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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衣     倾钗容华txt下载     倾钗容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二章 贺寿(三)

    上官清桐含笑看向宝七,这才不经意把目光收了回来,扫了一眼兀自咯咯轻笑的赵姑娘,并没有打算说话。

    祁珠听完对方的发现,发现是这等事情后,才带出一股无所谓的语气道,“我当时什么呢,家里丫鬟多,多带出来两个也没什么,赵姑娘这也能当成个趣事。”

    此话一说完,那赵姑娘的脸色瞬间微便,好在自小家教严,很快收住了神色,只微微带了些为难之色,浅浅的勾了勾唇角道,“祁府富甲天下,有时我们大齐难得的巨商,深得圣恩,自然不是我们能比的。”

    赵姑娘一句我们,倒是把其他人也扯进去了,旁边的另一位小姐很自然的皱了皱眉,嘟着唇没有做声,倒是宝七有些哑然,她不知道祁珠这番话是自然流露,还是刻意为自己说话,虽然失礼,倒也痛快,只是这赵姑娘,话里话外倒像总有个意思,却又不直说一样。

    赵姑娘的话一说完,不光宝七想反驳,祁珠吸了口气也想反驳,此时上官清桐立刻笑道,“前面便是凉亭了,文儒府的凉亭便是来多少次,都不觉得失了颜色呢,这秋日里,反倒更有意境了。”

    旁边那位小姐浅浅轻笑接着道,“清桐姐姐饱读诗书,看这凉亭都带着诗意,我都要跟着入画儿了,想着快些去凉亭坐上一坐了。”

    对方既已这般说,姑娘丫鬟们便说说笑笑,朝着凉亭走去不在耽搁。话题转到亭子上去了,方才的对话好似都抛在了脑后,自是不提。

    祁珠撇撇嘴感激的看向上官清桐,宝七却是感激的看向另一位小姐,对方挂着恬淡的浅笑,目光悠然的望着凉亭,好像真的很感兴趣一样。

    这个时节说热不热,说冷不冷,大家围坐在桌子旁,说说笑笑的尝着点心。赏着花。凌府的花卉也十分应景,各个季节一应俱全,走到哪里,都能交映成趣。让人看的心旷神怡。

    夫人们坐在一边儿笑着聊天。宝七和大家干坐着说笑。也觉得有些无趣,宝七坐在祁珠身旁,另一边坐着后来的两位小姐。祁珠正坐在宝七和上官清桐之间,颇有些喜笑颜颜,一直凑着和上官清桐说话。

    上官清桐另一边,正好坐着方才的赵姑娘二人,赵姑娘倒是没什么太多表情,另一位姑娘却笑得很是配合清雅,让人看得如沁心脾,淡而不乏。

    大家矜雅的笑谈了一会儿,可能也觉得有些无趣,此时便有人提出来做个游戏,做游戏之前还对着身边的丫鬟耳语了一会儿,唇角勾着一股浅浅的得意,待到那丫鬟走下去,这位姑娘才开口道,

    “我看劲今儿个天色正好,咱们几个姑娘家人又凑得全,不如玩些游戏的好,也好过在这里干坐着。”

    话说一半,掩嘴儿一笑,眸色一转扫了一圈儿,声音婉转的继续道,“今天是凌夫人过寿,咱们大齐的第一才女又坐在这里,不如,我们就以贺寿为题,来做几个小诗如何,最后这输了的,可是要罚的~”

    对方说着,还点了点食指,眨着眼非常俏皮,惹的其他几位姑娘们纷纷娇叹,“赵姑娘你这题目太偏心了,上官姐姐坐在这里,别说是我们,就是凌公子在,估计也是打个平手吧,我们哪里还用比,就已经输了~”

    这提议的小姐,就是方才的赵姑娘,赵姑娘是礼部尚书赵大人的嫡女,和凌府也算相熟,因此方才遣派了自家的丫鬟离开,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个托盘,盘子里立着一把细瓷酒壶,还有几只小酒盅,稳稳当当的放在了桌上。

    赵姑娘盈盈一笑,捻起酒壶倒了一盏清酒,拖着壶底轻轻放好,拂了拂衣袖动作流畅优雅,这才瞧了众人一眼道,“这是文儒府最出名的桂花酿,今日趁着夫人大寿,我也给大家讨了一壶尝尝,等会儿咱们要是谁输了,可是要罚一杯桂花酿,替咱们姐妹尝尝鲜啦。”

    此话一出,祁珠便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对方那股淡淡的语气,好似她比别人对凌府更熟识一样,再看上官清桐掩面轻笑,似乎有些嗔笑赵姑娘的讨喜和孩子气,“照你这样罚,大家今日,岂不都成了醉姑娘了?”

    上官清桐一句笑语,听在祁珠耳朵里是反驳和不满,听在赵姑娘耳朵里,就好似长姐的宠溺调笑了,赵姑娘还是噙着笑意道,“上官姐姐大可放心,咱们是惩罚最后一名,又不是惩罚比不过上官姐姐的,上官姐姐倒替其他姑娘们忧心起来了~”

    赵姑娘一句话又娇又憨,又惹的的众人轻灵浅笑,连后面的丫鬟都跟着笑了起来,有人还颇为了然的对视而笑,好像这输的人是谁,已经一目了然,不必再比了。

    祁珠坐在座位上,不恁的挑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却被上官清桐悄悄儿的拍了拍手,安慰她别太冲动,祁珠带着些任性瞅向上官,还是坐稳了。

    这边的宝七却没什么表情变化,自始至终都带着浅浅的神色,好像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由着芸儿给自己倒了杯清茶,默默地润了润唇色。

    其实在赵姑娘他们眼里,宝七是冲喜女的身份人尽皆知,何况还是个乡野的村姑,能有什么文化?估计连字都认不全吧,至于祁珠,这字不只认得几个,可是这文养,定然是不行,单说这闺秀的礼仪,都做得不好,还能指望她读些诗书?

    她们即使不行,比不上上官清桐通天的文采,可是和这两个人较量,也是绰绰有余的,大家开始听吟诗,全都做出一番不行的样子,还不就是给宝七二人看的。

    笼统七个人,除了提议的赵姑娘,她旁边的那位小姐倒是情绪收敛的好,正好和宝七对着座,偶尔投来几缕担忧的眸色,虽然浅淡,却还是被宝七察觉到了,心中悄然记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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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贺寿(四)

    姑娘们的戏耍,也迎来了邻桌夫人们的注意,还未开始,那边就已经朗笑着询问是作何游戏,还要品酒。

    赵姑娘羞赧一笑,憨然可爱道,“姑娘们闲来无趣,文昕便想了个小点子,让大家伙儿得趣,做些贺寿的诗句呢。”

    凌夫人听罢雅然一笑,很是欢喜道,“你这孩子倒是有心思,净会哄我开心,大家既然兴致足,还来凑我这老婆子什么趣倒不如来个更应景的题目,说说这早秋,多得味道,你们贺寿这心意,我都收到啦~”

    凌夫人一言,既给赵姑娘留了面子,又给诸位姑娘们足够的赞许,还把题目给换了,其实大家心里还是松了口气了,毕竟这贺寿的诗词,做起来够喜庆,却是在不是很雅,大家存的墨水,估计也是对秋衣的描写,多过贺寿吧。

    宝七听着凌夫人的话,心里细思几下,虽然赵姑娘听得开心,可见凌夫人对她的奉承并没有全然买账,最重要的是,她也对贺寿的诗词不在行,说几句贺寿的话还行。

    换了题目,大家也显得轻松了一些,早秋时节,身临其境,怎么说也能来几句情景之语吧。

    赵文昕坐在上官清桐下手,瞅着大家笑笑道,“我诗才最浅,上官姐姐定然是要留在最后,给咱们来个天人之语,那就先从我这里开始,也不怕姐妹们笑话~”

    此话说完,众人淡笑。表示无妨,从哪里开始不要紧,重点是最后三位才是好戏,又和这么一位才女相邻而坐,对比下来,定然是更丢脸了。

    赵文昕率先开口,微微思索,做了首绝句,简单秀雅,下一位便是宝七对面的姑娘。娟娟恬雅。不急不缓,也来个律诗,遣词作句也如其人,还引来她人一阵称赞。

    紧接着便是宝七旁边的两位小姐。也做了两首简单的绝句。格局虽小。还算秀气,也都得来众人的点头赞叹。

    很快便轮到了宝七,一应人静静地望向她。宝七不知道那些眸子中的期待的含义,却知道自己此时定要作好,淡然的坐在那里,浅思蹙娥,只做片刻,随即悠然开口吟道,“江城如画里,山晓望晴空。雨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谁念北楼上,临风谢凌公。”

    最后一句,宝七还是无耻的改掉了几个字,一语落罢,尽皆噤声,赵姑娘面上带了些诧异,旁边的姑娘倒是投过来一抹赞许的眸色,上官清桐最为淡然,端然浅笑,祁珠好像早就料到一般,唇角划出嘲弄的弧度,正对着赵姑娘。

    一诗作罢,整个亭子闪过瞬间沉默,凌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言笑晏晏,很是开心的赞叹道,“没想到少夫人不仅容貌出众,连才华都出人意表,卓越不凡,当真是个妙人,连我都想有个这样的姑娘了!桐丫头,你待会儿可要小心喽~”

    这句赞叹可不一般,不仅只字未提宝七的身份,还用其可以做女儿来抬高宝七,不动声色的下了赵姑娘的面子,却又并不明显,恐怕只有当事人理解其意了。

    上官清桐闻言一笑,只是晚辈对长辈的敬重,不带丝毫避讳之色,上官夫人反倒冷冷一笑,扯了扯唇角,瞄了一眼座下的宝七。

    赵姑娘很是娇憨可人,带着敬仰面对上官清桐道,“这样一来,我倒越发的期待上官姐姐的作品呢,定是让人闻之心动呢。”

    上官清桐只扫了她一眼,带着淡笑,赵姑娘旁边的女子这才开口道,“文昕姐姐仰慕上官姑娘才华,当真心急呢,不过可还有珠儿姑娘呢,还请珠儿姑娘也赋一首吧。”

    对方说的含笑轻巧,略带恬静悠然,让众人也跟着宁了宁心神,点头同意道,“随姐姐说的对,珠儿姑娘,该你啦~”

    祁珠也很快做了首简单的绝句,虽比不上她人的律诗精妙,却也能和赵姑娘等人打个平手,这更是完全出乎赵姑娘意料之外,宝七做出那等诗句已经让她有些诧异,现在祁珠也并未如同所想一般出丑,赵姑娘托着腮,还是那副仰慕的对着上官清桐道,

    “终于轮到上官姐姐啦!”

    惹得一应夫人连连发笑,看向赵文昕越加的怜爱欢喜,带着少女的爽然,却又礼节有度。

    上官清桐挂着浅笑,情绪丝毫未变,撩了一眼亭外景致,施施然平缓轻吟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噗——

    宝七心里默默擦汗,没想到这上官小姐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连王摩诘的山居秋暝都给搬出来了,是该赞她文思泉涌,还是感慨时空交错,历史交织啊。

    而此时上官清桐语音落罢,引得所有的丫鬟主子们轻轻倒吸一口气,里面带着满满的倾羡,小丫头们甚至交头称赞,有几句还飘到了宝七她们耳朵里。

    “……这才是真正的才华,大齐第一才女,果真名不虚传呢……”

    “……上官小姐这样的人,可是我们平常人一辈子都赶不上的呢,啧啧,有些人怎么能和上官小姐比……”

    “……嘘,话是这样没错,小心被人听到,那边儿可都看着呢……”

    “……唔……”

    宝七听得分外无语,你称赞就称赞,何必还要拉别人下水踩上两脚才痛快,自然的打量了其他人几眼,都好似没听到一般。

    另一边的几位夫人,也都带着赞许的浅笑,不住的点头,甚至夸赞上官夫人好生福气,教养出这般卓然出挑的好姑娘,一时间气氛欣然,俨然变成了上官清桐的表彰会。

    上官清桐神色淡淡,笑的谦逊,微微勾着唇角,似乎这些不过是随口之言,不值一提。

    凌夫人最是赞不绝口,祁夫人也跟着盛赞道,“上官姑娘不愧是第一才女,做出来的诗句都与众不同,上上之选呢。”

    上官清桐拂袖轻掩唇角,端庄温婉,“夫人谬赞清桐,小小一言,随口之语,不敢称才。”

    赵小姐俏皮一笑,“上官姐姐太谦虚啦,这分明就是最好的,我们也只是望姐姐项背而不及呢。不过,这一圈已完,最好的出来的,是不是,也该选出另一个,替咱们姐妹尝尝这桂花酿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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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桂花酿之有赏

    宝七听这话觉得好笑,若是上一世,她定然会嘲弄还嘴,“赵姑娘是在说你自己吗?”

    当然了,现在她也想说,可是场合不对,除了身份和地位的约束,她也不想做一个砸了人家寿诞的泼妇,便无声地抿了抿嘴唇,没有做声。

    她没有作声,不代表别人没做声,宝七立刻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嘟囔,带着不满带着不屑,甚至带着嘲讽,“另一个人不就是你自己么。”

    祁珠的声音很小,却也足够被邻座的几个人听到,再远一些的丫鬟和夫人们自然也就注意不到了,这句话刚从祁珠嘴里嘀咕出来,就借着位置的优势传进了赵文昕的耳朵里。

    赵文昕本来染着笑意的脸蛋瞬间僵硬,宝七一眼扫过去,还能发现她强忍抽搐的唇角,眼眸中闪过一丝和她容貌极不相称的光泽,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笑意还是挂在赵文昕的脸上,柔柔可人,

    “不过嘛,咱们这既然是游戏,也不必太过认真,这桂花酿谁和,不如再来做个游戏,咱们一人写个竹签,不写自己的名字,放在小竹筒里,最后看看哪位姑娘,让咱们姐妹最为看重,替咱们品尝这桂花酿如何?”

    赵文昕伸着小指头,不觉得有失礼,反而更添了几分纯真,连旁边的夫人们都跟着笑出声来,甚至有人对赵夫人打趣道,“文昕这姑娘,向来是个主意多的,今天看来。倒真是招人疼的紧呢!”

    赵文昕被人夸过,这主意被提出来也就更没人反对了,姑娘们掩掩唇轻笑,很快面前都摆放了一根小竹签,一根细毫笔,蘸着点墨,颇有韵味。

    宝七心中无声一笑,还好她学过不少时日的毛笔字,不然今日,还真是处处难为啊。

    小竹签很快写好。蝇头小楷分外娟秀。眼下的姑娘们也都受过些教读,写起来更是给个顶个儿的优雅,动作自然细腻,哪里像写字。倒像是比架势。

    竹筒中插着七根小竹签。赵姑娘嘟了嘟唇。瞅着竹筒灿然笑道,“既然姑娘们都写好,不如就请夫人们给看一看。这上好的桂花酿,是要赏给哪位姐妹,说出来可要让我们好生羡慕了。”

    祁珠翻了白眼,正好面对赵文昕,宝七听的无声一笑,这话说得,好像抽不到的人,就喝不到一样,你想喝,也没人拦着啊!

    宝七正想着,祁珠朝着宝七凑近了一点,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宝七的手,不知道是同仇敌忾,还是安慰宝七,宝七冲她宽慰一笑,表示无妨。

    丫鬟把竹签小心的摆放在桌子上,正好让几位夫人都能看见,这才低着头退到一边。

    竹签摆好,大家的脸色也各有不同,有人惊讶,有人暗笑,有人了然,有人惋惜,最后不知道是谁叹了口气,半笑半真的开口道,“这结果,倒真是有趣得紧,老了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喽~”

    此话一出,其他夫人们也都收了收情绪,以免影响了整个的气氛,毕竟这还是凌夫人的寿诞,明目张胆坏人家喜头的事情,传出去可不好听。

    最后结果公布出来,赵姑娘得了三票,宝七得了四票,以微弱的优势胜出,获得了这个品酒的奖励。

    赵文昕想过自己会得票,却没料到是三票,这就有些不好看了,其中两票肯定是那祁府的商女给自己投的,另外一票是谁呢,赵文昕半娇半憨的笑了一笑,“没想到姐妹们这么看得起,其实就算没这三票,我也要向少夫人讨一杯尝尝呢。”

    宝七心觉好笑,说的一开始就预料到宝七会输一样,想喝就喝,还像宝七讨,自己难不成说过要占这正壶酒了,也跟着淡淡笑了笑道,

    “这酒即时赵姑娘请出来的,赵姑娘若喜欢,宝钗怎敢夺人所爱,便是赵姑娘都饮下也无妨,哪有什么讨不讨之说呢。”

    赵文昕呀呀两声,此时倒端出大家闺秀的样子来了,敛去那副俏然的模样,带着认真和小小风骨,先是调皮的半开玩笑道,“少夫人这就要耍赖皮了呢,姐姐们都看着呢,宝钗姐姐可赖不了账。”

    “少夫人有所不知,这桂花酿可是凌府的佳酿,咱们今日有幸饮了此酒,可是给凌夫人祈福贺寿,沾沾福气呢~”

    宝七端起面前的桂花酿,很是优雅的闻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道,“这桂花酿果真是好酒,宝钗今日当真有幸,能饮此佳酿,想来这名字虽长见,和外面的俗物定时不能相提并论的,光是闻一下,便觉不负盛名,想来若真是有人聒噪几下便弃了,倒真是浅薄了,才是真正无缘这世间佳酿了。”

    众人听宝七好生赞叹了一番这桂花酿,虽有拍马之嫌,可是这是人家的寿诞,大家不都是来拍马的么,谁还嫌谁拍马多呢,就看谁拍的好,赞扬的好了。

    宝七这番赞扬说的恳切,语气也真诚,当真是惹的凌夫人笑不合口,连连谦虚道过誉了过誉了,不过是个平常酒水,是大家夸赞过了。

    众人也就跟着又夸赞了几句桂花酿,从此名声更盛,一时间一杯难求,那是后话。

    只是宝七这番赞扬里,潜藏的意思大家也不是听不出来,句句都是直戳那赵姑娘,可是谁也不会戳破,这么隐晦的东西,自然是顺着好听的方向走了,赵家和凌府关系好,大家就算地位都不浅,却也知道谁也不宜得罪,各自心里也都明白得很。

    宝七说完,轻轻颔首,对着赵文昕顿了一下酒盅,表示客气,随后袖口轻轻一掩,凑到唇边,嗅着那股香气便要饮下。

    “母亲,琅儿来迟了。”

    一句话,生生顿住了宝七的动作,宝七正要继续,却听那声音继续道,“远远地便闻到了桂花酿的香气,听到众位姐妹们吟诗作赋,当真是好兴致,琅儿都忍不住要来玩耍一下了。”

    这下宝七和赵文昕的酒都还没入口,凌琅已经率先给凌夫人做了个礼,清浅一笑随口而出,眸光一瞥,盯在赵文昕脸上。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凌琅之解

    凌琅目光凌厉直切,眸下的泪痣越发动人,赵文昕被看的有些慌乱,勉强一笑,赶紧躲开了对方的视线。

    凌夫人笑着道不迟不迟,又很是爱怜的让凌琅不要这么多礼,和大家说说话儿便好,其他夫人也跟着赞许了几句凌琅年少有为,不是寻常人比得了的,祁夫人还特意又感谢了一番凌琅对祁珠的救命之恩,这才罢了。

    另一面凌琅和赵文昕的对视很是明显,大家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宝七有些怪异,心里也隐隐上来一种感觉,好像发现了什么,难不成……

    宝七还在思虑着,凌琅却已经站到了宝七和祁珠面前,祁珠站起身来行了个礼,毫不避讳的望向凌琅笑着感谢道,“珠儿多谢凌都卫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日在此敬凌都卫一杯,聊表心意。”

    祁珠给自己斟了一杯桂花酿,凌琅却不知何时端起了宝七方才放下的那杯酒,轻轻一嗅,勾着唇角随意一笑,闪动着泪痣,英姿飒爽,

    “珠儿姑娘不必多礼,守京城安宁,是在下职责所在。”

    言简意赅,不远不近,很是利落,祁珠还是微微一笑,饮下了桂花酿才坐下,似乎并不介意,宝七却有些诧异和微囧,想将酒盅从对方手里拿回来,总觉得对方的行为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明明一言一行都透着规矩,可是在女眷如此多的情况下,又好似没什么拘束。太过随意些。

    凌琅说完方才的话,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开口道,“方才在亭外,便听到了诸位小姐吟诗,凌琅不才,倒觉得少夫人的江城如画甚妙,可是凌琅心中首位,没想到与诸位姐妹的喜好相差如此之远,反倒罚了少夫人。不如让凌琅领了这杯桂花酿。少夫人若喜欢,再饮便是。”

    凌琅话音落罢,唇角斜勾,桃目俊美。令人炫目。仰头饮下了这杯桂花酿。即便是宝七心里有祁容,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凌琅实在有几分雌雄莫辩的风采。

    只是对方解围也好,称赞也罢。这个方式还是让宝七有些诧异,诧异众多的夫人小姐,竟对此无动于衷,只好也不在往心里去,很是诚心的笑着行了个礼道,“宝钗小才,能得凌公子赏识才是荣幸,多谢了。”

    宝七说完,立刻便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不是因为凌琅的举止,而是因为宝七的言语,宝七错愕,垂眸感受着大家忽然静下去的笑声和轻言。

    而赵文昕本来对凌琅给宝七解围分外不满,脸色不太好看,听完宝七一言,瞬间微愣,转为窃笑和暗喜,如同听到笑话一般看好戏似的瞅着宝七,好不忘观望了一眼凌夫人的脸色,那才叫有趣。

    上官夫人和赵文昕的姿态差不多,只不过更威严,也更加不漏声色,端着茶轻轻吹了一口,悠闲自得,上官清桐自然也是置身事外,好像没听到一样,端雅的坐在那里。

    祁珠挑了挑眉,表情最为惊诧,看向自己的大嫂很是不解,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微妙的情绪只在瞬间,凌琅其实也瞬间一怔,不过他全然表现在心里,看到宝七的表情便知对方并不知情,接着对方的话非常清爽的笑了起来,笑的随心而无所谓,好像他和宝七是熟人,在说些不拘小节的玩笑,让气氛陡然一转,不在僵硬。

    所以说这笑,也是讲究学问的,有的人一笑,能让所有人尴尬,有的人一笑,能让尴尬的解围。

    宝七自然不懂他的笑意,她其实更不懂大家的反应,然而随后她听到凌琅的话,才恍然大悟,对凌琅多了几分敬佩和相交之心。

    凌琅泪痣如玉,一展笑颜道,“能让少夫人错认,看来凌琅这身都卫服,穿着也是有些作用和效果的,凌琅女儿身,能为朝廷效命,才是荣幸,少夫人客气了。”

    宝七这下终于明白,为何对方会有先前的举止,而自己竟然还猜测凌琅和赵文昕,宝七心中无奈一笑,倒真是错的厉害。

    不过她更为惊讶的是,竟有女子有如此英姿,自己竟分毫未曾发现对方的身份,又觉得自己实在粗心,对方纵然英姿不凡,可那份雌雄难辨的面庞和双目,自己却也没有朝这方面想,只怪她觉得这女扮男装实在老土而不真切,尤其是看过祁珠之后,更是不再相信女扮男装真的能混淆视听,结果就发生在自己眼前!

    宝七这下叹了气也松了气,惭愧一笑举止不乱,还是谢过了对方的解围和心意。

    此时再仔细看来,才发现对方更为英爽,尤其是桃目衬着泪痣,甚至带着少有的风情之美,即使男装英飒,宝七甚至觉得,对方即使换上女子的装扮,定然也没有半分违和,反倒会在柔美之间,多一份现下的女子少有的洒脱之气,甚至忍不住的期待起来。

    宝七此时再看众人面色,虽然都挂着理解的笑意,可里面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实意呢,那些眼眸中依然有点点掩不住的嘲弄的笑闹之意,而凌夫人看向自己的眸光,竟然还带着几分柔色和满意,让宝七颇为感动,点头示意。

    这样一来,桂花酿的事也是过去了,凌琅并未久留,请了个礼便离去了,凌夫人虽然笑着表示理解,眼中还是带了些小小的失落,宝七现在感觉到,这个门第高雅尊贵尊贵的文儒公府,其实也并不像外人看起来那般风光与如意,就凭凌琅女子从官之事,还不知道要引来多少人的闲话。

    世代文儒,竟然到了这一代,出了位从师习武,位居都卫史的女儿,若是男子,这简直就是全家的光荣,虽然凌琅也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目标与骄傲,尤其是在百姓眼中,这些想法更多,可是凌府相交最多的,还是礼节繁缛的达官贵人,大家心里怎么想,凌府也不可能不知道。

    说笑至此,姑娘们也不想总是坐着,便提议出去转转,也好观赏一下凌府的美景,不辜负这初秋刚至的好时光。

    (未完待续。)

    ps:  作者临近毕业,毕设忙得厉害,存稿不多,每日都会尽量多写,绝不会挖坑不填,大家放心,后面时间宽裕了,一定会好好补偿宝宝们,多多加更~~下周估计又是裸奔,上架光着跑两周,宝宝们多多宠爱~么么哒~

第一百零六章 花间行

    姑娘们离开凉亭去散步,夫人们便不再理会她们,也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凌府不小,好在大家都来过,也知道哪里景色更好,哪里适合游玩。

    宝七和祁珠等人走在一起,芸儿和花惜跟在身后,赵文昕和随姑娘还是和她们一起,不过离的稍远一些,至于另外两个宝七不认识的女子,关系更亲近一些,在更前面的地方边走边聊。

    祁珠很不待见赵文昕,宝七不太知道原因,若是因为最开始的拌嘴,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处处相互针对吧,以至于那赵姑娘连自己都看不上。

    至于宝七方才误以为她们是为了凌琅,现在也明白不可能了,所以宝七怀疑她们二人,定然是积怨已深,还有其他原因,至于原因为何,宝七也没心思去猜,只是觉得这女子之间的心思和争斗,是不会因为时代和时空的改变,而有任何变化的,这官宦假的小姐,反而越发斗得激烈。

    就在宝七甩去了这些念头,四下观望凌府的景致时,祁珠小心的凑了些过来,撇撇嘴很是不虞道,“没想到这些人都这么没眼光,宝钗姐的诗作就算比不上清桐姐,也比什么赵文昕强多了,竟然除了咱们三个,都投给了宝钗姐,想来还是男子的审美高一些,岂会失了这种水准。”

    宝七听得一阵轻笑,觉得祁珠直言的可爱,宽慰她不必介意,心里知道她说的咱们,指自己、祁珠和上官清桐。还提到了上次长亭之事。

    其实上次长亭出事,本应避讳才好,祁珠没心没肺的提出来,宝七倒觉得她真是不在乎了,不过宝七心里还是隐隐思虑,那三票,绝对没有她自己,因为她也投给了自己。

    宝七相信祁珠定然是没给自己,只是上官清桐,宝七觉得她应该也和自己一样。写的自己的名字吧。不过另外两个人是谁呢,宝七心里倒有些疑惑了,这里的人她几乎都不认识,桌子上的姑娘小姐也都是初次相见。谁在帮自己呢?

    宝七心中浮现出随姑娘的样貌。和她淡雅的眸色与浅笑。第一次,宝七对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产生了疑惑和猜测。甚至涌上一股一探究竟的念头。

    没走多久大家便停了下来,此处临桥,围着一片池塘,离着众人有一小段距离,纵横的小路错落在草地上,明明有着不小的空地,却一点也不空荡,反而被交映的花枝林木四下点缀,即使是秋天,也没有半分凄凉,反而装点的更加雅致,现在还不到秋菊的时节,可是早小菊却已经开得绚烂,簇成片铺落在脚下,当真让人感慨主人的心思。

    前面几颗繁茂的树,旁边爬出一座不高不矮的蔷薇墙,正好拐弯处挡住了那边的风景,隔着花墙,对面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和对话,听起来玩的颇为融洽爽快。

    宝七明白为何大家停在此处了,心道这古代的大家闺秀,倒真是矜持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闷骚的心。

    止步于此,是礼仪,表面看起来是小姐们听到对面的笑声不便前往,矜持守礼,其实却是刻意停在此处,若是有个小厮跑出来看到这边的情境,定然会进去通报他的主子,到时候男子们肯定会出来见礼,得以相见了。

    想来这边的民风还不是太拘谨,不然上官清桐又怎会和诸多才子去良园吟诗,这小姐们也断然不会有这般念头和举动。

    宝七只站在路边看景,身旁三三两两的聚集着其他人,赵文昕一直跟在上官清桐身边,祁珠对此不耐的很,随姑娘反倒言语不多,只是偶尔总会朝宝七这边看过两眼,让宝七与她对视上数次,对方也只是浅浅一笑。

    赵文昕虽然和上官清桐说话,却一直面对着蔷薇墙的方向,眼眸含笑,不经意间打量着那边的动静,宝七想起什么一般回了回头,芸儿跟在身后站得稳妥,看到宝七小心上前了一步,花惜却眸光流转,与赵文昕的眼神如出一辙,宝七看的叹了叹气。

    宝七轻轻唤过芸儿,对着她吩咐了几句,芸儿立刻了然的点点头,面色轻和的应下了,此时花惜转眸,正好看到宝七对着芸儿耳语,心头不由的闪了一闪。

    听从花惜的吩咐,芸儿离开不多时便回来了,对着宝七耳语几句,轻声回复,宝七点点头,与芸儿的对话看不出半分遮掩,反而没有引人注意。

    这边宝七刚和芸儿说完话,那边又传来阵阵笑声,还带着几声熟悉的声音,笑着说些什么,那声音刚刚落下,蔷薇墙边便闪过一道身影,风姿悠然的走了出来,立刻引来无数丫鬟们的轻叹羞涩。

    祁越刚出来,身后的凌玕也跟着露出身影,风姿翩翩,儒雅俊秀,身边还跟着数位公子,一个个春风满面,端出一副好姿态,盈盈有礼的给姑娘们见礼。

    那些公子宝七看着眼熟,估计有几位还是上次良园所见,宝七不想站在前面,因此稍稍靠后了一些,毕竟她也不同于这些未出阁的小姐们,还是避嫌一些好。

    那些公子先给诸位小姐们行过礼,随后便被上官清桐引去目光,赵文昕站的靠前,上官清桐也随着靠前一些,祁珠站在宝七侧边,正好位于宝七和上官清桐之间,一见凌玕等人出来,本是动了动脚步向上前招呼,却又突然拢了拢衣衫,矜持的侧了侧身,与宝七站在了一起。

    上官清桐毕竟是才女,站在其身边就容易引来更多的目光,赵文昕乖巧而不失俏皮的在上官清桐身侧,与上官清桐搭着话,看到公子们渐渐行了过来,更觉得自己抱对了大腿,对上官清桐越发恭顺起来,上官清桐好似并无发觉,待她如初。

    祁越是京城的风流才子,盛名在上,自然行为也更加注意一些,多些分寸而不是雅趣,风姿卓然的撩了一圈儿妹,看的花惜心尖儿凉,却还是忍不住的撩着双眸看过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刺蘼无言

    “大嫂、珠儿,上官姑娘,这两位是?”祁越对宝七和上官清桐打过招呼,对旁边的赵文昕和随云舒并不相识。

    上官清桐浅浅一笑,“这位是礼部赵大人的嫡女赵小姐,这位是随太傅的长女随小姐。”

    祁越笑着请礼道,“在下眼拙,给两位姑娘见礼了。”

    随赵二人也欠了欠身,回了个礼,施施然站在一旁不再多言,此时凌玕等人也跟了过来,笑着先给上官清桐打招呼,这才打趣祁越道,“这京城名门,难道子初,就只认识上官小姐,呵呵呵——”

    一言笑罢,上官清桐温婉一笑,恰如众星拱月,赵文昕脸上飞快的闪过异色,很快抹上一层红晕,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却有不失礼节的给凌玕欠了欠身道,“凌大哥。”

    凌玕熟稔的点点头,拱拱手很是风雅道,“诸位仁兄不是要来请教诗词么,怎么在这里站起来了,品泽倒要反思是自己待客不周了。”

    一行人说着话,小厮们已经将蔷薇墙后面的长桌搬了过来,上面还铺着笔墨纸砚,有几张尚未写完的宣纸,请着上官清桐上前,上官清桐谦虚推辞一下,点头温文一笑,不再客气。

    赵文昕本来跟在上官清桐身旁,此刻也不好再靠近,而祁珠则大大方方的随在祁越身侧,正好与凌玕相隔不远。

    宝七本来在靠后的位置,祁越对她行过礼。她便被人挡住了一些,不太引人注意,此时一走动,就被一些一些公子认了出来,“这位不是祁府的少夫人吗,上次少夫人身体抱恙,却十分敬仰少夫人的才华,没想到今日有幸再见。”

    众人本来走在前面,听见此话也跟着纷纷回头,上官清桐已行至长桌前。宝七不太好意思的行了个礼。表示过奖,抬眼间便看到数位诧异的眸光瞧了过来,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礼,那些公子这才敛了敛眸色。对着祁越恭贺道。

    “没想到贵府的少夫人竟有如此倾城倾国之资。才华冠绝,一直未能给贵兄道贺,呵呵呵呵——”

    祁越挑眉一笑。避重就轻表示感谢,自是不再提此事,大家本想还请宝七上前一同作诗,凌玕立刻让小厮上了新茶,说笑着扯开了话题,大家也不好继续纠缠,众人面前也不会放下自己的君子之风,也便做礼不谈,笑笑作罢了。

    宝七心里松了口气,很是感激,凌玕无意间已经帮过自己太多次,今日来到凌府,又受了凌琅的相助和凌夫人的热情,宝七对凌府的好感通过一点点的积累,再次倍增,却没注意到有些人的心思和脸色,已经微变。

    众人散落的站在长桌四周,只有上官清桐带着矜持站在正中,被诸位才子连连赞叹,仰慕求诗,其他姑娘们站的都稍稍远些,想靠近也不好意思,端端雅雅的站在旁处,看几眼这边,再看看风景,看不出分毫在意。

    宝七带着芸儿退到远处,才发现花惜没跟过来,担忧的看了那边一眼,才见她有些脸红的小跑过来,低着头似乎没想到宝七会走开,有些看见的丫鬟小姐便偷偷指点一番。

    花惜很是不好意思的跟宝七致歉,“宝……少奶奶,对不起,都是我刚才不认真,没跟上少奶奶……”

    宝七心里叹了叹气,一时间对花惜的心情有些复杂,最终还是敛了敛声色,宽慰的开口,“惜儿姐姐不必自责,宝七理解姐姐的心思,只是姐姐还要多多思虑,想清楚些的好,宝七不想姐姐涉险,只是姐姐若做出选择,宝七还是姐姐的好妹妹。”

    花惜没想到宝七说出这等话,垂了垂眸苦涩一笑,轻轻道了句知晓了,便没再多言。

    宝七带着芸儿和花惜离了那处,在不远处桥边散心,看着凌府的景致和设计,心中便有些想祁容了,如果他在此处,想罢会比自己解决得更好,也定然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尴尬,秋色正好,这样的景色,如果由对方在身边一同欣赏,定然才会更完美……

    这边宝七想的出神,那边却闪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芸儿方才去见得一位丫鬟,此时正站在稍远的地方,抬头望向宝七这边,很是轻快的跑过来找芸儿说了些什么,笑了笑退到一边等候。

    芸儿赶紧给宝七行了行礼,说是凌小姐有请,宝七轻轻一笑,没有多说,轻移莲步,跟着那丫鬟到别处去了,因为方才花惜没听到宝七的吩咐,此刻便也不知道凌琅请宝七是两人商量好的。

    宝七赏景离去,也没人注意,大家的注意力几乎全在另一处,更何况一个冲喜娘的身份,不跟着祁珠和上官清桐,大家也就不愿意去靠近了。

    此时却有另一双眼睛,含着浅笑,端庄如莲,立刻便注意到宝七的离去,心头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和不解,拂了拂袖一倾身,身侧的丫鬟迅速得到自家小姐的示意,低头错开身边的诸位公子,慢慢抽身出去。

    紫鸢浅笑着行到旁处,唤了位小厮随意吩咐着去取些东西,然后才压低声道,“少夫人怎么离开了,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呢,怎么行动还不开始?”

    那小厮相貌寻常,毫不出众,老实的面上却藏着一双精诡的双目,低着头做出一副听从吩咐的样子,却掩着声音低低回道,“回复小姐,少夫人好像被凌小姐喊走了,那东西出了事放不出来,行动受阻。”

    紫鸢心中一惊,直觉可能出事了,脸上神色不变,笑了笑宽声道,“快去帮小姐去过来吧,就在车上呢。”

    随后轻声加了句,“我去回复小姐,盯着那边。”

    紫鸢眸光含笑,很是得意的扫了一眼四周,尤其是被公子们仰慕的上官小姐,她这丫鬟都跟着长脸不少,抬了抬头抬步朝回走,却没看到小路的边沿处有个突出,一下子踢在上面绊倒了,痛的忍不住惊叫一声,一下子引来众人的目光,还有许多担忧的神色里,露出一份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暗动遭阻

    上官看到听到紫鸢的叫声,最先着急,连忙行到紫鸢摔倒处,待紫鸢被扶起来,赶紧吩咐人扶着去一边休息,凌玕见她心急,也跟着派人去请大夫,给紫鸢找个客房先行歇着。

    一般丫鬟是没有这般待遇的,可是上官家身份不同,尤其是上官清桐表现出对这个贴身丫鬟的分外关心,也让人对她高看了几眼,凌玕这般吩咐,也是给上官家面子。

    紫鸢痛的皱眉,围着的男子多,也不好掀开裙角看一看,上官清桐听到凌玕的吩咐,忙道无妨,说自己车上有随身携带的化血祛瘀的药膏,立刻差了自己的下人去取,又命人扶着紫鸢去歇息一下,自己也跟诸人表示过失礼,担心的随着一起去了。

    祁珠本想一起去,小心注意到身边的凌玕,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小小事故打乱了众人作诗的兴致,好在也处理的即使妥当,凌玕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小路,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里跌倒,接着听到身边有人赞叹道,“上官小姐不仅才貌双绝,待下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果真是个善心宽宏之人啊……”

    众人又连连称赞了一番,也便离开散去,说说笑笑接着去做别的事了,赵文昕低头抿嘴,憨然一笑,也跟着上前浅笑同行,眸色闪闪,都是少女的娇憨,仿佛天真而不自觉。

    祁珠心里翻翻白眼,盈盈一笑透出轻熟风采,难得一见。跟着脚步也上前,很是轻松随口道,“凌大哥,我看你方才做的诗……”

    热闹似乎依旧在继续,除了一些公子们心中慨叹,佳人不在,只有少数人注意到宝七也跟着不见了。

    凌玕四下看了一眼,心头一皱,很快又被他人的呼喊唤去了注意,压了压心里的那份怪异和疑虑。

    紫鸢被扶到最近的一个小阁间休息。上官清桐屏退跟来的其他丫鬟。自己伴在紫鸢身边,扫了一眼退下去的下人,担忧的神色换为严肃,娥眉轻蹙。声色淡了淡问道。“怎么回事?”

    紫鸢痛色减轻。不过还是不能动,神色带了些紧张,将小厮的回话一字不差的回了一遍。

    上官清桐一听便眯了眯双眸。盯着阁间门口的方向,声音一紧,“出了问题?”

    这件事她早就开始筹划,等的就是这一天,现在且不说莫名插进来一个凌琅,将宝七唤走打乱了计划,那些东西可是花重金购买的,居然出了问题?!上官清桐心头不爽,却也没有多说,冷冷的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看向紫鸢开口,

    “你好好养伤,这件事,定有蹊跷。”

    不过一盏茶,方才和芸儿接头的小厮便赶过来了,给上官清桐行过礼,先将药瓶呈了上去,这才低头恢复道,“奴才在马车听人传话,拿了药急忙赶过来,小姐,今日的行动,恐怕无法进行了。”

    上官清桐带着一丝平日没有的严谨,双眸透着清透的凌厉,“听说出了意外,怎么回事?”

    那下人这才低头禀告道,“回小姐,那东西本是秘密养在一处,昨日还是好好的,今日却不知为何,为何……突然间成片成片的死去,没死的,也都落在地上,似乎失去了力气,并不飞动……好像,好像……中了毒。”

    说完最后的猜测,那下人也很是紧张,上官清桐闻言一愣,很快眼睛里的冷色却越发深沉,温婉中透出一股冰美人的姿态,却是让人警醒的肃严,“中毒?!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此事,又有何人靠近?这是公孙先生托人从曼罗买来的蜂种,绝不是寻常之人能下的了毒的!”

    那小厮躬身半跪,拱手沉声道,“回小姐,我们的日日夜看守,绝对没有他人靠近!”

    上官清桐冷眼盯着下面的人,半晌没做声,眉心微动,心中辗转思索,最后才吩咐道,“你先下去吧,速速去通知公孙先生,派人查一下所中何毒,剩下的事回去再说。”

    “是!”

    那人退下后,上官清桐紧捏着拳头,端庄的姿态透出令人生畏的气息,勾了勾唇毫无笑意,“今日计划未成,便宜那个贱人了!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破坏计划。”

    上官清桐说完好似想到了什么,攥紧的手掌一抖,却在心里很快放弃了这个猜想,眸色中的恨意却不知不觉间更为深沉,还藏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注意的慌张,转头看了看紫鸢道,

    “派人盯紧她,哼,第一次来凌府,就能引得凌都卫的注意,当真有手段。”

    紫鸢捏着药瓶,随着上官的表情也很是愤愤,语气坚定道,“放心吧小姐,奴婢早已派人跟着她,绝不会漏掉!”

    宝七被丫鬟带到一个暖阁处,房间距离赏花的地方不远,却路径曲折,凌府的景致交相错应,正好挡住,因此那边也看不到这里的房阁,除非是熟悉路径的人,否则也要行至此处,才会发觉。

    宝七到的时候,凌琅已经坐在了阁内,暖阁并不小,甚至很宽敞,布置却十分雅致,楠木的家具更增添了许多古朴的韵味,中间摆了座小桌,对坐各放着一把竹椅,浅浅的熏香毫无呛味,反令人精神舒适。

    凌琅身着束腰劲装,深红黑边,英姿凛然,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一盅清酒,看到宝七进门,侧头一笑,泪痣妖冶,眉眼英俏,如蔷薇带刺,风中玫瑰。

    宝七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将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如此完美又融洽的表现在一个人的脸上,这样的女子,明明可以是红妆的美人令世间炫目,却偏偏金冠束发意气风发笑而不媚,宝七放松一笑,带着几分脱然欠身行礼,

    “宝钗见过凌都卫。”

    凌琅对着自己的对面,展手做出一个请得动作,“少夫人客气了,请坐吧。”

    宝七施然一笑,上前入座,凌琅便拂袖给宝七斟了一盅清酒,笑了笑举杯道,“少夫人姿态清然脱洒,饱有诗才,今日抢了少夫人的佳酿,在此赔罪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察觉之异动

    祁容坐在书房内,看不出面上的任何情绪,只是翻看着手中的一个小册子,看完后也不抬头淡淡道,“人都处理好了?一定要看严,不要被人发现,让他亲手指出幕后之人。”

    黑衣人立在后面,半弓着身子利落回道,“主上放心,对方现在口不能言,行动不便,已经被牢牢看押起来,替死的尸体也安排妥当,公孙先生说只要破了对方身上的毒性,便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祁容不动声色的放下册子,说明对手下的办事还算满意,“公孙先生办事向来稳妥,史君道也是罪有应得。”

    说完此话,祁容停了一下才继续,“凌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黑衣人皱眉想了一下才开口,“回主上,凌府那边一直安静无事,并无任何意外。”

    祁容侧了侧头,显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开了开口接着问,“少夫人那边,可有异常?”

    黑衣人眉头动了一下,终于朗声垂头道,“少夫人一切安全,并无异样,密室中的那批西蜂,也出了问题,中毒死去大半以上。”

    祁容听完黑衣人的汇报,星目深沉,微微眯起,声音虽低却带着力度,“知道了,凌府那边守护好少夫人的安危,一旦有任何意外发生,先救少夫人,速速来报。”

    “还有,上官小姐那边的人手,撤一部分归你调遣,宫里的情况也不能松懈。这次派兵,一定不能让豫王的人掌权,此话,一定要带给大将军。”

    黑衣人挺立躬身,姿态严谨端正,垂头一个简短的应声,“是,主上!”

    身后的黑衣人正要离去,祁容看着面前的小册子抬了抬手阻止道,“等一下。洛州那边的消息。先不要透露出去,顺着线索继续查。”

    “属下遵命!”

    祁容侧眸扫了一眼身后,“还有何事?”

    黑衣人忙道,“回少主。最近府宅周围。好像被人盯上了……”

    狄不归的回答有些犹豫。说出来虽然字字有力,可里面的情绪还是被祁容察觉到了,眸光一闪有些冷道。“怎么,没有查出对方的身份吗?”

    狄不归一个低头,“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

    祁容声色发冷,并未说罚之事,“发现多久了?”

    狄不归解释道,“半月有余,对方行动诡异,对祁府动机模糊,从未出手,只是据属下观测,对方内力深厚,绝不是寻常宅丁,更像是私养的江湖死士,训练有素,很能周旋。”

    祁容听到狄不归的发现,脑子中立刻闪过第一个怀疑的人名,又在听到对方说从未出手,而产生一丝不爽,没想到对方倒是看得起自己,居然连死士都用上了,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既然送上门来了,不接招倒显得看不起对方了。

    狄不归见祁容片刻未言,便知道此时事关重大,定然是惹到了祁容,一身黑衣立在旁侧更显隐秘而无存在感,直到祁容开口道,“既然尚未出手,先不要惊动对方,暗中查一下对方的来历和路数,静观其变。”

    祁容所有的吩咐都说完,狄不归这才退下,祁容独自坐在书桌前,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小册子,又想到宝七现在的处境,眸色深深,无声的叹了口气。

    叩叩叩——

    祁容听着敲门声从外传来,并未动作,只是扫着门口的方向,听着外面传进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少爷,奴婢听屋里有声音,请问大少爷可有什么吩咐?”

    祁容眉心一动,盯着门口的方向,声色如常一般轻淡道,“没什么事,不小心碰了桌子一下。”

    贺兰听罢松了口气道,“大少爷没事便好,晌午快到了,大少爷午饭可有什么要求,奴婢早些去厨房吩咐。”

    贺兰的声音带着小心和局促,似乎生怕自己服侍不周,第一次掌管这些,便出了差错,因此前来问一下。

    祁容淡淡道,“按平常便好,你去吧。”

    “是,大少爷……”

    外面的声音刚听,祁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再次开口,“等一下。”

    “……大少爷有何吩咐?”贺兰的声音压抑着紧张和急促,顿了一顿才慌忙回应,似乎被这句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祁容唇角难以察觉的勾了一下,声音不变稳稳道,“让祁安进来一下。”

    外面的声音再次松了口气一般,“是,大少爷。”

    不多时祁安便进屋来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书桌前,面上却挂着一双笑嘻嘻的眼睛,很是精神,眨巴眨巴行了个礼,“见过大少爷,不知您传奴才,有何吩咐?”

    祁容扫着关好的屋门,默默一笑,这才看着面前的祁安,声色温温道,“你刚才在哪里?”

    祁安挠挠头,认真回道,“奴才,就在附近守着啊,没离开咱这院子。”

    说罢有些紧张,仔细打量了一下祁容后,低头道,“大少爷发什么了什么事?奴才若有疏忽,甘愿受罚!”

    祁容看他突然这般,摆摆手让祁安放松,唇角含笑,眸色发深,“你在院子里,她在门口站着,你可有听到什么异动?”

    祁安这下有些似懂非懂,似乎明白了祁容的意思,却又看不懂祁容的心思和表情,想了想还是如实的摇摇头,“奴才没听到任何声音,大少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是奴才疏忽了!”

    说罢祁安就要下跪谢罪,好似对自己没能听到异常惭愧万分。

    祁容一笑让他起身,垂眸瞅着书桌上的东西,慢慢开口道,“以你的功力,房内若有任何声响,你都能察觉,可今日,却被一个丫鬟在你之前发现了,你说说,少爷今天要怎么罚你?”

    “啊?——(⊙o⊙)”

    祁安惊讶了一声,抬头有些发愣,缓了片刻立马明白了祁容的意思,站直身体甚是惊诧又带着忧虑道,“不是房内有声音,而是对方的目的,是监视少爷?!功力远在奴才之上!”

    祁容笑痕未敛,却不带半分笑意,看着门外隐隐绰绰的树影,对祁安如此吩咐这般,才令他退了下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少长成

    凌府寿宴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任何插曲改变分毫,诸位夫人聊天时,时不时提一嘴自己的孩子,毕竟都到了婚嫁的年纪,都不明说,也会有意无意的秀一下自家的子女,抬一下身价,寻摸个合适的亲家。

    这里面男子论优秀,当数祁越和凌玕,一个风姿如玉,一个温雅翩翩,才华也是京城内数一数二,尤其是祁越,风姿俊雅,风华绝冠,几乎所有见过的女子,无不芳心暗许。

    这也是祁夫人最自豪的地方。

    且不说寻常百姓,便是在许多官宦眼里,祁越也是少有的佳婿人选,更何况祁府深受恩宠,背景深厚,更是多少人仰望不及的地位啊。

    只是在另一部分人眼里,再高的恩宠和才华,也是不能抹去商户的身份,尤其是那些朝廷重臣的夫人看来,再优秀又能如何,还不是一个商户出身,又怎能比得上她们世代为官的家世呢。

    当然了,这些也只是心里的比较,不会放上台面,可若是产生了利益的冲突,很多事情,也就不一定了。

    “凌夫人好福气,这凌公子不仅才华绝冠,连为人也是一等一的好,响彻京城,将来谁家姑娘若是嫁与凌公子,那才是真真儿的有福气呢~”

    有夫人笑着止不住的称赞。

    凌夫人含蓄一笑,表示过奖,姻缘还要看缘分,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凌夫人说完众人又是一笑,“凌夫人谦虚了。凌公子也到了婚娶的年纪了吧,到时候,还想着跟夫人讨杯喜酒喝呢~”

    凌玕今年虚岁十八,说起来刚过十七,也的确到了婚娶的年纪,不过说这些话的,自然都是些家里没什么嫡女,没这些心思了,不然还真是要让人嘲笑了去了。

    凌夫人笑笑道,“我这当娘的心急也不管用。还得看我们家老爷的意思。”

    凌夫人将话推给凌老爷。大家也就不再多问,而是专注在说优秀的事情上,祁夫人也跟着笑道,“可不是呢。越儿和凌公子关系好。常在家里称赞对方。上次珠儿的事情,这孩子不忘去探视一番,当真是个懂礼的孩子呢。”

    上官夫人听罢一笑。没有说话,赵夫人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笑呵呵的开口道,“祁小姐豪爽不拘小节,当真是与寻常女子不同呢。”

    这贵族家的闺秀,不拘小节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形容,赵夫人一句话似褒实贬,说完便令几个夫人跟着笑了起来,上官夫人姿态威仪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发笑。

    祁夫人听罢也不恼,还是那般轻笑和善道,“赵夫人说的可不是呢,这孩子打小与越儿亲近,也就跟着熟悉了凌公子和琅儿,心中可是对琅儿仰慕万分,我看他们几人关系好,心中也踏实不少。”

    祁夫人说着,赵夫人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咬了咬唇瞅了凌夫人一眼,知道自己被下了套儿,更厌烦对方,也恨自己多了句嘴,凌家的小姐凌琅,可不就是一意孤行拜师学武,成了当朝第一女官,虽说受了万人敬仰,却也违背了一个女子该有的德行,赵夫人这话本是想膈应祁夫人,却疏忽了自己想拉拢的凌夫人。

    赵夫人看凌夫人脸色没什么变化,心里也有些讪讪,笑着应了两声,赶紧扯开话题,违心的夸赞了几句祁珠的气度和姿态。

    这时几个姑娘正巧儿在那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赵文昕一直注意这边的动静,因此离的也稍近一些,当她微微听到大家在聊凌玕的时候,心中一跳,堪堪笑着走了过来行礼。

    赵文昕面向乖巧,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娇憨,弯弯的眼睛笑起来很是讨长辈们喜欢,她年纪小一些,行为有礼,语言上带着小女儿的憨态,反而更加惹人亲近,因此过来行了个礼,清脆甜美的给凌夫人道了个寿,贺了声喜。

    凌夫人慈善一笑,“好孩子,有心了,这女大十八变,我看文昕越长越俊俏了,赵妹妹,可真是随你呢。”

    赵文昕娇羞一笑,欠身连忙行了个礼,“凌伯母过奖了~”

    赵夫人听着也是一笑,“日子还长着呢,昕儿还常言,就喜欢凌府这里的书香气。”

    赵夫人一说凌夫人笑得更深一些,她心底最希望的,还是有个知书达理的女儿,凌琅的选择让她最终还是尊重和妥协,心底的那份期待,却又始终燃着一丝小小的火星。

    祁夫人脸上勉强挂着笑,明显能听出赵府和凌府交集颇深,赵家的女儿也对凌夫人很是熟悉,凌玕虽然和自己的女儿更相熟,可这婚约不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此祁夫人抬着头总会瞧向祁珠那边,希望自家姑娘能看到自己的眼色。

    祁珠现在好不容易得空,现在正跟宝七和上官清桐说话儿呢,赵文昕离开了,她高兴得不行,正在那里说着上次良园之事,她一直坚信是宝七吃坏了肚子,身体太虚,却也觉得自己那日的表现不太好,容易给上官清桐招黑,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大哥疏远了自己和上官,因此拉着宝七和上官清桐,一片诚恳的要解开那日的误会和疙瘩。

    在她的世界里,话不说不明,什么话只要说开了,还能有什么误会呢,祁珠相信这一点,她不知道有些矛盾,就算是说出来,也是解不开的大疙瘩。

    她遇到最大的敌人就是赵文昕,总是和她对着干,还想和她抢凌大哥,其他的纠葛,不是她想了解就能了解的。

    “……宝钗姐,清桐姐姐,那日是我不好,说话着急了些,可是大嫂,我也是因为清桐姐姐被冤枉了,宝钗姐当时也昏迷不醒,情急之下才有些口不择言,后来娘亲也教训我了,我相信宝钗姐的身体,绝对和清桐姐姐的珍珠膏珍珠粉没有任何关系,那些东西我也用过,真的是清桐姐姐一片好心!”

    “今天终于能把两位姐姐约在一起,把话说开,清桐姐姐的委屈我都知道,希望清桐姐姐不要太难过,宝钗姐也能相信清桐姐姐,原谅珠儿的鲁莽~咱们以后,还是好姐妹,我相信大哥,肯定也是这么希望的!”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各自为营(求宠爱~)

    祁珠说完,一脸期待的瞧着宝七和上官,小嘴一嘟,目光澄净又肆意,上官清桐笑着刮了刮祁珠的鼻头,带着几分宠爱妹妹的语气道,“你呀,就是好心,我哪里有那么容易受伤,自己行得正坐得直,还在乎别人怎么看么,宝钗妹妹也不是小气人,定然是早就放下了,就你多心。”

    上官清桐话说完,祁珠不好意思笑了笑,拉这宝七的胳膊摇了摇道,“宝钗姐,大嫂~”

    宝七轻轻一笑,拍了拍祁珠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她一直不确定珍珠粉之事究竟如何,却也隐隐感觉到和上官清桐脱不了关系,加上后来上官清桐数次看似不经意的小表现,又总是点在她心里,她反而更确定了珍珠粉的问题,此时也是只淡然浅笑,并未做声,祁珠便当她默认同意了。

    上官清桐笑看宝七一眼,淡笑不语。

    直到凌玕走过来,本是朝着凌夫人那边而去,走到宝七这边看了一眼,便直接朝着几人走来,浅笑行礼,温文尔雅。

    祁珠红着脸瞄了上官清桐一眼,又垂了垂眸,这才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甜笑,欠身袅袅的回了个礼,“凌大哥。”

    宝七和上官清桐也回了礼,“凌公子有礼了。”

    凌玕目光温雅,看着几人浅浅笑道,“今日府上招待不周,不知紫鸢姑娘的伤势如何了,还要跟上官小姐多赔礼。”

    上官清桐清浅一笑,很是宽和。“凌公子客气,是丫鬟自己不小心,希望后面没能影响到大家的兴致才好。”

    上官清桐一说完,凌玕忙道不会,想到什么一般,很是随口问候道,“只是后来未曾见少夫人身影,上次得闻少夫人绝才,今日未能再闻佳作,才是憾事。”

    宝七轻笑着忙回礼道过奖了。“凌公子过誉了。今日看府上景致秀雅,因此带着丫鬟走得远了些,当真好景色,难得一见。”

    宝七垂眸而笑。并未对视凌玕。小扇长睫正好半掩住凤眸。凌玕晃了晃神,多看了一眼,这才赶紧低下头。心中直道失礼失礼,却听得祁珠巧声而言,“宝钗姐果真好眼光,凌大哥家的景致,可是京城一绝,少有的风雅脱俗,四季都让人流连忘返呢。”

    祁珠说着,正好冲着凌玕露齿一笑,含羞俏皮,又赶紧收了收神色,远远看去,恰如一对璧人惹人倾羡,凌玕也是和祁珠熟识,并不在乎她少礼任性,心直口快,反而因与祁越交好,看待祁珠更如对凌琅般包容,只是每每抬头,都能扫到祁珠身侧的宝七,凌玕礼节上比往常更为恭敬。

    上官清桐抿唇微笑,余光淡淡的睃了一圈儿几人的神色,最后定在祁珠和凌玕之间,很是打趣道,“凌公子心思细致,观察入微,今日府上这么多人,都要你留心,当真是辛苦了,日后跟在公子身边的人,定然最是轻松欢畅。”

    祁珠听罢笑的羞赧,却又嘟了嘟唇瞄了宝七一眼,小动作并不经意,也丝毫没有掩去面上的欢喜,只在眸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疑惑,稍纵即逝,却被上官清桐尽收眼底。

    这边聊得开心,那边自然就有人不开心,赵文昕看到凌玕本是朝这边的方向,最后却是朝着祁珠那边走去,心里自然不乐意,却还是跟在长辈们身边讨喜,好似刚发现什么一般,清铃笑语,“那边好像是珠儿姐姐和上官小姐。”

    赵夫人呵呵笑着,“可不是,去和你珠儿姐姐玩去吧,你们都是年轻人,也别总跟在我们这边。”

    赵文昕做出一脸被猜中的样子,却还是礼貌的请示的又看向凌夫人一眼,凌夫人和善道,“这孩子是孝顺我们,瞧你把孩子说的,快去吧快去吧,这小眼神儿我看的都喜欢。”

    赵文昕乖乖又行了个礼,这才婷婷袅袅的朝着祁珠那边走去,转身的一瞬间,笑意只挂在俏丽的面上,丝毫未到眸底。

    赵文昕刚走没多久,这边也有夫人笑着赞扬道,“文昕这姑娘当真是个懂礼的人,这般孝顺识大体,想来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啦,姑娘可有中意的啦?”

    赵夫人坐在凌夫人旁边,端了端身子仔细道,“这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中不中意还不是老爷和我跟着看,这只要门当户对,咱们做父母的愿意,孩子们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好。”

    祁夫人本来是想笑,现在这笑也只是半僵在脸上,瞅了一眼方才说话的夫人,那夫人也有些讪讪,搭了句可不是呢,也不再多言了。

    好在凌夫人只是和善温笑,点头夸赞,并未注意到赵夫人的暗讽,祁夫人这才有些松畅,心里对赵夫人更是厌烦的厉害,想到自家深受皇恩,还会比不上一个朝廷官员,再看赵夫人的眼眸里,带了些不加掩饰的敌意和蔑视。

    这边祁珠几人正在说话儿,那边赵文昕已经款款到了,上官清桐最是沉稳端庄,宝七姿态清逸,凌玕温厚有礼,祁珠半羞半掩,赵文昕一过来,先入眼的就是祁珠和凌玕相对而言的神态,心中发恼,笑出一串银铃,

    “远远儿的就听见凌公子和几位姐姐们笑得开心,不知道说什么有趣儿的话了,文昕也过来凑凑热闹,上官姐,你向来对文昕最好了~”

    这里面的确赵文昕最小,却也只比祁珠小数月,祁珠每次听到她喊自己姐姐的声音,都觉得恶寒发冷,嫌恶不已,眼看着赵文昕站在上官清桐和凌玕中间儿,祁珠悄悄抻着宝七的袖口儿,嘟着唇不屑的歪了歪头。

    宝七刚刚走神儿,现在被祁珠抻住袖口儿,微怔一下才回过神儿来,心中无奈一笑,只好安抚的瞧了祁珠一眼。

    上官清桐给赵文昕一个亲切的浅笑,淡着声色回应道,“不过是说些家常罢了,哪有什么有趣儿的话,大家许久未见,就算随意说说,也觉得开心罢了~”

    (未完待续。)

    ps:  作者最近忙毕设,可能更新不及时,宝宝们不要心急,作者后面都会补回来哒t^t作者木有跑路,坑品有保障,文文框架已在心,熬夜更一章,宝宝们多多宠爱@(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轻聊之似曾相识

    赵文昕一来,便对着凌玕盈盈笑道,“凌公子是要去伯母那边吗?刚才几位夫人,还在那里称赞凌公子才华过人,品性端正呢。”

    凌玕垂首忙道过奖,表示谦虚,赵文昕又笑着说了几句夫人们的赞扬,轻轻巧巧的和凌玕搭上了话儿。

    几人说了不多时,便到了用午膳的时刻,众人欢欢喜喜的祝过寿,敬过酒,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转眼到了离去的时刻。

    从凌府告辞,这一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赵文昕跟着赵夫人,一坐上马车便带了几分得意,又带着对一些人的不满,赵夫人自然明白自家女儿的心思,沉了口气看了赵文昕一眼,“没想到这祁家人,生的心思可不小,不过她再怎么能,也抵不过是个商户,你爹好歹是礼部尚书,把心乖乖放肚子里,咱家还比不过她不成。”

    “何况这都是父母之命,她一个丫头在咋呼,也不过让人耻笑罢了,凌家是大儒门户,哪里能由得她乱来。”

    赵文昕本来想到凌玕就有些情绪不好,听见赵夫人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只不过想到祁珠和凌玕比自己更熟一些,赵文昕还是觉得有些气闷,只好努力开解自己,点点头轻声回道,

    “娘教训的是,是女儿鲁莽了,想来素日里常和凌府走动,两家的关系总好过她们许多,女儿全听母亲做主。”

    赵夫人看赵文昕听话乖巧,又懂的分寸礼节。心思灵活,被祁夫人堵得那口闷气也顺了不少,终于稍微够了勾唇角,惆怅的叹了口气,想着回到府中,如何跟赵大人说说这事儿……

    回府的路上,花惜还是被放到祁越那边伺候,宝七听着祁珠兴高采烈的说着今天的事儿,脑子里却一直回忆着和凌琅的见面,还有凌夫人差人送过去的东西。想到凌夫人送的东西。宝七手心不由得捏了捏袖口,感受着那陌生的物品在掌心的温度。

    当时凌琅将宝七请去,只是倒了些上好的桂花酿,请宝七品一品。宝七虽然对凌琅颇为敬佩。却也是心有疑惑。自知二人相见还有其他原因。

    宝七本来没打算找凌琅,却在赏景时正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堪堪略过,正站在不远处。因为那个方位比较隐蔽,因此很少有人注意到凌琅的所在,宝七想到今日之事,立刻差芸儿上前去传信儿。

    对方答应的痛快,宝七也是在意料之中,坐在桌前对饮了片刻,宝七轻笑着对视面前飒爽的女子,微微欠身行了个礼,“今日凉亭,还要多谢凌小姐出手相助之情,宝钗无以为报,便借这桂花酿,敬一杯了。”

    凌琅扬眸挑眉,泪痣红艳动人,轻轻放下手中的小酒盅,似乎在等待宝七接下来的话。

    宝七果真继续道,“只是宝钗有一事不解。凌小姐今日解围,宝钗本是感激,心中却依旧十分不明,宝钗与凌小姐素昧平生,凌小姐本不必为宝钗做到如此,可宝钗今日却总感觉,凌小姐让宝钗总有种早就相识的误解,不知是不是宝钗猜错了。宝钗唐突,凌小姐莫怪。”

    凌琅听宝钗说完,心中还是有几分惊讶,差异对方的感觉如此灵敏,心思之细腻,观察之入围,不过凌琅也仅仅是心里诧异,英爽俊美的面上却没露出半分,只有那颗泪痣越发夺目,衬出英挺中最惑人的娇媚。

    单听声音,凌琅声色有几分中性,柔而不娇,爽而不硬,情绪也掌控的恰到好处,应该和往日经常追凶审判有关,此时也只是同样看着宝七道,“少夫人好感知,倒有些超乎常人,凌琅却是对少夫人有些好奇,不过也的确是倾慕少夫人诗才,算不上解围,举手之劳罢了。”

    说到这里,凌琅眸色里多了几分看不透的深意,外面浮着一层浅笑,“凌琅也是好奇,少夫人有此才情,为何要去给他人冲喜呢?看少夫人词句之中,倒有些好奇少夫人的家人了。”

    宝七听她说起自己的家人,首先想到的便是花父花母,心里的难过也露在眸色里,垂了垂眸轻声道,“宝钗自幼跟姑父姑母长大,胡乱看了些书,不是睁眼瞎罢了,更不曾记其他家人,宝钗心里,姑父姑母便是父母。”

    宝七如小扇一般的睫毛盖住眼眸,她能感觉到凌琅一直在看她,却又不知道对方看自己的原因,里面没有敌意,却带着她也看不懂的打量,对方听完宝七的话,沉了沉声叹了叹,

    “天有不测风云,少夫人节哀,我只是看少夫人样貌亲切,似曾相识,难解少夫人的品貌,是自小生在乡间,少夫人莫怪才对。”

    宝七听她直言坦率,竟也没掩饰自己的疑惑,反倒声色朗朗,平和道来,不由得对凌琅又多了几分好感,心中却也敲响了一声警铃。

    似曾相识几个字,倒真是去哪里都好用,换个时代也一样,抱歉不知道这几个字包含的熟悉有几分,却也越发谨慎起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了,宝七脑中自然而然的闪过追杀的那几个劫匪,事情虽然过去了,似乎,却并没有停止。

    宝七无声一笑,抬了抬眼眸随意慨道,“想来凌小姐案件办的多,人也比大家所见的多,有几个相似的样貌,也没什么奇特的了。”

    凌琅听完,眉心很快的蹙了一下,这还是宝七第一次看到对方凝眉,凌玕想了想,好像也比较认同宝七的解释,笑了一下端着酒杯,对着宝七敬道,“相似不相似,相识便是缘分,凌琅既与少夫人相见有缘,心中亲近,那边是冥冥中的缘分,少夫人,请。”

    宝七听她说话,都带着一丝少有的侠气,想来自己第一看到书中那些行侠之人,竟然还是个妹子,噗嗤一声轻笑,眉眼弯弯如月,再次抿了一口桂花酿,香醇清甜,宝七越发觉得好喝。

    两人聊得开心,虽不如老友般肆意,也只是浅浅几句,便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脾性,少了许多遮掩。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断玉

    就在二人一语落罢,正要告辞之际,门外来了位丫鬟,说是夫人房内的,奉夫人之命,给祁少夫人送一样东西。

    宝七还未想通凌夫人如何得知自己在这里,那丫鬟已经低头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更小的丫鬟,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红布全然遮住,那丫鬟欣欣然给凌琅和宝七行了礼,凌琅看来也认识对方,点点头表示知晓,那丫鬟也不多言,放下托盘便离开了。

    凌琅似乎对托盘里的东西并不好奇,那丫鬟刚刚离开,凌琅便已经站起身来,对着宝七笑了笑,“少夫人,既如此,那凌琅便告辞了,看来家母对少夫人,印象颇佳。”

    宝七也起身浅笑,欠欠身轻和道别,送走对方,宝七才再次坐回,看着面前的红绸托盘,刚想伸手,心中竟生出一股控制不住的紧张和难过,夹杂着说不出的杂乱情绪,宝七盯着面前的托盘,一时间好似连记忆都发生了混乱。

    芸儿和花惜站在内门,虽不知里面说过些什么,却也知道方才有人给宝七送东西来了,凌琅走后,宝七却并未出来,也没有召她们进去,芸儿担心的朝着房内扫了一眼,看宝七只是坐在桌前,这才低下头继续守着。

    花惜也跟着朝着里面瞄去,低头扫视,看见宝七只守着那个被盖住的盘子,却迟迟没有动手,心下好奇,蹙蹙眉心,还是多看了几眼。

    宝七稳稳呼吸。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神,却又完全想不起自己方才神游何处,目光再次放在了面前的绸布上,无声的吐了口气,伸手一把掀开了托盘上的盖布,目光一怔。

    深红的楠木托盘上,静静地躺着一粒草绿的玉石,那玉石块头不大,约摸小拇指的一半大小,一头是椭型的圆润。一头却有些不规则的纤细。粗略一看倒有些水滴的形状,仔细观察才能发现,那纤细的一头,到好像是从什么上面断下来一般。那不太规则的边缘。便是断口处。

    宝七看的莫名一愣。轻轻把玉石拈在指尖打量,那玉石质地精纯,触手处带了一丝清凉。沉淀的色泽却饱满晶莹,宝七这个不懂玉的,都越发觉得此物价值不菲,只是不明白凌夫人为何送自己一个这样的东西,若真如凌琅所言,印象颇佳,送任何一件完好无缺的物件儿都比这个显得合理。

    这明显是一件旧物,而且还是一个有价值的旧物,凌夫人将这样一件东西送予自己,宝七相信,对方绝不是因为与自己初次相见心生喜爱所能做出来的行为,倒好像,是在暗示什么,或者,提醒什么,再或者,是在缅怀什么?

    宝七对自己的猜测有几分心乱,莫名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灵秀的凤眸静静地盯着手中的断玉,越看越觉得熟悉,甚至有些移不开眼,但是宝七知道,这股熟悉,不是自己的,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感觉,好像是这个身体一直以来就有的记忆,被什么东西给呼唤出来了。

    可这股熟悉却又太过浅薄,浅薄到宝七还没来得及细细品会,就瞬间消失,任凭宝七如何沉心静思,都无法再次唤回。

    人都有着这样一种感觉,当一种熟悉感稍纵即逝,无法捕捉,心中总会戚戚然,好似丢了什么一样,却没有办法寻回,直到未来某个说不定的契机点,那个记忆被瞬间唤醒,那股想不起来的熟悉感也不再陌生,才终于补上了心中空下去的一块。

    现在的宝七,就处在那股戚戚然的阶段,而这股戚戚然后面更深的情绪,是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不是和凌府有着什么关系?

    是担心,是忧虑,是慌乱还是猜测,甚至带着说不出的好奇,却唯独没有害怕,宝七甚至有种错觉,好像这个身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那一世的一切,都只是梦中的情景,宝七心中不由得无奈一笑,这的确只是个错觉。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断玉,竟然能不经意间引起自己这么多的情绪,宝七小心的端看着手中的莹绿,终于还是无声的收在了袖口间。

    既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便是注定,也是命数的冥冥安排,她不会强行去哀愁什么,也自知那缕原魂的可怜,可这一切既不是她能改变的,也不是她能选择的,她唯一能做的,是在既定的命轮中,尽力活的安心平顺,不刻意伤人而悦己。

    断玉既是凌夫人所赠,她现在能做的便是顺其自然,若有一天真能了然身份,她也想知道那山上的木屋是怎么回事,那对老人又是谁,甚至那群劫匪……究竟是偶然,还是追杀!

    找到真相,也许便是对原魂,最好的慰藉了。

    花惜瞧着宝七淡定的站起身来,方才因为距离远,盘子里的东西她没瞧清楚,只看到莹莹一点,略有光泽,宝七拈在指尖盯了片刻,才慢慢收在袖间,温声唤了一声芸儿,花惜连忙将目光收回,站好身子。

    心里一阵凄凄慨叹,对方先呼唤的居然不是自己。

    ……

    宝七轻轻抚摸着袖口内的断玉,想到当时的情景,心口闪过一丝惆怅。

    祁珠抱着手臂正一脸愤慨的说着赵文昕的坏话,从装可爱到虚伪做作,从摆架子到故意针对,一点一点数的细致不已,说到最后,不忘做出最后的总结陈词,撇着唇角翻了翻白眼,

    “……她做这么多,不就是仗着家里和凌府相交甚多,显摆自己和凌家多熟,想嫁予凌大哥罢了!哼,痴人说梦,凌大哥才华京城一绝,这么多女子倾仰爱慕,又岂会看得上她!”

    祁珠说完,才发觉自己说的略过,好像掩不住心思一样,面颊忍不住染了红晕,轻轻咳了一声,掩饰一般又哼了一声。

    宝七看她模样,本想打趣,也压住了这份心思,毕竟还是古代的女子,再直言不讳,这份难言矜持也是生在骨子里的,宝七看的不由一笑,竟觉有几分可爱。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比如我

    祁珠本就羞红了脸,面颊挂着一丝微微的红晕,眨眨眼正瞧见宝七瞅着自己唇角轻弯,不由的更加不好意思了,哎呀一声别开头,跺跺脚嗔怨道,“大嫂你笑什么……”

    宝七做出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祁珠忍笑道,“我笑我们家珠儿也长大了,也的确该找个如意郎君喽~”

    宝七说完,祁珠一下子面色通红,一挥手帕捂住脸,还带着几分吃吃的笑,声色闷闷道,“大嫂,你也要学二哥打趣我了……”

    祁珠的样子说完话,旁边的芸儿和艾雪也跟着收了收肩,相视一眼,抿嘴儿轻笑起来,好在没什么声音,不然祁珠指不定多么懊恼和害羞,习惯了祁珠平时的样子,宝七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这般羞涩。

    想来那凌公子也是品貌俱佳的人,和祁珠关系也的确比赵文昕更好些,只是这古代的婚姻,哪里又是个人能决定的,若是凌府不接受,恐怕祁珠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

    宝七看祁珠的模样,便知她芳心定然暗许许久,只是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这姻缘成与不成,她还是希望对方能更加坚强一些。

    只不过想到祁夫人,宝七也明白自己的立场不宜讲太多,因此玩笑几句,也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府上已经到了下午,天气也不如开始那般,微微透凉,好在回来的早些,不然还真得挨冻了。

    宝七带着芸儿和花惜回了后院,路上还没怎么觉得。这刚踏上后院儿的路,身体和精神松懈下来,宝七也真切的感受到了周身的疲累,袖间的断玉透着清凉,还时不时的提醒这宝七自己的存在。

    宝七一回屋儿,便让花惜回去歇着,花惜动心思和祁越同乘一车,她真不知是好还是坏了,因此也不知从何开口,祁府的大门绝不好进。就是进来。祁夫人也不是什么善人,只是看花惜对祁越的迷恋,宝七又觉得自己实在无法去阻拦对方,叹息之下。宝七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与了祁容。

    祁容面色温和。一直静静听着宝七的想法和担忧。他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宝七现在对他吐露的心绪比以前多了许多。纵然没有全部,却依然在不知不觉中会说起一些思虑和烦忧,而不是开始那般,总是带着坦然和从容的淡定。

    祁容看宝七斜倚在桌旁,一只胳膊很是随意的拖着头,好看的眉心轻轻一蹙,说起花惜,她总有种放不开的情绪和担忧,说罢眸色浅浅的望向门口,祁容实在是少见她这般模样。

    想来这恩情一事,只怕会是她永远的羁绊,想到这里,祁容温和的对视着宝七,缓缓劝解开口道,

    “你们虽然是姐妹,可无论情意多深,你们也是两个独立的存在,你不能代替她,她也不能代替你,就像她无法替你做决定,你也没办法替她做决定,无论路是什么样的,我想既然她选了,便一定也想到了许多可能和后果,既然她都愿意,她也必然做好了迎接所有结果的准备,难道你还要让她违背自己的心意,阻拦不成?”

    说罢祁容顿了一顿,目光加深了些许,添了一股说不出的轻柔,轻叹了口气温雅道,“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思,世间的情感有千千万,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被恩情绊住了脚步,她有她的人生,你也有你的人生……”

    宝七听的认真的,最后竟被对方的双目吸引进去,静静地听完对方的话,才发觉自己有些入事者迷,心下对祁容感激中又带着感动,却在最后见对方扯唇一笑,眸色摄人的吐出三个字,

    “比如我。”

    (⊙o⊙)

    比如我?

    比如我!

    比如我……

    宝七被这三个字击的一怔,心跳都跟着停了几拍,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突然间涌上心头,那轻轻勾起的薄唇,那似笑非笑的深眸,无一不在搅乱着宝七的心绪,戳弄着宝七的心跳,让她失神又恍然,想靠近对方,却又好像动不了……

    一直到对方英挺的面容逐渐扩大,就好像听到了宝七乱跳的心思在想什么,深潭一般的黑眸直盯着宝七,唇角的浅笑越来越深,带着一丝凉意印在了宝七的额头,还有一股清浅温热的气息,一同拂在了宝七的额间。

    祁容轻轻俯了俯身,正好与宝七面对着面,对方的容貌一丝不落的全都映在眼中,尤其是那两颊飞起的绯色,更衬出了那句面如桃花,明艳动人,一双凤眸眼角轻挑,清澈脱俗却带着两分藏不住的慌乱,夹杂着说不尽的情绪和光泽,搅乱了昔日的平静与淡定。

    略轻的声音带着很低的哑色,浅浅一笑俊容如玉,“娘子,难道为夫所言不实?”

    宝七被他一句娘子和为夫,说的宛然一笑,不知为何,每每听他唤出娘子和相公,宝七便总有几分忍俊不禁的笑意和感动,就好像戏词里的言语被搬到了生活,其实这本就是这个时代得正常呼唤。

    此刻宝七粲然轻笑,粉唇勾出一道浅弧,眸色含光,水水盈润,望着半俯在面前的男子,英眉一挑,星目中带着同样的笑意,终于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起身来,紧紧抱上了祁容,含泪而笑,轻倚在对方的肩头,淡淡的药香合着对方的气息,宝七这时才发现,原来对方的心跳,和自己的一样快。

    心下偷笑,终于多了丝满足和平衡\(^o^)/~

    祁容一愣,瞬间即逝,含笑揽住怀中的身体,他活到现在,做过许多决定,唯有这个决定,是他从定下心思的那刻起,便知道永远不会改变和后悔的,也是以后的任何其他决定,都是用来为此守候……

    翌日清晨,宝七很久没有这么早醒过来了,一睁眼便看到一张俊雅的侧颜,轮廓清朗,鼻梁挺直,薄唇微抿,竟带着几分让人脸红心跳的性感,宝七觉得自己肯定疯了,心头泛出说不出的甜意。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床语隐病(求宠爱~)

    想到昨晚二人也算互表心意,虽含蓄也不乏情意,宝七觉得自己好像的确太主动了些,不过即使自己主动,最后二人也只是互拥而笑,分开后带着几分羞意入眠,若是自己也如现在的女子那般矜持,估计自己是不可能知道对方的心跳,原来也这般不平。

    想到这里,宝七便不由得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一件让她本来已经快要忽视的事情……

    宝七侧头瞧着祁容,双眸一敛,缓缓下移,扫过对方的面颊,到脖颈,再往下……是被锦被遮盖的身体,宝七轻轻地呼了呼气,去了去脸上的臊热,想到对方的某种病症,他们应该,永远也到不了那一步了么,那他们就无法……

    “娘子可看够了?”

    一声低沉突然想起,宝七有些飞起的思绪突然被打断,臊红的脸惊了一下,心头吓了一跳,却在瞬间反应过来,对方竟然早就醒了,而且还发现自己盯着他看,闭着眼睛还能这般敏锐,宝七总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做什么都能被看透一般。

    宝七当下缩回脑袋,没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唇角,虽然闭目,眼角却挂着浅笑,宝七鼓了鼓腮盯着床顶的帷帐,深吸了口气稳稳心神,把刚才的羞人心思赶到一边,这才带着自以为的平稳,却有着自己也没注意的嗔意道,“你都没睁眼,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不过是醒得早,缓缓神罢了~”

    宝七这边说着。另一边却感觉到一阵轻动,随后是一道难以忽视的目光在侧面直射过来,方才那股含笑而轻的声音继续道,“娘子既没看我,又怎知我没睁眼呢?”

    “……!!!”

    宝七方才不过随口搪塞,却被对方一下子抓住问题,堵了回来,宝七一时难言,双颊飞云,瞪起一双凤眸看向旁边。一下子对视上某人含笑无言的深眸。不知是否因为刚醒的缘故,宝七还是第一次看他面容含晕,不争气的心跳又漏了一拍,暗暗给自己打气。眨巴眨巴眼。也望进对方的眸色里。

    二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最后全都有些不自在的移开双目,祁容不知是何缘故,甚至沉声的轻咳了一声。本是分外平常的一声咳,却瞬间提起宝七的心,刚移开的眸色立刻汇聚,神色紧张的看向祁容,和着里衣,起身就要扶起对方,

    “你怎么了?”

    祁容见她神色甚忧,喜忧参半,连忙宽慰一笑,声色略沉道,“我没事,呛了一下罢了……不用这么紧张。”

    宝七这才半松了口气,扶着祁容不知想到了什么,强忍着没拿眼睛往下扫,带着几分坚定道,“你放心,你的病,一定能治好,就算好不了……我,我不会介意的!”

    在许久之后的很长的日子里,宝七每每想到自己曾对对方说出过这样的承诺,都深深的怀疑自己判断和……脸皮厚度,以及对方无耻的程度。

    当然,现在宝七说出此话,也颇有几分难得的决绝,不过反正自己也没试过那些事,就算对方不行,咳咳咳,没有对比,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宝七都有些难以直视自己内心的思虑,却又深刻而坚决的相信,若是真的能和对方相守一生,如果放弃一些事,也没什么不可,如果这个相守能成真的话……

    祁容听到宝七的话,面色中却不由得带出一分深沉和感动,尤其是病情,更让他心中的决定坚硬如石,拂了拂宝七垂落的发丝,薄唇带着一缕浅色,勾出一个温和的弧度,声色略哑道,“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总有一天。”

    他已经停药了,那一日不会远了,十数年的卧病,终究要褪去它的色彩了。

    宝七听他说的这般坚定,眸中闪过一分说不出的诧异和不好意思,扇了扇睫毛,飞快的眨过两下眼,强行控制住自己不会向下看,明白了祁容这样说的原因,对方毕竟是个男人,说他好不了,任谁也会有些伤自尊吧,自己方才说的,的确有些鲁莽。

    宝七尽量轻松而表达出自己的心意,眸色轻柔而深情,款款对视这祁容道,“好与不好,都没有关系,大不了,就是一场柏拉图的恋情,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说不定……有一天真的好了,我们还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此话一说完,宝七心里狂捂脸,怒扎了自己数针,这才压下去那股恨不能钻地洞的羞意,连孩子都说出来了,宝七只希望祁容不要太在乎这个问题,早些忽视过去。

    岂料祁容听罢,黑眸更深,认真探视着宝七的清眸,好像一个带着引力的深海,将宝七卷入其中,无法自拔,只能随着对方的眸光而沉沦,心跳早已不是自己的了,至于后悔孩子那些话,和这个注视相比,简直不堪一提。

    祁容声色低沉,透着宝七从未听过的暗哑,显示出特有的磁性的味道,撞击着宝七的心房,“会好的,也都会有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甚至说得云淡风轻,随意自然,却又在低沉磁哑的音色下,显露出让人无法怀疑的坚定和力量,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身患重病之人给出的承诺。

    宝七那一刻更是无法怀疑,一个不举之人,会告诉自己这病会好,孩子也会有,好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不容分毫疑虑。

    宝七甚至觉得,如若自己能帮对方治好此病,厚个脸皮又算什么呢,别的病要仰仗公孙先生,此病说不定自己也应该有所行动才对,一边想着一边反抓住祁容的手,宝七看祁容面上闪过意思微愣,本想拉起来的手也只是紧紧抓了一下。

    眸光清浅深情,望着祁容憋了好一阵,终于才稍稍侧了下肩膀,尽量声音轻柔道,“你觉的,我好看嘛~?”

    这本是嗔言,不小心被宝七带出了半分僵硬和问话,可里面的情意还是传达出了八分,宝七后面其实还想接另外一句,想到自己和对方的情况,还是生生忍在了喉咙里,只怕一张口,就成了收不回来的尴尬了。

    (未完待续。)

    ps:  最近忙更的不规律,导致一些收藏掉的很快,不过作者非常感谢一直支持的读者(么么哒~),今日两更发糖,明日恢复正常,取消的慢走不送,作者不会随意弃文,这点放心!(上架后裸奔三周,宝宝们多多宠爱~夏天裸奔要晒黑~~~~(>_<)~~~~)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谋圣思

    .

    祁容对宝七莫名冒出来的问话有些不解,却依旧被对方半生不熟的姿态和问话撩到心底,连方才想问的柏拉图都忘了,只剩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沉眸如深夜,清淡的表层藏着翻腾的暗涌。

    祁容除了声色有些低沉暗哑,看不出其他任何的异常,只是浅勾唇角,拍了拍宝七的纤手,道了句该起床了,转身下床,随手披上一旁的衣袍,径自整理穿戴好,唤了声芸儿,踱步出去了。

    宝七看他毫无反应,只挂着往常的温和,甚至带着微微的清冷就这么离去了,心下大羞,不放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那些人对自己的夸赞,难道自己长的……不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o⊙)…

    宝七正想着,芸儿就进来了,一进屋而就看到宝七愣在床上发呆,轻咳一声小声道,“少奶奶?”

    “额……更衣吧。”

    宝七一下子回过神来,也有些微囧,这才忙起身,让芸儿帮着穿好衣服,随口问了下祁容的状态,得知对方面色无异,这才轻轻松了口气,梳洗好吃早饭去了。

    ……

    建元二十二年八月,秋,因边境东漠屡屡骚扰进犯,两国矛盾最终升级,商贩冲突转为战火,平息了二十多年的国战再次爆发。

    齐国大将军严秉瑞长子严图挂帅,率五万大军前往边境抗敌,战火连绵。经年累月,长达半年之久,此是后话。

    就在严图封将的诏旨颁布之日,齐豫正一脸阴郁的坐在豫王府的书房,侧座的位置坐着冯楚,一身蓝衣显得极为沉稳淡定,云扇轻摇,眸色清远,却看不透里面的情绪,唯有认真观察。才能发现里面藏着极为清淡的一丝沉色和叹息。

    齐豫冷冷的盯着面前的纸张。似乎能把它看穿一般,清朗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气和阴冷,“没想到最后,父皇还是用了严家的人。朝堂过半的大臣都没能影响父皇的决定。哼。父皇还真是不担心大权旁落啊。”

    齐豫说完此话,好像又回想到什么一般,冷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谑。“上次立太子之事被父皇缓下来便再也未提,想来他那日召见严秉瑞,说的便是严图之事,亏我还以为父皇当真要大材小用,派严大将军出马,呵呵,那日母妃所言,果然不假。”

    想到淑妃所言,二人便同时想到了当时所问之事,虽然淑妃说得十分肯定,坚信当年的蒋贵妃和大皇子双双归亡,可冯楚心里却总觉得还有隐情,他不是不信淑妃,他只是不信当年的宫廷密事,会被处理的滴水不漏分毫不差,不然,他这个谋事就不可能听到半点风声。

    至于齐豫,那日听完淑妃的讲述,将近二十年来毫无半分兴趣的事,却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淑妃虽然并未说是自己害死的蒋贵妃母子,不过齐豫也能猜得到淑妃当年的手段,他是相信淑妃定会为了自己尽全力的,这蒋贵妃母子也不可能留下活口,因此虽然提起了兴趣,却对这后宫的争斗并不感兴趣。

    对祁府的警惕自然也不会放到皇族血脉上来,更坚定皇上还对其他皇子抱有期待,宁可错杀,不可错过,看来他这几个皇弟,还真是不能小觑,淑妃让他对五皇子和六皇子多加防范,当真是思绪缜密,尤其是六皇子,虽然才十岁,却早已表露出过人的聪颖,皇上现在龙体安康,龙精虎猛,对朝事更是没有半分困倦厌烦之意,若无意外,完全能等到六皇子培养成才,那时候自己,早已过了弱冠,将近而立,哼,还有什么机会当太子!

    想到这里,齐豫的面色更为不善,拳中使劲儿攥着方才的纸张,虎眸凌厉如刃,暗藏波涌,俊挺的轮廓更为深邃,刀削一般分明,冯楚目不转睛的看向他,无声地叹了叹气。

    “殿下,淑妃所言自是不错,六皇子和五皇子虽然现在低调无争,也难免日后有所行动,殿下早些防范和注意,也能免得日后行事出了掌控,不过这祁府,却是半分不能放松,淑妃娘娘虽确信当年行事稳妥,可谁又知道别人是否稳妥,况且这祁府的疑问还为解开,目前这是唯一的思虑方向。”

    “安将军此次虽未能承恩,可严毅此时手握禁军留守皇城,看似受重,可皇上却又给安将军授予镇京之职,辅助严毅看守皇城,加上安将军自己的兵力,难保皇上不是为了制衡。”

    说到这里,冯楚定了定气息,缓缓垂眸再次开口,“殿下可知,严将军膝下还有一女,尚未婚假,据闻上月凌夫人大寿,严将军府上可是寿礼颇丰。”

    齐豫听罢一抬头,正好对视上冯楚的清眸,清淡无欲,好似什么都那么云淡风轻,却让人捉摸不透,唯独看向齐豫,才多了些常人见不到的情绪,齐豫微微眯眼,

    “冯先生的意思是,严府和凌府?”

    冯楚微一点头,划过一丝跃然,稍纵即逝,云扇一拂开口道,“凌府世袭文儒公名号,虽德高望重,却无半分实权,严将军可是对此女爱护有加,若真为其寻得凌家公子,足见其无二心且赤诚,只是这凌府可是出过凌二小姐这般人物,纵然严小姐身娇识礼,我想凌夫人也定然不会爽然答应,何况这位凌公子,也是京城风流人物,有名的才子,想与其结亲的名门不在少数,严家若真有意,此路决然不会好走。”

    齐豫沉眸挑眉,深沉的看着冯楚听其分析,淡淡勾唇不带笑意,“冯先生莫不是,想助其一臂之力?拉拢严府,可不是什么好路。”

    冯楚对视祁越坦然敛眸,继续开口道,“据在下所知,凌老爷和礼部赵大人相交颇多,礼部,可是殿下的人,想来赵史文气虽重,可对殿下倒也赤诚,到时候不是严府是否与殿下有关,而是皇上是否相信严家了。”

    说到这里冯楚还是停了一下,这才低了低头道,“殿下到时,对皇上的心思也能看的更清楚些。”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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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钗容华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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