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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狂响曲     大宁国师txt下载     大宁国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鸣惊人

    “杀人啦!”

    也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惊叫,把何丁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顿时便见街道里人群奔逃,争先恐后的朝着这边冲来。

    “哼哼哼哼!”醉汉狰狞一笑,丝毫不顾及脱臼的肩膀,冷视何丁道:“多管闲事,老子记住你了!”

    说完这句话,醉汉转身就冲入人群,消失不见了。

    何丁没有追赶,他留下来不过是能救一命是一命,对方是有预谋的将场面搅浑,可是光凭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扭转混乱的局势。

    如一滴清水落入油锅,从太学门到秦淮河几道街道,数千游人全炸开了。

    人们慌不择路,推撞挤压,一些被推倒在地的人还没爬起,便淹没在涌来的人潮中!

    “发生什么事了?”邓魁听到街道里的惨叫惊呼,眉头大皱道。

    方牧闭眼细听片刻,猛然睁开双眼惊呼道:“不好,八成是逆贼下手行凶,想乘乱逃逸!”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邓魁顿时急了。

    面对这种局面,方牧也是苦无良策啊。

    “不好啦,好多人向这里冲来了!”

    “军爷,放我们出去吧,要不然……。”

    正被排查的游人急切的恳求着,一些孩子的被吓得哭嚎着,临时关卡顷刻间是乱如一锅粥,但卫军和捕快依然死命阻拦,命令没下达,谁也不敢放人,可是人数有限,面对如海啸般的人潮,岂是说挡便能挡得下的!

    只是一转眼,一条巷口的小关卡便被推挤的人群冲破路障,一些还想阻拦的捕快和卫军立即被人群撞倒,惨遭践踏!

    太学门巨大的匾额之下也同样如此,不顾此地卫军较多,尚且还是阻挡,但情形极为不妙,用不了多久必然被人潮推翻。

    “给我挡住!”邓魁急的满头大汗,不是他不想放人,如此拥挤堆在街头虽然难受,但伤亡还能勉强控制,可一旦被他们突破,必然会前仆后继,相互踩踏,场面只会更乱。

    “我有一计!”一直站在方牧身后的董策突然出言道。

    “你……你是?”邓魁闻言一喜,但看说话之人后却心下一凉,眼前之人太过年轻了,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什么良策啊?

    邓魁信不过董策,但不代表没人不相信他,方牧听后便问道:“董议郎既然有计策还不快快说来。”

    “我也只是猜测,到底信不信的通,还是试过才知道,不过还望邓校尉先安排好您手底下的将士,让他们两人一组,手持竹竿排成八列,每列相隔不过三尺,如梳子般从正面分割人群,如此必可控制局面!”

    邓魁眼睛一亮,道:“这办法好!就用此法。”

    但未等他安排,方牧却皱眉道:“办法虽好,但这种情况根本无法插进去啊!”

    方牧考虑得比邓魁周到,眼前拥挤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们梳理人群,况且,稍微打开一个缺口,那人群必然如洪水破坝,一泄千里啊!

    董策又岂会不知,不过他没有气恼,反而大包大揽道:“我来给你们制造机会,届时就看邓校尉的了!”

    “哦!你有什么办法?”邓魁惊讶道。

    “稍后不知!”董策说完就往自己马车走去。

    方牧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既然董策说他有办法,不如就信一会,毕竟现在除了指望他还能指望谁,于是便对邓魁道:“先前我在前面发现有几捆竹竿,邓校尉赶紧派人去拿来吧。”

    邓魁没有迟疑,立即吩咐下去,很快便有十几名卫军扛着几捆竹竿过来,邓魁便安排他们分发下去,照着董策的话开始列队。

    便在卫军紧锣密鼓的排好八列长长的阵形后,太学门下的卫军和捕快们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邓魁记得满头是汗,本想下令让列队强行冲入人潮,梳理开人群,可便在这时,忽然“嘭”的一声炸响,紧接着便是一声破空的长啸,啸声尖锐刺耳,顷刻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人群纷纷仰头看向啸声发出的方向时,只见一点星光直冲天际,啸声也越来越细微,便在众人不明所以之时,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如炸破天穹般,撕裂了黑幕,让光芒覆盖全府,亮如白昼!

    这一刻,在天裂般的场景之下,无一人不是目瞪口呆,但只是顷刻之间,本以为是什么天灾降临的群众,立即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天裂,而是一朵正在绽放的星火之花!

    火光漫天,闪亮如星河点点,陨落人间!

    “哇,好漂亮啊!”也不知是谁感叹一声。

    “真的好美!”

    “灿然如星,绽放如花,这简直……!”

    方牧呆了,邓魁傻眼了,但好在前者瞬息间,似乎想通了什么,赶紧一拍邓魁的肩膀,提醒道:“快!”

    邓魁被方牧一拍过后猛然醒悟,目光一扫那些也在仰头发呆的卫军,不由大骂一声,冲过去给了最前面的卫军一记耳光,而后咆哮道:“都他娘的傻看什么,给我分割人群啊!”

    此时人群无一不是仰头看着天上逐渐消失的星星点点,被灿烂的烟花深深吸引,早已把焦虑的心情抛掷九霄云外,甚至许多人都随着消失的烟花变得冷静了。

    趁此机会,八列卫军手持竹竿挤入人群。

    “少公子啊,还要放?”柳福看着手中拳头大的宝贝,极为不舍!

    为了弄这东西,柳福可没少费劲,天天帮着董策磨炭粉硫磺,不过这玩意并非最近做的,而是年头时,董策嫌弃过年没有气氛,街头巷尾冷冷清清的,于是才开始尝试自制烟花爆竹。

    这爆竹简单可烟花极难,况且这东西很危险,他做得很小心,排除失败品,从年节到夏天他制作出了六个,其中四个都被拿去做了实验,剩下两个本来也要拿出确定他是否完全掌握烟花制作的技巧,但没等他出手,水患来了!

    于是这两个就被搁置下来,甚至搬家的时候董策都忘记了,但柳福却记得很清楚,他可稀罕这玩意了,便偷偷带了出来,不过他艺苑忙碌后,他也因忙碌忘记了,直至年关将近,他才想起,前些天便拿出来问问少公子是否需要?

    本着想等过年看烟花的柳福,却怎么也想不到,少公子居然拿来震住了混乱局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平息混乱

    董策看着一脸不舍的柳福,苦笑道:“你不是也能看的了吗?”

    “话虽如此,可是小的总感觉怪怪的。”柳福也不知为何,反正在这种情况下放这烟花宝贝,他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你小子还不舍了!”董策拍了柳福一下,道:“既然你喜欢这东西,回头我教你怎么做,反正用料你也清楚了,到时候我给你弄个作坊,以后你就靠这个为生了如何?”

    柳福闻言大喜,但转念一想又苦着脸道:“可我一个下人……”

    董策没等他说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道:“堂堂男儿岂能没有抱负理想,况且,我让你做管事你还不是为我效力,现在你做我随从,没给我赚钱反而让我花钱养你,但是做了火药作坊的管事,你就能给我带来大批的钱财,等你什么时候翅膀硬了想单飞的时候,提前给我说一声就成了!”

    柳福顿时急了,道:“小的绝不会离开少公子的!”

    “靠,这话太基,以后别说了。”董策白眼一翻,提醒道:“你不点就让我来。”

    “要不然让我来也行啊!”一旁,涂小果兴致勃勃道。

    这话立即起到作用了,急得柳福赶紧道:“不不,少公子可是让我点的,你一边去。”说着,赶紧拿着火折子,点燃了烟花炮的引线后,便放入竹筒内,不一会儿,突然“噗”的一声,一道光线直冲天际。

    “又来了,又来了!”

    “真的啊,快看,又飞出一个了!”

    刚刚还冷静下来的人群,此刻一听到破空声,顷刻间又激动了,不过脚步却根本没动,而是纷纷仰头看着一道光线飞到高空,而后绽放出灿烂的星火。

    烟花炸亮天际的美令人陶醉,再也没人争先恐后的推挤人群了,于是很快就被卫军用竹竿一排排的梳理分割,场面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寂静。

    茶楼上,曹洛蓉几乎把上半身全伸到了窗户外,看着渐渐消散的星火,满是神往痴迷的小脸终于恢复正常,但身体却依然保持现状,似乎还在期待什么。

    可是等了许久,却再也没有破空声传出,这让她万分失落。

    “好及时的火花啊,若说再晚出现,恐怕局面就糟糕了!”柳素将脑袋从窗外收回,抿嘴笑道。

    “这究竟是何物,竟能这般漂亮,可惜,只是一瞬之间。”曹洛蓉略微不舍道。

    “即便如此,也足矣令人终身难忘了!”柳素笑道。

    和两女同样被火花震惊的人遍地都是,但是有些人心情却不好了!

    太学宫外青雀楼,云龙南面色是一片铁青,他虽然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出现两朵火花,但他很清楚,情况危急了!

    “少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云睦提醒道。

    云龙南脸现挣扎片刻,便狠狠一掌拍在窗沿上,愤怒的转身离开。

    除了云睦,没人知道主事人是云龙南,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点好,等避过这场风波再回来也不迟。

    太学门,方牧和邓魁看着已经被控制的局面,终于松了一口气,暗道一句:“好险啊!”

    如果不是那两朵巨大的火花,两人都不敢想象之后的结果,这是他们谁也承受不起的,轻则革职,重则入狱,甚至为了平息民愤,斩首示众都有可能!

    “董议郎!”看到董策走来,两人立即上前拱手笑道。

    董策回了一礼,道:“局面看来是得到控制了,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在此地妨碍二人办公了,哦对了,方总捕,我之前怀疑绑走令千金的歹人,此刻恐怕早已逃离此地,看来要大肆搜捕了!”

    之前还是流露浅笑的方牧,闻听此言顿时严肃下来,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但不知贵教弟子可否看清绑走那女子之人?”

    “听闻是一个脸上有青色胎记的人,身形应该和那位捕快兄弟差不多,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不过我也让弟子暗访了,一旦得知消息,立即通报方总捕。”

    “有劳了!”方牧冲董策抱拳道。

    “告辞。”董策冲方牧拱拱手,又对邓魁拱手道:“邓校尉,在下先走一步!”

    邓魁本来还想询问关于烟火之事,但觉得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于是便也拱手施礼,和董策就此道别。

    看着董策离去的背影,邓魁突然对方牧道:“这位董议郎怎么说是教中弟子?莫非他是国教中人?”

    这国教,自然是太平道,而在太平道看来,所有教派都是邪门歪道,应当禁止,不过那只是在北方,对于南方而言,特别是长江以南,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毕竟这里以前就存在许多教派,更有道教分支,已经深得民心,不是你想禁就禁的,即便是官府也不敢过于得罪,担心民怨四起。

    不过除了太平道的道士,邓魁还没听过有那个州府胆敢起用其他教派之人做议郎,故此他才有此一问。

    方牧摇摇头道:“并非太平道,董议郎乃是衍教掌教,传言衍教传承悠久,之所以少有人知,乃是因为他们是行四方,学天下的学者,而且不论什么都学,可谓是五花八门,行行精通,故此你别看董议郎年纪轻轻,但他既然成为掌教,自然深得衍教传承,会的东西足可令人望尘莫及啊!”

    “原来如此,难怪我说此人年纪轻轻,为何能遇事不惊,反而顷刻间想到对策,董策真是人如其名啊!”说着,邓魁忽然眉头一皱,又道:“只是秦府令这么干,国师他……”

    看到邓魁很识趣的闭口,方牧面色却是一冷,道:“国师这样做,江南有几家会服气?况且秦家信奉的是天师,而非太平!”

    邓魁一听不由暗暗咋舌,本想提醒这为总捕两句,让他说话别这么冲,可想到他老丈人家,不由又闭嘴不言了!

    再说离开太学门的董策,趁坐马车到了一处僻静的大道上,忽然,几辆马车从左右小道使出,一起跟随在董策的马车身旁。

    车里,涂小果似乎察觉了什么,掀开窗帘扫了一眼,便惊讶的看着董策道:“师父,我们被包围了!”

    董策闻言却淡然一笑,道:“没事。”说着,他便掀开车里,不等马车停下便跳了下去。

    涂小果一呆,但看着马车没有停下,她感觉对柳福道:“柳哥哥快停下,师父跳下车了!”

    “没事,我送你回去,下面的事你可不能参合了!”柳福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涂小果虽然很不爽,但她很清楚,师父决定让柳福送她走,她就一定要走,否则会惹怒师父的!

    而此刻后方,随着董策跳下了马车后,四辆跟随在旁的马车也齐齐停下,董策随便掀开一辆车的车帘便抬脚上到车内。

    而这里面正正坐三个男人,分别是张大贵、林潮还有董策多日不见,如今是红光满面的蔡耀!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早有预谋

    “出发。”董策上车后只说了一句话,便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张大贵等人没有打扰,面色都有些凝重,因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大胆了,如果让外人得知,绝对是炒家灭族的大罪!

    四辆马车全速往前北城,很快就到了上次董策被蔡耀埋伏的地方,再次来到此地,董策依旧是闭目不语,而蔡耀则显得有些尴尬局促。

    马车没有停留依然向北而行,当绕过府衙后,又开始往东面行驶了两里,这才停留在一片大宅院的后门巷口。

    众人下了马车,蔡耀指着巷子里第三间后门道:“便是那里了!”蔡耀说完,用不着吩咐的张大贵立即跑了过去,在靠近后门时才放慢脚步,等他走到门口,扫了一眼大门上的封条后,这才松了口气,挥手示意没问题,众人这才将马车驶进来。

    “时间不多,速战速决。”董策说完,走到门前看了上面的铜锁后,微微一笑,拿出一根细铜却没有插入钥匙孔,而是从铜锁侧面的一个小孔伸入,既而轻轻搅动几下,铜锁竟被打开了!

    张大贵等人看到教主如此熟练,都有些惊讶,暗想教主是不是经常干这开锁盗取的勾当,否则怎能如此熟练?

    “封条怎办?”张大贵虽惊,却也不忘提醒道。

    董策却丝毫不理会,抓住封条快速一撕,看得几人又是大惊,想要制止已来不及了。

    “把门上纸屑尽量清丽干净,等会儿离开后你将这两条贴上。”董策说着,从大袖里拿出一团卷纸抛给了张大贵,张大贵赶紧接过,还下意识的拉开看了一眼,不由又是一惊,他虽然不识字,但这里面写写画画的和刚才被撕封条上面的几乎一致,最主要的是那官府大印,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教主就是教主,准备得果然够充分啊!”张大贵咂咂舌,便小心收好封条,而后开始清理门上与地上的纸屑。

    董策等人进入后院时,他扫了一眼里面的情况,不由眉头一皱,因为这里面的地砖全被掀翻了,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挖凿过。

    “董大教主啊,我没骗你吧,这里面早被官差掘地三尺了,若有银子,也早被他们搜出来了。”蔡耀叹气道。

    “你们在此地等候,别四处乱走,避免留下脚印。”董策吩咐完,便点亮一盏灯笼,踩着有脚印的地方,独自进入后院中。

    最先被董策注意到的是后院里的小池塘,可等他凑近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趣,因为这里面本来种植的荷叶被拔的拔,折的折,边上淤泥遍地,荷叶稀烂发干,入眼是一片狼藉啊。

    董策目光一扫,便有走到几棵发黄的树前,先看看是否有树洞,察觉没有后既然没有放弃,伸手在树上敲打,但声音沉闷,绝非空心,他这才继续在院中查看起来。

    从后院逛到前院,每一间屋子都是不堪入目,但他依然进入查找,着重针对墙壁与梁木,奈何这一切都没问题。

    “难道铁熊早把银子转移了?”董策想到这,便觉得不可能,一来大批银子不易搬动,特别是瞒着手下,二来山河社几处藏秘银钱兵器的地方都被官府给翻个里朝天,其余地方或多或少都搜出一些东西,但唯独这里,只收缴到一些不怎么值钱的装饰品而已。

    “莫非在屋顶?”董策想到这,便走到天井,少了一眼四周的屋檐,旋即便来到摆放在天井一旁的石头堆前,这对石头其实是假山,之前应该是摆放在天井中央的,不知谁认为假山下可能有藏银,这才将假山推翻,堆积到此,把假山下挖了一个大坑,结果只是白费力气。

    董策几步爬上石堆顶,扫了一眼屋檐上后,终于失望了。

    这上面有许多破碎的瓦片,很明显被人踩踏过,他再去查只会是浪费心情。

    回到后门,董策看到张大贵几人急切的表情,耸肩苦笑道:“这里面没有任何问题,看来那批银子早被铁熊转移了。”

    张大贵几人顿时一脸失望,纷纷遗憾的退出了后门。

    等张大贵把门关上,再把封条照着之前贴过的痕迹沾上去后,这才扭头看着董策道:“教主,锁头。”

    董策闻言这才想到锁头一直被他放在身上,赶紧拿出来,用丝帕擦了一下,随后连着丝帕抛给张大贵,正准备说一句不要留下自指纹,可却见到张大贵或许因为光线不足,一下没接住,反而被他指尖一挑,锁头顿时斜斜飞了出去,结果落在门外左侧半丈远的青砖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清响!

    “哎呀,都怪我手笨,要是摔坏了可就不妙了!“张大贵抱歉一句,真要去捡,董策却一把拦住他,在张大贵不解的目光中,走到铜锁旁蹲下,拿起铜锁后竟又松手任铜锁再次落地。

    又是“咚”的一声,这一下,所有人都听得真切了,大家面面相聚,一时间似乎都联想到了某处!

    董策微微一笑,拿起铜锁转身看向张大贵几人,道:“还等什么,抄家伙啊!”

    “啊!哦!”张大贵等人愕然片刻,既而纷纷欢喜无比的回到马车里抄起铁锹镐头,集聚过来轻轻的撬开那块青石砖。

    随着石砖被撬起,在浑浑的灯光下,下方露出了一小片松垮的泥土,张大贵急不可耐,伸手就往土里掏弄,不一会儿,他便神色大喜的转过身,对着众人兴奋的张开大口,正准备报喜呢,却见到所有人都学着董策一样,把食指伸到嘴边,轻轻的呼出一声:“嘘!”

    张大贵这才醒悟,赶紧闭口,最后轻轻出一句:“摸到箱子了!”

    铁熊真是艺高人胆大,谁得了银子不是在家里藏的好好的,他倒好,居然藏在门口,若非这次意外,董策等人绝对要和这批银子失之交臂了!

    但不可否认铁熊选择藏银的地方很好,看似不隐蔽,实则却令人最容易忽略,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先是他埋银子的地方有一处不够紧密,照成了松垮,又因为这次一万,好巧不巧正落在下方土地松垮的石砖上!

    否则,只要铜锁稍微偏移一点落下,那么董策即便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这下面有宝藏,那他费时费力安排的一切,都将白费!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路向黑

    太学门大街,邓魁看着手中环首剑上鲜血滴滴,铁青的脸上虽然冰冷无情,但心里却是很开怀,这都是因为他手中这柄剑。

    此剑乃是名剑轩的新品,名曰刺芒,看似小巧,与他魁梧的身形极不相符,更别提他一身蛮力了。

    但是比之大刀阔斧的砍杀,邓魁还是倾心于一针见血的简单招式,为此,他特意购买了许多细剑,可是不论美观与锋利,都无一能与刺芒相比。

    再说对邓魁而言,再漂亮的利刃如果不用,那就是暴敛天物,所以他一直很想试试,但苦无机会,本想用猪羊代替,但有舍不得弄脏,故此今日他真不希望草草收手啊!

    直视十几个被团团卫军和捕快包围的汉子,邓魁冷冷道:“尔等再不丢兵受俘,休怪我手中宝剑不留情面!”言罢,心里还忍不住想到:“你们可千万别投降啊!”

    被围的这群人,无一不是云龙南的手下,要查出他们其实很简单,只用搜身即可!

    当然,即便他们把利刃扔掉,也难逃方牧的双眼!

    结果大半夜的排查,方牧已经抓到几个想混出太学门的逆贼,而后让他们就站在一旁,寻找同伙,一旦揭发便可免不死!

    如此一来,逆贼慌了,再也不敢靠近太学门,可其余出口也是如此,于是他们就聚在一起,想要冲一个小关卡突破,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诉,惨遭被围的困境。

    方牧看着邓魁脸上的冰冷无情,摇了摇头,他本想插手押解这些人,毕竟他女儿是否被绑他还没弄清楚,但现在卫军插手进来,如果这帮逆贼不肯降服,他就没理由押走,只能交给邓魁处理,否则卫军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便在方牧准备劝几句时,忽然一名捕快来到他身后,凑近他耳边低声道:“铁熊的院子出事了!”

    “什么?”方牧一惊,扭头看着捕快皱眉道:“怎么回事?”

    “是打更的汪伯发现的,他路径那宅院后巷时,发现巷子里被人挖了一个大坑,汪伯看到后门上的封条后,就知道不妙,便急忙到衙门报案,等卑职赶过去查看时,确定后巷的确被挖开了,而且从旁边的堆土面积看来,还不足坑中失土十之一二,故此卑职猜测,邪教徒说的那批银子,绝对被铁熊藏在了后巷!”

    “该死的邪教余年!”方牧恶狠狠的咒骂一声,便下令道:“给我查,这么一大批钱财,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运走,从附近开始盘查,不论人车马,只要靠近了那里都给我控制住了!”

    “是!”捕快应诺一声,正准备离去,方牧忽然又抓着他的肩膀道:“他们动了土,必然留下脚印,注意看有没有被车轮碾过的黄土。”

    “卑职明白!”捕快抱拳一声,转头便火速离去。

    方牧沉思片刻,便觉得此时绝非巧合,若是没有预谋,即便邪教余孽知道他们全部聚集到了闹市,也来不急去挖藏银,毕竟时间有限,要避开附近的人与更夫,还要无声无息的刨土,若不是早有预谋,训练有素,岂能说干就干的?

    “莫非,这帮人也是山河社的?”方牧的目光阴沉下来,从被包围的十几名歹人脸上一一扫过。

    ……

    话说这头,绑走方淑蔚的胎记青年和斗鸡眼此刻都慌了神,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与他们同样焦急的还有十几个年纪从二十到四十左右的男子。

    他们都是先一步得手后出来的,准备将这批女子聚集在一起,然后从密道离开。

    但是,等回来的却是太学门和几个闹市被围的消息,如此他们自然心慌了,身旁卫军和捕快摸过来。

    眼看都快天亮了,传回来的消失是越来越不妙,但是上面还没下达命令,他们有不敢擅自离开,只能焦虑等待。

    此时屋中一角,堆积了九个瑟瑟发抖的麻袋,而这些袋子中,装的都是貌美女子,方淑蔚自然也在其中,此刻她已经在袋子上破开了一个小洞,偷偷看着外面的情况。

    说不心慌是不可能的,方淑蔚好几次想要挣脱,甚至和这般歹人拼搏,最好自然是能全部降服,然后通知爹爹来看她的杰作,但是回想董策的告诫,她只能忍了下来!

    这帮人都是一群小喽啰,抓了也闻不出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如忍一时,等看到了幕后之人后再想办法也不迟。

    “不知道董大哥有没有发现我留下的记号?”方淑蔚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急切,如果董策没有发现,她这一路肯定要走到黑了!

    便在方淑蔚想到这里时,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咳嗽,紧接着便是斗鸡眼等人急切的脚步与开门声,方淑蔚赶紧扭动了一下身体,透过麻袋上的小孔望过去,果真见到一个似乎领头的人走了进来,和斗鸡眼等人谈论事情。

    但让方淑蔚遗憾的是,这个人一袭夜行衣,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看似很浮肿,实则很可能是故作肥胖,至于相貌如何,那自不必说,压根看不到。

    但从他们的谈话,方淑蔚听出他们的行动失败了,但被抓的女子自然不可能放回去,而是要从什么密道运送出城,这让方淑蔚有些焦急,毕竟对方从密道离开,她就算留下记号也没用啊!

    斗鸡眼等人明显很焦急,在听完蒙面人的安排后,便分出一些人,开始扛着被麻袋抓着的女子,顿时传出一片唔咽的挣扎声,可在这帮人冷冷的告诫,甚至拳打脚踢后被撞到麻袋中的女子们都老实了。

    方淑蔚不敢吭声,她不知被谁扛着,抵得小腹难受无比,但还不忘每次感觉拐弯时,便从小孔中丢出一粒粒细小的泥球。

    这一路他们走了很远,经过的地方都是昏昏暗暗的,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方淑蔚便知道他们到了外面,只是条件有限,即便有小孔她也看不到这地方是哪里,只能错呢一个小泥球扔出小孔,而后似乎被人扔到了车上,紧接着传来车轮滚动的咕噜声。

第一百四十章 方牧求策

    鸡鸣三遍,天际已白。

    秦淮河中一艘小巧的楼船甲板上,蔡耀看着董策的背影,想了许久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董大教主,您之前答应小人的话……”说到这,蔡耀识趣的闭嘴不言了。

    他很清楚,董策得到山河社藏银后,他就没什么用途了,所以想趁早离开。

    董策头也不回道:“既然我之前答应过你,便不会违背,你可以到舱里能拿多少拿多少,等到了岸上你就走吧。”

    “多谢董大教主,多谢董大教主!”蔡耀兴奋的对董策背影连连鞠躬,慢慢退到了舱里。

    待他进入不久,张大贵走过来悄声道:“教主您就这样放他走,不怕……”

    “怕什么?”董策转身看着张大贵,笑道:“怕他告诉山河社,还是去报官?”

    张大贵一愣,而后便苦笑一声道:“是属下多虑了。”

    不论蔡耀去哪里,他都不可能去这两个地方揭发董策,前者以如今董策的实力根本不惧,而后者,凡事讲究证据,蔡耀一个邪教徒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只凭一张说话不经大脑的嘴,要能告到董策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所以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这等麻烦事,还是交给山河社那帮人去做吧!

    当然,若蔡耀藏的好,或许还能享一世富贵!

    当楼船靠岸,董策等人在船上目视抱着一袋银子,一步三回头的蔡耀,不由哭笑不得。

    这家伙下了船还担心他们会跟上去宰了他!

    “他拿了多少?”董策问道。

    “不多,一百五十两。”张大贵说这话丝毫丝毫不觉肉疼,但放在以前,他半辈子也赚不到这个数,但现在,一想到那上万的数目,张大贵就笑得合不拢嘴!

    楼船继续逆流而上,当回到艺苑渡口时,董策等人没有把银子卸下来,而是让它藏在船舱内,交给张大贵负责看住,这让张大贵激动无比,教主让他看守上万的银子,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当然,张大贵也知道,他不可能私吞,毕竟跟随教主如此久,张大贵岂会不知董策的能耐!况且如今他真的一点不在乎钱了,而是想跟随董策干一番大事,甚至都在幻想,他日衍教开枝散叶,甚至能如太平道一般,那他张大贵岂不是……

    每每念及此,张大贵就止不住的浑身哆嗦!

    “张大哥你冷啊?”林潮好奇的看着张大贵道。

    “你才冷呢!记住以后叫我堂主!”张大贵说到这,正逢一阵北风袭来,他不由又是哆嗦一下,紧了紧衣服,缩着身子道:“还真的好冷,我先回舱里了。”

    林潮看着张大贵背影笑道:“堂主大人要不要煮壶酒暖暖身啊?”

    “废话!赶紧的。”张大贵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便钻入了舱里。

    林潮苦笑一声,便让两个少年去艺苑弄几坛酒来和炭炉过来,这才进入船舱。

    ……

    这边,董策刚从渡口走进艺苑,便见到里面忙碌的员工,有忙着在摊位里摆放商品的,有生火做饭的,也有吊嗓子的,总之是一片繁忙。

    “教主早!”

    “东家好啊!”

    一路上,员工纷纷向董策问候,他一如往常的点头示意,当他准备进戏堂看看时,忽然迎面便见吴盛急急向他走来。

    不等吴盛开口,董策先道:“你才从姑苏回来就让你盯着这事,没累着吧。”

    “不累不累。”吴盛心里不由一暖,笑着说了两句,但很快便面色凝重道:“地方查出来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有密道直通城外,若不是教主事先给了方捕快油泥,我们根本找不到密道路口,现在属下只知道他们已经乘车往东行去了,至于去哪还不知,不过属下已经安排邬家三兄弟去跟踪了!”

    “嗯,邬家兄弟三人脚程快,耐力更不错,适合长途追踪,不过只有他三人还不够,让孔大也去。”

    吴盛一听不由有些疑惑,这孔大名为孔梨灿,说起来还是吴盛隔壁村的,所以他对这家伙很熟悉,知道他的身体属于那种走几步都会冒虚汗的主,连下地都不能,还让他也去追踪,不是明显的折磨人吗?当然,这并非是折磨孔大,而是怎么他们啊!

    试想一群兔子里放一只乌龟,而且还要一起行动,这到底是乌龟难受,还是兔子难受啊?

    似乎看出了吴盛的顾虑,董策边走边道:“孔梨灿虽然体力不行,但为人机警,善于用脑,是你们这帮肌肉男最缺乏的,到了那边,你们需要一个智囊,而目前只有他最适合!”

    吴盛一听这才明白,的确,孔大虽然体力不行,但人却很聪明,以前他们村里一旦遇到什么纠纷都找他解决,而经他插手的矛盾也能轻易化解,说起来,他们全村的灾民本来都要跟随太平道吃喝,帮助太平道修建庙宇的,但孔大从涂平口中得知衍教后,几句话便轻易的说服了大家跟随董策。

    想想如今帮太平道修建庙宇的灾民,天天累死累活,可一天就没吃饱过,而跟随董策的,谁手头上不是很快就有余钱了,足可见这人不仅脑袋灵光,连眼力都很准!

    董策又吩咐了吴盛一些注意事项后,吴盛这才离开前去找孔大了。

    而董策在艺苑巡视一圈后,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在阁楼里休息,因为中午还有会议呢!

    半睡半忙的坚持了一天,正当董策要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时,忽然方牧造访!

    看到又憔悴了许多的方牧,董策心里一叹,但面上却不解问道:“方总捕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方牧喝了口茶,闻言放下杯子长叹一声道:“昨夜发生了太多事情,已经不是方牧能掌控的了,故此前来向董议郎讨教,如何解决!”

    “昨夜的混乱不是压住了吗?怎么,又出了什么事?”董策故作疑惑道。

    “混乱是压住了,逆贼也抓了不少,但不论怎么问,也问不出幕后主使者,而且,铁熊藏秘的银子昨夜也被人趁乱偷挖运走,并且一点儿蛛丝马迹也不留,实在是叫人无从下手啊!”

    董策故作一副豁然开朗状,苦笑道:“主使者若有意隐藏,的确很难查出,而偷挖藏银之人竟不留痕迹,这就有点儿奇怪了,我倒是很像去见识见识,不知方总捕有没有封锁现场?”

    “封锁现场?”方牧一听不由呆了呆,而后似乎才明白的表情,有些惭愧道:“因为之前没有查到证据,故此也没有派人封锁!”

    “如此就麻烦了,不知有多少人从哪里路过,毁了细微的证据,但我还是想去看看,还有,既然幕后之人找不出,方总捕可有问出他们绑走女子后,是送往了哪里?”

第一百四十一章 心思初变

    方牧点了点头,道:“正要说此事呢,经过盘问,的确得知他们将掠走的女子安置在东城一处院子里,不过之后的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而是让别人接管偷运出城,具体这帮人如今把昨夜被抓的女子藏在那,目前还不得知。”

    “那院子你们没搜过?”董策皱眉道。

    “搜过,但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方牧并没特意留心,只是说了一句后,便准备问其他,可董策却皱眉道:“不对啊,如果他们把女子安置一处,一旦转移,运送七八给女子那至少也需要十个左右的男子,如此一来目标有多大不用我提醒了,再者,他们若分开转移,目标虽然扩散,但也很难保证不被人发现啊!”

    方牧一听眉头也立即皱了起来。

    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连续两天一夜没合眼了,疲惫的脑子哪能考虑这般多,现在被董策一提醒,他才猛然大悟!

    “我怎忘了如此重要的事,对方是用麻袋抓走女子,大半夜有人还扛着一个大麻袋四处走太过异常,可是附近不论守夜的,还是打更的却都没发现,你说事情没撞破前,他们还能小心谨慎,可事情败露后,即便没慌不择路,也不可能处处考虑周到,不留痕迹,看来那院子的确有问题!”

    方牧说到这,突然起身对董策拱手道:“多谢董议郎提醒,还劳烦董议郎先去府衙一趟,我会捎人告知王捕头协助董议郎调查藏银失踪一事,方某这边去查那院子!”

    方牧真是风里来火里去,说完便不等董策相送,直接冲了出去,骑马离开了。

    看着方牧的背影,董策很是无奈,苦笑一声道:“你能别当我也是铁打的成么?”

    无奈,董策只能去了一趟府衙,跟王捕头说明后,便和几名捕快一起前往昨夜他挖银子的地方,经过董策一番查看,说了些可有可无的话后,众人便疑惑的离开了。

    话说这头,方牧带着几十名捕快火急火燎的冲到了东城那处宅院前,先安排三十人在附近盘查,而他则带着十几人进入院中,开始寻找一些能藏身的地方。

    “总捕,你看!”忽然,一名捕快指着一面砖墙角说道。

    方牧闻言一惊,立即凑过去顺着捕快的手指方向看去,顿时他便大喜过望。

    在捕快指着的地方,是一处墙低,看起来丝毫问题也没有,但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这面墙壁下的有一扇门宽的缝隙,并且有一滴似油脂的痕迹露出半边在缝隙外,那捕快也正是先发现了油脂的可疑,这才注意到墙下的缝隙。

    “推开!”方牧下令道。

    “是!”立即便有两名捕快狠狠推着墙壁,但无论他们怎么用力,砖墙就是纹丝不动。

    “总捕,或许附近有什么机关,要不卑职这就……”一名捕快刚说到这,方牧就摆摆手,冷哼道:“别浪费时间,给我砸了!”

    “砸!”捕快们有些愣神的相视一眼,而后一个个都兴致勃勃道:“好嘞!”

    一群捕快立即分头找来各自钝器,石头木头座椅板凳统统向砖墙招呼,顿时一阵轰塌过后,一条漆黑的通道展现在众人眼前。

    “果然有问题!”方牧双目疲惫一扫而空,锐利无比的直视通道片刻,便率先进入其中,身后一种捕快赶紧做了两个火把紧跟而上,最后只留下两名在外看守。

    通道十分昏暗,而且只是一条路,加之十分简陋,犹如矿洞,一行人走得很小心,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后他们发现面前出现了一道斜坡,在斜坡上似乎盖着一张草席。

    方牧赶紧挥手示意手下放慢脚步,让他们弄灭火把,这才慢慢拔出佩刀,小心翼翼的走上斜坡。

    当十几名捕快全部聚集到斜坡上后,方牧忽然挥刀掀开草席,顿时稻草纷飞,方牧却不管不顾,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紧接着,捕快们也纷纷手持佩刀杀出,但是出来后立即让众人傻眼了,因为这外面竟然金陵府城外,一处破旧的小庙!

    此时庙里别说人影,也鬼影都没有,而他们却个个是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并且全身都是乱刀劈碎的稻草,怎能不尴尬!

    尴尬的收刀回鞘,一名捕快拍了拍衣服上的稻草,对着方牧道:“总捕,此地乃东城外的一处破庙,看来那帮逆贼果真是从这里把人偷运出去的!”

    方牧点点头,走出破庙,立即发现了地面车轮留下的痕迹,赶紧蹲下来仔细查看一番,确定至少有六辆马车后,便扫了一眼前方,吩咐道:“跟着这些车轮印,看是上了官道,还是走了小路!”

    “是!”几名捕快应诺之后,立即行动。

    方牧又吩咐了其余几名捕快完,这才往府城走去。

    虽然他很想亲自追踪,但有太多的事情还没吩咐,他若直接离开金陵可是会让刑捕房变得乱糟糟的啊!

    ……

    秦淮河一处小楼里,白雪蛾看着甄琬淡笑道:“姐姐好久没都来了啊!”

    “事情太忙,没时间。”甄琬苦笑道。

    白雪蛾白眼一翻,忍不住道:“你对教里都没如此用心,帮外人倒是勤快!”

    “这不同!”甄琬摇了摇头,道:“随着圣教急促扩张,导致新收势力好无规矩,混乱不堪,而且一个个为了往上爬,勾心斗角,大事没成便是一片内讧,看着就心烦了,而衍教不同,虽然表面势力不大,但不论大小事务却处理的井井有条,你很难想像,一个地方不用花钱,反而给钱,便能学到许多想也想不到的手艺,并且,衍教有学堂免费让教徒的儿女习字,培养下一代,反观我们圣教,只会一味的招收地头无赖,弄得乌烟瘴气,让人丝毫看不到未来啊!”

    白雪蛾听完有很是吃惊,她瞪大眼睛看着甄琬,久久才问了一句:“姐姐,你是怎么了?”

    “我!我怎么了?”甄琬奇怪道。

    “你的心不正啊!”白雪蛾语气有些冷了。

    甄琬一呆,目光涣散,脑中不觉间就想到了每日正坐在窗前木榻上,手把奚琴迎光而奏的朦胧身影,最后她竟低下头颅,轻叹一笑道:“我也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钟家来投

    甄琬是一个聪明人,正是因为知道这点白雪蛾才觉得惊讶,能让聪明人变得糊涂,不论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白雪蛾都觉得不能再让姐姐调查衍教了,否则很可能发生不可挽回的局面!

    “姐姐……”白雪蛾唤了一声,等甄琬疑惑的看向她时,她却微微一顿,本想劝说甄琬,可转念一想,觉得若甄琬执意要留在艺苑,那么这件事便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还不如她直接上报,让圣母把甄琬调走来的干脆。

    “没事,最近金陵不太平,姐姐今晚还是别回去了吧!”

    甄琬目光微微一闪,既而应了一声。

    白雪蛾的小心思她如何察觉不出,只是她也不想道破,因为她真的很迷茫!

    她加入白莲教,一是为了得到栖身之所,不至于流落红尘,二也是为了能帮助更多如曾经她那般,被天灾**害得家破人亡的可怜人。

    只是曾经白莲教和现在不同了,圣母为了扩张势力,四处招揽,来投便收,导致教中一片乌烟瘴气,逐渐背离了白莲创教时的初衷,更可恨的还是不知有多少如白雪蛾这般,隐忍卖艺赚得的钱被那些分舵之人私用还不自知,天真的以为这笔钱下去又能救活许多人了,殊不知,灾民能拿到的还不足十之一二!

    甄琬本以为,把董策教她的算账之法传授给白雪蛾她们,能让分舵克制一些,可结果还是毫无用途,对方只需要一本假账便蒙住了她们的双眼。

    但她没有放弃,坚持写密信告知圣母,希望能让圣母整顿,可结果都是石沉大海,一如既往,不论是圣母置之不理,还是有人截住她的密信,这样下去,白莲教焉能不亡?

    一夜无话,第二日起来,甄琬看着熟睡中的白人儿,没有打搅,直接离开了小楼,向艺苑走去。

    一路上,甄琬又开始考虑如何改善白莲教,等她回到艺苑时,还没进门便惊愕的发现,此刻门前正跪着十几名汉子,齐齐抱拳,大吼一句:“恩公!”

    甄琬汗颜,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来错地方啊,可这场景是怎么回事?莫非戏堂排戏排到大门口来了?

    但很快便让甄琬明白了,这并非排戏,而是真人真事!

    此刻艺苑大门前站在一个黑衣白袍的青年,正是董策,此时他脸色满是无奈,没好气道:“都起来吧,我这里没这些下跪的规矩,你们若执意要跪,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

    一众汉子听完,便赶紧站了起来,为首的虎须大汉对董策又是抱拳恭敬道:“恩公,我等来晚了!”

    “不晚,还早了,本来我当你们应该开春在来了,没想到你们竟挑这时候,而且事先也不说一声,弄得我都没法安置你们。”董策苦笑道。

    “啊!那……”虎须大汉没想到他们突然投奔,竟让恩公如此为难,一时间个个脸上都有点尴尬了。

    “没事,我等会儿就让人购一处宅院,不会让你们露宿街头的。”董策一句话,感动的十几名汉子热泪盈眶啊!

    试问在哪里能碰到这样的东家?没地方住,好,我给你买!

    殊不知,董策早有购买一处员工宿舍的地方,毕竟他早就想将艺苑那些破房子全拆了,然后再建一个小剧场,如此也能少听周琮的抱怨,这胖子最近台风练好了,可苦无发挥机会,董策又不给他上戏堂变戏法,他也会不找董策唠叨?

    但这也因为之前艺苑资金太紧,董策没办法建奇幻堂,不过经过前夜的忙碌,他手头终于宽裕了,自然开始打起戏法的心思,故此才要购买员工宿舍,把涂平等人的安置问题解决。

    虽说事实如此,但董策这家伙绝对够狡诈,话只说一半,剩下一半让他们自己去歪歪吧!

    这帮来投奔董策的汉子,正是钟家村的村民,不过除了钟孝师几个血气方刚的人之外,其余村民对于投奔董策,都做过了一番挣扎,毕竟谁不是拖家带口,有家有室,即便恩情再重,也用不着那一家人的生计去冒险吧。

    不过等他们得知姑苏府新建艺苑大肆招人后,才惭愧的发现,人家要养活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

    故此一番商量过后,便留下了十几位兄弟在村里帮着照顾妇孺,剩下能来多少来多少。

    董策和钟孝师等人寒暄一番后,便给他们介绍了朱大山,让朱大山带着他们熟悉一下艺苑。

    都是村里人,朱大山丝毫没有瞧不起钟孝师等人,几句话众人便聊开了,特别是朱大山听说他们在教主的带领下,如何与邪教狗官搏斗时,不由震惊于教主的厉害之处,也更佩服钟孝师等人的血性。

    “我说钟家兄弟啊,你们不如入教吧,加入我们衍教不仅吃住不愁,还能免费学手艺,上到琴棋书画,下到铁活木工,只要你想学,什么都能学得到,咋样啊?”朱大山劝说道。

    钟孝师不由一呆,道:“朱兄弟啊,我们本来就是要加入衍教的啊。”

    “啊!这样啊,呵呵,好,很好。”朱大山喜滋滋的领着众人又开始介绍起来。

    初到金陵时,钟家村的人都被繁华的金陵府给震惊了,但这远远比不上艺苑给他们的震撼!

    这里面实在是太美了,每一样做工都极为精致,连那看似随便,实则摆放得很有讲究的花花草草也令人赏心悦目,更别提戏堂里了,虽然这时候还没开戏,但光看着排练也叫人无法挪动脚步了。

    以前甄琬对于长城县山河社的根基被毁一事就认为是董策干的,但始终没有得到证实,故此保持怀疑态度,而今,看到这帮人她算是明白了,董策果然是这场风波的导演者!

    如他平日里在戏堂导演戏剧时一般,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他的戏子,每一步都按照他的吩咐行事,那么最后的赢家除了他,还能有谁?

    “东家一出手,便让百姓求着加入,反观我们教中,谁不是用诱骗威逼手段?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啊!”甄琬忽然间又迷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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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套路

    艺苑戏堂中,董策站在台上,手持一把用漆涂得和真刀似的大木刀,有板有眼的舞动起来。

    武大刀董策以前不会,但不代表他现在不会,毕竟三国若没有打戏,那还有什么看头?故此,他早就开始研究武打动作,这对于上辈子学过许多防身术的董策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就算动作不对,但拿架势他还是掌握的很好的,加之这年头也没内行,故此看到他的舞刀动作,戏堂有人都瞪大眼睛,嘴巴微张,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

    这年头虽然也有打戏,不过都是花架子,他们还从未来见过董策这种刚猛有力的招式,故此看到董策停下后,便有一名青年恭敬问道:“东家,这样对打,恐会伤人啊!”

    董策点头道:“的确,不过只要排好套路,便不会轻易被伤到。”

    “套路?什么套路?”众人疑惑道。

    “简单,你过来一下。”董策招呼那名说话的青年过来。

    这位青年名叫程修,乃是扮演赵云的戏子,以前练过一些花架势,身体素质很不错,这也是董策点名让他先试试的原因。

    程修疑惑的走过来,随后听了董策的吩咐后,他不由眉头一皱,看着董策道:“东家,你不会打错吧!”

    “只要你别弄错就行,来吧,试试。”董策说完,程修很是无奈,只好搬出一个架势,然后便见董策一刀劈来,他吓得赶紧往右边一闪,当他险险躲过一刀后,董策又是一刀横斩而来,青年想到董策刚才的话,便赶紧蹲下,避过被腰斩的后果。

    董策又是一刀,程修又是一躲,顷刻间,两人便出刀闪躲了五六次,每次程修都能险险避过大刀,看得其余人膛目结舌,震惊不已。

    “明白了吧,只要事先排好武打动作,按照套路来,便不会伤到人,当然,排打戏是很辛苦的,大家要多用点心思。”董策对众人说道。

    “可是东家,你让我们这样排,我们也不知怎样打才精彩啊!”一个身高七尺,脸上挂着三缕长须,有着一双神似关公的丹凤眼男子苦笑道。

    此人名为蒋尉广,本是周大赌坊的闲汉,后跟随周琮来艺苑坐镇,也就是看看艺品街,防止有人闹事而已,在董策见到他第一眼后,就决定让这家伙出演关二爷。

    蒋尉广在艺苑最大的乐趣,就是能是不是跑到戏堂看戏,当时一听董策要让他演戏,喜得他都快找不到北了,恍恍惚惚了好几天,连到了排戏时都还回过神,若非董策冷着脸,说他不行就换角的时候,他才猛然醒悟,开始用心学戏。

    经过董策一个月强行灌输,还有一站便是大半天的魔鬼训练,蒋尉广终于脱离了痞气,只要往这儿一战,手扶长须,手持青龙偃月,那活脱脱就是二爷再生啊!

    不过蒋尉广目前只学会站姿与走姿,至于表情,也好在关二爷用不着多丰富的表情,但光是怒目而瞪,也让这家伙苦恼了,因为董策每天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瞪我一眼!”

    而今,这些蒋尉广都掌握了,故此董策现在开始传授他耍大刀。

    “套路我来想,你只要演好就成,现在把他之前演过的招式你走一遍让我看看。”董策说着,便将大木刀递给蒋尉广。

    蒋尉广之前就知道董策是在教他耍大刀,故此一开始就特别用心记着,此刻拿到木刀后立即回想董策的动作开始慢慢挥舞起来。

    董策一眼便看出他舞刀的动作有很大问题,不过他没有直接点出,何时让他自己慢慢体验,等他走过一遍后,这才过去指点。

    看着董策细心的教导蒋尉广,其余演员急了,特别是一些打戏很重要的角色,如扮演吕布张飞赵云等等,纷纷上前询问。

    董策却没有立即答应,毕竟上午第一场戏马上要开演了,舞台要让出来,故此只能带着他们到艺苑后方的渡口石台上练习。

    这里因为日后董策要搭建茶楼,故此场地很宽,很适合排练打戏,只不过会被乘船路过的人与河对岸的青楼作坊看到,但条件有限,董策也只能如此了,况且这也算一种产生舆论的广告方式。

    如今三国戏剧第一批主要角色虽然凑齐了,但后续还有许多角色没有适合人选,这也是董策最为苦恼的地方,毕竟这年头能说会唱的不一定适合他的戏,而适合角色的又不一定能演,最主要还是三国戏剧从未有过,人们心里没有这些人物形象,若放到后世,一说关二爷,谁心里没有一尊雕像般的存在?

    故此这一切都要董策来操作,这也是他忙着连姑苏艺苑开业也去不成的原因。

    此时艺苑戏堂里,正上演着卧薪尝胆,虽说这部戏有一半的角色都被换了,特别是卢清三女的离开,导致这部戏有些减色,让人没有看第二遍的**,但毕竟金陵府人多啊,没看过的还是看得津津有味,而接替卢清三女的女子,因为看了三女演过太多,模仿起来并不难,让董策省心不少,能全力投入三国的排练中。

    “姐姐觉得如何?”一袭男儿打扮,却任然无法掩盖白皙玉容的柳素,丝毫不顾及周边几个女子时不时投来的目光,笑着跟身边的曹洛蓉说道。

    曹洛蓉看着台上的戏剧,闻言面无表情道:“比之歌舞,胜之千里!”

    柳素心里也不由暗暗点头,因为她们曾经看过的戏剧,根本算不上戏剧,只是一种歌舞的演绎,虽然她们有幸得到过贤王邀请,看过京城来的班子,但比之艺苑戏堂,的确有天地之别。

    “这台上的戏子,每一个都能把你印象中的人儿演活了,宛如活脱脱的出现在眼前,又如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吴国由盛而衰,越国从衰变强,这其中,西施的重用极大,但是真正让越国变强的,乃是范蠡此人,而这戏里也的的确确表现了这一点,红颜祸水,只是因人而生!”

    听到曹洛蓉的点评,柳素不由苦笑一声,道:“也不知,西施遇范蠡,是好是坏啊!”

    曹洛蓉一呆,而后狠狠白了柳素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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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寒风呼啸胭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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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台上美艳的西施与范蠡乘坐扁舟,似乎要融入了如真水湖泊的背景幕布中,不知为何,曹洛蓉眼睛红了!

    柳素看着姐姐的样子,有些揪心!

    西施结局有很多,柳素也听闻过西施最后跟随范蠡离开的传闻,而且,还是从这位姐姐口中得知,当时说起此事,曹洛蓉眼里满是向往,似乎也期望能有一位如范蠡这般的男子,舍弃一切,带着她远走他乡,离开红尘吧!

    所以这个结局的意味对曹洛蓉而言,是别人难以理解的,特别是创作这部戏的人,还是曾经曹洛蓉本应该要嫁,却拼死抗拒的董策!

    两个从未交心的人,却对一篇故事的结局想到了一处,柳素不知该为脱离苦海的姐姐高兴呢,还是为苦海本无涯而悲哀呢?

    女人的心思和男人永远不同,对于董策而言,只所以安排这样的结局,只是呼声最高,符合市场,如果让他做范蠡,深藏功与名是必须的,但绝对不会带西施,不是因为她已成破鞋,而是嫌太麻烦,就算找女人,也是每到一处寻花问柳,以各种身份接触不同人来的轻松自在,也不枉潇洒走一回了。

    当然,前提是他成为范蠡,如今的他,只想着把艺苑做好!

    过两天便是三国第一场开演,因为这部戏很长,董策是将它安排到夜剧,以连续剧的方式每夜播出,唯有如此。才能召回夜剧丢失的客人。

    便在董策忙着推出三国时,远在金陵府之外的镇江府境内,大江河畔。吴盛听着邬大郎的讲述后,眉头深皱道:“乘船离开了!可知去了哪?”

    邬大郎摇头道:“不知道,现在二郎三郎正跟着,他们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被歹人发现了!”

    “二郎三郎向来精明,况且水性不错,如果被发现。跳江就是了。”一旁,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淡笑道。

    “孔大说的极是。”邬大郎点点头,正待说什么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哥!”

    三人闻言一喜,纷纷扭头望去,便将一叶扁舟向岸驶来,船上两个少年正是邬二郎和邬三郎。

    这两兄弟是孪生。故此相貌是一模一样。别说吴盛了,就算是邬大郎这位大哥,也分不出谁是老二,谁是老三,只能凭借他们的头巾颜色来分辨。

    “二弟,三弟,情况如何?”这天气寒冷,四周没人。故此邬大郎直接大喊一句,接着便跑了过去。帮两位弟弟将小船拉上岸。

    发系蓝头巾的二郎一边拖着船,一边道:“发现了,他们到了江中一座岛上。”

    “江岛!”身后跟来的孔大愣了愣,皱眉道:“你确定?”

    “确定,虽然我们不敢上岛,但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船靠岸后,便开始卸货。”二郎回道。

    “孔大,难道停船在江岛上有什么问题吗?”吴盛好奇道。

    “问题大了!”孔大一叹,道:“一来,船只靠近,他们会立即知晓,做出对策,如此,我们想要弄清上面的情况,几乎不可能!”

    “哪怎么办?”吴盛急道。

    教主嘱咐过,尽量保护方捕快的安全,特别是如果她坚持不住,出手后他们要及时出现,救出方捕快,可如今等于是跟丢了,一旦与方捕快取不上联系,谁知道她是死是活?而他们也不好交差啊!

    孔大眉头深锁了许久,最后只能说道:“不要慌,先看看情况,二郎三郎,你们继续监视江岛,看看有什么船只靠近,然后跟着那些船看他们在什么地方靠岸,尽量调查船上之人的身份,当然不用细查,只要弄清他们是什么地方的人,是富是贫即可!”

    “好的,交给我们兄弟吧。”二郎三郎说完,便前往附近县里采购干粮,做好长期监视的准备。

    “吴领事,你速速回去告知教主,让他多叫些人,最好把楼船驶来。”

    一听这话,吴盛不由苦笑道:“还是叫我吴大吧,这吴领事听着怪别扭的,我又不是张大哥,不过这船,教主现在用来装着那东西呢!”

    孔大摇头一笑,道:“你既然领事在外,那自然当得此称,至于船上那些,你还不知道教主的性子啊,用不了三天,他就能把那些全变成没了,或许现在就剩不了多少,等你回去保证一空。”

    “是不是啊?”吴盛很怀疑,但转念一想,似乎也的确是这样,多少钱在教主手里,也能转眼间消失不见,就头一次挖的几千两,还不是转眼间便没了,也不知教主拿去干什么?

    “孔大,那俺呢?”邬大郎见孔梨灿吩咐完三人,却迟迟没有吩咐自己,不由疑惑道。

    “你!”孔大笑看大郎,没好气道:“那自然是照顾我了,哎呀,好累啊,扶着我点!”

    邬大郎瞬间无语了!

    ……

    方淑蔚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背后的滔滔江水,心中又是凉了一截!

    “看什么看,快走!”一个大汉怒瞪方淑蔚道。

    方淑蔚一股怒火直冲胸膛,很像就地打趴这家伙,但她知道,自己就算瞬间击倒此人,旁边那些持刀的黑衣大汉也会扑上来,将她乱刀砍死在这荒凉江岛上!

    强忍了怒意,方淑蔚低头一步步跟着几名女子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当前面女子齐齐停住脚步后,方淑蔚才抬起头,一眼望去,顿时满脸震惊!

    只见眼前,是一片富丽堂皇的庄园,那一片宛如山峦般的琉璃瓦在夕阳下金光闪闪,犹如连绵金山,令人丝毫没有感到庄重富丽,反而摄人心魄,令人畏惧!因为看起来虽然面积只能算是庄园,可那宽大的厚实的墙壁,却给人感觉这是一座城!更确切,应该是宫城!

    而且,如城门的大门上,刻着如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逍遥宫”也证明了所有人的猜测,这不是庄园!

    “快走!”黑衣汉子提着刀站在她们一旁,大声喝斥着。

    九名女子不敢抗拒,纷纷低头前行,内心恐惧的走入了这座宫城中!

    迎接她们的是什么,她们不知,但有一点她们很清楚,到了这里,恐怕再也无法回去见到家人了!

    寒风呼啸,吹得九个貌美的女子衣衫凛凛,但相比于身上的冷,她们的心更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兽窟

    逍遥宫一栋高达足有二十二丈的塔楼顶层,云龙南匍匐在光洁的木地板上,颤颤巍巍的恳求道:“卑职自知办事不利,不奢求主公饶恕,但还请少主能给卑职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云龙南对面,只有一张坐席,此时,一名戴着无脸面具的男子正坐席上,男子看不出年龄,只能从一头乌黑的发髻看出他不算老,夕阳的余光将他身上丝绸白袍照的柔光盈盈,犹如神圣!

    透过面具双孔,一双毫无波澜的目光落在云龙南颤抖的身上,淡淡道:“我想你应该清楚,在我这里,事成有赏,事砸有罚,没有戴罪立功一说,下去吧。”

    云龙南浑身一震,脸上的冷汗滴滴打在光洁的木地板上,他内心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无法接受的仰头朝面具男子道:“主公!您不能这样啊!卑职好歹为您做了这么多事,如今只是出了一点差错,您就……”

    云龙南声音越说越高,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可面具男子依然静静的坐着,丝毫没有动摇,连开口似乎都嫌累,只是挥挥手,顿时,他身后两名黑衣大汉左右走到云龙南身边,架起他便走,可是走的路却不是下楼,而是来到宽敞的阳台,在云龙南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过后,他的人瞬间便从二十二丈高的塔楼顶层,出现在塔楼后方石地上!

    很快,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出现,有的拖着云龙南的尸体走了。有的洒水洗地,麻利的手脚显示他们早已做惯了。

    “哎呀呀!”一个同样戴着面具,但面具上却画着一张笑脸的男子出现在塔楼顶层。看着无脸面具道:“我说你啊,你老这样干,以后就没人帮你做事了!”

    无脸面具平淡的随口一句:“除非天下人都死了,否则不可能找不到人,无须操心。”

    “呵呵,也罢,不过你打算让谁去金陵?”笑脸面具笑道。

    无脸面具忽然看向他。微微一笑道:“你说呢!”

    ……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惨叫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几个女子惶恐的挤在一个屋内,抹着眼泪述说苦楚。

    方淑蔚看着这些女子,本想劝说两句。但又怕话多反把自己暴露了,只能沉默的站在屋子一角,回想一路所见种种。

    如初逍遥宫,方淑蔚所见的绝对算得上一副盛景!

    满目都是气魄宏伟的大殿与雕楼画栋的阁楼。让她宛如进了传闻里的皇宫般。可是那些一队队巡逻的黑衣大汉和衣着光鲜却带着面具的人,都证明这里绝非善地,而最让她无法忍受,险些出手的是一个身上毫无寸缕女子,浑身满是伤痕的从一间屋子里冲出来,如疯了一般,尖叫着到处乱跑,可是没给她跑多久。便有一个大肚翩翩的男子跟着从屋子里冲出来,这个男人戴着面具。没人能看到他长什么样,但他的兽性却让方淑蔚险些失控了!

    男人一出现,就扑倒了疯癫的女子,骑在她的身上挥舞这马鞭,狠命的抽打的女子身上,甚至发现了方淑蔚等人后,竟然丝毫没有收敛,反而耀武扬威的大笑着,并透过面具,一双戏谑的目光在她们上身打量着,吓得当时便有几个女子哭了!

    当时方淑蔚就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逍遥宫,而是兽窟!

    “这帮禽兽!”方淑蔚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里面所有的男人都杀了!

    “哎吆!”随着一声娇媚的浅笑,一个带着狐脸面具的女子进了屋,扫了一眼屋内九女后,媚笑道:“啧啧,不错,很不错,都是好料子!”

    众女不知此女是何人,但听着她的声音,便让人感觉不好,顿时便又有人哭了!

    “哎呀,哭啥呢,有啥好哭呐?既来之则安之,到了这,哭是没用的,反而啊,会惹得许多客官虐性大发,你们越哭,他们越喜欢呐!”

    一听这话,几个女子不仅没忍住,反而哭得更惨了!

    “果真是好料子!”面具女子妖媚一笑,目光一扫间,忽然发现墙角的方淑蔚,她的双眼顿时一愣,扭着如水蛇般的腰肢,来到方淑蔚面前,上下的细细打量许久,口中是“啧啧”不停啊!

    “姑娘,哪儿人啊?看你这高的,莫不是北方来的吧?但如此细皮嫩肉的北方女子,胡娘我还是头一次见着呢!”说着,这胡娘伸手就要往方淑蔚脸上摸去,但却被方淑蔚下意识一掌拍了。

    “哎吆!”胡娘如发嗲般的唤了一声痛,不由瞪了方淑蔚一眼,可眼中却没有怒意,反而是满满的欣赏!

    “有脾气好啊,胡娘喜欢,就你了!”说着,胡娘便对着守在门外的汉子说了几句,之后才对众女媚笑道:“都饿了吧,我带你们去吃点儿东西,然后沐浴更衣,否则啊,胡娘可阻止不了门外这些男人将你们就地正法了!”

    一句话,吓得众女脸色都白了,忍不住哭的人也捂住了嘴巴,但泪水鼻涕却依然止不住的流啊!

    虽然拍了胡娘的手,但冷静下来的方淑蔚为了摸清这里面的情况,对胡娘之后的安排是言听计从,而其余女子也希望跟着胡娘,毕竟这总比面对那些吓人的汉子要好多的!

    众女跟随胡娘用过饭后,便到了一处宽敞的大殿里,这大殿中烟气弥漫,但这烟却不呛人,反而润人,等众女跟着胡娘走进帘子内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澡堂!

    “别愣着了,瞧你们一个个脏兮兮的,快洗洗吧。”胡娘说着,竟走到方淑蔚身边,抓住她的腰带笑道:“来,胡娘帮你!”

    方淑蔚脸色一白,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的养气功夫,在这几天之内,都快练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否则换做一开始,她早就一拳把这娘们的面具给打碎了!

    虽然明知此地不善,但作为女人,特别是大家闺秀,谁不想让自己干净点,于是便有几名女子快速脱衣,逐一下水之,但还没来得及搓洗娇躯,忽然,也不知那位女子惊呼一声,顿时就把所有人目光吸引过去,这一看,众女顿时惊讶的发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正趴在水池便,正欣赏着她们一具具白花花的娇躯呢!

    顿时,吓得几女沉入水中,有些甚至扯过池边丝绸阻挡娇躯,可这东西遇水即透,不仅起不到遮羞作用,反而更令人赏心悦目!

    胡娘正帮着方淑蔚宽衣解带,嘴里还在和方淑蔚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安慰话,忽然听到女子的惊呼,不由扭过脸,待看到那名男子后,气得双手往腰间一叉,怒气冲冲的对着男子冷喝道:“你不懂规矩啊!”

    “呵呵,胡妈妈我不是等不及了吗!抱歉,抱歉!”男子说着,便退到了竹帘后面,但是他的身影却明显没离开,而是在帘子后坐下来,这一下,众女才发现,四周三面的帘子后方,有着一个个人影轮廓!

    “啊!”几个女子又是一声惊呼,而如方淑蔚一般,还没来得急下水的女子更是连衣服都不敢脱了!

    “怕什么,怕什么,在这帘子外看不到的,也就能瞧瞧轮廓,过过干瘾!”胡娘安慰的媚笑道。

    但她的话哪能让人安心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习惯就好

    方淑蔚心下一惊,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由心而生!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如此荒唐之事竟然也做得出来,如果不是她一路隐忍,恐怕根本不会知道,世间还有这等令人发指的禽兽之窟!

    “沉住气,我沉住气!”方淑蔚内心在为自己呐喊,但无论怎么劝说自己,也熄灭不了心中的怒火,她的拳头越握越紧,指节发白,指甲掐得手心都破了!

    “别怕!”一直温暖的小手忽然握住方淑蔚紧握的秀拳,胡娘凑近她耳边,透过面具吐气如兰的安抚道:“没事的,习惯就好了!”

    “没事?这能叫没事?习惯?这叫我如何习惯?我恨不得拼了这条命,杀光这帮禽兽!”方淑蔚心里冷冰冰的想着。

    不过被胡娘提醒过后,方淑蔚总算是冷静下来了,她要活着,要揭露这帮人的兽行,要亲手将他们全部关进地牢!

    想明白这一点,方淑蔚终于松开了拳头。

    胡娘见方淑蔚身体不在颤抖,不由一笑,道:“这才对嘛,凡事都有一个开始,谁一开始就能自在的,等你习惯了这里,便会发现,这里比那闺中可自在多了!”

    说着,胡娘便要再给方淑蔚宽衣,但却被方淑蔚制止了,她推开胡娘,冷冰冰道:“让我被这群禽兽看,我不入溺死水中!”说罢,方淑蔚穿着衣服便跳入水中。

    见方淑蔚这般,顿时。剩下几名女子也在挣扎过后,也不脱衣服的下到水里,不一会儿。那竹帘之后立即传出了不满声,但也有赞许声,甚至还有吟诗一首,表露才情的!

    胡娘对此只能报以苦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都不知目睹了多少次,但正因如此。才会更加激发那群男人的兽性,之后开价时便会抢着抬高,征服这些抗拒的女子!

    洗了不知多久。却迟迟没有女子敢上水,胡娘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朗声媚笑道:“好了啦,看也看够了吧。都出去吧。否则姑娘们的身体都泡坏了,今夜谁来服侍诸位贵客啊!”

    帘子后传来一阵嘻笑,不一会儿,果然全部都退走了。

    等众女左右看着帘子后没有人影时,这才小心翼翼的认真清洗自己的身体,等她们走上水池边时,胡娘已命侍女给她们带来衣服,不过众女看到这些衣服后。又是一番挣扎起来。

    原因无他,这些衣服都是薄如蝉翼的丝衣。根本起不到遮羞的作用啊!

    “唉吆,放心吧,这只是穿在里面的,这外面大冷天的,你们想穿胡娘都舍不得呢,冻坏了你们我可是要受罚的啊,瞧,这才是外衣!”说着,胡娘将一件毛茸茸的柔白兽皮斗篷甩开亮给众女看。

    “什么?”众女无不是大吃一惊。

    “放心,这可暖和着呢,也方便办事不是!”一声媚笑,胡娘便走到方淑蔚身后,将这件披在了方淑蔚身上,末了,还不忘赞许道:“啧啧,瞧这位妹妹的脸蛋,配这雪狐莲蓬衣,冷艳更增三分啊,美得姐姐都心动了,更别说那些男人了!”

    这件雪狐斗篷似乎是胡娘转为方淑蔚量身缝制的一般,别的女子若穿了明显要拖地了,但方淑蔚穿却刚刚好,再配上那张冰冷无情的绝色容颜,真就犹如雪国神女,神圣而不可侵犯!

    虽然董策再三嘱咐,让方淑蔚不论到了什么地方,都要显得惊慌一点,害怕一些,可是她毕竟不是戏子,没有当场发作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所以她现在就板着一张冷脸,似乎所有人都欠了她好几百两银子似的。

    胡娘也不劝说安慰了,因为她很清楚方淑蔚越是如此,越会激发男人的兽性,想要将此女征服,那就看你舍得掏有多少钱了!

    ……

    “陆兄,感觉如何?”一个带着猪脸面具,身材也是肥胖无比的胖子说道。

    在胖子身边,一个身长修长,面带马脸面具的男子闻声苦笑道:“实在是令我汗颜啊!没想到,这就是传闻中的逍遥宫!”

    “唉,刚来都是这样,不过陆兄运气可真好啊,一来就遇到一批新鲜的小羊羔,啧啧,刚才看佳人沐浴时,可有动心者?”胖子问道。

    陆姓男子摇头一笑,道:“只看身影,不见容貌,说不心动,却处处心动,若说心动,可对谁心动却是不知啊?”

    “呵呵,陆兄言之有理,不过陆兄初来驾到,等会儿开价争夺这些女子时,阳某绝不会和陆兄抢的,另外也招呼一些朋友,放他们给陆兄行个方便你看可好。”

    “那就多谢阳兄了,不过想来也不需要,陆某还是捡剩下的就成!”

    两人有说有笑,和一众面带面具的男人进入一处大殿后,里面已经摆满酒席,大家相互寒暄一番,这才入座。

    虽然这些人里,很多人都不相熟,即便相熟也因为面具而不知是对方,但这礼仪还是自小养成的,只不过他们干的勾当实在令人不齿,不过只要他们不说,谁又能知道呢?

    不一会儿,大殿之外走来十名女子,为首的面带狐脸面具,正是胡娘,而他身后九名裹在斗篷里的女子,正是之前在澡堂沐浴完的方淑蔚几女。

    一见她们进来,大殿里二十几名男子那火热的目光是齐刷刷的集中在九女面上,特别是九女中身材明显要高出所有女子大半个脑袋的方淑蔚,柳眉拧直,杏眼含冰,如睥睨天下的君王般,傲视众人,看得不少男人都傻了!

    “哐当!”一声脆响,犹如滴水落静湖,波澜乍起,刹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瞩目。

    “陆兄,你怎么了?”胖子看着身旁马脸面具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陆姓男子这才回过神来,刚想收拾掉在案上的酒杯,但很快便有一名侍女急忙忙的跑过来,跪坐在旁慌忙的收拾案桌。

    陆姓男子这次苦笑一声,对胖子道了一句“没事”后,这才又将目光看向九女之中的方淑蔚!

    胖子虽然看不到陆姓男子的脸色,但却能看出他此时盯着谁,他一扫过后,在方淑蔚脸上停留片刻,便嘿嘿一笑,道:“看来,陆兄想捡剩的都不行了!”

    然而陆姓男子似乎根本没听到胖子的话,目光笔直的凝视方淑蔚,在无人察觉的面具之下,一双剑眉深深几乎拧成一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可轩之怒

    像,太像了!

    此刻陆姓男子脑海里不断的重复这个字,他是越想越骇然,越看越揪心啊!

    “胡妈妈,快开始吧,小弟都等不及了!”一个面带猴脸的男子兴奋叫道。

    “唉,就你最猴急!”胡娘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便笑着朗声道:“这九位可都是金陵的大家闺秀,这位怡娘子,一手针线出神入化,所绣的丝帕啊,可是连兰扇坊的师傅都望尘莫及呢!还有这位倩娘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诸位有谁有兴趣,待会儿慢慢考验!而这位……”

    胡娘一边介绍,那群男子一边吞着口水,等最后到了方淑蔚时,胡娘只是一笑,道:“这位月娘子,什么也不懂!”

    一听这话,众人不由一阵愕然,一些对方淑蔚留心的男子顿时没了兴趣,不过这些人只在少数,此刻仍然有十几名男子盯着方淑蔚冷艳的面孔是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方淑蔚在身材上不仅木秀于林,还丝毫不现惧意,与身边娇滴滴,恨不得挖个地缝钻下去的女子完全不同,莫说逍遥宫里,即便在外面也几乎见不着,如何不惹人印象深刻?

    然而陆姓男子在听到“金陵”两字后,心里更惊,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在他震惊见,顿时便有一名男子高声道:“不知月娘子的价位是?”

    胡娘咯咯的妩媚一笑,只说了四个字:“价高者得!”

    如此一来。几个急切的男子立即报出了价格,一开口便是上百贯,但是很快就有人谈高价码。只是几个呼吸间,便高达了千贯,可见这些人的心思有多急了,恨不能就在这里将方淑蔚就地正法了,看看你还敢冷着脸盯着老子吗!

    “三千贯!”陆姓男子一开口,竟然就报出了翻倍的价码,瞬间便引得所有人侧目!

    三千贯。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花三千贯,这人疯了!

    不少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看着陆姓男子。

    如果是在外面,或许有人会和陆姓男子争。但在这里可不同,这是逍遥宫,这里有着很多规矩,买下的女子不可以带离开。只能在这里购买阁楼安置她。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有心思了,随时过来消遣一番,当然,在你离开的期间,这个女人会被逍遥宫的护卫保护,任何男人都不许碰,而且不论你玩死玩残。都没人追究,另外。如果玩腻了,也可以和别的男子交换女人!

    故此,你即便花了三千贯,可一旦玩腻还是要换的,换的对象很可能只是价值一百贯,说起来,不过是一件玩物而已,犯不着花如此多钱!

    胡娘也有些震惊,她看了一眼面带马脸面具的男子,而后点了点头,媚笑几句,便和方淑蔚悄声道:“你命真好,遇到个舍得肯花钱的,想来这样的男子也不会将你当货物买卖,安心伺候他吧!”

    说着,胡娘不免有提醒一句:“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是这就是命,活着,比什么都强!”

    方淑蔚笑了,她的笑容充满了讽刺,但落入一些男人的眼中却更令人心痒难耐,可是三千贯,谁又舍得呢?

    陆姓男子似乎很急切,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金子却还不够,最后把贴身佩玉和一把精美的匕首一起放到一名婢女托盘里,让婢女那去当了。

    婢女立即退下,不久之后便拿了一张当票和几锭银子回来,恭敬递给陆姓男子,男子收起银子,看了当票上的数目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逍遥宫的当铺没有欺人,他的玉佩和匕首的确值这个价,这也是他身上的全部家当了,好在没人加价,否则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去吧,到那位贵客身边。”说完,胡娘便继续推销她手里这些姑娘,而那些男人们也纷纷开价竞夺,一时间场面是极为热闹,但唯有这些女子知道,自己的心有多冷!

    而陆姓男子似乎十分猴急的起身,带着方淑蔚便离开了大殿,看得不少男子摇头苦笑。

    逍遥宫不仅买卖女子,还有许多如城中应有的铺子,文房四宝,衣服首饰,客栈酒楼应有尽有,不过最红火的,还是逍遥宫的赌坊,在这里什么都能赌,甚至连命都能赌!

    陆姓男子一路无话,带着方淑蔚就进入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后,便急匆匆的跟着店小二进入房中,当店小二面带猥琐笑意的关门离开后,陆姓男子居然对方淑蔚不管不顾,而是到了门口,开门开了开外面,确定没人后,刚一转身,正要说话,却见方淑蔚给他斟了一杯酒,向他递来。

    “现在那还有闲情喝酒啊!”陆姓男子皱眉道。

    “你若不喝,我死给你看!”方淑蔚一句话吓得陆姓男子赶紧夺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道:“行了吧!”

    方淑蔚戏谑的一笑,点了点头。

    陆姓男子这才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纪不过三十左右,苦涩的英俊面孔,居然是离开金陵许久未归的名剑轩大东家,陆可轩!

    方淑蔚一见之后不由一愣,因为她感觉这个男人很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说你怎么来这里了?”陆可轩皱眉道。

    方淑蔚闻言心下一惊,眼中杀机隐现,冷冰冰的问道:“你认识我?”

    “你这不是废话吗,金陵唯一的女捕快我岂会不……哎吆!”陆可轩话还没说完,突然鼻梁就惨遭方淑蔚一记秀拳,直接把他打懵了,可看到方淑蔚根本没有停手,习练过一些剑法的陆可轩勉强能闪避两招,同时连连低呼道:“别,别打啦!”

    奈何,他的话根本起不到作用,方淑蔚仍旧没有停手,而且一拳比一拳刚猛有力,拳风呼呼,残影不断。

    “董策!”也不知为什么,陆可轩忽然想到这个名字,于是乎就低呼了一声,但他也没想到,这两个字对方淑蔚意义特别,一出口就让这个女子震住了!

    看到方淑蔚呆愣了,陆可轩赶紧道:“我乃名剑轩东家陆可轩,当日邪教作下命案,牵连到艺苑头上时,我时常在艺苑看到方捕快你来艺苑找董议郎麻烦,哦不,询问案情,如此我才记住你的,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啊!”

    “不是?”方淑蔚愣了愣后,也恢复了冷静,斜眼看着陆可轩道:“不是你会来这等地方!”

    “唉,我也是初来驾到啊,听朋友介绍逍遥宫的情况后,有些诧异,于是便想来目睹一番而已,可没曾想竟然在这里遇到方捕快你,倒是你怎跑这来了,不知道这里对于你们女子而言,乃是凶险之地吗!”

    “你真的是初来?没祸害过什么女子?”方淑蔚怀疑道。

    “自然,我这才料理完沪州分铺,以前也一直在金陵待着,不信你回去问董议郎啊,他最清楚我的动向了!”陆可轩无奈道。

    方淑蔚这才放下心,但眉头一挑又道:“既然如此,你又买我做何?”

    陆可轩一听,忍不住就学着董策骂了一句:“滚你妈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事非简单

    陆可轩是真怒了,自己好说歹说,结果就换来这么一句,好心被当成了茅坑里的石头,人家嫌臭啊!

    “总之,我对你没有觊觎之心,你大可放心吧……唉,这地方怎能叫人放心,你说你,什么地方不好去,偏来这里,你是不知道啊,女人若来这里面,恐怕一辈子也休想出去了!”陆可轩急切道。

    方淑蔚美貌一挑,冷声道:“我来这里就是要就这些人绳之以法,毁了这禽兽之窝!”

    “嘘……”陆可轩真想捂住这丫头那张嘴,什么话都敢乱说,真是不要命了。

    陆可轩又看了看门外,确定无人后才合上门,转身对方淑蔚低声道:“绳之以法!你疯了啊,听闻逍遥宫存在足有两年了,为何没人来查?宁沪州府也不是瞎子吗,岂会毫无所觉,他们必然有极深顾虑,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逍遥宫逍遥下去啊!”

    “你说什么?州府衙门知道?”方淑蔚惊了。

    “我也只是猜测,但十有**是默许的,否则此地岂能逍遥至今?再说,就算查了又能查出什么?这里做的都是正当买卖,一没强求,二没逼迫,所……”

    陆可轩话还没说完,方淑蔚打断道:“你只知表面而已,我是如何来的,就是被他们强行掠来的,我又为何沦为货物般被你们这些人买卖,便是被逼迫的!如果敢说一个不字,下一刻必将人首异处!”

    “什么!”陆可轩真没想到,方淑蔚这些女子居然是被掠来啊。还当时自己卖身呢!不过转念一想,考虑到方淑蔚的身份也就明白了。莫说方淑蔚会不会把自己卖了,就算她想。她爹也绝不会答应啊,这是有辱门庭,让祖宗蒙羞啊!

    思虑一番,陆可轩皱眉道:“不论如何,之后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我回去和找董议郎商策如何把你救出来!”

    “为何找他,你直接找我爹爹,然后铲除这逍遥宫。还有为何你不能带我离开?”方淑蔚皱眉道。

    陆可轩一脸无奈的摇头晃脑道:“告诉你爹能有什么用?且不说你爹知道后,很可能会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即便他能冷静的查案,但怎么查?掠夺民女?呵呵,他们只用说你们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根本不知你们是被绑架的,如此一说,最后不过是把这些女子放了,但逍遥宫依然存在。而你爹,虽然也算办了一件案子,但结果很可能被冠以莫须有的罪民,贬为庶民。甚至打入地牢囚禁终身,不论如何,此法太过冒险了。至于我这里,我是真不能带人离开啊。否则刚才直接就带你出去了,方捕快希望你能多冷静一些。这里真不是你想铲除便能铲除的,它关乎了太多人的利益,江南不知有多少士族在分这一杯羹呢!如果恰巧有秦家参与,他们只需一句话,你爹便什么也不是了!”

    方淑蔚愕然,她还以为只要自己出去,或者陆可轩到帮她到官府报案,等爹爹来查时,自己只要将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必能铲除了逍遥宫,可如今听陆可轩这般一说,才知道这件事远没有自己想象那般简单啊!

    “那可如何是好?”方淑蔚急了,凭她的脑袋瓜子,是怎么也想不出解决之策啊!

    陆可轩又想了一会儿,才道:“除非,有足够的证据,和快速把消息公布于众,惹得人神共愤,才能一击击垮逍遥宫,如此那背后的靠山自然忙着撇清关系,不会伸以援手,但这样做太困难了,人家并非傻子,岂会让你收集证据,还传播出去,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回去找董议郎想办法把你弄出来,他注意最多,绝对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

    说道董策,方淑蔚立即冷静下来了,她也不知为何,只要想到他自己就能安心!

    “那你还不快去。”方淑蔚提醒道。

    “唉,我说方捕快啊,你能动动脑子行不?我如果现在出去,不是白白招人怀疑吗!最迟,也得明日一早啊!”陆可轩想着这样说,方淑蔚必然能立即了,可是他还是高估了方淑蔚的智商!

    方淑蔚一听便是眉头一挑,又冷下脸道:“你莫非还想在这里过夜不成?”

    “……”陆可轩真是无语了!

    好说歹说,费尽口舌,陆可轩终于能留在屋中过夜,不过他却被方淑蔚要求在屏风外打地铺,如果胆敢跃进一步,就把他给阉了,这可把陆可轩吓得不轻,因为他很清楚,越是笨的人做事越不顾后果,十有**都是能说到做到,自己还是认怂吧!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陆可轩便戴着面具离开了逍遥宫,临走前,还不忘把所有的银子都交给客栈,让他们每日三餐给方淑蔚供着,但却还是无法安心离开,生怕这丫头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

    宁沪两州交界处,在大江河畔一处渔村内,孔梨灿听完邬家两兄弟的话,眉头不禁一皱,道:“能上去的非富即贵,由此看来那江岛绝非善地!”

    “我看此事是不是我们能插手的,而且听闻金陵捕快已经出现在附近,不如我们给他们写封密信!”邬二郎道。

    “不可!”孔大摆摆手,道:“绝不能让捕快知道有第三人介入,要透露消息也不难,大郎你去假扮渔夫,告诉他们一些江岛的事情,但要记住,只能说发现许多船只前往那里,其余什么也别说!”

    “嗯,俺知道了,俺这边去办。”邬大郎说完便立即离开草屋。

    孔梨灿有思索一阵,觉得此事越来越不好处理,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能力范畴,于是也没让二郎和三郎再去监视江岛了,而是让他们在附近县里转悠,随便套一些有关江岛的讯息。

    二郎听后,不由皱眉道:“孔大,我们不想办法去岛上吗?要知道方捕快可是还在上面呢!”

    孔梨灿摇头道:“不可轻举妄动,一个只招待非富即贵的地方,其凶险远非我们可想象,你们冒然靠近,很可能是寻死,至于方捕快,她既然接受了教主的安排,那自然能自保,如果出了什么事,那也就是她命该如此,我们去了也只是添几个冤魂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回声势

    方牧一路走访,耗费三天最终查到那些绑匪很可能是在宁沪交界这一代失踪的。

    可之后任凭他如何查,也查不到丝毫线索了,这让他有些烦躁,好在长期办案的经验告诉他,越到这时候越不能急。

    “方总捕!”一名捕快急急走到方牧面前,抱拳道:“禀总捕,方才卑职打听到,这附近最异常的地方,便是江中一座小岛!”

    “哦!那里有何异常之处?”方牧皱眉道。

    “这个具体卑职不知,因为卑职得知后,又询问了一些人,结果得来的消息都是很迷糊的,有人说上面有一片庄园,不知是那个大户的产业,但还有人说上面有宫殿,卑职还特意到靠近江岛的岸边看了一眼,可只能隐约看到一些土坡,具体不上岛恐怕查不清啊!”

    捕快说到最后,看到总捕还在沉声,不由提醒道:“是否要准备船只?”

    “不急,先弄清上面的情况再说,这附近最近的县城在何处?”方牧道。

    “东行十五里有一处镇子。”捕快手指东方道。

    “那好,你先行一步,到了那里召集当地里正,等我过去问话。”方牧说完,捕快立即领命应诺,转身骑上一匹快马向东而去。

    方牧这才召集了人手,吩咐一些事宜后,便带着一小队人马前往镇里。

    可是到了那里后,方牧便失望了,因为问了附近几名里正,结果他们不是摇头,就是口称不知,任凭方牧如何说,这帮人来来去去就说不清楚。末了还拉着方牧去喝酒。

    可方牧哪里有着闲情逸致,当即便推辞了,而后到了最近的县城里,找到了县令答应,可结果这县令也同样口称不知,反而疑惑的询问方牧岛上究竟是何种情况。惹得他这位金陵总捕不辞辛苦的远到此地查访?

    方牧无奈了,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等事情,但是他不难猜出,有人在刻意隐瞒江岛上的情况!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老杂毛太可恨了,我看他明明就知道,却偏不肯说,明显是在给那岛做庇佑!”王捕头狠狠的拍桌怒啸道。

    方牧摇了摇头,道:“他庇佑不假。但能让县镇乡里都达成一致,我看事情远非这般简单!”

    “依我看,总捕干脆直接去镇江府,询问镇江府令如何?”王捕头提议道。

    方牧立即摇头道:“不可莽撞,此事或许连镇江府令都不敢插手!如果事情真是如此,我们去了也是白忙活,反而让他说我等越权,插手他镇江府的事情。然后将我们驱逐回金陵,如此一来。想查都难了!”

    “可也不能在这里干耗着啊,要不雇艘船,我们到那岛上看看?”王捕头是个急性子,不仅说话急,还走来走去,让他静下心坐下来似乎比杀了他还难受。

    方牧又是摆摆手。道:“不急,先派人盯着岛上来往的船只,最好能秘密抓几个人盘问!”

    “也好,这是就交由我去办吧!”王捕头说完,便离开驿站。开始安排人行事。

    这边是忙得热火朝天,而远在金陵府的艺苑,也陷入了一片繁忙!

    “什么,你说票没了?”

    “最近艺苑夜剧不是没什么人看的吗?怎么突然就没了?而且还是之后五天的票都没了!你如果不给我道个明白,我就站在这里不走了!”

    一旁,看着售票亭吵闹的人群,朱大山白眼一翻,走过去故作恭敬的施礼道:“这位客官,不是小苑不肯售票,而是事实如此,票真的售空了!”

    “胡说八道,往日我来的时候,这夜剧根本没坐满过,怎能说没就没的!”

    “是啊,我们也是因为知道最近天冷,艺苑晚上的生意不好,才不急于买票的,再说了,没你们这样演戏的啊,你当说书呢,还欲知后事如何,请待明夜知晓,我呸!”

    售票亭火了,但火的却不是抢票,而是哀声再造啊!

    这一个月来,一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命案,二是天气也越来越冷,故此艺苑夜剧少有人看,既然当外面的巨幅布画换成了刘关张三兄弟,惹得不少人瞩目和询问,但一听只在夜间表演,便让许多人失去兴趣,这么冷的天,在被窝里抱着媳妇岂不爽哉,谁会来这里挨冻啊!

    即便想看,过几天再看看又有何妨?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夜剧三国居然不是一场过,而是被分为了一百二十场啊!也就是说,错过一场,想要再看时,那就要等整部三国大剧播完了,也就是四个月后才能看了,如果错过了结局,想要再看,便要苦等八个月啊!

    想想,就令人崩溃!

    一位公子对着朱大山恳求道:“朱管事啊,通融一下吧,今天演的是第三回,议温明董卓叱丁原馈金珠李肃说吕布,在下很想知道,董议郎口中的人中赤兔,马中吕布究竟有多威武不凡,说起来我和董议郎时常喝茶闲聊,你如果无法准许,不如给董议郎提个信!”

    “唉唉,我说这位兄台,和董议郎喝茶的又不只是你,我也与董议郎喝过茶,他泡的茶清新淡雅,回味无穷,要说也有我一份,朱管事,劳烦你去报个信,就说广园严守义前来摆放,我也不要最近的票,我要看的是第八回王司徒巧使连环计董太师大闹凤仪亭!”

    一听这话,几乎所有人都急了,第八回意义有多非凡,是个男人就很清楚!

    想想当日见过董策十美图的公子们,对里面的貂蝉那是垂帘三尺啊!虽然卧薪尝胆里的西施他们见着了,但毕竟那是卢清所演,大家对卢清也比较熟悉了,没有什么惊艳的感觉,可如今得知,卢清和一些名角都去了姑苏,如此貂蝉的扮演着自然另有她人了!

    如今的戏票已经卖到第七回,故此这第八回现在争还有机会,这如何不让他们急切!

    然而,朱大山却苦着脸,指着售票亭外的告示栏道:“不好意思,刚才是售票亭的人弄错了,这告示上写的前十回,其实刚才已经卖完了!”

    “什么!”

    朱大山这句话,险些让人把售票亭给拆了!好在周琮带着一帮闲汉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才避免被砸的下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周边商品

    艺苑以三回夜剧,便将生意推到曾经一票难求的地步,可不同的是,曾经顾客对艺苑抱有好感,看不到就算了,反正等戏演久了看的人少了,自己再去也不迟。

    然而,谁能想到艺苑居然玩了这一出,以连续剧的方式吸引客人,而且还只限夜剧,每日一回,惹起一时哀声再造,怨气冲天!

    “东家,客人和周管事对持起来了,还吵着要见您呢!您要如何平息呢?”甄琬推开阁楼的房门便笑道。

    董策却不答反问道:“合作商来了吗?”

    甄琬也没有继续顾客不满一事,点头应道:“快到齐了。”

    “嗯。”董策起身,将案上厚厚的计划书递给甄琬道:“等会儿将这些发给他们。”言罢,便走出阁楼,往会议室而去。

    甄琬翻看几页后,不由感慨一叹,暗道董策的赚钱手段果真厉害!

    这里面记载的都是一种名为“周边”的商品,有字画、铜像、木雕、刺绣、屏风、画扇、乐器等等,除此之外,连糕点食品都有涉猎,什么关公一品笑,孔明祭天包等等,看得甄琬暗暗咋舌,不明白东家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得,这看似没联系的东西也被他揪着来赚钱!

    当然,这些都是董策提供给合作商的产品计划,除了这些,甄琬昨日还见过董策写了另一本,是有关于艺苑副产业的商品,这里面包含瓷器,漆画和棋牌以及什么“华容道”的小玩具。

    艺苑副产业赚的钱自然全是艺苑的。而董策提供给合作商的新商品,也要抽成。当然只限于艺品街,如果合作商拿出去卖。赚的钱则是他们自己的,在这年头可没有版权一说,为了不让人人效仿,他只能任由合作商在外贩卖,打击山寨。

    但即便如此,艺苑的商品还是有了许多山寨货,特别是金陵府境内的县里,不仅学着艺苑弄了小剧场,盗版了他的戏。还弄了许多周边小商品,而当地百姓没看过正版的自然也看得津津有味,还当这戏就是这样演,一时间到也火得很,殊不知,在艺苑看过戏剧的人,对于这些盗版有多不屑一顾。

    不论是唱腔,服饰,剧情。人物的刻画演绎,这些山寨与艺苑相比何止差之千里,但还是被他们吸引了许多客人,这要怪。也只能怪这年头没什么好消遣的地方吧!

    当甄琬把计划书按照各家合作商分发下去后,这些员外和掌柜都如获至宝般,少不了一顿马屁下来。一具具“大师”说得董策郁闷无比,暗叹这哪是什么开会啊。简直是马屁大会!

    “董大师,这铜像铸造恐怕无法短时间摆上摊啊!还希望董大师到名剑轩指点一二!”名剑轩的东家陆可轩还没回金陵。故此则由一名管事代替他来开会。

    董策闻言立即道:“我恐怕没这没多时间,不过你看仔细下一页,里面写了做法,先用蜡塑型,再以泥浆浇之,烧土裹之,等泥土干后,将蜡烧融,再把铜水倒入,等铜水定型后,再用锉刀修整,湿沙磨光,等出了第一个成品,便可以制作烧石模具了。”

    “董大师的办法的确很妙,可是这说来简单,但做法极难啊,特别是这尊关二爷铜像,他手里的大刀如果用蜡……”不等名剑轩管事说完,董策便抢先道:“刀是另外做的,只要掌握铜像握刀的手孔与另制的刀柄契合便成,之后用铜水固定即可,还有许多复杂地方也需要用此法拆分制作,最后才融合。”

    “嗯,如此一来倒是轻松不少,对了,还有这点,里面写了马匹与武将也要分,那马鞍……”名剑轩管事说到这,忽然察觉了什么,他急忙看了一眼四周的商家,顿时大为后悔,暗想这可不是商量这些的地方啊,否则董大师给他们的技术还不得让这帮家伙学了去了!

    想到此,名剑轩的管事立即干笑两声,说了句“没事”后便赶紧坐了下来,心里盘算等会议结束后再找董大师密谈!

    众人岂会不是名剑轩管事在想什么,的确,他们对于最近名剑轩精美的铜艺和铁艺是如何做出来的都很好奇,今日有幸听闻,自然个个竖起耳朵,虽然没听完,但也知道一个大概了!

    这也是名剑轩管事初来驾到,不明情况,否则换做是陆可轩,或者名剑轩的老掌柜,这两个家伙贼精着呢,绝对不会在这里询问的!

    不过虽然知道一些大致做法,但在座的也没人去横插一脚,毕竟一来他们自己也有新商品要忙着做,二来这可是门技术活,而且上手很难,普通的铁匠根本做不出,也唯有名剑轩才有这等实力。

    但话虽如此,谁乐意将技术与人分享啊?也就董策这位横空出世的衍教大师!

    继续与一些合作商商讨了产品大致情况后,众人才退去,不过和往常一样,会议结束后,这些员外管事们都找时间和董策秘密商谈一番,等彻底了解新商品的制作后才满意离去。

    “东家,快去看看吧。”甄琬等合作商都走了,这才进屋对董策道。

    “看什么?”董策一愣道。

    “售票亭啊!”甄琬提醒道。

    “还在对持?这都快过两个时辰了!”董策看了一眼步入黄昏的天际。

    “唉,已经不是先前那批人了,前面几波倒是能劝走,可是现在来的却不能推拒啊!”甄琬苦笑道。

    “来人是谁?”董策皱眉道。

    “是上次竞得东家两幅画的那位木员外!”

    “是他,他不是有票了吗?”董策真不解了。

    说起这木员外,也算得上他们艺苑的天字号大粉丝,三天两头就来艺苑看戏,是百看不厌,而且每次都坐在头排贵宾席,连艺苑独特的唱腔也学得有模有样,经常跟着台上的戏子一起轻唱。

    但至于这位木员外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董策却没听问过,更没特地与他交流,只是让朱大山特别留意此人,当然,除了木员外,所有时常来艺苑的客户董策都让手下人多多留意,等逢年过节好送些周边当礼品回馈顾客。

    “他这次并非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一位老者一同来的。”

    听了甄琬这话,董策想了一下后,便点头起身走出茶厅,前往售票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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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国师介绍:
现代商人身死之后来到偏离轨迹的朝代大宁,成为一名富商的独生子。 本该逍遥一世的他,却因一次游玩被卷入邪教阴谋中。 为了保全自己,他开始笼络人心,创立教派与邪教抗衡。 于是,一个在教派包装下的商业帝国横空出世,作为教主,他更是被人众星捧月一步步抬上了针毡宝座!大宁国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宁国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宁国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