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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仙踪全文阅读

作者:盛世周公     工地仙踪txt下载     工地仙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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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这本书的成绩估计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差的不能再差了,四十多万字了,收藏还不到一千,点击和推荐也少得可怜,尽管如此,我还是要把它写完的,不太监、不烂尾。在这里要感谢责编烈手、主编太山的支持和不放弃,尽管我的成绩不是理想。

    作为一个纯粹由兴趣爱好支撑起来的业余写手,我不需要靠写作来养家糊口,大家不用担心我会因为成绩不好而太监,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更新少了一点,毕竟只能在业余时间来写,而且打字全靠拼音,写的少了一点,希望大家谅解。

    今天上架了,我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是这本书的读者,无论你是订阅了,还是只投了推荐票,加了收藏,哪怕只是在起点网站上点击了一下,这都是对我最大的支持,谢谢。

第一章:一百多岁的老道

    大象省位于中国中部黄河岸边,属于内陆省份,人口众多,其经济虽然与沿海省份相比不算太发达,但是交通便利,文化底蕴丰厚,在中西部省份一直名列前茅。省会关川市,不仅是中国八大古都之一,而且正处于中国大交通网络的十字交汇处,其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关川市的气候四季分明,六、七、八月份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其中七、八月份多雨,偶尔还能降降温,只有六月份的太阳是最毒的。

    早上十一点,基本上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了,毒辣的阳光炙烤着这个城市,道路上行人很少。但是在农业路上,省文物局的几十位领导和员工却一字排开站在门口。门口并没有什么高大建筑,头顶的太阳直射在身上,就像站在炼钢炉里,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但是众人还是神色庄重,眼睛盯着路的尽头,似乎在等什么重要人物。

    又是十余分钟过去了,队伍的末尾,一个年轻人终于耐不住寂寞,偷偷捅了捅旁边的同事,小声说:“刘哥,他们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了来?”

    那个刘哥抬手擦了擦汗,扭头说:“别乱说话,没看见领导们都在前边站着吗?”

    那年轻人并不在意,继说问:“怕什么?这么热的天让我们站在外边晒太阳也就算了,怎么连句话也不让说?”

    “不是让说不让说的问题,而是为了表示尊敬。你知道我们等的是谁吗?是马老!那可是咱们中国目前最权威的考古专家,没见咱们正副局长都亲自到机场去接了吗?要是等局长接人回来了,我们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交头接耳的,不是影响情绪吗?”

    年轻人不以为然:“戚,不就是一个老专家吗?咱们中国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是专家多,随便一个人在小报或者网络上写上几个字就敢冒充专家……”

    刘哥连忙打断他的话:“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你平时说说还可以,今天说出来要是让领导们听到,你就小命不保了。”

    “哪有那么严重?吹牛不打草稿,一个搞研究的糟老头子,无钱无权,既不是来投资的亿万富翁,又不是来视察的国家领导,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吗?”

    “不是我吓唬你,就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如果是国家领导来了,被人听见对你影响不大,但是因为今天马老要来,若是被人听见你就死定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刘哥卖了个关子。

    “为什么?”年轻人问。

    被年轻人勾起了话头,刘哥似乎忘记了刚才是怎么警告年轻人的,“不仅仅是因为马老是如今国内考古界硕果仅存的权威,还因为马老就是从咱们省局出去的。大象省一直是中国历史文物研究最重要的省份,马老是大象省的人,年轻的时候在咱们局工作了几十年,没有调到北都之前就是全国知名专家,咱们局里的中上层领导,哪个不是当初马老手把手带出来的?县官不如现管,局里所有领导最尊敬的老师,被你说成是糟老头子,你想想,若是被别人听到了,你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咝……”年轻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后背发凉,似乎天也不那么热了。

    “回来了,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刘哥和年轻人一齐抬头向前看去。路的尽头,文物局的几辆车排成一排,转眼之间就到众人跟前。

    车子还未停稳,局长就从车里钻出来,小跑到另一侧,替马老打开车门。

    马老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个头较矮,身材稍胖,一头银发,穿着很普通,一副典型的老专家形象。等候的众领导早已围到车前,一一向马老打招呼。

    “马老师好!”

    “老领导,您身体还是这么健康。”

    “马老好!”

    ……

    马老面带笑容,和大家一一寒暄完毕,然后说:“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工作,这么热的天让大家在这里等我一个人。”然后扭头批评起旁边的局长说:“小李啊,大热的天,你怎么能让大家都站在这里等我呢,都先回去吧。”

    “这都是大家自愿的。听说老师要回来,我们这些做学生的都是翘首以盼,自然要到门口迎接,这也是咱们中华民族尊师重教的传统美德嘛。”李局长不以为意。

    “你呀,让我说什么才好呢?想当年你跟着我跑了八、九年,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跟我客气什么?行了,你带着大家先回去吧。”马老笑骂道。

    “嗯?老师,你不跟我们一起进去?”李局长有些奇怪。

    “我也要等一个人。”

    “是什么样的人?还需要老师亲自在这里等?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回去,我派几个人在这里继续等。这么热的天,您老年纪大了,身体会吃不消的。”在李局长的心目中,关川市还没有什么人值得自己的老师亲自站在太阳底下等的。马老作为德高望重的专家学者,年纪又这么大了,即使是省市领导来了,也不敢让马老在外边等。

    “不用不用。呵呵,这个人很不出名,说了你也不知道。”马老笑眯眯的说。

    不出名?我不知道的?还要老师亲自在这里等的?会是什么人呢?李局长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莫非是老师以前的老朋友?”

    “我可没有资格做人家的朋友。实话告诉你吧,我要等的其实是一个道士,这个道长姓吴,一向在王屋山修道,很少出门。其实我这次来,也是和吴道长约好的。”

    “老道士?以前没听说你认识这方面的人啊。老师啊,莫非几年不见,你老现在迷上炼丹修道了?呵呵,这些可都是迷信,前一段时间国家不是刚打击过这方面的骗子吗?”李局长跟马老开起了玩笑。

    “别胡说,吴道长可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说我没资格做吴道长的朋友吗?”马老瞪了李局长一眼。

    “为什么?”

    “是因为吴道长是我的长辈。”

    “什么?是马老的长辈?”李局长还没来得及说话,围在旁边听领导谈话的那个刘哥先惊呼出声,大嗓门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李局长瞪了他一眼,问马老:“老师,您今年都快八十岁了吧?那吴道长要是您的长辈,现在总该有九十多岁了吧?以前好像没听说过您有这么年长的长辈啊。”

    “何止九十多岁,说了你可能不信,吴道长的年纪算起来比我早已过世的父亲还大。我父亲和吴道长认识是在民国的时候。八十年前,中原还是军阀混战的时候,我父亲被抓了壮丁,有一次打仗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可能是当官的看治不好了,就把我父亲丢在了野外,幸好被路过的吴道长救了回去,并且治好了伤。我父亲伤好之后,在王屋山附近安了家,娶妻生子,这才有了我。因为感激吴道长的救命之恩,就经常到吴道长所住的小道观里帮忙,一来二去,就和吴道长成了朋友。吴道长具体有多少岁不太清楚,记得我父亲说过,他第一次见到吴道长的时候,吴道长面相就比他老。我父亲如果还活着,今年正好一百岁,照这个推算的话,吴道长的年龄应该至少一百一十岁。”

    “一百一十岁?”这次惊呼的就不止那个刘哥了,至少有五、六个人的声音。李局长也是惊诧不已:“老师,你说咱们中国有一百一十岁的老人我承认,但是你说你跟他约好了一起到这里,我就不相信了。一百多岁的老人,哪个不是在床上躺着,还有敢出门的?”

    “吴道长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是单从长相上来看也就五十多岁的样子。吴道长精通中国传统武技,听说我国特种部队总教官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就,就是因为小时候接受过吴道长的指点。而且吴道长习有道家养生之术,所以他的身体比我们这些普通人要好很多。”

    马老越说越玄乎,李局长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状,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老师,咱们中国还有这样的人?我怎么听着像是武侠小说。”

    “你现在信不信无所谓,不过有些话我要说在前边,一会儿吴道长来了,你可不要还是这幅表情。吴道长是我的长辈,虽然他性格比较随意,但是我们做晚辈的,礼数一定要尽到,不能有所怠慢……”

    “别挤,别挤……”还是那刘哥的声音。可能是马老的讲话太吸引人了,文物局这帮人不知不觉围成了一个小圈子。那刘哥听得正起劲呢,感觉有人在后边往前挤,于是头也没回,说道:“挤什么挤?没看见我前边都是领导?”

    “嘿嘿,我老人家就喜欢看热闹,大热的天这么多挤在一起,肯定有热闹看。来,让让,让让,让我也看一眼。”

    谁这么没眼色?李局长皱皱眉,看向刘哥身后。刘哥身后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中等个头,身材干瘦,留着一撇山羊胡,一身宽大的道袍穿在身上跟搭在一根木头上似地,头上挽着发髻,背插一柄拂尘,仅从穿着打扮来看,有那么一股得道高人的气质。但是却因为头卡在刘哥和另一个人之间,一边往里挤,一边挤眉弄眼,显出那么一丝滑稽。

第二章:那铜罐是宝物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马老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人就是他所说的吴道长,开口叫道:“吴伯,你什么时候到的?”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吴老道就行了。我是方外之人,不跟你论那些辈分。看看刚才你都跟你的学生说些什么。你是个老古板也就算了,还非要把自己的学生都教成小古板,真是岂有此理。”那老道没有回答马老,但是文物局一帮人从这些话里可以听出这老道就是马老要等的吴道长。

    马老说吴道长已经至少一百一十岁了,长相却只有五十多岁,这话听着无所谓,没有直观认识,可见到了真人,有的人心里就犯嘀咕:这是一百多岁的人吗?看这老头头发只是花白,口齿清晰,手脚麻利,跟风烛残年的百岁老人不挨边啊,难道是因为马老年纪太大,头脑开始糊涂了,认人都认不准了?

    刚才刘哥被老道挤的站立不稳,正要把老头推开。一听这就是马老要等的吴道长,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想起马老刚才说的话,最终没有忍住,问:“吴道长,听马老说你有一百多岁了,我怎么看着不像?”

    “有你这么问话的吗?”李局长训斥了刘哥一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略带期待,似乎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吴老道嘿嘿一笑,说:“小朋友,看你好奇心这么重,我就给你个提示。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侵入北都,我父亲参加义和团失败受伤,带着我流落到王屋山,那年我是六岁。你算算我现在有多少岁?”

    “啊?八国联军侵入北都那是1900年,距今一百一十三年,再加上六岁,那不是一百一十九岁了?我的妈呀。”刘哥咋咋舌,旁边的人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马老以前就和吴老道认识,所以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惊讶。看看天,已经快十一点半了,室外的温度至少有三十八度以上,这帮人只顾着感慨,竟忘了自己都还在马路边站着,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大家说:“我说,你们也不嫌天热?这人都等到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大家这才如梦初醒,一起簇拥着吴老道和马老进入文物局院内。李局长先把员工们都打发走,然后领着吴老道和马老去了自己的小会客室,一边亲自动手给吴老道和马老上茶一边说:“吴道长、老师,东西我已经派秘书去取了,不过我有一点搞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宋代的铜罐吗?还需要两位亲自来一趟?”

    吴老道摆摆手:“你别管值不值,先说说那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噢,铜罐是一个月前关川市下辖的一个县交上来的。据他们说是前段时间的一个晚上,当地村民发现村外一个宋代王侯墓被一帮盗墓贼挖开,于是发动全村的人把这帮盗墓贼赶跑了,在追赶的过程中,掉下这么一个铜罐。墓口已经被当地文物局重新封住,这个铜罐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最后辗转送到了我们局。经过我们鉴定,这个铜罐呈圆形,高约12厘米,直径约9厘米,上部和下部略小一些,像个小坛子,看材质是应该北宋时期的,上边有盖,用普通方法打不开,用透视的方法也看不出里边是什么东西,盖子上刻有纹饰,但是我们查遍宋代及宋代以前的资料,也没发现过相同的形制及纹饰。这个铜罐也不是什么重要文物,我们就没有过多研究,一直放在仓库里,后来想起老师对宋代文物比较有兴趣,所以我就让人拍了些照片给你发过去,看有没有什么研究价值。”

    马老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你发的那些照片我都看了,铜罐里边有什么东西,暂时还不知道,咱们先不说。至于这个铜罐本身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文物价值,主要是铜罐盖子上的纹饰有些奇怪。我只分析出那似乎是道教的图案,至于具体是表达的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会把那些图案发给了吴道长,让他帮忙参详参详。结果吴道长看过之后认为那个图案非常重要,非要拉着我来看看实物,所以我才会专门从北都赶过来。”

    “是啊,是啊,我们两个今天赶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那个铜罐,研究那铜罐上的图案,最重要的是还要弄清楚那铜罐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说起铜罐,吴老道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伸长脖子看看场外,小声嘀咕道:“你那秘书室怎么回事?去这么长时间还不来。”

    “吴道长不要急,放那铜罐的地方有点远。”李局长劝道,“咱们再等一会儿。吴道长,您先说说这铜罐上的图案是怎么回事,还需要您亲自来一趟。”

    “这个……”吴道长有些犹豫,图案代表的意思非常重要。但是看了看一脸期待的马老和李局长,吴道长又不好意思隐瞒。自己一句话,马老就不顾年老体弱,从北都赶到关川市来迎接自己,而李局长对自己也始终是毕恭毕敬的,如果自己连事情的真相都不愿意让他们知道,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当人家的长辈?又有什么脸面坐在这里喝人家敬的茶?可是这些事情实在是太神秘,并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再说了,自己即使说出来,对方也不一定相信啊。

    思虑再三,吴道长还是决定告诉他们,想好措辞,问:“不知你们听说过修真这个词没有?”

    “修真?”马老皱了皱眉,说:“修真源于道家理论,在道教中学道修行,学得真我,去伪存真为修真。”

    “听我儿子说过,在网上有很多,修真好像就是修炼成仙的意思。吴道长,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李局长有些疑惑。

    “你们解释的都很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修真是真实存在的。在很早以前,修真还比较常见,修真人士行事也不像现在这么神秘,只是后来因为地球上灵气日益稀薄,再加上天材地宝的缺乏,修炼功法的缺失,修真才逐渐没落,退出了普通人的视野,现在几乎绝迹。想当初,我们王屋山洞天曾经是道教中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中十大洞天之首,如今山上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而我也才是初窥修真的门径而已。据说若能修到深处,飞天遁地,移山填海,无所不能。”说到这里,吴老道忍不住感叹起来。

    飞天遁地、移山填海?这也太离谱了吧?刚才在大门外边听马老说的话像是在写武侠小说,现在进了门又改玄幻小说了?这都哪跟哪啊?真颠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啊!可是吴老道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这样实实在在的坐在自己面前,不这样解释又说不通。唉,算了,不管信不信,他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吧,李局长将信将疑。

    吴老道继续说:“那铜罐上的图案,我查阅了无数道家典籍,经过许多次试验,终于确认那应该是失传已久的小型聚灵阵。聚灵阵一般是用来辅助修炼的,能加快修炼人聚集灵气的速度,在目前地球灵气稀薄的情况下,聚灵阵更是各门派的镇门之宝。据我所知,目前修真界也只有几个较大的门派保留有残缺的聚灵阵法,而且均是繁复无比,耗用玉石量巨大,聚灵效果也不是很好,没有一个能够超过二倍的。铜罐上所刻的图案经过我放大以后,发现除了线条以外还有许多的小坑,于是我按比例在实地上布置出这个聚灵阵,并在图案所示小坑的位置放上玉石,结果奇迹发生了,四周的灵气源源不断汇集而来,在这个聚灵阵里修炼,效果几乎是我以前修炼速度的二倍。也就是说,这个新发现的聚灵阵,不但简单易学,而且效果出奇的好,比目前所知的所有聚灵阵都要更加珍贵。”

    “要是照您这么说,那这个铜罐就是无价之宝了?”李局长问。

    “何止是无价之宝?现在这个铜罐还没有打开,里边放的什么东西还不知道。但是从铜罐外边所刻的图案本身就这么惊世骇俗来推断,里边的东西更不会差。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还不多,这个消息若是放出去,一定会轰动修真界的,到那个时候,你这里肯定会鸡犬不宁。而且修真界人士个个都是超脱世俗的存在,行事无所顾忌,将来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我刚才之所以不愿意告诉你们真相,也是害怕会连累到你们。”

    不可思议的事情听得多了,马老和李局长早已经麻木了,只剩下习惯性的点头。

    吴老道接着说:“我已经好多年没下过山了,但是知道这个秘密之后,也忍不住心中的冲动,想要亲自过来看看实物。另外也有一点私心,万一这个铜罐里是什么灵丹仙药或者天材地宝,得到一点,我就可以突破我现在的修炼瓶颈,进入更高一层境界。”说完,又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修炼不到家,道心不稳啊,能够学到这聚灵阵法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现在却还想着更进一步,占有铜罐里边的东西。唉,世外高人又如何,天大的利益面前,还不是经不起**?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说完之后,室内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马老和李局长是在消化吴老道刚才说的话,而吴老道则是想起了自己的修真层次。

第三章:宝物失窃

    据洞府里前辈留下的典籍中记载,修真共分为九个层次,分别是练气、化气、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练气期,顾名思义,就是练气为己用,吸收天地灵气存入自己体内,打通全身经脉。因为这只是修真的基础阶段,对人体的改造并不大,所以如果不能突破这个境界,那么本质上还是属于普通人,寿命也就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比普通人稍长一些,寿命基本上能够达到一百岁至一百二十岁之间。

    当丹田和经脉内的灵气达到一定的极限,这时候再吸纳灵气已经无法储存了,就要想办法把灵气炼化压缩成为一滴液态,这样就进入了化气期,所以也有人称他为玉液期,基本上算是摸到了修真的门槛。灵气成为液态之后,体积缩小了无数倍,就可以继续吸纳灵气进行修炼。进入化气期的修真者已经不同于普通人,各项素质得到加强,寿命基本上能够达到一百八十岁到二百岁之间。

    当丹田内的液态灵气也达到极限的时候,就需要继续炼化压缩,量变转化为质变,最终压缩成为固态,在紫府内结成金丹,达到金丹期。进入金丹期才算正式跨入修真门槛,寿命会再次增加将近一倍,一般可以超过三百多岁。

    金丹相当于结胎,当金丹达到一定的境界,丹碎婴成,进入元婴期。只有达到元婴期的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修真人士。很多人都说,修成元婴就可以长生不死,其实是不对的,这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元神藏在元婴内,修成元婴的人如果被杀,只要逃的元婴,可以重新修得本体或夺舍,可谓有了第二个生命,而且元婴期的寿命更是前几个阶段所不能比的,一般会有一千岁,所以普通人才会那样理解。

    至于再往上的出窍期、分神期、合体期、渡劫期、大乘期等,吴老道也是只听说过名字,不知道真正代表的是什么含义。

    修真的九个层次中,每个层次分为三个境界,分别是初期、中期、后期,而每个境界又分为三种阶段,一般是小成阶段、大成阶段、圆满阶段,意思分别是修为进入了本阶段、本阶段修为得到巩固、本阶段修为达到巅峰。九个层次、九个阶段,这也就是常说的九九归真。

    现在由于地球上灵气稀薄,修真物资匮乏,能够修到金丹期的都是少之又少,更别说什么分神、合体了。就连吴老道,也只是化气中期圆满而已,平生见过的修为最高的也不过金丹中期。

    地球修真界没落的原因有很多。一般功力达到分神期,就可以进行星际旅行了,在唐宋时期的时候,地球灵气已经开始日渐减少,许多合体以上修士的功力已经很难再精进,于是纷纷到地球之外寻找合适的修炼之地,慢慢的形成一种趋势,有的门派几乎整体搬迁,甚至由师门长辈护持,把有潜力的弟子都带走了。能走人的都走了,能带的东西也都带走了,于是地球修真界逐渐凋零,偶尔有个修真奇才达到分神期,也会毫不犹豫的追随前辈,到宋元以后,修真界出窍期以上修士已经很少见了。

    灵气稀薄,没有天材地宝,修炼功法又残缺不全,为了争夺有限的修真资源,于是那些突破无望的人想法就变了,既然功力很难得到提升,那么就提升能力吧。以前修真界打斗靠的都是法术,现在大部分人功力低微,不足以支撑高级法术,近身搏斗则成了必然,于是各种武功和内功问世,内功就是由修真功法改造的。武功能够大幅度提高近战能力,在低境界时甚至能够打败高一个阶段的修真者,由修真转而学武的人越来越多,这更加速了修真的没落,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武功内功体系。

    单纯修炼武功内功的很少有进入化气期的。由于武功内功是从修真功法里演化出来的,所以武功内功的境界有三个,后天、先天、筑基,分别对照修真里练气期的初期、中期、后期。如果修炼武功内功的人筑基圆满,那么修真的道路也会为他敞开,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以武入道。以武入道的人在金丹期以前比单纯修真的人战斗能力强很多甚至可以越级挑战,但是到了金丹期以上,由于大威力法术和法宝的运用,这种差别也会慢慢缩小。

    明清以后,工业革命开始,严重的污染使地球上灵气更加稀薄,各项物资更加匮乏,就连武功也开始没落,直到解放后几乎绝迹,这也是现在普通人只看过武侠小说,却很少见过武林高手的原因。

    “局长,不好了,那个铜罐丢了。”秘书连敲门都忘了,直接推门而入一嗓子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什么?丢了?”三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发问。

    吴老道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抓住秘书的衣服,说:“放铜罐的仓库在哪儿?快带我们去看看。”

    李局长也没有理会自己秘书的冒失,说:“快点,你在前边带路。”

    文物局本来也没当那铜罐是什么重要文物,只是和一些普通的文物放在一起,除了上次局长安排人拍了几张照片,平时很少有人去看这些物品。刚才管仓库的听说局长要看那个铜罐,打开仓库的时候才发现铜罐已经不见了。等吴老道他们赶到的时候,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也就是保卫科的几个同志站在门外。

    看到李局长,仓库管理员连忙迎了上去,说:“局长,您先别急,我们再找找,看是不是上次用过之后放错了地方或者被老鼠拖走了。”

    “别说那么多了,先让我看看原来放置铜罐的地方。”李局长还没有张嘴,吴老道先说话了。

    见自己局长没有阻止,仓库管理员把吴老道领进了仓库。吴老道来到放置铜罐的木架,先是趴到木架上仔细观察了一会,然后摸了摸木架上的灰尘,并且放到鼻子边闻了闻,摇了摇头,接着弯腰观察起地面,似乎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老道又把目光放在了四周的门窗,一个一个的研究,其专注程度不亚于专业的侦破专家。几分钟过去了,吴老道都没有说一句话,跟在后边的仓库管理员实在忍不住,问:“道长,发现什么没有?”

    李局长在门口也说:“吴道长,要不我们报案吧,警察毕竟比我们专业。”

    吴道长没有回答,而是扭头问仓库管理员:“这次都丢了哪些东西?”

    “其他的什么都没丢,就是那个铜罐不见了。”

    “那么这间仓库平时都有谁能够出入?”吴老道又问。

    “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进入,别人来了都是站在门外等候。除了每月盘点的时候会有人进以外,其他时候连我也很少进入。仓库的窗子都焊有防盗网,门也是特制的防盗门,而仓库的钥匙一直都别在我的腰上,不可能有人进入。今天听说局长要那个铜罐,我打开门发现东西不见了,之后又在里边翻找了一会儿,就连保卫科的人也是秘书通知的,被盗之后我就没离开过仓库。”

    听过之后,吴老道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走漏了风声,被那些人知道了,他们对其他文物不屑一顾,只偷走了铜罐。我什么地方都观察过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如果是普通人,我肯定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真是怪事,难道这贼人还真能飞天遁地不成?”

    吴老道又把目光投向了屋顶,雪白的顶棚刷的是仿瓷涂料,没有一丝痕迹,连蜘蛛网也没有。四周的墙面上除了窗户,顶上只有一个装通风扇的小洞,直径不过15cm,别说成年人了,就是小孩儿也钻不进来。

    嗯?吴道长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见他右脚一顿,身子腾空而起,这一纵竟然有四米多高,伸手扒住了通风洞边沿。后边的仓库管理员哪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呆在那里,嘴里喃喃道:“妈呀,飞檐走壁啊,武林高手啊。”

    门外的李局长也惊讶不已,这才相信马老原来说的竟然是真的。见吴老道像是发现了线索,便和马老进入仓库,来到通风洞下。抬头问道:“吴道长,有什么新发现吗?”

    吴老道单手扒住洞沿,另一只手把通风扇拿下,又看看洞的四周,纵身跳到李局长和马老跟前,面带喜色说:“刚才我观察到,墙面、顶棚均没有人留下的痕迹,地面上也只有仓库管理员的脚印,门窗密封完好,似乎从来没有其他人进入过仓库。但是刚才我跳上通风洞,发现通风扇没有固定,轻易地就能拿下来,而且通风扇长时间没有开过,洞口里应该落有一层灰尘,但是这个洞口里一点灰尘都没有。所以我判断应该是有人先取下通风扇,从洞口钻进来之后根本就没有下到地面,而是双脚勾住洞口,使用绳套等工具把铜罐取到手,然后又把通风扇放上,最后逃走的。”

    “不会吧,洞口那么小,人怎么可能从那里钻进来?”李局长和马老今天听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次倒是没有说话,发问的是仓库管理员。

    吴道长呵呵笑了两声,说“这也是我一开始没有找到线索的原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这个洞口,但是我没有在意,谁会从那里进来呢,成年人肩宽一般在45cm,那个洞口只有15cm左右,就是一个小孩儿也塞不进去啊。后来我忽然想起解放前在江湖上有一个奇人,此人身高只有一米三,体型瘦弱,更重要的是此人轻功一流,而且精通缩骨功,据说能够钻过碗口大小的洞口。他初次出道时才十五岁,之后五年时间便压下很多号称神偷的前辈,成为神偷第一人,人送绰号赛时迁。只是紧接着赶上全国解放,从此销声匿迹。”

第四章:爆炸头和鸡窝头

    “那么还有没有其他人有这个能力?”李局长问吴老道。

    “有,但是不太可能是那些人,这种偷盗方法以我的能力是做不到的,除非是比我的功力更加深厚的,但是这种人哪个不是神仙般的存在,要想拿走这个铜罐,办法多的是,绝对不会去钻洞,而且这些人平时很少与世俗接触,一闭关就是几年,他们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吴老道的口气很肯定。

    “能不能判断出是什么时候失窃的?”李局长又问。

    “我看了洞口的痕迹,应该是最近一、两天,这事传出去的时间很短,包括打听消息、踩点、盗窃都需要时间,很有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被盗的。”

    “既然知道了嫌疑人,那我们报案吧。”仓库管理员听不懂吴老道说的是什么,但是听出来吴老道认定东西是那个什么神偷偷走的,于是向局长建议。

    李局长没有理他,接着问吴老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这件事不是你们能够参与的,我看你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不知道赛时迁得手之后逃走没有,我先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有些新发现。”说完之后,吴老道转身就要离开。

    李局长连忙跟上说:“吴道长,小偷得手肯定马上逃走,现在去追也来不及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你看现在已经12点多了,我还准备了欢迎宴会,大家都在等着呢,吃了饭再走吧。”

    “不用了。”话音未落,吴老道已经消失在大门外。

    “神龙见首不见尾,真乃奇人也。”马老不禁对着大门外感慨。

    在古代,十里铺是距离附近城市约十里的一个驿站,后来逐渐演变成村庄。到了现代,随着城市化进程,关川市的市区早已经发展到了十里铺周围,越来越多的打工人员涌进城市,租住在村里,而村民们为了赚取租金,房子也是越盖越高,许多都已经盖到七层,而住的人也就更多。由于拆迁成本较大,纠纷也多,所以政府和开发商们宁可占用更偏远的耕地,也不愿意靠搬迁整个村庄来搞开发。许多像十里铺这样的村子,就是这样慢慢被城市包围,形成了都市村庄。由于融入城市的时间太短,而且是整个村子一起的,所以村民虽然早已是城市户口,但大部分还保留着农村的习俗,这也是中国的一种特**。当然了,政府也早已注意到这个问题,许多城市都在有计划的改造都市村庄。但是由于城市流动人口过多,并且大部分都是收入比较低的打工人员和毕业后暂时未找到好工作的年轻人,而市区里每月两、三千租金的套房一般人租不起,只好去租住几百块钱一间的都市村庄的房子,所以都市村庄的存在还有一定的合理性,短时间内肯定消失不了。

    村子里的房子没有统一的规划设计,新的、旧的、高的、矮的、突出的、凹进去的,看起来就像一栋栋违章建筑,而且街道狭窄拥挤,治安状况非常混乱。不过整个村子总的来说也是一个大社区,功能特别齐全。吃饭的有小饭店;穿衣有服装店、水洗店;看病有小诊所;住宿有小旅馆;休闲的也有棋牌室、按摩店、洗浴中心、网吧;其他像什么理发馆、维修店、菜市场、超市,一应俱全。

    “妈的,真是黑店,还差五分钟就关了我的机子。”一个留着爆炸头的年轻人从街边一家网吧走出来,走了几步,还回头朝着门口吐了一口。说他年轻,也就是年龄不大,顶多二十岁,只是长相有些砢碜,三角眉、绿豆眼、蒜头鼻、鲶鱼嘴、脸上还坑坑洼洼的,似乎歪瓜裂枣这个词就是专门为他这种长相而造的;说他留着爆炸头,是因为他整个头上那至少有十厘米长的头发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一根根直立着,远看就像刺猬,脑袋整个比别人大了好几圈。

    “就是,哪次有了钱不是在这里消费?刚在qq上钓了个帅哥,说是要请我吃饭,还没来得及留联系方式,机子就停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下次再也不来这里了。”爆炸头身后接着走出一个鸡窝头。这次这个总算有些可取之处,是个女的,身材也不错,可惜那张脸长的也不能看,属于一回头吓倒一大片那种。说她鸡窝头,是因为她头发有些卷曲,不知道是自来卷还是专门烫的,只是长时间没有洗了,乱蓬蓬的,看上去就像鸡窝。

    “得了吧,哪次你不是说以后坚决不来这里,最后来的还不是这一家?”爆炸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你这么当老大的吗?我不是随便说说嘛。”鸡窝头白了他一眼。

    “算了,不说了。走,吃饭去。”爆炸头挥挥手,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

    “你还有钱吗?”鸡窝头弱弱的问。

    “我……”爆炸头把手往兜里掏了掏,半天只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两块钱,顿时英雄气短,“我现在身上没钱,你有没有?先借几个,我有钱了还你。”

    “我哪有钱啊。你是老大,我是跟你混的,你又不发工资,我哪来的钱?”鸡窝头翻出自己的口袋,以示清白。

    “看来要想办法搞点钱。老大也不好当啊,还要懂经济会搞创收,没有活动经费真是寸步难行。我现在只有你一个跟班就这么困难,那些电影里的黑帮老大看着风光无限,私底下还不知怎么头疼呢。哎,我说,你不能只让我一个人为难,你也想想办法,怎么能搞一点钱来。”

    鸡窝头把手一摊:“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咱们散伙吧,找个工作打点短工,总比这样胡混强。”

    “别呀,我再想想办法。”听鸡窝头说要散伙,爆炸头急了,挠挠头发,说“这里这么乱,人又多,肯定有车子忘了锁的,咱们推走一辆,找个地方卖了,多少还能对付几天。”

    “那不是偷吗?”

    “怎么能说是偷呢?你应该换个思路,你想想,这里小偷很多是吧?车子别说不锁的了,就是锁上的,也很容易丢是吧?”爆炸头充分发挥起自己的忽悠手段。

    “是啊。”鸡窝头点点头。

    “那么不锁的车是不是更容易丢啊?”爆炸头循序善诱。

    “是啊。”鸡窝头又点点头。

    “既然他的车都肯定要丢,那我们把它推走不是也就无所谓了?”爆炸头继续诱导。

    “是啊。”

    “再说了,小偷本来是要偷车子的,现在车子被我们帮忙推走了,他不就偷不着了吗?我们这样做也是在减少一个犯罪事件啊!”

    “好像有点道理啊,这么说我们推走他的车子,不但不算偷,还是做好事了?”鸡窝头问。

    “你真聪明。”爆炸头拍了拍鸡窝头的肩膀,又夸奖了几句。爆炸头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却想的是:幸亏你这么聪明,要不然我当谁的老大?

    二人的运气出奇的好,刚决定要偷车,就有个中年人骑一辆电动自行车停在二人旁边的商店门口,不知道是真的忘了锁,还是以为买东西时间不长没必要锁,放下车子就进了商店。爆炸头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这边,于是用手捅捅鸡窝头,说:“我放哨,你去把车子推过来。”

    “为什么不是我放哨你去推?”鸡窝头有些不情愿。

    “哪有让老大亲自动手的?”

    “也是噢。”鸡窝头不再推脱,战战兢兢的走到商店门口,看商店里似乎没有人注意,推了车子就跑。

    商店里中年人买东西的时候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车子,本来以为买个东西就出来,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锁了车子太麻烦,连钥匙都没拔,谁知就有人专门盯着自己的车子,挑好东西还没来得及付款,车子就被人推走了。中年人放下东西,追出门外,看到偷车贼推着车子已经跑出三十多米远,马上就要拐出街口,连忙大喊:“我的车子,那是我的车子,抓贼啊,抓偷车贼啊。”

    爆炸头正和推着车子的鸡窝头闷头往前跑,听到后边的叫喊声,知道大事不妙,被人发现追出来了。于是催促鸡窝头说:“快,咱们骑上车子跑。”

    鸡窝头初次做贼,本来就心虚,现在被人发现,更是胆战心惊,早已乱了方寸,听爆炸头说骑上车子跑,也没想那么多,跳上车子一拧把手,电动车飞奔而去。只留下爆炸头在后边使劲追,一边追还一边喊:“等等我,我还没坐上呢?我是老大啊。”

    爆炸头人长得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逃跑的速度和耐力真不是盖得,与当年的马家军有一比,始终吊在电动车后面,竟然没有跟丢。被风一吹,鸡窝头终于想起来老大似乎还没有坐上车,赶紧调头接上老大继续往前跑。

    中年人叫过之后,就在后面紧追不舍,路上的行人听到有人偷车,也跟在中年人身后抓贼,其中以年轻人居多。但是在爆炸头非人的逃跑速度之下,抓贼的人反而越追离得越远,帮忙的人慢慢也就散了。只有那中年人不甘心,又向前追出二里地去,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结果最后连人影都看不到了,也只好自认倒霉。

第五章:赛时迁

    鸡窝头在前边骑车,爆炸头在后边指挥,害怕有人阻拦,二人一口气跑出十几公里,而且还专拣人烟稀少的地方,不知不觉就到了市郊。已经好长时间听不到后边的叫喊声了,终于安全了,爆炸头好容易喘匀了气,拍拍前边的鸡窝头,说:“好了,停下吧,没有人了。”

    鸡窝头紧了紧车闸,电动车慢慢减速。

    “站住,不要跑。”一声大喝从后边传来。

    “妈呀,抓贼的又追上来了,快跑。”爆炸头吓的一哆嗦,死命的催鸡窝头。鸡窝头拧紧车把手,车速又重新提了起来。不过只跑了不到两分钟,一个身影纵过二人头顶,飞一般掠过了车子。

    电动车全速而行,而这个人靠着两条腿,速度居然比电动车还快,这是什么样的速度?电动车速一般是每小时20到40公里,就按平均值30公里每小时计算,那么电动车全速行驶每秒能跑8.3米,这个人比车子还快,他的速度就至少是每秒10米左右。世界飞人博尔特在2009年8月16日柏林田径世界锦标赛中创造的百米世界纪录是9秒58,也就是说有记录的速度最快的人每秒才跑10米。但是那比的是瞬间的爆发力,若是长跑,每秒钟能跑7米就不错了,所以这个人的速度有多么骇人可想而知。

    “站住,不要跑,识相的就把东西留下。”又是一声大喝,几乎贴着爆炸头的后背穿过来。

    爆炸头只觉得后背发凉,人比车速还快,而且一来就是好几个,犯得着吗?不就是偷了一辆电动车吗?就算被警察抓住了,也顶多罚点钱,拘留几天。又不是偷的宝马汽车,值得用这么多几乎是世界级短跑运动员实力的人来抓自己吗?咦?刚才那人好像还是从自己头顶飞过去的,刘翔跨的栏高度也不过一米左右,而我坐在电动车上,头顶至少有一米七高,这人在奔跑之中一纵而过,我的妈呀,那不是电影里的武林高手吗?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呢,偷个车子居然被武林高手追杀,我不跑了,我自首还不行吗?听说好多地方群众抓住了小偷都是毒打一顿,人多手杂,有些人下手不知轻重,运气不好的小偷连小命都保不住。这次跑是跑不掉了,认罪态度好一点,争取宽大处理吧,希望警察能够尽快赶来,自己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爆炸头万分沮丧,只好自认倒霉,来不及让车子减速,双手一按跳下车子,只是没有站稳,跌了个狗吃屎,顾不得疼痛,顺势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求饶:“我站住了,我不跑了,我实相,车子我给你们留下。大哥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就饶了我吧。我也是生活所迫啊,我们已经三天都没有吃饭了,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的。大哥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不满周岁的孩儿嗷嗷待哺……”

    鸡窝头停好车子,来到爆炸头跟前,用胳膊顶了顶爆炸头,说:“老大,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老母,也没有老婆孩子吧。”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眼色的,爆炸头小声嘀咕道:“现在是求饶,你以为是查户口的?我们偷东西被人抓住,挨打是免不了的,不说的可怜一点就要多受皮肉之苦,知道吗?”

    “可是我们没有被人抓住啊。”鸡窝头不解。

    “没有被人抓住?人都追上来了,呃……”爆炸头抬起头,看到自己面前除了鸡窝头以外没有其他人,不禁愣住了,“刚才追咱们的武林高手呢?”

    “那人不是追咱们的。刚开始我也吓了一跳,以为抓贼的追上来了,刚才你跳车的时候,后面那人也超过了我们,但是没有截在我们前面,而是继续朝着最初超过我们那人追去。你看,那前边不就是吗?”鸡窝头指指前方。

    爆炸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顺着鸡窝头指的方向仔细看了看,前方已经只剩下两个黑点。“靠,吓死我了,原来不是追咱们的。我说呢,这电动车又不是金子做的,还找这么多武林高手追杀。”

    “老大,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鸡窝头问。

    “当然是销赃了,卖了钱去吃饭。中午就没吃饭,又跑这么多路,他妈的,饿死我了。”爆炸头又恢复了老大风范。

    “呀,快看,他们又回来了。”鸡窝头惊叫一声。

    爆炸头又是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大小便**。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们又不是追杀我的,我怕什么。伸手敲了鸡窝头一个爆栗,骂道:“**就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追逐的两个人上次超过车子的时候,因为速度过快,而且爆炸头心里害怕,没有看清二人什么样子,只是感觉到两个人影擦肩而过。这次作为旁观者,爆炸头终于看清了两个人的相貌。前面那人身高不到一米三,体型瘦弱,穿一身小号的黑色运动服,脚上是一双运动鞋,远看像一个十岁的小孩,但是近看,面相苍老,脸上布满皱纹,颌下有胡须,头发花白,从外表上看,年龄应该有七十多岁。这老者不知迈的什么步法,每跑几步,身形一纵就是五、六米,拉开后面那人一段距离。后面那人年龄稍小,不过也有六十余岁,矮胖的身材,估计有一米六几,光脑袋,穿一身白色练功服。这个人跑起来跟普通人跑步就没什么两样了,只是步伐较大,每一步都至少有两米,虽然不如前面那老者纵的远,却胜在步伐均匀,始终坠在身后没有落的太远。

    这两位一前一后,也不知这样追逐了多久,那瘦小老者面色苍白,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起;后面的矮胖老者也是满面通红,气喘如牛,汗水顺着脖子直往下流,练功服几乎被湿透了。尽管如此,二位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到了爆炸头身前,那瘦小老者仍是将身一纵,想要从爆炸头上面跳过,也许是气力不济,掠过头顶的时候身形一滞,不得不在爆炸头肩上借了一下力,才飞掠而去。

    爆炸头感到无比的憋屈,为什么每次都要跨过我的头顶?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挨脚踩?活该你被人追杀,看那瘦小老者自顾不暇,爆炸头胆子壮了不少,朝着他后背骂道:“他妈的,路那么宽,你每次过去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从我头顶跨过去?我还在长个子啊,以后我要是长不高了,我找谁说理去?”

    似乎是听到了爆炸头的骂声,那瘦小老者来了个紧急刹车,竟然不跑了,停下身子慢慢转过头来。爆炸头再一次被吓得浑身哆嗦,这次大小便真的**了。

    那瘦小老者转过身之后却没有理会爆炸头,停顿了数秒钟,喘匀了气朝着矮胖老者说:“曹老三,你从昨夜追我到现在,难道非要不死不休吗?”

    看来那矮胖老者名叫曹老三。曹老三没有那瘦小老者轻功好,追这一路全是靠着一口气撑着,瘦小老者停下的时候,他就再也坚持不住,弯着腰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说。“……赛……赛时迁,……不是我要跟你结仇,……而是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我说过很多次了,……把东西放下,我可以放你走。”

    原来这瘦小老者就是吴老道所说的赛时迁。赛时迁撇撇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你们要是得到东西,还会留我的性命?你们北燕曹家也不是没人敢惹,若是不杀我灭口,难保不会有更厉害的人到你曹家索要,曹家一向行事果决,这次会好心放了我?”

    曹老三总算喘匀了气:“算你聪明,既然必有一死,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东西交上来,到时候我给你一个痛快。”

    赛时迁不答反问:“你们曹家到底来了多少人?刚才要不是我见机得快,就被你们家老二截住了。”

    曹老三嘿嘿一笑,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弟兄三个全来了。宝物出世的消息是我最早得到的,所以我电话通知兄弟们之后就先赶来了,结果正好赶上你带着宝物要离开,就追到了现在。刚才截住你的是我二哥,不过他功力稍浅,又被甩在了后面,现在你前面的就是我大哥,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次被我大哥截住,不可能再逃走,索性不跑了。”

    原来赛时迁不是因为听到爆炸头叫骂而停下报仇,也不是因为跑不动了要停下歇歇,而是因为前边的路被人截住。赛时迁行走江湖第一个靠的是轻身功夫,正常情况下,比他高两个阶段的人都不一定追得上他;第二靠的是眼力,来人离得还有近千米,赛时迁就看出那人正是曹家老大。赛时迁的功力不过是先天小成,而曹老大却早就是先天圆满,更何况赛时迁被曹老二追了一个上午,功力已经不济,面对曹老大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而且曹家最擅长的正是腿上功夫。曹家三兄弟是北燕省武林的泰斗人物,主要修习家传绝学谭腿,其中曹老大功力最高,早在十年前就进入了先天圆满;曹老三功力稍次,去年才进入先天大成,仅比赛时迁高出一个阶段,若不是因为曹家最擅长的是腿上功夫,也许早就把赛时迁追丢了,根本不可能坠在赛时迁身后一个上午;而曹老二由于资质所限,到现在还是后天圆满,始终无法突破后天,进入先天境界,不过用来堵截已经筋疲力尽的赛时迁还是游刃有余的。

第六章:曹家三兄弟

    曹老大也许是顾及身份,不愿迫赛时迁太紧,也许是自信心过强,知道赛时迁逃不出自己的手心,自看到赛时迁之后,便放慢了速度,踱着步不紧不慢向二人走来。从赛时迁停下到曹老大走到跟前,整整用了五分钟,此时,曹老二也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曹家三兄弟见面也不打招呼,各自挪动脚步占了一个方位,呈三角形把赛时迁围在中间。

    赛时迁苦笑一声说:“我都已经不跑了,你们也不用如此如临大敌吧?围得跟铁桶似的,以我现在的状况,就是曹老二上来,我也对付不了啊。”

    “少他妈废话,赶紧的把东西交出来,爷爷们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若是让我们自己动手,到时候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曹老二武功不高,脾气却是不小,调息完毕便开始威胁赛时迁。

    赛时迁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问曹老大:“不知你们曹家是谁做主?”

    “你这话什么意思?”被人鄙视,气的曹老二暴跳如雷。

    “二哥,别多话。”曹老三劝道。

    曹老二本来还想要辩解,但是发现曹老大也瞪着自己,有些心虚,小声嘀咕道:“不说就不说。”

    曹老大沉稳如山,见二弟不再闹腾,抬头对赛时迁道:“你说。”

    赛时迁干笑两声,说:“看来这里是曹老大做主了,既然如此,那么我想跟你做个交易,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做屁的交易,现在你是插翅难逃,就算是你不把东西交出来,待我们擒住了你,还不是想拿就拿?”曹老二又在旁边多嘴道。

    “什么条件?”曹老大知道自己这个二弟的性格,没有理他,而是继续问赛时迁。

    “我原本以为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凭着我的身手,轻松就能得到这件东西,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消化里边的宝物。谁知道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你们堵住,看来这件事情我是掺和不起了。蝼蚁尚且偷生,我很有自知之明,既然得不到东西就要放手,所以我希望我把东西交出来之后,你们能够留我一条性命。”赛时迁说。

    “你还有谈条件的资本吗?”曹老二又插嘴。

    曹老大没有说话,似乎曹老二的问题也就是他要问的。

    “呵呵,莫非曹老大也以为我赛时迁是个白痴吗?那么重要的东西,我会随身带在身上?”

    “老三,你怎么跟的?东西都能跟丢?”曹老二听赛时迁这么一说,扭头问曹老三。

    “不可能!”曹老三叫道,“从你拿到东西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根本没有时间藏东西。”

    赛时迁嗤笑道:“呵呵,曹老三,你别以为自己是先天大成,我就没有办法当着你的面把东西藏起来,你忘了我赛时迁是干哪一行的了?我开始混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家练习扎马步呢。”

    “三弟,亏你还是先天大成,人家当着你的面把东西藏起来,你居然不知道?”曹老二讽刺道。

    “我……”曹老三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看看赛时迁那小身板,若是藏有铜罐,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曹老三不禁后悔万分。

    “你想怎样?”曹老大沉声问道。

    看曹老二和曹老三先后在自己面前吃瘪,赛时迁不禁有些得意:“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想活命。既然大家彼此都不信任,你们怕我先走了不给你们东西,我也怕你们得到东西之后不放我走,那么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个彼此都能信任的中间人作证,当面把东西交到你们手里,从此各不相干。”

    “休想,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曹老二道。

    “既然这个办法不行,那么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你们先放我走,我可以给你们留下我的手机号码,等我到了安全地点,我再通知你们藏东西位置。凭三位的身手,估计也不怕我不守信用,你们随时都可以找到我的藏身之处。”

    “你在拖延时间?”曹老大还是这么言简意赅。

    “他妈的,你敢骗我们,先抓住了你,再让你尝尝我分筋错骨手的厉害,不怕你不说出藏宝物的地方。”曹老二大吼一声,率先冲向赛时迁,抬腿向他面门踢去。

    赛时迁确实是在拖延时间。既然远在北燕省的曹家都能得到消息,附近武林势力不可能得不到一点风声,估计很快也会赶来。现在曹家三兄弟围堵自己一个,想要活着逃出去无异于异想天开,若是能再来这么一、两家对宝物感兴趣的势力,到时候纷争一起,自己才好逃得性命。乱中取胜才是自己的拿手本领,可惜被曹老大识破,看来是天意要自己命丧于此啊。赛时迁脸色剧变,闪身躲开曹老二的一脚,喝道:“难道你们就不怕得罪秦川方家吗?”

    秦川省的方家,在整个中国武林,那都是首屈一指,不是因为他的高手多,相反的,方家反而是人丁单薄,几代单传,习武的总共不过两、三人;也不是因为他人脉广,方家人一直隐居在秦川乡下,向来不问世事;而是因为他家里还有一位老爷子,这位老爷子号称中国武林第一人,是个练武奇才,其成名于民国时期,至今已经近百岁,武功修为早就跨入筑基大成,据说很有可能在近期突破到筑基圆满。

    “你还想拖延时间?再吃我一腿。”曹老二才不管什么方家、圆家,继续向赛时迁攻击。

    曹老二毕竟比赛时迁功力稍低,赛时迁一边应付曹老二,一边威胁道:“你们可知我赛时迁这几十年住在哪里?就是和秦川省的方家一个村子,也正是因为方家的庇护,我这几十年才能过得安稳。这次的消息也是方家给的,我受雇于方家,你们还敢来抢东西,就不怕将来方家报复吗?”

    曹老大眉头一动,似乎在考虑事情,过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三弟,先拿下再说。”

    “对,方家又算什么?咱们拿了东西再杀人灭口,无凭无据的,方家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曹老二道。

    曹老三也不言语,闪身攻向赛时迁。赛时迁擅长的是轻身功夫,拳脚上确实不怎么样,如今被曹家老二与老三一前一后夹在中间,旁边还有曹老大压阵,赛时迁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到三招便被曹老三一腿踢倒在地。赛时迁还待挣扎,曹老二一掌劈在后脑,把赛时迁暂时打晕。

    翻遍了赛时迁全身,除了一些赛时迁用来保命的钩挠绳索等用具,丝毫不见铜罐的影子,曹老二吐了一口吐沫,问两位兄弟:“大哥,三弟,看来这老小子没有骗我们,东西真的被他藏起来了,我们怎么办?”

    “此地不宜久留,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再慢慢逼问。”曹老三说。

    “来不及了。”曹老大淡淡地道。

    “哈哈哈哈,曹家老大果然厉害。”一声大笑伴着两条人影,从后方快速而来,话音刚落,人已到了跟前。这次来的两人是一男一女,看年龄均在六十上下,个头都不高,长着一副夫妻相,男的和蔼可亲,女的慈眉善目,让人很容易生出亲近。

    曹老大面上镇定,此时心中却懊悔不已。正应了自己那个正上高中的孙子那句口头禅,装逼遭雷劈!真是至理名言啊,若是自己谨慎一些,追上来抓了人就走,也不至于节外生枝,遇上这两位啊。这两位是谁?这两人就是建南省武林第一家,号称神仙侠侣的赵峥和程素素。之所以号称神仙侠侣,因为两人同是武林中人,喜欢游山玩水,夫妻相伴三十余年,从来没有红过脸,虽然没有子女,但是夫妻和睦,羡煞旁人。二人练的是咏春拳,原来的名声并不显赫,直到十几年前,两人外出游玩时,不知有了什么奇遇,回来后仅用了十年时间,两人便从后天圆满一举进入先天圆满,成为南武林的顶尖人物。曹老大进入先天圆满已有十几年,若论单打独斗,曹老大完全可以战而胜之,只是要花费一些时间。但是这夫妻二人联袂而来,而自己的两个弟弟跟他们功力差距又太大,若是这二人一个对付自己,另一个对付两个弟弟,不等自己取胜,另一个完全可以把二弟和三弟制住,到时候这二人再联合起来,那么自己也就只有败走的份了。但是这宝物实在诱人,不拼就认输似乎也不是曹家的传统,费了这么大的劲,眼看就要成功了,现在看到厉害一些的就逃走,实在是不甘心啊,曹家也丢不起那个人。

    “呵呵,原来是神仙侠侣啊,失敬,失敬。二位不去游山玩水,来这里干什么?”心理活动只在一瞬之间,曹老大明知故问。

    “那曹家三兄弟齐至,又是为了什么呢?”赵峥不答反问。

    拖得越久,来的人只会越多,曹老大已经吃过这方面的亏,不愿跟二人过多纠缠,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到底要怎样?”

    “既然如此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夫妻二人是到大象省游玩来的,近日游到龙门市,无意中听说关川市出了宝物,所以一路寻访到了这里。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既然被我们赶上了,这宝物我们是志在必得。”赵峥实话实说。

第七章:谭腿对咏春

    “我要是不给呢?”曹老大毫不示弱。

    “那就让我们领教领教你们曹家的谭腿,看看是咱们的南拳厉害还是你们的北腿更胜一筹。”赵峥说完,与夫人对视一眼,分开一段距离,分别站在了曹老大和曹老三的对面。

    看来只能这样了,希望两个弟弟联手能够多支撑一会儿,坚持到自己战胜赵峥吧。曹老大看了弟弟一眼,给个鼓励的眼神,然后垫步凝神注视着赵峥。曹家三兄弟心意相通,曹老二和曹老三自然明白大哥的意图,于是一左一右全力戒备程素素。

    短暂的沉默之后,曹老大率先向赵峥发起了攻击。谭腿相传初创于宋朝,因起源于北燕省临西龙潭寺而得名。原本只有十路,以腿部攻击为主。到了明代,少林寺的相济禅师拜访龙潭寺,与龙潭寺主持跃空大师相互交流,切磋武功。相济禅师以原来十路谭腿为基础,融汇了少林寺的罗汉拳法,弥补了谭腿在拳掌功夫的不足,又以少林寺的内功基础,重新为谭腿加了两路,形成现在的十二路谭腿。谭腿充分利用腿长力大的特点,讲究“拳三腿七”和“拳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潭腿套路朴实工整,左右对称,气势连贯。在攻防技击方面,较强地突出了北方拳派的特点,腿法多变,回环转折进退顺畅。并且要求手、眼、身法、步协调一致,又要融内、外功于一体。想要练成非常困难,但一旦练至大成,称雄武林不在话下。

    曹老大的腿法在北武林堪称一绝,腿攻拳守,攻守兼备,而且腿重力沉,中者立毙,据传能以单腿扫断合抱粗的大树。赵峥不敢力敌,只能以轻身功夫闪避,偶尔抽空还上两拳。赵峥使的是咏春拳,据传咏春拳由五枚师太所创,传于弟子严咏春,被严咏春发扬光大,故名咏春拳。该拳内容主要包括小稔头、标子和寻桥3套拳,以上、中、下三搒手为基本动作。身型要求护裆、沉肩、落膊、抱拳、护胸。主要手型有凤眼拳、柳叶掌等。主要手法有挫手、撩手、三搒手、左右破排手、沉桥、黏打。主要步法有三字马、追马等。攻防中多采用闪身、贴身、紧迫和紧打,动作敏捷,快速,刚柔相间。凭借手桥肌肤灵敏的感觉,发挥寸劲力量的内家拳法。赵峥之所以躲闪并不是拳法不行,而是因为功力稍逊于曹老大,而且谭腿以攻击著称,正所谓避其锋芒以智取胜才是正道。更何况旁边有妻子应付曹家老二与老三绰绰有余,自己拖得越久,己方获胜的希望才越大。

    曹老大似乎看清了赵峥的用心,下腿更是毫不容情,招招不离要害。咏春拳重在寸劲,以近身攻击为主,赵峥无法近身,只能被动挨打,曹老大的攻击又一招紧似一招,逼的赵峥险象环生,有几次都避无可避,以拳硬抗曹老大的腿,吃了不少暗亏。

    另一边的程素素也早已与曹家老二、老三战在一处,曹老二功力太差,后天圆满与先天圆满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曹老二几乎没有插手的地方,只能在远处抽冷子向程素素攻出一腿。曹老三还可以勉强应付,以腿对拳硬抗。程素素明白丈夫的意图,看丈夫应付曹老大有些吃力,更是不敢怠慢,于是只攻不守,频频出招,只希望拿下曹老二和曹老三之后能够帮上丈夫的忙。

    这几个人的精彩打斗,把远处爆炸头惊得目瞪口呆,口水都流了下来。旁边鸡窝头也是大开眼界,自言自语的说:“好,这才是高手风范。现在的武侠剧,根本没有什么真功夫,随便一个明星学上两、三天就可以扮演武林高手了。手一挥就倒下一大片,拳一伸就是连环爆炸,太假了,哪像人家这个拍电影,一看就是真功夫。打得真好看,这是哪家公司在拍电影啊,回头上映了,一定要去电影院支持支持。”说完捅了捅旁边爆炸头,“哎,老大,这几个明星都是新人吧,有你认识的没有?”

    “真没文化,这哪是什么拍电影,这是真打,你没看旁边连个摄像机都没有?”爆炸头撇撇嘴。

    “真打啊?这些都是真的?我的妈呀,哪来的这么多武林高手?”

    “我哪知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亲眼观看武林高手决斗,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啊。”

    “哦,也是。”鸡窝头正要继续观看,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爆炸头,说:“不对,老大。我记得看过的武侠小说上说,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我们普通人遇上这种江湖仇杀、夺宝什么的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万一被杀人灭口就完了。”

    “啊,对对对,快走,再不走小命就没了。”爆炸头似乎也想到了后果,吓得面无人色,和鸡窝头骑上电动车匆忙离开。既然是害怕杀人灭口,记得武侠小说上还说过,人越多的地方越安全,两人骑着电动车又朝着市里驶去。

    打斗的几人早就注意到远处两个普通人,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也就没有节外生枝把那两个人留下。更何况如今双方势均力敌,暂时也腾不出手。

    曹老二和曹老三的功力毕竟比程素素要差得很多,虽然有几招打在了程素素身上,但是并未对程素素造成太大的伤害,反而在程素素的急攻之下捉襟见肘。曹老二一个措手不及,被程素素一指点在腿上,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搞定曹老二,程素素单独对付曹老三更是得心应手。步法沉稳,拳法绵密,把咏春拳的精髓发挥的淋漓尽致。曹老三虽然实力不弱,但是一来与程素素的功力差距较大,二来揪心于二哥被制,心里焦躁,慢慢的已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看到曹老二倒地,曹老大也是吃了一惊,待看清老二只是被点了穴道才略微放心。本以为靠两个弟弟的实力应该能坚持一阵,等自己打败了赵峥,剩下一个程素素根本不在话下。只可惜这个赵峥太难对付,本身实力不比自己差多少,再加上他紧守门户,从不主动出击,近半个时辰竟然没有露出败象。而自己这边二弟已经被程素素制住,剩下的三弟疲于应付,落败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他们夫妻二人联合,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当然,自己若是要逃走并不困难,但是两个弟弟在他们手上,自己怎么能独自逃生?也罢,宝物虽好,还要有命来拿,今天遇到这夫妻二人也是天意,先保住弟弟的性命,再想其他办法夺宝吧。现在宝物还不知道在哪,先让他们夫妻去找,自己暗中跟踪,到时候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不信这宝物不能到手。

    想到这里,曹老大虚晃一招跳到曹老三身边,一腿逼退程素素,把三弟拉出了战圈。曹老大向赵峥冷哼一声道:“姓赵的,我曹家三兄弟技不如人,今天认栽了。”

    赵峥夫妇也知道,若是曹老大拼死相争,自己夫妇想要取胜非常困难,就算是取胜也是惨胜,若是再有人来,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现在曹老大肯主动放弃,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赵峥也是老江湖,明白曹老大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现在拼死拼活只会便宜了后来人,一切等得到宝物再说,于是故作大方,一边解开曹老二穴道,一边说:“好,曹老大你肯给这个面子,我夫妇二人感激不尽,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话。”

    “哼,咱们后会有期。”虽然曹老大只是暂时放弃,但心里却很不痛快。也不看自己两个弟弟,转身就走。曹老三扶起二哥,垂头丧气跟在后面。

    见大势已定,赵峥看了夫人一眼,上前抓住赛时迁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叭……”

    “啊……”

    一声脆响,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就连已经走开几十米的曹家三兄弟也惊愕的回过头。

    赛时迁重新摔在了地上。赵峥左手不住的颤抖,一串血珠沿着手背滴落,右手按着伤口,眼睛略带惊恐,盯着脚边一颗石子,似乎刚才就是被地上的那颗石子击中。也不怪赵峥惊恐,像赵峥这样的高手在武林界除了几个筑基期的老怪物,已经几乎是顶尖的了,但是这偷袭的人却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仅用一颗石子就把他打伤,这该是怎么样恐怖的存在?就连曹老大也觉得后背发凉,幸亏自己临时退让,要不然这被袭击的就是自己了。

    程素素心疼丈夫,扶住赵峥,检查了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包扎一下个把月就能养好。又扫视了一周,却看不出那石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于是喝道:“何方鼠辈,竟然暗施偷袭?有种的就站出来,不要躲在暗处做缩头乌龟。”

    “叭……”又一颗石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不偏不倚正好击中程素素嘴唇,顷刻间程素素的嘴唇仿佛吹气一般肿了起来,幸好暗中出手那人手下留情,否则程素素的满嘴牙齿一颗也保不住。

    站在远处的曹家三兄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刚才赵峥受伤,没人发现是谁出手还可以认为是他们得意忘形之下被人偷袭,但是现在几大高手眼睁睁看着,作为先天圆满的程素素仍被看不出来路的石子打伤,这该是怎样的身手?恐怕就算是号称武林第一人的秦川省方家那老爷子来了也不一定能做到啊,莫非是传说中的修真者?

第八章:虎啸天

    “哼,无知妇人,说话不留口德,这是给你的教训。”众人眼前一花,一个大汉站在众人跟前。

    这大汉个头将近一米九,穿一身黑色劲装,细腰乍背,身上肌肉条条块块,隐隐的似乎要突破衣服。短寸的头发,脸上棱角分明,如刀刻斧凿,双眼寒光内敛,两道剑眉,英气逼人,看面相年龄只在三十左右。这幅相貌,在如今充斥着伪娘、花样美男等词汇的时代显得尤其珍贵,他不是那种让女孩看了产生嫉妒的清纯小男生的漂亮,而是让所有女人看了浑身战栗的成熟男子汉的魅力。大汉表情冷峻,浑身似乎散发出一股虎威,就连曹老大看了都有一种臣服参拜的冲动。

    程素素不知道是被这大汉刚才那次出手吓坏了,还是被他的英气镇懵了,扶着赵峥呆呆没有说话。

    赵峥虽然也是心里打鼓,但他身为男人却不能不说话,看着那大汉道:“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为何要打伤我夫妻?”

    那大汉扫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说呢?”

    原以为打败了曹家三兄弟,宝物就是自己的了,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若是实力相当,哪怕是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筹,力拼之下不见得不能取胜,可这大汉的身手已经用刚才的那两颗石子表现的淋漓尽致,比自己高了不是一星半点,估计对方动动小手指头,自己就无招架之力。赵峥倒是光棍,想通了这点,也就不再纠缠,说:“阁下可否告知名号,我夫妻也好心服口服。”

    “凭你也配?”那大汉冷哼一声。

    赵峥脸涨得通红,想要说几句场面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我二人告辞。”

    “慢着!夺宝就要有夺宝的觉悟,失败了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每人留下一条手臂吧。”那大汉冷冷的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赵峥吼道。

    “啪……”远处的曹老大倒飞出三丈,吐出一口鲜血,已是身受重伤。

    原来曹老大见事情越来越出乎自己的预料,知道宝物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惦记得了,再留下来,别说是夺宝,恐怕会有性命之忧。那大汉已经要求赵峥夫妇留下一条胳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于是和两个弟弟对视一眼,就要溜走。

    哪知道那大汉连看热闹的也不放过,见曹家三兄弟要溜走,纵身闪到曹老大跟前。曹老大早就是先天后期的人物了,却躲不过那大汉一招,连闪避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出,就被那大汉一掌打飞在地。

    “我说过让你们走了吗?”那大汉挡住去路沉声问道。

    “我和你拼了。”曹老二看到大哥被打伤,眦睚欲裂,就要冲上去拼命。曹老三还算冷静,死死拉住自己二哥。

    “哼,不自量力。”那大汉冷哼一声,“除了地上躺的这个,你们五个每人自断一臂就可以离开了。不要让我亲自动手。”

    眼看无法全身而退,曹老大把心一横,右手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斩向自己左臂。

    “大哥!”曹老二和曹老三离得稍远,眼看着自己大哥就要斩断自己的手臂,却救之不及。

    “住手!”一声大喝从远处传来,紧接着空中飞来一柄拂尘,卷住曹老大右手,使匕首堪堪停在左臂上方。

    “吴老儿,你要多管闲事吗?”那大汉望着拂尘飞来的方向咬牙切齿。

    “得饶人处且饶人,虎啸天,你也是化气后期的前辈了,不要跟这些小辈们计较了吧。”声音未完,一个瘦小老道飞掠而来,正是刚从省文物局赶过来的吴老道。

    化气后期?曹家兄弟和赵峥夫妇心里一惊,莫非是传说中的以武入道?据古籍记载,练武之人筑基圆满再突破之后,会进入另一个全新的境界,也就是修真化气期,但那只是传说中的事情,从来没有见过,就像拿他们这些武者跟普通人比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对于他们练武之人来说,先天境界已经是站在人类的顶端了,如果能够遇到一个筑基期的老怪物,都要被当做神仙一样的人物顶礼膜拜。现在居然遇到了化气后期的前辈,原来传说中的都是真的,在这个世界里真的有修真者,怪不得刚才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小辈?在我眼里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没有什么前辈风范。”虎啸天不为所动。

    吴老道也只是和虎啸天有过数面之缘,并无深交。这个虎啸天,是最近数十年才在修真界出现的,只用了几十年时间就从练气期一路突破到化气后期,这修炼速度,真是让其他修士羡慕嫉妒恨啊。曾经有修士打过他的主意,最终却都铩羽而归,真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曹老大刚才一狠心,差点把自己胳膊砍下来,幸亏被吴老道拂尘阻止,如今那股狠劲一泻,再也鼓不起自断手臂的勇气,解下缠在自己手臂上的拂尘,恭恭敬敬的送到吴老道手上。

    吴老道接过拂尘,说道:“虎啸天,在我们这些人眼里,他们只能算是普通人,你既然已经得到了东西,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虎啸天不屑似的冷哼一声:“道貌岸然,吴老道,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难道不是为了那件东西?”

    “呵呵,若是有缘,老道自然不会拱手让人。”吴老道并不否认。

    “那好,既然如此,我给吴老道你一个面子,你我两人打上一场,无论输赢,我都放过这几个人,至于那东西嘛,谁抢到就是谁的。”

    “好,今天老道我就会一会你这修真奇才。”吴老道口中毫不示弱,但是并未急着进攻,而是双臂一抬,做好了防守准备。论境界,吴老道只是化气中期圆满,而虎啸天已经是化气后期小成,相差一个小境界,但好在吴老道修真上百年,而且进入化气中期圆满已经有十几年,虽未突破至后期,但经验阅历要比修真时间只有数十年的虎啸天要多,只要保守一点,未尝不能一拼,所以吴老道才在一开始就采取了守势。

    虎啸天也不客气,一股气势冲天而起,身形连闪,手掌上五指一缩,冲向吴老道心窝,这一招并不出奇,用的竟然只是象形拳里的虎形拳。只是他身法极快,拳中也隐隐带着一股老虎气势扑面而来。

    吴老道不敢怠慢,连忙弓腿垫步,丹田内真气顺经脉发出,双手微降前伸,与虎啸天的拳头一接,然后顺势拨出。这一招使得竟是太极拳里得四两拨千斤。

    太极拳的发源地是怀庆市陈家沟,而王屋山也在怀庆市境内,看来这个吴老道与陈式太极拳也有些渊源。太极拳讲究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但是要想分出胜负,最终比的还是功力,虎啸天比吴老道高出一个小境界,自然不怕吴老道这些保守招式,于是运转功力,一套简单的虎形拳使得刚猛无比,气势汹汹。

    虽说每次都是吴老道使用巧劲把虎啸天的拳头拨开了,很少有硬碰硬的时候,但是他的手仅是跟虎啸天接触的一霎那,就有一股大力传来,把他的手震得生疼。吴老道只感觉到自己面对的似乎是一头真的猛虎,拳风传入耳中,隐隐有着一股虎啸的声音,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是守多攻少。吴老道心中暗暗着急,如果一直是这样,落败只是时间问题,看来要采取其他措施了。吴老道一咬牙,格开虎啸天,飞快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真气输入符箓之中,那张符箓化为一道亮光进入吴老道身体之中。

    吴老道气势随之而变,丝毫不弱于虎啸天。双拳一握,直冲而出,跟刚才完全不是一个打法。每次出手,一股炸裂声随拳而出,每次顿足,脚下土地似乎都在震动,拳法简洁明快,如炮弹炸裂,气势非凡,使出的竟是少林炮拳。看来吴老道不甘心一直被人压着打,要跟虎啸天硬碰硬。

    “痛快,痛快,这样才打得过瘾嘛。吴老道,你刚才用的莫非就是金刚符?”虎啸天打斗之余还能说话。

    “这张金刚符是下品法符,能够增加化气期攻击和防御近三成,十年前贫道用一株三百年灵草才换这么一张,若不是因为今日之事,贫道绝对不会使用出来。少废话,再来比过。”吴老道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又斗在一处。

    据古书记载,符箓分为法符、灵符、仙符、神符,据说仙符和神符是仙人才能使用的,所以古往今来只听说过有人使用法符和灵符。每种符箓又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对照境界,一般情况下,化气期使用下品法符,金丹期使用中品法符,以此类推。使用时消耗真气不是很多,增幅效果也可以,若是跨阶使用,假如金丹期用下品法符,消耗的真气虽然少,但是增幅效果差,跟没使用差不太多。假如化气期用中品法符,增幅效果肯定很高,但是使用时需要耗费很多法力,得不偿失。由于修真界的没落和制符材料的短缺,实际上现在的修真界别说灵符,连高阶法符都没有,偶尔出现一张下品或中品的法符,都被人试若珍宝,所以虎啸天看到之后才感到稀奇。

第九章:宝物在哪?

    对于曹家兄弟和赵峥夫妇来说。今天见到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那件东西既然引起了修真人士的注意,他们已经不抱什么想法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老道能赢,几人可以安全离开。虽说那个虎啸天答应只要老道跟他打一场,无论输赢都放几人离开,但是这两个前辈还在比斗,连感谢道别都不做,几人自然不敢偷偷溜走。若是得罪了修真者,那后果没人能承受得起。

    暂时走不成,几人就想看看修真者是怎么样比斗的,只是几人睁大了眼,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虎啸天和吴老道的比试,比他们不知道高出多少个境界,那速度,简直匪夷所思,或许筑基期的高人来了才能看到一点残影。那拳风,几人尽管离着比斗的地方数十米,仍能感觉到阵阵罡风刮到脸上。那声势,震耳欲聋,若非此处是极偏僻的所在,而且中午大部分人都在家午休,早就引来无数人围观了。

    两人势均力敌,近半个时辰未分胜负,吴老道头上已经微微冒出一股白气,呼吸略显急促,脚步似乎也有些凌乱;而虎啸天也已经大汗淋漓,汗水顺着脖颈滴在衣服上。又一次格开吴老道直冲面门的一拳,虎啸天闪身退出数丈,喝道:“吴老道,今天打的痛快,但是如此你来我往,很难分出胜负,若是再引来其他人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不如我们来个一招定胜负怎么样?”

    吴老道略喘几口,说:“好,谁怕谁呀。”

    “不怕就好。”

    陡然之间虎啸天的气势急剧攀升,周围的空气就像遇到了一股可怕的吸力,全都向着虎啸天凝聚而来,虎啸天的两只胳膊不断的震荡,竟然发出一股嗡嗡的声音,手掌隐隐的似乎都大了一圈。

    吴老道的气势也在不断增强,周围的空气似乎已经沸腾了,不断向着头顶凝聚,头顶的白气也越来越浓。吴老道枯黄的手掌颜色也慢慢变成红色。

    忽然,虎啸天大喝一声,双掌夹着开山之势劈向吴老道,吴老道不及多想,双掌也以一股擎天之势迎了上去。一股冲击破向着外围扩散出来,带着地上的干土向外飞腾,至少飞出五十米远,才慢慢飘落地面。这股冲击波,把远处观战的几人冲的身形晃动,曹老二一个不查,被震得坐在了地上。

    手掌接触之后并未分开,两人的真气仍在不断碰撞。虎啸天情况稍好一些,只是脸色通红,双臂颤抖的更厉害了;吴老道的道袍已有多处破损,头顶的白气奔腾翻滚,脸色苍白,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慢慢流了下来,身上的气势也在一点点减弱。

    此消彼长,虎啸天更是乘胜追击,运转身上残余真气冲向对方;而吴老道似乎已经毫无还手之力,身形在不知不觉之间矮了一截,眼中似乎含着一丝绝望。猛的,一股不服输的气势从吴老道身上发散开来,就像忽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一样,周围的灵气忽然之间疯狂的涌入吴老道的体内。吴老道的气势又开始慢慢变强,甚至超过了虎啸天。

    “哈哈哈……”吴老道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大笑,提起全身真气冲向虎啸天。虎啸天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嘭”的一声飞出一丈多远。

    虎啸天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血,说道:“吴老道,**的吃春药了,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厉害了?”

    “哈哈哈……,虎啸天,真是多谢了,十几年了,贫道卡在这个化气中期圆满无法突破,今日一战,居然令贫道突破瓶颈进入化气后期,哈哈哈……”

    “恭喜你了,真是晦气。”虎啸天脸色难看至极,丝毫没有一点恭喜的诚意。

    “虎啸天,怎么样?如今我们境界一样,还需要比吗?”吴老道满脸得意。

    “呵呵,吴老道,刚才之所以跟你比试,是因为我好久没有遇到过同阶高手,手痒了想找人打架,你真以为能打得过我?”

    “怎么?你还有什么绝招没使出来?”

    “呵呵,吴老道,我们修真之人跟他们练武之人不一样,很少像今天这样比拳脚的,一般比的是法器和法术,就算拳脚功夫你勉强跟我平手,其他的你能比得过我吗?”虎啸天充满自信。

    “先不说法术,如今我法器在手,而你赤手空拳,不知虎啸天你自信来自何处?”吴老道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对方。

    “你的法器可是那柄拂尘?”

    吴老道把浮沉一甩,说道:“这柄拂尘是一件极品法器,是我王屋山传承之宝,跟随贫道六十余年,早已祭炼的人器合一。”

    虎啸天不再说话,双手和握,调动全身真气催动丹田,一道紫光破体而出,在空中盘旋一圈飞入虎啸天双手,一把紫色大刀出现在虎啸天手中,刀长四尺,刀背虎踞龙盘,刀身泛着紫光,微微的嗡鸣显出此刀的不凡。虎啸天脸色苍白,调动此刀耗尽了他仅存的一点真气。

    “灵器?”吴老道看到那刀,忍不住惊呼出口。

    据古书记载法宝分为法器、灵器、仙器、神器,据说仙器和神器也是只有仙界才有,如今的修真界只有法器和灵器。每种武器又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法器只是普通意义上的兵器,还称不上是法宝,只有品级高的才会有加成,而灵器就不同了,加成幅度就比较大,当然了,消耗真气也比较多,而且灵器最珍贵的地方在于它能收入体内。在如今的修真界,普通的修真者有件上品法器就不错了,听说只有那些传承大派才有灵器,即使他的王屋山,当年的十大洞天,镇派之宝也只是一件极品法器。

    这个虎啸天冒出来的时间不长,也没听说是出自哪个修真大派,居然能拿出一件灵器,这令吴老道非常惊讶。灵器,哪怕是最低等的下品灵器,如果硬拼,自己的法器也有可能毁坏。在化气后期的境界,自己不过是刚刚突破,比虎啸天还差了一筹,凭着刚才反败为胜的气势才能拼个旗鼓相当,如今对方有灵器在手,取胜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想到这些,吴老道的气势弱了许多。

    虎啸天看了自己的宝刀一眼,颇有气势地盯着吴老道说道:“这件法宝叫做紫金盘龙刀,一件中品灵器。吴老道,要不要试试?”

    中品灵器?那就更厉害了,吴老道早就没了刚才那股一决生死的气势。看来宝物确实与自己无缘啊,罢了,这次出来虽然没有得到宝物,但是能够在生死之际突破到化气后期,收获其实已经不小了,修真者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若是贪心不足必遭天谴。想通了这点,吴老道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

    “虎啸天,贫道技不如人,就此告辞。”说罢朝着虎啸天一拱手,也不再废话,直接飞掠而去。

    曹老大几人眼睁睁看着吴老道退走,似乎忘了自己几人一样,没来得及提醒一声。刚才虎啸天说过,只要吴老道跟他比试一场,无论输赢都会放了曹老大几人,如今虽然已经比试过了,但是虎啸天没有发话,几人仍不敢走,只好呆呆的看着虎啸天。

    虎啸天扫了几人一眼,走到昏迷的赛时迁跟前,手轻轻一拂,赛时迁就清醒了过来。曹家三兄弟看的目瞪口呆,曹家的秘传手法,就这么被虎啸天轻轻一拂就解决了,修真者果然名不虚传啊。

    赛时迁还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眼睛扫了一圈,朝着曹老大愤愤的说道:“曹老大,咱们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如果我能活着回去,必定全部告诉方老太爷。这些人都是谁?都是你找来的帮手吗?我记住你们了,到时候我会让方老太爷一个一个的找你们算账。”

    虎啸天没理会赛时迁的喋喋不休,面无表情的盯着赛时迁问道:“那件东西在哪?”

    虎啸天的目光很吓人,但是赛时迁还没弄清状况,仍然嘴硬的说:“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说不说由不得你。”旁边曹老二忍耐不住冲着赛时迁吼了一声,然后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朝着虎啸天说:“前辈,待我上去施展分筋错骨手,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虎啸天冷冷的扫了曹老二一眼,并没有说话。然后又用手在赛时迁的脸上拂了一下,赛时迁顿时就变得两眼呆滞。

    虎啸天又问:“那个铜罐在哪?”

    赛时迁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又平静下来,呆呆的说“在那两个人身上?”

    “在谁身上?”虎啸天接着问。

    “我被曹家三兄弟追的走投无路,正好有两个人骑着电动车路过,我就把东西藏在了电动车篓里。”赛时迁如实道出。

    电动车篓里?曹家三兄弟和赵峥夫妇懊恼的想拿头撞墙,丢人啊,这么多武林高手只顾着争斗,最后居然便宜了两个普通人,宝物竟然在那两个普通人身上,后悔啊。

    虎啸天没有见过爆炸头和鸡窝头,于是把目光转向了曹家三兄弟。曹老二明白虎啸天的意思,连忙说道:“那两个人我们都见过,一定会帮前辈找回来。”

    “好,只要找到那两个人就放你们安全离开。”虎啸天点了点头,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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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中国版终结者?

    那一群高手如何寻找暂且不说,爆炸头和鸡窝头胆战心惊的一口气往回跑到了外环。虽然是中午,大街上已经能够看到行人,两人提着的心才略微放下来一点。

    鸡窝头在前边骑着车,突然感到肚子里一阵轰鸣,于是扭扭捏捏的说:“老大,你看,我们都跑了这么远了,是不是已经安全了?”

    “安全个屁!那些是什么人?武林高手!刚才你没看到吗?从我头上嗖的一下就飞过去了,这点距离咱们骑车才用了半个小时,人家顶多十几分钟就追上了。”

    “那怎么办?”鸡窝头扭得更厉害了。

    “还能怎么办?继续跑啊。能跑多远跑多远,实在不行,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只要躲过了这一阵儿就安全了。咱们知道的东西不多,他们应该犯不上为了我们两个把这么大的城市翻个底朝天。”爆炸头不愧是当老大的,看问题还算透彻。

    鸡窝头实在忍不住了,红着脸说道:“老大,我急需上厕所,咱们能不能上个卫生间之后再接着跑?”

    “上厕所你不早说?看把你憋得,赶快去吧。”爆炸头忽然眼前一亮,接着说道:“哎,这是一个好主意。我看那些武林高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分出胜负,等他们顺着我们逃跑的方向追过来的时候,我们去躲在厕所里,他们肯定想不到。赶快走,我跟你一块去。”

    前边正好有个公厕,大中午的,连看厕所的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鸡窝头一路小跑进了女厕。爆炸头看看四周没人,推着电动车也偷偷的进了女厕,轻车熟路,一点犹豫都没有。

    只听得里间一阵狂轰乱炸,片刻后安静了下来,里边传出鸡窝头的声音:“老大,你带纸了没有?”

    “靠,上厕所连纸都不带。”爆炸头一只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只手搜搜自己几个口袋,没有翻出卫生纸。一扭头看到电动车有个后车篓,打开之后发现里边塞了两件旧衣服和一双旧皮鞋,在衣服的下边有张破报纸包着一个东西,顺手撕下报纸隔着门缝塞给了鸡窝头。

    报纸里包的是一个铜罐,略微有些破旧,上边的花纹有些已经模糊,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爆炸头搜尽了自己脑袋里有限的知识,也没判断出来这是什么东西。鸡窝头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跟前,看着铜罐说道:“老大,这是啥东西啊?这个罐子也不知道是丢车人的还是那帮武林高手的?”

    爆炸头想了一下,说道:“依我看这个罐子应该是那个丢车人的。那帮武林高手离我们那么远,不可能放到车篓里。只是不知道这个罐子是干什么用的。”

    “我认为可能是骨灰坛,电视上古代人抱的骨灰坛不就是这个样子?”

    “不可能,骨灰坛都是陶瓷的,这是铜的。”

    鸡窝头又想了想:“那就是有钱人的骨灰坛。”

    我晕,真没办法沟通,爆炸头用手在盖子上抠了几下,纹丝不动,于是指着铜罐说道:“看见了没有,根本就打不开,说不定是一件古董。”

    “古董?那不是能卖很多钱?”鸡窝头两眼发亮。

    “要是古董的话,那丢车人肯定不会就这么随便用报纸包着,也有可能就是一件工艺品,不值什么钱。”

    “不值钱啊,那就只能当废铜卖了,估计能卖上十几块钱吧。”鸡窝头大失所望。

    爆炸头沉思良久,说道:“不能就这么卖。咱们先想办法把铜罐打开,看看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万一里边有什么值钱玩意儿,不能白白便宜了收废品的。”

    其实在心底里爆炸头仍抱着一丝想法,说不定这个铜罐真是一件宝物。武林高手不是他这个层面所能理解的,公车上的小偷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划破口袋把钱包偷走,武林高手在车子里放件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那还不简单,看我的。”

    鸡窝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捡了一块石头走过来。从爆炸头手里拿过铜罐,放在地上,用砖头使劲砸了起来,连砸了几十下,铜罐纹丝不动。

    “换我来。”爆炸头也出去捡了一块砖头,一发狠,两人轮流砸起铜罐。

    “嘭”,一声闷响,女厕里弥漫起一团烟雾。

    “啊”,鸡窝头惨叫一声蹲坐在地上。

    “怎么了?”爆炸头连忙问。刚才轮到鸡窝头砸铜罐,爆炸头走到旁边撒尿,只听到了铜罐爆炸,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老大,我毁容了。”鸡窝头哭道。

    就你那长相,毁容等于整容,爆炸头忽然就想起了春晚小品里的一句话。“别怕,有我呢。”爆炸头还是很有担当的,只是女厕里烟雾弥漫,好不容易才摸索着来到鸡窝头身边。

    “刚才铜罐爆炸,一把碎片飞到我脸上,都出血了。老大,我毁容了,我以后嫁不出去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鸡窝头痛哭流涕。

    “疼不疼?”爆炸头问。

    “哎?怎么不疼了?”鸡窝头只顾着哭,不知道什么时候脸已经不疼了,摸摸脸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开始结痂。

    身在雾气里,两人感觉自己像腾云驾雾一般,通体舒泰,周围的燥热已经不见,只觉得一股清凉滋润全身,就像大热天里一瓶冰镇啤酒灌进了喉咙,是那么的舒服;就像干涸已久的土地被春雨滋润,是那么的清爽。身上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发了疯,就像遇见了世上最好的食物,贪婪的吸收着。爆炸头已经迷失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昨夜躲在被窝里撸过之后喷发的感觉估计也就跟这差不多;鸡窝头陶醉了,她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美妙的享受,刚才冲进厕所狂轰滥炸之后那种舒爽比这差远了。

    其实爆炸头和鸡窝头不知道,那弥漫的雾气是灵气,他们两个虽然不懂什么修真功法,但是因为灵气过于浓郁,他们被动的也接受了一些灵气的洗涤,所以鸡窝头脸上的伤才会在短时间内结痂,他们两个才会有那种欲死欲仙的感觉。而那个铜罐之所以会被他们砸破,也是因为铜罐年代太过久远,阵法上镶嵌的灵石都已耗尽灵气风化掉了,阵法已经有些损坏。在文物局的时候,研究人员只是采用常规的手法试图打开,并没有进行破坏性试验,所以才会被鸡窝头用一块普通的石头砸烂。

    雾气越来越稀薄,慢慢的飘散在空气中,爆炸头和鸡窝头从陶醉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只感觉自己耳聪目明,身上也充满了力量。

    “哇,**小帅哥!”

    鸡窝头两眼泛红,一脸的花痴相,浑身颤抖着,攒足了劲就想要往前扑,幸亏爆炸头还算理智,死死拉住了鸡窝头。

    原来雾气过后,在铜罐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少年。这少年看年纪只在十六、七岁,圆圆的脸庞上,大大的眼睛微闭着,两条浓眉恰到好处,弯弯的嘴角似笑非笑,左脸上一个酒窝煞是可爱。一头长发挽成一个髻缠在头上,很有古时风韵。往下看,身上皮肤光滑,线条明朗,微有肌肉也恰到好处,既没有竹竿男的弱不禁风,也没有肌肉男的暴虐之气。两腿盘起,脚心朝上,双手拇指与食指微捏,手心朝上放在两个膝盖上,似乎是一幅道家打坐姿势。只是浑身上下光溜溜的,若非有一些衣服碎片堆在两腿之间,这**走的就更彻底了。

    “老大,是小帅哥啊。”鸡窝头还想往上扑。

    爆炸头一掌打在鸡窝头后脑勺上,说道:“冷静点,你不觉得奇怪吗?”

    鸡窝头通红的双眼这才减弱了一些,摸着生疼的后脑勺,说道“是啊,怎么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小帅哥呢?真是奇了怪了,莫非是穿越?记得前两年在网上看了一个美国大片,叫做什么《终结者》,出场的时候就是雷劈出来一个美国裸男,现在这个出场方式完全是中国化的,难道这是中国版的《终结者》?”

    爆炸头很佩服鸡窝头的想象力,不过鸡窝头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刚才厕所里只有他们两个,砸烂铜罐之后才多出这个裸男,那么很有可能这个人就是从铜罐里出来的。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那小小的铜罐居然能装人?爆炸头彻底的凌乱了,太考验三观了。从小到大二十年,爆炸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遇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先是武林高手大比武,现在又是小铜罐大变活人,难道是世界末日真的来了吗?

    “老大,我能上去摸一下吗?就一下。”

    鸡窝头虽然冷静了一点,但是帅哥的魅力无法阻挡,鸡窝头还是想上去占点便宜。爆炸头还在感慨之中,没有搭理鸡窝头,鸡窝头见老大没有反应,以为他同意了,于是弯着腰,哆嗦着手,就要摸**小帅哥的胸脯。

    就在这时,**小帅哥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拳打在鸡窝头脸上,速度之快,不下于刚才那几个武林高手。鸡窝头没有防备,身子向后一扬,跌了个四脚朝天。幸亏刚才她的身体被灵气进行了轻微的改造,才没受太重的伤,只是刚刚被毁容的脸上又毁了一次容,鲜红的血顺着鼻子流到了嘴里。

    还会打人?这也是个武林高手啊。这一天的遭遇太离谱了,爆炸头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够用了,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地球越来越危险了,还是回火星吧。连电动车也不要了,爆炸头拉起鸡窝头,头也不回的冲出女厕。

第一章:我是谁?

    我是谁?

    **小帅哥的脑袋里一片混沌,似乎已经千万年没有想过事情了。随着周围灵气扩散,一股极度不舒服的感觉刺激着他的脑海,慢慢的他的脑袋好像开始运转了,一副画面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个大厅,厅堂开阔明亮,里边装饰的古色古香,正中一个老道端坐在蒲团上,那老道,鹤发童颜,一缕长须飘在胸前,仙风道骨,隐隐有一团紫气环绕。下首并排坐着三个道士,第一个是个中年人,身形略胖,面相敦厚,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第二个是个青年人,瘦瘦的身材,面容冷峻。第三个是个少年,圆圆的脸,大大的眼,两道浓眉,一个酒窝煞是可爱。

    静坐良久,老道微闭双眼并没有睁开,而是问道:“青山,山门准备的怎么样了?”

    中年道士躬身道:“师父,已经全部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青云,各门派都通知过了吧?”老道又问。

    青年道士也躬身道:“师父,各门派都打过招呼了,有几个门派会跟我们百草堂一起出发。”

    老道点点头,睁开双眼,望着最后一个小道士,叹了一口气说道:“清风,这次就委屈你了。”

    小道士也躬身道:“谢师父。”

    老道接着说道:“本来你先天五行灵脉的体质是万年一遇的修真奇才,只可惜不知为何五脉尽断,吸收的灵气不知道都扩散到了何处,修炼了二十年,却没有丝毫进展。按说以师父的修为,就算在别人体内再造灵脉,也是轻而易举,可惜这二十年来,师父在你身上用尽办法都没能改了你的体质,看来是天意如此啊。”

    “多谢师父关心。弟子这二十年来,无论怎么修炼,灵气一入体内就消失无踪,留在丹田内的微乎其微,也许弟子真的没有修真天赋。”虽然在修炼上没有进步,但是对于师父的一片爱护之心,清风小道士还是能体会得到的,也非常感激。

    “师父,小师弟还年轻,何况你用这些年积攒的天材地宝炼制的千寿丹已经给他服用了,小师弟寿命至少还有千年,说不定哪天五脉贯通就能修炼了。有我们百草堂的丹药,小师弟的修为还是很容易追上来的。”那个叫青山的中年道士也劝慰道。

    提起千寿丹,中年道士也是满脸的羡慕,能增加将近千年的寿命啊!若是让外边的修真者知道了一定会掀起血雨腥风。这种丹药本来就不是人间该有的,也就是师父这种已经一只脚跨入仙界的大乘期的炼丹天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能练成那么一粒。自己已经是分神期了,而且也跟随师父学习了近两千年的炼丹术,若是炼制这类丹药,别说是千寿丹,就是百寿丹也没有成功过一次,只是偶尔能够炼成几粒增寿丹,根据增寿丹的品质只能增加数年至十几年的寿命,此类丹药一般只有第一次吃了管用,以自己的修为,还不如不吃。

    “这次去往修真界,路途遥远,路上就要数年时间。你大师兄早已是分神后期,星际传送不需要我分心,你二师兄是出窍期,为师略加护持也就行了,只有你无法成行。不过这几日为师用无上功法炼制的袖珍小世界已经成功,你进去之后,我就可以把你带往修真界了。”老道士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师父对自己爱护有加,一直是最让小道士感动的,若是在其他门派,像自己这样没有修炼天赋的,早就被人遗弃了,最好的结果也顶多是留在门派里当个杂役,但是师父对自己的关爱,至始至终从来没有减少。由于天地之间灵气日益稀薄,分神期以上的修为已经很难再有寸进,一些门派陆陆续续开始迁往修真界。但是百草堂始终没有动身,其主要原因就是无法带走清风小道士。原本师父是打算等清风小道士修为高一些,直接由自己护持着进行星际传送的,毕竟沿途的所见所闻能开阔眼界,也算修炼的一种。但是二十年了,用尽了一切办法,清风小道士却还是在练气期原地踏步,很是让人失望。由于最近师父的修为已经开始松动,不进反退,使用丹药也无效,再不走已经不行了,师父又不愿把清风一个人扔下不管,所以想尽了一切办法,练出了这个袖珍小世界。

    以师父大乘期的修为,想要炼制普通的储物戒指是轻而易举,但是储物戒指只能装死物,人是进不去的。为了想办法把清风小道士带上,师父翻阅了无数典籍,又掏空了门派所藏,拉下一张老脸,向其他强者换取关于空间方面的秘术,最终炼制出这个袖珍小世界。说是小世界,其实只是最初级的一个草坯,空间仅能容下一个人,这还是因为师父的修为达到了大乘期,半只脚已经踏进仙人境界的原因,否则是不会炼制成功的。

    看着清风小道士,老道士的目光中充满慈爱:“路途遥远,数年的时间浪费不得,你就在袖珍小世界里运行本派心法打坐修炼,我再用无上灵符把你封印起来,就可暂时辟谷。等到了修真界,说不定你会有所突破。”

    未见任何动作,一缕红光从老道士手中射出,在空中盘旋一周落在地上。是一个铜罐,这铜罐高约三尺,直径约二尺有余,罐身周围密密麻麻刻着许多花纹和字符,顶部有盖,盖上刻有聚灵阵法,阵中镶嵌着几颗灵石。老道士屈指一弹,铜罐的盖子翻身落在旁边,然后朝着清风小道士说道:“这就是那个袖珍小世界,进去吧。”

    原来这就是那个差点掏空了门派收藏才换来的袖珍小世界啊,看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清风收拾一下衣服,起身跨入铜罐,按照师门心法开始打坐,青年道士青云快步上前把盖子盖了起来。

    老道士起身来到铜罐跟前,拿出一张灵符贴在铜罐盖子上,然后双手并拢,默默运起功法,调动法力注入铜罐罐身。罐身闪烁,隐隐约约的发出一丝霞光,数秒之后,那铜罐竟然不断收缩,最终变成茶杯大小。老道士收功之后,又看了一眼这个铜罐说道:“青山,这个袖珍小世界一路上由你保管,不得有失。”说完转身出了大厅。

    虽然早就见惯了老道士对清风小道士的溺爱,青山和青云两个道士的心中仍是充满羡慕。

    沉思中的清风小道士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偷袭自己,于是条件反射,打了那人一拳,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爆炸头和鸡窝头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女厕。

    我是谁?

    啊,我是清风小道士。

    哈哈,终于想起来了,师父是赫赫有名的百草真人,一身鬼神莫测的炼丹术,天下无人能及,在修炼上也很有天赋,以一个散修的条件,仅用数千年就到了大乘期。一手创立了百草堂,虽然仅有数人,但是凭着百草真人的名声地位,在所有的修真门派里地位超然,虽然底蕴可能没有那些传承大派那么深厚。

    大师兄修真天赋也不错,跟着师父已有两千年,靠着师父的丹药支持,修为已经到了分神后期。大师兄为人老实,性格敦厚,虽然不太善于表达感情,但是清风看得出来,大师兄对自己这个小师弟也很喜欢。

    二师兄修真天赋更好一些,跟着师父有一千年左右,修为已经到了出窍后期。二师兄虽然性格有些冷淡,但是对自己这个小师弟也比较照顾。

    自己是二十年前师父渡劫之时捡回来的,据说跟师父渡劫还多少有一点关系。师父抱回来时自己还是一个婴儿,已经奄奄一息,靠着师父深厚的功力和丹药才勉强活下来。只是经脉紊乱,修真毫无天赋可言。好在师父和两个师兄对自己都很好,清风过的很快乐。

    除了他们四个,门派里还有几个烧火、看门的杂役,平时道观里的杂活都是他们干的,偶尔他们师兄弟心情好了,赏个基础的修真功法或者练得不合心意的丹药,不能算是门派里的人。

    后来要举派迁往另一个修真世界,师父不忍心丢下自己,要把自己也带走,但是因为自己炼气期都没突破,即使有师父护持也无法通过星际传送,所以把自己封印在了袖珍小世界里随身携带。

    我怎么出来了?难道已经到了另一个修真世界吗?可师父在哪呢?清风感应了一下,附近没有任何师门中人的气息,周围的灵气稀薄的几乎感应不到,给人一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而且四周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气。如果是到了另一个修真世界,肯定不应该是这样,莫非中途出了意外?也只能是这个解释了,说不定是在搬迁途中,袖珍小世界不小心遗失了或者被人抢了,否则师父绝对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啊……”

    一声尖叫直冲云霄,声音之大,震得清风两耳发麻,耳膜嗡嗡直响,厕所窗户上的玻璃似乎也受不了这种高频振动,哗啦一声掉落一地。

    “何方妖孽,还不快快受死。”清风被这声尖叫打断了沉思,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捏了一个法诀直视前方。

    只见面前一个年轻女子瞪大了双眼,面红耳赤,伸手指着自己,气呼呼的说不出话。

    好漂亮的一位女子!这女子身材高挑,上身是一件浅黄色修身短袖t恤,下身穿一件浅蓝色紧身牛仔裤,脚穿一双高跟凉鞋,从上到下,前凸后翘,一身衣服把这女子身材的优点全部展现的淋漓尽致。当然了,这是我们的看法,清风没见过现代装束,在他的眼里就是,这身衣服太大胆了,充满着异域风情。这女孩肤色嫩白,微微泛红,一头长发飘在脑后,脸上一双大眼如两眼清泉,清澈中带着一些惊诧,惊诧里含着几许愤怒,愤怒里还伴着一丝好奇;细密的汗珠挂在高高的鼻梁上,精致细腻的鼻子微微颤动;粉红的小嘴稍稍张开,也是那么的诱人;两颊微红,带着一丝愠怒,虽不施粉黛,却胜似桃花。眉目如画,比以前清风所见过的修真女仙子还更胜一筹。

第二章:暴露狂

    清风的眼睛顺着那女孩手指的方向往下看,似乎有一股凉风从双腿间吹过。身上的衣服早就变成一堆碎片,刚才打坐的时候,碎片堆在腿间还不至于漏点,如今站起了身,浑身上下早已是光溜溜的了。

    “啊……”清风的脸腾地红了,也尖叫一声,捂着下身躲到了门后。

    “你个不要脸的暴露狂,哼,我记住你了。”那女孩狠狠地摔了一下手,气呼呼的出了女厕。

    唉,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当着女子的面,光着身子站了好几分钟,想起来就臊的满脸通红;今天也亏大发了,保存了二十年的童子之身,被女人看了个精光。

    没有衣服寸步难行,要先找件衣服穿,清风四下里张望着,扭头看到了电动车。

    清风肯定不认识电动车,但是后车篓里露出的袖子他还是认识的,随手翻了一下,找出两件衣服和一双旧皮鞋。运气还不错,两件旧衣服正好是一件棕色格子衬衣和一条灰色长裤,还算合身,只是好长时间没洗了,脏兮兮的。

    鞋子大小也比较合脚,凑合着穿吧,总比没有强,清风感叹道。

    地上散落着很多铜片,清风知道,那是袖珍小世界崩溃之后的碎片。师父说袖珍小世界是用了很多天材地宝才制成的,这些铜片里边肯定含有许多珍贵的材料,得收起来。

    清风运转功法,调动丹田里仅有的一丝真气,勉强运转到左手拇指,指头上隐约浮出一个戒指的轮廓。然后两眼盯着戒指,心神似乎深入了戒指内部,地上那一堆碎片闪了一下,进入戒指内。做完这一切,清风已是身心疲惫,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抽出来了一样,再也不想动一下。

    储物戒也是灵器,平时可以收在体内,用时以真气调动用心神打开。好在他体积小,调动一次需要的灵气不是很多,以清风目前的实力,每天也仅能打开一次,每次打开之后真气和心神耗费的一干二净,十数个时辰才能彻底恢复过来。储物戒指是以前师父给的,空间大概有上百立方,里边还有许多师父和师兄赠给自己的宝物,但是由于清风修炼毫无进展,那些宝物一直都用不上。

    清风瘫坐在地上看了看四周,周围的设施几乎都不认识,但是闻着周围的臭气,清风还是能判断的出来,这是一间茅厕,很有可能是个女人专用茅厕,这地方不能久待。等力气恢复了一些,清风颤悠悠的走出了女厕。

    这是哪里?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那遮天蔽日的,估计是楼房吧?不过这里的楼房真高啊,那个楼至少有六十丈高吧?几乎和道观后边的山峰一样高了。记得那年跟师父到东京汴梁去,汴梁府最高的塔才十几丈。

    忽然清风感觉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速度之快丝毫不亚于化气中期的强者,就像一头猛兽朝着自己扑来。清风来不及反应,哀叹一声“我命休矣!”然后闭上了眼睛。以他的实力根本斗不过化气期强者,看来这里也充满危险,我离了师父还真是寸步难行啊。

    “呼……”一辆汽车擦着清风的身子飞奔而去。

    清风这时候才弄明白,那怪物不是偷袭自己,是自己挡了他的路。

    正好旁边还有一只,跟跑了的那只长的差不多,这是什么怪物呢?清风感受了一下,没有生命气息,不像是活物。

    就在这时,男厕里也出来一个人,打开车门,坐在了车里,发动车子之后开走了。

    清风只是没见过这东西,并不是傻。通过观察,他知道了这东西不是怪物,而是跟以前他见过的开封府街头跑的马车相似,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不用马拉。不用马拉也没什么稀奇的啊,大师兄出门,只用一把飞剑载着就能日飞万里,这比大师兄的飞剑差远了,估计是这里人炼制的当马车用的法器。

    清风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边走一遍看,看到什么稀奇东西都上去研究一番,好在他够聪明,好多东西的用途居然被他猜出个**不离十。

    这时候路上行人已经多了起来了,清风穿的那身衣服脏兮兮的,而且松松垮垮很不合身,大老远看着就像一个农民工,隐隐的散发出一股臭味,好多人路过清风的时候,都捏着鼻子,满脸的鄙夷。

    清风知道是因为在厕所呆的时间久了,才沾上的臭味,过一会儿就会慢慢散去,但是感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清风还是涨得满脸通红。这里毕竟不是我所熟悉的地方,一股淡淡的失落感出现在了清风的心里,这里是哪儿?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师父你在哪儿?师兄你们去了哪里?怎么丢下我不管了?我想你们啊。豆大的眼泪顺着清风的眼角滴落。

    但是悲伤不能解决问题,师父不在身边,有事情只能自己拿主意。看来下一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能不能够找到师父。

    不知道不会问吗?

    清风擦了擦眼泪,收拾好心情,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女孩:“这位小姐,请问……”

    “你才是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那女孩满脸愤怒,骂骂咧咧走了。

    清风一阵愕然,难道是自己的称呼有问题?清风又拦住一位行色匆匆的大哥:“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中州大道。”大哥的态度没有那么差,可能是急着赶路,扭头回答之后就走了,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中州大道是哪里?我不是要问路啊,我想知道的是我自己是在哪儿啊。

    清风毫不气馁,见对面又有一个男子匆匆走过来,连忙站在那人前边,挡住那人的去路,开口问道:“大哥,请问……”。

    “不用给我来这套,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想讨几个小钱嘛。每次都是拦住一个人先问什么地方怎么走?是不是?然后就说人搬走了找不到亲戚没钱吃饭了或者没钱坐车了?是不是?多少年了都没变化,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我说得对不对?”

    清风知道是被人误会了,张张嘴想要解释两句,被那男子再次打断:“你不用解释,这十块钱拿去吧,不要再来烦我。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

    那男子拿出十块钱塞到清风手里之后快步走开,清风拿着那张十块钱哭笑不得。他虽然不认识人民币,但是也能判断出来,这东西跟那银票或者交子差不多。

    看来还要接着问,年轻人比较难说话,还是找年龄大一些的吧,清风又拦住一个正在悠闲散步的大爷问道:“这位老爹,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关川。”大爷态度还不错,回答完之后没有走。

    关川?清风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记得那次跟师父去汴梁的时候,路过一个地方,好像就叫关川,大概是在汴梁西边没多远,不知道跟这个关川有没有关系。

    “您听说过汴梁府吗?”清风又问。

    “你要去汴梁啊?就在东边,没多远,几十公里的路程,你到关川东站,坐直达车一个小时就到了。知不知道乘几路公交啊?要不我领你去?”大爷似乎很有空闲,背着手站在那里,回答的很详细。

    东边就是汴梁?这跟我以前去的汴梁位置很相似啊,莫非真有什么关联?清风还想证实一下,接着问道:“北边是不是就是黄河?”

    “对。”大爷点头。

    “西边莫非就是龙门?”

    “对”大爷又点头。

    是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另一个修真世界,还是我生长的那个地方,连说话口音都差不多。只是现在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跟我记忆里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那么现在是什么时候呢?”清风又问道。

    “下午两点。”大爷掏出手机看了看。

    嗯?清风不知道下午两点是什么时辰,但他知道大爷说的是时间,可是大爷啊,我想问的是年号啊。也不能怪大爷,是自己问的方式不对。清风想起门派搬迁那年是元丰六年,清风试探着问:“老爹,你听说过大宋的元丰六年吗?”

    “呵呵,想考我是不是?这你可难不倒我,看见了吗?我孙子刚给我买的,爱疯死!听说现在流行这个,有那不懂事的小孩为了买这个都敢去卖肾。我给你上网查查。”大爷拿出一部手机在清风眼前晃了晃,然后开始上网查年号。

    清风不在乎大爷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在乎的是大爷可能知道元丰六年,看来马上要真相大白了。

    “信号不好,速度太慢了。”大爷拍了拍自己的手机,用手遮着光,念道:“元丰,是北宋神宗皇帝所用的第一个年号,从1078年到1085年,总共用了8年。元丰六年是1083年,今年是2013年,2013减去1083是930。算出来了,元丰六年距今整整九百三十年。”

    “距今整整九百三十年?”清风懵了,原来已经过去了九百三十年,怪不得这么大的变化。怎么会这样呢?师父不是要带我去修真界吗?为什么我出来之后还在原地?为什么师父和师兄一个都见不到?为什么转眼间就过了九百三十年?

    师父啊你们去了哪里?将近千年都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我一个凡人到哪里去找你们啊。太多的疑问让清风惊慌失措,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无助。

    大爷是个热心肠,解答别人的问题很有成就感,继续问道。“小兄弟,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没,没有了。”清风失魂落魄的回答。

第三章:我不叫黄毛

    辞别了大爷,清风经过一番思索,大致弄清了自己的状况。可能是师父和师兄去新的修真界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落在了什么地方,直到九百三十年以后,袖珍小世界重新出世,最终被女厕那两个人得到并打开,然后自己就出来了。悲伤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生存下去,然后再试着能不能找到师父。

    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生存。清风服用过千寿丹,在袖珍小世界里打坐练气,又被师父用无上灵符封印,暂时可以辟谷,所以过了九百三十年不吃饭都没事。但是现在已经出来了,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吃穿住用行,样样都要考虑,所以首先要想办法生存下去。

    然后要考虑的是能不能找到师父。百草堂原址是在青龙山,现在应该已经搬空了,师父和师兄现在肯定不会在那里。清风已经感受过了,现在空气中的灵气,比宋时还要稀薄无数倍,高阶修士根本无法修炼。别说是师父,就是以二师兄的修为,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要退步,所以师父他们肯定去了新的修真界。千寿丹增寿将近一千年,自己还有百年的寿命,如果在剩余的一百年里自己的五行绝脉好了,那么自己一定会刻苦修炼追随师父的脚步,去新的修真界找他,否则自己就只能找个地方平平静静的过完下半辈子了。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跟师父会和的希望很渺茫,以师父大乘期的修为,历尽二十年都没能修复自己的经脉,自己一个凡人如何能够解决?退一步说,就算经脉问题解决了,以现在的灵气状况,自己一个人能修炼到分神期吗?唉,师父,这辈子恐怕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也只能把你藏在心底。青龙山最终还是要去的,毕竟是门派驻地,千年过去了,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留下一些值得回忆的东西。

    不知不觉清风就走到了十里铺,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路边的小饭馆这时候也没有生意,屋子里一个大妈正在收拾桌椅。门口招牌上的字跟清风学的不太一样,勉强能认出来是个叫张记的面馆,

    “咕噜噜……”

    清风肚子里一阵鸣叫,一种极度的饥饿感觉袭来,两腿开始发软。是啊,九百三十年没吃东西了,能不饿吗。看来要先吃饭啊,清风迈步走入了张记面馆。

    张大妈看到有人进来,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说道:“小伙子,现在不营业,我儿子和媳妇儿买菜去了,没有人做饭,你到五点再来吧。”

    “大娘,随便做一碗面就行。我饿坏了,这时候别的地方也不一定开门。”清风身子发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连忙扶住桌子,用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张大妈。

    张大妈见清风面色苍白、浑身乏力的样子,确实是饿的不轻,实在不忍心赶他走,只好说道:“那好吧,厨房还有一把挂面,我给你做个番茄鸡蛋面吧,你先等一会儿。”

    张大妈虽然不是主厨,做饭的手艺也不错,不到十分钟,端出一大碗面来。嫩白的面条中夹着几根青菜和葱花,上面覆着煎的金黄的鸡蛋和几片鲜红的番茄,远远看去,白的、绿的、黄的、红的,搭配在一起煞是好看,碗边的清汤漂着油花,一股清香飘散在屋内,煞是诱人。碗够大,分量足,清风赶紧尝了几口,色香味俱全,比百草堂的厨房里做出的饭不知好吃了多少倍。

    一阵狼吞虎咽之后,清风端起碗一口气把汤喝了个精光,这才满意的抹了抹嘴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路人给的那十块钱递给张大妈,然后说道:“你看够不够?”

    “多了。番茄鸡蛋面五块钱一碗,我再找你五块。”张大妈接过那张十块钱,又找给清风五块。

    “呼啦……”

    门口的桌子倒在了地上,四个年轻人挤进了面馆。当先一人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穿着打扮还算考究,只是染着一头黄毛,眼神和表情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很是欠揍;旁边那人年龄稍大一些,有二十多岁,瘦瘦的身材,长的尖嘴猴腮,两个小眼滴溜溜乱转,似乎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儿;后边两个也在二十岁左右,长相穿着都很普通,一看就是喽啰角色。

    “收保护费了,赶快把钱拿出来。”那小黄毛冲着清风喊了一声,然后又扭头对着那个瘦猴小声说道:“瘦猴,是不是这样?”

    那瘦猴偷偷冲黄毛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说道:“对,就是这样。先踹翻了他们的桌子壮声势,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时候再收保护费,这样才能出其不意达到效果。”

    得到瘦猴的肯定,小黄毛信心更足了,又冲着清风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钱交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哦,原来是抢劫的。小黄毛和瘦猴小声沟通,瞒得过大妈,却瞒不过有修真基础的清风,看样子是一帮新手,还把自己当成了老板。刚在张大妈这里吃了饭,这事不能不管。

    清风微微一笑,问道:“你们是收保护费的?”

    “是啊,告诉你,我们就是黑社会,来收保护费的,识相的就赶快把钱交出来。”小黄毛得意洋洋地说。

    “你们收了多少保护费了?”清风又问。

    瘦猴不是说只要一发狠,别人就会乖乖的把钱送上来嘛?这怎么跟瘦猴教的套路不一样啊,小黄毛下意识的说道:“还没有开张,这是第一家。”

    瘦猴在旁边连忙捅了捅小黄毛,小声说道:“霸气,要有霸气,这样不行,要让他们害怕你。”

    小黄毛醒悟过来,连忙补充道:“我是说这是今天的第一家,我已经在这条街上收保护费好几年了,砍死过好几个人。”

    你才多大,都收好几年了?小屁孩儿一个,好的不学,去跟人家学收保护费,清风撇了撇嘴,说道:“既然收了好几年,肯定有不少钱吧?拿出来分我一半呗。”

    分你一半?这人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呢?小黄毛不知道如何应对,愣在了当场。旁边瘦猴连忙上前救场,狠狠地一拍桌子,说道:“少他妈废话,赶快把钱交出来。”

    对瘦猴这种教唆犯,清风一点也不客气,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就敢上门抢劫,真是找死。”

    “吆嗬,还真有不怕死的啊,我就给你放点血,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瘦猴刷的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朝着清风走来。

    张大妈没有听到小黄毛和瘦猴小声议论,一直以为这几个人是亡命之徒,看到他们连刀子都掏了出来,脸都吓白了,连忙拦在清风前面,小声劝道:“小伙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他们就是一帮不要命的混混儿,你还年轻,犯不着为了一点钱把命搭上。”然后又对着瘦猴说道:“这位兄弟,你们别发火,要多少钱我们给。”

    “看到了吧?这些人就是这样,你不吓吓他们,他们就不会害怕,收保护费就得心狠手辣。”瘦猴向小黄毛炫耀了一番,然后又冲着大妈说道:“看你们还算识相,以后你这店里的保护费每月就收五千,哦不,一万块吧。赶快拿钱。”

    一万块?这帮人想钱想疯了吧?我这小店一个月也赚不到一万啊,张大妈被这帮人的狮子大张口惊呆了。

    “一万块?呵呵,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本事来拿?”清风把张大妈轻轻推在一边,对着瘦猴嗤笑道。

    瘦猴彻底恼羞成怒,举起水果刀朝着清风刺来。清风修真虽然没什么进展,但是底子在那里,别说是一帮小混混儿,就算是先天强者也能打的对方抱头鼠窜,自然不把瘦猴放在眼里。只见他轻轻一伸手,便抓住瘦猴的手腕,再微微用力,水果刀就掉在了地上,随后传来瘦猴杀猪般的叫声。“啊……,疼死我了,你们他妈的看什么热闹,还不给我上。”

    后边两个喽啰见老大受制,挽起袖子一拥而上,却被清风一脚一个踹在了地上,然后清风轻轻一推,瘦猴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哼哼呲呲的半天爬不起来。轻轻松松就解决掉三个,只有那个小黄毛呆呆的站在门口,想冲上来又不敢,想逃走又不好意思。到这时瘦猴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硬茬子,这人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呵呵,就这点本事吗?太让我失望了,就算给你钱你也拿不走啊。”清风冷笑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瘦猴连忙求饶:“大哥,都怪我们有眼无珠,自己找死,求你放过我们吧。”

    “哼,只敢欺负这些挣个辛苦钱的小老百姓,你们就是一帮上不得台面的混混儿,打你们我都不愿脏了自己的手。滚。”清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那两个喽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扶着瘦猴一瘸一拐走出面馆。小黄毛正要跟出去,清风说道:“那个小黄毛,你留下。”

    “我不叫小黄毛,凭什么我留下啊。”小黄毛很不服气,但是形势比人强,老江湖的瘦猴都被人一招制住,自己那两下子肯定是送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再来找这人算账。挤在瘦猴和两个喽啰之间就想趁乱逃出去。

第四章:大石桥的农民工

    清风身影一闪来到门口,小黄毛来不及反应,就被清风抓住衣领拎了回来,小黄毛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气鼓鼓的瞪着清风,说道:“放开我,凭什么不让我走?”

    瘦猴也转过身来说道:“大哥,我劝你一句,你打我们几个也就算了,他你绝对惹不起,还是让他跟我们走吧。”

    “滚!”清风冲瘦猴吼道。

    瘦猴吓得一哆嗦,不敢再有丝毫停留,连忙在两个喽啰的搀扶下逃出了面馆,一边跑还一边说:“王少,你不用怕,他不敢拿你怎么样,我们出去给你搬救兵。”

    “瘦猴,**的不仗义,回头我再收拾你。”看到那三人把自己丢下,小黄毛也慌了,扯着嗓子喊道。

    清风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看着小黄毛冷冷的说道:“老实回答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凭什么告诉你?我爸很厉害的,赶快放了我,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小黄毛很是硬气,把头撇向一边。

    “啪……”清风一巴掌打在黄毛脸上,小黄毛白嫩的脸蛋儿上浮起五道鲜红的指印。

    “哇……,你敢打我,回头跟我爸说把你抓起来,呜呜呜……”小黄毛居然很没有骨气的大哭起来,哭了几声,见清风丝毫没有想要放过自己的样子,于是抽抽嗒嗒的说:“呜呜呜……,我叫王小剑,今年十三岁,刚上初二。”

    “为什么跟那帮人混在一起?”清风又问。

    “我爸妈都在关川市工作,我跟着他们来这边上学,他们刚调到这边,工作比较忙,没空管我,我最近就经常逃课跟着学校外边的瘦猴他们几个玩,看电视上黑社会收保护费很神气,就让瘦猴教我的。呜呜呜……”

    “既然你父亲很厉害,那他好的方面你不学,却偏偏跟着混混儿学收保护费,你还真是有点小贱啊。”清风笑骂道,“算了,你也走吧。记住以后不要跟着那帮人瞎混,没有什么好处。”

    小黄毛王小剑捂着脸蛋儿,抹着眼泪走出了面馆,出门之后还回头看了清风一眼。清风知道这小孩儿不服气,不过他不会把这点小威胁放在心上。

    看到这帮混混儿都走了,张大妈彻底松了一口气,对帮了自己大忙的清风很是感激,连忙搬来凳子让清风坐下,又提来茶水给他倒上,然后说道:“小伙子,这次多亏了你啊,要不然损失就大了。你还饿不饿?我再去给你做一碗面条?”

    “呵呵,不用了,刚才已经吃得很饱了。你也不用谢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清风连连摆手。

    “不过,小伙子,虽然你的身手不错,但是有句话大妈还是要劝劝你。这个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些人是我们惹不起的。你还年轻,以后做事尽量不要冲动。”张大妈语重心长的说。

    清风不怕事,但是也不喜欢麻烦,知道张大妈是为自己好,于是点点头说道:“多谢了,我知道。”

    张大妈上下打量了一下清风,又说道:“小伙子,我看你年龄还小,才十几岁吧?但是穿着打扮又不像个学生,怎么这么早就出来打工了?”

    清风笑着解释道:“大娘,我姓风,你就叫我小风吧。我就是长了个娃娃脸,你看着不大,其实我已经过二十岁了。”清风是自己的道号,听起来不像名字,就把道号倒了过来。

    张大妈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呢,已经二十多岁了。我刚才还奇怪呢,看你年龄比那个黄毛也大不了两岁,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你在哪打工?”

    如何生存是当务之急,看这个张大妈很善良,清风想跟她多了解一些事情,于是先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世:“我还没有找到工作。是这样的,我从小住在深山里,跟爷爷相依为命生活在一个小道观,从来没出过大山。后来爷爷过世了,那个小道观年久失修倒塌了,我只好出来自谋生路,稀里糊涂就来到了关川。”

    “怪不得呢,我说你头上怎么还挽了一个发髻,现在很少有这么打扮的人了。”张大妈点点头,然后又说,“总这样流浪也不是办法,还是找个工作稳定下来吧。”

    “只是我什么都不懂,没有一技之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清风红着脸说。

    “这样啊。这小店是我儿子开的,平时有我和儿媳妇帮忙,暂时用不着那么多人,要不然就留你在这打工了。”张大妈想了一会儿,说道:“有个地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什么地方?”清风问。

    张大妈拉着清风走到面馆门口,指着远处一座立交桥说道:“就是郑汴路与中州大道交叉口的那个立交桥。因为沿着郑汴路两侧几十公里都是卖建材的,所以经常有买主在附近雇人装车卸货,于是慢慢的在这个桥底下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劳务市场。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单纯是给人装车了,也有许多找短工的或者是工地去招人。那里有个叫老梁的经常在我店里吃饭,我跟他还算比较熟,可以让他照顾照顾你。不过就是条件苦一些。”

    好容易找到一个路子,清风自然不愿意放过:“没问题。什么苦我都能吃。”

    “那行。老梁他们那帮人,平时白天在那大石桥附近等活,晚上就直接睡在桥底下,没有被褥肯定不行。我仓库里有一张席子,还有一床旧被子没人用,就送给你吧。”张大妈找了一个旧床单,到仓库把那个被子包起来递给清风,然后又拿出一张席子。两人锁了面馆的门往大石桥走去。

    大石桥真的很大啊,桥面宽近十丈,桥长数十丈,在清风的眼中,真是巧夺天工,一桥飞架南北,使几个方向的车辆都畅通无阻,桥下、路边,或站、或坐着五、六十人。四点多钟还比较热,大部分人都是只穿着一个大裤头和一双拖鞋,只有极个别比较注意形象的,会在上身套一件t恤。这些人,有的面前放着一块纸板,上边写着“装修、水电安装”等词语,旁边还放着瓦刀、抹子、电钻,表明这人是高级技术工人;有的人或抱着铁锨,或扛着大锤,或腰里别着撬杠、凿子,表明这人是自带工具的专业工人;还有的人空着手抱着膀子,三五成群的一边聊天,一边用眼睛不住的瞅着过往的人群,表明这人啥技术也没有,就是有一把力气,让干什么都可以,但是你对他的期望不能太高。老梁就是这样的人,上身穿一条灰色的齐膝大裤头,下身穿一件白色背心,脚上是一双黄色拖鞋,黝黑的脸膛,满脸褶子,花白的胡茬,看年龄应该有六十多岁。

    老梁正跟旁边一人聊天,看到张大妈领着清风过来,连忙打招呼:“大妹子,你怎么过来了?”

    “老梁大哥,今天怎么这么闲?这会儿没活干?我送个人过来,这是我远房一个侄子。小风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啥也不会,只好送到这里找点活干干。老梁大哥,你可要多帮我照顾照顾他啊。”张大妈指了指背着被子的清风。

    老梁也是个热心肠,说道:“没问题,大妹子你就放心吧。你侄子怎么不在家念书?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啊?”

    “唉,这孩子可怜呐,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住在深山小道观里,后来爷爷过世,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没办法只好出来打工。这孩子啥也不会,不过人很聪明,老梁大哥,你没事多教教他。”张大妈把清风编的一套词又拿出来说给了老梁。

    “没事,没事,我肯定会照顾他的。他这么年轻,在这找活干也只是暂时的,回头学点技术啥的,用不了几年肯定比我混的强。”老梁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我就放心了。”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估计儿子和媳妇应经买菜回来了,面馆还要开门卖晚饭,张大妈安顿好清风之后,急急忙忙往回赶。

    送走了张大妈,老梁接过清风的被子和席子,放到桥底下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说道:“既然你是大妹子的侄子,你就叫我老梁叔吧。被子先放这里,我的也在旁边,晚上直接铺在地上就能睡了。”

    “老梁叔,你们晚上一直住在这里?”清风问。

    “是啊,现在天气这么热,住在桥底下还凉快一些。再说平时都是接一些卸货搬东西的小活,几个小时就干完拿钱走人了,人家也不给提供住宿的地方。自己租房子太贵了,每天来回也不方便。除非是接到时间比较长的大活,主家才有可能会提供食宿。”老梁叔介绍的很耐心。

    “老梁叔,你一般接的什么活比较多?”

    “主要是装车卸货送材料,或者给人搬个家啦,清个垃圾啦,凿墙打洞什么的,偶尔也有工地上来招人,不过我年龄太大了,好多人都不愿意用。”老梁叔说道。

    “老梁叔,这个小伙子是谁?”

    老梁叔和清风正在说话,两个人走了过来,当先一人有四十多岁,穿着打扮跟老梁叔差不多,虽然破旧,但是看着很干净,只是走路一拐一拐的,似乎腿上有些毛病,看到老梁叔身边多了一个生面孔,于是站在旁边问话。后边一人年龄稍小一些,大约四十左右岁,乱蓬蓬的头发,身上只穿了一个大裤头和一双拖鞋,脏兮兮的带着一股异味,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看了老梁叔和清风虽然有些诧异,但是没有说话,走到角落里拉开自己的被子就靠了上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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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仙踪介绍:
还在工地上搬砖的注意了,快来围观一个农民工如何逆袭高富帅,如何碾压各路修真高人。 本书慢热,主角在序卷第十章结尾才会出现,有不喜欢前戏的可以从第一卷直接开始看。 新人新书,求点击、推荐、收藏。工地仙踪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工地仙踪,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工地仙踪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