺德妃娘娘和皇上就好。”

    “我知道,只是看着你吃得那么香,略微有些感触罢了!”四爷笑着说道。

    一碗面下肚,尔芙只觉得心里满是五味杂陈的滋味,但是更多的却是感动。在这样的时代里,一个身份高贵的男人能为她做这些事情,她怎么能不感动,即便他以后可能会变心,可能会爱上其他的女人,但是这时候,他是属于自己的。

    尔芙笑眯眯的搬着椅子来到了四爷身边,两个人同于一套碗碟,享受着这顿最家常的晚饭,却无比的和谐、安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尔芙和四爷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好,四爷勾唇在尔芙的脸上落下了一吻,低声说道:“闭上眼睛,等我!”

    “干嘛?”尔芙娇嗔的不依道。

    “乖!”四爷揉了揉尔芙的发顶,轻声说道。

    尔芙只觉得今天的四爷格外的温柔,仿佛看到了满屋子的粉红气泡,脸上含笑的闭上了眼睛,感觉着四爷的方向,娇声说道:“那你快一点!”

    “好!”说着话,四爷就已经转身走进了书房,拿过了书架上一个紫檀木雕的锦盒,快步回到了尔芙身边,随手打开了锦盒,取出了其中的物件,轻轻地戴在了尔芙粉嫩白皙的脖颈上。

    “好了,睁开眼睛吧!”四爷笑着坐在了尔芙身边。

    尔芙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单手抚摸着脖颈上多出来的赤金嵌五宝莲花纹项圈。

    “喜欢么?”四爷拉着尔芙柔软的小手,轻声说道。

    尔芙微微点头。抬眸望向四爷,笑着说道:“喜欢,只是这太夸张了些吧!”

    说着。尔芙就抬了抬脖颈上的粗项圈,指着上面枚枚都有鸽子蛋大小的五色宝石和那最宽处足有一寸宽的赤金项圈。

    “不会的,这项圈是我亲自设计的,又在宝华寺祈福过的,戴着的人永保平安、幸福!”四爷笑着说道。

    尔芙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这四爷的审美,但是看在四爷的心意上,还是觉得很开心的说。不过这项圈倒是真重,要是在现代按克算,一定好多钱吧。

    四爷瞧着尔芙那咬着筷子流口水的样子。便知道这妮子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不过他就喜欢看她这个傻乎乎的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吧!

    (绾心,你给爷滚出来。这算是个什么比喻!)

    “除了这个。爷还另外准备了一件礼物!”四爷说着又从腰间取出了一枚缀着淡蓝色流苏穗子的羊脂玉雕五只蝙蝠的坠子,放在了尔芙手中。

    “咦,好可爱阿!”尔芙对着光瞧着晶莹剔透的玉坠子,喜滋滋的说道。

    眼瞧着月上中天,弯弯的月牙仿佛笑眯了眼的仙子一般照耀着大地上的万物,西小院正房内室里的大床上荡起了一片片的涟漪。这一夜,四爷和尔芙得到了心神合一的境界。

    …………………………

    城外庄子里,伊格格倚在窗边。望着天空中的月亮,眼中满是怨念。一双手恨恨的扯着一条有些抽丝的绣花丝帕,低声说道:“为什么那个贱人还没有死,为什么她就这么好命呢!”

    伊格格因为谋害侧福晋瓜尔佳氏被四爷厌弃挪到了庄子上,身边原本伺候的几个丫鬟都被调走了,只留下荷花一人,这会儿看伊格格对窗发牢骚的样子,心里头打了个激灵。

    “格格,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吧!”荷花来到伊格格身边,轻声劝说着。

    “歇着歇着,你除了知道让我去歇着,你还会说什么?当初如果不是你慌慌张张的露了馅,我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你这个扫把星,我让你做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成功?你说你是不是已经被那个贱人收买了!”伊格格原本的漂亮脸蛋,已经满是皱纹,这会儿因为情绪激动,面目都扭曲的狰狞了,摇晃着荷花的肩膀,厉声呵斥着。

    荷花噗通一下子就跪倒在了伊格格脚下,连声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阿!”

    “那为什么她会那么好命的逃过了?”伊格格阴笑着问道。

    “奴婢实在不知阿!”荷花的额头已经磕得青紫了,但是却一刻都不敢停止叩首,声音略带着抖瑟的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伊格格才扶起了荷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扶起了荷花,柔声说道:“荷花,如今我身边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要怪我这么对你,实在是因为我不甘心阿!”

    “奴婢不敢,奴婢知道格格心里委屈,奴婢定然会帮你重新回到府里的!”荷花颤抖着双唇,身子略带抖瑟着说道。

    伊格格微微点头,低声说道:“如今那贱人成功产下了孩子,在府里的地位定然会更加稳固,我相信对她不满的人,自然也会越来越多,你记得让薛八好好盯着府里的动静,只要有机会,我定要把她踩进烂泥里!”

    “是,格格!”荷花忙应承着。

    “我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先下去吧!”伊格格望了望外头越来越晚的天色,轻声说道。

    嘎吱……那扇掉了漆的破烂木门发出了一声让人牙酸的**,荷花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里。

    伊格格迈步走到了床边,吹灭了红烛,隐身在了阴暗中,只是一双眼睛亮的吓人,仿佛又再计算着什么。

    ……………………………………

    转眼间,距离尔芙的生辰,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有余,原本凉爽的天气,变得越来越冷,府里头却显得更忙碌了。

    乌拉那拉氏手里翻看着福嬷嬷送过来的账本,突然抬眸问道:“你说伊格格最近怎么样了?”

    “主子,好好的日子怎么提起那个人了?”福嬷嬷正在整理要宴请人的名单,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问道。

    “伊格格可是伊尔根觉罗家的人,这么被送到了庄子上一年多,若是再不接回来,怕是她家人会不满,既然早晚要接回来,我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呢!”乌拉那拉氏合上了账本,低声说道。

    福嬷嬷愣了愣神,点头称是。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把她接回来,那这次的事情就办得漂亮一点,但是你也要注意保密,别让人白白捡了便宜!”乌拉那拉氏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福嬷嬷刚要答话,门口伺候的丫鬟就急忙忙的走了进来,低声在福嬷嬷耳边说了两句,便又一次急匆匆的离开了。

    “主子,四爷那边有些不对劲!”福嬷嬷随手屏退了房间里的丫鬟,凑到了乌拉那拉氏跟前,低声说道,“原本一直在府里的张保领着几个人手突然出去了,负责盯着他的人说是瞧着四爷和张保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而且还说四爷在房里发了好大的脾气!”

    “怎么会这样,没听说最近朝上有什么事情!对了,你有没有问清楚为什么西小院突然换了厨娘,会不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乌拉那拉氏有些不安的说道。

    福嬷嬷有些惊悚的瞪大了眼睛,“应该不会吧!”

    “小心为上!”乌拉那拉氏不放心的说道,“你让人盯着些,最好是查出来那被换下来的厨娘去了哪里,这样子下落不明的总是让人不安心!”

    福嬷嬷忙点了点头,捧着一叠账本离开了正房,叫了在门口守门的丫鬟回房间里伺候,转身进了偏房,叫过了一个平素在正院里不起眼的小丫鬟,轻声嘱咐了几句,便锁好了账本,再次回到了正房里伺候,而原本心事重重坐在窗边的乌拉那拉氏,也已经整理好心情去书房里练字了。

    …………………………

    另一侧,四爷气愤的摔碎了之前南边进贡来的一方端砚,将手头上的一叠密信都打落在了地上,吓得苏培盛又往阴影里缩了几分,生怕被四爷的余怒牵连到。

    “这些女人怎么就让人这么不安心呢,如果都能和尔芙一样,那该多好阿!”四爷看着外头探头探脑的一个小太监,故意放大了几分音量,高声说道。

    原本探头的小太监立马就消失在了前头正院里,从角门绕到了家生子们住着的地方,和另外一个小丫鬟低声说了几句,这才从另外一头蹿回了书房。

    只是这小太监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穿着一身暗色衣裳的小厮正跟着他呢!(未完待续。。)

    ps:  ps:太多的王格格,总得想想办法去除一些吧!

第二百零五章 初现端倪

    第二百零五章

    被跟踪的盯梢小太监刚一回到书房院子,便被陈福领人捆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有人存心戏弄小太监,还是怕他吵吵嚷嚷的被人发觉,居然把一直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臭袜子塞到了小太监的嘴里,看得陈福一阵干呕,但是四爷还在房里等着回话,陈福也只能愤愤地踢了两脚小太监,强压下了胃里的不舒服,快步往书房走去。

    苏培盛一瞧见陈福走进,便决心压力一轻,忙来到四爷身边,低声说道:“陈福过来,四爷您瞧……”

    四爷闻声抬眸望了望院子里正走进的陈福,深吸了口气,瞥了一眼苏培盛,便继续低头翻看张保搜罗回来的各种消息了。

    外人都只知道四爷身边有个信任的太监叫张保,却不知道还有一个隐藏在张保后头的陈福,所以一旦陈福出现,那才是真的世界末日来临了呢!

    而那些知道陈福存在的人,要么就已经挂掉了,要么就是四爷的死忠奴才,所以四爷从未担心过陈福被人发觉,即便是能出入书房的正院嫡福晋乌拉那拉氏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可见这陈福隐藏的有多么深了。

    “主子爷,这是奴才从那人身上搜出来的!”陈福一进书房,苏培盛就忙走了出去。

    四爷闻声微微挑眉,头也不抬的伸出了一只手,把玩着手上的一支碧玉簪子,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明的微笑。

    “这事可有人知道?”四爷搓摸着手中的玉簪。仿佛随意的问道。

    陈福矮了矮身子,“主子爷,无人知道。”

    “这些人既然容不下她。那看样子爷还真是得好好打算打算了!”四爷随手将玉簪放在了镇纸旁边,低声说道。

    陈福没有接茬,毕竟这事牵连到了后院的主子们,他就是个奴才,少说少错。

    房间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四爷才重新将那玉簪拿了起来。

    “你叫人好好问问他。到底是准备怎么做的,到时候在背后推上一把!”

    陈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个儿的耳朵了,这位爷可是把西小院那位宠到了心眼里。不过主子的命令大过天,陈福还是麻利的应了下来,拿起了四爷手中的玉簪,快速的走到了后头关着那小太监的杂物房里。

    小太监自打被捆上那刻起。他就知道他完了。这会儿陈福来问话,他立马就竹筒倒豆子的吐了个干净。

    他只是个院子里做洒扫等粗活的小太监,每月只有月钱五钱,可是家里却有重病卧床的老爹和一个才刚刚十岁的兄弟,但是他也知道四爷的规矩严,不让他们和后院的人来往,而来前头办事的人,自然不会打赏他这个小太监。

    每个月的五钱银子。根本不能让老爹和兄弟过上安稳日子,所幸家里还有几亩薄田。倒是撑不死,也饿不着。

    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差头,几个月前,家里头来了书信,说是兄弟无意间把村头一户人家的老黄牛给害死了,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这牛的宰杀,那都是要在衙门里过了明路的,不然那可不只是赔钱就能了解的,弄不好就要判重罪的。

    小太监慌了神,将从同屋那借来的银钱都托人送回了老家,可是却只是杯水车薪。

    前些日子,一次巧合,四爷跟前伺候的小太监闹肚子,来找他替替,他自然是珍惜这次机会的,和那小太监换了衣裳,便跟着四爷往后头的东小院走去。

    一进了后院,小太监就觉得自己个儿的眼睛不够用了,平日里在书房院子里低头扫地,从未注意过这些丫鬟、宫女的头上都是带着金银首饰的,更别提在门口迎接四爷的女主子们了。

    本来小太监也不过就是羡慕的看看,可是守在廊下伺候,听着角落里两个小丫鬟对话后,小太监就动了别的念头了。

    虽说主子爷进内院了,但是身边伺候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这些太监做的,也就是他们在四爷起身和歇下的时候,可能有那么一丢丢的时间进入房间里伺候,而那些女主子们又爱在外间临窗的榻上梳妆,兴许他就能那么刚刚好的拿过一件值钱的玩意。

    到时候他不单单能解决了家里的难事,还能将欠院子里人的钱都还上,而且即便是女主子们发现,自然也不会怀疑到他们这些主子爷身边的人,虽说可能连累了女主子们跟前伺候的人,但是他这会儿也是顾虑不上了。

    说得也巧,四爷进了东小院,瞧见茉雅琦正在外间练字,也就没有进正房,只是直接往西厢房走去,见了已经没了孩子失宠好些日子的王格格,而王格格更是穿的光鲜亮丽,发间簪着五宝金簪,整个人就好像一座移动的宝库似的,引得小太监都有些流口水了,要不是旁边小太监提醒,怕是他都要失态了。

    四爷刚进了西厢房,便听见苏培盛叫人进去伺候的声音,小太监忙整了整衣冠,低着头就跟着前头的人走了进去,虽说他只是在旁边捧着铜盆,但是他还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他瞧见了正摆在矮桌上的妆匣,五层的雕花酸枝木的妆匣半敞着,旁边的烛光正好落在里头的珠宝玉翠上,闪着微弱的光芒,可是在小太监眼睛里,那简直要亮瞎他的狗眼了。

    只是虽然那东西就近在咫尺,但是想要真的碰到,那也是难上了青天,一直到小太监捧着家伙儿式离开西厢房,也没有寻到机会,一想到这样的机会错过就再也遇不到,小太监的心彻底黑了。

    晚上,四爷留宿在了东小院的西厢房,他们这些小太监只能在耳房的茶室里歇歇脚。小太监回忆着之前最靠近矮桌那侧的人,看着正在茶炉旁坐着的太监,仿佛脚下一绊。便将茶炉上滚烫的茶水洒在了那人的脚面上,那人尖呼一声,忙堵住了嘴,满眼的愤恨的盯着小太监。

    小太监照样是不急不慢的按照心里的预定剧本,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那人脚前,连连叩首,总算是让那人将差事换给了他。而他这端盆的工夫,倒是也正好适合脚部受伤的那人。

    那人是四爷跟前较为得脸的,也是苏培盛的一个徒弟。平日里因为手巧,便是替四爷梳头的,即便是靠近妆匣等东西,倒是也不会让人怀疑。小太监暗暗得意着。

    那人虽然气愤小太监犯的错。但是这会儿也不可能出去找个人来替他,倒是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小太监的请求,将梳头的本事交给了小太监,更是让几个跟来伺候的小太监给小太监练手了。

    激动、忐忑、兴奋……这些滋味混在小太监的心中,小太监一个晚上都没有闭眼,期盼着日光的降临。

    当苏培盛一个个踹醒他们的时候,小英子在心里暗暗鼓足了气,迈步跟着苏培盛走进了西厢房。瞧着昨个儿就摆在矮桌上的妆匣,居然还是那么半开半合的放着。自我安慰似的将这一切罪过都齐刷刷的按在了负责打理这些东西的丫鬟身上,如果她们伺候的尽心,妆匣这东西就该锁好放着的,也仿佛只有这样,小英子才能心安理得的做坏事。

    太过激动的小英子双手有些颤抖的拿过了丫鬟递过来的玉梳,却不想一下子就把梳子摔掉了地上,小英子心下一凛,忙跪倒在了地上,而那旁边递东西的小丫鬟,也似乎是个新手,动作慌乱的想要跪倒,却正好把矮桌上的妆匣碰掉了地上,一时间那些金灿灿、华丽丽的发饰、首饰摔的满地都是,好在那些怕摔的玉器都放在最下头的妆匣里,倒是并没有摔破。

    小英子连连叩首,却发现一对指甲盖大小未镶嵌的南珠,骨碌碌的滚到了脚下,心念一动,直接用袖子将那对珠子收了起来,然后继续像个祈求四爷原谅的小太监似的求饶着。

    旁边已经换好衣裳的王格格,许是因为看不过眼去,笑着上前劝解着,四爷也不好在外头责罚自己的人,只是冷冷的斥责了两句,便直接让小英子起来梳头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小英子也求了人将那对珠子送了出去,却不想正与那人交收的过程中,王格格领着几个丫鬟在角门堵住了他们。

    那天王格格穿着一袭水红色的软缎大襟袍子,手腕上戴着一对冰种飘花翡翠镯子,整个人显得清丽不俗,但是在小英子眼里,王格格就好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小英子忐忑的跪倒在地,等待着死亡信号的降临,却不想王格格命人扶起了他,更是笑吟吟的问起了小英子为什么这么做,小英子只当王格格品行善良,便将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希望王格格能放他一马。

    而王格格也真的如他所愿的放过了他偷窃的罪责,却将他拖入了无底的深渊。

    初始时,王格格只是会让人来问问四爷平日里的喜好,而他这个做洒扫工作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好在他平日里手脚勤快与院子里其他伺候的小太监关系不错,倒是真的能问出些不起眼的事情,小英子也就没有多心,这样子一天天的和王格格派来的小丫鬟碰头。

    后来,王格格问的事情越来越多,而小英子即便是问了,也只能得到一句“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不要问了,小心脑袋。”,但是王格格手里握着的认罪状,却好像悬在小英子头上的利刃一般,他只能按照王格格吩咐的盯起了四爷的梢。

    陈福听着小英子说的事情,那心里的震惊足以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小英子的胆子是有多么的大,居然敢盯四爷的梢,而这小英子也是蠢的,单单凭着王格格一日日的让人来问话这事,他完全就可以掌握主动,居然就这么傻愣愣的让人拿捏到了这个地步。

    小英子说完,整个人也没了骨头,瘫坐在地上,眼睛里充满了祈求的望着陈福,但是到底没有求饶,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求饶了,那就是为难了陈福。

    但是就是小英子这幅样子,倒是真让陈福起了同情。

    陈福拍了拍小英子的肩膀,快步回到了书房,将小英子交代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看着四爷阴晴不定的脸,问起了小英子该如何处置。

    四爷有些奇怪的抬头,这样子卖主的东西,直接拖到僻静的地方打死就是了,再说太监又不如宫女们金贵,即便是内务府那边指过来的小太监,那打死个一个两个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陈福微微矮了矮身子,低声说道:“主子爷,奴才也知道这事有些冒昧,但是主子爷您想想,这小英子若不是个实诚的,定然不会让人拿捏住,以奴才瞧,不如留他一条性命,到时候不怕他不忠心与您阿!”

    “你觉得这事靠谱?”四爷反问道。

    陈福点了点头,“奴才问了他的祖籍,正是王格格的阿玛所任职的县里,而且那个突然让他去替的小太监也有些可疑,奴才觉得这事可能早就是王格格策划好的!”

    四爷略微沉吟了片刻,觉得陈福说的倒是有些道理,这些能近身伺候他的人,那都是经过苏培盛和张保等人层层挑选的,而即便是有那么一个半个的突然不舒服,也不是找不到轮班歇着的太监来替,怎么会突然就盯上了一个洒扫的小太监。

    “行吧,既然你想要放他一条生路,那爷也就给你这个面子,只是有一条,万不可让他泄露了你们的秘密,至于怎么做,不需要爷在废话了吧!

    另外那个突然找到小英子的小太监,你也要好好查查,小心为上,连其他人一并查查吧!”四爷突然觉得身边这些信任的人,似乎也变得不太可信了,有些仿佛伤怀的说道。

    陈福朗声应是,快步回到了小英子那,随口了小英子几个问题,便让人将小英子罩在麻袋里带走了。

    至于那个找到小英子的小太监,陈福也让人将他关了起来,在他房里搜出了一对翡翠的玉镯和一套赤金嵌紫水晶的头面,在略微盘问一二,倒是肯定了这小太监被王格格,或是旁人收买的可能性,对于这种主动贪财卖主的人,陈福可就没有那么多的善心了,直接让人打断了手脚,毒哑了嗓子送回了内务府去。

    陈福为什么没有直接打死这人,一来是因为到底是内务府分过来的,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难保不会惹上些小麻烦,二来是因为这小太监彻底成为了废人,旁人从他嘴里不可能获取任何资料,而内务府那边也不可能让小太监再活着了,一举两得的事情,陈福自然知道怎么选择了。(未完待续。。)

    ps:  ps:攘外必先安内,九龙夺嫡的时间已经吹响了号角,四爷自然不能不将内院的事情安抚下来!

第二百零六章 寿辰

    十月三十,天气已经转凉,时不时刮过几缕北风,让人精神为之一震。

    尔芙看着身边正在吃粥的男人,勾唇一笑,将眼前煎的金黄色的玉米饼子送到了四爷的小吃碟中,“爷,一会儿您可是要进宫的,还是该吃些抗饿的东西才是!”

    “好,你还是不想告诉我,你给爷准备了什么寿礼么?”四爷轻声说道,随手就夹起了香脆可口的玉米饼子咬了起来,一双凤眼闪着精光上下打量着眼前面色绯红、容颜姣好的女子。

    不得不说,上帝对尔芙是偏爱的,几年过去了,可是尔芙却越显女人味,身上依旧荡漾着青春的味道,即便她已经是一个女儿的母亲了。

    尔芙娇嗔的瞥了一眼四爷,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东西去了。

    “如果你告诉爷你准备的贺礼,爷就陪你去庄子里歇歇!”四爷声音里满是诱惑的说道。

    尔芙坚定的摇头,吃下了最后一枚虾饺,拿过了玉清手中的帕子沾了沾唇角,起身往内室里走去。

    落地穿衣镜前,尔芙亲手替四爷系好了头顶上的滚熏貂皮尖尖帽,仿佛迫不及待的推着四爷出了门,站在院子门口,目送着四爷往正院拐去,神情中挂着一抹几不可查的落寞,重新回到了院子里。

    今个儿是四爷的寿辰,照例四爷要和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往宫里给康熙爷和德妃娘娘请安,每每想到此事。尔芙难免有些吃味,不过让她更加不安的却是乌拉那拉氏这几日那张有些瘆人的小脸。

    尔芙穿着夹棉的家常袄子,随意的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吩咐丫鬟将角落里的窗子推开了一条细缝,望着对面炕上正陪着小七玩得乐呵的奶嬷嬷和她们正在哺育的小孩子们。

    小七穿着一身锦绒面的夹棉绣花小袄,头上梳着抓抓髻,肥嘟嘟的小手抓着奶嬷嬷手中拿的拨浪鼓,时不时发出两声单音节的叫声,倒是格外的可爱,许是因为自家孩子。怎么瞧着都是可爱的,几个孩子里,尔芙还是觉得自家孩子最可爱。

    其他两家的小包子。因为和小七同吃同睡的,倒是也养的白白胖胖的,但是却不如小七的眼睛有灵气,再加上小七一双遗传自尔芙的杏眼。颇有几分洋娃娃的感觉。

    尔芙望着小七出了会儿神。揉了揉笑得有些得意的脸,从炕柜里拿出了一个黑漆描画的香樟木盒子,露出了里头一条绣了淡白色云纹的米色腰带,单手轻抚着上头点缀的一枚雕刻成吉祥锁样式的冰种翡翠,不由得有些出神。

    还记得初入四爷府的那年,她还不曾与四爷太过熟悉,便正巧四爷过寿辰,她傻愣愣的准备了一本画满了简笔画的连环画小册子。结果却因为看着其他人的礼物不好意思拿出手,要不是四爷后来机缘巧合的瞧见了。她怕是要郁闷好久了。

    在现代,如果一个女人心仪一个男人,定然会送上领带、手表、腰带这种礼物,所以今年早早的,尔芙就趁着四爷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准备好了这条腰带,虽然绣活还是不如绣楼里那些绣娘的手艺好,但是也总算是小有成就了。

    要是之前有人说她会为了个男人学习绣花,她一定不信,可是当她与四爷的感情越来越深,她却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做了,而且做得义无反顾。

    “玉清,把之前四爷送给我的那盒龙涎香取来。”尔芙笑着说道。

    过了片刻,一直被压在库房角落里的剔红莲花小匣子就被玉清擦拭一新的送到了尔芙眼前。

    这还是之前刚刚进府的时候,四爷在她第一次与他圆房后让苏培盛送来的,也算是她进门后收到的第一份四爷赏赐,不过尔芙就不喜欢赏赐这个词,所以尔芙即便知道这些都是出自深海的珍贵香料,还是义无反顾的让玉清锁了起来。

    不过随着尔芙和四爷越来越亲近,她也就自动自的将赏赐,转化成了四爷送来的礼物,倒是没有那么忌讳了。四爷仿佛也察觉到了尔芙内心那一丝小骄傲,送过来给尔芙的小礼物都不再说什么赏赐,只说是新得了什么好东西拿来给尔芙玩的。

    尔芙感觉到自己又在走神,有些奇怪的按了按心口,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那股奇怪的忐忑感,笑着吩咐玉清点燃了那尊许久没用的白玉镂空透雕的小香炉,亲手替熨烫平整的腰带熏香着。

    ………………

    未时三刻,嫡福晋的骡车转过了街角,尔芙也已经换上了一袭银白色绣大幅粉色玉兰花滚了雪白短风毛的旗袍,与其他女人一同来到了垂花门口,等待着嫡福晋和四爷的归来。

    不到一刻钟,扶着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福嬷嬷就在守门婆子的高声通传下,出现在了尔芙的眼帘。

    “你觉不觉得今个儿的福嬷嬷有些怪怪的?”尔芙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轻声与身边的玉清说道。

    玉清忙点了点头,心里暗道:这福嬷嬷好好的挤什么笑脸,不单单难看,还很吓人。

    眼瞧着乌拉那拉氏已经走过了垂花门,尔芙随着其他人的动作,轻柔的行了个半蹲礼,朗声说道:“妾身见过福晋。”

    “妹妹何须如此多礼,快快起吧!”一向不与尔芙亲近的乌拉那拉氏居然就这么堂堂众人面前,直接甩开了扶着她的福嬷嬷,快步上前,扶着正在拘礼的尔芙说道。

    尔芙心里一惊,但是还是按照规矩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妾身谢福晋。”

    “都起吧!”乌拉那拉氏丝毫不嗔怪尔芙的样子,只拉着尔芙的手。笑着对旁边的众人都抬了抬手,朗声说道,“瞧着你们也在这吹了好一会儿风了。一起往正院喝杯茶暖暖吧!”

    大家伙儿自然不会拒绝乌拉那拉氏这样的邀请,随着乌拉那拉氏的脚步就往正院走去。

    垂花门到正院之间,不单单要穿过一道花厅,还要经过一个小小的庭院,算不得太近,但是也不并太远,而乌拉那拉氏却显得和尔芙格外的亲近。一路上都拉着尔芙的手腕,好像尔芙就是她的好姐妹一般。

    对此,尔芙很无奈。但是也不好甩开乌拉那拉氏的手,只能在心里猜测乌拉那拉氏是不是没有吃药。

    “前些日子就听四爷说起,妹妹这些日子的身子有些不大好,如今瞧着倒是真的。这会儿工夫就一脑门的汗。可是之前有孕生产的亏损没有养好?”乌拉那拉氏坐在上首,微抿了口清茶,笑着问道。

    “劳福晋记挂了,妾身还好。”尔芙微微颔首,低声说道。

    李氏坐在旁边拨动着鬓边的缀着南珠的赤金细链子,似乎有些不耐烦的犯了个白眼,打岔的说道:“福晋,妾身前些日子听说爷不想大操大办的过生辰。您可是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个多月呢,给其他府的帖子也都发了出去。这怎么才好呢!”

    “算不得什么大事,年前山东那边遭了灾,连皇阿玛都做主免了山东几十个州县三年的税银,爷不愿意大操大办,自然也是为了将省下来的银钱赈济灾民。

    至于那些已经置办下来的东西,倒是也不会浪费,现在天气凉快了,临时置办的食材不怕放不住,其他那些东西,正好可以当做年礼送给爷身边那些人的家眷了。”乌拉那拉氏之前听四爷说起不愿意操办的时候,真也是烦恼了两天,但是这会儿李氏问起,她自然不会掉链子,仿佛临时起意似的随意的说道。

    “还是福晋考虑的周全!”李氏不尴不尬的说了句话,便继续吃蜜饯喝热茶去了。

    乌拉那拉氏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见大家伙儿都不说话了,她倒是很安静的喝茶,也不张罗着散场,时不时的冒出几句有的没的的闲话,一直拖到日头西斜,大家伙儿都饿了,这才好像发觉了什么似的,歉意的笑了笑,朗声说道:“瞧瞧,我真是忙糊涂了,倒是忘记了时辰,苦了几位妹妹随着我在这坐着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都快回去歇歇身子,我也该去看看花厅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是,妾身(奴才)遵命!”众人再次齐齐行礼,各自散去了。

    重新回到西小院,尔芙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有些不安心的问道:“今个儿福晋打的什么主意?”

    “奴婢不知,不过主子还是该小心些才是。”玉清也很无奈,好歹尔芙还是坐在房间里喝茶说话,可是她这个丫鬟却是一直站在院子里吹风吹到了现在,别说她原本想着天气正好穿的不多,即便是穿上厚棉衣,也架不住这么被冷风吹,更何况除了早饭吃的两个馒头,她都一天水米没打牙了,早就没有体力支撑体内热量消耗了。

    说着话,尔芙和玉清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咕咕的肠鸣音,玉清刚要俯身告罪,尔芙就已经笑着吩咐她下去吃些东西,免得晚上要在外头继续罚站,饿坏了身子。

    当然尔芙也没有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吩咐小厨房送了热汤面过来,哧溜哧溜的吃了个肚圆,瞧着已经打上了大红色锦缎花结的剔红锦盒,笑着摇了摇头,随意的走到了内室,身上带着锦被在美人榻上躺了躺,听见外头越来越嘈杂的动静,这才懒洋洋的起身,吩咐玉清、玉洁伺候她更衣洗漱。

    两刻钟后,尔芙已经换上了一袭出席正式场合穿的紫罗兰的绣粉白色碎花大襟旗袍,外罩着同色同花的滚风毛对襟长坎肩,吩咐玉清拿上了旁边摆着的剔红锦盒,笑吟吟的来到了花厅里。

    花厅的正中央,几条长桌拼成了一个口字型,当中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尊落地三足金泰蓝金蟾献宝的宝兰花香炉,正一缕缕的向上飘着百合香,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一座落地的七扇紫檀木座嵌云石挡板的宽大屏风,一个个雕花的花几上摆放着一盆盆象征着长寿、平安的千叶菊,倒是颇有几分过大寿的感觉。

    尔芙真心不喜欢这么正式的样子,其实十几口人坐在一张大圆桌旁吃上一顿饭,那不是也挺好的么?

    而这么兴师动众的样子,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有钱,任性!

    屏风后是临时歇息的地方,一张张的太师椅中间摆放着角几,几个丫鬟规矩的站在角落里,李氏和几位王格格已经到场,连宋庶福晋和正院里的两位王格格都没有落后,倒是只有福晋乌拉那拉氏没到。

    “瓜尔佳妹妹真是越来越风姿动人了!”李氏看着尔芙那张几年如一日的脸蛋就忍不住揪帕子,不轻不淡的说道。

    “还要谢李姐姐夸奖呢!”尔芙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同时抬手免了正要行礼的几个格格和宋庶福晋的礼,随意的坐在了李氏的对面,端过了一盏丫鬟奉上的热茶,微抿了一口,只等着尚未到的乌拉那拉氏和四爷到场就入席,享用大餐,送上寿礼,回房睡觉。

    尔芙心里想着,眼睛情不自禁的往身后玉清捧着的礼盒瞧了瞧,总觉得原本雕刻着百子千孙的剔红锦盒,和之前她看到的有些许不同,但是她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暗笑自己有些多疑了,毕竟玉洁等人都在房里守着小七,不可能看到有人动她的东西,而不对她汇报。

    不等尔芙再端茶碗,外头就传来了苏培盛的动静。

    “主子爷和福晋过来了!”玉清瞧了眼正在进门的四爷和乌拉那拉氏,伏在尔芙的耳边,轻声说道。

    尔芙顺着玉清的眼神看去,只见正院的两位王格格都是一脸傲娇的表情笑着,心里虽然觉得今个儿正院的人都有些不正常,但是还是很快的起身行礼,等着四爷和乌拉那拉氏的到来。

    四爷穿着一袭暗红色的团花纹袍子,头上戴着顶小小的瓜皮帽,来到了上首的位置站定,这才朗声叫起。

    尔芙随着大家伙儿的动作起身,正好撞见四爷刚刚收回的眼神,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暖暖的微笑。

    “爷,瞧着时辰不早了,咱们都入席吧!”乌拉那拉氏上前一步,正好挡在了尔芙和四爷之间,轻声说道。

    四爷微微颔首,迈步走到了长桌后落座,朗声说道:“今个儿是寻常家宴,大家伙儿不要拘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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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伊格格回来了

    原本尔芙还以为是一场寻常不过的家宴,顶多就是菜式精致些,却不想之前乌拉那拉氏让人安排出来的空地,居然是五个眉眼灵动,腰肢纤细的穿着紧身衣裙的舞姬,另外一侧的屏风后,则是整套的乐器班子,吹拉弹唱的热闹的很。

    尔芙看着那衣袂飘香的舞姬,这心里就说不出来的别扭,尤其是舞姬中央的那位面上戴着轻纱帕子的舞姬,那双眼睛就好似会说话一般,腰肢更如美人蛇一般扭个不停,时不时的转到四爷跟前,远远的抛摆着水袖,颇有一种邀舞的感觉。

    所幸,四爷并不是个很好色的男人,表情淡淡的看着那舞姬,甚至颇有几分嫌弃的感觉,尔芙就亲眼瞧着四爷将那女子水袖曾扫过的酒盅丢给了苏培盛,弄得旁边乌拉那拉氏的脸色都有些怪怪的了。

    尔芙对于乌拉那拉氏的反应,那真是觉得狠奇怪的说。经过这几年的观察,这乌拉那拉氏绝不是个大度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免了她这个得宠女人的请安,说是体谅她身子有孕,其实不过就是不想看到她那承宠后的娇媚罢了,所以今个儿这几个舞姬的安排,那就真的让尔芙看不透了。

    不过眼前这些事情,到底是与她无关,她只要等着大家伙儿献礼的时候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上后,然后再说上几句吉利的祝词,到时候就可以领着丫鬟回去了。

    毕竟小七还在院子里呢,这么大的小婴儿。那不说是一天一变样,那也长得很快,要不是尔芙天天盯着小七瞧着。怕是隔着个月余,兴许都认不出小七的眉眼了呢!

    一想到小七,尔芙眼中的几分不快,也就消失了,手里头把玩着青釉的莲花状小酒盅,自娱自乐着。

    “妹妹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李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头,含笑看着尔芙又喝下了一杯酒水后。轻声说道。

    尔芙微微勾唇,“这些日子天气凉了,这花厅里虽然都挡了屏风。但是到底觉得凉飕飕的,喝杯温热的酒水,倒是也暖身子。”

    不得不说,环境真是锻炼人。尔芙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能学着其他女人的样子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原本总是想着不要被这时代所同化了,但是事到如今,除了尔芙心底的那些记忆,她的一言一行都再像这时代女人靠近着,也许再过上几年,尔芙都怀疑那些现代的记忆都不过是她心底的一场美梦罢了。

    心里想着,尔芙的面容多了几分落寞,李氏心里冷笑两声。故意落井下石的说道:“妹妹,听姐姐一句话吧。这皇家的女人就好像是花儿似的,不管你多么美好,但总是花无百日红,这新人就跟那除不尽的野草似的往外冒,你也不必太过伤怀,左右你现在膝下还有个女儿呢……”

    被人这么踩在头上奚落,尔芙这脾气不由的往外冒了,但是到底没有了刚来时的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只是转过身子对着李氏笑了笑,仿佛求知若渴似的说道:“说起来妹妹真是不懂,不如姐姐感触颇深呢,以后还要请姐姐多多开解了!”

    “你……”不软不硬的钉子就这么戳在了李氏的心口,李氏面上笑尔芙没有了之前的专宠,可是她又何尝有宠爱在身,即便四爷这些日子多歇在她东小院里,但是到底都是几个格格伺候着的,如果说尔芙还算是有几分脸面,那她的脸早就已经丢没了,每每四爷在碧纱橱外的榻上宠了格格,她也只能咬着被子往心里流泪,还要撑着笑脸伺候着一身是汗的四爷安寝,这种感觉比针扎指头更痛几分。

    李氏和尔芙的互动,一字不落的落在了乌拉那拉氏的眼中,让这几年处处被四爷伤心的乌拉那拉氏心里头畅快的想要高呼几声庆祝,但是心机颇深的乌拉那拉氏还是忍下了心里的激动,无比贤惠的笑了笑,朗声与四爷说道:“爷,瞧着府里的姐妹们如此和睦,妾身都为爷觉得高兴呢!”

    四爷坐在上首的正位上,眼前挡着几个舞姬抛袖扭腰的,一直没有瞧见坐在乌拉那拉氏与李氏下首位置的尔芙的样子,再加上因为瞧不见尔芙,心里头闷闷的,所以也鲜少抬眸,这会儿完全不知道乌拉那拉氏的意思,有些奇怪的抬眸看着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略微动了动身子,对着旁边的李氏和尔芙勾了勾唇角,让四爷能从侧面瞧见尔芙与李氏笑吟吟说话的样子。

    “好就好!”四爷随意的扫了眼,仿佛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说道。

    乌拉那拉氏没有等到四爷给的台阶,自然不会收手,继续说道:“这转眼一年就过去了,瓜尔佳氏又为爷生下了一女,妾身都觉得这日子越过越好了呢。”

    “恩!”四爷微微哼了一声,让乌拉那拉氏笑吟吟的脸一拧。

    眼瞧着一曲舞就要完事,就在乌拉那拉氏都以为她安排的事情要落空的时候,四爷好像来了精神,眼睛一直瞧着舞姬中的一人,朗声说道:“这舞不俗,比之前在宫中饮宴的时候的舞相差无几,尤其是正中这女子,虽然轻纱遮住了半面,但是更显韵味了,让人一看之下就不忍移目。”

    “能得爷的赏识,那就是她们的福气了!”乌拉那拉氏应和着说道。

    尔芙刚刚一直没有瞧见四爷的正脸,这会儿看四爷的眼睛就好像站在那女人身上了一样,只当之前瞧见的一幕都是错觉,心里有些不痛快的数起了碟子里的花生粒,一个个的往嘴里丢着,咬得嘎嘣嘎嘣作响,颇有一种要吃人的感觉了。

    四爷望向尔芙的放心,心里涌起了一抹淡淡的心疼。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顺着乌拉那拉氏的话茬,继续说道:“到底是有本事的。也该赏些东西,不知道福晋觉得赏什么才好呢!”

    “妾身倒是觉得随便赏些东西就是了,到底这些舞姬就是以舞为生的,可是今个儿妾身倒是想趁着爷心情好,替妹妹求个体面,还请爷能应允呢!”乌拉那拉氏眼睛瞟了瞟舞姬中央的那人,柔声说道。

    尔芙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耳朵早就已经支起来了,一双眼睛也留意着乌拉那拉氏的动静呢,这会儿见乌拉那拉氏那别有深意的眼神。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女人身上,看着那女人眉间的钿花,总觉得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噢?福晋想求什么只管说就是了,咱们夫妻用不到这么客套!”四爷朗声说道。

    乌拉那拉氏勾唇一笑。低声说道:“这事说起来还和瓜尔佳妹妹有些关系呢。爷还记得在庄子上静养的伊尔根觉罗氏么,她自打到了庄子上,一直诚心礼佛,更是为给瓜尔佳氏妹妹祈福,亲手抄录了足足有两大箱的经书,若不是前些日子妾身让人去庄子上办事无意间撞见,还真是不知道这事呢!

    妾身瞧着她诚心悔过,又不忍心她独自在庄子上住着。便想着求瓜尔佳妹妹能大人大量的原谅她,也求爷能给她个体面。便让她回来吧!毕竟到底是府里的格格,一直住在外头总是不好的!”

    说完,乌拉那拉氏还别有深意的瞧了眼尔芙,“妹妹,你觉得呢?”

    尔芙心里那叫一个火冒三丈,但是也只能清冷的说上一句“一切由爷做主就是!”,便低头继续数花生粒,顺道画圈圈诅咒这些算计她的人。

    “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个因为一时想歪犯错的人,爷看在她多年侍候您小心谨慎的份上,便给了她这个体面吧,若是爷当真不想见她,大不了让她住到您看不到的位置就是了!”乌拉那拉氏仿佛只是为一个府中姐妹求脸面似的说道。

    四爷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到底点了点头。

    “妾身就知道爷是个仁心的主子,不会真的将伊格格丢在庄子上不管的,伊格格还不来谢谢四爷!”乌拉那拉氏立马就换上了一张笑脸,对着舞姬中央的女子摆了摆手。

    此时,那一直带着面纱的女子,终于露出了面纱下的娇容,尔芙也彻底看明白了这女人是谁,这不就是那个害她掉下马的伊格格,而且似乎比之前显得更加娇媚了,真不知道这人在庄子上是去享福,还是去恕罪的!

    伊格格款款上前,盈盈拜倒,柔声说道:“奴才给主子爷请安,奴才自知罪孽深重,但是心里的悔意越来越重,想着能来给瓜尔佳侧福晋当面认错,这才让丫鬟求了福晋的恩典,却不想能得到主子爷的宽恕,奴才真是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说着话,伊格格就已经泪眼婆娑的爬行到了瓜尔佳氏跟前,“瓜尔佳主子,奴才真是一时想歪了,这才做下了那等错事,这段日子,奴才真是后悔死了……”

    哭哭啼啼的伊格格,仿佛成为了受害者,大有一种尔芙要是不应声,她就哭个不停的感觉,让尔芙深深觉得这货是开了白莲花外挂回来的,再加上那眼底时不时闪现的怨恨,让尔芙觉得自己的分析很对,但是四爷都已经做主饶了她,她即便是不愿意,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原我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腿上伤了,休息几个月也就好了,幸而没有留下什么残疾。

    你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不必再如此介怀这事了……”

    说完,尔芙就对着玉清使了个眼色,让她上前扶起伊格格,而自己却在心里将自己个儿鄙视了个透底。

    伊格格感恩戴德的起了身,便在乌拉那拉氏的吩咐下,往旁边的暖阁里换上了得体的旗装,重新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上,仿佛小媳妇的样子,让尔芙再次在心里吐槽了几句。

    四爷仿佛被伊格格的突然出现坏了兴致,淡淡的扫视了一眼下首的众人,朗声说道:“眼瞧着时间也不早了,福晋也累了一天了,早些献过贺礼,咱们就早些散了吧!”

    这次不用尔芙瞪伊格格,其他女眷们也都是不爽的瞧向了破坏了气氛的伊格格,这倒是让尔芙心里舒服了些,毕竟她可是亲自享受过被府里其他人针对的日子,也该让这害过她的人享受享受了。

    仿佛大家伙儿的眼神太过凌厉了,伊格格一脸怕怕的缩了缩身子,努力的降低着存在感。

    “爷,以妾身说,今个儿真是伊格格重新回府的好日子,不如就让伊格格上前先行献礼吧!”李氏拨动着手腕上的红珊瑚手串,笑眯眯的说道。

    李氏绝不是为了让伊格格出彩,而是她瞧准了伊格格身边没有丫鬟跟着,自己个儿也没拿着盒子等东西,看样子就像是没准备的,这才先行开口说这话,当然李氏也不是处处挑拨,只不过就是不喜欢府里的女人这么多,多来一个女人,她能得到的恩宠就越少,这点她最清楚。

    只是注定李氏的打算落空了,四爷虽然顺着李氏的话瞧向了伊格格,可是伊格格既然能在今天回府,那便不会是没有准备的,只不过李氏太急于针对伊格格,这才忽略了这点,因为连尔芙这个最傻最天真的都不相信伊格格会空手来参加四爷的寿寿辰。

    果不其然,伊格格有些拘束的起身,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枚不太起眼的田黄石麒麟钮印章,低声说道:“奴才不敢忘记爷的生辰,却因为禁足在庄子上不方便请人帮忙,只好将之前得的一块田黄石亲手雕刻了这枚印章,手艺算不得上乘,但是也算是奴才的一份心意吧!”

    李氏的脸色一黑,倒是乌拉那拉氏笑着打了圆场,吩咐丫鬟们接了过来,随即也拿出了她准备的贺礼,一对玛瑙内嵌诗句的椭圆形长镇纸。

    四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自有苏培盛收了起来。

    李氏也已经将她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了近前,一套玉雕竹节高升的杯盏,转过头看着捧着剔红锦盒的尔芙。

    连乌拉那拉氏和其他几个女人也都是望着尔芙,弄得尔芙有一种被聚光灯照射的感觉,但是有了那次丢脸的精力,尔芙可不相信这次她的礼物,还会拿不出手来,更何况这腰带还是她亲手绣的,总是一份属于她的心意。

    尔芙微笑着打开了剔红的锦盒,脸色一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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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禁足

    原本尔芙为了应景,特地选择了浮雕的剔红锦盒,内里也是耀眼的大红色绒布,可是现在红色的绒布上,居然被撒上了褐色的斑点。

    之前熏好的米色腰带,也已经不知所踪,被人换成了一支碧绿色的断掉玉簪,但是这簪子并不是寻常的东西,而是之前尔芙与四爷圆房后,四爷亲手簪在其发鬓边上的,意义非常。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乌拉那拉氏随意的回眸问道,但是眼中那抹奸计得逞的得意,却并没有逃出尔芙的眼眸。

    一直站在尔芙身后伺候的玉清,自然也瞧见了尔芙手中锦盒里的景象,仿佛打摆子似的颤抖了起来。

    今个儿是主子爷的好日子,若是自家主子不准备礼物尚可,可是这礼物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就是存心给主子爷添堵了,但是事到此时,人人都瞧见尔芙拿着锦盒进门的,若是不送上贺礼,怕是这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家主子。

    玉清的脑袋里闪现过种种法子,但都被其一一否定,终于……

    “主子……”玉清一下子将尔芙按倒在了座位上,拿过了尔芙已经有些拿不住的锦盒,对着尔芙眨了眨眼睛就往四爷的方向走去,却不想刚一迈步子就好似绊倒了什么似的,直接摔在了地上,手中拿着的锦盒也掉落在了地上。

    剔红锦盒似是没有关严,原本摆在锦盒正中央的那枚断掉的簪子,和大理石地砖发出了几声清脆的撞击声。碎成了一截截,横七竖八的掉落在玉清眼前。

    尔芙一双手紧紧的抓着两侧的座椅扶手,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很诡异的状态。眼睛中既有对下手人的恨意,又有对玉清的担忧,因为她知道背后下手人的目标,如今因为玉清的解围,许是并不会牵连到她,但是为了解恨,玉清怕是她保不住了。

    玉清整个人战栗的跪在了原地。对着上首的四爷连连叩首,连声求饶着。

    “这丫头瞧着似是妹妹的陪嫁丫鬟,怎么能这么不谨慎呢!”李氏这个没脑子的不等他人挑拨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看着尔芙那张惨白的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尔芙已经冰凉的双手相互搓了又搓,总算是平复下了内心狂暴的怒气,看着上首的四爷。起身颔首一礼。柔声说道:“这妮子被妾身娇惯坏了,坏了爷和姐妹们的好兴致,不过妾身觉着这倒是个不错的预兆,这也正应了碎碎平安那句老话么!”

    乌拉那拉氏瞟了一眼尔芙,温婉一笑,轻声说道:“妹妹想要护着身边的奴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妹妹这般随口胡说。那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怕是早晚这些奴才会给你惹下大麻烦呢!”

    “这怎么能是妾身胡说呢。碎碎平安这话可不是妾身胡诌出来的吧!再说这玉清往日做事向来勤谨,今个儿这不过就是不留神罢了,俗话说得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又能把保证一辈子都不犯个错呢!

    倒是福晋说的有些严重了,不过就是些个伺候人的丫鬟,能惹出多大的错漏呢!”尔芙恨不得从乌拉那拉氏那挑衅的脸上咬下来几块肉,可是却只能压抑着心里的愤怒,笑吟吟的应付着。

    乌拉那拉氏耸了耸肩,仿佛并不在意似的转过了身子,等着四爷下决定了。

    尔芙也坚定的站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期盼的看着四爷能做出一个并不公平的判定。

    “玉清打碎主子的东西,这到底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却也不能不罚,不然若是日后人人效仿,这偌大的府邸,还有什么规矩可言呢!

    瓜尔佳氏护奴心切,处处顶撞福晋,也该小惩大诫才是。

    不过今个儿到底是爷的生辰,若是染了血总是不好,不如就罚玉清三个月月钱,瓜尔佳氏禁足三个月罢了!”四爷随意的抚摸过乌拉那拉氏送上来的礼物,朗声说道。

    尔芙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坐下的,但是她清楚的听到了心底碎裂的声音,若不是不想再这些算计她的人的眼前丢脸,她怕是已经哭了出来,而此时她只是红着眼圈,将坐在了原来的位子上,看着一个个幸灾乐祸的嘴脸,将这一幕幕都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

    此时,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还是向来无脑的侧福晋李氏,或是深居简出的宋庶福晋,又或是刚刚回府的伊格格,以及四朵金花和王格格,脸上都有一抹轻松得意的笑容,但是眼底更多的却是忧心。

    尔芙的独宠,她们嫉妒无比,但是四爷如此轻松的处置了尔芙,却也让她们心寒了那么一丢丢时间,当然更多的就是兴奋了。

    四爷望着下首强撑着笑容落座的尔芙,心里仿佛针扎似的疼着,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表示,定要将那些个不安分的人都打发掉,为他的小妮子建一处世外桃源。

    “时候不早了,大家伙儿都散了吧!”四爷仿佛被玉清坏了兴致似的起身,冷声说道。

    “是。”众人纷纷起身,朗声说道。

    随着四爷的退场,乌拉那拉氏也随着四爷离开了花厅,其他女人也都丢给了尔芙一抹幸灾乐祸的眼神,各自回了院子,独留下一屋子的丫鬟与尔芙。

    “主子,您万不可这样,您若是这样不就应了她们那些人的意了么!”玉清看着尔芙眼角泛红的样子,低声说道。

    尔芙深吸了口气,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扶着玉清的手腕起身,眼角瞄了一下地上碎成渣的玉簪,柔声说道:“我哪有什么伤心,只不过就是坐的时间久了,身子有些乏累罢了。把那东西收拾好,免得让人说咱们不懂规矩!”

    “是,奴婢这就收拾!”玉清手脚麻利的将玉碎都重新放在了剔红锦盒中。扶着尔芙离开了花厅。

    夜风习习,初冬的寒意乍起,尔芙虽然穿得不少,但是架不住心里发冷,刚一走出花厅就打了个冷颤,看着已经满是黄叶的枝头,幽幽说道:“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古人诚不欺我!”

    说完,尔芙就扶着玉清的手腕。快速的往西小院走去,她需要一个属于她的私密角落去好好的发泄发泄心里的伤心。

    随着尔芙的身影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一道黑影轻飘飘的落在了尔芙站过的地砖上,学着尔芙那愣愣的样子。望着掉光叶子的树冠。低声说道:“这算是个什么古话?”

    话音刚落,那黑影也就追着尔芙离开了花厅前。

    西小院,玉洁、玉冰等人早就收到了前头传回来的消息,目光不善的打量着正在逗弄着小七的大嬷嬷,倒不是因为她们知道了前头发生事情的详细情况,只是因为大嬷嬷是四爷的奶嬷嬷,她们就是嫌弃她了。

    大嬷嬷在心底叹了口气,暗道:主子爷。你坑人不浅阿!

    “主子,您没事吧!”玉冰等人一瞧见尔芙回来的灯笼。便急匆匆的跑到了院子里,围在了尔芙身边,叽叽喳喳的问道。

    尔芙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答话,反而直接走进了正房,看着正在外间里哄小七的大嬷嬷,神情一愣,接过了玉冰送过来的热帕子擦了擦手,来到了小七跟前,摸了摸小七嫩滑的小脸蛋,露出了一抹微笑。

    “时候不早了,嬷嬷带小七去歇着吧,免得她明个儿没精神!”尔芙笑着说道。

    大嬷嬷微微俯身一礼,替小七包裹好了锦被,忙离开了正房的范围,将小七交给了来接的奶嬷嬷,一起进入了西厢房里。

    “主子,您没事吧!”玉冰一贯口直心快,这会儿即便知道不该戳尔芙的心窝子,但是也忍不住的上前问道。

    这一路上,尔芙已经整理好了乱糟糟的心绪,再加上小七那暖心的笑容,倒是平稳了许多,勾唇一笑,仿佛并没有发生那些让她伤心的事情一般,低声说道:“我自然是没事的,你们也折腾了一天了,留下玉清伺候,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是,主子!”玉冰还想再说两句,便已经被玉洁捂住了嘴巴,拖了出去,显得几人离开的步子有些狼狈。

    尔芙随意的窝在了外间的炕上,摆弄着一件小七的小衣裳,眼角衔着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

    无声的泪,总让人心疼。

    玉清跟在尔芙身边三年多了,除了见过一次尔芙嚎啕大哭的样子,从未再见过尔芙落泪,这会儿看见尔芙的眼泪,心里头也是酸酸的,却不知道如何劝慰。

    “主子,不如明个儿让人给咱们家福晋送个消息回去吧!”玉清小小声的试探着说道。

    尔芙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将原本精致的妆容弄得好像狼藉的调色板一般,深吸了口气,水汪汪的泪眼看着玉清,柔声说道:“玉清,你和玉冰是额娘安排给我的陪嫁丫鬟,你们的家人都在我瓜尔佳府里做事,想必你们也该知道些我家的秘密吧。

    即便你们不了解我家里的事情,但是跟在我身边三年,想必你们也能看出来几分,我额娘与我并不亲近,甚至连我有孕的时候都不曾来看望过,你们觉得我给府里送回去消息,她真的会管我么?”

    “那主子咱们可怎么办才好?”玉清自然知道尔芙说的事情,这会儿也不过就是说个可能性罢了。

    尔芙笑了笑,摊了摊手,脸上满是惨淡的笑容,随手拿过了玉清带回来的剔红锦盒,看着里头碎成了几段的玉簪,轻声说道:“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吧,不过就是禁足三个月,便当是给自己个儿放个假好了。

    只是这被人调换了寿礼的事情,咱们可是该好好研究研究,这东西就这样在咱们院子里被人换了,这可真是让我连觉都睡不好了呢!”

    “主子,这正房一直都没有断过人……”玉清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难不成你觉得她们是从你手上将一个盒子换了过来不成!”尔芙转头低声说道。

    玉清一下子就闭紧了嘴巴,确实如此。

    这一路上她就没有将锦盒交给过旁人,哪能有人动手脚,那既然不是在路上出了问题,那就只能是在房里出了问题。

    而且尔芙准备的礼物,那是今个儿才熏过香放好的,所以只能是下午她陪着尔芙主子去正院那边说话的时候出的问题,那会儿小七正在正房里,这也就说明在正房里的人,起码有四五个,所以这动手的定然是大家伙儿都信任的,不然绝对支使不动房间里伺候的人。

    “行了,看样子你也想明白了,那就用心留意着,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算计我,我也累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尔芙看着玉清脸上变了再变的神色,勾了勾唇角,起身往珠帘内走去,也不曾洗漱就直接趴在了叠好的被子上,拉过了一个枕头塞在身子底下,轻声的抽泣了起来。

    淡淡的烛光下,女子可怜的哭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让人心疼,窗外的身影,早就已经攥紧了拳头。

    “叩叩叩……”朱漆绿窗的花棱窗被轻轻叩响,在这个静的不像话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尔芙有些烦闷的坐起了身子,揉了揉哭肿的眼睛,也不穿鞋就走到了窗边,随手推开了一扇窗子。

    “尔芙……”熟悉的声音响起,尔芙情不自禁的探头望了望外头,背光处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尔芙刚刚停止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才让她禁足了的四爷,尔芙原本也打算再也不理这个坏男人了,但是这会儿听见四爷那低沉的呼唤声,尔芙那颗不算坚强的心就又软了下来,虽然尔芙很讨厌她的不争气,却也毫无办法。

    不过女子的矜持,让尔芙还是任性的转过了身子,背对着窗子坐在了床上,留下了一抹美丽的背影给四爷,并没有搭理已经从窗子爬进来的四爷。

    “可是生气了,爷都是为了你阿!”四爷并没有上前,反而讨好似的在桌边,斟满了一杯茶水,送到了尔芙唇边,柔声说道。

    尔芙在看到四爷的那刻,心里就不生气了,可是一想到她哭得好难看的眼睛,尔芙就没有了回头的勇气,只是低着头就着四爷的手,喝了几口清茶润了润嗓子。

    片刻,四爷又打湿了帕子送到了尔芙手边,让尔芙能洗净脸上的泪痕,尔芙原本就不生气的心,倒是又多了好些个感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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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去庄子

    如果说四爷的禁足,尔芙没有一丁点的怨恨,那绝对是假话,甚至她有些觉得她好像落入了一个四爷事先安排好的陷阱一般。这几年的宠爱来得没有缘故,连禁足也显得格外荒唐,仿佛就似那些偶像剧中演的倒霉女配一般,一切都只是为了衬托完美无瑕的女主出现一般。

    可是此时,看着一向冷脸示人的四爷在跟前端茶递水,尔芙那可渐渐坚硬起来的心,再次不可自制的沦陷了。

    “还生爷的气呢?”四爷动作轻柔的转过了尔芙一直背对着他的身子,轻声问道。

    尔芙强忍住想笑的冲动,矜持的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瞧着爷呢?”四爷坐在了尔芙身边,就着尔芙喝了几口的茶碗润了润喉咙,继续问道。

    “那是我的茶杯。”尔芙有些嫌弃的看着四爷,低吼道。

    外头上夜的玉清,仿佛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问道:“主子,您可是做恶梦了?”

    “没事,我起来喝口水,你睡吧!”尔芙娇嗔的瞥了一眼四爷,朗声对着外头的玉清说道。

    “还生气么?”四爷坚持的追问着。

    “不!”尔芙认真的看着四爷的眼睛,低声说道。

    四爷这才轻轻一吻落在了尔芙的脸颊上,朗声说道:“玉清,你退下吧,爷和你们主子有话说!”

    阿咧!外头的玉清先是一愣,随即麻利的从矮榻上爬了起来。连外袍都顾不上披,便抱着被褥和衣裳一溜烟的跑到了耳房的茶室里去了,一直到玉清坐在茶室的绣墩上。整个人还没从刚刚的惊讶中回过神,话说之前瞧着四爷不是怪罪了自家主子么!

    “咳咳咳……我说玉清大姑娘……”苏培盛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轻声提醒道。

    玉清差点点就叫了出来,忙低头拢了拢衣裳,又将裹成一团的外袍穿在了身上,这才算是彻底的安定了下来,看着耳尖泛红的苏培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说苏大公公,您也是主子爷跟前有头有脸的人了。怎么也不出个动静提醒下奴婢,这是存心想瞧着奴婢出丑么?”

    “……”苏培盛也很郁闷好不好,明明四爷都在书房里歇下了,他突然被四爷揪了出来。还爬过了西小院的围墙钻进来。他这会儿还没回过神呢好不!

    …………

    正房里,四爷打发了玉清,便拉着尔芙面对面的坐在了床上,随手撂下了娇红色的轻纱床幔,将宽敞的拔步床与内室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隐蔽空间。

    “这事我本不想告诉你,可是瞧着你黯然离开的样子,爷心疼了!”四爷伸手摸着尔芙发红的脸颊,低声说道。“这些日子府里头不安稳,原本我是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将几个不安分的都打发出去。可是却不想正院那边的突然插了一手,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还有些不得已的原因,这才让你受委屈了!”

    说着话,四爷原本那双总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出现了片刻的黯淡,仿佛是为他不能自己做主而难过着。

    尔芙笑着反手抓住了四爷的大手,低声说道:“爷说的我不太明白,但是我知道爷是惦记着我的,我便开心了,再说禁足也算不得什么委屈,左右我也不喜欢出去走动。

    禁足就更好了,起码我就不用每日早起去请安了,也不需要招呼那些我不喜欢的人来做客了,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只是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爷可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免得我哭得太多,眼泪就不值钱了!”

    “又胡说……”四爷捏了捏尔芙的脸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德行,拉着尔芙再次胡作非为了起来,床幔微微摆动,暧昧在这方小田地里蔓延着。

    不待天明,四爷就揉搓醒了辛苦大半夜的尔芙,低声说道:“这些日子府里不太平,爷安排你去小汤山那边的庄子上住些日子,正巧那里又有温泉,让你好好玩玩水养养身子。”

    “爷真是太疼人了,这怕是别人又要议论了,这算是惩罚呢,还是奖励呢?”尔芙揉着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慵懒的揉了揉散乱的长发,笑着说道。

    四爷蹙眉捏了捏尔芙的鼻尖,“行了,今个儿午前就启程,你也早些起来拾到拾到吧,那里虽然常年有人收拾,但是到底不如府里,若是缺了什么,爷可不好为你送去。”

    “我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比如话本上说的那些落难的妃子啥的!”尔芙突然觉得这趟也不太好了,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小汤山那个庄子是皇庄,左右都是兄弟们的庄子,没有外人在,再说那庄子上的人手也都是可靠的,不会让你真的受委屈的!”四爷笑着解释了两句,重新穿上了昨夜来时穿的那袭暗色的袍子,悄悄地回到了前院的书房。

    而尔芙见四爷走了,又想着小汤山温泉的盛名,倒是有了些许兴奋的感觉,简单的套上了一件夹棉的家常袍子,朗声叫了外头候着的玉清等人进房间,轻声说起了要去温泉山庄禁足的消息。

    院子里除了玉清,没人知道昨夜四爷过来的事情,所以大家伙儿都觉得这事有些奇怪,眼巴巴的等着尔芙解释,偏尔芙就卖起了关子,笑眯眯的坐在外间临窗的炕上,喝着温热的红枣粥,享受着精致的早餐。

    不等大家伙儿收拾好东西,外头就传来了福嬷嬷的声音,尔芙微微蹙眉,对着玉清抬了抬下巴。

    福嬷嬷进门浅施一礼,颇有几分骄傲似的说起了让尔芙去庄子上暂住些日子的事情,临了临了还不忘记替自家主子添彩。将让尔芙去温泉庄子禁足的事情,说成了乌拉那拉氏心疼她是个新产妇,特地求了四爷的恩典。

    尔芙对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让玉清送了福嬷嬷出门,叫了大嬷嬷过来帮忙。

    昨个夜里,四爷可是把他做的好事交代了个干净,那剔红锦盒里的腰带,自然已经成了四爷的专属腰带,而那枚被摔成n半的玉簪,也不过就是一个和尔芙簪子相似的东西。并不是尔芙以为的那枚玉簪,另外这动手的人选,也已经被四爷出卖了。不是旁人,正是四爷的奶嬷嬷,在府里有着超常地位的大嬷嬷。

    这会儿大嬷嬷一进门,便被尔芙瞧得有些心慌慌的。忙俯身请罪。

    不过尔芙正开心着。自然不会和按照四爷吩咐的大嬷嬷翻脸,之所以让大嬷嬷打理院子里的事情,也是因为尔芙不想让四爷疑心她有什么算计,所以她还是很满意大嬷嬷面上听她的,背地里按四爷吩咐办事的这种特殊身份的。

    再说知道了身边人没有背叛,尔芙提着的心也就落了地,笑着让玉清扶起了大嬷嬷,便轻声说起了要去温泉庄子暂住的事情。

    虽说尔芙去了庄子上。但是西小院也不能不留人,可是留下旁人。尔芙总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尔芙选定的人选便是大嬷嬷和几个二等丫鬟,至于一等丫鬟玉清等人和小七的奶嬷嬷们,那自然是要带走的,这也是昨个儿尔芙特地和四爷商量了小半个时辰,又签订了丧权辱国条约换来的,不然四爷还不肯放小七去庄子呢,毕竟庄子里城里较远,想请太医什么的不方便。

    百炼钢难逃绕指柔,更何况尔芙异常的热情,让四爷瞬间就成为了一个下半身做主的动物,不过还是将之前回宫当差不久的林太医弄了回来,又请了一个擅长儿科的太医跟着一起随尔芙去庄子上了。

    玉洁、玉兰很快就收拾出了足足有五六个大木箱的东西,这还是在两人很努力精简过的,不然怕是两三辆马车都拉不下来呢。

    因为要去温泉庄子上暂住,尔芙特地将之前无聊的时候弄出来的那些不太一样的泳衣都带了去,又让人把之前做得葡萄酒带了两坛,尔芙这才放轻松的洗漱更衣,坐着安排好的暖轿,来到了垂花门口停着的几辆大马车旁。

    “主子,快上车吧,外头凉着呢!”玉清看着尔芙呆呆的站立了许久,不放心的提醒着。

    尔芙无意识的扫视了一眼周围那些隐藏在暗处听声的嬷嬷、丫鬟们,这才失落的回过身子,看着描梁雕柱的垂花门,轻声说道:“他没来?”

    “主子,主子爷事情忙,咱们就赶快出发吧,这样也好早些到庄子上安置!”玉清安抚似的说道。

    尔芙又望了望前头的院门,这才失落的扶着玉清的手腕,一步一回头的上了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原本还哭丧着脸的尔芙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吩咐玉清准备热茶,有滋有味的咬着一块芝麻糖,笑眯眯的说起了闲话。

    一列四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四爷府,尔芙领着小七和玉清、玉兰坐在第二辆上,玉冰、玉洁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四个奶嬷嬷领着她们的四个小包子,分别坐在后头的两辆马车上,马车后头都拖着一个大大的木箱子,让那些围观的人有一种瓜尔佳侧福晋一去不回的感觉。

    冬月,天气渐冷,路边枝繁叶茂的树木都显得有些落寂了,更别提路边那一丛丛枯黄的野草,让人瞧着就有一种悲伤的感觉,可是尔芙却觉得这种自由的空气,每呼吸一口都是值得开心的,如放飞的小鸟一般,一路上和玉清、玉兰说着各种各样的笑话,有些是从话本上看来的,可有些则是在现代看过的,经过一点点修改说出来,总是能引得两个小丫鬟笑哈哈的合不拢嘴。

    一路上,尔芙的马车里是欢声笑语,可是后头两辆马车里的奶嬷嬷们就不太开心了,她们都是内务府分来的,原本想着瓜尔佳侧福晋是四爷的宠妾,她们也跟着能混个好前程,可是如今这宠妾就这么灰溜溜的去了庄子上,她们的未来就显得有些前途不明了。

    只是这四个奶嬷嬷却不知道这不过就是四爷和尔芙演的一场戏,连驾车的车夫都是四爷特地安排的好手,就是为了保护好尔芙和小七,另外也是为了测测这些人的衷心,毕竟格格身边的奶嬷嬷是要跟着格格一辈子的,等格格成亲后,这些人都是要替格格们管着手里头的东西的,若是她们私心过重,很可能让格格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四爷才让尔芙不要告诉她们实情,趁机看清楚她们的心思。

    马车走的是往小汤山那边的官道,一路上速度不满,木轮子跑起来,总是有些颠簸的,尔芙乘坐的朱轮华盖马车还好,可是丫鬟和奶嬷嬷坐得马车就不太舒坦了,最先发牢骚的就是平日里最喜欢在尔芙跟前转悠的于嬷嬷。

    于嬷嬷今年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原本是宫中妃嫔跟前的二等宫女,得了那妃子的眼缘,便给她指了一户在内务府当差的人家做媳妇儿,也没有让她重新变成家庭主妇,而是成为了更加有出息的奶嬷嬷。

    如今孩子刚刚七个月,将将能坐起来,平日里也是小七比较喜欢的玩伴之一,这个之一是在她的四个小伙伴中所说的,也就是说小七并没有特别喜欢她的孩子。

    尔芙听着车夫轻声说起后头车里的动静,光滑的眉心凝成了川字,低声道:“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奴才,居然还这么挑肥拣瘦的,也亏得爷让我出来走走,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些人的心眼早就长成筛子了呢!”

    “主子,为了那等子小人不值当,大不了就打发了便是!”玉清忙送过了一盏清茶,轻声说道。

    “知道了,这三个月咱们都在庄子上,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倒要好好看看这几个奶嬷嬷的心思,若是不行就统统赶走,我宁可我的格格出家时没有管家的嬷嬷,我也不能让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混到小七跟前去。”尔芙下狠心的说道。

    这倒不是尔芙有些杞人忧天,实在是现在小七刚刚几个月大,根本就是不懂事呢,要是让这些个心术不正的人带着,她的小七可能就会被养成那种胆小怕事没主见的孩子了,即便不是这样,也会被她们教的没个规矩,难保不会惹出什么祸事。

    毕竟现在才康熙四十二年末,距离她老子登基称帝,足足还有十七八年呢,她要是没有一颗善良正直的心,怎么能应付得了未来这些年的各种变化呢!(未完待续。。)

    ps:  ps:患难见真情,尔芙的全套班底就要到齐了!

第二百一十章 管事嬷嬷金嬷嬷

    虽然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但是尔芙还是觉得一个女人最大的优点,便应该是善良。善良正直不是说圣母,而是该懂得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什么事情是对,什么事情是错,她可不想她的孩子变得不可理喻。

    好在小七才刚刚几个月,尔芙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教导她,首先她就要让小七身边没有那种品行不端的人存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能传承至今的话,绝对不是一句空口大话,她深深的相信着。

    一路上除了外头车夫将后头两辆车里的情况转播过来,便没有了其他的动静,原本兴致勃勃欣赏着秋末初冬景色的尔芙,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沉默了下来,手里头把玩着一串珊瑚珠串,眼神呈现着放空状态。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马车不再颠簸,车窗吹进来的风不再是冰凉凉的,相反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硫磺味道,温热潮湿的气息,让尔芙知道她的目的地快到了,她喜欢这个味道,不单单因为这里是温泉庄子,更因为简单的喜欢。

    “瓜尔佳主子,咱们到了!”外头传来了车夫的动静,打断了尔芙的内心戏。

    尔芙随手撩开了车窗上的帘子,瞧着眼前有别于四爷府邸的院子和房屋,满是青砖灰瓦,便如古装电视剧中看到的小村庄一般,只觉得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勾唇一笑,对着玉清点了点头。

    下了马车。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齐齐俯身一礼,尔芙回眸看去,那扇来时的门已经关好。挡住了尔芙想要看看外面的心。

    “起吧,我被爷打发到了庄子上,以后还要依靠诸位关照呢!”尔芙笑着说道。

    众人忙称不敢,许是旁人不知道深浅,可是她们可清楚着呢,前些日子庄头去府里的时候,四爷可是敲打了好些工夫。让庄头回来的时候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更别说陈福早就已经安排人对她们训话过了。

    尔芙见大家伙儿都这么懂规矩,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相信既然四爷敢把她安排到这里来,更是让她还带着小七,那这里的一切就已经安排妥当,毕竟四爷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冒险。

    庄子上的院子是寻常的四进院子。因为院子里没有旁的主子在。所以尔芙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再加上负责打理这院子的管事嬷嬷有心讨好,就差说让尔芙直接住到象征着嫡妻所在的正院去了。

    尔芙虽然有心给乌拉那拉氏添个堵,但是当看见西路月华院连接着一处半开放状态的温泉暖亭所在的时候,还是笑着决定住在月华院里了,既尊敬了嫡妻的地位,又满足了自己个儿的小爱好,这绝对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再说虽然这是四爷的产业,也一直是由四爷亲自打理着的。但是谁知道谁被谁收买了呢,还是小心些的好。

    小心无大错么,万一因为一时痛快,被人把这事闹出来,弄不好就会说她没有嫡庶尊卑之心,说大点还可以说有觊觎嫡福晋位子的心思,怕是四爷就算是想护都护不住她了,那她可就真的要在庄子上住一辈子了。

    别瞧尔芙听说能来温泉庄子上住着,并没有不开心,但是这相当于是度假,谁愿意在度假的地方呆上一辈子呢,别说是这个时代,离开了京城就相当于离开了金窝窝,即便是在现代,也不是谁都能习惯度假地的慢节奏生活。

    月华院不大,标准的两进院子。

    院子里只有三间正房,左右耳房各两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前头是一排倒座房,后院里也是一排后罩房,东西角落里的偏房,分别是小厨房和杂物房,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用尔芙发愁带来的人住不下。

    刚一院子,尔芙就感觉到了那股子热气,比起京城里,这里的温度起码高了有五六度,仿佛凉爽宜人的秋季一般,看着房间里铺着的大理石地砖,尔芙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玉清将箱子都先安顿在了东厢房里,便叫了几个奶嬷嬷过来,安排起了她们的住宿问题。

    东厢房暂时不能安排人住进去,所以尔芙只能将几个奶嬷嬷一起堆到了西厢房里住着,所幸西厢房三间,除了正中间一间是堂屋外,左右两边的房间都是那种三面炕,即便是四个奶嬷嬷领着四个小包子全部住进去,倒是也并不拥挤,只是在府里过惯了单身公寓日子的于嬷嬷,脸上立马就表现出了深深的不愿意,估计是碍着尔芙主子的身份,这才强压下了心头的不满。

    尔芙见于嬷嬷还算守本分,只当是没瞧见她那拉成了长白山似的脸,继续安排着随行来的其他人。

    玉清等几个大丫鬟,自然是住在后罩房里,每天两人轮流伺候,一人上夜,倒是不太辛苦,再加上底下有现成的温泉泉眼,比起在府里的日子,这里会让她们更舒服些。

    赵德柱、王守才、小生子都住在了前院的倒座房里,这里的倒座房是一流水打通的大房间,只有角落里隔出了一个比较大的净室,条件也算是不错。

    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住所,除了于嬷嬷有些不愿意外,其他人倒是都很满意,这让尔芙觉得身边人都比较靠谱的,让她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安稳多了。

    这边尔芙安排妥当了随行人的住所,那边玉清也已经领着玉冰,将被褥铺盖等东西都从箱子里搬了出来,吩咐院子里伺候的小丫鬟搬来了熏笼,一件件的熏好,铺在了尔芙选择的西卧房中的暖炕上了。

    月华院的正房里,并没有床,不过这也让尔芙乐呵呵的享受起了这种在现代并不常见的大炕。

    要知道这两年冬日里,尔芙最大的爱好就是窝在暖阁温热的炕上。那种感觉是在床褥间理会不到的,让人觉得身上暖烘烘的,而且睡上一晚。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呢!

    “主子,净室里已经布置好了,您快洗洗吧,也好早些歇着!”玉清将几身尔芙常穿的袍子熏好挂好,这才反手擦了把汗,轻声说道。

    “你也下去歇歇吧,让玉兰在跟前伺候就是了!”尔芙随手拿过了山泉水泡得乌龙茶。柔声说道。

    玉清忙俯身一礼,“奴婢不累!”

    “别逞强,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我总不能总是让你在跟前伺候,就算是你不怕累,玉兰她们还觉得你阻拦着她们领赏钱呢!”尔芙笑着将手边的帕子递给了玉清,让玉清擦擦脸上的汗珠。略带有几分打趣的说道。

    “奴婢们才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呢!”玉兰和玉冰跺了跺脚。娇嗔着说道。

    “行了,你们别在我这闹了,玉清和玉洁下去歇着,这里让玉兰、玉冰伺候着,明个儿再换过来,现在在庄子上,这事情也少了许多!”尔芙看着身边几个大丫鬟相处的越来越好,心里头也是开心的。笑眯眯的说道。

    玉清和玉洁这次没有再坚持,将手边的事情交代清楚。便从后门直接走出了正房,往后罩房里去歇着了。

    而小生子自打进了庄子,这手上就没有闲着过,吩咐着几个帮厨的厨娘点燃了各房间的火炕,烧好了几壶热水,摆在边上的小灶温着,便开始准备起了各种食材。

    如今庄子上只有尔芙一位主子,所以大厨房那边只做丫鬟婆子这些下人的饭菜,尔芙的食材则都送到了月华院里的小厨房来,这也是尔芙进门就交代的事情。

    温泉庄子是皇庄,负责这里的管事嬷嬷,那也是在宫里伺候到了三十多岁,得了圣上恩典出来的,算得上在宫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瞧着瓜尔佳侧福晋身边的丫鬟很快就上手了,倒是觉得这个看起来不声不响的瓜尔佳主子,似乎也有过人之处。

    “咕咕咕……”一只灰白色的鸽子落在了窗边,管事嬷嬷笑着吩咐小丫鬟取了进来,随意的扫视了一眼,便打发了房间里做绣活的几个小丫鬟,拿着纸条往月华院的方向走去。

    这边尔芙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大理石的浴缸里,享受着温泉水带来的舒适感,半眯着眼睛,手边是一支琉璃高脚杯,内里酒红色的葡萄酒,散发着淡淡的葡萄酒香,倒是让尔芙找到了些现代白富美的日常生活感觉。

    “主子,您这般空腹喝酒,怕是不妥吧!”玉冰一边往尔芙的身上撩着温泉水,一边有些心忧的说道。

    尔芙勾唇一笑,瞥了一眼玉冰,很有一种你不懂姐的享受的感觉,柔声说道:“这葡萄酒说是酒水,倒不如说是一种低酒精含量的饮料,对身体很有好处,再说只这么一小杯,绝对不会伤身子的。

    这次带来的葡萄酒不少,你也搬一坛回去,你们几个每日临睡前喝一杯,保管你们回去的时候,各个都粉白雪嫩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红酒美容,这事在现在小孩子都知道,可是尔芙从来没享受过,因为她在穿越前还是一枚学生狗,如果被老妈知道她敢喝酒,怕是一顿竹笋炖肉就少不了了。

    玉冰被尔芙说的有些心动,再加上瞧着尔芙那股子享受的样子,暗暗决定明个儿好好试一试。

    “玉冰姐姐,金嬷嬷过来了!”月华院原本的二等丫鬟穗儿,声音略带着几分忐忑的轻声唤道。

    尔芙微微颔首,玉冰这才起身应了个声,将湿乎乎的手在衣摆上蹭了蹭,笑着迎上了金嬷嬷。

    “嬷嬷,您瞧瞧,这会儿咱们刚伺候着主子安顿下,咱们还没去瞧嬷嬷,倒是让嬷嬷来瞧咱们了,真是咱们失礼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强龙不压地头蛇,更别说这位金嬷嬷不管怎么瞧都比玉冰的品级高得多,所以玉冰这话说得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思,却又不显得格外的谄媚。

    “快别这么说,原本我也是打算明个儿再来给主子请安的,可偏巧这会儿工夫就有点事,也不知道主子那方便不!?”金嬷嬷笑眯眯的说道。

    “怕是要劳烦嬷嬷等一会儿了,主子正沐浴呢!”玉冰有些为难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正巧房里有温着的莲子汤,正适合这时节喝,嬷嬷不如房间里等一会儿吧,也好尝尝小生子的手艺呢!”

    说着话,玉冰就已经扶着金嬷嬷往房间里走去,因着金嬷嬷身份不一般,所以尔芙也没有多耽搁,很快就从净室里走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上裹着干布巾,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的家常袍子,显得格外的随意,便如见自家人似的。

    “老奴请侧福晋安!”金嬷嬷见尔芙进来,忙放下了手里头的瓷碗,俯身一礼,低声说道。

    “嬷嬷快请起!”尔芙笑着坐在了上首的官帽椅上,对着玉冰递了个眼色,轻声说道。

    玉冰上前两步,扶着金嬷嬷起身,又替金嬷嬷和尔芙都奉上了热茶,这才退到了尔芙身后站定。

    “嬷嬷,我这初来乍到的,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要请你多多担待些!”尔芙瞧着金嬷嬷突然上门,只当是手下人有什么错漏的地方,笑眯眯的抿着茶水,柔声说道。

    金嬷嬷从袖子里取出了之前从信鸽身上解下来的纸条,轻声说道:“侧福晋说的太客气了,老奴这会儿冒昧登门,这也是当个信使罢了!”

    说着就已经将纸条送到了尔芙眼前,纸条是里外两张卷在一起的,外面一张明显已经有人瞧过了,内里的一张则是对折蜡封的,似乎是什么秘密的东西似的。

    尔芙眼中划过了一丝不解,抬眸问道:“嬷嬷这是何意?”

    “侧福晋误会了,这纸条都是主子爷发过来的,您一看就明白了!”金嬷嬷似乎明白了尔芙误会了,忙低声解释道。

    尔芙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将脑子里冒出来的各种阴暗思想赶到了一旁,随意的翻看了下两张纸条,算是明白了金嬷嬷所说的意思,原来四爷担心这些奴才们不尽心,特地发了纸条过来给尔芙撑腰,也是暗示着这个金嬷嬷是他四爷信任的人,让尔芙可以安心待着。

    至于那张封着的纸条,尔芙并没有想要当着金嬷嬷的面打开,因为她相信像金嬷嬷这样的能在宫里混得不错的人,绝对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可不希望她和四爷之间的小秘密,让金嬷嬷察觉到。(未完待续。。)

    ps:  ps:小别胜新欢,尔芙在外,四爷在内,这样子的设定是不是有些怪怪的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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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介绍:
穿越成了瓜尔佳氏的小姐,苏灵儿表示咱很知足,顺利当上米虫,这是一种多么幸运的事情。 至于那个冷的让人心寒的王爷,咱还是躲远的吧,您这么优秀,咱高攀不起! 咱这种来自未来世界的呆萌二货,可得抱好几位大人物的粗腿,至于那个什么李氏,你能不能离咱远一些! 当呆萌小吃货遇到冷面雍亲王 是宠溺一生,还是蹉跎一世;清妾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