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七破天TXT下载七破天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七破天全文阅读

作者:涯漂     七破天txt下载     七破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破天全文阅读

楔子

    黄昏,一夕残阳斜挂。

    夕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余留着一抹浅红。如一个即将逝去的老者,努力睁大着眼睛坚持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

    夕阳下,一块辽阔的大地。这是一块几无生机的大地。山川崩塌,河流断截,树木枯萎,花草不生。放眼之下,到处是人和野兽的尸体。尸体的各个部分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鲜血,渐渐地竟汇成一条无垠的血河,上面漂浮着残肢断臂,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夕阳微弱的光线映照在血河上,如同照在一面奇异的镜子上,反射出耀眼的红光,染得天空一片血红。这是一个血的世界,这是一方人间炼狱。

    这块大地的中央,有一座雄伟挺拔的高山,直上天穹,如利剑般插入云端,一眼看不到山顶。

    山脚下,站着一个身穿灰袍身形精瘦的中年汉子,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剑痕交错,其袍已不成袍,布条纷飞。袍上几乎沾满鲜血,如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的左腿已有些变形,大腿几道深得见骨的剑痕,错落交叉,伤口处血肉翻卷,还在涓涓不停的流着鲜血。右脚更是惨不忍睹,整个骨头几乎粉碎,破碎的袍条裹在血肉中,随着粗大的喘息,不断地牵动着腿上的伤口.但他显眼顾不上这些。他仰起头,发出一种奇异音律的啸声。

    不多时,一只硕大的金色飞禽以流光般的速度穿云而来,飞落在灰袍汉子的身旁,俯下身来。

    “老伙计,你好吗?有多少年不曾见面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用麻烦你了,没想到呀!没想到呀!”灰袍汉子百感交集,举手抚摸金色飞禽的头冠,脸上的波动,分明是遇见亲人时才有的神情。金色飞禽亲昵的用头不停磨蹭灰袍汉子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不解,但苦于无法表达,只好张开翅膀,将灰袍汉子放在其背上,然后一飞冲天。

    几个眨眼的时间就飞到了山顶。黑袍汉子翻身下来,抱了抱金色飞禽,然后拍拍它的背。金色飞禽拍动翅膀,在灰袍汉子头上盘旋了几圈,才在灰袍汉子的挥手下恋恋不舍地飞走,瞬间消失在云端。

    山顶和山下的大地俨然是两个世界。这里是一方净土。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葱绿植被,翠**流,姹紫嫣红,花香鸟语,构成一幅人间仙境。唯一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是:一块空旷的地面上坐落着一座黑色的房子。

    这是一座不知以什么材质筑成的房子,四周封闭,看起来年代久远,有一股岁月的味道。灰袍汉子拖着残缺的右脚,以这幅残躯最快的速度走向房子。刚走近房子,眼前的墙凭空地出现了一道空门。他赶紧跨了进去。

    屋内的环境很简陋。正中摆着一张椅子,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坐在椅子上,明明就近在眼前,却仿佛隔着一层纱,看不清容貌,看不出年龄。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如死气般的气息,使得整个屋内的气氛显得诡异莫测。

    “属下参见祖上。”灰袍汉子伏跪在地上,额头顶着地面。

    “起来吧,先把这颗天珠丹服下。”黑袍人的话一出口,顿时一股入骨的邪气扑面而来。灰袍汉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颗丹药漂浮在灰袍汉子眼前。他起身伸手握住丹药。

    “谢祖上天恩。”灰袍汉子迫不及待地把丹药放入口中。药刚入口,便有一股难言的清香蔓延开来,随即化成一股气流,沿着喉咙往体内的经脉游走一圈。随着丹药的游走,灰袍汉子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就连右脚粉碎的骨头都在重塑。片刻间,他的身体已完好如初,只剩下一丝疲惫。

    “事情都办好了吗?”黑袍人见他服完丹药,开口问道。

    “禀祖上,按照祖上的吩咐,已将那恶神的意识抽离出来,打上了三重封印,只是......”灰袍汉子疑迟了一下,似在考虑怎么措辞。

    “说”

    “只是那恶神的身躯近乎不灭,集我们七个楼主的全部力量,无法将它毁灭,只能把他躯体分开,还请祖上亲自出手,将那恶神挫骨扬灰,永世泯灭。”

    “这一战我也受了很重的伤,甚至伤到了根本,暂时不能妄动力量。没想到那小子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好在他不善隐忍,否则孰胜孰败,还真难以预料。”

    “怎么会?连祖上也受伤了?难道他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那种境界?”灰袍汉子一脸的震撼。祖上可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无数岁月以来,没有什么人值得祖上出手,甚至连他的一个眼神,灰袍汉子都自觉承受不住。那恶神到底拥有怎样的修为?自己何时能到达那种境界?不由然的,灰袍汉子心中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分辨不出是绝望多一些还是希翼多一些。

    “你也不用胡思乱想了,你所认为的境界在他根本不算什么,修为一途,首在意志,天赋固然重要,若心志不坚,在修途上注定走不了多远。”黑袍人仿佛能知晓灰袍汉子的心思,淡淡地点醒一下,随即手一挥,一枚手札凭空出现在手中。

    “这是我当年踏入无为境界时的一些感悟,你拿去参悟,切记,只可借鉴,不可照搬,要走自己的路。灰影,你可明白本祖今天为何要和你说这么多话吗?”

    “属下明白,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不足于报答祖上知遇的万中之一。”灰影表忠的话不多,声音却透着果断和干脆。

    “很好!孺子可教!不枉本祖一片苦心,你即刻去办几件事,把那小子的四肢,躯干,头颅分别封印于封神塔,镇妖河,降魔山,把他的意识打入轮回海第三层,本祖要闭关很长一段时间,传旨下去,本祖闭关期间,一切事宜由你代为掌管,好了,你退下吧。”

    “属下领旨,属下告退。”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章 老子回家打灰机去

    大时代美容美发厅。

    这个气势磅礴的大时代坐落在一条离主街道不知绕了多少个小街道的小巷边,结构却一点也不磅礴,里外两间家居大小的空间。理所当然的是外间美发,里间美容。若是心灵纯洁的人想进来美个发,美个容,一定会诧异地发现:外间美发的用放大镜也找不着美发工具,里间美容的门则死死的关闭着,赶上不巧还能听到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若是历经沧桑,成熟潇洒的男性朋友您,本能反应都晓得:外间是摆设,里间是---呵呵!心照不宣,您懂得。

    刘无涯躺在大时代美容美发厅外间的沙发上小睡,眉目紧锁,满脸愁容,似乎是在做什么不详的噩梦。蓦地,他弹坐了起来,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可以收藏的诺基亚老式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冲里间大声喊。

    “二愣,几点了?”

    里间无回应。收银台旁边三个男子正在斗着地主。其中一个年纪较小,打扮时髦的年轻人撇了一下刘无涯,心想这家伙有毛病,看着手机问时间,这不是是骑驴找驴吗?

    “二愣,几点了?快告诉我。”刘无涯见无回应,心就有点慌,抬高分贝继续吼。忽然想起自己耳里还塞着两团棉花,赶紧拔了下来。

    “五点。”

    “快十二点了。”

    说五点的是二愣,说快十二点的是那年轻人。年轻人本就一脸闷,这下纳闷都n次方了:俩傻帽。

    “五...点了?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去。”刘无涯声音有点抖,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又完了,这浑小子又超标了。

    旁边的年轻人翻了一下白眼,心想这傻帽肯定是哪几根神经线搭错了,从一进来没多久就躺在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抬到宰猪场前保证不知自己的命运,难不成在梦里二愣妈妈交代他喊二愣回家吃饭去?

    好一会,里间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凭良心说,用汉子来形容有点糟蹋人。看长相也就十七八的容貌,可相对于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巨魁梧,巨高大了,都快赶上姚明的个了。

    刘无涯沉着脸,看到二愣走出来,抬起手装着梳理头发,挡住那三个男子的视线,朝二愣打了一个眼色,然后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硬是整出了一张还算灿烂的笑容,走向收银台。

    “哥几个,斗地主呢,是不是谁赢了要请客呀?”刘无涯一付自来熟的嘴脸,凑着上前看他们打牌。

    “结账是吧?房间费两百,小姐五个五百,共七百元。”一个约二十七八岁,身穿蓝色衬衫灰白色牛仔裤,看起来很精干的青年人站了起来,一口堵死刘无涯靠近乎的伎俩。

    “房间费不是一百吗?怎么成两百了?”刘无涯一看没戏,心先凉了半截,再听到这种敲诈勒索的话,一下全凉了。

    “哥们,你知道你兄弟快活了多长时间?整整两小时四十分钟,我那房间平时也就十几分钟一班车,一班车懂吗?懂是吧,我要是按时间跟你算,你得给我多少钱?要不是无比佩服你兄弟是男人变态中的变态,哥们,你这点钱连付房钱都不够。”

    “这位大哥,你说得在理,就按你说的,两白就两百吧,只是今天有点不凑巧,没预料到我兄弟今天这么猛,带的钱有点不足,能否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我先把身份证押在你这里,明天一早我就把剩下的钱给你送过来,你看可以吗?”

    刘无涯心里揣着十五只兔子,七上八下,脸上强装镇定。在这种面子丢到姥姥家的事情面前,还能把话说得这么有条理,这事情过去以后,实在应该给自己颁个临危不乱奖。

    “小子,你今天是来吃‘霸王鸡’的吧?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是不是哪块肉痒了?要不要哥几个给你挠挠?”

    一旁那年纪最小的年轻人霍的站了起来,边说边撸起袖子,脸上带着一股狠劲,一看就是好战分子。他刚才就看这两个家伙不顺眼,一问一答,莫名其妙,很有点地下党接头暗号似的,他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这严重侮辱了他的智商。

    一连串的问号如子弹般击穿刘无涯的心脏。年轻人眼里有一股杀气,但明显不是拍板的主。他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但还是心存一丝希望地看着青年人,开口说道。

    “这位大哥,我看你是明白人,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兄弟真不是存心的,人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你今天帮个忙,以后兄弟定还你这个人情。”

    青年人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刘无涯,眼神有点冷漠,又似乎带着一丝玩味。

    “实在不行这样,我把这台手机也留下,你看这总可以吧?”

    刘无涯这下没辙了,浑身上下就只有四百一十五元钱和这部破手机,二愣更是翻跟斗都掉不下一个钢镚的主。他把钱掏出来和手机一起放在柜台上,扭头观察青年人的神色。

    青年人的眼中渐渐浮现了愤怒,且有加浓的迹象。年轻人上前一把抓起手机,用力地摔到刘无涯脚下。

    “尼玛的,就你这破烂货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白给老子都嫌占地方,看来今天不给你松松皮骨,你还真把这里当戏台了。”

    “别激动,小兄弟。等等。”刘无涯开口先稳住年轻人,然后蹲下身拾起被摔散的手机部件安装了起来,心里叹了一声,看来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大哥,你也别激动,我这就丢一次老脸打电话叫人把钱送过来,你稍微耐心等等,误不了你多长时间,那个二愣,你看一下刚哥的手机号码多少?我给他打个电话。”

    刘无涯说完也不看青年人的反应,转身朝二愣门口走去。二愣早已在刘无涯的示意下等在门口,这会正在拷着良心无比自责,听到刘无涯的问话,二愣一愣:我哪知道刚哥的号码?

    刘无涯走到二愣身后的时候一脚踹了过去。

    “愣什么,快跑呀!”刘无涯撒开脚丫飞快奔跑,恨不得装上刘翔的两条黄金腿。他从小就体弱多病,这种激烈的运动除了不久前一次近乎相同的情况表演过,就连以前上学在希望引起女生注意的体育课上都没有过。

    “二愣,快点呀,你想在人家这里做客呀!”刘无涯跑了一段路,见二愣还没赶上自己,不由开口催促。又跑了几步,忽然感觉不对,以二愣的块头和速度,这个时候二愣早应该赶到自己的前面了。他扭头看了一下后方,只见一群人正围着二愣拳打脚踢。二愣已经被打趴下了,却挣扎想爬起来。

    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刘无涯无暇去考虑这些。一个急刹车,转身就往回跑,仿佛是刘翔附体,竟然比刚才的速度还要快几分。

    那群人看着刘无涯跑回来,乐了。其中一个人笑着说。

    “瞧这小胳膊小细腿跑的,还挺有气势的!”

    那群人几乎无视刘无涯的存在,都以为他是过来求饶的。刘无涯跑到人群边,以万夫莫挡之势撞开人群,一招猛虎下山,高高跃起,重重地压了下去。

    这个时候二愣正挣扎着快要站起来,刘无涯一压,重新趴了下去。这次趴得很彻底,五体与地面来了个全面的亲密接触。

    那群人一愣,这是几个意思?不由得停住手。“打呀!愣什么?”有人反应了过来,带动其他人继续开打,拳脚几乎都落到了刘无涯身上。刘无涯覆盖在二愣身上,任他们拳打脚踹,硬是一声不吭,身下的二愣这时却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好了,够了,别打了。”打了一会,那之前的青年人开口制止,众人停了下来。青年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殴打,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

    刘无涯和二愣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二愣一脸铁青,站起后轻轻甩开刘无涯的手,好像有些情绪。

    “你们先回去吧。”青年人对其他人说道,完了面对刘无涯和二愣。

    “兄弟,认识一下,我叫柯振山,道上的都叫我山哥,今天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很欣赏你们两个,刚才这顿打,是必须的,但我也没叫他们下重手,这一点你们应该也清楚。”

    “我叫刘无涯,他叫段云飞。”刘无涯倒是豁达,柯振山没说错,他们的确没下重手,今天这是要是不幸落到心狠手辣的人手里,搞不好身上要丢一两个零件下来。段云飞还是板着张黑脸,一身不吭。

    “兄弟,真没往心里去?这样,我今天还有事,改天请两位大喝一顿,为你们压惊,可以吧?”

    “山哥,真没,多大点事?再说你那帮兄弟下手也太轻了,就跟挠痒痒似的,我前面还没过瘾呢,你就把人给打发走了,没事,你有事先走,记得欠我一顿酒就行了。”

    刘无涯见柯振山为人磊落,且不失豪爽,心里起了相交之意,言语之间不由得少了生份,略带调侃。

    “那好,留个电话,回头我联系你,这段时间先练练酒量,别到时怪马路不够宽,哈哈。”

    柯振山和刘无涯交换了手机号码,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往回走到段云飞身前,挠挠头,一脸不解地看着段云飞。

    “段云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刚才他们打你的时候,你都一身不吭还想反抗,怎么后来刘无涯压在你身上的时候,他们打的是刘无涯,你却嚎丧成那副德行?”

    “他掐我。”段云飞看了一眼刘无涯,悻悻地说。

    “你这皮糙肉厚的,他怎么掐能掐出那种效果来?”

    “左右三百六十度正反女人掐,掐在身体在敏感的地方又痒又疼,是人都受不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掐你吗?”

    “不知道。”

    柯振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无涯,然后换了种语气,接着问段云飞。

    “作为男人,我实在有点崇拜你在那方面的能力,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那么持久的,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新品伟哥,介绍一下,那天你再来这里,我给你全免单,怎么样?”

    “你才吃伟哥呢。”段云飞瞪了一下柯振山,转身离开不理他。

    刘无涯淡淡一笑,接过话头,简单的告诉柯振山一些段云飞的情况:段云飞小时候得了一种奇病,每个月总有一天浑身发热,如女人的例假般准时到访。发病时身子烫得如一块烧红的铁块,旁人一旦靠近,就会感觉气温升高。他父亲带着他几乎走遍全国的大小医院,均查不出病症。那时没办法只得用大量的冰块退温。十五岁的时候有一次病症发作,连冰块都起不了作用。一个医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让他父亲花钱找来一个女子。说来也怪,当他一接触到女体的时候,体温就逐渐降了下来。当时那医生思索良久,得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太靠谱的结论:柯尔蒙巨剩,憋的。从那以后每月的这一天,都是以这种方法治疗。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欲火越来越强烈,要命的是这种病自己解决无效,非得男女结合,阴阳调配才行。而且日期也不是固定那一天,和女生月经不调一样,时早几天,时晚几天。正因为其突然性,所以上次没做好准备,还算运气好,差点就挨揍。为预防不测,这次我们事先做了准备,搞了一个暗语,我问几点了就是问几个了,若情况不妙,带钱不够,我就说他妈妈叫他回家吃饭去,没想到这次真赶上了。

    柯振山几乎是憋着笑听刘无涯讲段云飞的经历,完后赶紧告辞,怕忍不住在段云飞面前大笑起来。

    “谁让你多嘴了?”段云飞走了过来,瞪了刘无涯一眼,两手还在轻柔刚才被他掐过的地方。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山哥是个不错的人,而且你没看见他眼里那羡慕的眼神吗?都露出狼光了!怎么了?还疼呀。”

    不提还好,一提段云飞顿时火冒三丈。

    “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给我机会,我至少可以放到三五个。”

    “你没看到有几个人身上带着刀吗?不拦你,你还能像现在完整的站在这里?”

    “怕个球,老子从来没怕过,还有拜托你以后掐的时候阳刚一点,男子汉味重一点,不对,拜托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掐我,真受不了你这娘娘掐!”

    刘无涯老脸一红,心虚了起来。这女人掐是得自初恋女友的真传,当时恋爱的时候,女友不管是真气还是假气,都会在刘无涯身上锤炼这套功力深厚的绝技。怪只怪刘无涯天赋太好,不用潜心修炼就功法大成。

    刘无涯脸红一会,突然想起什么,跳了起来。

    “你妹的,你还好意思说我,之前就跟你说只有这么多钱,让你控制人头,你丫倒好,光顾自己快活,把老子的话当屁放了?”

    “没法控制呀!无涯哥,这次的火比上次强烈多了,我把不住呀!”一说到这点,段云飞就蔫了,蔫不拉几。

    “不早跟你说了吗?发生这种突发情况跟女的协商,多做几次,稍加点钱,不就不会出事了吗?”

    “我也想呀!可那几个最后都哭了,咱下不去手。”

    “呵呵呵。”刘无涯看着段云飞气极而笑。干笑了几声,然后转身就走。

    “无涯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刘无涯回过头大吼了一下:你妹的你爽了五次,老子在外面不想听都不行,帐篷到现在还没收,老子回家打灰机去。”

第二章 那边凉快

    刘无涯回到家,先洗了个澡,查看一下身上的瘀伤,瘀伤不多,也不严重,搽点药就可以。

    洗完澡,见段云飞还没回来,也不在意,他可不认为他们哥俩的小情绪能超过一顿饭的时间。平时没事找事,互相调侃挖苦,插科打诨已成为他们生活中的调味剂。

    刘无涯和段云飞从小在省城的政府机关大院一起长大。他们的父亲都在省政府担任要职,私下里交情深厚。刘无涯的母亲分娩的时候难产,在最后时刻终于没能挺过那道坎,遗憾地撒手离世,所以从小缺乏母爱的刘无涯经常赖在段云飞家。段云飞的母亲在省城的一座大学里教书,是个端庄贤惠,知书达理,母爱之心泛滥的女人,对于刘无涯的溺爱远远超过段云飞,以至于段云飞常常对母亲抗议:到底谁才是您的亲儿子?这种时候,他母亲总是开心地笑:你们都是我的亲儿子。白捡一个儿子的惬意一览无余,一点也不担心段云飞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母亲经常一左一右抱着他们两个,用手在刘无涯的头上摩挲说你们都是我的亲好儿子,这个时候,段云飞总是把头往母亲怀里凑,也想得到母爱的抚摸,找找幼小心灵里面的小平衡。天枰是因为存在倾斜才称为天枰。倾斜的结果是:你这捣蛋孩,怎么就不会好好坐,看无涯多乖。刘无涯时常手里拿着冰淇凌或零食,走到段云飞面前炫耀:我亲妈给我的。段云飞总是一脸不屑:我刚吃过,还吃好几个呢,肚子都饱了。这不屑里蕴藏着期待,他知道接下来会有一样零食出现在他面前,不屑只是用来装装门面。他更知道刘无涯如果只拿一根冰淇凌,一副撑饱的样子,那肯定自己肚里无货,留着给他吃的。这种时候总有一场真心混着假意的推让。真心是希望对方吃,假意是:再推下去冰淇凌都化没了。最后是段云飞第一口,哥俩一人一口无师自通地打起了太极推手。这世界绽放起两朵沾满油渍的小花。

    两年前,刘无涯和段云飞的父亲因为贪污锒铛入狱。这在省城引起的轰动不亚于一场地震。他们的父亲都是众**赞,清廉自检,真心为人民做事的清官。这些年不说拒绝了多少送礼上门的钱财礼物,就连那些不留名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留下的礼钱,上交了不计其数。官场是个微妙入致,最易体会人间冷暖的场合。所谓树倒猢狲散,事发时派内人士情绪激扬,众口一词立场坚定,没有人相信这种事的发生,只是拿出实际行动的寥寥无几。渐渐的,或受到打压,或受到诱惑等种种原因,舆论很快得到了遏止。只是民间的舆论却无法得到很快的遏制,可惜只是舆论而已,杀伤力会随着时间和视线的转移渐渐淡化。两年来,段云飞的母亲四处奔走呼吁,沿级上访,花光了自已所有积蓄,最终希望石沉大海,水花都没溅起几朵。三个月前,段云飞的母亲在上访的路上为救一个身体残疾的老年人不幸遭遇车祸,遗言都没留一句,撒手人间,留下两个孤儿。

    刘无涯的老家在泉州市一个管辖区的一个村子,叫土坑村。名字不好听,但自古出官才。因自幼丧母,父亲又官务缠身,很少有时间照顾他,所以每到学校放假期间,孑然一身的爷爷都会把他接回老家照顾一段时间。刘无涯的父亲事发之后,老人家郁郁寡欢,忧愤成疾,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三个月前,刘无涯和段云飞料理的母亲的后事之后,便把段云飞一块带回老家。

    刘无涯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便走向厨房准备做饭。没走到厨房门听见屋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赶紧蹑手蹑脚得往回跑,走到沙发操起上面的一本(儿童三百六十问)埋头钻研。

    “怎么才回来?大中午的又去看谁家大嫂的大腿去了?”刘无涯没抬头,打了一声招呼。

    “这不怕打扰你打灰机嘛,再说万一你要是打到激情处,走火入魔,把我当成良家妇女,那我以后还怎么活?”

    “少耍皮子,快做饭去。”

    “怎么又是我做?我都连做了两天了,您老人家好像还没进入痴呆期吧?”

    “是吗?我怎么记得昨天是我做的西红柿炒蛋,刚才打喷嚏还一股西红柿味。”

    “少扯,你算算欠了我多少天了,哥俩好不跟你算利息,你别得寸进尺。”

    “不就做顿饭吗?至于吗?盐涨价跌价别怪我喔。”刘无涯老脸一红,自己实在有些过了,在做饭这个难题上,不是推拖就是故意多放或少放调料。

    刘无涯放下书,踩着小碎步,还奢望段云飞忽然良心发现发挥哥们义气抢前去做饭。果真段云飞跟了上来,一脸媚笑。

    “我就知道无涯哥不是无赖人,说话算话,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无涯哥,跟你商量个事,刚才在路上碰见村里的刘三......”

    “打住!”看到段云飞的媚笑刘无涯就心生警惕,果然没好事。以前段云飞每年都跟刘无涯一块回来过假,村里人都好相处,也勉强算半个村人。

    “无涯哥,这次不是碟片......”

    “闭嘴。”

    “无涯哥,说真的这次......”

    刘无涯拉着段云飞,指着门外的一棵龙眼树。

    “看到那棵龙眼树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我又没近视。”

    “那儿凉快!”

    “干什么?”

    “那呆去。”

    “无涯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是吧。”刘无涯整了整衣服,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

    “云飞呀!刘三是怎么样的人,你多少也清楚点,我不想跟你细说他那些毁人不倦的往事,免得一会你吃不下饭。总之,对于他,你有多远离多远,他所做的事先不说犯不犯法,最起码很恶俗,当然,我们都是俗人,但我们有雅的一面......”

    “无涯哥,求你了!”

    “俗和雅是对立的,但也是相互存在的,俗可以流于表面,但骨子里不能有俗的成分......”

    “求你了!”

    “而雅恰恰相反,雅一定要嵌在骨子里的,外在则随形,所谓大雅若俗,大俗若雅,诚如古人曰虽雅不能离俗......”

    “求你别说了!”

    “古人还曰......”

    “曰你妹呀!刘无涯,再跟老子拽文,信不信老子揍你个满地找牙。”段云飞横眉怒目,几乎快到崩溃的边缘。

    刘无涯迅速地闭上了嘴巴,转身走到沙发坐了下来。目的已经达到,见好就收。每次刘无涯不想和段云飞讨论某种事情的时候,总是用这招,屡用不爽。这次没用好,忽略了事前挨揍的事,段云飞本来心里就有火苗,这下算是点着了。

    段云飞见刘无涯不答腔,一下没了泄愤的对象,愤怒地在屋里转圈,转到门口两扇上方装着玻璃的实木门前,一拳砸了过去,玻璃应身而碎。

    “玻璃不要......”刘无涯‘钱呀’两字还没出口,段云飞回头瞪了一眼,一哆嗦赶紧把钱咽下肚。“不要呀!不要也好,这两天有点热,通通风也好。”

    段云飞甩门而去。刘无涯一下也没了做饭的心情,躺在沙发上拿起那本(儿童三百六十问),心不在焉地翻页,心想这次搞大发了,脑子里思索着一会段云飞回来怎么跟他搭讪示和。兄弟间虽说经常拌嘴扯皮,但真正翻脸的时候很少。

    刘无涯想了一会,没想出头绪来。毕竟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只能等段云飞回来看脸色行事了。想起来明天没米下锅了,得想办法弄钱去。自从刘无涯的父亲两年前出事以后,房产钱财都被没收充公,已经没有经济来源。刘无涯天生体弱,干不了体力活,更是没有一张拿得出手的文凭,这年头,公司招人除了看大爷,就看文凭了。段云飞倒是体力剩大把,无奈尽管家教颇严,心里多少滋生一点公子爷的脾气。打了几回工,工资没挣回来,医药费倒赔了不少,刘无涯只好拽着段云飞加入无业青年的行列。

    刘无涯扔下书,走进卧室,走到电脑桌打开电脑,上了一个很少见的聊天软件,打开好友列表,向其中一个好友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椅子上等。不一会,对方原本灰暗的头像亮了起来。对方网名叫“爱的买卖”,是个游戏装备买卖家。两人聊了几句,最后刘无涯把游戏里的几件顶级装备卖给了他,要他尽快把钱过来,准备下线。

    这时段云飞走了进来,脸色如常,已然云过风轻了。刘无涯不禁舒了一口气。

    “无涯哥,又卖装备呀,这次买了多少钱?”

    “二百多块。”

    “这哪够哇?还不够你买药的钱,你的药只够两天的量了。”

    “有什么办法?好的装备我又不能留给自己打,卖都来不及,升级有点慢,弄不到更好的装备。”

    “要不先跟别人‘借’点,到时咱手头松了,再还给人家,以你的技术,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行,这事坚决不行,玩游戏的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人,我平时都知道一个办一个,自己怎能干这种事?”

    刘无涯一口断绝,他知道段云飞借的意思,说白了就是通过黑客手段窃取别人的游戏装备。

    “那你说怎么办?咱又舍不下脸跟人借钱,再说了,咱又不是不还,跟那帮人是两回事,像你平时说的无伤大雅嘛!要不我明天去王骅那上班,和他预支几天的工资。”

    王骅是邻村的一个包工头,很有点钱,一次偶遇看上段云飞的体格,起了爱才之心,想招揽他去上班。刘无涯知道上那种班无非是去当保镖,坚决不让他去。这小子对于刘无涯的事比对他自己的事更在乎,平时买药熬药的事都是他一手操办,因为刘无涯实在不想喝药,所以每次都是在他的视线下苦着脸喝下去,搞不好这家伙真找王骅去。

    刘无涯一边思考一边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这事无伤大雅,这事无伤大雅......

    “二愣,你说这事真无伤大雅?”刘无涯疑迟地问段云飞。

    “那必须的是无伤大雅,无涯哥,听我的准没错,在是要还的,要还的。”段云飞一听有戏,赶紧忽悠。

    “好,听你这一回,咱借去。”刘无涯做好了一些案前准备,然后到各个游戏里搜刮了一圈,之后录下那些玩家的资料,迅速抹去痕迹,下线关了电脑。

    省城一个大学女生宿舍楼的一间宿舍里,发出了一声悲愤交加的尖叫声:混蛋,臭蛋,乌龟王八蛋,别让本姑娘逮着,逮着了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打下十八层地狱。”

    “无涯哥,事情搞定了,你是不是该去做饭了?”段云飞摸着肚子,五脏庙已经在抗议了。

    “这个嘛,不着急,稍等一下,我刚才想了一首诗,感觉意境不错,你能不能站在读者的角度上,帮我......”

    “哥,我的亲哥,我去做饭,你自己那个什么来着,对了,意淫。”段云飞没等刘无涯说完,大步的走出房门。

    片刻,段云飞折了回来,一脸的庄重。

    “无涯哥,跟你说个正事,昨天和李立东网上聊天,他说现在在广州混得不错,让我投奔......”

    刘无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去做饭。”

    “无涯哥,我想好了......”

    “树下凉快,树下呆去。”

    段云飞双手抱着胸,脸上浮起了得意的贱笑:小样,跟我斗!”

第三章 鸡肋机遇

    “**领导我们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领导我们说,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手一挥,指到哪里我们到哪里。”

    一座高大的山腰上,飘荡着一个狼嚎般的歌声。那歌词倒是呆在原地,调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九头牛也拽不回来。

    阎山,一座离村里不远的山上。刘无涯捂着耳朵,一脸痛苦,仿佛在承受着什么剧痛。

    “云飞,我求你别嚎了,再嚎把兔子嚎跑,把狼招来了。”

    “无涯哥,这歌听着特带劲,又好学,我听两遍就学会了。”段云飞最近迷上了文章导演的《小爸爸》,对剧里好耍贫嘴的齐大胜推崇得无以复加,连他剧里爱唱的歌一块迷恋。

    刘无涯翻了一下白眼。段云飞的歌声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生活的不能承受之痛。

    “学得好!学得快!我怎么没发现你什么时候有改编歌曲的才华?而且你来来回回就这么一段,没全学会呀?”

    “这歌就这么唱的,剧里就唱这么一段词,而且我觉得这一段就是整个歌曲的精髓,别的不用学了,好歌呀!”

    段云飞感叹了一下,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刘无涯赶紧窜了上去,一手捂住段云飞的嘴巴。

    “云飞,求你了,这样,这个礼拜的家务我全包了,行不?”

    “无涯哥,今天好像是星期天?”

    “是吗?那下个星期。”

    “你确定?”

    “我确定敲定一定以及肯定!”

    “君子一言?”

    “九匹马拉不回!”

    “无涯哥,我不过是想深呼一口气,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清新,你这整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靠!刘无涯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这明显不是段云飞下的套,是自己找了一个套,然后一头钻了进去打了个死结。

    “无涯哥你太懒了,医生说你不能做激烈的运动,不是要你什么都不动,力所能及的活动最好多做一些,有利于经脉的活络,医生说了好几条......”

    “听过好几遍了,我都会背下来了,云飞,你看这里山清水秀,绿草如茵,春色宜人,实在是个适宜作诗的好地方!”

    段云飞无奈地闭上了嘴。

    “好了,休息也够了,你要打兔子,就在这一段地方活动,千万别往山顶上跑,那里......”刘无涯话还没说完,段云飞就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兔子。”不远处一只洁白的兔子匍匐在凌乱的草丛中,时隐时现。段云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弹弓,弓着腰轻脚快速地向兔子靠近,却没注意脚下有一段枯枝横陈在地上。

    “啪。”一声脆响。兔子受到惊吓立刻往山上跑。

    “你妹!”段云飞咬了一下牙,撒开脚丫就追了上去。

    “二愣,快停下,不能往山上跑,快停下......”

    段云飞风一般地转过了一棵树就不见人影了。刘无涯无奈跟了上去。

    今天段云飞生拽死缠着要上山打野兔,刘无涯知道他很喜欢猎物,对于一个从小到大在城里生活的人,这种正宗的野外经验是他们不可多得的生活经历。当然他也是想让自己多做运动,对病情有好处。

    阎山是附近十里八乡一座最高的山。不仅高,且山域宽广。若是绕着山脚下走一圈,基本上把所有的乡或乡所属的村走了个遍。可以说,整个管辖区是依山而建。这个管辖区叫泉港区,虽不是市里所有管辖区人口最多的区,却是土地面积最大的区。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有这座阎山的存在。

    这座山自古就流转着一个传说。传说中上顶上有一个洞,洞里面住着一个冤魂野鬼,每到深夜就出来游荡喊冤。有大胆者不信邪,搜遍了整座山,始终找不着传说中的那个山洞,但却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走到山上三分之二的时候温度还如常,一旦走出这个范围,气温骤冷,这里仿佛只有冬季,没有四季之分。不仅气温异变,连气氛也变得说不出的诡异。当然,山顶的气温肯定不能和山下相提并论,很多人并不信以为真。

    传说毕竟是传说,很少有人因为传说而被冤魂索命,只是前几年有个心脏病者死在半山上,有些人归咎于传说,但大多数的人不以为然。农村人忌讳,所以上这座山打猎的人不多。

    刘无涯气喘吁吁地跟随足迹半跑山上,跑着跑着,地下的足迹渐渐模糊的起来。刘无涯急得头上冒烟脚下生汗。眼前不仅足迹全无,连路都没有了。

    刘无涯停下来休息了一下,身体显然承受不了这种剧烈的运动。休息了一会,气喘有些平稳下来,刘无涯才顾得上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好像并不是没路了,刘无涯看到路的前面有隐隐有两排矮树,与两边的杂草交错,一溜很长,拐了个弯不知通向哪里。两排树的中间形成一个通道,只是通道口树枝横生交叉,杂草缠织,不细看真以为没路可走了。

    “有足迹。”刘无涯蹲了下来。足迹很淡,不像是人刚踩过的样子。不管了,刘无涯拨开树枝,慢慢地往通道走进去。

    不知道走了多长,刘无涯终于走出了树木通道,眼前豁然开阔。前面是一块空旷地,显然是人为拓平。空地不大,边沿处种着几棵大树,枝叶茂盛,挡住了山外的视线。

    靠!这下真没路了。刘无涯躺了下来,体能几乎到了极限,又累又渴,他一动也不想动,就那么躺着,身体的超负荷让他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渐渐地,刘无涯合上了眼皮进入梦乡。梦里,他又遇见了初恋女友,一幕幕从相识相恋到分手的情景接憧而来。

    “你好,大哥哥,我叫方子涵,请问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无涯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乌鸦,口渴了吗?我带你去找水喝。”

    “无涯哥,叫你别动,以后这种事都由我来做,你坐着就行。”

    “臭乌鸦,你都二十四小时一分零一秒没给我打电话了。”

    “无涯哥,你说到我们老的时候,你还会给我写诗吗?”

    “无涯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无涯,我们还是分手吧!”

    一阵阴风吹了过来。这风透着入骨的寒冷,刘无涯不禁打了个寒颤,从梦里惊醒了过来。醒来后感觉脸上湿润,伸手摸了一把,原来早已泪流满面。刘无涯曾经坚定地以为拥有了她便拥有的了整个世界。这世界因为有你,娇艳如花。我囚在你为我编织的世界,眼里看不见你之外的风景。你爱的土壤里,没有我思念的灌溉,是否还浪漫如昔?那一对相思编织的风铃,是否还吹响在你的心里?别了,我曾经以为一辈子的恋人!别了,恋爱!

    刘无涯感叹了一番,扭头查看阴风的来源。

    “鬼呀!”刘无涯惊叫了一声。只见那靠山的平地,有一堵土墙,那土墙显然是拓地面时留下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空门,门内有一条可容两人并行的走道通往山里面。睡之前他不记得有这道土墙,难道是刚才精神恍惚没发现?

    “说不定像小说里面写的有奇遇,若是能捡到什么古董,那就发大了!”刘无涯心里不禁地往这方面联系,这不怪他,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抱着这种幻想。

    刘无涯往山洞里走了一段路,忽然心生不宁,按理说走了这么长路,外面的阳光肯定照不进来,可走道里没有光线,却依然清晰可见,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发光源。更怪异的是走道两边的土墙和顶端,平滑的能当镜子。他确定不是什么特种涂料抹上去的,刚才他有这想法,拿起脚下一块菱角锋利的小石块在墙上用足了吃奶的劲划了半天,才抠出一点沙土来,一看就跟山上的沙土一般无二。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好像还达不到这种技术吧?

    “来都来了,管他妹的!”中国人有的就是这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刘无涯收起心中的疑问,径直往里面走。没多久,走出了狭隘的走道,进入了一个空间宽旷的山洞,山洞呈圆形,里面没有其它通道或洞门。

    道路到此结束,再走只有撞墙了。刘无涯郁闷的无以复加,一眼看去,光秃秃的一片。幻想总是美妙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早知道刚才走到半道上就打道回府,心里多少还存在想象力意淫一番,也不用盯着恐惧多走了这么长一段路。

    当然是没有早知道的。刘无涯不甘心,低着头地毯式仔细地搜查了一遍。皇天不负苦命人,终于在一个角落拨出了两样几乎被尘土掩埋的东西。刘无涯拿起来放在两手里研究,右手里是一样小方形,两面什么图案都没有,一边有点凸,凸面上钻了一个小孔,有点像挂坠模样,他怎么看怎么像和墙上的材料一样,不过是一块较为坚硬的土块罢了。左手里是一个手镯,黑不溜秋,不知以什么材质做成,一点卖相也没有。

    刘无涯看了几眼,大为泄气,刚想扔掉,忽然右手手心有一股微弱温暖的气流钻了进去,沿着手臂全身游走了起来。他清晰地感觉到气流游过的地方,全身渐渐暖和了起来。这种暖和就算平时也没有体会过,似乎身上多了点力气。他从小体弱,四肢无力,劲提不上来,这玩意对身体有点用处,作用虽不是很大,但长时间佩戴,应该有效果。

    刘无涯收起了东西,转身走向山外。他走出洞口,看看时间,已经快天黑了,赶紧往回路走。在走进树木通道的那一刻,那堵土墙上的门,诡异的不见了,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

    刘无涯快速地跑到原来休息的地方,看见段云飞手里提着一只兔子,正急躁不安地等着他,脚下还放着他们来时装着一些面包矿泉水的背包。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心里正愧疚呢,一心怀疑刚才的歌声是不是真把狼招来了。”段云飞见到刘无涯安然无恙,心里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狼有灵性,只咬坏人,不咬好人,冲形象也是奔你去。”刘无涯也是心里高兴,今天收获不错,不但有野味吃,还有一番机遇,虽然有点鸡肋,但聊胜于无。那个手镯说不定是个古董,回头找人验证一下。

    “无涯哥,刚才我追兔子的时候你说什么?好像叫我不要往山上跑?为什么?”

    “没什么,山上有狼,怕你喂狼崽了。”山洞的事透着诡异,刘无涯暂时不想告诉段云飞,免得他担心。

    “走咧!吃烤全兔了,**领导我......”

    “无涯哥,别踹我......”

第四章 村痞刘三(一)

    刘无涯和段云飞回来后,天已经黑了。处理完兔子后,两人就烤或炖这问题争执了半天,结果刘无涯以下个星期家务全管的借口拿下了胜利果实:炖。争执完后俩人就你瞪我我瞪你,俩傻货傻眼了,不管是炖或烤,手艺还在厨师学院的宝典上放着呢,这俩货现在精通的就只有‘吃’。

    没办法,只有先把隔壁的宝江叔奉请过来,原本是等做好了以后再请过来喝酒,这下倒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求人家做饭顺带着请喝酒,诚意被稀释了不少。

    刘无涯走进刘宝江家院子,农村人不讲究,径直推开了房门,一看还好在。刘宝江一脸愁容,正软绵绵地斜靠在沙发边缘,耷拉着头,一幅世界末日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宝江叔,怎么愁成这样?”刘宝江两儿一女,都已成家立业,儿子事业好,女儿嫁得好,难得的是都很孝顺,挣着要把父母接到自己家抚养,只是老人呆惯了农村,哪也不去。平时乐呵呵的,难得有什么真正的烦心事。

    “这不是我家的小二妞可能到了发情期,跑到了刘三家找他家那条公狗去了,把人家吓着不说,还打碎了一个花瓶,我中午去了他家看望,人家躺在床上,脸色煞白,说话有气没力的,像快要走了样子,对我特别客气,说他现在没劲,这件事到时再说,无涯你也知道那种人,他越客气我心里越没底。哎......”

    “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事?没事的,宝江叔,这是我帮您搞定,您把心放到肚子里面,云飞今天猎了一只兔子,我们两个都不会做,还得麻烦您出手。”刘无涯口头上大包大揽,心里也没太大的底。

    刘三是个非常人。原名叫刘三善,后来村里人不约而同地把他的善字拿掉,因为他连一善都没行过。平时村里人讲他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当时刘三就在他们牙中。

    刘三今年35岁,无工作,无老婆,家里还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家境贫寒。为人阴险到极点。父母日行三善,老来得子,取名三善,对他自是娇宠不堪,只恨不能上天摘月亮给他。刘三幼小时聪明活泼,惹人喜爱。只是体弱多病,天生一付排骨身板。老父亲在他小学还未毕业时就撒手归西了。村里的人都说是让刘三拖累死的,为了他的病和满足他的**,那些年老父亲到医院卖的血足可淹死他。父亲死去不久,他就缀学不读了,其实是让学校开除的。因为他老是把自己的手放在别人的口袋里。长大后,他不想谋事,整天东荡西逛,锻炼手艺,进派出所如同回娘家。老母亲是个弱女人,对这个不孝子早已绝望,对他连恨的**都没有,只是恨自己生下了他。他老是怀疑父亲死时留下一些钱,经常逼着母亲要钱,不给就砸锅摔碗。这混蛋家里榨不出油,便把视线瞄向周围的人。你别沾上他,沾上了他就能用匪夷所思的手段把你粘得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后果是花钱消灾。你最好别用拳头说话,除非一拳让他和老父亲团聚去。大量数据表明,混蛋讹诈也是有层次感的,如屠夫卖肉,排骨和五花肉的价格是不一样的。村里有人和他结了小怨,第二天他就跑到那人女儿的小学学校门口去,拉着放学出来的孩子,满脸慈祥的摸摸这摸摸那,说:“多漂亮的小孩!要是脸上划个道或是被人拐走,那多可惜呀!你爸妈怎么不来接你呀……”整整拽住小孩十几分钟才放她挂着满脸眼泪回家。后来的事是没有事了,你可以想象得到。村里的人躲他如躲瘟神,恨不得他走路摔死,喝水呛死,睡觉睡死。据不完全统计,一大半的人希望亲眼看到有人将他活埋,而一小半的人则希望亲手将他活埋,当然,这个前提是法律不追究的情况下。

    热腾腾的兔肉终于端了上来。段云飞不争气地抹了一下口水,操起家伙就奔锅里杀去。刘无涯打开白酒,三个人免不了一番推杯换盏。

    几杯酒下肚,刘宝江就把刘三的事抛到哇呱国去了,拉了几句开场白,聊了一会家常,就拉着刘无涯的手,满是叹息!

    “无涯啊!你说你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小时候唐诗三百首张口就来,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你就懂得初中的知识,初三的时候为什么坚持要休学,就算你是身体不好,以你的聪明,在家自学,清华北大不敢说,随便也能考个好的大学,还有你这次回来,为什么村里的人不走动了,你说你小时候张叔三李爷四的满村里叫,每次假期回去的时候村里人都念叨着你,恨不得自家孩子有你的一半好,回家就揍孩子,我知道这两年你日子苦,可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不能糟蹋自己,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什么事?小小年纪就学会**,年轻人火气旺,一次半次的憋不住,这我理解,我也是过来人,嫖就嫖了,咱得...不是你得带足钱,没钱你可以跟叔拿,叔不问你干什么用,最可气的是人家云飞多朴实憨厚,你怎么能带着他去干那种事?无涯啊无涯,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能把叔的话听进一半,叔就没白唠叨了。”

    刘宝江已经有些醉了,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刘无涯一看刘宝江有继续发表唐僧式演说的倾向,赶紧挟起一块兔肉放在刘宝江眼前的碗中,然后把酒满上。

    “叔,您别光喝酒不吃菜呀!空肚子喝酒对身体不好,对了,建阳哥他们几个最近来看你了吗?来,咱叔俩干一个。”

    “少给我转移话题,每次跟你说话净给我扯东扯西的,我跟你说呀!咦,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刘宝江和刘无涯碰了一个,原先有点迷糊的思维更混乱了。

    “您刚才说到宝江婶的关节炎又犯了,正着急呢!”

    “坏了,你婶的药还没去拿呢,今天刘三的事一耽搁,哪想的起来,我赶紧得去拿药,要不你婶今天晚上又要遭罪了!”

    刘宝江一阵风的夺门而出。刘无涯舒了口气,这世界总算清静了!刘宝江和刘无涯两家关系向来很好。刘无涯的爷爷在世的时候不愿去省城生活,一个人呆在老家,年纪大了,总有许多不便的地方。刘宝江又当朋友又当侄的照顾老人,从来没二话。所以刘无涯尽管很怕听到刘宝江的唠叨,但每次喝酒的时候总要请他过来喝两杯。

    “哈哈哈......”一旁的段云飞发出了再也压抑不住的狂笑声,他刚才忍得并不好受,两手支在桌边,头顶着手臂脸孔朝地,浑身不断地在颤抖,显然是在控制自己的笑意。

    “很好笑吗?”刘无涯咬牙切齿的瞪着段云飞。段云飞在刘无涯的淫威下渐渐地收敛了笑脸。

    “我强烈抗议你拽着朴实憨厚的我去**,你这是在荼毒一个未来国家栋梁的三好青年,腐蚀一颗纯洁美丽的心灵......”

    一阵比刚才更狂暴的笑声狂喷的出来,段云飞已经笑得说不出话了。刘无涯一脸平静,端起酒杯悠然的喝着酒,夹着肉,仿佛不当段云飞的存在。段云飞笑了一会见刘无涯一脸棺材板没反应,自觉也无趣停了下来。

    吃喝了一会,刘无涯站起了身,对段云飞说要打个电话,先回了屋里。

第五章 村痞刘三(二)

    刘无涯拿出手机,正要给柯振山打电话,柯振山的电话就进来了,真是白天不能想人,晚上不能想鬼。

    “山哥,这么巧!刚想给你打过去,什么?陪你喝酒,不行不行,我刚喝过,你就是给我小费也陪不了你,你那酒量太海了,牙缝里洒出来的量都够晕倒我,这时候过去,陪你也不尽兴,再说晚上刚吃了野兔肉,吐了多可惜,嗯对!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我们村的刘三你认识吗?事情是这样的......”

    刘无涯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然后托付他办件事,互相道声再见就收了线。自从上次交换电话以后,柯振山请刘无涯和段云飞喝过几次酒。刘无涯虽说酒量不好,但喝酒从不耍奸,每次都一陪到底,把好不容易灌进去的酒都倒了出来。段云飞开始还拦着,喝到后面自己都抢着酒喝,那还顾得上刘无涯的死活。喝酒之人不在量,在于一起喝酒的人,对上眼了,哪怕一瓶对一杯,也能煮酒论英雄。

    刘无涯有些晕,本想躺下就睡,倾耳听了一会,外面没有动静,知道那馋猪肯定贪多了。出门一看,果不其然,那家伙趴在桌上,口里还流着涎水。刘无涯叹了一声命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段云飞扶回房间睡觉,好在他还不是烂醉,否则四个刘无涯也抬不动他那堆如山的死人肉。刘无涯,安顿好段云飞之后,出去收拾了一下残局,然后洗洗睡了。

    过了两天,刘宝江这里没什么消息传来,柯振山倒是打来了电话,说刘三最近和一个看起来有点仙风道骨的老头走得很近,几乎是把对方奉若神明,其他的倒没什么线索。

    吃过晚饭的时候,刘宝江急冲冲地走了进来,惶惶不安。刘无涯正在网上打游戏装备,见状赶紧停了下来。

    “怎么了宝江叔?刘三找您了?”

    “没有我才着急,我恨不得他赶紧开个价,能承受的话赶紧给了他,这两天睡也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给惊醒了,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不行我找他去,讹就讹了,早死早托生!”刘宝江一脸憔悴,两眼熊猫眼,看起来被折腾得不轻。

    “宝江叔,说句难听的,您别怪我,刘三能坏到这样,有很多是像您这样的人惯得,你们总是考虑太多,瞻前顾后的,这才给他钻了空子,他怎么就不敢去招惹那些横的人?宝江叔,我向您保证,这事我会圆满给您解决,您都说我聪明,这点事我还办不了?这钱咱赔,但顶多陪他个花瓶钱,精神损失费门都没有。农村人,谁家没有被别家的狗吓过?您放心地睡觉去,我正在解决这事,放心吧!”

    刘无涯好说歹说地把刘宝江劝走了,走时神色安宁了不少。刘无涯心里思考着若柯振山那边还没消息,该怎么收拾刘三?恶人还需恶人磨,对这种害群之马,必须以雷霆手段一击中的,不能给他苟延残喘的机会。

    想了半天,一时想不出什么绝招。刘无涯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被宝江叔给传染了,再想下去的话,今晚该自己睡不着觉了。想不出就不想了,那得浪费多少脑细胞呢?这点刘无涯很豁达。出去和段云飞贫了会嘴,然后蒙头睡觉。

    又过了两天,柯振山终于传来了消息,给刘无涯的手机传了几个文件过来。刘无涯心情大悦,坐等刘三的来袭。

    刘三倒是好像忘了这件事。可刘宝江坐不住了,自己去找了一次刘三,想尽快了结掉这件事,只是没碰见人。看来刘无涯的话也是有保质期的。

    第二天早上,刘无涯刚起床,刘宝江就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沓票据单,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点踏实又有点悬空。刘无涯知道刘三终于出招了。

    “无涯你看看,这是刘三刚才给我的票据,说小二妞吓了他不小,这段时间住院去了,这是住院的清单,你看这些纸都有点黄了,每页上面的日期都看不清,看这张,勉强能看清,日期是两个月前的,还有这张古董鉴定书,八千元,加起来总共一万二千六百七十二元五毛六分,有整有零的。”

    “他这是冲您家的经济情况开的价,您怎么跟他说的?”刘无涯淡定的问。事情摊到刘三身上,那惊吓必须要住院,那花瓶必须是古董。

    “我差点就想揍他,想了想没敢下手,那小子的身板你知道,风都能把它吹没了,你跟他比可以用强壮来形容了,万一下手没个轻重,真成大事了,我就告诉他等等看能不能从天上掉下钱来。”

    “揍谁呀?揍谁呀?要我帮忙吗?”刚起床的段云飞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听见话头连忙凑了上来。

    刘宝江把事情简单地告诉段云飞。段云飞几乎跳了起来,扭头就往大门口走。

    “回来二愣,有你活动筋骨的时候。”刘无涯急忙喊住段云飞,刘三那排骨身板哪受得了他的愤怒一击,一个不好就给马克思喂马去了。

    “这样,宝江叔,这家伙肯定不能善罢甘休!我知道这两天那家伙跟着一个老头到处闲逛,等再见着他的时候,您稳住他,然后找机会通知我。”

    “也只有先这样了。”刘宝江闷闷不乐地离开了。

    刘无涯目送刘宝江离去,转身对段云飞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知道你想为宝江叔打抱不平,当然,上次他利用你对他的不了解想把你拉下水这件事,你也一定很愤怒!我会让你出这口气的,只是你下手千万要温柔点,最好就使出挠痒痒的劲,那家伙现在半条命已经寄存在阎王爷手里,剩下的半条命还得留着给他娘送终呢!”

    “靠!这还怎么下手?就算下手了也不过瘾,我看就只有你最适合出手了。”

    “我是文明人,从来不打架。”

    “又不用你打架,到时我拽住他,你只要使出你的绝招就行。”

    “我有什么绝招?我怎么不知道?”

    “左右三百六十度正反女人掐呀!你这掐,绝对的惊天地泣鬼神,刘三保证屁也不敢放一个。”

    “滚粗,你到时负责抓住他,气不过了挠两下痒痒,其他你别管了。”

    接下来到晚上的时间,刘宝江再没来,自然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早刘无涯还在梦里和周公约会,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刘无涯赶紧穿衣出去开门,只见刘宝江正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口,整个人都丢了魂。见到刘无涯,仿佛才有了点主心骨。

    “无涯,刚才你子财叔敲门告诉我,他下地的时候,遇见刘三在我家院子外面转悠,看到他走过来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卷尺,然后把我家院子的前前后后量了个遍,他很好奇,问刘三要做什么,刘三告诉他最近学了一本关于爆破的书,很感兴趣,他来量量我家的面积看需要多少炸药,无涯,你看着怎么办?要不给他算了吧,我真受不了这种揪心的日子!”

    “宝江叔,没事,他这是吓唬您,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把你的家什么样。”

    “我也知道呀,可问题不知他后面还会搞什么阴谋?想想心里就害怕!”

    “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尽快摆平这件事。”刘无涯这下也无法淡定了,叫起段云飞,三个人分头去找刘三。

    三人找到了中午,也没见到刘三的影子,会合的时候商议了一下,决定晚上去他家堵他。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三人草草扒了几口,一起守在刘三的屋外,可是刘三并没有回家吃饭,只有他老母亲一人弓着老迈的身躯在屋里一个人做饭。三人耐着性子一直守到半夜,还是不见刘三的影子。王八盖子的!刘无涯忍不住来了句川骂。看来没戏了,三个人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睡觉。

    躺下去睡觉没多长时间,屋外“轰”的两声巨响,声劲震天。刘无涯震跳了起来,抓起衣服边穿边往外跑。段云飞的速度也不慢,已经冲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夺门而出。

    这时天刚微亮。刘宝江的院子外面站着不少人,围成一个圈,不知在看什么。刘无涯上前拨开人群,只见两枚威力巨大的,农村人办喜事最常用的‘震山炮’肢体破碎的分散在地下。刘宝江抱着头,一声不吭地蹲在地上,眼里已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了恐惧。

    “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个人影往那边的拐角处一闪,是不是那人干的?”有人说道。

    “二愣,快追!”刘无涯见段云飞追了上去,扶起蹲在地上的刘宝江往屋里走去。

    刘宝江家,两人沉默地坐着。刘无涯知道这时安慰的话哪怕说得天花乱坠,也起不了一丁点作用。现在只有等段云飞的消息了。

    两小时后,段云飞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刘无涯和刘宝江抬起询问的眼光,一看表情就知道没追着。

    “兔崽子溜得比兔子还快!我把整个村都转遍了,连个兔影子都没瞧见,那天逮着了,非把他炖了!”

    “叔,您知道刘三有手机没?”刘无涯只好抱着一线希望地问刘宝江。

    “我哪知道呀?就算有,我也不可能知道他的手机号呀!见他躲都来不及!”刘宝江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有气没力。

    和心中的意料一样。刘无涯放心不下刘宝江,不敢离去。他知道早晚刘三会露面,但现在问题是刘宝江的承受力显然已到了极限。刘无涯给段云飞打了个眼色,两人插科打诨了起来,试图借此冲淡沉默哀怨的气氛。打诨了一会,见刘宝江和宝江婶的脸上没有茄子的迹象,刘无涯掏出钱叫段云飞去买菜。吃比皇帝吃最大,再大的事只有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解决。宝江婶连忙制止了段云飞,提着菜篮子买菜去了。

    菜市场在生活区,离村里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响午时分,宝江婶给刘宝江打来了电话,言语里有难掩的惊慌,说看见刘三了,跟在她后面不远处,把手插进怀里,好像要掏什么东西似的,也不避着她,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刘无涯凑在刘宝江的手机旁,一听接过了电话。

    “宝江婶,你这样,你装着慌不择路的样子往田里村走,不要跑,比平常走路快一点就行,我们马上往田里村去堵他。”

    刘无涯三人马上骑着摩托车往邻村田里村赶,不一会就到了田里村通向生活区的必经之路。三个人下来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不一会,宝江婶走了过来,刘三在后面悠哉地踏步着,仿佛在欣赏什么美景。见刘三走到跟前,三人走出来拦住刘三的路。

    刘三见到三人,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但旋即平静了下来。

    “宝江啊,正想找你呢,你说我们的事是不是该了结一下了,村里村邻的,拖着也不是个事,你说是吗?”

    “拖你妹!你妈个阴人!”段云飞一脚踹了过去。

    “哎......呀!”刘三应身而倒,脸上显现出痛不欲生的神情,仿佛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痛楚。

    刘无涯走到刘三面前,蹲下来,甩手就是一个耳光。“这是替你爸打的。”又一个。“这是替你妈打的。”又一个。“这是替被你冤枉受害的乡亲们打的。”

    三个耳光下来,刘无涯甩着有点发疼的手,冷漠地看着刘三眼里散发出憎恨的凌厉神情,然后从口袋里慢慢地掏出手机。

    “你是不是再需要住院一段时间,没关系,有多少消费单都拿过来都没关系,往年的也行,只要你拿的出来,不过在你住院之前我想让你先看样东西,免得你住院之前先住进别的地方。”

    刘无涯操作手机让他看着一些相片和一段视频。刘三看着看着,脸上渗出了细汗,渐渐地就大汗淋漓,整个人显得跼蹐不安。那是一些刘三和人交易毒品的证据,当时刘无涯就怀疑刘三拉拢不是本地不解内情的段云飞,就知道那家伙肚里没什么好水,于是托柯振山派人跟踪刘三,没想到这家伙的根都烂到心里去。

    刘三快速的站了起来,之前的痛苦一扫而光,脸上一副卑躬屈膝的媚意。

    “无涯啊!是叔不好......”段云飞一脚踹了过去。

    “是我,是我不好,我不该做出这种凉了乡村们心的事,宝江的事我不追究了,求求你看在家里还有老母亲的份上,放过我一马好吗?”刘三一脸乞求,似乎还隐藏着一丝委屈。其实刘三的脸长得很清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头温顺的小绵羊。

    “如果不是看在你老母亲需要你给她送终的话,你这种人,只配在监狱里呆着,我说刘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算了,不跟你废话了,证据我留着,以后再听到你干这种事,你...别...怪...我!”

    刘无涯不想跟刘三扯淡,看着都倒胃,扔下一句狠话赶紧让他走。刘三转身三步化成两步迈脚逃离,迎面碰上一个很有点仙风道骨的老者。那老者的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看到刘无涯的时候,眼里掠过一抹奇异的精光,一闪即过,没有人注意到。老者和刘三聊了几句就相伴离去。

第六章 拜师习艺

    厨房里,刘无涯正在鸡飞狗跳地忙着做饭。客厅里,段云飞悠闲地看着一本武侠书。

    “段爷,饭做好了,您老请移尊位。”刘无涯摆好饭菜,走到段云飞身前,哈着腰,恭敬地说道。

    “都做了些什么菜呀...”这个‘呀’字拖得很有内涵,不是官家子弟或位高权重者不可能窥其精髓。

    “回段爷,都是您最喜欢的肉菜,没有一个素的。”

    “小刘子这个星期表现不错,回头段爷重重有赏!开饭吧!”

    片刻,饭桌上一片杯盘狼藉。段云飞放下筷子,从牙签盒里拿起一根牙签,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小刘子,段爷吃好了,可以收拾了。”段云飞轻巧地剔着牙,眼睛微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刘无涯赶紧收拾,端进厨房里去洗刷。段云飞等刘无涯洗刷好,刚要坐下,轻描淡写的问道。

    “小刘子,水烧好了吗?段爷有点渴了。”

    “回段爷,水马上就好,您老是喝咖啡呢咖啡呢还是咖啡?”

    “咖啡?恩啊!这个可以有!多放点糖,本爷不喜欢太苦的咖啡!”

    “回段爷,糖家里多的是,可是咖啡还在超市的货架上摆着呢,您老想喝,还得劳烦尊驾亲自跑一趟。”

    “段爷何等尊贵......”

    “断你的头,赶紧把我屋里的维修工具拿出来,我歇一下,赶紧开工去。”

    “得令!”段爷马上变成段小兵,两粗腿撒的可欢了。今天是刘无涯承包家务的最后一天,段云飞眼看好日子到头了,赶紧压榨刘无涯的剩余劳动力。

    午饭前,刘无涯接到柯振山的电话,邻村歪厝村武师陈阿四家里的电脑出了点问题,让他去看看,赚点零花钱。以前聊天的时候,柯振山得知刘无涯精通电脑,看他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尝试着问他愿不愿意接点零活,搞点生活费。刘无涯当然愿意。柯振山开始是有选择地把一些势力管辖区店里面一些有问题的电脑介绍给他,后来他发现几乎没有刘无涯修不好的电脑。就连一些专业维修电脑的人修不好的,到了他手里立马手到病除,而且维修费低廉。只是他好像对那些地方有点抵触。于是柯振山渐渐地把周围亲朋好友有需要的都介绍给他,每回有人对他致谢时,自己都觉得大大的有面子。

    陈阿四在附近十里八乡很有点名气,为人侠义,豪气冲天,只是人很低调,不喜抛头露脸。在村里开了个武馆,收了十几个徒弟,平时深居简出。

    武馆就坐落在靠近公路的一块较大的地皮上,上下三层,也是陈阿四的家。附近的人都知道。刘无涯骑着刘宝江那里借来的摩托车,带着段云飞一会赶到了武馆。

    武馆的大门敞开着。大门内是个很大院子,一看就是平时练武的地方。刘无涯走了进去,喊了一声:陈师傅在家吗?屋里迎出来一个身材魁梧,个子高大的中年人,浑身透着一股豪迈气。无疑,他就是陈阿四了。

    “我就是陈阿四,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山哥介绍过来给你修电脑的。”

    “你就是刘无涯呀!快屋里坐,先歇会喝点茶,振山那小子那你说神了,说搞不定请我连喝一个月的酒,搞得我心里纠结得很!自己都弄不清盼着你修好还是修不好?”

    陈阿四招呼刘无涯和段云飞坐下,着手摆弄起茶具准备泡茶。这一带的乡俗就是这样,甭管到谁家,若没有太紧要的事,坐下来就是喝功夫茶,哪怕请人喝酒,上座前得先来几杯茶,平时没事吹牛扯淡的时候,更是一泡一泡的换茶叶,难免造成膀胱膨胀,多走几次厕所。所以许多外地人不明就里,以为这一带的人都得了前列腺炎。

    刘无涯和陈阿四聊了一会,清楚了电脑问题所在。陈阿四是个电脑白痴,从来不碰这玩意。在省城上大学的独生女儿嫌他老土,从省城给他寄来一台电脑,逼着他去学电脑知识,其美名曰拽住中年人青春的尾巴。陈阿四赶鸭子上架,去电脑培训班混了几天,懂得了打字和储存文件等一些简单的基础,受不了又回到小学时期三天两头挨老师训的黑暗日子就自己出师了。前两天储存了几个文件,要用的时候记不清放在哪个文档里,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这才请了刘无涯过来。

    刘无涯喝了几杯茶,礼节完毕,就让陈阿四带着他去修电脑。打开电脑,刘无涯往主机里放进了一张磁盘。那是刘无涯自己编程的电脑维修专用神器。捣鼓了一会,刘无涯确定文件丢失了。

    “陈师傅,你放在文档里的文件重不重要?”刘无涯皱着眉问道。陈阿四的这台电脑是白痴电脑,一点防护都没有,连最起码的防火墙,杀毒软件都没安装,整个一台筛子电脑。

    “没什么重要文件,就是我这两天整理的一些初级练功经验和心得,对别人不知道重不重要?”

    “你这台电脑里被人种了木马,而且一点应有的防护都没有,文件是被人偷走的。”

    “什么是木马?这两天好像也没外人来我家,他怎么种?”陈阿四挠了挠头,一脸不解,使劲回忆这两天家里来往的人。

    刘无涯知道对陈阿四讲解电脑知识,无异于对牛弹琴,脑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耐心地给陈阿四授经。

    “我给你打个比喻吧!把这台电脑比喻成你的家,家是要防小偷的吧?那么你就要在家的外面筑一道围墙,防止小偷进来,当然这只是外围防护,防君子不防小人,院子进来就是房门了,小偷会撬门,所以你在房门的外边加道防盗门,阻止一般的小偷,如果你有重要的东西,肯定要放在一个或隐蔽或坚固不易被偷的地方,比如保险柜,比防盗门更加难撬。对吧?你现在这台电脑就像一间茅草屋,到处漏洞,小偷不用进门在外面就能看见你把东西放在那里,何况小偷早已潜藏在你屋里看不到的角落,你一放东西,转身一走,小偷就把你的东西拿走了,这样说你明白吗?”

    “大致明白了,那无涯你帮我把这个房子加固一下,钱好说!我最近用了电脑,发觉这玩意还挺好使!”

    “不用加钱,就是多花点时间而已,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没事,山哥介绍的,我多收你钱,回头他抽我就不值当了!我现在就帮你加固,这个小偷是个小角色,不怎么高明,拉完屎屁股没搽干净,要是高手的话,偷了你你也不会知道,我给你加固好,再设下几个陷阱,下次他再来,保准抓他个现行。”

    柯振山和陈阿四的关系很铁。严格来说柯振山算是陈阿四的徒弟,在武馆也学了几年武,只是两人交情深厚,不以师徒论交。来之前柯振山交代刘无涯要办好这件事,刘无涯自然当朋友的事办了。

    “好了陈师傅,全弄妥了,我把警报设在我的手机里,下次他再来,我立马就能知道,到时帮你把那家伙揪出来。”刘无涯在电脑上布置了一番,完了从电脑里拿出自己的工具,站起来对陈阿四说道。

    “谢谢你了无涯,你看这样,振山那小子看上的人不会差,我呢托大一点,不介意的话你叫我四哥好了,行吗?”

    “行呀,四哥,山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客气了,很多人想请你喝酒都没门,我这是人财兼得呀!”

    “老弟呀,你可别怪四哥第一次见面就埋怨你呀!”陈阿四故意话说一半,卖了个关子。

    “怎么了?四哥,我好像还没来得及得罪你吧?”刘无涯一时不解,笑着说。

    “怎么没有,你把电脑修的这么好,回头我怎么找振山喝一个月的酒?”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陈阿四笑着对段云飞说你要不嫌弃也叫我四哥吧,段云飞当然那是相当的愿意,四哥叫的比刘无涯还来劲。

    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人在练武。有站马步的,有打拳的,还有两人切磋的,一番龙腾虎跃的场面。

    “四哥,在你这学武一个月要交多少钱?”段云飞望着院子里翻滚倒腾的人潮,脸上显露掩饰不住的企盼。

    “怎么?老弟想学,四哥不收你钱,你一看就是天生练武的料,不学武糟蹋了这副好身板。”

    “好极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来?”

    “随时来都可以,不过我经常不在,以后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你大师兄,一会我介绍给你们两个认识,无涯,你不想学吗?”

    “我这小身板走路都费劲,哪能耍得起武把式?”刘无涯赶紧推脱。其实他知道练武对他的身体是有好处的,只是练武多累呀!刘无涯不觉得自己能坚持多长时间。

    陈阿四问清了刘无涯一些身体上的事后,伸手把起了刘无涯的手脉,脸上渐渐浮起奇怪的表情。好一会,陈阿四才放开刘无涯的手,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疑团在心中。

    “怎么了四哥?你还会看病呀?”

    “真正的武师都会点医术,无涯,你的经脉很奇怪,我一时也想不通什么问题,回头我去查查古籍,看有没有你这方面的症状,但你必须得锻炼身体了,你这样,没事的时候和云飞一块来练武,我呢经常不在,也没人收拾房子,你们有空帮我收拾一下,就算是交学费了,无涯,我跟你说这事要当真了,千万别不当回事,我不吓你,关系到小命的事。”

    刘无涯见陈阿四说的这么严重,心里不由得也重视起来,跟谁较劲也不能跟命根子较劲。摆正态度和陈阿四请教了几句,约定以后没事就来武馆练武。然后告辞了陈阿四,带着段云飞打道回府。

第七章 习武第一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太阳公公还没上班例行一天的职责。刘无涯卷曲在床上酣睡,嘴边还挂着一抹浅浅的贱笑,仿佛在梦里正发生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忽然身上传来一阵推搡,毫不留情地推掉了他的美梦。

    “二愣!”刘无涯吼了一声,一记“三百六十度女人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推搡力的来源处,然后恋恋不舍地撑开了沉重的眼皮。屋里光线暗淡,勉强能看清景物。

    刘无涯咋一睁眼,黑暗中只见两个细小的发光体贼亮贼亮地悬浮在自己眼前。刘无涯猛地坐了起来,心跳立马上了高速公路。

    “你个球货,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刘无涯渐渐适应了光线,看见段云飞穿着一套黑色运动服,衣冠整齐地站在床前,脸上一抹笑意正在酝酿。显然那一记“女人掐”没得逞。

    “无涯哥,快起床练武了,公鸡都收工下班了。”段云飞一阵催促。

    “这天还没亮透,哪只公鸡发情这么早就嚎完了?我看是你最近去了几次‘鸡’窝,被鸡给传染的吧?你再嚎嚎我听听!”

    “快点呀无涯哥,咱第一天当徒弟,要给四哥留个好印象。”段云飞显然很在意练武这件事,一个劲的催命。

    “你这套运动服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见你穿过?什么牌子的,过来我摸摸看,质量可以的话哪天我也去买一套。”刘无涯眼里闪过一抹亮光。

    “李宁牌的,专卖店买的,绝对的好质量,上个月还穿过,你记性不该这么差吧?来,你摸摸看。”段云飞挺着一身肉,凑到了床前。

    “哎...哟...哟...哟...哟...哦!”一阵惊天动地的杀驴声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刘无涯的“女人掐”绝招这时显然是水到渠成,不对,应该是肉到掐成。苦命的段云飞,刘无涯这招绝学从临摹到大成只在他身上施展过。

    这一闹,刘无涯也没了睡意,翻身起床穿戴好,踏出房门去洗刷刷。段云飞跟在身后,手里还捂着创伤处,嘴唇不停地在颤抖,不知道是疼着哆嗦还是在暗中念叨谴责刘无涯。

    关上家门,刘无涯往刘宝江家走过去。段云飞一把拽住刘无涯。

    “无涯哥,不用跟宝江叔借车了,咱跑步过去就行,歪厝村又不远,用不着半个小时就到了,练武的人都要晨跑的,这是常识,再说宝江叔现在还在睡觉,打扰他也不好吧!”

    刘无涯一听有理,二话不说,甩甩手抖抖脚,做了几个跑步前的运动,然后慢步跑了起来。

    “无涯哥,你要跑累了告我一声,咱停下来歇歇,不着急,这会估计四哥的门还没开呢。”段云飞并排跑在刘无涯的身边,一脸的轻松。

    刘无涯应了一声,慢慢地跑着,渐渐地脸上有了汗珠。跑了一阵,感觉挂在胸前的那块挂坠散出一丝气流,从刘无涯佩戴的接触皮肤处钻了进去,顺着经脉流向身体百骸,仿佛在轻轻地消除着疲惫。上次刘无涯得到这块挂坠之后,就找了根细绳把他串起来挂在胸前,可是挂上以后,再没出现上次的情况。刘无涯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个子卯寅丑来,本来也没太在意,就放着不去管它了。

    “是不是运动起来才有作用?”刘无涯边跑边分析,上次在阎山追段云飞的时候,体能运动几乎到了极限,虽说小睡了一会,可是那梦境也足以让他气血翻滚,气息无法平息下来。

    刘无涯不禁加快了脚步,感受着挂坠的作用。果然,气流的输送增强了一点。

    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歪厝村,段云飞始终并肩跑着,惊讶地看着刘无涯,怀疑他是不是趁他没注意吃了伟哥。

    终于到了陈阿四武馆。刘无涯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小息,段云飞也有点微喘,两个人站在门口平稳气息。

    “无涯哥,不错呀!居然一次也没停,我还时刻准备着给120打电话让他们备好氧气机,看来这些细胞全浪费了!”刘无涯翻了一下白眼,喘得话都说不出来,等气息平复了些,这才抬脚迈了进去。

    武馆里已经热闹朝天了,好几个**着上身在练拳,打拳声练气声肌肉拍打声连成一片,汇成一曲散发着肉味的交响曲。看起来显然已练了不短的时间。

    “靠!还让不让人睡了?”刘无涯心里咕噜了一声,和段云飞对视了一眼,显然段云飞心有同感。

    两个穿过院子,走入客厅。陈阿四正坐在沙发上喝着早茶。

    “四哥,早呀!我路上还想着要不要喊你起床,怕你遗尿在床上,没想到你和师兄们这么早就起了。”刘无涯打着招呼,他人就这样,对于心里认可的人总能很快地找到亲呢感。段云飞也朝陈阿四打了个招呼,然后站着等待陈阿四的指示。

    “两位老弟,昨天一高兴,好多事给忘了,先坐一下,给你们说点事。”陈阿四先给他们两个人倒了杯茶,然后开口说道。

    “来这边学武的都有这里院子和旁边那间健身房的钥匙,一会我带你们去看一下,把钥匙给你们,这里的学徒来去的时间很随意,有吃过早饭来的,有天亮来的,还有天没亮就来的,这点上我不拘束他们。平时饭可以在这里吃,有人给做,报上人头给做饭的人就行,还有就是强身壮体的药方,一会我也一块给你们,可以回家自己熬,也可以在这里给做饭的人帮你们熬,这点很重要,练武的人身体消耗大,营养一定要跟上,还有什么?对了无涯,昨天修电脑的钱还没给你呢,一高兴忘了,来,给你吧。”陈阿四边说边掏口袋,刘无涯赶紧上前按住。

    “四哥,你这不是磕碜我吗?我和云飞的学费你都给我们免了,哪还有脸收你的钱?”

    “无涯,这一码归一码,不能这样算!”陈阿四急眼了,伸手去掰刘无涯的手。

    “四哥不是实在人。”刘无涯哪是陈阿四的对手,冷不丁吐出一句话。

    “我哪不实在了?”陈阿四一愣,手放进口袋里不动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让我们收拾房子顶学费是个借口,你那么多学徒!随便嘴一歪,徒子徒孙还不跑得脚折掉!本来这恩我无涯心里记着呢,你非逼着我说出来,是不是我说出来听着感觉特爽呀?”

    “靠!你这张利嘴,将来不知要荼毒多少个良家少女?好,那我也不矫情了,免得再听到什么难听的话,走吧,带你们跟师兄弟认识一下。”

    陈阿四带着刘无涯和段云飞走出客厅,叫停院子里正在练功的学徒,把两个人介绍给他们,完了叫来一个三十来岁,身穿练功服的青年。

    “他叫陈小奎,是我的大弟子,前期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他就行,我过几天要出去一趟,大家互相照应,小奎你下午回去的时候把钥匙和药方给他们,现在先带他们去练基本功,无涯呀,我得郑重跟你说一下,平时可以称兄道弟,练功期间,一切尊师嘱,云飞我不担心,你,我会让小奎对你特别‘关照’的。”

    陈阿四把关照两字咬得很重,刘无涯心里惨叫一声,嘴里信誓旦旦。

    “师傅,放心吧,不会给你丢脸的。”

第八章 你个老玻璃

    三个月后,陈家武馆。

    刘无涯两脚颤抖,脸上汗如雨下,紧咬牙根地站着马步。屁股刚往下稍微一沉,一只脚狠狠地撸了过来。噗咚一声,一个狗趴屎。刘无涯一声不吭迅速地爬了起来,重新站好马步。快一天下来记不清多少次,只要刘无涯一个站不好,陈小奎的直踹,横踹,侧踹,甚至凌空飞踹各种踹及时地招呼到刘无涯的身上。

    三个月来,刘无涯只在做一件事:站马步。段云飞一个月前都开始学招式了,打起拳来虎虎生威,很像那么点回事。陈小奎没教,刘无涯也不要求。

    陈小奎把陈阿四的“关照”意图领会得淋漓尽致,甚至于青出于蓝。头一个月还如老天太菜市场买菜似的挑地方下脚,力道也温柔得如同情人之间的掐架,渐渐地没轻没重了起来,暴力倾向的味道越来越浓。其实陈小奎还是掌握着分寸的。三个月下来,他不由得对刘无涯刮目相看。这小子别看身体羸弱,但心里有着一股狠劲。有时候他自己都有点不忍下脚,这小子总是笑着说:大师兄,没事,该出脚就出脚吧。从最开始的三分钟到现在的近三个小时,那不是一个简单的质的飞跃来说明,尤其是刘无涯这种娘子体。

    刘无涯不怪他,心里反而生了感激。一般人谁愿意这般招人恨,自己又没得到什么好处,没有点冒险精神那脚就不能随便踹。

    “休息一会吧。”陈小奎对刘无涯淡淡的说道,语气里不经意地带着一丝自己也难以擦觉的怜惜。

    刘无涯拖着仿佛灌着铅的双腿,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向院子中央围成一圈供以休息的椅子。身体还没贴近,屁股先撅了过去。人往往就这样,承受多大的痛苦多能咬牙挺着,一旦痛苦解除,往往就在那痛苦与幸福的过渡短暂期间没能挺过去。刘无涯躺在椅子上,尽可能地放松着身体,他无限地怀疑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怀念以前无所事事的光阴。

    陈小奎的目光静静地追随着刘无涯的身躯在移动。蓦地,一块硕大的肉闯进了视线。段云飞意气风发地矗立在陈小奎的身前,神情带着一丝挑衅。

    “大师兄,我们能切磋一下吗?”段云飞刚才逐一挑战了三个师兄,以推土机般的身形配上一身蛮力,摧枯拉朽地把三个学艺不长的师兄撵得满地找牙,顿时自信心大涨,膨胀得如临盆分娩的孕妇,几欲破肚而出。

    “可以,来吧。”陈小奎很干脆地说道,把两手放到背后。刚才他也看到了段云飞嚣张的一幕。

    段云飞抱了一下拳,拉开了起手式,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陈小奎有什么动作。

    “大师兄,我准备好了。”段云飞摆了一会架势不动,有点累,出声提醒陈小奎。

    “我代师授拳,可以不用抱拳,至于你,太弱,我现在用不着作准备,你可以尽全力进攻。”

    “大师兄,得罪了!”段云飞见到自己被藐视,来了火气,冲上去一拳照着陈小奎的肚子打去。

    陈小奎往旁轻移一小步,避过段云飞,看也不看,伸脚往身后踢了过去。“啪。”段云飞屁股挨了一重脚,踉跄了好几步才收住站稳脚跟。

    “根基不稳,马步没扎实。”陈小奎摇了摇头。

    段云飞转过身,拽紧拳头,力道加强了几分,朝着陈小奎的正面奔过去。陈小奎一动不动,等到段云飞冲到身边的时候,才轻轻地转身出脚。“啪。”屁股又一重脚,这下差点趴了下来。

    “速度太慢,出拳不够快,没有大局观。”陈小奎叹了口气。

    段云飞迅速站起来,眼里有一丝愤怒在燃烧。转身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撞了上去。陈小奎照例是等段云飞冲到身边,错开身飞起转身一个后旋踢。“啪。”屁股又一重脚,段云飞再也控制不住惯性,彻底地趴了下去。

    “爆发力不足,空有形而无实。”陈小奎摇头加叹息。

    段云飞起身再冲,趴了再冲,也不知道多少回,段云飞眼里的怒火终于熄灭,脸上一副妥协的委屈。

    “大师兄,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别老是踹我的屁股,换个地方踹行吗?再踹下去,我今晚都没法睡了!”

    “屁股肉多,比较有质感,我傻呀踹你其它地方?你那一身野兽皮肉,我还嫌嗝脚呢!”从始至终,陈小奎的手都放在背后,不曾松开过。看段云飞不再出招,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嚣张被踹飞了,也停了下来,冲着大家拍了拍手。

    “好了,散功了,大家可以回家了。”

    陈小奎走向刘无涯,想看看他的情况。刘无涯正斜躺在椅子上,咧着嘴没心没肺地看着段云飞傻笑。

    “我说二愣,刚才我给你想了个招,你明天找大师兄切磋的时候可以在屁股上封块铁板,可是我还有个难题没解决好,就是你怎么把铁板固定好?你亲身体会,经验比较丰富,这个难题你就自己解决,我就不费神了。”

    “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我现在还有力气唱毛爷爷的歌,你有力气吗?”段云飞白了他一眼。

    “没有没有!必须的没有。”刘无涯无比坚定的肯定。

    “你们两个歇一会也回家吧,师傅明天就回来了,无涯这两天要没什么紧要事就呆在武馆,师傅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我走先了。”陈小奎见刘无涯还有力气开玩笑,显然没什么事,打了声招呼先撤了。刘无涯和段云飞随后没多久也相互搀扶着离开了武馆。

    第二天,刘无涯和往常一样坚持着来到武馆。人是容易走极端的生物,总是把事情想得太难或太易,执行的时候才发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难或易。刘无涯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怀疑自己能否爬起来,却在每天的怀疑中起床去练武。

    刘无涯站了几个小时马步,感觉自己快不行了的时候,又坚持了一会才停下来休息,他发觉每次练到体能极限的顶点,进步比平常快多了,而且挂坠带来的作用也较大。

    刘无涯坐在椅子上看师兄们打拳,三师兄和五师兄正在切磋对打,两个人实力相当,你来我往,拳脚纷飞,打得异常精彩。

    “无涯,看得这么入神,是不是很想学招式?”身边传来陈阿四豪爽的声音。

    “师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你?”

    “昨天晚上回来的,刚才在楼上。怎么样?我听小奎说你到现在还在站马步,云飞都学招式一个多月了,你不想吗?”

    “我基础太差,不能跟云飞比,基础就跟大楼的地基一样,地基不稳,盖不了大楼,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不错,急于求成是练武大忌,你刚才看师兄们切磋,有什么想法?”

    “我哪有什么想法?我连招式都没开始学!”

    “没事,你说说看,练武,有自己的想法很重要,你才学几个月,说错了也不丢人。”

    “我觉得大师兄教的招式都是锻炼加强本能意识,招式练久了,遇到突发情况,肢体就在本能的支配下做出各种动作来应对,而他调正其他师兄的功防手势脚式的角度,是不是那个角度应该是攻击或者防御的力量最大值?”

    “不错,很有想法,你接着说。”陈阿四脸上掠过一抹惊奇,鼓励刘无涯往下说。

    “刚才我在看三师兄和五师兄切磋,三师兄身材较矮,但速度快,出招快,只是力量有些不足,五师兄身材魁梧,力量大,下盘稳,我也不懂他们刚才打的招式什么名堂?就刚才三师兄直踹的时候,身体略向后倾,下盘明显不稳,出脚有点飘,五师兄完全不用避开,以他的身体,哪怕就算挨了一脚,一拳换一脚,胜算肯定在五师兄这边,而刚才五师兄的那招转身后肘,衔接不够流畅,速度不够快,这时三师兄的手正好在五师兄脖子不远,完全有时间找个脆弱的部位下手,师傅,我就是瞎想,当然他们这只是切磋,不是实战,实战的话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样子,是吧?”

    “洞察力敏锐,反应奇快,心思慎密!无涯呀!我以为捡到云飞是捡到宝了!原来你是块更大的宝!下午别练了,陪四哥喝几杯,这几天白天你哪也不用去,天大的事也先放一边,前几天我遇见一位奇人,这几天内会来武馆指点,到时我给你介绍一下,那奇人知道很多事,说不定能知道你的病因。好了,我去交代他们去买菜买酒,今天咱们无醉不归!”陈阿四眉飞色舞地走开了,仿佛真的捡到宝贝,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格激动。

    过了将近半个月,奇人才在陈阿四和刘无涯殷切期盼中姗姗露脸。这符合奇人的一向作风,不让你等得焦头烂额显示不出尊崇的奇人地位。

    刘无涯和段云飞在怀揣着无比恭敬的激动心情拜见奇人的时候,希望从九天之上狠狠地摔了下来,破碎得可以揉成面下饭。

    奇人就是和刘三在一起的那个老者。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副仙风道骨的风范。一说话,挤眉弄眼,眼球乱转,整个一猥琐大叔,可信度大打折扣。和刘三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鸟?刘无涯一下子给老者判了死刑。

    陈阿四倒是不在乎他的猥琐,仍是一副晚辈的姿态,郑重地向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老者名叫齐天。这名字起得绝对精彩,说话的时候和天上的孙猴子简直是一个模子。

    齐天看人的时候眼神很别扭,仿佛要透过衣服看进人的心里去,直直的不加掩饰。

    “看什么看?你个老玻璃!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当跳棋玩。段云飞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第九章 人类的最终文明是修体

    “云飞,怎么说话的?快点向齐老先生道歉!”陈阿四瞪了一眼段云飞,见其不为所动,急得连忙打眼色。

    “四哥,他就是个骗子,老和无涯哥村的刘三在一起,你别让他给骗了。”段云飞也急眼了,这老骗子能刘三那种肚里绕着九道沟十八弯花花肠子的刘三糊弄得昏头转向,陈阿四这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爽人,还不是让方就方,让圆就圆!

    “混蛋,赶紧道歉,完了滚蛋练功去。”陈阿四见软的不行,只好端起师尊的威严以上压下。

    段云飞低声地到了个蚊子歉,估计也就自己能听见,然后出去练功去了。刘无涯脸色平静,他一直在观察齐天的言行举止,希望能从中窥探出一些赖以信服人的因子,无奈第一印象太差,实在没有拨乱反正的潜力,就当给希望放了次假,瞎逛一圈回到它该呆的地方。刘无涯找了个借口也出去练功了。

    陈阿四刚才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和自己的期望走了岔路,本来还指望应酬的重担能移交给刘无涯呢。对于个性豪爽的人来说,虚伪的套话如同肚里的粪便,想起来就恶心,更不能拿出来在眼前晃悠。一声命苦,陈阿四招待了齐天坐下,立马摆弄茶具准备泡茶。陈阿四脸上表情认真,看起来是在专心致志地清洗茶具,其实在脑瓜里四处寻找措辞,以应付这种不善掌控的场合。正常两分钟的清洗时间,硬生生让他挤出了十分钟。可无论怎么挤,还是到了开口说废话的时间。陈阿四敬上茶,把脑里生涩的词语重温一遍,开口说道。

    “齐老先生云游四方,阅历深广,那个...咳...咳...”陈阿四开了头,不幸发现后面的词掉了链子,急忙假装被茶呛到,不断的咳嗽,思维忙着去拽后面词的尾巴。业务不熟,难免会出岔子。

    “陈师傅你没事吧,我这个人就喜欢到处走一走逛一逛,感受一下大自然,没你说得那么好,你别捧我,我容易晕。”

    靠你大爷的,上次在老子和那么多人面前拽什么词?听得老子快睡着了,老子为了和你交谈,翻了整整一个月的古文瘦了十几斤,你大爷的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陈阿四在心中把齐天靠了无数次,脸上还是不好把不恭表现出来。虽然郁闷,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说话也通畅了起来,说人话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于是乎,两人话聊得不亦悦乎,茶喝得不亦乐乎,厕所轮得你来我往乎!

    刘无涯走到院子,看见段云飞正趴在那一溜椅子上休息,屁股有点向上拱,一看就知道挨了陈小奎铁腿的无数次亲密接触。

    段云飞平时人看着朴实,但其实一点也不傻,常常扮猪吃老虎,就是有时候有点愣头青。上次和陈小奎挑战了以后,败得体无完肤,斗志不但没被磨掉,反而节节上升,根本就不把那巨大的差距当回事,死缠烂打地磨到每天二次,每次五分钟的挑战时间。陈小奎有点烦他,还没学会走路就想飞,就对他的屁股情有独钟,脚脚到肉,经常能看到段云飞捂着屁股被陈小奎撵得满场跑,让人忍不住想起一个屁股上披着红布的斗牛士被一头愤怒的野牛追得慌不择路的情景。

    “二愣,你要哪天不小心成名了,买人身保险的时候这个身体局部可以不用买了,都快成铜墙铁壁了,能省不少钱!”刘无涯拍了一下段云飞的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贱贱地笑。

    “看来我有点眼高手低了,我就不该找大师兄切磋,我决定了,明天就跟你切磋了,在大师兄那里老是败仗,总是这样不行,我得找找成就感。”段云飞咬着牙,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恨的,还是疼着恨的。

    段云飞的话没说完,刘无涯赶紧找了个离他很有点距离的地方站起马步,一脸的正经,仿佛在等待陈小奎的验收。

    傍晚收功回家的时候,刘无涯和段云飞前脚刚踏出院子门,齐天就后脚跟了上来。陈阿四恭送了出来,两人已黏得如一团和在盘子里的面,掰都掰不开。完了,刘无涯和段云飞心头齐齐一沉,又一头善良的羔羊自己拧着头往狼嘴里送!

    两人和陈阿四打了声招呼后往回村的路上走。走了没多长路,齐天从后面跟了上来。

    “小友留步,请问一下割山村怎么走?”割山村就挨着土坑村,没几步路。

    “你前不久每天跟着刘三跑东跑西的,你能不知道割山村怎么走?”段云飞斜看着齐天,语气冰得能速冻夏天的啤酒。齐天让段云飞噎了一句,老脸一红,有点不自在,从口袋掏出烟跟段云飞套近乎。

    段云飞的第一反应是他怎么会脸红?要多厚的脸皮才能混到老嫩通骗?他居然会脸红?而且居然还有胡子!胡子居然还那么长!

    刘无涯不理会齐天,自顾自的往前走。心想得找个时间跟陈阿四聊聊刘三和齐天的情况。走了一会,见段云飞没跟上来,扭头一看,段云飞正走到跟前,脸色有点不自然。

    “无涯哥,那老家伙晚上没地方住,人虽然看着讨厌,但也挺可怜的,一个老人在外面孤苦伶仃的,要不今晚让他住一个晚上吧。无涯哥,我不是被骗,绝对是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悲慈人间疾苦!”

    “二愣你脑瓜被门挤了?他没地方住,他都快和四哥成同志了,你以为四哥没挽留他吗?他为什么跟你套近乎,用你那受尽沧桑的屁股想想都明白!”

    刘无涯忽然对齐天升起了莫大的兴趣,他怎么就能在这么短的情况让段云飞替他说话?刚才段云飞还对摆着一副死人脸。难道他给段云飞下了迷药?看神情又很清醒。难道他会魔力?自己的心里就隐隐产生了一丝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一上来就挥之不去。其实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点感觉,只是那次距离较远,不能明悟。

    在段云飞一通人道主义的“感染”下,刘无涯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他想看看齐天唱的是什么戏?

    “无涯小友天庭饱满,地阔方圆,一看就是......”齐天看刘无涯应下,大喜,赶紧上来拍马溜须。不料马屁刚拍,就被刘无涯掐断了。

    “会做饭吗?我那房子可不白住,就一晚上,不跟你算房钱了,但你得做家务抵饭钱。”

    “饭...倒是能做熟,只是味道就不敢保证了,我这人嘴不刁,对技术不是很追求,就怕不能合两位小友的口味,饭呢我也不白吃,我以两瓶好酒搭伙,你看行吗?”

    “行,能做饭就行,走吧。”

    刘无涯带着两人顺路在菜市场买了点菜,到家的时候,刘无涯领着齐天到厨房,把菜一放,就找段云飞去了。段云飞一进家里,就马上进里屋打开电脑,和一个女网友聊得水深火热,刘无涯想找他问话,一看连针都插不进缝,只好回到客厅,泡起了功夫茶,一个人自斟自饮。

    厨房里噼里啪啦了一会,齐天终于端了几个菜出来,然后一转身,居然变魔术般变出了两瓶正宗的茅台飞天酒,只是刘无涯在一旁喝茶没看到。

    刘无涯招呼了段云飞出来吃饭。有这么好的好酒在,自然要先喝几杯。刘无涯和段云飞连干了两杯,呛不住赶紧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我靠!你家开盐场的?”刘无涯赶紧把菜连同还未下喉的茅台酒一块吐出来。段云飞正要夹那道菜,一看赶紧换了道菜,放进嘴里嚼了几个,无奈的对齐天说道。

    “你家盐场倒闭了?这么快?”

    刘无涯端起桌上的两道菜进厨房回笼加工,让齐天把剩下的两道菜也端过去。

    吃喝了一会,在酒精的作用下,齐天渐渐地和他们熟稔了起来,放下开始的拘束,趁着酒意开始一通海吹。他说这个世界上所有较高的山都爬过,所有比较适合探险的危险地方都探过,反正所有人不可能做的事他几乎都做过了,简直就不是人。

    段云飞酒也上了点头,陪着齐天天南海北胡侃,说着说着,齐天忽然脸色一整,异常神秘地对段云飞和刘无涯说。

    “你们知道人类的最终文明是什么吗?”

    “不知道!”两个人使劲摇头。

    “告诉你们吧!人类的最终文明是修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十章 这个世界丢失了五分钟

    “修体?修什么体?”刘无涯和段云飞对视了一下,头上飘起一片汪洋的雾水。

    “人体呀!你们现在地球的文明只能算是初级文明......”

    “等等,你丫的不是地球人?还你们!”段云飞虽说酒抢了不少,但神志还在。

    “口误,纯属口误,老朽...不是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说话有点混乱,我是说咱们现在的文明只是初级文明。”齐天一惊,意识到刚才说错话了,赶紧纠正,神情之间竟比犯错的小学生还紧张。

    “那你说说怎么个只算初级文明?”段云飞左右无事,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配合齐天打发时间,脸上一副求知欲颇重的神情。

    齐天刚干了一杯酒,牛吹了大半天,这两个球货一点惊讶,钦佩,恍然之类的表情没贡献一个,弄得自己吹牛的人都在怀疑自己的可信度。这绝对是一个吹牛者的悲哀!好不容易有个虔诚的听众,顿时口若悬河,吹牛素材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人类现在的文明都只是在开发外在的文明,什么电灯电脑机器人,什么导弹原子弹核弹,什么轿车汽车火车飞机火箭飞船,林林总总,等到了发掘文明正确道路,才会发现根本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文明最终的形态是开发人体的奥妙,人体奇妙无穷,蕴含天地之力,沟通五行本源,融汇阴阳本质,掌握万物之本,开发到极致,无所不通,无所不能,无所不精,你随便举几个例子,看有什么人体发掘之后做不到的事?”

    “比如盖房子。”段云飞打着呵欠,懒洋洋地问。

    “沟通五行土本源,瞬间就落成,想什么格式就什么格式,想盖几层盖几层。”

    “装修呢?”

    “沟通五行木本源,门窗,壁纸,沙发,床等等,要什么图案什么图案,要什么花式什么花式。

    “我想要个戒指呢?”

    “沟通五行金本源,想多大有多大,要多美有多美。”

    “靠!像你这样说的,想做饭了沟下火,想喝水了沟下水,那不成了孙悟空七十二变吗?”

    “可以这么说,世间万物都由五行元素构成,掌握了本源,便掌握了世界,当然,人体开发到极致只有天赋极佳的人才有机缘,但世人都能修体的话,至少远离饥饿,远离疾病,不再为俗事缠身。”

    “你说的是现在小说里写的修真吧?”段云飞眼睛迷离,有些想睡了。

    “意思一样,现在的这些玄幻小说不明就里,真是误人不浅呀!”

    “你说现代的人能修真吗?”

    “当然能,是修体不是修真。”

    “那为什么没听说过,所有那些奇人异事到最后证实都是骗子。”

    “因为现在天地之力稀薄,仅供生存,所以在这个世界是无法修炼的。”

    “现在?那以前呢?什么是天地之力?”

    “天地之力就是现在玄幻小说里所谓的灵气,在久远的以前,或许几个文明之前,那时人人修体,没有饥饿,没有疾病,没有种族歧视,也很少有战争,那才是真正的和平年代呀!”齐天不停的喝酒,似乎要把自己搭伙的酒本尽能力抢回来,重重感叹了一下,看样子快醉了。

    “后来呢?天地之力为什么少了”

    “因为这个世界的时间丢失了五分钟!”

    “时间丢失?怎么丢的?和修体有几毛钱的关系?”

    “因为有人设下通天阵法,抽走这个世界的天地之力,并以逆天的手段使世界静止了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改造人体脉络,使得世人再也无法吸收天地之力,渐渐地,人类就没有修体之人了。”

    “那现在的人要怎么才能修体?喂...喂你个老骗子!”段云飞刚听出点兴趣,齐天就软了下来,倒在了地上。听故事到关键的时候被掐断,犹如房事即将**的那一刻被人揪下床来。段云飞气得站起来踹了两下齐天,扭头对刘无涯说道:“你相信吗?”

    刘无涯也是抱着打发时间的想法听齐天吹牛,听到齐天说沟通五行土本源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阎山山洞,如果真像齐天说的那样,那多少是能解释得通,否则以现在的科技,刘无涯还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又不是这方面领域的人。想了想,语气有点迟疑。

    “我...有那么一丝丝相信。”

    “你...有那么一些些毛病。”

    段云飞端起酒杯,一看没了,拿起酒瓶就倒,半天到了两滴,拿上另一瓶再倒,还是两滴。不禁又骂了一声老骗子,贡献两瓶酒,自己喝了有一瓶多,看来骗子本性难改,是个不吃亏的主。没得喝了,两人把齐天放到沙发上让他睡觉。

    “洗洗睡吧!”段云飞看刘无涯的眼里有咨询的味道,赶紧冲向卫生间。

    靠,刘无涯嘟噜了一声,无奈地收拾碗筷,等段云飞洗完后去洗澡。这段时间不像刚开始练武时那么累,回家后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如屠夫案板上的死肉。而且脸色也有了点红润,以前的脸色虽不能说是死人白,但至少看上去就是病人白。最重要的吃药的次数在逐渐地减少,这对于怕喝中药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幸福的事。若不是段云飞坚持,他都想和中药说拜拜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段云飞和齐天都已早起了。齐天自昨晚和他们喝了顿酒,就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时正不断地发唠叨。

    “有点尊老爱幼的公德心好不好,明明还有一间房间,让我一个老头子睡沙发,睡沙发也就算了,至少给老人家盖上一件被单吧,虽说现在是夏天,但已经到了尾巴了,我老人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挂在你们家里,看你们怎么在村里混下去?”

    “那间房不还没来得及收拾嘛,剩一条被单快发霉了,还没来得及洗呢,您别见怪!再说昨天晚上都喝大了,不周!不周!一会就给您收拾好。”段云飞难得的好脾气,安抚着齐天。

    “怎么你还想收留他?不说好一个晚上的吗?”刘无涯瞪着眼看着段云飞。段云飞无畏地和他对视,挺着胸,脸上一副大义凌然的神色。

    “无涯哥你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没受到良心的拷问吗?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家在外面风餐露宿,是个人都得伸把援手,歌词里还唱呢: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要不要给你来几句醒悟醒悟?”

    “千万别,我已经醒悟了,彻底醒悟了!你这么有爱心,你给这位齐老先生收拾一下,我就先去武馆了,跟大师兄说一下,你在家慢慢贡献爱心吧!”其实刘无涯也不反对齐天留下来,好多事还没弄清楚,这老骗子一来,就把诡异也带来了,段云飞的前后态度的转变连个过渡都没有,还一个劲避着自己不让问缘由。还有四哥,今天有机会一定要跟他做一次深刻的探讨。

    “你先去吧,我收拾好就过去。”段云飞目送刘无涯出门,转身对齐天说道。

    “昨天的故事没讲完,你接着往下讲,有点意思。”

    “我昨天晚上讲什么故事了?我怎么记不清了?”齐天一脸迷惑,看样子真得忘了。

    “你说人可以修体,沟通五行,融汇阴阳什么的,说到这个世界丢失了五分钟的时候就醉了,接着讲吧。”

    “靠!这你也相信?我老人家承认有一点不好,就是喝多的时候有点信口开河,牛满天飞,昨晚的话你就当屁给放了,反正也留不下什么臭味。”齐天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昨晚说了些什么话,随即恢复了平静。

    “鬼才信你呢!我就是听故事听到一半,憋着慌!我昨晚都没睡好。”

    “老人家我很注重名誉的,没喝酒话就不能乱讲,有损声誉的。”

    “靠!你还能生育?你有精子吗?一脚都踏进棺材的人,还想美事呢!你讲不讲?不讲滚蛋!”段云飞气得话都没听清,威迫齐天。

    “你以为我老人家我没地方去呀?要不是被小偷顺了钱包,你以为愿意呆在这破屋呀?再说了,我又不是白住,是有‘交换’了。”齐天把交换两字咬得贼重,似乎在提醒段云飞。

    “那你什么时候想出办法?你别想找借口赖在这里让我们给你养老,三天之内,拿不出办法,到时拿你身上的零件换你吃住的费用。”

    “你以为菜市场买菜呀,这么快就能想到办法?我老人家记性不好,心情不好的话好多事记不起来。”

    “你个老骗子!最多一个星期,没结果你掂量着办,房间被单自己收拾,午饭自己做,我去武馆了。”

    段云飞摔门走了。齐天摸着下巴:看来真是喝酒误事呀,有点着急了!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房间。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十一章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泉港生活区,一座优雅别致的茶楼。

    生活区原本是省炼油厂的宿舍区。89年省炼油厂在泉港落户,使得这一带的农村迅速和城市接轨。在精神和物质的双重需求下,宿舍区周围渐渐开发了娱乐区,购物区,餐饮区,当然,少不了红灯区。这是每个开放城市最为矛盾的产业链,一定程度上反应着这个城市的精神面貌。

    茶楼里,陈阿四和柯振山对面而坐,眼前放着不少啤酒瓶子。不要以为茶楼只卖茶,现在的茶楼说白了就是供人打麻将,赌博的地方,不光茶,想喝什么都有。正如美发厅不只是提供美发的业务。

    “四哥,多谢了!还真把无涯留下了,费了些劲吧,我估摸那小子不想练,你用什么招把他留下来的?”

    “谢什么?显得你和他亲近是吧?他现在可是我的宝贝徒弟呢!也没用什么招,云飞这小子想练,事就成了一半,后来我给他把了一下脉,也不算吓唬他,告他关系到小命的事,他就妥了,我基本上就没出招,他的经脉很奇怪,好像和普通人不一样,我查了很多医书,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练得怎么样?对身体有帮助吗?”

    “气色明显好多了,这小子是块练武的料!当年的你够惊艳吧,跟他比你就只能算中庸了,挑不出什么毛病,就是积极性不高,没有云飞的上进心强。”

    “他那身板,你别要求太高了!”

    “或许吧,我对他期望太高了,振山,也许我这辈子不能做到的事,我希望他能做到,我对自己倒没有太高的要求,有一天能让我的理论得到一些实践,就心满意足了。”

    “四哥,你不是说最近遇到一个高人吗?他有没有办法弄清无涯的病情?”

    “不知道呀!高人的想法哪能轻易揣摩?不过我感觉他是有一些把握,他对无涯的兴趣很大,正在试图接近他,只是无涯对他很反感,走一步看一步吧,高人自有高人的办法,倒是你,振山,你这样不是个事呀!”

    “四哥,我也没办法啊,你知道我的个性,受不了拘束,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能干点什么,但有一点你放心,我有底线,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去做。”

    “终归不是个正事!这样吧,振山,我最近想好了,决定潜下心来实践自己的那一点理论,等明年烟如毕业找到工作了,你来接管我的武馆吧,小奎虽然底子不错,但撑不了场面,你是最合适的。”

    “四哥...让你失望了!”柯振山有点落寞,他清楚陈阿四的为人,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兄弟之间,谢是没必要挂在嘴边的。

    “就这么决定了,来,踩一个,好长时间没踩你了,肯定在外面跟别人耀武扬威了吧?”陈阿四说完操起酒瓶就往嘴里灌,整瓶酒不一会就见底了,放下空瓶,又拿上一瓶,拇指放在瓶盖出轻轻一推,“砰”了一声,瓶盖强劲地弹到天花板上,然后笔直地落到一个角落。

    “还真别说,四哥,你不在的时候我终于体会到你的感受了,没有对手也是件痛苦的事,无涯常说要给酒厂反应一下给我发个锦旗,表彰一下我对酒厂的贡献,你这一来,我要拿着都烫手,只能给你了。”柯振山也照着陈阿四刚才的举动打开另一瓶酒,但酒盖只飞到天花板就无力地飘了下来。

    武馆。早上来的时候,刘无涯就找了陈阿四,见不在,找了个地方站起了马步。段云飞后脚跟着进来,气息平稳。二话不说,迎上陈小奎挨踹去了。

    “小样!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刘无涯盯着段云飞的背影,想象他一会必然的屁股浩劫,心里爽了一点。

    狼嚎声过后,陈小奎走了过来。

    “无涯,休息一会,你这段时间站得不错,弄得我这双脚都快下岗了,好在有云飞天天撅着屁股让我活动活动,要不然都想把它收藏起来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刘无涯接触的时间长一点,陈小奎的性格多多少少受到了传染。

    “大师兄,我看这两天不怎么踢云飞的屁股,是不是屁股踢腻了,换个地方尝尝鲜啊?”刘无涯收起马步,走向陈小奎。

    “你以为我不想啊!这小子除了屁股,浑身上下硬得跟石头似的!我现在无法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想踹哪就踹哪,这小子进步太快,不出一年,我都没信心能不能打过他。”

    “没办法,他先天条件好,就那块头,化成一堆粪,我都得处理个三天三夜。”刘无涯变着法安慰陈小奎,毕竟师傅打不过徒弟,是很容易得抑郁症的。陈小奎笑了一下,明白刘无涯的苦心,显然不在意。

    “你放心,师傅招的徒弟,第一关就是人品,我不会嫉妒,更不会藏私。怎么样?马步站烦了没有?”

    “说实在的大师兄,有一点,我这个人耐性不是很好,但我相信你,无条件的。”

    “好!从明天开始,我给你加点内容,免得你无聊,这是外伤的药方,你收好,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站着马步练习抗击打能力,这下高兴了吧?”陈小奎扯着嘴角,阴笑阳不笑地看着刘无涯。

    “高兴!”刘无涯心里添了“个嘴”两字,接过药方,脸上阳光灿烂,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陈小奎刚走开,段云飞就凑了过来。他想好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刘无涯要问,就装起牧师的嘴脸,托起“人道主义”的盾牌,逼急了就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演绎出来对刘无涯加深感化的力量。

    “无涯哥,恭喜升级了!比你上网打游戏升级还快,你最近的级别好像没动吧?也是,那一身装备,到哪都是找抽的份,哦,对了,说起装备我想起来了,你前段时间不让我准备块铁板吗?我备好了,可大师兄他现在不踹我屁股了,我也用不上了,回头给你吧,算是废物利用,你绑在背上,好固定,又不用跑,站着挨揍就行,无涯哥你太有才了,原来早就给自己想了个后招,不行,我忍不住了,我得去消化一下。”

    段云飞阳笑着跑开了。笑吧,有你哭的时候。刘无涯重新站好马步,心里思索着怎么让段云飞痛哭流涕地交代昨晚的事情。

第十二章 诱供

    这一天陈阿四出去没回武馆。傍晚散功,刘无涯和段云飞走在回家的路上。

    “党的政策你知道,你还是如实地招吧。”刘无涯走着路,瞥了一下段云飞。

    “我坚决拥护党的政策。”刘无涯知道还有下文,等着他说下去。半天过去,只有脚步声。

    “完了?”刘无涯憋不住了。

    “废话,我表达得不够清楚吗?”

    “真不想招?”

    “想呀!过几天吧。”

    “为什么要过几天,及时交代有利于判刑轻缓!”

    “我首先得先去犯个案,然后才有东西可交代,这么白痴的逻辑你不会不知道吧?”

    段云飞翻了一下白眼。刘无涯蠕了蠕嘴,一下找不到反攻的利器。会有你哭的一天的。刘无涯不断安慰着自己。

    踏进家门,齐天正站在餐桌旁,弯着腰撅着屁股使劲地吸着气。段云飞一看到臀部就觉得刺眼,上前踹了一脚。

    “你们回来了,来看看这几道菜,再闻闻,绝对的色香味俱全,不好不要...不是,不好你再踹我。”齐天显然忽略了段云飞刚才的一脚,神色笃定,仿佛掌握了五行本源,一切尽在手掌心的自信。

    段云飞连忙坐上椅子。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根本不需配备狗鼻子的灵敏。难能可贵的是桌上又放着两瓶茅台飞天酒。

    “我说老骗子,你家什么时候又开了酒厂?”段云飞十一岁学喝酒,顶着家教偷酒无数。官当到他父亲那种层次,挡不了礼物不知云云,就算是老百姓真心实意地表示,单位都得论千以上。他父亲烟酒不沾,当然暗中便宜了段云飞。尝尽天下名酒,唯独对茅台酒心生折服。价格贼贵,包装就一普瓷瓶一普纸盒,一副价真货实无需粉妆遮掩的傲慢劲:爱谁谁!爱买不买!当然他不忘拉刘无涯下水,只是刘无涯在酒途上天赋实在平庸,还在上进心尚可,有培养的潜力值。这酒,绝对真酒,一点也不折扣。

    “我老人家现在就穷得只剩一些酒了,你们悠着喝!”

    段云飞才不管酒的来路正不正,三下五除二,扒开酒盖就倒。两杯下肚以后,忽然想起什么,一个劲给齐天灌酒。这回齐天倒是坚决不贪,推辞酒后失言有辱形象。

    “还形象呢!”段云飞鄙视了一番,和刘无涯喝了开来。刘无涯正纳闷呢!这老骗子短短两个晚上,厨艺天差地别,昨晚的菜倒进垃圾堆里垃圾都嫌弃,今晚的菜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出毛病来,都快赶上村里“惠明家常菜”的手艺了,最重要的是菜的材料绝对一流。惠明的厨艺在十里八乡可不是盖的,是矗的,如点燃的烟花,名气一飞冲天,然后“砰”的一下,撒向十里八乡。

    齐天喝了一会酒就不喝了,拿起碗到厨房里去盛饭,回来时边走边扒拉了几口,好像没有胃口,又折回去放下碗,然后回房去睡觉,临走前跟段云飞说要出去两天,让他给个钥匙。段云飞猜他在自己的威胁下不得不办正事,爽快地就把自己的那把钥匙给他。

    刘无涯见齐天进屋,开始对段云飞传播酒文化。段云飞早有戒心,忍住口水坚决抵抗诱惑。刘无涯一个人喝也没劲,也就不喝了,两瓶茅台居然剩下快一瓶。刘无涯端碗去厨房盛饭吃,打开电饭锅,刚被酒烧得滚烫的肠胃一下子凉了起来。那米饭夹生得一塌糊涂,可以下地播种当种子了。怪不得老骗子没胃口!难不成老骗子在炒菜的时候把天上掉下来的好手艺用光了,到做米饭的时候打回原形了?刘无涯气得忍不住哭笑,扔下碗走出厨房,见段云飞也进来盛饭,也不告诉他,笑意荡漾地擦身而过。段云飞看刘无涯空手回来,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容,纳闷得走进厨房。片刻,里面传来摔碗的声音。好在碗是塑料的,摔不破。

    段云飞气恼得冲了出来,看着齐天的房门紧闭,想了一下没冲过去。见刘无涯又倒了一杯酒在慢慢的喝,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刘无涯见机会又贴上来,使劲的要和他干杯。段云飞死活不从,喝了那杯闷酒就想撤了。

    正推搡着,大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门没锁。”刘无涯喊了一声。一看是刘惠明。他来干什么?刘无涯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人还是站起来热情地打招呼。

    “无涯呀,我,我一看门口透着光,就,就知道你还没睡,刚才我,我给子财送菜,顺路来结一下菜钱。”刘惠明说话有点结巴。

    “什么菜钱?”刘无涯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了。

    “你,你表舅快天黑的时候来我,我菜馆说你吩,吩咐的要这几个菜,等你回来结账,无涯你,你怎么时候有个表舅怎么没听说过?”

    “哦......哦......惠明叔,不好意思,我练武太累了,都给忘了,他是我不知道多少代的表亲,昨天刚来,那个多少钱?”刘无涯的心里升腾起一团猛烈的怒火,咬着牙拼命忍住,装着记性不好的样子。

    “总,总共二百五十八,你,你就,就...你就二百五就行了。”刘惠明一着急,也不管说话的完整性,赶紧报了价。

    刘无涯连忙掏钱,一看兜里就一百多块,让段云飞把身上的钱也拿了出来,凑起来把钱给了刘惠明。

    刘惠明一走,刘无涯猛地冲向齐天的房门,抬脚就踹。段云飞刚想去关大门,一看转身追上抱住刘无涯,远离灾区。

    “无涯哥,咱是君子,动口不动脚,消消气,消消气。”

    “老子就是动口也得咬烂他,什么玩意?当老子这里是大使馆了,二愣你别拦,我跟你急!”

    “无涯哥,你不常告诉我吗?被狗咬了一口,最好转身不理它,你要是去反咬一口,不也把自己当狗了吗?他就是条烂狗,臭皮狗,无赖狗,不行,老子越说越来气,非剁了他不能解气!”段云飞突然跳了起来四处找家伙。

    “你累不累呀?别演了,你明天早上把钥匙拿回来,让他趁早滚蛋,还有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再给我来那一套所谓爱心的拙劣表演。”

    刘无涯是个生性淡泊的人,平常很少会计较什么事,这次齐天显然是触碰到他的忍耐底线。段云飞知道他口硬心软,严格说来平时口硬的时候也不多,睡过一觉,这种事明天什么事也没有了。他异常严肃地向刘无涯保证一切严格按照要求彻底落实。闹完无话,两个人澡也不洗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清早起床,齐天已经消失了,连同消失的当然还有大门的钥匙。刘无涯探了探,也没说什么,显然已云过风清。两人洗漱完毕去武馆练武。

    陈阿四今天还是没在。两个人一天各自受着不同的虐,到傍晚收功相伴回家。

    路过生活区菜市场的时候,刘无涯把段云飞所剩不多的余钱拿了去买菜。段云飞纳了闷了,今天刘无涯怎么这么勤快?还异常体贴地让他先回去休息一会。段云飞也不做多想,回家就上网聊天。

    不一会,刘无涯两手提着大袋小袋回来了。段云飞刚好上厕所,看了一愣。

    “无涯哥你买这么多菜干吗?是不是要请客啊?”

    “不是,多买一点明后天就不要买了,省事!你玩你的,一会饭菜好了我喊你。”

    这顿饭刘无涯几乎倾尽了所有的心血,做完后,他自己尝了尝,自觉不亚于刘惠明的手艺。

    饭桌上,刘无涯的兴趣很高,明显在抢酒,因为贼贵的茅台酒只剩不到一瓶。段云飞也有点急眼,但心里惦记着清醒,他知道酒一喝多话就不由己了。

    不一会,多半瓶的酒流进了刘无涯的肚里。他捂着肚皮,表情有点满足,但更多的是遗憾。酒正酣爽处,忽然没了,心头犹如五百只蚂蚁在瘙痒。段云飞的遗憾更多,他迫于无奈只能装矜持,这下酒没了,忽然就觉得刚才那一瓶自己都喝了也没事。这个念头愈演愈烈,烈得脑海挽留不住,脱口而出。

    “无涯哥,要不去买瓶酒吧,这点喝得不过瘾。”

    “没钱了,都买了菜了。”

    “要不......你去小卖部赊一瓶吧,子财叔对你很好的,每次看你都像老丈人看女婿似的,你去他说不定白送你。”

    “我丢不起那人,要去你去,反正我也喝差不多了。”

    “我又不是村里人,人家还不定认识我呢,求你了,无涯哥。”

    “真没喝够?”

    “真的真的,最多喝到喉咙,还没流到肚子里呢。”

    “厨房里好像还有点酒,我记得上次做菜的时候放下的,你去看看还在不在?”

    段云飞二话不说冲进厨房,然后一溜烟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小半瓶白酒。满上酒杯,刘无涯又开始抢酒喝。这次段云飞真急眼了,总共就小半瓶,再不捞就没了。抢了两杯,一看剩下的也不够抢,就提议猜拳喝酒,谁赢谁喝。头两局刘无涯赢了先彩,可是后面运气不佳,几乎让段云飞赢去。刘无涯看着段云飞迫不待及地喝下赢来的最后一杯酒,嘴角泛起一丝隐晦的笑意。

    这时段云飞显然有点上头了,但自觉刚才的酒跟没下肚似的,嚷嚷着让刘无涯再想想哪里还放着酒。刘无涯“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想起来沙发背后的空隙还有一点没喝完的酒。不消说,段云飞准确找到目标,拿起来就拧开酒盖先灌了一大长口,走到饭桌旁已经一滴不剩了。

    “无涯哥,来,再来一瓶,今天喝得真过瘾!”段云飞的舌头已经捋不直了,双眼迷离,脸颊红得如猴子的屁股,拿着空酒瓶,不断击打着桌子。刘无涯知道他喝多了,但正好在兴头上。这是好酒人的通病,那些叫唤着还能喝的人往往都已经喝多了,自己却死不承认。

    刘无涯拿过段云飞手里的空酒瓶,迅速地跑进厨房里灌了一些自来水回来塞到段云飞的手上。段云飞接过酒瓶仰头喝了一口。

    “好酒啊!无涯哥,今天是喝得最爽的一次酒,这两天心里憋着慌,喝酒都不痛快,恩,好酒!无涯哥你怎么不喝啊?”

    刘无涯拿起一个空瓶,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

    “什么事憋得慌?跟哥说说。”

    “还不是那老骗子......”

    “老骗子怎么了?”

    “恩......恩不能说,我答应他了,说好了不能告诉你。”

    “多大点事,还不能说,看你小家子气的,还整天男子汉男子汉的,我还不稀得听呢!”刘无涯的分贝提高了八度,语气也不屑了八度,装样子要站起来。

    “无涯哥,你别走,咱们聊会天,我告诉你吧,你别让那老骗子知道,要不我见了他会那个,那个不重承诺。”段云飞的条理已经有些理不清了,但肚子里藏着好几个车皮的话需要清空出去。

    “好吧,那我就陪你聊聊吧,你说老骗子怎么了?”刘无涯一腔不情愿的姿态,嘴里还是诱导着段云飞说下去。

    “那老骗子有点不简单,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身体有病,把你发病的症状说对了七七八八,还说他也许有办法治好你的病,又说他的钱包被小偷给顺了,没地住,让我收留他,他想办法找找你的病因,你的病也瞧了不少医院,也都看不好吧,我看他说得有点对,兴许有戏,就答应他了,但他有个要求,就是不能让你知道,至少短时间不能让你知道,我知道那老骗子接近你肯定有什么目的,但我会盯着他的,你放心,无涯哥,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刘无涯从段云飞有点混乱的话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睡意大增。今晚强撑着抢酒喝,虽说自己的杯里总是倒得不满,但对他的那点小酒量来说,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了。头早就晕得想睡了,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赶紧打断段云飞,说明天还得早起早点睡吧。可段云飞这时讲话的**前所未有,中间三次拽住刘无涯。

    这一夜,哥俩“促膝谈心”谈到了天快亮。

第十三章 关门打狗

    “云飞,我真的知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算计你了,女人掐也从此在江湖上消失,哥求你了!让我再睡一会,我都已经跟大师兄打过招呼了。”

    “不行,无涯哥,是四哥让我看着你,功不可一日废,早上是练功的最佳时间段,你别拖累我回头挨四哥训。”

    半夜的时候刘无涯趁段云飞去倒水的时间,给大师兄迅速发了个**,然后以火箭般的速度几脚射到床上,拉上被子,蒙头就睡。感觉刚闭上眼,连春梦都来不及做一个,就被段云飞拽了起来。刘无涯被段云飞架在身前,如一滩烂泥,两脚耷拉在地上,整个人的重量全依在段云飞的手上,眼睛紧闭,眼皮沉重得如上锁的箱子,撬也撬不开。

    段云飞把刘无涯拉出房门,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洗手间打水拿毛巾。回来时,见刘无涯又倒在沙发继续寻找梦乡,也不烦,意料之中。上前用手在脸盆里抓了一把水,喷洒在刘无涯脸上,然后把毛巾覆盖在他脸上,闷住他的呼吸。

    刘无涯此时无比痛恨自己的慵懒,若不是放着房门的坏锁不修,何至于让段云飞蹿进房里强奸自己的意愿。恨的同时一点也没醒悟到现在正是慵懒的体现。

    刘无涯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段云飞身后,盯着他硕大的臀部,脑里盘算着怎么处理比较合理。后部的肉经常挨踹,皮糙肉厚,适宜放到高压锅里炖,里头挨着骨头肉比较细嫩,可以清蒸,其它的臀肉一股脑削下来红烧。不错,刘无涯点了一下头,对自己的厨艺又自我满足了几分。

    快到武馆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刘无涯掏出一看,是上次在陈阿四的电脑里设下的陷阱发出的警报。

    “不是吧?都睡了将近三个小时了,怎么感觉眼皮还没举行完毕合拢仪式?老骗子说世界丢失了才五分钟的时候一副惊天动地的表情,我还没打个盹呢,三小时溜没了!”对于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那溜掉的不是简单的三小时来计算,那可是糟老头子用千金都不换的青春。

    刘无涯念头一转就撇开了,显然此时不是研究时间的时候。加快脚步踏进武馆,穿过院子跑进客厅。

    陈阿四正在一个人独自饮茶。刘无涯顾不得和他寒暄。

    “四哥,快打开电脑,那小偷又来了。”

    陈阿四从容地带着刘无涯走进电脑室,段云飞随后跟了上来。打开电脑,开机后第一时间,刘无涯迅速用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了起来。

    陈阿四震惊地看着刘无涯在键盘上敲打的手指,随后难以置信,钦佩,欣慰等种种极致的表情在他脸上轮番上映,最后渐渐地趋于平静。

    刘无涯的手速已经无法用快来形容,站在一旁看去,竟出现了眼花缭乱的残影。双手一刻不停,眼睛紧盯着屏幕迅速往上窜得看不清的字符,嘴里轻松地说着。

    “小样,敢到中国来撒野!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老子今天给你来个关门打狗炖狗肉。”

    不多会,刘无涯的速度放慢了下来,显然已拿下目标。

    “四哥,对方的地点在泰国,地址我记下来了,要不要我把他的电脑灭了?这次的贼是个高手,比上次的家伙不知道高明多少倍,这混蛋搞得我陪着他满世界转,我非把他一锅端了。”

    “不用了,你炖你的狗肉,一会给我发个文件就行,你那炖不是要把他的电脑给炖了吧?”陈阿四的脸色始终很平静,好像事情在他意料之中,没必要浪费表情。

    “不是的,把那家伙的肉鸡给炖了,四哥我先把文件给发过去,回头再炖它。”

    “那你到底是炖狗还是炖鸡?给你文件,再打上‘明年此日,泰山顶上’几个字就行了。”

    “回头再给你解释,我先收拾他。”刘无涯发完文件向着对方的肉鸡恶狠狠的扑了过去,仿佛一个憋坏的色狼扑向一群手无寸铁的处女。刘无涯的黑客手法有两个特点,一是神不知鬼不觉,二是嚣张。神不知鬼不觉是因为手段太过高明,把枪都举到了对方头上,对方还在施展自己的技术正得意呢,嚣张是因为他从不把黑客技术当谋生手段,心头坦荡,不似一般以此谋生的黑客常年躲在耗子洞不见光日。虽然出手次数不多,但在中国黑客眼中,“诡刺”是高在云端,难以仰止的神秘存在。

    万里之外,泰国。

    一个身穿西装领带,人模狗样约四十左右岁的青年男人坐在一台电脑前,此刻正手足无措地看着电脑。见鬼了,居然无法控制自己的电脑,一种眼看着爱人被凌辱而自己却力不从心的耻辱感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更可笑的是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叱咤网络十数年,向来都是扮演踩人的角色,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被别人踩得骨头都不剩一根,自己更是一点弹性都没有任人鱼肉。

    “巴莫,怎么了?你怎么不动了?”一个穿着短袖,肌肉鼓胀,浑身爆发着狂暴力量的中青年站在巴莫身后,不解地问他。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巴莫的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精神已经涣散,眼里的不可思议无限扩散,半天才回过神来。

    “猜霸大人,对不起!我尽力了,对方的技术跟我不是一个层次的,我只能用外星技术来形容,这几个字的意思是‘明年此日,泰山顶上。’文件一会电脑恢复了你自己看吧,对方的目标不是你的电脑,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反正无所谓了,从今以后,我巴莫在黑客界彻底消失了,我该好好的找份工作了,这种黑暗的日子不过也罢!大人我先走了。”巴莫仿佛一下子老了数十岁,拖着沉重的脚步,告辞了猜霸。

    过了一会,猜霸尝试着操作几次电脑,终于打开了文件,默默地看着文件。看完之后仰天长叹。

    “陈先生,是我猜霸落了下乘,现在我才明白,我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才会做出这般小人举动,或许这一战已经没有较量的必要,但陈先生的盛情,我会如期赴约的,定会向陈先生负荆请罪,讨教人生磊落之术,坦然之道,等着我,最不济,我还能在酒量上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第十四章 身传言教

    陈家武馆。客厅。

    段云飞见陈阿四摆弄起茶具,为摆脱前列腺炎者的嫌疑,敬业地到院子里找虐去了。

    陈阿四有条不紊地开始烧水,清洗,冲泡,然后给刘无涯递过一杯茶,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你有话想问,说吧。”

    “四哥,你显然知道对方是谁,刚才你给他发的什么文件?还有那句话是决战的时间和地点吗?”

    “你说泰国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谁了,本来心里就有几分猜测,刚才的文件是我这几年对武学上新领悟的一些心得,应该正是对方所需要的,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来找,至于最后那句话,不是所谓的决战,是彼此之间一次互相切磋,互相交流的约定。”

    “既然是对方所需要的,那你为什么这么大方地给了他,你不怕国术流失吗?而对方屡次入侵你的电脑,证明没有君子之风,你把你的成果轻易给了他,你不怕他反过来对付你吗?”

    “无涯啊!你们黑客有句话叫技术无国界,同样的武术也无国界,中国武术源远流长,传承至今,可以说是百家齐放,流派众多,凡是都有两面性,我们的国术,正因为种类多,所以难免杂,在传承和推广上,远远不如泰国,韩国,日本等国家,其实在一些纯粹追求武学精神的高手心中,早已跳出了国界,武功说到底,无非就是攻和防,这一点李小龙当年是最早提出并且影响力最深远的人,可惜英年早逝,影响随着他的离去渐渐减弱,应该说,李小龙的说法并不全面,他只是精简攻防的繁琐和一些没必要的身体耗损,但他并没有着重其他方面的因素,比如环境,时间差,计算,心里等一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细节判断,传统武侠小说里说的高手相争,胜负往往在一招之间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他所说的不是武功的差距,而是两个实力相当的人在细节判断上谁能抢占先机,然后一鼓作气趁胜追击,胜利自然属于谁,所以在任何时候,细节的判断都应该养成一种本能,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学武者,至于你担心他会拿我的成果对付我,我可是一点也不担心,一个过于经营心机的人,是不配追求武学的巅峰的。我刚才说的有点多,你先消化一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刘无涯认真地听着陈阿四的话,从心底钦佩他的人格魅力。这是一个有着莫大的胸襟和自信的人,似乎不是一个能在小农村呆的人。

    “四哥,你现在是处于武学巅峰吗?咱们国术有分段位吗?我知道像跆拳道,柔道都是有段位的。”

    “四哥和你一样,都是走在通往武学巅峰的路上,国术因为百家齐长,没有突出的典型,所以很难去统一界定段位,但有人在努力了,国术有境界之说,分三层,第一层看山是山,第二层看山不是山,第三层看山还是山,很有点佛境。”

    “怎么区分这三个境界?四哥你到了哪个境界了?”

    “境界是个很模糊抽象的概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一天你达到了,自然明悟,身体的力量要靠一朝一夕锤炼得来,而境界关乎天赋,就像你虽然只练武不到半年,但你天赋好,看问题不局限表面,能站在其他角度上去思考,已经触碰到第二境界的边缘,我呢,最多也只算在第三个境界的入口处。”

    “四哥你一直都在村子呆着吗?”刘无涯试探地问道,他虽说在邻村,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省城度过的。

    “不是的,我也年轻气盛过,年轻的时候,以为没有翻不过去的山,四处挑战,打不过练了再打,直到赢了为止,八年前,终于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我有十辈子的时间,也打不出真正的天下第一!于是我就回到了村里,过起了常人的生活。”

    “四哥都挑战过谁?”

    “告诉你也不知道,你以为是那些平常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人,跟你说那些人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不是吧?世界冠军都不是菜,看来武术这碗饭不好吃!”

    “无涯,四哥告诉你这些,可不是要打击你,不瞒你说,我希望甚至相信你将来的成就比我高,只是你没有一颗向武的心,就算天赋再高,也绝没可能登上巅峰,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你现在练武,虽说按要求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就像是一般人在学校交作业,做完了就好,没有再去想可能还有几个正确答案,在这方面,云飞比你强多了,你看他天天找小奎受虐,明知不可能,但就有着这股劲,所以,不仅练功,做什么事都得有这股劲。你现在的这点劲还是被逼的,要不是小命不保,估计你连这点劲都不想拿,我说的对吧?”

    “四哥,说真的我就怕和你讨论这个事,我知道你对我的期望,但我无法向你保证,我不能欺骗你,你是我最尊敬的人,对了四哥,齐天你是怎么认识的?”刘无涯一看苗头不好,赶紧转移视线。陈阿四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无涯,有怨气,有惋惜,有无奈。

    “在一个私人的聚会上认识的,是平时经常切磋的武术爱好者的聚会,天南地北的人都有,当时这个泰国的朋友也在,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都以为是别人把他带来的,散会的时候互相询问才知道,当时他的一些理论虽说有点骇人听闻,但大多的都能给人启发或直接受教,有几个人都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着,很神秘,很有远见的一个高人,我看你对他印象很差,为什么?”

    “四哥你认识我们村的刘三吗?”

    “哪能不认识?都是邻村的,论名气我可不定比他高呢。”

    “前段时间他老跟刘三在一起混,天下乌鸦一般黑,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你看他说话的时候那种德行,一看就不是好人,这两天又把云飞给哄得团团转,供吃供喝的,昨晚让我套出来了,想接近我,我倒要看看他存的是什么心,四哥,你得小心他,不能让他给骗了!”

    “无涯啊,有时候看人不能看表面,刚夸你有境界,你就掉了,四哥也一把年纪了,不跟你说盐和桥的例子,免得你说我老,我心中自有分寸,你放心吧,至于你,你说他接近你图什么?美色还是家财?”

    “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反正我不愿看到那张骗子脸。”

    “无涯,我能确定的是他对你没有恶意,至于有什么企图,我也就不关心了,你留着他,说不定对你有好处。”

    “我才不要他的好处,说不定都不是干净的,目前也只能先这样,我还得看看他那老鼠洞里藏的是什么药。”

    “好了无涯,今天咱哥俩聊的不要对外人讲,我看你打字奇快,这个跟你的反应有关,从明天开始,让小奎教你步法,你暂时力量还不够,不要参与对抗训练。”

    “好的,四哥,那我出去练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5275/ 第一时间欣赏七破天最新章节! 作者:涯漂所写的《七破天》为转载作品,七破天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七破天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七破天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七破天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七破天介绍:
一个世人眼中自甘堕落的放浪子;一个义薄云天,可以把命交给朋友的这汉子;一个天赋卓然却慵懒散漫的奇才子。命运使然,被逼走上一条追求力量巅峰的修体道路。 宗旨:让您露出洁白无瑕的牙齿,田七一下。 声明:不是想为品牌牙膏做广告,是为自己。七破天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七破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七破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