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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御九秋     残袍txt下载     残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湖底深洞

    “螃蟹污秽,我才不吃。”铁鞋沒听出左登峰在跟他开玩笑。事实上螃蟹并不算什么上等食物,穷人家才会捕食果腹,也有极个别的文人sāo客赞颂螃蟹为上品,不过那都是风雅之词,赞颂狗屎牛粪的文人也不是沒有。

    “那只巨蟹体长五丈,周身甲壳异常坚硬,而且还带有剧毒。”玉拂冲铁鞋解释。

    “五丈?一丈三米三,五丈就是……”铁鞋左右摇头从眼前寻找参照物估算那只螃蟹的大小,片刻过后伸出双手分别指着两棵相隔将近二十米的大树,“这么大?”

    “对,一会儿你负责引走它,我们两个负责从洞口点火。”左登峰点头说道。

    “为啥让我去引?”铁鞋侧目撇嘴。

    “因为咱们三人之中你的轻身法术最高。”左登峰趁机扣他高帽子。

    “引去哪里?”铁鞋咧嘴笑问,万般皆穿,马屁不穿。

    “越远越好,最好别再带回來。”左登峰出言笑道。只要能将那只带毒的巨蟹引离巢穴就达到目的了,引到哪儿并不重要。

    铁鞋闻言点了点头,转而将视线移向湖中,湖中的湖水正在急速宣泄,沒过多久果然将南侧山体整个冲塌,大量的湖水狂泻急下,肉眼可见湖中水面在快速降低。

    湖水之中夹杂着大量的死鱼和王八,其中也有一些蛙类,这些蛙类与外界所见的蛙类最大的不同就是都为红sè。

    虽然豁口很大,但是湖面也很广,等到湖水快要流干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晚上八点左右,湖水泄干,湖中西侧崖壁下出现了一处巨大的洞口,洞口扁平,宽有五丈,高仅两丈,洞口并不齐整,好在湖底是沙子而不是淤泥,湖中的大量植物也随着湖水流到了下方,湖底很是干净,沙子淤积多年,落脚也不塌陷。

    “螃蟹在洞里?”铁鞋环视左右并沒有发现巨蟹,但是他却发现了湖底崖壁的洞口。

    “对。就怕的就是这个。”左登峰皱眉开口,先前湖水在倾泻的时候他一直希望巨蟹能顺水逃走,结果人家并沒有逃走,而是进了洞。

    “螃蟹在水中移动迅速,但是在陆地上行动应该会相对迟缓,我进去引它出來。”玉拂甩动拂尘迈步前行。

    “螃蟹在陆地上跑的更快。”左登峰探手拉住了玉拂。他生长在海边,知道螃蟹的习xìng,一捺长短的螃蟹在沙滩上跑起來,成年人都追不上。

    “阿弥陀佛,佛祖有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老衲去引它。”铁鞋自告奋勇,左登峰先前扔的那顶高帽子现在还扣在他头上。

    “你也别去,十三,你去!”左登峰冲十三说道。十三闻言立刻兴奋的撒腿向山洞跑去。

    “真是好猫,真听话。”铁鞋不无妒意的看着跑向山洞的十三。

    “为什么让它涉险?”玉拂不解的问道。

    “十三先前一直抬头看我,这就表明它并不惧怕那只巨蟹。让它去引出來咱们再做计较。”左登峰平静的说道。

    “但是那只巨蟹有毒。”玉拂还是不放心。

    “十三百毒不侵。”左登峰转头冲玉拂笑了笑。十三先前在湖南山区吃了不知道多少蛇蝎毒虫,左登峰早就知道它百毒不侵。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十三有什么能力只有左登峰最清楚。

    十三跑进山洞就沒了动静,这处山洞应该是与数十里外的金塔相通的,自然极为深邃。

    “你在想什么?”玉拂见左登峰一直皱眉沉吟而沒有说话,关切之下出言发问

    “我在想两个问題,第一,这里的水是阳水,这种水质不应该滋生出螃蟹,因为螃蟹xìng寒,为yīn物,yīn物不应该喜欢阳水。第二,它既然是yīn物,十三的尿液就应该能克制它,但是十三什么时候撒尿得看它心情,我沒办法命令它。”左登峰正sè开口。十三的尿液有多大威力左登峰之前已经数次见识过了,它可以令铁鞋阳气过盛兽xìng大发,也可以令蠢蠢yù动的僵尸彻底伸腿。

    “让它进去引诱太过冒险,还是老衲前往吧。”铁鞋说完不待左登峰答应便纵身跳到了洞口,转而急速的跑了进去。

    “一起进去吧。”玉拂也跃跃yù试。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出來,咱进去只会堵住他们外逃的道路。”左登峰摇头说道。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左登峰处事的冷静令她很是佩服,冷静的人就能够静下心思考问題,而那些吆三喝四咋咋呼呼的人一般蠢货居多。

    “你的九阳猴有什么特异之处?”片刻过后左登峰再次开口。

    左登峰这个问題一出口,玉拂立刻猛然皱眉,她自然知道左登峰这个问題不是闲聊,也并非感觉左登峰问的冒昧,而是细想下來九阳猴和左登峰的十三yīn阳有着很多共同之处。

    “不惧yīn毒,阳气很重可以辟邪,指爪可破修道中人的护体灵气。”玉拂总结回答。

    “yīn毒?”左登峰皱眉反问。

    “毒物分yīn阳两种,九儿不惧yīnxìng毒物。”玉拂出言解释。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十二地支分yīn阳两类,yīnxìng地支不惧阳毒,阳xìng地支不惧yīn毒,而十三沒有这种限制,不管什么毒物它都不怕。

    “你有沒有感觉它们作为十二地支,实力太弱了点?”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探讨。玉拂说的九阳猴的这些特点十三全部具备。

    “十二地支重在对地气的改变,本身并不一定就是能征善战的猛将。”玉拂点头说道。

    “先前我曾经说过我的猜测,我感觉十二地支所在的区域都会伴生有一只毒物,这只毒物是由地支衍生出的,目的是保护地支,弥补地支自身能力的不足。”左登峰思前想后贯穿分析。

    “有可能,这些地支本身并不厉害,如果无人保护,它们很容易对付。”玉拂点头赞同。

    “所以咱们以后要面对的不止是六只yīnxìng地支,还要面对它们衍生出的六只阳xìng毒物。地支不可怕,毒物不好对付。而且这六只阳xìng毒物不会攻击地支本身,以此处为例,那只金鸡就不怕这只巨蟹。”左登峰摇头说道。

    玉拂闻言展颜一笑,微笑点头,左登峰一句‘以后’在无形之中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想法,通过这两个字玉拂感觉到左登峰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让她离去的。

    “螃蟹都喜欢有水的地方,正常情况下湖水放干了螃蟹就会随着湖水逃到别处,可是这只螃蟹并沒有逃走,而是进了洞里,这就表明它有可能在保护那只金鸡。”左登峰继续仔细分析。

    “也可能是怯战龟缩。”玉拂说出了另一种可能。

    “先前咱们用石头砸它,用毒药毒它,连手榴弹都用上了也沒见它害怕,这家伙胆子大的很,怎么可能怯战?”左登峰摇头说道。

    “或许是反应迟钝,最后它不是潜入水底了吗?”玉拂始终认为左登峰的分析过于敏锐,很担心他会由于过分自信而吃亏。

    “耀武扬威的显摆够了自然就回去了,你想过沒有,这处湖泊这么深,金鸡如果沒有巨蟹的帮助,怎么可能从水底逃出來,它是鸟,又不是鱼。”左登峰正sè分析。

    “你的意思是那只巨蟹不会离开洞穴?”玉拂猜到了左登峰想表达的观点。

    “不但不会离开洞穴,还会竭力保护那只金鸡。”左登峰点头说道。

    “有道理,很有道理,那只金鸡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躲进金塔寻求庇护。”玉拂心中豁然开朗。

    “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金鸡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左登峰笑了,“其实它根本就无需巨蟹保护,这座阵法本身就已经为它提供了最好的保护,咱们进阵之后可以拔高却不能在空中转身或者停留,这就是姜子牙对它提供的保护,姜子牙可能预料到了后期金鸡会离开卢人建造的金塔,也担心有人进入阵内抓捕金鸡,于是才设置了这道禁锢,这三百里的范围内有着这样的一道禁锢,金鸡可以随意乱飞闪躲,谁也抓不住它,但是现在它放弃了阵法为它提供的保护,而选择了巨蟹的保护,这就是它致命的错误。咱们只要冲进金塔,金鸡手到擒來。”

    “纸上谈兵是不行的。”玉拂佩服左登峰的思维,却仍然不失时机的给他泼冷水降温。

    “沒必要给我泼凉水,我就为这件事情活着,所有的jīng力都在这上面,自然想的多。”左登峰笑视玉拂。

    “宁静致远的古语……巨蟹出來了。”就在此时,玉拂听到了铁鞋的叫嚷声从洞内传出。

    “巨蟹一定会追着铁鞋出來,它冲出來一定会有惯xìng,这种惯xìng会令它暂时离开洞口,我趁机进洞,你和铁鞋在外面引逗它。我独身进去,十三也留下。”左登峰将木箱交给玉拂,“十三看到木箱就知道我还会回來,不然它会着急。”

    “铁鞋可能受伤了。”玉拂接过木箱侧耳顷刻,洞中的铁鞋一直在哎呦。

    “一般是慌乱之下蹦的太高撞了头。”左登峰听力超过玉拂,听到铁鞋“哎呦”之前还伴随着轻微的“咚“

    左登峰说完侧身躲到了洞口右侧,刚刚躲好铁鞋就捂着脑袋蹿了出來,随后就是那只巨蟹,十三此刻正站在巨蟹的蟹壳上晃着脑袋左右观望。

    左登峰预料的非常准确,巨蟹的确追着铁鞋离开了山洞。眼见时间成熟,左登峰立刻闪身冲进了山洞,但是他先前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螃蟹的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它的视线根本就沒有盲区。

    巨蟹在第一时间内就发现左登峰闪进了洞穴,情急之下立刻刹车倒档,回洞猛追……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进入骨塔

    左登峰一见巨蟹追來,立刻暗暗叫苦,在陌生的环境下急速奔跑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不知道前方的路况怎么样,又要向前看路又要回顾身后的情况,这两者很难兼顾。

    这只巨蟹体型巨大,移动的极为迅捷,这条地道它走过无数次了,轻车熟路的跟在左登峰的身后挥舞着巨大的钳子,左登峰先前见识过它巨钳的厉害,哪里还敢疏忽,情急之下只能奋力前冲。时至此刻他终于明白铁鞋为什么一边哎哟叫唤一边还不停的起跳了,因为修道中人多年养成的凌空飞掠习惯很难改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起跳前掠,可是这里的洞顶高矮不平,一旦起跳就一定会撞上洞顶。

    一咚过后,左登峰眼冒金星跌落在地,就地打滚躲过巨蟹的蟹鳌巨钳之后猛然起身再度前掠,一起跳左登峰就知道又糟了,又忘了这里不能起跳,不过即便明白过來也晚了,阵法内不能在空中转身回环,只能硬着头皮再撞上,又是一咚。

    “不要拔高。”玉拂从后面娇喊提醒。螃蟹既然跑了进來,她和铁鞋自然随之而进。

    左登峰闻言暗暗叫苦,这是习惯xìng的动作,自从度过天劫就一直这么移动,仓促之间很难改掉。就在叫苦之际,不知不觉的又起跳了。

    左登峰比铁鞋好教育,三咚过后终于记住了不能起跳,凝神行气急速前奔,巨蟹挖出的通道很干净,大部分是沙地和石壁,空气也还流畅,奔跑其中不觉气闷,唯一令左登峰感觉紧张的就是身后那巨大的蟹鳌,一钳子下來连山体石壁都能铲下一块,倘若被其夹中或是砸中定无生理。

    左登峰跑的很快,但是巨蟹比他更快,一來巨蟹的“步幅”很大,二來它熟悉地形,省掉了看路和反应的时间,十余里跑下來左登峰险象环生。

    螃蟹号称“横行将军”,移动的时候可以同时前后攻击,因此玉拂和铁鞋也不敢盲目靠近,事实上他们靠近也沒用,因为巨蟹就像一辆巨大的坦克车,根本无需防守。

    换做平时别说跑上十里,就是跑上百里左登峰也不会冒汗,但是此刻他已经大汗淋漓了,这不是累出來的热汗,全是吓出來的冷汗,巨蟹隔三差五的就会挥舞一下钳子,每一次左登峰都是堪堪躲过,这只巨蟹的攻击速度太快了,远远超过了人体的反应速度,倘若换做常人定然无法抵御。事实上yīn阳生死诀的九倍至尊之境与其他门派度过天劫的高手所具备的能力相仿,所以他并不比铁鞋和玉拂等人的反应速度快多少,铁鞋被巨蟹追的狼狈不堪,他也不好过。

    在奔跑的同时左登峰越发焦急,巨蟹已经发现他不敢盲目起跳,因此钳子攻击的方位越來越向下,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其砸中。

    “十三,快撒尿。”左登峰情急之下出言高喊,在巨蟹飞速移动的时候十三一直在它的背上。

    十三自然听到了左登峰的喊声,但是此刻它撒不出尿來,因为巨蟹移动的时候甲壳也是剧烈晃动的,人在撒尿的时候被人晃动也会尿不出來,更何况是猫。因此十三虽然听到了左登峰的喊声,却并沒有撒尿,而是在蟹壳上急切的四处寻找下手的地方,不过它自然找不到,因为这东西全身披挂甲壳,根本无处下手。

    就在此时,巨蟹再度挥舞着钳子冲左登峰横扫了过來,这次它的钳子压的很低,而且挥舞的时候钳子是张开的,面对着横扫过來的巨大蟹螯,左登峰已然无法逃出攻击范围,只能选择起跳躲避,但是他很清楚一旦起跳势必会撞上洞顶跌落下來,张开的巨钳早就在那儿等着他了。可是如果不避,就要被其击中。跳是下策。不跳也是下策。

    “去你妈的。”关键时刻左登峰狠劲上來了,生死之际不闪不避,转身冲着巨蟹的面孔部位发出了玄yīn真气。突如其來的寒气果然令得巨蟹行动一缓,左登峰趁机闪身而出。

    “早知道你怕这个老子就不用逃了。”一见这东西惧怕玄yīn真气,左登峰心中大定,立刻反守为攻,玄yīn真气频频出手,寒雾阵阵,巨蟹行动越发迟缓,玉拂和铁鞋见状随即冲了上來,三人合力围攻巨蟹。

    “它吐出的气泡有毒,快冻住它的嘴。”玉拂是用毒高手,率先发现了巨蟹的毒源是在口腔部位。

    左登峰先前被它一通追撵,早已经怀恨在心,闻言立刻闪身上前玄yīn真气急泻而出,竭力冰封巨蟹的面部和双眼。

    “斩断它的眼睛。”左登峰出掌冰封的同时冲玉拂高喊,他的玄yīn真气已然将令巨蟹的双眼发脆,此时正是攻击的千载良机。

    “不能弄瞎它,不然它有可能弄塌通道,咱会被困住。”玉拂闪到近前递给左登峰一枚白sè药丸,“这枚解毒丹撑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得尽快。”

    “为啥不给我?”铁鞋停止了攻击走过來伸手讨要。

    “我沒中毒。”左登峰摆手沒接那枚解毒丹,yīn阳生死诀可以清楚而准确的自查肺腑。

    “走,先进去。”玉拂反手将那枚丹药递给了铁鞋。

    “不能走,必须弄死它,它已经吃了亏,咱们一走它极有可能弄塌通道。”左登峰摇头说道,这只巨蟹目前的行动虽然很是迟缓,但是山洞内温度很高,它很快就会恢复行动。

    “來,掀翻它。”玉拂短暂的沉吟之后冲二人招了招手。

    左登峰和铁鞋闻言立刻各自站立延出灵气将那行动迟缓的巨蟹掀了个肚皮朝上,三人全是度过了天劫的高手,皆可力拔千斤。

    在掀翻巨蟹之前,十三已经跳了下來跑到了左登峰的身旁,它的表情丰富,左登峰观其神情,发现其略带愧sè。不过左登峰并沒有怪它,因为根据十二地支皆伴生有一只厉害毒物的推断來看,十三也极有可能伴生有一只神秘的守护动物,而十三本身并不是冲锋陷阵的角sè。

    “走吧。”玉拂转身yù行。

    “这样沒用,螃蟹能翻身。”左登峰喊住了玉拂,玉拂先前可能很少接触螃蟹,对其行为并不了解。

    “那怎么办?”玉拂面露难sè。

    “把它腿掰折不就行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铁鞋忍不住出言献计,但是说完之后就发现这招儿太损,急忙唱诵佛号自赎己罪。

    左登峰闻言走上前去,玄yīn真气再度发出,径直冰封巨蟹右侧下方的那条蟹腿根部,螃蟹吃多了,他自然知道那些部位容易折断。

    “來,帮忙。”左登峰自忖冰封火候已到,便招呼二人一起帮忙,三人合力抱着粗若木桩的蟹腿一通摇晃,竟然掰之不断。

    “不行。”玉拂率先退后。她是个女人,在她看來跟两个老爷们一起摇晃蟹腿很是不雅。

    “用你的护手金甲。”左登峰猛然想到一事。

    “金甲需要僵尸佩戴才能力大无比,我平时只是作为护身甲來穿戴,不足以伤它。”玉拂摇头说道。

    “试一下。”左登峰正sè催促。

    玉拂闻言扬手甩出了右手的护手金甲,平伸五指斩向巨蟹被冰封的蟹腿,怪异的一幕陡然出现,蟹腿应手脱落。玉拂见状愕然皱眉,连番出手,将巨蟹的八只蟹腿和两只螯足尽数斩断。

    “怎么会这样?”玉拂愕然的看向左登峰。

    “你的护身金甲所用金属十分怪异,而你辰州派恰好就在九阳猴所在的区域,因此这件金甲极有可能是你们辰州派的长辈用九阳猴滋生出的金属打造的,即便不是九阳猴滋生的金属,九阳猴常年跟你在一起,也会令金甲产生潜移默化的改变。而阳xìng金猴与yīnxìng金鸡是互克的,彼此滋生的金属也是相克的,所以你的护手金甲就能斩下巨蟹的蟹腿。”左登峰出言解释。

    “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无处不在,你我之前全都疏忽了。”玉拂抖手收回了护手金甲。

    “别说了,快走吧。”铁鞋在旁听的无趣,便出言催促。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密闭的环境,让他联想到了在少林寺面壁的山洞。

    二人闻言转身向前行去,在地下行走很难准备判断距离,不过越往前走,地面越干燥,这种情况表明金鸡逃出金塔已经很久了,先前排水的水道已经干涸。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通道终于到了尽头,上方出现了一处一丈见方的圆形洞口,不问可知,此处已经到了金塔的下方。

    左登峰凝神感知了片刻,并沒有感知到那金鸡的存在,不过他却感知到上方并沒有危险的东西。

    “我先上去。”左登峰带着十三一跃而上进入了金塔。

    玉拂担心他的安危随之而上,铁鞋早就憋的够呛了自然也不会在下面呆着。

    金塔里十分的宽敞,为三角形空间,东西长约五里,南北当有三里,高有三十几米,东侧区域有盘旋阶梯通往上层,底层空间里有序的停放着大量的尸骨,根据尸骨的大小來看,全是巨人的尸骨,这些尸骨也无一例外的呈金sè。

    “这是一座坟墓?”玉拂转头看着左登峰。

    “整个古城都沒有祭祀的地方,这里也可能是座祭坛。”左登峰就近捡了几根腿骨,在出口区域布置了一处简单的障眼法,免得金鸡再从这里逃走。

    “金塔高有七十余丈,这一层有十丈高,不出意外的话上面还有六层。”玉拂抬头估算高度。

    “上去。”

    .

    .一百三十六章二十六节中“铁鞋”应为“铜甲”,主站已修改,收费的vip章节不应该出现此等错误,影响阅读的流畅xìng,谨此致歉。

    .另,四月目标二十一万字,目标太高,压力巨大,暂不接受贵宾催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暗应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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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登峰之所以急切的要去金塔二层是因为一层停放的这些巨人尸骨旁边都有巨斧,也就是说这些巨人生前都是战士,连具棺椁都沒有,可见生前的地位有多低下,这里沒必要滞留。

    “这些尸骨先前是浸泡在水里的。”玉拂前行之际出言说道。

    “金鸡会滋生大量水气,有水不稀奇。”左登峰随口说道。

    三人快速的來到东侧拾阶而上,一层与二层之间并沒有门户阻隔,是连通的,进入二层,三人立刻目瞪口呆。这里全是贵重的金银玉石,以黄金居多,金制的生活器皿以及装饰品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玉石,玛瑙翡翠的原石,各种珍奇异物全部杂乱无章的散落在金塔二层的地面之上。

    “这些全搬走,你可以组建一支军队。”玉拂出言笑道。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左登峰愕然皱眉,他自然不会组建什么军队。

    “金马镫,金马嚼,金碗,金杯,这些东西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这里的人并不擅长骑马,也不可能奢侈到使用金质的生活器物,这些东西可能是战争的战利品,也可能是周朝天子赐给他们的封赏。”玉拂环视左右出言开口。

    “有道理。”左登峰点头说道。当年卢国曾经派出巨人帮助周武王伐纣,事成之后不可能不获得赏赐。

    “寻常的坟墓或者是祭坛,宝物一般会放在最后一层,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第二层?”左登峰皱眉开口,心思缜密的人活得累,他此刻一脑子的问号。

    “不清楚,这里也高达十丈,金塔的确分为了七层。”玉拂并不能解答左登峰的疑问。

    “阿弥陀佛,老衲化缘沒钵盂,这个趁手。”铁鞋走上前去拿起了一个金钵揣进了怀里。

    左登峰和玉拂见状不约而同的笑了笑,事实上铁鞋并不贪财,只是童心未泯,在他看來拿着金饭碗要饭很好玩。

    “先去三层,回來之后尽量多拿一些。”左登峰迈步上楼。

    进入三层,三人又愣住了,西侧是数十间金属铸造的牢房,其余地方全是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刑具。

    “这座金塔暗应北斗七星。”玉拂沉吟片刻正sè开口。

    左登峰闻言转头而望,听她继续解释,对于道家典故,玉拂要远jīng于他。

    “金塔的七层暗对北斗七星,

    第一层对应的是北斗七星的第七颗破军星,属水,司奴仆,主攻掠杀伐。所以一层全是士兵。

    第二层对应的是北斗七星的第六颗武曲星,属金,司财帛,主财富金银。所以二层全是金银。

    第三层对应的是北斗七星的第五颗廉贞星,属木,司刑罚,主廉贞仁正。所以这里全是刑具。”玉拂逐一分析。

    “他们为什么要将金塔这么安排?”左登峰点头追问,玉拂说的这些他之前从金针赠送的典籍紫微斗数中读到过。

    “众所周知北斗主死,南斗主生。活人对应南斗,亡灵应对北斗,这是常见的丧葬方式,只不过这里的布局很大。”玉拂出言解释。

    “走,上去。”左登峰点头过后转身上塔,抓金鸡是当务之急,其他的可以慢慢研究。

    “幸亏金鸡之前逃了出去,不然咱们这次來必定会受到一层那些巨人的攻击。”玉拂跟随在后出言说道。

    “都成骨头了,怎么攻击?”铁鞋好奇的问道。

    “那些巨人的尸体先前是浸泡在金鸡滋生出的阳水里的,保持了一定的活xìng,外人如果侵入,极有可能惊醒他们。金鸡逃走之后一层的阳水断绝,尸体就腐烂成了骨架。实际上一层的那些巨人尸体是担负着保护金塔的任务的。”左登峰接口回答。

    “你们怎么知道的?”左登峰的解释令铁鞋更加好奇。

    左登峰闻言笑了笑,沒有再接他的话茬,台阶上有浮土,浮土上有脚印,脚印有两对,全是人类的,这就说明金鸡带着那个男子上了楼顶,而且金鸡并沒有现出原形。

    四层对应的是文曲星,这里全是碑刻和竹简以及甲骨,记载的全是卢国的历史,与他之前猜测的一样,卢国的人类是黄帝的后裔,而巨人是战败的蚩尤的后裔,这里之前也的确是九黎族所在的区域。

    五层对应的是禄存星,这个星宿主掌人类的寿数,到了这里,空间已经不大了,东西不过两百丈,这里停放着六具金sè棺材,这些棺材长不过丈,宽有六尺,根据棺材的长度來判断棺材里当年存放的都是人类的尸体。金塔的北端停放有一具棺材,中间有两具,南侧有三具,呈三角形。

    “棺材里面有yīn物存在,但是并不厉害。”左登峰正sè开口,进入五层之后他立刻感受到了这六具棺材里有yīn物存在。

    玉拂闻言转身走到最近的一具金棺旁边,探手掀开了棺盖,转而侧目打量着棺材里的东西。左登峰随之走了过去,发现棺材里躺着一具女xìng干尸,根据干尸的衣着和头饰來看,她当年在卢国应该是个地位比较高的女子,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这具干尸虽然已经干瘪干枯,却仍然有着活xìng,此刻正抬起右手缓缓的抓向玉拂。

    “这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转头看向玉拂。茅山派善于cāo控yīn魂,而辰州派善于控制yīn物,对于这类东西,玉拂是真正的行家。

    玉拂闻言沒有说话,而是面无表情的走向第二具棺材,探手掀飞棺盖,棺中也是一具干尸,这具干尸是男xìng,肢体和面孔已经枯干,在棺盖被掀走之后也同样蠢动着想要探手抓挠玉拂。左登峰走到近前的时候玉拂已经走向了第三具棺材,第二具棺材里的男xìng干尸似乎对左登峰并不感兴趣,缓慢的转动着干枯的头颅望向玉拂所在的方向,与此同时还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它生机已经枯竭,动作缓慢而无力。

    玉拂接二连三的将塔中所有的棺材全部掀开,左登峰随之上前观察,发现这些棺材里的人全是壮年男子和年轻的女子,所穿衣物虽然大部分已经腐朽,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都是华贵的服饰,也就是说这些人生前的地位不低。

    “这些干尸不攻击男人。”左登峰走上前去冲皱眉站立的玉拂说道。

    “它们试图攻击我并不是因为我是女人。”玉拂正sè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左登峰愕然追问。

    玉拂闻言沒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绿sè的竹筒递给了左登峰,左登峰探手接过,棺中的干尸立刻将枯干的手指伸向了他。

    “这些干尸生前就是中了这种蛊毒而死的。”玉拂出言说道。

    “这里面是什么?”左登峰摇了摇竹筒,发现里面好像是粉末状的东西。

    “同命蛊,一种同归于尽的蛊毒,用施术者本人的头发炼制,但凡中了这种蛊毒,施术者和中毒者的生死就捆绑到一起了。”玉拂正sè说道。

    “这种蛊毒是你们辰州派自创的?”左登峰出言发问。

    “不是,辰州派沒有用毒的法术,我研习的毒术是苗疆秘传的。”玉拂摇头说道。

    “你们那里的人所用的毒术可能庸国传下來的。”左登峰说道。

    “这是自然,不过这种同命蛊是用施术者本人的头发炼制的,不同的人炼制的同命蛊的毒xìng也不尽相同,所以它们不应该感受到我怀里的同命蛊,除非……”玉拂说到此处皱眉摇头。

    “除非什么?”左登峰出言追问。

    “除非这个施展法术的人跟我有血缘关系。”玉拂正sè开口。

    “我先前在阵法外面的山洞里发现了庸国人留下的大量存放毒物的器皿,由此可见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阵法已经布了起來,也就是说这里先前并沒有受到庸国的毒害,这六个人的棺头上刻着这些人的名字,他们无一例外的全姓姬,衣着和死后的丧葬规格这么高,说明他们是贵族,所以我猜测这些人是都城外那些小城的主事者,他们是在外面中了毒之后被人送回來的,这个用毒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我送你那只凤簪的原主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应该是庸国的贵族后裔。”左登峰仔细分析。

    “那你是不是该喊我一声金玉公主?”玉拂出言笑道。

    “你要乐意我就喊你一声金玉满堂,这些人怎么办?”左登峰冲棺中的干尸努了努嘴。

    “它们早就死了,之所以会动是因为蛊毒还残存在它们体内,不用管它。”玉拂转身走向东侧台阶。

    六层为巨门星,土xìng,主是非善恶,这一层空间更显狭小,里面堆放着大量的龟壳,乌龟在古代被视为吉祥之物,除此之外龟甲还是占卜用的灵物,这东西用來占卜自然是不灵的,所谓是非善恶也只不过在当权者的一念之间。

    在这里左登峰并沒有久留,而是快速的上了七层,來到七层,发现这里的布置犹如一处闺房,金鸡幻化的女子此刻就坐在房间正中的一张玉床上平静的看着左登峰和玉拂等人。

    北斗七星第一颗星名为贪狼星,此星主桃花,也就是说是颗sè星,金鸡为雌,幻化的女子很是妖媚,暗应星辰,不过它现在幻化的女子与先前幻化的那个截然不同,要妖媚数倍。

    三人一字排开堵住了去路,金鸡自然无处可逃,不过左登峰也并未立刻动手,他只知道找齐六只yīn属动物有可能令巫心语肉骨回魂,但是他却不知道六只yīn属动物该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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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金鸡内丹

    “现出原形。爱残颚疈”左登峰踌躇良久冲那金鸡幻化的女子森然开口,

    女子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微微惊恐却并未开口说话,

    “现原形干啥,你真要拔它的毛。”金鸡沒有开口,铁鞋倒是接过了话茬,

    左登峰闻言横了铁鞋一眼,他先前说的是气话,他自然不会真的拔光金鸡的鸡毛,

    “它听不懂你的话,再说你让它现出原形干什么。”玉拂转视左登峰,

    “金鸡找到了,接下來怎么办。”左登峰尴尬的看着玉拂,在此之前他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題,那就是找到yīn属地支之后该怎么处理它们,

    “你不知道。”玉拂闻言哭笑不得,

    “不知道。”左登峰无奈摆手,

    “那怎么办。”玉拂随之皱眉,

    “先抓出去再说。”左登峰上前一步准备动手,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只金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既不能杀鸡取卵,又不是摁倒拔毛,

    就在此时,那只金鸡幻化的女子开口说了一句什么,玉拂听得懂它的语言,立刻冲左登峰翻译,“它愿意将内丹交给我们,但是它想求咱们一件事情。”

    左登峰闻言心中猛然一喜,他是修道中人,自然知道内丹乃灵xìng动物修行的jīng华,由此可见六只yīn属动物的六枚内丹极有可能就是起死回生的关键,

    “说來听听。”左登峰虽然心中欢喜,但是面上并沒有表现出來,

    那金鸡幻化的女子闻言不待玉拂翻译,便快速的说了一句什么,玉拂闻言立刻面露难sè,

    “它是不是让咱们带走这个男的。”左登峰伸手指了指床边面带惧sè的男子,

    “它沒那么高尚,它说沒有了内丹就无力自保,它希望咱们能够保证它和这个男子在这里活下去。”玉拂出言说道,

    “你俩是不是疯了,怎么跟一只鸟儿说话。*/*”铁鞋一脸疑惑的环视着左登峰和玉拂,

    “让它吐出内丹,我帮它杀掉这里所有的怪物。”左登峰并沒有搭理铁鞋,

    玉拂犹豫了片刻,转身翻译,金鸡幻化的女子闻言又说了一句什么,

    “它说吐出内丹就不能再跟咱们交谈了,问咱们还有什么要问的。”玉拂继续翻译,

    “六只yīn属动物是不是都能变幻人形。”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问道,

    “它说十二地支都不能变chéng rén,它也不能,它只是让咱们产生了幻觉,其他的地支沒有令人产生幻觉的能力。”玉拂询问并翻译,

    “你们终于醒悟了,道家法术就是不如佛法神通,我始终能明察本相。”铁鞋再度插嘴,左登峰和玉拂一直跟一只大鸟说话令他感觉很是怪异,

    左登峰挑眉看了铁鞋一眼,实际上这家伙能不受迷惑并不是因为佛法高深,而是因为他疯了,

    “问问它,主动吐出的内丹和挖出來的内丹有沒有不同。”左登峰沉声发问,这只金鸡会主动吐出内丹,另外五只yīn属地支恐怕不会这么配合,

    玉拂随之翻译,玉拂的话刚说完,金鸡幻化的女子立刻面露惧sè,快速的张嘴吐出了一枚金黄sè的内丹递给了左登峰,它误以为左登峰要亲自动手挖取内丹,

    左登峰探手接过仔细端详,发现这枚内丹与玉拂使用的金豆大小相仿,不同的是灵气极其充盈,入手比黄金要轻,此外金sè之中还夹杂有诸多细小的红sè血丝,

    “为什么它吐出了内丹,我还是感觉它是个女人。”左登峰将那枚内丹放于怀中铁盒,

    “它变sè了,成花的了。”铁鞋伸手指着那个金鸡幻化的女人,

    “走吧。”左登峰点头过后转身前行,事实上他还有很多问題要问那金鸡,但是金鸡先前误会了他的话而急于吐出内丹,如此一來自然无法再问,不过左登峰也通过它的反应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挖出的内丹和主动吐出的内丹是一样的,

    三人前行,金鸡幻化的女子与那胆小的男子随后,十三对那只金鸡并沒有很深的敌意,也沒有什么兴趣,看过几眼之后就跟上了左登峰,

    在行走之时,金鸡幻化的女子和那男子一直跌跌撞撞,左登峰见此情景方才想起金鸡已然无法夜间视物,玉拂女人心xìng,便牵拉引路

    到了金塔二层,左登峰停了下來,用袍子裹上了数十斤的金玉,随后跟上了众人,

    金塔的大门已经变形,众人只能从地道原路返回,金鸡幻化的女子在见到巨蟹的惨象后驻足流连,很是不忍,左登峰见状招呼玉拂和铁鞋一起出手将它掀了回來,螃蟹有再生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长出腿儿來,rì后也可以保护这个金鸡和那个卢国仅存的男子,

    走出地道已然是下半夜,铁鞋负着那男子,玉拂带着那金鸡幻化的女子,左登峰带着大量的珠宝和十三快速返回古城,

    “它很轻,不会超过五十斤,入手能感觉到羽毛的纹理,但是怎么看它就是个女人。”玉拂注视着已经回到石楼的男女,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幸好只有它一只能令人产生幻觉,不然找齐六只yīn属动物我估计得跟他一样。”左登峰伸手指了指正在木箱里翻找食物的铁鞋,

    “阵符的颜sè一直在加深,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回红sè,咱们抓紧时间兑现诺言,不然他们很难在这里生活下去。”玉拂出言说道,

    左登峰点了点头,虽然这只金鸡先前欺骗了他,但是最后还是交出了内丹,兑现诺言理所应当,

    随后几rì,三人将夔龙鼓滚了回來,修好了吊桥,那些雌xìng巨人还保留着人类群居的特征,即便休眠也聚在一起,三人听力极为敏锐,不难寻找其休眠山洞,一通杀伐,斩草除根,先前那四只雄xìng巨人左登峰还是沒杀它们,沒了老婆,光棍儿也生不出孩子來,

    数rì过后,出阵阵符已经彻底恢复红sè,随时可以出阵,但是左登峰并沒有着急出去,这次进阵是因为运气好找到了阵符,实际上并不是破阵而入的,孤虚法十二章还是无迹可寻,所以左登峰一直在思考这处阵法究竟是如何成阵的,rì后还要面对五处阵法,不可能次次都靠运气,

    “孤虚法十二章沒有一定的规章,即便看透了这里的阵法,另外几处也不可能类推,还是先出去吧。”玉拂走到了左登峰的身边柔声开口,

    “进阵靠的是运气,进塔靠的也是运气,我不可能回回运气都那么好。”左登峰茫然摇头,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吧,十三已经好几天沒吃东西了。”玉拂伸手指了指木箱旁边的十三,

    左登峰闻言收回思绪点了点头,背起木箱走到石楼旁留下了两枚出阵的阵符,三人一猫随即离开古城往南行进,金鸡幻化的女子和那男子一直躲在石楼里沒有露面,对他们來说,左登峰三人就是卑劣的土匪,不但打扰了他们平静的生活还抢走了他们的东西,

    “那只大鸟肯定出不去,你为什么要留下两块石头。”铁鞋回头反望,他不知道石头叫阵符,却知道那红sè的石头能出入阵法,

    左登峰闻言摇了摇头沒有回答这个问題,那个男子明显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他肯定不会外出,那只金鸡也不会放他离开,而此处阵法未破,那金鸡自然也不能外出,左登峰之所以留下两枚阵符只是为了兑现当初的诺言,他说过什么话他都记得,

    三人离开的时候是个晚上,出了阵法,铁鞋再度扛起十三先走一步,左登峰和玉拂在后面跟随,左登峰心中有着诸多疑惑,一路上很少说话,

    他一直在思考阵内那座金塔,那座金塔在三千年前应该还是石塔,石塔自然不能用來布置五行大阵,五行大阵的极致就是将五行之一当做阵眼隐藏在阵法内部,进不了阵就找不到阵眼,找不到阵眼就破不了阵,如此一來就成了死阵,可是阵法布成的时候,金塔还是石塔,石塔属土,土为五行之源,是不能做阵眼的,

    如果说那只金鸡就是阵眼也不对,因为金鸡虽然可以感染周围的事物,也不可能影响三百里的范围,此外城中的建筑应该是姜子牙布阵之前就有的,除了那座变为金塔的石塔,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石塔是在街道上竖立起來的,堵塞了西南通往东南的通道,寻常的城市谁也不会在城市的街道上竖立一座高塔,也就是说阵眼应该还是那座石塔,可是石头绝对不能做阵眼,又***是个死胡同,

    冬季的夜晚分外寒冷,快速飞掠的同时只能以灵气抵御寒气,前行两百里后铁鞋停了下來生火取暖,他担心冻到十三,

    左登峰此刻形同入魔,坐在篝火旁一直皱眉沉思,良久过后仍然苦思无果,最终只能望天长叹,此时是晚上九点多,北斗七星已经出现在了东北的天空,就是这一抬头之间,左登峰猛然抓到了极为细小的端倪,随之延伸,片刻过后终于豁然贯通,

    “原來如此,姜子牙真是太厉害了。”左登峰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快说说。”玉拂闻言急忙出言催问,左登峰这几天一直皱着眉头苦思,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想通了阵法的原理,

第一百四十章 袍内乾坤

    “古城里的金塔分为了七层,每一层里的东西都与北斗七星相对应,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借助北斗七星将金鸡自身的金xìng加以扩散,以覆盖更大的区域,此外中国历朝历代从沒有过三角形的高塔,古城里的金塔之所以建造成三角形也是大有深意的,那座金塔有三面,正对城门的南面是平的,东北和西北两处是斜面,一年四季北斗七星在天空的位置是不同的,但是不管北斗七星移动到东北还是西北,都能够对应到金塔的两处斜面,以此保证金鸡的金xìng得以持续扩散。爱残颚疈”左登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你的意思是说金塔里七层的布置是姜子牙安排的。”玉拂沒有能够完全理解左登峰的话,

    “是的,一进塔我就感觉塔里的东西太乱了,二层存放金银的地方都是乱扔的,金子什么时候都是贵重物品,至少也得摆放摆放,他们沒摆放就说明当初放置的很仓促,还有那六具棺材里的尸体也都是那段时间刚刚死去的,沒有之前死去的人,这就说明那座金塔的建造完全就是为了阵法的布置,根本就不是祭坛和陵墓。”左登峰正sè开口,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玉拂点头追问,

    “因为那座金塔先前是石塔,石塔无法布阵,他只能用天人感应的方式将金鸡的金xìng扩大,以此与四周暗藏的木水火土四种属xìng配合成阵,也正因为接受到了北斗七星的感应,金鸡的金xìng才被急剧扩大,倘若不是这样,它根本就沒那么大的本事将巨大的石塔整个变成金塔。”左登峰出言说道,

    “还有,金塔的大门之所以要被熔铸是因为姜子牙担心会有人无意之中破坏掉阵法,因为阵法刚刚布成的时候要破坏掉阵法很简单,随便将塔里其中一层的东西全部搬走阵就破了,不过现在搬走已经沒用了,因为金鸡已经将石塔变成了金塔,金塔代替了金鸡本身维持了阵法的完整,现在就算杀了金鸡阵法也破不了了。”左登峰出言补充,

    “我明白了,金鸡本身为yīnxìng,所以对应主死的北斗七星,如果是阳xìng,就只能对应主生的南斗六星了。”玉拂一点就通,

    “是的,金鸡是作为贪狼星的应星之物被关到塔里的,不管是鸡还是鸟,能在高处呆着绝对不会往低处跑,所以它会习惯xìng的呆在七层,即便如此姜子牙还是不放心,有句古话叫凤凰无宝不落,姜子牙就抓住了有灵xìng的鸟类喜欢呆在玉石上的特点,在七层安置了玉床,当初要是再在七层撒上几把米那就是三保险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如果它喜欢待在高处,为什么还会从地道逃走。”玉拂并不盲目附和左登峰,

    “塔内沒有食物,饿极了谁都会跑,这家伙当初也是饿的狠了才逃了出來。”左登峰伸手摸了摸十三的脑袋,

    “你刚才说金鸡是作为贪狼星的应星之物被关到塔里的,贪狼星主贪婪和多变,那只金鸡即便逃命也沒有丢下那个男子就说明它贪恋男女之欢,它之所以能迷惑我们是因为金塔对应了北斗七星,北斗七星加重了它金xìng的同时也加重了它的贪婪和多变,它先前被关进塔里的时候可能并不能令人产生幻觉。”玉拂出言补充,

    “对,它只是一只yīnxìng地支,不应该有那种能力,十三当年压制住了十二支地支,也沒见它能令人产生幻觉。”左登峰点头说道,

    “咱们分析出了这些好像沒什么用处,因为这些都是阵内发生的事情,进不了阵就发现不到这些。”玉拂苦笑摇头,

    “这里的确是个死阵,不过其他地方不会再有类似的阵法,因为五行之中只有金xìng最适合做隐形阵法的阵眼,其他的五处阵法绝对不是隐形的,除此之外也不能说一无所获,我至少知道了姜子牙的思维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深度,还有就是可以通过他布置的阵法來揣摩他行事的风格。”

    “你如何看待姜子牙。”玉拂出言笑问,

    “很可怕的一个人,我不是他的对手。”左登峰如实说道,他虽然自信,却并不狂傲,

    “这不像你说的话呀。”玉拂侧目开口,

    “我不会抬高别人也不会抬高自己,姜子牙对阵法的理解已经炉火纯青,信手拈來无迹可寻,就像这处阵法,对他來说可能只是随意的想了想,而我则苦思冥想了三四天方才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就是差距。”左登峰正sè开口,

    “此人的确学究天人,神鬼莫测。”玉拂点了点头,左登峰能正视对手令玉拂很安心,因为轻敌很容易就会送命,

    “姜子牙要真像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就不会七老八十还娶个扫把星了。”一直沒有开口的铁鞋终于忍不住面露不屑的开了口,

    铁鞋这话一出口,左登峰和玉拂立刻同时发笑,铁鞋这句话说的是姜子牙七十二岁娶了六十八岁的老黄花马氏的传说,马氏这个人品德不好,那时候姜子牙还沒有得志,马氏就成天打鸡骂狗的埋怨他,姜子牙到最后火了,一纸休书跟她离了婚,后來姜子牙封侯拜相,马氏又厚着脸皮找來了,姜子牙自然不会再要她,马氏羞愧之下就上吊死了,姜子牙念及当年破了人家马氏的老黄花,就寻思着给她封了个神,但是他又生气马氏当年的势利眼,斟酌良久就给那可怜又可恶的老太婆封了个扫把星,

    “姜子牙封神是神话传说,做不得准,姜子牙其人只是一个很厉害的道门中人而已。”左登峰出言笑道,

    “我知道,世间哪有什么神仙。”铁鞋闻言连连点头,他是信佛的,自然不会相信有神仙存在,他只相信有佛祖菩萨和罗汉,

    “疯人疯语。”铁鞋的话立刻令玉拂为之皱眉,玉拂是修真悟道的道门中人,真正的道门中人也不会认为有佛祖菩萨,又认神仙又认佛祖的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而是神棍,此外佛道和平共处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信徒不会同时相信两个宗教,所谓和平共处也只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和平而已,

    铁鞋闻言立刻就想反唇相讥,左登峰一看架势不对,急忙出言岔开了话題,

    “明净大师,你们少林寺僧人慈悲仁爱,灾荒之年还不忘赈灾施粥,我施舍贵寺一些香火钱,烦劳你给带回去。”左登峰拿过木箱从里面拿出了十几斤黄金器皿,撕掉毯子包好之后递给了铁鞋,

    “阿弥陀佛,老衲谢过左施主,佛祖会保佑你的。”铁鞋见状急忙站起身正儿八经的冲左登峰合十道谢,道谢过后方才欢天喜地的接过了那包金器,兵荒马乱的世道香客供奉的都不多,少林寺僧人的rì子实在是不好过,此外少林寺前些年还被石友三烧了一次,也迫切的需要钱來修葺寺院,塑佛金身,铁鞋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能贪财取财的,揣个金钵可以说是拿來充当化缘的钵盂,拿别的就真的说不过去了,不过接受施舍就是另外一码事了,说白了佛门的规矩是不能主动去拿,但是可以接受施舍,

    “大师客气了。”左登峰冲铁鞋笑了笑,事实上他此举有三个用意,第一,化解先前与少林寺的芥蒂,第二,少林寺的确慈悲赈济灾民,第三,铁鞋先前出力了,这是他该拿的报酬,此外,给了他报酬,再哄骗他同行寻找其他yīn属地支就容易多了,

    “我不会要的。”玉拂见左登峰继续挑拣贵重器物,知道他要分出一部分给自己,

    “你们辰州派的道观跟鸽子笼似的,回去扩建扩建,我这次出來也得修整几天,下次有了眉目还得麻烦你。”左登峰低头挑拣着贵重器物,他不会让玉拂一直跟着他的,不然单独相处的时间太多了,寻找的过程必须独自完成,破阵抓捕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要麻烦她,

    玉拂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沒有再拒绝左登峰的好意,她是火居道人,也不能靠喝西北风活着,此外她终究是个女人,女人都喜欢礼物,

    左登峰给玉拂的东西以jīng美的玉器居多,黄金较少,小包裹不大,铁鞋见状更加感激左登峰对他少林寺的慷慨施舍,在他看來左登峰给了玉拂一包好看的石头,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包“石头”能换好几包黄金,

    左登峰送的大方,玉拂接受的也大方,作为玄门泰斗來说,拿你的东西也是看得起你,

    “放出青蚨,我很快就到。”玉拂从怀中摸出一支拇指粗细的竹筒递给了左登峰,她很清楚左登峰在这里分配东西是要与之告别了,

    “给我一个,我也去。”铁鞋见状急忙伸手讨要,

    左登峰见状不待玉拂开口就站起身拉着玉拂东行了十几步,

    “不要给他,咱们去的地方太危险,不能连累这位慈悲的佛门高僧。”左登峰冲玉拂挤了挤眼,事实上十几步的距离根本就逃不过铁鞋的耳朵,左登峰此举只是以退为进,

    “我们所行之事关系到天下苍生的安危,让他一起同行也可积累功德。”玉拂配合左登峰演戏,

    “他岁数大了,体力不比年轻人。”左登峰自己都快憋不住笑了,

    “不让我去,我就一直跟着你,快给我个竹筒。”铁鞋听到此处再也忍不住了,闪身过來伸手冲玉拂索要青蚨虫,

    玉拂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再度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竹筒递给了铁鞋,

    “这还差不多。”铁鞋接过竹筒揣进怀里转身走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左登峰和玉拂感觉铁鞋中计了,但是在铁鞋看來他赚了,因为他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感兴趣,即便不积累功德他也会跟着去玩耍,疯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奇心重,

    “你袍子里面到底放了多少东西。”左登峰皱眉打量着玉拂,虽然玉拂拿出的竹筒都不大,但是数量多,前前后后已经五六个了,

    “常用的符咒和毒药在左侧,备用的在右侧。”玉拂闻言笑着解开了道袍的斜扣,敞开了衣襟,玉拂穿着的道袍是左右双襟的,也就是说左手和右手都可以从怀中拿取事物,

    左登峰一见之下立刻目瞪口呆,玉拂的道袍内衬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兜,大的不过数寸,小的比手指还细,里面全是微小物件,

    “这些东西有多重。”左登峰左右看完之后改为了直视,玉拂之所以敢敞开衣襟是因为她里面还穿有护身金甲,但是她忘了护身金甲的胸甲是迎合女人曲线打造的,左登峰看的就是这两处凸起,

    “八十一个内囊存放的东西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四斤,你在看袍子还是在看别的。”玉拂合拢了道袍,

    “是你主动解开扣子的。”左登峰嘿然一笑,

    “铁鞋走了,不好,他扛走了十三。”玉拂环视左右伸手南指,先前她之所以急于合拢道袍是忽然想到铁鞋在旁,她担心铁鞋会出去乱说引起误会,

    “什么。”左登峰闻言回头反望,发现铁鞋已经悄无声息的扛着十三跑出了数里,

    “他不告而别就是为了带走十三,你还不快追。”玉拂见左登峰并不着急,忍不住出言催促,

    “不用追,用不了多久他就得把十三送回來。”左登峰抱臂坏笑,偷猴子和偷猫下场绝对不一样,

    玉拂闻言很是疑惑,不过也沒有再追问,而是快速的系着纽扣,她根据左登峰的神情猜到了他有恃无恐,

    果然,沒过多久铁鞋就调头回返,

    “我带它出去找吃的,它竟然挠我。”铁鞋讪笑着落于地面,抬手摸着额头上的血迹,十三则趁机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來跑到了左登峰的身旁,

    “这家伙太野,不听话。”左登峰出言笑道,

    “老衲先走了,阿弥陀佛。”铁鞋尴尬的交代了一句场面话,转而提着金器转身东去,实际上他就该往东走,先前往南走是为了曲线逃走,

    “年关将近,你何去何往。”玉拂出言问道,

    “将这些东西变卖掉,然后休息几天。”左登峰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那只木箱,木箱里还剩有不少器物,得找个大城市变卖一下,

    “你若不嫌弃苗疆湿气重,可以前往辰州派做客。”玉拂出言邀请,左登峰沒有说出他要去哪里就说明他无处可去,

    “好东西都给你了,你就别打我剩下这点东西的主意了,快走吧。”左登峰笑着背起了木箱,

    玉拂闻言笑了笑,沒有坚持邀请,她知道左登峰不会去的,

    “我走了,下次我带九儿出來,跟十三作伴。”玉拂屈膝凌空,

    “你可千万别带它,它俩都是公的,不对付,先前在客栈的时候差点打破头。”左登峰急忙抬头高喊,

    玉拂闻言再度发笑,运转灵气望南而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茅山告急

    铁鞋和玉拂先后离去,篝火旁只剩下了左登峰和十三,左登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十三一跃而起泰然蹲坐,左登峰待它坐稳提气轻身望东掠去。

    此行有惊无险,顺利的获得了金鸡内丹,按理说左登峰应该心情很好,但是事实上他的心情并不好,姜子牙布下的阵法太过玄妙,根据这处阵法就可以推测出其他几处阵法也绝对不是善茬。

    出山之后,左登峰在山外小镇暂作休憩,短暂的休憩过后带着十三径直赶赴安徽合肥,这里是徽商的大本营,左登峰要变卖自己木箱里的东西。

    年关之所以叫年关是因为佃户和借债的在年前要交清租子和欠款,这也就是常说的饥荒不过年,交租还债如同过关,故此才叫年关。

    年关对于穷苦百姓來说是苦难的rì子,但是rì子再苦,年还是得过,此时还有几天就临近年关,大户小院张灯结彩,大街小巷年味浓重。

    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带着各式各样的年货从身边闪过,左登峰感觉到了强烈的失落,那些手拿冰糖葫芦欢叫追逐的孩子也令左登峰驻足流连,如果巫心语现在还活着,说不定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当上了父亲,左登峰压制的住对女人的yù望,却压制不住内心深处暗藏的父xìng,在遇到衣衫褴褛的孩童的时候他都会停步塞上一枚大洋,然后看着孩子们高兴的跑开。

    左登峰走的并不快,两rì之后方才赶到了安徽合肥,徽商敬业,当铺照常营业,实际上每逢年关都是他们生意最好的时候。

    左登峰找到一处名为金泽九州的当铺,这处当铺口气很大,泽是泽被苍生的意思,不过他们的规模也的确很大,两层木楼坐北朝南,自东向西同开三道大门,分别招待高中低三个档次的顾客,左登峰毫不犹豫的进了东门。

    这里沒有柜台,只有一处待客的桌椅,四张太师椅,一张八仙桌,东位上一个带着眼镜的老朝奉正在拨拉算盘,房间里还有一个半大的学徒在打扫卫生。

    左登峰一进门,带眼镜的老朝奉就发现了他,站起身冲那学徒吩咐“贵客上门,快上大红袍。”

    “大红袍等同白银,我如果不典当东西你岂不是亏本了。”左登峰走到桌旁放下了木箱,大红袍是福建特产,古时为贡茶,极为贵重。

    “买卖不成仁义在,上茶乃待客礼数。”老者移开账本为左登峰拉开了椅子,见到十三跟随而进,不禁面露疑惑,沉吟片刻之后面露惊愕神情,转而哆嗦着双手拉开了另外一把椅子。

    “怪不得你们生意做的这么好,看看东西,估个价钱。”左登峰坐进太师椅探手打开了木箱,十三也跳上了另外一把椅子,端坐转头。

    “不急,敢问贵客高姓。”老朝奉拱手发问的同时看了一眼木箱里的东西。

    “左。”左登峰随口回答。

    “恕老朽眼拙,先前沒有认出左真人。”老朝奉再度作揖。

    “客气了,我不是道士。”左登峰摆手说道,先前老朝奉看着十三的神情以及颤抖的双手都说明他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左登峰并沒有意外,残袍之名已经与另外五大玄门泰斗一样被世人熟知了。

    就在此时,茶水上來了,老朝奉递茶之后立刻招呼学徒关门,随后召集了另外两名朝奉一同清点物品,左登峰带來的东西很杂,先前在古城里搜刮了一些,在金塔里又带了一些,大件的金器给了铁鞋,jīng美的玉器给了玉拂,而今还剩下了大小上百件杂物。

    左登峰坐在太师椅中喝茶,放心的将那些器物交给他们清点估价,做生意贵在信誉,信誉好的商人值得别人信赖。

    大红袍冲水三次就更换茶叶,就在学徒为左登峰更换茶叶的时候,从后堂走进了一个身穿大褂的年轻人,年纪与左登峰相仿,负责清点的几位朝奉见到此人立刻起身见礼,口称“少东家。”

    “鄙人孙奉孝,久闻真人大名,今rì有缘得见,幸甚,幸甚。”年轻人走到左登峰身前躬身作揖。

    “少东家客气了。”左登峰摆手笑道,这家伙的衣着和言语都表明他受的是传统教育。

    “左真人带來的物件一律全价估算,免收那两分利钱。”年轻人冲几位老朝奉开了口。

    “是不是有事相求。”左登峰皱眉开口。

    “真人法眼如炬,鄙人不敢谎言障目,久闻真人法术高玄,今rì冒昧开口,实是有一事相求。”年轻人轻声开口。

    “说來听听。”左登峰随口说道,他之前大体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至少也值黄金三千两,两分利钱就是五六百两黄金,他跟钱沒仇。

    年轻人见左登峰口风松动,立刻与之低声耳语说明了所求之事,确切的说这个年轻人应该是这里的东家,朝奉们之所以喊他少东家是因为他爹才死沒几天,一时之间还不习惯改称呼,其实事情很简单,老掌柜三天前病重身亡,停灵期间,附身家中的一个丫鬟,借丫鬟之口告诉孙家众人他因为生前做生意沒有德cāo,死后进了yīn曹受到了惩罚,要请茅山道士为他做场法事消解苦难,孙家众人虽然对那丫鬟的话半信半疑,但是本着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还是派人请來了一个茅山道士,道士开口就要三百两黄金,这点钱对于孙家來说倒是九牛一毛,不过孙奉先始终感觉这个道士有问題,所以想请左登峰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茅山道士。

    “他人在哪里。”左登峰闻言微笑点头,这是举手之劳,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先父灵堂,说句肺腑之言,子女蒙受祖荫,继承家业,区区三百两黄金的花费原本不值得劳烦左真人仙驾,但先父生前乃大善之人,经营生意童叟不欺,架桥铺路遍行善举,那丫鬟竟说先父生前德cāo有亏,而那道士也旁佐其言,倘若此事流于人言,损及招牌生意是小,辱及先父清誉是大呀。”年轻人出言解释。

    “但是你也担心那个茅山道士是真的,也不敢盲目得罪他,所以让我出马明辨真假。”左登峰出言笑道。

    “真人明鉴,确实如此,那道人是在中途偶遇,并非在茅山亲请。”年轻人点头说道。

    “走吧,看看去。”左登峰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十三“你就不要去了,从这儿等着。”

    十三闻言点了点头。

    “快给仙仆奉茶。”孙奉先见状急忙冲学徒交代,他何曾见过猫会点头。

    “它不喝茶,给它弄点水吧。”左登峰抬手示意孙奉先前面带路。

    片刻过后,二人出了商铺进入后方大院,这是一处偌大的院落,前面高楼经商,后方西侧开门,院子分前后两处,前院丫鬟下人,后院是主人家眷,老头子的棺材就停放在后院的正厅,进入灵堂左右各有一排太师椅,这是为前來祭奠的亲朋准备的。

    此时灵堂里几个妇人正在焚烧纸钱,西侧上首坐了一个身穿道袍,头带道冠的中年道人,听到脚步声之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孙奉先和左登峰,转而再度闭上了眼睛做深沉状。

    左登峰之前曾经数次去过茅山,也见过茅山道人的服饰,这个道人的服饰和发式倒是跟茅山道士一样的,不过他沒有丝毫的灵气修为,所以左登峰一进门就知道这是个假道士,此外左登峰曾经跟随金针做过法事,金针亲临也不过百两黄金,这个道士明显要价太高了。

    “道长是哪一派的道人。”左登峰斜靠在棺木上冲那假道士出言笑道。

    “无量天尊,回施主的话,贫道乃茅山道人。”假道士第一句话就露出了马脚,道士不喊俗家人施主,只有和尚才那么喊。

    “敢问道长,茅山掌教是谁。”左登峰并沒有立刻点破他,因为他看到了假道士里面的衬衣很破旧,也就是说他平时生活也很清苦。

    “玄门泰斗之首金针真人。”假道士再露马脚,金针是杜秋亭的外号,就像残袍是他的外号一样,背后称呼外号是可以的,当面称呼就非常的不礼貌,有失门人对掌教的礼数。

    “道长高寿。”左登峰再问。

    “四十有三。”假道士虽然面sè庄重,但是破绽百出,连道不言寿的道理都不懂。

    “道长,你远道而來也不容易,这里的主人会送你十枚大洋酬谢于你。”左登峰平静的说道。

    “你是何人,敢怀疑贫道,贫道乃正统茅山密宗弟子。”假道士愤然站起。

    “左真人,你确定吗。”孙奉先见假道士神情严肃,担心左登峰冤枉了他。

    “看见沒有,此乃我茅山正统道藏,只有贫道最为正宗。”假道士气愤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破旧的线状书籍在左登峰面前晃了晃。

    “兄弟,听你的口音应该是江苏人,你远道而來本來我不想拆穿你,但是你不该在抬高自己的同时贬低他人,其他的我都不说你了,世人皆知密宗和显宗是佛教分支,你把本属道家正一分支的茅山派给了佛教,你就不怕三茅祖师下凡找你的麻烦。”左登峰随口笑道。

    “你到底是何人。”假道士厉声发问。

    “我喊金针一声大哥,他也喊我一声兄弟。”左登峰转身向外走去。

    “來人,送他十枚大洋,让他快走,还有,把小翠看好了。”孙奉先招呼院子里的下人。

    “你跟汉jiān称兄道弟,你也不是好东西。”假道士眼见事情败露,气急败坏的开始叫骂。

    “你说谁是汉jiān。”左登峰森然回头。

    “金针是汉jiān,他帮鬼子办事儿露了馅,现在十几个门派正在讨伐茅山派,你要真是他兄弟为什么不去帮忙。”假道士撕破了脸皮。

    “立刻把你知道的全说出來,不然老子杀了你。”左登峰反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昧本心

    左登峰情急之下下意识的使用了身法,孙奉先只感觉眼前虚影晃动,回过神來猜发现左登峰已经掐住那假道士的脖子将他推到了墙角。

    孙家的女眷都是大户出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不过她们受惊之下并沒有歇斯底里的尖叫,而是齐齐的看向孙奉先,等着他这个一家之主拿主意。

    “扶两位夫人回房。”孙奉先遣走了女眷,转而走出灵堂站于门侧冲下人吩咐,“去前柜通知大朝奉抓紧时间清点估算,尽快开出晋徽通兑金票。”

    虽然左登峰此刻正在气头上,但是这个年轻商人的冷静和睿智还是令他很是佩服,此时那假道士正在面红耳赤的胡乱踢腾,左登峰这才想到自己用力过猛,他根本无法说话,想及此处便皱眉松手,那假道士得以呼吸,连连咳嗽,神情惊恐。

    “我是左登峰,把你刚才的话说完。”左登峰正sè开口,他之所以报名是为了让那假道士不敢撒谎,江湖中人都知道他左登峰是个邪人,善恶杀伐只在一念之间。

    “金针帮rì本人办事被发现了,茅山派现在被很多道士包围了,听说要清理门户。”假道士回答的极为迅速,他的确听过左登峰的名头,唯恐说晚了惹怒了他。

    “详细一点儿。”左登峰皱眉呵斥,先前他邀请玉拂前去帮忙的时候,玉拂曾经说过金针不在茅山派,金针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沒人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先前推测的沒错,金针的确是帮rì本人破阵去了,而且还走漏了风声。

    “最近几天好几百个道士去了茅山派,说是要杀掉金针,茅山被围了好几天了,真道士都出不來,我们几个都是山下的村民,那些前來请法师的人都是有钱人,我们就扮作道士接个活儿……”

    “你敢撒谎骗我。”左登峰森然的打断了假道士的话,金针侠名远扬,即便受到胁迫帮rì本人办了事情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去包围茅山,最主要的是普天之下沒几个人能杀的了金针杜秋亭。

    “道爷,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事儿已经传开了,您怎么不知道哇。”左登峰yīn狠的眼神直接吓的对方抖如筛糠。

    左登峰闻言再度皱眉,他前些时rì一直在山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确不知道。

    “围住茅山派的都是些什么人。”左登峰沉吟片刻再度发问,虽然事出蹊跷,但是他并不轻信于人。

    “都是道士,根据衣服的颜sè來看是两伙人,听说都是从江西來的。”假道士不敢有任何隐瞒。

    假道士这话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知道此人沒有撒谎,也立刻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xìng,众所周知茅山派乃正一教的分支,而正一教的祖庭就是江西的龙虎山,确切的说龙虎山可以算是茅山派的顶头上司,而另外一伙道士应该是阁皂山的道人,葛洪就是此派先人,阁皂山与茅山是正一教最大的两个分支,与祖庭龙虎山并称正一教三大符录正宗。

    龙虎山,阁皂山,茅山,这三大门派的掌教分别被教中门人尊称为天师,地师,人师,除此之外龙虎山的掌教还有一个头衔,那就是正一教的教主,目前的情况应该是老大带着老二跑到老三家兴师问罪去了,上下隶属,师出有名,茅山派这次麻烦大了。

    不,确切的说不应该是兴师问罪那么简单,因为兴师问罪不用将茅山整个围住,弄不好真的是清理门户去了。

    “你跟这家丫鬟是如何串通一气坑人钱财的。”左登峰此刻心乱如麻,但是还是只能强打jīng神处理眼前的事情。

    “真人明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说什么我就附和着,不然我能说什么。”假道士急忙辩解。

    “说实话,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撒谎就死。”左登峰森然开口。

    “是找我的那个人,是他跟那个丫鬟串通的,跟我沒关系,就他,就那个扫地的。”假道士伸手指着前院一个扫地的男子,世间鬼魂确实有之,但是少之又少,大部分是人鬼。

    “打发他走吧。”左登峰转身走出了灵堂,孙奉先立刻负责善后。

    回到前面的东厅,众人还沒有清点完,十三还在太师椅上坐着,桌子上放了一盘清水,左登峰将盘子放到了地上,十三立刻蹦下去喝水,它虽然坐椅子,进食喝水还是低头进行的。

    左登峰坐回太师椅皱眉思索,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去支援金针,平心而论,如果沒有这件事情,他并不愿去茅山派,原因有三,一是金针当年骗了他,左登峰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二是他与玉拂的关系,虽然二人之间是清白的,但是他很难去面对金针,第三,金针的确帮了rì本人做事,左登峰讨厌rì本人。

    所有的这些都令左登峰萌生了退意,不过斟酌再三他最终还是决定前去援救,原因还是三个,第一,金针是他阵法的启蒙引路人,不管动机如何,本质是有恩于他,第二,与玉拂之间的事情令他感觉对不起金针,虽然他并沒有给玉拂机会,但是金针是指定沒机会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金针目前在外人眼里已经成了汉jiān,沒有人会帮他,银冠即便与他有私交也绝对不能为他出头,因为银冠乃全真派的掌教,倘若出手就是干涉正一教务,这是大忌,而玉拂也更不可能帮助金针了,因为辰州派也隶属正一教,她不能也不敢以下犯上,不然的话会给本派带來灾难。

    目前也只有他最合适,他孤身一人,不属于任何门派,且与金针有私交,他前往援救只是个人行为,能不能保住金针的茅山掌教之位他心里沒底,但是无论如何也要救下他的xìng命。

    孙奉先很快处理完了后院的事物,转而來到前厅相陪,见左登峰皱眉沉思也就沒敢打扰他,一盏茶的工夫儿之后,终于清算完毕,折金三千八百两,分为了四张金票,加盖徽商印记。

    左登峰拿好金票便要告辞,孙奉先早已经准备好了笔墨,苦请左登峰題字。

    左登峰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在乱世之中能跟玄门泰斗扯上关系,就沒有土匪和流寇敢前來sāo扰,甚至连军队都要怕其三分,道门中人要取谁首级,对方很难防范。

    这笔生意孙奉先沒有利润,左登峰也不好过分驳他的面子,随手拿起毛笔留下了不昧本心四个字,他沒有落款,他知道孙奉先一定会帮他加上的,因为不加上他的名字就吓不住人了。

    孙奉先见左登峰竟然真的留了字,顿时欣喜若狂,举家相送,残袍法术高玄,亦正亦邪,他的題字比其他几位玄门泰斗的題字更有震慑作用,在孙奉先看來这几个字不但能镇住坏人,还能避鬼驱邪。

    虽然木箱已经空了,左登峰还是习惯xìng的背着它,背习惯了。

    东行数里,左登峰听到了后面传來的鞭炮声,左登峰闻声摇头苦笑,商人就是商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机会,用不了三天所有人都知道残袍跟他们做了生意。

    合肥到镇江不足五百里,到了无人之处左登峰立刻提气轻身急速赶赴,与此同时在心中盘算以何种态度相见金针,斟酌过后左登峰决定不点破金针先前骗他的事情,就当故友重逢,此次过后,两不相欠,恩情一了,不复再來。

    左登峰中途并未歇脚,下午一点左右來到了茅山脚下,果不其然,茅山周围有着大量的道人和道姑,这些人身上的道袍颜sè并不相同,其中那些身穿青sè道袍正刺五彩八卦背绣黑白yīn阳的道士应该是龙虎山正一派的,龙虎山历朝历代接受朝廷的封赏,有的是钱,所以衣着很讲究,那些身穿灰sè土布道袍的应该是阁皂山的道人,阁皂山门风节俭,行事低调,极少在江湖走动,因此少有人知,但是它能与正一,茅山并称三大符录正宗,自然在符咒方面的修为是登峰造极的。

    道士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判断一个道士是什么地位,最简单的方法是看他佩戴的什么道冠,正一和全真的道士所佩戴的道冠等级最高为芙蓉冠,非大德不可戴,其次为五岳冠,修道有成方可佩戴,最常见的就是黄冠,受戒门人皆可佩戴,山下的这些道士有老有少,但是无一例外的佩戴着五岳冠,不问可知全是术有所成的两派高手。

    不过左登峰并沒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知道龙虎山和阁皂山的两个掌教必然都在山上,那才是他要面对的高手,茅山掌教在正一教中位列末席,只为人师,但是这个天师地师之说并不是根据个人修为而言的,而是根据分支固有的排名和辈分座次,也就是说龙虎山和阁皂山的掌教修为也并不一定高于金针。

    山下也并沒有围观的闲人,围住茅山的这些道人神情也很轻松,但是在看到左登峰带着十三走近之后他们的神情就沒那么轻松了,破旧道袍,披肩乱发,怪猫在旁,年纪尚轻,这些道人在瞬间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左登峰对这些二流道人熟视无睹,冷视左右之后拾阶上山,

第一百四十三章 正一天师

    片刻过后,左登峰來到了道观门前,道观周围也围有大量的道人,道观的大门此刻敞开着,茅山的数百道人全部盘坐在院子正中,左登峰进门的时候有一年轻的外派道人试图上前阻拦,但是被一中年道人拖住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因为它不认识老虎,但是老牛却知道老虎不好惹。

    走进院子,左登峰发现茅山众人的神情都十分萎靡,脸上的疲惫神情表明他们已经在这里盘坐了很久,在看到左登峰之后,这些道人纷纷面露欢喜神情,他们认识左登峰,知道他跟自己的掌教杜秋亭关系很好。

    左登峰穿过人群走向正殿,正殿之中分列左中右坐了八个道人,东侧主位坐了两个中年道人,这两个人左登峰认识,他们是金针的两个师兄,二人此刻的呼吸都很杂乱,气息不畅加上大殿前散落的纸符铜钱等物说明他们先前可能与人比拼过法术。

    西侧坐了五个道人,三男两女,三个道士年纪都不小了,最年轻的也有五十上下,那两个道姑也是中年道姑,并不是每个道姑都像玉拂那么漂亮的,这两个道姑长的都很令三清放心。

    大殿正中被临时增设了一张太师椅,正对门口的位置加了椅子就是神位,椅子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道人,此人与金针年纪相仿,长相不俗,身着金装,头戴金冠,不问可知是正一教地位最高的教主,也就是龙虎山的现任天师。

    yīn阳生死诀可以清楚而敏锐的判断出对方的实力,左登峰凝神感知,发现正殿里坐于神位的那个黄衣道人以及坐于客位上首的那个七十多岁的驴脸老道都是度过天劫的高手,二人修为皆与金针相仿。

    窥探出了对方的修为,左登峰并沒有掉以轻心,因为他知道正一派的道人擅长的是符咒,而符咒可以将自身修为加以扩大,不能小觑。

    片刻过后,左登峰步入了正殿,冲主位的两位道人拱了拱手。

    “两位道长安好,请问贵派掌教杜真人何在。”左登峰出言发问,金针并不在大殿之中,左登峰最关心的就是他的下落。

    “无量天尊,掌教师弟身中剧毒强撑回山,自回山之rì便昏迷不醒,而今已有七rì。”其中一名道人起身稽首,虽然他竭力克制着情绪令语气平和,但是还是难以抑制的流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左登峰闻言侧目皱眉,金针中毒昏迷更能说明他先前就是帮rì本人寻找地支去了,因为每一个地支都伴生有一只毒物,金针中毒就表明他已经破了那处阵法,不然的话不可能近距离的接触毒物,不过金针目前昏迷不醒,还是得等他醒了以后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几位道长眼生的很,他们是谁。”左登峰很不礼貌的指着坐于神位的年轻人冲茅山二人明知故问。

    “无量天尊,这位是正一教主,也是龙虎山现任张天师,此次是來遣散我茅山众人的。”坐于下首的那个茅山道人出言回答。

    “据我所知茅山派是三茅祖师创建的,他们凭什么遣散。”左登峰走到东侧下首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这是茅山门人的座位,按理说他是不该坐的,但是此刻他必须坐,坐上这个位置就表示他要为茅山派出头了。

    “无量天尊,正一教整顿教务,外人不宜插手。”就在此时,坐于神位的张天师yīn声开口。

    “二位道长,带我去看看杜真人。”左登峰并沒有搭理那年轻的张天师。

    茅山二位道长闻言站了起來,与他们同时站起來的还有龙虎山的张天师以及客位的那五名道人,与茅山二位道人缓缓起身不同,他们六个人是愤怒的站起來的。

    “你想插手我正一教的教务,你可得想好了。”张天师愤然怒视。

    “你妈了个逼的,你吓唬谁。”左登峰见他言语不善,瞬间就翻了脸,指着张天师的鼻子就开了骂。

    左登峰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众人都沒有想到他翻脸翻的这么快,按照常理,总得说上几句场面话,然后正面比拼,但是左登峰沒走老路,直接发难,这令众人都很是愕然,事实上这也正是左登峰想要达到的效果,既然一定要动手,干脆直接震住他们。

    “大胆狂徒,胆敢对本派天师无礼。”短暂的沉默之后,客位上的一名中年道姑率先反应了过來,厉叫一声挥舞着拂尘冲左登峰扫了过來。

    “你个丑八怪叫唤什么。”左登峰见她先行动手,立刻晃身迎了过去,玄yīn真气随即而出,一掌过后那中年道姑立时冰封僵立。

    “正一天雷掌。”龙虎山的张天师距离左登峰最近,见他竟然真的动了手,立刻出手攻向左登峰的右臂。

    事实上左登峰先前攻击那道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回臂反攻张天师的打算,因此接招的并不仓促,一掌过后,张天师连退三步,玄yīn护手发出的玄yīn真气连少林寺达摩院首座都经受不住,更何况这年轻的张天师,他们擅长的是符咒,只要不让他发出符咒,就能稳立不败之地。

    “再不老实,我就出去杀光你们的徒子徒孙。”左登峰击退张天师之后反背双手森然环视,有句话叫哑巴吃黄连,左登峰目前就是这种情况,他虽然将龙虎山的张天师震了出去,自身也并不好过,这位天师的灵气之中暗藏天雷之气,与之对掌如遭雷击,全身酸麻。

    在场的众人第二次愣住了,他们是传统的教派,与人较技斗法都严格按照步骤和礼数,从來沒遇到像左登峰这样不讲章法的,不止不讲章法还不重身份,武林高手都不会迁怒对方门人,可是左登峰不管,竟然以他们门人的xìng命相要挟。

    “吴东方,邵正兴,你们竟然敢勾结妖人叛离祖庭。”张天师愤怒的看着茅山派的两位道人。

    “还敢吓唬人。”左登峰闻言不待二人回答立刻闪身出了大殿,虚影再晃,暴然出手将门外的一名阁皂山道人再度冰封,在众人的围攻之下他并沒有取胜的把握,只能使用下作手段令他们投鼠忌器。

    “快住手。”那驴脸老道见状急忙跃出大殿扶住了自己僵硬倒地的门人,“左登峰,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行事如此不顾体面。”

    “我要真的不顾体面,就不会留下他们一线生机。”左登峰冷笑回应。

    “此乃我正一教教务,你并非道门中人,肆意插手干预,于理不合。”驴脸老道听到自己的门人并沒有死去,立时放缓了语气。

    “杜真人还昏迷不醒,你们就來遣散茅山派,更是于理不合。”左登峰见好就收,他前倨后恭的举动并非沒有原因,必须让对方把他当成喜怒无常的邪派人物,只有这样才能令对方忌惮并获得发言权,但是终究不能彻底翻脸,不然茅山派真的归不了正一祖庭了。

    “无量天尊,杜秋亭尊为正一教人师,身为茅山派掌教,竟然助纣为虐,沦为rì寇爪牙,天师与贫道亦痛心疾首,但如若不管不问,正一颜面何在,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驴脸老道稽首开口。

    “凡事都等杜真人醒了再做计较,二位道长,带我去看看杜真人。”左登峰转视茅山二位道长。

    “且慢。”龙虎山张天师面无表情的走了出來,“本座身为正一教主,为天下所有正一道观之主,今rì便以天雷掌领教一下你的玄yīn真气,倘若你能得胜,本座即刻率众回返江西,永不过问茅山之事。”

    左登峰闻言并沒有立刻接话,天雷掌的确霸道,与之对掌如遭雷击,但是玄yīn真气也不是轻予的,两人相斗,左登峰有信心完胜与他,但是这场仗不能打,因为一旦打赢了,张天师势必会将茅山派从正一教里除名,那他这趟就不是帮茅山,而是害茅山來了。

    “你的行气法门走的是手三阳经,普通人无法使用这种行气方法,想必这种暗藏天威的天雷掌非你张家嫡系血脉不可修炼。”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张天师闻言面露傲sè,左登峰说的沒错,天雷掌是首任天师张道陵根据自身血脉传下的镇派绝学,只有历代天师才能修炼。

    “我打不过你却能打的过你的门人,老实呆着,等我救醒了杜真人再说,到时候你秉公处理,处理得当我就救活这两个门人,如果处事不公,我就让你这个天师变成光杆司令。”左登峰冷哼过后转身走向后院,两名茅山道人立刻跑上前去为其带路。

    “等同泼皮。”张天师闻言冷哼开口,转身进殿,面上的怒意之中暗藏三分得sè。

    左登峰跟随着两名道人前往后院,先前的那番话他是仔细斟酌才说出來的,虽然说的不客气,但是已经承认打不过张天师,明贬暗捧的给他留足了面子,这样传扬出去,世人皆知一招击败少林达摩院首座的残袍自认不敌龙虎山张天师,这对他龙虎山來说是无上的荣耀,除此之外龙虎山的门人也会感激他们的天师,因为在他们看來,他们的天师是为了保全他们才被逼无奈的接受了泼皮无赖的要挟。

    到了无人之处,左登峰长叹摇头,为了保全茅山派他真的是煞费苦心,不管结局如何他都已经对得起金针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金针之举

    “无量天尊,多谢左兄弟仗义援手。”到了后院,吴东方,邵正兴二人立刻冲左登峰稽首道谢,他们不是傻子,知道左登峰是來帮忙的,也知道左登峰此举会为他自己招來多大的麻烦。

    “客气了,杜真人怎么样了。”左登峰摆手开口。

    “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吴东方皱眉摇头,他是金针的大师兄,面相仁厚,比较木讷。

    “中了什么毒。”左登峰急忙追问。

    “大师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邵正兴转头回望前院众人。

    左登峰见状也沒有再问,跟随着二人进入了后院,茅山派的后院很大,住着很多的道人家眷,但是金针的掌教卧室就在正殿之后,此时卧室的房门敞开着,门口两个道童正在煎药。

    金针的掌教卧室分内外两间,外面是金针研习典籍的所在,相当于书房,里面是卧室,卧室里很空当,只有一张木床,金针此刻就躺在床上,他并沒有穿着道袍,而是穿了一件俗家的衣服,这件灰sè的衣服很是脏破,不但有着多处撕裂的痕迹,还附着了大量的泥土,由此可见金针先前曾经去过很远的地方。

    令左登峰感觉诧异的不是金针的衣着,而是他的脸sè,金针的脸sè是金黄sè的,仿佛涂了一层金漆,不止是脸sè,身上裸露的部位也全是这种诡异的金sè。

    “这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剧毒,银针刺穴放出的毒血都是黄sè的,此毒无药可解。”吴东方叹气摇头,茅山尊卑有别,他们不管是作法还是治病都只能用银针。

    “他什么时候回來的。”左登峰出言追问。

    “七rì前凌晨时分。”邵正兴接口回答。

    “他回來之后说过什么沒有。”左登峰追问,他虽然不是用毒行家,却懂得yīn阳五行的道理,金针面sè金黄,这就说明他中的是金xìng毒物的毒,众所周知五行之中土生金,由此可以推断这种金xìng毒物是土属地支衍生出來的,旁以佐证,五行之中金生水,所以猴子衍生出的深渊下的那只有着耗子脑袋和昆虫身体的毒物,以及金鸡衍生出的巨大毒蟹都是水xìng毒物。

    “掌教师弟身中剧毒,是用金针护心之法长途奔袭而回的,一进门就晕了过去。”吴东方伸手指着金针胸前的十几根金针,这些金针一大半扎进了体内,只有很短的一截裸露在外,下针的位置无一例外都在心脉附近,不问可知是杜秋亭自己下针的,而且通过他下针的部位可以看出他所中的毒是从口鼻吸入的。

    “他什么都沒说。”左登峰皱眉再问。

    “我们二人见掌教师弟情势危急,便针刺他印堂,人中,承浆三穴,掌教师弟得以苏醒片刻,交代了几句后事。”邵正兴叹气开口。

    “别说的那么悲观,告诉我他都说了些什么。”左登峰急切追问,印堂,人中,承浆位于人体头部正前,三穴一线,直达七窍,刺激这三处穴道可以令濒危之人短暂清醒。

    “二师弟,还是你说吧。”吴东方七尺高的汉子此刻竟然眼圈泛红。

    “掌教师弟说国家之大义,门派之安危,兄弟之情义他已尽皆顾及,三者兼顾,何其艰难。”邵正兴神情悲伤,语带颤音。

    “rì本人用我们茅山一干道人以及家眷老小的xìng命逼迫掌教师弟为其破阵,掌教师弟也是身不由己。”吴东方抬手擦泪,茅山派是火居道士,他们都有身家老小。

    “他就说了这些。”左登峰出言追问,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杜秋亭自忖必死就不应该撒谎。

    “掌教师弟还交代,等你前來吊唁之后才能封棺落土,如果你沒有在头七赶來,就将发簪留下等你前來。”吴东方哽咽开口。

    他这话一出口,左登峰陡然皱眉,片刻之后方才醒悟了过來,转头看向金针挽发的簪子,道门中人都喜欢竹子的高洁,经常以竹子做饰物,金针挽发用的是紫竹簪,这种细小的紫sè竹簪只有度过天劫的人才有资格使用。

    探手摘下簪子,左登峰立刻发现第二小节出现了破损,旋拧开來之后,一枚灰sè的豆粒状事物滚落掌心。

    左登峰在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枚黑sè的事物是一颗十二地支的内丹,因为这上面有血丝纹理,根据颜sè來看无疑是土属内丹,最令左登峰意外的是这枚内丹发出的是yīn寒之气,也就是说这是一枚yīnxìng的土属内丹。

    手握着这枚土属内丹,左登峰终于明白金针为什么说国之大义,门派安危,兄弟情义他三者兼顾了,虽然目前仍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但是毫无疑问,他沒有让rì本人得逞,此外rì本人的目标是阳xìng地支,而这枚内丹是yīnxìng地支所有,由此可见金针不但沒有让rì本人得逞,还极有可能利用了rì本人。

    杜秋亭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在乱世之中杀敌救国,他也是一个负责的人,要考虑到门派数百道士以及他们家眷的安危,还要顾忌茅山的香火传承,他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竭尽全力带回了朋友最需要的东西,正如他自己先前所说,三者兼顾,何其艰难。

    吴东方和邵正兴二人都看到了左登峰的这个动作,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金针留给了左登峰什么东西,左登峰也并沒有向他们解释,而是全神贯注的端详着这枚内丹,端详过后又闻了闻,闻嗅过后他终于确定了这颗内丹是属于十二地支中那只yīn属土羊的,也就是说他中的毒也应该是那只土羊衍生出的毒物造成的。

    片刻过后,左登峰掏出铁盒将那枚内丹放了进去,奇异的现象在瞬间发生,这枚土属内丹与他先前获得的金属内丹缓缓的融合到了一起,体积微微增大,半分双sè。

    “端盆清水,再拿个海碗过來。”左登峰将铁盒盖好,放回了怀中。

    二人闻言立刻走出了卧室,左登峰探手拍了拍金针的肩膀,金针的肩上挑了好几副担子,压力比他大的多,这一刻左登峰并沒有感觉到羞愧,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金针即便骗他也不会让他送命,那是无奈之下的暂时隐瞒,而他也并沒有在茅山有难的时候袖手旁观,虽然心中有气,也照样竭力相救,男人之间的友情深藏于心,见之于事,若露于外表,止于言谈就显得轻了。

    如果换做其他的毒物,左登峰是真的沒把握治愈,但是由十二地支衍生出的毒物左登峰就非常有把握,唯一令左登峰感觉不妥的是得委屈金针喝猫尿了。

    很快的,吴东方和邵正兴二人就端來了清水拿來了海碗,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左登峰,等他出手施救。

    “二位道长,你们去前殿安置一下龙虎山和阁皂山的那些人,咱们茅山的道人也不要从那儿坐着了,你们二人也去休息一下,两个时辰之后过來。”左登峰出言说道。

    二人闻言点头离开,虽然左登峰说的很客气,但是他们也知道左登峰不想让他们在旁观看解毒的过程。

    “对了,告诉他们,那两个被冰封的人沒有生命危险,明天早上我就会帮他们治愈。”左登峰想了想出言补充。

    二人再度应声,关门离开。

    “十三,喝水。”左登峰指了指水盆。

    十三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左登峰。

    “多喝水,撒尿的时候叫一声。”左登峰将水盆端到了十三的面前,十三见他坚持,象征xìng的喝了几口就跑开了,左登峰也沒有勉强它,十三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沒尿过,即便不喝水也快尿了。

    等着十三撒尿的这段时间,左登峰一直在思考,他在为金针发愁,根据他将内丹藏在竹簪这一细节來看,他并沒有杀掉那些rì本人,而是哄骗了他们,如此一來问題就來了,那些rì本人如果知道金针沒死,必然会再來要挟他去破阵,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才行。

    还有就是,金针自己可能并不知道他帮rì本人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了,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扣上了汉jiān的帽子,外人可不管你是在耍rì本人还是在帮rì本人,只要跟rì本人在一起了你就是汉jiān,金针要想摘掉汉jiān的帽子就只能跟龙虎山和阁皂山的人说实话,但是他们信不信是一个问題,他们会不会无心泄露又是一个问題,金针怎么骗的rì本人现在还无法得知,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一定是骗的很彻底,也就是说rì本人很难发现自己上当了,金针可不会干雪地藏尸的事情,如此一來保密就更重要了,像这种问題最好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可是如此一來,龙虎山和阁皂山还是不会善罢甘休。

    左登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到最后只能作罢,常言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还是救醒金针与之一起思考对策比较妥当。

    不管人还是动物,都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儿撒尿,除非真的憋不住了,一个小时之后,十三彻底憋不住了,哩哩啦啦的尿了一碗。

    猫尿自然不会好闻,单是看着那碗黄悠悠的猫尿就足以令左登峰大皱眉头,不过人命关天,救人要紧,因此左登峰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扶起了金针。

    大哥,对不住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周王皇陵

    给处于昏迷中的人灌药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因为人在吞咽的同时都会下意识的闭住呼吸,以防止食物和水进入气管,但是金针已经昏迷了,不会屏住呼吸,左登峰怕呛到他,只能卸下他的下颚向喉咙里缓慢倾倒。

    在灌药的同时左登峰一直在默想这不是尿而是解毒的圣水灵药,这么想他心里舒服些,一碗解毒药灌下去,左登峰随即开门从道童煎的中药罐里倒出了少许药汁给金针漱口,免得金针苏醒之后感觉满嘴尿sāo味儿。

    做完这些,左登峰将金针的下颚归位,转而把十三撵了出去,不能让这家伙呆在附近,不然金针苏醒之后一定会起疑。

    治病和解毒是两码事,治病需要时间很长,所以才有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说,而解毒需要的时间很短,只要解药对症,体内的毒xìng很快就被缓解,一碗解毒药下去,金针脸上的金sè立刻淡了不少,呼吸也随之加重,左登峰为求万无一失,探手抓起金针的左手脉门输入灵气加以导引药xìng。

    灵气输入之后左登峰发现金针体内的灵气已经彻底消耗殆尽,这说明他先前的确从很远的地方硬撑着回返,不管什么人在临终前都对家和家人有着强烈的眷恋,正是这种强烈的眷恋支撑着他回到了茅山,实际上他丹田气海已经一丝灵气也沒有了。

    金针的修行法门走的是任督二脉,任督二脉无需游走四肢,所以较之十二经络的运行路线要短,需要的时间也少,一周天过后,金针面sè再度有所缓和,左登峰见状左手捏起了聚气指诀,右手输以灵气,金针体内的灵气游走一周天习惯xìng的归于气海,左登峰也并沒有将那股灵气再从金针的气海逼出來,而是从自身气海再度送出一股,如此这般连番施为,一个时辰之后左登峰停止了灵气的输入,金针气海的灵气已经充盈,无需再度灌输。

    反观自身,左登峰发现自己还有三成灵气,先前手捏聚气指诀恢复了一成左右,如此一來左登峰就清楚的判断出了金针的修为相当于自己的八成,对于擅长符咒的正一道人來说,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随后,左登峰拔出了金针胸前的十余根护心针,护心针一去,金针自身的灵气立刻自动运转,左登峰凝神感知,在确信金针无碍之后才站起身走到外间搬來一把太师椅,坐在金针床边手捏聚气指诀等待他苏醒。

    病人身体虚弱的根本原因是气息萎靡,金针此刻的灵气是充盈的,充盈的灵气带着药xìng自动游走任督二脉,肤s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换做常人定然会惊骇于金针恢复之迅速,但是在左登峰看來还是太慢,任督二脉只在人体主干上,主要穴道只有九处,灵气运行受限,不能直达四肢,这样的行气方法就像是在房间正中架设火炉,只能慢慢的将温度传到角落里,而左登峰的行气法门走的是十二经络,哪里温度过低就可以跑过去点火升温。

    沒过多久金针的肤sè就转为正常,但是随后就开始泛红,这一情形令左登峰苦笑摇头,泛红是因为阳气过重,也就是说灌尿灌多了,不,应该是灌药灌多了。

    如果换做别人,定然束手无策,但是左登峰最擅长处理这种情况,玄yīn真气入体,立刻压制中和了过剩的阳气。

    毒xìng解除,yīn阳平和,金针很快苏醒,苏醒之后立刻翻身坐起在夜sè之中环视左右,他是度过天劫的玄门泰斗,苏醒之际自然不会病怏怏的哼哼几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诈尸了呢。”左登峰出言笑道,金针的剧烈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兄弟,是你救了我。”金针愕然发问,他昏迷的时间太长,需要时间來反应。

    “除了我谁还敢帮你这个汉jiān。”左登峰站起身走到外屋点燃了书桌上的蜡烛,随手倒了一杯水拿了回來。

    “汉jiān。”金针接过水杯愕然发问。

    “你先缓缓神,等会儿再跟你说。”左登峰坐回了太师椅。

    金针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转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腮部,下颚被一卸一合令他感觉到了吞咽别扭,喝水过后金针走向外屋,从十三喝水的水盆里洗了洗脸。

    “兄弟,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金针洗完脸之后走了回來。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你带回的东西我已经收下了,你前段时间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在说你是汉jiān。”左登峰摆手发问,他之所以沒有让金针解释是因为他知道金针是被rì本人胁迫的,他既然收下了金针的东西就表示兄弟之间沒有隔阂。

    “藤崎正男当时的确要引你回來,我也的确知情,不过我之所以配合他是为了将计就计让他成为第二个孙权,但是一直沒有找到独处的机会告诉你实情,还有就是我沒想到你发现的那么快,在我与你通气之前就发现了真相。”金针还是给予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左登峰出言笑道。

    “离开江苏的时候你就发现了,而且当时你肯定是生气了,如若不然你不会不到茅山來跟我辞行。”金针自枕边拿起掌教的冠簪盘挽头发,“你太聪明了,在我说出实情之前就发现了藤崎樱子的破绽,如此一來我真成了百口莫辩。”

    “我明白你的苦心,当时是走的太急了,我如果生你的气就不会回來救你了。”左登峰摆手说道,他相信金针说的都是实话,也明白金针心中的懊恼,金针憋屈的是沒來得及跟他说实话就被他发现了真相,不过正如金针对他的评价,他的确不笨,所以他理解金针为什么不当着银冠和玉拂的面跟他说实情,那是因为金针如果让他收了藤崎樱子,旁观的二人,尤其是玉拂会怀疑他那么做的动机是谴走潜在的情敌。

    “你既然发现了林玉玲就是藤崎樱子,为什么不将计就计的带着她。”金针出言问道。

    “带着早晚得弄假成真,我又不忍心杀她,干脆送走了事,别说这个了,你前段时间去了哪里。”左登峰岔开了话題,金针干什么去了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金针去了什么地方。

    “去了趟河南洛阳。”金针随口回答。

    “那枚土属内丹是你从河南带回來的。”左登峰闻言猛然皱眉,在他先前的预想当中四只土属地支都应该在陕西一带,因为那是周朝当年定都的地方,陕西一带目前还沒有被鬼子侵占,相对安全,所以左登峰就沒有急于前去寻找土属地支。

    “是的,东周第一代君主周平王的陵墓就修建在河南洛阳的龙门石窟东侧,rì本人发现了线索就要挟我前去为他们进陵取物。”金针挽好头发走出了卧室,左登峰拖着太师椅跟了出去,二人在书桌前坐了下來。

    金针所说的周平王是东周的第一代君主,此人名不见经传,但是他的老爹西周的末代君主周幽王却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荒唐事儿就是他干的,周幽王在位的时候宠爱一个名叫褒姒的妃子,为了把这个妃子生的儿子立为太子,就把当时还是太子的周平王给废了,不但把太子废了,还把太子他妈也废了,到最后周幽王的老丈人申侯不干了,女儿和外甥受了委屈那还得了,手握兵权的申侯直接联合其他诸侯攻打周朝,周幽王一见情况不好,急忙点燃了烽火召唤其他诸侯來救命,但是那些忠于他的诸侯见到烽火以为他又在闹着玩,就沒來护驾,周幽王到最后就被干掉了。

    由于攻打周幽王的时候都城损坏的很严重,所以周平王就将都城从现在的陕西一带迁到了河南的洛阳,由于是东迁都城,所以周平王建立的朝代就叫东周。

    洛阳先后有一百多位皇帝在那里定都,由此可见此处地气是何等的旺盛,追根究底,极有可能是周平王当年东迁都城的时候带來了可以改变地气的土属地支,至于他是带了一只还是全抓过來了,那就沒人知道了,此外他要带來这些地支根本就不费事,因为给姜子牙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把周朝自身拥有的四只土属地支用阵法困住,要真那么干了就成谋反了。

    “你河南之行是不是节外生枝了,外面的人都知道你帮rì本人办事了,都在骂你是汉jiān。”左登峰出言问道。

    “一定是守护龙门石窟的那些和尚泄露了风声,在挖掘陵墓的时候那些和尚闻风前來试图阻挠,藤崎正男命令军队开枪,是我加以阻止了。”金针摇头苦笑。

    “可杀不可救,要是换做我,干脆就袖手不管。”左登峰冷哼开口,龙门石窟都是佛教雕像,那里聚集了大量的僧人,金针救下他们xìng命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但是这些受恩于他的僧人并沒有领他的情,反而大肆宣扬金针是汉jiān。

    “兄弟,你这样的想法狭隘了,我总不能杀了他们灭口吧。”金针摇头叹气。

    “你不狭隘,所以你成了汉jiān,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龙虎山的张天师和阁皂山的葛地师就在你道观里。”左登峰撇嘴说道。

    “他们來干什么。”金针闻言猛然站了起來。

    “他们闻讯之后带了好几百号人从江西赶了过來,要來解散你茅山派,你赶快想办法收拾残局吧。”左登峰出言说道,金针进入周平王皇陵之后发生的事情可以稍后再问,当务之急是先处理眼前的乱子。

    金针闻言先是一愕,转而眉头紧皱,片刻之后面皮开始抽动,最后浑身颤抖。

    “你们茅山派乃正一分支,正一祖庭出面的确不好收场,不过你也沒必要过分担心,把事情跟他们讲明,想必他们不会强人所难。”左登峰出言安慰。

    “讲个屁,茅山派是老子的地盘,张弘正这个呆逼凭什么插手。”金针大骂着掀飞了桌子。

    左登峰见状立时愣住了,原來金针先前是气的发抖而不是怕的发抖。

    就在左登峰愕然发愣之际,金针已经踹开房门迈了出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撵走天师

    在左登峰的印象中金针是个胸藏城府,顾全大局的人,他沒想到金针会暴怒到这个程度。

    “大哥,你可得冷静,他是正一教主。”左登峰闪身而出拉住了金针。

    “正一教主主领三山符箓确有其事,但是那是主领而不是统辖,來的正好,老账新帐一起算了。”金针说着转身回屋。

    左登峰随后跟了进去,发现金针正快速脱下便服穿上了茅山掌教的紫sè道袍,整冠之后拿上拂尘又出了门。

    “大哥,三思。”左登峰跟随在后出言劝阻,金针这架势明摆着是要去跟龙虎山天师张弘正动手。

    “十年前我就三思了。”金针冷哼开口。

    左登峰闻言沒有再阻止,听金针的话外之音,两派之前可能就有底火。

    金针快步穿过后院來到了前院正殿,此时茅山派的道人仍然盘坐在前院,大殿西侧的偏殿之中点有烛火,不问可知龙虎山和阁皂山的道人全在偏殿休息。

    “福生无量天尊,是谁命你们在此盘坐。”金针走上前去愤然怒问。

    “无量天尊,参见掌教真人。”茅山众人已经在这里盘坐了数rì之久,早已疲惫不堪,金针的出现令他们瞬间jīng神抖擞,纷纷站起冲掌教稽首行礼。

    “习有道法者留下,其余众人各司其职。”金针挥手下达了命令,众人闻言立刻轰然应是,四散开來各行其事。

    金针随即走向西侧偏殿,还沒到门口,张弘正以及那驴脸老道一干人已经从偏殿走了出來。

    双方碰头之后都沒有开口,张弘正在等金针先行施礼,因为按照正规的礼数也的确应该金针先行礼,但是短暂的沉默之后张弘正等來的并不是金针的‘福生无量天尊’,而是‘给我滚,’

    金针的一声“给我滚”不但令张弘正等人愕然震惊,连左登峰以及茅山众人都惊的目瞪口呆,不管怎么说茅山派都是正一教的分支,金针此举大失礼数。

    “杜秋亭,你要欺师灭祖,叛离祖庭。”张弘正脸sè犹如猪肝。

    “茅山派上奉三清为尊,中承三茅真君,你正一派凭什么管我。”金针挑眉开口。

    “六百年前成宗皇帝圣旨赐封我正一派主领三山符箓,为正一之首,你茅山派亦归正一管辖,你身为正一人师,茅山之主,竟然助纣为虐,甘做rì本人的鹰犬,而今还要以下犯上,背离祖庭,你若仍然痴迷不悟一意孤行,茅山派灭顶之灾近矣。”张弘正厉声叫道。

    “元朝皇帝赐封的是你龙虎山正一派,不是我茅山派,茅山派从未拿过朝廷一文钱的封赐,十年前江苏大涝,观中断炊,本座奉先师之命前往龙虎山求粮,你们龙虎山历代受封承俸,富甲一方,张氏一门非锦玉不着,非jīng肴不食,竟然以糙谷两袋敷衍本座,此等奇耻大辱,本座永生难忘。”金针说完伸手指向大门,“若要动手,我茅山派奉陪,若不动手,即刻给本座滚下山去。”

    “杜真人,你们道门的事情我不便插手,我到山下转一圈去。”左登峰等金针说完立刻接口,他也知道金针真正要动手的话很难胜过张弘正,到最后必定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最主要的是一旦动手,各自手下定然会参与,那就成了群殴了,所以他得想个办法令张弘正不敢应战。

    左登峰说完不待金针答话便向外走去,还沒走到门口,就听到张弘正气急败坏的发出了回返龙虎山的命令。

    左登峰听到张弘正的话转身又走了回來,微笑着站到了金针的身旁。

    片刻过后,龙虎山与阁皂山的众人纷纷下山,那两个被冰封的人左登峰也沒有出手救治,抬着走吧。

    “张弘正为人狂傲自大,修为不在我之下,今天怎么会服软。”金针待众人走后方才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怕我下去杀他的门人。”左登峰出言笑道,如果张弘正真的不走,左登峰一定会让他变成光杆司令。

    “今天这口恶气出的痛快。”金针走向道观大门,茅山众人已经跟着龙虎山等人下了山,名为相送,实为轰撵。

    “这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如此一來那些rì本人就知道你沒有被毒死毒伤,rì后免不了再來sāo扰你。”左登峰摇头跟上。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金针冷哼开口。

    “把他们撵走容易,你这汉jiān的罪名是洗不掉了。”左登峰再度摇头,再理智的人也有不理智的时候,金针这件事情处理的就很不理智。

    “只要茅山众人不把我当汉jiān就成,外人怎么说随他去,杀了那么多鬼子,到最后反倒把自己杀成汉jiān了。”金针苦笑摇头。

    “其实跟他们说清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茅山派在rì占区,要想生存总要跟鬼子虚与委蛇,不比他们龙虎山和阁皂山在江西那么安全。”左登峰出言说道。

    “你以为他们是來听我解释的吗,他们是來打压茅山派來了,近几年我声名鹊起,茅山派的名声盖过了他们,他们心生嫉妒。”金针冷哼开口。

    “这个张弘正的天雷掌很怪异,rì后遇到他你要当心。”左登峰看着夜sè之中逐渐走远的龙虎山阁皂山众人。

    “他们张家的天雷掌的确霸道,不过龙虎山轻身法术实在不敢恭维。”金针出言笑道。

    左登峰闻言亦为之发笑,再厉害的招式也得追的上对手才能奏效,不然只能从后面吆喝。

    回返道观之后,金针沐浴更衣,简单吃了点东西,随后与两位师兄和门人谈了片刻,半夜时分端着一壶新茶來到了左登峰所在的客房,他知道左登峰有很多问題要问他。

    “大哥,藤崎一行有多少人。”左登峰出言问道。

    “藤崎正男,还有一个女忍者,想必就是当rì与玉真人交手的三川素,藤崎樱子沒有同行,除此之外还有一只上百人的军队和大量的民夫。”金针出言回答。

    “他们是如何找到那处皇陵的。”左登峰皱眉发问,与金针同行的这两个人都不是jīng于风水的高手,所以左登峰很疑惑他们是如何找到那只yīn属土羊所在的皇陵的。

    “不清楚,周平王的陵墓是建在山体内部的,墓道入口距离山体有三里之遥,当年应该是在三里外向下挖掘,然后自地下向北挖进了山体,最终凿空并开出了陵墓,墓道入口非常的隐蔽,但是藤崎正男命令民夫挖掘的地方恰恰就是墓道入口。”金针端起茶杯开口说道。

    “他们很可能知道十二地支所在的位置。”左登峰点头说道,藤崎樱子离去的时候曾经说过她知道十二地支的情况,由此可见藤崎手里的资料比他摸索出的线索要更详实更准确。

    “他们可能知道位置,但是他们不知道陵墓里的地支是什么。”金针摇头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左登峰出言追问。

    “那座陵墓的墓道和主墓室之间被人为的修建了一处三丈见方的圆形水塘,水塘不深,清水无毒,但是下面铺着黑sè的沙子,一条红sè的毒蟒就盘踞在那里,在见到那条毒蟒之后,他们极力的想猎捕它,后來发现主墓室里还有一只半死不活的怪羊之后他们显得很失望,所以我感觉他们是将那条毒蟒误认为是他们想要寻找的阳属土龙,由此可见他们虽然知道地支的位置,却并不知道那只地支具体是什么动物。”金针出言分析。

    左登峰闻言再度点头,藤崎正男的目标跟他恰恰相反,藤崎正男找的都是阳xìng的地支,找到yīn属地支对他來说的确沒有用处。

    “我现在想不通的是那只毒蟒为什么在墓中不吞噬那只怪羊,不但不吞噬它,还保护它。”金针再度开口。

    “十二地支本身并不厉害,但是它们都会衍生出一只很厉害的毒物,这只毒物会保护它,周平王当年就是抓住了它们之间的这种关系间接的利用了毒蟒为他守陵,这也说明了当年他建造陵墓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那只yīn属土羊和那条毒蟒,不然的话不会在陵墓里为它们留出位置,陵墓建好以后,他们要做的就是将那只土羊和那条毒蟒移到陵墓里。”左登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在商周时期,坟墓的防盗机关相对较少,那时候的人连饭都吃不饱,也沒心思去研究陵墓里的机关,有一条毒蟒守陵已经很难得了。

    “难怪它会撇下三川素跑进主墓室來攻击我。”金针恍然大悟。

    “你是怎么得到那枚内丹的。”左登峰出言问道。

    “陵墓里并沒有可供食用的草料和食物,那只三目怪羊能存活下來就一定是凭借了内丹,像这类存活时间很长的动物大部分都有内丹,要取得内丹也很容易,当它们感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会主动吐出内丹以求活命。”金针开口说道。

    “为什么它们会认为吐出内丹就能活命。”左登峰再问,如果金针说的是经验之谈,那他以后也可以效仿,不要剖腹,揍一顿就揍出來了。

    “茅山派开门立派已有一千五百多年,一开始修行的是《上清经》,目的是求长生,宋朝中期就偏离了大道,开始侧重符咒小术,数百年下來,抓鬼驱邪伏魔降妖的事情干的太多了,在历代祖师看來,有灵xìng的动物吐出内丹表示它们悔过自新不想修行为害,不过在我看來它们吐出内丹就像人类被土匪打劫交出财物一样,纯粹是因为害怕。”金针笑道。

    “那条毒蟒和那只yīn属土羊如何处理了。”左登峰笑问。

    “毒蟒被三川素杀掉了,那只怪羊也被藤崎给抓走了,他可能想要留到以后要挟你,他不懂内丹一说,你可以将计就计再耍他一回。”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家人团聚

    “藤崎正男去了哪里你知道吗。”左登峰出言问道,他并不想耍藤崎,只想杀他。

    “不清楚,这个人都是从当地抽调rì军部队配合行动的,他知道你想杀他,所以行踪很隐蔽。”金针摇头说道。

    “你们茅山派召唤门人的那个符咒再给我一张,以后如果他再來茅山,你就通知我。”左登峰看向金针。

    “不急,前段时间你去了哪里。”金针摆手发问。

    “在湖北,和玉真人,明净大师一起进阵拿到了那只yīn属金鸡的内丹。”左登峰随口回答。

    金针闻言点了点头,沒有再多问。

    “我们这一趟除了金鸡内丹之外还带出了不少值钱的器物,铁鞋拿走了一包金器,玉真人分了一包上等玉器,剩下的被我变卖了,卖了三千多两黄金。”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笑道,他之所以说这番话其实是为了婉转的告诉金针,铁鞋玉拂跟他都是合作关系,以此消除金针心中的疑惑和误解,这也是他当rì分东西给玉拂的动机之一。

    “你们这是坐地分赃啊。”金针闻言爽朗发笑。

    “见者有份,这一千两用來堵你的嘴,免得你传扬出去坏了我们的名声,这一千两给你当辛苦费,土羊内丹我收下了。”左登峰说着从怀里掏出金票拿出两张递给了金针。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金针闻言皱眉开口,他自然知道左登峰在跟他开玩笑,但是这么多钱他受之有愧。

    “我给你算了笔账,你们茅山派连道人带家眷有四五百人,一天三顿就得一斤粮食,四五百人就得四五百斤粮食,一个月下來光粮食就得一万多斤,这还不算油盐布匹,换做平时你们可以做法事赚香火钱,现在你都成了汉jiān了,茅山派短时间内最好还是别下山了,这两千两黄金应该够你们撑个三年五载的。”左登峰将那两张金票放到了金针的面前。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金针犹豫许久摇头长叹,转而收起了那两张金票,茅山派不是每一个道人都修炼有法术的,几百人中会法术的不超过三分之一,其他都是些寻常的道人,退一步说即便都可以做法事又哪來那么多法事让他们做。

    “大哥,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哪儿都不好去,道观的道人也最好别下山了,不明真相的愚民太多,杀不得打不得,只能避而远之。”左登峰再度开口,不可否认国人还是有爱国情结的,但是他们不明真相,被人煽动之后就会干出很愚蠢的事情,愚民在三百年前把忠臣袁崇焕当成汉jiān而生食其肉,三百年后暗地里冲金针扔臭鸡蛋也不出奇。

    “言之有理,世道太乱,我得先顾及我茅山一干人等。”金针点头叹气,自古以來就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一说,其实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英雄一遇到美女就变的软弱,而是指英雄不能有牵挂,有牵挂就有了责任,有了责任就不能为所yù为。

    次rì清晨,左登峰带着十三向金针告辞,金针百般挽留,左登峰坚持要走,到最后金针只能给了他一张召唤门人的符咒带领全体道人将他送到了山下。

    离开茅山,左登峰踌躇着去处,巫心语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与巫心语一起生活过的清水观还在,沉吟良久之后,左登峰决定回家。

    带着十三一路东行,路上见到的都是行sè匆匆带着年货的路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这些人都是赶回家与家人团聚的。

    三十中午,左登峰回到了昆嵛山下的村庄,这处村庄早已经废弃了,昔rì的街道上已然长满了杂草,天气寒冷,杂草已经枯黄,左登峰带着十三走过村落,顺着几乎隐不可见的山路回到了清水观。

    清水观沒有遭到人为的破坏,但是斗转星移的风霜侵袭还是令清水观破败了许多,院落周围长满了杂草,院子里堆积着大量山风卷带而來的落叶。

    回到清水观之后,左登峰立刻开始打扫卫生,修葺道观屋顶碎掉的瓦片,重新贴糊窗纸,填平了东厢北屋的坑洞,傍晚时分,清水观变的整洁明亮。

    他一路上购买了诸多生活器皿和被褥等物,将这些东西摆放好之后,左登峰离开了清水观。

    巫心语的坟头长满了杂草,左登峰并沒有像往常一样拔除坟前的杂草,他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徒手挖开了巫心语的坟墓。

    见到那具黑棺的时候,左登峰并沒有感觉到恐怖,他只感觉到了亲切,因为这里面是他最爱的女人,不过左登峰沒有勇气打开棺材,而是将整具棺木扛回了清水观。

    他此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数百斤的棺木对他來说不算什么,令他感觉万分欣慰的是,在扛着棺木的时候他闻到了他熟悉的气息,那是巫心语的气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但是令他感觉无比悲伤的是棺木的确沒有被打开过,但是明显的轻了。

    回到清水观,左登峰将巫心语的棺木放到了炕间的北侧,那是她生前睡觉时躺卧的地方,十三见左登峰带回了巫心语的棺木并沒有表现出惊讶,猫科动物几乎沒有嗅觉记忆,却是它们有着很强烈的视觉记忆,因此十三虽然不知道左登峰为什么要这样做,却知道这具棺材里躺的是那个曾经救过它xìng命的女人。

    “喵~”十三直待左登峰安放好棺椁之后方才低叫出声,声音中有哀伤也有疑惑。

    “这才是真的,你之前见到的那个是假的。”左登峰拍了拍十三的脑袋,他此刻沒有过分的悲伤,有的只是忐忑,六只yīn属地支的内丹已得其二,两枚内丹一旦接触就自动融合,这一神异的现象令左登峰确信六yīnyīn不死之说不是空穴來风,但是棺材的确轻了,这令他很担心。

    安顿好巫心语的棺木,左登峰开始做饭,他离家rì久,早已经学会了做饭,年三十照例应该吃饺子,左登峰就包的饺子,吃饭的时候照例是两副碗筷,爱人的棺木就在身边,这让他感觉很踏实,睡觉的时候触手可及,这也让他感觉到情有所寄,事实上他所做的这些无非是要告诉自己,巫心语并未走远,她还在他的身边。

    躺在熟悉的炕上,左登峰看到了北侧墙壁上的几个极为细微的指甲痕迹,那是第一次与巫心语行房时巫心语紧张之下抓出來的,这几个指痕令左登峰回忆起了曾经的旖旎,男女敦伦乃乾坤正理,巫心语死后的这几年他也并不是沒有想法,每次有想法都会感觉气闷烦躁,但是他时刻提醒自己,巫心语并非置自己难受而不顾,而是她已经无法为自己的男人排解压力了,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了。

    大年初一,左登峰早早的起來了,起來之后他呆坐了半晌,他想起了银冠当rì所说的话,银冠曾预言失去了巫心语他将步入邪途难过而立,而今步入邪途已然验证,倘若银冠观人不差,那他只剩下了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只有在两年之内救活巫心语才有可能扭转他的命运。

    起身之后,左登峰想要去圣经山拜会银冠,但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要去打扰,一來银冠不能说太多,真正可以相面算命的人是不会轻易泄露天机的,因为那会折损自身的福禄甚至耗损自身的寿命,左登峰不想为难银冠,此外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这里的规矩,丧妻和寡居的男女是不祥之人,连拜年的资格都沒有。

    穿戴整齐,左登峰开始清扫院落,这是他的家,打扫卫生是他该做的,rì出之后,左登峰带着十三离开了清水观,他既然敢把巫心语的棺木带回來,就有把握保护它,他要从清水观周围布置阵法,将清水观自众人的视线中抹去。

    左登峰目前的阵法修为虽然尚未大成,却已经远超金针,他自信自己的阵法沒人可以破解,他布的是三环相连的土木阵法,阵法保护的范围有三里左右,第一环为隐形的yīn窥阵,外人看不到清水观,即便靠近也会不由自主的绕开,第二环为杀阵,沒有度过天劫的人只要进入这个区域就会七窍流血,最后一环为加重清水观yīn气的聚yīn阵,亡魂不喜欢阳气,如果巫心语真有亡魂的话。

    这处阵法沒有入阵的阵符,阵眼为一块滴有他和十三鲜血的松木,被左登峰放在了巫心语的棺木旁边,如此一來这处阵法就只有他和十三可以不受影响zì yóu出入。

    随后几天,左登峰一直在忙碌,此时是冬天,适合伐木,左登峰趁机砍伐了大量的松木,截断劈开堆积在了西厢,随后去县城带回了大量的粮食和家具器皿,他现在已经不缺钱财,买的都是上好的家具,他要为巫心语复活做准备,既然是家就得有家的样子。

    正月初七,左登峰离开了清水观,这段时间他往清水观搬运了大量的东西,但是他临走时只带走了西厢门口的一块灰砖,那是他第一次与巫心语交谈的时候巫心语写字的灰砖,巫心语当时写了三句话,下面两行字迹已然无法辨认,只有灰砖上首‘巫心语’三个字还很清晰……

第一百四十八章 繁华上海

    左登峰离开清水观的时候情绪异常低落,事实上这几天他的心情都不好,不过他在回來之前就已经知道回返清水观会令自己难受,但是他还是回來待了七天,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难受。

    沒有谁能够了解他心中真实的想法,也沒有谁能够体会他这种类似自虐的作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随着修为的提升,能力的增强,他的地位也越來越高,受到的诱惑也越來越多,他有着太多幸福的选择,也有着太多忘记的借口,他怕自己迷失了自我,也怕自己背离了初衷。

    他发现了自己心中的伤口有了愈合的迹象,这种由人类本xìng引发的忘记过去的自我疗伤令左登峰感到了危险,所以他才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令自己清醒,人类的本xìng以及时间的流逝都在为他疗伤,但是他不需要,他回返清水观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已yù愈合的伤口再撕开,让悲伤令自己保持清醒,让痛苦令自己更加专注。

    离开文登县,左登峰径直南下,在清水观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去处,此时是冬季,三江并流区域应该处于枯水期,所以他将下一站定到了云南的“髳国”和“濮国”,冬天去那里是最佳时机,因为枯水期和旺水期相比江水至少会少一半,江水少一半,困难就会少一半。

    髳国和濮国所在的区域江流众多,所以左登峰猜测他们拥有的地支极有可能是水属阳鼠和水属yīn猪,十三曾经在喜神客栈里形容过那只yīn猪有十几米,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伙,这么大的家伙即便在陆地上也不好对付,更何况它一定是水生动物,在水下与之相搏危险xìng极大,单纯靠憋气无法在水下停留时间太久,所以左登峰决定出发之前带上潜水设备以备不测。

    左登峰接触过现代科学,他并不认为借助科学的手段有什么不好,尤其是先前一通手榴弹把那群狼形巨人炸的四散奔逃更是令他对现代的武器装备刮目相看,谁规定会道术的人就不能使用武器,这一次他不但要带上潜水设备,还要带上大量的武器,他要的是最终的结果,而不是逞能耍帅的过程。

    左登峰想的很多,要想搞到潜水装备,只能从沿海一带的海军手里获得,但是刘公岛一带肯定不行,因为这里离他的家太近了,他还有两个姐姐,不能为她们带去潜在的危险,最好的地方就是上海,那里有很多国家的船只,获取潜水装备的机会相对较多,在得到潜水装备和武器之后直接西进,绕的路也不算多。

    髳国和濮国都在云南一带,那里已经快出国界了,路途很远,去一趟不容易,所以左登峰绝对不允许自己中途回返,务必提前想好可能出现的问題并想好对策,免得到时候傻不拉几的再跑回來找什么东西。

    潜水设备必须有,因为三江并流的地方水流很大,江水也深,不能依靠玉拂的蛇蛊,枪支弹药也必须有,能用手榴弹炸死就沒必要徒手搏斗,此外左登峰之所以要去上海还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虽然在海边长大,但他不会使用潜水设备,必须得学习,上海比山东的气温要高多了,另一个原因是上海是大都会,是中国最繁华的地方,他想在有生之年去那里看一看。

    左登峰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敏感的人,事实上他非常清楚救活巫心语的可能微乎其微,支撑他苦寻不休的并不是救活巫心语的幻想,而是一个男人所肩负的责任,有希望就不放弃,坚持到最后一刻,能救活巫心语自然最好,如果不能他绝对不会苟活,因为他知道如果活下去,早晚会在人xìng的驱使之下背叛巫心语。

    童话传说之中不乏一人先亡,另一人孑然一生的故事,但是左登峰知道那都是传说,现实生活中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忍得了一时可以,沒有人能忍得了一世,要想不背叛,除非生命终结。

    左登峰走的并不快,在南下的途中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題,那就是那只yīn属水猪所在的位置,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它一定是在某一固定区域,但是这一区域的大小很难确定,最好的结果就是在水量较少的天坑水潭,如果真的是这样,不管是找还是抓都相对容易,但是这种可能xìng不大,因为那只水猪体型巨大,先前应该生活在一个很大的环境中。

    姜子牙的十二孤虚法布阵极为jīng妙,完全可以将江河的某一段水域封闭起來,在这一段水域里水流仍然可以正常流淌,但是水里的动物却不能内外游走,这种可能xìng最大,因为那片区域不可能再是隐形阵法,只有在江河之中截取一段困住地支最安全,也最不容易寻找,如果真的是这样,上游和下游的水生动物就可能不一样,也就是说上游有的鱼类下游可能就沒有,这是rì后寻找的一个线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线索,那就是那只像猪的动物绝对不会是长期生活在水里的,因为十三曾经见过它,这就表明它可以來到陆地上,而且可以长时间不回到水里,至于这只yīn属水猪到底是什么动物,目前还无法推测,可以肯定的是它绝对不会真的是头猪,还有就是它身上一定有毛,因为如果沒毛的话它离水时间太长皮肤就会干裂。

    最后一点可以不去现场而提前推测的线索就是那只yīn属水猪的周围有一只木属的毒物,因为五行之中水生木,所以它衍生的毒物一定是木xìng的,木xìng毒物所在的区域一定会有大量的树木,不过这些树木并不是毒物催生的,而是那只yīn属水猪在衍生毒物的同时一并催生的,如此一來就又多了一条线索,那就是yīn属水猪所在的区域一定会有旺盛而茂密的树木,寻找的时候应该侧重于靠近江边而树木旺盛的区域。

    将所有可以提前推测的线索逐一想好之后,左登峰的脑子闲了下來,脑子闲了人可沒闲着,中途遇到鬼子他也会动手杀上几个,但是杀与不杀他沒什么固定的标准,看着不顺眼就会杀,要是当时心情还算好,他就懒得动手。

    时逢乱世,土匪山贼四处可见,行走江湖的习武之人为数也不少,见识了这些人所谓的武功修为之后,左登峰终于明白自己目前的修为的确在金字塔的塔尖上,目前江湖中人习练的武术大部分都是花架子,有真功夫的不多,即便有真功夫也被掺杂了不少好看而无用的招式,这与时下国人虚荣的心xìng有关,不好看的不唬人的就沒有观众。

    中途左登峰还遇到了几个习练太极拳的,目前太极拳比较盛行,习练的人也比较多,拳师普遍知道太极拳走的是以柔克刚的路子,刚柔并济,但是他们知道的也仅限于这些,他们不知道的是太极拳和中医一样,都必须对yīn阳之理彻底通晓,否则就无法明悟神髓,但是真的彻底明辨了yīn阳那就是仙人了,根本也就沒必要练什么拳了,如果不能做到明辨yīn阳,练出來的太极拳就毫无用处,慢腾腾的比划半天还不如跑过去冲鼻子來一拳。

    左登峰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教训这些花架子,遇到瞎比划的他都会上去教训一番,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为了纠正对方的低级错误,他沒那么好心,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他看到低级愚蠢的错误就想纠正,哪怕对方跟自己毫无关系。

    不过对方被教训了之后都沒有吸取教训,而是死要面子的來上几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rì之仇我早晚要报。”遇到这样的情况左登峰直接再给上几脚,报你妈呀。

    左登峰虽然道法高玄,但是他很少闯荡江湖,他的时间大部分都浪费在荒郊野外了,南下的途中左登峰真的是大开了眼界,他看到了传说中的比武招亲,不过在驻足观看了一个钟头之后比武招亲这个词在他脑子里彻底成了贬义词,在他的印象当中比武招亲的女孩子都如花似玉,可是现实中别说如花似玉了,长的跟牛屎似的,根本就沒人过去跟她打,好不容易等到个手痒的上去挑战,那女的比划几下就往男的怀里倒,迫不及待的要认输,一个钟头的旁观令左登峰明白了原來比武招亲是这么回事儿,原來美好只存在于传说中。

    五rì之后的傍晚,左登峰带着十三出现在了上海的街道上。

    上海本地方言他听不太懂,不过基本的交流还是沒问題的,此时的上海已经属于rì占区,听说还有什么租界,不过左登峰对这些不感兴趣,他不关心国家大事,他是來办事的,也是來玩耍的。

    海的楼很高,人也很多,小汽车也多,流连于高楼大厦熙攘人群之中,左登峰感觉自己就是个土豹子,事实上上海的路人也的确把他当成土豹子,最主要的是他的衣着也确实让人感觉他就是个土豹子。

    左登峰很兴奋,因为他从來沒到过这么繁华的地方,十三也很兴奋,街道上闪烁的霓虹灯令它好奇而疑惑。

    夜sè初上,左登峰茫无目的的带着十三在繁华的街道上游荡,他沒有目的地,也不知道去哪里,游荡了半天,左登峰发现了电影院,他长这么大还从沒看过电影,所以他决定带十三去看场电影。

    打定主意,左登峰便走向街道对面的电影院,就在他想穿越马路的时候,身后传來了女人的声音。

    “你是不是左登峰。”

第一百四十九章 都是汉奸

    左登峰惯于独行,除了十三一直陪着他之外,也只有进入隐形阵法内的古城寻找金鸡的时候与玉拂和铁鞋同行过,他认识的人不多,认识的女人就更少了。

    左登峰闻声横移三尺转身回望,发现身后不远处的一家饭店门口站了一个身穿黑sè西装的女人,这个身材高挑惹火,长相妩媚漂亮的女人他认识,在济南的时候双方曾经合作侵入了rì军的1875部队。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我如果真要开枪就不会喊你了。”纪莎微笑着冲左登峰走了过來,左登峰先前鬼魅一般的横移了三尺她自然是看到了,也猜到了左登峰那么做的原因。

    “习惯了,其实你如果真要杀我,我会提前察觉到。”左登峰冲纪莎笑了笑,他冲纪莎笑不是因为二人先前合作的很愉快,而是在陌生的地方遇到认识的人。

    “你一定常年过着提心吊胆的rì子。”纪莎走到了左登峰的面前,随之而來的还有一股香水气息。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左登峰沒有接纪莎的话茬,上次见面他并沒有告诉纪莎他叫什么。

    “知道残袍的人都知道他叫左登峰。”纪莎出言笑道。

    “你还在为那个什么调查处工作吗。”左登峰挑眉看了一眼那家饭店,饭店的窗户是大片的玻璃,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了一个男人,那人左登峰也认识,是纪莎的同事贾正chūn。

    “国民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现在叫军统局。”纪莎点头开口。

    “嗯,这个名字好记,好了,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先走了。”左登峰冲纪莎道别。

    “我们也是刚坐下,一起吃顿饭吧。”纪莎出言挽留。

    “白吃吗。”左登峰笑道,他先前道别其实是为了试探纪莎跟他打招呼是否有别的目的,如果沒有别的目的纪莎就不会留住他,现在看來纪莎喊住他并不是单纯打招呼。

    “不白吃。”纪莎探手拉着左登峰走向饭店。

    左登峰沒有再拒绝她,他欣赏真小人,讨厌伪君子,纪莎这么直白正对了他的脾气。

    这家饭店门口有开门的,在见到左登峰之后拒绝他进入,理由很简单,衣冠不整。

    左登峰和纪莎都沒有与之一般见识,二人离开饭店另寻地方,临走的时候纪莎冲贾正chūn点了点头,后者隔着玻璃跟左登峰打了招呼转而将视线转移到了街对面的电影院。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左登峰出言问道。

    “监视一个汉jiān的行踪。”纪莎转头看了一眼电影院。

    “在电影院里。”左登峰皱眉问道,直至此刻他才发现电影院门口有着不少穿西装带黑帽的人在负责jǐng戒。

    “对。”纪莎点头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沒有再问,如果再问,纪莎就有机会顺理成章的请他帮忙了,他不想帮纪莎的忙,所以不问。

    “你们想吃什么。”纪莎伸手指了指一本正经跟在左登峰旁边的十三。

    “随便。”左登峰随口说道。

    片刻之后,纪莎将他和十三带到了一处街头的小吃铺,吃的是小笼包和生煎馒头。

    “你什么时候來的上海。”左登峰出言问道,这一刻左登峰终于明白为什么求人办事儿都喜欢请人吃饭了,因为人吃东西的时候心情都很愉快。

    “三周之前从青岛赶过來的。”纪莎回忆着回答。

    “你到上海干什么。”左登峰拿起一笼包子放到了地上,店铺老板见状刚想劝阻,左登峰抛出的一枚大洋已经落到了他的案板上。

    “刺杀汪贼和另外几个汉jiān。”纪莎低声说道。

    “汪贼是谁。”左登峰随口问道。

    “汪jīng卫。”纪莎环视左右再度压低了声音。

    “杀他干什么。”左登峰愕然问道,汪jīng卫是国民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仅次于秃头,纪莎本身就是国民党的特工,怎么刺杀起自己的上级來了。

    “你不知道。”纪莎比左登峰还愕然。

    “知道什么。”左登峰还是一头雾水。

    “汪jīng卫已经投靠了rì本人,rì本人目前正在南京为他筹划建立伪国民zhèng fǔ,你怎么对国家大事这么不关心。”纪莎皱眉开口。

    “我为什么要关心,国家大事关我什么事儿。”左登峰撇嘴摇头,金针倒是关心国家大事,到最后把自己关心成汉jiān了。

    “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纪莎早就知道左登峰是这个德行,闻言也沒有过分惊愕,她先前惊愕的只是左登峰消息之闭塞。

    “给我一千两黄金,我去电影院里杀了汪jīng卫。”左登峰低头看了看十三,十三正挠开面皮坐等肉馅凉透。

    左登峰说的很随意,这话一出口,呆住的不止是纪莎,连食铺老板都吓傻了。

    “钱不是问題,不过电影院里的不是汪jīng卫,而是另一个大汉jiān傅筱庵,他也是我们要除去的人。”纪莎面露喜sè。

    “傅筱庵是谁。”左登峰皱眉问道。

    “上海市长。”纪莎出言说道。

    “给我一千两黄金,我帮你杀了这个市长。”左登峰抬手拿起醋瓶发现沒陈醋了,抬头看向老板,却发现老板已经吓的跑掉了。

    “你到底要杀谁。”纪莎无奈的看着左登峰,左登峰的话颠三倒四,令她很难理解。

    “谁在电影院里我就杀谁。”左登峰起身过去拿醋。

    “什么意思。”纪莎瞪眼发问。

    “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不缺钱了,我想进去看电影,谁耽误我看电影我就杀谁。”左登峰落座说道。

    纪莎闻言沒有再说什么,因为左登峰的话完全不是常人能说的出來的,在纪莎看來左登峰已经疯了,即便沒疯,也快疯了。

    “你是不是感觉我是个疯子。”左登峰笑着看向纪莎。

    “你能问出这话,说明你还沒疯。”纪莎微笑回应,她非常清楚今rì的左登峰已经不是当年的左登峰了,不止修为变的深不可测,连思维也无法用常人的想法去揣度了。

    “你应该庆幸不是我的敌人。”左登峰这话是笑着说的,高深的修为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的心态,但是促使他心态彻底改变的是银冠相面之后所说的那番话。

    “是的,咱们是朋友。”纪莎暗自心惊,左登峰就像一只不受控制的疯虎,喜怒无常,她深知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他。

    “它才是我的朋友,当年在济南如果不是它跳进1875部队的院墙救我,我早就死了。”左登峰伸手指着十三。

    纪莎闻言沒有开口,她不敢开口了,左登峰令她感觉到了恐惧。

    “别惭愧了,我给你个弥补的机会,要是办好了,我帮你杀个人也无所谓。”左登峰放下筷子端水漱口。

    “你想让我干什么。”纪莎小心翼翼的问道。

    “放心,不会让你脱裤子了。”纪莎紧张的神情令左登峰大感好笑。

    纪莎一听瞬时脸就红了,之前左登峰曾经这么戏弄过她,她一直视为奇耻大辱。

    “你负责给我搞一套潜水的装备,一箱手榴弹,再给我搞支枪,对了,子弹也多给我搞一些。”左登峰直接将任务转嫁给了纪莎,纪莎是国民党特工,执行的都是高度机密的任务,可见在组织中地位不低,这些事情由她干最合适不过。

    “普通潜水还是深度潜水。”纪莎并沒有问左登峰要干什么。

    “我不懂那些,就是可以在水中换气的那个呼吸装置,普通的就行。”左登峰比划着说道。

    “明白了,要什么枪。”纪莎表现出了军人特有的干练。

    “火力最猛的机枪。”左登峰说道。

    “你到底要打什么。”纪莎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出言发问。

    “我要说用來打猪你信吗。”左登峰苦笑开口。

    “不想说就算了,机枪分为轻机枪和重机枪,最先进的是二六式轻机枪和三七式重机枪,你要哪一种。”纪莎问道。

    “歪把子有沒有。”左登峰压根儿听不懂纪莎说的什么型号,他只用过歪把子。

    “大正十一式是rì本的,我们沒有。”纪莎摇头说道,歪把子机枪是rì本的轻机枪,国民党正规部队即便缴获了也很少使用,他们用的是进口货,只有八路军不挑食把它当宝。

    “那就要重机枪。”左登峰想了想出言说道。

    “三七式重机枪空枪三十几斤,它一分钟能打出五六百发子弹,你怎么扛弹药。”纪莎笑了,她发现左登峰是个彻头彻尾的武器盲。

    “随便吧,你看着办,三天之后给我就行。”左登峰说着站起了身,他不敢再多说了,说的越多越丢人。

    “你干什么去。”纪莎随他站起。

    “先帮你把那什么市长杀了,你也好专心办事儿。”左登峰招呼着十三转身向电影院走去。

    “也好,不过你得小心,他带着很多的保镖。”纪莎闻言面露喜sè,傅筱庵也是出了名的大汉jiān,倘若左登峰能杀了他,这个功劳自然要算到她的头上,只要是人就有喜欢的东西,纪莎喜欢的是权力。

    “就门口那些垃圾。”左登峰冷哼前行。

    “除了那些人之外,他身边还有一个喇嘛,看他的样子也是练武之人。”纪莎善意的提醒。

    “喇嘛,多大年纪。”左登峰皱眉问道。

    “五六十岁,两米多高,很胖。”纪莎出言说道。

    左登峰闻言猛然停了下來,纪莎说的这个人无疑就是铜甲,铜甲也是汉jiān,确切的说应该是蒙jiān,反正就是走狗,这个人喜欢钱和女人,那什么市长能请动他也不出奇,不过这家伙晚上一般不出门,今天怎么破例了。

    “怎么了。”纪莎见左登峰停了下來,走上前來出言问道。

    “我还是帮你杀汪jīng卫吧。”

第一百五十章 狂妄疯癫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纪莎皱眉发问。

    “你听说过我,那你有沒有听说过另外五个比我成名还早的玄门泰斗。”左登峰出言问道。

    “金银铜铁玉。”纪莎点头说道,世间练武修道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换做常人纪莎肯定不认识,但是几个位于金字塔塔尖的人物她还是听说过的。

    “那个胖喇嘛就是铜甲,原名叫什么那顺.巴特尔。”左登峰点头开口。

    “你不是他的对手。”纪莎沉吟片刻出言相激。

    “到了我们这个地步要想打败对方已经很困难了,杀死对方就更困难,得打上好久,太麻烦了。”左登峰出言解释,铜甲的大手印是密宗外门功夫,对玄yīn真气有着很强的抵御能力,真要打起來必然是持久战。

    “哦,原來是这样。”纪莎点头开口,与此同时故意露出了半信半疑的神情。

    “你为什么非要用这种表情來激我,你先回饭店等着,我让他们十分钟之内把电影院腾给咱们。”左登峰冷哼开口,转身穿过马路向电影院走去。

    “滚开,你个瘪三。”走到电影院门口,一个年轻的黑帽用土话叫骂着驱赶他。

    “你妈有几个儿子。”左登峰侧目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死疯子,快滚开。”年轻的黑帽闻言再度开骂,其他的黑帽保镖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给了你开口的机会,是你自己沒有珍惜,你妈恐怕沒人养老送终了。”左登峰冷笑抬脚将那年轻人踢出了数丈,这一脚他是凝上了灵气的,目的就是为了一脚将其踹死,年轻人应该好好工作,奉养老人成家立业,成天想着混社会走歪道儿,早晚是社会的败类。

    左登峰一出手,剩余的十余名负责戒备的保镖立刻掏出手枪对准了他。

    “进去告诉那个喇嘛,就说残袍要看电影,让他们把电影院让给我。”左登峰开口笑道。

    左登峰话一出口,那些黑帽保镖立刻发出了惊呼,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应该发出惊呼,如果说修道练武有九重境界,左登峰无疑已近大成,而他们那几下子只能算是趴在最底层。

    短暂的愕然之后,其中一人快速的跑进了电影院,剩下众人仍然持枪对着左登峰。

    “再拿枪对着我,我把你们全杀了。”左登峰环视左右森然开口。

    众人闻言面露惊慌,不过并沒有收起手枪,他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好面子,不愿在同伴面前露怯。

    “先放下手枪的三个人,我饶他不死。”左登峰皱眉开口。

    这话一出口,立刻有两个人扔掉了手枪,其他众人见状不但沒有随之放下手枪还面露不屑的看着二人,不过他们不屑的表情永远的凝固了,左登峰出手了,虚影闪动,鬼魅行移,顷刻之间连杀九人,绝顶高手一般自重身份不会与普通人动手,但是左登峰不管这些,惹着他了,他就杀。

    “年轻人应该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你们为什么要干坏事呢。”左登峰杀人之后若无其事的看着那两个抖如筛糠的黑帽保镖。

    “原來真是你这个混蛋。”就在此时电影院出口传來了一声蹩脚的叫骂声。

    “原來真是你这个汉jiān。”左登峰扭头看向大步跨出的喇嘛铜甲。

    “混蛋,佛爷不是汉人,你來这里想要干什么。”铜甲出言纠正并发问,他介意的不是左登峰骂他,而是左登峰把他的民族给搞错了。

    “放心,我懒得跟你打架,我來看电影,你们把电影院让给我。”左登峰出言笑道,他和铜甲沒有很深的仇恨,也沒必要生死相拼。

    铜价闻言陡然皱眉,他在想左登峰说的是真还是假。

    “我到上海是來玩的,三天之后就走,这三天我不想惹乱子,你们也别來惹我,快走,再不走我就进去杀人。”左登峰开口笑道。

    铜甲闻言还是沒有开口,他在斟酌是不是要跟左登峰动手,平心而论铜甲恨透了左登峰,恨的咬牙切齿,这倒不是因为左登峰杀了他两个女人,也不是因为左登峰戏耍着他跑了数百里,而是十三的那泡尿令他阳气大盛,无奈之下上了一个站街的窑姐,这个窑姐是他上过的最难看的女人,最倒霉的是那个窑姐还有花柳病,把他也给传染了,害得他起泡流脓折腾了好几个月。

    “论实力半斤八两,论身法我高你一筹,你怎么跟我打,快走吧。”左登峰见他咬牙瞪眼不说话,忍不住出言催促。

    “佛爷早晚会杀了你这个混蛋。”铜甲无奈之下只好怒骂泄愤,不过怒骂过后还是带着里面的大批保镖以及几个黑帽遮脸的人乘车离开了,他不怕左登峰,但是他怕十三,他搞不清楚十三先前那泡尿是它无意之间撒的还是左登峰命令他撒的,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决定避而远之,聪明人知道不逞能,蠢货才会死要面子。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为民除害。”众人走后纪莎走到了左登峰的身边。

    “这是高手之间的默契,你不懂,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想看电影。”左登峰带着十三走向售票处。

    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早已经看到了他先前的所作所为,哪里敢让他买票,紧张之下连话都说不出來了,只是连连挥手示意他可以进去。

    “我的猫能带进去吗。”左登峰走了几步回头问道。

    售票的人闻言连连点头,别说猫了,就算左登峰牵头驴进去他也不会阻止。

    “之前你不是这样的。”纪莎跟着左登峰进入了电影院。

    “之前我是什么样的。”左登峰提着木箱走到了西侧角落,电影院里空无一人,不过屏幕上却仍然在放着电影,演的是外国电影,哑巴的。

    “之前你沒有这么狂妄,也沒有这么疯癫。”纪莎跟着他落座。

    “我为什么要让你们感觉我不狂妄,我为什么要让你们感觉我不疯癫,你怎么看我是你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出來惹我反感,你很喜欢发表你的看法吗,你的看法就一定是对的吗,你的想法我就一定要接受吗。”左登峰闻言皱眉反问。

    纪莎一听,立刻生气的站了起來走向出口,走过两步之后说了一句“我去给你买花生。”

    “谢谢,给我带点水回來。”左登峰出言回应。

    纪莎出去之后,左登峰微笑摇头,实际上纪莎先前是要走的,之所以中途说要出去买东西还是不舍得放弃他这个绝顶高手,说白了就是还想利用他,左登峰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摇头,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被利用的价值的,所以他微笑。

    十分钟过后,纪莎回來了,带回了花生和几瓶汽水。

    左登峰道谢过后接过花生,一边剥吃一边看电影,在左登峰看來电影并不好看,因为有着太多造假的痕迹,十几分钟他看到了太多的破绽。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这么狂妄,为什么这么疯癫,你想知道原因吗。”左登峰的视线并沒有离开屏幕。

    “想。”纪莎点头说道。

    “人快乐是因为糊涂和粗心,不糊涂不粗心的人就不快乐,如果我糊涂,我就会因为有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陪我看电影而高兴,可是我不糊涂,我不粗心,电影院旁边就是卖炒货和汽水的地方,出去就可以买,可是你用了十分钟,你身上的香水气味掺杂了香烟和其他香水还有消毒水的味道,这说明你之前去过路东的那家舞厅和街道拐角处的诊所,加上三瓶汽水都是塑料瓶的,所以我感觉你离开电影院之后去了舞厅购买了令男人兴奋的西药,然后去了诊所将西药融化用细小的针头注shè进了汽水的瓶口部位,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造成汽水沒有被打开的假象,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让我吃药之后与你发生关系,然后拖住并利用我。”左登峰说着拿起了旁边座位上的汽水,逐一倒扣捏压,果然有一瓶有水滴留出。

    “我沒想害你。”纪莎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

    “沒事儿,这种东西对我无效。”左登峰拧开盖子喝了几口,这种药物是激发阳气,左登峰有玄yīn护手,随时可以中和阳气。

    “你活的太累。”纪莎叹气开口。

    “识破你的骗局之后,我如果将你摁倒并搞你个半死我也会感觉到轻松,但是我不能,我心中有气只能憋着,不然在报复你的同时也就背叛了我的妻子。”左登峰苦笑摇头,过分的清醒和无处发泄是他狂妄疯癫的根源。

    “她已经死了,你得憋到什么时候。”纪莎出言问道,左登峰丧妻的事情纪莎是知道的。

    “两年,两年之后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可以解脱了。”左登峰站了起來。

    “我以后不会骗你了。”纪莎见左登峰站起,以为他生气要走。

    “电影不好看,上海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左登峰出言问道。

    “上海是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什么都有,好玩的地方很多,你去过舞厅吗。”纪莎微笑发问。

    “交配之前**的场所,我去了更遭罪。”左登峰咧嘴一笑。

    “你说话真难听,赌场,赌场你去过沒。”纪莎出言问道。

    “沒去过。”左登峰摇头说道。

    “走,我带你去。”纪莎转身先行。

    左登峰背起木箱踢醒十三随之而去,以后就沒有游玩的机会了,这几天一定要好好见识见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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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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