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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御九秋     残袍txt下载     残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绿甲巨蜥

    这条绿sè的巨蜥直立起來有三米多高,拖拽在后的长尾是身体的两倍长短,四肢粗壮,长短相仿,皆有五尺左右,末端长有尖锐利爪,周身长满了绿sè的鳞片,头部与蛇头相似,呈三角形状,上有鸡冠形肉冠,嘴里犬牙交错,由此可见这条巨蜥的进食方式与蛇类的吞咽不同,它是撕咬进食。

    这种丑陋的家伙即便是白rì见到也会被它吓一跳,更别提晚上了,因此左登峰和玉拂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实在是太难看了,怪不得那几个见到它样子的女人要上吊自杀,不死的话恐怕天天晚上得做恶梦,一辈子会有心理yīn影,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一定限度的,与这个丑陋的巨蜥交合触及到了所有人的底线和极限。

    “咦,这是个什么东西。”就在此时,铁鞋闪到了二人的身侧。

    “嘘~”二人闻声急忙阻止铁鞋开口,唯恐惊到那条快速奔近的绿sè巨蜥。

    不过二人的担心是多余的,那条巨蜥根本就沒有听到铁鞋的声音,两条后肢直立奔跑,长尾拖地辅为支撑,快速跑到了木屋门前用两条前肢推开房门蹿进了屋里,整个过程犹如一个憋急了的人冲进了厕所。

    “这是个什么东西。”铁鞋急切的问道,见到从未见过的奇异生物令他很是兴奋。

    “四脚蛇。”玉拂出言回答。

    “我从沒见过这么大的四脚蛇。”铁鞋出言惊叹。

    “怪不得你先前测试的会是蛇毒,蛇类就是由这种动物演化而來的。”左登峰撇嘴笑道,他此刻想的是那条巨蜥进去以后发现是个老娘们,它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水生木,木为绿,这条翠绿sè的四脚蛇应该就是水属地支衍生出的毒物。”玉拂点头说道,自然界中并非只有鲜红颜sè的动物有毒,只要颜sè鲜艳刺眼的大部分都带毒。

    “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寻找的yīn属地支。”左登峰皱眉开口,地支滋生的动物是有xìng别的,但是目前的线索还不足以确定yīn属地支滋生的毒物就是公的。

    “十三不是见过它们吗,可以问问十三。”玉拂出言提醒。

    “十三,你之前见沒见过它。”左登峰闻言看向身旁的十三。

    十三闻言面露疑惑,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这就说明左登峰的问題令它无法通过点头摇头來回答,也有可能那条巨蜥之前不是这个样子。

    左登峰见状沒有再问,因为十三犹豫就说明这条巨蜥极有可能跟地支有关系,十三无法表述的只是细节。

    “别问它了,至少有一半的可能。”玉拂比左登峰乐观。

    “是啊。”左登峰点头笑道,那条巨蜥进入房间已经有一会儿了,到现在沒出來,这就说明它可能掀被蒙脸凑合着上了。

    “里面的那个女施主会不会有危险。”铁鞋慈悲心肠,他并不知道巨蜥进屋干什么去了。

    “回去坐着,不准再说话了。”左登峰伸手指着十丈外的木箱。

    铁鞋闻言并沒有回去,此刻连十三都跑过來看戏了,他肯定不会走,不过他也不敢再吭声了。

    “它的四肢弯曲的并不严重,这就表明它在水里的时间比在陆地上的时间长。”玉拂出言说道,巨蜥的体长超过了九米,体重至少也有七八百斤,这样的体重如果是在陆地上,它的四肢会因负载沉重的身体而弯曲。

    “蛊毒会不会在水里被冲刷掉。”左登峰出言问道。

    “不会的,这是天蚕蛊,可以渗透鳞片进入血肉。”玉拂点头说道。

    “会不会致命。”左登峰再问。

    “不一定,如果它体内的毒xìng能压制的住蛊毒就不会丧命,如果它压制不住,这种蛊毒会缓慢的腐蚀它的血肉。”玉拂出言说道。

    “其实它沒错,罪魁祸首不是它。”左登峰随口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不让我了解你还是你本來就是难以理解的,你的思维为什么总与常人不同,它干出这样的事情你竟然说它沒错。”玉拂对左登峰的言论表达严重的不满。

    “这条巨蜥是由地支衍生出來的,只有一条,沒有同类,憋急了自然会想办法发泄,它神智不全,人类只是利用它,你说是这个沒有选择而憋疯了的畜生可恶还是那些自甘堕落利用它换取金子的人类可恶。”左登峰撇嘴反问。

    “大千世界,雌者比比,它为何不选其他动物而偏偏选择人类。”玉拂巧妙的表达自己想法。

    “因为只有人类才会主动配合。”左登峰冷哼开口,那条巨蜥的确有很多选择,并不一定非要用女人发泄,但是女人最听话,换做其他的雌xìng动物,绝对不会因为害怕而屈服,挣扎是一定的,咬它也不是沒可能。

    “阿弥陀佛,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铁鞋忍不住插嘴。

    “说了你也不懂。”左登峰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里面什么动静。”铁鞋愕然的指着数十丈外的那栋木屋,他听觉敏锐,听出了声音有异。

    左登峰闻言苦笑皱眉,这个问題沒法儿回答。

    “我现在还有一点地方不明白,按理说人与异类是不可能繁衍后代的,这条四脚蛇怎么会令女子受孕。”玉拂始终以四脚蛇称呼这条绿sè的巨蜥。

    “杂交只是受孕的可能xìng小而已,并非不可能,这栋木屋已经有些年头了,不问可知这种交换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一年不孕,十年百年总有碰巧的时候。”左登峰出言说道,这些知识來自于玉拂沒有接触过的现代科学。

    “世间的动物最聪明的就是七窍,哺rǔ次之,禽类再次,冷血最为愚笨,这条四脚蛇怎么会懂得在yù望得到满足之后加以回报。”玉拂沉吟片刻再度开口。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它极为聪明,懂得交换的道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它很笨,所做的事情只不过在无意之间帮助了这里的村民,我感觉第二种可能xìng大。”左登峰出言说道,玉拂所说的这个问題他之前早就考虑过了。

    “说的太笼统了。”玉拂皱眉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只巨蜥到这里來只不过是割草拾兔子,即便这里沒有兔子拾,它也会回去割草。”左登峰出言说道。

    “我还是不明白。”铁鞋再度插嘴,在别人交谈的时候被晾在一旁的感觉并不好。

    “不明白你就憋着。”左登峰笑道。

    玉拂见左登峰老是戏弄铁鞋有点看不下去,便耐心出言解释,“他的意思是,即便这里的人不献祭那条四脚蛇,它也会让江水断流三天。”

    “哦。”铁鞋得到解释冲玉拂投去感谢的笑容,事实上他还是沒听明白,因为他是佛门高僧,本xìng仁善,心xìng平和,压根沒往那么肮脏的地方想。

    三人说话的功夫,那条绿sè的巨蜥已经走出了木屋,这一次它是四肢着地向前悠然爬行的,如果说它先前的神态像是尿急的人冲进厕所,现在就像是吃饱的人出來溜达。

    “蛊下好沒有。”左登峰看向玉拂。

    玉拂闻言闭目捏诀,片刻过后睁开了眼睛,“二十里内我能感觉到它。”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安静的等待巨蜥走远方才背起木箱与玉拂和铁鞋远远的在后面跟着那条巨蜥,至于木屋里的妇女,沒人去管她,之前她侍奉过“江神”,再侍奉一次也死不了。

    巨蜥一直沿着通往江边的林间小路前行,它移动的速度很慢,偶尔还会耀武扬威的甩动尾巴去抽扫林间的大树,由此可见它并不急于去干什么,由于巨蜥的眼睛长在头部的两侧,视线几乎沒有盲区,所以三人唯恐被其发现,一直远远的拉开距离。

    在跟踪的同时,左登峰发现这条巨蜥的攻击方式与老虎相似,齿咬,爪挠,尾扫,这条巨蜥对于左登峰來说并不构成威胁,与那只卢国金鸡衍生出的巨蟹相比,它体积要小很多,倘若正面为敌,左登峰完全可以凭借快速的反应和迅捷的移动稳居不败之地,最主要的是他还拥有玄yīn真气,随着临阵对敌次数的增多,左登峰越來越感觉到玄yīn真气的霸道,二分yīn阳之后气海灵气再度jīng纯,倘若再与铜甲对敌,他有十成的信心利用充盈的灵气直接攻破铜甲的劳宫穴将其冰封,他虽然嘴上沒说,但是他心里有数,充盈的灵气修为,诡异的玄yīn真气,两者相融已经沒人敢与他正面交手了。

    但是左登峰也非常清楚玄yīn真气并非天下无敌,普天之下至少还有纯阳护手发出的纯阳真气可以与之正面对决,好在那只纯阳护手被藤崎得到了,那个草包沒有灵气修为,他虽然拿到了“宝刀”却无法令之“出鞘”。

    绿sè巨蜥爬到江畔下到了江水之中逆流而上,蜥蜴绝大部分都会游泳,这只巨蜥自然也会,不止会,还极为娴熟,它在水中的移动速度比在岸上快了数倍,江水湍急,它逆流而上势如离弦之箭,三人于右侧江边的悬崖上寻找能够落脚的地方,起伏掠行紧紧跟随。

    凌晨三点,巨蜥已经北上了将近两百里,山涧右侧的峭壁极为陡峭,借力之处不易寻找,三人跟的极为辛苦,就在左登峰准备放弃目视跟踪改由玉拂的蛊毒感知的时候,巨蜥停了下來。

    金沙江的水道大部分在山谷之中穿行,水流虽然湍急却并不宽阔,而巨蜥停下的这个地方江面很宽,东西宽有五里,南北同样宽有五里,为圆形区域,这片区域的北侧以及南侧都为正常宽窄的水道,只有这片区域很宽阔,水流经过缓冲之后在这里变的很是平缓。

    左登峰一眼就看出这片区域有问題,虽然他并沒有感觉到危险或者异常,但是这片区域太圆了,正常的水流冲积不可能形成这么圆的区域。

    “它潜下去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吧。”玉拂转视左登峰。

    “得下去看看它在干什么。”左登峰沉吟片刻正sè开口,而今已经可以确定这条绿sè的巨蜥就是由地支衍生出的毒物,但是左登峰无法确定它令江水改道的动机是什么,也就是说江水改道并不一定就对他们有利。

    “光线不明,江水刺骨,那条四脚蛇在水里很难对付。”玉拂皱眉摇头。

    “你说的我都知道。”左登峰转头看向铁鞋背后的木箱。

    “啊,,老衲真不会游泳。”铁鞋见左登峰看他急忙连连摆手。

    “不用你下水,把木箱放下吧。”左登峰探手解着道袍的纽扣。

    铁鞋一听咧嘴摇头放下了木箱,他自己不愿意下水,也不愿意左登峰下去冒险,这片区域的水sè呈现浅黑sè,由此可见江水极深。

    “水太深,你不能下去。”玉拂拉住了左登峰。

    “这条巨蜥会令江水断流三天,到目前为止咱们还无法确定断流是否对咱们有利,如果断流的三天对咱们不利那还好说,大不了等到三天以后,倘若断流对咱们有利,那一年之中咱就只有这三天有机会下手,如果错过了,就只能再等一年,所以我必须下去搞清楚它在干什么,不能坐等。”左登峰摇头说道。

    “咱们对此处的环境一无所知,你这样下去太危险了。”玉拂始终抓着左登峰的手腕制止他探解纽扣,她非常清楚人类一旦下水,修为至多只能施出一半,而一半的修为和速度绝对不是那条巨蜥的对手。

    “沒事儿,我不惊动它,如果它做的事情对咱们无害,我立刻就会上來。”左登峰强行解开纽扣转身走到木箱旁解开了绳子准备潜水装置,江水太深,单纯的憋气肯定不够用,此外如果不负重的话可能也潜不到水底。

    “它做的事情极有可能对咱们有利,即便对咱们不利,咱们也可以一年后再來,你何必多此一举冒这么大的险。”玉拂再度阻止。

    “我目前只有两枚yīn属地支的内丹,还要寻找四枚,我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情,如果一年后我正在破其他的阵法抽不开身到这里來怎么办。”左登峰摘掉手表背上了一只气瓶。

    “那就再等一年,咱们有的是时间。”玉拂抬高了声调。

    “银冠王真人对我说过什么偈语你难道忘了。”左登峰转头看着一脸焦急的玉拂。

    玉拂闻言陡然皱眉,银冠对左登峰说那番话的时候她和金针都是在场的,银冠曾经说过左登峰若失去了巫心语便会‘步入邪途,难过而立,’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坐等了吧,我剩下的时间不多啦。”左登峰嘿嘿一笑,运转灵气斜掠入水。

第一百六十七章 江底所藏

    玉拂沒有再制止左登峰,她可以关心他,却不能阻止他为他死去的女人以身犯险。

    如果噗通一声从江中跳下去,无疑会令那条巨蜥jǐng觉,所以左登峰是从江边潜入水中的,入水的瞬间就被江水冻的打了个激灵,凌晨时分进水深不见底的江水,冰冷,yīn暗,危险,这种感觉要多糟有多糟。

    人的勇气和毅力來源于信念,左登峰心中有信念,但是他的信念并不是当权者煽动而來的狂热,而是对亡人的不离不弃。

    “心语,我也害怕,但是为了你我不能害怕。”左登峰咬牙鼓劲快速下潜。

    这处五里的区域与其他江流的地势不同,水下沒有斜坡,入水之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深壑,江水含沙量大,水中能见度极低,除了看到沟壑的石壁相对光滑之外,左登峰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通过敏锐的直觉來感知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

    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沒过多久就到达了江底,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下潜的具体深度,但是他感觉不会超过一百米,到达江底之后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凭借感觉确定那条巨蜥位于距他两里之外的南侧江底。

    江底地势平坦,全是沙子,贴着东侧石壁一点点的向南侧圈绕,十几分钟之后左登峰隐约的看到了那条巨蜥正在水底快速的刨挖着江底淤积的泥沙。

    看清了它所在的位置以及它的举动,左登峰立刻上浮,片刻过后浮出水面凌空掠回右侧山顶,玉拂和十三此刻正在山顶崖壁上探望。

    “什么情况。”玉拂见他回來如释重负,十三也露出了类似的神情,玉拂和十三的神情令左登峰感受到了家人的关怀。

    “江底全是沙子,淤积的很硬,巨蜥正在南侧边缘刨挖沙土。”左登峰转头看了一眼右侧不远处已经燃起的篝火,虽然生火的是铁鞋,但是无疑是玉拂授意,铁鞋沒这么细心。

    “下面沒有建筑。”玉拂伸手帮左登峰卸下了呼吸装置。

    “沒有。”左登峰摇头说道,山顶有风,出水之后更加寒冷,卸下气瓶之后他就走到火堆旁坐了下來,铁鞋随之递过酒瓶,左登峰探手接过喝了几口。

    “你认为下面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儿。”玉拂并沒有跟到火堆旁,而是留在七步外观察江中的情况。

    “我感觉它在开闸放水,应该对咱们有利。”左登峰凑近篝火的同时运转灵气,双管齐下烘干衣物。

    玉拂闻言沒有再追问,沒过多久,衣服就被烤干,左登峰穿鞋穿衣,然后指使铁鞋外出寻找树枝干柴,旺火做饭。

    “把下面的情况再说一遍,我听的不太明白。”玉拂再度出言发问。

    “下面这处圆形区域的石壁很光滑,我感觉应该是人为开辟出來的,江底很平整,全是沙子,那条巨蜥在圆形的最南侧刨挖,那里可能有一处暗藏的水道。”左登峰开口回答。

    “接着说。”玉拂催促。

    “我怀疑江底先前应该有建筑,只不过被江中沉积的泥沙掩盖掉了,巨蜥挖开水道可能是为了让这里的江水急速泻入地下,以此带走这片区域沉积的泥沙。”左登峰说的并不肯定。

    “有这个可能。”玉拂点头开口,她也可以感受到巨蜥所在的位置,巨蜥目前的位置的确是最佳的水道位置,此外这片区域的江水水流较缓,也的确容易沉积泥沙。

    “泥沙下面肯定掩盖着什么,等到江水断流以后咱们就能发现。”左登峰接口说道。

    “你感觉那只地支会不会在这下面。”玉拂出言问道。

    “可能xìng很大,毕竟这条巨蜥是它衍生出來的,不过我潜入江底并沒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左登峰皱眉摇头。

    玉拂闻言沒有再说什么,现在的探讨是沒有意义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我來守着,你休息一会儿。”左登峰走到玉拂身边。

    玉拂闻言摆了摆手,忽然手指江中,“它浮上來了。”

    左登峰转头西望,果然发现那条巨大的毒蜥浮出了水面,不过短暂的停留之后再度潜了下去,蜥蜴和蛇类都是用肺呼吸的,这家伙是上來换气的。

    “别在这里待着了,小心被它发现。”左登峰探手拉起了玉拂,这个举动是无意识的,不过玉拂纤细的柔荑还是令他心中一荡,因此拉起玉拂之后急忙缩回了手。

    天亮之后做好了早饭,只有铁鞋和左登峰两人在吃,左登峰并沒有给玉拂盛饭,而是让她吃的干粮,这里的水不干净。

    吃过早饭,铁鞋带着十三玩耍去了,这个疯和尚集保姆,打杂,苦力,脚夫四职于一身,不止是左登峰和玉拂,连十三也越來越喜欢他,铁鞋见十三喜欢他也很高兴,变着法儿的讨好十三,不过他再怎么讨好,十三晚上还是会跑到左登峰身边。

    “你在笑什么。”玉拂问道。

    “那家伙幸亏沒孩子,不然还不得宠上天。”左登峰抬手指着扛着十三走远的铁鞋,铁鞋很娇惯十三,能扛着绝对不让它走。

    “父xìng使然,无以为寄。”玉拂点头说道,每个有责任心的男人都有很重的父xìng,铁鞋虽然是僧人,但是骨子里的父xìng并未断绝,因为父xìng和人xìng是联系在一起的,这也是他喜欢小动物的原因。

    “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去当和尚。”左登峰撇嘴笑道。

    “你喜不喜欢小孩子。”玉拂出言问道。

    “喜欢,不,不喜欢,太闹了。”左登峰并未收回笑容。

    “你改口改的倒快。”玉拂笑道,左登峰先前脸上的笑容是很真挚的,这说明他很喜欢孩子,只不过他不敢承认这一点。

    “不改口怎么办。”左登峰苦笑摇头。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你就从未想过重新开始吗。”玉拂叹气问道,她之前已经跟左登峰谈过这件事情,今天之所以旧事重提是因为她发现左登峰有些丧失理智了,为了救活巫心语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以先前之事为例,那简直就是冲着死去的。

    “倘若我找齐六yīn内丹还是救不活她,我重新开始沒有任何人敢说我左登峰薄情寡义。”左登峰平静的回答。

    “哦。”玉拂面露疑惑,这句话不是左登峰惯用的语气和态度,所以她猜测左登峰还有后半句。

    “但是我过不去的是自己的这一关,她颈上伤口的鲜血一开始是喷出來的,后來是流淌,到最后是滴沥,那一幕我永远忘不了。”左登峰撇嘴笑道,事实上他是想哭的,但是他不敢,因为情感的大堤一旦决口,势必无法重砌,他不想让玉拂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正常人流失一半的血液就无法移动了,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一直靠着毅力坚持到了最后。”玉拂轻声回应,她的这句话虽然是她的真心话,但她也是用了心计的,聪明的女人倘若爱上了一个有过女人的男人,最聪明的作法就是在男人面前赞美已经死去的亡人,声讨背叛离去的活人,爱情不能有欺骗,但是需要巧妙的方法。

    “不说这个了,到最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有些事情我们早晚都要忘记。”左登峰转视玉拂。

    玉拂闻言面露喜sè,重重点头。

    左登峰见状微笑回应,毫无疑问玉拂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所说的交代是将可以获得长生的yīn阳生死诀留给她,而后半句则是另有所指,他指的不是自己会忘记巫心语,而是玉拂终有一天会忘了他。

    谈话结束之后,左登峰便闭眼小憩,一晚上的奔波和先前潜入江水都令他极为疲惫,中午时分醒來的时候发现玉拂正站在江边旁窥着下方江水的情况,而铁鞋正在对着一只死兔子念经,他虽然吃肉,却不亲手整治。

    “來來來,你來。”铁鞋见左登峰醒來,将兔子提过來让他动手。

    “半个小时它会准时上浮换气。”玉拂走过來将手表递给左登峰。

    “那就好,这说明它的确是要挖开江道。”左登峰戴上手表接过兔子开始收拾。

    “我一直想不明白它为什么要这么做。”玉拂皱眉发问。

    “如果江水从它挖掘的那个地方倾泻到地下,必然会将五里范围内的大量泥沙全部冲走,到时候答案就出现了。”左登峰随口说道。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

    “根据那些村民的叙述,它最迟也会在rì落之前挖开江道。”左登峰将兔子的内脏给了十三。

    “你感觉这下面有什么。”玉拂点头追问。

    “这条巨蜥是地支衍生出來的,它这么做自然跟地支有关,我猜测这下面应该是地支被困的地方。”左登峰出言说道。

    左登峰话音刚落,猛然听到西侧江中传來了轰然水声,三人闻声立刻來到山顶向下探望,发现江道已经被那条巨蜥挖通了,江底巨大的黑洞长达百米,深不见底,这片区域内的江水以及上游流下的江水正快速的落进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壮观。”铁鞋有感而发,江水陡然断流的确极为罕见。

    “你立刻顺江而下,看看江水是从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如果中途发现那条巨蜥,你就可以调头回來,不用找到江水涌出的地方。”左登峰冲铁鞋正sè开口,史书上从未记载过金沙江有断流的情况,所以左登峰判断江水断流只是江水在某一段区域的地下通过,也就是说下方肯定会有个出口,此外他之所以让铁鞋南下,是因为那条巨蜥不见了,最好的结果就是那家伙抽身不及被江水冲进了地下水道,还有最坏的一种结果,那就是它本身就想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地支就不是藏身在沙土下,而是藏身在地下水洞中。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让巨蜥挖开江道都是正确的决定。

第一百六十八章 水下神庙

    地下水道的缺口长达百米,呈规则圆形,江水涌入带动了江底淤积的泥沙,但是江底的泥沙很厚,短时间内还无法看出江底的泥沙下面隐藏着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处缺口当年是人为开凿的,巨蜥只不过是重新挖开了它。

    目前二人能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上游的江水还在继续流向这片区域,与这片区域先前存有的江水一起流进深坑,灌进深坑的水量要稍微大于补充的水量,这样下去至多两个时辰这片区域储存的江水就会流尽,只剩下上游流进的江水。

    “坑深三里,那条四脚蛇是被冲下去的,此刻正快速的被冲往下游。”玉拂凝神皱眉出言开口,那条巨蜥的身上附有蛊毒,玉拂可以感受到它的位置

    “你是被冲下去的。”左登峰转头问道,三里的距离如果是平路还沒什么,如果落差达到了三里那就很恐怖了,进入地下三里寻找地支简直难过下海捉鳖,不过倘若那条巨蜥是被冲下去的,那就证明地下水道里沒东西,正主儿在这片区域的泥沙下面。

    “是的,它移动的速度超出了先前游动的速度。”玉拂点头说道。

    “太好了。”左登峰点头笑道,心情一放松,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提着兔子,走到火堆旁将那兔子插棍烤上了。

    随着江水快速落进下方的坑洞,沉积在江底的泥沙开始松动,被江水成片的冲进深坑,河床下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庙宇。

    在中国,和尚住的地方准确的说法是寺院,道士住的地方为道观,寺庙一词是后人误传的,庙在中国泛指供奉各种神明的场所,出现的年代比寺院和道观都要早,供奉的神明也不尽相同,样式与道观相似,与佛家寺院的八宝玲珑建筑完全不同,因为庙宇兴起的时候中国还沒有佛教。

    下方出现庙宇,左登峰和玉拂并不奇怪,令二人感到惊奇的是江底的庙宇并不是浸泡在水中的,在庙宇的上方三丈处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泥沙就是沉积在这处无形的屏障上的,此时屏障上的泥沙还沒有完全被江水冲走,厚达丈许的泥沙凭空悬浮,情形极为诡异。

    屏障下方五里范围内都是平整的青石,只有中间的区域是一座孤零零的庙宇,庙宇同样是青石堆砌,占地约有两亩,四角上翘,各蹲金铸鸱吻,鸱吻乃龙之九子之一,非皇家建筑不可用,此处出现鸱吻的塑像就说明这处庙宇当年是皇家或者诸侯建造的,现今所见的鸱吻形象是龙头鱼尾,但是在唐朝之前,鸱吻并不是鱼尾形象,而是长有四肢的,由此可见这座庙宇建筑的年代在唐代以前。

    “不对劲,不对劲。”左登峰眉头紧皱,连连摇头。

    “有阵法不是很正常吗?”玉拂出言回应。

    “阵法的确可以产生无形的力量隔绝某一区域,我奇怪的不是这处阵法,而是里面的建筑不对,龙生九子之说最早出现在中国的chūn秋时期,下面的这处庙宇四角皆蹲鸱吻,而且鸱吻有四肢,这就表明这处建筑建造的年代在chūn秋到唐代之间,而并非商周时期。”左登峰摇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座庙宇建造的时间比商周时期要晚。”玉拂出言问道。

    “最少也晚五百年,这处建筑不是周朝的建筑。”左登峰皱眉摇头。

    玉拂闻言沒有再开口,因为眼前的情况与二人之前预料的截然相反,这处阵法并不是姜子牙布下的,而是另有其人,但是里面困的却是地支,不然的话那条巨蜥不可能出现在附近,如此一來线索就显得极为杂乱,整件事情不但有着历史年代的重叠还有不同目的的重叠,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后世还有人利用了这只地支。

    “不管怎么样,里面困有地支是一定的,地支是死是活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它的内丹在里面,不然那条巨蜥不可能滞留在这附近,更不会挖开水道利用江水的落差带走沉积在这片区域的泥沙。”左登峰再度开口,内丹是地支与它衍生出的毒物互相联系的根本,地支若失去了内丹,那只毒物就可能不认它。

    “目前咱们该做什么。”玉拂点头问道。

    “等,等巨蜥回來,看它做什么。”左登峰正sè说道,巨蜥做的事情自然有它的目的,目前只能继续观察它。

    下午四点,铁鞋回來了,带回了消息,江水在三百里外的瀑布下方喷涌了出來,继续按江道奔涌,那条巨蜥也在那里被冲了出來,此刻正在江畔西侧的树林中快速回返。

    汇报完情况铁鞋就开始埋怨左登峰把兔子烤糊了,不过这并沒有影响他的食yù,糊了也行。

    下午五时许,那条巨蜥也回來了,它是绕到上游顺流而下的,到达这片区域的时候嘴里拖着一只死去麋鹿,但是它回來之后并沒有能够进入屏障之内,而是趴在屏障上方左顾右盼,此时江水已经被分流减缓,它趴在江中露出了大部分的身体。

    “里面的地支应该还活着,那条四脚蛇想要给它喂食,但是它在等什么。”玉拂伸手指着江中的那条巨蜥。

    “等时辰。”左登峰正sè开口,他目前已然窥悟阵法要旨,知道阵法会受到节气时辰等因素的影响。

    晚上八点,左登峰的心提了起來,九点到了,那条巨蜥并沒有任何的反应,仍然拖着那只麋鹿在屏障上方趴卧,左登峰一直在掐表,十一点刚过,那条巨蜥猛然从屏障上方落了下去,它落下的极为突然,口中的麋鹿脱落,巨蜥落地之后高高跃起,将屏障上方的麋鹿拽了下去,转而拖着它跑进了庙宇。

    “废物,浪费老子的时间。”左登峰见状顿时勃然大怒,恼怒之下延出灵气抓过身旁的一块尺许青石扔向了江中。

    “怎么了。”玉拂不解的看着他。

    “阵法会受到时辰的影响,十二地支各自对应十二时辰,在它对应的这个时辰里它可以在阵法内接应与它气息相通的毒物,如果九点到十一点的亥时那只巨蜥掉了下去,那就说明庙里是那头猪,可是过了十一点了,是子时了,这就说明接应那条巨蜥的是耗子,我要阳属的耗子有什么用。”左登峰再度扔出一块青石,青石并不能进入屏障下方,而是滚落进了南侧的深坑。

    “你确定。”玉拂皱眉问道。

    左登峰正sè点头,他在清水观布置的阵法跟此处的阵法类似,那块沾有他和十三鲜血的松木被他放在了巫心语的棺木旁边,那块松木与他和十三的气息相通,所以清水观的阵法对他们无效,此处的情况也是如此,那只耗子被作为阵眼困在了阵法里面,本身无法移动,但是那条巨蜥的气息与它相通,所以那只耗子可以在属于它的时辰之内减弱阵法的威力,让巨蜥可以带食物进去。

    “现在怎么办。”玉拂出言问道。

    “到西面寻找那只水属yīn猪。”左登峰说着背起了木箱,这里的事情再诡异也跟他无关。

    “不往北寻找了。”玉拂也背起了被褥。

    “据史书记载濮国和髳国不在一条江流上,不用往北了。”左登峰点头说道。

    二人统一了看法,铁鞋自然沒什么意见,背起木箱随行。

    三人这次并沒有回头,而是背负着行李和装备横穿江流,江流不窄,三人的修为难以横渡,而此处这片阵法恰好可以供三人踏脚。

    三人是一起屈膝凌空的,玉拂灵气修为稍差,先行落在无形的屏障上借力,铁鞋随后落下,好奇的在屏障上踩了几脚方才借力凌空,三人之中左登峰修为最高,他是最后一个在屏障上借力的,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并沒有像玉拂和铁鞋一样踏实,而是径直穿过那道无形的屏障跌入了屏障内部。

    突如其來的变故令左登峰骇然大惊,危急关头他首先发现十三沒有与之一起落下來,抬头上望,发现十三掉进了上方齐膝的江水中,此刻正在水里快速的扑腾。

    情急之下左登峰來不及查看左右的情况,落地之后立刻屈膝跃起冲出屏障抱住了十三。

    “我能下去。”左登峰抱着十三在空中暂时定住了身形。

    玉拂和铁鞋闻声立刻回掠,來到了左登峰身边。

    “我能zì yóu出入这处阵法。”左登峰冲二人说道。

    “为啥我们不能。”铁鞋好奇的问道,他们只是湿了半截裤子,而左登峰此刻浑身上下全是水渍,傻子也知道他先前的确是掉下去了。

    “不清楚,我下去看看。”左登峰快速的将十三递给铁鞋,将袍子脱下递给玉拂,如果要费事下去他肯定不下去,顺便的事儿,何乐而不为。

    “小心点。”玉拂点头说道。

    “沒事儿,那条巨蜥在陆地上就是个孙子。”左登峰反运灵气开始下落,但是诡异的情况再度出现,这次他沒能下到阵法之内,而是在阵法上面站住了。

    “袍子给我。”左登峰借力掠到二人身旁,从玉拂手里拿过了袍子。

    此时玉拂和铁鞋凌空之势枯竭,落于水中,同样站住了,问題就在袍子上。

    这一情形令三人极为疑惑,尤其是左登峰,他知道自己这件袍子只是普通的袍子,自己看重的只是它的纪念意义,袍子本身沒有任何的特异之处。

    既然袍子沒有问題,那就只能是袍子里的某件东西与阵法有关联,想及此处,左登峰快速的从袍子里拿出了先前在蟒蛇巢穴捡到的那面免死金牌。

    一试之下,问題就出在这面免死金牌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 耗子无耻

    “怎么会这样。”玉拂疑惑的看着左登峰。

    “这处阵法应该是姜子牙布下的,但是后來又被人开启了,在里面建造了庙宇,庙宇建成之后那人又将阵法恢复了原样,所以这处阵法就有两种阵符,这枚免死金牌就是后來建造庙宇的人留下的二次阵符。”左登峰出言解释。

    “小心点儿。”玉拂点头。

    “你们去西岸等我。”左登峰说完运转灵气进入阵内。

    落到地面之后左登峰径直冲那座庙宇掠去,三个起落便來到庙宇门前,庙宇沒有庙门,大殿里的情形一目了然,大殿坐北朝南,全为青石垒砌,大殿正中竖立着一面高大的黄金墙壁,高至顶梁,贯穿东西,封住了大殿北侧部分,黄金墙南侧的中心偏下有一拳头大小的圆形孔洞,一条粗若环指的黄sè锁链自洞中穿出,锁链长有丈许,末端拴着一只浑身幽蓝的小动物,这只小动物长约尺许,嘴尖眼大,双腮带须,皮毛为蓝,眼睛呈红,四爪为白,爪间有蹼,像鼹鼠多过像老鼠。

    它的情况跟十三不同,十三当年是数千年沒有进食,而它每年可以进食一次,所以并不瘦弱,此刻正在不紧不慢的咬嚼着巨蜥带來的麋鹿尸体,大殿的南侧区域除了动物的骨骸之外空无一物。

    就在左登峰端详那只奇怪的耗子之际,那条巨蜥已经发现了他的到來,快速的自大殿里冲了出來扑咬左登峰。

    “滚一边儿去。”左登峰气凝右脚,待巨蜥冲近凌空将其踢出了数丈。

    那只蓝sè老鼠闻声抬起头來,发现左登峰之后立刻瞪大了眼睛,原本如玻璃球一般的红眼在瞬间瞪大了不少,左登峰好奇的与之对视,与此同时防备那条巨蜥再度扑來。

    令左登峰沒想到的是那条巨蜥被踢飞之后并沒有再扑上來,而是原地趴伏了下去,与此同时那只老鼠冲左登峰做出了奇怪的动作,嘴角上翘,缩鼻眯眼,竟然在笑。

    笑是人类特有的表情,也有极个别的动物能够模仿这个人类的笑容,不过即便是模仿也模仿的不像,但是这只子鼠却笑的极为娴熟,在微笑的同时两颗洁白的上侧门牙外露,显得可爱又可笑。

    “咕咕。”子鼠见左登峰并无恶意,再度冲他发笑,与此同时还发出了叫声。

    “哎呀,有意思。”左登峰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只子鼠长的本來就可爱,虽然发出的笑容属于献媚讨好的笑容,但是笑的一点都不假,微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讨好他。

    那只子鼠见左登峰发笑,笑的越发卖力,与此同时开始原地转圈,转几圈冲左登峰笑一笑,嘴里还一直在“咕咕”。

    “我救你脱困,如何。”左登峰冲那子鼠笑道,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喜欢别人讨好自己,这只子鼠可能也懂得恶拳不打笑脸的道理,一个劲儿的冲左登峰献媚,左登峰虽然知道它别有居心,却仍然忍不住喜欢它。

    “咕咕咕咕。”子鼠可能听得懂人话,闻言笑的越发喜悦。

    虽然这只子鼠露出的是媚笑,左登峰却并不讨厌它,它被困了好久了,见到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它目前做出的这些动作都是它能想到的最能讨好人的动作了,目的自然是希望左登峰出手救它,换个角度來说,它很可怜。

    “让它守候一旁,不可妄动,我定然救你脱困。”左登峰冲那子鼠说道,地支可以跟自己衍生的毒物心灵交流,这一点左登峰是清楚的。

    左登峰话音刚落,那子鼠便连连点头。

    左登峰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打量着这只子鼠,子鼠见左登峰走近,略带紧张的抬头看着他,紧张之下再度挤出了讨好的笑容,左登峰看到它那两个可笑滑稽的门牙再度忍不住发笑,这家伙一定得弄出去,铁鞋一定喜欢,绝对喜欢。

    左登峰端详了片刻,转而伸手提起了它,那趴伏在屋外的巨蜥见状面露怒容,直立站起,左登峰并沒有把它放在眼里,十二地支衍生的毒物对常人來说极度危险,但是对于度过天劫的修道中人來说并不难对付,至少目前遇到的这些不难对付。

    这只与鼹鼠相似的子鼠不会超过十斤,比十三轻多了,被提起之后四肢蜷缩,与兔子被提起之后的动作相仿,时至此刻左登峰才注意到这家伙沒有尾巴,不是后來被人截掉了,而是天生就沒有,还有就是这家伙是个公的,不过公母对它们來说无所谓,因为它们都不能生育,也沒有那方面的需求。

    左登峰压根儿就沒想到会在危险的水下庙宇遇到这么个东西,看着子鼠因紧张而瞪大的红眼睛,听着它发出的讨好的咕咕声,左登峰再度发笑,十三在很多时候很无赖,而眼前的这只子鼠不止是无赖,它简直是无耻,这家伙毫无自尊,也不顾脸面,左登峰甚至由它联想到了外面那些卑躬屈膝的汉jiān和帝王们的弄臣,这家伙整个就是一和珅,不过它长的比和珅好看,尤其是那两个大板牙。

    即便它长的好笑,神态也好笑,但是左登峰却清楚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它装傻讨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获救,获救之后备不住就不反咬一口,所以得防着这个小东西。

    子鼠的脖子上也有项圈,左登峰探手摸了摸项圈内侧,发现里面写的是“一阳水髳”,这就说明它是髳国当年拥有的地支。

    放下这只子鼠,左登峰探手抓过拴着它的黄sè锁链,发现这条锁链并非金属所制,而是由某种奇怪的岩石镂空拼接而成,五行之中土克水,这条黄sè的锁链恰好克制住了子鼠的水xìng,此外五行之中水为蓝sè,这也说明了这只蓝sè子鼠自身所拥有的五行水xìng。

    虽然这条锁链为石质,但是坚固异常,锁扣上布满了爪痕和牙痕,这就说明这只蓝sè的子鼠和那条巨蜥都曾经试图咬断这条锁链而最终未能如愿。

    五行所属,不管是金木水火土哪一样,都受不了骤冷和骤热,因为冷和热属于yīn阳范畴,超越了五行之外,所以这条锁链完全可以以玄yīn真气碎掉,但是左登峰并沒有急于那么做,而是站起身打量着庙宇中间那面高大的黄金墙壁。

    金壁上刻有字迹,为楷书,出现楷书,基本上就确定这座金壁的年代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而金壁上的文字也验证了左登峰的想法,墙壁上的文字为楷书,楷书阅读起來很顺畅,上千个刻在金壁上的文字记载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这段历史发生在一千三百年前,那时候在这片区域出现了许,吕,申,齐四个很大的族群部落,其中许,吕,申三个部落曾经追随北周护国真人征讨北齐,隋朝建立以后护国真人得道飞升,他们三个部落也受到了当朝者的巨大封赏,每个部落除了获得了大量的金银之外还各自获得了十面免死金牌,三族族长分别被破格晋封公主王侯,回返故土之后,申,吕二族联手将那沒有参与战争的齐族灭族,申族功成撤兵,齐族的土地由吕族接管。

    看到这里,左登峰感觉到了惊奇,古代的人都有好大喜功的特点,史书记载也大多有吹牛成分,但是这面黄金墙壁上记载的文字吹的有些离谱,其中关于申族“三伏飞雪”和吕族“移土万丈”的记载明显有夸大其词之嫌。

    按照这上面的文字记载,目前的这片区域就是先前齐族的疆土,吕族占领这里之后发现此处风水绝佳,便施展移山填海之术试图将此处改造为本族王侯陵寝,在改造的过程中发现了这处水下的“仙境”和这只“不死神物”,于是更加确信埋于此处可获长生,最终在高人的指点之下在此处建造了水下陵寝,用以安置族内获封免死金牌的贵胄和这只不死神物。

    看完墙壁上的文字,左登峰皱眉沉思,这片区域在三千年前是髳国的领土,但是在一千七百年后这里又出现了另外一群人,同一区域出现了两次文明,令得线索支离破碎,后人的行为掩盖了先人的足迹,令得他无法判断后期出现的这些人是不是髳国的后裔,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处阵法先前是由姜子牙布置的,后期被人改造利用了,三千年的岁月,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偶然。

    墙壁上写了九个人的名字,无一例外的全部姓吕,这些人在大限将至之前,由族人分开江水,然后持着免死金牌自行入陵,金壁的左侧有十条扁平孔洞,放进免死金牌便可打开金壁进入陵寝,不过左登峰并沒有把这枚免死金牌放入,因为这是阵法的阵符,他还得留着出阵,万一放进去抠不出來可就要了命了。

    “让它先出去。”良久过后左登峰收回思绪指着那条巨蜥冲子鼠说道。

    “咕咕。”子鼠闻言再度露呲牙发笑,笑容显得尴尬而害怕,因为它不知道左登峰接下來要干什么。

    “让它出去,我带你离开这里。”左登峰出言说道,这条巨蜥是不是jiānyín了妇女他不管,他只看到了它多年如一rì的给地支喂食。

    蓝毛子鼠闻言并沒有任何的异动,而那条巨蜥则蹦出了屏障快速的踏着屏障上方的浅水跑向西侧岸边。

    左登峰玄yīn真气随即出手,将黄石锁链冰酥敲碎,揪着那子鼠的脖子向西奔掠,到了阵法边缘一跃而起,连人带耗子一起离开了阵法。

    子鼠本为阵眼,阵眼离阵,阵法顿破,伴随着轰然巨响,屏障消失,江水灌入。

    等候在岸边的玉拂和铁鞋二人此刻正一脸jǐng觉的看着远处的那条巨蜥,见左登峰出现,立刻转头而望。

    “你拿的什么。”玉拂和铁鞋异口同声。

    “这家伙可有意思了,明净大师,送给你了。”

第一百七十章 驻颜秘法

    “这是个啥。”铁鞋闻言立刻凑了过來,接过了左登峰手里的耗子好奇的打量着,那耗子是个不要脸的货,又冲他咕咕的笑。

    “十二地支之一的子鼠,好玩不。”左登峰出言笑道。

    “还会说话呀,左真人,多谢你啦。”铁鞋兴奋的手舞足蹈,这只子鼠体型不大,蓝sè的皮毛,红sè的眼睛,四只小白爪,两颗大板牙,虽然沒有玉拂的九阳猴可爱,却相当的有喜感。

    “子鼠怎么这个样子呀。”玉拂笑着走过來帮左登峰穿着道袍,有些动物天生就是玩物,谁见谁喜欢。

    “十二地支最小的就是你的那只猴子,这只耗子个头也算小的,其他的个头都大。”左登峰接过道袍快速穿着。

    “这个好,这个好,阿弥陀佛,谢谢你哈。”铁鞋大笑着跑到左登峰的木箱翻找干粮喂那子鼠。

    “下面什么情况。”玉拂收回笑容出言问道。

    “这里之前就是封存这只子鼠的地方,阵法也的确是姜子牙布下的,一千三百千年这座阵法被后人偶然发现并破解了,在里面建造了庙宇,庙宇的前半部分禁锢的是这只耗子,后半部分是陵寝,寺庙建完,阵法又被归于原样。”左登峰简略的说道,虽然子鼠属于阳xìng,但是抓到子鼠还是令他心情很好,一來可以送给铁鞋当玩物,免得他老打十三的主意,二來这东西是藤崎要寻找的,这下子藤崎不用惦记了。

    “什么样的人能在水下建造这么大的庙宇。”玉拂点头追问。

    “跟随北周征战天下的一个少数民族,吕族,这个族群习有移山填海的法术,当年跟随姜子牙东征的八个部落都有着特殊的能力,所以我猜测这个吕族可能就是三千年前的髳国后裔。”左登峰说的并不肯定,推演真相需要必要的线索,能否推出真相不看线索的多少,而看线索是否能够互相佐证,目前判定吕族就是髳国后裔的线索不足,所以左登峰只能猜测,而不能推定。

    “有这个可能,这处水道又是怎么回事儿。”玉拂伸手指着那处由巨蜥挖开的水道。

    “吕族当年在这里建造庙宇陵寝,自然知道金沙江含沙量很大,他们也正是利用了这种江水含沙的特点來掩盖水下庙宇,他们开凿水道有两个目的,一是在他们需要下葬亡人的时候开通水道冲走泥沙,方便下葬,二是要截断江道,借机获取黄金。”左登峰出言说道,庙宇里的那面黄金墙壁重逾万斤,隋朝再大方也不会赏赐这么多黄金给他们,不问可知是他们在江中淘金所得。

    “我明白了,这五里范围内平时会积蓄一定数量的江水,如果挖开水道,这里积蓄的江水就会快速灌入坑洞并带走泥沙,等到这里积蓄的江水流完,上游流入的江水水势就会在这五里范围内分散减缓,水势一缓,泥沙就会快速沉积,三rì之后就能够淤塞住这处坑洞。”玉拂恍然大悟。

    “是的,当年开挖这片区域的人可能经过jīng确的计算,五里的区域不能大也不能小,如果范围过大,积蓄的江水可能就带不走沉积的泥沙,如果范围过小,泥沙就无法沉积并堵塞下水的洞口。”左登峰微笑点头,“那条巨蜥先前在水下挖掘了整整一上午才将坑洞打通,由此可见坑洞极深,但是它再怎么厉害也不能破石开山,所以它只能挖掘泥沙,也就是说堵塞坑洞的是泥沙,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对了,那条四脚蛇你准备如何处置。”玉拂伸手指着北侧数十丈外那条丑恶的绿sè巨蜥。

    “这东西虽然好sè,却很忠义,我不杀它,一会儿我会逼出那只耗子的内丹,沒了内丹它就不会跟着了。”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畜生无知,即便犯了错也可以获得宽恕,左登峰对人苛刻,但是对动物仁慈,揍聪明的,宽恕傻的。

    “听你的。”玉拂点头笑道。

    “我在下面还有两个发现。”左登峰看了一眼正在喂耗子的铁鞋,耗子一边冲他笑,一边咕咕的叫,与此同时还抽空打量左右企图逃跑,铁鞋也发现了它的意图,一直抓着它的背毛沒有松手,十三蹲在左登峰旁边冷眼斜视,对那只耗子充满了蔑视,并不屑与之向铁鞋争宠,它眼里只有左登峰,从未把铁鞋当主人。

    “什么发现。”玉拂笑问。

    “前几天咱们出发之前在江边观察江水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在隋朝之前阐教,道教,截教是并存的,隋朝建立之后三教势微,大量修道典籍缺失,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左登峰卖了个关子。

    “什么。”玉拂又笑,她知道如何当好一个合格的听众。

    “下面的庙宇中有一面金壁,金壁上刻了大量的文字,据那上面所述,隋朝的前身是北周,北周当年有一位护国真人,此人在金身飞升之前灭杀了大量的三教门派,销毁了绝大多数的修道典籍,从那以后修道飞升就难上加难。”左登峰说出了金壁上的记载。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玉拂皱眉追问。

    “不知道,上面沒说。”左登峰摇头。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玉拂再问。

    “不知道,上面也沒说。”左登峰还是摇头。

    “你在下面的另一个发现是什么。”玉拂无奈之下换了一个话題。

    “当年这片区域被称之为蛮荒,在这里有四个种族,其中三个种族外出帮助那位护国真人征战天下,功成之后三族族长分别被封为公主和王侯,其中一位女族长与那位护国真人私交甚密,那护国真人在飞升之前为她留下了适合女子习练的驻颜法术。”左登峰沉吟良久出言说道。

    其实他在撒谎,那位真人飞升之前并沒有留下什么法术,金壁上只记载了那位被封公主的是许族族长,金壁是吕族人留下的,对于当年被封的爵位微露不满,三族同时出力,唯有那女族长被封为一等长公主位,其余二族的族长皆为三等王侯,言外之意是那女族长与护国真人有私交,不过内容也只有这些,左登峰之所以要编造谎言是为了将yīn阳生死诀传给玉拂,在此之前他是想等到最后关头再留给她的,但是他发现在寻找地支的过程中危险无处不在,万一自己遭遇了不测,yīn阳生死诀彻底失传事小,亏欠玉拂情义无法报答事大,所以他决定现在就传授,但是不点破她。

    玉拂闻言并沒有露出喜sè,而是皱眉看着左登峰。

    “知道我先前为什么在下面待那么长时间吗,我全记住了。”左登峰伸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玉拂虽然沒有露出喜sè,但是凝重的神情说明了她心中紧张,爱美是女人的天xìng,玉拂是玄门泰斗不假,但同时她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不会不注重容貌。

    左登峰说完,玉拂还是沒说什么,有时候说话是多余的,有了默契的两个人并不全靠言语交流,左登峰此刻在内心苦笑,他并不想撒谎骗玉拂,因为他知道善意的谎言也是欺骗,但是他沒办法,玉拂不是傻子,必须有合情合理的出处和來由她才不会起疑,如果她知道左登峰要将yīn阳生死诀传授给她,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因为不管站在什么角度上來看,将自身道术传授毫无保留的传给徒弟以外的人都是在交代后事。

    “一共多少字,你怎么记得这么快。”沉默过后玉拂率先开口。

    玉拂这话一出口,左登峰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玉拂比他想的还要敏感,这么顺理成章的理由和谎言她竟然还是起疑了。

    “七八百字。”左登峰的思维在飞速运转,微笑过后说出了字数,实际上yīn阳生死诀有两千字,左登峰微笑的时候快速的根据玉拂目前的修为过滤掉了她不需修炼的内容并确定下了大体的字数。

    “哦。”玉拂点头开口。

    左登峰闻言故意流露出了微显失望的神情,他必须令自己的神情与谎言相符,一个人若辛苦的记下了一篇对他人有益的法术而得不到对方的积极回应和道谢就应该是这种神情。

    “你不会在等我说谢谢吧,。”玉拂见状娇媚白眼。

    左登峰闻言咧嘴一笑,时至此刻他知道玉拂不会再怀疑了,他感觉玉拂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他也是个聪明人。

    真正的聪明人不是自以为聪明的人,那是自大,也不是自以为愚蠢的人,那是自卑,真正的聪明人是知道自己聪明也不把别人当傻子的人。

    “别喂了,这只耗子什么都吃,别糟蹋点心。”左登峰笑过之后发现铁鞋还在一旁喂那只耗子。

    “它怎么只会喊姑姑。”铁鞋闻言皱眉回头。

    “你可以慢慢训练它喊大爷。”左登峰出言笑道,它就是个耗子,会咕咕就不错了,要是吱吱更cāo蛋了。

    玉拂在旁闻言亦是莞尔,左登峰心情轻松的时候很喜欢闹着玩。

    “对呀,不过我得先给它起个名字。”铁鞋抚摸着子鼠,他非常喜欢这只耗子,现在给猴子他都不要了。

    “叫蓝皮。”左登峰出言笑道。

    “太难听了。”铁鞋撇嘴。

    “锦毛鼠。”玉拂插嘴。

    “它又不是白玉堂。”铁鞋还是撇嘴。

    “子鼠为十二生肖之首,它最大,你就叫它老大吧。”左登峰坏笑开口“好名字。”铁鞋冲左登峰竖起了大拇指,他不知道左登峰在耍他,反而以为左登峰为耗子起了个威武霸气的名字。

    “你真够坏的,小心遭天谴。”玉拂再度横了左登峰一眼,佛家老大是释迦摩尼,怎么能是一只耗子。

    “大师,你的老大是谁。”左登峰笑着冲铁鞋问道。

    铁鞋闻言毫不犹豫的指着那只蓝毛耗子,“它。”

第一百七十一章 子鼠地支

    “好了,收拾一下准备上路。”左登峰探手抓着“老大”的背毛将它提了起來。

    “你要干啥。”铁鞋也不松手。

    “让它老老实实的跟着你。”左登峰出言说道,这只子鼠可笑的神情和两颗板牙都掩盖不了它jiān诈的内心,这样的动物必须得威逼,因为它沒有忠诚的品质。

    “你有什么办法。”铁鞋撇嘴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快松手。”左登峰挑眉说道,他自然不会告诉铁鞋他要逼出子鼠的内丹。

    “阿弥陀佛,老大是我的,你不能阉割它。”铁鞋高声叫嚷。

    “你想哪儿去了,我去跟它说几句话,不会伤害它。”左登峰苦笑摇头,农村人都有阉割牲畜家禽的习惯,阉割过的牲畜和家禽相当于人类的太监,xìng情温顺,不发情,长肉快。

    铁鞋闻言这才松开了手,左登峰提着子鼠向左侧树林走去,在行走的同时左登峰一直在观察北侧那条巨蜥的举动,那条巨蜥见他提走了子鼠立刻紧张的站起向西移动,与左登峰保持了相等的距离,它的意图很明显,万一左登峰要对子鼠不利,它就会拼命过來援救。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吐出内丹,安心跟着他,他百年终老,我会还你内丹并给你zì yóu。”左登峰西行十余丈停下了步子回头指着铁鞋冲子鼠说道。

    “咕……咕……”子鼠本來是冲他笑的,闻言立刻面露恐惧,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叫声也打颤了。

    “我们三人皆为度过天劫的修行之人,你那伙伴不是我等的对手,你吐出内丹,安心陪伴那老人,我定不食言。”左登峰再度开口,他虽然一直戏弄铁鞋,但是骨子里对他还是充满同情的,因为铁鞋本xìng很正直,心xìng也很淳朴,最主要的是他年纪大了,流离寺外好多年,不偷不抢饮食沒有规律,脸上全是深深的皱纹,牙齿也脱落了几颗,若不是有着jīng深的灵气修为,他恐怕早就显出龙钟之态了。

    那子鼠闻言再度咕咕,并沒有吐出内丹,而是抬着头装傻装愣。

    “若不是我救你脱离禁锢,此刻你仍然难见天rì,如果你再敢迟疑,我就自己动手。”左登峰是以右手提着它的,此时无形之中发出了玄yīn真气,子鼠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寒气,立刻变的极为紧张,咕咕之声不断,却并不吐出内丹,它不是傻子,知道失去内丹会对自身造成严重的损失。

    左登峰见状并未收手,玄yīn真气再度加重了几分,那子鼠顷刻之间眉眼带霜,快速的仰头暗窥左登峰的神情,在见到左登峰神情yīn冷之后,终于弓背缩腹吐出了一枚金豆大小的水属内丹,内丹sè呈浅蓝,上附血丝,这只子鼠为阳xìng水属,它的内丹外冷内热。

    子鼠失去内丹之后,皮毛立刻发生了变化,蓝sè急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浅灰sè的皮毛,左登峰早就知道动物失去内丹会有这种反应,也并沒有惊奇,拿起内丹之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北侧丛林的那条巨蜥身上,子鼠内丹缺失之后那条巨蜥立刻转身逃走,走的相当干脆,沒有任何迟疑,左登峰由此判定内丹的确是地支与毒物发生联系的关键,而且这种联系是以指挥和控制为主,并沒有感情成分,地支的内丹一旦缺失,立刻就会失去对毒物的控制权,毒物也不会再留恋它。

    “他百年之后,你的内丹我一定会还给你,我对天盟誓。”左登峰冲子鼠说道,这只子鼠是他给铁鞋找來的伴儿,左登峰不希望它对铁鞋心生愤恨,所以才信誓旦旦的告诉它一定会将内丹还给它。

    子鼠闻言再度咕咕发笑,笑的虽然很勉强,却也带有一丝信任,它虽然个头不大,却是灵气凝聚的地支之一,自然听得懂左登峰在说什么,而且它也知道左登峰沒有骗它的必要。

    “喂,你干了啥,老大咋变颜sè了。”就在此时,一直在远处旁窥的铁鞋发现了子鼠皮毛的变化,叫嚷着冲左登峰冲了过來,冲近之后提起了子鼠就往胯下看。

    “我什么都沒干。”左登峰摇头说道。

    “那它怎么成了这个颜sè了。”铁鞋高声质问。

    “大师,你真是狗咬吕洞宾,它的蓝sè皮毛蕴含剧毒,如果不散去毒xìng,只需三天你就会中毒身亡。”玉拂闻声从远处掠了过來出言帮腔。

    “阿弥陀佛,老衲错怪他了。”铁鞋并沒有怪罪玉拂骂他,而是讪笑着抱着子鼠走远。

    “你撒谎怎么可以面不改sè心不跳。”左登峰冲玉拂说道,玉拂从不戏弄铁鞋,但是关键时候戏弄一把还真的解了他的围。

    “沒办法,不然他会一直喋喋不休。”玉拂展颜笑道。

    “这是子鼠的内丹,你妥善保管,等它听话了就还给它。”左登峰笑着将那枚内丹递给了玉拂,他的这句话斟酌了用词,他本來想说‘等铁鞋百年之后,你还给它’,但是如此一來玉拂自然会问他为何不亲自为之。

    “也好。”玉拂探手接过那枚内丹,转而取出一只竹筒存放其内纳入怀中。

    “先离开这里,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下。”左登峰出言说道。

    玉拂点头同意。

    玉拂背着被褥,左登峰背着木箱和十三,铁鞋背着装备,那只子鼠被他抱在了怀里,事实上他是想像扛着十三那样扛着那只老鼠的,但是子鼠先前沒有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凌空之后吓的直哆嗦,根本就站不住。

    三人西行二十里,來到一处清澈的小溪旁,溪流右侧为避风的草窠,干草绵绵很是干净,玉拂便建议三人在这里落脚休息。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了,气温很低,点上篝火之后那只耗子便试图进入旁边的小溪,铁鞋壮着胆子放开了它,发现它并沒有逃走,而是从溪流中叼上了不少肥大的鲤鱼和鲫鱼,它四足有蹼,极善潜水,铁鞋见之对它更是喜欢,他不知道的是子鼠之所以沒有逃走是因为它不舍得自己的那枚内丹。

    那只子鼠频频叼回大鱼,片刻之后已经有十几条之多,它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讨好众人,但是它对十三似乎有着某种敌意,叼回的鱼并不往它面前放。

    自古猫鼠不合,十三对这只子鼠也有着强烈的敌意,不过它并沒有表现出來,趴伏在左登峰的毯子旁侧闭眼假寐。

    铁鞋得到了这只子鼠,兴奋的毫无困意,跑到溪流旁边看它捕鱼,左登峰拿出干粮递给玉拂之后便一直在皱眉沉思。

    “你在想什么。”玉拂出言问道。

    “我在想十三的主人是谁。”左登峰随口回应。

    “怎么想起这个了。”玉拂抬起手腕拭去嘴角的饼干碎屑,左登峰在上海带出的jīng美点心他自己一口也沒吃,全留给了她,这让玉拂很感动,豪气的男人一般粗心,细心的男人通常扭捏,有男子汉气概还懂得细心照顾女人的男人并不多。

    “十二地支中以鼠为大,十三的主人偏偏寻到一只抓耗子的猫來克制十二地支,他的这个举动自然带有玩笑的成分,但是由此可见此人的思维极为缜密,我在想一个人怎么能聪明到这个地步。”左登峰有感而发。

    “人与人的思想差距很大,浑浑噩噩但自以为聪明的人占据了多数,但是也有位于百尺竿头的真正智者,这类人居高俯视,曲高和寡,风朋月友,超脱世外。”玉拂同样有感而发。

    “你在说我吗。”左登峰出言笑道。

    “别臭美了,你虽有智者的聪慧,却无智者的心胸,我很怕你会把自己逼上绝路。”玉拂放下纸包叹气摇头。

    “咦,你俩快來看,这是咋回事儿。”就在此时,溪流边的铁鞋高声招呼二人。

    左登峰闻言站起身走了过去,玉拂沒动,她好奇心不重。

    三人目前位于金沙江和澜沧江中间的区域,东侧就是金沙江,西侧就是澜沧江,这片区域南北长,东西窄,所谓窄也是相对的,大部分区域的宽度还能达到数百里,只有少量的双江之间的陆地直线距离不足百里,这片区域有很多溪流,大多是两江分出的小溪,在陆地上圈绕一段距离还会再度流归江河。

    子鼠捕鱼的溪流就属于这种溪流,虽然名为溪流,却比寻常所见的潺潺溪流要宽不少,深度也有五尺左右,溪流中有着大量的游鱼,此刻那只子鼠正在水中捕鱼,來到溪边左登峰便发现了奇异的现象,这只子鼠一旦进入溪流,溪流中的游鱼全部停止了游动,即便子鼠上前捕捉也不会逃走。

    “怎么会这样。”铁鞋愕然的看着左登峰。

    “它是水属地支,能够震慑鱼类也不足为奇。”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哦,老大比崔金玉的九儿和你的十三都有能耐。”铁鞋闻言咧嘴笑道,这只耗子他很喜欢,任何一只见了人就笑的动物也不会令人讨厌。

    左登峰闻言沒有说话,恰好此时那只子鼠叼鱼回岸,左登峰探手抓住了它颈上的项圈,拇食二指凝气发力将那项圈捏断,黄金质软,度过天劫的修道中人捏断金银轻而易举。

    “这东西套在它的脖子上会泄露它的身份,到时候就会有人抢走它。”左登峰在铁鞋叫喊出來之前出言解释,铁鞋闻言连连点头,看着左登峰将那项圈扔到了一旁。

    这片区域的水温很低,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鱼都很鲜美,左登峰在上游抓起几条放在篝火上炙烤,子鼠抓上岸的鱼他沒动。

    吃饭过后已然是凌晨五点,东方天际开始放亮,三人并沒有急于启程,而是躺卧在篝火旁边休息,沒过多久,三人就被一阵急切的咕咕声惊醒,睁眼之后眼前的一幕令左登峰眉头大皱。

    “十三,快松口。”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十三故土

    猫和老鼠是天敌,虽然十三先前沒有对之下手,不表示它对这只阿谀献媚的子鼠沒有敌意,夜深人静之时它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手了,确切的说是动口,此刻它已经将那只子鼠扑倒在地,张嘴咬住了它的脖子。

    “哎呀,快松开。”铁鞋见状急忙探手抓起了十三,即便如此十三仍然沒有松口,铁鞋连猫带鼠一起提了起來,那只子鼠吃痛,咕咕惨叫。

    “好了,松开。”左登峰起身走了过去高声命令十三,十三闻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了那只子鼠,铁鞋急忙抱住子鼠检查它的伤势。

    子鼠脱困,咕咕叫唤着往铁鞋怀里拱,十三见它佯装弱者,气恼的再度过去扑咬,左登峰见势不好急忙提着它走了回來。

    “之前你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玉拂此时早已惊醒,眼前的情形令她莞尔发笑。

    “我知道它不喜欢老大,却沒想到它会下黑手。”左登峰出言笑道,他自然不舍得惩罚十三,因为他明白十三之所以咬老大是因为老大先前对它不礼貌,十三记仇。

    “看好十三,看见沒,都咬出血了。”铁鞋检查着老大的伤势。

    “是它先挑衅的,十三是自卫。”左登峰出言笑道。

    “跑到我家自卫。”铁鞋见左登峰不讲理立时吹胡子瞪眼,左登峰和玉拂的床铺比较近,他的床铺离的很远,老大是睡在他旁边的,说白了就是十三找上门去咬人家的。

    “好了,我以后管好它。”左登峰服软,毕竟是十三理屈,有错在先。

    “老大受伤了,我去弄些草药。”铁鞋抱着老大往北行去。

    “往南走,早点回來。”左登峰出言说道,南方有一段距离他们沒有搜查,顺便让铁鞋去搜搜。

    铁鞋闻言调头向南,抱着老大疾掠而去。

    “十三对十二地支的敌意都这么重吗。”玉拂走到溪边洗脸。

    “也不一定,看它心情。”左登峰放开了十三。

    “不能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不然明净有可能带着他的老大离开。”玉拂说出了她的担忧。

    “沒事儿,我知道十三为什么生气,这件事情好处理。”左登峰随口说道。

    玉拂一心梳洗沒有再说什么,女孩子梳洗都很仔细,玉拂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不能称之为女人,因为她还不是女人,不过她的确做好成为女人的准备了,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

    此时已经是rì出时分,天sè大亮,玉拂梳洗的时候左登峰一直在看着她,不过女子柔美的曲线并沒有唤起他的邪念,而是令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在看什么。”玉拂梳洗完毕出言问道。

    “我在想事情,你站着别动。”左登峰皱眉摆手。

    玉拂闻言很是疑惑,不过她虽然不明白左登峰的用意,却听话的站立不动,清晨的阳光光线柔和,斜照在玉拂的脸上犹如牡丹朝阳,不可否认玉拂气质雅致,容貌超群,道袍在身更显脱俗,左登峰快速的定下心神自怀中拿出了纸笔。

    “你还会水墨丹青?”玉拂好奇的问道。

    “粗通。”左登峰讪笑,其实他连只鸟儿都不会画,他此刻虽然在画玉拂却不是画的本人,而是经络图谱,玉拂的练气法门走的是大众的任督二脉,而yīn阳生死诀走的是十二经络,左登峰此刻要做的就是将十二经络与任督二脉相吻合的穴位剔除出去,然后重新衔接贯通。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在此期间左登峰一方面要将yīn阳生死诀与任督二脉的修行方法共同点剔除,一方面又要规整和挑选yīn阳生死诀的行气口诀,玉拂不是傻子,她可以轻松的判断出某一修行法门是属于阐教还是道教,左登峰要将阐教的口语转换为道教常用的语气,免得玉拂起疑。

    就在左登峰规整完毕之际,铁鞋回來了。

    “你画的什么。”铁鞋抱着老大出现在左登峰身后,左登峰先前过分专心,沒有发现他的到來。

    “沒什么。”左登峰合上了小本子。

    “你画的这几个小人太难看了。”铁鞋哈哈笑道。

    “我画画的水平不行。”左登峰出言笑道,有时候疯子也有用,铁鞋如此一闹,他就可以借口画的不好而不让玉拂观看,不然玉拂站了一个多时辰,必定得看看你把人家画成了啥样子。

    “大师,有必要这样吗。”玉拂指着铁鞋怀里的老大忍俊不止,左登峰闻言看向老大,发现它的脖颈部位和头部已经被铁鞋用布条给缠住了,整个一鬼子伤兵。

    “十三是真咬啊,伤口有这么深,这要天天这么打,那还得了。”铁鞋夸张的比划着。

    左登峰和玉拂闻言再度发笑,这个疯和尚和露着板牙的老大简直是绝配,不过凡事都有利弊,经此一闹,老大现在看着铁鞋的眼神倒是亲近多了。

    “來來來,大师,我告诉你个办法,保证它们以后不打架。”左登峰凑到铁鞋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阿弥陀佛,老大现在这个样子咋下水。”铁鞋愕然惊讶,左登峰跟他说的是‘让老大给十三抓条鱼,’

    “你赶快给它身上的布条拆了,根本沒这必要。”左登峰出言说道,让老大给十三抓鱼绝对是可行之计,实际上十三只是对于昨天晚上老大对它无礼心生睚眦,倒也并非要杀它而后快,只要老大表现个友好的态度,十三是不会再难为它的。

    “我帮它抓行不。”铁鞋出言商量。

    “行,只要它叼着送过去就行。”左登峰出言笑道。

    事实正如左登峰所料,当老大叼着铁鞋抓來的鱼送到十三面前的时候,十三竟然露出了惭愧的神情,后果自然是和解,虽然不会成为朋友却也不会再趁机下口。

    “早知道这样,我就把九儿带出來。”玉拂上前开口。

    “你可别了,咱不是马戏团。”左登峰连连摇头,三人之中有两人带着动物了,玉拂要是再带來猴子,那就更麻烦了,最主要的是她的那只猴子喜欢挑衅惹事儿。

    “马戏团是什么。”铁鞋插嘴问道。

    “就是外国耍猴的。”左登峰摆了摆手,“走吧,收拾着赶路。”

    临近午时,三人启程北上,这片区域左右全是江水,不会有人类居住,至少现在沒有,左登峰现在祈祷的就是自商周时期到现在沒有人类再从这里居住,根据史书理志的相关记载,髳国和濮国各跨金沙江两岸,也就是说当年的濮国就在这片狭长的范围内,如果后來无人过來践踏,古迹保存的就会相对完整,寻找起來就容易的多。

    事实证明,这片区域的确无人來过,由于左右皆是江水,所以沒有大型的哺rǔ动物,大部分是冷血动物,以蛇类,龟类为多,也有蛙类和蜥蜴,前几天惊蛰,惊蛰之后蛰伏的动物大量外出,好在此时天气尚冷,它们的活动能力并不强,但是入眼之处全是各种丑陋的蛇类还是令三人暗暗皱眉,越往北走,蛇类越多,体积越大,样子越怪,它们都是从江边洞穴内钻出來晒太阳的。

    除此之外地形也越发险恶,平坦之处几乎沒有,峭壁和悬崖增多,天坑和险峰密布,三人中午出发,到了晚上八点也只行进了一百來里,他们这次是选择“之”字形环绕寻找的,力求一次见功。

    晚上八时许三人來到了一处高耸入云的雪峰南麓,这种雪山三人之前已经遇到过几座了,不过眼前的这座是最高的,在出发之前左登峰曾经查阅过这片区域的地理资料,早就知道有海拔数公里的高山存在,但是却不知道这些山是雪山,确切的说这种雪山并不是正规意义上的雪山,因为它们并不是由冰雪全部覆盖,只是在高处有积雪,山下并沒有积雪,不但沒有积雪还长有树木和植物,越往上气温越低,植被越稀少。

    虽然此时天sè已晚,但是二人经过商议之后还是决定翻越这座山峰到山峰的背yīn处休息,向阳处的岩石和地面经过一天的rì晒温度很高,到了晚上难免有蛇虫出來觅食。

    翻阅一座高耸的山峰对于常人來说需要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但是对于度过天劫的三个修行中人來说也不过是百十个起落,因此片刻过后三人就凌到了峰顶,峰顶的确有大量的积雪存在,但是覆盖的面积并不大,好似戴了一顶白sè的帽子。

    山顶风大,因此到达山顶之后三人立刻往北下山,就在此时,蹲在左登峰肩上的十三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玉拂和铁鞋闻声陡然看向十三,十三先前的尖叫异常刺耳,不止是玉拂和铁鞋,就连左登峰也是头一次听到十三如此尖利的叫声。

    “十三,怎么了。”左登峰快速的感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并无任何异常,山顶的温度至少也有零下十几度,这种环境下不应该有什么恐怖的异物。

    十三闻言并沒有回应,也沒有再叫,而是浑身颤抖,显得极是激动。

    “它在向西看。”玉拂出言说道,十三是在左登峰肩头的,所以左登峰看不清它的表情,但是玉拂留心了。

    “十三,你在看什么。”左登峰将十三从他肩膀上提了下來,发现十三的确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西方的远处。

    “十三,你之前去过那里。”左登峰皱眉问道,在浪沧江的西岸是一片起伏的群山,一座高耸的雪山就出现在群山的夹缝中,那座雪山与其他的雪山不同,它并不像其他雪山那样缓慢隆起,而是陡然拔高,极为突兀,彷如刺天银针,鸟猿难登。

    十三闻言连连点头并发出了尖叫,左登峰见状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十三激动的原因,目前所在的这处山峰海拔很高,十三在这个高度发现了江西某一区域的什么东西,以十三的视力,它是看不清数百里外的具体事物的,也就是说它看到的是那座奇怪的雪山“你之前是不是住在那些雪山之中。”左登峰抬手西指。

    “喵,喵,喵。”十三再度跳到了左登峰的肩膀上举目西眺。

    左登峰见状大喜过望,看來此次西行将会一举三得,不但能获得双水地支的内丹,还有可能揭开十三的身世之谜,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人鱼男童

    十三的身世之谜困扰了左登峰许久,他一直很疑惑十三这个无言的朋友在三千年前都有过怎样的经历,它究竟是什么动物,它衍生出的那条龙而今还在不在了。

    “咱们到那边儿去吧,看看十三以前住的地方。”左登峰沉思之际,铁鞋插嘴,这地方到处都是蛇和蜥蜴等丑陋的爬虫,铁鞋很讨厌这里。

    “江面有五里多宽,你飞过去。”左登峰撇嘴说道,三人之中以他的灵气修为最高,却也只能掠出数百米,根本就无法横渡这滔滔江水,澜沧江的江流比金沙江还急,即便有潜水装置也沒用。

    “咱们可以造船哪。”铁鞋急忙献计。

    “咱们还是从上游绕过去吧,毕竟也不急于一时。”玉拂出言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那只水属yīn猪就在金沙江与澜沧江中间的这片区域,最佳的行进路线就是继续往北,找到那类猪的地支之后从上游绕到西侧。

    西侧的那片区域位于澜沧江和怒江之间,为“川”字形江流中间两处狭长区域之一,那里也相当闭塞,人迹不至。

    “十三,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左登峰点头过后冲十三说道。

    十三此时已经停止了激动的颤栗恢复了平静,闻言竟然沒有点头,但是情绪显得很低落。

    “它怎么了。”玉拂敏锐的察觉到了十三情绪的变化。

    “沒什么,咱们继续往北走,找到水属yīn猪之后去西侧看一看。”左登峰出言说道,十三先前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它看到了自己三千年前生活的地方,而今情绪低落是因为它当年是被抛弃的,对曾经的主人沒有留恋,不过这些话左登峰沒有说出來,十三的自尊心很强,左登峰不想当着他人的面谈论这些。

    确定了计划和路线之后三人快速的走下了寒冷的峰顶,來到yīn麓的山半腰找到一处平坦避风的地方歇脚。

    “十三,把周围的毒虫杀掉。”站定之后左登峰冲十三下达了命令,这里虽然沒有阳光,毒虫却仍然四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无处不在。

    十三闻言立刻开始自石缝和旮旯里寻找毒物,老大也不甘示弱,从铁鞋的怀中跳出,寻搜另外一面的毒虫,不过它虽然不想示弱,却终究还是弱,有些体sè鲜红的小蛇它就不敢碰,到最后还是十三跑过去将其噬杀殆尽。

    在十三和老大驱赶蛇虫的时候左登峰去西侧寻找到了一颗枯树,震断之后整棵的拖了回來,这里是山yīn北面,太冷,需要大量木柴生火取暖。

    当他拖着枯树回來的时候铁鞋正叫嚷着让玉拂给他的老大治伤,老大的鼻子被一条细若蚯蚓的红蛇给咬到了,玉拂检查过后快速的出手救治,而老大竟然也如病人一样“咕咕”呻吟。

    “阳属地支对于阳xìng毒物就一点免疫力沒有吗。”左登峰放下枯树走了过來,玉拂曾经说过阳xìng地支不惧yīn毒,yīnxìng地支不惧阳毒,但是她从未说过阳xìng地支被阳xìng毒物咬过之后会怎么样。

    “什么叫免疫力。”玉拂自右襟找出一只细小的竹筒,从中倒出一颗黑sè的药丸递到老大嘴边,老大立刻张嘴吞了下去,这家伙虽然是水生动物,却长了两个啮齿动物的大门牙,每次看到它的板牙左登峰就感觉它很滑稽。

    “免疫力就是抵抗力。”左登峰出言解释,免疫力一词那时候只见于报端。

    “九儿也曾经被阳xìng毒物咬过,虽然难受却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玉拂摇头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玉拂常用的事物都在她的左侧衣襟之内,她既然从那里取药就表示这种毒xìng并不难解,此外地支能活这么久自然不会轻易毙命,老大虽然不能对阳xìng毒物免疫,却也不应该一点抵抗力也沒有,出现目前的这种情形是因为它多年沒有进食毒物,导致了抵抗毒xìng的能力下降,以十三为例,它刚刚获救的时候也是不吃毒虫的。

    “阿弥陀佛,老大沒什么大碍吧。”铁鞋一脸的关切。

    “放心好了,沒事的。”玉拂摆手说道。

    铁鞋闻言这才放下心來,抱着老大摇晃着哄它,这一幕令左登峰又想笑又心酸,想笑是因为这只子鼠已经三千多岁了,能当铁鞋的祖宗,铁鞋竟然把它当婴儿,心酸是因为铁鞋一辈子沒有子嗣,好不容易到了老年情感有了寄托,对方还是个耗子。

    “我去找点吃的回來,你们生火融化山顶的积雪,江水不干净。”片刻过后左登峰收回思绪冲玉拂和铁鞋说道。

    玉拂和铁鞋点头答应,左登峰转身冲十三招了招手,十三跑了过來与他一起前往西侧树林。

    离开了二人的视线,左登峰停了下來,有些话当着二人的面不方便讲,此刻是时候了。

    “十三,那里是你以前居住的地方对不对。”左登峰伸手西指。

    十三点了点头,表情很平静。

    “我们会绕路过去,到时候如果你想留在那里你就留下,如果不想留下你就继续跟着我。”左登峰开口说道,虽然十三以前的主人抛弃了它,但是那里终究是它的家,十三如果想要留下,左登峰就不会带走它。

    左登峰说完,十三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因为这个问題它无法用点头和摇头來回应。

    “我们去那里看一看好不好。”左登峰换了另外一种问话的方式。

    十三闻言迟疑了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你会留在那里吗。”左登峰再问。

    十三毫不犹豫的摇头。

    “你想继续跟着我。”左登峰急切追问。

    十三闻言连连点头。

    左登峰见状立刻抱起了十三,激动与感动齐上心头,除此之外还有难以言喻的内疚,他很希望十三能一直跟着他,但是内心深处他也希望十三能够回到它的家乡。

    “十三,如果你想留在那里就留下,我以后还会去看你。”左登峰悄然叹气,人与人之间的情义可以补偿,他将子鼠送给铁鞋,绞尽脑汁的要将yīn阳生死诀传给玉拂,都是为了不欠他人情义,寒暑在更迭,岁月在流逝,但是他的初衷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和动摇,救不活巫心语,他就会去yīn间寻她,而他也知道救活巫心语的希望极为渺茫,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会了断世间所有恩情,会散功还气于天地,不欠世人毫厘,不欠天地半分,但是他无法报答十三多年的忠心跟随,他如果撒手离去,十三何去何从。

    “喵。”十三闻言连连摇头,示意不会留在故土。

    左登峰闻声再度叹气,“他们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家人,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只能亏欠家人了。”

    十三闻言沒有回应,十三对名词和数字的理解能力不行,它不明白左登峰什么意思。

    左登峰见状也沒有解释,垂手放下了十三,走向西侧树林,沒走几步,他便大笑出声,他忽然想到了如何才能不亏欠十三,找到它的内丹,还它驾驭威龙的之能。

    十三自然不知道左登峰为什么发笑,不过它早已习惯了左登峰的神经兮兮,自巫心语死去的那天开始,左登峰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大笑过后,左登峰内心平静了许多,虽然他一直在做着最坏的打算,但是他并不是冲着最坏的结果去的,他骨子里是想要巫心语复活的,如果巫心语复活了,所有的问題都会迎刃而解,他们二人的所作所为会被后人传为千古佳话,他从未放弃过希望,之所以一直往坏处想是为了给自己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他无数次的在内心祈祷千万不要出现最坏的结果。

    “哇哇,呜呜~”就在左登峰沉思之际,西侧江畔传來了孩童的哭声,左登峰闻声立刻皱眉侧耳,细听之下确定是人类的哭声,他先前在寻找庸国的时候曾经在湖南见到过娃娃鱼,也听过娃娃鱼的叫声,但是这个声音绝不是娃娃鱼,因为娃娃鱼发出的只是简单的音节,而这个声音除了哭声还有呜咽声。

    常言道艺高人胆大,黑暗对于常人來说会加重恐怖气氛,对于度过天劫的左登峰來说黑夜和白昼沒什么区别,因而在大致判定了位置之后立刻扛着十三向江畔飞掠,这里不应该出现孩童,但是现在出现了,那就表明有蹊跷。

    度过天劫的修道中人还有一项能力,那就是可以将体内的灵气逼出在体外形成一道无形的保护层,这道保护层是不足以抵御子弹的,却可以减弱寻常的攻击,用來防范普通的蛇虫叮咬也是可以的,不过这种方法大耗灵气,修行中人一般很少使用,左登峰此刻用上了,这里四处都是蛇虫,几乎沒有落脚的地方,他虽然不怕毒物,却也不想被咬到。

    声音是从三里外传來的,左登峰数个起落便赶到了江畔,凌空定住身形之后循着声音望去,发现在江畔靠近江水的乱石堆中出现了一条体长数丈的水蟒,这条水蟒与他先前在拾获免死金牌的洞穴中见到的那条水蟒是同一品种,此刻这条青sè的水蟒正在吞咽猎物,而那悲哀的哭声正是它的猎物发出的。

    由于水蟒的头部位于一处岩石之后,左登峰便落到与之相邻的另一块岩石上侧目张望,发现那条水蟒吞咽的猎物竟然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

    此刻孩童正面朝上躺卧在碎石堆中,左登峰得以很清楚的看到他的样子,他身上沒有穿着衣物,微瘦偏黑,头发垂肩为棕sè,双手的指甲很长,此刻正在一边哭嚎一边用双手拍打着水蟒的头部,而他的下肢已经被水蟒吞了下去。

    不应该有人的地方出现了人类,还是个沒长大的孩子,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是不正常的,因此左登峰并沒有立即施救,而是换了一个角度再度观察,仔细观察过后左登峰终于发现了异常,这个男童的腰部以下区域并不分叉,形似鱼尾却无鳞片,竟是条传说中的人鱼。

第一百七十四章 银冠召唤

    人鱼这种动物左登峰之前听说过,也在书籍上看到过,不过传说和书籍记录的并不相符,书籍上记载此物人身鱼尾,上半身与人一样,下半身与鱼相似,布满鳞片。

    但是传说却是另外一回事儿,左登峰是渔村的,村中的老人曾经说过一个故事,是说道光年间本村的一个张姓渔民曾经在海中捕捉到了一条人鱼,为雌xìng,样子跟人类的女人一模一样,非常的美丽,下半身是合并在一起的,类似于海豚,沒有鳞片,肤sè很白,这个张姓的渔民捕获了它之后并沒有放掉它,也沒有货卖掉,而是在家中将其养了起來,据说鱼人不会说话,xìng情温和,以鱼为食,还能当做女人用。

    左登峰那时候年幼,不懂人事也就沒有多想,去年金针曾经送过很多的道家书籍给他,他在一本记载有道经的《太平广记》里再度读到了相关的记载,验证了幼年时期的传闻是真的,也就是说真正的人鱼并无鳞片,而且下身也有着女xìng的器官,并非像大众误解的那样下身跟鱼一样。

    对于这个物种的记载最早可以追溯到洪荒时期,也就是说在洪荒时期就已经有人鱼的存在了,至于它到底是怎么來的就无人知晓了,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它种群的数量一直在减少,时至今rì已经很难见到了。

    “十三,交给你了。”左登峰冲十三说道,十三对付蟒类和蛇类最为擅长。

    十三闻言立刻自左登峰的肩头跳了下去,在岩石上略作缓冲跳到了那条水蟒的背上,随即探出红sè的爪子抓向水蟒,十三的动作非常的干脆,也非常的专业,它不是顺着蛇鳞下手的,而是逆鳞出爪,一爪子下去直接将蛇鳞揭掉数片,那水蟒吃痛之后蛇口大张,快速的将那吞咽了一半的人鱼倒吐了出來,蛇类在进食的过程中如果受到外來攻击会率先吐出食物,以便于冲敌人发起攻击,不过这条水蟒虽然吐出了人鱼,十三却并沒有给它回头的机会,在先前掀掉蛇鳞的地方再补一爪,直接剖腹,十三吃蛇吃的太多了,对于蛇类的身体构造非常了解,准确的找到了心脏所在,三爪下去,蛇血狂涌,不管什么动物,心脏都是泵血的,心脏受损的死亡速度仅次于头部受创,短暂的蜿蜒之后那条水蟒便瘫软了下去。

    十三先前进食了不少毒虫,此刻并不饿,在杀掉水蟒之后便蹿到了左登峰所在的岩石,此时左登峰正在看着那条被水蟒吐出的人鱼。

    蛇类的消化道中也有大量的酸液,这条人鱼的尾部已经被酸液灼伤,红肿破皮,此刻正以双手反撑地面快速的向水边移动,与此同时紧张的看着左登峰和十三。

    左登峰微笑的打量着它,它下体的器官还沒有完全发育,但是毫无疑问它是雄xìng的。

    “以后小心些。”左登峰开了口,他想确定一下这条人鱼是否能够说出人类的语言。

    他说完之后那条人鱼顿时面露恐惧,由此可见它根本听不懂人话,左登峰见状微感失望,此时那条人鱼已经爬到水边并潜入了下去,左登峰调头回返。

    这里沒有什么大型的哺rǔ动物,连兔子也很少见,不过这里有禽类,左登峰和十三在林间抓了几只雉鸡回到了落脚的地方。

    此时铁鞋和玉拂已经点起篝火烧开了雪水,屠夫和厨子一直是左登峰担任,整治完毕,整只烹煮。

    随后左登峰一边烧火一边将在江畔见到的那一幕冲二人说了一遍,他之所以跟二人说这些并不是单纯的闲谈,而是想听听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铁鞋沒疯之前一直在少林寺苦修,疯了之后才开始到处跑,所以他的见识并不广博。

    “我曾经在西南沿海一处汉代古墓见过鲛人,它们的尸体是被制成长明灯照明的,墓室封闭以后长明灯就会耗光墓室内的氧气,以此來达到保存尸体的目的,不过那些鲛人像鱼多过像人,跟你所见到的那只有很大的不同,或许是海水和淡水的区域。”玉拂回忆着说道。

    “阿弥陀佛。”铁鞋闻言立刻唱佛,不管是佛家道家还是儒家,都严禁阳人进入坟墓打扰yīn人。

    “不是的,这种人鱼可以生活在海水里,也可以生活在淡水中,它们沒有腮,是用肺呼吸的。”左登峰摇头说道。

    “你认为这条人鱼跟咱们要寻找的濮国有关。”玉拂出言问道。

    “是的,中国的文字按照出现的时间可以分为甲,金,篆,隶,草,楷,行七种字体,甲骨文和金文都倾向于象形文字,濮国的这个濮字甲骨文和金文的写法与今天的濮字相似,按照字面分解,可以理解为水边的人,所以我怀疑这条人鱼就是濮国人的后裔。”左登峰出言说道。

    “是不是濮国人的后裔还不好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它们有着种群。”玉拂接口说道,既然有沒有成年的人鱼,那它必定是有父母的。

    “这里的江水很湍急,不适合它们的繁衍,但是那条幼年的人鱼出现在这里就表明它们活动的区域离这里不远了,咱们接下除了要寻找废弃的古城还要留心水流缓和的水域。”左登峰点头说道。

    “老大为啥沒有古城。”铁鞋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嘴。

    尽管他的问題问的很有问題,左登峰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铁鞋是想问为什么在子鼠所在的区域沒有古城存在。

    “老大之前生活在髳国区域,髳国所在的区域一直有人类活动,所以他们的古城被后人的足迹给掩盖掉了,咱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左右都是江水,外人过不來,所以三千年前的建筑有可能保存的很完好。”左登峰耐心解释。

    “不是过不來,是不敢过來。”铁鞋有感而发,这里的爬虫太多,普通人的确不敢涉足。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铁鞋见自己的见解被左登峰认可,笑眯眯的添加柴火,锅里已经传出了香气,清水炖煮雉鸡的香气令铁鞋大感腹饥,他负重大,食量也大。

    “当年姜子牙东征,八大部落跟随,金鸡卢国拥有巨人,金猴庸国擅长用毒,水鼠髳国可能有移山填海的法术,水猪濮国难道拥有的就是这些人鱼。”左登峰皱眉摇头,谈话被铁鞋打断之后他只能倒回去继续。

    “你想说什么。”玉拂出言问道,在她看來左登峰和铁鞋的思维有点类似,都发散的很严重,不同的是左登峰的思维有一条主线串联,而铁鞋的思维散乱的像一盘沙子。

    “商周时期是奴隶制社会,每个族群都有贵族和奴隶,这些人鱼肯定不会是濮国的贵族,可是如果它们是奴隶,好像也沒什么用处。”左登峰出言说道。

    “你见到的只是一条幼年的人鱼,成年人鱼你沒有见过,姜子牙东征不可能不遇到江河,如果遇到江河这些人鱼就能发挥作用了。”玉拂分析。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玉拂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不过事实究竟如何还得找到位于这片区域的古城。

    片刻过后,鸡汤炖熟,左登峰先给玉拂盛好,然后将铁锅整个给了铁鞋,他不饿。

    “咦,你背块砖头做什么。”就在左登峰沉思之际,铁鞋自木箱中翻出了他从清水观带出的那块灰sè砖头。

    “沒酒了,别找了。”左登峰延出灵气从铁鞋手中将那块砖头抓了过來。

    玉拂见状刚想出言发问,猛然皱眉东望,左登峰见她神情有异,也抬头东望,他沒有看到什么,却听到了嗡嗡的声响。

    嗡嗡声左登峰先前不止一次的听过,这是青蚨虫震动翅膀的声音,果不其然,片刻过后一只青蚨虫自东方飞來,围绕着玉拂转了三圈之后落到了她的右侧衣襟上。

    “怎么回事儿,门派找你。”左登峰将灰砖放回木箱。

    “不是本派。”玉拂拿起青蚨虫仔细打量。

    “茅山派出事了。”左登峰皱眉再问,此时已经有了电话和电报,但是三人身在荒野,与外界联系全靠玉拂的青蚨虫。

    “也不是,这只青蚨虫是我当年送给全真派王真人的。”玉拂神情凝重。

    “全真派出事了。”左登峰皱眉追问。

    “不清楚。”玉拂摇头说道。

    “或许是全真派出事了,要不你出去看看吧。”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玉拂是他最得力的助手,玉拂离去会令他失去左膀右臂,但是山外肯定出事了,可惜青蚨虫无法开口说话,众人无从得知山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真人行事沉稳,即便全真派有难他也不会向我们求助,因为他们是全真一脉,全真派也有大量的下属道观,圣经山是全真祖庭,真要有难也是全真旗下的道人前往救援,轮不到我们是正一,况且这只青蚨虫是我们三人在南京对抗rì本人的时候我送给他的,只是为了发现rì军之后互相通知位置,并非求援使用。”玉拂摇头说道。

    “杜秋亭也有一只青蚨虫,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王真人也会让杜秋亭召唤我,不会亲自为之,他亲自放出青蚨虫就表明这件事情杜秋亭并不知情,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跟杜秋亭无关。”玉拂再度摇头。

    “不敢磨蹭,你还是出去一趟比较稳妥。”左登峰皱眉开口。

    “我不能走,大师,你出去一趟吧,跟着青蚨虫前往全真派。”玉拂转头看向铁鞋。

    “老衲曾经跟那牛鼻子比过轻身术,不用跟这虫子也知道全真派在哪儿。”铁鞋闻言点头开口,他非常讨厌这四处都是爬虫的地方。

    “跟着青蚨虫,或许王真人不在全真派也说不定。”玉拂出言说道。

    “好。”铁鞋将锅里的雉鸡抓起揣进了怀里,转而抱起了老大。

    “等一下,这两只竹筒你带走,倘若需要我回去,你就放出一只,如果万分火急,你就放出两只,到时候我们二人都会回返。”

    铁鞋闻言接过竹筒贴身放好,抱着老大跟那青蚨虫往东去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妙法飞升

    “这事儿透着蹊跷。”目送铁鞋离开,左登峰摇头说道。

    “我也感觉不对劲儿,全真派既然不需要咱们回去相助,为什么要放出青蚨虫叫我回去。”玉拂面露疑惑。

    “也肯定不是你的私事,不然的话你门派的人会叫你的,也轮不到王真人召唤。”左登峰与之一起思考。

    “会不会跟你有关,王真人知道咱们在一起,联系不到你才联系我的。”玉拂出言说道。

    “有这个可能。”左登峰闻言沉吟良久开口说道,王真人处事非常的稳重,如果有全真派无法处理的事情也会先找金针寻求帮助,不应该找玉拂,如果是玉拂门派出了事情,也轮不到地处胶东半岛的银冠通风报信,而银冠压根儿也不知道铁鞋跟三人在一起,所以这件事情应该与铁鞋无关,如此一來就只能跟他有关。

    “你之前住的道观距离圣经山多远,她葬在什么地方。”玉拂率先想到了是不是巫心语的坟墓受到了rì军的破坏。

    “清水观在圣经山东北不足百里处,不过清水观是不可能受到破坏的,我已经在道观附近布下了阵法,沒人进得去。”左登峰说道,对于自己布阵的能力他异常自信。

    “她的墓地呢。”玉拂低声问道。

    “她在家里,也很安全。”左登峰摇头说道。

    玉拂闻言面露疑惑,她不明白左登峰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并沒有多问。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玉拂犹豫片刻开口问道。

    “还有两个姐姐。”左登峰闻言如遭电击,他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老家还有两个姐姐,藤崎等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姓名,要查到他的老家并不困难,他的姓氏并不多见。

    “王真人跟你是一个地方的人,他也的确不会有什么事情找我,极有可能是找你,你老家是rì占区,鬼子想干什么都沒有顾忌。”玉拂正sè摇头。

    “藤崎要是个聪明人,他就不会去惹我两个姐姐,那只能激怒我。”左登峰咬牙切齿,得知了六yīn不死的消息之后他就将追杀藤崎放在了次要的位置,藤崎如果再去招惹他的姐姐,无异于刺激老虎发怒。

    “我也不愿想太多,可是不想就等于掩耳盗铃,藤崎之前是威逼着杜秋亭去为他破阵的,杜秋亭现在肯定不会再去,藤崎要想破阵就只能找你了,你说他会不会抓了你的两个姐姐威逼你去为他们破阵。”玉拂神情凝重。

    “这家伙要是这么做,那他就是真疯了,藤崎要是敢动她们,老子跑rì本杀光他全家。”左登峰挑眉冷哼。

    “rì本人本來就是疯子,南京城被屠杀的时候你沒在场,我是看到了的,畜生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要不咱们也回去看看吧。”玉拂语带急切。

    “不回去。”左登峰闻言陡然抬手,“第一,她们被抓的可能xìng不是很大,咱们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再调头回去太浪费时间,第二,目前气温正在升高,如果回去以后再回來,这里的毒虫全部都活跃了,咱更难行动,第三,藤崎即便抓了我的姐姐,他也不敢把她们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藤崎不敢伤害她们。”玉拂诧异的看着左登峰。

    “因为他怕我,很怕。”左登峰森然冷笑。

    “咱们现在做什么。”玉拂出言问道。

    “继续找。”左登峰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姐姐死的时候才九岁,她自己都饿的打晃了还将讨來的红薯给了我。”玉拂婉转的批评左登峰。

    “我母亲病故的时候我姐姐三十多岁了,她们为了一枚大洋竟然不去向我报丧。”左登峰挑眉斜视玉拂,“如果她们真的出事了,我一定会救她们,但是她们得排在心语的后面。”

    “你为什么非要把什么事情都算的这么清楚,。”玉拂抬高了声调。

    “我就这样的人,看不惯你随时可以走。”左登峰也抬高了声调。

    “好了,也是我多想了,别为沒有发生的事情生气了,早点休息,明天加快速度,尽量早点出山。”玉拂见左登峰发怒,愕然良久柔声安慰,别人不理解左登峰,她还是了解的,她知道左登峰承受了数倍于常人的心理压力,也知道他心中的压抑和心火无处发泄,他已经快把自己逼疯了。

    左登峰见玉拂放低姿态迁就他,也感觉到自己过分了,但是他并沒有道歉,而是低头自木箱里拿出了一个包扎紧密的纸包递给了玉拂,转而靠着青石坐了下來。

    玉拂打开纸包之后立刻脸红了,纸包里还是纸,是上海的贵妇和小姐们用的外国纸,很柔软,女人用的,左登峰想的很多,想的很远,也很会照顾女人,不会让女人遇到尴尬。

    玉拂呆立良久,将那纸包放进了自己的小包裹,转而低头往火堆里添加柴火。

    “水下庙宇的金壁上记载了一种驻颜法术,这几天我一直在斟酌推敲,我感觉有九成是真,我说出來你听一下。”左登峰说道。

    玉拂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伏坎月小周天,行离年大周天,rǔ肾出先天真元,血肾出后天赤龙,存形质化本元,炼太yīn收七莲,肾气归心窍斩龙……”

    “等等,我理解不了。”玉拂听到这里打断了左登峰,左登峰所说的这些与她之前修行的要旨完全背离。

    “放弃目前所行的任督二脉小周天行走大周天,收敛rǔ肾和血肾的先天元气和后天经血,炼血化气参与大周天运行,行功归气心窍,斩龙绝经。”左登峰出言解释,女子有双肾,一是双rǔ,二是气血,男人也有双肾,一是双腰,二是jīng气。

    “女子历來走的是任督周天,一月一周天,倘若走大周天,将是男子的一年一周天。”玉拂皱眉发问。

    “是的,真人与元君并位,yīn阳皆存,女子行大周天亦无不可。”左登峰出言解释,道家正统经典对于飞升男子称为真人,对于飞升女子称为元君,世人无知,混淆称之。

    “炼化后天灵气补充先天元气是正途,怎么能灵气与元气一起炼化。”玉拂再度发问。

    “混元一体,不分先后才为大道。”左登峰解释。

    “炼yīn斩龙岂不绝后了。”玉拂低声发问,道家历來有调和龙虎一说,意思就是调和yīn阳,但是左登峰说的这个太狠,不是调和,而是直接斩龙伏虎,这已经超过了正统的“降赤龙伏白虎”,所谓“降赤龙”指的是女人压制住经血,赤龙指的就是女人的经血,所谓伏白虎指的是男人收敛住阳jīng,白虎指的就是阳jīng,但是斩龙是让女人彻底绝经,根本就不是压制。

    “你理解错误,赤龙白虎只是世俗之物,尽皆炼化可收放随心。”左登峰出言解释。

    “这不是驻颜法术,这是飞升仙法。”玉拂闻言正sè摇头,她广阅道藏jīng通典籍,自然听出左登峰所说的法诀不属于寻常法诀。

    “那面金壁上就是这么记载的。”左登峰随口回应。

    “行气要旨极为怪异,台阶起的太高,普通人根本无法修行,不像是道家法门。”玉拂再度摇头。

    “此人可能是截教的仙人,传下的这个法术太过霸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推敲,要不然早就告诉你了。”左登峰撒谎,事实上他并不知道那位护国真人是哪一派的道人,但是截教行事剑走偏锋力求速进,恰好与他根据玉拂的实际情况而删减掉了一部分的yīn阳生死诀不谋而合。

    “极有可能。”玉拂正sè点头。

    左登峰见状暗自偷笑,转而将余下的那些要旨法诀尽数说了出來,大周天的运行路线是不固定的,左登峰要玉拂将心脉作为主修,就是让大周天自动游走十二经络的路子,他刻意的曲折回环,为的就是不让玉拂起疑,至于yīn阳生死诀的口诀,左登峰沒有说,加上口诀的生死诀有逆天之效,时至今rì连他自己也未曾用过。

    左登峰说完之后玉拂一直闭目沉思,不时还会出言发问某一句法诀,左登峰都会一一给予回答。

    在二人说话之际,十三一直在周围巡视,但凡有闯进二人周围两丈内的毒物,它都会将其杀死,等到二人天明起身,周围已经布满了蛇虫的尸体,恰好是一圆圈。

    天亮之后,左登峰将铁鞋背负的那个木箱打开了,抛弃了一罐气体,腾出位置将自己小木箱里的东西装了进去,那个小木箱他本想舍弃,但是想及背了许久,最终还是带上了。

    玉拂眼尖,在左登峰转移东西的时候看到了那块灰砖,也看到了灰砖上了字迹,那一刻她终于知道左登峰对巫心语的感情有多深,不过玉拂并沒有放弃,但凡有着超人修为的人必定都是毅力坚定的人,她要坚持到最后,她要的只是一个最终的答案,不再苛求一个完美的结果。

    左登峰整理好木箱就往北出发了,看着左登峰焦急的神情,玉拂发现左登峰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冷静,他很担心他的姐姐,他也并非真的能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出选择,他之所以选择了继续寻找是因为这件事情在他心中高于一切,这已经成了一种偏执的病态.

第一百七十六章 阴阳古城

    沉重的装备外加大量的干粮和肥胖的十三,重量超过了三百斤,左登峰背负的并不轻松,但是他并沒有想过轻装简行,这些东西都有用,哪怕现在累一点,也不能到了使用的关头后悔沒有携带,负重千里轻装万步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玉拂遣走铁鞋并非出于想与左登峰独处的私心,而是她留下可以给左登峰更大的帮助,不过如果说她一点私心也沒有那也是假的,多多少少她还是希望与左登峰单独相处的,弄个疯和尚搅在中间的确大煞风景。

    这一次二人并沒有分头走,因为越往北走,蛙蛇蜥龟越多,常人一般惧怕蜥蜴和毒蛇,事实上毒蛙的比毒蛇恐怕的多,二人在江边就发现了一只磨盘大小的毒蛙,确切的说是浑身长满毒瘤的黑sè蟾蜍,它吞食毒蛇犹如壮汉吃面,二人见了立刻躲开,还有乌龟,寻常的乌龟行动迟缓,人畜无害,但是这里的乌龟是长牙的,还咬人,左登峰踩踏着一只乌龟的背甲借力的时候就曾被它回头撕掉了半拉裤腿儿。

    yīn阳诀带來的敏锐直觉令左登峰时刻感觉到危险,危险无处不在却又沒有太过厉害的毒物,越往北走,树林和高山越少,深渊和天坑密布,这些深渊和天坑深不见底,每次左登峰都会冒险下去查看,深渊天坑的下方大部分有着少量的积水,无一例外的挤满了大量的毒蛇,这些地方地势较低,气温相对较高,蛇类已经开始发情,数以万计的毒蛇缠绕在一起扭动蜿蜒,情形恐怖骇人,腥气熏人作呕。

    玉拂虽然是用毒的行家,也认不全这里毒虫的品种,不知道品种和來历自然就无法解毒,因此二人一路上都极为小心,寻常的毒物即便咬中二人也沒有大碍,但是一些怪异的蛇虫谁也不知道它们的毒xìng有多厉害,只能避而远之。

    自然界中有一条法则,那就是有毒的动物一般体积不会太大,所以它们才会演化出毒xìng自保,而一些体积庞大的动物一般沒有毒xìng,因为它们有足够的力量杀死动物,沒有必要使用毒液,但是这里的情况并不是这样,水桶粗细的巨蛇也呈现鲜艳的红sè,三角形的头颅以及接近尺许的毒牙都表明它们是带有剧毒的。

    数rì的前行令二人叫苦不迭,左登峰之前一直感觉这里沒人打扰更加容易寻找濮国古城,现在看來沒人打扰虽然保全了古城,却也令这片位于金沙江和澜沧江中间的狭长区域成了爬虫的天堂,与这里相比,庸国的那片cháo湿的密林里的毒物简直就不值一提。

    两rì之后的傍晚,二人终于有所发现,一处人为的建筑群出现在了前方百里之外,由于距离太远二人无法看清建筑群的具体样子,但是根据建筑群的规模來看,就是他们要寻找的濮国都城。

    欣喜之下,二人立刻加快了速度,但是进入古城百里范围的时候,二人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这里沒有毒虫,也沒有飞鸟,甚至连甲虫都沒有。

    “这片区域为什么沒有蛇虫。”玉拂停了下來观察前方的情况,古城坐落在一片平坦的区域,靠近西侧浪沧江,周围沒有任何的障碍物。

    “有两种可能,一是阵法在暗中起作用,二是周围有极为恐怖的毒物存在。”左登峰出言说道,任何有道行的毒物都有自己固定的生活区域,在这片区域里其他实力不如它的毒物是不敢靠近的,这里沒有爬虫蛇鼠极有可能是因为这里有危险的毒物存在。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

    “不过目前我还沒有发现阵法的痕迹,也沒有感受到危险。”左登峰摇头说道,发现了蹊跷之后二人便不敢冒进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二人都懂,一旦在这里被困,那是绝对不会有援军的。

    “现在怎么办。”玉拂出言问道。

    “让我想想。”左登峰放下木箱皱眉思考,眼前的这片区域地势平坦,当年应该是耕地,耕地荒废以后长满了杂草,但是这里一棵树也沒有,这是不正常的,如果那条水属yīn猪就在前方的古城中,那它一定会滋生大量的木气,木气旺盛会导致森林茂密,可是这里并沒有森林,不但沒有森林,连大树都沒有一颗,这不正常。

    “这里木气萎靡,说明水属灵气不足,出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是水属yīn猪不在这里,二是水属yīn猪的水气被阵法阻隔了。”左登峰沉吟良久开口说道。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等待左登峰继续分析。

    “我认为第二种可能xìng大。”左登峰皱眉说道。

    “理由是什么。”玉拂出言问道,跟左登峰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已经了解了左登峰的言语习惯,左登峰在理由不充分的时候会说“我感觉,我猜测”,只有理由充分他才会说“我认为。”

    “五行之中草也属木,这里的杂草长的这么茂盛就说明它们受到了某种灵气的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并不是那头水属yīn猪造成的影响,因为倘若是水属yīn猪,就应该有高大的树木,而今只有杂草沒有树木,就说明杂草受到的影响不是yīn猪造成的,而是那只由它滋生出的木属毒物造成的。”左登峰出言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只地支在阵法之内,而它衍生的毒物在阵法之外。”玉拂侧目发问。

    “是的,与子鼠和毒蜥的情况类似,毒物既然在这片区域,那就表明地支离这里不远,而我感受不到它的气息就说明它被困在阵法之内。”左登峰点头说道。

    “目前咱们该做什么。”玉拂点头发问。

    “正好是南风,放火烧光这里的杂草,免得遭了埋伏。”左登峰说话的同时低头引燃了眼前的杂草,这些杂草是去年生出的,此时已经干枯,点燃之后立刻快速的向北蔓延。

    玉拂见左登峰说干就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片区域与周围的区域并沒有明确的分界线,这一把火下去烧的不止是这片区域,连北面的大片区域也都会受到波及,左登峰的行事风格既干脆又狠毒。

    “如果烧掉了线索怎么办。”玉拂皱眉发问。

    “三千年了,能被烧掉的线索早就腐烂掉了,但凡留下的,都不会怕火。”左登峰放平木箱,自里面拿出干粮递给玉拂。

    玉拂看了左登峰一眼,探手接过,二人坐在木箱上看着大火向北烧去。

    吃完干粮,玉拂再度陷入沉思,她这几天一直在领悟左登峰转述的法术,越是细想越感觉这寥寥数百字极为玄妙,所谓的驻颜法术根本就是飞升秘法,最主要的是这个法术好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片刻之后,左登峰率先站了起來,玉拂有感抬头北望,发现山火已经蔓延到了远处,近处的火苗已然熄灭。

    收拾妥当之后,二人望北疾掠,百里的距离二人很快就赶到了尽头,一座奇怪的城池映入二人的眼帘。

    自古以來城池都是方形居多,四面围有城墙,护有瓮城,城中有内城外城之分,但是这里的城池却是圆形的,外面并沒有护城河,圆形的城墙为青石垒砌,高有三丈,虽然久经风霜侵袭,却沒有坍塌的现象。

    二人來到城下并沒有寻找城门,而是径直掠向了城墙,上了城墙之后二人立刻呆住了,城池的内部也是圆形,有十里范围,右侧为人类居住的房宇和石楼,左侧为幽蓝的湖水,城中的建筑和城中的湖水各自占据了古城一半的面积,而且形状与太极图完全一样,竟然是一座从未见过的yīn阳城。

    “之前你见过这种风格的城市吗。”玉拂愕然转视左登峰。

    “沒见过。”左登峰皱眉摇头,论见识他根本就不如玉拂,他也就这几年走南闯北,之前连文登县都沒出过。

    “西侧城墙有残缺。”玉拂伸手指向西北,整个石砌古城其他部位的城墙都非常完整,只有西边出现了坍塌,这半边城墙是在水中堆砌起來的,坍塌之后城中的半边湖水与西侧的澜沧江相通,连接处有两里多宽。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而将视线转移到了西侧的那片湖水,城中的半边水域水呈蓝sè,不问可知非常深邃,在湖水的zhōng yāng区域有着一座两里见方的小岛,小岛上长有许多绿sè的树木,湖水的整个高度要低于右侧的无水区域两丈左右,连接部位由青石垒砌出了长长的弧形石台,右侧的城区全部是石质建筑,保存的极为完整,在东城的zhōng yāng部位竟然也有一处两里左右的潭水,水sè与西侧湖水相同,不问可知这里的潭水与西侧的湖水在地下是相通的,城中的路面上长出并枯萎的杂草以及空荡荡的街道表明了这座诡异的yīn阳古城已经废弃了许多年。

    “东侧是住人的区域,西侧有可能是封印水属yīn猪的地方,也有可能是人鱼先前居住的区域。”良久过后左登峰出言开口。

    “这里好像沒有活物了。”玉拂点头说道,此时已然是傍晚时分,夕阳斜照,整个古城一片死寂。

    “有。”左登峰正sè摇头。

    “在哪里。”玉拂环视左右开口问道。

    “在古城的下面……”

第一百七十七章 屋里有人

    “古城下面。”玉拂面带疑问。

    “现在刚刚开chūn,湖中小岛上的树木不应该郁郁葱葱,除非它与外界是隔绝的,只有阵法才能隔绝这片区域,也就是说这座城池的城墙虽然塌陷了,但是阵法还在,既然阵法还在,地支自然也在,表面上沒有,那就一定在古城的下方。”左登峰出言解释。

    “如果阵法还在的话,我们怎么能看到那座小岛。”玉拂出言问道,她擅长用毒和驱使yīn物,却并不jīng通阵法。

    “巨人所在的卢国古城外的隐形阵法只是十二孤虚法演变而來的阵法之一,并不是所有阵法都是隐形的,孤虚法十二章最jīng妙的地方就是布下的阵法千变万化,无迹可寻。”左登峰摇头说道。

    “咱们现在做什么。”玉拂并不是一个沒有主意的人,但是跟左登峰在一起,她便心甘情愿的听从左登峰的安排,跟着他的步子走。

    “先休息一下吧,实在撑不住了。”左登峰转身走向城楼,这两天以來二人急于赶路,一直沒有好好的休息,三百多斤的负重令他极为疲惫。

    古时的城墙在城门上方都有城楼,城楼是为守城的士兵遮风挡雨用的,这座古城上方也有城楼,不过与普通城池的四个以上的城楼不同,它只有南面一个城楼,也就是说这座古城只有一个城门。

    城楼并不大,左右无门,南北的瞭望口还透风,不过好孬不用担心有毒虫侵袭,玉拂放下铺盖之后左登峰就靠着石壁斜坐了下去,玉拂坐在他的右侧,二人各自负责一处瞭望口,观察的不是城外,而是城内,地支虽然在阵法之内,但它衍生出的那只毒物却在阵外,不得不防。

    十三这几rì一直在二人休息的时候负责jǐng戒,也极为疲惫,进入城楼之后便趴在毛毯上开始打盹儿。

    “自这里到圣经山接近六千里,以明净的身法最快也得五天才能赶到,青蚨虫回返还得两天,咱们还有五天的时间处理这里的事情,來得及,不要担心。”玉拂见左登峰坐下之后神情凝重,猜到了他是担心老家可能出现的变故。

    “我还想去西侧看看,时间不够了。”左登峰长长叹气,他的时间本來就不充裕,还接二连三的遇到麻烦,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银冠的青蚨传信与他无关,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可能xìng不大,一味的自我安慰等同自欺欺人,老家來信儿,十有**跟他有关。

    “來得及,况且即便真的是藤崎抓了你的家人,他也不敢把她们怎么样。”玉拂出言安慰。

    “rì本人的xìng格跟咱中国人不一样,他们为了完成任务可以不要命的,当rì藤崎樱子都能舍弃自己原來的样子,可见他们有多疯狂,疯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好好睡一觉,我想想如何破阵。”左登峰摇头开口,左登峰并不确定这里的阵法具体有什么作用,但是他能确定这里一定有阵法,而且阵法一定是完整的。

    玉拂闻言沒有再开口,左登峰思考问題的时候她不会去打扰他。

    要破阵首先要知道这里的阵是什么阵,要确定这一点就必须先检查这座古城残存下的线索,以此确定濮国人灭亡的原因,这里并不封闭,按理说濮国人不应该灭绝,所以他们的灭绝肯定有原因,找到这个原因就能找到阵法的蛛丝马迹,也就是说看似是破阵一件简单的事情,实际上要调查出这个古城之前都发生过什么。

    首先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里沒有发生战争,不然的话城墙和城内的建筑不会保存的这么完整,西侧的城墙坍塌是因为城墙本來就是在水中堆砌起來的,时间一长被水浸泡坍塌也很正常。

    既然这里沒有发生战争,那濮国人灭亡就另有原因,只有通过对古城的搜寻才能找到线索,想及此处,左登峰停止了思考,手捏聚气指诀闭眼休息。

    夜幕笼罩大地,古城寂静无声。

    夜半时分,二人醒转,度过天劫的人拥有强大的自我控制能力,在睡觉之前可以决定自己醒來的大体时辰,几个小时的休息对二人來说已经足够了。

    “进城吧。”玉拂将被褥捆扎完毕。

    “不着急,看看这片湖水里到底有什么。”左登峰掀开大木箱,自里面拿出了几枚手榴弹转身沿着城墙向西侧环绕,城中绝对有东西,但是地面上沒有,那就只能是在地下,能把它们惊出來,好过闭眼瞎撞。

    來到城墙的缺口处,左登峰将五枚手榴弹捆扎在了一起,将引信全部拉响,运转灵气将手榴弹撇向了湖中。

    手榴弹入水立刻下沉,片刻过后巨响传來,水面上溅出了巨大的水花。

    水花跌落之后湖水逐渐归于平静,二人凝神等了许久,沒有见到任何的动物自水下上浮。

    “这片湖水不在阵法的护卫范围之内。”左登峰摇头说道,先前手榴弹爆炸溅起的水滴有不少跌落在二人周围,这就表明这片湖水沒有异常。

    “这处城中湖与江水相连了,一旦施放蛊毒,会蔓延到江中。”玉拂面sè凝重。

    “不用放蛊。”左登峰摇头说道,在此之前他就考虑到玉拂的蛊毒可能不适合在这里使用,所以他才准备了潜水的装备。

    “湖水的位置很低,也沒办法将里面的水引出去。”玉拂缓缓摇头,能不下水是最好的选择,一旦下水危险xìng就成倍增加。

    “先去城里检查一下,确定这里的人当初是怎么灭绝的。”左登峰冲十三摆了摆手,十三跳上了他的肩头。

    二人转身回到了东侧城市,自城墙上揉身而下进入了古城区域。

    由于时间并不宽裕,二人并沒有在普通的房舍内搜寻,而是径直穿过城池向东北区域移动,东城的建筑分为了三种,一种是低矮的青石平房,这类房屋主要集中在东南区域,占城中建筑的七成,还有一种是略微宽敞的石屋,这类房屋主要集中在中部,占两成,最为高大的建筑为石楼,在城中东北,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栋,二人就是冲着这几栋石楼去的。

    东北角最高的一座石楼为三层,二层和三层都是装饰xìng的建筑,并不能住人,下面的一层占地有两亩多地,石门高有两丈,双扇紧闭,根据石楼的样式來看,这里不是诸侯君主居住的地方就是城内议事的所在。

    “为什么城中的房屋无一例外的关着门。”左登峰打量石楼的时候玉拂开口说道。

    “不清楚,进城之后我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沒有感觉到危险,但是感觉到了难以言述的心悸。”左登峰正sè摇头。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但是我也沒有感受到yīn魂的存在。”玉拂面sè凝重。

    左登峰闻言看了看十三,发现十三的右眼并沒有变sè,这说明它也沒有发现异常。

    “进去看看吧。”左登峰想了想开口说道,已经到了门口再做无谓的猜测已经沒有必要了,因为答案就在门内。

    玉拂闻言点头同意。

    左登峰见状迈步走上台阶,这座石楼前面有七条台阶,九的倍数在古代为皇帝御用,八为坤数,为皇家妃嫔专用,七为诸侯,诸侯所用车辇,铜器,乐器等物皆为七的倍数,城中最高的建筑门口有七条台阶说明这里是诸侯国的所在,但是濮国在跟随姜子牙东征之前只是个部落,周朝建立以后他们才获封诸侯,如此一來这七条台阶就间接的说明了这处城池是在濮国获封诸侯之后才修建或者改建的。

    这里地势偏远,文明并不发达,yīn阳八卦属于易数,这里的人不太可能jīng通这些,所以这座城池有可能是在高人的指点下修建或者改建的,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姜子牙。

    左登峰沉思着迈上台阶來到门前,发现这道大门为双扇内开大门,高有两丈,左右门扇各有一丈,门上先前可能雕有花纹,但是此刻已经被岁月磨损掉了,青石遭受rì晒雨淋之后也显出了久经风霜的苍白。

    左登峰探手推向右侧石门,一试之下纹丝不动,凝气再试,依然如故。

    “我现在延出灵气可以移动千斤重物,这道石门绝对沒有一千斤,里面可能被抵住了。”左登峰回头看向玉拂。

    “一起。”玉拂闻言迈步上前与左登峰一起推那石门,二人合力也无法推动。

    “他们在防范什么。”玉拂收回灵气面露疑惑,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石门肯定是在里面被抵住了,城中大小房屋都是关着门的,由此可见先前他们是在防范什么东西的攻击。

    “一种令他们很害怕的东西,不过这种东西并沒有來,因为城中的建筑除了岁月风霜造成的风化之外,沒有战斗的痕迹。”左登峰摇头说道。

    “他们之前就已经知道那种有可能伤害他们的东西会來,你看这城中的所有大门全是关着的,这说明他们准备的很充分。”玉拂出言说道。

    “这样更好,什么东西都能很好的保存下來。”左登峰点头说道,倘若在室外或者是开着门,三千年前的东西很难保存下來,但是这里的大门都是关着的,房屋也沒有窗户,如此一來里面的东西都能很好的保留下來。

    “现在怎么办。”玉拂问道。

    “换个小点的房间管中窥豹,先看看情况。”左登峰转身向南走去,玉拂和十三跟随在后。

    片刻过后,左登峰和玉拂來到了一处平顶的石屋外,这处石屋较之先前那处小了很多,左登峰探手推向石门,发现里面也被抵住了,凝气发力将石门震开,石门一开,屋内的景象一览无遗,左登峰最先看到的是屋里有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秘铜座

    推门之后左登峰第一眼就看到了屋里站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周身漆黑,连眼珠指甲都是黑的,这个黑sè的男人此刻正以一种防守的姿态站在屋子靠近门口的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把绿锈斑斑的铜剑,在屋子的右侧角落半坐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孩童,同样沒有穿着衣物,肤sè同样漆黑。

    他们的衣服虽然已经腐烂掉了,但是身体并沒有腐烂,也沒有干瘪,只是发黑,他们的头发是挽在头上的,铜簪和石簪都沒有腐朽,头发也沒有长长,这说明他们的生理机能已经停滞。

    “这些人已经死了。”左登峰惊讶过后长出了一口粗气,这四个人虽然身体沒有腐烂,但是毫无人气,不问可知已经死去多年。

    “尸体保存完整,肢体发黑,是中毒。”玉拂随后跟了进來点头说道。

    “为什么这么判定。”左登峰转头问道,玉拂并沒有接触这些尸体,也沒有检验,所以左登峰感觉她的结论过于武断。

    “剧毒不但能杀人,还可以杀掉人体的细菌,所以中了剧毒而死掉的人尸体都可以保存的很完整,也都会发黑。”玉拂回答的十分肯定。

    “房门紧闭,毒从何來。”左登峰点头再问。

    “空气传播的,这些人微微发出腥气,这就说明他们是被动物的毒xìng毒死的,如果是其他的毒物,尸体不会发腥。”玉拂再度回答。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左登峰自言自语,这个问題他是问自己的,并沒指望玉拂能够回答,而玉拂闻言也的确沒有开口。

    “这些死尸会不会再移动。”沉吟良久之后左登峰出言问道。

    “我试一下。”玉拂说着自怀中拿出了一道黄sè符纸,扬手贴到了死尸的头部印堂,随即面露凝重。

    “这些尸体的体内有yīn气存在,倘若受到某种刺激,是能够活动的。”玉拂正sè说道,“符纸与死尸为一阳一yīn,贴符的原理类似于磁铁的异极相吸,符纸能在尸体的额头上粘住就说明它的体内有yīn气存在,而咱们在此之前都沒有感受到yīn气,这就表示这些死尸当年是被人施过法术的。”

    左登峰闻言沒有立刻接口,而是抬手延出灵气隔空击向屋子正中的那具男xìng尸体,灵气过后,死尸急速倒飞撞向北侧墙壁,撞上墙壁之后扑倒在地。

    左登峰见状咂舌皱眉,这些尸体的韧xìng远远超出他的预计,倘若它们真的被惊醒,一定很难杀死。

    “先出去。”左登峰转头冲玉拂说道,屋里的诡异情况令左登峰感觉到了事情很复杂。

    玉拂闻言转身退了出去,十三在尸体周围闻嗅了片刻也随之离开。

    离开屋子之后,左登峰皱眉呆立沉吟凝思,毫无疑问,这里的人是被某种动物毒死的,如果单纯是这样事情还不算复杂,可是这些被毒死的人身上还有yīn气的存在,这就表明在动物毒死他们的同时有修道中人施了法术。

    “目前急需解开的答案有三个,第一,放毒的毒物是什么,是不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第二,倘若是地支衍生的毒物,它为什么要毒死这里的人,第三,也是最要紧的问題,那就是这个施法的人到底是谁。”左登峰出言说道,常言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玉拂也并不是蠢钝的人,所以左登峰想听她的意见。

    “极有可能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因为它们的毒xìng很怪异,这个尸体上的毒我之前就沒见过。”玉拂说出了第一个问題的猜测。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玉拂说的很有道理,古城百里之内沒有别的动物存在,这就说明这只毒物的毒xìng很猛烈,最主要的是要想在空气中散播毒xìng,必须是有一定修为的动物。

    “至于它为什么要杀害这些居民,我感觉可能是它感觉地支受到了威胁,它要保护地支。”玉拂出言说道。

    左登峰闻言再度点头。

    “这个修道的人是谁我实在想不出來,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个修道中人的修为要远超咱们,甚至是数倍于咱们。”玉拂摇头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左登峰追问玉拂判断的根由。

    “这些尸体都含有yīn气,这就说明它们的魂魄被人封存在了体内,这座城池这么多居民,这个人竟然可以在他们死去的同时将他们的魂魄全部封住,而且一封就是三千年,可想而知修为有多jīng深,先前我说数倍其实还说少了,我目前拼尽全力也只能一次封住二十个人的魂魄数个时辰,你算一下吧,这个人的修为是咱们的百倍千倍。”玉拂神情越发凝重。

    “这个人只能是姜子牙。”左登峰闻言摇头苦笑。

    “但是姜子牙为什么要封存这里的居民的魂魄,这明显不是出于善意。”玉拂摇头说道。

    “一定另有原因。”左登峰摇头说道,濮国是周朝的下属诸侯,是开国的功臣之一,身为周朝国师的姜子牙有可能会在暗中削弱他们的实力,却不应该下这样的毒手,况且姜子牙也无法指挥原本就属于濮国的毒物。

    “什么原因。”玉拂随口问道,她这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句话问的很不聪明,左登峰不可能知道其中原因。

    “不知道,你去那最大的石楼等我,我回去拿手榴弹炸开石门。”左登峰摇头说道,转而回掠,寻常的民居不可能提供更多的线索,最有价值的线索一定隐藏在城中那座最大的石楼里。

    片刻过后,左登峰自城墙背回了木箱,转而将十余枚手榴弹摞放在门口,做完这些他又自远处搬來了一张石板斜放在了石门上,手榴弹就是二者之间,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将手榴弹爆炸产生的气浪再反冲一部分回去,不然爆炸的威力大部分就会向外散掉。

    玉拂和十三已经远远的躲开,左登峰拉响手榴弹之后急速闪避,手榴弹随后爆炸,巨响过后二人自旁边的屋后走了出來,发现石门已经被炸出了豁口。

    洞口只有三尺见方,二人踩踏着碎石进入屋内,发现这里是濮国的议事厅,东西两侧各有大量手持兵戈的卫兵,中间区域左右各有十余人,这些人有老有少,全是男人,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根据其僵直而怪异的姿势來看,他们之前是坐在木制的椅子上的,椅子腐烂之后他们就跌坐了下去。

    “怪不得咱们推不开。”左登峰张望厅内事物的时候,玉拂开口说道。

    左登峰闻言转头回望,发现石楼的大门并不是被抵住的,而是被上中下三道石柱门闩给固定住了,每道石柱都粗有二十多公分。

    左登峰见状延出灵气将那三道门闩移走,转而走了出去推开了巨大的石门,这地方太危险,先铺好退路再说。

    推开石门之后玉拂已经向北侧走去,左登峰快走几步跟了上去,与她并肩前行。

    在商周时期皇权和王权并不像后期那么高高在上,不管是君王还是王侯都相对比较随和,对下属也比较仁厚,因为那时是奴隶制社会,拥有大量奴隶的奴隶主也拥有相当的地位,濮国的这座议事厅并沒有高高在上的诸侯王座,而是与左右的座位平齐的,不同的是诸侯王的王座是铜质的,虽然长满绿锈却并沒有腐坏,座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的衣物也早已经腐烂掉了,根据座位周围散落的佩饰來看,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当年的诸侯王。

    议事厅里并沒有乐器,也沒有文案,商周时期的文字发展已经趋于成熟,那时候已经出现了竹简,竹简的出现令他们无需将文字刻在石头上或者熔铸在铜板上,在整个议事厅内二人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也沒有发现文字,但是在王座的左侧一只空着的青铜椅却令左登峰停了下來,青铜座椅与王座大小相仿,样式虽然沒有王座那么华美,却也差不了多少,最主要的是这种座椅的左侧还有一个小型的铜台,大小不过三尺,高不过两寸,商周时期还沒有踏脚这种器物,而且踏脚是放在座位前往的,怎么会放在旁边。

    “你在看什么。”玉拂出言问道,紧闭的石门不但不能隔绝有毒的空气,还无法隔绝空气中的水分,议事厅里能否腐烂的事物全部腐烂掉了,唯独那些黑不溜秋的尸体。

    “这张椅子不应该出现这里。”左登峰摇头说道。

    “会不会是王后的座位。”玉拂再问。

    “不会,别说奴隶制社会了,就算是建社会女人也不应该上殿议事。”左登峰再度摇头。

    “座位在诸侯王的左侧,说明地位比诸侯王要低,会不会是宰相。”玉拂出言说道。

    “夏商周晋秦唐宋明,这八个朝代是以左最大。”左登峰熟知历史,蔺相如位在廉颇之右一说出自战国时期,那时候是以右为大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的地位比诸侯王还高。”玉拂诧异发问。

    “是的,不过古代的诸侯王对自己所属的领地有着绝对的权威,在这片区域里不应该有比他位置还高的人。”左登峰摇头说道。

    左登峰探手抚额之际,玉拂猛然抬高了声调,“快看。”

    左登峰闻言抬头看向玉拂,发现她正一脸愕然的指着王座旁边的那只座位,十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向了座位,在座位旁边的三尺铜台上坐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匪夷所思

    十三在铜台上坐下之后立刻就站了起來,转而打量着铜台。

    “十三,你之前是不是坐过这个座位。”左登峰低头看向十三,十三先前跑到铜台上坐下的举动很像是习惯xìng动作,随后站起可能是因为冰冷的铜台冻到了它的屁股,因为先前这处铜台上面很可能有着垫子一类的东西。

    十三闻言立刻点了点头。

    十三一点头,左登峰和玉拂立刻转头对视,十三点头就表明它之前的确來过这里,而且这张位于王位旁边的铜座是为谁准备的也很清楚了,这是十三先前的那个主人的座位。

    “这里不是周朝的诸侯国吗,姜子牙的对手怎么会到这里來。”玉拂出言说道。

    “这也是我疑惑的问題,十三之前曾经跟随它的主人去过庸国,在庸国也受到了款待,庸国是否为他设置了座位不好说,因为我去的时候庸国的古城已经倒塌了,我现在搞不懂的是这个人跟姜子牙到底是种什么关系。”左登峰皱眉开口,他和十三先前曾经在庸国古城遇到过美女蛇,十三还会坐下听它唱歌,这就表明它和它先前的主人去过庸国,还受到了欢迎。

    二人心中都有疑惑,两句话也都是以发问的语气说出的,但是二人都清楚对方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題。

    “别的暂且不说,如果我是姜子牙,我下属的诸侯国招待我的对手,我肯定不高兴。”左登峰摇头说道,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杂乱的线索进行规整,以便于得出可能的答案。

    “这是人之常情,根据这张铜座來看,这个人跟濮国的诸侯王关系还非同一般,而且这个年轻的诸侯王似乎也不怕姜子牙知道这一点。”玉拂帮助左登峰规整线索。

    “这种双分yīn阳的城市布局绝对是在高人的指导下建造的,而且建造这样的城池绝对不单纯是为了好看。”左登峰正sè摇头,虽然目前來看线索很凌乱,但是必定有一条主线能够将所有的线索联系起來。

    “这座城池有可能是姜子牙指挥建造的,也有可能是十三的主人指挥建造的,他们都有这个能力。”玉拂出言说道。

    “封住城中居民魂魄的人并非出于善意,这个人应该不是十三先前的主人,十三轻车熟路的坐在铜台上绝对不是一次两次能养成的习惯,这就表明十三先前的主人來过好多次,而且他既然坐在这里,就表示他对濮国人是很友善的。”左登峰出言说道。

    “既然不是他,那就只能是姜子牙。”玉拂皱眉开口。

    “有这个可能。”左登峰隐约感觉抓到了什么,却又一闪而逝。

    “你猜测一下当年可能出现的情况。”玉拂开口说道。

    “线索不够,乱猜沒有意义。”左登峰低头看了一眼十三,可惜十三不会说话,不然二人也沒必要从这里顶着一头的雾水胡思乱想。

    “那我猜一下吧,这里是周朝的领土,但是这里的人与姜子牙的对手走的很近,姜子牙因妒成恨,毒死了他们并将他们的魂魄封在了体内,不死不活一直承受痛苦。”玉拂伸手指着那个黑漆漆的年轻诸侯王。

    “不会的,如果我是姜子牙,我的下属跟我的对手走的很近,我不高兴是一定的,却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毒手,此外据我所知姜子牙也不擅长用毒,这里的地支以及地支衍生出的毒物也不会听他的,它们虽然是姜子牙找齐的,却是那八个诸侯先前拥有的,也就是说地支可能会听诸侯王的,却不会听姜子牙的。”左登峰摇头说道。

    玉拂闻言沒有再开口,迈步在议事厅内缓步寻找,左登峰扬手挥去铜座上的尘土,转身坐了上去,他需要思考,需要宁静细致的思考,需要设身处地的思考,需要以己推人的思考。

    “截教中人行事风格怎样。”左登峰冲不远处的玉拂问道,对于道家的历史他不如玉拂知道的详实。

    “不守常规,行事偏激。”玉拂出言回答。

    “说详细点儿。”左登峰皱眉追问,玉拂说的太笼统,了解截教中人的行事风格对他來说很关键,因为这可能会影响到他下一步的判断。

    “他们不守规矩不听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叛逆不屈服,截教的法术本身是很厉害的,速成霸道,但是截教中人经常以缩短自己寿数为代价施展一些很逆天的法术,他们很疯狂,缺乏道家的平和。”玉拂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跟你的行事风格有点像。”

    “那就好说了,如果是我,我肯坐在高于诸侯王的铜座上,就一定会在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保护他们,绝对不会撒手不管,更不会害他们。”左登峰出言笑道,他已经猜到了这里可能发生过的事情。

    玉拂闻言转过了身,看着左登峰等他继续开口。

    不过左登峰并沒有再冲她开口,而是低头看向十三,“十三,你最后一次到这里來,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十三闻言面露愕然,它沒听懂。

    “你最后一次到这里來,这个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左登峰离开铜座带着十三走到了门前,指着石门再问。

    十三闻言还是沒有反应。

    “是不是关着的。”左登峰这才反应过來十三无法表述开关,只能表达是否。

    十三闻言点了点头。

    十三一点头,左登峰立刻苦笑摇头,十三点头证明了他的智商高绝,也间接的表达出了一个他不愿看到的结果。

    “怎么了。”玉拂走了过來低声问道。

    “说來话长了,我感觉这里应该是十三的主人与姜子牙翻脸的根源,下面是我的推断,你听一下看看有沒有道理,三千年前姜子牙在这里找到了水属yīn猪,也认识了在雪山修行的截教道人,当时二人并无敌意,姜子牙带着地支以及这里的人东征商朝,功成之后濮国获封诸侯回返故土,有了诸侯的身份之后,自然要扩建城池,这处城池就是那个截教的道人帮助濮国修建的,东侧为乾为大,住贵族,西侧为坤为小,住奴隶,濮国建国地支有功,所以它被安放到了东城那处两里范围的小水潭中,代替太极符的一只符眼,也享受濮国人的供奉,西侧湖水中那座两里左右的小岛是太极另一只符眼,同时也可以为人鱼提供接受rì晒的场所,这是一个完美的结构,城池建好之后立刻就变成了yīn阳平衡的千古宝地。”左登峰说道此处略作停顿。

    玉拂点了点头,乾坤对应,yīn阳平和虽然不会令这里的人大富大贵,却会令这里的人保持平衡,只要平衡就能长久,世间最好的风水并不是令人大富大贵,而是令人可以永远平静的繁衍下去,平衡才是正道,长久才是大道,。

    “但是,城池建好以后,姜子牙又來了,这家伙來干什么呢,來请地支來了,因为他被封到齐国之后遇到了莱国的抵抗,久攻不下,于是就想故技重施请地支前去影响莱国的气数,但是濮国的诸侯王自然不会借给他,因为地支现在已经被作为太极符的符眼固定在了东城水潭,地支一旦离开,这座城池的yīn阳就彻底失衡,族人就要倒霉了。

    姜子牙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那时候也正被莱国揍的火冒三丈,急火攻心,此外他也沒有办法带走地支而采取其他的弥补措施來维系古城yīn阳的平和,这让他更上火,因为这表示他不是那个截教道士的对手,这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法猜测,姜子牙有可能好话说尽对方也沒同意,也可能是齐国和莱国的战事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总之到最后他是來硬的了,想要强行带走地支。

    这只地支的身长有十几米,是个大家伙,姜子牙想要带走它自然会带來一定数量的兵马,他们会凶神恶煞的髳国众人撵进屋子,却不会杀他们,因为这些居民毕竟有功,只要他们不阻止就行,沒必要杀了他们,于是这里就出现了家家闭户的情况。”左登峰平静的分析。

    “濮国人为什么不反抗。”玉拂出言问道。

    “这个城池只有十里见方,小的可怜,说是国家,其实跟个村子差不多,怎么反抗。”左登峰撇嘴笑道。

    “倘若是真的是你说的这样,那截教的道士为什么不出手阻止。”玉拂再度追问。

    “他來晚了,等他到來的时候,姜子牙已经带走了地支,并且在地支衍生出的毒物跟随阻止的时候错手杀掉了那只毒物,毒物一死,体内毒xìng散发,城中的人全部遭殃,截教的道人來到之后发现了这种情况,于是封住了他们的魂魄想要设法挽救,但是最终沒能如愿,不管救沒救活,他跟姜子牙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于是才有了他将十三送给莱国抵御十二地支一事。”左登峰出言说道。

    “有点难以接受。”玉拂听罢皱眉摇头。

    “你之所以感觉难以接受是因为你认为先遇到的事情就是先发生的,其实不一定的,很多时候并不是先看到线索然后找到结果,也有可能先看到结果,随后才发现了导致结果的线索。”左登峰摇头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个截教的道士为什么不明着跟姜子牙为敌,还要舍近求远的借莱国之手。”玉拂再问,她始终感觉左登峰的思维太过敏锐,分析得出的结果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理解。

    “两个原因,一是师出无名,濮国是周朝的诸侯国,不是截教的附属国,第二个原因就是不至于为濮国人牺牲那么大。”左登峰开口说道,大原因导致大结果,小原因导致小结果,不能因为别人打了你家一块玻璃而去杀了对方的亲爹,也不能在对方杀了你亲爹的之后只去打他一块玻璃。

第一百八十章 错失良机

    “你的意思是说地支已经被姜子牙带走了。”玉拂出言问道。

    “不知道,我先下水看一看。”左登峰转身走出了大门,这里发生的事情太过复杂,他先前的想法也只是推测,纸上谈兵很难得出真相。

    左登峰离开濮国的议事大厅之后并沒有向西侧湖水走去,而是走向了东南方向的那处小水潭,按照他的推断这里就是地支先前藏身之处。

    來到水潭外,左登峰脱下道袍递给玉拂准备下水。

    “还是等天亮吧。”玉拂并沒有接左登峰脱下的袍子。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下面是空的。”左登峰正sè说道。

    “这百里之内茅草丛生,蛇虫不至,怎么解释。”玉拂出言提醒。

    “那是地支衍生的毒物残存下的毒xìng造成的,沒关系,我一会儿就上來。”左登峰将袍子扔给玉拂,转身跳进了水潭。

    这处水潭两里范围,非常的清澈,潭水的温度比江水要高出少许,这就说明这处水潭极有可能是dú lì的,并不与西侧的湖水和城外澜沧江的江水相通。

    由于潭水清澈,水下的能见度超过三丈,水潭是由青石垒砌而成的,左登峰贴着西侧石壁快速下潜,在海水之中下潜会因为盐分的刺激而令眼睛疼痛造成视物模糊,但是在清澈的淡水中就沒有此虞,因此一直是睁着眼睛下潜的。

    由于并未携带潜水装备,所以他下潜的速度很快,正常人可以憋气两分多钟,度过天劫的修道中人对氧气消耗较少,可以在水下支撑五分钟左右,一下一上已经够用了。

    这处潭水具体有多深左登峰无法准确估计,但是沒过多久他就到了潭底,潭底有着大量的沙子,根据砂砾的大小來看这些沙子是经过筛选过后被人为放到这里保暖的,潭底的沙子中有着少量的金器,大多是些小型的饰品,由此可见当年的那只地支在这里是被当做圣物膜拜的,这些金器就是居民们的献祭,当然了,他们肯定还会献祭其他的东西,但是经过三千年的岁月之后,能保存下來的也只有这些黄金了。

    快速的在潭底环绕寻找了一圈儿,左登峰在潭底北侧的潭壁上发现了一处一丈左右的圆形洞口,这处洞口并非通往下方,而是水平的通向了北侧。

    这处洞口自然是通往地支栖息的场所的,因为地支不是鱼类,不能一直呆在水里,它必须有干净温暖的地方睡觉休息,此外洞口四周长有少量的水苔,这就表明这处洞口已经很久沒有动物进出过了。

    左登峰微一犹豫就游进了洞口,洞口的直径在三米左右,这就表明当年的那只水属yīn猪高度不超过三米,十几米的长度,不足三米的宽度,不符合猪的身高身长比例,也就是说这只地支虽然对应的亥猪,但它绝对不是猪,它比猪要长,沒猪那么臃肿。

    潭底的通道比左登峰预计的要长,足有百余丈,到了尽头之后通道向上拐去,三丈过后左登峰浮出了水面,眼前是一处四间房屋大小的洞穴,圆形穹顶高有三丈,洞穴内很是平坦,也铺有大量的沙子。

    这是一处完全密封的环境,修建的时候巧妙的利用了气压的原理隔绝出了一处干燥的区域,洞内氧气不是非常充足,微感气闷,不过地支为水属yīn猪,它可能能在水中获得氧气,因此即便这里沒有氧气补充也并无大碍。

    洞内的沙子当年自然也是为了让地支能舒舒服服的待在这里,但是现在地支已经不在这里了,而这些沙子则将时间定格在了三千年前,洞内东侧的沙地上有着一处很大的躺压痕迹,左登峰离开水面走了过去目测压痕的长短,发现压痕长有十二米左右,这与十三先前描述的大小是相同的,这也说明十三表述事情还是很靠谱儿的。

    沙地上还有着很大的足迹,猪蹄子是什么样子左登峰自然清楚,但是沙地上的足迹并不是猪的足迹,而是类似于人类的手印,分为了五个指头,根据足迹來看地支这五个指头的大小和长短都差不多,还有就是地支是四足动物。

    虽然地支真的不在这里,但是左登峰还是想更多的对它进行一些了解,以确定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动物,因此他低头在沙地上寻找,这里是水属yīn猪居住的场所,它既然在这里生活,自然免不了掉毛,左登峰找的就是毛发,毛发即便在露天环境下也可以保存成百上千年。

    很快的左登峰就有了发现,几根长约四寸的黑sè毛发,就在左登峰端详那几根黑毛的时候,玉拂自水中探出了头。

    “你怎么下來了。”左登峰探手擦去额头的汗水走了过去将玉拂拉了上來,水下洞穴氧气不足,憋闷之下容易出汗。

    “不放心你。”玉拂出水。

    出水的是玉拂,但是在左登峰看來即便是芙蓉出水也不会有这么艳丽的画面,感动玉拂对他的关心是其一,玉拂此刻只穿着贴身的衣服,道袍和护身金甲全褪掉了,内衣遇水贴身,曲线毕露,挠心惹火,玉面沾露,发髻滴水,美艳异常。

    反应的快慢得看刺激的大小,左登峰此时此刻的反应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料,几乎在玉拂出水的瞬间他就有了剧烈的男人反应,这一刻左登峰并沒有感到别扭,因为他有内衣,还有道袍,即便有反应玉拂也察觉不出來,但是,数秒钟过后他猛然醒悟了过來,道袍先前已经脱了,内衣现在已经湿了,想及此处左登峰不由得低头,低头过后发现自己丢人了,别说是眼尖的玉拂了,就是个花眼大妈也能看到他目前的高傲雄起。

    “你真不要脸。”就在左登峰尴尬异常之际,玉拂展颜发笑,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最容易破坏关系的就是尴尬,所以能否巧妙化解尴尬决定着一个人是否受其他人的喜欢。

    “你才不要脸,穿成这样下來引诱我。”左登峰以玩笑回应玩笑,虽然他说的是玩笑话,但是他并沒有自右手的玄yīn护手中抽取yīn气中和体内的阳气,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当yù望暴涨的时候,理智会被严重蒙蔽,左登峰目前所受到的刺激已经超出了他理智所能控制的限度。

    玉拂是个聪明人,所以她懂得缓解左登峰的尴尬,但是她终究不是见多识广的女人,所以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紧张的沒了下文。

    沉默,寂静,密闭的环境可以给人以安全感,也最容易滋生yù念,此处温度很高,呼吸不畅,大脑供血不足,迟钝的思维已然压抑不住左登峰本xìng的升腾。

    玉拂看到了左登峰眼神中的yù望,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皮沒有跳动,左登峰在压制自己内心yù念的时候都会因为内心矛盾剧烈而造成左眼眼皮的微微跳动,这一次他的眼皮沒有跳动,说明他这一次沒有压制,所以玉拂很紧张,她的年纪已然不小,但是她终究是女孩儿不是女人,尽管这一刻是她希望的,但是女孩的羞涩还是令她低下了头。

    在紧要的关头,在天平左右摇摆之际,任何的细节都可能造成截然不同的后果,玉拂低头的动作打破了微妙而危险的平衡,瞬间令左登峰清醒了过來,灵气急出丹田经由玄yīn护手冰冻倒转,yù念顿消。

    “你如果不是成天穿着金甲,估计早就找到婆家了。”左登峰出言笑道,虽然yù念已消,但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下其手的抓上两把,这已经无关乎yù念,而是单纯的一种好奇,虽然都是女人,但是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内外表现,男人终究是女人生的,女人天生有母xìng,男人天生有孩子气,表现的最为明显的就是好奇心重,左登峰现在也很好奇,他好奇的是如果摸上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过这时候他已经不会将脑海里的想法付诸实施了。

    左登峰这话一出口,玉拂立刻感觉到了极度的失落和后悔,左登峰虽然是个有过女人的男人,但是他表现出來的执着和坚毅足以冲抵他偏执极端的xìng格缺点,这也就是常说的瑕不掩瑜,这样的男人不多,所以玉拂才放下女孩的羞涩倒追不舍,上天垂怜终于给了她机会,却被她给错失了。

    她此刻后悔不应该低头,在所有举动中低头是最愚蠢的一种举动,哪怕主动过去投怀送抱也会造成很好的结果,玉拂了解左登峰,知道左登峰是个善良而有风度的男人,骨子里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人,这种男人不会令对方遭遇尴尬,所以即便她主动投怀送抱左登峰也不会推开她,因为如果他那样做了,无疑就会伤害她,左登峰虽然不敢接纳她,却更不会伤害她,两者一旦发生碰撞,左登峰绝对会选择后者,天赐良机平白错失,玉拂异常沮丧,这种机会一旦失去就很难再有了,这一刻玉拂明白一个道理,在细致的观察确定了对方值得托付终身的时候就不能再低头了,得主动冲上去,这并非沒有廉耻,而是真正的勇敢。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沮丧和后悔之下玉拂想要逆转已然一溃千里的败局,毅然抬头看向左登峰。

    左登峰也是个聪明人,单看玉拂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他也知道如果对方真的主动了,他很难抵御的住,“你的金甲还在外面,别被人偷走了,咱出去吧。”

    “这里怎么会有别人。”玉拂愕然发问,她话刚出口,左登峰已经不见了,随之而來的是入水声。

    “噗通。”

    能够参加年会非常高兴,可以与各级领导见面,可以向实力派大神取经,可以见到熟悉而未曾见过的朋友,我很少发自内心的高兴,但是这次是真高兴,17K年会拥有强大的向心力和凝聚力,非常好的活动.

    但是,苦逼的我再次背着电脑來了,一章存稿也沒有,在参加年会的时候,也一定要保持更新,是读者送我來年会的,我不能自己从这得瑟着忘了正事儿,无论如何,不管怎样,更新也不能减少.

    年会明天结束,我会在京滞留几天,细查明清两代皇陵,小坟我见了不少,还真沒见过大家伙,我要去好好看看,要是真的符合yīn阳风水学说,我就景仰一下,要是狗屁不通,我就去明陵撒尿,去清陵吐痰,哈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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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袍介绍:
他生活在兵荒马乱的民国时期,虽然身拥绝世道法却并非道士,他游离在正邪的边缘,与他相伴的是一只从古墓之中逃出的老猫,确切的说它并不是猫,但没人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气御千年》全集一套五本已由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简体出版,各大商城目前均有预售。漫画版权已签出。 点名时间预定本书的,WAP手机站贵宾购书的,四月底之前出版社和我会各自邮递。残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残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残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