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盛唐不遗憾TXT下载盛唐不遗憾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盛唐不遗憾全文阅读

作者:朕御山河     盛唐不遗憾txt下载     盛唐不遗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杀心燃起

    爨崇道父子的愤怒,早就在段俭魏的预料之中,这也是他的计划能够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即利用爨崇道父子,在爨地制造内斗。

    段俭魏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轻声道:“大鬼主息怒,请听我解释。”

    “公主已经嫁给那个傻小子了,还解释个屁。”

    爨辅朝依旧大怒。

    爨崇道微微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呵斥道:“辅朝,不得无礼,段先生,您继续。”

    段俭魏微微一笑,解释道:“大鬼主有所不知,我南诏境内时常有五诏余孽作乱,诏主每日处置这些事,忙的是焦头烂额,对爨地了解不多,只知爨地以爨归王为首,威望最高,辈分也高,所以,早就有意与爨归王结亲,并让在下前来爨地劝降,顺便了解爨地另一位有威望之人,以便将诏主的两个女儿一同下嫁,让南诏与两爨一家亲。”

    “段先生的意思,是我爨崇道不如爨日进?”

    爨崇道一脸的不服。

    段俭魏惨然一笑,摇头道:“据在下了解,大鬼主的威望仅在爨归王之下,位居第二位。”

    “既然我父亲的威望位居第二,为何南诏公主却嫁给了爨日进的傻儿子?这是为何?”

    爨辅朝压不住火,指着段俭魏,一脸的怒意。

    爨崇道同样以狐疑的眼神看向段俭魏,想从段俭魏的眼神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段俭魏冷冷一笑,看向爨辅朝:“大鬼主,这位就是您的公子爨辅朝吧!”

    “正是犬子。”

    段俭魏摇了摇头,轻声道:“果然是脾气暴躁,肝火旺盛啊!看来爨归王说的并没有错。”

    “爨归王?他说过什么?”

    爨辅朝与爨崇道,同时看向段俭魏,眼神之中满是急切。

    段俭魏故作疑虑重重,顿了顿,轻声道:“在下曾与爨归王商议公主下嫁之事,并说过要将另一位公主嫁给大鬼主之子,爨归王当时喝的有点高了,有些口无遮拦,说大鬼主之子爨辅朝脾气暴躁,极为冲动易怒,一旦公主嫁过去,就算是掉进火坑里了,对了,他还写了一封书信,托在下交给诏主。”

    “写了什么?”

    “是写给诏主的信,在下不太清楚。”

    爨辅朝大怒,猛击身前的桌案,看向爨崇道:“父亲,一定是爨归王那个老东西在捣鬼,他就是看不得我们过得好。”

    “住口。”

    “父亲,你还看不出来吗?爨归王前往昆州迎亲,去的时候悄悄绕过我们威州,回来的时候也是悄悄的通过,连个招呼都不打,你不觉得他心里有鬼吗?没错,爨归王一定是心里有鬼,否则,为何一直躲着我们,他以前可不这样。”

    爨辅朝怒气上涌,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放肆,段先生还在这里呢?不得无礼。”

    爨崇道呵斥道。

    段俭魏轻轻一笑,摆手道:“没事,年轻人火气大一些也无妨,不过,你们都是一家人,可千万不能因为些许小事,伤了和气啊!”

    “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儿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也有千千万万的女儿想要嫁给我儿。”

    爨崇道大喝一声,一脸的自傲。

    “大鬼主能这么想,在下就放心了,哦,对了,在下还要前往求州和黎州,还有几份礼物要赐给爨祺和爨守懿。”

    段俭魏呵呵一笑,准备告辞。

    爨崇道也不挽留,面无表情道:“来人,送送段先生。”

    “不用,不用,在下告辞。”

    段俭魏轻轻转身离开,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父亲,孩儿的婚事,一定就是爨归王这老东西给搅和了,真恨不得手刃此贼。”

    在段俭魏离开后,爨辅朝恨恨的说。

    爨崇道蹙着眉头,淡淡道:“你真的觉得是爨归王在其中捣的鬼?”

    “父亲,除了爨归王,还能有谁?这老贼一向与父亲面和心不合,他就是担心父亲继续坐大,实力和威望超过他。”

    爨辅朝肯定的说。

    爨崇道轻轻点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爨归王这老狐狸,一直在明里暗里的与为父作对,为父早就想收拾他了,不过,段俭魏这个人不简单,为父始终看不透他,难保这不是他的阴谋啊!”

    “父亲觉得这是段俭魏的阴谋,孩儿却觉得不必管它,不论如何,留着爨归王早晚是个祸患,若要称霸两爨之地,必须除掉这条老狗。”

    爨辅朝并不思考深层次的问题,他就是想除掉爨归王,为自己出气,他完全相信了段俭魏的话,觉得自己的婚姻是被爨归王给搅黄了。

    “为父心里有些乱,你先下去吧!”

    “是,父亲。”

    爨崇道在仔细的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想要从中发现不合理的破绽,从而揭穿段俭魏的阴谋。

    不过,他毕竟与爨归王积怨太深,心里带着恨意,为此,不论如何设想,他总觉得毫无破绽,他认定,自己儿子的婚事就是被爨归王给搅和了,而爨归王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他,防止他与南诏和亲后,威望进一步提高,对爨归王构成威胁。

    “老匹夫,我爨崇道必取你项上人头。”

    爨崇道大怒,猛烈拍打桌面,在心头暗暗下定决心,要除掉爨归王。

    一日后,黎州刺史爨祺,求州刺史爨守懿,带着不足百人的队伍,结伴抵达威州。

    他们是受爨崇道的邀请,前来会面的,他们二人与爨崇道的感情比较好,算是铁哥们了。

    “父亲,爨祺和爨守懿来了。”

    爨辅朝汇报道。

    “太好了,走,随父亲前去迎接。”

    爨崇道大为高兴,带着爱子爨辅朝,大步迎出府邸。

    “崇道大哥,我们来了,哈哈哈!”

    爨祺与爨守懿一同向爨崇道行礼。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里面请。”

    爨崇道非常热情,邀请两位兄弟进入府内。

    “崇道大哥,我们昨晚都收到段俭魏送来的血色珍珠,您也收到了吧!”

    爨祺随口问道。

    “收到了,呵呵!”

    爨崇道的表情有些落寞。

    爨守懿道:“崇道大哥,两位南诏公主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真是…哎…我们兄弟都为您鸣不平,大哥的威望并不输给爨归王,受到的待遇,居然与我等相同,太不公平了。”

    “辅朝贤侄,我们一直以为,你会娶到南诏公主,正打算何时来喝喜酒呢?却没想到……”

    爨祺也跟着说了一句。

    爨辅朝被这话一挑,心头的怒气骤然翻滚起来,大声道:“两位叔父可能还不清楚,侄儿的婚事,是被爨归王那老贼给搅黄的。”

    “爨归王搅黄了贤侄的婚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爨祺与爨守懿顿时,皆是大为疑惑,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爨辅朝一字一句,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叙说了一遍。

    “哎!居然是这么回事,爨归王作为长辈,这么做可真是不厚道。”

    “崇道大哥,我们这就去南宁州,为辅朝贤侄讨一个说法。”

    爨祺与爨守懿闻言,皆是大为震怒。

    爨辅朝嘴角一抹冷笑:“两位叔父,南诏公主都已经嫁人了,现在讨要说话有什么用,难道爨归王会将自己的儿媳妇让给我吗?”

    “这倒也是,贤侄也只能是咽下这口气了。”

    爨祺和爨守懿,皆是一脸的无奈。

    “咽下这口气,若是如此,还是我爨辅朝吗?我爨辅朝是忍气吞声的人吗?”

    爨辅朝一脸的恨意。

    “贤侄打算如何?”

    爨祺与爨守懿皆是大惊,并回头微微看向爨崇道。

    爨崇道面无表情,好像有意要让自己的唱主角。

    爨辅朝吁了口气,看向爨祺和爨守懿,正色道:“二位叔父,小侄受辱倒也不算什么,但爨归王这老贼,凭借自己辈分高,时常压制我们,难道两位叔父打算一直隐忍下去吗?”

    “贤侄到底有何打算?”

    爨祺与爨守懿,心里皆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爨辅朝正色道:“趁爨归王为自己儿子举办婚礼的大好日子,我们联手发起突袭,将这老贼一家都给宰了。”

    “什么,杀了爨归王。”

    爨祺与爨守懿并没有这么想过,心头感到一阵心慌。

    爨辅朝接着道:“不但要杀了爨归王,还要将爨日进一家一并剿除,这个爨日进,一直与爨归王狼狈为奸,决不能留着。”

    爨祺与爨守懿闻言,皆侧首看向爨崇道,见爨崇道面无表情,顿时明白,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行动,而他们二人此时若是敢说半个不字,只怕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爨祺首先表态道:“崇道大哥,爨归王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我愿领兵与大哥一同行动,诛杀爨归王。”

    “崇道大哥,我这就返回求州集结兵马,与大哥一同行动,诛杀爨归王和爨日进。”

    爨守懿也大声表态道。

    爨崇道嘴角动了动,看向二人:“二位兄弟难得来一趟就不要离开了,好好陪哥哥说说话,麾下人马就让心腹去调集吧!”

    爨祺与爨守懿闻言,顿时明白,他们被软禁了,若要保住性命,他们就只能服从爨崇道的安排,乖乖的呆在爨崇道的府邸。

    “既然崇道大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留下来,好好的陪哥哥说说话。”

    爨祺与爨守懿无奈,只得坐上爨崇道的贼船。

    当天傍晚,爨祺与爨守懿麾下的兵马,逐步集结起来,并直奔威州城而去。

    凌晨的时候,两支兵马先后抵达威州城下,并立即被爨辅朝给分割收编了,如此,爨祺与爨守懿麾下的人马,将不得不服从爨辅朝的号令,三支人马混合在一起,互相监督,谁也不能作乱。

    “父亲,黎州和求州的兵马已经抵达,并被孩儿分割编入我军之中。”

    爨辅朝高兴的向自己的父亲汇报情况。

    爨崇道颇为赞赏的看向爨辅朝,鼓励道:“我儿果然有魄力,整个爨地早晚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父亲,你要让我统治整个两爨之地。”

    爨辅朝大为惊讶。

    爨崇道轻轻点头:“不错,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再加上求州和黎州的兵马,只要彻底消灭爨归王和爨日进,放眼爨地,还有谁能与我作对。”’

    “父亲高见,孩儿远远不及。”

    爨崇道笑了笑,满眼的精光:“皮逻阁算什么东西,几年前,他只不过是蒙舍诏的一个小小的诏主,是借助大唐的帮助,才扫平了五诏,建立六诏统一的南诏王国,若我们扫平爨地豪强,建立大爨王国,实力将不会输给南诏。”

    “父亲,孩儿愿全力协助父亲,建立统一的大爨王国。”

    爨辅朝同样一脸的亢奋。

    爨崇道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下令道:“让所有人马做好准备,今日黄昏开始行动。”

    “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准备。”

    爨辅朝满怀信心的前去准备。

    爨崇道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一抹冷笑,自言自语道:“段俭魏,不论你有什么样的阴谋,只要我爨崇道统一爨地,皮逻阁能奈我何。”

    当天傍晚,爨崇道胁持爨祺与爨守懿,率领两万大军,突袭南宁州都督爨归王,另外,爨辅朝带领六千兵马,突袭昆州城,准备一举消灭爨归王和爨日进两股势力。

    南宁州方向,爨归王之子爨守隅和南诏公主的婚礼正在举行,与爨日进的心急火燎不同,爨归王给自己的儿子选了个好日子,当然,其实,也是给他自己选了个好日子,因为他看上南诏公主了,这货与大唐皇帝李隆基是一路货色,有抢儿媳妇的习惯。

    大厅之中,新郎官爨守隅正在招呼请来的贵客,酒水一碗碗的下肚,整个人都迷糊了,走路摇摇晃晃的,但这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必须多喝,必须开心。

    新娘子老老实实的呆在房内,头上盖着红盖头,等着他的丈夫前来揭开。

    “你们统统下去。”

    爨归王一脸亢奋的走入新娘的房内,驱赶屋内的下人。

    下人们不敢违抗爨归王的命令,纷纷离去。

    爨归王舔了舔舌头,一步步走向新娘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爨地大乱

    南宁州西门外,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护送五辆装满货物的辎重车,正在耀武扬威的向城门进发,此时已经是晚上,城门早已关闭,不过,这些人似乎充满自信的认为,对方一定会开门。

    “站住,城内已经宵禁,任何人不许通行。”

    守城门的校尉,大声呵斥。

    领头的骑兵校尉,轻轻伸手,让队伍停下来,并催马上前,微微行礼道:“在下是南宁州大鬼主麾下校尉,奉大鬼主之命,押运贺礼前来,并代大鬼主祝贺都督之子,与南诏公主喜结连理。”

    守城们的校尉闻言,感到有些为难,对方是代表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前来送礼的,若不让他们进城,则是大为失礼的,若让他们进城,则又违反了宵禁的命令。

    ‘既然是送礼,怎么天黑了才来,这不是给我找事吗?’

    守城校尉一脸的不爽,在心里抱怨对方来的不是时候。

    “各位稍等,在下这就进城通报。”

    守城校尉思虑再三,决定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推给上司,让上司决定是否放他们进来。

    “等一下,我等是奉命前来送礼的,若是耽误的时辰,你担待的起吗?还有,我们远道而来,让我们等在城外,这就是你们大都督的待客之道吗?”

    骑兵校尉摆出一副恼怒的表情。

    守城校尉愣了一下,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他们是来送礼的,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汇报,有人送礼,焉有不收之礼,至于对方为何这么晚才抵达,有可能是路上耽搁了,这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而一旦他将对方堵在城门外,耽误了送礼,这个责任真不是他这个小人物能承受的起的。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是我考虑欠妥。”

    守城校尉连连道歉,并看向这支队伍:“您看,这么多人,是不是……”

    骑兵校尉正色道:“大队人马留在外面,我只带十五人,押运礼品入城。”

    “开城门,快开城门。”

    守城校尉再无疑虑,连忙下令打开城门。

    “咔咔咔……”

    笨重的城门被缓缓开启,骑兵校尉带领十五人与五辆辎重车,缓缓驶入城门,剩下的大部骑兵全部留在城外,并且与城门口保持三十步的距离,以让守城的士兵放心。

    进城的队伍中,除了骑兵校尉,还有十名负责护卫的骑兵将士,另外五人是控制单马辎重车的马夫,看上去最正常不过了,普通人很难怀疑这样的一支队伍,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骑兵校尉与麾下的十五人,在进入城门的那一刻,精神始终高度紧张,不停的观察城门内的守卫。

    “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就是都督的府邸。”

    城门校尉热情的说。

    “谢了。”

    骑兵校尉嘴角一抹冷笑,猛然抽出腰间的长刀,对着城门校尉的脑袋就是一刀,瞬间将其斩杀,身后的十名骑兵也立即出手,将站在城门两侧的防守士兵斩杀,五名装扮成马夫的士兵则立即掀开辎重车上的蒙布,露出了大量兵器。

    “立刻控制城门,给鬼主发信号。”

    骑兵校尉大喝一声,下达了军令。

    顿时,城门外的近百名骑兵立即发起进攻,将站在城外的几名防守士兵斩杀,并迅速向城内冲击,另外,从城内也迅速涌出两百多名装扮成平民百姓的士兵,他们奔向城内的辎重车,取下兵器后,兵分两路,沿着城内的楼梯,向城墙上进攻。

    这些装扮城百姓的士兵,是爨崇道早一步下令埋伏在南宁州的精锐,就等着入夜后配合外面的骑兵攻破西门的防线,从而让外面的主力部队,可以轻松的攻入城内。

    南宁州西门的防御并不严密,夜间仅有三十名守卫,城下十五人,城上十五人,下面的十五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全部干掉了,而城上的十五名士兵虽然有了反应的时间,并连续发射箭矢,进攻攻城的敌人,但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根本就抵挡不住敌军大量人马的进攻,很快就被消灭干净。

    在被消灭的最后关头,他们发了信号,让同伴知道西门已经失守,至此,南宁州西门正式被爨崇道的兵马攻占。

    一枚枚信号接连升空,这是爨崇道部下攻破城门后,发射的信号,是要告诉埋伏在城外的爨崇道,南宁州西门已经被攻破了,可以发起全面进攻了。

    “鬼主,信号,西门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

    爨崇道大喜,立即下令:“全军出击,杀向南宁州,斩杀爨归王。”

    “杀……”

    两万人马兵分三路,中路一万人马直接奔向西门,准备直接杀入城内,而南北两路各五千人马,则准备封锁南宁州的南北两门,防止爨归王逃走,东门根本就不存在,自然不需要管它。

    爨崇道的人马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冲入南宁州,并直奔爨归王的府邸,准备将爨归王一家全部杀尽。

    不过,南宁州内部有数千爨归王的心腹精锐兵马,他们在收到西门被攻破的信号后,立即整顿人马,准备作战。

    双方在南宁州的大街上遭遇,并爆发了惨烈的厮杀,双方都有人员伤亡,但爨崇道突然发起突袭,自然是占尽优势,而爨归王一方的人马则仓促抵抗,处处都落在下风,硝烟、战火和厮杀声交织在一起,让南宁州的空气都凝固了。

    正在觥筹交错的婚礼现场,很快就被城破的消息给打破了,前一刻还在推杯交盏的贵族阶层,后一刻便如鸟兽散。

    新郎官爨守隅喝的醉醺醺的,怔怔的看着宾客们逃离府邸,不知发生了何事,伸手去拽一名宾客,但宾客只顾着逃命,立马甩开爨守隅的胳膊,迅速逃离。

    “怎么了,这是,我大喜的日子,怎么都走了。”

    爨守隅醉醺醺的在大厅内转圈儿。

    “公子醒醒。”

    一名心腹打来一桶凉水,直接从爨守隅的头顶开始往下浇。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冷水浇头,爨守隅终于是醒了几分,并不停的用手擦拭满是清水的脸庞。

    “公子,西门被攻破了,数万敌军杀进城来了。”

    “敌军杀进城了,是何人?”

    “是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

    “是他,居然是他。”

    爨守隅显然没想到是爨崇道领兵杀入城内的,顿了顿,慌慌张张的往后院跑,毕竟,他的新娘子还在后院呢?

    后院洞房之中,爨归王慵懒的从南诏公主的身上爬下,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神情颇为陶醉,一只大手仍紧紧的握着南诏公主的最柔软部位。

    从开始到结束,南诏公主的红盖头始终没有被揭开,爨归王也没有多说话,为此,被啪啪的南诏的公主,并不知道压在他身体上的是爨归王。

    直到爨归王翻身躺下,南诏公主才小心的揭开盖在脸上的红盖头,偷偷看向身侧。

    “怎么是你?”

    南诏公主猛然推开爨归王的脏手,神情颇为恼怒。

    爨归王一脸贱笑:“公主,你嫁入我家,就是我的女人,日后,我会常来陪你的。”

    “走,你走。”

    南诏公主心里一阵恶心。

    “好,那我就先走了,哈哈!”

    爨归王颇为得意的起身,寻找自己的外衣。

    “都督,都督,敌军杀入城内了。”

    心腹并不知道爨归王在何处,只得在外面大声喊叫。

    原本还颇为得意的爨归王,一听敌军攻入城内,顿时吓得傻了,连忙粗略的穿好衣服,快速奔出房外。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督,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率领主力人马,攻入城内,扬言要杀了都督。”

    “什么,是爨崇道这恶贼。”

    爨归王大为惊诧,虽然他平时与爨崇道面和心不合,彼此之间有些矛盾,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恨,这让他颇为震惊。

    “都督,爨崇道已经从西门杀入城内,南门和北门也被堵死,我们无路可走了。”

    “哼,爨崇道这恶贼,老夫跟他拼了。”

    爨归王大怒,准备亲自督战,防守府邸。

    “父亲。”

    爨守隅慌慌张张的奔来,见爨归王衣衫不整,微微有些诧异。

    “我儿来的正好,快去城外调兵,这是兵符,为父去杀了爨崇道这恶贼。”

    爨归王将兵符扔给爨守隅,带着几名心腹亲兵,大步向前院走去。

    爨守隅拿着兵符微微发呆,余光见新房的门大开着,便大步走了进去。

    “你和父亲……”

    爨守隅心里涌起一股怒意,转身便走。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南诏公主追上爨守隅,要爨守隅带上她,毕竟,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乱子,一旦他落入别人之手,下场将非常悲惨。

    虽说南宁州没有东门,但东面城墙下是有一条秘密通道的,这条通道知道的人非常少,因为参加修建这条通道的工匠全部被灭口了。

    爨守隅带着南诏公主,以及自己的母亲阿姹等家族成员,在几十名护卫的掩护下,悄悄抵达东城墙,并从秘密通道潜入城外,并直奔正东十里外的兵营。

    那里有爨归王的六千精锐兵马,是爨归王的主力军队,也是爨归王威慑其他各路人马的震慑力量。

    不过爨守隅抵达军营之后,并没有发兵救援南宁州,而是在接管军队后,让将士们深沟高垒,准备迎击爨崇道的大军。

    此处营地背靠大山,皆囤积了大量的粮草,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坚固堡垒,只要全力驻守,爨崇道纵有数倍兵力也不能攻破。

    而爨守隅之所以不救援南宁州,一是因为爨归王做的太过分了,他不打算救援自己的父亲,二是因为爨崇道的兵马已经占据绝对优势,并且都冲入城内了,就算率领六千兵马救援南宁州,也很有可能是失败的结局,与其全军覆没,倒不如保存现有的六千人马,为将来做打算。

    爨归王在城内的驻军足有五千人马,兵力的确不弱,不过,相比准备充足的爨崇道一万大军,就显得薄弱许多了。

    双方的厮杀完全是一边倒,爨崇道麾下的兵马逐步取得优势,并将爨归王等人逼迫在府邸之内。

    “都督,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将士们的伤亡越来越大,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都督,敌军越聚越多,我们已经无力突围。”

    爨归王回头看向正东方向,开口道:“援兵,援兵为何还没有动静,不过才十里的路程,这么久了还没到。”

    “爨归王,乖乖出来受死吧!”

    爨崇道占据绝对优势,骑在高头大马上,耀武扬威的喝道。

    “爨崇道,你好狠的心,你忘了小时候……”

    “闭嘴,死到临头了,还胡说八道。”

    爨崇道立即否认,并大喝道:“里面的人听着,投降者免死,投降免死。”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害怕枉死,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爨归王麾下的很多士兵都动摇了,并从不同方向丢掉兵器,出去投降。

    毫无疑问,没过多久爨归王便被俘虏了。

    “爨崇道,你混蛋,你混蛋。”

    爨归王大骂不止。

    爨崇道嘴角冷笑:“爨归王,混蛋的人是你,是你在段俭魏面前挑拨是非,说我儿脾气暴躁,公主若嫁给我儿就如掉入火坑,你还给皮逻阁上书,说我的坏话,是也不是。”

    “放屁,我何时做过这些事。”

    爨归王双眼圆瞪,大为恼怒,杀他可以,冤枉他可不行。

    爨崇道知道爨归王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既然他否认了,这就足以说明,段俭魏是在撒谎,而段俭魏曾有意挑动爨地豪强反叛大唐,并诛杀竹灵倩,如此一联想,思路就完全通了。

    爨崇道骤然明白,段俭魏是有意挑唆他和爨归王的关系,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残杀,而段俭魏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奉了皮逻阁的命令,让爨地陷入内斗,可若是如此,皮逻阁完全可以采取更稳妥的办法,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的两个女儿掺和进来,这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居然牺牲亲生女儿一辈子的幸福,皮逻阁会这么狠心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平南军攻坚

    爨崇道已经确认这是段俭魏的阴谋,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他打算将计就计,利用这次突袭取胜的机会,将爨地统一,从而极大的扩充自己的势力,只要爨地各部能被他统一,南诏又有何惧。

    “爨归王,实话告诉你吧!刚才这些话,都是段俭魏亲口告诉我的,我也相信了。”

    爨崇道显然想让爨归王死的明目一点。

    爨归王愣了片刻,看向爨崇道,咧嘴狂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南诏有意挑拨,皮逻阁利用两个女儿,就让我们自相残杀。”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中计了,不过,我只要消灭你,两爨之地就不会再有人与我作对,到时候,我会控制三五万人马,又何惧南诏。”

    爨崇道一脸的得意,似乎毫不将南诏放在心上。

    “爨崇道,你不要太得意了,你的下场未必比我好,皮逻阁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女儿都愿意牺牲,你岂是他的对手。”

    爨归王愤怒的瞪视爨崇道。

    “将死之人就不要说这些废话了,鹿死谁手,你是看不到了,还是安心上路吧!”

    爨崇道一脸的不屑。

    “鬼主,没有发现爨守隅,南诏公主也不在。”

    “鬼主,府里的人都逃走了。”

    几名士兵跑过来汇报道。

    爨崇道大怒,抽出腰间的长刀,架在爨归王的脖子上,喝问道:“爨归王,你的家人呢?都躲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崇道小儿,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儿已经出城,他会带领大军为我报仇的,你就等死吧!哼!”

    爨归王表情大怒。

    “该死的人是你,去死吧!”

    爨崇道忍无可忍,挥舞长刀,将爨归王斩杀。

    看着爨归王的头颅,滚落在地面上,爨崇道恨恨的将其一脚踢得很远,咬牙切齿的骂了几句。

    “鬼主,整个城池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爨守隅一干人等,南诏公主也是毫无线索。”

    “鬼主,城内没有爨归王的家人,看来他们已经逃出城了。”

    爨崇道大怒:“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们正在办婚礼,而城外已经被我军包围,城门全部被堵死,他们怎么可能逃出城池,一定还在城内。”

    此刻,爨崇道颇为紧张,他原本的计划是一劳永逸的将爨归王一支势力全部剿灭,从而稳固自己的地位,不料,爨归王之子爨守隅居然成了漏网之鱼,这让他大为紧张,只要爨守隅不死,爨归王的旧部就极有可能效忠爨守隅,从而给他统一爨地制造麻烦,另外,爨归王的妻子阿姹是乌蛮酋长,她逃离之后,一旦向乌蛮借兵,后果也颇为麻烦。

    爨守隅和阿姹的逃离,是爨崇道事先没有料到的,这多少有些让他气急败坏。

    “鬼主,东城墙方向发现密道。”

    “东城墙有密道?”

    爨崇道大惊,连忙带领精锐兵马直奔东城墙而去,并进入密道,从密道外出出城。

    “鬼主,东面十里有六千兵马,是爨归王的主力,爨守隅和阿姹一定逃去那里了。”

    “鬼主,兵贵神速,我军立即进兵吧!”

    爨崇道点了点头,下令道:“全军立即进军,诛杀爨守隅。”

    在留下三千兵马驻守城池后,爨崇道率领主力兵马杀向东面的爨归王营地,准备诛杀逃往那里的爨守隅等人。

    就在爨崇道诛杀爨归王的时候,爨崇道之子爨辅朝,同样以阴谋诡计赚开昆州城门,并一举诛杀爨日进父子,接管了昆州城。

    爨辅朝比他的父亲幸运的多,他不但成功诛杀爨日进父子,让爨日进一家灰飞烟灭,同时,还得到了战利品南诏公主。

    对南诏公主仰慕已久的爨辅朝,只一眼就被南诏公主的姿色所打动,并在当天晚上留宿爨日进府邸,将南诏公主给办了,并霸道的告诉南诏公主,他爨辅朝才应该是其丈夫,爨日进的傻儿子根本就没有资格与他竞争。

    昆州城外五里的一座小山头上,段俭魏满眼喜色的看向远处的城池,当天夜间发生的是,自然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与他所料一致,爨崇道果然对爨归王和爨日进下手了,而且,下手的速度很快,手段也极为狠辣,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段先生,南宁州方向飞鸽传书。”

    一名属下将一张小纸条交到段俭魏的手中,并缓缓退下。

    “爨崇道攻破南宁州,爨归王被杀,爨守隅与家族一干人逃离南宁州,前往城东十里军营躲避,并筑垒自保,好,实在是太好了,比我预计的还要完美,哈哈!”

    段俭魏看了南宁州方向传来的飞鸽传书,心头大为高兴。

    “恭喜段先生,大功告成。”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大步走了过来。

    “哈哈!大王子过奖了,这只是个开始,距离大功告成还早着呢?”

    段俭魏谦逊了一句。

    这名长相魁梧的中年男子,便是南诏大王子阁罗凤,此次奉命率领两万大军驻守在爨地边境,不过,军中自有老将管理,他带领少量精锐护卫,微服前往昆州城,准备实地考察爨地的风土人情,以便日后继承南诏王位后,对爨地有足够的了解。

    阁罗凤轻轻一笑,看向段俭魏:“还是段先生太谦虚了,以小王之见,在先生的运筹帷幄之下,爨地很快就会归入我南诏的土地,小王可就等着这一天呢?”

    “哈哈哈,借大王子吉言,在下一定会努力的。”

    段俭魏呵呵一笑,站在山头高处,与阁罗凤谈论起爨地的局势,以及如何处理爨地的局势,才能最有利于南诏。

    阁罗凤虽不是皮逻阁的亲生儿子,但他的雄才大略颇像皮逻阁,也就是说,只有阁罗凤继承南诏的王位,南诏才能走上更加富强的道路。

    作为有着强烈爱国心和现实利益的段俭魏,自然强烈希望南诏会越来越强大,为此,他不惜余力的支持阁罗凤,这次奉命经略爨地,也强力推荐阁罗凤领兵前往爨地边境,从而让阁罗凤有机会表现,进而建立更大的威望,为日后登基做准备。

    对于段俭魏的支持,阁罗凤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也早就给出承诺,只要自己登基为王,段家就是南诏的第一贵族,段俭魏也将会被提拔为清平官,负责南诏王国的核心事务。

    也就是说,段俭魏所代表的段氏家族已经与阁罗凤结盟,双方拥有共同的利益,必须仅仅的抱成一团,以应对各种威胁,保障南诏的未来越来越强大。

    ###

    泸州方向。

    一大清早,葫芦谷的平南军兵马就做好出战的全面准备,按照李安的计划,这一日要对泸州最大的爨无敌土匪集团进行剿灭。

    虽说爨无敌的巢穴易守难攻,但李安已经让工匠制造了多种攻城重器,这些装备威力究竟如何,李安还不能完全肯定,只有通过实战的检验,才能获得详细的数据。

    “将军,全军兵马都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部将大声汇报。

    李安点了点头,下令道:“平南军全军出动,向土匪巢穴进发。”

    “是,将军。”

    部将领命,并立即下达军令。

    三千五百多平南军将士,缓缓离开葫芦谷,沿着崎岖的山路行爨无敌的老巢进发。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特种团的骑兵队和侦查队,中间是八个主力团,最后面则是特种团的攻城队和辎重团。

    李安与多数部将都走在最后面压阵,并时不时的根据实际情况,调整队伍行进的速度,防止前锋行进过快,让整个队伍太松散。

    攻城队装备的攻城器械都比较笨重,为此,攻城队也配备了大量的辎重车,负责运输这些装备,运输队当然也帮忙运输一些,另外,运输队的任务比较繁重,除了运输攻城队所需的重型攻城器械,还负责运输各种兵器铠甲,以及箭矢等消耗军品,医疗队的辎重车上,放的都是药材和担架等物品。

    队伍行进的不急不慢,在正午之前便抵达了爨无敌的老巢,并调整队形,准备强攻。

    这是平南军组建以来的第一次攻坚作战,对方防御的坚固程度也是非常的厉害,这对考验平南军的作战意志非常有效,更可以很好的检验几种攻城器械的威力究竟有多厉害。

    攻城队的将士正在加速组装重型攻城器械,战斗第一团和第二团的将士则紧随其后,对攻城队的将士进行保护,防止土匪突然冲出来。

    骑兵队和侦查队,更是负责压阵,随时听候军令。

    城外黑压压的平南军将士,正在做攻打山寨的最后准备,这让据守山寨的土匪大为紧张。

    爨无敌不放心属下,亲自跑到正面督战,准备与平南军死磕到底。

    “大鬼主,您看,平南军准备攻打山寨了,那黑乎乎的大家伙,应该就是投石车,后面还有好多小家伙。”

    “大鬼主,我们能守住山寨吗?”

    爨无敌大怒,呵斥道:“再有动摇军心者,杀无赦,都给我守好了,谁也不许撤退,只要寨子被攻破,我们都得死。”

    “是,大鬼主。”

    众土匪早已领教李安的手段,自然不敢懈怠。

    土匪都是亡命之徒,但他们并没有先进的作战装备和作战理论,他们所拥有的,仅仅是好勇斗狠的戾气,这些对付一般的平民百姓倒是可以的,但若是面对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至少,他们此刻,只能眼睁睁的等着平南军发起进攻,而不敢主动出击,冲击平南军的军阵,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冲出去,必然是死路一条的下场,借助有利地形固守,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特种团攻城队的将士行动非常迅速,阵地上的攻城器械,很快就组装好了,十辆重型投石车,二十架床弩,五辆大型攻城车,全部组装到位,另外,还有大量的巨型盾牌和攻城云梯。

    投石车是在李安的指导下改装的改进型投石车,投射的准确度大大增加,床弩则是李安根据后世的印象,让工匠多次试验并最终取得成功的利器,大型攻城车,是一种折叠的云梯,底部有平台和六个轮子,推到城墙下之后,只需展开折叠的云梯,便可以让将士们沿着这半截的梯子向上攀爬,直至登上城墙。

    平南军已经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而寨墙上的土匪还伸着脑袋在好奇的观望,他们都没有见识过床弩和投石车的威力,以为在两倍弓箭射程之外,不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威胁。

    他们的想法显然是大错特错的,而他们也要为这种错误,付出血的代价。

    李安不屑的向山寨寨墙看了一眼,伸手轻轻一挥,下令道:“开始攻城。”

    “准备攻城。”

    随着军令的逐步下达,十辆重型投石车与二十架床弩,同时开火,将巨石和巨箭射向寨墙上的土匪。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寨墙上的土匪有些猝不及防,至少几十名土匪当场被打死,而随着平南军进攻的继续,还有更多的土匪失去性命。

    这第一轮的远程攻击,就让土匪吓得在寨墙上来回的乱窜,场面一片混乱,哭喊声和骂娘声交织在一起,即便爨无敌亲自呵斥,都止喝不住。

    李安并不急于让麾下士兵发起进攻,先用远程武器消灭敌人,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

    “传令,巨盾和弓弩向前推进。”

    李安再次下达军令。

    顿时,第一团的将士,五人为一组,两名长枪负责举起盾牌向前冲击,弓兵和弩兵则悄悄的跟在后面,准备在进入射程之后,向土匪发起弓弩射击,至于刀盾兵,则早已按照李安的命令,舍弃刀盾,换装诸葛连弩,并负责指挥这支小部队。

    “将军,不是说好让我打先锋的吗?怎么让第一团先上了。”

    南霁云一脸不满的向李安告屈。

    李安轻轻一笑,大声道:“南霁云,立即让你的人换装板甲,准备攻坚。”(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轻松获胜

    李安伸手一指,运输队的将士,立即将六十套板甲拉了过来。

    后世欧洲的板甲,其综合性能或许不如大唐明光铠,但他的防御力绝对是一流的,在防御能力上,世界上任何一款铠甲都不能与板甲相比,这种密不透风的铠甲能够免疫一切弓弩射击,对钝器重击的防护能力也超过其他铠甲。

    在攻击坚固堡垒的战役中,板甲可以很好的防御防守方的攻击,让攻击方可以大大的减少战损。

    “将军,这什么破铠甲,真是太丑了。”

    南霁云拿起一副板甲,皱起了眉头,的确,与英武帅气的明光铠相比,这些板甲显得不上档次,尤其是那铁皮包裹的头盔,实在是太丑了。

    李安笑道:“赶紧换上吧!这套板甲是丑了一点,不过,他可以免疫弓弩射击,让将士们少受伤害。”

    南霁云领命,立即下令,让麾下将士换上板甲,并手持铁质盾牌和特质长刀,排成了攻击阵型。

    几十名侦察队的将士,穿上了密不透风的板甲,看上去犹如一个个铁人,给人一种难以阻挡的气势。

    李安使了个眼色,南霁云会意,立即下令进攻。

    顿时,几十名铁甲将士,抬着六驾云梯,推着两辆大型攻城车,缓缓向土匪防守的寨墙行去。

    第一团的将士,只是躲在巨型盾牌的后面,向土匪控制的寨墙发射箭矢,压制土匪的火力,而侦查队的将士,则全力向城墙冲去,准备架起云梯和攻城车,对寨墙发起强攻。

    寨墙上的土匪们,被第一团的弓弩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但仍不时的从射击孔发射箭矢,与平南军对射,但全被巨型盾牌挡住了。

    “大鬼主,平南军要强攻了,云梯已经过来了。”

    “大鬼主,那巨大的家伙是什么。”

    “大鬼主,铁人。”

    寨墙上的土匪们,全都被抬着云梯的铁人吓坏了,他们从没见到这种铠甲,心里的恐惧是可想而知的。

    爨无敌用盾牌遮挡身体,伸出脑袋向下看去,见平南军侦查队,穿着铁甲,排着整齐的队形先前进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再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平南军的气势,原本指望固守营寨的想法发生了一些动摇。

    “放箭,放箭。”

    爨无敌声嘶力竭的下达反击的命令,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承认失败的。

    “嗖嗖嗖……”

    由于侦查队从第一团的巨盾之间穿过,抵达了最前方,土匪的箭矢,全都射向侦查队的将士。

    “叮叮当当……”

    箭矢落在板甲和铁质盾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但却丝毫未给平南军侦查队将士,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平南军侦查队将士,没有丝毫的停留,一步一步的架着攻城云梯向土匪防守的寨墙行去。

    见箭雨攻击无法阻挡平南军的脚步,云梯和攻城车正一步步的靠近寨墙,防守的土匪都吓坏了,不知该如何处置。

    “大鬼主,平南军的铁甲是刀枪不入啊!”

    “大鬼主,山寨可有退路,万一坚守不住,我们也好有个逃生之路。”

    爨无敌怒道:“都不要慌,准备石头,准备用石头砸。”

    就在寨墙上的土匪慌乱部署的时候,平南军侦查队将士,已经将云梯架上了寨墙,两辆大型攻城车也靠近城墙,并伸出折叠的云梯,扣在城墙上。

    南霁云一马当先,大喝道:“将士们,攻城,第一个攻上城头有重赏。”

    说完亲自登上一辆攻城车,向城墙发起进攻。

    顿时,几十名身穿板甲的平南军将士,左手举着盾牌,沿着云梯和攻城车的梯子,向土匪防守的寨墙上发起猛烈的进攻。

    为了掩护攻坚的平南军将士,第一团的箭矢和攻城队的床弩,从没有间断对寨墙的射击。

    土匪当然也没有放弃抵抗,他们已经没有退路,若不坚持防守,等待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大量的石块从土匪防守的寨墙上落下,砸在平南军将士的盾牌上,也有砸在平南军士兵的身体上,不过,有了板甲的超强防护,这些石块攻击,并不能给平南军将士造成实质的伤害,很多摔下云梯的平南军将士,并没有阵亡,而仅仅是受了伤而已。

    南霁云一马当先,始终冲在最前方,他巧妙的利用左手的盾牌形成倾斜的防御方式,只要石块砸下来,他都可以尽可能的抵消受到的伤害,并让大石块顺着铁质盾牌,滚落地面。

    “大鬼主,平南军不可抵挡,那么多的石块都挡不住他们,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大鬼主,平南军主力还未出动,我们就已经难以抵挡了,这样下去,我们肯定守不住山寨,还是逃吧!”

    “大鬼主,我们逃往爨地,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爨无敌大怒,呵斥道:“都给我闭嘴,你们忘了吗?山寨只有一条出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都给我全力防守,拿出拼命的劲头来。”

    土匪头目们无奈,只得继续指挥麾下弟兄,向攻城的平南军投掷石块,并给攻城的平南军将士,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鬼主,看样子真的是守不住啊!平南军的战力,比我们预料的要强大的多,我们已经死伤很多弟兄,可平南军却伤亡极小,照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会攀上城墙。”

    爨无敌眉头一皱,轻声道:“让这些家伙在这里继续防守,我们的弟兄撤往第二道防线,快去。”

    在战事最为激烈的时候,爨无敌让自己的心腹人马撤出寨墙,往寨子内部奔去,而让附近投靠的土匪负责防守。

    下达绝不可后退的命令后,爨无敌本人也撤离寨墙,前往山寨内部。

    “鬼主,平南军的实力太强,看来我们只能离开这里了。”

    “鬼主,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到了该动用溶洞的时候了。”

    爨无敌点了点头的,带领麾下心腹弟兄,前往寨子中部的溶洞。

    此处溶洞是天然的洞穴,在夏季炎热的时候,溶洞内部是非常凉快的,而这座溶洞通往外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山寨。

    由于这是最后的退路,为此,知道这个溶洞秘密的人很少,只有爨无敌和几名心腹,现在山寨被攻破已经迫在眉睫,是到了要动用此处溶洞的时候了。

    “所有弟兄,立即撤离,快。”

    爨无敌彻底被平南军的强悍实力给吓傻了,决定放弃经营许久的坚固山寨,撤回爨地,投靠他的本家兄弟,以安身立命。

    爨无敌与麾下弟兄悄悄撤离山寨,让投靠的附近土匪阻挡平南军的进攻,可这些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训练有素和装备精良的平南军的对手,在平南军的犀利攻击下,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平南军箭雨的攻击让他们伤亡惨重,更让他们无法对攀登云梯的平南军将将士展开有效的攻击,在堆积的石块用完后,他们再也无法有效阻挡平南军的登城攻击。

    参与攻城的南霁云,明显感觉到土匪防守的力度减弱了,他借此良机,指挥麾下人马,全力强攻,并很快登到寨墙的顶部。

    一杆长枪朝南霁云的胸口戳来,南霁云并不躲闪,硬接了这一招,并迅速用左手的盾牌砸向枪杆,在枪杆被打断的一瞬间,南霁云一跃而起跳上寨墙,将这名土匪斩杀,紧接着又有多名平南军将士跳上寨墙,与上面的土匪展开厮杀。

    寨墙上的土匪占据绝对的数量优势,但他们全都是一盘散沙,而平南军侦查队的将士,全都是精锐将士,而且装备了密不透风的板甲,完全不惧上百倍的土匪。

    当然,平南军如此霸气,除了自身拥有绝对的实力外,后面的数千平南军将士,是他们坚强的后盾,这数千将士,随时可以增援上来,并给予土匪致命一击。

    “将军,我军已经登上土匪的寨墙,土匪的山寨已经守不住了。”

    “将军,这板甲的防御果然厉害,刀枪不入。”

    李安笑了笑,正色道:“将士们表现的不错,不过,还是土匪太弱小了,他们的防御手段除了刀剑,就是弓弩石头,若是用火油守寨,我军的伤亡一定不会小,板甲防御箭矢是无敌的,防御重击也还不错,但不能防火啊!”

    显然,李安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眼下的进攻颇为顺利,但这还是因为敌人不够强大,防御手段过于简单,才让平南军迅速的就攻上了寨墙,而当今天下,很多外敌军队都比这些土匪强大的多,防御的手段也更加的可怕,若要战胜这些潜在的强敌,就必须继续努力,让平南军变得更加的强大。

    “传令,第一团立即上前增援,第二团跟进,准备进驻山寨。”

    南霁云等人登上寨墙,并将所有防守的土匪都吸引过去,此刻,土匪已经无力去管寨子外面的平南军,对第一团的箭矢攻击也停止了,李安当机立断,果断下达了增援的命令。

    “杀……”

    平南军第一团将士,抛弃巨盾,快速向云梯处奔去,并沿着这些架好的梯子,向城墙上攀爬。

    此刻,防守的土匪彻底的崩溃了,他们以几十比一的对比,都不能伤平南军侦查队分毫,如今,平南军第一团又开始一步步的逼近寨墙,后续的大量平南军将士,更是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守住寨墙已经没有任何的希望,枉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逃啊!快逃啊!”

    大量土匪扔掉兵器,如无头苍蝇一般,向山寨的内部奔去。

    “追杀逃敌,追杀逃敌。”

    南霁云大声呼喊,让麾下将士,对逃跑的土匪进行追击。

    不过,侦查队的将士,装备了厚重的板甲,防御力大增,但行动却不够敏捷,让他们去追击逃跑的土匪,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倒是后续登上城墙的第一团将士,火速向逃跑的土匪发起追击。

    南霁云刚跑下城墙就已经气喘吁吁了,一是因为板甲不适合快速奔跑,二是因为刚才激烈的战斗,体力消耗过大。

    别的侦查队将士也是一样,追到寨墙下就跑不动了。

    “打开寨门,快打开寨门。”

    南霁云放弃继续追击土匪溃众,与几名将士一起,将土匪建造的厚重寨门给打开了。

    “将军,寨门被打开了,我们攻破土匪营寨了。”

    李安大喜,下令道:“第八团留下保护辎重团和攻城队,骑兵队也留下,医疗队立即救治伤员,其余人马,随本将进入山寨,驾。”

    平南军主力兵马,在李安的带领下,迅速进入爨无敌的老巢,并追杀溃逃的土匪。

    溶洞在一处比较隐蔽的位置,这些逃窜的土匪都是心慌慌的,自然不容易发现溶洞的位置,况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溶洞的存在,只是好奇爨无敌逃到哪里去了。

    山寨四周都是高耸的悬崖,自然不能作为逃生的道路,眼见平南军越聚越多,这些平时作威作福的土匪,只能聚在一起,等待死神的宣判。

    “将军,我们冲进来的时候,就只剩下这些人。”

    李安看了一眼,被平南军将士,团团包围的,只有五六百土匪,可按照他事先的侦查的情况,土匪巢穴应该足有近两千人才对,除了被消灭的数百土匪,应该还剩至少千余人才对,怎么只剩下五六百人了。

    “将军,这些土匪如何处置。”

    李安轻轻一笑:“葫芦谷缺苦力了,让他们去葫芦谷干活,做苦力。”

    部将会意,大喊道:“将军慈悲为怀,所有俘虏全部饶恕,立即押往葫芦谷。”

    第一团和第二团的七百将士,立即押送这些被俘的五六百土匪俘虏返回葫芦谷,而李安也从这些俘虏的口中得知爨无敌一伙人消失的事实,并让麾下将士在土匪山寨寻找。

    “将军,这一战,我部将士大半带伤,有八名士兵重伤,都是被石头砸伤的。”

    南霁云大步走来,向李安汇报战果。(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平南军扩军至五千

    李安看向南霁云,见他并没有受伤的迹象,笑了笑,夸赞道:“不错,经历一场攻坚作战,你居然没有受伤。”

    “嘿嘿,是将军准备的板甲好,密不透风、刀枪不入,就是太不灵活了,要不然,俘虏这五六百土匪俘虏的功劳,一定是我们的。”

    南霁云心情大好,不过,看的出来,他心头总有一些遗憾,毕竟,板甲的不灵活让他损失了部分功劳。

    “真是贪心不足,此战,你第一个攻上寨墙,当居首功,哈哈!”

    李安笑骂了一句。

    “哈哈哈……”

    几名部将全都大笑了起来。

    “将军,聚义堂后面发现一处溶洞。”

    李安一愣,看了众部将一眼:“剩下的土匪肯定是跑到溶洞里了,去看看。”

    在李安的带领下,众将校大步奔向溶洞,并依次进入溶洞。

    外面的气温比较高,而一进入溶洞,就会觉得里面非常凉爽,是一处纳凉的好去处。

    “这处土匪巢穴,还真是宝地,居然有一处天然溶洞,夏季凉爽,冬季必然也暖和。”

    李安随口发出感慨。

    “将军,前方有一处亮光,看来是有出口。”

    众人顺着亮光走去,果然到了外面,而那些逃走的土匪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没想到土匪巢穴还有一条后路,若是提前在这里部署一支兵马,这些土匪就插翅难逃了,可惜,真是可惜。”

    未能全歼这伙土匪,部将们都感到有些可惜。

    “将军,末将都审问过了,逃走的土匪全是爨地的乌蛮人,而被我军俘虏的,则全部是泸州本地人。”

    “将军,我平南军早晚是要平定爨地的,这些土匪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早晚会被我们灭掉。”

    李安轻轻点头,看向众部将:“土匪跑了就跑了吧!不过,此处山寨倒是不错的地方,一把火烧了就太可惜了。”

    “将军要在此驻军?”

    “没错,让战斗一至八团轮流驻守这里,将这里作为我军南进的营地。”

    李安下定决心,要将此处营寨,建设成为平南军的前进基地,毕竟,此处山寨的南部不远,就是爨地了,而且,这一处位置,的确是易守难攻的,作为基地是不错的选择。

    “将军,山寨缴获大量财物,足有几百箱。”

    “将军,山寨的私牢中,发现几十名年轻女子。”

    “几十名年轻女子?”

    李安大惊,“走,过去看看。”

    在山寨的私牢中,果然有几十名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很显然,这些女子都是土匪从附近的山村劫掠来的,作为他们发泄的奴隶。

    “找些衣服给他们穿上,送他们回家。”

    李安下达命令,并转身离开,这样的场景,他真的不想多看。

    “将军,这些乌蛮土匪真是太可恨了,居然如此欺凌百姓。”

    “算他们跑得快,下次遇见,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一群没人性的土匪,他们嚣张不了太久的。”

    李安未做评论,走向发现大量金银财宝的地方,对这些战利品进行一番粗略的清点。

    “居然有这么多的财物,土匪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钱了。”

    李安抚摸着这些真金白银,心头感到大为惊奇,当然,这些财物现在全部属于他了。

    “将这些财物全部带回葫芦谷,大军立即返回。”

    在留下一个战斗团的队伍后,李安带领麾下主力兵马离开土匪巢穴,返回葫芦谷。

    返回的路上,李安一直在反思此战的成败,以汲取经验教训,为日后更激烈的战斗做准备。

    此战的胜利,已经证明,投石车等工程器械,的确是攻坚行动中,极为重要的大威力兵器,板甲同样适用于攻坚作战,并能够尽可能的减少己方的损失。

    但板甲的缺陷也验证出来了,那就是和预想的一样,不够灵活和舒适,难以适应追击战。

    也就是说,板甲虽然防御强悍,但也不能大规模装备,因为日后的战斗,大部分都会是机动灵活的运动战,板甲需要使用的地方并不多,少量准备就足够了。

    其实,还有一种野外作战的强大兵器战车,也是威力巨大的,但由于战场适应性太差,能够发挥威力的地方不多,为此,已经被淘汰上千年了。

    这一场战斗,让李安对平南军充满了更大的信心,让李安看到,平南军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部队,并有足够的信心面对爨地的局势。

    在接下来的这一段日子里,李安的工作重心是继续严格训练平南军将士,并逐步开始关注爨地的局势,随时准备找准出手的时机。

    带着缴获的大量财宝,李安与平南军主力浩浩荡荡的返回了葫芦谷,这次凯旋而归,将士们全都非常兴奋,立了功的将士,就更加兴奋了。

    打铁要趁热,封赏也不能耽搁,在返回葫芦谷之后,李安当即下令,要赏赐所有将士,不但所有参战的平南军将士要赏赐,就连所有留守葫芦谷的龙武军将士,也一并受赏。

    当然,这种大规模赏赐的额度都是比较有限的,只有那些冲在最前方的立功将士,才会得到最高的赏赐。

    鉴于众将士立功的表现,李安对他们进行了丰厚的赏赐,其中南霁云作为首功,赏赐最多,而且,李安正式让他担任特种团的校尉,麾下兵马增加了六倍。

    另外一些立功较多的将士,也同样给予丰厚的奖赏,升官的,厚赏的比比皆是。

    如此大规模的赏赐部下,自然是为了让麾下将士更有动力,从而更加认真的训练,为以后打更多的胜仗作准备。

    被押往葫芦谷的土匪俘虏,全都被押入东谷的制造工坊,负责干苦力,由龙武军将士负责看押,另外,还有上次被制服的土匪与他们一起工作,互相‘照应’问题应该不会很大。

    “将军,恭喜您大获全胜,为我泸州百姓做了主。”

    童三胖满脸堆笑的向李安行礼。

    “过奖了,有事吗?”

    童三胖连忙将这些日子的账目交到李安的手中,汇报道:“将军,这是最近十天的账目,您过目。”

    李安接过账目,顿时被一连串的大数字吓坏了,缓了缓情绪,拍了拍童三胖的肩膀,疼的童三胖一阵龇牙咧嘴,并不自觉的弯曲了膝盖。

    “童三胖,干的不错,居然有如此高的收成,真是太好了。”

    李安心头大喜,自然也舍得使用各种溢美之词。

    童三胖闻言,满脸堆笑道:“将军,这些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属于小人的那一份,小人已经支取了,一分都没有多拿。”

    “好,童三胖,只要你做的好,属于你的那一份,自然不会少给你的,继续努力,本将会一直支持你的。”

    李安大声表态,让童三胖吃下定心丸。

    “将军,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童三胖大喜,声音都有些颤抖,抱上够粗的大腿,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去吧!”

    李安支持童三胖不假,但他与童三胖真的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这三胖子,除了恭维自己之外,根本说不出太有用的干货。

    童三胖规规矩矩的退下,屁颠屁颠的跑向矿洞。

    看着超乎想象的收成,李安的心里是美滋滋的,比当初在东女国与赵曳夫啪啪啪还要惬意。

    ‘既然有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呢?上缴国库?不行,就这么放着,当然也是浪费。’

    李安在心头腹诽,顿了顿,自言自语道:“平南军只有三千五百将士,虽然实力超群,但兵力的确有些不足,若要长期控制南疆之地,还是要扩充一些才好。”

    “大兄,扩充什么?”

    李昆雄从外面走入,听了半截话。

    “当然是扩从平南军了。”

    李昆雄一惊:“大兄,当初圣旨说好是募兵三千,如今已经超额五百,若是再次扩充兵力,陛下会怪罪了,还是上奏陛下,让陛下定夺比较妥当。”

    “上奏陛下是肯定的,不过,一来一回要消耗好多时间,太耽误事儿了,先扩军,在扩军的同时上奏陛下,指出扩军的必要性和紧迫性,陛下不会反对的。”

    李安解释道。

    “大兄打算扩充多少兵力?”

    李安想了一下:“先扩充一千五百,凑足五千兵马,以后看情况吧!”

    “扩充一千五百将士,这倒是没有大碍,陛下应该会同意的,让我去办吧!”

    李昆雄毛遂自荐的请命。

    李安笑着点头:“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昆雄,不要让大兄失望。”

    “大兄,您就放心吧!此一时不一时,如今,平南军屡次大获全胜,将泸州的土匪都消灭干净了,将士们也屡次得到不菲的赏赐,泸州的百姓都争抢着要来当兵呢?三天之内就可以完成任务。”

    李昆雄对眼下的征兵局势充满信心。

    “好,昆雄,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现在就去准备。”

    “是,大兄。”

    一想到很快就要增兵一千五百,李安的心头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麾下的兵马越多,日后解决爨地局势的压力就会越小。

    在这批新兵的兵员分配上,李安决定重点向特种团和辎重团倾斜,尤其是辎重团的运输队,才一百六十五人,规模太小了,若是劳师远征,这么少的运输队,所能提供的后勤保障,实在是非常有限的。

    打仗比的不仅仅是军力,更重要的是后勤和财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自古以来,打仗的金科玉律,若没有足够多的运输队将士,又哪来的兵马先行。

    当然,运输队的兵马越多,越能支持平南军有更大的作战半径,若是长距离长时间的军事行动,运输队远远无法胜任,则需要征发大量的民夫负责运输补给品,从而也有一个现象,那就是出动十万大军远征,往往需要征发一百万的民夫,负责运输各种军事物资。

    两爨之地距离泸州并不远,但爨地也有方圆数百里之遥,若打算不劳烦民夫,就必须速战速决,外加提高辎重团的规模,从而让辎重团本身保障整个平南军之所需。

    “将军,有一名自称骆大虎的商人求见。”

    “哦,骆大虎来了,放他进来。”

    李安知道骆大虎前来,比然是爨地发生了大事件。

    “李将军别来无恙。”

    骆大虎以一个标准的商人身份,向李安行礼。

    李安摆了摆手,连客气话都懒得说了,直接问道:“骆大虎,你这么急着前来,是不是爨地发生了什么大事。”

    骆大虎上前一步,急切道:“李将军,爨地发生大事了,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父子与黎州刺史爨祺,求州刺史爨守懿联兵一处,突然对南宁州都督爨归王和昆州刺史爨日进发起进攻,并在当晚斩杀爨归王和爨日进父子,南宁州和昆州也全落在了爨崇道的手中。”

    “哦,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李安也感到有些震惊,这些日子,他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泸州剿匪和训练平南军上了,对爨地的关注几乎为零,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爨地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李将军,爨归王之妻阿姹,其子爨守隅逃出南宁州,并掌握了城外的六千精锐将士,正筑垒自保,与爨崇道对峙。”

    骆大虎接着说道。

    “爨崇道一击之下,居然未能斩草除根,看来他麻烦大了,哈哈!”

    李安笑了笑,正色问道:“哦,对了,爨崇道几人,为何要突然攻杀爨归王和爨日进,难道是有人从中挑拨?”

    骆大虎点头道:“李将军高见,是皮逻阁这恶贼的嫁女阴谋,让爨崇道动了杀心,搅乱了整个爨地的局势,如此,他才好浑水摸鱼。”

    “嫁女阴谋?到底是什么嫁女阴谋,你说的清楚一点。”

    李安对这段历史,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并不太了解皮逻阁到底是怎么嫁女的。

    骆大虎耐心的将皮逻阁嫁两个亲生女儿给爨归王、爨日进二人之子的事情,告诉了李安,并告诉李安,爨崇道的威望远高于爨日进,皮逻阁这么做,就是故意挑拨,当然,这里面的具体细节,不是他所能了解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练兵并追剿流寇

    李安完全相信骆大虎的判断,爨地各豪强共存这么多年,虽然偶有摩擦,但从未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件,而这一事件又是在皮逻阁将两个女儿嫁给爨地之后,这就足以说明,爨崇道一伙诛杀爨归王和爨日进,是皮逻阁的阴谋。

    皮逻阁利用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搞了这么大的阴谋,其目的自然无需多言,一定是为了搞乱爨地各豪强之间的关系,让爨地豪强自相残杀,进而以最小的代价,将整个爨地收入囊中。

    “李将军,还有一个消息,南诏两万精锐大军,就部署在昆州西部的山林之中,如今爨崇道与爨守隅正在鏖战,南诏是黄雀在后,随时有可能出兵抢占爨地。”

    骆大虎委婉的提醒李安,莫让南诏军队成功抢占爨地城池,否则,要收回来就难了。

    李安自然也明白这样的道理,这就好似后世的某大国岛屿,因为未能时刻守卫,被周边小国侵吞殆尽,后期想要收回来,却变得异常艰难。

    “骆大虎,本将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本将一直在做准备,并没有丝毫的懈怠,本将记得,你上次来泸州的时候,遇到一伙土匪,这一次前来,你又遇到土匪了吗?”

    李安自信的问道。

    “回将军,这次大虎并没碰到土匪。”

    骆大虎如实回答,顿了顿,大惊道:“难道,将军已经将泸州的土匪都给剿灭了。”

    李安自信的大笑:“本将若是连区区三五千土匪都搞不定,日后又如何震慑爨地豪强与南诏呢?而且,本将刚刚下令,要再次征兵一千五百人,让平南军的规模达到五千之众。”

    骆大虎惊讶的目瞪口呆,忙道:“将军威武,小人相信将军一定可以挫败南诏的阴谋,两爨之地必然属于大唐。”

    李安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骆大虎的肩膀,真诚道:“骆大虎,本将与你也算是熟人了,有些话必须要告诉你。”

    “将军请说。”

    李安顿了顿道:“本将知道你是五诏忠臣,一心想着光复邓赕诏,杀了皮逻阁,可你知道这有多难吗?”

    “李将军,我们诏主死的实在是冤,不论有多难,我们都要为他报仇,要恢复邓赕诏。”

    骆大虎的语气极为坚定。

    李安抿了抿嘴,尽量摆出一副不伤害骆大虎的笑意:“骆大虎,本将知道你是个非常忠心的人,可你是否了解邓赕诏的百姓,到目前为止,在你们邓赕诏,还有多少百姓心系你们的诏主,他们对皮逻阁是什么态度,你清楚吗?”

    骆大虎微微叹了口气:“是皮逻阁的虚情假意蒙蔽了一些人,让大部分百姓渐渐忘了自己是邓赕诏的人。”

    李安轻轻摇头:“不是他们忘了自己原先的祖国,而是因为绝大多数的百姓,他们只渴望过上安定祥和的生活,你们诏主能让他们过上安定的生活,皮逻阁同样也能,他们并不在乎自己是邓赕诏人,还是南诏人,他们要的只是安定的生活,也就是说,以后,你们得到的支持会越来越少。”

    “即便如此,我们也绝不会放弃。”

    骆大虎有了一丝怒意,看向李安“李将军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们放弃吗?”

    李安吁了口气,正色道:“本将的意思,是让你们给自己留条退路,或者说是换一种生活方式。”

    “换一种生活方式?什么意思?”

    骆大虎一头雾水。

    李安解释道:“本将的意思是,你们可以选择效忠大唐,做大唐的忠臣,并为大唐守卫西南边疆付出努力,如此,既限制了南诏的扩张,你们也不用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了,你们应该明白,只要南诏不与大唐全面对抗,大唐朝廷是不会讨伐南诏的,如此,你们这些少量的南诏忠臣,是没有可能恢复旧国的。”

    “可我不会甘心,将军是不打算帮助我们吗?”

    骆大虎仍旧不死心。

    李安无奈道:“本将是大唐臣子,若没有陛下的圣旨,本将岂敢助你恢复旧国,不过,本将会在权力允许的范围内帮助你们,还有,你回去还是好好想想本将的建议,放下心中的仇恨,投靠大唐,我大唐正是用人之际,投靠大唐一定前途无量。”

    骆大虎仰望四十五度,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安拍了拍骆大虎的肩膀:“不论你们如何选择,在粉碎南诏占领爨地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是相同的。”

    “是的,李将军,在反对南诏扩张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将军的提议,我会考虑的,时间不早了,在下告退,若有新的情况,在下会再次前来向将军汇报的。”

    骆大虎恭敬行礼,转身告辞。

    李安让亲兵送骆大虎离开,并立即调拨部分人手,前往爨地了解当地的情况,避免所有的情报都依靠骆大虎这个外人。

    而李安之所以建议骆大虎归附大唐,是完全的一片好心,不忍看着骆大虎这些人走向一条难以成功的不归路,这多少与当初的想法有了一些出入。

    李昆雄负责的募兵工作非常的顺利,在平南军剿灭大量土匪之后,泸州的百姓早已对平南军敬若神明,都争抢着想要加入平南军,募兵一千五百,但报名参军的百姓足有两万。

    这可乐坏了李安,并让李昆雄精挑细选,将最优秀的挑出来加入平南军。

    新兵入伍有老兵带着,训练起来自然比较顺利,甚至有些体质特别好的新兵,刚刚入伍就超过了老兵,并轻松的将老兵给放倒了,这让李安大为高兴。

    爨地的局势很不乐观,这些新兵的训练必须加紧进行,而李安此刻的工作重点也就是练兵,并时刻关注爨地的局势。

    在爨无敌的老巢被攻陷的那一刻,李安因为泸州的土匪已经基本被肃清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土匪袭击百姓的事情发生了,不过,半个月之后,泸州再次发生土匪袭击村落,并劫持百姓的恶**件,这让李安大为震怒。

    而这一次,土匪似乎变得聪明了不少,他们不再是大规模结垒的形成营寨,而是三五成群的住在山洞和密林的窝棚之中,相邻的住处相隔至少半里路,而且,经常性的变换住处,只要一出发生不测,其余的土匪就全都跑掉了。

    也就是说,这些残存的土匪已经变成流寇了,而且,以三五人形成一个小团体,目标非常小,而且,一旦遇到军队,可以伪装城猎户,让人防不胜防。

    凡是有挑战的事情都是锻炼的机会,李安自然不会让这些流寇毁了自己的名声,平南军既然说要将土匪全部剿灭,这些残存的流寇又岂能放过,而且,这也是对平南军的很好锻炼,可以让平南军更好的学会丛林战。

    此后的日子,李安每日派出不同数量的平南军将士,让他们前往山中剿灭流寇,并根据流寇的特点,设置了多种追剿方案,而每一种都是对平南军的极大锻炼,平南军的丛林战水平也随之不断提高。

    ###

    大明宫紫宸殿中,大唐皇帝李隆基正在翻看李安的奏折,对于李安自作主张,再次募兵一千五百人,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这种先斩后奏还是让他有些不高兴,不过,一想到泸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若是凡事都向他请示,会很耽误事的,如此,也就理解了李安的一片苦心。

    “陛下,右相求见。”

    李隆基点了点头,轻声道:“让他进来。”

    “臣参见陛下。”

    “右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李林甫抱拳道:“陛下,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上奏兵部,要求增加兵器粮饷,以应对两蕃的频繁入寇,但国库不够充裕,兵部不知该如何答复。”

    李隆基闻言,皱了皱眉头:“国库消耗过大,就连宫里的支出都有所削减,怕是不能给他太多,右相的意思呢?”

    李林甫转了转眼珠,恭敬道:“陛下,平卢地处大唐东北,是应对震国和两蕃的门户,若平卢有失,则河北道危矣,河北道一旦有事,潼关与京城都将受到震动,所以,以臣之见,还是尽可能多投入一点比较稳妥。”

    李隆基轻轻点头:“右相说的是,平卢是一处要紧的地方,是不能大意,暂时将国库现有的兵器和粮饷都运过去吧!别委屈了安禄山,毕竟,他是胡人,只有关心他,他才能更忠心的为大唐效力。”

    “陛下圣明。”

    李林甫附和一句,并轻声道:“陛下,臣听说李安在泸州发现一处规模颇大的金矿,每日产出极多,如此,必然可以充实国库。”

    李隆基笑道:“怕是不行啊!爨地豪强虽然已经上表谢罪,要做朕的忠臣,但朕觉得,这些人并非出自真心,难保不会再次反叛大唐,西南的局势还是很险恶的,还有,李安已经上奏,要用泸州的金矿产出供养平南军,以平定爨地的叛乱,哦,对了,李安如今又扩军一千五百人,对军饷的需求就更大了,朕不能为了充盈国库,影响平南军的发展,影响西南的局势。”

    自从爨地各族按照皮逻阁的建议,向大唐投诚以来,平南军的职责就不在是时刻准备平叛,而是加强实力,威慑爨地豪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李林甫眼珠转了转,拱手道:“陛下,臣听说平南军在泸州所向披靡,仅靠少量的兵马就将为患多年的土匪全部剿灭,自身几乎没有伤亡,深得泸州百姓敬仰,平南军如此厉害,稳定西南局势是绰绰有余的,根本无需再次增加兵力,李安这次增兵,意图耐人寻味啊!”

    李隆基倒是不以为然,笑道:“右相何意,难道李安还能反叛朕不成。”’

    “陛下恕罪,臣绝无此意,只是觉得以平南军剿匪时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威慑爨地豪强是绰绰有余的,完全没有必要再次增加兵力而已。”

    “右相不必多虑了,朕这就下旨,让平南军的规模止步于五千,并督促李安尽快训练好平南军,朕还等着他回京城呢?”

    李隆基高兴的说道。

    “是,陛下,臣告退。”

    李林甫走后,李隆基蹙眉在想李安突然增兵的原因。

    ‘李安为何突然增加兵力,难道爨地的局势再次发生了危险的变故?’

    李隆基在心下腹诽,并很快收到消息,爨崇道一伙人斩杀大唐册封的爨归王和爨日进父子,爨地陷入一片混乱。

    而得知这一情况后,李隆基立即将拟好的圣旨销毁了,他觉得李安增加兵力必然与此事有关,而不论平南军战力如何,适当的增加兵力都会增加应对爨地局势的底气,别说五千平南军,只要李安能稳定西南的局势,就算平南军增加到一万大军,他也能够接受,再多就真的不行了。

    ####

    南宁州方向,爨崇道麾下的主力兵马牢牢的控制着南宁州,昆州城也在其子爨辅朝的控制之下,爨祺与爨守懿已经完全被绑在爨崇道父子的战车上,他们也只能全力支持爨崇道父子,并试图建立爨地的新秩序。

    爨归王之子爨守隅得到爨归王的兵符,牢牢的控制着爨归王生前留下的六千精锐,并逐步收拢溃败的兵马,总计得到一万兵马,但与爨崇道集团的近三万兵马相比,实力明显处于弱势,好在营地足够坚固,而这可以抵消兵力的不足。

    爨崇道集中两倍的兵力,持续围攻一个多月,却始终不能奈何爨守隅,这让他非常着急,当然,爨守隅也没有发起反击的能力,双方的对峙呈胶着状态。

    在爨守隅的中军大帐之中,主将爨守隅正在喝闷酒,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爨崇道连续一个月的围攻,让他感到非常烦躁,而娇妻南诏公主被自己的父亲啪啪,又让他非常的不舒服,这也是他不肯救援自己父亲的最大缘由。

    “我儿又在喝酒了,就不想着如何摆脱眼下的困境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劝和

    爨守隅喝的醉醺醺的时候,他的母亲阿姹轻轻走了进来,并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坛,放在自己的身后。

    “母亲,您怎么来了。”

    爨守隅眯着眼,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并伸手索要酒坛。

    “砰……”

    阿姹愤怒的将酒坛摔出很远,砸碎在不远处的石台上。

    “我儿怎么能遇到一点困难就如此颓废,你的父亲是我们爨地最有威望的英雄,你应该继承你父亲的威望,而不是在大帐借酒浇愁。”

    阿姹愤怒的批评自己的儿子。

    “父亲?英雄?呵呵!”

    爨守隅一脸的嘲笑和不屑,眼睛微微闭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在嘲笑自己的父亲?”

    阿姹感到很愤怒。

    “父亲?就凭他,也配英雄二字,他不配,他根本就不配。”

    “啪……混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父亲。”

    爨守隅借着醉酒的酒劲,争辩道:“父亲就是一个禽兽,在我大婚的日子,他居然抢了我的新娘子,若不是突然出事……哼……”

    阿姹闻言大惊,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个看上去有些怯弱的孩子是个很诚实的人,他绝不会欺骗自己,况且,这种事情怎么会存在欺骗的可能。

    对于自己的丈夫爨归王,阿姹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威望极高的汉子一直都有好色的毛病,但阿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能对儿媳妇下手。

    “你父亲已经死了,可我们还要继续活着,你要振作起来,南宁州必须夺回来。”

    阿姹鼓励自己的儿子。

    “夺回南宁州,孩儿也想啊!可我军已经不足万人,爨崇道已经将我们团团包围,我军能守住营地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有力量夺回南宁州,现在我军人心惶惶,还不知能撑多久呢?倒不如快活一日是一日。”

    爨守隅一脸的无奈,对战胜爨崇道没有丝毫的信心。

    阿姹眉头深深的蹙起,上前抚摸爨守隅的额头,轻声道:“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死于爨崇道之手的,而且,我一定会杀了爨崇道。”

    “母亲在说梦话么,我们没有这个实力。”

    爨守隅依旧一副颓废的样子。

    阿姹一把将爨守隅提起来,正色道:“你给我振作起来,母亲会突围出去,向你外公求援,还有,爨崇道公然袭击南宁州,坏了南诏公主与我儿的婚事,南诏不应该坐视不管,有你外公和南诏的帮助,我们一定可以杀了爨崇道,夺回南宁州。”

    “母亲,孩儿明白了,就算为了我自己,也要振作起来,杀了爨崇道,夺回本属于我们的南宁州。”

    爨守隅攥紧了拳头。

    阿姹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色道:“好好守住大营,我这就带领三百精锐突围出去。”

    “母亲,万事小心。”

    爨守隅一脸的惭愧。

    阿姹看了爨守隅一眼,转身召集三百精锐将士,从大营离开,突破重围向乌蛮部落方向奔去。

    爨地分为东爨和西爨,东爨是乌蛮人,而西爨属于白蛮,总体来说,是西爨的实力比较强大,东爨相对来说要弱小一些。

    东西爨世代通婚,阿姹就是东爨乌蛮人,而他的丈夫爨归王则是西爨的豪强,东西爨的通婚,大大的减少了双方之间的对抗,当然,仅仅是减少了对抗,好多矛盾还是存在的,居住在一起的邻居,怎么可能没有矛盾。

    阿姹带着三百精兵突然突围,爨崇道麾下的兵马没有及时反应,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进入东爨领地后,阿姹找到自己的父亲,诉说了自己丈夫惨死的事情,并请求自己的父亲出兵,为自己丈夫报仇。

    阿姹的父亲是乌蛮的首领,麾下有万余精锐士兵,是乌蛮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得了西爨威望极高的爨归王这个女婿后,地位就更上一层楼了,此时,突然得知女婿惨死,外孙被围困,大为震怒,并表示一定会亲自率领大军援助爨守隅,为自己的女婿报仇。

    当然,就算阿姹父亲出兵,他们的实力与爨崇道一伙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的,胜算不足五成,这让阿姹觉得,必须前往南诏,向皮逻阁求援,只要南诏出手,爨崇道就彻底没有胜算了。

    阿姹的想法无疑太过幼稚了,皮逻阁是一个雄才大略的英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助他,而且,爨地发生的一切,都是皮逻阁的阴谋。

    当然,此刻阿姹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除了皮逻阁,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制衡爨崇道,而他对皮逻阁抱有希望,则是因为他的儿媳妇是南诏公主。

    阿姹并没有抵达南诏,在半路上的时候,就恰巧遇到段俭魏,并被段俭魏拦下,并假惺惺的询问来意。

    在听了阿姹的诉求后,段俭魏故作痛心,并将爨崇道狠狠的骂了一顿,甚至表示要立即返回太和城,将这一事件向皮逻阁汇报。

    阿姹相信了段俭魏的话,而且,心里又对南宁州的局势不太放心,于是,立即折道返回了南宁州,让段俭魏传达自己的诉求。

    在阿姹走后,段俭魏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他所指定的计划,终于又进了一步,而且,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东爨的乌蛮人出兵相助了,小王恭喜段先生了。”

    阁罗凤轻轻走了过来,一脸的欣喜。

    “哈哈哈!”

    段俭魏报之以微笑。

    “那个女人向我南诏求援,先生打算如何处置?”

    阁罗凤认真的问。

    “劝和。”

    段俭魏不假思索的回道。

    “劝和?先生觉得现在还不是机会吗?”

    阁罗凤早就有些急不可耐了。

    段俭魏捋了捋胡须,轻声道:“爨崇道一伙足有三万人马,爨守隅得到乌蛮的兵马支持,兵力有两万,双方实力相差并不大,让他们互相消耗实力,对我们只有好处。”

    “段先生高明,小王佩服。”

    阁罗凤真心的称赞道。

    段俭魏轻轻一笑,在阁罗凤耳边低声而语,将自己的详细计划告诉阁罗凤。

    两日后,段俭魏正式启程前往南宁州,准备劝和爨崇道和爨守隅,实际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继续撕咬,而南诏则坐壁上观。

    段俭魏首先前往爨崇道的大营,准备先劝说爨崇道,然后才能借路前去劝和爨守隅。

    “父亲,段俭魏来了。”

    爨辅朝已经将昆州城交给自己的副将,并带领部分兵马增援南宁州,准备与自己的父亲一同对付爨守隅。

    爨崇道闻言,嘴角一抹冷笑:“段俭魏,他居然还敢来,真是不知死活。”

    “父亲,要不要杀了他。”

    爨崇道摆了摆手,轻声道:“在大帐两侧部署五十名刀斧手,看我眼色行事,我倒要看看,这个段俭魏又要耍什么花招。”

    “是,父亲。”

    爨辅朝应道,并立即进行准备。

    “哈哈!大鬼主,别来无恙啊!”

    段俭魏一见爨崇道,便立即摆出一副见到老朋友的表情。

    爨崇道的嘴角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看向段俭魏,冷冷道:“段先生此来,该不会又是送礼的吧!”

    段俭魏左右一看,大帐内居然站了五十名刀斧手,心里微微一紧,恭敬道:“大鬼主英明,在下奉诏主之命,特送来一份厚礼。”

    “哦,居然有厚礼,拿上来吧!”

    爨崇道说着与自己的儿子爨辅朝对视了一眼。

    段俭魏微微一笑,轻声道:“礼物已经被公子取了。”

    “段俭魏,你敢耍我们。”

    爨辅朝大怒,而爨崇道则一脸的疑惑。

    段俭魏忙解释道:“大鬼主,在下所说的厚礼,就是我南诏的公主,上次都怪在下没处理好,让公主嫁给了爨日进的儿子,诏主狠狠的训斥了在下,如今,诏主已经下旨,取消原先的和亲,让公主嫁给大鬼主之子,愿南诏与两爨永远亲如一家。”

    说完将皮逻阁的旨意拿出,递给爨崇道。

    爨崇道看不出这份声明有什么破绽,顿了顿,抬头狐疑的看向段俭魏:“先生此来就是为了这一件事吗?”

    段俭魏笑道:“当然还有一件事,不过,大鬼主在大帐摆了这么多的刀斧手,真是吓着在下了。”

    爨崇道向两侧看了看:“都下去吧!”

    五十名刀斧手依次退出大帐。

    “段先生,你可以说了。”

    段俭魏淡淡一笑:“大鬼主,我家诏主听说因为嫁公主一事处置不当,导致大鬼主与爨归王闹的兵戎相见,心里是万分的自责,特让在下前来致歉,并劝说你们双方停止对抗,握手言和。”’

    爨崇道内心一阵狐疑,他早已知道皮逻阁嫁女是阴谋,是想要让爨地发生内乱,如今,爨地果真发生内乱,皮逻阁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派人前来讲和呢?一旦爨地各部握手言和,皮逻阁能得到什么好处。

    “段先生说的是真的?”

    爨崇道认真的问,此刻,乌蛮人的介入,让爨崇道觉得,打败爨守隅不是容易的事情,双方持续对抗,只会互相损耗实力,是双输的局面,若能就此讲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段俭魏一脸认真道:“诏主亲自叮嘱在下,让在下一定要劝说大鬼主与爨守隅握手言和,在下岂敢戏言。”

    爨崇道不在怀疑,点头道:“既然原本就是一场误会,在下愿意讲和,只是爨守隅未必肯答应。”

    段俭魏忙道:“大鬼主放心,在下这就前去劝说,凭在下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可以劝说爨守隅与大鬼主握手言和的。”

    “若真能如此,那就最好不过了,在下静候佳音。”

    爨崇道轻声道。

    “大鬼主尽管放心,在下告辞。”

    段俭魏起身告辞,在转身的一霎那,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父亲,这个段俭魏诡计多端,我们真的能相信他吗?”

    爨辅朝看向自己的父亲,轻声说道。

    爨崇道吁了口气:“段俭魏是什么样的人,为父岂能不知,但我军与爨守隅鏖战一月有余,乌蛮的兵马又突然增援爨守隅,我们很难取胜,长期鏖战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哪里还有统一爨地的机会。”

    “父亲,可我们双方鏖战,南诏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段俭魏为何要前来劝和呢?我们握手言和,对南诏有什么好处?”

    爨辅朝也感到很是疑惑。

    爨崇道仰头望天,摇头道:“这一点,为父也有些想不通,难道南诏内部出了乱子,无暇顾及爨地。”

    段俭魏离开爨崇道的大营后,在几名士兵的指引下,直奔爨守隅所在大营,一路上哼着小调,怎一个爽字了得。

    “都督,段俭魏营外求见。”

    在爨归王被杀之后,爨守隅被众将士推举为南宁州都督。

    “是段先生来了,快请。”

    爨守隅急需南诏方面的支持,听到段俭魏到来的消息,大喜过望。

    “段先生,您可来了,快里面请。”

    爨守隅亲自迎到大帐外,热情的向段俭魏行礼。

    段俭魏笑得更加开心,与爨守隅客客气气的进入大帐。

    “段先生,爨崇道这恶贼无故突袭南宁州,杀了我的父亲,破坏南诏公主与我的婚礼,如今,更是以重兵集结在我军大营附近,意欲置我于死地,此恶贼不除,天理难容。”

    愤怒的爨守隅首先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段俭魏嘴角一笑,上前一步,安慰道:“都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冤冤相报,何时才是个头啊!还是放下仇恨,握手言和为好。”

    “握手言和,爨崇道杀了我的父亲,夺了我的南宁州,你让我与他握手言和。”

    爨守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千等万等,等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不用说,段俭魏代表的是南诏的态度,南诏居然不肯帮他。

    段俭魏一脸歉意道:“不瞒都督,诏主听说爨崇道诛杀汝父和爨日进之后,是大为震怒,当场就要派遣大军攻打爨崇道,但是,太和城附近的五诏余孽突然兴风作浪,意图对诏主不利,诏主无奈,只得调集兵力,准备将这些五诏余孽全部剿灭,爨地方向暂时怕是无法顾及,只能先用厚利稳住爨崇道,待五诏余孽被全面剿除,再为都督做主,还望都督暂时忍辱,与爨崇道议和。”(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假意和解

    段俭魏编了一个让爨守隅无法求证的理由,毕竟,爨守隅都被围困在南宁州了,如何能得知太和城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段俭魏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千盼万盼,却得到这样的答复,爨守隅心里还是非常难受的,他认为爨崇道是理亏的一方,南诏理应站在自己这一边,帮助自己打败爨崇道,却不料南诏竟然发生内部动乱,这让他既难过又无奈。

    “既然诏主有难处,在下也不能强求,不过,让我们与爨崇道和解,这是绝不可能的,他杀了我父亲,此仇不共戴天。”

    爨守隅态度极为强硬。

    段俭魏心头窃喜,故作冷静道:“所谓人各有志,若都督执意如此,在下也不能强求,只是南诏暂时无力提供帮助,一切都要依靠都督自己,就算都督不愿和解,但眼下都督的实力处于弱势,倒不如假意和解,以麻痹爨崇道。”

    爨守隅点点头道:“在下理解诏主的难处,假意和解倒也未尝不可,愿诏主早日解决国内叛乱。”

    段俭魏吁了口气,握着爨守隅的双手,故作真诚道:“在下与都督也算是好友了,有些心里话必须说出来,我家诏主一直希望爨地各族能和睦共处,将两位公主嫁到爨地,更是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让南诏与爨地一家亲,可万万没有料到,这样一桩好事,居然被心地歹毒的爨崇道给破坏了,其实,我家诏主早就了解爨崇道心地不纯,所以,宁肯将女儿嫁给爨日进之子,也不嫁给爨崇道之子,诏主的用意就是要打压心地不纯的爨崇道,可是没有想到,爨崇道居然恶向胆边生,做出了人神共愤的恶事,而我南诏却只能好言抚慰,这真是让人气愤。”

    说完一脸气愤的表情。

    爨守隅顿时被段俭魏的故作真诚所打动,认为段俭魏是真正的朋友,更相信南诏是真的遭遇挫折,才不能帮助他们的。

    “段先生可转告诏主,爨守隅愿永远与南诏结盟,与南诏世代友好。”

    爨守隅急不可耐的表达自己的善意。

    段俭魏一脸笑意,拱手道:“都督放心,在下一定如实转告,天色不早了,在下告退。”

    “来人,送送段先生。”

    “段先生请。”

    段俭魏迈步离开爨守隅的大营,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他的险恶阴谋又进了一步。

    “母亲,您怎么来了?”

    爨守隅刚刚送走段俭魏,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快步走入大帐。

    “母亲听说段先生来了,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阿姹眉头微微一皱。

    爨守隅回道:“母亲有所不知,段先生带来了不太好的消息。”

    “什么不好的消息?”

    阿姹心里微微一惊。

    “太和城五诏余孽叛乱,南诏无暇东顾,让段俭魏前来劝和,还有,南诏正式将另一位公主嫁给爨辅朝。”

    爨守隅轻声说道。

    阿姹大惊:“怎么会这样,这么说来,南诏是不打算帮助我们了,不对,南诏统一多年,五诏余孽不足千人,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看来皮逻阁是故意找借口不帮助我们。”

    “母亲多虑了,以孩儿所见,段俭魏完全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太和城极有可能真的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毕竟,南诏统一只有数年,五诏百姓未必心服。”

    爨守隅轻声道。

    阿姹眉头微蹙,总感觉南诏并没有发生动乱,是故意不帮自己的。

    段俭魏在离开爨守隅的大营之后,再次回到爨崇道的营地。

    “段先生这么快就返回了,爨守隅是什么意思?他是否愿意和解。”

    爨崇道问道。

    “回大鬼主,爨守隅自知实力不济,愿意与大鬼主和解。”

    段俭魏撒谎道。

    “哈哈哈!如此甚好,只要爨守隅愿意和解,我们愿意让出南宁州,也好让他有个立足之地。”

    爨崇道大度的表态。

    “大鬼主如此有诚意,爨守隅必然非常高兴,从此,你们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再也不要争斗了。”

    段俭魏故作真诚的恭喜。

    “哈哈哈!这还要感谢段先生从中撮合,若非段先生撮合,我们与爨守隅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段先生今日就不要走了。”

    爨崇道一脸的虚伪。

    “大鬼主盛情挽留,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切皆在段俭魏的掌控之中,他自然不惧爨崇道的挽留,既然敢来,他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在段俭魏前往客房之后,爨辅朝大声道:“父亲,您真的打算将南宁州拱手让给爨守隅吗?这可是将士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

    爨崇道嘴角一笑,摇头道:“为父既然将南宁州拿下,又岂会还给爨守隅呢?”

    “那父亲的意思是?”

    “为父想了好久,觉得我们与爨守隅不存在和解的可能,我们打的很累了,想要休整一下,但爨守隅一定比我们还要疲累,在这种时候,就看谁能撑到最后了,为父决定在城内设好埋伏,一旦爨守隅真的派兵接收南宁州,就立即将这些兵马全部歼灭。”

    爨崇道一脸阴险的说道。

    爨辅朝大喜,拱手道:“父亲高见,孩儿远远不及。”

    爨崇道摆了摆手,让爨辅朝立即前去准备。

    自从爨崇道诛杀爨归王,并夺下南宁州的那一刻,他与爨守隅的深仇大恨,便已经深深地结下了,想要化解是绝不可能的,除非他将自己的项上人头砍下来,交到爨守隅的手中。

    既然仇恨无法化解,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对方彻底的消灭。

    爨崇道与爨守隅鏖战一月有余,从盛夏时节一直打到初秋,随着乌蛮大军的加入,爨崇道深感无法在短时间内消灭爨守隅,于是,打算借着段俭魏前来劝和的机会,与爨守隅暂时休战,但经过又一番思索之后,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一举消灭爨守隅,那就是假意让出南宁州,并在城内埋伏精锐兵马,在对方接收城池的时候,突然来个内外夹击,从而一举将爨守隅势力消灭干净。

    葫芦谷方向,平南军的训练越来越纯熟,对流寇的围剿也越来越专业,仅仅一两个月的时间,少量的流寇就被平南军消灭殆尽了。

    不过,这一段时间内,李安更关注的是爨地的局势,并多次得到爨地传回来的重要消息。

    对这些消息进行加工之后,李安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并感觉到爨地的局势越来越紧迫,南诏下手在即,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金矿在童三胖的打理下,产量一直在稳步提升,这让李安对军饷这一块完全不用发愁了,而且,还有大量的富裕资金,可以用来奖赏立功的将士,让将士们士气更高。

    负责制造兵器的工匠也在不停的制造各种,平南军急需的兵器和损耗弓矢,有了大量土匪俘虏做苦力,他们的进度极大的加快了,整个葫芦谷东谷堆积了大量的兵器与箭矢弩矢,俨然是一座兵工厂和兵器仓库。

    为了多备存货,李安让这些工匠继续制造兵器,当然,更侧重于制造弓矢等消耗兵器,不易损坏的兵器,则不用制造太多,反正,李安现在不缺钱,更不缺土匪奴隶,想造多少就造多少。

    在得知乌蛮也陷入爨地争斗之后,李安果断聚集众将士,准备商议应对爨地局势的办法。

    中军大帐之中,李安麾下的众将领全都到齐了,除了从京城来的将领,还有新近刚刚提拔的平南军将领。

    “爨地局势失控,爨崇道一伙与爨守隅一伙已经陷入鏖战,本将决定亲自前往爨地,详细了解那里的具体情况。”

    李安大声说道。

    “将军,这太危险了,爨地都是蛮族,他们可不认识将军您,万一发生意外可就麻烦了。”

    “将军,让末将去吧!末将一定能完成任务。”

    “将军若执意前去,末将愿追随。”

    李安轻轻一笑,摆手道:“你们不用担心,本将又不是一个人去,这一次,本将是要亲自考察爨地的情况,然后,会随时调拨平南军主力前往爨地,你们都要做好随时出征的准备。”

    “将军打算带多少人马?”

    李安想了一下,正色道:“特种团最精锐的两个侦查队,本将全部带上,有他们在,本将一定完好无损。”

    “南霁云愿率侦查队一百一十名将士,与将军一同前往爨地。”

    李安轻轻点头:“这几次只是打探情况,南霁云、昆雄、飞羽三人随我前去,其余将士全部留在葫芦谷,等候本将的命令,都明白了吗?”

    “是,将军。”

    众将领应道。

    李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南霁云:“南霁云,你立即前去集结侦察队将士,对了,让他们全部换装普通百姓的衣服,装扮成猎户的模样。”

    “是,将军。”

    “昆雄,飞羽,你们各自带上五名心腹,同样穿上普通百姓的衣服,随时准备出发。”

    “是,大兄。”

    安排好这些,李安又找到辎重团的校尉,让他派出一个运输队的将士,负责为李安这支小部队提供粮草补给,而且,要装扮成商队,以免太引人主意,从而破坏李安此行的目的。

    侦查队和运输队的将士,仅用了一个时辰就将一切准备就绪,昆雄、飞羽与麾下的十名龙武军心腹,更是早就准备就绪,就等着李安下令出发了。

    李安在即将出发之际,找来张光晟和荔非守瑜等人,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交代好,以免自己走后,葫芦谷出乱子。

    “守瑜,我走之后,平南军就交给你了,若前方需要兵马,我会派遣心腹回来,到时候,你负责带领平南军前往爨地。”

    李安交代道。

    “无恙,放心吧!有我在,平南军不会有事。”

    李安又看向张光晟,开口道:“光晟,我走之后,龙武军就交给你统领了,一旦守瑜接到命令,会带领全部平南军离开葫芦谷,到时候,整个葫芦谷就剩下不足六百龙武军,对土匪俘虏的震慑,势必会减弱,一定要严加防患,决不能让土匪俘虏有作乱的机会。”

    “将军,您就放心吧!六百龙武军足以维持葫芦谷,有末将在,绝不会发生任何的意外。”

    张光晟一脸自信的回答。

    将平南军主力和龙武军分别交给荔非守瑜和张光晟,李安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二人与李安相处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李安了解他们,相信他们绝对有稳住局势的能力。

    下午的时候,李安带领一支小部队离开葫芦谷,沿着崎岖的小路,向爨地的南宁州放心行去。

    这支队伍有一千一百人的侦查队将士,五十五人的运输队人马,以及十名龙武军精锐士兵组成,另外,还有李安,昆雄、飞羽和南霁云四人,共计一百七十九人。

    如此庞大的队伍,显然太过引人注目,不过,伪装城商队却也可以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

    在进入爨地后,李安让昆雄、飞羽和十名龙武军将士,伪装成猎户,分成两组四处探查地形,并将探查到的情况,及时向李安进行汇报。

    南霁云也派遣二十名侦查队的将士,在队伍的最前方开路,顺便探查情报。

    一路上,李安时不时的便会遇到一个月前派出去的心腹,并获知爨地的一些最新情报。

    由于平南军将士本身就是能吃苦的农夫,而且经历了严格的专业化训练,为此,即便是在崎岖的山路上,也能行进的很迅速。

    仅仅几日的工夫,李安所率领的一支小规模兵马,就抵达了南宁州东北的麻州,距离南宁州仅有几十里的路程。

    “大兄,这爨地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都已经入秋了,天气居然还这么热。”

    李昆雄抱怨了一句。

    李安咧嘴一笑:“说的没错,爨地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大唐的官员若是被派到这里做官,那就是贬黜。”

    “将军,爨地有大唐的官员?”

    李安点头道:“有啊!竹灵倩不就是吗,只是,很快就被爨地豪强给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面见阿姹

    李安知道爨地不是什么好地方,任何一位大唐官员都不愿前往这里,并视被派往此处做官为贬黜,就算是稍远一些的泸州一带,也没有官员愿意前往。

    在这个时代,北方的经济相对比较发达,只有相对繁荣的北方,才是官员们向往的地方,京城长安更是人口超过百万的大都市,而泸州一带全都是崇山峻岭,瘴气野兽横行,天气也非常闷热潮湿,如此,又有谁会愿意呆在这种地方呢?

    但在李安看来,这里虽然环境比较糟糕,但毕竟是大唐南部的屏障,具有扩大大唐腹地纵深的作用,大唐控制此处,可以更好的稳定中原,更能够遏制南部势力对大唐的影响。

    总之,爨地虽然是一块不毛之地,但对大唐帝国却非常重要,绝不能因为这里位置不好,环境不好,就放弃这一块本该拥有的土地。

    当然,由于生活在这里的爨地百姓,都是白蛮和乌蛮,他们不遵王化,割据此处已有很久远的历史,为此,大唐想要控制这里,也并非易事。

    自从大唐开国以来,这里一直被当作羁縻州,并让爨地的当地豪强负责统治,而这种统治方式必然是非常薄弱的,也就成了名义上属于大唐而已。

    为了改变这一现状,将安南与益州连成一片,李隆基派出竹灵倩前往南宁州,并负责修筑一座城池,以供大唐军队驻守。

    但这一行为却引起了爨地豪强的不满,且被南诏方面加以利用,而李隆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从而导致爨地局势向不利于大唐的方向发展。

    也就是说,李隆基在筑城这一事件的处理上,太过于机械和生硬,没有事先考虑爨地豪强的感受,更没有进行有效的沟通和利益的承诺,从而导致悲剧的发生。

    李安此次负责稳定爨地局势,自然不能犯同样的错误,武力威慑是前提,但策略的应用也非常关键,尤其是利益方面,要给予爨地百姓一定的承诺,另外,还要很好的沟通,让爨地人民解除对大唐帝国的戒心。

    “大兄,骆大虎来了。”

    “哦,他又来了,让他进来。”

    李安发现骆大虎非常积极,居然如此不辞辛苦的为自己提供情报,而他所提供的情报,很多都是龙武军刺探不到的。

    比如南诏精锐大军驻守的位置是非常隐蔽的,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但这些南诏精锐大军之中,藏有一些五诏忠臣,如此,骆大虎自然知道南诏军队的位置,而龙武军将士却侦查不到。

    “李将军,您亲自来爨地了。”

    骆大虎看到李安,心情有些激动。

    李安微微一笑,轻声道:“本将总是呆在葫芦谷,都快闷坏了,出来走走,透透气,怎么样,又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骆大虎正色道:“李将军,上次回去之后,我把将军的提议告诉了我们的人,没想到已经有好多,都对恢复旧国不抱任何希望了,而且,就像将军说的,五诏的百姓渐渐开始偏向皮逻阁,他们只想过安静平和的好日子,已经忘了自己的祖国,已经忘记我们的诏主是怎么惨死的了。”

    说着说着,骆大虎的表情有些落寞。

    李安抿了抿嘴:“怎么了,你们的人愿意效忠大唐了。”

    骆大虎点头道:“恢复旧国希望越来越渺茫,很多人都觉得效忠大唐是一条退路,而若是直接选择效忠皮逻阁,他们的内心又实在接受不了,而且,而后大唐一旦与南诏反目,我们也未必没有恢复旧国的机会。”

    “大唐欢迎所有有志之士的加入,不过,你们不能正大光明的效忠大唐,如此,会引起皮逻阁的警觉,你们仍要留在南诏,并监视南诏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本级汇报,本将会给你们提供足有的俸禄。”

    李安大声承诺道。

    “谢将军,骆大虎代众人谢将军厚爱。”

    李安笑了笑,问道:“骆大虎,最近几日,你们的人又探查到什么消息?”

    骆大虎道:“启禀将军,最近南诏的段俭魏前来爨地,劝说爨崇道与爨守隅和解,而后,爨崇道假意和解,并承诺让出南宁州,将南宁州归还给爨守隅,不料,在爨守隅带领大军接受南宁州的时候,城内埋伏的爨崇道兵马突然发起突袭,让爨守隅损失惨重,还好爨守隅之母阿姹早有预感,带领乌蛮大军在城外策应,这才救了爨守隅一命,而经此一役,爨守隅与爨崇道是绝对不可能和解了,他们****相攻,损失都很大。”

    李安轻轻点了点头,骆大虎汇报的情况,与李安麾下龙武军将士所探查到的情况,是基本一致的,也就是说,如今,爨崇道与爨守隅两股势力,已经在爨地死磕了,而随着他们二人的死磕,整个爨地都陷入了战火之中,爨地百姓可谓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段俭魏居然前来劝和,他会有这么好心?”

    李昆雄摸了摸脑袋。

    “什么狗屁好心,他刚刚劝和,爨崇道与爨守隅就拼了个你死我活。”

    骆大虎一脸怒气的说。

    李安嘴角一笑,轻声道:“这个段俭魏倒是有点意思,他刚带着两名南诏公主到爨地和亲,爨地就发生了爨崇道诛杀爨归王和爨日进的惨剧,而他再次前来劝和,却发生了爨崇道利用和解突袭爨守隅的恶**件,险些将爨守隅诛杀。”

    “将军,末将可以肯定,这一切一定都是段俭魏的阴谋,而段俭魏的背后是皮逻阁,是南诏意欲谋取爨地,想让爨地豪族互相残杀,以便于夺取爨地。”

    南霁云分析道。

    “大兄,南诏意欲吞并爨地,我们应该尽快采取行动才是,让葫芦谷的主力大军出发吧!”

    李安摆手道:“不急,先看看局势再说,再说了,我们的兵马进入爨地后,是帮助爨崇道呢?还是帮助爨守隅?南诏大军都隐藏起来不出手,我们急什么,先观察局势,我打算前往南宁州,最好能见见爨守隅和爨崇道。”

    “将军,这也太危险了,这二人都打疯了,骨子里全是杀气,一言不合就有可能杀人。”

    “将军,还是让末将去吧!”

    李安摆手道:“不,既然本将都来到这里了,当然要亲自见见爨地的风云人物,不亲近见见,怎么能真正的了解他们呢?”

    “大兄,让我与飞羽陪你去。”

    “将军,我带领一队将士随行保护。”

    李安想了一下:“南霁云,你带领将士们到南宁州正北十五里驻扎,我与昆雄、飞羽先去见见爨守隅,放心,本将既然敢去,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将军。”

    南霁云应道。

    ###

    南宁州东部大营,爨守隅一脸血迹的坐在大帐内歇息,今日的一场作战,他再一次战败,损失了近百名将士,而挑战的爨崇道一方,损失不足五十,这让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由于急着收回南宁州,他不顾自己母亲的反对,执意率领大军进驻南宁州,不料,这居然是爨崇道的奸计,他与麾下人马被包围在南宁州城内,眼看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还好他的母亲阿姹,带领乌蛮大军杀向城门,将他救了出去,但这一战,他的部下将士,损失极其严重,与爨崇道的差距就更明显了,若不是乌蛮大军撑着,他早就一败涂地了。

    “我儿又打败仗了?”

    阿姹走入爨守隅的大帐,大声问道。

    “母亲。”

    爨守隅的表情有些沮丧。

    阿姹训斥道:“母亲早就跟你说过,爨崇道是狡诈的恶贼,他绝不可能拱手将南宁州交给你,你偏是不听,就知道相信那个段俭魏,结果如何,我军损失惨重,已无力与爨崇道争锋,但你仍不吸取教训,还要出战。”

    “母亲,爨崇道的部下,在外面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了,孩儿实在是忍不住。”

    爨守隅一脸的气愤。

    “忍不住也要忍,我们的实力已经远远弱于爨崇道,绝不能再随便出去消耗兵马了,若不是你外公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出兵帮助我们,你早就死在爨崇道的刀下了。”

    阿姹怒其不争的呵斥道。

    “母亲,孩儿知道错了,孩儿这就下令,让将士们不得出寨迎战。”

    爨守隅表示要听话。

    阿姹吁了口气,正色道:“你要记住,凭我们的实力和你外公的实力,加起来也不是爨崇道一伙的对手,要想报仇夺回南宁州,必须借助南诏的兵马,这是我们唯一的取胜的希望,在南诏答应帮助我们之前,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要学会保存实力,这样才会有希望,明白吗?”

    “是,母亲,孩儿明白了。”

    爨守隅点头应道。

    阿姹欣慰道:“我儿终于长大了,放心,母亲会继续派人向南诏求援,你只要守好营寨就行了。”

    “是,母亲。”

    其实,阿姹已经渐渐感觉到,爨地发生的一切,或许与南诏有关,但他的儿子若要摆脱危机,却离不开南诏的帮助,所以,即便知道皮逻阁不是好人,他还是要向皮逻阁寻求帮助。

    这就犹如后世的高息贷款,明知道借了之后有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上,但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要去借,直到利息被滚成巨大的雪球,亿万年都还不上。

    也就是说,在阿姹的眼中,爨崇道才是眼前的最直接威胁,而解决眼前这一巨大威胁的途径,只有依靠南诏的势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很无奈,也很现实。

    ####

    “站住,你急匆匆的,去干什么?”

    阿姹拦住一名士兵,问道。

    “夫人,有人自称是大唐将领,要见都督。”

    “大唐将领,要见都督?”

    阿姹眉头微微蹙起,轻声道:“不必通禀都督了,让大唐将领直接到本夫人的大帐。”

    “夫人,这……”

    阿姹凤目一怒,呵斥道:“还不快去。”

    “是,夫人。”

    其实,阿姹之所以拦住士兵,不让爨守隅见客,是因为爨守隅人生经验远不如他,很容易被人忽悠,上次段俭魏一个忽悠,他就相信爨崇道真的会将南宁州献出来,从而遭遇了一场惨痛的失败,而这一次,阿姹要先见见大唐的将领,以摸清大唐将领前来的目的,以免爨守隅糊里糊涂的再次被人牵着鼻子走。

    “里面请。”

    “咦,大名鼎鼎的南宁州都督,居然是一名女子。”

    李安进入阿姹的大帐,开口调侃道。

    阿姹也不生气,单刀直入的问道:“听说你是大唐将领,找我儿有什么事吗?”

    李安表情立马恭敬了许多,拱手道:“原来是夫人,失敬失敬,在下李安,特来为都督解惑。”

    “李安?就是在东女国将吐蕃打得落花流水的李将军。”

    阿姹双眼紧紧的看着李安。

    “夫人过奖了,正是在下。”

    李安不卑不亢。

    阿姹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欣赏,微微一笑:“原来是大唐的后起之秀,恕老身眼拙,竟没有想到,李将军刚才说要为我儿解惑,不知是什么意思?”

    李安轻轻一笑,说道:“其实也就是来告诉都督,南诏意图吞并整个两爨之地,爨地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南诏的阴谋,自从两位南诏公主进入爨地,南诏的阴谋就已经开始了,而你们却完全被南诏牵着鼻子走。”

    阿姹闻言大惊,她也早有这样的预感,只是不敢随意说出来,如今,听李安这么说,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所谓空口无凭,李将军可有确凿的证据。”

    阿姹双眼紧紧看着李安。

    李安嘴角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地图,按照骆大虎的汇报,将南诏两万精锐大军的隐藏之地,指了出来。

    “李将军,这里有什么?”

    阿姹仍旧不明白李安的意思,疑惑的看向李安手中的地图。

    “夫人,南诏两万精锐兵马就隐藏在此处,而且已有数月之久,若夫人不信,可派人前往探查。”

    李安表情轻松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面见爨崇道

    阿姹闻言,表情颇为震惊,她早就预感到南诏在耍阴谋,而李安又说的如此肯定,于是,她立马就相信了。

    “如此说来,段俭魏所说的太和城五诏余孽叛乱,也全都是虚假的?”

    阿姹一脸不满的说道。

    李安轻轻一笑,点头道:“夫人英明,这当然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在下就认识一名五诏余孽,而且经常联系。”

    阿姹看着李安,心里相信了至少八成,顿了顿,轻声道:“如此说来,南诏的意图是要我儿与爨崇道互相残杀,而他们却作壁上观,待我们精疲力竭,他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夫人真是绝顶聪明,情况就是如此,南诏早已觊觎两爨之地,他们所作的一切,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取两爨之地,扩大南诏的土地。”

    李安认真的说道。

    阿姹眼神之中涌现出一丝怒意,吁了口气道:“这一切都是皮逻阁所部下的棋局,而我们全都中计了,但事已至此,我们与爨崇道已成死仇,而且此仇非报不可。”

    李安笑了笑道:“所以夫人打算将错就错,联合南诏诛杀爨崇道?”

    “除此之外,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阿姹点头默认。

    李安沉默片刻,看向帐外,轻声道:“夫人这么做也是形势所逼,不过,夫人是否想过,一旦南诏与你们合力消灭爨崇道,下一步,南诏会做什么?”

    阿姹猛然一惊,瞪目看向李安:“李将军的意思,是南诏灭了爨崇道之后,下一步就会灭了我们?”

    李安点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爨崇道一伙一旦覆灭,南诏下一个目标自然是你们,这是毫无疑问的。”

    阿姹思索良久,点头道:“李将军说的是,也许大仇得报之日,就是我儿丧命之时,天意啊!看来爨地的气数已经尽了。”

    “夫人信命吗?”

    李安语气之中,略带嘲笑。

    阿姹猛然顿悟,看向李安,轻声道:“李将军前来为我儿解惑,看来,李将军是来救我儿的,怎么,大唐要出兵爨地吗?”

    李安笑了笑,开口道:“爨地本就是大唐的羁縻州,大唐兵马进入爨地,乃是名正言顺的进驻,谈何出兵。”

    阿姹眼神之中,闪出一丝曙光,她明白,既然李安出现在这里,就表示大唐朝廷不愿意南诏据有爨地,如此,大唐的势力势必要进驻爨地,这样一来,南诏的阴谋就不能得逞,他们只要服从大唐朝廷,就不会被消灭。

    “我们究竟要怎么做,还请将军指点迷津。”

    阿姹虚心向李安求教。

    李安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道:“夫人,你们与爨崇道火拼的越激烈,南诏收拾你们就越容易,也就是说,南诏一直在等着你们双方变得越来越孱弱,而你们要做的,就是不要再给南诏这样的机会,暂时放下仇恨,坚守营寨,不与爨崇道厮杀,南诏两万兵马埋伏在昆州附近,每日消耗粮草巨大,此法可逼迫南诏尽快对爨崇道动手。”

    阿姹闻言,点头认可道:“李将军所言极是,我也是这个意思,以南诏的兵马,完全可以击败爨崇道,到时候,将军是否会带领唐军兵马进入爨地。”

    李安正色道:“两爨之地是大唐的羁縻州,本将自然会瞅准时机,率军进入爨地,不过,不是与南诏开战,而是逼迫其退出爨地。”

    “若大唐在爨地驻军,会如何对待我等?”

    阿姹很关心这个问题。

    李安保证道:“大唐一向与周边各国友好,只要你们拥护大唐,信任大唐,你们的官位可继续保持,若能立功,朝廷一定还会给予奖赏。”

    阿姹点头道:“我相信将军,不过,爨崇道每日派军前来挑战,我军营寨的将士,难免有忍不住气的,这倒是难办。”

    李安摆手道:“这个完全不用担心,本将会前去劝说爨崇道,让他防备南诏的突袭,如此,自然也就无暇顾及你们了。”

    “将军为我们做这么多,图的是什么?”

    李安笑道:“本将乃是大唐将领,自然是为了控制爨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将军有几成胜算。”

    “大唐必胜,本将有十成把握。”

    阿姹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一定配合将军。”

    李安抱拳行礼:“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来人,送送将军。”

    李安迈步离开爨守隅大营,带着昆雄、飞羽二人,前往十里外的南宁州。

    目送李安离开大营,阿姹不禁感叹:“真是少年英才,可惜我没有女儿,要不然一定嫁给他。”

    “大兄,爨守隅怎么样,识时务吗?”

    李安笑了笑,无奈道:“我没有见到爨守隅。”

    “啊!”

    李昆雄与李飞羽皆是大惊失色。

    “大兄,既然没有见到爨守隅,为何在里面待这么长时间,爨守隅这小子摆什么谱。”

    李安笑道:“爨守隅的母亲接待了我,而我也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能管住爨守隅,而她听进了我的劝说。”

    “哇,原来爨守隅还有一个厉害的母亲,哈哈!”

    “走,我们去见见爨崇道。”

    李安带着兴奋的心情,前去面见爨崇道。

    南宁州经历战火之后,城池变得破败了不少,城内的百姓也逃亡了不少,尤其是爨归王的亲属和麾下将领的家人,为了防止遭到迫害,全都举家逃亡。

    当然,城内还是残存一些爨归王麾下的零星溃兵,并时不时的搞搞偷袭,让爨崇道麾下的将士防不胜防,损失了至少有几十名士兵。

    爨崇道自然大为震怒,并对南宁州的各坊展开了严密的搜捕,一举捕杀两千多名抵抗分子,其实,这些人之中,大部分都是无辜者,真正的抵抗分子两百都不到,但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战乱的环境中,总会有很多人被殃及。

    李安以真实的身份求见爨崇道,爨崇道自然不会不见,他也很好奇李安怎么会前来拜访。

    “父亲,真的要见这个李安吗?”

    爨崇道吁了口气:“当然要见了,现在局势越来越复杂了,为父本指望一举消灭爨归王、爨日进等人,统一爨地,没想到竟然成了持久战,南诏已经加入,现在连大唐朝廷也参与进来了,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李安进入正堂,与爨崇道、爨辅朝分别行礼。

    “李将军前来做客,不知有何要事?”

    爨崇道眯着眼睛看向李安。

    “大事,的确有一件大事要告诉大鬼主。”

    李安笑着说道。

    “哦,什么大事。”

    李安拿出怀中的地图,指着南诏吞兵之处,正色道:“南诏两万精锐兵马,就埋伏在此处,随时可以突袭夺下昆州城,进而一路东进,拿下威州和南宁州。”

    “不可能,南诏兵马早就退回国内了,我军有大量斥候,若此处有大量南诏兵马,我军斥候岂能发现不了。”

    爨辅朝立马否认。

    爨崇道同样投来不相信的眼神。

    李安轻轻一笑,开口道:“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派遣斥候前去一探究竟,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父亲,这不可能。”

    爨辅朝还是不相信,不过爨崇道不敢大意,立即安排几名斥候,前往所在位置进行探查。

    不过,由于南诏大军埋伏的位置,在昆州西部,距离南宁州太远了,为此,可能需要好长时间,而李安显然不会呆很久,为此,爨崇道只能假设李安说的是正确的,并问道:“李将军告诉我这些,到底意欲何为,是要帮助我吗?”

    李安笑道:“我所作的一切,自然是为了大唐的利益,若大鬼主只顾着与爨守隅厮杀,丝毫不防备南诏的威胁,也许要不了多久,大鬼主就会被南诏大军突袭得手,然后,爨守隅也独自难存,到时候,爨地尽属南诏,我大唐的利益岂不受到损害。”

    “哼,你是打算让我军与南诏血拼,然后,你就可以不费吹飞之力的占领我们的土地,算盘打得真够响的。”

    爨辅朝一脸的嘲讽。

    李安笑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让你们对南诏有所防备,不要只顾着攻打爨守隅,可从未让你们挑衅南诏,与南诏血拼啊!你们与南诏都是我大唐的附属,你们全都和睦相处,才最符合大唐帝国的利益。”

    爨崇道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看向李安,笑道:“在下多谢李将军的善意提醒,若此处果真有南诏精锐兵马,在下一定会做好防备。”

    李安点头道:“如此就好,在下告辞。”

    “辅朝,送送李将军。”

    “李将军,请。”

    随意送了十余步,爨辅朝便停下脚步,转身返回正堂。

    “父亲,您真的相信李安的话?”

    爨崇道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轻声道:“李安是大唐声名鹊起的名将,总不至于故意跑来欺骗我们吧!还是前去调查一下比较稳妥。”

    “父亲,空口无凭,他并未出示身份,万一是假冒的呢?”

    爨辅朝疑惑的说道。

    “我儿的意思,他有可能是爨守隅派来的,为的是行缓兵之计。”

    爨崇道诧异道。

    “父亲,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也许爨守隅已经顶不住了,故意派个人前来,让我们前去昆州西部探查,浪费我们的时间,他也好从容部署。”

    爨辅朝皱眉道。

    爨崇道眉头深蹙,想了好久,点头道:“这种可能倒是存在,不过,我军连日进攻也非常疲惫,也该好好歇一歇了,待确定真假之后,再做打算。”

    “父亲说的是。”

    李安离开南宁州后,带着昆雄、飞羽,立即返回正北十里处,并与南霁云麾下的人马汇合。

    “将军,事情进展如何?”

    南霁云迫不及待的问。

    李安笑着说道:“一切还算顺利,就等着局势的发展了。”

    “那我们这些人要做什么?”

    李安开口道:“轮流前往爨地各处侦查,了解爨地更多的情况,另外,要隐藏好自己,不要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各方的警惕。”

    “是,将军,末将明白了。”

    南霁云大声应道。

    爨崇道派遣多名斥候,前往昆州西部探查情况,以验证李安所提供的消息是否属实。

    不过,让他感到不能接受的,是多名斥候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如此状况,让他大为紧张,并派遣了更多更优秀的斥候,从不同方向靠近那里。

    事情发生的五日后,终于有一名斥候返回南宁州,并将自己的遭遇向爨崇道汇报。

    原来,这名返回的斥候与另外两名斥候,装扮成猎户的模样,在山中打猎,在靠近目的地的时候,他因为临时小解,跑到了灌木丛中,而他的两名同伴继续向前走,不料突然遭到弓弩袭击,当场身死,而他也吓得不敢靠近,胆战心惊的躲在灌木丛中,不久,发现几名南诏士兵出现,并将尸体拖入密林,他大为吃惊,慌忙逃了回来。

    爨崇道得知此事,大为震怒,他觉得那处位置不让人靠近,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南诏大兵团驻守在那里的可能性极大。

    “父亲,看来南诏是真的打算对我们动手啊!”

    爨辅朝一脸的愤怒。

    爨崇道点头道:“自从段俭魏误导我等诛杀大唐筑城使竹灵倩开始,南诏的阴谋就已经开始了,现如今,局势对我们是越来越不利了。”

    “父亲,孩儿这就去杀了南诏公主,以解心头之恨。”

    爨辅朝大为震怒,抬腿准备前去诛杀南诏公主。

    爨崇道急忙劝阻道:“混帐,给我回来。”

    “父亲,这南诏公主是皮逻阁的亲生女儿,南诏一直在算计我们,还留着她干什么?”

    爨辅朝头脑发热,恨不得立刻将皮逻阁的骨肉给生吞活剥了。

    “混帐,你若是现在杀了南诏公主,南诏大军得知消息,就会立刻打过来,如此一来,我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爨崇道呵斥了一句,下令道:“立即抽调兵马前往昆州,防备南诏的侵犯。”

    “是,父亲。”(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调兵入爨

    昆州城正西十余里,南诏大臣段俭魏一脸心慌的踱着步子,身旁是南诏大王子阁罗凤,以及几名校尉。

    爨崇道与爨守隅突然停止厮杀,而且,爨崇道还从南宁州方向,抽调五千大军前往昆州布防,这一消息让段俭魏的心里非常的不安。

    自从鼓动爨地豪强诛杀竹灵倩以来,爨地发生的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此次事情的进展,居然偏离了原有的轨道,脱离了他的掌控,段俭魏焦虑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对啊!一切原本尽在掌控之中,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意外。”

    段俭魏一边踱着步子,一边看向一名校尉:“最近有什么异常事情?”

    “禀先生,一切如常。”

    阁罗凤的心里也有些着急,事情已经不在按照他们设定的轨迹运行,而这样一来,极有可能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

    “段先生,您再好好想想,到底还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段俭魏继续踱着步子,沉思良久,再次问道:“我再问一遍,最近我军吞并之处,是否出现异常现象,是否有人试图闯入。”

    “禀先生,最近一些时日,进山打猎的猎户的确多了不少,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都被我军埋伏在周围的将士射杀了。”

    校尉轻描淡写的回答。

    段俭魏大怒,呵斥道:“如此重大的意外,为何不立即上报,你们误了大事了。”

    几名校尉面面相觑,低着头不敢说话。

    “段先生的意思,是这些猎户不是普通猎户,而是斥候。”

    阁罗凤小声猜测道。

    段俭魏叹了口气,轻声道:“没错,我军藏匿的地方,一直有野兽出没,除了特别大胆的猎户,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前往,突然冒出大量猎户,这不是斥候是什么。”

    阁罗凤也是大惊,开口道:“如此说来,这些斥候极有可能是爨崇道派来的,可他为何会突然怀疑这里,是何人在捣鬼。”

    段俭魏惊诧道:“这件事情的确不简单,也许,另一股势力已经进入爨地,想要和我们争夺这里的主导权。”

    “先生的意思,是大唐朝廷吗?若果真如此,我们该怎么办?”

    阁罗凤有些紧张了,南诏在夺取爨地的时候,本就有些忐忑,就像一只小猫,看见老虎身前不远处有一条鲜鱼,在伸出爪子的同时,也要观察老虎的反应,以免被暴怒的老虎所伤。

    一条鲜鱼对老虎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小猫却有很大的吸引力,即便虎口谋食具有很大的风险,小猫也要争取一下,万一老虎饱了,对鲜鱼兴趣不大呢?那岂不是赚了。

    当然,若老虎将面前的鲜鱼看得极为重要,小猫就要害怕了,小猫永远都不会是老虎的对手。

    段俭魏沉思片刻,轻声道:“大王子不要着急,现如今,情况还不是很明朗,还是看看再说吧!”

    “先生,我军每日消耗粮草巨大,一两个月倒是无妨,若是长期拖延下去,怕是支撑不住啊!”

    阁罗凤担忧的提醒。

    “大王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清原因。”

    段俭魏应道,并立即派遣斥候,前往爨地各处搜集情报。

    五日后,段俭魏再次得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爨崇道又一次调遣两千人马前去昆州,以加强昆州的防卫,而这显然是针对南诏的行为。

    当然,最让段俭魏不爽的,是爨崇道与爨守隅已经不在攻伐,双方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谁也不去招惹对方,保持相对的友好。

    “段先生,我们将整个爨地都调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现象。”

    一名斥候向段俭魏汇报道。

    段俭魏吁了口气,看向身旁的阁罗凤,轻声道:“或许是我们太小看爨崇道和爨守隅了,他们也许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傻。”

    阁罗凤并不关心这些,他所关心的,是如何快速攻取爨地,让南诏的土地再次扩大数倍。

    “段先生,现在爨崇道在故意防着我们,您原先设定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段俭魏沉思良久,正色道:“大王子做好备战,在下再去见一见爨守隅。”

    “都这个时候了,先生为何还要去见爨守隅。”

    阁罗凤有些着急。

    段俭魏无奈道:“第一,我要搞清楚,爨崇道与爨守隅为何不在互相攻伐,第二,我要说服爨守隅,与我们一同出兵攻打爨崇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容易的攻下爨地。”

    “段先生,这样真的可以吗?这一路上太危险了,爨崇道已经对我们有所防备,这一路上,要经过爨崇道的地盘,万一先生落入爨崇道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阁罗凤不太同意这个冒险的方案。

    段俭魏坚持道:“不,这一趟我必须前去,大王子不必担心,我小心一些就是了。”

    进行一番准备之后,段俭魏带着两名护卫,策马奔向南宁州方向。

    日夜兼程的行进一日后,段俭魏终于抵达南宁州的爨守隅大营,并要求拜见。

    “都督,段俭魏又来了。”

    “什么,他又来了。”

    此刻,爨守隅正与自己的母亲谈话,闻言,不禁大为惊诧。

    “母亲,段俭魏又来了,要不要见他。”

    阿姹微微一笑,点头道:“既然他人都来了,那就不妨见一下,母亲在这里陪着你。”

    爨守隅会意,看向校尉:“请他进来。”

    “参见都督,哦,夫人也在。”

    段俭魏自然见过阿姹,而且,见过多次。

    阿姹对着段俭魏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段先生为了爨地安定,一次次的前来,真让我们母子过意不去啊!”

    段俭魏咧嘴一笑,轻声道:“只要爨地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在下辛苦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段先生真是……哈哈……”

    爨守隅有些不耐烦了,直截了当的问道:“段先生此来,又是为了何事。”

    段俭魏收拢笑容,正色道:“回都督,在下上次前来劝和,是因为南诏太和城发生叛乱,不得不先稳住爨崇道,不料,爨崇道出尔发尔,竟然利用在下劝和的机会,假意同意与都督和好,却背地里捅刀子,害的都督麾下兵马损失惨重,在下得知此事后,是极为愤怒,并立即向诏主汇报,诏主闻之更是怒不可遏,并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教训爨崇道。”

    阿姹笑了笑,问道:“诏主打算如何教训爨崇道。”

    “诏主令大王子亲率精锐大军从太和城出发,前来与都督一同讨伐爨崇道,如今,我南诏大军距离昆州已经不远了,很快,就可以动手了。”

    段俭魏回道。

    爨守隅与自己的母亲阿姹对视一眼,笑问道:“段先生,您上次不是说过,五诏余孽极为嚣张,南诏无法抽调兵马吗?怎么这么快,叛乱就平定了?”

    段俭魏尴尬的笑了笑,恭敬道:“叛军刚开始气势却是非常大,但没想到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乌合之众,诏主刚一发威,叛军很快就招架不住了,所以就抽出兵力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阿姹内心嘲笑,表面却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顿了顿,开口道:“既然诏主愿为我们做主,出兵讨伐爨崇道,我们母子自然是感激不尽,先生说个日期,我们一同发兵,攻打爨崇道。”

    段俭魏大喜,正色道:“三日后,就三日后,如何?”

    “好,就三日后,三日后,我军出兵,攻打南宁州。”

    爨守隅答应道。

    “好,既然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在下这就告辞了。”

    段俭魏大大的松了口气,行礼要求告辞。

    阿姹热情挽留道:“段先生一路辛苦,歇息一日再走不迟。”

    段俭魏一脸苦笑,摆手道:“多谢夫人厚爱,在下还要回去向大王子复命,大战在即,马虎不得,夫人与都督也要做好准备。”

    “既然如此,我就不挽留了,来人,送送段先生。”

    爨守隅表情微笑,保持着该有的礼貌。

    段俭魏再次行礼,转身快速离开。

    “母亲,看来李安说的没错,我们与爨崇道停止厮杀,段俭魏果然坐不住了。”

    阿姹轻轻点头:“没错,南诏的目的就是为了吞并两爨之地,而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的棋子而已,在南诏看来,我们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对付爨崇道。”

    “母亲,那我们该怎么办?三日后,真的要发兵攻打南宁州吗?”

    爨守隅看向自己的母亲,大声问道。

    阿姹沉思片刻,正色道:“爨崇道已经将南宁州的三成兵马都调往昆州了,若是得知我们与南诏合力进攻他,他会选择两线作战吗?”

    “母亲觉得,爨崇道会放弃南宁州,以收缩兵力对付南诏。”

    爨守隅惊诧的说道。

    “昆州距离南宁州足有几百里,爨崇道等人不过三万兵马,如何能够应付两条战线,只要南诏攻势猛烈,爨崇道一定会选择放弃南宁州,以集中兵力防守昆州一带,而我们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收回南宁州。”

    阿姹认真的说道。

    “母亲的想法,未免也太轻率,南宁州易守难攻,爨崇道只需留下两三千人马,我们就无可奈何了。”

    阿姹说道:“南宁州是易守难攻,但我南宁州的粮草全部集中在我们这里,爨崇道当初虽然一举攻入南宁州,但却没有得到多少粮草,这几个月来,爨崇道麾下大军,完全依赖威州和昆州的粮草供应,一旦昆州发生惨烈的战事,粮草是肯定难以运过来的,而士兵饿着肚子又如何打仗,所以,爨崇道只能无奈的撤离南宁州,而我们也可以做做样子,以呼应南诏大军。”

    “母亲高见,孩儿明白了。”

    爨守隅大喜,顿了顿,问道:“母亲,我们是否需要将南诏进攻的时间告诉爨崇道,让他们打得激烈一些。”

    阿姹摇头道:“不能,我们与爨崇道早已是死仇,我们说的话,爨崇道未必会相信,而且,让爨崇道突然遭受打击,损失惨重,不正是我们所希望的吗?”

    “母亲想的总是比孩儿周到,孩儿这就去安排,准备三日后进驻南宁州。”

    爨守隅高高兴兴的前去准备。

    段俭魏离开爨守隅的大营之后,立即贴上眉毛,带上帽子,伪装成一名普通的商人,在两名护卫的保护下,策马奔回大营。

    这一次前来,段俭魏并没有发现爨守隅有什么异常,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发现陌生势力进入爨地的迹象,而对于爨守隅爽快答应共同进攻爨崇道,段俭魏也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爨崇道杀了爨守隅的亲生父亲爨归王,而且还夺了他的基业南宁州,如此深仇大恨,爨守隅又怎么可能不恨得咬牙切齿。

    总之,精明的段俭魏太过于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而对于爨崇道突然发觉南诏隐藏的大军,他认为这只是个意外。

    南宁州正北十五里,李安与昆雄、飞羽、南霁云四人,正在商议爨地的局势,通过将士们的探查,他们已经对爨地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更得知爨崇道正在增兵昆州,摆出防御南诏进攻的架势。

    而对于南诏大军的隐藏之处,别人可能无可奈何,但李安训练出来的侦查队将士,全都精通后世伪装之术,悄悄潜入那里侦查,并不算难事。

    通过实地考察,李安得知南诏精锐大军正在摩拳擦掌,似乎要有大动作,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对爨崇道下手。

    “将军,爨地战事一触即发,我军主力不能一直呆在葫芦谷,应该尽快增援过来,否则,待南诏控制爨地,我们就被动了。”

    南霁云觉得时机已经到了,该是到了动手的时候了。

    “大兄,正北二里的几处山谷,都非常适合屯兵,现在应该出兵了。”

    李安点了点头,正色道:“没错,是该让我平南军主力进入爨地了,不过,一定要悄悄的潜入,让将士们分批出发,以团为单位,伪装成商队。”(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爨守隅大败

    爨地的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南诏终于忍耐不住,准备对爨崇道动手了,而动手的理由也是非常充足的。

    上次段俭魏假意前去劝和,明确表示要将原本嫁给爨日进之子的南诏公主改嫁给爨辅朝,显示南诏的善意,爨崇道也答应与爨守隅和解,表示会退出南宁州,将城池还给爨守隅。

    但爨崇道并没有按照承诺去做,而是在城内设下埋伏,重创了爨守隅麾下的兵马,这是对南诏调停的藐视,更是对南诏权威的践踏,南诏完全能以此为理由,出兵教训爨崇道,以维护自己的权威。

    李安让麾下平南军前往爨地,并不是为了跟谁打仗,而是为了趁机抢占城池,只要爨地打起来,难免会忽略一些东西,而这就是李安寻找的绝佳机会,当然,如果有人想打,平南军也绝不会退缩。

    命令传达到葫芦谷的速度是非常快的,而荔非守瑜在接到命令后,立即动员全部平南军将士,以团为单位,伪装成商队悄悄开赴南宁州方向,并让张光晟与龙武军守好葫芦谷,防止俘虏的土匪作乱。

    平南军将士都是壮实的农夫,底子非常好,而且又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为此,完全可以日夜兼程的疾奔南宁州方向,这对于平南军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葫芦谷距离南宁州,毕竟还有很远的一段路,在平南军还未抵达南宁州指定位置的时候,南诏精锐大军已经做好了进攻昆州的准备。

    南诏先后经历统一六诏与配合大唐对抗吐蕃的战争,为此,南诏大军的战斗力远比爨地兵马要强悍许多,各种实战的武器装备,也优与爨地豪强武装,对闷热潮湿气候的适应性也不比爨人差,这便是南诏敢对爨地动武的根本原因。

    作为三军统帅,阁罗凤对自己麾下的这支兵马充满自信,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更相信麾下的这支精锐部队,他相信,只要自己率领这支精锐部队,向昆州发起进攻,就凭昆州的那群乌合之众,根本就抵挡不住自己的进攻。

    凌晨的时候,阁罗凤便让三军起身,而早一步起身的辎重兵早已将饭菜做好,南诏将士吃饱之后,天色仍旧一片黑暗。

    一场大战即将开始,段俭魏自然紧张的睡不着,这一切,并非完全按照他的预计在运行,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掌控力的逐渐匮乏,如此,自然感到颇为紧张。

    “大王子,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真不知爨守隅能否按时出兵,与我军互相配合?”

    段俭魏的眉宇间充满了不安。

    阁罗凤早就憋坏了,恨不得立即出兵,以展示自己的威风,他丝毫不在意爨守隅能否按时出兵配合,他觉得只需自己出兵,就足以消灭爨崇道,根本就不需要爨守隅配合。

    “段先生这些日子辛苦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打仗的事就交给小王好了。”

    阁罗凤轻描淡写的眼神,让段俭魏颇为担忧,虽然,他完全相信阁罗凤的个人实力,更相信南诏百战之师的英勇气概,但骄兵必败已成为一条不可反驳的金科玉律,在强大的力量,如果轻敌了,后果也很有可能是惨败。

    “大王子可千万不能轻敌啊!爨地兵马虽不如我军,但也是不可小觑的。”

    段俭魏提醒道。

    阁罗凤轻轻点头:“段先生不必担心,小王虽然看不起爨地兵马,但是对他们非常重视,今日一战,我会动用全部兵马发起进攻,绝不会轻敌的。”

    “在下静候大王子胜利归来。”

    此刻,段俭魏所能做的,也只有鼓舞了。

    在整装待发后,两万精锐南诏大军,在南诏大王子阁罗凤的带领下,从埋伏之地出发,借着朦胧的光线,直奔昆州城而去。

    天色刚刚开始发亮的时候,阁罗凤所率领的两万南诏大军,顺利抵达昆州城外,并四面合围,将昆州城围的跟铁桶似的。

    在合围完成之后,阁罗凤亲自率领主力兵马,对昆州城的南门发起猛烈的进攻。

    昆州城是爨地比较重要的城池,防御力还是不错的,而且,爨崇道前几日已经有所预感,并向昆州城方向增派了七千人马,让防守城池的大军高达一万。

    另外,这几日,防守昆州城的爨崇道麾下兵马,对城池的防御设置进行了加固,在城头预备了大量的滚木礌石,以加强城池的防御力,防备南诏军团的突袭。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没有白费,南诏军团果然是发起进攻了,而且还是全力进攻。

    南诏的兵马是两万,防守昆州城的爨崇道兵马是一万,攻击方占有两倍的兵力优势,另外,南诏久经战阵,士兵的战力也大大超过作战不太多的爨地兵马,总之,各方面都占有优势,但有一点是南诏不占优势的方面,那就是地利。

    爨崇道麾下的一万大军,有昆州城的城墙做掩护,而阁罗凤的南诏大军,却需要攻打城池,在地利上处于弱势。

    战斗一开始,阁罗凤就拿出了看家的本事,让麾下最精锐的攻城部队,对城池发起猛烈的进攻,各种重型攻城器械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展开,并立即向城墙推进。

    这些重型攻城器械,是他们模仿大唐装备,自己改造而成的,与大唐的兵器相比,还是弱一些的,不过,对付守城的爨崇道麾下兵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毕竟攻打城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防守方的兵马足有一万,为此,虽然经过连续一个多时辰的持续进攻,南诏大军仍旧没能攻破昆州城的防御,只得被迫后撤,并研究更好的攻城策略。

    没能一举攻下昆州城,阁罗凤的心里,多少是有些遗憾的,这是他进入爨地的第一战,没能一举打出彩,对他威望的确立自然是不利的。

    当然,阁罗凤绝不会被眼前的这点微小的挫折所打败,他有足够的自信能打下昆州城,并全部歼灭爨崇道麾下的兵马。

    在南诏大军刚刚发起进攻的时候,昆州城内就释放了烽火,并依次向东传播,目的自然是为了尽快让爨崇道得知这一消息,以做好增援的准备。

    而烽火的传播速度无疑是非常迅速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不太远的威州城,而威州城的将士,立即飞鸽传书,将南诏攻打昆州城的消息传递给南宁州的爨崇道。

    “父亲,父亲,不好了,昆州城遭到大规模攻击,南诏对我们动手了。”

    爨辅朝首先得到消息,并拿着飞鸽传书的内容,火速奔向自己的父亲。

    爨崇道闻言,也是大惊,并怔怔道:“南诏果然还是动手了,早晚都会来的,早一点来了也好。”

    “父亲,昆州城告辞,我们当立即增援。”

    爨崇道摇头道:“不急,我军在昆州部署一万人马,三五日之内,南诏绝无攻破城池的可能,我们就算要增援过去,也要先解决爨守隅,若是爨守隅与南诏两面夹击,我们可就麻烦了。”

    “父亲说的是,爨守隅极有可能与南诏合力,对我们发起进攻。”

    爨辅朝大为吃惊。

    爨崇道冷静了片刻,正色道:“爨守隅现在一定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了,他一定认为,我军不能两线作战,在得到昆州遭受攻击之后,会不顾一切的增援昆州,从而放弃南宁州,而我们就将计就计,假意放弃南宁州,对爨守隅进行致命一击,彻底消除这一隐患,避免遭遇两线作战的境地。”

    “父亲高见,孩儿这就前去准备。”

    爨辅朝大喜,立即前去动员大军,让麾下万余兵马立即就餐,并随时准备撤离南宁州。

    “父亲,将士们已经做好万全准备,随时可出发了。”

    爨崇道点了点头,大声下令道:“全军立即出城,要大张旗鼓的出城,城内仅留三百将士守城。”

    “是,父亲。”

    爨辅朝会意,立即开始执行。

    很快,爨崇道父子,亲率万余大军,浩浩荡荡的离开南宁州,从西门方向出城,奔向昆州城方向,摆出救援昆州城的架势。

    ####

    “都督,都督,南宁州万余大军从西门出城,直奔正西方向而去,据城内的探子回报,城内仅有三百士兵留守,空虚的很。”

    一名校尉走入大帐,向爨守隅回报南宁州的情况。

    “太好了,爨崇道的主力大军全部离开了,留守的三百兵马又岂能守住城池,南宁州终于可以回到我们的手里了。”

    爨守隅大为欣喜,高兴的在大帐内来回的踱着步子。

    “恭喜我儿,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收复南宁州了。”

    阿姹闻讯赶来,一脸的喜色。

    “母亲,孩儿这就下令整军备战,一个时辰后进驻南宁州。”

    爨守隅意气风发的表态。

    阿姹微微一笑:“好,母亲随你一起去,回到我们原先的家中。”

    随后,爨守隅下令备战,准备全军出击,一举轻松拿下南宁州,收回自己的失地。

    大军出征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经过近一个时辰的全面准备,爨守隅麾下的兵马才完全准备就绪,为了增大胜算,爨守隅几乎出动了麾下全部的兵马,外加乌蛮借来的大军,总数超过万人。

    由于混入城内的细作已经将城内的情况告诉了爨守隅,为此,爨守隅对成功拿下南宁州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似乎,只需要轻轻动一动手指,就可以将南宁州攻取,毕竟,才三百守卫,这不是摆设吗?

    万余大军在爨守隅的带领下,行进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南宁州城下,而守城的少量兵马,见远处有大军杀来,连忙将城门关闭,并摆好了抵抗的架势。

    “都督,东门守军不足一百,就这么点人马,也想抵挡我军的进攻,真是痴心妄想。”

    “都督,让末将出战吧!末将一定一举拿下城池,绝不给都督丢脸。”

    “都督,末将只需五百将士,就能拿下城池。”

    众部将也全都激动了起来。

    爨守隅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他看向后方不远处,自己母亲乘坐的马车,顿了顿,下令道:“本都督要的是速战速决,你们几个一同进攻,快速拿下城池,莫让我母亲等太久。”

    “是,都督。”

    几名部将领命,立即率领各自麾下的兵马,向南宁州扑去。

    守城的将士在拼命抵抗,但相差超过百倍的兵力悬殊,让一切都变得很徒劳,城池被攻破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杀……”

    就在南宁州即将被攻破,爨守隅感到大为惬意的时候,从两侧突然杀来大批兵马,而且,人数足有一万五千人,比他们的兵马还要多,显然,这是爨崇道麾下的大军,从旗帜就可以看出来。

    原来,爨崇道父子率领大军离开南宁州之后,仅仅行进了十余里就悄悄的从小路折回了,并恰到好处的在南宁州被攻破之前,杀了过来。

    爨崇道麾下的兵马早有准备,队伍以骑兵为先锋,排成攻击阵型,迅速向爨守隅麾下的兵马杀了过来,而爨守隅麾下的兵马,却排成了进攻城池的阵型,完全不具备抵抗爨崇道的条件,而且,由于认为爨崇道主力已经离开,很多将士都很放松,完全没有做好临战的准备。

    一方是早有预谋,一方是毫无准备,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双方刚一接触,爨守隅麾下的兵马,就遭到了巨大的损失。

    眼看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爨守隅当机立断,下令全军撤退,并保着自己的母亲,向大营方向撤退。

    爨崇道早就料到了这一步,并提前派遣一支千人的兵马杀向爨守隅的大营,迅速攻破防守虚弱的营寨,随后一把火将营寨给烧了。

    “都督,不好了,营寨着火了。”

    爨守隅抬眼看去,顿时大惊失色,自己的营寨不可能无缘无故失火,这足以说明营寨已经被爨崇道攻破了,这大火是爨崇道麾下将士放的,而他自然是回不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南诏大胜

    爨守隅大意之下,再次中了爨崇道的奸计,麾下大军猝不及防,很快就被爨崇道的大军冲击的阵型崩溃,损失惨重。

    现如今,大营也回不去了,除了夺路而逃,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爨守隅在亲卫的保护下,护卫母亲和妻子,从包围圈的薄弱部分夺路而逃,麾下万余人马只能放弃。

    在经过一番惨烈的进攻后,爨崇道父子成功的将对手爨守隅麾下的万余大军歼灭干净,有一半被当场斩杀,剩余的部分,要么投降要么溃散,再也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了。

    “父亲,又让爨守隅这小子跑掉了。”

    爨崇道表情轻松,高兴道:“爨守隅的主力已经被我军全歼,就算他跑掉了又如何,他已经不能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了,传令下去,大军半个时辰后出发,增援昆州城。”

    “是,父亲。”

    简单的对战场打扫一番之后,爨崇道父子留下三百士兵防守南宁州,亲率一万五千主力大军,快速增援昆州方向。

    爨守隅在杀来一条血路后,一路狂奔了十余里,身后的护卫骑兵仅有一百多骑,其余兵马要么战死了,要么投降和溃散了,总之,还能继续效忠与他的,就只剩下这些士兵了。

    在一处高地,人困马乏的爨守隅终于停了下来,并警惕的看向身后,见爨崇道麾下的兵马的确没有追来,便放心大胆的下马歇息了。

    “都督,这一战,我军已经全军覆没了,就剩下这些人了。”

    “都督,大营已经被毁,我们该去哪里?”

    爨守隅满脸的痛苦和悔恨,就因为一时大意,他居然就这么全军覆没了。

    此时,南诏大军估计已经向爨崇道麾下兵马驻守的昆州城发起进攻了,这是多么好的报仇机会啊!而他就因为一时大意,不但错过了这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更让自己的实力完全消散。

    “都怪本都督一时大意,居然又一次中计。”

    爨守隅悔恨的一拳砸向身旁的大树上,将树干上的树皮砸下一大块。

    “我儿何必如此灰心,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这一次,母亲也有错,连母亲都被爨崇道骗了,应该说,是我们太小看爨崇道了,这个恶贼居然早就想到我们会与南诏两面夹击,故意撤离南宁州,引我们上钩。”

    阿姹安慰自己的儿子。

    “母亲,现在我军已经全局覆没了,说什么都晚了。”

    “不,我儿不要灰心,我们先去投靠你外公,待南诏灭掉爨崇道,我们还可以回来的。”

    爨守隅觉得有理,点头道:“母亲说的是,看来,我们只有前去投靠外公了,不过,外公借给我们的兵马,都被我们打光了,外公会不会很生气?”

    “外公当然会生气,但你毕竟是外公的亲外孙,外公会原谅你的,他只会将这笔账记在爨崇道的头上,放心吧!”

    阿姹安抚道。

    爨守隅点了点头,轻声下令:“立即出发,前往东爨。”

    带着仅存的一百余骑,爨守隅奔向东爨之地,投靠自己的外公,以有个依靠。

    ####

    昆州城方向,战斗依然激烈,虽然防守方占据地利的优势,但南诏大军更加精锐,且拥有各种比较先进的攻城器械,这让防守方的优势被抵消的荡然无存。

    缺乏克制兵器的防守兵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诏大军投射的巨石,一块块的如雨点般落在城头上,夺取他们战友的性命。

    不过,毕竟不是同族,而且,南诏大军是突然发起进攻,算是不宣而战,这让防守的将士感到很是愤怒,并坚持抵抗,以等待南宁州方向的援军到来。

    连续两日的厮杀,双方的损失都比较惨重,战斗呈现出胶着状态,也就是互相消耗有生力量的阶段。

    这种状况让南诏主将阁罗凤非常的着急,他原本以为只要出击,就可以比较轻松的拿下昆州城,以展示自己的神威,没料到,这些在他看来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的敌军,居然能顶住南诏精锐兵马的高强度进攻,而且,连续抵挡了两日。

    在开战之前,阁罗凤绝对没有想到这一点,这让他显得有些抓狂。

    “一群乌合之众,居然能挡住我军两日的进攻,是这些乌合之众太厉害,还是尔等未尽全力。”

    阁罗凤盛怒之下,开始指责麾下部将。

    “大王子,将士们已经尽力了,是昆州城易守难攻,才让我军久攻不下的,若是换在平地,我军一次进攻,就可以将敌军全面击溃。”

    “大王子,守城敌军损失惨重,只要再进攻一日,一定可以拿下。”

    阁罗凤怒道:“今日必须拿下,若爨崇道率援军抵达,我们岂不两面受敌。”

    “大王子,爨守隅麾下的兵马,会拖住爨崇道的,所以,末将觉得,爨崇道与麾下主力,根本没有机会增援过来,至少不会很快,而我军只需再有一日,一定可攻破城池。”

    “大王子,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一日之内不能破城,末将甘愿受罚。”

    阁罗凤点了点头,大声道:“那好,就以一日为限,若一日后不能攻破昆州城,尔等就自刎谢罪吧!”

    “报,大王子,敌军万余援兵已不足二十里。”

    就在这时,斥候发现了爨崇道的援兵。

    “怎么可能这么快?难道爨崇道就不怕爨守隅攻打他的后背吗?”

    “这怎么可能,爨守隅来的也太快了。”

    “大王子,我军必须立即调整部署,以迎战爨崇道的援兵。”

    众人皆没有料到,爨崇道的援兵,居然来的这么快。

    阁罗凤更是大怒,呵斥道:“你们刚才不是说,爨崇道的援兵不会很快抵达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到了。”

    “大王子息怒,这正是我军千载难逢的破敌良机。”

    段俭魏悄悄的走了过来,开口进言道。

    这两日,看着南诏将士屡屡不能攻破昆州城,段俭魏是急在心里,痛入灵魂,巴不得自己亲自率兵冲锋,以夺下城池,当然,就以段俭魏的书生体格,冲上去也只能是送死的下场。

    而此刻,爨崇道的援兵即将抵达,在将士们都感到紧张的时候,段俭魏却高兴的觉得,破敌的良机终于到了。

    这是因为段俭魏总能看到一般将领所看不到的方面,没错,爨崇道援兵抵达之后,敌军的实力增强了不止一倍,但打仗并不是靠人多就能取胜的,若是人多就一定能赢,哪来那么多的以少胜多战例。

    “段先生有何破敌良策,小王洗耳恭听。”

    阁罗凤态度颇为恭敬。

    段俭魏自信道:“大王子,爨崇道的援军不过万余,我军抽调一半兵力便足以将其击败,另一半兵力假意攻打援兵,却悄悄隐藏起来,只要我军与爨崇道的援军交战,防守城池的兵马,极有可能出城,偷袭我军的后背,如此,我军隐藏的兵马便可以悄悄杀出,一举击败出城的兵马,并顺势将昆州城拿下,只要拿下昆州城,便可以立即集中全部主力兵马,将爨崇道麾下的主力大军全部歼灭。”’

    “先生高见,小王懂了。”

    阁罗凤大喜,看向麾下部将,下令道:“你们几个准备迎战爨崇道,你们几个立即撤围,悄悄隐藏起来。”

    “是,大王子。”

    众南诏将领大声领命道。

    很快,爨崇道父子所率领的援兵,便抵达了昆州城正东方向,并与阁罗凤所率领的南诏大军遭遇了。

    “父亲,孩儿久闻南诏大军极为精锐,我军远道而来,将士们颇为疲惫,万一不能取胜,徒丧锐气。”

    爨辅朝见南诏大军阵型严整,心里感到颇为忌惮,有一种战之必败的感觉。

    爨崇道轻轻摆手,安慰道:“我儿不必惧敌,我军兵力与南诏不相上下,这些日子与爨守隅鏖战,将士们早已是百战之师,何惧之有,另外,只要为父发信号,昆州城的兵马会立即出战,攻击南诏军的后背,如此,我军两面夹击,岂能不胜。”

    “父亲高见,孩儿愿为先锋。”

    爨辅朝一听自己一方胜券在握,便主动请缨。

    “好,立即出击。”

    “出击。”

    爨崇道麾下的兵马,率先向南诏大军发起猛烈的进攻。

    “杀……”

    南诏大军当然也不示弱,双方直接撞击在了一起,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战。

    爨崇道麾下的兵马,刚刚经历与爨守隅的战争,积累了不少实战经验,而南诏大军在统一六诏和对抗吐蕃的过程中,更是积累了丰富的对敌作战技巧。

    双方似乎都对自己充满信心,觉得一定可以打垮对手,取得最终的战斗胜利。

    战斗刚刚打响不久,爨崇道便发了一道信号,命令驻守城内的兵马,出城助战,从背后攻击南诏大军的薄弱部位。

    驻守城内的兵马,在得到信号后,立即打开城门,汹涌向南诏大军杀去。

    “杀……”

    眼看南诏大军腹背受敌,似乎败局已定,悄悄埋伏起来的兵马,猛然杀了出来,将出城不久的兵马冲的溃不成军,并顺势向昆州城发起猛烈的进攻。

    此时,昆州城的城门已经打开,想要关上是不可能了,在南诏大军的持续猛攻下,昆州城立马陷落,城里的少量守军,基本全部被肃清。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爨崇道大为吃惊,他心急火燎的前来救援昆州城,不料,正是由于他的救援,反而让昆州城陷落了,这让他懊悔不已。

    “鬼主,昆州城已失,南诏正集中全部兵马向我军发起进攻,我军压力突然大增,怕是顶不住了。”

    一名部将焦急的喊道。

    “哎,都怪我大意,居然让南诏轻易取得昆州城。”

    爨崇道一脸的悔恨。

    “父亲,南诏兵力加倍,我军难以抵挡,还是快撤吧!”

    爨辅朝满脸的污血,策马奔了过来。

    爨崇道虽然满心的不甘,但看着远处攻破昆州城的南诏兵马,正在增援上来,他顿时软了,南诏援兵还没有增援上来的时候,他麾下的兵马就处于下风,若是南诏大军全部增援上来,他是必败无疑的。

    “撤退,全军立即撤退。”

    爨崇道当机立断的下令,率领麾下全部兵马,向威州城方向撤退。

    站在高处观战的段俭魏见状,咧嘴笑了起来。

    短短几刻时间,南诏大军顺利攻入昆州城,并击败爨崇道的增援大军,逼迫爨崇道如丧家之犬般逃离,这让他感到颇为自豪,这一切,都是在他的指挥下完成的,他岂能不自豪。

    “段先生果然好计策,我军已攻破昆州,正集中全力全面进攻爨崇道的援兵,看看,爨崇道已经支撑不住了,正准备逃离,哈哈!”

    阁罗凤一脸的意气风发,笑着走到段俭魏的身边。

    段俭魏笑着回应阁罗凤,轻声道:“爨崇道已经是丧家之犬,大王子可立即派兵全力追击,将爨崇道彻底歼灭,只要灭掉爨崇道,爨地就没有什么人敢不对我南诏俯首帖耳了。”

    “先生言之有理,小王这就下令。”

    阁罗凤立即亲自拿起指挥旗帜,下达全面追击的军令。

    得到军令指挥,所有南诏兵马,立即展开了猛烈的追击,追的爨崇道麾下兵马,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

    就在南诏大军与爨崇道鏖战的时候,平南军各部已经悄悄抵达南宁州附近,并悄悄的隐藏了起来。

    另外,各路斥候分散在爨地打探情报,并及时将最新的情报向李安汇报。

    李安前日就知道,南宁州仅有爨崇道麾下的三百将士,为此,早就想要趁机动手了,只是苦于平南军主力未能抵达,所以,暂且忍下了,如今,平南军主力已经抵达,而南宁州才三百守军,此时不立即拿下南宁州,更待何时。

    “南霁云,你立即率领第一团,第二团和侦查一队,运输队一部,向南宁州进发,伪装成商人,先赚开城门,然后一举将城池拿下,记住,尽量不要伤人性命,能兵不血刃的话,本将给你记大功。”

    李安开**代道。

    “是,将军,末将明白。”(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唐军轻取南宁州

    南霁云率领一千平南军将士,伪装成商队,分批直奔南宁州方向,准备拿下这座极其重要的城池。

    南宁州的守军,仅有爨崇道麾下的三百兵马,防守力量极为薄弱,若不是爨守隅麾下的主力全军覆没,这座城池肯定会被爨守隅攻破。

    西门方向仅有三十名守军,在象征性的守着城门,城门楼上十人,下面有二十人,而且,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也许,他们觉得,在爨守隅大军全军覆没之后,是没有任何一支力量,能够有实力攻打南宁州了,而对于平南军的存在,他们显然还不清楚。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刚到城门,南霁云先头的一百余将士,便被拦住了。

    “将军,我们是贩荔枝的。”

    南霁云回道。

    “好了,进去吧!”

    “不对,他们不是商人。”

    一名守军士兵,发现这些商人个个长得魁梧,根本就不像是商人。

    “动手。”

    南霁云当机立断,下达了动手的命令,并将守在城门洞附近的二十名守军全部控制。

    刀架在脖子上,这些守军顿时老实了许多,一个个全都不敢吭声,而最让这些守军感到惊诧的,是眼前这伙商人的动作极为迅速,在他们喊叫之前,就迅速将他们二十人全部控制,他们原本还以为是山中的贼匪之辈,可照目前的情况看,眼前这些人,无疑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你们究竟是什么,想要干什么?”

    南霁云也不废话,喝道:“让城门楼上的人全部下来。”

    “是,是是是,城上的弟兄,全都下来,全都下来。”

    很快,城门楼上的十名守军走下城墙,并迅速被埋伏的平南军将士控制住。

    至此,南霁云所率的平南军一部,兵不血刃的夺取了南宁州的西门,而后,平南军后续的几百将士先后抵达,并兵分几路,将整个平南州控制住,并俘虏了全部三百守军。

    李安并没有交代如何处置这些投降的守军,南霁云便将这些被俘虏的守军将士关押在一起,以等候李安抵达城池后,对这些人进行处理。

    攻取南宁州之后,南霁云与一千平南军将士,便负责驻守这座城池,并立即将这一好消息向李安汇报。

    “南霁云果然没有让本将失望,居然真的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南宁州,至此,我平南军在爨地,总算有一块立足之地了。”

    “将军,南诏大军与爨崇道激战正酣,我们下一步干什么,是坐山观虎斗,还是立即出击,帮助其中一方。”

    李安想了一下,笑着道:“本将是来抢地盘的,能不打仗,最好不要打仗,当然,若有人想要挑衅我平南军,我们也不能惧怕,这就是本将的原则。”

    “报,将军,南诏大军一路追击,将爨崇道麾下的万余兵马,包围在威州城内,并展开了猛烈的攻城之战。”

    一名斥候汇报道。

    李安与众部将,皆是表情轻松,南诏与爨崇道打的越激烈,对平南军就越是有利。

    “昆州不是被南诏大军攻下了吗?有多少守军?”

    李安开口问道。

    “将军,昆州城并没有南诏守军,是一座空城。”

    斥候汇报道。

    “空城,怎么会是空城呢?南诏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为何不派兵驻守,这不符合常理啊!”

    “将军,这会不会是南诏的计谋啊!”

    “将军,我看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如直接将昆州城拿下。”

    众部将,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了起来。

    李安摆了摆手,让众部将安静,并大声道:“将士们,既然昆州城是一座空城,那我们还客气什么,全军立即做好准备,拿下昆州城。”

    “是,将军。”

    众部将闻令,立即前去准备。

    “大兄,南诏为何不在昆州驻军,这可是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啊!”

    李安笑着道:“以大兄的猜测,攻城的南诏大军,在连续攻打昆州城两日的过程中,与城内的爨地百姓已经产生了仇恨,南诏若要进驻昆州城,并维持城内的治安与稳定,必须有三五千人马,方可实现,否则,若是放个三五百人,很有可能控制不了局面,从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和激起更大的仇恨,而南诏急于将爨崇道歼灭,不愿意分兵三五千驻守昆州城,想要集中全部兵马,先将爨崇道一举歼灭,而后,再回来慢慢处置昆州的事情,反正,昆州城的守军已经被他们全歼了,溃散的极少量兵马,更不不足以对南诏大军构成丝毫的威胁,总之,南诏人可能觉得,昆州城放在那里不会跑掉的,待收拾完爨崇道再说。”

    “哈哈!南诏人一时大意,倒是要便宜我们了,这一次取得昆州城,肯定又是兵不血刃。”

    李昆雄大喜。

    李安笑道:“昆州城当然是唾手可得,不过,南诏一定非常不乐意,打一仗怕是避免不了了。”

    “大兄,我平南军如此精锐,岂能怕了南诏,打就打,一举将其歼灭。”

    李昆雄大为自信。

    李安连忙摆手道:“千万不可,南诏是我大唐的友好盟友,大唐对抗吐蕃,离不开南诏的协助,所以,绝不能让南诏大军损失太大,教训一下,让他们了解平南军的可怕战斗力就足够了,明白吗?”

    “是,大兄,我明白了,就是告诉南诏,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什么东西不能给你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先去一趟南宁州,将大兄的意思告诉南霁云,让他守好南宁州。”

    “是,大兄,我这就去。”

    经过一番简单的准备,李安亲率四千平南军主力,以最快的速度奔袭昆州城,为了避免被过早发现,将士们仍旧没有穿军装,而且是走小路分段进发。

    为了尽可能的避免出现意外状况,骑兵队将士先行,战斗团随后进发,辎重人马走在最后,并让一个战斗团负责保护。

    李安的要求,是要在一天一夜的急行军之后,成功抵达昆州城,并迅速部署防御设施,防备南诏兵马,可能的挑衅。

    ####

    蔚州城方向,爨崇道父子的万余兵马,龟缩在威州城内不敢出来,而南诏大军则趁势将城池包围起来,让爨崇道插翅难逃。

    “大王子,威州城已被我军团团包围,爨崇道插翅难逃了。”

    阁罗凤表情颇为得意,看向身旁的段俭魏,疑惑道:“段先生,你不是说,已经说服爨守隅与我们一同夹击爨崇道,可为何到现在为止,爨守隅麾下的大军还是没有踪影,这到底是何缘故?”

    很显然,阁罗凤有些愤怒,既然双方说好了要一同行动的,就要履行承诺,而在阁罗凤看来,爨守隅显然没有履行承诺,否则,为何这么久了,还没有任何动静。

    段俭魏也搞不清状况,恭敬道:“大王子息怒,属下已经派人前往南宁州方向探查情况了,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段先生,飞鸽传书。”

    一名南诏士兵走入大帐,将飞鸽传书递给段俭魏。

    段俭魏看了一眼,大惊道:“大王子,爨守隅麾下的万余大军,在两日前就被爨崇道全歼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阁罗凤显然有些不太相信,毕竟,爨守隅麾下有万余兵马,而且,在南宁州方向都坚持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就被爨崇道全歼了呢?

    段俭魏解释道:“大王子,此事千真万确,据我们的人调查,在我军进攻昆州之后不久,爨崇道便率领驻守在南宁州的全部主力大军,向昆州方向增援,守城兵马仅有三百,爨守隅见南宁州空虚,便立即率领全部主力大军,准备进驻南宁州,不料,爨崇道麾下的主力大军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将准备不足的爨守隅麾下大军全部歼灭。”

    阁罗凤大惊,轻声问道:“爨守隅现在如何?他死了吗?”

    “突出重围的时候,身后仅有百余骑兵,现在已经逃往东爨,投靠他的外公。”

    段俭魏解释道。

    阁罗凤吁了口气,看向段俭魏:“看来爨崇道还是个人才,居然能化被动为主动,利用这个被动的机会,一举将爨守隅麾下的兵马全歼,厉害啊!这倒与先生颇为类似。”

    “大王子何意?”

    阁罗凤笑道:“我军围攻昆州城的时候,爨崇道的援兵突然杀到,我军本是处于不利的境地,但先生却正是利用这种不利状况,让我军一举轻松攻破昆州城,将守城的爨崇道兵马全部歼灭。”

    “大王子过奖了,这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阁罗凤眉头一凝,看着段俭魏道:“先生觉得,眼前的威州城该如何攻取,可有智取之策?”

    段俭魏愣了一下,正色道:“大王子莫急,让属下好好想想。”

    想了好一会儿,段俭魏正色道:“大王子,可用内部瓦解之术,让跟随爨崇道的爨祺和爨守懿与爨崇道火并,如此,可不费吹飞之力的攻取威州城。”

    阁罗凤轻轻点头:“先生是打算用间,可如何用间呢?爨祺与爨守懿会听先生的安排?”

    “大王子,现如今,爨崇道被歼灭是早晚的问题,爨祺与爨守懿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我们给出利诱,表明一切罪责都是爨崇道的,与爨祺与爨守懿无关,只要他们两个愿作内应,破城之后,我们不但对他们既往不咎,而且还可以将爨崇道的领地封给他们。”

    段俭魏正色道。

    阁罗凤闻言,连连点头道:“妙计,先生妙计啊!如此一来,我军伤亡必然大大减少,攻破威州城如探囊取物,先生可立即前去安排,小王等待你的好消息。”

    “是,大王子,属下这就前去安排。”

    段俭魏返回自己的大帐后,将计划仔细的推演了几遍,确定成熟了之后,立即派遣心腹前去执行。

    威州城内,大量的伤兵哀嚎着坐在城内的大街小巷,没受伤的士兵也一脸的无精打采,毕竟打了败仗,精神状态怎么可能好呢?

    士兵状态不好,作为统兵的将领,状态也非常焦躁,在开阔地的较量,已经让他们意识到,他们的战力,的确远不如南诏大军,现如今,被对方围城了,而外面肯定是不会有援兵的,这让他们感到前途无望,死亡似乎是他们唯一的下场,而这种绝望的想法,势必会导致军心不稳,很多士兵都有逃亡的想法,毕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每个士兵都对主子忠心耿耿的。

    此刻,不但普通将士有了二心,就连爨祺与爨守懿也后悔没有早些脱离爨崇道,从而遭到现在的下场。

    也就是说,爨祺、爨守懿和爨崇道之间的联盟关系非常脆弱,并非是牢不可破的关系,而段俭魏显然是猜对了这一点。

    爨祺与爨守懿在得到段俭魏的承诺后,毅然决定配合南诏大军,里应外合将威州城拿下,而商定的时间是夜半子时。

    “父亲,我军所有兵马尽皆在此,并无援兵能解救我们,这可怎么办?”

    爨辅朝心里有些焦急。

    爨崇道的心里当然更加着急,无奈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为父又能如何?看来日后的爨地就是南诏人的天下了,爨归王、爨日进、爨守隅……还有我们,在内斗中已经损耗殆尽,再也没有谁能对抗南诏大军了。”

    “父亲,难道我们就这么呆在城内等死吗?我们突围吧!突围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爨辅朝不愿意困守孤城,他还想活着。

    爨崇道一脸困惑,看着自己的儿子,低声道:“威州是我们的根基,离开根基我们还能去哪里呢?只要我们选择离开,麾下万余兵马就会顷刻间土崩瓦解,而我们势单力薄,也必然难逃一死,坚守城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父亲,城内的将士士气极为低落,孩儿担心有人会临阵倒戈。”

    爨崇道点头道:“你亲自率军在城内巡逻,若发现不服号令的,格杀勿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嫁衣

    爨辅朝亲自带领一支兵马,在威州城内巡逻,以稳定城内的局势,防止内心绝望的将士出城投降,更可以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爨祺与爨守懿本打算在夜间打开城门,放南诏大军入城,但仔细一想,这样一来,他们所立的功劳并不算大,若是能够活捉爨崇道父亲,或许南诏方面会更看重他们。

    此时,爨祺和爨守懿已经将以后的前途,押在了南诏的身上,为此,自然是想尽办法的讨好南诏,而活捉爨崇道父子,就是最好的讨好方式。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爨祺和爨守懿带领所部兵马,利用夜色的掩护,兵分数路悄悄的向爨崇道的营地摸去。

    “站住,你们干什么去。”

    爨辅朝带领的一支巡逻人马,发现了一伙形迹可疑的人马正在快速移动,连忙呵斥道。

    对方仿佛没听到一样,继续向爨崇道的大帐方向疾奔。

    “不好,他们要去中军大帐。”

    爨辅朝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并连忙带领麾下兵马回援。

    “杀……”

    爨祺与爨守懿麾下的兵马突然杀向中军大帐方向,与防卫爨崇道的护卫厮杀在一起。

    “父亲,父亲……”

    爨辅朝大为焦急,不顾一切的回援大帐方向。

    不过,爨辅朝显然太小看他的父亲了,爨崇道是爨地最有心计的枭雄,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不防备内部的祸患呢?在派出爨辅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自己的中军大帐四周,埋伏了大量的护卫。

    爨祺与爨守懿的兵马一出现,这些护卫就杀了出来,而且由于人数相差不大,战斗极为激烈。

    “父亲,孩儿来啦!”

    爨辅朝杀入战团,让爨崇道一方占据优势,形势变得对爨崇道父子有利,不过,爨祺和爨守懿似乎也并不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南诏大军很快就要攻城了,到时候爨崇道就彻底玩完了。

    “爨祺、爨守懿,我爨崇道对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反我?”

    爨崇道愤怒的吼道。

    爨祺回道:“爨崇道,你胁迫我俩一同造反,让我俩麾下的兵马损失惨重,到如今,就剩下这些人了,你说,这笔账是不是应该算在你们的头上。”

    “爨崇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南诏大军很快就会发起攻城,你死定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爨守懿大吼道。

    “哈哈哈!看看,这就是与我同甘共苦的好兄弟,果然是大难临头各有打算,算我看错你们了,就算我今日难逃一死,也会拉你们两个垫背。”

    爨崇道大怒,下令道:“集结城内兵力,将他们全部消灭。”

    在爨崇道的军令下达之后,附近的兵马杀了过来,将爨祺和爨守懿团团包围,并在经过一番惨烈的争斗后,将精疲力竭的二人生擒活捉。

    “想杀我的人,一定比我先死。”

    爨崇道瞪向爨祺和爨守懿,一脸的怒意。

    “爨崇道,你别得意太早了,我们死了,你也活不了太久。”

    被绳索绑住的爨祺,回敬了爨崇道一句。

    “叛徒,死有余辜。”

    爨辅朝伸手打了爨祺一个大耳刮子。

    爨崇道看了二人一眼,下令道:“将他们二人砍了吧!”

    “咔咔……”

    爨祺和爨守懿被当场斩杀,其所部所有被俘的士兵也全部一同被处斩。

    “咚咚咚……”

    就在爨崇道刚刚解决爨祺和爨守懿叛乱的时候,城外响起了攻城的战鼓声。

    南诏近两万大军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猛然冲向威州城。

    内应虽然被爨崇道解决,但在这一过程中,他麾下的兵马损失不少,爨祺和爨守懿麾下的兵马,更是被全部处斩,如此,防守城池的兵马仅剩七八千人,而且,是士气极其低落的七八千人马。

    在处理内部混乱的时候,爨崇道将所有兵马都调动了,为此,当南诏大军发起夜袭的时候,城门和城墙上的守军都非常薄弱,而且,短时间内很难增援上去。

    南诏没有给爨崇道任何的机会,第一轮进攻就是全力以赴的强攻,而且,他们早就听到城内的厮杀声了,这说明他们的内应爨祺和爨守懿,很有可能出事了,如此,阁罗凤自然也就不指望这二人能打开城门了。

    进攻进行的非常顺利,南诏大军一轮进攻便成功的夺取城门,并迅速涌入城内,与匆忙杀来的爨崇道麾下兵马展开厮杀。

    南诏兵马占据绝对优势,而爨崇道麾下的兵马却显得毫无斗志,如此,战斗的胜负可想而知,短暂的厮杀之后,爨崇道麾下的兵马就溃散了,而爨崇道和爨辅朝父子二人,自然也就成了南诏大军的阶下之囚了。

    精疲力竭的爨崇道和爨辅朝被绑了个结实,并被推到阁罗凤的身前。

    阁罗凤看向身旁的段俭魏,轻声问道:“段先生,他们二人就是爨崇道和爨辅朝?”

    “是的,大王子,就是他们。”

    阁罗凤咧嘴一笑,看向爨崇道:“爨崇道,果然有点骨气,现在可有话说,服是不服。”

    爨崇道冷笑一声,回敬道:“你们南诏利用奸计挑拨取胜,算什么本事。”

    “呵呵!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留着无用,杀了吧!”阁罗凤本不打算这么快杀掉爨崇道,但听了爨崇道的话,心头感到大为不满,于是又改变主意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恭喜大王子,终于彻底打败爨崇道,如今,整个爨地已经没有谁能阻挡我南诏拥有这里了。”

    段俭魏自认为,他计谋终于获得了圆满的成功,心头非常的高兴。

    阁罗凤当然就更高兴了,顿了顿,夸赞道:“这都是先生运筹帷幄的好,先生才是平定爨地的首功,哈哈哈!”

    “大王子,现如今,昆州和威州都被拿下,南宁州也是唾手可得,求州、黎州也应尽快分兵拿下,以免夜长梦多。”

    段俭魏提醒道。

    阁罗凤认可的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爨地所有重要的城池都必须尽快拿下。”

    “报,大王子,南宁州城墙上插满大唐旗帜,一千唐军已经驻守在南宁州之中。”

    一名斥候慌忙前来汇报。

    阁罗凤和段俭魏闻言,顿时惊诧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怎么可能,唐军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南宁州,什么时候过来的。”

    阁罗凤感到一阵心慌,南宁州毫无预兆的出现一千唐军,这让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说。”

    段俭魏也是一头雾水,他早就派遣斥候在爨地打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这么大规模的唐军人马。

    “大王子,这伙唐军兵马来自泸州方向,进入南宁州之时,是一支贩卖荔枝的商队。”

    段俭魏与阁罗凤,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唐军兵马是伪装成商队悄悄进入爨地的,难怪他们的人没有发现。

    “大王子,这一点是李安麾下的兵马,没想到此人突然进入爨地,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一座现成的城池,高明啊!”

    段俭魏对李安夸赞一句,猛然大惊失色,双眼圆瞪,浑身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阁罗凤大惊,忙扶住段俭魏:“先生,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段俭魏缓了口气,看向阁罗凤,轻声道:“大王子,都是属下思虑不周,致使功败垂成,功败垂成啊!”

    阁罗凤吁了口气:“段先生不必自责,天有不测风云,虽然南宁州被唐军抢占,但昆州和威州在我们手里,我南诏并非一无所得。”

    段俭魏大急,大声道:“大王子,李安麾下的兵马何止一千,为何南宁州仅有一千人马?”

    阁罗凤顿时心头巨震:“先生的意思,是还有更多的唐军兵马已经进入爨地。”

    段俭魏无奈的点头:“大王子,我军并未在昆州驻守兵马,现在,昆州只怕已经被唐军占据了。”

    显然,既然唐军能想到抢夺南宁州,怎么可能会放过昆州。

    “昆州若被唐军占据,我军的退路将被切断,占据威州就毫无意义了。”

    阁罗凤也是大惊失色。

    “报,大王子,唐军三千兵马占据昆州,求州和黎州也被唐军数百兵马占据。”

    又一名斥候,传来了不太好的消息。

    阁罗凤与段俭魏对视一眼,心头皆是肝胆碎裂,尤其是段俭魏,整张脸都黑了,他辛辛苦苦谋划的一切,到最后却是为李安做了嫁衣,心里的郁闷心情可想而知。

    “我们辛辛苦苦的谋划,居然让唐军捡了个现成的,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阁罗凤心里的怒气非常大,恨不得立即将李安碎尸万段。

    “大王子,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兵夺回昆州。”

    “大王子,若进攻唐军,我南诏与大唐可就算撕破脸皮了,这个责任我们可担不起。”

    南诏将领有不同的意见。

    不过,多数将领不愿主动挑起战争,因为那样的话,意味着理亏,他们只恨自己没能早一步将昆州等城池占领,造成如今的被动局面。

    毕竟,若是南诏大军先占领城池,大唐也未必敢攻打,万一攻打了,那么,挑起南诏与大唐关系的罪名,就落到大唐将领的身上了,南诏就占理了。

    “南宁州据此有数百里,就算被唐军夺取,我们还能平分西爨之地,可昆州被唐军占领,意味着我南诏一块土地都分不到啊!”

    段俭魏一脸的愁容。

    阁罗凤憋得脖子通红,厉声道:“我南诏大军辛辛苦苦忙活,到头来却让唐军捡现成的,我不服,我不甘心,昆州城绝不能让给唐军,必需夺回来。”

    “大王子,这样一来就必须与唐军开战,如此,挑起战争的罪名就落到我等的头上了,三思啊!”

    “大王子,三思啊!”

    “大王子,三思啊!”

    众部将全都持谨慎的态度。

    阁罗凤眉头一凝,大声道:“小王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让将士们换上爨崇道麾下将士的铠甲,杀向昆州城。”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立即执行。”

    阁罗凤真是气疯了,大吼着下令。

    众将士接受命令,立即将爨崇道麾下将士身上的铠甲卸下,并穿戴在自己的身上,就连军旗也换成了爨崇道的军旗,以将军队彻底伪装成爨崇道麾下的大军。

    当然,这种低级的伪装是骗不了人的,但总比直接识破脸皮要好,为了重新夺回昆州城,阁罗凤也是豁出去了。

    “大王子,您真的想好了?”

    段俭魏一脸忧愁的看向阁罗凤,轻声问道。

    阁罗凤嘴角一抹冷笑,正色道:“唐军不过数千人马,只要将他们全部歼灭,又有谁会知道是我们干的呢?”

    “纸里是包不住火的,这种小伎俩是骗不了人的。”

    段俭魏还是有些忧虑

    阁罗凤不以为然道:“先生说的是,不过,我们可以死不承认吗?大唐需要我们共同对抗吐蕃,未必敢兴师问罪。”

    “好吧!既然大王子已经下定决心,属下愿全力协助。”

    段俭魏对昆州被唐军占领,也是非常耿耿于怀的,为此,见阁罗凤坚持,也就顺水推舟的表示要配合。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近两万南诏大军,伪装成爨崇道大军的样子,浩浩荡荡的杀向昆州城。

    昆州城方向。

    李安与麾下核心部将,正站在昆州城的城墙上欣赏周遭的风景。

    毫不费力的就将昆州城拿下,这让将士们的心情格外高兴,而城内的百姓,大部分都是爨日进的子民,也有一些是爨崇道的支持着,但不论是哪一种人,都对唐军不反感,见唐军进入城池后,对百姓秋毫无法,还贴榜安民,为此,也就没有人反抗唐军对城池的占有。

    当然,李安在得到昆州城之后,也并没有闲着,他感觉阁罗凤不可能甘心失败,为此,让辎重团的将士,立即组装守城利器,同时,让麾下所有将士,做好教训南诏大军的准备。

    “将军,有一支大军正在杀来,看上去有两万人马。”

    一名斥候骑马回城汇报探查到的情况。(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4624/ 第一时间欣赏盛唐不遗憾最新章节! 作者:朕御山河所写的《盛唐不遗憾》为转载作品,盛唐不遗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盛唐不遗憾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盛唐不遗憾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盛唐不遗憾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盛唐不遗憾介绍:
玄宗后期,外部战事不断,边镇势力急剧膨胀,太子党与相国党明争暗斗,大唐帝国已是内忧外患。 主角李安,误入大唐,本想做个安分的富家翁,却被时事逼迫,一步步迈入波谲云诡的政局之中。 安禄山、李林甫、杨国忠、杨玉环等人的命运,会因为他的到来,出现怎样的变化? 千年的历史遗憾,又该盛唐不遗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唐不遗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唐不遗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