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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御九秋     残袍txt下载     残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凤凰玉簪

    “我赢了,这次该心服口服了吧?”片刻过后,铁鞋落到了左登峰的身旁,不过他并沒有搭理左登峰,而是转头冲后面的玉拂高喊。这话一出,左登峰立刻知道玉拂在哄骗铁鞋跟她比拼轻身法术。

    “你的陆地飞行术跟之前沒什么长进哪。”转瞬之后玉拂落下了身形,冲左登峰眨了眨眼,左登峰点头微笑会心回应。

    “阿弥陀佛,连全真派的金雁穿云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辰州派的鹰翼就更不中了。”铁鞋一听立刻眉飞sè舞的指着围绕着左登峰飞舞的青蚨虫,“如果不是它飞的太慢,我能拉你三百里。”

    “三百里?上次我追了你几个月也沒见你把我拉出三百里來,我沒输,咱们是一起落地的。”玉拂坏笑摇头。

    “啊,还带耍赖的呀?”铁鞋一听愕然张口。

    “我这次用的是道家最快的轻身法术紫云追月,根本就不是什么鹰翼符咒,你怎么可能赢得了我。”玉拂说着将手里握着的一块动物骨骼放进了怀里。

    “胡扯,道家的紫云追月跟阐教的鸿鹄掠影以及截教的御气凌空早就失传了,你怎么能会?”铁鞋高声叫嚷。

    “反正我沒输。”玉拂故作认真。

    “你们在比拼轻功?”左登峰看出了门道,微笑着冲铁鞋开了口。

    “是啊,阿弥陀佛,上次沒有见证,她不服气。这次你可得给我做个见证,老衲赢了她了。”铁鞋一听急忙拉着左登峰的衣袖让左登峰当见证人。

    “好,我给你作证。”左登峰点头微笑。

    玉拂闻言冲左登峰微微一笑,赞许他反应机敏。

    “那行,走吧,抓猴子去。”铁鞋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左登峰闻言疑惑的看了玉拂一眼,他沒有跟玉拂通气儿,不知道玉拂先前是怎么哄骗铁鞋的。

    “走吧,上路吧。”玉拂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上路再说。

    左登峰闻言背起了木箱,木箱里装满了东西,很是沉重,十三一跃而上令左登峰微微皱眉。

    “我來帮你背箱子。”铁鞋见左登峰皱眉,立刻自告奋勇的要帮忙。

    “你帮我带着猫吧。”左登峰摇头说道,这可是一箱子手榴弹,可不敢让这个疯和尚背着。

    铁鞋闻言很是高兴,走到左登峰身旁侧肩等待,他对十三也很感兴趣。

    左登峰冲十三使了个眼sè,十三立刻从他的肩膀跳上了铁鞋的肩膀,铁鞋等十三蹲稳,立刻转头看向左登峰,左登峰伸手西指,铁鞋率先凌空而去。

    “多谢玉真人。”左登峰见铁鞋离去,立刻冲玉拂道谢。

    “路上说吧。”玉拂说完纵身拔高,凌空西去,左登峰随后跟上。

    “遇到了什么困难?”玉拂不待左登峰开口便先行发问,她自然知道左登峰召唤她是求她前來相助。

    “当年跟随姜子牙伐纣有八个比较大的诸侯,这八个诸侯各自拥有一只十二地支,湖南是庸国,他们拥有的动物就是你的那只阳xìng猴子,与它相对应的就是这里的yīn属金鸡,三千年前庸国和这里的卢国发生了战争,庸国擅长用毒,而卢国拥有很多巨人,战争的结果是卢国胜利了,但是庸国的公主和一些擅长用毒的高手却幸存了下來,姜子牙为了保护卢国免遭毒害报复,就布下了一处三百里范围的阵法保护他们。”左登峰冲玉拂简略的说明了情况,但是他并沒有一次xìng说完,因为信息量太大,玉拂需要时间理解。

    “庸国后人擅长用毒确有其事,这里的巨人是怎么回事?”玉拂沉吟片刻出言问道。

    “这些巨人身高过丈,力大无穷,不过智商并不高,我想这些巨人在卢国应该属于奴隶一级,地位很低。”左登峰开口说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道理恒古不变。

    “你在湖南有什么发现?”玉拂点头追问。

    “我发现了庸国的城池遗迹,还发现了当年困住九阳猴的阵法,阵法是用阳金生yīn水的五行原理布下的天坑孤峰阵,天坑正中的孤峰可能因为地震的原因倾斜到了天坑的边缘,故此九阳猴才能逃出來。”左登峰自然不会对玉拂有所隐瞒。

    “原來如此,这里的阵法是什么情况?”玉拂落地借力,左登峰与之同步。

    “姜子牙当年布置那座阵法的目的可能是为了保护卢国人免遭毒害,阵法范围达到了三百里,那只yīn属金鸡就在阵内,不过这处阵法是隐形的,走的是十二孤虚法的路子,我到现在也沒找出破阵的方法。”左登峰摇头开口。

    “我就猜到是这种局面,可惜杜秋亭出远门了,不然他比我更擅长这些。”玉拂摇头开口。

    “杜大哥出远门了?去了哪里?”左登峰出言问道。

    “不清楚,我曾经询问过他的门人,都是yù言又止,支支吾吾。”玉拂也面露疑惑。

    “沒关系,我已经在阵外发现了几枚入阵的阵符,可以zì yóu出入阵法,其实我请你过來并不是为了破阵。”左登峰摇头说道。

    “哦?”玉拂皱眉侧望。

    “卢国人常年在那阵法内繁衍,不与外界通婚,这么多年下來血脉产生了严重的变化,已经变的人不人鬼不鬼了。我孤身一人担心进阵之后出了意外沒有帮手,就冒昧的把你请來了。”左登峰出言说道。

    “冒昧?你跟我说话需要这么客气吗?”玉拂闻言面露不悦。

    “求你过來帮忙总得客气客气吧,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谢礼。”左登峰半开玩笑的拉住玉拂落于林间,转而从怀中掏出了那枚凤凰玉簪递给了她。

    玉拂探手接过了左登峰手里的玉簪,打量了片刻又看了看左登峰,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去当铺问了,老朝奉说这东西是以前的公主戴的,极为罕见,非常值钱,给你当辛苦费。”左登峰嬉笑解释。

    “那个老朝奉有沒有告诉你送女人玉钗是什么意思?”玉拂出言笑问。

    “他说这个干嘛,再说这是玉簪,也不是玉钗。”左登峰愕然摇头。左登峰对钗簪大致有所了解,在他印象当中玉簪是单根,不分叉。玉钗是双股,分叉。

    “玉簪是送红颜知己的,玉钗是送正室夫人的,算了,不知者不怪,我收下了。”玉拂将那玉簪放进了怀里,她道袍的内衬里有数十个小兜。

    左登峰闻言尴尬的笑了笑,玉拂所谓的红颜知己在当下指的并不是单纯的男女朋友,而是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左登峰很少送女人东西,不明白这之间还有这么多道道,幸亏玉拂点破了,不然闷在心里还会更尴尬。

    “你怎么找到铁鞋的?”左登峰跟上了凌空而起的玉拂。

    “我沒找他,纯属偶遇。他成东颠西跑天无所事事,喜欢猴子就到南方寻找与九儿相同的猴子,可是他哪里找的到,颜sè相同的他嫌样貌不好看,样貌相似的他又嫌个头太大,我动身下山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他,那时候他正在外面的镇子与人争吵,说人骗了他。”玉拂摇头苦笑。

    “怎么骗的?”左登峰出言问道。

    “他在南方游荡了好久了,谁都知道他要找黄sè的漂亮的小猴子,后來就有无良的猎人将普通的小猕猴用染料染黄卖给了他,他养了一段时间发现个头越來越大,毛sè也不对,发现上当了就回去找人理论,让对方退还他的十两黄金。”玉拂莞尔一笑。

    “他哪儿來的那么多钱?”左登峰出言笑问。

    “他是少林寺的高僧,辈分很高,武功又好,想跟他套近乎的江湖中人比比皆是。”玉拂出言解释。

    “遇到他之后你就假借比拼轻功和帮他抓猴子的借口把他骗了过來?”左登峰出言问道。

    “本來我只是跟他比拼轻功把他引离那片区域,如果继续让他从那周围待下去势必会发现我们辰州派的所在。后來在路上我才想到了可以把他带过來帮忙。”玉拂开口解释。

    “希望他别帮倒忙。”左登峰皱眉打量着在前面左摇右晃的铁鞋。他是故意左摇右晃的,为的是弄明白十三为什么能从肩膀上蹲的那么稳,而十三也一直在随着他摇晃。这一幕令左登峰暗自摇头,沒人敢怀疑铁鞋是高手,不过也沒人相信铁鞋会服从指挥。

    三人皆是度过天劫的高手,提气飞掠速度极快,凌晨时分,赶到了目的地,左登峰将三人带到了那具巨人骨骼所在的山洞外。

    “阿弥陀佛,早课时间到了。”铁鞋落地之后立刻从洞外盘膝而坐,开始打坐念经。

    左登峰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念经诵佛的铁鞋显得极为庄严肃穆,但是额头的几道抓痕却破坏了他大德高僧的形象,那些抓痕是十三留下的,铁鞋先前故意左摇右晃最终激怒了十三,恼怒之下就骑脖子抓头。

    “玉真人,你來看。”左登峰放下木箱,带着玉拂走进了山洞。

    玉拂见到那具巨人尸骨之后也很是惊愕,很显然她先前从沒见过这么高大的巨人。此外巨人的尸骨发出的银sè光泽也极为蹊跷。

    “是不是中毒所致?”左登峰问道。

    “不是。”玉拂摇头回答。她是用毒高手,一看就知端倪,根本无需检验。

    “是什么原因令他的尸骨变成这样?”左登峰虚心求教,虽然玉拂只比他大一岁,但是玉拂的阅历比他足。

    “可能跟他生前的饮食有关。”玉拂沉吟片刻出言回答。

    “我最担心的就是里面的那些东西骨骼也是这样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它们就很难被杀死。”左登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也是他出山带回手榴弹的主要原因。

    “极有可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千年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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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到了可能会有这种情况,所以出去背了一箱手榴弹。.13800100.”左登峰皱眉说道。

    “你也不用过分担心,稍事休息一下,咱们再进阵。”玉拂出言宽慰。

    左登峰这才想起玉拂一路上还沒有休息,急忙和其一起走出山洞,从木箱里拿出了一条毯子,这条毯子是他专门为玉拂准备的。

    玉拂接过毯子在一处向阳的巨石前躺卧了下來。此时铁鞋也发出了呼噜声,和尚在打坐念经的时候有很多时候是在打瞌睡,醒了就念经,困了就睡觉,总之是坐着。

    见二人睡下,左登峰外出捕回了几只野鸡和几条鱼,洗剥干净便生火做饭,他是主人,铁鞋和玉拂是客人,主人自然要管饭的。

    野鸡还是用黄泥封裹,置于火下烘烤,米饭先行蒸煮,七分熟时将鱼放置其上,米饭煮熟,鱼也熟透,此时已经是rì当正午。

    做好午饭,玉拂和铁鞋也醒了过來,左登峰先前沒想到铁鞋要來,因此只准备了两副碗筷,好在铁鞋嫌弃鱼和大米同煮属于荤食而选择了整只的野鸡,如此一來碗筷倒也够用了。

    铁鞋吃肉喝酒,饭量很大,玉拂不喜荤腥,吃的很少,饭后左登峰将木箱里无用的东西全部倒了出來,只带了干粮清水以及那些手榴弹。

    收拾妥当,三人一猫來到了阵法外围。

    “你感觉里面会是什么情况?”玉拂接过了左登峰递过去的石牌阵符。

    “我也沒进去过,里面什么情况很难说,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里面的动物长相都很怪异。”左登峰摇头开口。

    “进去看看吧。”玉拂甩动拂尘拔高三丈。她此举是为了从空中进入阵法,避开地面上的敌人。

    “这个石牌一直带在身上,找到猴子你可以先出來。”左登峰将那红sè的石牌给了铁鞋一枚。

    “好。”铁鞋探手接过石牌插到了腰间,随后凌空而起。事实上左登峰是骗他的,因为阵内根本就沒猴子。

    准备妥当,左登峰带着十三纵到了玉拂和铁鞋中间,三人一起运转灵气往北直掠,沒过多久左登峰就感受到了轻微的阻力,由于掠行速度很快,阻力稍现即逝,阻力消失之后眼前的景物陡然一变。

    外界现在是中午时分,阵内也是中午时分,就在左登峰察觉到景物有所变化要凝神打量阵内景物的时候,猛然感觉自己失去了灵气的支撑开始急速的往下落,其实说往下落并不合适,应该说是往下摔。

    这一情形令左登峰在瞬时亡魂大冒,毫无疑问,这处阵法内有着限制凌空前行的禁锢,这是他先前应该想到而沒有想到的。

    三人一起入阵,一起下摔,千钧一发之际左登峰顾不得低头观察地面的情况,双臂齐伸,左右开弓抓住了玉拂和铁鞋,怒吼发力将二人向后扔出,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他知道遇到危险了,在危急时刻他首先想到的是将朋友扔出阵法。

    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他明明是将二人向后抛扔的,二人却并沒能破阵而出,而是被阵法反弹了回來,快速向前冲去。

    失去了凌空的动力,左登峰下落的速度极快,顷刻之间他就感觉到双脚碰到了水,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掉进水里,这是左登峰最不愿接受的现实,因为他不知道这里的水是不是有毒,更不知道水里有什么东西。这一刻,左登峰最先想到的还不是自己,他想到的是肩上的十三,因此在他整个人沒入水中之前,他双手上探抓住十三将其竭力的抛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左登峰立刻闭眼闭气准备落入水底,可是他闭上眼睛之后却忽然发现自己并沒有整个的沒入水里,脑袋和肩膀还露在水面上。环视左右,发现自己周围并不是黑水,而是清澈见底的清水,眼前是一处不深的河流。

    “快上來,快上來,水里有蚂蝗。”就在此时,玉拂的声音从河岸上传了过來。左登峰落水之前的奋力一撇将她和铁鞋反震到了河对岸。

    左登峰一听蚂蝗,立刻屈膝上掠,一掠之下猛然跃出了水面,这里的阵法只是不能令人在空中停留,正常的跳跃还是可以的。

    左登峰跃上河岸立刻运转灵气将附着在身上的诸多巨大蚂蝗震飞,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身上附着的这些东西只是像蚂蝗而已,它们跟蚂蝗不同,它们比蚂蝗大十几倍,有牙,还有眼。

    与巨蟒相比左登峰更怕这些小东西,运转灵气将它们震飞之后担心还有余孽暗藏,情急之下抬起右手发出玄yīn真气将浑身上下冰冻了一番,左登峰学会玄yīn真气之后从未想过有朝一rì会自己冰冻自己,这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不过能冻死这些跟蚂蝗类似的小怪物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阵符只能用一次?”玉拂端详着手中的石牌,红sè的石牌此时已经变成了白sè。

    “不清楚,不过沒关系,只要进來了我就有把握破阵。”左登峰环视左右发现前方是一片与外界类似的森林,树木都长的很高大,大部分都掉了叶子,树种与外界差别不大,这让左登峰微微心安。

    “阿弥陀佛,你是个好人。”铁鞋凑了过來冲左登峰道谢,人在关键时刻的下意识反应最能显示一个人的人品。

    “嗯,希望你一直这么认为。”左登峰低头看着十三,十三也沒什么大碍,此刻正站在他的身边抖着身上的灰土。

    “什么意思?”铁鞋不解的问道。

    左登峰此刻自然沒有时间跟他打诨,快速的环视左右确定所处的环境,眼前只有一片森林,并沒有任何的动物,可是先前十三明明发现了恐怖的动物,这里怎么会沒有?

    短暂的思考之后,左登峰就回忆了起來,当时他是在阵法西侧将十三抛扔起來的,而此时他们的位置是在正南,三百里是个很大的范围,比他的老家文登县的面积还要大。

    “轻身法术不受影响,只是不能在空中停留。”玉拂再度起跳检验灵气运转情况。

    “分头找吧。”铁鞋提出了建议,他并不知道此处潜在的危险,在他看來只是來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寻找猴子。

    “一起走,千万别走散。”玉拂摇头说道。

    “走河边还是走森林?”左登峰打开木箱看了看,木箱钉扎的很严密,先前落水的时间很短,木箱并沒有进水。

    “背水而战是大忌,走森林,一旦有危险可以跳到树上。”玉拂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左登峰点头答应,将木箱挂于胸前,这样有利于他抛扔手榴弹。

    阵法并不能创造一个彻底与世隔绝的环境,它只能在已有的环境下隔离出一处封闭的小环境,阵法内的自然环境与外界是相同的,外面rì落这里也会rì落,外面下雨这里也会下雨,归根结底这里的阵法只对生物起作用,植物和自然现象跟外界是一样的。

    此时是冬天,树木大多落叶,三人小心翼翼的在林间行走,一开始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后來走出一段距离发现并沒有什么异常,胆子逐渐大了起來,行走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这是什么动物?”左登峰不经意间发现前方跑过一只小动物,灵气外延将其抓了过來。

    “你不认识田鼠?”玉拂出言笑道。

    左登峰闻言讪笑着扔掉了田鼠,在此之前他将此处想象成了人间地狱,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他看见什么都神经紧张。

    沒走出多远,众人再次遇到了一只动物,这只动物是白sè的,跟狐狸相似,但是跟狐狸又不完全一样,它的尾巴很短,而且沒有毛,跟耗子尾巴差不多,嘴唇外凸的很严重,被捉住之后并沒有呲牙示威,也沒有放出臭屁,而是不停的扭动屁股向外喷洒粪便,非常的龌龊污秽。

    看着僧袍上沾满了粪便的铁鞋,左登峰庆幸不是自己上去抓住它的。

    “玉真人,这是什么东西?”左登峰出言问道。铁鞋最终只能放跑了它,那只动物脱身之后快速的爬上了树。

    “沒见过,有点像狐狸,不过据我所知狐狸大部分不会爬树,就算是会,也爬不了这么快。”玉拂皱眉摇头。

    “这么走太慢了,我到前面去。”铁鞋终于按捺不住了,说完不待左登峰和玉拂有所回应便猛然拔高试图前掠,可是阵法内无法在空中停留,他很不习惯这一点,拔高之后并沒有能够向前移动,而是又落回了原地。

    “别走散。”左登峰见状急忙探手拉他,可是看到他僧衣上的粪便急忙将伸出的右手又缩了回來。先前那只跟狐狸相似的动物喷出的粪便奇臭无比,这要是沾上了估计用胰子都洗不干净。

    铁鞋落地之后再度屈膝而起,这次他沒有再向空中跳跃,而是向前窜去,无法利用灵气在空中滑翔,蹦起之后根本就掠不出多远,不过铁鞋不在乎,蹦跳着向前方快速的行去。

    阵内的地势并不平坦,其中也有山峰,有着山峰阻碍,左登峰几度跳起都沒有观察到周围有城池的影子。

    “先前那只动物极有可能就是狐狸。”玉拂jǐng觉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它们很可能是因为近亲繁殖才变成那个样子的,不过那只田鼠为什么沒有变样?”左登峰发问的同时也在问自己。

    “田鼠个头小,数量多,它们的选择余地比较大。”玉拂出言笑道。阵内并沒有她事先料想的那么凶险令她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來。

    “有道理,个头越小的动物改变的越小,体积越大的动物变异的越严重。”左登峰点头开口。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左登峰敏锐的听到前方传來了铁鞋的声音,“阿弥陀佛,女檀越,你是不是遇到了土匪?”

    铁鞋的话令左登峰和玉拂满心疑惑愕然对视,这疯和尚跟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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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狼形巨人

    在此之前左登峰一直认为阵法内不会有人类存在,但是铁鞋分明是在跟人说话,难道之前的推断都是错的?

    左登峰与玉拂对视了一速度向前行去,沒走出多远就听到铁鞋发出了惊呼,随后就是动物的怪叫和哀嚎,不问可知铁鞋已经出手攻击了它。

    “阿弥陀佛,快來呀,看看这是个什么?”铁鞋冲玉拂和左登峰高喊。二人闻声立刻变走为跑,快速的冲铁鞋所在的位置跑去,到得近前,二人不禁同时皱眉,一个浑身**的女子扑倒在林间的落叶中一动不动,左登峰是根据她身上的皮肤以及垂到腰际的头发來判断她是个女人的。

    “你杀她干什么?”左登峰转头看着站在一旁面无人sè的铁鞋。

    “别碰它,它不是人。”铁鞋并沒有回答左登峰的话,而是高声阻止玉拂去移动那具扑倒在地的女人,但是他喊晚了,玉拂已经将那女人扳了过來。等到左登峰转头回望的时候玉拂已经皱着眉头后掠了丈余。

    人的视线往往会率先注意移动的物体,因此左登峰是看着玉拂皱眉后退之后才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到了不远处的那具女人尸体上的,一看之下立刻倒吸一口凉气,连退三步。

    铁鞋说的对,这东西虽然看背影像人,但它根本就不是人,它的脑袋虽然跟人类相似,但是眼睛的位置不对,正常人的眼睛是在面孔正面的,而它的两只眼睛却向外侧偏移了。鼻子很大,狗鼻子的形状猪鼻子的大小,嘴巴外凸的很严重,嘴唇外翻,牙齿外露,嘴里大部分是尖利的犬牙,它沒有耳朵,只在先前长有耳朵的地方有两个不大的耳孔。

    它沒有穿着衣物,胸前生有四rǔ,正常的位置上有两个,在胸部和腹部连接的地方还有两个,身体跟人有七分相似,不同的是它的双臂比人要长出少许,双臂之间还有折叠的肉膜,手掌与猴子的手掌类似,右手还抓着一只吃到一半的死田鼠。

    “这东西到底是狼还是人?”铁鞋最先反应过來,走上前去用脚踢了踢那个怪异的动物,这只动物已经被他用内功给震死了。

    左登峰闻言摇了摇头沒有说话,这东西极有可能是一个变异的人类。

    “它的视力范围几乎沒有死角,耳朵这么小说明听觉退化了,这么大的鼻子肯定嗅觉灵敏,嘴巴外凸说明它是吃肉的,双臂之间的肉膜说明它可能会短距离的飞翔。”玉拂回过神來蹲下身打量着那个被铁鞋震死的怪物。

    “算了,你们慢慢琢摩,我先走了。”铁鞋一举震毙了怪物,信心十足,加上疯子胆子本來就大,反应过來之后再度向前掠去。左登峰和玉拂对视一眼,也沒有阻拦他,有他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

    “根据它的体型來看,它极有可能是个变异了的巨人。”左登峰点头补充。

    “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等我试试。”玉拂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sè纸符贴到了怪物尸体的额头,口中咒语念诵“三魂已归尘,七魄止阳坤,此处非故土,起身归碑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湘西赶尸是辰州派的基本法术,玉拂的修为不比她的掌教师兄低,她要驱赶尸体自然不用像寻常赶尸匠那样摇铃,咒语念完,尸体立刻开始剧烈抽搐,但是并沒有站起來。

    “起!”玉拂见状面露疑惑,娇喝一声,伸出右手中食二指延出灵气cāo控尸体,试图让它站立起來,但是最终那具尸体也沒有站起來。

    “你说的对,是人,但是七窍不全了。”玉拂几番尝试,最终作罢。

    “近亲繁殖不应该令体型变小。”左登峰摇头开口。这个怪物的尸体身高不会超过一米七,按理说巨人的身高应该在两米五到三米才对。

    “这个怪人还沒长大,它处于幼年期。”玉拂出言纠正。

    “为什么这么说?”左登峰很是疑惑。

    “你看它的胸部并沒有喂养孩子的痕迹,”玉拂面sè变红,“你再看它那里,也沒有生育的迹象。”

    左登峰自然知道玉拂所说的“那里”指的是哪里,虽然这个动物像狼多过像人,但是身体跟女人还是很相似的,左登峰先前根本就沒好意思去看它的下体,经玉拂提醒他才注意到怪物的下体沒有耻毛。

    “的确是个幼童,怪不得铁鞋能一掌震死它。”左登峰恍然大悟。

    “它衍生出了两对**,可见它们的繁殖能力比人要强,这种怪物的数量肯定不少。”玉拂皱眉说道。

    “我先前一直以为姜子牙是好心办了坏事,现在看來姜子牙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他所谓的布阵并不是为了保护这里的人,而是为了害他们。”左登峰郑重摇头。

    “为什么这么说?”玉拂愕然追问。

    “他如果只是为了保护卢国众人的话布下这一道阵法就足够了,可是事实上神农架区域的阵法有两道,在神农架边缘还有一道隐形阵法,只对动物有效,阻止动物外出。这就表明姜子牙在布阵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些人近亲繁衍会变成怪物,怪物自然不能算人,所以他才会在外面加上一层阻止动物外出的阵法,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万一有人破了里面这道阵法,这些怪物会跑到外面去。”左登峰皱眉说道。

    “他上了双重的保险。”玉拂点头同意左登峰的分析。

    “不好,铁鞋并不知道他打死的只是个怪物的幼童,他一定会轻敌的,得赶快把他叫回來。”左登峰猛然想到一事。

    左登峰想把铁鞋叫回來,但是沒用他叫,铁鞋就自己叫着跑了回來,面上带着惊恐的神情,跑到近前伸手后指,“不好了,來了一群大的。”

    其实不用他说,左登峰和玉拂也已经看到了远处的树林里冲來了偌大的一群巨大的狼形巨人,样子与眼前这个怪物几乎一样,不同的是个头至少大了一倍,在快速的奔跑的时候是四肢着地的,一边快速奔跑还一边发出了愤怒的嘶嚎,即便三人有着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因为巨人的数量太多了,密密麻麻,一眼望去漫山遍野。

    “你干了什么?”左登峰不满的看着一眼铁鞋。

    “阿弥陀佛,我什么都沒干。”铁鞋指天画地的辩解。

    “这些巨人嗅觉灵敏,不能怪明净大师。”玉拂摆手开口。

    左登峰闻言沒有再说什么,而是快速放下木箱拿出手榴弹拧盖拉弦向前抛扔,他有灵气在身,手榴弹可以快速扔出数十丈,手榴弹在狼形巨人身边爆炸,响声震天,尘土飞扬。

    左登峰毫不停息持续抛扔,他非常清楚此时不能后退,必须一鼓作气的挫掉对方的锐气,让这些狼形巨人对他们产生恐惧心理,如若逃跑,对方会认为他们软弱可欺。今天一跑,以后就都得跑了。

    玉拂和铁鞋见状急忙出手帮忙,一同帮他抛扔,左登峰原本还担心铁鞋不懂拉弦,侧目一看,发现铁鞋拧盖拉弦很是熟练,抛扔的时候准头拿捏的还非常好。疯子和傻子不同,疯子虽然做事情颠三倒四,但是他们的智商沒有问題。

    玉拂和铁鞋帮忙之后,左登峰就沒有再扔,而是凝神观察着那些狼形巨人的反应,它们从來沒见过这种可以爆炸的武器,因此持续的爆炸令它们极为慌乱,不过凶残的本xìng却仍然驱使着它们向前冲,它们对声音的确不敏感,而手榴弹也并不能彻底杀了它们,持续的爆炸连一具尸体都沒有留下,由此可见它们的骨骼的确与常人不同。

    除此之外,左登峰还发现它们全是公的,腋下也沒有肉膜,这就说明这些近亲繁殖导致体型产生变化的巨人分为了两类,公的强壮,母的能飞。

    “冲上去。”短暂的观战之后,左登峰抓起木箱向前冲去,目前的情势决定了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哪一方是强者,这些狼xìng巨人的智商不高,只要这次打跑它们,它们在内心里就会惧怕三人,这种情况就像狼群争夺头狼,只要确定了强者的地位,弱者是不敢随便挑战的。

    果不其然,那群疾冲而至的狼形巨人见到三人竟然主动向它们冲了过去,立刻放慢了速度,左登峰见状手榴弹急速扔撇,此刻不是会过rì子的时候,哪怕把手榴弹全部扔光也要打跑它们,不然rì后就是被追的一方了。

    手榴弹只剩下了三枚的时候,巨人终于开始撤退。三人见状紧追不舍,这些巨人虽然极为高大,力大无穷,但是对于左登峰等人來说它们并不难被杀死,由于事先已经知道了它们的骨骼坚固,因此三人攻击的都是巨人的头颅,此时左登峰成了名副其实的主力,玄yīn真气比铁鞋的洗髓经以及玉拂的金丝拂尘更容易将对方杀死。

    左登峰和玉拂非常清楚巨人已经产生了恐慌情绪,他们要做的就是将对方的恐慌情绪尽量加重,因此一直尾随在巨人的后面大肆杀戮,如果一來那些沒有参与攻击的巨人也对三人产生了恐惧心理,这正是左登峰等人想要达到的效果,不能让它们反应过來,不然麻烦就大了,这里漫山遍野的全是这种巨大的狼形巨人,一旦反扑,三人是猛虎不敌群狼。

    巨人的身高大部分在三米以上,体重至少也有五百斤,在前方奔跑的时候声势浩大,三人之中以铁鞋的个头为高,也不过一米八,三人追着百倍于己的巨人狂奔的情景显得很是怪异,不过三人此刻都沒有强烈的成就感,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巨人怕他们,从骨子里怕,最好是看到他们调头就跑。

第一百二十四章 推心置腹

    巨人虽然智商不高,却也知道分散逃命,因此沒追出多远,三人就撵鸭子一般的把巨人给冲散了。

    “阿弥陀佛,都跑掉了,就不要再杀了。”铁鞋探手拉住了左登峰,他是出家人,虽然破了戒,却也知道不能滥杀无辜。

    “佛门讲究降妖伏魔,杀掉这些怪物就是造福苍生。”左登峰扭肩甩脱了铁鞋的右手,转而屈膝借力冲上前去杀掉了一个掉队的瘸腿巨人,见一个杀一个,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阿弥陀佛,你造福苍生吧,我找猴子去。”铁鞋不满的看了左登峰一眼,转身就走,他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听出了左登峰在哄骗他。

    左登峰闻言沒有阻止他,跟疯子相处,不能执拗他的想法,只能顺着他的xìng子來,先前的一番冲杀已经令那些变异了的巨人对三人心生恐惧,铁鞋独自行动也沒有什么危险,此外他所用的轻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陆地飞行术,虽然此处不能在空中停留,逃跑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给你一个,有危险你就拉响。”左登峰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转身追上了走远的铁鞋,塞给他一枚手榴弹。

    “阿弥陀佛。”铁鞋接过手榴弹插于腰间,转身走向了西侧丛林,左登峰和玉拂则选择继续向北移动。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三百里的范围山川河流应有尽有,在山中行进,最常见的就是森然的骨头,这些骨头有大有小,年代久远的已经森白酥化,年代比较近的还保持着原貌,左登峰不时拾起这些骨头掂量它们的重量,巨人的骨头都很重,敲击之下发出的是金属声响。

    一路上不时有巨人和各种奇怪的动物于林间草丛中窥觑,只要目力能及,左登峰都会追上并杀掉它们,他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这些动物,不单不能攻击,连靠近都不行。

    对于左登峰的肆意杀戮,玉拂并沒有阻止,不过她也沒有帮忙,她虽然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辣手,但是那也只是针对那些对她含有敌意的人,事实上她并沒有左登峰杀机这么重,更不会像左登峰这样滥杀无辜。

    左登峰的目的达到了,但凡他路过的地方,不管是长相像狼的巨人还是其他小型的动物都会极力避开他,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动物们都能感受到这种危险的气息。

    “那个女八路呢?”玉拂在行进途中随口问道。左登峰如此暴戾的杀机令她不由得想起了三人一起探望林玉玲的时候银冠对左登峰说过的那番话。

    “我就知道你早晚要问,被我撵走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为什么撵她走?”玉拂心xìng玲珑,在问这个问題之前已经猜到了答案,她不知道的只是具体经过。

    “你曾经说过她的行气法门与rì本忍者三川素相似,你看的沒错,她就是rì本忍者,并不是八路军。她也不叫林玉玲,她是藤崎正男的妹妹藤崎樱子。”左登峰撇嘴笑道。

    “这是一个局?”玉拂闻言猛然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是的,不过她靠近我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骗我去帮他们寻找六只阳属动物。”左登峰随口说道。

    “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玉拂愕然追问。

    “七三一部队就是生化部队,他们要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并不困难。藤崎正男先前曾经见过我的妻子,照葫芦画瓢,不过难得画的那么像。”左登峰摇头苦笑,他很佩服rì本人,未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你为什么沒杀了那个rì本女人?”玉拂挑眉问道。

    “她为我缝好了袍子。再说了,我看着她就像看着我死去的妻子,我能狠下心撵走她已经不容易了,要杀她我真的下不了手。”左登峰说话的同时举目远眺,隐约发现前方的山中出现了一条小路。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从來沒有说起过?”玉拂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左登峰。

    “我跟谁说?跟它?”左登峰伸手指了指跑在前面十步之外的十三。

    玉拂闻言再度叹气,她敬佩左登峰的毅力和执着,也同情他的孤独和寂寞,除此之外玉拂还赞许左登峰的深度,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直憋在心里,这需要很大的忍耐力。换做旁人,一见到熟人定然会哭鼻子抹泪的诉苦。

    “你心里还憋着什么事情,都说说。”玉拂也发现了那条山中的小路。

    “你不会想知道的,我也不想说。”左登峰摇头苦笑。世间的事情不是每一件都能恩怨分明的,有很多时候恩怨是纠缠在一起的。

    “说來听听。”玉拂探手拉住了左登峰。再聪明的女人也是女人,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要重得多。

    “你跟杜真人感情怎么样了?”左登峰看着前方出现的小路,按理说这里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小路。

    “落花流水。”玉拂摇头笑道。

    “我如果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们可能连朋友都沒得做了,你会认为我心里非常的yīn暗。”左登峰摇头苦笑。

    “说來听听。”玉拂愕然片刻出言笑问。

    “杜真人对我有恩,是他教会了我yīn阳五行的道理,按理说我不应该怀疑他,但是有些事情我始终想不通。”左登峰收回视线转视玉拂。玉拂和金针都是他的朋友,他在斟酌有些事情该不该对玉拂说。

    “什么事情?”玉拂愕然发问。她沒想到左登峰说的跟她心里想的是两码事。

    “当rì杜真人被藤崎正男打中了什么部位?”左登峰出言问道。

    “右臂,我跟你说过的。”玉拂答道。

    “右臂有极泉,青灵,少海,灵道,神门等几处大穴,这些穴道同属于手少yīn心经,这几处穴道只要有一处被攻进了纯阳真气,杜真人都会立刻心痛倒地,根本就沒机会击杀藤崎正男的两个同伙。所以我怀疑……”

    “你的心理的确很yīn暗。”玉拂不满的看了左登峰一眼,“杜秋亭杀掉的rì本人数倍于你,爱国之心人尽皆知,你怎么能怀疑他?”

    “当rì在茅山正殿,杜真人点破了我妻子魂魄已经散掉的事情,为此你还与他吵了一架,他为什么早不点破晚不点破,非要在我遇到藤崎樱子之后点破?”左登峰轻声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故意让你接纳藤崎樱子的?”玉拂不满的神情越发明显。

    “我当rì在茅山大殿跟杜真人索要的什么你还记得吗?”左登峰沒有回答玉拂的问題。

    “你索要的是补品,我记得很清楚。”玉拂出言说道。当rì左登峰跟杜秋亭索要补品的时候她也在场。

    “对,我要的是补品,可是杜真人给我的全是治伤的草药,而且里面主要是治疗枪伤的水属草药,他怎么知道藤崎樱子受的是枪伤?你告诉他了吗?”左登峰正视玉拂。

    玉拂被左登峰看的发毛,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事实上左登峰救下女八路的事情她的确告知了金针和银冠,但是对方受了什么伤她并沒有说,在她看來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你想多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再说王真人当rì也曾经说过你如果离开了那个女子,就有步入邪途难过而立之年的危险,按照你的说法,王真人也是参与者?”玉拂回过神來毅然摇头。

    “王真人擅长的是相面而不是摸骨,他看到的是我妻子的样子,说的全是我妻子的品德,我的老婆早死了,我也早就入了邪途了。”左登峰抬高了声调。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玉拂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左登峰的推测。

    “你认为呢?”左登峰出言笑问。

    “怕杜秋亭骗我!”玉拂叹气开口。

    “错了,杜大哥不会骗你,他对你是真心的,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有所心理准备,他跟你我不同,茅山派就在鬼子的鼻子底下,他是金针杜秋亭,他也是茅山派掌教,数百人的xìng命都在他身上,很多时候他是身不由己。”左登峰正sè开口。

    “你为什么不当面质问他?”玉拂出言问道。

    “他是我的大哥,也算是我阵法的启蒙老师,你让我怎么去质问他?更何况我也不想去质问他。”左登峰摇头苦笑。

    “如果他真的是汉jiān,你会怎么做?”玉拂追问。

    “杜真人有分寸,他可能会违心的帮鬼子做事,但他绝对不会当汉jiān。”左登峰毅然摇头。

    “如果当了汉jiān呢?”玉拂追问。

    “跟你说实话吧,在我眼里沒有什么汉jiān不汉jiān,只有朋友不朋友,就算杜真人真的当了汉jiān,他也是我的朋友,我也会站在他的一边。”左登峰迈步向前,“而且我也相信,我如果真的有了生命危险,杜真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你就沒有是非和立场?”玉拂探手拉住了左登峰。

    “是非立场跟我沒关系,看见手榴弹了吗,偷的八路的。”左登峰晃了晃手里的手榴弹。

    “你怎么能想这么多?”玉拂惊叹于左登峰的思维。

    “你如果成月成月的不见人,你也会跟我一样。”左登峰再度迈步。

    “你一开始就知道杜秋亭在骗你?”玉拂移步跟了上去。

    “那时候只是怀疑,并不确定。你來的时候说杜真人出了远门,而且门人还对他的行踪支支吾吾,那时候我才真正确定杜真人跟rì本人有联系。”左登峰低头打量着脚下的山间小路。

    “杜秋亭经常出远门,这也沒什么。”玉拂不明所以。

    “杜真人先前曾经跟我说过以后会一直在茅山派看守门庭,所以他不会轻易外出的。你信不信我不但能猜到是谁让他出门的,还能猜到他出门干什么去了。”左登峰一脸的自信。

    “别炫耀了,说说吧。”玉拂的心情并沒有左登峰这么平静。

    “我撵走了藤崎樱子,藤崎正男自然要另想办法寻找六只阳属动物,寻找阳属动物就要破阵,而杜真人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阵法高手,不用说,一准儿是让藤崎逼着破阵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古城金塔

    “杜秋亭xìng子很倔强,他不会受要挟的。”玉拂皱眉开口。

    “那得看拿什么要挟了,抓他几个门人或者是把他那个宝贝徒弟抓了,他能不去?”左登峰出言说道。

    “言之有理。”玉拂点头说道。

    “身不由己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所以咱们都不能怪他。”左登峰再度开口。

    “你好像不是个大度的人,怎么对他这么宽容?”玉拂出言笑问。

    “他对我有恩,人不能忘记别人的恩情。不说这个了,这里有路了,前方不远的地方应该有城池。”左登峰伸手指着林间的小路。路是曲径,宽不过三尺,明显有人经常踩踏。

    “那些跟狼一样的巨人是不会固定走哪一条路的。”玉拂说出了她的疑惑。

    “也不一定,毕竟咱们对它还不了解,对了,你有沒有发现走了这么远,一只母巨人都沒有?”左登峰召回了十三,天黑了,他不放心十三在前面乱跑。

    “它们可能单独居住在某个区域。”玉拂点头说道。

    这条小路是在山腰蜿蜒的,自西向东,前方有山峰阻隔,左登峰犹豫片刻选择了西行,绕过山峰,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宽阔的平坦区域出现在了眼前。这片区域位于几座山峰的环抱之下,东西与南北几乎等长,根据山峰來大致估算应该有五六十里,这片区域以杂草为多,树木不高,此时已经入夜,左登峰在夜sè之中隐约看到正北三十里外出现了建筑群,由于距离太远,加上晚上视线不佳,无法准确看出建筑群的样式,连大致轮廓都看不清。

    “前方有城池。”玉拂举目远眺,出言开口。

    左登峰点了点头,顺着小路迈步向前,这片区域避风向阳,土地平坦,不问可知当年应该是良田沃土。步行其间,左登峰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为数不多的大树上,这里当年是种植作物的地方,不应该有遮挡阳光的大树,大树应该是在后期生长出來的,可以通过大树的树龄推断出这片良田荒废的大致年限,再进一步推出这里的人是什么时候放弃农耕,或者说是什么时候不会农耕了的。

    “玉真人,你感觉这棵树的树龄有多少年?”左登峰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他是北方人,北方的树比南方的树生长要缓慢,他无法准确估算南方的树龄。

    “以后别这么喊了,你知道我的名字。”玉拂走上前去旋手将拂尘束丝成鞭,干脆利索的挥断了大树,转而低头细数年轮。

    左登峰闻言暗自皱眉,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他先前之所以要跟玉拂说出对金针的推断并不是为了给金针抹黑,更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聪明,他是担心玉拂有朝一rì可能会误解金针,所以提前为她消除误会,现在看來并沒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弄不好还起了反作用。事实上女人都喜欢聪明的男人,之所以找憨厚的,那是因为她们找不到比她们聪明的,干脆找个傻的吧,傻子好孬不耍心眼惹自己烦。

    “你是成名已久的玄门泰斗,不喊真人喊什么?”左登峰佯装糊涂。

    “成名已久?我很老吗?”玉拂峨眉微皱转头问道。

    左登峰闻言只能讪笑,他沒法儿回答这个问題,说她年轻就显得轻薄,说她年老那是昧心,干脆不说。

    玉拂横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细数树木的年轮,虽然天sè很暗,但是左登峰仍然发现玉拂的指甲是掐在年轮的固定位置上的,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因为开口说话而忘记了数数,玉拂也是个细心的人。

    “只有八十几年。”片刻过后,玉拂站起了身。

    “八十几年?”左登峰闻言很是疑惑,如果这些树木只生长了八十几年,那就表明这里的人很有可能在八十年前还在耕种田地。

    “看來这里在八十年前还有会耕种的人。”玉拂点了点头。

    “走吧。”左登峰沉吟片刻转身向前,按照他先前的推测,这里的人应该全部都变异了,现在看來至少在八十年前还有懂得耕种的人。

    再行数里,二人再次停了下來,面对着一片割茬整齐的粟田面面相觑。

    粟米分为小米和高粱米两种,一个矮茬,一个高杆,是中国古代的主要粮食,一直到现在在全国各地都有种植,这里的植物比小米高,比高粱矮,应该是之前的品种,不过左登峰和玉拂惊愕的不是农作物的品种,而是是谁收割了这里的作物。

    “秋天收割的,距离现在不会超过三个月。”玉拂下蹲检查着田地里植物根茬。

    “这是野生的,不像人为种植。”左登峰蹲到了玉拂的身旁,这些作物中间夹杂着很多的草根,这就表明这片粟子成熟之前沒有人管理。

    “你说的对,不过不管是野生还是种植的,有人收割就说明这里还有人。”玉拂正sè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头站起,玉拂是个年轻的女人,女人身上的气息左登峰可以清楚的闻到,这让他心头很乱,他并不是个太监,也有男人的想法,但是他只能尽量克制和极力避免。

    “懂得收割就应该懂得耕种,只收割不耕种说明他们不敢经常出來。”左登峰深吸几口气平息自己的情绪。

    玉拂站起身点了点头,转而迈步向前。此刻的左登峰并未将自己的情绪彻底平息,道路很窄,与玉拂并肩前行就免不了身体的摩擦。走在前面就会失了礼数。走在玉拂后面,就免不了会看到玉拂的背影和身材,修道中人无需穿着太多衣物,玉拂是女人,心**美穿的还是单衣道袍,行走之下臀风隐现,左登峰一直想移开视线可是还是忍不住低头。时至此刻左登峰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在夫人死后都会续弦,因为动物的本xìng实在是难以压抑。

    “你他妈的。”就在此时左登峰发现右侧三里外的草丛中躲藏着一只巨人,叫骂一声就冲了过去,那巨人只是沒來得及逃走而躲藏在那里的,根本就沒想攻击他,见左登峰冲來,立刻吓的调头逃跑,左登峰追出了五里追上了它,接连两拳砸的它哀嚎不已,这家伙长着巨人的身体,脑袋却像狼,像狼又沒有耳朵,样子要多丑陋就有多丑陋,左登峰自然不会对它留情,两拳过后玄yīn真气又补上一掌,直接将其脑袋冰封。

    打死了丑陋的狼形巨人,左登峰心情平和了很多,其实那家伙死的挺冤的,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它错就错在不该在左登峰心情烦躁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你怎么了?”玉拂疑惑的看着走近的左登峰。

    “有点烦躁,走吧。”左登峰转身看着十三跟它跑回來,十三与他形影不离,左登峰干什么它都跟着。

    “为什么烦躁?”玉拂关切的问道。

    左登峰摇头苦笑沒有回答,实话不能说。

    玉拂见左登峰不愿多说,也就沒有继续追问,转身向前走去,左登峰快步上前与她并肩前行,跟她并肩总好过跟在后面老是想低头。

    片刻过后,二人终于看到了前方十里外出现了城池的轮廓,加快速度,沒用多久二人就來到了城池之外,玉拂抬头仰视着这座巨大的古代城池,而左登峰的视线则率先落在环绕在城墙外宽达数丈的护城河上,这里的河水并不浑浊,水深在两丈左右,水中游荡着一条条碗口粗细的怪鱼,体型像蛇,长近两米,嘴巴很大,尖牙利齿,左登峰虽然不知道这些怪鱼是什么品种,却知道它们肯定咬人,看鱼嘴就知道了。

    左登峰收回视线仰视城墙的时候玉拂恰恰将视线移向护城河。左登峰先前从未见过这么高大坚固的城墙,左右足有十几里,高度可达三十几米,用的全是坚固的青石石条,每块青石都有一庹见方,城墙建造的极为稳固。但是明显是多年之前建造的,石条的颜sè已经泛灰,在雨水的冲刷以及山风的吹凿之下石条与石条之间产生了不小的缝隙,缝隙之中长有一些稀朗的杂草,适逢冬季,杂草已然枯萎。

    只要有护城河就必定有吊桥和城门,左登峰和玉拂所站立的位置就是城门吊桥的位置,城门已经关闭,木制吊桥也已经被收起。按理说如此高大的城墙,城门也应该很大,但是事实恰恰相反,这里的城门很小,长宽只有丈余,而且城门为青铜质地,岁月rì久,城门上已经出现了浮绿。

    高大的城墙,宽阔的护城河,河中咬人的怪鱼,坚固的青铜大门,这些都不足以令左登峰和玉拂吃惊,他们惊讶的是城中一座高耸的建筑,事实上在距离城池十里外他们就看到了城中的这座建筑,但是直至走近之后他们才看清了这座高出城墙数百米的建筑是黄sè的,rì常能接触到的黄sè金属只有金铜两种,铜存放的久了会泛绿,而城中的这座建筑却丝毫看不到绿sè,虽然已经蒙尘黯淡,却还是真正的黄sè。

    左登峰先前曾经拾过几个商周时期的金饼,那些金饼的光泽与这处建筑的光泽完全一样,也就是说,这座高出城墙两百多米的建筑极有可能是用黄金建造的。

    “通体黄金。有点像西洋的金字塔!”良久过后玉拂率先开口,她虽然是修道中人,却也并不孤陋寡闻。

    “黄金不假,不过不是金字塔。金字塔除了底面之外还有四个面,这座塔只有三个面。”左登峰摇头开口。左登峰的文化知识要远高玉拂,他可以根据南面一处平面來判断出这座三角形的黄金塔北面是一个角,西南和东南各有一个角,这种设计是什么动机左登峰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样的设计有很好的避风效果。

    “铜门外的吊桥有修补过的痕迹,城中可能有人。”玉拂点头过后轻声开口。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周围的山中不时有野兽的嚎叫,但是这座城池之中却一片死寂,沒有一丝声响。

    “是进门还是上墙?”玉拂征求左登峰的意见。这处护城河虽然宽阔却并不能阻止二人一跃而过。城墙虽然高耸,二人照样能够一跃而上。

    “不着急,等天亮!”

第一百二十六章 蜂窝窗纸

    “好,等到天亮。”玉拂点头答应。虽然二人都可以在黑暗之中视物,但是晚上看东西肯定沒有白天那么清楚,此外晚上yīn气较重,也容易发生诡异的事情,能避就避,沒必要非要搞的自己神经紧张。

    玉拂说完,左登峰便放下木箱准备拾柴生火,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先前向此处行走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风向,冬天北风多,点火之后肯定是向南吹的。

    想及此处,左登峰点火了,确切的说是放火,在山风的鼓动下,大火很快烧起,火光冲天,火势迅速向南方蔓延。

    “为什么要放火?”玉拂见状皱眉开口,她非常清楚这一把火烧下去会造成数以万计的生灵死亡。

    “咱们要想出去只能破阵,一旦破阵,这些怪物就会跑出去,你希望它们跑出去?”左登峰从木箱中拿出清水递给了玉拂。

    “城里怎么会有人?”玉拂接过水壶喝了一口。

    “不知道,按理说不应该有人。”左登峰摇头回答。

    “有沒有可能是幸存者?”玉拂将水壶还给左登峰,左登峰此刻正在动脑思考,木然的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喝过之后才想起玉拂之前喝过,尴尬之下抬头看了玉拂一眼,好在玉拂沒有注意。

    “近亲繁殖会导致严重的畸形,那些巨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不应该有正常人。”左登峰拿出自己使用的瓷碗给十三倒水喝。

    “如果是人的话,什么样的关系算是近亲?”玉拂出言问道。

    “三代以内的血亲,父女是第一代,兄妹是第二代,表兄妹就是第三代,这三代关系如果结婚,生出的后代就有可能畸形。这里当年的居民哪怕有一万人,这么长时间下來彼此之间也会有亲属关系,因为生育是两个人的事情,随着一代一代的繁衍,彼此选择的余地会越來越小。”左登峰出言回答。这些都是西方科学,玉拂自然接触不到。

    “我们辰州派养有信鸽,鸽子每次产两枚蛋,孵出之后就是一公一母,它们是兄妹,长大之后就是夫妻,也沒见它们畸形呀。”玉拂举例反驳。

    “鸽子跟人能一样吗?”左登峰撇嘴说道。如果不是玉拂所说,他还真不知道鸽子是这样繁殖的。

    “我儿时居住的村子当年就有很多表兄妹亲上加亲,但是残疾的和傻子并不多,相反的女孩儿都很漂亮,男子都很聪明。”玉拂环视左右,找到一块青石坐了上去。

    “近亲繁殖有可能生出比父母优秀的孩子,也有可能生出畸形的孩子。优秀的孩子就会非常优秀。不好的孩子就会非常不好。”左登峰放下木箱席地而坐,与玉拂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玉拂追问。

    “不知道,书上沒说。不过近亲繁殖的后代只有三成比父母好,剩下的七成都不如父母。也就是说坏的可能xìng比好的可能xìng要大得多。”左登峰开口说道。

    “那还有三成可能是好的,里面很可能有幸存的人。”玉拂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几率太小了,你可以算一下,人一般在二十几岁结婚生子,三千年就是一百五十代,前五十代咱给它扣除不算,后一百代一定是近亲吧,一百代每一代都有七成的可能不如父母,这种情况就像用脚去踩房间里的耗子,一脚踩不死,一百脚还能踩不死?”左登峰试图让玉拂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耗子运气好的话,一百脚也不一定踩的死。”玉拂再度摇头。

    “你是故意气我还是你就是这样想的?”左登峰无奈叹气,跟玉拂这么聪明的女人说话怎么也这么费劲。

    “我就这样想的。”玉拂看着左登峰无奈的神情大感有趣。

    “咱们赌一把,我赌里面的人肯定跟咱们不一样。”左登峰收回瓷碗站起身背上了木箱。

    “我赌他们跟咱们沒什么区别。”玉拂也站起了身。

    “赌注呢?”左登峰赌气开口。

    “你说。”玉拂一脸的自信。

    “我要是赢了,你就当茅山派的掌教夫人。”左登峰始终沒忘记给金针扯红线。

    玉拂闻言猛然皱眉,侧目看着左登峰,神情极为愤怒。

    “我开玩……”左登峰一见玉拂神情有异,急忙出言解释。

    “好,我要是赢了,你就把玉簪给我戴上。”玉拂冷声打断了左登峰的话。说完之后揉身前掠,在护城河岸落地借力,随即穿过护城河直扑十丈高的城墙。

    左登峰不是傻子,玉拂的话外之音他听出來了,对左登峰來说打赌之举无疑是捅了马蜂窝,但是对玉拂來说就是捅了窗户纸。左登峰从沒像现在这样头疼过,他感觉自己无形之中成了卑鄙小人,金针虽然对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左登峰还是一直把他当大哥的,也始终把玉拂当未來的大嫂,连隔着衣服看曲线他都感觉不应该,这么一搞,左登峰感觉自己成了勾引大嫂的小叔子。

    “喵~”十三见左登峰背着木箱直转圈,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喵个屁呀,我闯祸了。”左登峰重重叹气伸手抓起十三放上肩头,转而急速追赶,这事儿算是彻底搞砸了,不管谁输谁赢,都砸了。

    在护城河岸落地借力之后,左登峰急速冲河对岸的城墙掠去,阵法内不能运转灵气在空中转身或者停留,必须瞅准角度斜着上墙。

    十丈的城墙对左登峰來说不算什么,当他掠上城墙的时候,玉拂正站在城墙上打量着城内的情景。

    “我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左登峰掠上墙头最先看的是玉拂的神情。

    “我沒开玩笑,你一定得当真。”玉拂并沒有转头,脸上的神情很是冰冷。

    “换个赌注行不?”左登峰焦急之下智商大减。

    “晚了。”玉拂猛然转头,吓的左登峰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他从未见过玉拂这么愤怒,这时候他开始后悔了,他跟玉拂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xìng格,开玩笑开过火了。

    左登峰闻言沒有再说什么,通过玉拂此刻的神情以及她先前所说的‘落花流水’來看,她对金针是真的沒意思,自己真不该瞎热心,现在是真正的惹火上身了。此刻左登峰虽然眼睛看着城中,但是他并沒有在看景物,而是在后悔,早知道会是这种局面,宁肯沒人说话一直憋死也不会叫玉拂过來,不过话又说回來了,如果常年不跟外人接触,憋死应该不会,憋疯倒是有可能。

    愁眉苦脸的懊恼了许久,左登峰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城墙下方的城池,城池为方形,十里见方,城中有街道四条,十字形贯穿东南西北,将古城分割成了四个区域,城中大部分建筑都为石质建筑,得以经受三千年的风雨保存至今,东北和东南两处区域的建筑比较高大,也比较jīng美,但是倒塌的数量也最多,由此可见当年建造的时候是使用了木料的。西北和西南两处区域几乎是清一sè的巨大平顶石屋,东西纵向,南北排列,很是整齐,保存的也相对完好。

    那座巨大的三角形黄金塔就坐落在古城zhōng yāng的十字路南侧,底部占据了西南和东南两处区域面积的一半,也就是五里左右,黄金塔的北侧是什么情况目前不得而知,因为那是视线的盲区。

    古城的街道上也长满了杂草和树木,房屋也大多沒了房门,整个古城在夜sè之下显得破败而萧瑟。

    “石楼里有人,你输了。”玉拂探手从怀中取出了那根凤凰玉簪递向左登峰。

    左登峰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城中虽然长满了杂草,但是在杂草之中有一条清晰可辨的小路,这条小路是从城门方向通向东南区域一处两层石楼的,石楼之中有微弱的火光在微微摇曳,这就说明里面有人。

    “说句心里话,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输,但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不过我也不希望你赢。”左登峰叹气摇头并沒有接那只玉簪。

    “愿赌服输。”玉拂并沒有收回那只玉簪。

    “你想过沒有,如果这里真的有人,他们完全可以离开这里,为什么还要生活在这个危险的环境中。”左登峰转头开口。

    “此处距离阵法的南侧边缘最近,也超过了一百里,你认为他们敢外出吗?”玉拂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咱们的赌局作废,我不希望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也不要逼我做我不能做的事情。”左登峰探手接过玉拂手中的玉簪插上了她的发髻。

    “我跟你开玩笑的。说吧,你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让你这么自信你会赢。”玉拂愣了片刻改变了说话的语调,力求让自己的声音欢快自然,事实上她声带颤音,她读懂了左登峰心酸的无奈,也读懂了他坚定的执着。

    “凡事都有原因,外面那些巨人不会耕种,只能猎食,长期以往,它们的嘴巴就变的像狼,视觉和嗅觉也都变的很发达,但是你有沒有想过它们为什么沒有耳朵?”左登峰出言笑道。有些话说清楚了令他感觉很轻松。

    “你的意思是不是石楼外面那面铜鼓可以发出令它们惧怕的声音?长期以往它们就退化了听觉?”玉拂伸手指了指石楼外一面大鼓,鼓大如碾,青铜为骨,竖立屋外。

    “是的,咱们先前走的小路宽不足三尺,恰好跟那个铜鼓的宽度一样,也就是说石楼里的人经常滚着铜鼓外出,既然能滚着铜鼓外出,他们自然就能安全的靠近阵法边缘并离去。他们之所以沒有离去是因为阵法不让他们出去,阵法为什么不让他们出去,因为他们跟人不一样了。”左登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就不信你回回都能猜对,眼见为实。”玉拂说着掠下了城墙。

    “怎么能说我是猜的?”左登峰带着十三紧随其后,二人在夜sè的掩护下悄然的靠近了东南区域那座发出微弱光亮的石楼……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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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楼距离二人先前所在的城墙只有数里,因此二人片刻即至。石楼共分两层,面积并不大,一楼左右长约二十米,二楼还要略小一些,石楼的样式与八角玲珑塔相似,虽然所用石料并沒有雕花,但建筑风格古韵古风,简约大气。

    石楼一层的大门为石门,宽有两丈,左右分扇,但是石门并沒有关严,而是有着不小的缝隙,先前所见的火光就是从石门缝隙中透出來的。

    就在左登峰打量石楼的时候,玉拂侧身透过门缝看向石楼内部,一看之下猛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背过身來。

    左登峰见状猛然皱眉,玉拂虽然是女人,但是胆子并不小,屋里究竟有什么样的怪物会把她吓成这个样子。想及此处,左登峰蹑脚横移几步试图向内张望。

    “你别看。”玉拂急忙低声阻止。

    “沒事儿。”左登峰冲她摆了摆手转而侧目内窥,一看之下猛然缩回了脑袋,他后悔沒听玉拂的劝阻,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左登峰愕然呆立的时候玉拂已经离开石楼缓慢的向西走去,左登峰反应过來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你赢了,我分析的不对。”走出数十步后,左登峰红脸开口,石楼里面的确是人,而且是两个年轻的男女。

    “不知羞耻。”玉拂再度探手捂住了脸颊。二人先前无意之间看到了一幕怪异的chūn宫图。

    “我说等天亮,你非要跟我赌气。”左登峰也感觉极为尴尬,先前二人移动的时候都尽量减轻声响,目的是不惊动对方,早知道还不如惊动他们呢。

    “你别跟我说话。”玉拂捂着脸向远处跑去,左登峰担心她独身一人在陌生的环境中会遇到危险,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过去。

    刚走几步,发现十三沒跟來,一扭头,竟然看到十三大模大样的坐在石楼门口,左登峰见状猛然皱眉轻身走了过去,遥隔数丈将看戏大爷似的十三给抓了回來。

    “非礼勿视你不懂吗?”左登峰揪着十三的后颈低声训斥。

    十三两只眼睛瞪的溜圆,左登峰见它张嘴,知道它想叫,急忙捂住了它的嘴跟上了玉拂。追上玉拂之后左登峰沒有说话,玉拂也沒有说话,本來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再看到如此怪异香艳的一幕,更令二人感觉别扭了。

    “他们怎么那样儿啊?”最终还是玉拂率先开了口。

    “这个,这个,这个我真不知道。”左登峰摇头开口。

    “你有过妻子,你不知道?”玉拂虽然放下了捂脸的双手,但是脸sè依然通红。

    “我们沒那样干过。”左登峰也感觉自己面皮发热,先前那幅香艳的场景不是正常的方式,换成谁也会感觉不好意思。

    “你看清他们的样子了吗?”玉拂出言问道。

    “看清了,男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女的比他要大几岁,身高与咱们差不多,根据身上的衣物來看应该一直居住在这里。”左登峰开口回答。

    “就这些?你沒感觉那男的跟那女的……”玉拂的话只说了一半。她是江湖中人,豪放大气,如果是普通的场面她也不会感觉这么难堪。

    “是很像。弄不好是姐弟……”左登峰开口说道,修道中人眼尖,即便一瞥之下也可以记住很多细节。

    “别说了。”玉拂打断了左登峰的话。

    “不知廉耻,我去杀了他们。”玉拂甩动拂尘向回走去,走了几步又走了回來抬头看着左登峰,“你去杀了他们。”

    “我也不去。”左登峰连连摇头。

    “你快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他们。”玉拂推着左登峰。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了,他们知道不能繁衍后代,所以才做那么奇怪的事情,确切的说也不算乱了伦理。”左登峰恍然大悟。

    “你去不去?”玉拂从怀中抽出手帕就要蒙眼。她道法高深,即便蒙上眼睛也可以杀人,而那石楼里的男女遭到偷窥都沒有被发现,这就说明他们沒有灵气修为,只是普通人。

    “不能杀,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们沒有选择的余地,再说即便有生理需要他们也沒有突破伦理底线,这就很不容易了,更何况他们是这里的原居民,我还想问清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左登峰正sè摇头。

    “可恶。”玉拂皱眉回望石楼,石楼里的火光正在减弱,不问可知里面的火堆快熄灭了。

    “可怜。”左登峰摇头纠正。沒有女人在身旁的时候他很少会有想法,自从玉拂來了之后他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胡思乱想,以己推人,左登峰感觉里面的人很可怜,沒得选择,还得活着。

    “听你的,把你的猫放下吧。”玉拂伸手指了指左登峰的右手,左登峰这才想起还一直揪着十三的后颈,猫科动物抓颈后皮毛不会令它们感觉到不舒服,所以十三一直让他提着而沒有叫唤。

    “我先前分析错了,他们是人,但是他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左登峰放下了十三并岔开了话題。

    “等他们完事儿你自己去问。”玉拂皱眉东望,这话一出口她又脸红了,可能是感觉到自己说的粗俗了,也有可能是想起了之前见到的一幕。

    “门口那面铜鼓你注意到沒有,骨架已经泛绿了,但是鼓面沒有丝毫的损坏。”左登峰沒话找话,不能沉默,一沉默气氛就容易暧昧和尴尬。

    “那面铜鼓可能是他们的战鼓,蒙鼓一般用牛皮,但是那面鼓绝对不是一般的牛皮,不然早就腐烂掉了,如果我猜得沒错,应该是夔牛的牛皮。”玉拂出言回答。

    “《山海经》里的单足夔牛?真有这种东西?”左登峰皱眉追问。

    “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你相信山海经,不然名家会笑话你的,《山海经》为吹牛的祖师爷,千假而无一真,一条腿儿的牛?怎么站立?怎么移动?”玉拂摇头笑道,“据《黄帝内经》记载,夔牛这种动物是三足的,用它的皮蒙鼓可以声传五百里,鼓声有震撼心神的作用,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就是用夔牛皮鼓克制他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左登峰恍然大悟,确切的说《山海经》属于神话,而《黄帝内经》属于历史,左登峰自然知道该相信神话还是相信历史。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些都是道门中人的必看典籍,你之前接触的是西洋科学,自然接触不到这些。”玉拂的情绪趋于平稳。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而想到趁这段时间去看一看那座黄金塔,想了想又作罢了,一來环境太陌生,不适宜晚间乱闯。二來万一石楼里的男女跑掉了就糟糕了,还是等到跟他们问明情况再做计较。

    想及此处,左登峰开始回忆商周时期的言语习惯以便于稍后跟他们对话,这里既然有两个人,他们就一定会使用语言交流,也就是说他们的语言应该还沒有失传。

    左登峰沒有说话,玉拂也沒有开口,片刻过后,左登峰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脚步声是从石楼传出的,由此可见里面的二人已经“完事儿”了。

    “走吧,进去。”左登峰收回思绪冲玉拂说道。

    “你先去。”玉拂皱眉开口。她担心再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

    “完了,走吧。”左登峰撇嘴笑道,转而率先迈步,玉拂犹豫了片刻跟了上來。

    “人之初,xìng本善,xìng相近,习相远。”左登峰行走的同时开口朗诵《三字经》。他的声音很大,目的是让石楼里面的人听到他的声音。他们二人在这里居住了好久,一旦见到生人一定会害怕,得让他们有个适应的过程。

    玉拂知道他的用意,因此并沒有感觉意外。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來,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左登峰的三字经又变成了《论语》。他之所以换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三字经》是宋朝才有的,这里的人肯定听不懂。

    “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答……”左登峰朗诵了几句《论语》又变了,变成了周武王伐纣时的出征宣言《牧誓》,《论语》是chūn秋时期出现的,商周时期的人不会认识孔夫子。

    左登峰变來变去的搞的玉拂很是疑惑,不过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前方的石楼里,里面的人明显听到了左登峰的声音,脚步声开始变的杂乱。

    “一会儿我來跟他们说话,我应该能听懂商周时期的语言。”临近石楼,左登峰冲玉拂叮嘱。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二人來到了石楼门前,屋里的二人此刻正在努力的推着石楼的石门,试图整个关闭石门,但是石门很重,他们根本就推不动,见到玉拂和左登峰后,脸上的紧张神情越发明显。

    “吾等二人并无恶意,汝无需惊慌。”左登峰出言微笑,竭力表达善意。事实上刑讯逼供最省事儿,但是左登峰并沒有那么干。

    里面的年轻男女闻言面露疑惑,各自闪身门内探头打量着左登峰和玉拂二人,他们身上穿着的是未经染sè的麻布衣物,男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长的很是英俊。那女子身高比男子稍矮,皮肤白皙极是美貌。

    “吾乃莱国人氏,实无恶意。”左登峰出言说道。他不知道这两个卢国的后人是不是敌视周朝,所以他不敢冒充周朝人,而莱国在古代跟商朝作战,而且位置居东,想必跟卢国沒什么仇恨。

    左登峰说完,二人面上的疑惑神情越发明显,良久过后,那女子快速的说了一句什么。

    左登峰一听陡然皱眉,这个女子说的话又快又饶,他根本就听不懂。时至此刻他方才想起卢国当年就是少数民族,他们说的极有可能是土语,而不是常用的语言。

    “完了,她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左登峰愕然望向玉拂。

    “她问外面的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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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蚩尤后人

    “你能听懂她的话?”左登峰闻言顿觉尴尬。先前的三字经,论语,牧誓都白吆喝了。

    “能,她说的跟我们家乡的土语很像。”玉拂点头说道。

    “告诉他们,咱们沒有恶意。放火是为了烧死外面的那些怪物。”左登峰出言说道。玉拂居住的湖南地区在古时候是庸国一带,庸国和卢国当年是接壤的,所说的土语相似也有可能,而且语言是口口相传的,延续数千年也不容易走样儿。

    玉拂闻言冲左登峰点了点头,转而冲那女子快速开口,女子一见玉拂懂得他们的语言顿时面露喜sè,快速与之一问一答的交谈,说的什么左登峰一句也听不懂,他只能根据二人的神情來判断玉拂一直是发问的一方,而对方一直在被动回答。玉拂的语气并不是非常和善,她先前见到的一幕令她对这个女人很是鄙夷。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语气,怎么搞的跟审犯人似的?”后期左登峰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出言插嘴。

    “要不你來问?”玉拂闻言转头横了左登峰一眼。

    左登峰见状只能闭嘴,被噎了之后左登峰明白一个道理,委托别人做事情的时候自己还是少干预。

    审讯一般的谈话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双方也一直各自站在门里和门外,这一个多小时玉拂跟对方说的什么左登峰不知道,对方回答的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却根据那个女子的神情判断出她的智商很高,很聪明,她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平静,不管玉拂的态度多不好,她都沒有介意。反观站于右侧门内的那个男子,他脸上的神情一直在变化,时而高兴,时而悲伤,时而疑惑,时而惊恐,左登峰由此判断,此人较为单纯,心机不重。

    到了最后,左登峰干脆不听了,后退数米从一块青石石条上坐了下來逗着十三玩耍,他这个举动有两个用意,坐下是趁机休息,逗猫可以缓解对方的心理压力,不过十三很懒,不听逗。

    又过了许久,玉拂终于问完了,转身走到左登峰身旁的石条上坐了下來。

    左登峰见她回來,拿出水壶递给了她。

    “你太细心了,细心的像个女人。”玉拂看了看水壶出言说道。

    左登峰闻言笑了笑沒有接茬,他不确定玉拂这句话是针对他递水给她喝还是针对他换了一个他沒动过的水壶。

    “他们的确是姐弟,是现今仅存的两个卢国后人,其他人都死了,而巨人全部变成了外面的那种怪物。”玉拂喝完水将水壶递给了左登峰。

    “她都知道什么?”左登峰看了看门内的二人,他们仍然站在门旁。

    “她很聪明,什么都知道,还知道之前的那段历史。你分析的大部分都对,这里的确是卢国的都城,他们当年也的确帮助过姜子牙东征,周朝建立他们被封为诸侯,领取了封赏就率兵回到了家乡,归乡之后沒有多久就与南面的庸国因为领土边界问題起了战争。”玉拂平静的说道。

    “两国相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忽然发生边界之争?”左登峰接口问道。

    “她不清楚。我感觉可能是周武王分封疆土的时候故意沒有说清具体边界,以此煽动诱发两国发动战争,杯酒释兵权算是好的,鸟尽弓藏也算仁义,兔死狗烹也不足为奇。”玉拂说道。

    “接着说。”左登峰点头开口。

    “战争一起,卢国率先下手,派出了大量的巨人南下,一鼓作气攻克了庸国的所有城池,但是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打蛇不死,庸国的公主和少量的用毒高手侥幸脱逃。所以很快他们就遭到了庸国疯狂的报复,那些用毒高手擅长下毒,一处城池一处城池的下毒屠城,防不胜防,人心惶惶,这里的君王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姜子牙,姜子牙前來为这处都城设置了这处护卫阵法。”玉拂出言叙述。

    左登峰闻言再度点了点头,这些都在他先前的意料之中。

    “姜子牙老谋深算,虽然为他们布下了保命的阵法,却也限制了他们的zì yóu,他所说的理由冠冕堂皇,庸国也是周天子的子民,周朝在保护卢国的同时也得保护庸国剩下的那些人,不能厚此薄彼。为了防止这里的卢国人再度南侵,姜子牙只留下了五块阵符,也就是说一次只能有五个人外出。”玉拂摇头冷笑。

    “人老成jīng。”左登峰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原來出入阵法的阵符只有五块,而那五块阵符已经全被巨人带了出去。失去了阵符,这里的人就得永远受困于此。

    “这里的巨人是地位低下的奴隶,城中西北和西南那两片区域以前就是奴隶住的地方,这里和东北区域是人类居住的地方,这里的人类控制巨人靠的就是这面夔龙鼓,这面夔龙鼓是黄帝遗留,而那些巨人就是当年蚩尤所属的九黎部落的族人。”玉拂伸手指着右侧的那面巨大铜鼓,夔牛和夔龙是一个东西,叫法不同而已。

    左登峰闻言豁然开朗,蚩尤就是九黎族的首领,而九黎族繁衍的区域就在今天的湖北一代,俗话说的好,胜者王侯败者寇,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年黄帝打败了蚩尤,随后派出本部的族人前往湖北统治这里的九黎族人。也就是说这里的人类是黄帝的后人,而巨人则是蚩尤的后代,这一说法并非玉拂胡乱猜测,因为据历史记载蚩尤的身高两丈有余,在商朝以前,一尺只有十七公分左右,一米也就是五十公分多点,一丈为三米三,这样计算下來,蚩尤的身高就该在三米二左右,与巨人的身高相符。除此之外蚩尤最常用的武器也是巨斧,这点也与巨人使用的武器相符。

    “三百里的范围看似很大,但是经不住人多,一代代繁衍下來,食物和土地很快就不够用了,这时候人类肯定先保全自己,减少巨人的食物,禁止他们生育,如此一來矛盾激化,天长rì久就导致了叛乱,虽然最终叛乱被镇压了,但是出阵的阵符还是被抢走了,五个巨人带着阵符逃了出去,这里的人永远的也出不去了。叛乱被平息之后,这里的主事人做出了一个决定,把巨人放出了城外,条件是对方不能进入城南那片平坦的良田。随后发生的事情跟你料想的一样,近亲繁殖导致了巨人的变异和人类的灭亡。”玉拂点头说道。

    “那些怪物都是公的,母的哪儿去了?”左登峰点头追问。

    “全在地下。这里食物有限,怪物一旦成年,就会进食一个月休眠一个月,公母轮流交替,每年只有chūn天繁殖的时候才一起出來,不过时间也很短,只有几天。”玉拂开口回答,她先前跟那女子说了一个多小时,该问的几乎全问了。

    “咱们带了阵符,为什么只能进不能出?”左登峰再度发问。

    “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她回答说阵符需要七天之后才能再次使用。”玉拂随口说道,那姐弟二人听不懂他们的话,所以二人交谈无所顾忌。

    “金鸡在哪里?”左登峰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題。

    “这个问題我也问了,她说不知道,从未见过怪异的飞禽。”玉拂面露疑惑。

    “金塔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再问。

    “她也不清楚,她知道的这些都是从族中的书籍里看到的,而那些书籍里并沒有对金塔的记载。”玉拂摇头说道。

    “她竟然认字?”左登峰闻言眉头大皱。

    “是的,她很聪明,我先前的一些问題问的很尖锐,她也不怒,回答的很得体,而且回答的很快,仿佛不用时间去思考。”玉拂抬头看了一眼门内的女子。

    “告诉他们,我进阵的时候把五枚阵符全带进來了,只要他们帮助咱们找到金鸡,咱就带他们出去。”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左登峰最喜欢的是聪明人,最怕的也是聪明人,这个女子既然极为聪明,就肯定猜到了他们是利用阵符进阵的,左登峰担心他们会起歪心夺取阵符,这里是他们的地盘,防不胜防,所以干脆告诉他们真相,不用抢,阵符足够。

    玉拂皱眉想了想,转而冲姐弟二人开口说话,二人闻言顿时露出了欢喜的神情,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什么,而那女子则迅速的接过话茬说了很长的一句话。

    “她说她真的不知道金鸡在哪里,但是她愿意帮咱们一起寻找,还可以给咱们吃的。”玉拂给予翻译。

    “在此之前,那个男的说的什么?”左登峰平静的问道。

    “他说‘怎么办?’我感觉他们很可能知道些什么。”玉拂翻译并分析。

    左登峰闻言沉吟了片刻,转而从木箱里拿出了两枚阵符,连同自己怀里的那枚以及玉拂的那枚一起冲门内的姐弟二人晃了晃,他要告诉二人,阵符的确有多余的。

    女子见到阵符立刻点头微笑,神情十分的欢喜,转而伸手西指,快速的说了一句什么。

    玉拂闻言猛然皱起了眉头,神情愕然,并沒有立刻翻译。

    “她说了什么?”左登峰转头问道。

    “她说那座塔就是金鸡变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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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的是什么意思?是这座塔就是金鸡?还是这座塔是金鸡变出來的?”左登峰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两种可能都难以接受。百度搜索  . 看最新章节

    “不清楚,不过她的神情不像撒谎。”玉拂回望了那女子一眼。

    “可是她一直在撒谎,三千年前连纸都沒有,哪儿來的书?”左登峰出言笑道,他不希望那女子通过二人的表情猜到二人谈话的内容。

    “她为什么要撒谎?”玉拂开口问道。

    “撒谎倒不一定是恶意,也可能是戒心,每个人都有戒心,咱们对她來说是陌生人,她不相信咱们也很正常。”左登峰说道。

    “你说怎么办?”玉拂问计,事实上玉拂并不是一个沒有主意的人,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总得有一个说了算的,玉拂佩服左登峰心思缜密,愿意听他的。

    “熟悉和信任需要时间,告诉他们,天亮以后咱就开始寻找,不管是否找到金鸡,都带他们出去。”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玉拂明白左登峰是想感动这对姐弟,点头过后冲门内的姐弟二人翻译左登峰的话,二人闻言再度面露喜sè,连连点头。

    “让他们休息吧,咱们不进屋子。”左登峰转头看着玉拂,“委屈你陪我挨冻了。”

    “沒关系。”玉拂闻言展颜摇头,转而冲门内说了一句,姐弟二人犹豫片刻离开了石门,男子在一楼休息,那女子并沒有跟他住在一起,而是迈步上了二楼。左登峰侧耳细听,发现那男子躺下之后一直在辗转,那个女子上楼之后很快就沒了声响,想必是和衣而眠了。

    “你在想什么?”玉拂见左登峰一直皱眉不语,便出言发问。

    “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可是又想不出到底哪儿出了问題。”左登峰摇头开口。

    “我也有这种感觉,如果常年沒有见到外人,他们应该很害怕才对,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是非常害怕。”玉拂点头说道。

    “或许是咱们想多了。他们生活的环境以及接触的事情跟咱们完全不同,因此他们的思维就跟咱们不一样,咱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他们。”左登峰开口说道。

    “有道理。”玉拂点头赞同。

    阵法内外的天气是一样的,冬天的气温很低,玉拂穿的道袍是单衣,只能运转灵气抵御寒气。左登峰见状开始踌躇,他很想脱下袍子给玉拂御寒,但是这个动作之前已经被无数造作的男子用过了,左登峰不想入俗,但是自己穿着棉衣而让女人受冷,左登峰又感觉很不像话,斟酌再三还是脱下袍子给玉拂披上了。

    “在你犹豫该不该脱下袍子的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想你会不会脱下袍子。”玉拂出言笑道,她并沒有拒绝左登峰的好意。

    “哈哈。”左登峰闻言开怀大笑,玉拂的直爽令他极为欣赏,玉拂的聪明也令他极为佩服。

    “笑什么,我是來帮你的,你不给报酬也就算了,沒有宴席和住处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再吝啬袍子,我可真生气了。”玉拂佯装正sè。

    “你知道你头上的玉簪值多少钱吗?”左登峰也佯装市侩。

    “对了,问你个问題,你如实回答我。”玉拂开口说道。

    “问吧。”左登峰摆手开口。阵法内只有三百里的范围,金鸡就在这片区域里,早晚能找到,所以左登峰心情甚好。

    “如果你找齐六只yīn属动物,却不能令她复活,你会怎么做?”玉拂轻声问道。

    “这个问題你问过了,我也回答过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我陪你找齐六只yīn属动物,如果能令她复活,我就离开。如果竭尽全力仍然于事无补,你也算对得起她了……”玉拂省略了后面的那四个字。

    “女孩都是矜持的,你这也太直接了吧。”左登峰出言笑道。

    “我比你还大一岁呢,二十八了如果还矜持就是造作了。”玉拂也在笑。

    “我和杜真人的情况几乎一样,你为什么沒看上他而看上我了呢?”左登峰问道。既然已经捅了窗户纸,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免得rì后总是暧暧昧昧的入了俗套。

    “你跟他不一样,他丧妻之后安居掌教,而你为了那一丝飘渺的希望四处奔波苦寻不休。他见到我之后动心了,动心就是对亡人的背叛。而你对我沒有邪念,即便rì后跟我在一起,也是我拉你回头的。”玉拂力求言语平静,但是言语中的颤音却表明了她内心并不平静。

    “杜真人之所以沒有四处奔波是因为他法术高玄,明辨yīn阳,不做无用之功。不像我,自欺欺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外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沒有邪念,先前在路上我一直在后面看你的屁股和大腿你知道吗?”左登峰摇头笑道,每个人都有yīn暗的想法,但是敢这么明目张胆说出來的恐怕左登峰是头一个了,而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自泼污水,自揭自丑,让玉拂冷静下來。

    左登峰这话说完,玉拂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再怎么大气,再怎么直爽,也终究是个女人,这么不要脸的话她还真的是头一次听过。左登峰此时则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他此刻的心情很好,说了实话,不用藏着掖着了。

    “真是有邪主必有sè仆,你看你那只猫。”玉拂移开视线伸手上指。

    左登峰闻言抬头上望,一看之下眉头大皱,十三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二楼,二楼南侧有个向阳的小窗,窗户很小,两砖见方,根据大小來看应该是通风的气窗而不是采光的阳窗,十三此刻正趴在窗户上撅着屁股向里张望。

    “十三,给我回來。”左登峰皱眉摇头冲十三高喊,这家伙先前看了一场好戏,此刻竟然还意犹未尽。

    十三闻声将脑袋从气窗里拔了出來,转身跳了下來跑到了左登峰的身边。

    “我的脸都让你给我丢尽了。”左登峰哭笑不得的训斥。

    十三看了左登峰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转身又想上楼,左登峰见状急忙抱住了它。

    “你的猫跟你一样,都不要脸。”玉拂被左登峰和十三的举动逗乐了,忍不住娇声发笑。

    “好了,以后咱别说这个了,我的妻子当年为了救我流干了鲜血,你就让我好好报答她吧。你很漂亮,法术也高,心xìng也好,以后可以找个更好的伴侣,咱们可以做最好的朋友。”左登峰试图结束这一话題。

    “往后会有诸多凶险,你独臂难撑,我跟你一同寻找,但是你得答应我,不管最后结果怎样你都不能气还乾坤,散功自尽。”玉拂闻言峨眉微颦,片刻过后转为苦笑。

    “郑板桥有句话叫难得糊涂,有时候我也想糊涂,可惜我不糊涂,既然不糊涂我就不能自欺欺人的装糊涂,我知道你想用时间让我改变主意,但是我既然看透了,就不能给你这个机会。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努力的在克制自己了,你一直跟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的。往后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你千万别跟着我。”左登峰说出了腑肺之言。

    左登峰说完,玉拂沒有再说什么,不过脸上却浮现出了笑意。

    随后二人都沒有说话,各靠青石假寐养神,他们之所以守在这里是担心这里面的两个人会出现意外。

    半夜无话,临近清晨,玉拂推醒了他。

    “怎么了?”左登峰睁开眼睛转头问道。

    “你听。”玉拂脸sè通红,伸手指着石楼。

    左登峰闻言运转灵气侧耳细听,一听之下眉头大皱。

    “你就让我听这个?”左登峰不解的看向玉拂,石楼二层此刻竟然又传來了吸允之声。

    “正常吗?”玉拂面上的厌恶神情越发明显。

    “这个,要是换成夫妻也不能说很不正常,可是他们是姐弟呀。”左登峰也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我沒问这个,我是说他们怎么还有心思干这个?”玉拂的神情除了厌恶还有疑惑。

    “可能生活在这个怪异的环境下压力比较大吧。”左登峰挠头开口,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感觉沒道理,不过除此之外也沒法儿解释这大清早的怎么又出现了这种怪异的房事举动。

    “我早晚得杀了他们。”玉拂yīn声开口,触及道德底线也就罢了,触及伦理底线谁都受不了。

    “这个以后再说,等会儿他们出來你不要表现出來,先问清楚金塔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出言安抚。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二人的听力都极为敏锐,虽然不见其形却能细闻其声,如此一來气氛相当尴尬,而十三竟然试图再度上房偷窥,左登峰见状急忙薅着脖子给它扯了回來。

    沒过多久,令人尴尬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姐弟二人下楼走到了门旁。玉拂深吸几口气平息情绪,然后上前与之交谈。

    “她说那座金塔是金鸡变出來的,金鸡就在那里面,她知道入口。”玉拂转身冲左登峰说道。

    “让他们带路。”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他自然不相信金鸡能变出如此巨大的高塔,但是他却相信金鸡的确就在塔内。

    玉拂闻言转头跟那女子交谈,姐弟二人点头答应,转而走出石楼向西走去,左登峰和玉拂跟随在后。

    片刻过后,四人來到了金塔的下方,左登峰抬手捏了捏建造金塔所用的黄sè金属,一捏之下立刻否定了之前的推断,这些金属虽然很像黄金,但是并不是黄金,因为黄金质地很软,而这些金属非常的坚硬。

    金塔入口位于三角塔身的南侧,正对城门,为单扇内推大门,大门与塔体各有一处巨大的栓鼻,一条粗大的锁链穿锁其中,锁链浑然一体并无锁头,可见当年是就地熔铸的。

    左登峰和玉拂见状走上前去各执一端,同时发力拉扯,几次尝试,发现无法拉断。

    “这条锁链坚固异常,咱们又沒有神兵利器,很难……”玉拂面露愁容。

    “谁说咱沒有神兵利器?”左登峰撇嘴冷笑,与此同时右臂疾探,玄yīn真气暴shè而出,将那锁链急速封冻。玄yīn真气到底能发出多少度的低温左登峰从未测试过,但是他却知道骤冷之下会令所有物质变脆,金属也不例外。

    左登峰自忖到了火候便收回玄yīn真气抓住锁链猛然拉扯,哗啦之声过后,锁链应手而断。玄yīn护手可以隔绝低温,沒有冻伤之虞。

    扔掉锁链之后左登峰立刻伸手去推动大门,伴随着缓慢的咯吱之声,大门被推出了一道三尺左右的门缝。

    “阿弥陀佛,可算找着你们了。”就在左登峰想要侧身观察塔内情况之时,南侧传來了铁鞋的叫嚷,左登峰闻言扭头回望,发现铁鞋正快速的向此处奔來,铁鞋的情形十分狼狈,破旧的僧袍被烧的千疮百孔,头发也被烧去了不少。

    玉拂见状笑瘧的看了左登峰一眼,意思不言而喻,铁鞋之所以被烧成这个样子,他左登峰先前的纵火之举“功不可沒”。

    “阿弥陀佛,给我水喝。”铁鞋跑近之后急切的拉着左登峰讨水喝。

    “你怎么被烧成这个样子?”左登峰放下木箱拿出水壶递了过去,金塔大门已经被推开,左登峰并不急于进去,更不担心里面的金鸡会跑出來,如果跑出來更好,省得进去费事了。

    “阿弥陀佛,救火如救命啊。”铁鞋拿起水壶一通猛灌。

    左登峰和玉拂闻言同时苦笑摇头,感情这疯和尚这一宿沒干别的,忙活着救火去了。

    “咦,你俩从哪儿抓的?真好看。”铁鞋放下水壶伸手指着那年轻的女子。

    左登峰闻言大惊失sè,铁鞋虽然疯了,但是从沒听说过他对女人感兴趣,今天怎么魔怔了。

    玉拂的吃惊程度不亚于左登峰,二人面面相觑,呆立当场。

    “好看,真好看,它会不会飞?”铁鞋并不理睬二人,而是好奇的走向那年轻的女子。

    “大师,你是出家人,怎么能对姑娘家的这么说话?”左登峰上前拉住了铁鞋。

    “什么姑娘,这是只鸟儿,你们看不出來?”铁鞋高声叫嚷着伸手指着那个年轻的女子,“你看那鸟头,还有那鸟尾巴,咦,爪子上咋还有个金圈儿?”

    铁鞋是个疯子,因此左登峰和玉拂并沒有在意他的前两句话,但是铁鞋最后这句话一出口,二人立刻感到了蹊跷,短暂的反应之后同时回头,却发现那女子已经带着那男子快速的冲进了金塔,与此同时金塔大门猛然关闭,将神情各异的三人挡在了外面。

    铁鞋在扼腕叹息,在他看來一只很好看的大鸟拖着一个男人跑掉了。

    玉拂在皱眉思考,她还沒有从巨大的惊愕之中反应过來。

    左登峰的神情是震惊加愤怒,时至此刻他终于明白十三为什么对它那么感兴趣,也终于明白它为什么要用嘴去承接阳jīng,那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暂时遮掩它yīn属金鸡本身的yīnxìng气息,让十三无法看出它的本相。

    “真沒想到,让只鸡给耍了。”片刻过后,玉拂苦笑开口。

    “妈了个逼的,早晚拔光它的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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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金鸡幻象

    “阿弥陀佛,老衲先走一步。”铁鞋一见二人开骂,以为自己闯祸了,转身就想开溜。

    “大师,不忙走,你刚才看到了什么?”玉拂急忙出言留他。

    “一只金黄sè的鸟儿,有这么大。”铁鞋抬手比划,根据他比划的大小,那只金鸡比他还要高出一些。左登峰先前在苗疆的赶尸客栈曾经询问过十三金鸡的大小,十三走出的距离在两米左右,这与铁鞋比划的是一致的。

    “是何模样?”玉拂再问。

    “鸟儿的模样。”铁鞋随口回答。

    “长的像不像鸡?”左登峰无奈之下插嘴发问。

    “不怎么像。”左登峰的话提醒了铁鞋,说完之后就从木箱中翻找前rì剩下的两只野鸡,片刻过后拿出了一个黄泥团,转而四处寻找草木生火炙热。

    “为什么他能看出金鸡的本相,而咱们看不出來?”玉拂疑惑的看向左登峰。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佛门神通与咱们道家法术有所差异,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跟咱们这里不同。”左登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言下之意就是铁鞋是疯子。

    “哪种可能xìng大?”玉拂出言追问。

    左登峰闻言转身向东走去,金鸡已经进了金塔,他并不急于进去抓捕,他想去金鸡先前所在的石楼一探究竟,此外也不能当着铁鞋的面谈论他是疯子。

    “第二种可能xìng大,我修行的是阐教法术yīn阳生死诀,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法术,生死诀可决定生死,yīn阳诀可以明窥本质,我的法术不会低于佛门洗髓经,所以咱们看不出金鸡的幻象并不是因为咱们法术修为不够,而是咱们的七窍灵智受到了蒙蔽,铁鞋已经疯了,灵智早就乱了,自然不受蒙蔽。”左登峰开口说道。

    “也对,谁都可能上当,唯独疯子不会。此外依我看來这只金鸡虽然能变chéng rén形,但它本身的修为并不高,不然一定会正面与咱们为敌。”玉拂开口说道。

    “言之有理。”左登峰点头说道。

    “你的猫好像能认出它來。”玉拂说道。

    “是的,昨天傍晚咱们刚來的时候十三就感觉它有问題了,但是它用男人的阳气暂时遮盖了自己的气息,十三感觉到了异常,所以才会一直观察它。”左登峰看了一眼跑在身旁的十三,十三不会说话,受了冤枉也沒法儿辩解。

    “昨天咱们刚來的时候抛扔了一通手榴弹,随后还放了一把火,它肯定能听到响声也能看到火光,换作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害怕疑惑,根本就沒心思做那些,其实咱们早就该发现这一点,但是被咱们粗心的忽略了。”玉拂苦笑摇头。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沒有接口,他一直以为自己很细心,现在看來还是不够细心,如果细心的话就不难发现从昨天晚上的那次到今天凌晨的那次,两次之间的时间恰好是六个时辰。

    二人说话之间來到了先前所在的石楼,侧身而入,发现一楼正中是处生火的火坑,火坑周围有着少量的石器和铜器等生活器皿,左侧堆积着大量未经压磨的粟米,右侧是一张石床,床上铺着茅草,缓步上楼,发现二楼到处散落着谷物的壳子,除此之外连张床铺都沒有,更别说什么古书古籍了,由此可见那只金鸡先前所说的那些都是它真实经历过的事情,并非从书籍中获得。

    “你的这只猫到底是什么來历?”玉拂环视左右沒有发现,便好奇的端详着四处闻嗅的十三。

    “十二地支是暗应地气而生的,有着改变地气的作用,姜子牙东征商朝的时候极有可能就是用它们克制了商朝的龙气,周朝建立以后,除了周朝自身拥有的四只土属动物之外,其他八只原本就属于八大诸侯的动物都被带回了各自原本所在的区域。而姜子牙也因为有功于周朝被分封到了现在山东济南淄博一带的齐国,那时候在胶东半岛区域还有一个名为莱国的小国,姜子牙受封齐国之后试图剿灭莱国,但是久攻不下。后來他只能再次请出了十二地支想要压制莱国的气数,但是他最终还是沒能得逞,不但沒能剿灭莱国还被莱国逼的迁都了,究其根源是因为有一个神秘的道人送给了莱国一只足以压制十二地支的动物,这只动物后來被莱国的君主带到了坟墓里,多年之后它破土而出,重见天rì,饥肠辘辘跑到山下的农舍偷鸡,结果由于过分虚弱被人抓住了。”左登峰回忆往事。

    “你说的是它?”玉拂伸手指着十三。

    “是的,当时它脖子上戴着一个黄金项圈,内刻‘十三yīn阳’,所以我才一直喊它十三,其实它究竟叫什么沒人知道了。”左登峰点头说道。

    “它如此强壮怎么会被人抓住?”玉拂闻言很是疑惑。

    “什么强壮,你直接说它胖不就得了。”左登峰摇头苦笑,“我和巫心语最先见到它的时候,它连十斤都不到,现在都快过百了。”

    “原來她叫巫心语。”玉拂点头开口。

    左登峰闻言看了玉拂一眼,沒有接口。

    “巫是我们苗疆的姓氏,山西也有,不过你们山东很少有巫姓。”玉拂随口说道。

    “不清楚,她从十四岁开始就独自一人在山中的道观生活,她的來历和十三一样,都是一个迷。”左登峰转身下楼。巫心语那个神秘失踪的师傅,以及十三原來的那个主人在左登峰心中都是解不开的迷,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两个人都非常厉害。

    “和金鸡在一起的那个男子是什么來路?”玉拂跟随左登峰下楼,她看出了左登峰不想谈论巫心语便换了个话題。

    “他才是卢国唯一的后人,那金鸡也并不是单纯的利用他,我感觉那只金鸡应该对他有感情,不然的话不会拉着他进塔。”左登峰随口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玉拂闻言再度露出了恶心的表情。先前她一直以为那是姐弟二人的不乱之举,好不容易确定其不是姐弟,又成了人禽杂交了,而人禽杂交比人兽杂交更令人难以接受。

    “我乱猜的,也不一定,抓住之后才能逼问出实情。”左登峰走出石楼來到门前打量着夔龙鼓,夔龙鼓的鼓槌就在旁边,左登峰探手拿起了鼓槌。

    “敲两下试试?”左登峰好奇之心大起。

    玉拂闻言微笑点头,左登峰抡起膀子咚咚咚來了几下,声音很沉闷,沒什么奇特之处,左登峰这才想起这面夔龙鼓只对巨人有效。

    回到塔下,铁鞋正在生火烘烤黄泥团,见到二人到來急忙扭头别处,他始终认为金鸡逃跑是他造成的。事实上左登峰和玉拂都很感激他,如果不是被这个疯和尚点破了玄机,二人备不住就得中了圈套。

    “找到猴子沒有?”左登峰坐到了火堆旁。

    “我一直在救火,沒腾出时间去找。”铁鞋加重了救火二字。

    “你应该去找猴子。”左登峰出言戏弄。

    “大门从里面卡住了,还是先想办法开门吧。”玉拂凝气推了推大门,大门纹丝不动。

    “先休息一下,我得想清楚一个问題。”左登峰从木箱里又拿出了一个黄泥团扔进了火堆,这两只野鸡是进阵之前吃剩下的。

    “什么问題?”铁鞋抢先插嘴。疯子的好奇心是最重的。

    “这只金鸡进入金塔之后立刻就封闭了塔门,这说明它对金塔里面的事物很熟悉。但是金塔的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它打不开。既然它打不开,它怎么会对里面的事物那么熟悉?”左登峰皱眉开口。

    左登峰话一出口,玉拂和铁鞋立刻双双皱眉,每个人在思考的时候都会有皱眉这个动作,这个动作其实并不是单纯的一个表情,追根究底,眉眼部位的丝竹空,鱼腰,攒竹三处穴位都有定神的作用,皱眉的动作触及到了这三处穴位,可以令人思维更加专注。

    “它原來就住在里面。”铁鞋率先开口。铁鞋说话的时候玉拂已经抬头上望了,这就说明她想的比铁鞋要深,不但想到了金鸡先前就住在塔里还想到了它是怎么逃出來的。

    “送我上去。”玉拂沉吟片刻看向左登峰,左登峰点头回应。

    玉拂见左登峰点头,随即凌空拔高,左登峰见状随即而上,在半空之中探手送了玉拂一程,玉拂快速上升,左登峰急速落地。

    玉拂凌到塔尖定住身形,左右环视,片刻过后飘身落下。

    “沒有破损的地方,它不是从这里逃出來的。”玉拂摇头说道。

    “为啥说它是逃出來的?”铁鞋插嘴发问。

    “门上有锁链,这就说明它之前是被人困在里面的,后來它逃了出來,这次之所以要带我们进去其实是为了困死我们。那个男子或许想出去,但是金鸡知道自己出不去,因为这座阵法限制异类外出,即便有阵符也不行。”玉拂开口解释。

    “它也是异类,那它不是也出不去了?”铁鞋伸手指着左登峰旁边的十三。

    左登峰沒有搭理铁鞋,玉拂的分析在他看來有一定道理,但是也不全对,他感觉金鸡之所以要带他们进去并不是为了困死他们,而是为了利用他们破掉阵法,阵法一破,它就重获zì yóu了。

    “大火你扑灭了沒有?”左登峰收回思绪冲铁鞋问道。

    “灭了。”铁鞋面露得sè。

    “那把火是我放的,这里都是怪物,如果破掉阵法,这里的怪物都会跑出去,你把火扑灭了其实是闯祸了。”左登峰正sè开口。

    “阿弥陀佛,佛门弟子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蝼蚁和飞蛾不是怪物,你闯祸了,给你个弥补的机会,重新放火,把这里的怪物全烧死,烧不死的你就亲自动手全杀掉。”左登峰下达任务。

    “啊?我是來找猴子的,不是來造杀孽的,我不干。”铁鞋抗命。

    “算了,怪物跑出去也伤不到咱们会法术的人,你就不要为难明净大师了。”玉拂坏笑插嘴。

    “阿弥陀佛,伤了平民百姓也不行啊,老衲这就去降妖伏魔……”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布火阵

    铁鞋说着站了起來转身yù行,刚走几步又回來了。

    “怎么了?”左登峰撇嘴笑问,他以为铁鞋识破了玉拂的激将法。

    “降妖伏魔也不能空着肚子吧。”铁鞋探手延出灵气从火堆中抓起了一个黄泥团,用僧袍兜着出城而去。

    “他心xìng仁善,咱们不应该戏弄他。”玉拂叹气摇头。

    “他偷你猴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认为他心xìng仁善?况且他干的事情沒什么危险,危险的是这座金塔。”左登峰将火堆旁遗留的木柴扔进火堆。

    “这座金塔并不是黄金建造的,建造金塔所用的巨大金条有着很明显的石质纹理,我感觉它们先前应该是青石,后期受到了金鸡的影响才变为坚硬的黄sè金属。”玉拂出言分析。

    “有可能,那些巨人的骨骼之所以变成那个样子也应该是受到了这只金鸡的影响。”左登峰抬手为手表上弦。

    “这里的锁链先前是完整的,说明金鸡不是从这里逃出來的,应该有另外一个出口。”玉拂说道。

    “有道理,不过这个出口应该不是建筑的时候预留下的,极有可能是后期出现的,而且这个入口应该在地下。”左登峰点头说道。

    “鸟类并不擅长挖洞。”玉拂摇头开口。

    “我先前曾经见到困住九阳猴的阵法,走的是阳金生yīn水的路子。这只金鸡属于yīnxìng,它必定会滋生出阳xìng的水,但是金塔周围并沒有大量的积水,这就说明这处金塔的下方必定有着很大的空间,金鸡滋生的水气都从下面排走了,也就是说金鸡极有可能是从这个地下通道逃出來的。”左登峰加以分析。

    “兵分两路,先从城中寻找,如果沒有发现,就得出城寻找湖泊了。”玉拂站起了身。

    “不着急,先吃点东西,然后试试能不能冲开这道门。”左登峰阻止了玉拂,转而拿起火中的那个黄泥团拍碎之后将野鸡分了一半给玉拂。

    玉拂吃的很少,左登峰吃的也不多,剩下的都归了十三,他的木箱里还有大米,人可以吃大米,但是十三可不吃斋。

    吃过东西,左登峰开始环视左右寻找回壁,金塔的出口正对城门,距离大门很远,冲撞火阵沒法儿布置。

    “金塔大门有两尺多厚,很难冲开。”玉拂见左登峰迈步估算距离,猜到了他想布置某种阵法。

    “能冲开大门是上策,进去就抓。寻找阳水的去向是中策,费时费力。下策就是守株待兔,等他们自己出來。能走上策绝不用中策和下策。”左登峰说着走向城门,片刻过后将那巨大的吊桥拆卸挪了回來,一阵忙碌,搭起了木台,上置木柴,布阵完成。

    “这是什么阵法?”玉拂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我布的阵法都沒有名字。”左登峰随口回答。

    “你这么年轻就能自创阵法,假以时rì定然可以成为一代阵法宗师。”玉拂由衷的敬佩。

    “我从沒想那么远。”左登峰皱眉思索。

    “有什么难处?”玉拂见他面露难sè,知道他遇到了难題。

    “这个火属阵法可以发挥出数倍于回壁自身能力的威力。但是这里沒有回壁,只能用人來充当回壁,男人属阳,女人属yīn,所以咱们都不能单独充当回壁,只能一起动手。”左登峰皱眉说道。

    “那就一起。”玉拂闻言向他走了过來。

    “一起來就沒人触发阵法了。”左登峰连连摆手,木台上面的引火之物有数百斤重,十三肯定拉不动。

    “还是寻找另外那个入口吧。”玉拂出言说道。

    “那个入口势必非常的隐蔽,此外那条入口也一定是条水道,这里的水里都有蚂蝗,还有那种咬人的怪鱼,我可不想下水,更不想钻洞。”左登峰连连摇头,左登峰不怕个头大,就怕数量多。

    “那怎么办?”玉拂摊手苦笑。

    “有了。”左登峰猛然想到了一条可行之计,走上前去点燃了火堆,随即让玉拂站于三丈之外等待大火燃起之后推倒架子,玉拂和金针的灵气修为相仿,灵气可外放三丈,而他勉强可达五到七丈,众人之中银冠灵气修为可达九丈,居首位。

    左登峰自己走到了火阵后面十丈之外,招手唤过十三,让十三蹲在了他右侧五步之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十三补充一下yīnxìng气息,十三既然名为十三yīn阳,体内自然就是含有yīn阳两种属xìng。

    “不要动,一定不要动。”左登峰冲十三叮嘱,十三闻言很是紧张,它不明白左登峰为什么要让它蹲在那里,不过听到左登峰的叮嘱之后十三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拉倒木架,让它接触地气。”左登峰待大火燃起,冲玉拂说道。

    “会不会伤到它?”玉拂不放心的指了指十三。

    “反冲的力道全部由我承接,它只是中和这片区域的yīn阳之气,沒有危险。”左登峰摇头说道。

    玉拂闻言转身延出灵气拉倒了木架的支撑,火阵落地,左登峰立刻感觉一股暴虐的火属灵气向后反冲了过來,这时候左登峰要做的就是延出灵气顶住这股回力,以此给火阵前冲提供支撑和动力。

    不出左登峰所料,十三的确中和了这片区域的地气,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反冲过來的火属灵气异常暴虐,他根本就撑不住,但是他又不甘心就此闪身,情急之下便将无法承接的大部分火属灵气导入了地下,按理说火气入土会消弭于无形,但是左登峰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这处城池荒废了多年,虽然表面看是土路,实际上这些散落的泥土下方是当年的青石路面,而金塔周围的这些青石路面由于常年受到金鸡的气息感染,已经带有了很重的金xìng。如此一來就造成了一串鞭炮两头儿响的局面,火苗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向前冲向了金塔大门,另一部分向后蹿入了左登峰所在的地下,这一过程只在转瞬之间完成,左登峰还沒來得及反应就被炸上了半空,身旁传來的“哇呜”说明五步外的十三也沒能幸免。

    好在火苗是从地下炸出來的,只有向上的冲力,不会对人产生多大的损害,即便如此一人一猫还是被炸了个狼狈不堪,落下之后灰头土脸。

    “你沒事儿吧?”玉拂见状急忙掠到了左登峰的近前。

    “沒事儿,你现在还认为我能成为一代阵法宗师吗?”左登峰站稳之后率先去看十三,十三并无大碍,只不过受惊不小,吓的跑出去老远。

    “慢慢來,不着急。”玉拂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也看出了左登峰虽然可以布置阵法,却并不成熟,很多地方还需要推敲和改进。

    在异xìng朋友面前出丑令左登峰大为尴尬,讪笑几声拍掉身上的浮土走向金塔大门。

    火阵威力很大,厚达两尺的大门已然被其冲撞的扭曲变形,可惜的是大门并沒有被冲开,观其情形应该是门内上下都有门闩。

    左登峰见状大为懊丧,白忙了,白丢人了。

    “先前我一直担心咱们在寻找其他入口的时候它们会从这里跑出來,这样最好,咱们进不去,它们也出不來,免得你进我出的捉迷藏。”玉拂出言宽慰。

    “你负责东北和西北,我负责东南和西南,先从城里找,如果沒有,再去城外。”左登峰冲玉拂笑了笑,聪明的女人总会在男人尴尬的时候为其留下颜面。

    玉拂点头过后向东北掠去,左登峰转身向东南区域走去,十三看到左登峰的木箱在这里,知道左登峰还会回來,因此就沒有跟他一起去。

    整体來说,这座古城可以分为东城是西城,东城为贵族生活的区域,西城为奴隶生活的场所,左登峰先前的安排就是为了让二人各自巡查一半贵族区和一半奴隶区。

    这处城池有三千年的历史了,所有能腐烂的东西全腐烂掉了,但是黄金和玉石制品却保留了下來,通过jīng美的楼阁以及大量的金银器皿來看这里的贵族先前生活的十分奢华,反观西面奴隶居住的地方,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连石制床铺都沒有,生活器皿也都是最简陋的石器,这里最常见的就是石斧和各种耕种的农具,左登峰还发现了唯一的一件装饰品,是用黑sè的石头磨成的头饰,头饰很大很长,不问可知是巨人使用的,他们虽然是地位低下的奴隶,却也有爱美之心。

    “你怎么空着手回來了?”左登峰回到金塔下方清点战利品的时候玉拂悠然回返。

    “你怎么跟rì本人学会了?”玉拂愕然的看着左登峰眼前琳琅满目的金银珠玉。

    “我rì后总要吃饭的,况且现在这社会有钱好办事儿。”左登峰开始一件件的往木箱放物件儿,这些东西都是他先前从贵族区发现并兜回來的,以金玉为多,白银较少。

    “难得啊,你一件也沒拉下吧?”玉拂哭笑不得的看着一副守财奴嘴脸的左登峰。

    “沒有,能拿的全拿了。”左登峰将东西放进木箱,转而背起木箱往东北区域走去,玉拂肯定沒拿那里面的东西,他要去再搜刮一番。十三见他背起木箱也起身跟了过去。

    “左登峰,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贪财了?”玉拂不满的冲其开口。在她看來左登峰寻找这些值钱的器物而不去寻找金塔入口是本末倒置。

    “当我明白人多力量大的时候。”左登峰并未回头。“这个社会最值钱的就是钱,最不值钱的就是命,有了足够的钱,我可以雇佣无数要钱不要命的人给我充当马前卒!”

    玉拂闻言猛然皱起了眉头,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左登峰是个很正直的人,但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池毒物

    崔金玉愕然的看着左登峰走远,心中五味陈杂。不可否认左登峰并不正直,因为正直的人不会雇佣亡命之徒为其冲锋送死。这一刻玉拂很失望也很痛心,因为她发现左登峰真的已经步入邪途了,除了那飘渺而坚定的目标,他的心中已经沒有对错和是非了。

    玉拂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动,一直到左登峰半个小时后回來才冲其展颜一笑,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有些男人胸怀天下,这类男人眼中沒有一己之私,有的只是国之大义。左登峰自然不属于这类人,他的眼中只有自己那死去的妻子,造成他这么狭隘的原因是他接触过的人都辜负了他,只有那个名叫巫心语的女人沒有辜负他,所以他就将自己的后半生全给了那个死去的女人,不离不弃生死不渝的执着与忠诚,披霜带雪寻遍天下的坚韧和隐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毅力和豪情,这样的男人比那些满口国之大义的男人更令女人心动,古语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一个男人首先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和家庭,这是男人最基本的义务,其后才是兼济他人,如果抛妻弃子的为他人奋斗,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伴侣只对自己好,一个见人就笑的人是属于大家的,一个只对自己笑的人才是属于自己的。左登峰的所作所为恰好对应了这一点,他不是个老好人,对他好的人他会报答,对他不好的人他就会报复,跟这样的人交往永远不用担心他会以怨报德,因为他本xìng良善,不会对不起别人。不过也别指望他以德报怨,因为他恩怨分明,不会对不起自己。

    这种男人是有xìng格的,而这正是玉拂看重并欣赏的,她不希望自己rì后的男人对每一个人都好,她只希望她rì后的男人只对自己好,那才显得珍贵。

    不过玉拂也很清楚左登峰很难接纳她,左登峰律己甚严,不会给自己任何的借口去背叛亡人,玉拂很清楚自己沒有机会了,不过她也沒想过要求太多,能陪着他完成心愿也是一件很值得自傲的事情,在她看來左登峰即便找齐六只yīn属动物也很难将巫心语复活,不过结果怎样并不重要,巫心语如果复活了,她会欢喜的离开,人一辈子能做一件值得自傲的事情已经足够了。如果巫心语沒有复活,她也可以拖住这个男人,所谓的拖住并不是拥有他,而是让他对尘世有着一丝眷恋,免得他万念俱灰之下散功自尽,以左登峰的xìng格,这种可能xìng很大,玉拂不想他走了绝路。

    “走吧。”左登峰冲玉拂笑了笑,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玉拂都想了些什么,他更不知道他自毁形象的佯装贪财不但沒令玉拂讨厌他,还起了相反的作用。

    “用不用分头找?”玉拂出言问道。

    “最好别分开,三百里的范围并不大。”左登峰摇头开口。

    “也好,一起行动也好有个照应。”玉拂点头答应。

    左登峰转身走向城门,带着十三越过护城河向南寻找,二人走的是夔龙鼓碾压的那条路,先前二人是从中途发现小路的,并不知道小路向东延伸到什么地方。

    “他们为什么要多次推着夔龙鼓从这里往复?”玉拂出言问道。

    “不清楚,有可能是出來寻找食物的吧。”左登峰伸手指了指小路两旁的一些植物,那些植物有很多都残留有果实,狼形巨人是肉食动物,不会吃这些东西。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先前的上当令二人都有些神经紧张,唯恐错过任何细节,有些简单的事情也想的复杂了。

    來到山半腰,二人发现了远处上蹿下跳的铁鞋。

    “看见沒,铁鞋干的才是rì本人干的事情。”左登峰伸手指着铁鞋出言笑道,铁鞋此刻正在远处放火,遇见干草就点火,遇到巨人就追杀,有时候两件事情还是同事进行的,忙的不亦乐乎。

    “他是烧杀,你是抢掠。”玉拂闻言不禁莞尔。

    “铁鞋的修为异常jīng深,是个很好的帮手,以后还得带着他。”左登峰点头开口。

    “他是个沒有心计的疯子,你怎么好意思利用他?”玉拂不满的看着左登峰一眼。

    “我就是要利用他,而且至少要利用他三次。”左登峰前掠的同时转头南望。

    “凡事都得有个尺度。”玉拂抬高了声调,做人的底线是不能卑鄙无耻,玉拂此刻就感觉左登峰触及到了这个底线。

    “我利用他是为他好,他帮我三次我就会出手治好他的疯癫。不然我凭什么冒险帮他?”左登峰冷哼开口。

    “他疯了好多年了,你能治好他?”玉拂落下身形探手拉住了左登峰。

    “他的十二经络中的足厥yīn肝经和手厥yīn心包经这两处经脉淤塞不通,这是他的病因,发病原理是过分生气导致了足厥yīn肝经淤塞,肝经淤塞造成了肝火过旺,肝火过旺又造成了手厥yīn心包经不通,如果换作常人定然会成天发怒,不过他沒有,他是佛门高僧,心xìng慈悲,硬是强忍着不发火,其实他还不如发火呢,火发出來还会好一点,现在这样越憋越坏,我让他去杀那些怪物就是为了让他宣泄火气。”左登峰转头看向玉拂。

    “这样就能治好他的疯癫?”玉拂闻言面露疑惑。

    “只能稍微缓解一下,真正要想治好他的疯癫得用yīn属灵气游走他的肝经和心经,驱散这两处经络的火气。寻常的佛道中人修炼的都是大小周天,不敢触及十二经络,而我修行的法门走的恰好是十二经络,此外我的玄yīn真气也正是yīnxìng的,用來克制肝火最为有效。”左登峰出言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帮他,他是佛门高僧,自然会知恩图报。”玉拂出言求情。疯子本來就令人同情,善良的疯子更是如此。

    “不到时候。”左登峰转身yù走。

    “为什么不到时候?你治好他,我们一起帮你,总好过你花钱找些居心叵测的外人。”玉拂再度抓住了左登峰的袍子。事实上她此举还有另外一个用意,那就是有铁鞋相伴,少了孤男寡女之虞,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出手相助。

    “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十二经络是人体主脉,我如果以玄yīn真气侵入,他体内的灵气会以为遭到了外來攻击,立刻就会产生无意识的抗拒,他的洗髓经已经大成,灵气修为不下于银冠王真人,目前我沒有十成把握降服住他体内的灵气。这种情况就像给疯狗治病,按不住它是要挨咬的。”左登峰皱眉解释。

    左登峰这个不恰当的比喻令玉拂展颜发笑,转而松开了抓着他道袍的右手。

    “等我灵气修为高于他,我就出手帮他治好疯癫,跟着我遭几年罪,总好过一辈子浑浑噩噩疯疯癫癫……快拉我一把。”左登峰一跃而起越过了山梁,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山脊对面竟然是一处巨大的湖泊,湖水几乎与山脊平齐,他先前与玉拂交谈沒有分神感知,加上这处湖泊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因此等左登峰发现已经止不住身形了,倘若换做平时他可以运转灵气再掠回來,但是阵法内无法在空中转身停留,情急之下只能向玉拂求救。

    玉拂反应极为迅捷,闻言立刻轻身跃起,与此同时伸出右手将左登峰隔空抓了回來。

    “你太不仗义了你。”左登峰落地之后指着十三的鼻子笑骂,关键时刻十三从他肩上跳下來先跑了。

    “猫都怕水,你怎么也这么怕水?”玉拂站于山脊打量着眼前的湖泊,寻常湖泊一般地势较低,而这处长达数十里的湖泊却恰恰相反,它处于几座山峰的包裹之下,远远高出地面,按照寻常的说法,属于一处中型天池。

    “我如果说怕蚂蝗咬我你信不?”左登峰出言笑道。

    玉拂闻言也是一笑,在她看來左登峰说的是玩笑话,其实左登峰说的是实话。

    “不用看了,就是这里另外一处出口。”左登峰打量了一下这处湖泊随口说道。他之所以这么确定有三个原因,第一,这处湖泊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地势太高。第二,这处湖泊的湖面上生长着大量的水生植物,到了冬季也并未枯萎,密密麻麻的几乎看不到水面。第三,他敏锐的感觉到了湖中有着大量他从未见过的动物。

    “湖水很浑浊。”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她先前也沒有想过会是这么巨大的湖泊。

    “这里面有东西。”左登峰开口补充,yīnxìng金鸡会滋生出大量的阳水,这种水不管对人还是对动物都有益,自然会有大量的水生动物从这里繁衍。此外湖水很是温暖,在温暖的环境下动物长的更快,体积也更大。

    玉拂闻言沒有开口,探手从怀中取出了三枚黄sè纸符,就近扭下几根草梗做了三枚小旗,间隔三尺一字排开的插于岸边,片刻之后左右两枚小旗被崩飞,中间那枚黄sè小旗陡然起火。

    “什么情况?”左登峰皱眉问道。他虽然不知道玉拂施法的原理,却知道她在窥探湖水中的情况。

    “里面的动物很多,不过有道行的动物只有一条。”玉拂正sè开口。

    “是什么?”左登峰再问。

    “是什么不清楚,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一定有毒……”

第一百三十三章 蛇蛊奇毒

    “是浑身是毒还是牙齿有毒?”左登峰苦笑发问。

    “这种符咒是我们辰州派评估对手实力的符咒,只能大致判断出对手的实力和特点,并不能确切的看出它具体是什么种类的动物。”玉拂摇头开口。

    “目前这种情况只能放水,从南面开始。”左登峰伸手指着南侧一处相对薄弱的山体。

    “那处山峰上部的确不难打开缺口,但是你想过沒有,越往下挖山体就会越宽,想放干湖水非常困难,绝非一rì之功。”玉拂转头打量了片刻摇头开口。

    “陌生的水域绝对不能随便下去。”左登峰正sè摇头,人是陆生动物,一旦下水实力至少减弱一半,最主要的是这里的湖水非常浑浊,下去就是瞎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即便湖底平坦,湖水也有百丈深浅。”玉拂根据环抱着天池的山峰高度推算出了湖水的深度。

    “这样吧,我先布个阵,把这里面的东西逼出來,看看是什么。”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这些东西的存在有悖天理,杀之无碍。”玉拂探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细小的紫sè竹筒,转而又从右襟拿出了一只黑sè的竹筒。

    “毒药你用竹筒存放?”左登峰皱眉发问,竹筒很不坚固,这要是洒了问題可就严重了。

    “这不是毒药,是蛊。”玉拂出言解释。

    “蛊和毒有什么区别?”左登峰端详着这两只竹筒。苗女擅长下蛊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蛊到底是什么。

    “差别很大,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简单的说毒大部分是死物,而蛊全部是活物。”玉拂将那紫sè的竹筒打开扔进了湖里,片刻过后淡淡的紫sè在湖水中缓慢飘散直至淡不可见。

    “这是什么蛊?”左登峰好奇的问道。

    “蛇蛊,蛊毒有十一种,只有这种可以在大面积的水里起效。”玉拂拔掉了黑sè竹筒的木塞将其扔进了湖水。

    “什么叫蛇蛊?”左登峰再问,他对这种蛊毒一无所知。

    “顾名思义就是会幻化出小蛇的蛊,这种蛊是以雌xìng五步和雄xìng黑花的那个东西配成的,成蛇有这么长。”玉拂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两指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五公分。

    “这么小?”左登峰自然知道玉拂所说的那个是指哪个。

    “一炷香之后就能成蛇,再过一炷香就会死掉,不过临死之前它们会努力繁殖,只要有血的动物它们就会在其身上产卵。”玉拂转身向右侧高处走去。

    “寿命怎么这么短?”左登峰带着十三跟着玉拂走向高处。

    “这两种毒蛇是不能产下后代的,因为它们的毒xìng不同,杂交之后会带有两种毒xìng,长成之后就会自己把自己毒死。”玉拂出言解释。

    “有解药吗?”左登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沒有,直到沒有了鲜血它们就会很快饿死。”玉拂在走向高处的时候女人柔美的弧度更加明显,但是此刻左登峰不敢乱看了,江湖盛传玉拂心狠手辣不是沒有原因的。时至此刻左登峰开始佩服金针了,这家伙胆儿真大。

    “你怕不怕我?”玉拂回头问道。

    “我要说我刚才又看你屁股了,你会不会立刻对我下蛊?”左登峰出言笑道,事实上他并不想说出这么轻薄的话,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玉拂消除顾虑,不然她会心生隔阂。

    “你很想看吗?”玉拂果然沒有生气,不但沒有生气,还面露坏笑。

    “看一次多少钱?”左登峰将木箱转到了胸前。

    玉拂闻言大笑露齿,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左登峰不苟言笑,沒想到熟识了之后竟然这么风趣。开怀大笑令得二人的友情无形加深。常言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两个修为相仿的人在一起,地位是平等的,倘若换成别的男人这么说,玉拂早就给他踹下去了。

    片刻过后,二人來到了一处位于湖泊西北的山峰,这里可以俯视下方的水面,位置很高,相对安全。

    玉拂所说的一炷香时间是细香的时间,古时的一炷香分粗香和细香两种,粗香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钟头,细香只有十五分钟,二人登上山峰刚刚站稳,下方的湖面就开始有了动静,一开始只在沒有水草的地方泛起小小的涟漪,片刻过后就成了水花,随即动静越來越大,犹如开水沸腾。

    二人稳坐钓鱼台俯身下望,湖中不时有数尺长短的怪鱼跃出水面,这种怪鱼跟二人先前在护城河见到的怪鱼是一样的,体长嘴阔,尖牙利齿。

    “这里的鱼跟护城河里的鱼一样,这两处水源有沒有可能是相通的?”玉拂转视左登峰。

    “这里的环境是一样的,生物的演化过程也是一样的,不可能相通。”左登峰摇头说道,此时湖水之中除了那些怪鱼还有很多龟类从水中爬出,这些王八与外面的王八相差不大,只不过个头大了许多,锅盖大小的王八不时可见。

    “这些癞头鳌为什么沒有变样儿?”玉拂出言问道。

    “这种动物在数万年以前就是这样,一般不会变样。”左登峰虽然不知道这些王八叫癞头鳌,却知道它们的演化史。

    “正主儿快出來了。”玉拂伸手指了指湖水的水面,此时水面上已经出现了漩涡,漩涡越转越大,湖中的水草亦随之转动,湖水越发浑浊,很显然,有一只很大的动物正在从湖底快速上浮。

    左登峰见状将站在山峰边缘探头下望的十三向后拽了拽,此时下面的湖水‘水深火热’,万一失足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漩涡出现,一般來说就是蛇类了,因为它们在上浮的时候会旋转上游,倘若直上直下不会出现这种漩涡,只会令湖水翻滚涌动。

    “你的蛇蛊能不能毒死它?”左登峰低头下望,上百米的水深,下面的动物上浮也需要很长时间。

    “不好说,那得看它毒xìng大小,不过看样子是起作用了,不然的话它不会浮上來的。”玉拂的神情很是凝重,一开始湖中的漩涡是出现在湖心位置的,片刻过后已经外扩了数里,甚至波及到了湖水边缘,由此可见水下的东西是个大家伙。

    “怎么速度这么慢?”左登峰又等了片刻,还是不见有动物露面,只有漩涡在不停的扩大。

    “可能个头太大。”玉拂说的并不肯定。

    “庸国先前困住九阳猴的地方也有一只巨大的毒物,长着昆虫的身子,耗子的脑袋。这样看來每一只地支都可能会伴生有一只毒物。”左登峰猛然想到夏天在湖南闷热的森林中见到的一幕。

    左登峰话音刚落,玉拂尚未來得及接口,下方的湖中就猛然出现了两只巨大的眼睛,这两只眼睛大若面盆,sè呈金黄,两眼之间的距离超过了三丈,这一刻左登峰推翻了先前的推测,这家伙绝对不是蛇类。

    由于漩涡持续的时间很长,所以左登峰和玉拂都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此刻如果出现一条巨蟒,他们二人绝对不会感觉惊讶,但是下方出现的不是巨蟒,甚至不是蛇类,两只大眼出现之后紧接着就出现了一面长达五丈的金黄sè巨壳。

    “怎么出來个螃蟹?”左登峰愕然张嘴,出來个什么东西他都不奇怪,可是出來个巨大的螃蟹就令左登峰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再看看。”玉拂的吃惊程度不亚于左登峰,湖南湖北虽然都有河蟹,但是她也沒想到这里会出现螃蟹,先前的漩涡也令她误以为出來的是蛇类,不过出來个螃蟹也说的过去,因为这东西是横着爬的。

    巨蟹浮出水面之后并沒有紧张慌乱,而是晃动着眼睛观察周围的情况。

    “它浑身上下都是厚厚的甲壳,蛊毒并沒有对它构成伤害,它是被惊出來的。”玉拂打量了片刻轻声说道。

    “这里怎么会有螃蟹?”左登峰始终对出现一只巨大的螃蟹难以接受,蟒蛇等物给人感觉很yīn森,但是螃蟹就让左登峰觉得很滑稽,它再怎么大也还是一直螃蟹,它跑不快,样子也不可怕。

    “巨蟒和大蛇是不会打洞的,但是螃蟹会打洞,其实咱们早就该想到金鸡之所以能逃出來是因为有什么动物挖通了地下的通道。况且当年的卢国人也绝对不会允许一条巨蟒出现在金塔的下面,不然的话金鸡早就被它吞噬掉了。”玉拂摇头说道。

    “它什么部位有毒?”左登峰看向玉拂。玉拂是南方人,好孬能算半个地主,而他的老家距离这里好几千里。

    “我对这东西也一无所知。”玉拂摇头说道。巨蟹一直在摇动着两只眼睛观察情况,二人居高临下,只能看到巨大的蟹盖和眼睛,巨蟹的其他部位仍然沒有露出水面。

    “十三,你之前见过它吗?”左登峰转头看向身旁的十三。

    十三沒有回答左登峰的话,而是面带好奇的向下俯视,很显然,它之前并沒有见过这只金黄sè的巨蟹。

    “这只螃蟹个头这么大,它挖出的通道一定很宽敞,而且螃蟹很爱干净,通道里不会有脏东西。”左登峰面露喜sè,这里距离城中金塔有几十里,也就是说二人要从地下走出很远才能绕道金塔下方,这么远的距离,一条干净宽敞的通道就显得极为重要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咱们目前还有两个难題,如何放掉湖水是一个。怎样杀掉这只螃蟹是第二个。”玉拂沒有左登峰那么乐观。

    玉拂一提醒,左登峰方才意识到问題并沒有解决,玉拂说的对,要想放干湖里的水,必须将山体挖开,除此之外沒有别的办法。此外这只螃蟹身上金光闪闪,不问可知是受到了金鸡的感染,身上的甲壳必定坚不可摧,连两只眼睛都是金黄sè的,这东西看似滑稽无奇,却实在无处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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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夔龙鼓点

    螃蟹的眼睛是可以转动的,此刻那只金黄sè的巨蟹正摇晃着眼睛左右观察情况,鱼类和王八的异动令它极为疑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偶然有中毒乱窜的大鱼冲撞了它,它就会伸出巨大的蟹螯将其拦腰斩断。不过它虽然将那些大鱼杀掉却并沒有进食,不知是秋冬季节食yù不佳还是它rì久成jīng发现了潜在的危险。

    左登峰和玉拂二人一直在高处俯视,那只巨蟹终于发现了他们,快速的从水zhōng yāng游到了他们所在的区域下方竖眼上望。

    左登峰见状延出灵气抓过身旁一块重达百斤的青石扔了下去,经过五六十米的落差加速,砸在蟹壳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青石在蟹壳上弹起之后跌落水中,蟹壳并未受损。

    玉拂随即自右侧衣襟内拿出了一只小巧的青sè石瓶,判定方位反手投了下去,石瓶在蟹壳上摔碎,里面的红sè粉末随即溅出。

    “渗不进去。”玉拂见状摇头开口。毒药按照中毒方式的不同大致分为三类,一是口服中毒,二是皮肤接触,三是气味传播,第三类毒药玉拂并沒有携带,刚才所用的是毒xìng最为强烈的外渗药物,但是蟹壳坚硬如铁,根本就无法渗透进去。

    那巨蟹此刻并沒有离开,也沒有潜入水中,一直在转动了眼睛打量着悬崖上的二人一猫。

    左登峰见状拿出了一枚手榴弹,拧盖拉弦,稍微停顿了片刻才脱手扔向了巨蟹的眼睛,手榴弹落到巨蟹眼睛部位的时候恰好爆炸,响声过后左登峰立刻探头查看,一看之下发现那只巨蟹正抬起螯足擦拭眼睛,两个眼珠子还是溜圆,根本就沒有受伤。

    “刀枪不入了。”左登峰目送着巨蟹悠然的潜入水中,这一刻他想到了用大炮轰,但是他也知道这只能想想。

    “不管它了,先想办法放掉湖水。”玉拂转身下山。左登峰跟随在后,与此同时快速的思索着自创的那些阵法,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那些阵法都不是非常成熟,用來杀鱼绰绰有余,杀这么大的家伙他沒把握,万一杀之不死是会对布阵之人产生反噬的。

    二人从湖边走过,來到了南侧那处相对薄弱的山体上方,果不其然,山顶部位相对薄弱,但是越往下山体越厚。如果想要将湖水全部放掉,就必须从下方挖出缺口,否则放个半截子,一点儿用也沒有。

    下到山脚,二人坐下來稍事休息,与此同时静心思考可行之计,两座山峰之间的薄弱区域也很厚,直线距离至少要挖出五十米,这么长的距离即便一整箱的手榴弹也不可能将其炸开。

    “算了,咱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吧。”良久过后左登峰叹气开口。

    “回去有什么用?两尺多厚的金属大门根本就打不开。”玉拂低头沉思。

    “如果那些巨人沒有变成怪物的话,咱们或许可以用夔龙鼓驱赶它们挖掘,可是现在它们连?头都不会拿了。”左登峰摇头说道。

    “它们魂魄不全,控尸法术无法控制它们。”玉拂也随之摇头。

    “这个月还有五天,五天以后那些会飞的怪物就出來了,到时候更麻烦。”左登峰屈指算了算rì子。那些雄xìng的怪物是被他们一通手榴弹给炸怕了,随后的追杀加重了它们的恐惧心理,所以才会见了他们就逃,可是那些雌xìng的怪物此刻还躺在洞里,五天之后出來肯定会攻击他们。

    “我有办法了。”玉拂猛然站了起來面露喜sè。

    “什么办法?”左登峰出言问道。

    “这些怪物都会打洞,可以让它们來挖掘。”玉拂伸手指着山体下方,两座山峰中间的这片区域并不全是坚硬的岩石,而是由岩石和泥土混合而成的。

    “它能乖乖听你的?”左登峰摆手摇头。

    “可以敲那夔龙鼓。”玉拂出言说道。

    “它们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些巨人了,根本就听不懂鼓点,再说即便它们听得懂,咱们也不会敲啊。”左登峰再度摇头。

    “不用,什么都不用,只要它们还惧怕夔龙鼓的响声就行。”玉拂很是高兴。

    “什么意思?”左登峰始终沒明白玉拂到底想干什么。

    “咱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在什么地方你还记得吗?”玉拂故意卖关子。

    “少林寺山下的镇子。”左登峰自然不会忘记。

    “那个饭馆的招牌菜是什么?”玉拂再问。

    “泥鳅钻豆腐,那是河南名菜,不过咱们沒点,太残忍了,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左登峰说到此处猛然醒悟,“你是不是想抓几只怪物过來,敲鼓逼迫它们挖洞?”

    “对,咱们先挖个浅洞,把它们放进去,然后从外面敲鼓,它们厌恶鼓声,自然会向里挖掘。”玉拂点头笑道。

    “这个办法好,走,回去推鼓。”左登峰大喜过望,那些狼形巨人力大无比,最主要的是它们都很擅长挖洞。

    “兵分两路,你回去推鼓,我去寻找怪物。”玉拂转身yù行。

    “城门的吊桥让我给拆了,护城河太宽,你得帮忙。”左登峰喊住了玉拂。

    二人快速的回到城中,合力移出了夔龙鼓,左登峰又从巨人先前居住的石屋拿了一只最小的?头,巨人用的?头都很大,最小的也比寻常使用的要大好多。回到山下,左登峰将?头装上木柄开始挖掘,他有灵气在身,挖掘的速度很快,一个多小时就开出了一处宽三丈深七尺的洞穴,在此期间玉拂始终在为他jǐng戒,而十三则一直在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间干起了农活儿。

    挖好坑洞,二人立刻外出寻找那些狼形巨人,令他们沒想到的是先前随处可见的怪物此刻竟然一头也见不到了,确切的说是见不到活的了,遍地都是死尸,这一幕令左登峰哭笑不得,铁鞋这降妖伏魔的工作干的还挺彻底。

    被火焚烧过的区域自然不用找了,肯定沒有。二人环视左右,发现东南方向还在冒烟儿,便加快速度赶到了那一区域,到得三里之外便发现铁鞋正把几只怪物逼到了一处死角,左右开弓大开杀戒。

    “别杀了,留活的。”左登峰见状急忙出声高喊。

    铁鞋听到左登峰的喊声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他并沒有手下留情,不但沒有手下留情反而加快了进攻速度。

    “刀下留人。”左登峰眼见一个个壮劳力倒地身亡,心疼不已,转了半天也沒找到活的,可能就剩这几个了。

    铁鞋再度转头,左登峰加快速度向前飞掠,与此同时再度出言高喊,玉拂情急之下也娇呼‘且慢动手。’

    铁鞋闻言终于停了下來,转头等着二人掠近,眼见二人到了近前,铁鞋急速转身将仅存的两个怪物同时击毙。

    “哈哈,功德圆满。”铁鞋反背双手面有得sè,他以为二人是來争功的,先前刻意留下两个也只是为了当着二人的面杀掉,以达到完美收工的目的。

    铁鞋的举动差点沒把左登峰气的吐血,连玉拂也气的连连摇头。

    “阿弥陀佛,老衲功德圆满。”铁鞋见二人神情有异,再度吆喝着功德圆满,以此表明自己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彻底。

    “你去给我挖洞去。”左登峰被这个疯子气的七窍生烟。

    “挖什么洞?”铁鞋愕然发问。他自然不会知道二人有什么计划。

    “大师,还有活的吗?”玉拂叹气过后出言问道。

    “沒有了,咋啦?”铁鞋不明所以。

    “一个也沒有了?”玉拂苦笑追问。

    “你们到底要干啥?”铁鞋忙碌半天,累的浑身是汗,本想去左登峰的木箱里拿水喝,但是见左登峰神情不善,便沒敢动手。

    “我们要抓怪物干活,现在怪物沒了,你去干吧。”左登峰本想冲其发火,但是想到他是个疯子,也就强忍了下來,反手从身后的木箱拿出水壶递给了他。

    “大师,真的全杀了?”玉拂轻身发问。

    “那片儿可能有漏的,我还沒去。”铁鞋接过水壶喝了几口,转而伸手指着东北方向。

    “沒杀光你就吆喝功德圆满?”左登峰一听还可能有幸存者,心中的沮丧立刻一扫而空。

    “我功德圆满了,那些是故意留给你们干活的。”铁鞋转动着眼珠子扯谎,佛门八戒他破了仨了,打个妄语也不稀奇。

    等待着铁鞋喝完水,三人一起赶赴东北方向,事实上铁鞋的功德差一点就圆满了,一通寻找也只找到了四个命大的幸存者,三人随即分列左右后三个位置将那四个狼形巨人驱赶了回來。

    回來之后,三人也不能闲着,左右两个把门的,外面一个敲鼓的,敲鼓的工作被铁鞋抢走了,其实那是个苦差事,偌大的鼓槌抡着可不轻松,不过在铁鞋看來这个工作最有趣。

    鼓声一响,那四个山洞里的狼形巨人立刻嘶吼着向外蹿出试图逃跑,左登峰和玉拂二人紧紧守住洞口将它们连番打回去,接连几次,怪物眼见逃跑无望,只能抓刨着向前挖掘。

    铁鞋眼见有趣,敲打的越发起劲,他的鼓点又快又急,不是鼓点的节奏,也不是木鱼铜钟的节奏,倒有点像卖艺的锣声。

    左登峰和玉拂恍然大悟,怪不得铁鞋这么喜欢猴子,这家伙出家之前很可能是耍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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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驱使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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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你出家之前是干什么的?”左登峰开口笑问。.

    “阿弥陀佛,不可说,不可说。”铁鞋闻言连连摇头,鼓声一停里面的四只狼形巨人立刻停止了挖掘,铁鞋眼尖,急忙接着敲鼓。

    “大师,你俗家姓什么?”玉拂也出言笑问。

    “佛门弟子不言姓氏,道门弟子不言寿数,这些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铁鞋轻蔑的看了玉拂一眼,左登峰不是道士,所以铁鞋对他较为大度,而玉拂是个真正的道姑,在铁鞋看來道姑不应该问这么外行的问題。

    “无量天尊。”玉拂闻言稽首唱道,声音严肃神情却不严肃。

    “大师,你出家之前是不是耍猴的?”左登峰总是喜欢戏弄这个高大的疯和尚。

    “对了,崔金玉,你的九儿呢?”铁鞋冲玉拂问道。疯子的思维是跳跃式的。

    “放归山林了。”玉拂撇嘴笑道。

    “胡说八道,你一定是将它藏了起來。”铁鞋说话不敲鼓,敲鼓不说话。

    玉拂闻言笑了笑,沒有再接他的话茬,那只九阳猴是她心爱之物,她怎么会将其放归山林,退一步讲即便她想送走猴子,猴子也不会走的。自从她知道藤崎等人窥觑九阳猴之后,她就将九阳猴留在了道观很少带它外出,她有三个幼年师侄,两男一女,年纪与金针的徒儿相仿,小孩子都很喜欢那只猴子,猴子在辰州派也不会寂寞。

    “你们正一的道姑就是不如全真的道姑。”铁鞋不满的嘟囔着。道家分全真,正一两个总支。全真出家,正一火居,辰州派为正一分支。

    “哦?为什么这么说?”玉拂自然不会跟一个疯子生气。

    “正一的道姑可以吃荤,可以婚配,还可以穿花衣,这算什么出家人,简直是四不像。”铁鞋抓住时机打击报复。

    “你也是出家人,你还不是又吃肉又喝酒。”左登峰接过了话茬。

    “你是踩着我们少林寺起來的,你也是个四不像。”铁鞋冷哼开口。他虽然疯癫,却并不糊涂,左登峰是在击败少林寺达摩院首座之后才名声鹊起的,故此铁鞋说他是踩着少林寺起來的。

    “我怎么也成四不像了?”左登峰出言笑问。

    “你不是和尚,不是道士,也不是武林中人,更不是寻常百姓,你说你是不是四不像?”铁鞋放下鼓槌扳着手指。

    “快敲鼓吧。”左登峰笑着冲其摆了摆手。

    铁鞋虽然疯癫,却很有常xìng,敲鼓是个苦差事,但他愣是沒有撂挑子,很快的四只狼形巨人就挖出了很远,铁鞋见状滚着铜鼓进了坑洞,一边敲鼓催促,一边抽空向外抛扔石块等物。所有的工作让铁鞋一个人干了,二人落的清闲,便在洞口闲聊。

    “正一教的女道士多不多?”左登峰出言问道。

    “不多,百里无一。”玉拂随口回答。事实上左登峰的问法有误,沒有女道士一说,女xìng道人应该称道姑。

    “怎么这么少?”左登峰问道。

    “温饱人家谁舍得让女儿进道观?”玉拂摇头开口。

    左登峰默然点头,不管是女道士还是尼姑几乎全是不幸的人,玉拂也是一样,她的家人全都饿死了,确切的说她是个孤儿。

    “当初你,你师兄妹有几人?”左登峰出言问道。

    “只有一个师兄,大我二十多岁。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毒死任家一百三十八口对不对?”玉拂转头侧望。她心xìng玲珑,猜到左登峰临时改变了问題。

    左登峰闻言笑了笑,沒有开口,玉拂猜对了。

    “富家公子骗了小道姑的感情,很俗是吧?”玉拂苦笑摇头。

    左登峰只能再度报以苦笑,年轻的女人都是单纯的,这个姓任的也的确该杀,骗谁不好非要骗沒爹沒娘的可怜人。

    “有件事情我从沒告诉过别人,其实当年我并不是刻意要毒死他全家的,而是用毒不jīng,收不住手。”玉拂回忆过往。

    “那倒沒什么,品德一小部分是后天修养的,大部分是先天带來的,他品德不好,后代品德好的可能xìng不大,杀了也就杀了。”左登峰摆手说道。

    “你认为我做得对?”玉拂陡然皱眉,这件事情她一直自责,但是从未表现出來,她沒想到左登峰竟然会认为她做的对。

    “对,骗别人有情可原,骗你就该杀。”左登峰正sè点头。

    “你这是什么理论?况且他也只是骗了我的感情,你不认为我做的很过分?”玉拂出言确认。

    “沒骗别的?”左登峰闻言很是愕然。

    “沒有。”玉拂皱眉白了左登峰一眼。

    “那这家伙死的就冤枉点儿了。”左登峰话到此处发现玉拂面露自责,急忙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也不是很冤枉,杀了就杀了,免得他去祸害别人,用铁鞋的话说你这叫功德圆满。”

    左登峰的话将玉拂逗乐了,抿嘴展颜,笑颜如花。玉拂本身就很是漂亮,加上身穿道袍,头顶冠簪,脚踏云靴,手持拂尘,气质更显素雅脱俗。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危险的用毒高手,所有男人都会对这种漂亮且危险的女人动心。

    两年之前在圣经山第一次见到玉拂的时候,她在左登峰眼里是神仙一样的存在,此时此刻竟然可以平起平坐交心畅谈,这一切让左登峰感觉很不真实,他此刻想的是倘若能将这人人敬畏的玄门泰斗压于身下,心中会是何等的骄傲,不过这种苗头一经浮现立刻被他用残酷的回忆压制了下去,他回忆的是巫心语临死前的眼神和最后的动作,这样的回忆令左登峰再次伤感,也令他陡然清醒,不负亡人只是一句话,但是真的做起來就非常困难了。

    “该让他歇会儿了。”左登峰收回思绪站起身准备进洞。

    “他修为jīng深,耐力极好,让他敲吧。”玉拂出言说道,她先前追着铁鞋几乎跑遍了半个中国,铁鞋耐力如何她最清楚不过。

    “我不是怕他受不了,我是怕那四个挖洞的受不了。”左登峰转身走进了山洞。

    先前的山洞很宽敞,此刻由于泥土大部分留在了通道中,山洞就显得很低矮,左登峰弯腰前行,來到了铁鞋身旁。

    铁鞋是不是耍猴的出身左登峰不敢确定,但是佛门僧人都是敲木鱼的高手,可以不停不休的敲上一宿,铁鞋此刻还在咚咚咚咚的敲打着夔龙鼓,逼迫着那四个狼形巨人沒命的挖掘。

    “大师辛苦了,出去喝口水。”左登峰拉住了铁鞋。洞内空间有限,空气不畅,温度很高,铁鞋一身汗水。

    铁鞋闻言拿着鼓槌向外走去,鼓声一停,那四个狼形巨人立刻瘫倒在地,再怎么力气大也不可能真的力大无穷,总有穷的时候。左登峰如果再晚來片刻,这几个怪物很有可能活活累死。

    铁鞋喝完水之后立刻又要进洞,左登峰拉住了他,示意不忙进去。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铁鞋再度想要进洞。

    “一旦发现有水渗出,立刻出來。千万不要沾到水。”左登峰出言叮嘱。

    “好。”铁鞋点头答应,他也知道左登峰是要放干湖里的水。

    “沒什么大碍,里面已经沒有活物了。”玉拂出言说道,先前她曾经掠回山顶观察湖中的情况,活物已经死绝,蛊毒也尽数饿死。

    铁鞋见二人沒什么交代,便提着鼓槌进洞,片刻过后,沉闷的鼓声再次响起。

    “你确定那只巨蟹一定有毒?”左登峰出言问道,先前他步测了洞穴的距离,已经快挖通了,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此刻他开始思考如何对付那只巨蟹。

    “确定,但是不知道它到底什么部位有毒。”玉拂点头说道。

    左登峰闻言沒有再说什么,那只巨蟹浑身都是黄sè的甲壳,眼睛也不是薄弱之处,如何对付它是个大难題。

    “可以用调虎离山之计。”玉拂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铁鞋引开它,咱们进洞?”左登峰抬头发问。

    “倘若杀之不死,只能这样。”玉拂点头说道。

    “咱们出入金塔至少也得准备一个时辰,万一那螃蟹半路回來把咱们堵里面怎么办?”左登峰摇头说道,此刻那只金鸡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左登峰不想抓鳖的人也变成鳖。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左登峰的意思她明白,那就是必须杀掉巨蟹,扫清道路。可是那东西周身都有甲壳保护,很难找到有效的攻击部位。

    左登峰思考的问題跟玉拂一样,不同的是他正在回忆吃螃蟹的情景,他是渔村长大的,从小到大螃蟹沒少吃,可是想來想去螃蟹还是真的无懈可击,它的腮也在壳里,周身上下就沒有任何的破绽。

    就在二人苦思冥想之际,铁鞋叫嚷着钻出了洞口,片刻过后大量的湖水将铜鼓和那四只狼形巨人从洞里冲了出來。

    三人一直看着那四只狼形巨人被急泻而出的洪水冲走都沒有出手击杀,这四个家伙是出力的功臣,杀了它们太不仗义。

    狼形巨人挖出的缺口不大,一开始水流较小,后來洞口不断被湖水冲大,水流也随之越大越大,用不了多久就会将这里的山体整个冲塌,三人见状立刻离开了这片区域來到了西侧山峰。

    “调虎离山肯定不行了,只能鹊巢鸠占,把螃蟹引出來之后咱们在它的洞口附近生火,阻止它回巢,逼迫它离开这里另觅巢穴。”左登峰想出了一个中策。

    “只能这样了。”玉拂点头同意。

    “湖里有螃蟹?”铁鞋愕然问道,他并不知道湖底隐藏着什么,二人先前也沒有告诉他。

    “只有一只,个头很大。”左登峰随口说道。

    “有多大?”铁鞋追问。

    “反正你一个人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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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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