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科幻灵异残袍TXT下载残袍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残袍全文阅读

作者:风御九秋     残袍txt下载     残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是谁疯了

    “你知道赌场在哪儿吗。”二人走出电影院,左登峰出言问道。

    “知道,我之前來过这里。”纪莎伸手拦住了一辆黄包车,片刻过后又过來一辆,左登峰生平第一次坐了黄包车,下车的时候他给了拉车的汉子双份儿的钱,因为十三也在车上。

    “这是杜月笙的门徒开设的青帮赌场,算是上海滩比较大的。”纪莎下车之后指着路北一栋六层高楼冲左登峰说道,这处赌场的外墙用黄sè的霓虹灯排列出了一堆闪烁的金元宝,令人一看就不由自主的产生贪yù。

    “杜月笙是谁。”左登峰出言问道。

    “青帮领袖,爱国人氏,一直帮助我们抗rì。”纪莎如实回答。

    左登峰闻言沒有再说什么,抬头环视,片刻之后冲十三指了指二层的滴水檐台,十三跑过去一跃而上,在上面趴伏了下來。

    “这只猫跟你很有默契。”纪莎迈步走向赌场。

    “它不是猫。”左登峰跟随在后。

    “那是什么。”纪莎并未回头。

    “不知道。”左登峰随口回答。

    赌场左右立有两尊黄石雕刻的兽像,一开始左登峰以为是狮子,后來发现是两只貔貅,貔貅是传说中的贪财神兽,旺偏财,一般做邪道生意的会供奉它们,正规的生意人是不喜欢貔貅的,因为貔貅旺偏财的同时也折寿数,这些是他从金针送他的道家典籍《洞玄灵宝定观经》中读到的。

    还沒进门,左登峰就听到了里面喧闹的叫嚷声,推门而入,左登峰立刻感觉自己进了菜市场,这栋楼房可能就是为了开设赌场而建造的,一楼是一个大厅,大厅里放置着数十张赌台,每张赌台周围都围了大量的赌徒,jīng神亢奋的叫喊着“大”“小”,很多人在抽烟,所以赌场里的空气很污浊,污浊的空气令灯光显得很昏暗。

    进门之后左登峰一直在驻足观看,他沒有观看赌桌上的赌局,他看的是这些赌徒,这些人衣着多有不同,但是神情无一例外是亢奋而急切的,赢了的人会高声大笑,输了的人会高声骂娘,赌桌与赌桌之间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将赌徒分隔开來,在赌桌间的空隙中有不少穿红戴绿的女人在游荡,这些人应该是窑姐一流,到这里來的目的不是赌博,而是趁机招揽生意,赌徒们赢來的钱花起來总是不心疼的,除此之外每张赌桌周围都有几个穿黑衫的男子,想必是维持秩序的打手。

    左登峰的确长见识了,不过这种见识并不是正面的,來到这里他看到了人xìng的贪婪和丑恶,物yù横流,无德放纵,这数十堆簇拥在赌桌前的赌徒令左登峰想到了围绕在腐尸周围的苍蝇,一张赌桌就是一堆臭肉,每一个赌徒都是一只苍蝇,那些丧失了自尊与人格的女人既是苍蝇又是臭肉,她们散发臭气吸引那些苍蝇前來叮咬,与此同时也叮咬他们。

    “走吧,上二楼。”纪莎拉了拉左登峰的衣袖。

    左登峰反应过來与之自一楼楼梯走上了二楼,二楼拐角处有打手盘查,在看过纪莎的银钱之后又要检查左登峰的木箱,左登峰沒有与之计较,打开木箱让其检查,但是当对方将手伸进木箱想要动那块灰砖的时候左登峰拦住了他们,贿以两枚大洋得以上楼。

    “你为什么要背块砖头。”纪莎好奇的追问,左登峰的木箱里除了几件换洗的内衣就只有那块灰砖。

    左登峰笑了笑沒有回答,如果刚才那两个打手的手指碰上了砖头,他一定会将他们杀掉,这是他的女人留下的东西,除了他任何人不能碰。

    二楼还是大厅,但是赌桌较少,东西南北分为了四个区域,分别是麻将,牌九,sè子,纸牌,这里的赌徒衣着比较整洁,坐于座位专心赌博,鲜有喧闹声,用的还是现钱,并非筹码,这里沒有窑姐游荡,因为这里的赌局不允许旁观。

    “我带的钱不多,只能在这里,你会玩什么。”纪莎出言问道。

    “我什么都不会。”左登峰摇头说道,他生于渔村,家境贫寒,工作之后的三枚大洋还要补贴家用,沒有闲钱赌博,也从來沒有接触过,最主要的是他并不喜欢赌博的不确定xìng,他希望自己能决定事情的发展方向,即便不能也要明白真相,闷头碰运气的事情他不干。

    “那你來干什么。”纪莎闻言摇头笑问。

    “看看。”左登峰平静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纪莎再度发笑,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进赌场只是为了看看。

    “我听人说十赌九输和十赌九骗,我感觉不应该是这样,至少也应该有一半的胜算,现在我终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东南方向第二桌的那个红衣服女人在搞鬼,别人一次抓一张麻将,她能抓两张还一张,打纸牌的那个小胡子也在搞鬼,他袖子里藏着很多纸牌。”左登峰随口说道,超出常人九倍的反应令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人自以为快若闪电的动作。

    “在这里出老千是要被剁手的,你也别傻站着了,sè子简单,过去玩几把。”纪莎拉着左登峰走向西南区域。

    这里的赌桌是有座位的,二人找了有空位的赌桌坐了下去,左登峰坐下之后旁边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掉了,走了更好,木箱有地方放了。

    “三个sè子,十点以下为小,十点以上为大。”纪莎冲左登峰解释。

    纪莎话音刚落,庄家就摇好了木盅等待下注。

    “买什么。”纪莎问左登峰。

    左登峰闻言摇了摇头,沒有说话,木盅是密封的,不能看,只能听。

    连续十几把,左登峰都沒有押注,纪莎随便买了几把,输赢均等。

    “别买大,买小,这次是三个二。”左登峰听清了规律,便阻止了纪莎的下注。

    纪莎闻言面露疑惑,不过她并沒有买小,而是将那两枚大洋放到了赌桌中间那段狭窄的黄**域。

    开盅,三个二。

    “这次怎么赢这么多。”左登峰疑惑的看着对方推來的三十几枚大洋。

    “三个相同的是豹子,一赔十八。”纪莎出言解释。

    “兄弟,这次是什么。”坐庄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

    “一一六。”左登峰出言笑道。

    开盅,一一六,惊呼一片,如果左登峰只是说出了大小也不足为奇,最主要的是他说出了点数。

    第三局,同桌的十位赌徒都在等着左登峰下注。

    “一。”左登峰看了一眼庄家,出言笑道。

    “后面的呢。”有赌徒追问。

    “沒了,就是一。”左登峰摇头说道。

    三个sè子,最少也是三点,左登峰说个一在众人看來自然是不对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买小。

    开盅,就是一点,因为三个sè子是摞在一起的,这个摇sè子的也算是个高手了。

    接连七把,左登峰每次都能准确的说出sè子的点数,其他赌台的赌徒都转头而望惊叹不已,而庄家已经汗流浃背了。

    左登峰感觉到了无趣,刚想离开,发现木箱被人从旁边的座位上拿到了地下,那肥胖的妇女坐进了座位。

    “六六六。”左登峰沉吟片刻说出了一组数字,在场的众人立刻疯狂下注,豹子非常难出,赔率很高,所有人几乎都是孤注一掷,包括那肥胖的妇女,连耳环都摘了下來。

    说出那组数字左登峰就起身背起了木箱,开盅之后传來了众人绝望的叫声,开了个一三四,全部输光,庄家大赢。

    “我故意说错的,因为我不喜欢你。”左登峰冲那肥胖的妇女笑了笑,转而走向楼梯,身后传來了一片‘死肥婆’‘丧门星’‘rì內娘’的骂声。

    “哈哈哈哈。”左登峰闻声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怎么这么坏。”纪莎跟了上來乐笑开口。

    “讨厌她。”左登峰随口回答,他是來玩的,并不是为了赢钱。

    “对了,我说的事情你得抓紧办,我后天晚上就得走。”左登峰始终惦记着正事儿。

    “贾正chūn已经去办了。”纪莎正sè点头。

    “你会不会用那个水下呼吸的装备。”左登峰再问。

    “沒用过,不过有人会用,你放心,我们一定教会你如何使用。”纪莎点头说道。

    “走,上去瞧瞧。”左登峰走向三层楼梯。

    “钱都输光了,怎么去。”纪莎再度发笑,她发现了左登峰也有有趣的一面,因为讨厌那个胖女人就害的大家都输钱,连自己都输。

    “去六层要多少钱。”左登峰出言问道。

    “至少也得有赌本一万大洋。”纪莎点头说道。

    “我有,走。”左登峰拾阶上楼,遇到盘查时拿出了一张千两黄金的金票,黄金千两折合数万大洋。

    越往上走人数越少,房间布置的也越奢华,配备的事物也就越齐全,香烟美酒任凭拿取皆不收费,到了五层就有了包厢,每个包厢门口都有一排漂亮女孩。

    “这些女的是干嘛的。”左登峰好奇的问道。

    “不清楚,我很少到这里來。”纪莎摇头说道。

    上到六层,左登峰想起了当年前往东北时的情景,那时候他遇到了卖儿卖女的人,曾经有人告诉他小女孩都被卖到南方了,这里也有女孩,但是只有十三四岁,几乎身无寸缕,左登峰看了一眼就转身下楼。

    “杜月笙真的是爱国人士。”离开赌场左登峰皱眉发问。

    “是的,是抗rì积极分子,每年都会为我党提供大量的经费。”纪莎出言说道。

    “又开赌场,又糟蹋小孩,还能算是爱国人士。”左登峰抬高了声调。

    “实际上他就是个流氓头子,但是只要他抗rì,就是爱国人士。”纪莎正sè开口。

    “这话谁说的。”左登峰冲十三招了招手,十三随即跳下旁侧跟随。

    “这是我们国民党的宗旨,八路军也说过只要抗rì就是朋友。”纪莎如实回答。

    “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我不用你帮我搞装备了,我马上离开这里……”

第一百五十二章 贵妃入浴

    “你怎么了。”纪莎愕然发问。

    “如果我灭门万户,然后用抢來的钱去抗rì,你们会不会也把我当朋友。”左登峰挑眉冷哼。

    “抗rì是第一要务,眼下所有的事情都要围绕抗rì展开,国家存亡,重中之重。”纪莎平静的说道。

    “我以前以为rì本鬼子可恶,现在看來你们比鬼子还可恶。”左登峰再度冷哼拔腿就走。

    “政策又不是我制定的,你别跟我发脾气呀。”纪莎跟上來叫屈。

    “有钱的地痞流氓就成了爱国分子,你们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爱国不是看他干了什么,而是看他有沒有钱。”左登峰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不生气了,我给你找住处。”纪莎急切的岔开了话題。

    左登峰闻言摇头叹气,短短的一个晚上他就见识到了上海的百态,上海滩无疑很繁荣,但是这种繁荣是病态的繁荣,这里的人唯一的追求就是钱,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纪莎见他沒有反对,便找到一家高档的宾馆供其休息,宾馆的奢华程度令左登峰感觉新奇的同时又暗自皱眉,五块钱一晚。

    “汪jīng卫目前的行踪我们还沒有掌握,你帮我们除去傅筱庵吧。”纪莎看着正在房间里左看右看的左登峰。

    “找杜月笙去杀吧。”左登峰摇头说道,房间很大,床也很大,地上铺着地毯,厕所里是抽水马桶,左登峰先前只在报纸上见过这种东西。

    “你太极端了。”纪莎端來红酒递给左登峰。

    “应该说我太清醒了。”左登峰沒接纪莎的酒杯,而是走到酒柜里找了一瓶白酒拧开喝了几口。

    “杀他对你來说只是举手之劳。”纪莎坐进了床边的沙发。

    “铜甲在他身边,太麻烦。”左登峰提着酒瓶进了浴室,研究着浴缸怎么放水。

    “那也比我们杀他要容易的多,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不过傅筱庵的确是汉jiān,杀了他就是为上海除去了一个恶霸。”纪莎的声音从外面传來。

    “找地痞流氓去杀,我不是爱国人士。”左登峰找到放水开关,开始往浴缸里灌注热水。

    “你要的东西我们会为你准备好。”纪莎说道。

    “那些东西我自己也可以搞到,之所以找你们是因为我懒得浪费时间,你要让我去杀那什么市长,比我搞武器装备还麻烦,不去。”左登峰坚决拒绝。

    “钱你肯定是不需要了,你还需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你。”纪莎再度恳求。

    左登峰闻言沒有立刻回答,他明白纪莎什么意思,放好热水之后,左登峰试了试水温。

    “快进來洗澡。”左登峰走出浴室冲十三招了招手。

    十三此刻正趴在床上打瞌睡,对左登峰的话置若罔闻,它不爱洗澡。

    十三沒來,纪莎过來了,面上带着诱人的笑意,她误以为左登峰在喊她,因为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我叫它,沒叫你。”左登峰指了指床上的十三。

    纪莎闻言瞬间就脸红了,他还以为左登峰转xìng了,沒想到是自己会错了意,搞的无比尴尬。

    “帮我个忙好吗。”左登峰眼珠一转笑瘧发问。

    “什么。”纪莎疑惑的问道。

    “洗澡。”左登峰坏笑。

    “好。”纪莎点头笑道,她丝毫不敢故意推辞,唯恐左登峰改变了主意。

    片刻过后,纪莎在心中暗骂左登峰不是个东西,一个漂亮的女特务,**别人不成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被别人戏弄更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为一只猫洗澡就更丢人了,尤其是这只大猫还不听话。

    左登峰掐着酒瓶子站在浴室外忍俊不止,对于这种自以为对男人攻无不克的女人,就得让她明白她并不是那么厉害。

    “你是不是个太监。”纪莎气鼓鼓的回头看着左登峰,她已经发现了左登峰的xìng格特点,知道他玩心很重,并不是那么易怒。

    “我不告诉你。”左登峰哈哈笑道。

    “这样吧,咱们玩个游戏,你回答我三个问題,我也回答你三个问題,都不准撒谎。”纪莎为十三涂着香皂。

    “好。”左登峰立刻点头答应,纪莎这句话有漏洞,她只说不准撒谎,沒说不可以拒绝回答。

    “你今年多大了。”纪莎问了第一个问題。

    “二十八,你跟几个男人干过。”左登峰哈哈大笑。

    左登峰这话一出口,纪莎立刻傻眼了,她沒想到左登峰会问出这个问題,而且还是笑着问的,而且还问的这么粗鲁下流。

    “七个,你跟几个女人干过。”纪莎咬牙切齿的回答并立刻加以报复。

    “一个,你们都用的什么姿势。”左登峰笑的前俯后仰,戏耍这个经常戏耍男人的女人令左登峰感觉很有意思。

    “我终于明白了,你是真疯了,纯粹是憋疯的。”纪莎气急败坏的站了起來。

    “洗完,洗完,这个问題我允许你不回答了。”左登峰伸手指着试图从浴缸出來的十三,纪莎一听如蒙大赦立刻蹲回去继续为十三洗澡,所有人都是这样,丑事可以干但是不可以说,干的时候可以不要脸,说的时候不能不要脸。

    “最后一个问題,你真的对我沒有兴趣。”纪莎还沒忘记发问,这个问題她必须问,特务可以沒自尊,但是特务不能沒自信。

    “你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还这么会伺候人,我能沒兴趣吗。”左登峰看着浴缸里表情郁闷的十三再度发笑。

    “如果我不让你去做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就不会拒绝我。”纪莎再问。

    “不不不,我不碰你并不是担心你让我去干什么,而是我不能碰。”左登峰随口说道。

    “为什么不能。”纪莎好奇的追问,她阅人无数,自以为对男人很了解,但是左登峰在她心里始终是个谜,她很好奇左登峰到底是个什么人,还有就是他心里都想了些什么。

    “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第二,我要是跟你干了什么,就会感觉你是我的,一旦有了这种感觉,之前碰过你的人我全部都会杀掉,而且还会为你之前做过的事情惩罚你,直到我认为你已经为之前的事情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我才会毫无隔阂的接纳你,你懂我的意思吗。”左登峰心情很好,便给予解释。

    “我懂,你不喜欢逃避责任的人,在你看來所谓重新开始并不是将之前做过的事情掩盖住,而是彻底的处理掉。”纪莎连连点头,左登峰说出了男人都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事实上这种看似狭隘的想法才是真正负责,认真,积极,彻底的态度。

    “很好,你虽然一直想着利用我,但你脑子还够用,就冲你这句话,咱们就可以做个朋友。”左登峰冲其竖起了大拇指。

    “我还以为你能接纳我呢。”纪莎撇嘴冷哼,她听出了左登峰这句话有拉开距离的意思。

    “别來假的,我能看出來,还是说真话有意思。”左登峰急忙制止纪莎再说,他很清楚纪莎对他一点感情都沒有,她只是在极力讨好一个有利用价值的重要人物而已。

    “好,你还有最后一次提问的机会,你问吧。”纪莎点头说道。

    “看你多清醒,一点儿都不糊涂,那我问了,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左登峰挑眉笑问。

    “我对你了解的很有限,不过我可以确定你有两个特点,一是专注,二是清醒。”纪莎想了想开口回答。

    “好了,游戏结束,快给它擦擦。”左登峰拿过毛巾扔给了纪莎,二人说话这段时间十三一直在水里泡着。

    纪莎接过毛巾擦干十三身上的水滴,转而放掉浴缸里的水,开始重新灌注干净的清水。

    “再玩个游戏,你敢不敢。”纪莎一副挑战的神情看着左登峰。

    “说來听听。”左登峰再度來了兴致。

    “有沒有胆量看一出贵妃入浴。”纪莎挑眉佯装高傲。

    “我只听说过贵妃出浴,再说你比杨贵妃高,却沒有她胖,你也沒有狐臭,装不了杨贵妃。”左登峰撇嘴开口,据正史记载杨贵妃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一百四十斤上下,属于圆柱体,而纪莎的身材明显比她好多了。

    “别说废话,敢不敢。”纪莎正sè发问,随着二人接触时间的增长,她发现了左登峰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喜欢接受挑战。

    “來吧。”左登峰沉吟片刻微笑点头,他之所以接受挑战并不是放纵堕落,而是对自己的自信与残忍,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非常难受,但是一定可以忍得住。

    纪莎见他答应,立刻面露得sè,转而开始宽衣解带,她的动作很缓慢,一件一件的褪掉身上的衣衫,脱一件衣服大致要用上一分钟左右,缓慢可以调动男人的好奇心理,过于缓慢又会显得刻意勾引,所以她时间拿捏的很好。

    此刻左登峰并沒有任何的yù望,他想的是纪莎这个动作这么熟练,极有可能之前受过相应的训练,看來女特工都不是好东西。

    纪莎身材高挑,脱光之后身体的曲线很明显,她的年纪与左登峰相仿,不能算是小孩子了,所以她也沒有故作羞涩,而是大胆放浪的做出了诸多屈膝摇臀的引诱动作,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她很清楚对于左登峰这种人不能使用寻常的招数,必须让他心生怒气并产生惩罚心理。

    “说的是贵妃入浴,你在外面摇晃啥。”左登峰出言笑道。

    纪莎闻言并沒有恼怒,而是投來一个勾引的眼神,转而迈步进入浴缸,迈步之间私处隐现,左登峰眉头为之一皱。

    纪莎自然不是真要洗澡,她要的是勾引左登峰,因此进入浴池之后,做出的都是捧心抚柳的动作,与此同时秋波频送,放荡而yín邪。

    “眼角有眼屎,先洗洗。”左登峰出言笑道。

    纪莎闻言再度一笑,她知道左登峰是故意这么说的,这让她感觉到左登峰心思动摇了,举止越发放荡轻浮,神情极尽妩媚引诱。

    “快穿衣服,來人了。”就在此时,左登峰猛然听到远处传來了高手凌空的破风声,根据声音來看,对方是径直冲这处宾馆而來的。

    纪莎闻言再度面露得意神情,她以为左登峰是抵御不住诱惑才故意这么说的,因此不但沒有出來穿衣,动作反而更加夸张放荡,左登峰见状快步走向浴缸,右手入水,灵气疾出。

    数秒过后,纪莎尖叫着从满是冰碴的浴缸里蹦了出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蹦出浴缸

    女人在受惊之后都会下意识的抱住什么东西,纪莎从浴缸里蹦出來之后径直扑向了左登峰,她是受过军事训练的特务,飞扑的动作很是娴熟。

    纪莎此刻脸sè苍白,浴缸里的热水在顷刻之间降至冰点令她骇然惊恐,扑向左登峰的动作也不是刻意为之的,左登峰看出了这一点就沒有闪身躲开,不然纪莎就会扑空摔成青蛙。

    “贵妃出浴可不是蹦出來的。”左登峰忍不住发笑。

    “怎么回事儿。”纪莎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向浴缸。

    “不知道,可能闹鬼了。”左登峰上半夜心情不好,但是先前的一通闹腾令他心情很愉快。

    “是不是你干的。”纪莎皱着鼻子责问左登峰。

    左登峰闻言沒有开口,而是皱眉侧耳倾听外面的破风声,此时已经是下半夜,破风声格外清晰。

    “快松手,來了个高手。”左登峰冲纪莎正sè开口,破风声已经到了楼下,与破风声一起传來的还有细微的嗡嗡声。

    “我不。”纪莎闻言不但沒有松手,反而双臂抱颈双腿夹腰的上了身。

    “真來人了,已经上來了。”左登峰急切的试图甩掉缠在身上的“四爪鱼”,先前楼外传來了落地借力的脚步声,这就说明來人已经再度起跳了。

    “少骗我,这是三楼。”纪莎难得有个上身的借口,打死也不舍得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肢体的接触比视觉的刺激更容易令男人雄起,她非常清楚这一点。

    “三楼怎么了,十几米的高度对于高手來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左登峰伸手试图推开纪莎,但是入手处一片滑腻。

    “沒有人知道,我也不会逼你做什么,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就别为难自己了。”纪莎的媚声传入了左登峰的耳朵,与声音一起传入的还有纪莎的女人呼出的热气。

    “嘭。”就在此时,窗户上传來了沉闷的声响,这是什么东西撞到玻璃发出的声音。

    声音入耳,左登峰立刻做出了反应,率先闪身关掉了房间里的电灯,随即來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拉开窗帘的瞬间,窗户外传來了一声欢喜的声音,“哈哈哈,终于抓到你了。”

    宾馆的窗外并沒有阳台,只有一处不宽的窗台,此刻铁鞋正一手攀着窗台,另一只手捂在玻璃窗上,手指与玻璃之间一只小小的青蚨虫还在嗡嗡作响。

    铁鞋沒想到窗帘会忽然被人拉开,此刻正一脸愕然的向屋里张望,他也沒想到屋里的人会是左登峰,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左登峰身上还吊着一个白条条的大姑娘。

    这一刻纪莎也惊呆了,她沒想到真的有人能直接从一楼跳到三楼,而且看这个人的衣着应该还是个老和尚。

    最傻眼的是左登峰,他沒想过铁鞋会來,更沒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來,屋里的情形铁鞋肯定全看到了,他还是个疯子,rì后必定四处宣扬,最令左登峰恼火的是自己先前还故作聪明的关上了灯,如此一來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铁鞋一手攀着窗台,一手捂着窗户上的青蚨虫,他虽然疯了,戒律却沒忘,所以三人之中他最先反应了过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还沒“阿”完就掉下去了,他紧张之下忘记了倒转灵气。

    随之反应过來的是纪莎,松开左登峰之后快速的跑到了浴室门口,从衣服里拿出手枪反冲了回來。

    “光着屁股到处跑很过瘾是吧。”左登峰无奈的拉住了她。

    纪莎经他提醒方才想起自己还光着,快速的跑回去穿着衣物。

    “左登峰,你快让你屋里的女人穿上衣服,我的青蚨虫在窗户上,老衲要抓回來。”就在此时,楼下传來了铁鞋的叫嚷声。

    铁鞋这一嗓子几乎令左登峰当场气晕,铁鞋修为高深,灵气充盈,唯恐他听不到,这一嗓子还是夹以灵气发出來的,声音洪亮,在寂静的深夜至少也可以传出十里之外,如此一來半城的人都知道残袍的屋里有个沒穿衣服的女人。

    “这个人是谁。”纪莎快速的穿上衣服出言问道。

    “他就是铁鞋明净,我还真是霉星高照啊。”左登峰叹气摇头,这事儿沒法儿收拾了。

    “对不起,我给你添乱了。”纪莎面露愧sè。

    “霉星在楼下,你是扫把星。”左登峰叹气过后抬手抚额,他此刻正在急切的思考该不该回应铁鞋的话,不答应他,他肯定还会再叫唤,答应了就无疑告诉周围的人铁鞋看的沒错,他就是左登峰。

    “你先离开这里吧,这几天我都会住在这儿。”左登峰犹豫片刻打开窗户抓住那只青蚨虫跳了下去。

    “阿弥陀佛,青蚨虫呢。”铁鞋见左登峰下來立刻看向他的双手。

    “你怎么來了。”左登峰抬起了握着青蚨虫的右手。

    “青蚨虫不小心飞掉了。”铁鞋从兜里拿出了那支竹筒将青蚨虫又放了进去,竹筒沒有破损,不问可知先前是他好奇之下拔开了木塞,飞出的青蚨虫将他带到了这里,左登峰身上这只是母虫,铁鞋和玉拂手里的是子虫,母虫和子虫都可以互相寻找,但是子虫与子虫之间是沒有关系的,玉拂给铁鞋的青蚨虫只能找到左登峰,这样做是为了避免铁鞋找到辰州派去偷猴子。

    “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左登峰快速的在脑海里思考对策,得想个办法别让这个疯和尚乱说才行。

    “阿弥陀佛,东西我送回去了,上面那女人是谁。”铁鞋伸手上指。

    “是个想要用美sè引诱我的女特务。”左登峰开口说道,铁鞋虽然神经错乱了,但是他的智商沒有问題,他能够细心的分析问題,所以左登峰决定不骗他,跟他说出实情。

    “为什么要引诱你。”铁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铜甲现在就在上海,她想让我去杀铜甲,我不去,她就勾引我。”左登峰出言解释。

    “幸亏我來的及时,不然你就被那白骨骷髅污了清白了,阿弥陀佛。”铁鞋合十开口。

    铁鞋这话一出口,左登峰立刻庆幸自己处事妥当,如果把铁鞋当成傻子,他一定会察觉并怀疑,现在这么一说,铁鞋心中就沒有疑问了,因为合情合理。

    “多谢大师,如果你再晚來片刻,我的袍子就要被她解开了。”左登峰出言强化自己沒有脱衣服这一细节。

    “是啊,是啊,你是年轻人,能暗室不欺很是难得,老衲沒有看错你。”铁鞋冲左登峰投來了赞许的目光。

    “大师远道而來,先上去休息一下,咱们后天就启程。”左登峰点头笑道,危急关头保持冷静太重要了,恰当的处理会化险为夷,如果处理不当,他的名声就算彻底毁了,尽管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却也不希望别人说他是贪yín好sè之徒。

    “那女人呢。”铁鞋伸手上指。

    “被大师一声威严佛号猛然惊醒,现在已然羞愧的离去了。”左登峰趁机扣高帽子,其实铁鞋阿弥陀佛还沒念完就摔了下來。

    “阿弥陀佛。”铁鞋闻言很是自得,再度唱诵佛号,佛号诵完一跃而起上了三楼,左登峰随后跟随。

    “十三,想我不。”铁鞋见到十三很是高兴,走上前去抚摸它,十三也认识他,叫了一声给予回应,铁鞋一见十三搭理他,兴奋的探手从怀中掏出一只鸡腿递给了它,十三晚上吃的不多,闻嗅了片刻接受了那只鸡腿,铁鞋见状更加高兴。

    “大师,你跟铜甲正面交过手沒有。”左登峰关上窗户走到酒柜前拿出了一瓶白酒。

    “几年前打过一次,那个番僧的大手印很厉害呀,老衲只能与之打个平手。”铁鞋看了一眼左登峰手里的酒瓶,转而移开视线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

    “酒为佛门八戒之五,一般的出家人是不能喝酒的,大师佛法高深,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中吧。”左登峰打开盖子将那瓶白酒递给了铁鞋。

    “嘿嘿,其实我也不该喝酒。”铁鞋讪笑着接过酒瓶。

    铁鞋的这个反应看似平淡无奇,却表明他知道左登峰在为他喝酒找借口,这就说明他不傻,对于铁鞋这个疯和尚,左登峰并不同情他,因为他的洗髓经已经练到了最高的九重境界,堪称一代武学宗师,他完全有能力自保,不过左登峰也不好意思骗他,因为他生xìng慈悲,左登峰不骗好人,对于铁鞋,左登峰更多的还是喜欢逗他,他浑浑噩噩疯疯癫癫,颠三倒四很有意思。

    “你吃饭沒有。”左登峰看着正在喝酒的铁鞋。

    “我已经用过斋饭了,不用管我。”铁鞋的嘴里不时会蹦出佛门用词,不过他所谓的斋恐怕不是素的。

    左登峰闻言坐进了沙发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铁鞋來的正好,马上就要西行了,他可以帮助拿东西,最主要的是铁鞋一來,他就沒必要放出青蚨虫召唤玉拂了,之前的茅山之行令左登峰心里很是别扭,不想跟玉拂再有过多的接触,虽然目前不会动情,但是rì久生情的道理他是知道的,玉拂可不同于纪莎,他对纪莎是完全免疫的,对玉拂他心中沒有那道铜墙铁壁。

    还有就是铜甲,这个大个儿的汉jiān最好也杀掉,现在铁鞋來了,二人联手绝对可以杀了那个喇嘛,杀了他之后再杀那什么鸟市长就是顺手的事儿了,这样一來对纪莎也算有了交代,免得白看了人家的那出贵妃出浴。

    片刻过后,左登峰心中有了计较,后天装备才能齐备,明天先带着铁鞋出去转转,后天装备一到就杀掉铜甲,启程西行。

第一百五十四章 嬉闹上海

    年轻的美女走了,邋遢的和尚來了,换做常人一定会感觉大煞风景,但是对左登峰來说铁鞋的到來更令他感到高兴,因为铁鞋是他寻找地支的伙伴,而寻找地支是正事儿。

    “怎么沒动静了。”铁鞋摇晃着竹筒冲左登峰问道。

    “什么沒动静了。”左登峰回神反问。

    “青蚨虫沒动静了。”铁鞋说道。

    “打开看看,沒事儿。”左登峰说道。

    铁鞋闻言打开了竹筒的盖子,倒出了里面的青蚨虫,发现青蚨虫已经僵直的死掉了。

    “咋死了呢。”铁鞋愕然的看向左登峰。

    “累死了呗。”左登峰出言笑道,青蚨引路的速度是因人而异的,如果后面的人移动的快,它飞的就快,它是引路,自然不能落在后面,但是铁鞋不知道这一点,一路上都努力的想要追上它,结果逼的青蚨虫拼命前飞。

    “阿弥陀佛。”铁鞋闻言唱诵佛号,转而开始念诵莫名的经文,想必是要超度那只因公殉职的青蚨虫。

    佛门经文十分的拗口,不过铁鞋念诵的十分娴熟,声音也很平静,左登峰权当催眠曲來听,此时已然下半夜,铁鞋一曲未终左登峰便悠悠睡去。

    左登峰睡着沒多久,就感觉到有人推他,闭着眼睛他也知道是铁鞋。

    “阿弥陀佛,老衲睡不着。”铁鞋长叹开口。

    左登峰闻言闭着眼睛掏出怀中的那只竹筒递给了他,傻子也知道他为什么睡不着。

    次rì清晨,左登峰带着铁鞋外出闲逛,铁鞋人高马大,有他在,十三就不用走路了。

    左登峰独自一人在上海滩已经可以横着走了,而今加上一个疯僧铁鞋,二人更是横行无忌,左登峰知道明rì就要启程,所以抓紧时间游逛取乐,铁鞋虽然年老,但他童心颇重,也喜欢胡闹,因此二人在这座繁华而肮脏的城市中干出了三件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走进西餐厅把所有的客人都撵走,喝咖啡吃牛排,虽然西餐并不令他们满意,好孬也知道啥味了,一出门铁鞋就埋怨左登峰不该粗暴的撵走客人,进去威逼厨子做饭,不然的话咖啡不会那么苦,牛肉也不会不熟,对此,左登峰沒有反驳,因为他故意沒给铁鞋的那杯咖啡放糖放nǎi。

    第二件事是带着铁鞋看了电影,铁鞋生平头一次看电影,一直在电影院待着不肯走,不厌其烦的看着外国的搞笑电影,到最后左登峰沒办法了,跑到二楼让放电影的换了个谈恋爱的影片才把铁鞋逼出了电影院,一出门铁鞋又开始埋怨左登峰,明知道他喜欢那个拿钳子的小胡子还非要放有碍观瞻的,对此,左登峰还是沒有反驳,因为他的确是故意的,此外铁鞋所说的小胡子是卓别林,他看的是卓别林三年前拍摄的《摩登时代》。

    第三件事情是拦下了一辆黑sè的小轿车,逼着司机开车带他们兜风,铁鞋跟着左登峰算是有福了,吃西餐看电影还坐轿车,不过轿车坐的也不舒服,因为到最后司机紧张之下与前面的汽车追尾了,好在二人反应迅速,在撞车之前踹掉车门带着十三蹦了出來。

    上海滩有jǐng察有帮会还有鬼子,但是沒有人出來阻止二人的胡作非为,因为他们都知道残袍和铁鞋是不好惹的,最主要的是他们也猜到二人不会在上海呆上很久,之所以到这里來纯粹是玩耍,并沒有霸占的野心,等二人走后,上海滩还是他们的天下。

    傍晚时分,左登峰带着铁鞋回返,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有目的xìng,包括带铁鞋游玩有也目的xìng,目的有两个,一是通过游玩放松心情缓解压力,二是给铁鞋造成一种跟着他就有好玩的东西的错觉,只有这样才能让铁鞋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在游玩的同时左登峰一直在细心的拿捏着尺度,既要让铁鞋感觉好玩,又不能让他对上海产生留恋,不然他待在上海不肯走可就完蛋了。

    二人回到了先前居住的宾馆,沒走门,直接跳窗,进屋之后,发现贾正chūn正站在房间的酒柜旁,看到贾正chūn,左登峰立刻知道纪莎的事情办好了。

    “我出去办点事情,你们不要乱跑。”左登峰冲铁鞋交代了一句便跟着贾正chūn出了宾馆,然后乘车到了郊外,步行二十分钟之后來到了一处僻静的木屋里。

    纪莎见左登峰到來,冲其展颜一笑,随后冲贾正chūn摆了摆手,后者点头离开。

    “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纪莎伸手指着房间角落一个五尺长短的木箱,钉制木箱的木条是新锯的。

    左登峰闻言并沒有打开木箱,环视木屋之后侧目看着纪莎。

    “怎么了。”纪莎疑惑的问道。

    “我说过不要跟我耍心计,你为什么不听。”左登峰皱眉发问。

    “这话是怎么说的。”纪莎不明所以。

    “这座木屋很破旧,四面透风,灰尘很多,为什么那张木床上沒有灰尘,你是不是打扫过,你为什么要打扫,沒人知道这个木箱里放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不直接抬到我的房间里。”左登峰出言笑问。

    “明知故问。”纪莎面露媚笑。

    “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但是我和你之前接触过的那些人不一样。”左登峰徒手掀开钉住的木箱,检查着里面的东西。

    “不和你发生关系,我心里始终不踏实。”纪莎收回笑容说出了实话。

    “这是句实话,我乐意听。”左登峰将木箱里的东西逐一的拿了出來。

    “我想问你几个问題。”纪莎正sè开口。

    “问吧。”左登峰点头说道。

    “你一直这么细心会不会很累。”纪莎问道。

    “的确累,但是我的对手很强大,我全神贯注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怎么敢大意。”左登峰打量着那个潜水装备,潜水装备的主体是两个一米长短的黑sè罐子

    “你分析问題有沒有错过。”纪莎再问。

    “肯定错过,人的思维再缜密也不可能天衣无缝。”左登峰随口回答。

    “你有沒有想过会冤枉我的真心。”纪莎追问,她发现左登峰的注意力在武器和装备上,这时候发问更容易问出实话。

    “我沒冤枉你,你对我沒真心,我分析问題是根据事实而不是凭空猜测,我注重合情合理,不合情理的东西我不接受,如果你做的事情不符合情理,那你活该被冤枉。”左登峰拿出黑罐子估测重量,发现其重量在三十斤左右,这里面储存的应该是氧气。

    “为什么这么说。”纪莎再度追问。

    “先前我是从窗户跳进宾馆房间的,贾正chūn当时在酒柜旁边皱着眉头,视线固定在浴室的位置,这就说明他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然他不会看着浴室。”左登峰并未抬头。

    “你分析的很正确,我回去的时候头发是湿的,他猜到了,但是这能说明什么。”纪莎反问。

    “这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來的途中他前半程脸sèyīn沉沒跟我说话,后半程忽然话多了起來,脸sèyīn沉说明他前半程在生气,他前半程生气是因为他有生气的原因,后半程不生气也是因为他有不生气的理由,如果我分析的沒错的话你那七个里面应该就有他一个,而且昨天晚上你还让他消了气,如果你对我有真心,你会那么做吗。”左登峰说话的同时在思考如何带走这些东西。

    “你这纯粹是猜测。”纪莎出言反驳。

    “我沒猜测,贾正chūn忘记了我可以在黑暗之中视物,所以他在來的途中沒有刻意隐藏脸上的表情,别说这个了,你知道那个市长现在在哪里吗。”左登峰摆手岔开了话題。

    “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动手。”纪莎也随之转移了话題,她不敢再跟左登峰继续谈论下去,不然会被揭的鲜血淋漓,人生需要虚假的遮掩,虚假的遮掩会造成美丽的朦胧,但是在左登峰眼里沒有朦胧,他看的都是本质,这一刻纪莎很怀疑世上还有哪个女人能在左登峰的眼里保持美丽,她不知道的是左登峰曾经拥有巫心语,巫心语是最真诚的,真诚的女人最美丽。

    “是的,我们一会儿就动手。”左登峰抬手看了看表。

    “需要我们做什么。”纪莎兴奋的问道。

    “你该做的已经做了,只要给我指出位置就行,现在教我如何使用这个呼吸装置。”左登峰出言说道。

    纪莎闻言走上前來,拧开气阀教左登峰如何调整气压,如何呼吸。

    “我的同僚告诉我这样一罐压缩空气可以呼吸二十分钟,如果剧烈活动,时间还会缩短。”纪莎出言说道。

    “哦。”左登峰点了点头,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罐子里是氧气。

    “这一罐我也给你试一下。”纪莎伸手指着另外一个罐子。

    “不用。”左登峰将一干装备放回木箱,转而卡上了盖子。

    “你不怕里面掺杂有毒气体。”纪莎撇嘴问道。

    “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多疑,什么时候不该,你沒害我的理由,最主要的是你也不敢,你应该知道万一毒不死我,你就死定了。”左登峰探手将纪莎藏于大腿的外侧匕首拔了出來削整着木箱的边缘,这个木箱要由铁鞋來背,路途太远,左登峰想让他背的舒服点儿。

    片刻过后,左登峰将木箱边缘毛刺削平,拿过先前扛抬木箱的绳索将木箱捆好,双肩双扣,可以背起就走。

    “走吧,带我看看目标住在哪里。”左登峰伸手外指。

    纪莎见状叹气摇头,转身走了出去,她算彻底明白了,想让左登峰长期为之办事是不可能的,好在左登峰有原则,不白拿别人东西,能杀掉上海的汉jiān市长也是大功一件。

    二人离开木屋,步行回到城郊,转乘黄包车回到了宾馆,推门进屋,发现十三在床上趴着,铁鞋并不在屋里。

    左右寻找,不见其踪,窗户是开着的,这说明铁鞋是跳窗外出的,这也很正常,因为他一直走窗户,窗户开着说明他出去了,不过他在上海人生地不熟,晚饭他也吃饱了,还跑出干什么。

    皱眉沉吟良久,左登峰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转而冲十三发问,“那个和尚是不是拿出了竹筒。”

    十三一点头,左登峰立刻就明白了,铁鞋把他的那只青蚨虫也放跑了。

    “铁鞋什么时候能回來。”纪莎关切的问道。

    “这家伙去了湖南,一时半会儿回不來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衍生毒物

    “你怎么知道他去了湖南。”纪莎闻言极为愕然。

    “说了你也不懂。”左登峰走到酒柜前拿起一瓶白酒,即便心情杂乱他还是沒有忘记检查一下酒瓶是否完好,因为贾正chūn先前在这里停留过。

    “那怎么办。”纪莎极为失望。

    “沒他我也动手,你放心吧。”左登峰打开盖子喝了一口,他年轻气盛,还是容不得别人看轻了他。

    “我们会侧应你。”纪莎点头说道。

    “你快拉倒吧,上次侧应差点沒要了我的命,我可不敢再相信你们。”左登峰摇头说道,他此刻极度郁闷,他那只竹筒里的青蚨虫会将玉拂给带过來的,而在此之前他就沒准备再带上玉拂。

    “真的不要勉强,我说的是真心的话。”纪莎见左登峰眉头大皱,急忙出言劝阻。

    “我想的不是那个。”左登峰摆手示意纪莎不要打乱他的思绪,他此刻正在思考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如果离开这里,青蚨虫自然就找不到他,但是玉拂可不知道他内心的微妙变化,如果找不到他会以为他出事了,可是如果等玉拂过來,寻找的过程也得带上她了,接触的时间一长很容易就会出现问題。

    纪莎见左登峰眉头紧皱,知道他在思考问題,她不是个好女人,但是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就知道在男人思考问題的时候不去打扰他。

    在思考的同时左登峰不由得暗骂铁鞋给他添了乱子,但是骂过之后又感觉不该骂他,因为铁鞋本來就是个疯子,不然的话也不会傻乎乎的为他办事,这种情况就像吃河豚一样,明知道它有毒还想吃,既然如此中毒了也是活该,不能埋怨河豚,只能埋怨自己。

    “呀,你又來干啥。”就在左登峰犯愁之际,“河豚”从窗外蹦了进來,伸手指着纪莎出言发问。

    “你干什么去了。”左登峰站起身冲铁鞋问道。

    “那只青蚨虫飞走了,我抓它去了,这个女人怎么又來了。”铁鞋并沒有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反而一直看纪莎不顺眼。

    “抓到了。”左登峰急切的明知故问,他希望铁鞋真能碰巧抓回那只青蚨虫。

    “沒有,追了一阵儿我才想到如果追急了会累死它,出家人慈悲为怀,老衲就放它去了,阿弥陀佛。”铁鞋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左登峰闻言沒有再说什么,如果单纯飞走一只虫子也就罢了,关键是它会把玉拂带來。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自重。”就在左登峰摇头叹气之际,铁鞋走到门旁开门轰撵纪莎,在他看來纪莎就是个想要破坏左登峰清誉的女流氓。

    “不帮她杀了铜甲她是不会走的。”左登峰冲纪莎递了个眼sè。

    “他说的对,我不走。”纪莎随声附和。

    铁鞋闻言歪头眨眼思考,片刻之后自己钻进了套里,“那就杀了那番僧为民除害。”

    “大师慈悲为怀,小女子拜谢。”纪莎走过去冲铁鞋道谢。

    “你又是刀又是枪的,还弱女子。”铁鞋见她走來,急忙闪到了窗边,他是高手,自然察觉到纪莎带有武器,不过令他恐惧的并不是刀枪,而是纪莎本人。

    “明净大师一言九鼎,你先回去吧,明天晚上动手。”左登峰冲纪莎说道,在纪莎和铁鞋对话的同时他一直在估算上海到湖南的距离,两者之间有两千多里,以玉拂的修为有十几个小时应该能到。

    “为啥要等到明天。”铁鞋问出了纪莎的疑问。

    “青蚨虫会带玉拂到这里來,咱们如果今天晚上动手,当晚就得离开,一旦离开,玉拂就找不到咱们了。”左登峰出言解释,“等明天吧,玉拂赶來之后,咱们三人联手杀铜甲就更无悬念了,连带铜甲周围的汉jiān也一并铲除。”

    “也好。”铁鞋点头答应。

    纪莎虽然不知道左登峰所说的青蚨虫是什么,却猜到了是一种传信工具,闻言也点头同意。

    “你先回去,抓紧时间摸清汉jiān的位置,如果能找到汪jīng卫,我们就一并给你除去。”左登峰冲纪莎说道,玄门泰斗原有五人,新晋一人,六人的实力相差的都不大,三对一,铜甲绝无生理,此外三人联手,对付姜子牙的阵法或许还有难度,要纵横上海滩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好。”纪莎兴奋的点头,转而开门外出,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找到一个就能杀掉一个。

    “明天晚上不一定动手,即便动手也是下半夜,玉拂需要休息。”左登峰随口补充,青蚨虫飞到辰州派需要时间,玉拂赶來也需要时间,自现在到明天子时还有一个对时零几个小时,玉拂即便及时赶來也得休息一下才能外出攻敌,而且杀完之后三人会立刻离开上海,倒不是顾忌什么,而是沒必要浪费时间了。

    纪莎再度点头,开门离去。

    纪莎走后铁鞋关上窗户走过來拿走了左登峰放在桌子上的白酒,喝着白酒跟十三套近乎,十三与他并不亲近,不过也沒有过分抗拒。

    “玉拂说十三跟那些地支动物一样,都活了三千多年,它为啥沒有内丹呢。”铁鞋忽然之间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題。

    左登峰此刻正在思考行程安排和玉拂到來之后如何与之相处,闻言并沒有出言接话。

    “你怎么知道它沒有内丹。”片刻过后左登峰方才反应过來出言问道,在此之前他并不确定十三有沒有内丹,但是铁鞋说的是十三沒有内丹。

    “你出去的这段时间我问它了,它摇头。”铁鞋出言说道。

    左登峰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題他从來沒问过十三,之所以沒问并不是沒想过这个问題,而是因为担心问出这个问題十三会心生恐惧,铁鞋跟十三混熟了,有时候十三也搭理他,而疯子是想到什么就问什么,是沒有任何顾忌的。

    铁鞋将左登峰的思维打乱之后就若无其事的拿起左登峰放在桌上的白酒喝了起來,将刚才说过的话抛于脑后了,反倒是左登峰被他泼了一头的雾水,这个问題之前沒引起他足够的重视,因为在他看來内丹对于动物來说就像是地主家的余粮,丢失了也沒什么大碍。

    不过现在他不这么想了,那只金鸡吐出内丹之后就沒办法开口说话了,通过这一点就不难看出内丹的缺失对动物來说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不过玉拂的那只九阳猴内丹是沒有缺失的,但是它的能力也并不强,通过这一点又可以看出一个情况,那就是动物内丹缺失对动物造成的影响是大还是小得看动物自身的修为深浅,举例说明,如果一只动物有一千两黄金,内丹丢失之后它可能会损失九百两,但是如果另外一只动物有一万两黄金,内丹丢失之后它损失的可能就是九千两,虽然目前还无法确定内丹丢失对动物修为的折损比例是几成,但是能确定的一点就是修为越高的动物,丢失内丹对它造成的损失就越大。

    如此一來,问題就出现了,十三能够克制十二地支就说明它的能力至少也是十二地支加在一起的总和,由此可见内丹的丢失对它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和严重的影响,但是这种所谓的损失和影响绝对不是对战斗力的影响,因为十三个头不大,即便内丹沒有缺失也不擅长肉搏作战,那它内丹缺失对它的影响到底表现在什么方面。

    左登峰一直坐着沒动,他在竭力的将所有残缺的线索进行串联,试图推断出十三的内丹缺失之后失去了什么样的能力,十三是一只可以改变地气的动物,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改变地气,毫无疑问,它目前已经沒有这个能力了,难道内丹的缺失只是令它失去了改变地气的能力,应该不止于此。

    “我想带十三出去转转。”铁鞋又打断了左登峰的思维。

    “老实呆着,再啰嗦把你撵走。”左登峰闻言很是恼怒,不是这个疯和尚给他泼了一头的雾水,他也不会想的脑袋疼。

    铁鞋见他发火,立刻闭上了嘴,他很喜欢十三,也乐意跟着左登峰四处寻幽探奇。

    “算了,出去转转吧,早点回來。”左登峰感觉自己语气很不礼貌,便准了铁鞋的请求,铁鞋一听立时大喜,将十三扛在肩头拉开窗户跳了出去。

    “回來。”铁鞋和十三的身影令左登峰猛然想到一事,立刻出言高喊。

    “咋了。”铁鞋一听立刻运转灵气掠了回來。

    “它太大了,太滑稽了,不可能的。”左登峰沒有回答铁鞋的话,而是在房间里转起了圈子,铁鞋人高马大,十三在他的肩头上蹲着显得很突兀,可想而知在自己的肩膀上蹲着的时候有多么不和谐,它先前的主人能跟姜子牙为敌就说明他是个高人,高人怎么可能扛着十三,太滑稽了。

    思考问題最难受的时刻就是距离真相一线之隔的时候,这是一种被困在蛋壳里的感觉,很憋闷,很难受。

    “我错了,我错了。”左登峰快速的转着圈子,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十三是在幼年的时候被主人扛在肩头的,现在看來这个推论是不对的,因为如果十三是被前主人养大的,他的主人就不会舍得让它被埋进坟墓了,这是人之常情,亲手养大的动物谁舍得那么对它,但是十三脖子上的项圈又是怎么回事儿。

    在此之前他曾经数次冲十三问及它前主人的情况,十三的反应一直很冷漠,不愿旧事重提,十三跟着他可是死心塌地的,这说明它有忠诚的品xìng,这样一只动物怎么可能不念旧主,如果不念旧主,那只能是它对旧主沒有感情,也可能是旧主当年对它不好。

    既然十三原來的主人对它不好,自然不会把它扛在肩头,但是十三在他肩膀上凌空之时的表现又说明它之前肯定到过高空。

    此外庸国古城距离莱国有数千里,十三去过庸国古城,又去过莱国,这么远的距离,它自然不能跑着去,既然不能跑着去,那就只能飞着去。

    将所有线索逐一串联贯通,前后衔接,互相佐证,左登峰得出了最终结论,十三先前是坐在一只会飞的动物身上快速移动的,这只动物极有可能就是它自身衍生出的那只毒物,但是这只动物不应该是普通的鸟,因为十三五行齐全,所以它衍生的动物必定也五行齐全。

    他的分析并非胡乱猜测,而是根据小的细节推断出的大的事实,在古代,单数为乾为大,双数为坤为小,十三是单数,这就说明它虽然五行齐备yīn阳兼顾,但自身还是多出一丝乾属气息,这也是它xìng别为雄的原因,既然乾数居多,那它衍生出的那只动物就一定也是乾数,自古以來,五行齐备命数多于乾数而且有毒的动物只有一种:龙。

    也只有龙能压制住十二地支,而且这条龙必定比十二地支的那条龙修为更深,所谓地气其实就是龙气,也只有龙气才能催生帝王。

    回忆在卢国古城那只有毒巨蟹从金塔救出金鸡并在金鸡遇到危险之时加以保护的情形,左登峰感觉可能就是十三先前的主人在莱国第五代君主死后取走了十三的内丹,十三内丹的缺失造成了莱国龙气的枯竭以至于最后被齐国所灭,十三的前主人为什么取走十三的内丹目前还无法推测,但是他的这个举动造成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那就是令十三和它衍生出的那只毒物失去了联系,倘若不然,十三衍生出的那只毒物早就救走十三了。

    那只毒物之所以沒有前去营救十三也有两种可能,一是失去了联系无法寻找,二是十三失去内丹的同时也失去了对那只毒物的控制权。

    将细微末节再次过滤,左登峰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幕恢弘而巨大的战争场面,十二地支与十三当年并不直接参与战斗,但是它们可能会控制自己衍生出的巨大毒物争斗拼杀。

    “十三,你之前的伙伴是不是一条龙。”左登峰收回思绪看向十三,他的推论是否正确还要由十三來确定。

    十三闻言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而是直盯着左登峰,片刻过后从铁鞋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回到床上趴卧了下來,神情哀伤而沮丧。

    十三虽然沒有回应,其实已经是回应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千年往事

    “十三咋生气了。”铁鞋不明所以的看着趴在床上的十三。

    “这不是生气。”左登峰摇头说道,十三并不能通过表情准确的表达内心感受,除非很熟悉它的人才能看出它的表情既有哀伤又有沮丧。

    看出了十三的哀伤和沮丧之后还需要细心的解读它,哀伤说明它先前跟那条与它共生的龙感情很好,而且它很久沒有看到那条龙了,沮丧表达出了它对曾经威武的追忆,也有对失去巨大力量的怀念。

    “它的伙伴是条龙。”铁鞋转头看向左登峰。

    “我只是猜测,睡吧。”左登峰皱眉开口,他从沒见过十三这么伤心,如果是人的话恐怕早就掉泪了,但是十三不是人,它再怎么伤心也不会哭。

    铁鞋对十三忽然情绪低落很是不解,他并不了解十三,所以他不知道十三心里想的什么,但是左登峰却能体会到十三的感受,这种情形好似一位曾经笑傲江湖的绝顶高手意外失去了灵气修为,多年之后他已经习惯了平庸的生活,却在偶然之下被人认了出來,由此令他再度想起了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辉煌和今rì的落魄在他的心中形成了巨大的落差,由此令他哀伤并沮丧。

    换作常人可能会出言安慰十三,但是左登峰并沒有那么做,他问完这个问題之后就洗刷上床了,他这么做并不是不关心十三,而是他了解十三。

    十三有个喜欢炫耀的特点,不管什么样的对手它都不畏惧,打得过打不过都会撒尿示威,这就说明它有着很强的自尊心,自尊心强的动物是不接受别人安慰的,如果好言安慰,会被它们视为怜悯,它们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

    左登峰也沒有问十三先前住在哪里,因为十三很可能记不住了,退一步说即便它记得住,三千年的岁月也足以令沧海变成桑田,它也很难找到当年的参照物,十三到底是个什么动物,十三之前住在哪里,十三的原主人是谁,十三衍生出的那条龙现在在哪儿,十三的原主人为什么要取走十三的内丹,倘若寻回内丹十三是否还能驾驭那条龙,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疑问,但是截止到现在为止还沒有线索可供分析和寻找。

    既然沒有线索,左登峰就沒有暴露出为十三寻回内丹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寻回内丹的可能xìng极小,十三的原主人既然取走了它,肯定是挪作他用了,中国如此广博,内丹小如豆粒,何从寻找。

    左登峰沒有暴露为十三寻回内丹的想法并不表示他不想帮十三寻回内丹,他只是不想事先说出來,因为一旦说出这种想法,十三就会报以希望,倘若寻之无果,十三定然更加沮丧,所以他不能说,只能偷偷的留意,寻找剩下的四只yīn属动物几乎要走遍中国的群山大川,在寻找yīn属动物的时候他定然会留心与十三身世有关的线索,而且十三一直跟着他,倘若十三发现了线索也必然会表现出來。

    事实上有些事情早在很久之前就出现过端倪,十三当rì跟着他前往庸国所在的湖南湘西一带的时候就一直喜食毒虫,尤其擅长驱赶巨蟒,事实上那些巨蟒体型极其庞大,不可能怕十三那三两猫尿,真正令它们畏惧的很可能是十三身上潜藏的微弱龙气。

    所有的事情都怕分析,仔细冷静全面的分析还是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他和十三当年在庸国边境的废弃城池里遇到过一条美女蛇,十三的举动和神态说明它之前听过美女蛇唱歌,而且它也点头表明它之前是跟随原主人到过庸国的,前后贯通得出的结论就是十三和它原來的主人到庸国是受到欢迎的,不然的话庸国人不会让美女蛇唱歌给他们听。

    如此一來就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十三和十二地支是敌对的,按理说十三的原主人和姜子牙也是敌对的,但是身为周朝下属的庸国竟然招待十三的主人,这就说明了十三的主人跟姜子牙并不是死对头,至少沒闹到彻底翻脸的程度。

    再有就是地支脖子上的项圈和十三脖子上的项圈样式是一样的,十三和十二地支分属不同的两个阵营,它们的项圈按理说不该一样,但是事实恰恰一样了,这一点也再次表明了姜子牙和十三的原主人先前有联系,不但有联系,关系还非同一般。

    还有就是项圈的作用,项圈貌似沒什么作用,只是一个标签,少了它也并不会对地支造成任何的影响,既然如此双方为什么还要给地支和十三戴上项圈。

    想到这里的时候,左登峰睡着了,但是他只睡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醒了过來,醒來之后他激动的浑身颤抖,在半睡半醒之间他竟然将所有线索贯通了,彻彻底底的想通了,沒有丝毫的疑问,百分之百的正确。

    三千年前阐教门人姜子牙下山辅佐周天子东征伐纣,他找齐了十二地支改变了周朝的气数令得周朝坐了天下,一直到此刻,姜子牙都是顺风顺水的,沒有遭到任何的阻碍,但是建立了周朝之后,姜子牙可能骄傲自大了,他的骄傲自大引來了一个截教门人的不满,于是这个截教门人就找來了十三送给了莱国,一个小小的莱国得到了十三之后,立刻国运亨通“兴渔牧旺谷粟,三年无殍”。

    十三的原主人之所以将十三送给莱国而不送给其他的国家有两个原因,一是莱国恰恰位于胶东半岛的一隅,国家很小,翻不过多大浪來,出了事儿也好收拾,二是莱国恰恰与姜子牙受封的齐国接壤,他就是要利用这个小国家來教训姜子牙,免得他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莱国并不属于周朝的诸侯国,所以姜子牙到了齐国之后立刻就派兵攻打莱国想要统一自己的封地,但是他沒能成功,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请出了十二地支,想要对抗拥有十三的莱国,对抗的结果是他颜面扫地,因为十二地支并不是十三的对手,到最后齐国不但沒有干掉莱国,还让莱国“得神物克十二魍魉,迫齐主姜子牙移都六百里”。

    那个截教门人的目的并不是要与姜子牙争天下,他只是想教训教训姜子牙,逼迫着姜子牙迁都之后,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于是就去莱国要带走十三,但是莱国的君主此时已经知道十三是“神物”了,磕头捣蒜的不让他带走十三。

    于是这个截教门人就开始发愁了,他发愁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知道周朝坐天下是顺天应命,他把十三送给莱国只是想教训姜子牙,如果把十三继续留在莱国,莱国势必会借助龙气反攻周朝,如果真的那样,他就干扰乾坤闯了大祸了。

    无奈之下,这个截教的门人就带走了十三的内丹,如此一來“神物”虽然还在莱国,却已经沒有任何作用了,而莱国的君主不知道这一点,临死还把十三埋进了坟里,唯恐失去这件“神物”,但是沒有了内丹的十三是无法继续改变地气发出龙气的,于是莱国最后还是被齐国给灭掉了。

    莱国这个国家,十三这只猫,都只不过是那个截教的门人教训姜子牙的工具。

    此外左登峰之所以确定十三的原主人是截教的门人也并非胡乱猜测,因为阐教门人肯定不会跟姜子牙过不去,而道教门人一直中规中矩很少惹乱子,只有截教门人不守规矩,看不顺眼了我就教训教训你。

    十二地支和十三脖子上的项圈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截教的门人非常非常聪明,他很可能引诱姜子牙与之打赌,然后从姜子牙那里搞來一个与十二地支佩戴的项圈样式相同的项圈套在了十三的脖子上,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为了给自己留出退路,万一闹大了上头追查下來,他也有话应对,‘我俩闹着玩呢,你看,这些小东西脖子上的项圈都一样,’

    还有,那就是十三和十二地支脖子上的项圈都不是小时候戴上去的,而是姜子牙和那个截教门人使用法术套上去的,动物跟树不一样,根本不能在它们小的时候套个环在它们脖子上,因为它们会乱跑乱动,根本就套不住,即便套住了也不行,因为沒谁知道那些地支会长多大,万一发福肥胖了,脖子上的项圈就把它们勒死了。

    推测出了三千年前发生的事情令左登峰很是高兴,但是更令他感觉高兴的是此次前往濮国和髳国除了yīn属地支之外还极有可能解开十三的身世之谜。

    左登峰从不胡思乱想,他得出的结果全部都有根据,十三当年生活的区域绝对不会在商周范围内,因为商朝如果有它,国家就不会灭亡了,而周朝得到天下靠的是十二地支,也不是十三,所以十三先前生活的区域应该在商周以及其下属诸侯的国境之外,应该属于无人区,此外濮国和髳国所在的云南区域是现在的国境也靠近三千年前的国境,那片区域多水,多密林,有龙生存的条件。

    想明白这些,左登峰并沒有立刻告诉十三,一來十三现在已经缓过神來了,此刻正在浴室里折腾的叽哩咣当,二來十三是否能找回内丹也并不重要,因为在左登峰眼里十三不是他的战士,而是他的家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师檄文

    家人这个词原本是用在人身上的,但是左登峰对于两个姐姐和姐夫已经凉心了,母亲死后的那些事情并不单纯是他两个姐夫的错,他的两个姐姐也有过错,他上次回去给两个姐姐留下了金条,就沒打算再回去,本以为可以和巫心语过上世外桃源的生活,结果巫心语也不在了,而今他只剩下了十三,他从未想过依靠十三去做什么,只要十三能陪在他身边他心里就踏实。

    天亮之后,左登峰带着铁鞋和十三再次游逛上海滩,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铁鞋理发,剃光头发之后,九个戒疤越发显眼,戒疤的多少标志着僧人地位的高低,九个戒疤已经是最多的了。

    左登峰也终于理发了,头发已经到了肩膀,影响了视线,不理不行了。

    理发的时候左登峰一直在看着镜子,他已经两年多沒理发了,多余的头发去掉之后令他找回了在文化所工作时的感觉,他原本是个文人,从未想过有朝一rì会成为玄门高手,三年的时间里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接下來左登峰再次带着铁鞋吃西餐,看电影,坐汽车,他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是让铁鞋误以为上海滩只有这些好玩的,玩完了也就该走了。

    随后就是准备rì用之物,这一次是三人共同寻找,不同于他孤身一人,所以粮食的消耗会很大,而且还要为玉拂准备休息的被褥,她再怎么厉害也是女人,是女人就该受到优待。

    此外现在刚过年,气温还是非常低,濮国和髳国所在的区域温度也会很低,得为铁鞋准备棉衣,不能让他这么破衣烂衫的,他虽然有很高的修为,却也不是完全不怕冷。

    左登峰做事情有着很强的计划xìng,油盐作料买了不少,饼干和烘烤的果子也买了不少,除此之外就是被褥,玉拂有完整的被褥,他和铁鞋一人有一床毯子,大米他沒有购买,因为路途太远,沒必要什么东西都从上海采购。

    吃的东西由左登峰背负,加上十三,他携带的东西足有两百斤,武器装备由铁鞋背负,差不多也是两百斤,玉拂也不能空手,被服得她携带,重量不超过五十斤。

    “你为啥不买件新衣。”回到宾馆铁鞋欢喜的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新鞋。

    “我不用。”左登峰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也都捆好了,杀掉铜甲之后随时可以启程。

    “你一年到头穿这一件,对了,是谁帮你缝的。”铁鞋伸手指着左登峰身上的袍子。

    “我头疼,别问了。”左登峰皱眉摇头,他此刻正在烦恼如何跟玉拂相处,铁鞋的话又让他想起了藤崎樱子。

    “怎么会头疼。”铁鞋愕然发问,度过天劫的修道中人气息是通畅的,不应该有头疼脑热的毛病。

    “因为我想事情太多了。”左登峰随口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干啥。”铁鞋出言回应。

    左登峰本想讽刺他这话像三岁小孩说的,但是一抬头发现铁鞋脸上疯子特有的笑容就打消了讽刺他的念头。

    就在此时,二人同时转头看向窗外,虽然傍晚时分街道上非常的喧闹,但是二人对于破风声还是非常的敏感。

    “辛苦你了。”左登峰打开窗户冲玉拂笑道,玉拂是跟随青蚨虫而來的,青蚨虫走窗她自然不能走门。

    “无量天尊,大师什么时候到的。”玉拂闻言白了他一眼,运转灵气进屋落地冲铁鞋稽首,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耐脏的蓝布道袍,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裹,想必放的是女人的小物件。

    “好几天了,就等你了,阿弥陀佛。”铁鞋说了一半才想起对方在正式跟自己打招呼,于是补上了阿弥陀佛。

    “玉真……你怎么來的这么早。”玉拂的白眼令左登峰临时改变了称呼。

    “我本來就已经动身东进,是在湖南边境遇到青蚨虫的,正一教内的事物你不应该掺和。”玉拂抱着小包裹坐进了沙发,她这话的言外之意是她已经知道了金针的事情,也知道了他在茅山派的所作所为。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风声。”左登峰为玉拂倒了一杯茶水。

    “三天前天师府发下了天师檄文,取消了杜秋亭的人师尊位。”玉拂接过茶水出言说道,铁鞋见二人一问一答插不上嘴,便走到床边跟十三套近乎。

    “我就猜到会这样,他们给杜真人安了个什么罪名。”左登峰坐进了玉拂旁边的沙发,金针当rì太冲动,原本能妥善处理的事情让他搞砸了。

    “倚左抗上,这话一语双关,我一看到檄文就知道是你。”玉拂出言说道。

    “他们沒说杜真人是汉jiān。”左登峰问道。

    “沒有,至少檄文里沒说。”玉拂点头说道,她这话一出就说明她通过其他途径知道了杜秋亭所做的事情。

    “要不这样吧,你先去茅山看看杜真人,我和明净大师先行赶赴云南。”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我东进不是为了去茅山。”玉拂本來想喝水的,听到左登峰的话后皱眉放下了茶杯。

    左登峰见状咧嘴一笑沒敢再说什么,女人比男人要坚定,她们的心思在谁身上一般不会再转移。

    “铜甲目前在上海,我想在咱们启程之前杀掉他,你意下如何。”左登峰转移了话題,他看出了玉拂不想谈论杜秋亭。

    “这不是你的风格。”玉拂闻言面露疑惑,不解的看着左登峰,铜甲的确是汉jiān,人人得而诛之,但是在她的印象当中左登峰并不是个爱国的人,所以她很疑惑左登峰为什么要对铜甲下手。

    “有个女人脱光了衣服勾引他,他就答应帮她杀了那个番僧。”铁鞋从旁边插了嘴。

    铁鞋的话一出口,玉拂陡然皱眉,左登峰此刻恨不得将这个多嘴的疯和尚踹出去。

    “大师,事情的经过你都看到了,你原原本本的跟玉真人说一遍吧。”左登峰转身走到窗口望向外面的大街。

    “前天晚上我跟随青蚨虫來到了这里,发现那个女人正毫无羞耻的引诱他,他坐怀不乱,极力挣脱,对了,他沒脱衣服。”铁鞋简略的说了一遍。

    左登峰一听就知道坏菜了,原本还指望铁鞋还他清白,结果铁鞋说的颠三倒四,怎么听怎么别扭。

    “极力挣脱。”玉拂的声音之中带着很重的质疑,因为左登峰要摆脱谁一脚就踹飞了,根本就不用什么“极力挣脱”。

    “他沒有逾越礼数的举动,还穿着衣服,老衲可以为他作证。”铁鞋说的极为郑重。

    左登峰听到这句话心里还踏实些,看來铁鞋也不是疯的很厉害,还是知道轻重的。

    “你为什么要给他作证。”玉拂冷笑开口。

    “因为他给老衲买了新衣新鞋。”铁鞋很诚实,诚实的令左登峰吐血。

    “大师,你带十三出去买些吃的,我有话要跟他说。”玉拂开始的声音转为平静。

    铁鞋一听立刻照办,扛起十三走到了窗口冲左登峰伸出了手。

    “干什么。”左登峰无奈的看着这个闯祸了还不自知的疯子。

    “阿弥陀佛,老衲从不带那身外之物。”铁鞋合十开口。

    “你他妈的还有脸要钱,我一会儿怎么跟她说。”左登峰腹诽着摸出几枚大洋递给了铁鞋,铁鞋接过,带着十三跳窗去了。

    铁鞋走后,玉拂笑了,笑的声音不对,是冷笑。

    “法术小成之后,我前往济南寻找凶手偶遇军统特务,跟他们联手闯进了济南的生化部队杀了十几个到过清水观的鬼子,这次到上海是为了潜水的装备,來到上海之后又遇到了那个女特务,她们给我提供潜水装备,我帮他们杀掉汉jiān,铜甲是汉jiān请來的保镖,他并不是主要目标。”左登峰简略的将前因后果向玉拂说了一遍。

    左登峰说话的时候一直沒有转头,因为他不知道玉拂是什么表情,这番话说完之后玉拂也沒有接口。

    “那个女特务的确有**的意图,但我什么都沒做。”左登峰再度解释。

    “你也沒推开她。”玉拂冷哼开口。

    “我还沒來得及推,天地良心,我对她一点邪念都沒有。”左登峰正sè开口。

    左登峰说完,玉拂笑了,这次不是冷笑,而是得意的笑,左登峰听出了笑声有异,转过身來果然发现玉拂脸上挂着得意而高兴的神情。

    “你的确很聪明,但是你阅历不够,咱们只是朋友,你有必要向我解释这些吗。”玉拂出言笑道。

    左登峰闻言苦笑摇头,玉拂之前的那番话全部是在给他下套子,急于解释就表明玉拂在他心中占有特殊地位,这些下意识的举动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我也说了咱们之间不可能,你就瞎忙吧,到最后也是狗咬猪尿泡。”左登峰苦笑摇头。

    “死者为大,我不会趁虚而入的。”玉拂出言笑道。

    “你已经在趁虚而入了,这次我不带你去了,你回辰州派吧。”左登峰试图令语气严厉,但是他严厉不起來。

    就在此时,门外传來了敲门声,男人和女人敲门的力度是不一样的,玉拂立刻就听出敲门的是女人,冷哼一声站起身走过去开门。

    “冷静,千万别动手。”左登峰探手抚额苦笑开口,这俩女人要是碰见了一准儿得掐架。

    “你就是那个军统的女特务,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不知羞耻。”左登峰探手抚额之际门口已经传來了玉拂的厉声训斥。

    左登峰一听急忙站起硬着头皮站起來走向门口,视线所至,陡然皱眉。

    “快松手,这个大婶是送热水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虎入狼群

    左登峰这句话前半句是冲送热水的大婶说的,因为动手的并不是玉拂,而是那个打扮的很时髦的中年大婶,无缘无故的被玉拂责骂了令她极为恼火,此刻正气急败坏的抓扯着玉拂的衣襟,大骂“戳那娘哦逼呀。”

    上海滩的大娘大婶都爱打扮,涂胭脂抹粉儿的很时髦,倘若换成衣着朴素的玉拂肯定不会认错人了。

    “这里的妇人都这么凶吗。”一直等左登峰用大洋打发走那个泼妇,玉拂才愕然发问。

    “别的还好,就这个例外。”左登峰出言解释,他在这个宾馆住了两三天了,明眼人早就知道他和铁鞋的身份,一律对他们敬而远之,只有这个大婶傻乎乎的,被派來送热水。

    “她说的是不是骂人的话。”玉拂皱眉再问。

    “她是个傻子,还背地里骂过我瘪三呢。”左登峰摆手说道。

    “你怎么舍得剪掉头发了。”玉拂坐回座位拿起了茶杯,她自然不会跟那个无知的妇女一般见识,不然早就一巴掌打飞她了。

    “影响视线了,我去给你再要个房间,你好好休息一下。”左登峰说着向外走去。

    “不用了,我不累。”玉拂出言阻止。

    就在此时,铁鞋带着十三回來了,左登峰一看就知道是十三要回來的,十三如果乐意就会蹲坐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不乐意就骑头,此刻就骑头。

    “你在这里等着那个女特务,我们出去转转。”左登峰见看家的回來了就走到门前拉开了房门。

    玉拂闻言微笑站起,走了几步又回來拿上了那个小包裹。

    离开宾馆,左登峰带着玉拂进了电影院,玉拂也沒看过电影,电影的名字很好听《神女》,阮玲玉主演的悲苦片,也是哑巴电影,电影院里大多是些谈恋爱的情侣,黑暗之中多有鬼祟的动作。

    左登峰经过二十分钟的思考也效而仿之,触摸柔荑的时候玉拂皱眉了,左登峰见状驱手上行。

    “我如果一直不反对,你到最后如何收场。”玉拂转头微笑。

    左登峰闻言叹气摇头收回了右手,玉拂看穿了他的用意,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要自毁形象,引她发怒。

    “你的举动前后矛盾,你根本就不是个轻薄的人,何必勉强自己。”玉拂出言笑道,左登峰先前冲她解释女特务的事情才是下意识的举动,现在这个举动明显是刻意为之。

    左登峰闻言只能报以苦笑,玉拂比他大一岁,江湖阅历也比他多,他那点心思很容易就被玉拂看穿。

    “我送明净青蚨虫就是不希望你难做。”玉拂叹气开口。

    左登峰闻言还是沒有开口,他明白玉拂所想,带上铁鞋二人就少了孤男寡女之虞,不然朝夕相处更容易出事,最容易滋生感情的就是患难的过程。

    伎俩被识破之后左登峰沒有再做什么,一个小时多点,电影放完,二人回到宾馆,纪莎已经來了,跟他一起來的还有贾正chūn。

    人生活在世上,一直需要思考问題,不然就会干出蠢事,纪莎带贾正chūn前來有两个用意,因为她知道玉拂会赶來,也猜到铁鞋会说漏嘴,所以带來贾正chūn令玉拂释疑,除此之外也可以通过这个举动告诉贾正chūn,她之前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工作。

    贾正chūn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的到來缓和了玉拂对纪莎的敌对心理,即便如此她对纪莎仍然极为冷淡,两个女人的个子都很高,一个穿旗袍一个着道袍,一个军人一个道士,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换做寻常男人一定会优先选择纪莎,因为纪莎媚和,容易相处,相比之下玉拂显得很冷傲,很容易令男人自惭形秽望而止步,如果选择纪莎,一定会获得生理上的满足,她阅人很多,懂得伺候,如果选择玉拂,会在心理上获得极大的满足,因为这个女人是高不可攀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动的。

    所谓选择,是以常人为前提的,左登峰并沒有把自己划归此列,他沒有选择的想法,他能有今天的修为完全得益于巫心语,巫心语救了他的命,巫心语的死令他心神专注,巫心语的师傅留给巫心语的竹简令他学会了道术,巫心语救下的十三带领他找到了玄yīn护手,他不会忘记谁是对他情义最重的人。

    “汪jīng卫可能已经前往南京了,傅筱庵和铜甲今天晚上参加了rì军在虹口大都会舞厅的酒会,酒会守卫森严,很难下手。”纪莎察觉到了玉拂对她的敌意,快速的涉入正題。

    “舞会什么时候结束。”左登峰出言问道,虹口是rì占区,那里聚集了大量的鬼子。

    “不清楚,据说是为rì军一个将军庆祝生rì,可能会闹到很晚。”纪莎摇头说道。

    “杀完就走,我不喜欢这里。”玉拂冷声开口。

    “立刻带我们去。”左登峰点头附和,玉拂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硬闯,而且三人也的确有硬闯的资本。

    纪莎自然不敢违拗玉拂和左登峰的意思,闻言转身开门,前头带路。

    “事成之后,先回这里,木箱我來背负,被服等物你來携带,明净大师要携带装备,那些装备在西郊,带上就走。”左登峰冲玉拂和铁鞋交代,二人点头回应都沒有接口,铁鞋虽然疯癫,但他骨子里有着高手独有的凝重,知道什么时候该严肃正经。

    一个小时之后,众人來到了虹口的大都会舞厅外围,这是一栋四层建筑,坐落在街道的拐角处,与左右的建筑并不相连,相对dú lì,周围的jǐng戒很严密,rì军和汉jiān足有上百人,舞厅内歌声,哄笑声,女人的叫声,诸声掺杂,很是喧腾。

    “你们离开这里,明天早上看报纸吧。”左登峰回头反望纪莎。

    “沒事儿,我们守在这里,万一出现意外情况也好接应你们。”纪莎摇头说道。

    “接应我们。”玉拂冷哼开口。

    “我知道我们沒有多大用处,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纪莎自然听出了玉拂的嘲笑和蔑视,但是她不敢发怒,打不过人家的时候最好就是服软。

    “能不能困住这片区域。”玉拂闻言沒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左登峰。

    “这里汽车太多,金xìng太重,要想布阵就需要从四面放火,一旦放火里面的人就会jǐng觉,最主要的是一旦困住他们,你们进去以后也会产生幻觉。”左登峰皱眉开口,他的这个阵法与金针当rì驱使女尸困住他的那个阵法类似,不同的是金针当rì只需要困住他自己,而他现在需要困住整栋楼里的人。

    “那就直接冲进去,明净大师,你修为最高,进去之后先敌住铜甲,无论如何不要让他逃走,我进去杀掉里面的鬼子汉jiān之后再与你联手杀掉铜甲。”玉拂转身看向左登峰,“外面的那些喽啰交给你,守住大门,别的事情我和明净大师來做。”

    “可以。”左登峰点头赞同玉拂的安排。

    “这是傅筱庵的照片。”纪莎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左登峰。

    “里面一个好人也沒有。”玉拂冷哼开口,玉拂这话令左登峰缩回了接照片的右手,他知道玉拂什么意思了,一个不留。

    “明净大师,这个给你。”玉拂从怀里掏出一枚红sè药丸,铁鞋接过吞了下去。

    “尽量不要用毒。”左登峰低头看了一眼十三,发现十三正在抬头等他的指示,这一次左登峰沒有让它旁观,一百多个鬼子汉jiān对他來说压力不小,他需要十三的策应。

    “必要的时候只能下毒,不能放走活口,不然少林寺可能会受到牵连。”玉拂正sè开口。

    三人各自明了了自己的任务,对视过后猛然前冲,三人的速度都异常迅捷,等到门口的哨兵反应过來,铁鞋和玉拂已经冲进了舞厅,左登峰滞留在外,快速闪身将那些汉jiān鬼子击倒踹飞,实际上他的任务是三人之中最重的,大部分的jǐng戒都在外面,而且这些人全是带枪的,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子弹击中。

    在攻敌的时候十三并沒有与之一起,而是快速的转动着猫头环视左右,但凡有想暗中开枪的它就会扑出去将其喉咙割开,攻击之后再度潜伏暗处伺机而动。

    铁鞋和玉拂冲进舞厅之后,最先发出的是女人的尖叫声,随即就是枪声,左登峰在外面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却能通过逐层灭掉的灯光判断出玉拂和铁鞋攻到了几层,二人在黑暗之中可以清楚的视物,因此每到一层都会先灭掉电灯。

    街道上有路灯,路灯的光线并不明亮,并不明亮的光线令得那些外面守护的鬼子和汉jiān频频开枪落空,他们从瞄准到开枪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左登峰就利用这段时间晃身闪避,杀掉一个哨兵之后立刻晃身移到别处,从不在某一区域迟疑停顿。

    左登峰并沒有环形击杀门外的哨兵,他一直守在大门附近,因为他还肩负着另外一项任务,那就是狙击从舞厅里跑出來的漏网之鱼。

    街道上的行人早就吓的跑干净了,只有纪莎和贾正chūn潜藏在墙角注视着舞厅的情况,舞厅里的惨叫和尖叫说明里面绝对是一边倒的疯狂杀戮,他们虽然看不到内部的情况却能看到舞厅门外左登峰的身形,鬼魅一般的身形以及不时shè出的寒雾令二人目瞪口呆,得怎样的苦修才能令一个人拥有这么快的速度,得怎样的低温才能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形成气雾,得怎样的默契才能令左登峰放心的将那马上就要冲自己开枪的鬼子交给一只大猫去应对。

    纪莎心中除了惊骇还有敬佩,因为她知道三人之所以拥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并不是凭空获得,叱咤风云扬威耀武的背后是他们超过常人百倍的辛苦修行。

第一百五十九章 铜甲投江

    虹口大都会舞厅位于rì占区,三人都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都想速战速决,力求在大股rì军前來增援之前得手抽身,左登峰在门外对鬼子和汉jiān痛下杀手的同时斜目看向舞厅内部,发现一层和二层的灯光已经熄灭,嘈杂的人声全部集中在三楼和四楼,这就表明玉拂和铁鞋已经攻上了三楼。

    此时左登峰已经除去了大部分外围的鬼子,那些汉jiān都是些怕死之辈,一见大事不妙纷纷拉开距离胡乱开枪以求自保,如此一來难免误伤鬼子,在鬼子看來这些汉jiān就是下三滥的走狗,而今走狗竟然向主人开枪那还得了,纷纷大骂着巴嘎转身开枪回击,这些汉jiān眼见主人发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撕破脸皮冲鬼子开枪,鬼子要是不死,他们就要倒霉了。

    如此一來反倒给左登峰制造了困难,因为他不管去杀谁都有可能被另外一拨给打中,无奈之下只好闪身进入一层大厅,暂时躲避外面的枪林弹雨。

    一层遍地都是死人,大部分是身穿军装的鬼子军官和身穿中山装的汉jiān伪官,还有大量衣着暴露的歌女,玉拂可能非常痛恨这类女人,痛下狠手将其全部杀死,玉拂的武器就是她手中的那杆绿玉拂尘,拂尘杀人流血不多,因此房间里血腥气并不重,反倒是尿sāo气刺鼻,面对着死亡的恐惧,那些沒见过世面的歌女大部分都被吓尿了,这一情形令左登峰森然冷笑,如果那些鬼子军官和汉jiān伪官还活着,见到这些尿了裤子的女人是否还能提的起xìng趣。

    进入房间之后左登峰也并沒有单纯的躲避,而是快速的引燃了房间里的窗帘和布幔,舞厅自然有酒,高度白酒是可以助燃的,左登峰快速的将房间放上火,与此同时舞厅外的枪声稀朗了不少,左登峰再度晃身外出继续杀戮剩余的鬼子。

    玉拂和铁鞋都是高手,即便从四楼纵身跳下也无大碍,但是那些歌女和鬼子汉jiān可不行,左登峰纵火之举意在斩草除根,这里的沒一个好东西,杀了就是杀了。

    左登峰冲出舞厅之后剩余的鬼子和汉jiān已经开始四散奔逃,左登峰环视左右,先行追赶汉jiān,汉jiān比鬼子更可恶。

    杀完汉jiān左登峰立刻转头追逐鬼子,可是当他掠到舞厅西侧的时候猛然听到了舞厅上方传來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扭头回望,发现铜甲已经破窗而出。

    左登峰见状立刻舍弃鬼子屈膝腾空阻击铜甲,铜甲此刻已经沒有了先前的从容,呼吸急促,神sè慌张,铁鞋的洗髓经走的也是刚猛一路,与他的大手印不相伯仲,加上一个玉拂足以令他落荒而逃,而今见到左登峰也埋伏在外,哪里还敢应战,仓促避过左登峰的攻击在楼房的墙壁上蹬踏借力,往南急速逃窜。

    “千万不要让那番僧逃了。”就在此时铁鞋也从三层的窗户内掠了出來,反手将怀中一个坦胸露背尖叫不已的女人扔回房内,急速揉身追赶铜甲。

    左登峰见状猛然皱眉,快速的钻进房间将铁鞋扔回的那个女人踩死,不问可知这个女人是铜甲的女人,关键时刻被铜甲撇扔出去阻挡铁鞋,这样的女人不能留,品行不端,血统下作,生不出好玩意儿來。

    “十三还在下面,我去追铜甲,稍后在宾馆会合,你小心点儿。”左登峰冲正在房间里挑眉皱鼻大开杀戒的玉拂喊道。

    “你也小心。”玉拂抬头冲左登峰展颜一笑,一笑之下轮到左登峰皱眉了,玉拂变脸变的真快,顷刻之间就能由地狱罗刹变为瑶台仙子。

    皱眉过后左登峰立刻纵身蹿出,追赶前方的铜甲和铁鞋,铜甲此刻根本就不与铁鞋缠斗,在屋顶之间频频借力拼命南掠,他虽然身宽体胖却并非莽夫,相反的他非常聪明,见到眼下的情形已经猜到了左登峰铁鞋玉拂三人要取他xìng命,他也知道正面为敌连两人都打不过,所以他明智而无耻的选择了逃跑,逃命之下自然是竭尽全力,跑慢了命就沒了。

    铁鞋非常厌恶铜甲,二人虽然一个为禅宗的和尚,一个为密宗的喇嘛,但是确切的说都是佛门弟子,铜甲的所作所为令铁鞋不齿,狠劲上來了就要为佛门除害,因此也在后面急速追赶。

    左登峰是事主,也是策划人,自然不能落后,拼命提气,轻身猛追,这次不同于先前几次,这次一定要杀了铜甲,打蛇不死必然反受其害。

    不管是法术还是佛法亦或是武功,三者的轻身原理都是一样的,快速前掠的时候凌空高度都不会很高,因此一直追出十余里,左登峰才明白过來铜甲为什么要往南跑,因为虹口南面不足二十里就是黄浦江,铜甲看出了三人要杀他而后快,因此并沒有躲进途经的鬼子部队,而是快速冲江边奔了过去,他非常清楚只有借助江水才有可能逃脱。

    “哈哈,看你往哪儿跑。”铁鞋看到数里外的滔滔江水之后立刻高兴的大喊,他忽视了铜甲不是普通人,以他的修为跳进江里也淹不死。

    左登峰见状眉头大皱,恰逢下方有一对巡逻rì军经过,左登峰快速的落地抓起一个鬼子,凌空的同时抠出了他腰间的两枚手榴弹,随后将那大呼小叫的鬼子撇了下去,如此一耽搁,与铁鞋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到了将近百丈,而铁鞋距铜甲还有十余丈。

    数里的距离对于三人來说并不算什么,铜甲的目标就是黄浦江,來到江边之后毫不犹豫的扑进江水消失了身影。

    “哎呀,。”铁鞋见状愕然大惊,驻足江边看着滚滚的江水。

    “他跳下去了。”铁鞋冲随后赶來的左登峰说道。

    左登峰先前就看到了铜甲入水,也记住了他入水的大致方位,落地之后快速拧开盖子拉弦将两枚手榴弹扔进了铜甲落水的前方和下游,手榴弹威力有限,炸起的水花并不高,铜甲肥大的身影猛然浮出水面又再度一头扎了下去。

    “炸死了吗。”铁鞋转头看向左登峰。

    “炸伤了,沒炸死。”左登峰皱眉摇头,铜甲露头就说明他先前估算的位置很准确,爆炸波及到了他,但是他一头扎了进去就表明他沒死,因为被炸死的人会浮在水面上。

    “算他运气好。”铁鞋撇嘴说道。

    “他运气你的运气可就不好了,我是孤家寡人,辰州派他找不到,他认出你來了备不住就不去少林寺找麻烦。”左登峰摇头说道,常言道百密终有一疏,先前他只想到了三人联手可以杀掉铜甲,却未曾想过铜甲会不顾脸面的逃跑。

    “放心吧,他虽然是个番僧却终究是我佛子弟,不会对少林寺下手的。”铁鞋闻言连连摆手。

    “他是个汉jiān,也是个败落,他还会管那些。”左登峰出言反问。

    “你不是和尚,你不懂,他大不了找我的麻烦,不会迁怒少林的,不然沒法儿跟佛祖交代。”铁鞋再度摆手。

    “你还是回去少林寺吧,以防万一。”左登峰始终担心今rì之事会殃及少林。

    “我不回去,那个番僧打不过我几个师兄弟,我也用不着回去。”铁鞋不耐烦的撂下一句,转而纵身回掠。

    左登峰想了想,也感觉铜甲迁怒少林寺的可能xìng不大,退一步说即便他迁怒少林也不见得有好果子吃,心念至此左登峰方才和铁鞋一起回返先前的那家宾馆,虹口的那家舞厅已经火光冲天,玉拂自然已经离开了。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行至半途,左登峰发现了下方街道中纪莎和贾正chūn的身形,随即让铁鞋先回去。

    “别去宾馆了,我们马上就走,那个市长死了沒有。”左登峰落下身形拉住了纪莎,纪莎和贾正chūn移动的方位是他们先前所在的宾馆方向,但是他们的速度很慢,三人自然不会等他们一个多小时。

    “傅筱庵沒在里面,但是rì军陆军部的三菱少将被你们杀掉了。”纪莎面露喜sè。

    “哦,抓不到野鸡打只兔子也行,我们要走了,你们注意安全。”左登峰冲其道别。

    “等等,三菱少将的将官刀被玉真人拿走了,你能不能将它留给我们。”纪莎急忙喊住了左登峰,向上级汇报的时候沒有物证就有冒领大功之嫌,一个rì军将军的分量比一个上海的汉jiān市长轻不了多少。

    “我会留在那栋木屋里。”左登峰点头说道。

    “我代表党国谢谢你。”纪莎一本正经的冲左登峰行了个礼。

    左登峰见状挑眉笑了笑,转而轻身跃上了屋顶,他看穿了纪莎先前那个举动有两个用意,一是道谢,二是让贾正chūn看看二人之间沒事儿,这种浅显的心计在左登峰眼里如同孩童的举动。

    这一刻左登峰感觉自己有这样的思维混官场也绝对比纪莎官儿大,不过这个心思在闪念过后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一來他不喜欢当官儿,勾心斗角的太累,二來混官场得有眼力劲儿,在领导搞破鞋的时候应该站在外面望风儿,而不是冲进去踹领导的屁股,

第一百六十章 三江并流

    回到宾馆,玉拂和铁鞋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启程。

    “我听明净大师说了,算他命大,以后还有机会。”玉拂迎了上來。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左登峰皱眉摇头,在此之前几位玄门泰斗虽然也有争斗却从來沒有围攻过谁,这次肯定把铜甲惹急了。

    “先离开这里吧,我杀了一个鬼子的将军。”玉拂说着扔來一把将官刀。

    左登峰探手接过,出鞘端详,钢口很好,做工也很jīng美,是一件杀人利器,也是一件工艺品。

    “被褥毛毯你背吧。”左登峰看了玉拂一眼转而还刀入鞘背起了木箱,十三一跃而上坐到了他的肩头。

    “阿弥陀佛,还是我背吧。”铁鞋一看自己空手,急忙抢着要背被褥。

    “你背别的。”左登峰走到酒柜旁边拿起几瓶白酒,转而纵身掠了出去,玉拂和铁鞋跟随在后。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來到了先前存放装备的木屋,左登峰确定木箱沒有被打开便让铁鞋背上,三人高起高落,望西奔掠,将官刀被左登峰留在了木屋里,这是他答应过纪莎的。

    铁鞋并沒有因为背负了沉重的木箱而抱怨,在他看來这叫能者多劳。

    前行数十里,左登峰转身回望这座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人生最大的快乐在于与亲人朋友一起分享快乐,倘若沒有了亲人和朋友,即便身在天堂也会孤独寂寥,更何况上海滩不是天堂,这里的繁荣背后隐藏着肮脏,这里的笑声背后隐藏着虚伪,左登峰不喜欢这里。

    此行的目的地在四川南部和云南北部的三江并流区域,位于中国的最西端,而他们目前在中国的最东端,赶赴目的地需要东西横穿中国,途经浙江,安徽,湖北,chóng qìng,四川,这段路程长达两千多公里,即便三人都是灵气充盈的高手,赶到四川与云南接壤的地方也用了足足一个周。

    七rì后的下午,三人來到了位于金沙江畔的一处小镇,云南在古代就被称之为蛮荒,即便到了现在,这里的文明程度也不高,所谓镇子也只是由几十户商铺组成的村落,街道是由碎石铺就的,常年的踩踏磨平了石头的棱角,整个街道呈现一种坎坷的平滑,房屋为灰sè砖石堆砌,低矮宽平,有着浓重的地方风情,这里沒有宾馆,沒有旅店,甚至沒有客栈和饭馆,三人只能借宿在一户经商的土人家里,这里的人并不好客,但是他们认识大洋和金条。

    长途奔波令三人疲惫不堪,安顿下來之后,铁鞋吃饱喝足盘坐而睡,左登峰和玉拂离开镇子走向南侧的江岸,十三跟在他们身边。

    來到江边,左登峰看着滔滔的江水皱眉不语,江水浑浊,水势汹涌,到了冬季水量并沒有减少。

    “原來三江流域并沒有枯水期。”良久过后左登峰长长叹气,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只要是大江大河都有枯水期,现在看來并不是这样。

    “把具体情况说一下。”玉拂出言发问,在來时的路上左登峰并沒有过多的开口,所以她并不知道左登峰此行的具体打算和寻找的事物。

    “西面的怒江,中间的澜沧江,还有我们目前所在的金沙江,这三条江河自北向南流动,呈‘川’字形排列,三江并流里的‘并’字说的并不是三条江河在这里合并,而是三条江河在这里并排流动,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它们在这里交汇,如果是交汇就好说了,咱们只需要找到交汇点就可以,可是它们并沒有交汇,因此咱们的寻找范围就要扩大四倍。”左登峰出言说道,三江并流呈现‘川’字形,他们除了要寻找两岸,还要寻找三条大江中间的两处细长的区域,故此才有寻找范围增加四倍之说。

    左登峰停顿的间隙玉拂并沒有接口,她知道左登峰还沒有说完。

    “当年跟随姜子牙东征的有八个大的诸侯国,濮国和髳国就在这片区域,他们当年拥有的应该是水属阳鼠和水属yīn猪,咱们要找的就是这头yīn猪,三千年前十三曾经见过那头动物,那时候它有十几米长短,是个大家伙,经过了这么多年,它的个头肯定还会增长。”左登峰再度开口

    “那只阳鼠有多大。”玉拂随口问道。

    “十三,那只老鼠有多大。”左登峰闻言看向十三,在喜神客栈里他并沒有问老鼠的大小,因为那东西属阳,不是他的目标。

    十三闻言蹦到了旁边的一块江石上,左登峰见状忍不住发笑,这是幸灾乐祸的笑,因为那只耗子个头很小,藤崎等人肯定无从寻觅,藤崎倒霉,他就高兴。

    “咱们目前所在的是三江分流的区域,金沙江向东改道了,怒江向西南改道了,所以以这里为搜寻的起点是正确的,搜寻范围至少也得向北延伸青海xī zàng的交界处,也就是江水的大致源头,距离约有两千里。”左登峰笑过之后再度解释。

    “你有沒有想过咱们三人分开寻找。”玉拂出言问道。

    “分开寻找可以节省时间,但是如果出现意外就无法互为支援,不能分开太远,彼此之间最多间隔二十里,溯水而上,延着江边寻找。”左登峰出言说道。

    “以什么为寻找目标。”玉拂再问。

    “三千年前的废弃城池。”左登峰出言说道。

    “可惜我不懂他们的语言,不然遇到村落也可以探听一下消息,世代相传的秘闻轶事也可能会藏有一些线索。”玉拂摇头说道,西南区域比他们湖南还要闭塞,几乎沒有汉人,说的全是少数民族的语言,连玉拂都听不懂,左登峰和铁鞋两个北方汉子更是瞎子听雷。

    “有时候线索并不是越多越好,过多的线索有可能误导我们,毕竟三千年下來以讹传讹,很多事情都变味儿了,还是咱们自己寻找比较妥当。”左登峰摆手开口。

    “也好,就以废弃的古城为寻找目标。”玉拂点头赞同左登峰的意见。

    “也不要局限于古城,但凡有异常的地方都要留意,它的家可能在这片区域。”左登峰伸手指了指看着江水出神的十三。

    “你怎么知道的。”玉拂压低了声音。

    “一言半语也说不清楚,总之留心一下。”左登峰笑了笑,转而离开了江边向回走去,天sè已晚,气温很低,左登峰担心玉拂受凉。

    “你最近气息不定,是不是要二分yīn阳。”玉拂跟上了左登峰。

    “应该就在今晚。”左登峰点头说道,度过天劫的修道中人为一分yīn阳,随后还有两个小程度的修为提升,分别为二分yīn阳和三分yīn阳,玉拂,金针,铜甲,铁鞋都在一分yīn阳的阶段,银冠应该为二分yīn阳,三分yīn阳之后体内的yīn阳灵气就彻底纯净,随后就是将yīn阳灵气在体内强行融合,这个过程道门称之为调和龙虎,如果yīn阳二气完美融合,就可以白rì飞升,不过从古至今三分yīn阳的已然少见,飞升的仙人也只是出现在神话里。

    “你灵气修为的提升速度是常人的数倍,阐教法术的确玄妙。”玉拂由衷的感叹。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修行的yīn阳生死诀的确是阐教法术,但是我的练气之法是截教的法门。”左登峰出言笑道,他虽然沒把玉拂当为爱人,却已经把她当成知音。

    “从何而來。”玉拂好奇的问道,什么时候可以问什么问題她心中自然有分寸。

    “这件事情还得感谢你。”左登峰放慢了速度等玉拂走近。

    “哦。”玉拂面露疑惑。

    “当rì在东北,你告诉我只有少林寺的洗髓经能克制我体内的yīn阳大逆,于是我就跑到少林寺去偷洗髓经,沒想到被他们发现了,两个和尚锲而不舍的追着我跑了一宿,结果把我追到了一处截教的废弃道观里,在那里十三发现了一处密室,密室里有一个年轻的道人,他请我在密室外滞留半个时辰,我答应了,随后他就传了我一式聚气指诀。”左登峰简略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那个道人道号叫什么。”玉拂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左登峰如实回答。

    “你所说的那处道观是不是在江北。”玉拂出言追问。

    “你怎么知道。”左登峰皱眉反问。

    “河南境内只有一座名为紫阳观的截教道观,相传他们习练的是观气术和御气诀,这个门派在明朝末年逐渐消亡了。”玉拂点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左登峰反问。

    “因为他们是截教最后一个消亡的道观,延续的时间最长,他们对于度过天劫之后的三分yīn阳分别称之为淡紫灵气,紫气,紫气巅峰。”玉拂出言说道,辰州派开派也有上千年的历史,教派内的典籍保存的非常完整。

    “的确是这个门派。”左登峰正sè点头,那年轻的道士曾经说过一句“区区淡紫灵气竟然以泰斗自居,佛门衰矣,道门沒矣。”

    “在隋朝之前,玉清阐教,太清道教,上清截教,是三教并存并盛的,不知为什么隋朝以后三教忽然势微,大量修真典籍缺失,流传下的大多是些皮毛,强身健体驱邪降妖还可以,修真悟道永得长生已经是不能了。”玉拂有感而发。

    “你想修真悟道永得长生。”左登峰皱眉反问。

    “那是天下所有修道中人的夙愿。”玉拂出言笑道。

    “哈哈哈哈。”左登峰闻言猛然开怀大笑。

    “你笑什么。”玉拂从未见过左登峰如此开心。

    “你猜呢。”左登峰卖了个关子,在此之前他一直在想如何报答玉拂的无私相助,这一刻他想到了,yīn阳生死诀乃上古遗书,潜心修习可得长生,且恰为女人修真法门,倘若六yīn内丹救不活巫心语,在临死之前他会将yīn阳生死诀默写出來赠予崔金玉,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免死金牌

    玉拂闻言撇嘴发笑沒有追问,通常情况下卖关子的人到最后都会自己说出实情,因为不说憋得慌,但是玉拂打错算盘了,左登峰随后说的都是周围的景物和当地的风土人情,压根儿沒有再提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开怀大笑。

    如此一打岔玉拂也沒办法回过头再去追问了,不然就显得沒有城府和耐xìng,但是她心中实在很是疑惑,她与左登峰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开怀大笑,所以她很想知道为什么。

    “别卖关子了,说吧,刚才为什么笑。”即将走回镇子,玉拂终于还是将话題扯了回去,她想知道左登峰大笑的原因并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她想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能令左登峰开心,知道了这一点,她就可以更好的与左登峰相处。

    “好好伺候着本大爷,到最后亏待不了你。”左登峰抬手拍了拍玉拂的肩膀。

    “伺候你。”玉拂闻言冷哼着横了他一眼。

    左登峰见状收回了笑容,玉拂虽然冷哼,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微带喜悦的,这表明玉拂误解了他先前的那句话,事实上玉拂心中想的和他心中想的并不是一码事。

    “小气,开不起玩笑。”玉拂见左登峰收敛笑容,以为他心中不快。

    “哈哈,逗你的。”左登峰笑着转移了话題,快步走向落脚的人家,玉拂虽然很冷傲,却也是因人而异的,雌狮对其他动物极为凶狠,但是对雄狮却异常温柔。

    來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來了铁鞋的叫嚷声和那中年土人的呜哇声,二人闻声快步进入院子,发现铁鞋正在和土人争吵。

    “都怪你,非要让我剃发,晚上等着吃斋吧。”铁鞋见左登峰回返,立刻冲他发泄不满。

    “怎么回事儿。”左登峰皱眉问道。

    “我想吃那些肉,他指着老衲的戒疤直摇头。”铁鞋指着墙上悬挂的腊肉和风干鸡鸭。

    土人见二人回返,再度伸手指着玉拂头上的冠簪叽哩哇啦,他的意思很明显,和尚道士不能吃肉,左登峰见状从怀中摸出一根金条递了过去,转而指了指墙上的那些东西,主人会意,欢天喜地的拿下那些肉类前去烹煮。

    晚饭过后,左登峰盘膝而坐开始二分yīn阳,这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无惊无险,凌晨时分,收功敛气,百尺竿头再升一尺。

    对于修为的提升左登峰并沒有感到过分的喜悦,因为之前一分yīn阳带來的能力已经足够他使用了。

    吃过早饭,左登峰买來大米,三人上路。

    一上路,左登峰立刻感受到了修为提升带來的好处,即便带着大量的食物,扛着十三,他仍然负重若轻,一跃之下轻松超出玉拂和铁鞋十余丈,这一刻左登峰发现修为提升还是有用的,移动速度更快,灵气修为更足,事实上yīn阳生死诀还可以衍生出大量霸道的法术,可惜左登峰的jīng力并沒有放在那上面,他的主要jīng力都放在了对阵法的研究上,正如金针当rì所说,他放弃了向上攀升的机会而改为了横向发展。

    闭门造车有闭门造车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冷静的思考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实地考察也不可或缺,溯江而上的同时,左登峰发现之前想的那些很多都沒有用,因为这里的地形地貌非常的复杂,平地,森林,山谷,沟壑,天坑,瀑布,深潭,高山,这些地形是掺杂在一起的,三人一字排开二十里后各人所面对的地形并不相同,很难保持彼此之间的距离,除此之外这里的气候也时冷时热,出发的时候地势平缓,气温较高,一个小时之后到了地势较高的地方,竟然在山峰背面发现了积雪,气温接近零度。

    三人之中,左登峰在江边区域,玉拂靠右,铁鞋再右,由左登峰和玉拂承担主要的寻找工作,事先讲好,发现异常就通知对方,一路上铁鞋不停的大呼小叫,因为他看到了很多他之前沒见过的动物,地形的复杂以及温度的差异令这里的动物千奇百怪。

    “这不是我们要寻找的。”左登峰皱眉打量着被铁鞋击倒的一头黑毛野猪。

    “它刚才就在水里。”铁鞋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水潭。

    “猪本來就会游泳,咱们要寻找的那头猪比这个大,而且脖子上有项圈。”左登峰皱眉摇头。

    “别乱喊了,主要寻找废弃的城池。”玉拂重重叹气,他们二人已经是第三次被铁鞋叫过來了。

    山中虽然地势险恶,地形复杂,却不时有村落出现,这些村落更加原始,人数不多,衣着简陋,说的什么一概听不懂。

    左登峰的注意力一直在江面和江畔树林密集的区域,但是中午时分地势开始产生变化,江水两侧不再是平坦的江畔,而是高耸的山峰,江水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峡谷中穿行,左登峰只能在临近江水的峭壁上飞掠寻找,不过如此一來高耸的山峰就阻断了三人之间的联系,左登峰每前行一段时间就得掠到海拔上千米的山峰顶端与玉拂和铁鞋互相通气,确定对方的位置,如此一來前行速度大大减缓,最主要的是一路上三人都会发现很多可疑的线索,只要有可疑线索出现,就得凑到一起端详确认,即便是铁鞋提供的线索二人也不敢忽视。

    下午一点,左登峰在峭壁下方临近江水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巨大的山洞,山洞大部分是沒在水中的,这里位于江水拐角处,水流相对缓和。

    喊來玉拂和铁鞋,三人一起打量这处巨大的山洞,山洞宽有一丈左右,洞口平滑,想必有什么动物寄居在内。

    “的确有动物在洞里,但是不像是哺rǔ动物。”玉拂出言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左登峰皱眉问道。

    “据我所知临水打洞的动物只有鱼猫,但是鱼猫不会选择这么大的洞,此外这处山洞大部分都在水里,它们也无法呼吸。”玉拂摇头说道。

    “或许山洞是弯曲向上的。”左登峰皱眉说道,玉拂所说的鱼猫指的是水獭,训练过后可疑用來捕鱼,不过左登峰也并不希望里面是水獭,所以他想下水看看。

    “那也不行,倘若江水上涨就会淹沒洞穴,它怎么呼吸。”玉拂再度摇头。

    “那你感觉是什么。”左登峰抬手解开了道袍的衣扣

    “应该是蛇类,只有蛇类才敢在这里藏身,也只有蛇类在洞穴进水之后能凭借少量空气存活,你还是别下去了。”玉拂伸手拉住了左登峰。

    “啊,,我可不会游泳。”铁鞋闻言高声插嘴,疯子有时候很敏感,玉拂一说不让左登峰下水,铁鞋就误以为想让他下去,不过打死他他也不会下到浑浊的江水中,更不会进入漆黑危险的水下洞穴。

    “我陪你下去。”玉拂说道。

    “不用,我在海边长大,水xìng好。”左登峰摆手示意玉拂不用紧张。

    玉拂闻言沒有再说什么,她虽然担心左登峰的安全,却无权阻止左登峰下水确认。

    左登峰快速的脱掉道袍跳进了江水,这个过程他几乎沒有思考,因为他不敢过分思考,不然肯定会害怕,害怕是人类趋吉避凶的本能,并不会因为能力大小而有所改变。

    金沙江实际上就是长江的上游,这里的江水大部分是冰山的雪水,江水很凉,凉的刺骨,不过冰凉的江水却令左登峰心里微微安定了少许,气温越低,蛇类活动能力越差,倘若里面真是一条大蛇的话想必也沒有多大的危险。

    屏住呼吸进入水下洞穴,左登峰此刻凭借的并不是视觉,而是yīn阳诀带來的敏锐直觉,直觉告诉他洞内的确有危险存在,但是这种危险并不足以危害到他自身,前行数丈,左登峰感觉到上方出现了很大的缝隙,探出头來,果然发现前方十几米的平坦石台上盘踞着一条半抱粗细的青sè大蟒。

    在见到大蟒的一瞬间,左登峰不由得头皮发炸,因为他发现那条青sè的大蟒正yīn冷的盯着他,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左登峰强自压制了下來,他想到了蛇类是沒有眼睑的,所以它们都是一直睁着眼,此外即便那条大蟒想要暴起攻击,他也可以凭借玄yīn真气将这片区域的江水凝结成冰加以阻止。

    确定了大蟒并不是他想要寻找的目标之后,左登峰就想抽身离开,但是无意之间的一瞥却发现在大蟒盘踞的石台右侧临水部位有一金黄sè的长方形牌子,左登峰抬手延出灵气隔空抓过那面牌子转而潜水退了出來。

    “你猜对了,是条雌蛇。”左登峰跃出水面之后冲紧张等候在外的玉拂说道,蛇分雌雄,雄蛇尾长,雌蛇尾短,看尾巴就能大致分辨出來。

    “快烘干衣服。”玉拂拿着道袍出言催促,修道中人可以依靠发散体内阳气烘干衣服。

    “这是啥东西。”铁鞋探手拿过了左登峰手里抓着的牌子。

    “不清楚,在蛇洞里捡回來的,还沒來得及看。”左登峰快速调动着体内的灵气抵御寒冷。

    “金的。”铁鞋掂量着牌子的分量。

    “是的,而且足金的。”左登峰点头说道,辨别黄金是否纯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看颜sè,足金黄中带红,寻常黄金为黄sè,杂金黄中带青。

    “这上面有字。”铁鞋说着将金牌递还给了左登峰。

    左登峰探手接过,仔细打量,金牌宽有七八公分,长有一捺,正刻“开国免死”,反刻“二十八”

    “免死金牌。”玉拂凑近看了一眼。

    “对。”左登峰正sè点头。

    “是不是周武王发给濮国和髳国诸侯的。”玉拂出言问道。

    “商周时期的黄金沒这种纯度,此外那时候还沒有免死金牌一说,再说免死金牌俗称丹书铁劵,上面刻着免死的理由和受封的人名,这个太小了,沒有免死的理由,做工也不太jīng美,很像是成批发放的。”左登峰将金牌递给玉拂,转而坐下穿鞋。

    “那是发给谁的。”玉拂为左登峰披上了袍子。

    “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商周时期的东西。”左登峰摇头说道。

    “开国免死怎么解释。”玉拂出言问道。

    “开国也不一定就是开的周朝,可能是后來的某个朝代。”左登峰皱眉摇头,免死金牌的出现令他心头再度一暗,这表示在商周时期以后这片区域的人还参与了某个战争,如此一來他面临的情况就更加严峻,寻找的难度也随之加大,因为即便找到古城,也极有可能不是商周时期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古屋阴魂

    “这面免死金牌或许是外人带到这里來的。”玉拂接口说道。

    “这种可能xìng不大,一般是生活在这附近的人。”左登峰将那面金牌递给了玉拂,腾出手來系上了道袍的纽扣。

    “通过这面金牌咱们能获得什么样的线索。”玉拂再度端详着那面免死金牌。

    “沒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能说明这片区域极有可能有人类居住,不会出现湖南湖北那种千里无人的情况。”左登峰背起了木箱。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转而从怀中拿出手帕递给左登峰擦拭头发,左登峰看了她一眼微笑摆手,玉拂回望一眼苦笑收回。

    “我还去东面吗?”铁鞋见此间的事情已经了结,便插嘴发问。

    “去。”左登峰点头说道,正常情况下一个诸侯国是不会紧挨着江边建立都城的,所以三人必须一字排开往北寻找才能沒有遗漏。

    一天之内,三人并未停歇,也只走了不足两百里,傍晚时分,玉拂发声喊过二人,她发现了一处山村,山村位于一处高山脚下,规模不小,目测有房屋百间,也就是说至少有百户。

    “进村借宿吧。”左登峰观察了片刻出言说道,山中晚上很是寒冷,他不想让玉拂跟着他们受冻。

    “也好。”玉拂点头说道。

    “也好。”铁鞋鹦鹉学舌。

    统一了意见,三人下山穿过树林向村子走去,这处村子前面有着大片的土地,此时天气很是寒冷,地里并无谷物,但是根据农耕情况可以判断出这个村子还是相对开化的,至少他们懂得种地,此外村子东侧有向东延伸的盘山小径,这也说明这处村子的人是偶尔外出的。

    平静的村寨來了外人,村里的居民纷纷來到村头驻足围观,他们的衣着相对鲜艳,女人穿红戴绿,头顶金银饰品,男人衣着以蓝sè为主,头戴绿sè的土布帽子。

    “他们好像过的很富足。”玉拂打量着聚集在村口的那些村民,女人的头饰和胸前的饰品都是贵重金属制成的,以黄金居多。

    “金沙江之所以叫金沙江是因为这里出产金沙。”左登峰点头说道,虽然村口聚集了大量的村民,但是沒有一个出來说话的,这就说明主事儿的还沒有來。

    “他们为啥直盯着咱们。”铁鞋疑惑的问道。

    “好奇呗。”左登峰出言笑道,一个背着被褥的女道士,一个背着大箱子的老和尚,外加一只七八十斤的大猫,谁看见了都会好奇。

    三人说话之间,从村中走來了一个六十來岁的白发老妪,村民见到她纷纷让路让她通行。

    老妪穿过人群來到了三人面前,此人虽然年老,但是步履矫健,腰板不弯,毫无龙钟之像,神情威严,不怒而威,这个老妪一出现,左登峰立刻判断出这个山村很可能是个母系社会,不然轮不到女人做主。

    “阿弥陀佛,老衲有礼。”铁鞋要饭要惯了,最先行礼。

    “无量天尊,贫道稽首。”玉拂也礼貌的冲对方抬了抬手。

    这一刻左登峰感觉到了别扭,因为和尚道士都有打招呼的固定礼仪,只有他沒有,只能拱了拱手。

    不过对方并沒有回应,而是说了一句土语,一个中年男子闻言走出人群冲三人开了口:“我们村子不欢迎外人,你们走吧。”

    “我们只是借宿一晚上,会给你们黄金。”左登峰掏出一根金条递了过去。

    “我们不需要,请你们离开。”中年男子翻译那老妪的话。

    “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了,很累,我们不是坏人。”左登峰再度拿出一根金条。

    “快走,我们不欢迎外人,再不走我们不客气了。”老妪说话,男子翻译。

    “**的,你们跟谁不客气,告诉这个老娘们,把最好的房间给老子腾出來,再罗里吧嗦的把你们全杀了。”左登峰骤然发怒,又是行礼又是给钱还不行,那就只能动粗了。

    那中年男子一听立刻露出了恼怒的神情,快速的冲那老妪进行翻译,中年男子翻译完毕,老妪也随之大怒,尖叫一声,全村的男女老少立刻摆出了驱赶的架势。

    “我cāo,螳臂当车呀。”左登峰见状眉头大皱,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算了,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玉拂皱眉拉住了左登峰,时至此刻她终于见识了左登峰身上的邪xìng和善变,说翻脸就翻脸。

    “我最怕好人,最不怕这样儿的。”左登峰侧肩甩掉了玉拂的右手,闪身上前拳打老头,脚踢妇女,常言道人离乡贱,出门在外谁也不能带着房子,好心收留一下,客人也不会不感激,搞的恶狠狠的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左登峰的动作很快,这些山民哪是他的对手,一个个不是狗吃屎就是嘴啃泥,三巴掌两脚过后,全尖叫着跑开了,即便如此左登峰还是感觉不解气,闪身上前起脚猛踹。

    “好了好了,都跑掉了,你就别追着打了。”玉拂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拉住了他。

    “你马上让那老娘们集合全村的人,老子要训话,要是有一个敢不來的,把你们房子全烧了。”左登峰晃身抓过那个试图逃跑的翻译,这家伙身上有一股子骡子味儿,想必是牵马走山的脚夫。

    对方闻言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左登峰解了气,转过身就发现玉拂和铁鞋一副愕然的看着他。

    “阿弥陀佛,你这样做是不对的。”铁鞋走上前來出言说道。

    “沒什么对不对,是他们态度不好。”左登峰撇嘴开口,孔子的儒家思想讲究仁义礼智信,这群人不讲究,他也沒必要讲究。

    “你集合他们干什么。”玉拂皱眉开口。

    “给他们上一课,教训教训他们。”左登峰出言笑道。

    左登峰一笑,玉拂也笑了,一个对别人凶而对自己笑的男人正是她想要的。

    那中年男子肯定将左登峰的话给传达下去了,他不敢不传达,山民也不敢不集合,不然房子就沒了,这个社会最吃得开的就是坏人,左登峰一凶,全村三百多口全來了,连起不來床的病夫子也给抬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其中还有nǎi娃子的哭声。

    “说呀。”玉拂笑着催促。

    “古语有云,有朋自远方來不亦说乎……”左登峰想了想出言开腔,但是刚说了一句就被玉拂的笑声给打断了。

    “为什么不翻译。”左登峰看了一眼小心的站在不远处的翻译。

    “听不懂。”翻译一脸的惊恐。

    “听不懂你早说啊!给我们安排个住处,我们明天早上就走,该给钱还给钱。”左登峰再度掏出一根金条塞进了中年男子的手里。

    中年男子这次听懂了,立刻翻译给那老妪听,先前左登峰见她年老就沒有踹她,所以她点头了。

    十分钟之后,三人被带到了村子西侧的一处木屋,屋子很大,也很老旧,朝阳向南,沒有院墙,带路的中年男子将三人带到此处便逃也似的走掉了。

    “阿弥陀佛。”來到屋子跟前,铁鞋率先合十唱佛。

    左登峰和玉拂对视一片,不禁双双皱眉,三人都是度过天劫的高手,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间屋子不干净。

    “咱们所到之处yīn魂都会自动回避,为什么这里的yīn魂沒有离开。”左登峰皱眉开口。

    “里面有三道yīn魂,全是吊死的女鬼,吊死鬼是不能离开房梁的。”玉拂踏着杂草走上前去推门而入,房子里很空当,只有西北角落有一张木床,床上铺着红sè的被褥,除此之外房子里什么都沒有,抬头上望,发现房梁很低矮,一条主梁,三道纵梁。

    “十三,老实呆着。”左登峰出言告诫十三不要轻举妄动。

    “阿弥陀佛,老衲超度了它们。”铁鞋进屋之后放下了木箱。

    “别着急。”玉拂摇头摆手,转而抬着头在房间里四处走动,此时已经入夜,无星无月,如果换做别人从这山村鬼屋里恐怕要吓破胆,但是yīn魂在三人眼里都属于垃圾到不能再垃圾的东西,根本就不值一提,别说人了,就连十三都可以轻松处理它们。

    “是三个年轻的女人,都在这个梁上吊死的。”玉拂伸手指着靠近木床的那道纵梁。

    “这么一个山村,为什么会在一个屋子吊死三个女人。”左登峰抬头看着那道纵梁。

    “不清楚,召出來问一问吧。”玉拂走到西侧的纵梁三步外站定,从怀中掏出两支细小的竹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杆细小的毛笔和几张空白黄符,另一支竹筒里面是少量的朱砂。

    “你为什么一直用竹筒放东西。”左登峰好奇的看着快速书写符咒的玉拂。

    “湖南竹子多,随处可见,况且竹子xìng洁,可以保持活xìng。”玉拂只写了一张纸符便将竹筒收了起來,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方小印加盖在了纸符下方。

    “这是什么东西。”左登峰伸手指着玉拂的那方红sè小印。

    “正一道士的四等法印,我们正一道士受箓分为五个等级,每一等都有各自不同的法印,只有受箓的道士才有资格画符念咒,也只有加盖了印记的符咒才是真的。”玉拂收回了那方小印。

    “为什么你用的黄纸颜sè比杜真人用的浅。”左登峰追问。

    “龙虎山的张真人,阁皂山的葛真人还有杜秋亭,他们三个是受箓五等,也就是最高级别,他们用的是金黄符纸。”玉拂耐心解释。

    “书写符咒还有什么规矩。”左登峰一问到底。

    “受箓三等以下的道士沒有资格用红sè朱砂,他们用的是松竹碳墨,研磨的水必须为露水或者井水,露水天降用來书写阳咒,井水地涌用來书写yīn咒,书写符咒的毛笔不能用羊毫和狼毫,要用竹丝,羊毫臊,狼毫sāo,此等符咒不达天听。”玉拂微笑说道。

    “真的假的,怎么这么多规矩。”左登峰出言笑道。

    “真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听到的,你不该质疑我。”玉拂不满的看了左登峰一眼,转而抖手引燃了符纸,随即轻吟咒语。

    “太清鉴真明,七魄脱五行,三魂怨不灭,气凝现yīn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第一百六十三章 阴气凝魂

    玉拂咒语念罢,屋内西侧纵梁下方立刻并排出现了三道yīn魂,左登峰还是头一次见到吊死的yīn魂,即便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它们给吓了一跳。

    这是三个年轻女子的yīn魂,年纪都不会超过二十,身上穿着红sè的新娘服饰,它们生前或许很好看,但是此刻却很难看,因为它们的双眼外凸的很严重,鲜红的舌头外伸到了下颌部位,眼眶下还残留着两行血泪,神情暴戾yīn狠,彷如择人yù噬,但是苦于无法移动,只能呆立原地。

    “怎么这么难看。”左登峰皱眉问道。

    “这是它们临死前的样子,吊死的人都是这种情形。”玉拂出言解释。

    “它为什么不怕咱们。”左登峰再问,寻常的yīn魂会极力避免与度过天劫的道门中人接触,但是这三道yīn魂似乎并沒有惊恐的神情。

    “怨气太重,影响了正常的神智。”玉拂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铁鞋,“大师,由你來超度它们。”

    铁鞋闻言立刻走到纵梁下盘膝而坐,口诵佛家经文,别看他平时疯疯癫癫,真要做起法事來却极为庄严。

    “你不问它们问題了。”左登峰看向玉拂。

    “我沒想到它们的怨气这么重,再说舌头伸得这么长,怎么问。”玉拂笑道。

    “你怎么不亲自动手超度它们。”左登峰再问。

    “众所周知佛门修來生,道家修今世,超度yīn魂是要耗损超度者今生福禄的,这种超度的法事对佛门僧侣无害,但是对道门中人有损。”玉拂出言解释。

    玉拂说完,铁鞋的声音立刻抬高了不少,经文念诵的速度也随之加快,很显然他听到了玉拂的话,内心正在沾沾自喜。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超度这种事情属于由“法”衍生出的“术”,他懂法却并不明术。

    “现在的法事大部分是做给活人看的,真正超度亡魂的少之又少,所谓超度就是将冤魂生前的怨气和罪孽化解,但是神明是不会无缘无故宽恕它们的罪孽的,除非你用自己身上的东西去换,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世间乾坤平和,yīn阳均衡。”玉拂再度开口。

    “照你这么说,不止是超度,连算命,推演,观宅也都会耗损道士的福禄。”左登峰问道。

    “是的,除了抓鬼降妖,其他的霸道法事都会多多少少折损施术者自身福禄和寿数,所以真正的道士是不会轻易帮助别人算命定宅的,我们无权决定一个人运势高低,也无权决定他是走运还是倒霉,因为我们不是三清祖师,我们沒那么大的权力对最终结果进行大的改变。”玉拂正sè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可以改变过程。”左登峰再问。

    “朝三暮四是可以的。”玉拂点头笑道。

    朝三暮四现在被形容为一个人意志不坚定,但是它的出处是耍猴人喂猴子,早上给猴子三颗枣子,晚上再给四颗,猴子感觉少,耍猴人就改变了喂食的方法,早上给四颗,晚上给三颗,如此一來猴子就以为食物多了,其实枣子还是七颗,一颗都沒多,玉拂的意思就是可以通过法术将一个人固有的福禄加以提前,事实上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说贴切点儿就是把壁虎的尾巴拽掉,然后塞到它的嘴里哄着壁虎白欢喜。

    “如此说來,你不也成江湖骗子了吗。”左登峰出言笑道。

    “不能这么说,因为我们可以舍己为人,只不过我们不想那么做,而江湖骗子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做。”玉拂抬头看了一眼那三道yīn魂,发现怨气已然开始消散。

    “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道家是土生土长的教派,而今的规模却远不如外來的佛教。”左登峰出言问道。

    “老衲知道,他们收取银钱太多……”铁鞋闻言忍不住转头叫嚷。

    “好好念你的经。”左登峰皱眉打断了他的话,疯子的注意力就是不集中。

    铁鞋闻言这才想起自己还肩负着任务,急忙转头想要诵经,可是这么一打岔他忘了念到哪儿了,愣了片刻只能重头再念。

    “这个问題很多人都在猜测,实际上只有当局者才知道原因,原因有两个,第一,道门中人修的是今生,我们非常吝啬自己的修为,一般不会出手帮助人,即便出手帮人,收取的报酬也会很高,因为我们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而僧侣求的是來世,所以他们会乐意帮人,一般不会收取费用,即便收取费用也寥寥无几,第二个原因就是真正的道门中人都很高傲,一般会选择出世修行,而真正的僧人都比较和气,喜欢聚集在大的寺院里,道家的真人都在暗处,佛家的高僧都在明处,世人自然只看到表面现象。”玉拂冷笑说道。

    “阿弥陀佛,玉真人此言差矣。”铁鞋一听再度忍不住开腔。

    见此情形左登峰只能拉着玉拂走出了木屋,避免打扰他正常的念经法事。

    “这三个女鬼在死前都被**过。”离开屋子,玉拂将话題拉了回來,先前有铁鞋在场,有些话她不方便开口。

    左登峰闻言沒有立刻开口,这处屋子位于山村西侧,距离其他房屋很远,孤零零的一处房子,此外房子里除了一张木床之外什么都沒有,但是木床上却铺有红sè的被褥,加上三个女鬼生前都穿着新娘子的服饰,诸多线索掺杂在一起令整件事情显得极为诡异。

    “这里是母系社会,也就是女人说了算,在这样的地方男人不可能霸占这么多的女人,所以这个房子不是某个男人蹂躏女人的场所。”左登峰皱眉分析。

    “是的,况且这三个女鬼死亡时间差异很大,最北面那个死去有十几年了,中间那个是去年死去的,如果是男人,谁敢在死过人的房间里干坏事。”玉拂点头附和。

    “什么叫干坏事。”左登峰坏笑着明知故问。

    “你真不是个好东西。”玉拂笑道,她从不认为左登峰对女人沒兴趣,她知道左登峰一直在强忍着不背叛亡人。

    “会不会是某种宗教仪式。”左登峰收回笑容再度开口,他非常清楚不能娶一个女人就不能去调戏她,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开玩笑。

    “宗教仪式通常会有法器和贡桌,这里什么都沒有,应该不是。”玉拂摇头说道。

    “根据这些杂草可以看出这个地方并不经常有人來,此外这处房屋也沒有窗户,这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左登峰伸手指着已经干枯的杂草出言说道。

    “的确不像住人的地方,这条路是通向哪里的。”玉拂转身看向房屋西侧的林间小道。

    “看看去。”左登峰唤过十三先行,玉拂随后跟随。

    小路的两侧都是茂密的树林,二人虽然可以在夜间视物,却并不喜欢在陌生的环境下行走,因而进入林间之后就拔高掠上树梢,在树上借力西掠,西行二十里,二人发现小路是通往江边的,小路的终点是一处位于江边的平缓沙滩,这里放置了大量淘金的筛子和石槽等物,想必是村民淘金的地方。

    沒有发现异常,二人便回到了下榻的屋子,一进门左登峰和玉拂就愣住了,屋里原本有三个吊死的女鬼,但是现在只剩下北侧的一个了,而且魂气已经非常暗淡。

    “别念了,留个种儿。”左登峰见状急忙打断了铁鞋的诵经声,先前只是让他消除冤魂的戾气,谁曾想他的工作效率这么高,不但消除了冤魂的戾气,还送走了它们。

    “大师,辛苦了,你先出去吧。”玉拂冲一脸愕然的铁鞋摆了摆手。

    铁鞋闻言转身到门旁提着左登峰的木箱走了出去,片刻过后外面传來了咕咚咕咚的饮酒声。

    “还能问出什么來吗。”左登峰看着眉头紧皱的玉拂。

    “魂气太淡,开不了口了。”玉拂摇头说道。

    “那就算了,反正这事儿跟咱也沒什么关系。”左登峰转身走了出去,他对村子里的这件怪事很好奇,不过也仅此而已。

    走出屋外,果然发现铁鞋在喝酒,左登峰刚想抢下他手里的酒瓶就听到玉拂喊他。

    “你过來看看伤口是怎么回事儿。”玉拂冲走进屋内的左登峰招了招手。

    “它虽然死了,也是个女人,你看就行了。”左登峰皱眉转身,此刻玉拂已经将那女鬼平放在地,检查它由魂气幻化的躯体,女鬼虽然无形,通过辰州法术却仍然可以还原它临死前的样子,可视而不可触。

    “该有这么大的伤口吗。”玉拂转头问道。

    “什么意思。”左登峰并未回头。

    “下面该有这么大的伤口吗。”玉拂的声音并不自然。

    左登峰闻言感觉到了异常,转身走到了玉拂旁边,发现玉拂正延出灵气掀开了女鬼身穿的衣物,由于玉拂真实还原女鬼死前的情形,所以可以清楚看到女鬼双腿的大量血迹,向上溯源,左登峰猛然皱眉。

    “应该是这样吗。”玉拂面露惧sè。

    “应该什么呀,驴也搞出不这么大的洞來。”左登峰连连摇头,女鬼下身的伤口宽逾饭碗,血肉模糊,即便只是虚影,也已经令左登峰感觉到极度反胃。

    “我也感觉不应该,不过她生前的确被**过,你看这些指痕。”玉拂闻言长喘了一口粗气,转而伸手指着女鬼大腿内侧的伤痕。

    “这不是指痕,而是爪子的抓痕。”左登峰端详过后摇头开口,人的指甲是扁平的,但是女鬼yīn气凝结成的伤口是尖锐细长的。

    “你的意思是。”玉拂愕然惊问。

    “它生前的确被**过,但是**她的可能不是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江神邪物

    “啊,。”玉拂闻言陡然皱眉回头。

    “这里地势险恶,极度封闭,这样的环境很容易滋生邪物,先送它走吧。”左登峰出言说道。

    “道本无极,清涤乾坤,破。”玉拂起身抬手,延出灵气将那道yīn魂绞散。

    随后左登峰沒有再开口,他想的是什么样的邪物会有此等恶习,很明显这处房屋是用來献祭它的祭坛,女子就是祭品。

    “大师,回房休息吧。”左登峰沉吟之际,玉拂走到门外招呼铁鞋。

    铁鞋闻言提着木箱走了进來,十三也随之进屋。

    铁鞋进屋之后径直走向那张木床,上床盘坐假寐休息,度过天劫的佛道中人百邪不侵,他生xìng疯癫,更是百无禁忌。

    玉拂随之解开了捆扎被褥的绳索在角落整铺休息,女人在整理床铺的时候最显温柔。

    “睡吧。”玉拂铺好被褥出言说道,倘若时间短可以糊弄,但是此次进山明显需要很长时间,所以正常的睡眠必不可少。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自玉拂右侧的地铺上躺了下來,两个地铺相邻,间隔不过两尺,玉拂自用被褥,左登峰铺盖皆是毯子。

    “这件事情我得搞清楚。”左登峰躺下之下出言开口。

    “你认为跟咱们寻找的地支有关。”玉拂也并无睡意,她之所以如此发问是因为她知道左登峰并不是个心善好事之人,他既然插手这件事情就表明这件事情跟他的目的有关联。

    “我怀疑但是不敢肯定,因为寻常的动物不会有这种恶习,它们也不喜欢人类的女人,既然这只动物干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表明它有一定的修为,也就是说它存活的年头很长了。”左登峰出言说道。

    “只有度过天劫的动物才有可能幻化人形,幻化人形之后就有可能对女人有恶念。”玉拂回应。

    “但是这只动物沒有度过天劫。”左登峰说的极为肯定。

    “不能单纯的通过爪痕來判断这一点。”玉拂对左登峰的看法表示怀疑。

    “实话跟你说了吧,男人的东西沒有那么大。”左登峰犹豫了片刻出言说道。

    玉拂闻言沒有立即回应,虽然此时已经不再是封建社会,但是一男一女直接谈论男人生殖器官的大小还是令她脸红。

    “据我所知蛇类生xìngyín邪,但是它有爪子就说明不是蛇类,是不是某种兽类。”玉拂沉默片刻再度开口。

    “不是,应该是某种水生动物,我们沿海一带的渔民每年都有供奉龙王的祭礼,目的是求龙王保佑能顺风顺水有去有回,这里的人生活的这么富足,自然依靠的是江中的金沙,所以我怀疑这些女人是被用來献祭给江中的什么动物的,目的可能是求平安,也可能是求财。”左登峰猜测。

    “根据外面的浅草以及屋子里的布置來看,那只动物來的次数并不多,一年可能就來一次。”玉拂出言说道。

    “它如果经常來,村民早就跑掉了,也正因为它不经常來,所以我才会怀疑它跟咱们寻找的地支有关。”左登峰闭目凝神,“十二地支除了那四只土属动物,其余的八只全部被阵法困住了,也就是说它们不能随意离开那片区域,如果这只糟蹋女人的动物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那就表明这处村落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被包含进了阵法的范围之内。”

    “你为什么不怀疑是地支本身。”玉拂问道。

    “猪太大,耗子太小。”左登峰说道。

    “有沒有可能是其他无关的动物。”玉拂还是感觉左登峰的推断太过主观。

    “古语有云食髓知味,它既然來糟蹋女人就说明它尝到甜头了,一只动物是沒有什么忍耐力和克制力的,尝到甜头就会一直想要,如果这只动物行动zì yóu的话,它会天天來的,怎么可能一年只來一次,一年只來一次就说明它平时活动受限。”左登峰兴奋的坐起來斜靠在屋子的墙壁上,他对于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因为巫心语死后他一直克制的极为辛苦,他不相信一只动物会有他这样的克制力。

    “动物都有固定的发情期。”玉拂摇头说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真心为左登峰好,所以并不单纯顺着他说话。

    “这只动物既然对人类有兴趣就表明它不是普通的动物,既然不是普通的动物,怎么会遵循普通动物的发情期。”左登峰摇头说道。

    玉拂闻言默然点头,她佩服左登峰的思维,但是她也知道左登峰并不是神仙,也并非原本就这么善于观察分析问題,他之所以能够洞悉真相是因为他沒有了家庭的责任,沒有了生存的压力,沒有了工作的拖累,沒有了琐事的干扰,甚至沒有了正常的社交活动,他所有的jīng力全部用在了这一件事情上,他活的很专注,也活的很孤独。

    “接下來你准备怎么办。”良久过后玉拂再度开口。

    “天亮以后抓人审问。”左登峰森然冷笑,还能怎么办,只能刑讯逼供那个老婆娘了。

    左登峰说完,玉拂沒有再问,左登峰重新躺好,很快入睡。

    次rì清晨,三人早起,左登峰将铁鞋和十三打发去江边玩耍,不能让铁鞋看见刑讯逼供,不然他一定会阻止。

    二人兵分两路,将那正在吃早饭的老妪以及正在套马准备出山的中年汉子给抓回了屋子,他们的行动并沒有避讳村里的人,而村里的人也不敢前來援救,只敢远远在远处观望。

    老妪和那中年汉子被抓进木屋之后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根据他们左右张望的举动來看,他们怕的并不单纯是左登峰和玉拂。

    “这个屋子里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平静的看着那个老妪。

    左登峰问完,老妪疑惑的看向那个负责翻译的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见状面露难sè,支吾着以土语翻译。

    “不准磨蹭。”左登峰见状眉头大皱,上前一步抓过那汉子的左手,微一用力就折断了他的食指,惨叫随即传出。

    “闭嘴,好好转述我的话,再磨蹭扭掉你的手。”左登峰yīn声开口。

    中年汉子见他凶残,急忙强忍疼痛快速冲那老妪重复了一遍左登峰的问題。

    老妪闻言竟然面露坚毅,神情yīn冷的说了一句什么。

    “她说不明白你的意思。”中年汉子急忙翻译。

    左登峰闻言再度冷笑,上前一步如法炮制的抓起了那老妪左手,不过这一次他沒有扳折她的手指,而是用玄yīn真气将其左臂冰封至手肘部位,随即扳下了她的左手拇指。

    “还不明白吗。”左登峰微笑的看着那个老妪,冰封之后扳断手指并不疼痛,但是却有着极大的视觉刺激。

    老妪见状愕然张口,片刻过后反应过來冲左登峰扑了过來撕咬踢打。

    “带红帽子的女人再抓两个进來。”左登峰将老妪踹开,转身冲玉拂说道,老妪与中年汉子的惨象已经令得村民四散逃跑,所以务必再抓几个过來审问,此外他之所以要让玉拂抓红帽子的是因为地位最高的老妪也带着红sè的布帽头饰。

    玉拂闻言闪身而出,左登峰逼供的手段在她看來并沒有什么不妥,左登峰不是善男信女,她崔金玉也是出了名的辣手无情。

    “这个屋子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看着斜卧在墙角张口喘气的老妪。

    呆立一旁捧手颤栗,抖如筛糠的中年汉子立刻给予翻译。

    那老妪闻言yīn狠的看着左登峰,并沒有开口回答,左登峰见状也沒有着急动手,而是背手看向那中年汉子,“你知不知道这个屋子里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她们干什么从來不让我知道。”中年汉子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墙角的老妪,转而唯诺摇头。

    二人说话的工夫儿,玉拂已经提着两个叫喊不已的女人回到了屋子,这两个女人一高一矮,高个子的年纪比较大,有四十几岁,矮个子的年纪不过三十。

    “我问最后一遍,屋子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不回答,我就杀了你。”左登峰再度看向那老妪。

    老妪不等左登峰说完,就快速高声说了一句什么,左登峰以为她说的是“我说”,沒想到中年汉子翻译的是“她在骂你。”

    左登峰沒有多说什么,缓步走上前去扭下了那老妪的脑袋,鲜血迸溅,惨象骇人,那两个一直在叫嚷的女子也不叫了。

    “让我们住鬼屋,自己吃饭不管我们,看來你们是真不怕我呀。”左登峰冷哼过后走向那两个被吓傻了的女人。

    “你们知道这个屋子为什么会死人吗。”左登峰出言笑道,最狠毒的神情不是瞪着眼睛扯嗓子,而是平静的笑容,这表示他随时会动手而不仅仅是唬人。

    左登峰说完,两个女人争先恐后的开始说话,说了半天也不见那中年汉子进行翻译,左登峰回头反望,发现那软蛋竟然吓晕了。

    一股玄yīn真气将其冻醒,中年汉子开始翻译这两个女人的话,血腥的场面镇住了她们,对于左登峰的问題有问必答,经过简单的询问,左登峰大致弄清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这个村子之所以是女人说了算是因为这个村子一直由“圣女”领导,所谓圣女就是与“江神”发生关系的女人,侍奉江神之后,江神会令江水消失三天,他们就利用这三天的时间从河床上搬运大量的优质金沙乃至成型的金块,三天时间就能顶其他村落数年的淘金所得,但是江神到底是什么她们都不知道,因为在侍奉江神之前她们都会大量饮酒,直至酩酊大醉,以此缓解剧烈的疼痛,醒來之后江神就已经离开了。

    了解了这些之后,左登峰和玉拂面面相觑,普通的动物绝对沒有令江水消失的能力,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神什么时候再來。”左登峰出言问道,昨天晚上他和玉拂在江边发现了大量的淘金工具,这就说明村民已经做好淘金的准备了。

    “今天晚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怪物现身

    “大约几点。”左登峰出言问道。

    “下半夜,具体几点她们也不清楚。”中年汉子出言翻译。

    中年汉子话一出口,左登峰和玉拂立刻转头对视,他们同时发现了端倪,明天是惊蛰的rì子。

    左登峰是正月初七离开清水观南下的,五rì后到的上海,在上海算头算尾待了四天,到这里的路上用了七天,前天休息一天,昨天出发一天,今天又是一天,明天恰好是三月六号,也就是今年的惊蛰。

    “是不是每年的惊蛰它都会來。”左登峰转头看向那两个女人。

    中年汉子翻译过來,二人连连点头。

    “你猜对了,是水里的动物。”玉拂冲左登峰投來了赞许的眼神,惊蛰针对的是冬眠的冷血动物,兽类是沒有惊蛰一说的。

    “你先带这个高个子出去,我有些话要问这个矮个子。”左登峰冲玉拂说道。

    玉拂闻言立刻带着那高个子的妇女转身出屋,她知道左登峰问的是肯定是床第之间的细节。

    “你当天晚上穿衣服了沒有。”左登峰出言问道。

    “穿了。”矮个子女人点了点头,话是通过翻译转述的。

    左登峰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个所谓的江神竟然会脱衣服。

    “你当天晚上是躺在这张床上的吗。”左登峰伸手指着木屋西侧的那张木床。

    “是的。”女人点头,汉子翻译。

    “醒來之后也在床上。”左登峰皱眉再问,这张木床只是普通的木床,如果那个怪物很重的话,木床可能无法负载它的体重。

    “不算是。”女人通过汉子翻译。

    “什么意思,过去演示一遍。”左登峰挑眉说道,中年汉子翻译过來,那女人慌不迭的跑到床边趴了上去。

    左登峰见状走过去拉开那个女人,仔细的端详那张木床,发现木床的床头和床尾竖栏都有爪子抓过的痕迹,这张木床长达两半米,木屋的房门也宽达一丈,这就说明这只动物的体宽在三米以内,不算很大。

    “你们有沒有人看见过它的样子。”左登峰再问。

    中年汉子翻译过后,女人摇头。

    “过后你们有什么反应。”左登峰出言问道,那三个上吊的女人或许看到了它的样子,不然不会上吊自杀,由此可见那家伙长的肯定不帅。

    “沒什么反应,只是下身疼痛,行走困难,五六天就能正常行走。”女人说的快,汉子翻译的也快,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他们已经顾不得要脸了。

    左登峰闻言苦笑摇头,他惊叹于女人的修复能力和包容能力。

    “再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细节。”左登峰再问。

    “侍奉过江神的圣女是不能再嫁人的,不然男人就会死掉。”女人想了片刻开口说道。

    “是传闻还是确有其事。”左登峰心中一喜,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这些女人身体里含有了毒素,那这只动物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的可能xìng就会增大。

    “是真的,沒人敢碰她们。”中年汉子出言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抓过他的手将其错位的手指复原,中年汉子惊喜之下连声道谢,人在危险的环境下会产生严重的奴xìng,他已经忘记了手指本來就是左登峰给他扳折的。

    “我还知道一件事情,有一个圣女还怀了江神的孩子,不过难产死掉了。”中年汉子一副讨好的汉jiān嘴脸。

    “什么时候的事情。”左登峰心中一凛。

    “三年前。”中年汉子回忆着说道。

    “知道埋在什么地方吗。”左登峰再问。

    “知道,我带你去。”中年汉子点头哈腰,在这个村落里男人本來就沒有什么地位,他已经学会并习惯了卑躬屈膝。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而走过去掕起那老妪的尸首和头颅向门外走去,中年汉子随后跟随,那矮个子女人沒敢移动。

    “有个女人怀了那怪物的孩子,不过难产死掉了,我去看看能不能通过尸骨看出端倪。”左登峰冲等候在外的玉拂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玉拂说道。

    “你留下,指挥她们两个把房间打扫一下,对了,你jīng通用毒,测试一下她们体内是否带有毒xìng。”左登峰说道。

    “好。”玉拂点头答应,她已经开始了解左登峰了,知道他打扫房间的用意是为了晚上诱捕或者诱杀那只动物。

    中年汉子中途进入一家屋子拿出了一只?头,转而在前方带路走向后山,村里的村民早就跑光了,他们不傻,知道这种荒诞无耻的富足生活到头了,那老妪的尸体被左登峰扔到了村子中的主道上,jǐng示众人,宣示领导权。

    很快的中年男子便在后山树林中找到并挖开了一座土坟,挖到棺木的时候他不敢再挖了。

    “我來吧,你小心中毒。”左登峰随口说道,他虽然讨厌沒有骨气的人,却不会亏待听话的人。

    中年汉子闻言立刻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情,快速道谢之后闪到了一旁。

    左登峰俯视地下两米处的棺材,片刻过后探手延出灵气将那具红漆尚未完全脱落的棺木抓了上來,随即掀飞棺盖,一股恶臭四溢开來。

    屏住呼吸静待恶臭散去,左登峰走到了棺木旁侧,低头下望,发现棺木里是一具腐烂殆尽的尸骨,延出灵气将那些尚未烂掉的衣物掀开,果然在尸骨的腹腔发现了一团蜷缩在一起的绿sè骨骼。

    先前在卢国区域左登峰也曾经看到了一具与野人相交难产死掉的女人尸骨,但是那个女人尸骨中的骨头好孬还属于人类的,而眼前的这些尸骨却绝对不属于人类,虽然只剩下了骨头,但是骨头的位置沒有被移动过,通过对尸骸的检查,左登峰发现这个尚未出生的婴儿躯干很长,头呈三角,胸骨闭合,椎下有尾,有着很明显的蛇类特种,但是它的四肢与人类相差不大,想必是源自一半的母亲血统。

    验尸不但沒让左登峰心中明朗,反而让他更加疑惑,不可能是蛇,因为蛇沒有爪子。

    回到村子,铁鞋和十三已经回來了,十三在木屋东侧的向阳处晒太阳,铁鞋在它的旁边喝酒,从上海出发的时候左登峰购买了大量的点心,铁鞋知道点心是留给玉拂的,所以他一般不动,他感兴趣的是木箱里的酒。

    “她们体内的确有毒,不过只在下体部位。”玉拂见左登峰回返,迎了上來开口说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左登峰皱眉问道。

    “不清楚,她们体内可能残留着那种动物的那个东西,月事断绝,无法排除。”玉拂说道。

    “属于什么动物。”左登峰问道。

    “一种从未见过的蛇。”玉拂正sè回答。

    “不可能是蛇,你见过蛇有爪子吗。”左登峰摆手说道。

    “你验尸的结果怎么样。”玉拂沒有与左登峰争辩。

    “也像是蛇。”左登峰苦笑摇头。

    “雄蛇的那个东西能够在雌蛇体内保留很久,这一点与她们的症状类似。”玉拂间接的坚持自己的观点。

    “但是你见过蛇类有爪子吗。”左登峰抚额摇头。

    “会不会是龙。”玉拂说的并不肯定。

    “可能xìng不大,因为惊蛰距离二月二龙抬头还有好几天,算了,到晚上就知道了,先做饭吧。”此时已经临近中午,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沒吃饭,他感觉到饿了。

    午饭是左登峰亲手做的,村子里的东西他沒用,他觉得脏。

    午饭过后,左登峰放走了一个女人和翻译,留下了一个岁数大的当诱饵,他不会让玉拂当诱饵,那只怪物还不配。

    “它会來吗。”玉拂伸手指着那处木屋,屋子里躺着那个女人,女人已经被她施法陷入昏迷。

    “这么多年它已经走顺腿儿了,一定会來的。”左登峰看向夕阳,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夜幕即将降临。

    “它真的來了,你准备如何处理。”玉拂再问,这个问題很关键。

    “你有沒有办法在它身上安置类似青蚨虫的那种可以追踪到它的东西。”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问道,这只动物并不是他寻找的主要目标,他想要的是衍生这只动物的地支。

    “有,可以下蛊。”玉拂点头说道。

    “那就下蛊之后放它走。”左登峰出言说道。

    “之前还是之后。”玉拂正sè再问。

    “你说呢。”左登峰反问。

    “之后,不然它可能不会立刻归巢。”玉拂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你这一句‘之后’,里面那女人就得倒霉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又不是头一次了。”玉拂冷笑开口,她对里面那个女人沒有丝毫的同情,事实上那个女人也的确不值得同情。

    “希望它不挑食。”左登峰坏笑,那只怪物之前要的都是大姑娘,这一次给了它个老娘们,也不知道它满不满意。

    玉拂闻言白了左登峰一眼,沒有再接口。

    太阳逐渐下山,夜幕降临,玉拂前往木屋在门口设下了蛊毒,只要怪物进门就一定会沾上。

    铁鞋也知道二人的打算,信誓旦旦的不会捣乱,不过左登峰不相信他,让他和十三后撤了十余丈,他和玉拂隐藏在东南的房屋南侧观察木屋的情况。

    此时天气还很寒冷,山中昆虫不多,入夜之后村落之中一片死寂,木屋被笼罩在了一片墨sè之中。

    下半夜一点多钟,左登峰率先听到了林中的小路上传來了急速的声响,那种声响与人类穿着拖鞋快速跑动的声音类似,只不过比那个声音要闷重很多。

    “來了。”左登峰提醒玉拂,玉拂的感官沒有他敏锐。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到了木屋西侧的那条林间小道,片刻过后二人便发现从黑暗的树林中跑近了一道一丈多高的黑影,令二人沒有想到的是那道黑影是以两条后肢移动的,这就排除了龙蛇的可能,等到黑影靠近,左登峰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那是一条巨大的绿sè蜥蜴,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497/ 第一时间欣赏残袍最新章节! 作者:风御九秋所写的《残袍》为转载作品,残袍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残袍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残袍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残袍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残袍介绍:
他生活在兵荒马乱的民国时期,虽然身拥绝世道法却并非道士,他游离在正邪的边缘,与他相伴的是一只从古墓之中逃出的老猫,确切的说它并不是猫,但没人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气御千年》全集一套五本已由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简体出版,各大商城目前均有预售。漫画版权已签出。 点名时间预定本书的,WAP手机站贵宾购书的,四月底之前出版社和我会各自邮递。残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残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残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