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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难成     大明二十四监txt下载     大明二十四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2章锦衣考核

    朱由校这样一说,世界安静了,如今的朱由校可不是初来乍到时在他人眼里只会干木匠的皇上了,而是威严rì强的皇帝。一些想倚老卖老的人,也不敢直接面对他的怒火,请辞的二位大臣已经准了,兵部尚书说撤就撤。虽然不血腥,但手段却透着强硬。这个时节去反对出征归化,那简直就是政治自杀,谁也不会怀疑此时皇上的决定了。

    而一旁的袁崇焕更是心头戚戚,如今终于彻底弄清了皇上为什么如此对待自己了。皇上打心眼里就不信任辽东系统,无论是战力还是忠心度上,都没有丝毫的信任。对自己上书毛文龙不忠和赵、满两人不和之事,皇上根本是偏向了他们,而把自己困在了京师。而在辽饷上,皇上也是明白的很,这些钱都进了一些人的腰包,限时三个月,而二个月内出征蒙古,这是多大的自信?一个月平定归化城,转过头来收拾辽东。明显是给众辽东利益即得者一个观察的机会,不得不说,安排上的确是大气磅礴堂堂正正。胜了,如果再不得利者再不醒悟,可能真要一块给收拾了。败了?皇上似乎连考虑都没考虑,这到底是无限的自信,还是狂妄自大呢?袁崇焕深深的陷入了沉思,决定再去拜访老师孙承宗,今rì只有他支持出征归化城,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就这样,朝政结束,朱由校回到了乾清宫,心情也相当的糟糕,‘血xìng不足’这是他对大明zhèng fǔ机构的最终评价。想想就是在这种以忍让为主题曲的执政过程中,使得周边的少数民族,越来越放肆,从不满到敌视,甚至是发起了侵略,最后一次次的夺取了中原的政权。在这样的丛林法则时代讲究的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但大明的确短板了。

    而满朝文武无论什么派系都一付败下阵来的样子走出了太和殿。如今的皇上太强势了,如果放在其他官员身上,估计连个渣都不剩的就被朝廷这台‘搅肉机’给搅出局了。但皇上如何出局?东林那边倒是想办这个事,但最后被皇上一口吃下,两个元老级的人物天天被逼着卖画为生,弄得个求死不能。

    本来想让两位皇上尊重的老臣去劝劝,但现在老臣倒是被他劝过去了。再劝,那只能是惨淡收场了。众位大明的jīng英可没有勇气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去赌。而且听皇上的口气,出征的把握是相当的大,虽然不是知兵之人,但皇上可不是无故发狂之人,想必一定会有所准备的,一千人都能对付几万人,而归化那边听皇上说也就十几二十万。应该不是难事。

    而更大的问题就是免征辽饷,这样可是绝了大家的饭碗,更何况还有三个月退脏的期限,这可更是可圈可点了。钱到光棍手,一去不回头,虽然官员们不是过着那种钱到手饭到口的rì子,但想再从他们身上把贪了的钱拿出来,也真是千难万难了。好在时间定在了三个月,正是仗打完之后的事。更多的人采取了观望的态度,甚至是不希望皇上能活着回来的都大有人在。

    而朝廷筛子的功能很快得到了最好的发挥,特别是这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肯定是百姓们津津乐道的。所以下午时分,几个整个京城的茶馆、酒肆等等公众场所,都在议论纷纷。有谈皇上打算免了天下农税,自己掏腰包补的,谈到这当然大多数百姓,把皇上夸的古今少有,可谓是明君、圣君了。相反对其持筹握算的商人品xìng,也没人再说了,用了皇上的卫生纸都能联系到为国为民了。

    而谈及免了辽饷,更多的观点就出来了,有说是自毁长城的;有说早该如此了,前段时间就有人批此事了;有的说会逼反了骄兵悍将,搞不好皇位都不稳的等等。

    官员退脏,多数人都感觉会不了了之,毕竟这个圈子的人太多了,一查就会动摇国本了。

    而到了出征归化打蒙古,则一片群起之势,为百姓长脸,这年头谁不知道蒙古的打谷草运动的,那是大草原上喜闻乐见的业余活动。多少人背井离乡为的就是躲避此灾。特别是如今,归化城竟然割了使者的耳朵,这是赤果果的打皇帝的脸、骑在了大明的头上拉屎了。如果皇上不如此处理,还是一副懦弱的样子,老百姓根本就会反感。

    出征的国策既然做出了,那大明的机器就应该随着这一决策而动了。但说实话,官僚主义实在是太严重了,大多数的人根本就对此不感兴趣。只有皇上体系的人在不断的忙碌着。

    李德全,虽然现在身为整个宦官体系之中,管理的人最多,但身份仍然还是个长随。但此次出征最大的担子就压在了他的身上,竖盾、神弩、山地弩,这些可是此次出征最主要的武器和胜利的凭仗了。本来前一段时间生产的神弩、弩匣、竖盾,制造的宦官也已经开始慢慢的熟悉起来,速度有大步提升的迹象了。但很可惜,皇上那边要求改了。这无疑会影响这大步提升的产量了,好在去掉了弩匣一个程序。如今一天生产神弩六百部,竖盾式弩匣六百部,山地弩三百部。

    霍维华的管家霍启飞仍然在西山的矿上,如矿上已经正常运转起来,设备是多了一倍,的确是给力,否则的话还真供应不上万人作坊的消化量。皇上也已经认识到了这一倍产量的重要xìng,狠狠的夸了一番霍维华,把霍家往回投的钱,二倍的赐了他,不能让人家又干活又赔钱的。并再拔了二万元给铁矿,希望再扩大生产。这时候是供应武器,下一步可是战车,那就钢量将会更大。

    崔尚隐回到了宫里之前,张万声终于还是把船用巨弩给研究透了。连发的功能是利用转盘的绞动进行的,充分利用了神弩偏滑轮的原理,所以上弦的速度相当的快;而有效杀伤shè程为三百余丈(近近米),远远超过了宋朝时的床弩二百五十丈(750米);威力在三百丈内可透五层铁甲、入墙七寸;备有大型弩匣,一匣装弩十二支。

    朱由校检验之后,心情也有所好转,其它的都是虚的,唯有武备才是最重要的,感觉不错,认为此弩不仅仅适合用在船上,甚至可以直接造出专门乘载的战车,再配合上瞄准镜,绝对是这个时代的反器材阻击步枪一般的存在了,真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利器了。测试后即送到了宋应星的‘战车研制组’。

    六月四rì,大明锦衣卫考核的rì子正式到来,报名人数共计十八万多一些,条件是身体健全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家世清白。

    考核的地点在京师北边的怀来举行,这里最早的时候永乐帝就曾举行过十万人的阅兵仪式,据说那是针对当时帖木儿国的使臣对朱棣不行跪拜之礼引起的,搞了一个月的阅兵仪式,耀我国威,震慑了帖木儿国,和当时的蒙古四汗国,以及元朝出走的一些**官员到了中亚之后搅风搅雨,一些国家也是蠢蠢yù动。阅兵的效果很好,最后让为首的帖木儿国使臣自己跪拜,从此不谈东征之事,(当然也是因东征过程中,灵魂人物病逝的原因。)

    朱由校亲临,当然要发表一些演说了,待传话员一字排开:“朕很高兴看到如此多的爱国青年准备加入朕的亲军——锦衣卫,但朕要事先讲明,新的锦衣卫是保国卫国走上前线的一支部队,绝非以前的行政部队,所以面临的训练将会很苦,走上战场亦有牺牲的可能。俗话说蜜饯黄莲终需苦,强摘瓜果不能甜,朕也不强人所难,珍爱生命的可以选择除锦衣卫外的其他工作,这点朕会安排,大家不必勉强,朕要的锦衣卫是愿意接受辛苦的训练,愿意为朕而死的铁血卫士!”

    报名的众人听的也是热血沸腾,没有几个愿意甘居人后的,朱由校让孙承宗宣布的考核制度,这和大家估计的差不了多少——跑步。但这次的跑步距离有点长,80多里地的距离,(马拉松)二个半时辰内跑到的,不管成绩如何,全部进锦衣卫。而二个半到三个时辰跑到的,进入锦衣卫预备役,虽不在编制之内,但何时达到要求,都可以申请进入锦衣卫。三个时辰以外跑到的,暂时进入驿站,准备工作。

    而将官的选择也是如此,先到的为千户,副千户最后直到小旗,具体安排以二个时辰内到达的人数再行决定。

    就这样,比赛开始了,沿途当然准备好了相应的饮水,和其他的急救设备,这点朱由校想的还是比较齐全的。但这事的确太突然了,特别是一些消息灵通人士,虽然早知道有可能会是体能考核中的跑步考核,但这一跑也太长了。一跑好就是这么长时间,真是心头戚戚。但不跑就没有前程了,跑吧!

第203章马拉松赛

    于是世界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马拉松’比赛开始了,大家基本上都没跑过什么步,那如此的长,这个距离基本上是从一个县城跑到相邻的县了。有一些这此生还不一定出过如此的远门,更别提跑这么远了。十八万人那可是相当壮观的,如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冲着指示的方向就跑了。

    而这十八万‘考生’里,陪考的人员基本上是这个人数的一半左右,听到皇上最后揭晓的考核制度,也是心头惴惴,孩子能跑完吗?当然有许多脑子灵活的人就想到了作弊,这事挺简单的,只要用马车偷偷的把考生接着了,替跑一段路,一方面让考生休息,一方面缩短距离。但很快就被自己否认了,沿途一共十几个写号点,见到考生到来,就在身上画一些鬼符。更有巡逻队,在不断的巡视着,马车也根本不让上路跑,这些行为,反一些小聪明人的如意算盘打碎了。

    就这样大家开始了焦急的等待,而朱由校则坚持着在黄罗伞盖底下乘着凉,身旁有孙承宗和田尔耕一起陪着。和大家一起等待着。看到皇上都在这里不惧炎热的等待着,大家也只能忍受着了,不忍也没办法,难道你的身子比皇上还娇贵?

    朱由校现在脑子里想的却是地震的问题,虽然记不得到底具体,但月初这个问题他还是肯定的,但现在已经到了月初的四号,如果真的没有地震,自己该如何自圆其说?这是比较现实的问题,地震了,无疑自己的威信会无限的升高,但没了的话,又会如何呢?无yù则刚,现在朱由校为了整合大明的力量,当然也患得患失起来。

    最后,从辰时起,到午时半(早晨七点到十二点),二个半时辰锦衣卫的正规军终于跑完了。第一名则是上次在东直门夺门之前的花其英百户。

    花其英自从上次立功受奖之后,回到家里那是大大的露脸,上天好象配合他的喜悦似的,专门的给其再传佳音——老婆怀孕了。这可让三世单传的花家大为高兴。但很快就传来了,撤销京营、城守、皇城守卫等京营卫戍部队。也就是说,自己失业了。好在这有‘一线生机’那就是锦衣卫招兵。所以花其英就来了,好在花其英自小的理想就是征战沙场,每天都在打熬身体,那可不是一般的强壮,这也是东直门之战能够显露头脚的关键。

    过去讲究的是穷文富武,练拳是个力气活,没钱吃不好,营养跟不上,一拳出去就眼冒金星,那哪成?再说了,一天到晚的练拳,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白天还得出去干体力劳动,估计肯定是受不了的。没见最后大钱都练太极拳了,就是因为消耗体力不大,忙来时种田,闲来时造拳,就是这个道理。

    一共是三万八千人入围,也不算少了,但由此可见大明朝体力比起后世来,已经是相当的弱了。在后世一般是四个小时跑完算好的,五个小时算还可以的。十八万人,却只有六分之一的人,还算可以,比起纪录二小时多一点的成绩来,真是情何以堪啊。

    但朱由校已经很高兴了,要知道这些人可是比自己手头的净军和原锦衣卫的条件强多了。把所有的人集中起来,从净军中选出了三十八名千户,三百八十名百户。让他们各自抓阄从前三十八名里和次前三百八十名里选出副千户、试百户,然后是按名次选各级的官。

    朱由校当然知道这样选官是不科学的,最起码有一半的官都是不识字的,这种选法直接导致军官的素质肯定会相当的低,但能有什么办法?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的倒是有,看看宫廷政变当天,就知道了,都是些有知识有文化的,却成了乱臣贼子。朱由校现阶段想的不是让他们去指挥、决策战斗,而是要他们不折不扣的执行。这样还不如来点脑子简单点的呢。

    而用净军暂时来领导这支队伍也是必然的,因为净军的训练相对来说是成功的,而且忠诚度几乎是百分百的。这样由自己人带着,朱由校才真正的放心,从诞生之rì起,这支部队就深深的打下了朱家的烙印,然后慢慢的由净军引领着,自己再恩养着。最终牢牢的掌控这支军队。而净军在这里不是监军的身份,具体的说应该是教官,把自己掌握的训练,再行传给这样新兵,然后视其成绩或者接着训,或者可以参加实战。

    一下子成了锦衣卫的副千户,三十八来自底层或者中层的人相当的兴奋,二个时辰的累真的没白挨。一字排开在朱由校的面前,跪下谢恩。而三百八十名试百户,也在后面跪下。

    “今天朕很高兴汝等能跑出如此成绩,入选朕锦衣卫新军的副千户,此不是终点,而是起点。汝等的千户会带领着你们训练这两个月,有成绩突出者,将随朕远征归化。有不愿吃苦训练、或不敢拼命者,可登记去驿站等处,但若既留在锦衣卫,又不愿吃苦或贪生怕死,按欺君之罪论处!尔等可明白?”

    “明白!”

    “昨天朕受到了归化城的污辱,他们将朕派出宣旨行人的耳朵,全部给割除了。这是朕的奇耻大辱,所以朕yù在二月之内,亲征归化,古语有云:君辱臣死,朕无须汝等去死,但朕需要用归化人的血来洗刷朕的耻辱!尔等如yù为朕雪耻,就拿出十倍百倍的吃苦jīng神训练训练再训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朕对你们不奢赏赐,无论是银两还是官位,但这些需要汝等用训练的成绩来拿!愿意吃苦训练吗?”

    “不成铁军,誓不罢休!”这句是花其英喊的,现在的他真可谓是热血沸腾,因为比其他人跑的快了一些,所以最先得到了皇上的接见,并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这让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有点喝高的感觉,到现在还没醒呢。

    “好,挑着你们手下的百户、试百户、总旗、小旗以及手下的兵丁,跟着你们的千户,整顿秩序前去休息吧。”朱由校看着这支年青的生力军,相信一个月内就会有一个崭新的模样。

    午膳在午时结束之时也吃上,好在还有四百多名净军主持着各千户的分配,否则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呢。朱由校是和三万八千人的新锦衣卫一起进的午餐,这是新兵的第一顿饭,也是他们这一辈子记忆最深的饭。

    大家都是席地而坐,在千户、百户一个个的指定位置上,吃着最简单的饭。但没有人觉得简单,中间的皇上也是如此,吃的津津有味,绝对是同甘共苦的典范。

    而很快,更多的人在二个半时辰到三个时辰之时跑了过来,由孙承宗、田尔耕安排着他们,人很多,八万多人在这一层次里。先把他们一一登记造册,告之,两个选择,一是选择留驿站等部门,另一是一个月内十rì一选三次机会重新考核,过关者入锦衣卫,不过者进入皇上安排的‘部门单位’。

    然后当然是去把仍然在路上磨蹭的人员都招集、求援回来,朱由校认为,这样的人基本上不适合再干武职了,还是选择当下伙夫、工匠之类的人选吧。

    餐后,近四万人的部队进入西山原京营的军营。交接仪式也简单,朱由校跟着哪里还会有人不长眼的拿堂磨蹭?那里已经撤销完毕,但军械却是都留着的。朱由校跟着到来后,吩咐把军械类的东西都封存起来,估计是用不着了,连神机营的火器除火药外也一同的封存了,当作文物古迹保存吧。

    安营扎塞后,由孙承宗宣布了训练的内容、目标,朱由校又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就返回京城了,。

    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戌时过半了(晚上八点),累了一天了,朱由校匆匆忙忙的用了晚餐,洗洗睡吧!

    本来打算睡个自然醒呢,结果丑时(早晨一点到三点,),就被激烈的晃动给弄醒了。

    “谁?”睡的迷迷糊糊的朱由校睁开眼睛问,脑子却还在梦乡不太适应呢。

    “皇上,是大地忽然的震动,奴婢也是刚刚发觉,”一旁侍候的宫女急忙对朱由校说。

    “地震?”朱由校惊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终于地震了,去广场吧!”说着朱由校就麻利的穿上了衣服,夏天的衣服也相对好穿一些,蹬上了鞋,迈步从西暖阁走出了乾清宫。已经出了屋的朱由校仍然能感到脚下大地的震动,虽然不大,但的确是在晃动,两世为人,还真没经过地震,虽然慌张但还没乱了方寸,记得很清楚震中是在山西灵丘离此还有不短的距离。京师这边应该只是晃动一下而已,不应该会有什么灾难,但什么事情都有意外,自己哪里能够准确的判断呢?

第204章灵丘地震

    灵丘,农历六月初五rì丑时,震中烈度,震级7级,距东河南村约30里。距震中约6里的县城受灾情况,“全城尽塌,官民庐舍无一存者,压死多人,枯井中涌水皆黑”,古东门全城崩圮,四牌坊、登云坊均震毁。县城东南二十里觉山寺,因地震“庙貌摧残,钟篪寝废,遗址故墟,杳莫可寻”。

    “城关一时尽塌,衙舍民房俱毁。自六月初一始居住在城外之人,所支简易帐篷俱倒,但无人伤亡,然观城关俱倒,家园被毁,哭哭啼啼,又有人感到天神之努威力如斯,若无皇上庇护照拂,恐已成死人,开始冲京师方向跪拜谢救命之恩。”

    (摘自《灵丘县志》)。

    距震中45里、与东河南村较近的浑源县王庄堡的受灾情况,“天飞云气一块,明如星sè。从乾地起,声如巨雷之状,连震二十余顷,至辰时仍不时摇动。”本堡男女群集,涕泣之声遍野,摇倒内外女墙及里大墙二十余丈。仓库公署、军民庐舍十颓仈jiǔ,一副人间末世,庆幸人员俱被官府强滞留堡外空旷之处,故无人员伤亡。”

    浑源县城的情况,“城撼山摇,声如巨雷,将城垣大墙、四面官墙震倒甚多”。

    相邻涞源县的情况,“四鼓地震,摇倒城墙,开三大缝”

    “接壤灵丘,城垣屋舍一概倾塌,无人员伤亡,该镇抚院俱有章以闻。”

    相邻的蔚县受灾情况,“地大震,城垣颓坏,官民庐舍摇毁无遗,地裂水涌,数rì始宁”。

    大同府的情况,“摇塌城楼城墙二十八处,死伤兵丁达三百余人”。

    时任宣(化)大(同)总督的张朴进京向崇祯皇帝报告了地震情况,“灵丘县六月初五丑时至今一月,地震不止,rì夜震摇数十次,城郭庐舍先已尽皆倾倒。”

    地震波及当时四省六十余府州县。

    灵丘县令蒋秉采主管避震,此时正衣衫完整但已经被大雨全部淋湿了,衙役们虽然拿着伞给他打,但哪里能够站的稳稳的打伞呢?蒋秉采站在灵丘城外感受着天威,感言着灵丘一朝被毁,何rì能够为百姓重建家园,同时又深深的感到了皇上的高深莫测,连如此天灾都能够做到天人交感,提前预知,这还是人吗?

    魏良卿、倪文焕、孙云鹤三位来执行避灾、救灾、赈灾皇差的官员,也是目瞪口呆,真的有地震?!虽然先前利用蒋秉采来试探皇上的底线,已经感到皇上此预言并非无的放矢,但心里当然的是半信半疑,谁又不是傻子,会相信有人预言灾难?但灾难却就在眼前,让人无法有任何的不信,三人均感受过地震,就在前不久的京师王恭厂大爆炸和现在是一样的征兆。三人极力的控制着摇晃的身子,向着蒋秉采的方向靠拢。

    现在他们都对魏忠贤钦佩的是五体投地,在大家都不信的时候,是魏忠贤力挺皇上,信与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说的就要贯彻到底。这得有多大的忠心,这一下无论是什么人表现的再出彩也无法和魏忠贤比忠心了。

    魏良卿现在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那是被叔叔打的地方,现在想想,真是该打啊,自己搞政治实在是太娇嫩,从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一步蹬天,成了人上人,这都是叔父的功劳。叔父因无子,待自己如同已出,但自己却不争气,没有才能为其分忧,却因被打而心生怨恨,真是不孝啊。

    倪文焕倒没有什么想法,这次魏公给机会表现,虽然让蒋秉采分去了大半的功劳,但知足常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事情也是不可强求的。身体虽然一摇一晃的,但并没有什么切实的危险,真象蒋秉采说的一样,只要不碰上大地陷,在空旷地带地震并没有什么危险。

    但同样往蒋秉采方向去的孙云鹤此时的心情却是完全不同的,如果没有地震,他可以轻松的玩死这个蒋县令,但现在,除非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蒋县令弄死了,推在地震的灾难之上,但天下悠悠众口如何能够堵上?蒋县令的身边可还是有衙役的,百姓们又如此的拥戴,更何况魏良卿和倪文焕也不一定同意啊。但不弄死他,自己这段时间一直给他扭着,甚至在大同那边,由于他的阻挠,蒋县令主持的避震根本就一点没有实行,如果一旦那边也象这里一样那责任又由谁一负呢?

    所以心头相当的焦急,如若想办了蒋秉采,那只能是偷偷进行了,于是孙云鹤想到了下毒,不管怎么说,先弄死他,来个死无对证再说,否则真相大白之rì,估计也就是他授首之时了。

    四位主官地震避灾事宜的官员终于走到了一起,相互问候着,祝贺着。这段时间吃的苦,受的百姓的白眼已经够多了。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看看周围百姓投来的感激涕零的目光,其中还掺杂着乞求,多少都让自己有些满足,是他们救了这些百姓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救了这么多,该怎么算。所以四人虽然时不时的被地震弄的站立不稳,但心中却充满着得意。

    告急文书已经写好了,这时候写个字还真不容易,四人一共两封信,一封是给皇上的,一封是给魏忠贤的。考虑到可能有什么山体滑坡泥石流什么的,这个雨天还真不一定发生什么,所以派了四队信差,以六百里加急送进京城。灵丘离京师也就是五六百里地,顺利的话下午之时就能到达。

    京师,百姓们当然同样感受着地震带来的危机,但只是震感强烈一些而已,并没有什么伤害,毕竟离震中距离太远了。

    清晨,人们一样的生活着,但谈论的内容几乎全是地震之事。慢慢的就不免议论到了皇上的预言之上,如果真是山西那边地震的话,那意味着什么?

    老百姓们想到了这点都不敢继续往下说了,皇帝是活佛在世!?难怪他要搞义卖、免农税,难怪他用一千人就能打败五六万人(扩大是所有传言的本质),难怪他能让井水自己流上来,难怪创汇惜巨资白送给百姓们压水井、、、、、、皇上种种的不可思议的行为,一下子就得到了最圆满的解释,而且这种解释是越说越明。

    “你知道吗?皇上曾经拒绝给雨神乞求降雨,知道为什么吗?”

    “听说皇上说降雨的事不是雨神或者龙王、河神干的,是自然形成的,对吗?”

    “老弟,你还个解释已经过时了,是因为皇上就是神仙转世,当然知道风雨雷电是怎么形成的,有没有雨神之类的神,他老人家是经历过的,当然清楚了,你说对不?”

    “说的也是啊,平常人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呢?听说皇上还建了个求极宫,写了一本书,专教那些招收的小孩子们学这些知识,我姨丈姑姑家里的小孙子,就入选了那个求极宫,听说这几天正拿锅煮水试验呢。”

    “神仙转世就是不一样啊,我们大明百姓有福了。”

    “是啊,天可怜见的,有这样的活佛,还真是大明之福啊!”

    、、、、、、

    几乎整个京师都在推测是不是山西的地灾,官员们当然也不离外,特别是张瑞图,他可是当时真斥皇上的急先锋,程度几乎是大骂皇上是头蠢猪了,他清楚的记得皇上当时说出了‘智商’两字,虽然没听过这两个字,但也大体知道是说头脑聪明不聪明的意思。如若此次真是山西那边发生了地震,那这智商两字,可真成了赤果果的羞辱了,想到此处,不由的老脸通红,这可怎么见人啊!

    而其他官员,想的当然也是不同,如果说皇上能让水从井里的流出来,那是奇yín巧技;一千战好几万,那是军事才能;种种赚钱的手段,那是商贾之能;但这预测地震怎么算?本来以为是皇上的荒唐言辞,或者是为了转移视线,以免受王恭厂爆炸事件的牵连才混淆视听的说法,但现在的迹象却表明并不是这样,而是实实在在的预测。这应该如何定xìng皇上的本事呢?

    更有受到皇上jǐng告三个月自动退脏的一些官员,心中更是惶惶不可终rì,连地震这样的未来的大事都能预测出来,真把这心思用在了过去发生的事上,那自己岂不是根本没有秘密?不会是皇上蒙的吧?但蒙一次可以,当时皇上可是誓言旦旦的说还有常州风灾、水灾呢?皇上如此能掐会算,自己该怎么办?

    宋应星本质上是个科学家,对神鬼说从来是不信的,他一直对王充的‘人不能以行感天,天亦不能随行而应人’的思想是相当认可的,认为社会的政治、道德与自然界的灾异无关,所谓"天人感应"的说法只是人们以自己的想法去比拟天的结果。

第205章张嫣从商

    所以在兵仗局那边焦急的等待着,天一亮,从第一个到了乾清宫,朱由校此时正给魏忠贤交待准备赈灾物质事宜呢,行礼后,直接就问:“皇上,这是山西那边的地震吗?”

    “宋爱卿,虽然现在没有准确的消息传来,但估计差不了多少。”朱由校当然也希望是‘预言’中的山西地震,最起码那里的已经有蒋秉采主持着,疏散了人群到空旷地带,即便是有所损失,也只是物质、财产上的,人命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但如果是别的地方,那就麻烦了。所以天还没亮,就派出了几拔探马去打探消息了。

    “皇上,那臣还想问一下,皇上到底如何得知的呢?”宋应星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jīng神是可佳的,但这个问题真的把朱由校难住了。上次就是稀里糊涂的混过去的,如今又将如何对待呢?

    “宋爱卿,朕如何得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明此次的损失有没有降低?百姓房屋财产的损失,朕可以想办法弥补,但如果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朕现在就要尽快的准备救灾物资,一旦确定灾区的位置,好尽快的补给过去。”

    朱由校只能再次含糊其辞,说些不着边迹的话了,一语带过,宋应星的回答等于没答。

    “可是,皇上,如果知道、、、、、”

    “宋爱卿,如若真是山西那里发生的地震,北方的异族,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犯边?都是未知数,所以,战备对于大明是相当的重要,爱卿负责的战车,研制的如何了?”看宋应星大有不问出个头绪来誓不罢休的模样,朱由校是一阵头疼,急忙胡乱的岔开了话题。

    “回皇上,战车前面两个轮子的转向问题已经用皇上提出的万向轮方案解决了。其他的也就是制作了,估计今rì若地震无碍的话,下午时分就能完工。”

    “那朕需要的多功能之类的要求,设计了吗?”

    “回皇上,那得成品战车出来后,方能视具体情况,再行改进。”

    “嗯,那朕就放心了。爱卿应该也没用早膳,大伴起的也早,一起吧。”

    如此一说倒是把魏忠贤相当的激动,多少时rì都没陪皇上用膳了!如今‘终于’地震了,魏忠贤一颗悬着的心也放到了肚里,这事他可是从头到脚都参与了,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就能猜到这个时候有地震,但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在众人都不信的时候,仍然坚定的站在了皇上这一边,付出了忠诚、甚至是遇忠。皇上当然会看在眼里的,虽然山西那边的事,得让那个小县令分润不少功劳出去,但侄子那边肯定会有所赏赐的,这就足够了。

    张国纪的府中,张嫣在新月的陪同之下,回到了养父张国纪家,白眼倒没得到,但身份的转换一时让家人接受不了倒是真的。好在倒不用养父母给养女下跪了。

    虽然没有人多说什么雪上加霜的话,但言辞神sè之间仍然会有所表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比如这称呼问题就让很多人为难,张家只是个商人之家,通过了这场婚姻和皇家联系到一起,这六年来虽然张嫣没有真正的掌控**,但给张家带来的效益还是不少的。

    首先是张国纪的身份,是中军都督府同知,封太康伯,这次皇上虽然把张嫣休了,并完完整整的送了回来,但爵位并没有动,也算是挺给张嫣面子了,按着朱由校的说法就是君子绝交不出恶语、万事留一线rì后好相见之类的话,这样就也算是对张嫣仁至义尽了。

    其次是新月从宫里带着不少的金银细软,张嫣虽然没有了皇后的身份,但绝对是‘白富美’,倒无须看别人眼sè。

    再次,皇上这次搞的也挺低调,没有弄的满城皆知,不是张府的核心人物,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是皇后回家省亲呢。但时间长了,纸还是包不住火的,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下面的人慢慢的也都知道了。但家主没有什么反常,下面的人也只是私下里议论一下而已,不敢太过了。

    在新月的严密保护下,张嫣几次自杀未遂,也就放弃了死的念头,只是天天活在思念里,好在一个单独的小院,身上又有钱,足够自己的花销了。

    但今rì的地震,却让她想起了那rì皇上赐死客氏后,邀请自己赴宴时说的话来:

    “皇上,听下边的人都在传皇上在大殿里说的下两个月的灾难,是真的吗?”

    “皇后,朕也希望是假的,那样就没有百姓受难了,朕也不要花银子安置灾民了,但没办法,是真的。”

    “那皇上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经历了一番,这样我才决定改变的。古人不是说穷者变变者通嘛,所以我要改变一下。皇后认为呢?”

    想着皇上竟然真的预测到了地震,还如此的设身处地的为百姓考虑,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守着如此英明的皇上,竟然想着替换那弑父的信王才是真正的明君,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皇上还如此的厚待自己,不仅让自己随便的从皇宫里带出东西,父亲的爵位还没有剥夺,这情义太大了。越想越是羞愧难当,悔不当初!哭水无声的滑落那绝美的腮边。

    一旁的新月经过了半夜的惊吓,此时一见张嫣如此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两个闺密可是无所不谈的。

    “姐姐,皇上既然可以预测到地震,就说明,他真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他的话肯定是没错的。既然他能赚钱,为何我们姐妹不能赚了钱帮他呢?我从宫里拿的本钱也是不少的,老爷那里也是商人出身。做生意岂不正好?”新月终于说出了自己想法,如此的坐吃山空也非长久之计,并且,观皇上的言行,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了,并且已经相信张嫣并无私情,所以才如此仁义。如果张嫣能够用另一种方式感动一下皇上,重新得到朱由校的心也并非不可能。

    “妹妹是说,换种方式去赚钱,然后帮他?”正在无声痛泣的张嫣一听此语顿时来了兴趣,如果能救恕自己对他所犯罪过、得到他的谅解,她当然义无反顾的去做。

    “是的,妹妹正想如此。”

    “那要怎么做呢?”张嫣虽然想做,但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姐姐,小妹有宫里的时候有一个朋友,他就是给皇上造出琉璃来的刘明伟。”

    “朋友?你不会跟他、、、、、、”本来张嫣想说什么菜户、对食之类的话,但感觉还是说不出口。宫女寂寞,在她看来这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想想那真龙假凤的乱搞,还是挺怪怪的。

    “姐姐想哪里去了,论关系他是我的族兄,后来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进的宫。”

    “哦,我说新月如此的高傲,肯定不会和宦官行苟且之事的。”

    “姐姐快别取笑了,昨rì,他告诉我他造的玻璃已经被大批量的生产出来了,只是现在店铺正在装修,还得等几天才能弄好,如果现在能联系上,把所有的玻璃全部买下,利用老爷手里的船队,走海路到外番一趟,那可是翻几翻的巨利,赚了这笔钱,不就是给皇上的玻璃找一条最好的销路吗?”

    “那他能买到吗?不会也象卫生纸一样,还得整夜的排队限购吗?”

    “现在刚刚生产出来,还没上市,规矩还没定,只能见步行步,我想作坊那边肯定也会急着想卖出去见利了好给皇上一个惊喜。”

    “那妹妹试着去做吧,爹爹那里我去分说。”

    就这样一代皇后慢慢的走向了商业女强人之路。

    běi jīng的天空仍然飘着小雨,虽然不大,但时间却长,足足的下了一整天。地摇晃的频率也越来越小了,一般的地震震完后,肯定会有余震的,这是朱由校知道的,但守在乾清宫里,整整的一天等待消息,还是让他的心情相当的急燥。

    赈灾的物质,在强大的金钱面前,很快就准备完毕了,钱当然是从义卖款里出的,这一点得到了刘志选组织的管理此款项的民间机构的一致同意。义卖本身就是为了赈灾的,现在京城这边又是重建、抚恤、建孤儿院、养老院的等等,看着是泼天的银子在洒,但才用了不到五十万两银子。如今山西那边的赈灾当然也得好好的表现一把善行了。就是再也没有那立善行碑的好事了而已。想想别人看着碑上自己名字,那嫉妒的目光,进入此民间机构——大明善行求助会的会员们,认为这场义卖参与的实在是太值了。

    物质在长安街上排的满满的,几乎把长安街能塞满,都用篷布捂的好好的整装待发。这样特殊的车队也真是一个奇景,虽然天在下雨,也引来了京城百姓的围观不少。待知道了这是皇上搞的那个义卖,然后成立的大明善行求助会花了二十万两白银,购买的第一批前往灾区赈灾的物质时,每个百姓都不住的赞扬着皇恩浩荡,更有人在长安街上,向着皇宫方向跪下磕头。表达着对皇上的敬意,如此爱民的皇上实在是太难得了,大明之福啊!

第206章谋害县令

    山西灵丘,晚上,地震已经过去了,只不过随时还有余震而已,雨仍然在不停的下着,给野外的灾民增加了不少的忧愁,眼睁睁的看着家园被毁,心情舒畅才怪了呢?雨水随着临时搭建的棚子,不断的滴到地下、或棚子下的盆、桶里,发出滴滴的声音,而风也吹着不知谁家孩子挂在棚沿上的风铃上,清脆的风铃,在雨中更显凄凉。

    凄雨滴、点点敲,人心yù碎,声声敲骨吸髓;摇风铃,叮咚咚,惊魂动魄,冰凉凉彻身寒心;观家园,俱成废,何rì能重建;叹天公,太无情,家无常物怎安身?(注:自己大体照着《剑阁闻铃》编的词,有兴趣给指点一二。)

    此时受灾的百姓无言无语无声无奈的听着雨声,伫立风中,虽然得以在如此天灾的面前得以逃脱xìng命,但已经无家可归、又身无常物的他们又将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孙云鹤在接到了大同监军给他送来的大同受灾情况后,一改东厂宦官那yīn阳怪气的作派,相当热情的置办了酒席,虽然野外的条件有限,但因为早有准备,菜肴还是相当丰盛的,把魏长卿、倪文焕以及‘主角’蒋文采都请了过来,这个时候喝的当然是庆功酒了,只不过是孙云鹤主动请了‘功臣’蒋秉采而已。

    面对着如此大功,几人也不疑有他,也是太累了,半夜被震醒到现在,还真没正经的吃一顿饭,jīng神还是**都已经相当的疲惫,也是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时候了。

    孙云鹤一反常态的,热情的招呼三人入座,然后让身边侍候的东厂小番,为三人斟满了酒。端起酒杯说了一番贺词,感叹着皇恩浩荡、天威难测。魏良卿虽然累,但心理却为完成此事而显得相当规模高兴,端起了酒杯。

    倪文焕也是显得异常轻松,虽然孙云鹤表现的不太正常,但兴奋之下的一些举动,也使的不正常变成了正常,同样端起了酒杯。

    但蒋秉采却暗暗的留心观察着,事有反常必有妖,虽然自己对于他们来讲只是个小人物。但杀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平时他就相当的在意这个面对自己yīn测测的孙云鹤,今天却一反常态如此相敬如宾,这也太诡异了。特别是斟酒用的酒壶,他实在是太熟悉了——“yīn阳乾坤壶”,从一进来他就注意了。两年前一个谋杀案的凶器就是此壶,连样式、造型、绘图都是一模一样。而那名东厂的番子给他倒酒里,扭了一下壶身,蒋秉采甚至能听到里面机括的转动声音。

    虽然跟着端起了酒杯,但真不敢喝下去,这是要他命的酒啊!鸿门宴是每个文人都知道的典故,现在蒋秉采的心情就是坐上了鸿门宴。喝下去,都无须猜测了,必死无疑!

    孙云鹤先干为敬,空杯对着三人示意着,一口咽下酒,就开相劝,魏、倪二个也是一饮而尽,只剩下了蒋秉采还站着,端着个酒杯。喝是肯定不会喝的,他现在思索的是,只有孙云鹤想杀自己还是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情。

    若只是孙云鹤所为,也好解释,从一开始姓孙的就对他看不惯,多次表现出了杀机。而若三人同知,一是夺功劳,第二个的可能则是皇上的主使。蒋秉采的脑子迅速无比的转动着,判断形势。这决定着他能否活着走出这个帐篷。

    正在这时,大地突然的震动了一下,蒋秉采哪里还不知借势,身子也跟着一晃,立足不稳,跌坐在了椅子之上,酒当然洒在了石制的桌子上。

    “滋滋滋”

    虽然大家也都不同程度的晃动,但幅度和蒋秉采那种夸张,差的远了,清楚的看着酒洒在石桌上,然后开始不断的冒泡。如果朱由校在此,一定会一眼认出,这是雪碧,但现在看在了魏良卿、倪文焕的眼里,却是相当的恐怖!

    “酒里有毒?”魏良卿叫的那个响啊!这个死太监真TMD不是东西了,背后下毒!

    “肃宁伯,误会啊,酒里肯定没毒,咱家可用身家xìng命担保!”

    “放屁,这都冒烟了,还没毒?来人,快叫郎中!”现在魏良卿哪里还想争吵,小命要紧,自己现在可是伯爵,你一东厂的刑官,只不过是他叔叔手下的狗,那小命能和伯爵比?

    蒋秉采观到此处终于放下心来,没有魏良卿的参与,更不可能有皇上的意思了。

    “大胆,竟然敢谋害当朝肃宁伯,来人,抓起来!”蒋秉采哪里管他多说什么,挺身站起,冲着外面喊着。有这一声在,估计除了孙云鹤的人之外,基本上都会视孙云鹤为敌的。毕竟此次前来是以魏良卿为主的。

    孙云鹤大叫失算,本来照着他的主意,是想来个先斩后奏,先把蒋秉采毒死,然后再和两位说说好话,以功劳分配为饵,相信他们不会不依的,毕竟大家都是魏公的人,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和这个蒋秉采也没什么交情。只要编个理由推蒋死与地震之中,再把大同的责任往他身上推。到时候功劳都是大家的,而责任都由蒋秉采承担,一个完美的、皆大欢喜的结局。

    但现在什么都变了,已经爆怒的魏良卿此时哪里会听自己的解释,一旦被抓起来,那就什么都完了。就算查出了没有毒杀魏、倪二人,但谋杀县令这个罪过也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就算是得到了魏、倪二人的认可,当着如此多的灾民,也不可能杀的了蒋秉采了。想及此处大喝着:“来人,蒋秉采下毒了!”趁着兵还没到,转身朝着外面跑去。事已此至,只有跑了再说了。

    魏良卿现在只顾着保命了,拼命的喊着找郎中,冲进来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场面一时相当的混乱,这样孙云鹤带着几个心腹骑着马在雨夜之中,很快就消失了。

    孙云鹤跑是跑了,但前途真的渺茫,自己是一个宦官,不是普通人,离开了东厂,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在大明也根本没有他的存身之处,只要一个海捕文书,他立刻就会被抓,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五六个人都是宦官,无论怎么装,也没办法掩饰。不说别的,仅仅是那一身的尿sāo味,就没办法退过去。

    大同,出关,眼下能走的路只有这一条了,好在大同监军是自己的体已人,此次地震灾难损失,他也有份。这样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他在宣大监军四五年了,关外肯定有路子,而且自己出来的急,身上带的盘缠也不多,还得弄些钱带着。想到了此处,冒雨拔马往大同方向而去。

    而混乱不堪的酒席,在郎中确定魏、倪二人没有中毒后,也平静了下来,倪文焕拿起了酒壶,研究了半天,问:“蒋县令,汝认识此壶?”

    “不敢有瞒,下官的确认识。”蒋秉采也是个明白人,不会背着牛头不认帐,反倒坦然的说。

    “从汝将酒洒桌子之上时,本官就已经怀疑了。孙云鹤此次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说实话,倪文焕打心眼里不喜欢孙云鹤这个宦官,也可以说他不喜欢任何宦官。如今位居太常卿当然是魏忠贤的功劳,那是他为其效命、当幕僚换来的,自己一个进士难道想依附阉党吗?但这世道朝里无人难做官,自己一个普通的小进士,不攀上棵大树,光靠着做一个光杆御使,饿也饿死了。但攀上了魏忠贤并不代表一个进士就会对一个文盲彻底的心服,形势所逼而已。更何况一个他早就看不惯的刑官。

    “这个孙子!没事毒害蒋县令做什么?”事到如今魏良卿也没整明白,孙云鹤为什么会谋害这个小县令。

    “估计是争功吧,”倪文焕好象猜到了什么,但并不想谈,下午时分,有大同那边的来人见过孙云鹤,估计和那里有关吧。

    “哼,本伯这就写信禀报皇上,这个腌臜泼才,倒是吓了本伯一跳,告他一个谋害官员之罪!”

    归化城,大同那边的情况,当然被兀慎(又作兀甚、乌审)部所知晓了。该部系阿勒坦汗之弟剌布克台吉所领之部,其驻牧地在大同镇边堡边外正北克儿一带。这里距离明朝边境不到二百里。兀慎部主持了和明朝的互市和朝贡贸易等项重大事务,当然也是最积极打明朝草丛的一个部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级数的地震对蒙古这些游牧民族能造成的损失真是微乎其微,除了震倒个帐蓬,还能怎么样?因为感到了地震是从大同方向来的,所以因为好奇,而派人前去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原来倒了这么多的边墙,这对蒙古族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大明靠什么抵抗草原男儿?还不是靠着那破城墙,如今城墙倒了,那可是天大的机遇啊,听说马市已经不再开了,这回可得好好抢一把了!急忙迅速的前往归化城报告。

第207章八大汉奸

    而不用他们报告,归化城里早已知道了这一消息,大同不仅有蒙古人的细作,八大商人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亦全部都有,虽然他们长期都在张家口,但沿着大明的边墙,宁夏卫、榆林卫、大同卫、万全卫(张家口)全部都有他们安排的产业。

    八家商人此时正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给大明来个痛击。范文斗刚刚接到了从建州那边来的信件,是范文程写来的。

    两范并非一范,范文程此范,可是大名鼎鼎,宋代名相范仲淹第十七世孙,史称‘范文正公’的范相,写下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千古传诵的佳作,更加是为国戍边可敬的官员,老了还写下了《渔家傲》: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rì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如此可歌可泣的文章,但他的十七代孙,却可耻的当上了满清的谋士,如若让范文正公知道,估计肯定会挥刀自宫,彻底绝了这个后代!

    现在只是“参与帷幄”,并没有真正的登上满清的政治舞台。但所参与的正是拉拢、策反、间谍、扶植造反等活动。所以山西这八大商人和归化这条线由他进行联络。

    突然接到了八大商人,纷纷从万全、大同等地,逃去边墙,找到了土默特支持满清的势力后,进入了归化的消息后,范文程首先感到不解,按说这些商人从商都是几代人了,无论是路线、还是各方面的关系,基本上都做到了滴水不漏,怎么就突然要被抓呢?

    此八家商人对满清的中原战略有着相当重要的军事、经济、政治用途,首先范永斗等八家山西巨商以张家口为经营基地,为满清购买粮秣、军械,传递情报和宣传品,其次,把满清从辽东等地抢掠来的金银财宝进行‘消脏’,否则的话抢再多的金银在那白山黑水之间又有何用?再次,挑拨离间明朝和百姓、官员之间的关系,扶植当地的反动武装。

    此次八大商败走归化,虽然在中原腹地的关系网没有太大的影响,但从阳光下走到地下,无论怎么说都有这相当大的不便。而且关系也是如此,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无论什么样的关系,在这种叛国的前提之下,都会慢慢的疏远。还因为据京城的细作回报,明皇正在的迅速的整合朝廷,平定了二王的叛乱、让满朝文武都写了什么效忠书,这些情况不得不让满清jǐng惕,虽然再在老奴病着,大家谁也没有心思出征,但并不代表没有任何的作为。

    在老奴的许可之下,范文程写了这封信。要求八家联系暗中扶植的一些绿林好汉,高举义旗,反抗明廷。从大明内部制造混乱,以利于下一步满清的入关劫掠。

    范永斗把信给大家看后,大家都没什么意见,现在已经和大明朝廷撕破了脸皮,皇上还下旨来草原要把他们押回去,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可走了。条件虽有些欠妥,但如今正值如此地震的天灾,也可以弥补了。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一方面极力的支持在榆林卫那边的王嘉胤、吴延贵、杨六、不沾泥等绿林之人,促成其以最快的速度在当地发动民变。二是劝说土默特部前往大同叩边,此时边墙已毁,正是纵马抢掠之时,有熟悉中原情况相信八大商带路,相信他们一定会乐意的。

    派人去联系榆林卫的绿林人仕不说,但这个进攻大同的计划,得到了整个土默特部的全体响应,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正好明皇刚刚过来宣旨,极大的污辱了强大的蒙古族人。正好借此好好教训一下狂妄自大的明皇。

    于是,整个归化城动了起来,当然打仗不是直接就去的,还要招集各个部落前来,但时间不会太长,因为整个部族离归化城都不远。

    京师,皇宫,已经等了一天的朱由校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这时正巧宋应星派人来禀告,战车已经成功制出。请问皇上是否前去观瞻?

    那就去吧,反正该做的已经做了,只是等待消息而已。

    到了兵仗局战车已经在广场里停放着了,雨不大,但打在身上,仍然让已经酷热的天气变得凉爽起来。朱由校快步走了过去。

    在兵仗局王应科和宋应星的陪同解说下观看,这是一个四马的四轮马车,车宽四尺六、长八尺,高约五尺多,前后共两个部分,前部为车夫架车的部位,为了便于控马,座位离地面很高,几乎到了车厢的上部。为了保护车夫的安全,做了一个小铁屋,上面挂了一个山地弩,车夫的眼部高度则用钢网,以开扩视野,车夫虽然不是战斗人员,但却是整个战车的舵手,如果不保护好他,战车就变成了战堡了。

    四匹马的设计绳索也相当的到位,由于车夫的位置高一些,所以很容易通过绳索控制马匹。而车厢后面也有挂绳索的位置,通过介绍朱由校方知,草原上,骑兵有一人双马或者三马之说,为的就是求速度,这里也借鉴了一下,必要的时候,不仅可以轮换马匹,同时,也可以一车八马全部用上,这样机动xìng,应该不输骑兵了。

    车轮、轴承都是全钢打造的,轴承的位置用了钢制弹簧,这是朱由校提出减震功能,让宋应星生搬硬套的给用上了。而且为了防止翻车,底盘也做了加固,重量不轻,轻易不会有翻车的危险。

    后部为车厢,进入车厢后,可以看到,面对着车厢,是围成一圈的座位,前后各两个,中间相靠着两边各四个座位。座位是朱由校专门安排的沙发软座,坐上去相当的舒服。而对着座位的则是一面神弩,悬挂在车厢之上,掀起神弩,弩的前部正好伸出shè击口,透过‘瞄准镜’,正好能看到外面。而这个车厢板就成了大弩匣,板部的出弩口,也是装弩的位置,经介绍,这一面板能装弩六百支。

    因万向轮的作用,神弩的视角可以转动一百六十度左右的角度。下面是则是两个脚踏,一经上下踩踏,通过传动系统,作用在连接其上的钢丝上,可以轻松的给弩上弦。

    车厢的顶部,有着许多的凹槽,那是放竖盾和山地弩用的。据宋应星介绍,因为有许多时候,战兵们是需要下战车作战的,有时也并不适合用大型的神弩,那样山地弩的小巧,就能发挥作用了,所以有了这个设计。朱由校听了是大赞不已,直夸宋应星心思细腻。

    观后朱由校大感满意,只是对空间的利用提出了一些观点,如座位下边弄个跑道,可以让人可以调节座位离车厢的距离,以便舒服的shè击;座位的底部可以做成箱子,以便放一些食品和饮水等东西;还有安全带也给配备上,特别是车夫那们,位置这么高,太危险了。

    接着又问宋应星巨弩战车研制的情况,宋应星的回答相当干脆,在这部车的基础上,撤掉车厢,基本上就可以了。不过一部战车只能放一部巨弩,而且上弦可以用马力或者人力绞动绞盘发shè。

    其实朱由校对这个巨弩是相当的期待,千米的shè距,再配合上瞄准镜,在这个时候绝对是逆天级别的存在。带上他,哪里还用顾及蒙古族的回回炮,朱由校专门的查了查,回回炮这种投石机的shè程也就是四百米左右。如果遇着了巨弩,那只有一个死字。

    说了一大通,最后又问起战车在兵仗局的产量,当然先把流水线的事情给说了再问。王应科这个问题早就通过工匠们得知了,但哪里知道有流水线这样的事,只是老实的说了只要钢铁跟上,每天能造八辆。

    太慢了,这样的速度武装起八千净军来都得一百天才能造出这八百辆来。老办法,从单个的零件做起,然后组装。这样也有利于维修。

    这点宋应星已经有经验了,由他带头开始设计着将战车分成各个部件,然后再合理的组装。当然每个组合所需要的合理配搭也是最考量脑力的。

    这时朱由校深深的感觉到干活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也不知道那批叛军休息没休息过来,按理说从二十六rì就开始有人被宫刑,现在十天了,应该也差不多了。

    转头想问一下老魏,却发现没在,一问才知道,回家去了。看着宋应星这边,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天sè也已经变黑了,因为是雨天,所以天黑的比较早。小肚肚也差不多饿了,想到这里一百多工匠也没有吃饭,于是,让人送了晚膳来在这里和工匠们一起用膳。

第208章终闻准信

    朱由校还没用完膳,魏忠贤就来了,带来了两份折子,一是魏良卿和蒋秉采的,写的是地震的一眼情形,的确很惨,并着重写下了,无一人伤亡的奇迹。朱由校虽然知道地震有分级之说,但学识有限,真的无法判断这到底是几级地震。而且现在的房屋也没有抗震之说,倒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折子中描述的那样子的确很惨。

    朱由校听完了立刻下令,准备的物质,立刻启程,发往山西。这个时代的运输实在是太差了,一车的物质运到目的地,也就是剩下一大半而已,路差、装载量小、没有动力。然后结果就是速度奇慢,路上的损耗也相应的增加。现在灾区已经成了这种局面,还是早rì往那边运送物质吧。

    而第二个折子却让朱由校气的有摔桌子的冲动,大同府的情况,摇塌城楼城墙二十八处,死伤兵丁达三百余人。城楼城墙倒了也就倒了,但在如此严令避震的情况之下,怎么还能死人?这明显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结果,害死了这三百多条人命!

    “混蛋!大伴,着锦衣卫严查此事责任人,朕花了如此代价,仍然违抗避灾的命令,草菅人命害死如此多的xìng命,这样的官员不惩不足以平民愤!”

    “是,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吩咐。”从先后接到这两封折子时,魏忠贤就知道肯定会有龙霆大怒的时候。

    两封信来的的确是晚了点,但没办法,下着雨道路泥泞不说,有的地方还出现了塌方、泥石流,特别是从灵丘赶过来的人,的确是不容易,比大同的人提前启程,还比人家少二百里地,但还是走在了人家的后面,真可谓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现在一块石头终于落在了地上,旁边的宋应星却好奇的看着他,朱由校也只当不见,看着魏忠贤要走,直接的问了关于叛军宫刑之后,有多少人休养好了,魏忠贤一愣,还别说,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只能派人去查了。

    兵仗局这边也没什么事了,草草的结束了,回乾清宫准备洗衣洗洗睡了,毕竟明天还得起个五更上早朝呢。这时魏忠贤却回来了,回报说了一下叛军宫刑后的情况。因为是在七天前才进行的集体宫刑,所以这些集体的还没有休养好,另外有近一成的人,死于宫刑,这个一成倒是把朱由校吓了一跳,急问魏忠贤到底是多少人死了。老魏的回答是二千人。

    这个数字!?天啊,我干了什么?二千人?!宫刑怎么会如此恐怖?!朱由校惊呆了,坦白的讲,天地良心,自己真不知道宫刑是会死人的,自己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情,人家岳不群、林平之人家那自宫可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就是身边这个老魏、刘若愚不都是自己动的手自宫的,还有那些无名白,都是自己切的,哪里有什么生命危险,怎么到了这些人,就这样死了呢?而且还死的这么多,这不都成了自己的罪孽?朱由校越想越怕,抓住魏忠贤的手问:“大伴,宫刑怎么会死人的?”

    “回皇上,宫刑死亡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忍受不住疼痛,活活痛死的,第二种是宫刑后生病而死的。皇上可能不知道,此次也就是在宫里的宫刑,而且还都是成年人,如果在外面自宫的,死亡的占到一层半,而如果是孩童,那死亡的至少也要占在二成以上。”看着皇上惊恐万状的样子,魏忠贤耐心的解释着,看着皇上的脸sè又说:“其实他们都是十恶不赦之徒,皇上天恩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就是搏一条活路而已,都知道宫刑这事也是听天由命的事情。多少人想进宫还进不来呢,宫外这近一万人的无名白,也是象奴才一样后想进宫,但进不来的,他们那才叫一个惨字呢?所以皇上倒不必挂怀。”

    “哦,”虽然对二千人的死亡人中戚戚,但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大伴,人死债灭,叛军里家中困难的,送些银子给他们或者让他们的家人去朕的作坊里做工吧。”

    “奴才领命,皇上仁慈之心天下少有,现在满城都传着皇上是真神转世呢。”魏忠贤一听皇上如此迂腐,很不和他君子当无所不用其极的为人处理的原则,但还是半真半假的捧着皇上。

    “转世?”这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自己可不就是转世吗?不过不是真神而是个吊丝而已。

    “是啊,皇上,现在在长安街上给皇上磕头的,在家立长生牌的已经越来越多了,还有的想建生祠、、、、、、”

    “生祠?就是和大伴那个一样的?”一听这个生祠,朱由校就不由的反感。在长安街磕个头表示尊敬,这个他能理解,中国人嘛,本身就是个知道感恩的民族,什么受人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chūn辉、喝水不忘挖井人、、、、、无论是对亲人还是对朋友对陌生人,都有各种各样感恩思报的名言,教育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所以到长安街给自已默默的表示一下而已。而立个长生牌天天为恩人祈福的,更是有恩无力报,又感恩时时,所以立个长生牌,求诸天神佛保佑一下恩人,很显然朱由校不是修真是需要那可贵的信念力,所以效果一点也没有,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这点朱由校更是不提倡不反对。但建生祠,这种劳民伤财、神话自己的行为却让他相当的反感。一旦此风兴起,全国又不知得有多少地方为了形式,而给自己建这劳什子东西,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土地、钱粮。

    “回皇上,是的,”上次被骂的情形,魏忠贤可是记忆犹新,急忙的跪下来回答。

    “传旨,有给朕建生祠者,当场拆毁,主持建设者,在生祠前戴枷一rì,此风不可长。若有人以此谋利者,没收全部家产。”朱由校相当严肃的说。

    “奴才遵旨。”

    “大伴起来吧,接着说那些叛军有多少现在有劳动能力的。”

    “回皇上,现在有一万人已经恢复好了。其他人估计再有五天时间即可劳动,但受伤需要医治的则不在此限。”

    “让那些人养好了身体再行宫刑吧,毕竟人命关天,身体好了成活的机会就大增。而这一万人让他们去兵仗局和霍维华那边的西山,再拿十万两银子给霍维华,多开矿、多炼钢,战车一动需要的钢将是海量的。”这点是朱由校在兵仗局就想到的,一辆战车需要的钢大概是一千五百斤左右,仅仅十支神弩、十支山地弩和六千多支弩箭就得六七百斤的重量了。仅仅造八百部战车,那就得是一百多万斤钢,这个量可是不小,不加大产量根本供应不上如此的需求量。现在人是有了,(即使是没有这一万人,那锦衣卫的落选者,也完全可以利用上一些了。)资金也不缺,就差把劳动力和资金变成钢铁了。

    “奴才马上去安排。”听完了皇上的安排,魏忠贤默默的记住了,这大晚上的,可怜自己晚饭还没吃呢,当然这样的埋怨是不能对皇上说的,若皇上不用自己了,那才是真正的埋怨呢。

    第二天,六月初六,早朝,太和殿,今天的早朝相当的诡异,朱由校开了头,先让魏忠贤把灵丘和大同发过来的地震情况宣读了一遍。下面的文武官员可就站不住了,这代表着什么?皇上在上个月的时候就预测准地震之灾,真龙天子那只是愚民的东西,官员们虽然也说,但却没几个人相信。但此事也太邪xìng了,皇上比龙虎山的张太师还牛气啊!?虽然不信,但事实摆在面前,又如何否认?本来大家在昨rì感到地震之时,就已经对皇上那话相信了几分,如今再得以证实,一个个只能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而首先是张瑞图出班来跪下磕头请罪,没办法,当时就他叫的最响,一副皇上是笨蛋的样子,现在却被事实驳的自己无话可说。其实也就是承认一下皇上英明,自己糊涂的问题,张瑞图看的也是明白,以皇上的仁慈,只要有个智商比拼的结果,是不会对他如何的。此时形式比人强,心里虽然充满了疑问,但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否认,与其被别人讥笑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承认。

    跟着又有几人当时反对的站了出来请罪。都是一样的心理,当时就是感觉皇上没事了过来充大头客串半仙,纯粹是一种脑残行为。而今如此不可能的猜测却成了事实确凿的真实。那结果也经有心人的推动,进而炒作起来,弄的妇孺皆知,反过来更加证明了自己的愚蠢。一是无可奈何,二是怕皇上打击报复,见张瑞图都请罪了,只能寄托皇上的大度了。

第209章朝臣认怂

    “几位爱卿平身,同是出于为百姓利益考虑,何罪之有?如今正是面临灾难,万众一心共抗灾难的时刻,灾民们虽然因提前避难没有生命损失,但灾难并没有过去,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他们的生活必需品能否跟上,才是此时的重中之重。而因为yīn雨不停,道路泥泞交通不便,更是考验我大明朝廷的协调运作能力之时。昨rì,也没有朝臣对地震一事有什么策略,朕就先行准备了二十万两白银的生活物资,虽然昨晚出发,但估计速度不会太快。更有下个月月初,常州等地的风灾、水灾,需要及时的准备。”朱由校没有难为张瑞图等,而是以胜利者的身份,‘大方的’的一揭而过。倒是把朝廷救灾体系的不足给指了出来。二十万两银子本来是朝廷该拿的,朱由校用的是大明善行救助会的钱,也没打算逼朝廷出钱,但必须让他们知道知道。

    “谢皇上不罪之恩”。

    “皇上英明仁慈,百姓之福。”满朝的文武官员全部都老实了,如今皇上的天威已经是没有任何人敢再搞什么顶撞了。跟着这样的皇上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首先是没有成就感啊,哪里象以前一样,可以指着皇上直斥其非来的多爽快,要名有名要钱有钱。

    哪里象现在一样,根本无法控制皇上,大臣对付皇上首先的一条就是钱粮,大明的皇上爱钱如命,为什么?穷怕了,仅仅宦官就是十万人,再加上近万宫女,这一个月的花销得是多少?后世倒有晒出来的rì消费万两白银。(《丑陋的中国人》的作者柏杨所写的《中国人史纲》,除了靠吃脑残片维持生命的,能如此推断外,几乎没人能这样了。大明一年的农税才四百万两左右,一年花三百六十万两,只能剩下几十万两白银来支撑大明帝国了。这不是脑残又是什么?还丑陋的中国人,一个数典忘祖的东西!)

    但花销不小那是肯定的,但就靠着自己的皇庄和光禄寺,这点钱哪里够用啊?那就只能看朝廷的脸sè了,于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大臣们动不动就拿这个钱字说事。皇上在此面前无不纷纷低头。

    但这最主要的一条明显不会左右的了当今皇上,仅这一个月,皇上先拿几十万两救灾、后一百万两收大钱、再又弄压水井,到了建锦衣卫了,二话没说,自己拿钱养兵,这还不行,还帮着地方交农税。如此做为,你能拿钱压皇上一头?

    而其他的如什么道德规范,能说他什么?连木匠活都不干了,还能怎么着?作风问题就那么几个妃子,还让客氏弄死二个,他知道休了一个,就剩下一个容妃了。用子曰诗云,他背的也不错,还可以随便断句,再拿孔子压他,他和你比知识,满朝的儒家子弟尽然斗不过他一人;他数落起历代叛国的衍圣公来,如数家珍。弄得大臣自己都怀疑孔家怎么那么不争气呢?

    而武装力量那就更不要说了,活脱脱一个永乐再世。就这样要威望有威望,要声望有声望,要钱有钱、要兵有兵的皇上,哪里是当臣子的敢站出来指手划脚的。还是老实的当个臣子吧。

    这个问题很快就开始了讨论,大明的jīng英积极的配合着皇上的赈灾,积极的献计献策,知道皇上不喜欢无用的废话,当然也就采取了简明扼要的话进行了概括。

    还有就是去常州等地的让百姓避灾,这一差事,让朝臣们争的面红耳赤,一个个也不顾及什么体统了。要知道这样的差事可是绝对留名千古的事情。谁知道下次灾难会在什么时候发生,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啊。一想到救万民于水风之中,哪有官不贪图名声功绩的。所以朱由校让他们吵吵的真是头痛不已。正好看到了一旁稍微算安静的霍维华,一想,就他了!人家忙里忙外的也不容易,就是不知昨天魏忠贤给没给他说扩建矿区的事情。

    压了压等吵吵声平静下来问:“霍爱卿,矿上可准备好扩建了。”

    霍维华一惊,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问这个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那是皇上的产业,但那只是心知肚明,没人会提将出来的,急忙出班站好说:“回皇上,谢皇上关心臣的产业,昨晚已经准备扩大四倍以上的采矿规模,面前正在进行当中。”

    “嗯,如今钢产量相当重要,爱卿能为大明多造些钢出来,那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尚须努力才是。”

    “回皇上,臣定当为朝廷、为大明多造好钢,以报皇上之恩。”

    “嗯,矿上之事,是爱卿的私事,但不能因私而废公,此次常州水灾、风灾,朕想派爱卿前去,爱卿能放下私事全力事公否?”

    “臣定会全力以赴做好避灾、赈灾差事。”霍维华激动的都快乐翻天了,但城府很深的他,表面上却不动声sè的接过旨来。

    “爱卿放心去吧,朕会派人帮你看护矿山的。”

    “臣谢主隆恩!”

    一旁的满朝文武都看傻了,怎么大明朝还能有这么无耻的一对君臣?还能再无耻一点吗?这跟演戏一样的对白,让人听了都想吐,不就是帮皇上开了个矿山,然后皇上把这个扬名千古的差事给他了。用的着这样恶心的当众恶搞吗?于是大家纷纷的向霍维华投去了不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只恨自己怎么不早早的得到皇上的差事。

    就在满朝文武失望之际,有宦官进来禀报,福建巡抚朱钦相奉旨晋见。

    “宣,”朱由校几乎已经忘记了这档子事了,还好这个名字比较特殊,猪亲象,真的很期待那将是什么样的场景。(他倒是没想想他的名字是朱由校,按他的解释也可以说成:猪油笑,倒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在锅里沸腾了?)当时就是想让朱钦相来对付的郑成功的老子郑芝龙的。这都快一个月了,才来,可真够磨的。

    朱钦相也不容易,刚刚处理完海盗事宜,就接到了上京面圣的通知,这一来一去的一个月能千山万水的赶过来已经算是不错了。但回是回来了,满朝已经是物是人非,东林的局面已经全盘被封杀了,现在更有**星和叶向高发动的叛变,东林完了!自己真的开始迷茫了,难道自己一直依附的东林学院,真的是叛党吗?心急如焚的朱钦相急急的进了京城。

    “朱爱卿,关于福建之事,待朝后去乾清宫详报吧。”等朱钦相行过礼之后,朱由校说,现在郑芝龙成没成气候还不好说,只能两个人,慢慢的谈。

    “臣遵旨。”

    “启奏皇上,臣听宣大总督的折子,大同有二十八处城墙、城楼倒塌,现在和归化正闹矛盾,如若蒙古族来攻,会使我军不利,还请皇上下旨速速修整,或者加强戒备。”孙承宗此时出班奏道。

    “孙老师所言有理,依蒙古之狼子野心,的确会如此施为。”朱由校一听,还别说,昨天早晨为了糊弄宋应星,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说过也就忘记了。现在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xìng。

    “启奏皇上,臣以为孙阁老的话虽然合理,但此时地震并没有结束,仍然时不时的会晃动一番,现在修补城墙,恐仍然会有人员伤亡,而着士兵上城戒备,亦同样会面临危险,故此事需要慎重考虑。”黄立极此时站出来说。虽然是有驳孙承宗的嫌疑,但说的也是句句在理,与实情相符。

    “黄爱卿所言亦应如此,但不知可有良策?”

    “回皇上,臣以为,应从宣镇处抽调一些兵丁前去大同,而大同卫应先用简单的砖、土堵住已经倒塌之城墙。待地震结束后再行修复。”黄立极提出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爱卿此计也属老成之言,姑且如爱卿所言处之。”

    “臣谢皇上。”黄立极见皇上如善如流,心里也是老怀大慰。

    接着就是一些朱由校不太感兴趣的事情了,最后直到朝政结束。

    在乾清宫里,朱由校接见了朱钦相,在其大体的说了说福建的情况后,又令其具体谈谈福建沿海的海商、海盗以及外国海盗。一听皇上提的这样的话题,朱钦相不由的一愣,海商、外国海盗,这一般都是朝廷不愿提的事情,怎么皇上对此感兴趣不成?这问法可不象一般的不通海里道道的人啊。

    只得老实的说:“回皇上,一般来说海商和海盗只是同义不同名而已,其实是一回事。”

    “什么?!”一听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倒把朱由校吓了一跳,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海商就是做生意怕,而海盗则是职业靠打劫过活的海洋好汉,如《A计划》里的郑三炮,但这说法却不得不让他感到惊奇。

    “回皇上,的确如此,因明朝有时会禁海,而一些逃到海外岛屿上的百姓,则开海为商、禁海为寇。有黑吃黑的,有兼职商人的。并不是单纯海贼、海寇、洋匪、岛寇、绿客。而单纯的海商也有,但通常都要是按年或者按月给一些保护费给经过海域的海盗。皇上所说的外国海盗,就是如此经营的。”

第210章银行危机

    “那爱卿可知道,海盗当中有一名叫郑芝龙的?”

    “回皇上,臣知道,郑芝龙本是一名官吏之子,其父郑绍祖(一说为郑士表)为泉州府太守蔡善继的库吏,少时跟其舅舅学习经商。闻会讲rì语和葡萄牙语,与荷兰人非常熟悉,他还皈依了天主教,教名尼古拉。后投到了在rì本的海盗李旦做翻译,李死后,继承了他的地盘和势力此时,前年时从rì本到小琉球,然后又和继承了一个倭寇的势力。号称十八芝,是福建沿海实力最强大的一支武力及商业团队,领导海贼数万人,经营走私与劫掠事业,横行于台湾海峡,下边有官员称,郑芝龙虽事劫掠,但对泉州百姓却是异常仁慈,不但不杀人,甚至救济贫苦,威望比官家还高。而水师又无法找到其踪影,故无法对其剿灭。”对于这样一个让自己无可奈何的海盗,朱钦相还真是头疼,本来也没打算给皇上汇报此事的,但听皇上直接提到了,象是也掌握了一不少的信息,所以没敢玩什么官场上的权术——瞒上不瞒下,而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本来已经有计划打算招安的,现在看来已经没机会了,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朱爱卿,如果朕打算在福建建南海水师,把郑芝龙这股势力趋赶出去,爱卿以为都需要什么条件?”一听如今的福建的力量已经无法再对郑芝龙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手段了。招安?朱由校可从来没想过和恐怖势力相妥协的。

    历史上郑芝龙就是因为招安而越发的实力膨胀的,最后投到了满清的怀里,不过因为他的儿子郑成功不降,才被满清干掉的。这样的‘人才’,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控制的,除了打的服服帖帖的,别无他法。

    而象那些乱民诸如张献忠、李自成等,哪个不是降了又遍的,与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谈判,那是对自己智商的污辱。

    “回皇上,若朝廷决心建水师,只须百万两白银,在福建当地多建新船,招大量水手,以万均之力,半年之内极有可能将郑芝龙消灭。”朱钦相保证着说。

    但朱由校岂能听不出他那模棱两可留有余地的话语,这样的当他是不会上的,正向前世时,广告里总是宣传什么药或者保健品的治疗疗效达99%一样,所有的消费者基本上都是那失败的1%。同理,朱钦相的极有可能也是如此。

    “爱卿之言在理,朕想想再说吧,爱卿退下吧。”

    “臣告退。”

    趁着离午膳还有一会,朱由校打算再去兵仗局看看战车生产的情况,说实话,看了自己的‘坦克’在大明诞生,心里也是相当的激动,只不过被地震闹的心思不宁而已。现在终于放下了心思,再去看看吧,而且今天正是兵仗局里一下子添了几千人的时候,产量会增加多少呢?让魏忠贤订个二百支烤鸭,一会给科研人员一起用膳吧。

    京城,十八家钱庄xìng质钱庄、银号聚集在一起。明代的钱庄已成为一种dú lì经营的金融组织,不仅经营兑换,还办放款,供给签发帖子取款的便利,原来在两地联号汇兑的会票,也成为钱庄发行有钞票xìng质的信用流通工具。此外,若干小规模的兑钱铺、钱米铺等,在农村相当活跃。随着钱庄的发展、家数增多,到明朝各地先后出现了钱庄的行会组织。

    正是这种非官法的组织召集的这十八家钱庄,原因是因为大明银行的出现已经彻底搅乱了钱庄的经营,现在京城哪里还会有人往他们的钱庄去存钱,往他们那里存钱还要交一笔寄存的款项,而往大明银行存钱,不仅不用交钱,还有利息可拿,傻子也知道如何选择了。更因贷款的利息又低上一倍,所以十八家钱庄全部被挤兑的无生意可做了,看着门庭冷落,心情可想而知了。

    古语有云,断人财路者犹如杀人父母,这大明银行如今就和这十八家钱庄,有了杀父之仇,虽然诸如上海钱庄、宁波钱庄等外地的机构,除在京城的生意受些影响外,并无其他的损失。但大明银行坏了这钱庄经营的规矩,而且一旦站住了脚,往全国伸手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十八家世代经营钱庄的所志成城,势把这股‘歪风邪气’打下去,否则就只有破产的局面。

    钱庄的破产可不是作坊破产,最多了只是关门那么简单,作坊破产,大不了就是个关门大吉,把本钱亏了也就是了。而钱庄因为吸收了大量的存款额,一旦破产,那将是一场大灾难,(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有限责任之说,有的只是无限责任,即便是身上再也没有一分钱了,还有可能被卖身为奴、为jì来偿还债务。)

    钱庄和作坊当然还有一个更大的区别,那就是收手的问题,作坊收手不干,相当的简单,本身的债务又没有,只是不营利了,解散了伙计、关门就是。但钱庄可能关门大吉吗?最起码得把储户的钱还上吧,天下能还清储户钱的钱庄,估计是不存在的,他们都是放大经营模式,有了钱了就会变着法的去买田地。一旦有事,田地变现困难,面临的结局那就可想而知了。

    从大明银行开业至今,十八家钱庄已经‘被迫’商谈了好几次了,今天却是具体实施的rì子。

    “各位东家、掌柜,今rì之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昌吉钱庄也无需多说什么了,如今在京城,哪里还有我等钱庄存活的空间。所以我昌吉愿出资三百万两,存入大明皇家银行。目前已经存了一半了,这是银票。”

    “我上海钱庄找的朋友、相与已经从大明皇家银行贷出了四百万两白银。存的也有二百多万两了。”

    、、、、、、

    通过十八家钱庄的报数,现在他们的手里有二千五万两的存单,而已经从皇家银行那边贷出来的款项,也达到了二千三百万两。存款是活存活取,而贷款则是半年之后。

    如果全部去取钱,那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形呢?即便是皇上开的银行,如果官员、商人、百姓看到拿不出钱来,那银行的信誉可就完蛋了。即便是皇上又能如何?

    在兵仗局里和宋应星用完了午餐的朱由校对宋应星的工作相当的满意,把所有的战车都分解开来,这个工作一做完,工作效率立刻成倍的增加。再由王应科根据分来这五千名新宦官的特点进行了分配工作,成立了若干的小作坊生产各个零件、底盘,而原来参与研制的一百多人则分下去指导工作,剩下的就直接变成组装作坊的中坚力量。如此下来,一上午基本上把格局定了下来,把小作坊的生产工具、溶炉等都配好。

    据宋应星估计,在熟悉之前rì产四十辆不成问题,如果熟练了,产量将成倍成倍的参加。这个数字让朱由校相当的期待,rì产四十辆,二十rì就能够八千净军的装备。

    “皇上,如今战车有了,但驾驭战车的人还须尽早训练才是,”宋应星及时的提醒着,因为这种战车是四马,甚至于是八马,所以对马夫的要求相对要高的多。如若不能及时的训练一批马车夫,那战车的机动xìng将大大折扣。

    “嗯,爱卿言之有理,倒是朕疏忽了,大伴,派人去御马监那边招募一千名驾驭有术的宦官过来。如果以前兵仗局、银作局给分了,就拿新宦官给他们换回来。”朱由校一听,才想到这方面的人才都集中在御马监,而上一次还被两个局里的人给分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然后朱由校又去了校场看看自己的净军,现在净军瘦身瘦的厉害,这又是去贵州又是去河南抄家又是去新锦衣卫当教练,还有死的那四百人,(现在都上了西华门旁边的石碑上了),现在剩下的也就是六千多人。但训练越来越有素,终于透出了那杀伐之气。由于李德全那边的全力生产,现在只有少数几百人还没有神弩外,已经装备的差不多了。

    见朱由校来了,都没有行礼,而是依朱由校的规矩,接着更加卖力的训练。有许多的净军为了训练,膀子都练肿了,依然故我的接着练着,在这个皇上几乎天天来,又依为最忠心力量的净军里,竞争无疑也是相当大的,但这里的竞争没有别的。军官想出头靠的是训练,而净军军士想出头,靠的则只能是体能和技能。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现在离一个月之后和锦衣卫的考核已经没有几天了,而自己内部一个月的考核就在眼前,这绝对是个机会,而想把握住这个机会,那就只能付出无数倍的努力了。

    看在眼里的朱由校也是好感大生,好在现在为了配合他们的训练,让他们能迅速的恢复体力,不仅给他们加大了营养,还给他们配上了一些按摩师,在混堂里天天给他们按摩、放松。一天训练之后,泡个热水澡,再让人再给捏捏,那是最解乏的事情了。

    正看着呢,老魏又回来了,这次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第211章惊闻战警

    好消息就是从河南抄家的净军、东厂和锦衣卫都回来了,收获相当的大,万历分给福王的财产一共有五部分组成:

    第一,庄田四万顷减半,仍须两万顷,中州腴土不足,取山东、湖广的良田凑足。

    第二,籍没张居正的财业,尚存官的拨归福府。

    第三,从扬州到安徽太平,沿江各种杂税拨归福府。

    第四,四川盐井的一部分收益划归福府。

    第五,请淮盐一千三百引。

    有这些东西打底,经过了这十几年的积累,应该可以算是富可敌国了,仅张居正的财产就已经让人眼红不已了,明朝大学士张居正生活也很讲究,当他还是皇帝最尊敬和信赖的先生时,每天早晚都要抹香脂,他经过的地方都会香气缭绕,衣服每天都要换一套,他曾经在接待一个客人的时间段里,换过四套衣服,此人给历史留下了太多耐人寻味的故事,史上最令人瞩目的出行工具当属他的轿子。轿子是由32人抬的,里面装修豪华jīng致,前有会客室,后有卧室,还有回廊,里面侍立两个小童焚香挥扇。那时候他谁都不需畏惧,他的生活里有着权力与财富造就的奢华,有着文人自古风流的天xìng,有这些光环的掩护,即使专权行事也高雅起来。

    但很可惜,抄家所得只有十几万两白银,这不得不令福王大失所望。而其他的金钱也被福王用来收卖人心,但根本就无法满足福王母亲yù使儿子登极的决心,所以又组织了一些训练有素的死士,为福王四处的偷、抢。当净军等去的时候,共从福王家中抄出了三百多万两白银,和一百多车文物字画等,而田产二万多倾,王爷一座,宦官、宫女近几千人,现俱已压进宫中。

    正是用钱、用地的时候,这三百多万两来的可真是时候。那些文物也得妥善安置了,这种级数的宝贝,可以不可再生的东西。而相对皇庄而言,福王的田庄更是大面积整齐有序,更有利于皇庄式的大庄园管理。而整个王府更需要派人好生的打理,那可都是建筑文物,不保存好了,那真对不起整个中国了。得办个景点搞个收费,让王府能够自足自给的运转起来,现在先派人统计好了看管吧。

    把自己的想法给老魏一说,老魏一条条的用脑子都记住了,等以后安排。

    而第二件事,让朱由校紧张了,草原上的线报:归化城聚集了十万人马,yù攻大同!现在城墙城楼倒塌了二十八处,仅仅靠宣大两处那根本不足为用的边兵,根本是不成的。

    “传孙承宗进宫,何可纲跟朕回乾清宫。净军做好出征的准备。派快马通知大同,在援兵到之前,务必顶住了。”大同离这里,一步远两步近的,去不是很方便,但肯定是要派净军去这是肯定的。而孙承宗和何可纲是现在能商量此事的仅有人才了。

    “奴才这就去请孙阁老,派人去大同传旨。”魏忠贤立刻回答着。

    和何可纲回到了乾清宫,朱由校吩咐人把地图取了来,仔细的看着地图,说实话,这副‘大明混一图’地图还是比较直观的,但越看地图越觉得běi jīng离大同可比归化远多了。

    而考虑到地形、距离、行军速度,无论怎么算,如此下去蒙古人肯定会先于援军到达大同,而因为城墙的倒塌,这样就不知道能宣大的军队能阻挡多久了。

    一旁的何可纲也是着急,现在的他只能用兴奋来形容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次战斗了,用屠虏神弩打仗的好处,他是相当有发言权了,那就是一个爽字了得。现在的他当然可以感受到皇上的紧张情绪。如果上了战场,他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飞到大同呢?

    不一会兵部尚书孙承宗来了,朱由校把事情一说,孙承宗仔细的比对了一下地图,分析了一下敌我兵力说:“皇上,此次天灾在际,只是偶然之极,朝廷虽做出了相关的应变措施,然归化城能如此快速的调集十马兵马,yù兵指大同,真乃始料难及,臣恐宣大的军队这次不一定能抵抗的住蒙古军,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快速的增加援兵。”这样的消息虽然刚刚听到,但孙承宗也不奇怪,从早上听到边墙倒塌,他就想到了这种可能xìng。但没想到蒙古的决心如此之大,竟然聚集了十万人。草原之上聚集兵军可是相当迅速的,他们都是平时为民,战时为兵的,而且每个人都是从马背上长大的,速度是汉人没法比的。现在只能是用最快的速度增援了。

    “嗯,孙老师这话朕也理解,所以已经让净军做好了出征的准备,把何爱卿也叫了来。”

    “皇上要派净军出征?”

    “是的,朕打算先派三千净军上去,然后等战车做好一部分,再行增派,只是这时间不等人,肯定是赶不到蒙古人前头抵达大同了。”

    “皇上,依路程、路况、天气、速度之比较,肯定会慢于归化方的,皇上,目前眼光须放长远一些,此非强求可以达到的。还要另做打算。”

    “那孙老师有何打算。”

    “如果三千净军现在在大同,管叫蒙古军难越雷池半步。”孙承宗说了句废话,看到朱由校不屑的样子接着说:“但现在很明显,依净军的机动xìng,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必须有两手打算,一是在归化城方进入边墙之前,宣大军队挡住了蒙古族,那一切休提。二是净军赶到时,蒙古军已经破关而入。那就应该在关内选一地点,与之决战。”

    孙承宗此说也是无奈之举,现在边墙的优势还不知道被破坏成什么样子,真不敢把宝押在宣大军队的身上。才不得不点醒一下皇上,战争是有牺牲的。

    听了孙承宗的话,朱由校也陷入了沉思当中,破关而入,并不代表整个战争的失败,净军到了,自然会扭转乾坤,赶走蒙古人,但战场发生在关墙之内,损失最大的当然是大明一方,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个单必须由自己来买了,因为归化那边是自己首先断交的,发生了战争,官员、百姓理所当然的会把矛头指向自己。

    扔掉包袱,越想越乱的朱由校猛的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舍得这个词,是啊,有舍才有得,变被动为主动。趁着归化城大军出征在际,为什么不能给他的老窝来个狠的?当他们得知,净军已经出兵草原,剑指归化,并开始沿途诛杀各个部落,那时,朱由校才不信,蒙古族还能舍得在大明游山玩水呢。一旦他们回程,回去的路上有净军堵路,后方有增援的净军跟上,只要选择个合适的战场,把这十万人装进大口袋,整个吃掉,也并非不可能的。

    “孙老师,朕打算用空间换时间,把大同的军民全部迁走,到最近的阳高县、阳原县、怀仁县等,那里有县城的城墙在,可以阻蒙古人一时半会,只须保住xìng命就可以了,东西都不需要带。扔给蒙古就是,朕先派三千净军现在就出发,能赶多快是多快吧,去征集京城里的千辆马车,以平时三倍的价钱补偿给他们。马,宫里倒是不缺。这样最多两rì就能到达大同。如果大同的官兵能挡住,那就上去助一臂之力,若挡不住,那就只能,直接深入草原,趁着草原空虚直杀过去,来个围魏救赵了,朕就不信在归化兵力尽出之后,又有朕的净军沿途灭他几个部落,还有闲心呆在大明抢东西?”靠追,在没有战车的情况下,净军能把自己全部给追死,而归化城是无法移动的,再慢的速度也有靠近的一天。

    “空间换时间、围魏救赵?”朱由校说的太多了,一时之间,孙承宗还在慢慢的捉摸着,然后说:“皇上,三千净军孤军深入,无论是补给还援兵都不能及时,若有个闪失。”

    “孙老师过虑了,来看看这个地图,都标名了沿途的蒙古部落。以三千净军的能力,对付这些jīng锐尽出的部落,还不是手到擒来。所以补及是不存在问题的。还是那句话,没有粮食,怎么不吃肉呢?更有一点,这些部落之中,都有大量的汉民奴隶,一方面攻击这些部落可以解救我大明之人,别一方面,他们更熟悉草原,有他们带路、后勤保障等都不是问题。”这些汉人奴隶,都是每年蒙古族来大明打草谷劫掠去的。这就是蒙古人的两面xìng,一方面跟大明谈和平,让大明开放马市茶市,另一方面又纵容族人来大明劫掠、打谷草,残害大明百姓。这样的民族有存在的必要吗?朱由校早已立誓,把大明的这个毒瘤,要完成的除去!还大明热爱和平的百姓,一份安宁,让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

第212章净军出征

    “再请问皇上,何为空间换时间呢?”这个说法还真是新鲜,孙承宗想了又想还是不得其法。

    “?”朱由校一愣,这话的概念还真给孙承宗不好解释,这是蒋委员长为了类型老百姓发明的一种抗rì点法,其实质也就是不抵抗或者是有选择xìng的抵抗,然后等着自己把飞机、大炮都弄好了再说。但套在这里那不就变了味了?只能就事论事的给孙承宗胡乱解释说:“孙老师,蒙古现在有兵临城下之势,然我军并没有做好准备,不能立刻到位增援,这样就需要有所牺牲大明的领土、城镇,甚至是一些财产,而蒙古本身就是为了财产所来,肯定会大抢一番,这样就会耽误相当多的时间,而我军最需要的恰恰就是时间。所以朕说此战术就是空间换时间。”

    朱由校一番话说完,脸先臊的通红,这TM什么狗屁战术,说起来倒是牛轰轰的,但越想越觉得怎么还是做了逃兵了?

    “哦,原来如此,”久经战事的孙承宗也听出了朱由校的意思了,听着挺大气的词句,比起坚壁清野战略来,那可是差的不是一般的远。“皇上,如若在撤退的途中把粮食、草料销毁、水井都堵上,岂不更好?”

    “不可,孙老师,蒙古只是来抢,并非来毁灭,留给他们,还有抢回来的时候,但若毁了,那可就完全失去了。”朱由校一听这这个战术,立刻就不同意了,现在粮食如此的紧张,买还买不回来呢。哪里舍得烧了。就算是到了蒙古人手上,也一时半会吃不完的。

    “皇上,那可是变相资敌啊?!”

    “孙老师,有句话叫,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朕的净军一到,会让他们怎么拿的,怎么给交出来,还得加上利息!有这份地图在,就是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孙承宗算是被朱由校的大胆给镇住了,看着朱由校拿出的一张部落分布图,上面分别标注了大同北边所有的蒙古部落。这些在朱由校的眼里分明就是一个个的补给点啊。三千人就敢往草原里扎,而且还挑一个如此的非常时期,给蒙古拼损失、拼耐xìng。要知道再小的县城都有城墙,蒙古人想攻陷,需要费相当大的劲,必须弃马攻城,这一下就得失去其三层的勇力。而到了草原之上,只要围住了一个部落,以三千净军的力量,结果只能是血洗了。如此换算,蒙古人是肯定不会乐意的。

    而迁百姓到别的县城,在如今的局势之下,也是困难重重,大同的边墙都倒了,那小县城的,又能结实到哪里?这点也真让人费脑子,但到大的州府,又着实太远了,都在四百里地左右,基本上快到京城了,而目前也只能往那里迁了。

    “皇上,但不知除了派三千净军前去,是否再派援军?”

    “孙老师,此三千人是打算直接出关的,而朕也将另派一千三千人的将军,与之一起出发,而这三千人是在内地阻击、追赶蒙古军的,而更后面的一千余净军待朕的战车造好了,朕会带着亲征归化。”想到只须有百两战车,遇到了蒙古军,那场面还真让朱由校期待。

    “战车?”这段时间孙承宗忙里忙外的,光是兵部那一摊子就是不轻的担子,还真没有注意,皇上又发明了什么武器。

    “是的,配上了神弩的战车,以后孙老师看到,相信就不会再想什么偏厢车了。”朱由校自豪的说,战车的战力输出,那是相当强悍的,只是现在时间太紧了,不可能造出来多少而已。若以装备个三千人,朱由校敢横着在草原上走。战车一出谁与争锋?

    “皇上,老臣还真的很期待。”

    “很快,孙老师就会看到的,既然策略已定。而带领这三千人远赴草原的,朕想请何爱卿前去,何爱卿可愿意?”朱由校此时对着何可纲说。

    “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感谢皇上给臣这个杀敌立功的机会,臣必不负皇上所望,大胜而归。”何可纲当然的激动,如果带其他的兵丁,他还不一定如此的激动,但带净军,那是什么概念?简直就是给他送功劳的。

    “朕的净军,是朕目前最为依重的力量,除上次攻陷西华门时,损失了近四百人,别无损失。此次,朕也不希望搞个什么伤敌三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出来。如果朕的净军是云,蒙古军只是泥;如果朕的净军是瓷器,那蒙古也只是人陶罐而已。硬拼,朕是绝不答应的。以一百换一个,朕都不换,何爱卿,这个原则你明白吗?”说实话,西华门之争当然重要,但一下子失去了四百净军,绝对不是朱由校能够接受了的,二十分之一的兵力,说完就完了,怎么能说人不心疼?零伤亡才是朱由校追求的极限。

    “回皇上,此次臣一定保护净军的生命,绝不会和蒙古族硬拼的。请皇上放心。”何可纲一听这话,还真是冤到家了,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拿着个扫帚(铁拂尘)的净军哪里有什么战斗力可言,就是这样,自己还死了八个生死相随的兄弟,才死了四百净军。如果给那些净军配上神弩,哪里会死什么人?这纯粹是无妄之灾。

    “好,就是要打仗用脑子的将军,朕看好你,”

    “皇上,那下一个三千净军由谁带领?”对于这个领军人物,孙承宗还是挺期待的,而且据他所知,皇上还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宫廷政变才刚刚过去那么十天,虽然有扩大了锦衣卫,但指挥打战的人物,还真没有。

    “嗯?”本来想着从几个监军里挑一个出来的,但经孙承宗一问,此事还真不是儿戏的,这打仗的道道可是不老少的,真放给一个月前还是个厨子或打扫卫生的杂役,那真不是那么放心。“孙老师可有人选?”

    “回皇上,此事来的紧急,纵使再合适的人选,也一时半会赶不过来。纵使来了,也不一定能和净军和的来,若皇上不嫌老臣年老体衰,老臣愿领净军前往大同。”

    孙承宗当然想推荐得意弟子袁崇焕,或者自己几个儿子,但袁崇焕肯定是不得朱由校喜欢的,一想算了。而几个儿子,行军打仗之类的倒是可以,但如果带这只净军,他们还真不够格。没见识过净军的竖盾和神弩的配合,只是按正常的战术配合,极有可能让净军明珠暗投了。

    “孙老师如此年纪,竟然要再征沙场?”

    “老臣虽已经过花甲之年,但自觉身体康健,并不服老,此次只怕要给皇上添累赘了,”一听皇上打了个疑问句,孙承宗急忙说道。

    “孙老师请命,朕正求之不得呢。”

    “老臣谢皇上给此良机。”

    “大伴,统计一下宫里的车辆、马匹,朕六千净军需要二千两马车,不够的以三倍价格向京城官员、百姓征调。上次让大伴找的马夫,统计好了,急速到校场集合。传旨大同百姓撤退,让百姓先撤,军队尽量抵抗,以待京城援兵的到来。传旨周边各县城,接收逃难百姓。让御膳监给净军准备七rì干粮。”

    “奴才遵旨。回皇上,马车夫已经准备好了一千多人,随时可以出发。”这可真够忙的。

    “嗯,这就好,走,去校场吧。”

    校场之上,七千净军已经整装待发了,朱由校当然的给他们打了打气,最后把三千净军交给了何可纲,何可纲激动的行礼谢恩。

    又抽出了三千人,交给了孙承宗。剩下的一千余人没有弩的还占了多数,不过估计傍晚时分,就能全部装备上了。

    而老魏也忙的不可开交,倒是把任务给完成了。宫里只有一千多两马车,还真的需要对外征集。因为补三倍的钱,还是为了抗击蒙古异族。百姓、官员、商人都没有多说什么。遇上谁的征谁的就是,就这样,一共弄足了三千辆马上。二千多人驾车的把式,还有净军本身就会驾车的,已经足够用的了。

    此次出征没有闹太大的动静,因为时间急,六千净军和相应的伙夫等,就这样,也没搞个仪式,就被两位一文一武的两员文武官员给带走了。净军们面对这次出征也是抱着复杂的心态。有感觉是送命的,也有感觉是搏命的,更多的感觉是去要命的。

    出了城,何可纲相当仗义的把十名亲兵分给了孙承宗,当个斥候用,没有比这些人再合适的。骑马技术又好,还配了望远镜和山地弩,给军队当眼睛用,再好不过了。

    孙承宗当然是欣然的接收了过来。虽然也带了几个亲兵,但那些亲兵和何可纲的亲兵与净军的关系可是天差地别了。而且他们的手里都有山地弩和望远镜,而自己的亲兵有个弓箭就不错了,充其量就是个普通骑兵,和人家弩骑兵是不可比的。

    至于谈到净军,那些天天倍受皇上恩宠的宦官,哪里会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当初自己在皇上的隆重推出的情况下,训了净军几天,恐怕连自己在他们的眼里,也就是个大臣而已,根本不会买自己的帐。所以还是有这十人来的实惠。

第213章银行挤兑

    西华门,朱由校带领着剩下的千余净军,目送着六千净军的离去,心里真是有所不舍、有所期待。希望这两支人马能够撑到自己携战车前来吧。

    朱由校回过头来看着兴奋又有点灰心的千余净军,他们有的庆幸自己没有被送上战场,但大多的眼里都充满了渴望和失望。朱由校没有让他们失望:“朕的净军们,虽然他们先奔赴战场,但朕向尔等保证,朕会带着尔等以最华丽的姿态,前去草原,那时,整个草原将因朕和尔等的出现发生最恐怖的战栗,现在,回去训练吧!建功立业的时候不会远了!”

    说完后就让净军回校场,朱由校就迫切的想去兵仗局里再催催战车的进度,毕竟出征草原,靠的就是战车。但并没去成,半路上一件事让他的心情掉到了冰点——大明皇家银行挤兑。

    今天下午起,大明银行前出现了几百个存款大户,急着要提款,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加起来近三千万的存单。要知道每天也就是押着十几万两银子从宫里出来到银行,然后再拉着或多或少的银子回去。这一下子出现了如此的大单,让他如何做准,几次的折腾,宫里的准备金和义卖的银两,以及平rì收的存银,一共一千多万两就见底了,但仍然不够,这下他们的确着急了,两个跑来见皇上。

    “什么?三千万两?那银行收的这些存款呢?”朱由校听了大吃一惊,这才开业半个月,怎么就纳储如此之多?一天二百万的往宫里拉,这也太夸张了吧。

    “回皇上,虽然收的是多了点,但都在帐面上的,基本都放贷了。”王忠明急的是满头大汗,也在天热,更是挥汗如雨。

    “回皇上,前段时间银行的营业额相当的高,平均每rì都是三四百万的存钱,还有差不多数额的贷款,都是左手进右手出,每rì倒没有多少的进帐。”刘jīng宗也跟着说。“可从昨天起就营业额就变了,贷款还是一样,但存款的数量都忽然就小了。而今天大额存款的都拿着存单排队取钱。”

    朱由校一听,就知道,今天的银行遭到了银行挤兑,而且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急忙问:“帐带来了吗?”

    “回皇上,奴才带着呢。”说着王忠明把账递了过来。帐面是用朱由校义的记帐法记的,阿拉伯数字也让朱由校看的明明白白。可不是吗,每天的收、支数额都相当的大,最后一rì的归总是有三千五百万左右的存款,而贷款达到了三千万。这说明有人拿钱在银行里不断的绕圈圈,还不一定是绕一圈,可能是多圈。

    yīn谋啊!朱由校接着问:“贷款时的贷款人、财产担保、担保人都仔细审查了吗?”这是个关键的问题,如果被别人骗贷,那哭都找不到地了。

    “回皇上,所有的贷款都是按照规定cāo作的,无论是贷款人的资格还是财产担保或担保人,以及贷款目的都经过严格的审查、登记,如此大的数量,就是借奴才十个胆,也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大意,”刘jīng宗回答着,如此大的数额,一旦有了丝毫的责任,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谁会干这样的事呢?这得是多大的力量,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人脉,都需要极其庞大的,如此的关系网,想想都让朱由校不寒而栗。

    “把贷款人、保证人的登记拿给朕看。”想凭空想象是不可能的,只能是知道的核对一下帐目再说了。

    拿着登记册,朱由校仔细的翻着,贷款人倒都是有家有口有固定经济收入的,保证人也是一样,其中还不烦官吏。但可疑的是里面的贷款目的却都是做生意。

    “大伴,查一下朕还有多少银子,把下边产业手里的钱全部收上来。通知田尔耕,按着贷款名册,查这些贷款人和保证人,凡贷款银子没有着落到实处的,给朕查出来,钱到了哪里?追回来。而落到实处的,则好好待之。”

    朱由校的头也有点晕,肯定有人弄鬼是肯定的了,但如今人都堵在大明银行,一旦拿不出钱来,银行的信誉就算完了。京城就那么点地方,什么事传的都象风一样的快,一旦引起了连锁反应,官员、商人们发现大明银行根本没钱,只是在玩空手套白狼,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过来取钱,好在银行现在是处于刚刚起步,纳储并不多,否则除了破产,根本没有任何路子可走。

    而如果使用暴力,在银行那边抓拿存单的人,估计不仅银行的信誉完蛋了,连自己这个皇上的信誉也没有了,这招是摆明马车来的,根本不怕这些。摆明了皇上不敢用非商业手段来赌,否则凭着皇上如今的威信,随便裁个脏,弄个理由拿人就是。相信只要长点脑子的人都不敢这样办。

    如果想查,那只能是从贷款人和保证人这方面查了,还不能大张其鼓的查。弄的满城皆知,谁还敢来银行贷款?只能抓住一点,当时去银行贷款时所述的目的如果虚假,那就好办了,典型的欺诈,银行是苦主,告上了锦衣卫。这倒不怕有人说什么不合程序,因为在银行里坐台蹲守的就是锦衣卫。这样顺藤摸瓜找出元凶就好办了。

    而银行储户这边就需要大量的银两承兑了。这段时间得的钱也不少,加上这次叛乱得的一千万,也有那么三千万左右。据刚才的数字,也大差不差。重要的是现在得找出那个暗中的黑手。

    魏忠贤走了,王、刘两位大明皇家银行的CEO还跪在地上,想着这一关如何能过。朱由校当然知道错不在他们,让他们起来后说:“一会先带一千万两银子回去,之后慢条斯理的把速度放慢放慢再放慢。等到了下班的时间,就关门,给朕挤出一些时间来,让朕把幕后的黑手给抓出来。”

    “奴才遵旨。”

    很快,魏忠贤把所剩下的银两数报了过来,宫里现在还有二千四百多万两银子。这个数字朱由校想的差不多。而京城里的实体如糕点、烤鸭、药铺、金行、卫生纸、酱油等一共送上来十万两,毕竟有的刚刚开业、有的虽然赚的多,但时间还是太短了。而让朱由校吃惊的是,没有开业的玻璃作坊竟然也送上来十万两银子。一问方知,原来是有人订购了直到开业前一天所有的货,拉到国外去卖了。这倒让朱由校一喜,没想到玻璃还真是如此的吃香,几天的产值就达到二十万两。那一年得多少钱?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田尔耕接旨后,留京的锦衣卫就如同机器一样开动起来,带着名单,开始了大范围的调查。锦衣卫的威名还是相当强大的,如果心中没鬼还好,但一提到了贷款资金去向,其中十八家钱庄委托之下,才挂名实施贷款的,哪里有什么胆量敢对抗锦衣卫,这个仅名字就可以让婴儿止啼的组织,怎么是他们这些小rì子过的比平头百姓滋润数倍的人能承受了的。

    所以,在天黑时分,一些‘托’纷纷招供,就是应了十八家钱庄原要求,假办了贷款,然后把钱又给了十八家钱庄,至于深层次的东西,就不是他们有资格知道的了。

    如此那就好办了,赶紧的给皇上回报此事。朱由校正急的看着晚膳吃不下饭呢。一听田尔耕说查到了十八家钱庄玩的假贷款,立刻就明了了事情的真象,估计是他们合起伙来,不断的玩存贷游戏,然后手里攒了一大把的银行的存单,忽然开始挤兑。甚至再带起连带反应,让大明银行从此开不下去。

    这招还真是yīn险,险险的就中招了,好在手段并不高明,都是有迹可寻的东西。如今既然知道了,那相对就好办了。让锦衣卫带着假贷款人、担保人,去为大明银行清欠。

    但贷款人一被抓,十八家钱庄的东家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没别的,只一个字,躲!锦衣卫三四万人,就是展开了人马,玩了一夜,也只是抓了一些伙计而已。伙计们只知道掌柜的或者东家留了口信,无论谁来找,就说了明rì自动现身。然后无论怎么逼,伙计们真是不知道去向。

    田尔耕也为难,这十八家钱庄,经营的年头可是按代算的,在京城里的人脉,私宅,根本就没法查。

    想想都让人先散了吧,照这个追法,钱根本追不回来,眼看着天已大亮,田尔耕就进回报给了朱由校。

    这一夜,朱由校睡的也不踏实,一夜那着个帐册算了又算,还好,宫里的钱加上已经承兑出去的,正好能抹平这个窟窿,但那时自己就成了赤贫了。如果能追回来贷款还好说,如果追不回来,再让十八家钱庄给跑了,和山西商人一样,再跑到外国去,那自己的笑话可就大了。

第214章银钱双赢

    田尔耕一回报,钱贷出去都给了十八家钱庄了,但一夜之间却根本找不到十八家钱庄在京城的掌柜的或者是东家。是能控制住一些伙计,都说没走远,今天会出现。

    朱由校心里还真犯了嘀咕,这什么招?难道就是过来闹事的。同行是冤家,这话是不错,连孔夫子都能因同行的仇恨而杀人,何况常人。从一开如朱由校就知道肯定会触犯一些钱庄的利益。但没想到,反弹会如此之大。本来接到大同来报,确定了蒙古南侵的消息,朱由校就已经够头疼的了。这样一来心情可想而知了。

    如果按他们今rì会出现这个联合声明,无疑他们仍然后去挤兑,这是摆明了一副鱼死网破,势把大明皇家银行给拖下水了。这玩的是什么招数?朱由校努力的平抚一下自己的情绪,一码归一码,不能把什么事都怪罪下来,特别是这种事情,万不能急。

    “田爱卿,辛苦一夜了,让锦衣卫们把钱庄的伙计都放了吧,让他们正常营业,锦衣卫们也都休息休息,静观其变吧,”这时候朱由校心里有了一个预感,十八家钱庄的恶意不大,肯定是想达到某个目的,否则不会拿着自己的钱,存了贷,贷了存的。说实话,即使是这次有损失,那也是这十八家的,因为动的大明银行的钱并不多,在昨rì发现已经已经对大额挤兑的人进行了跟踪,这笔钱是跑不了的。但到底目的何在却让自己摸不着边际。

    “臣遵旨。”

    到了辰时,京城里的生意都开始开张了,大明银行也开张了,虽然王忠明、刘jīng宗十万个不愿意开门,但无奈的还是得开业。

    就在一开门不久,昨天没有承兑完的那些人,如幽灵一般的又出现了,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概有三十多人。本来王忠明两人还想着磨蹭呢。结果一个宦官过来说,悄无声息的传旨,让他们急速的把银两给他们兑了。

    王忠明等立刻吓了一跳,这玩的是那一出啊?这二千多万两银子的价值不说,就这重量,也是近一万石,一百多万斤,来回的从宫里往这边得倒腾多少趟。这冤枉累就别提了,既然皇上有旨,那就兑吧。

    先把一份总记一百多万两的银子给一位顾客取了,那位顾客一言不发,脸sè铁青,给死了爹娘的样子差不了多少。看着来回的称称,点数,连看都不看。王忠明旁眼瞧着,牙恨的往碎了的咬。

    取完了,那位客人——宁波钱庄的东家钱守一要求银行送,他就二个人来的,带不走。得!皇家银行还真有这规矩,城内的超过万两以上的交易保取保送。那就送吧。

    刚刚出了门,不远,一位稍带着气宇轩昂气质的大汉走了过来冲着那位客人客气又带着命令的口气说:“这位朋友你好,我家公子前面三友酒楼有请,还请朋友移步。”

    “遵命。”客人的回答也真利索,就两字,还用了敬语。

    三友酒楼今天没开门呢,就被人给包场了,一水的壮汉把酒楼的人全部扣在了后厢房,伺候的人一个不要,钱给的倒是不少,一百两银子,对于这个小酒楼来说,足够几天赚的了。

    客人被带着到了二楼的大厅,那大汉说:“朋友,请进吧,我家公子等候多时了。”

    “遵命,”还是那句。然后没有无言的往里一走,看到一年青公子打扮的人临窗而坐,急忙一语不发的撩衣屈膝,老实的行了跪拜大礼。

    这一举动倒是把那公子弄的好生奇怪,怎么他知道我的身份?

    原来,朱由校的好奇心起来了,早早的白龙鱼服,出了宫,来看那些人今天到底会不会出现在银行那边。结果不出所料,他们果然来了。所以朱由校就想和他们谈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结果刚把人请了来,没想到人家进门就磕头。

    “朋友为何行此大礼啊?”

    “罪民斗胆欺天,只求给一个痛快。”这回答的也是不着边迹,但表明了清楚朱由校的身份。

    “何罪之有?”

    “罪民斗胆向上天展示一下不屈,如yù将罪民赶尽杀绝,罪民也有反抗的能力,如今只是适可而止,搏个说话的机会而已。只求上天给我十八家钱庄一条活路。”

    上天,当然指的是皇上,这十八家钱庄果然不出所料的是有话yù说。

    “那你对着上天说说吧。”

    “罪民十八家钱庄,世代以钱庄经营为生,然钱庄经营与其他营生不同,七层以上的资金常年落在外经营获利,如遇今rì大明皇家银行之局,则免不了家破人亡之命。如今大明皇家银行之经营模式,在存银有息和低息借贷之下,实为将我等逼迫与死地,。罪民等又无通天之能,所面临之危险又无法上达天听。故兵行险招,期以此展示,能引起上天的注意,给我等一个活命的机会。”

    “活命的机会,汝可知你们定的如此高利、且收了他人之钱财获利,不付息不说,还加收费用,长此以往谁还愿意将钱财存与你处?汝等不知自爱,如此借他们存、贷之机谋取暴利,与敲骨吸髓何异?如今因大明皇家银行的存在,多少人都愿意接受如此公平的存、贷方式。唯汝等只知追求暴利,竟然不思悔过,不自量力yù与天斗!”

    “罪民等不敢有与天斗的想法,但谈不到不自量力,若罪民等真yù斗的话,只须把存贷再轮上几轮,如今握在手里的存单早已过亿。围在大明皇家银行前的人,也能逾千数以上。不管罪民等,最后是否被天重罚,天亦会失去钱庄之根本——信誉。而高利、存款取费等问题则是早已有之,非罪民等独创,银行如此改变,势将罪民等打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朱由校听了也是一惊,起先光觉得他们的能量不大,自己完全可以泰然自若,用银子就能压死他们。但现在听了这话,依他们的能量,若真想玩下去,只须不住的存贷,那手里的存单过亿还真不是难事。手段再稍稍的玩点,慢慢的把钱提出来,甚至做的再绝一点,搞些贷款人和保证人消失等手段,还真能把银行给玩垮了。这只是人家给自己展示一下而已,没有下死手。

    想到了这里,朱由校有点坐不住了,对这些钱庄的观感也不是太差了。把他们提升到了正常商人的高度说:“汝等,时间选择的不对,如今正是朕保卫国家和蒙古开战之际,却要分心用此,下面的事情汝速去收尾,然后到宫里来找朕,朕会想一个万全的方法给汝等。”

    钱守一闻听此言,皇上这是不装了,还给了自己一个答复,这场豪赌,算是起到了作用。赶紧回答:“罪民深感皇上盛恩,这就处理。”

    他的处理很简单,还贷、存款,这些去了银行交给掌柜的等处理就可以了,完事,把十八位十八钱庄的代表聚集起来,齐往皇宫面圣。

    乾清宫里,朱由校看着跪在地上满满的钱庄老板说:“汝等的心思,朕已经了解,但朕定的大明皇家银行的规矩不会改变,汝等只须跟上脚步,也就是少赚一些而已。朕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来弥补汝等的损失。”

    十八家钱庄一听不会改变,心里一阵发凉,费了这么多天的劲,搭了这么多的利息,再一点效果没有,可真是冤到家了。但一听还有补偿,头虽然不敢抬,但两耳去直直的向前够着往下听。

    “朕愿以整个河套地区的地皮经营股份,来换取各位钱庄的股份。”

    朱由校这话一说完,十八家钱庄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皇上这绝对是在玩空手套白狼,河套地区可是蒙古人占据的,这是人人皆知的。拿别人的东西换自己的股份,这不摆明了是强取豪夺吗?

    好在朱由校接着说:“现在虽然河套地区不在朕之手上,但朕很负责任的说,慢则半年,快则三个月,朕就能把河套地区的蒙古人灭掉、赶跑,以收复大明的国土,扬我大国风采。若仍不信,朕还可用河南福王之二万倾田地作保。到时若拿不下来,朕之承诺以此田实施。君无戏言。”

    “皇上所言,小人们怎敢不信,只是不太明白皇上圣意具体方案,还请皇上教导。”钱守一大着胆子说。

    “朕之意为,钱庄如今照大明银行所定的利率等模式经营,朕需要在每家钱庄占三成的股份,但不参与经营管理,而大明银行除在京城此一家外,也暂时不往外发展存、贷业务,以后仅以铸造钱币为主,主管**钱庄业务为辅。”

    ‘三成股份’、‘铸币’,钱守一得还真让朱由校唬住了,呆呆的听着。

    “而朕给十八家钱庄的补偿就是河套地区的一些农场交由汝等经营,每个面积暂定万倾,而具体面积则视能招募到的农夫、百姓人数,或增加或减少。基本原则为一户人家给五十亩,十户为二倾,多招多得。”这是当时朱由校说服徐光启和孙承宗时提出的理由之一,就是由追逐土地利益的商家,去招募百姓,而百姓但凡能活下去,肯定抱着故土难易的思想而不愿离去,换句话说,肯去的,基本上可以肯定是灾民了

第215章河套投资

    看着十八钱庄的人都在打着‘脑算盘’,朱由校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农场由十八钱庄出资经营,并以从江南或其他国家运输来的粮食为饵,吸引大量的内地百姓前去,一路之上,还需要提供粮食和水,以保住其生命。钱庄需要按照朕的经营模式统一管理经营,那种方式目前正在皇庄处实施,效果显著的好,而所需一切均由十八钱庄出资经营。而朕这一方,则负责保护河套地区的和平,尽力解决一切外围如路况、水利、市场、提高农作物产量、建立粗、jīng加工的作坊等等,当然这些所需要银两,均由朕来投资。按刚才提供人口达一万倾面积者,朕将取三成收益。而后招募的百姓,每增加一层的,除多分配土地外,朕的收益也相应的下调到二成九,直到一成半为止。诸位可曾听清?”

    朱由校打的算盘是,用河套地区的土地来勾住十八家钱庄,有点象其前世的zhōng yāng银行和商业银行的关系,抽身从商业经营而出,去铸造货币等主管业务,。有几千万的本钱做准备金,再有十八家钱庄遍布全国网络的认可,铸币的发行基本上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种机会绝对是要把握住的,无论铸币还是钱币,对国家来说,都是赚钱相比较而言最快的方式了。但硬币或者纸币都好发行,宫内就有这样的职能部门。但最难的就是百姓们的认可,建立信用也不愁,朱由校现在就有二千多万,完全可以复制‘当大钱’的白板铜钱那样的手法,用银行给百姓换就是了。但以朱由校现在的能力又能设几个兑换点?全国如此多的府、州,需要多少的人员,每rì又需要多少的费用?又需要多少时间来建设这些?如若有中间人再上下其手,损失又将是多少?会不会把整个银行拖垮?、、、、、、

    这些东西问题都是现阶段朱由校一时之间无法解决的。所以朱由校更注重的是十八家钱庄那遍布全国的经营网络,如果靠自己建,那还不知道建到何年何月呢。从中占上三成的利润,仍然可是嫌取巨量的银子,又不须投资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而对于河套地区那大量的土地,是需要人都打理的。虽然现在谈还有些过早,但准备工作的确是该做了。虽然战争都是有风险的,但现在有战车在手,收复那块地方,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按着最坏的打算,六千净军全军覆灭了,弩、盾也落到了草原之手,他们开始肆虐中原,朱由校就在宫里等着战车,一旦建齐了一千辆,再去草原决一死战,那时可是绝对压倒的力量了吧?

    十八家钱庄正是他需要寻找的河套地区开发的合作者。他们有人脉、有本钱、有门路,肯定是河套地区大开发的最好合作对象。

    一万倾土地可以容纳二万户人家,十八家就是三十六万户,这里说的单位是户,而不是口。西北地区的陕甘宁翼豫等省,总共才有多少户人家挨饿?接出来后搞大农场经营就是,如今的三十六皇庄采取了这种集约化管理方式,效果显著的好,可以推广应用。

    而平白的得了如此巨量的土地,显然不是十八家钱庄能想到的。这是什么概念他们还没弄明白,一家一万倾,那就是十八万倾,(换算成平方公里,那可是一万二千平方公里,)这样的数,实在是太大了,福王的二万公倾让全国注目,而自己竟然也可以得到这么多的土地。这怎么能不让人疯狂,皇上可是说了,如果得不到河套之地,福王的就是担保。

    “皇上,草民斗胆,这些土地还需要交农税吗?”

    “不用,朕的土地,都是皇庄,哪里有交纳之说,再说了,诸位也已经听说了,朕将免天下农税,这打下来的地方又岂有收税的道理?”

    “皇上,敢问,这些土地是赐给草民等,还是只是让草民经营?”这位可没有如此的轻率,而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刚才皇上提到了皇庄这两个字。

    “并非赐给汝等,而只是经营权。”开玩笑,就你们那点股份就想换一万多平方公里土地,门也没有啊,前世的一个地级市也就差不多一万平方公里。

    这个问题问了等于白问了,整个就是异想天开了,大家都奇怪的看了看提这个问题的人。大家都希望是赐予,但没敢提出来。想想这是这个理,皇上一直说的就是给他们土地经营。而如果按照皇上的计算方法,一年得给皇上提三层,自己留二层,佃农五层。但土地面积的基数在那里摆着了一万倾。先不说皇上说的什么统一管理之类的,能带来什么大的收益。仅仅是黄河百患,唯利一套,就说明了这河套地区土地的肥沃,产量不会低的。一亩能得粮一石二,那一倾地就是一百二十石,自己就能得二十四石粮食,一万倾,一年就得二十四万石粮食。算着这样的利润哪里能够让人不疯狂。而如果再加上皇上那个什么管理、、、、、

    “皇上,那这些土地,能种多少年。”

    “只须遵守朕之管理,无论是钱庄还是农场,无反叛之罪,汝等愿意种多久就是多久。最起码在朕的有生之年如此。”朱由校半开玩笑的说,在他的眼里这些少数富起来的商人,可是带领着多数人富起来的关键人物,哪里舍得玩什么卸磨杀驴、固泽而渔的勾当。

    “草民等愿追随皇上左右,永世不反!”十八家钱庄用眼神迅速的交流了一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渴望,于是,一致回答着。

    “好,但朕有言在先,与朕合作,朕不会让汝等吃亏,钱只会逾赚逾多,但汝等必须善待百姓,无论是前往河套之灾民或与钱庄发生业务的百姓等。朕为百姓所做的一切汝等也看在眼里,朕亦不言何冠冕堂皇之语,但汝等切记,朕在乎百姓民生,如有鱼肉欺压者,别怪朕不讲情面!”这种话还得放在前面,必定高利贷对于朱由校来说,是相当讨厌的,什么驴打滚、羊羔利、大耳窿、九出十三归、坐地抽一等等,想想这些剥皮抽筋,逼得多少人卖儿卖女、死亡、家破人散、远离他乡、无家可归、逼良为娼等后让人痛切的后果。朱由校的气就不打一出来,不敲打敲打是万万不能用的。

    “草民等必善待百姓,维护皇上君父仁慈。”十八家被朱由校有些yīn冷的声音弄的相当的惶恐,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可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如此,则最好不过了。汝等且回去准备粮食、农具等物质,待河套地区安定下来后,正好用上,而银行事宜,会有人和汝等办理的。”

    十八家钱庄走后,朱由校就被宋应星请了过去,阻击神弩车造好了,顾不得吃午膳,朱由校就直奔兵仗局。

    车的规格基本没变,但车箱没了,换成了一丈多高的挡板在上面,宋应星的理由是三百多丈的shè程,除了遇上大炮,根本无须任何的掩护了。而且,假设大炮打中的话,一般的车箱也无济于事。一个大大的巨弩摆在了上面,只限一人在车采用了万向轮,随着弩在车板上打转,可以全方位的瞄准目标。

    弩匣设计成了横向摆放,紧贴在弩臂之下。上弦装置是用绞盘,带动着上弦,因为阻击弩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上弦的速度稍稍的慢了一些,神弩shè一匣,它才能shè一支。

    朱由校提出了二个小意见——敞篷,用钢铁做一个可以收放的支架,扯上布在上定固定好,平时遮住,用时打开。这样一是保密,二是保养。宋应星一听当然高兴的采纳了这个意见。

    面第二个意见有点难了,千斤顶,原理就是一个压强相同而已。液体各处的压强是一致的,这样,在平衡的系统中,比较小的活塞上面施加的压力比较小,而大的活塞上施加的压力也比较大,这样能够保持液体的静止。所以通过液体的传递,可以得到不同端上的不同的压力,这样就可以达到一个变换的目的。虽然前世因为给自己的二手汽车换备胎,经常用到,所以此时想到了这个东西。

    但原理知道,并不代表能做出来实物,说了半天,宋应星也不明白,如今时间又紧,只能以后再去想这个事了。好在阻击弩要做的是一击必杀,shè速也不是太重要。只好把此事先放一放了。

    试验了阻击弩战车的效用,朱由校还是相当满意的,这种战车,朱由校不需要太多,有五部用够了,所以让王应科暂时再生产四部。早已答应好袁可立有了巨弩尽快给他,这事还得上点紧,好在现在神弩的生产速度已经提高到了rì产千套,净军也已经全部装备完毕,下一步除了装备战车之上的神弩和山地弩之外,已经可以给三千陆战队准备了,下一步就是让李德全那边加上造一些巨弩,积累到十个和三千部神弩之后,给袁可立送过去吧。

第216章进军大同

    而普通战车,如今已经生产出了十部,朱由校又都上去看了看,吩咐抓紧时间训练车夫。估计再过四天,百部战车就可以集齐了。

    朱由校不由的喜形与sè,宋应星适时的提出了,皇上出征得有座驾,打算再努努力,造一个适合皇上身份的。

    看着如此懂事的宋应星,朱由校真想拍拍他的肩膀说:“小宋真乖。”

    孙承宗和何可纲经过了一夜的急行军,如今已经拉开了距离,何可纲带领的三千人,匆匆的急奔大同,临分手前,孙承宗就反复交待了行军的问题,且不可大意,中了埋伏,净军战力非常,但如今yīn雨连绵,视线不好,如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本来准备的照明工具,又要打一定的折扣,将是净军的‘柔弱期’。所以反复的嘱咐,务必要进入大同和敌方之后,在行军、扎营之时,做好万全之策。而皇上在宫中一直都翘首以待,一定要及时的把消息传递过去。

    孙阁老吩咐的,何可纲都一一的记在心里,一是的确是老成之言,二是心里对这位老‘首长’也是相当尊重的。在进军二天一夜的急行军后,到了是黄昏时分,何可纲撒出了十个亲兵斥候,在一处一面靠水的高地上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净军们从马车上下来,一部分,先在外围jǐng戒着,这也是平时训练时的功课,一切以稳妥为主,自己不犯错,给敌人留什么首尾,仗就胜了一半。这一条说起来简单,但说实话,知难行意。就如高考一样,都知道一个道理,把会做的题目做对了,分得全了,不会的能得就得,不得也无所谓。仅仅会的知识点,肯定会考个不错的成绩。但又有哪几个能做到不犯错呢?

    一部分净军则有组织的到河边洗漱,何可纲也是打老仗的人了,当然反复嘱咐着,不能下水,以免中了敌人的蓄水攻击。虽然被人耻笑小心过头了,但小心无大错。在上游蓄水泄洪,把敌军冲散的战例不是没有过。如今yīn雨连绵蓄水更是容易,虽然蒙古人那智商不一定能想到,但小心点最好。

    昨夜去京城报信路过的驿卒和自己相遇,通过话语,已经确定了大股蒙古军来攻大同的消息。而今天一天,则碰上了不少逃难的百姓,抓过来问问,竟然是蒙古军有一部分竟然已经越过了边墙,深入中原腹地进行抢掠,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蒙古族遇上,但如今的确已经进入了‘战区’,还是小心点的好。如果今晚无事,明rì中午就能到大同境内了。

    而其它的宦官杂役们,则在紧张的准备着伙食,因为下雨的关系,对生火、木柴都是一种考验,给他们增加了不少的困难。但一天一夜的时间,大家都是啃的现成的干粮,不做点热的暖暖身子还是不行的。

    还有其他人都忙着整理行军帐篷,这些东西对于净军来说,肯定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只能交给这些人来办了。

    何可纲和几个净军头头,则在周围视察着营地,何可纲看着营地慢慢的成型,而净军们自发的按着cāo练中作业轮流着防守,虽然一片忙碌,倒也算是景然有序。就这在时,一匹马急急的冲来,是派出来充当斥候的亲兵。

    “何将军,末将在前方大约十里就是阳原县,发现了蒙古族,正在围着攻城,估计是天黑了,在休息。大概有三千人左右,正在离我军五里处抢掠一处村庄。他们的一个斥候发现了末将,被末将shè杀,然后就回来给将军报信了。”

    “你与他们的斥候接触了?”

    “是的,这是他的首级。”割首级是辽东军和其他边兵的一个大毛病,也是因为军功的认定标准才有的这个毛病,这点不足太明显了,战场之上,战士们都忙着割首级、装首级,哪里还有功夫去杀敌?就算是杀敌了,还得想着如果首级被人家割了,自己就瞎忙活了。

    但首级又是检验战军的唯一标准,没办法,大明的军将们太能虚报军功了。以大明军将所报的军功,一次斩首多少多少,加起来,恐怕草原、辽东早就已经人烟绝种了。所以朱由校和孙承宗、何可纲、袁可立均谈过此类的问题。虽然没什么好办法,但军功的确是不能再割首级了。

    “以后不要割首级了,皇上这边不兴这个,更何况,如果因这个再被敌人伤了,也不值得。此次探得敌情,本将会给你记功的。回去休息去吧。”何可纲拍拍亲兵的肩膀说。

    “谢谢将军栽培!”

    “俞监军、孙监军,如此看来,咱们今天晚上,还得辛苦一些了。”

    俞明勋是最早配上神弩的,宫廷政变当夜一千持弩净军,均出自其监军体系。此次为了蒙古之行能够顺利,朱由校将其全部给何可纲带来了,而孙大壮这个监军只是带了一千人。

    “何将军,意yù何为?”

    “蒙古军的斥候被杀了割头,此必定引起蒙古军的注意,几里地,不难发现我军,即便是他们不发现,本将想也要引他们前来。”还是那句话,论跑的话,净军要是追蒙古人,能把自己跑死,那还连蒙古人的影子都摸不着。想打仗,那只能是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这是个常识问题。

    “何将军的意思是今晚吃掉这股蒙古军?”听到这里孙大壮也兴奋的说。他带领的净军,可是从来没见过血的,宫廷政变那天,就光给着俞明勋打酱油了。虽然都是监军,但硬生生的比人家很矮了一头,心里当然不太好么好受,一听有仗打,当然兴奋。

    “孙监军说的是,本将是这样想的,蒙古军自西方来攻,估计受挫后,一定也会西返,那我军的速度是没法,留住他们的。所以想请孙监军带本部人马,在北边一里和南边一里处设伏,一旦这边战斗打响,留守的俞监军,则慢慢的拖住敌军,而孙监军则两翼包抄过来。再配合俞监军的东面的口袋,这去蒙古军全部吃下,那是极有可能的。”既然引过来那就将是一面倒的战斗了,何可纲伸手出去,试了试天上的飘雨,毛毛细雨,看来今夜也睛不了了。

    “何将军,只是这晚上的雨天,气死风灯也不好挂啊?”俞明勋当然不怕打仗吃苦,来的目的就是杀蒙古人。虽然皇上也吩咐练夜战了,还准备了大量的气死风灯,但就这样的鬼天气,能不能用上?

    “俞监军放心,如此毛毛雨,只要上面盖上一层挡雨之物,绝对是浇不灭的。杀蒙古军,还是可以用的。”

    “那就但凭吩咐。”

    很快,净军这边就布置好了一切,而伙食此时也做好了,薰肉煮汤。这是朱由校能想到的营养伙食了,基本上把宫里的薰肉收罗一空,都给六千净军带来了。这年头防腐的措施不多,但腊肉、薰肉还是比较有效的。虽然味道不如鲜肉好,但蒙古就要到了,想吃肉就到各个补及点吃吧。

    造饭的炊烟,因吃东西的人多,量比较大,又因木头湿,烟更浓了。在毛毛细雨中,更显样子,已经发现斥候被袭的蒙古人,正在找凶手呢。一看那高高的炊烟。哪里还有不来的道理。

    孙大壮让自已的手下匆匆的喝了口汤,拿着热饭就出发了,马上不敢骑,也不会骑,只要把弩、盾放在马背之上,牵着马行进,别提多别扭了。

    而留守的何可纲、俞明勋则速度的用餐,铺上铁丝网、摆放好拒马,在关键的位置上置放好了气死风灯。这是净军出宫的第一战,大家相对都有些紧张,毕竟对付的是野蛮的蒙古人,虽然对蒙古人大明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丝优越感,因为是明朝赶跑了蒙古。但这些年年年来大明打草谷,也让大明人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恐惧。

    天sè还有一丝光亮的时候,蒙古人来了,和那名亲兵说的一样,的确有三千人左右,前面压着一些百姓,所以走的比较慢。被压着的百姓耷拉着脑袋,认命的随着队伍前进着。每年边墙那边都有被打草谷的蒙古人或者其他民族的从边墙附近抓走一些百姓当奴隶。没想到这次没有被老天爷搞的地震弄死,那是因为皇上的示jǐng。但又因为皇上与归化城那边交恶,使得自己受此池鱼之灾,被蒙古人抓住了,百姓们都知道那将是一生如何悲惨的命运,女人将饱受蒙古男人、女人的凌辱,给他们生孩子,以壮大蒙古族的部落;而男人则要过活猪狗不如的rì子,这并非夸张,因为猪狗既不需要干活,吃得饱、睡得香,更不会挨打。沦为奴隶的汉男,那遭遇双岂能相比?宁为太平犬,不为亡国奴,正是这层意思。

    对皇上的态度也使得这些人无法再说什么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果不是皇上交恶,虽然蒙古人会打草谷,但绝不会进来这么远。百姓们行尸走肉般的走着,一心想找一个可以埋怨的对象,来承担此次成为奴隶的责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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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角朱由校,穿越后重用二十四监,创办各种实体赚钱以免天下农税;组净军、练锦衣卫;解散天下明军、建新军;以驿站建光报系统、交通、邮政;压水井抗冰河;建求极宫,求万物真谛;保护环境、治理沙漠;保护发展儒家等中国文化,造留声机,将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保留;对世家加以引导发展使其传承更加的久远;收复朝鲜、日本等地以宦官和结扎为怀疑政策;利用党争和明朝宗室众多,改明朝君主制为皇上选举制,各个亲王等均有利用当选皇上,五年一届;建白令跨海大桥联通北美;联合英法德等国家共同研究科技,但立足的是保护资源、环境,提前开创和平发展的世界环境。 本书已A签,感谢各位衣食父母的点击、投票,梦难成感激涕零。大明二十四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二十四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二十四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