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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三章 叛兵,李狗腿子

    杨典听到那百人将所说之话,顿时一身冷汗冒起,酒意也清了大半。这时,在旁边的文翰却是暗中露出了笑容。

    随后,杨典吩咐了那百人将几句,待百人将走后。

    杨典一脸急色地抓起了文翰的手,大呼:“贤弟,真是料事如神。这支兵马定是那黄乐小人!那黄乐在军中培养了近千人亲兵,家中又有五百家丁,加起来共有一千五百人,兵力远超于我军。

    那黄乐要起兵害吾性命。贤弟汝可有妙计,救吾于水生火热,吾日后定记住贤弟恩情啊!”

    文翰对杨典安慰了几句,随后淡然地说道:“杨大哥莫要惊慌。如今不知是否是那黄乐兵马。若是,我定要让他葬身此地!”

    “莫非贤弟已想到救吾之策,快快说来!莫要吾坐立不安,好不难受!”

    杨典听后顿时大喜,经过这次剿匪行动,杨典知道文翰有大智慧,既然想到计谋定可以把那黄乐击败。

    “山人自有妙计,杨大哥大可放心。看我如何把那黄乐玩弄于鼓掌之中。”文翰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让杨典高高悬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后来,文翰又与杨典说了一些话,把需要杨典配合的事情交代一番。杨典把文翰当做是自己的救星,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

    过了两个时辰后,文翰与周珑从杨典的营中走了出来。

    周珑似有疑虑地开口问道:“贤弟,明明是那黄长史,怕他与裴元绍相通之事被揭发,才出兵要围杀我等。为何,你却把黄长史起兵之意转到杨牙将的身上?”

    “周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借兵讨伐黑风山之事,我等已把那黄长史得罪了。日后,怕那黄长史定会报复我等。更何况,现今我把裴元绍收入麾下。他更会视我等为肉中刺眼中钉,不除不快!

    即是如此,我等又何必与他客气,借此机会把黄乐除掉!但是如若是我等出手,除掉黄乐定会得罪黄乐的外家。凭我等如今势力,根本无法与黄乐那外家相抗。但杨县令却是不同,他有整个‘杨氏’在撑腰。

    这次我等借杨典的手,把那黄长史除掉。正好祸水东移,让杨鸿与那黄乐外家斗起来。我等也大可以趁他们两家斗得热火朝天,无暇顾及我等之际,迅速在解县立住脚跟。

    这样一来,日后我等遇到的麻烦也会少点,不是吗?”

    文翰把心中所想徐徐道来,听得周珑是连连点头。

    “为兄明白了,贤弟使的是借刀杀人之计!”

    “没错。周大哥聪慧,一点就明。周大哥呀,你可要多多动脑子,日后我等要走的路满是荆棘,处处危机,一个不小心,都会酿成大祸。若是我不在你身边,周大哥你这正直为善的性子,可是吃大亏的!”

    文翰苦口婆心地说着,周珑也没因文翰年龄少而不喜,虚心接受。周珑心中明亮,文翰这是在栽培他。

    “看来鄙人这兄弟,心机谋略都是不简单啊。”周珑在内心感叹。他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一经营赌坊之人,现今却是在与人谋取未来之大事。

    成大事者,一路劈棘,须有雄才谋略,又要使阴谋诡计,不拘小节。

    以往的周珑万万不敢想,自己能成就大事,但是如今有了文翰的出现。周珑的思想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两人回到营中后,文翰找来了裴元绍,交代了一些事情,看天色已晚,困意顿生,随即上床休息。

    到了第二日的晌午,杨典这边的解县兵马忽然尽数撤去了营中帐篷,带领兵马上了黑风山的山寨。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一队大概有着二十来人的黑风贼子,神色慌张地向解县方向跑去。

    “那边贼子,停下!否则,格杀勿论!”五、六个骑着马匹的解县斥候,厉声把这队黑风贼子喊停下来。

    “军爷饶命啊。我是黑风寨上的一名小头目,有要紧之事禀告黄乐,黄长史。请军爷引见。这可是大事,延误了军情,小人担当不起啊!”

    “住嘴!我家大人怎么可能与贼子相识!定是你这贼子在胡言乱语,想要扰乱军心!我先把你等扣押下来,你等可敢反抗!”

    其中一名斥候大声喝道,看他穿着应是这五、六名斥候的领头人。

    “不敢,不敢。还不快快跪下!”小头目一声令下,那队有二十来人的黑风贼子马上听话的跪了下来。

    随后,在这五六名解县斥候的扣押下,这队黑风贼子被带进了黄乐的军营。

    那斥候队长,见这黑风贼子听话,又敢来到营中,顿时散去疑心:“那个小头目,你跟我来吧。你可别耍什么小聪明,否则我饶不了你的狗命!”

    “是,是。小的哪敢耍小聪明,狗命要紧,狗命要紧。”小头目连忙谄媚地应道。

    斥候队长哼了一声,便转身示意黑风小头目跟上。

    此时,在黄乐的帐篷内。

    “哼!想不到那裴元绍如此不堪大用,被一少年设计击败,简直就是个废物!还好李二汝心细,见情势不妙偷跑回来把这消息告诉本长史。

    想那少年与杨典现在定知,本长史与裴元绍相通之事。如此正好,一不做二不休,本长史这次就把尔等全部歼灭。懒得日后烦心!

    特别是那杨典,暗中窥视吾这长史之位已久,吾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李二汝很不错,教本长史趁着杨典他们仍未回解县,那杨鸿并不知军情,借救援之名出兵攻打杨典他们。

    等本长史把他们全灭后,回去那杨鸿若是问起,本长史只要说那少年与杨典武艺不济,被黑风山贼所杀便可。

    想那杨鸿也无法追究,杨典一死,这解县兵马之权,便尽数落入本长史之手。啊哈哈哈哈!”

    黄乐捏着山羊须,得意地大笑着。那李二更是趁机拍了几句马屁,喜得那黄乐眼睛都快要眯起一条缝。

    “报告长史大人。有一队大约二十人的黑风贼被我等所俘,那小头目说有要事禀告大人。小人见这小头目颇为配合,应不是敌人奸细,便把他带来。”

    这时,那斥候队长刚把小头目带到了黄乐的帐篷之前。

    “哦。”黄乐看了一眼李二,李二点了点头,随即黄乐喊了一声‘进’后,那小头目蹑手蹑脚,满脸紧张地走了进来。

    “汝找本长史,所为何事啊?”

    黄乐脸色一紧,威严地问道。

    “长史大人,小人名叫李狗腿子,是黑风寨上一小头目。与贵府的李先生是同乡,曾一起投奔黑风山。不知李先生可否记得小人?”李狗腿子没有回答黄乐的问题,反而是向李二在套近乎。

    黄乐也不怪,听这人与李二相识,饶有兴趣地向李二望去。

    李二阴冷着脸,双眼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大人,小人认得他。正是此人,当初把小人骗入那黑风寨,受尽那裴元绍的欺辱。还好大人慧眼识英雄,把小人招入麾下,否则现今定过着那水深火热的日子。”

    “哎!是小人有眼无珠,本以为那裴元绍是英雄,哪知是那无能之辈。今日,便是想戴罪立功,献一计策于黄长史为日后谋一生路。”

    “哼!就凭你这愚不可及的货色,也敢献计策!”李二指着李狗腿子,冷然呵斥。

    “呵呵。李二,汝别激动。听听也无妨。那李狗腿子,有什么情报汝便说吧。看能能换汝一条狗命!”黄乐知道李二为人小气,心胸狭窄。定是记仇那李狗腿子,才会变得现今这般张牙舞爪。

    “是,大人。”李狗腿子见李二没有好脸色,便不再理他,向黄乐说道:“就在前几日,小人听到裴元绍与一少年还有一个名叫‘杨典’的将领,在密谈事情。

    随后,听到他们大喊着要屠杀大人,帮那杨典坐上长史之位,日后共享荣华富贵。

    小人敬重大人,便留了几分心。后来,又见他们数次密谋,看是定好计策害大人性命。

    那三人大喜,称要大喝一场,于明日酉时在黑风寨中大摆宴席,喝酒庆祝大事将成。

    那裴元绍平时为人专横,每次我等打家劫舍得来的钱财都要去大半,我等兄弟对他早有怨言,借着这次机会,小人与几个小头目约好,共有两百多人。

    于明日,趁那少年与杨典他们喝得大醉之时,想约定大人于那时发动袭击。趁着夜色,一举而上,把那裴元绍与解县兵马全部杀死。不知大人愿否?”

    黄乐听后大怒,腾地站起身子:“哎呀呀!本长史尚未去夺那杨典狗命,杨典狗贼竟先谋命于吾!可恨啊,可恨!

    李狗腿子,汝做得很好,以后便在本长史手下做一幕僚。为本长史出谋划策!至于汝说那计,本长史十分满意,明日便约好以狼烟为信号,一起夺那群狗贼之命!”

第十四章 火烧黑风寨

    随后过了一日。到了第二天的酉时。

    太阳刚下山,黄昏的美丽让人心醉,橙色的光幕洒在林中,雀儿欢悦地啼叫,平静中听到那流水经过的声音,让人好不舒适。

    只不过,随着一队大约有着一千五百人的兵马到来,生生破坏了山中安逸的景色。

    “长史大人,那李狗腿子说的话不能全信,我等贸然攻寨,若是遇到埋伏,我军便会全军覆没,一个人也跑步了。请长史大人三思啊!”

    李二骑着一匹黄马,完全不顾就在黄乐身旁的李狗腿子的脸色,向黄乐劝道。

    黄乐脸露不悦,指着李二呵斥:“够了!李二汝那心胸,本长史知道。李狗腿子献于妙计于吾,这是好事。汝又何必嫉妒!若非本长史心中明亮,听信汝的谗言,错过了灭敌良机,汝又该当何罪?”

    “冤枉啊!大人。李二绝非有害大人之心,只不过…”

    李二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刚要说下去就被黄乐生生打断道:“还不给本长史住嘴!莫非要本长史取汝之狗头!”

    “长史大人息怒,李先生也是为长史大人着想。请大人恕李先生之罪。看这时辰,我那些兄弟应准备差不多了,等敌军全部喝醉后,他们便会找一隐匿处放狼烟,通知我等进攻。”李狗腿子笑着脸,向黄乐说道。

    “好!吾等便安心等候,歇息力气,待会好取敌人狗头。李二啊,汝看李狗腿子的心胸,日后汝可要多多向他学习,莫要丢了本长史的脸!”黄乐先是认同地对李狗腿子笑了笑,后又指着李二呵斥。

    李二此时,憋屈得都快要掉下眼泪了。

    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天色渐渐地暗下来。这时,在黑风山顶出,闪着一火光,火光缓缓地升起一道浓烟。

    “长史大人,时机到了,正是杀敌时刻!”李狗腿子欢声叫道。那黄乐听后,顿时大喜,下令兵马准备,一阵骚乱之后,一千五百人摆好阵势,只等黄乐下令杀敌。

    “月黑风高杀人夜,今日便是吾等儿郎取敌人狗头之时!”黄乐高举利剑,一马当先地冲上了黑风山道。

    杀啊!!!~震耳欲聋的杀喊声,响彻黑风山。

    一千五百个士卒好似一头食人的巨兽,气势冲冲、杀气泯然地扑上了黑风山寨。

    就在各个士卒奋力冲上山顶之时,李狗腿子却是阴笑连连,趁一空隙掉转马头,向山下纵马而去。

    黄乐策马疾奔,见山寨大门已打开,以为是那暗中接应之人为之。不由一阵大笑,在近百名骑马的拥护下,进入了黑风山寨!

    “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郎,还有那可恨的杨典狗贼,吾黄乐来取尔等性命了。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黄乐高声喝道,心中正是豪气大生。

    “长史大人,寨中无人!”忽然,在寨中巡视完一圈的先锋部队,风风火火地跑到黄乐面前禀报道。

    黄乐瞪起了眼睛,大怒咆哮“怎么可能!!!莫是走漏了风声,给我搜!”

    这时,跟在黄乐身后大部队也跑进了黑风寨中。李二见情势不对,见到黄乐身影后立马高声问道:“发生何事?长史大人,为何不见厮杀?”

    “厮杀个鬼!这个黑风山寨连个人影都没有!!!”黄乐听李二发问,恼怒地回答道。

    李二大惊,似乎忽然想到某些细节,立刻环首四顾不见那李狗腿子身影。心中暗叫一声‘坏了’。

    “长史大人,那李狗腿子不见了!必是敌军奸细!赶快撤!我等中计了!这是空寨!”

    李二连忙大喝,顿时军中一阵混乱。黄乐张了张嘴,满脸憋得通红,一肚子都是熊熊火焰快要炸开他的肚皮。

    “黄长史,你要夺我性命。看是没那么简单。来而不往非礼也。放箭!!!”

    这时,在距离山寨不远处,一批又一批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山林中冲了出来。大概有三百多人。正是,文翰埋伏许久的兵马。随着文翰一声令下,士卒一个个张弓射箭,把手中燃烧的火矢射出。

    一道道燃烧着箭头的箭矢,好似一阵小型的流星雨,射入山寨之中。一会儿后,整个黑风寨被熊熊烈火所包围。

    “啊啊啊!!着火了,着火了!”黄乐的兵马,见周围都是火势,吓得魂魄都没了,人人自危地一趟乱跑。

    黄乐的脸被火光照得通亮,脸上那不可置信的神色显得特别的清晰而又讽刺。

    “这一把火一烧,要把吾的家业都给烧光了!!!!”黄乐的心在滴血,这一千五百人都是他花了大把银两培养的亲兵,是他黄乐之所以能在解县立住脚跟,坐稳长史之位的根本!

    若是没有这一千五百人,接下来黄乐很可能就会被那外家当做弃子!

    忽然,一箭矢飞来,把黄乐的头盔射飞。

    黄乐披头散发,犹如疯子一般地咆哮:“嗷嗷嗷,吾不甘呀!!!”

    李二纵马奔来,焦急地喊道:“长史大人,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现今我等应先整顿士卒,突围出去。日后,再找那少年郎报此大仇!”

    黄乐也不是一般人物,李二的一席话马上让他清醒过来,随即向周围的士卒下令集合。但是在刚才的混乱中,除去那些被火势所困或是烧死的,或是被踩死的士卒,集合起来的人数,仅仅剩下八百人不到。

    这时,又一轮火矢射来。抬头望去,能见到漫天都是火星,顿时把黄乐吓得更加窘迫连连大喊道:“突围,突围!!快快突围!”

    黄乐的兵马集中向山寨那燃烧得正旺的大门,不要命地轰然冲去。

    文翰立马让手下三百弓箭手对准山寨大门发射,并且开始后撤。

    黄乐的兵马经过这一轮冲势后,人数变得更小了,能逃出山寨的人仅剩五百。这一场大火,足足让黄乐损失整整一千人马!

    “少年郎,本长史与汝势不两立!!!”黄乐策马疾奔,满头乱发飞舞,一脸落魄之相。当他遥远的见到正以一脸平和笑容面对自己的文翰,不由一阵火气攻心,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杀死这万恶的少年。

    “住手!让黄长史离开。”见黄乐成功突围,文翰并没趁此痛打落水狗,反而喊停手下的三百弓箭手,并且开始整军快速撤退。

    在临走前,文翰对着山上的黄乐大喊:“我本不愿杀君,君却要灭我口,黄长史今日我不会杀你,望你逃去后莫要再想害我性命。”

    黄乐呸了一声,心里没有丁点感激文翰放他一条生路,传令加快步伐,向解县的方向逃去。想要尽最快的速度回到解县,收拾败势。

    望着黄乐兵马离去的身影,周珑不由向一旁的文翰问道:“贤弟,你这是放虎归山。烂船还有三分钉,若是这黄乐回到了解县定会后患无穷!”

    “呵呵。我说我不杀他,但却没说不让别人取他首级啊。周大哥,你放心,明年见日便是那黄长史的忌辰。”

    文翰洒然一笑,眯着眼睛望着黄乐兵马的身影逐渐消失。

    一个时辰后,黄乐兵马连连赶路,来到了一山谷之中。黄乐见文翰真的没有派兵攻来,随即下令在原地整顿歇息,待体力恢复后,再继续向解县赶路。

    黄乐刚下马,想要靠着一块石头坐下。

    这时,突兀之间。响起了一阵震天彻底般的杀喊声。

    前头是由杨典带领的两百轻骑,后头则是裴元绍带领的三百多黑风贼。那失去踪影的李狗腿子,出现在了裴元绍的身边。

    两队兵马如天降神兵,分别前后包抄,把黄乐的兵马死死地围住。

    杨典骑着马匹,纵马走前数步,露出森然地笑容:“长史大人,本牙将在此等汝已久,汝可识得本牙将否?”

    “啊!”

    黄乐见前面那将领正是自己的冤家‘杨典’,顿时才安顿下来的心脏砰然撞动,一口浓血从口中骇然喷出。

    “儿郎们随本牙将取这狗贼首级,杀啊!”杨典一甩马鞭,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在他身后的两百轻骑立马跟上。

    在后面的裴元绍也毫不落后,带领三百多个黑风贼从后掩杀,两方夹击,一时间杀得黄了兵马呼天喊地,弃甲丢盔,抛戈撒戟,各逃性命,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狗贼,汝要害吾性命。今日便让吾之铁枪厉害!”

    杨典见黄乐身影,从后一枪刺入,枪头穿过黄乐的身体,黄乐惨叫一声眼睛瞪起,逐渐失去了呼吸。

第十五章 凯旋归家

    “饶命啊。大当家饶命!”

    另一边,裴元绍纵马飞跃,一阵巨响后出现在正想趁乱逃跑的李二身前。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李二仗着那黄乐狗贼的权势,在洒家面前作威作福,洒家忍汝已久,今日便要收那旧债!”

    李二张大这嘴巴还想说话,裴元绍却不再给他机会,执起大刀猛地劈落。一阵热血飞洒,李二的头颅随即落到地上。

    “公子有令,这些黄乐的兵马都是大逆不道的叛贼,跟着那黄乐作恶,罪不可赦。全部杀死!”裴元绍冷着一张脸,好似那专收人性命的黑白无常。

    黄乐兵马见黄乐已死,本想跪下投降,但又听那裴元绍之言,见存活无望立刻吓得魂魄丢失,一个个跪下求饶。

    “大人饶命啊。我等只是一士卒,黄长史才是那罪恶之首。今那恶首已伏法,求求大人饶我等一命啊!!”

    一百人将痛哭流涕,磕头撞地。杨典与裴元绍同时向李强望去,好似在问他的意见。

    李强却是摇了摇头,意简言赅地道:“公子说这群兵马不干净,留不得。”

    说完,不等杨典、裴元绍回答。李强便执起双锤,一步冲到了那百人将的面前,使着铁锤把他的胸口砸碎。

    “那就杀吧!一个不留!”裴元绍森然而道,也跟着动起了手。李强的话,代表了文翰的话,所以作为家将的‘裴元绍’一定会支持。

    见此情况,杨典也无需多言,带兵跟着杀了起来。整整五百人吗,在短短的时间内,很快地就变成了一具具冰凉的尸体。

    杨典与裴元绍随即收兵回营。原本杀得热火朝天的山谷,悚然地变得安静无比,一阵寒风吹过,只有那一具具尸体告诉我们,刚才在这里发生过战斗。

    不,应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另一边,在文翰的军营帐篷内。

    “不凡啊。那裴元绍暗藏的财产为兄已安排好了,就在刚才为兄的堂弟带人来到了营中,把那些金银珠宝偷偷地运走。为了安全起见,为兄并没有告诉他运的是何物,只告诉他是军中要密之物,不可给人知道。”

    周珑风尘仆仆走入文翰的帐篷之内。随着周珑与文翰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周珑对文翰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直呼其字。

    文翰正看着一本从杨典那借来的兵法之书,听到周珑的话后点了点头:“嗯,劳烦周大哥了。那些人可信么?”

    早在黄乐攻山之前,文翰故意支开杨典先去山谷埋伏后,便暗中找到裴元绍,向他要了几个人,然后快马赶回解县找到周珑的堂弟‘周平’,过来把裴元绍私藏的财物转移。

    这笔财物不见得光,所以文翰必须小心,否则会得罪那贪财的杨鸿。

    “为兄那堂兄为人木讷,不懂与人相处,却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平时在为兄那赌坊做事。靠为兄支助维持生计。所以,对为兄的话是言听计从。不凡你放心,周平此人可信。”

    周珑笑了笑又道:“不过,裴元绍那贼子真是不可小觑,敛财手段如此犀利。贤弟你可知,他那笔私藏的财物,粗略算计大概足有八百多两。这些财物,足够为兄和你嫂子过一辈子生活了。”

    “周大哥,元绍现今是我的家将,就是我等的家人。别再唤他贼子,难听。元绍与我说,那笔财物,经过了黑风山寨几代头目积累才有那么多,平时元绍他们打家劫舍的钱财,大部分都分下去了。”

    文翰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悦周珑对裴元绍‘贼子’的称呼。周珑一啪脑袋,连称忘了此事。文翰与周珑又聊了几句后,营外传来一阵杂乱的笑骂声,看是杨典与裴元绍带兵回来了。

    文翰与周珑立马跑出帐篷迎接。裴元绍与李强见到文翰的身影,纵马奔来,在文翰身前止住去势翻身下马,同时单膝跪下道。

    “幸不辱命。黄乐兵马,全灭!”裴元绍与李强的声音仍带有那滚烫的杀气,似乎仍未享受够那种取人性命于弹指之间的快感。

    “好!好!尔等做得很好!快快请起。我已为尔等备好酒席,为尔等大胜归来庆祝一番。”文翰亲热的抓住裴元绍与李强的手,快步向备好一桌子酒席的帐篷走去。

    “哎!贤弟汝怎能厚此彼薄。只顾自家兄弟,不顾汝的杨大哥。”

    杨典唯恐落后了步子,喝不得尽兴,连忙在文翰几人的身后喊了起来,引得大家一阵发笑。

    “那日从山寨中搜出的百坛酒水,今日尽数开封!眼下无战事,兄弟们全部喝得开心,尽兴!今日,谁敢不醉,就扒了谁的裤子!!!!!”

    整个军营顿时一片欢悦,数日连战,解县和黑风山的人马早就疲惫不已,不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

    这就是士卒,将领的一个命令,他们就要冲锋陷阵至生命于不顾也毫无怨言。但是,往往只要有一坛酒,他们就会变得欢天喜地。

    当然,他们之所以当兵,也是为了生计,那微薄的军饷。

    军营中一片吵闹,个个喝得人仰马翻,黑风山的人和解县士卒亲热地挽着臂膀,唱着乡里的歌谣。虽然在数日前,他们还是敌人,但是在这个死人就如人需一日三餐般正常的乱世,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冷酷。

    在另一边的酒席中,文翰、周珑、杨典、李强、裴元绍五人足足喝了几十坛酒水,文翰在周珑盛情举荐下,再一次高喝那首《杀人歌》,传出军营,士卒们也跟着唱,好不欢快。

    众人一直喝到趴下,或是醉倒。到了第二日的凌晨,军营才渐渐地安静下来。

    到了晌午时刻,醒来后的文翰与杨典,整顿兵马,向解县的方向归去。

    过了数个时辰,文翰终于见到了解县的城门,与身旁的周珑相视而笑。

    两场战役,在文翰的谋略下杀了足足两千人。他把裴元绍收入了麾下,得到三百八十个私兵,并且阴差阳错地顺利干掉了对自己恨之入骨的黄乐。

    此次,回到解县,正是他大展拳脚的时机。

    在城门前,杨鸿派了主薄迎接凯旋而归的文翰与杨典,一阵常例的慰问后,宣令文翰、周珑、杨典三人,整顿好手中兵马后到县令府衙听赏。

    杨典与文翰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先行带着解县兵马回到县中校场。为了不引人瞩目,文翰和周珑让裴元绍把三百八十个黑风私兵打散为两批,一批由文翰带着,一批由周珑带着,分别找了几间县中酒楼,把他们先安顿好。

    刚安排好黑风私兵的住宿,文翰与周珑顾不得回周府报平安,又匆匆忙忙地来到了杨府。

    文翰与周珑在黄官家的领路下,刚来到府中大厅,就见到了杨典的身影。杨典一脸的得意,似乎在等着杨鸿颁布自己高升的指令。

    “哈哈哈哈。好一个文不凡!想不到汝竟是那满腹经纶、才智无双的再世‘张良’。弹指之间不但收复了黑风寨人马,更把那欺骗吾的狗贼‘黄乐’击败。

    好,很好。文不凡做得真好!”

    说到后面杨鸿的声音变得阴测测的,看来那杨典已把这次征战的过程尽数报予杨鸿,杨鸿既然能爬到解县县令这个位置,除了他身后的‘杨氏’,本身的才智定也是不容小觑。

    “莫非,杨鸿猜到了其中玄机!”

    文翰脸色一变,立即屈身施礼道:“小生不才。全靠杨牙将的配合,才得此大胜。那黄乐见我等收复黑风山,怕杨牙将功高夺他位置,向县令大人谎报军情,出兵想要半路截杀我等。小生怕被小人得逞,才施计谋算,望大人明鉴!”

    杨典察觉到杨鸿神态中的不对劲,连忙单膝跪下:“主公,文贤弟说的没错。那黄乐想害吾之性命,吾先下手为强,在黑风山一枪把他刺死…”

    杨鸿怒喝一声,强打断杨典的话语道:“汝还不给本县令住嘴!汝怎么如此愚蠢,那黄乐外家‘崔氏’是解县的名门豪族,得罪不得。既然他谎报军情,犯下叛逆之罪,汝大可把他擒下,交予本县令处死他。

    汝为何如此冲动,把他给杀了!这样汝不是把那‘崔氏’得罪了吗?汝是本县令的家将,这不等于在给本县令找麻烦吗!!”

    杨鸿指着杨典怒声呵斥,骂得杨典一阵无言,最后连连磕头称道知罪。

    “杨县令,是小生出计谋杀那黄乐,怪不得杨牙将。只是,那黄乐要害我等性命,难道我等要坐以待毙,这恕小生难以接受!

    而且,此次那黄长史竟能调动了一千五百兵马,这势力足以危害解县,我等出手灭之,也算是清除了解县的隐患。”

    文翰走前一步,目光清澈,好似那受了莫大委屈的忠义之士一般,与杨鸿对视。杨鸿眯着眼睛,连说了几声‘好’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杨鸿平复了心情,冷冷地说道:“照汝如此说法,本县令岂不是还要感激尔等为解县清除了一妖孽。是不是啊,文不凡!”

    “小生不敢,但小生相信县令大人能明察秋毫,忠奸能分,不会寒了我等忠义之辈的心。”文翰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让步,一装要装到底。否则被杨鸿从中察觉到,杨典杀黄乐是自己借刀杀人之计的话,那就麻烦了!

第十六章 杨鸿的打压

    杨鸿与文翰对视整整有一刻钟的时间,在这紧张的气氛中,除了杨鸿外,文翰、周珑、杨典都是紧张万分,后背冒汗。

    忽然,杨鸿转过身子甩甩手道:“罢了罢了。此事不能怪责尔等。那崔氏虽有几分势力,但也只限在解县。本县令不惧之,但却嫌麻烦。此次,黄乐罪状确凿,死了便死了。想那‘崔氏’也无话可说,最多也只能在暗地里搞些不痛不痒的勾当。

    杨典,汝起来吧。记住教训,以后莫像这般冲动。那长史之位,汝便先替上吧。明日本县令把文书发上朝廷,等朝廷认可后,汝便是本县长史了。”

    杨典大喜,原本还在被杨鸿呵斥,忽然又得到盼望已久的提拔。大起大落,一下子让杨典无从适应,在那连连拜谢,直到被杨鸿喝停,傻笑着站到一边。

    “至于尔等二人,周珑汝身家清白,为人行善便留在本县,做吾那主薄的副官。汝可愿否?”

    之后,杨鸿又向周珑问道。

    周珑原是白身之人,听到自己竟做上官职,虽是副官,但已能让周珑万分喜悦,接令后笑容满面。

    “文不凡。”终于轮到文翰,杨鸿直勾勾地盯着他,顿了一会后:“听周副官说,汝是因家族被仇人所灭,逃命期间,被他在山林中所救。

    如此一来汝的来历,不清不明,很难确认。本县令不好立刻上奏朝廷为汝谋官职。这样,那黄乐在本县外,有一庄院,原本是那黄乐五百私兵的住处。本县令先赐予汝。让汝也好先安排那黑风寨的人。

    本县令已替吩咐下去,为那三百八十个贼子换了身份,重今日开始他们便是解县良民。汝可要好好管教,教他们莫要生事非。

    否则,本县令定不轻饶!如此安排,文不凡汝愿否?”

    不给任何官职,看来这杨鸿是想打压自己啊。

    文翰在内心淡淡地腹诽道,却也不生气,平静地接令,并感谢杨鸿的赐予。

    杨鸿又与他们说了几句过场话,要他们继续努力,为解县百姓谋福利解忧患之类的话后,便让他们几人各自归去。

    在文翰几人离开不久,从大厅的侧房内走出一人。正是那在城门中迎接文翰他们的主薄,此人名叫何双,是一寒士颇有才华,被杨鸿识中,提拔为主薄。

    “何双,汝观那少年郎如何?”杨鸿见何双走来,下意识地问道。

    何双捏着下颚胡子,平静地评论道:“不急不躁,稳如泰山。此人才华是吾之百倍。吾不及也。”

    “哈哈哈!!”杨鸿大笑:“何双汝这评价中肯,不过像汝这般老实,却是世间少有。”

    “不过,若是此子更能耐得住性子的话,那就更完美了。过以时日,在这世代中定会成就不凡。大人,你与他相谋,可要小心喽。”何双打趣道。他似乎与杨鸿很熟,完全没有上下级相处那般拘束。

    “哼。吾心中明亮,所以刚才并未给他一官一职。若不是看在那马吊之事,吾早早把他赶出解县。这种人物,在哪都能惹麻烦。这不,给吾找来了‘崔氏’。

    他还以为吾不知道,是他设下的借刀杀人之计吗?他想要在解县站住脚跟,却把水泼到本县令的头上,真不知死活!”

    杨鸿虽然表面上是咬牙切齿的摸样,但眼中却闪露着欣赏的神采。

    “呵呵。那马吊确实神奇,好似有吸力一般,坐下去想起来就难咯。吾与几个朋友打了三天三夜,都不知时辰。”

    “那是,本县令被府里那几个婆娘整天拉着凑脚。一打就是好几个时辰。完全都忘了公事。现在这马吊在本县已经流行,前几日那周珑家的‘林氏’给本县令送来了分红。颇为可观,颇为可观。”

    “分红?那是什么?”

    “哦,那是文不凡发明的词语。就是本县令那五成股份的收入。”

    “既然县令大人如此开心,应该设宴庆祝。把大人珍藏的那几坛酒水拿出来,我等共乐。”

    “那自然可以。但要等你把那三百八十个黑风贼子身份弄好再说。”

    听到杨鸿的话后,何双的顿时苦了起来。杨鸿似乎十分享受何双那碰壁的摸样,一阵大笑。

    另一边,在文翰与周珑回府的路上。

    周珑好似憋着话说不出似的,有口难言。文翰忽地停下了脚步:“周大哥,你有话就说。憋着难不难受?”

    “不凡。要不为兄回去与那杨县令商量,把为兄的官职让与你。你的功劳最大,却无一官职所得。为兄当着这个副官,心里难受!”

    文翰淡然地笑了笑:“无妨。你我谁当这个官职也无所谓。而且,那杨鸿定然看出了我那借刀杀人之计,所以心有怨气,想要打压我。

    这样也好,我也不想太早的显露,免得树大招风。我也可以集中精力的把赌坊的势力扩大,现在我们有人手了,第一步就是把那马吊推广,然后在各县建立分行,趁此扩张势力,以备乱世到来。

    周大哥啊,我们的心不能太小,仅仅局限于这个解县!而且,那杨鸿让你做副官,你以为他的目的何在。还不是想通过你,掌控我的一举一动。杨鸿此人,深藏不露,周大哥日后在他手下做事,定要处处小心。”

    周珑对文翰说的话深信不疑,一边点头一边记在心中。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周府。林氏遥远见到周珑的身影,因担忧了许久,有情而发,扯着嗓子大喊‘夫君’。引起旁边走过的街坊一阵发笑。

    “哎,这婆娘怎如此不懂事。羞煞我也!”

    周珑虽是如此说,但脸上却不禁的露出笑容,脚下的步伐也越走越快。

    旁边的文翰看得,感叹连连。记得在后世,每次执行任务回来,那义父‘李如龙’也是一脸紧张地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那张刚毅的面孔流露的神情,文翰到现在还是记得十分的清晰。

    这就家人啊。文翰在心中叹道。

    周珑、文翰回到了周府,因李强先被派了回来报平安,所以林氏早早就准备好了饭席为周珑他们洗尘。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有红烧鲤鱼、大块大块的牛肉、鸡鸭拼盘…等等,当然还有几坛酒水。

    文翰让李强把裴元绍叫来,几人等了一会,等裴元绍来到后便开始了酒席。那林氏还在庖屋里做菜,那时女子地位低微,一般不准上桌吃饭。对此文翰对周珑说了几次,周珑也准许,但林氏却是不敢,老是以各种理由离开。等周珑他们吃完席散时,她才把桌上余菜收拾,顺口吃一点,填饱肚子便罢。

    对此,文翰也颇为无奈,毕竟后代人与这个时代的人思想自由差别很大,一时半会强迫不了他们能够改变。

    酒过三巡后,文翰想起周珑那过命兄弟,超级大牛‘关羽’,便向周珑问了一下他的情况。

    “那关长生,听说祖辈是那冠军侯霍去病的亲信护卫,在与匈奴人战役中,救过冠军侯性命,深得冠军侯的信任。冠军侯视之为家人,传授武艺。冠军侯死后,那关长生的祖辈也回到解县归隐。

    一过数代,到了关长生这代,家道中落,平时关长生以打猎为生,又爱武艺与兵法。但因囊中羞涩,找不得好先生。为兄见此人,素有大志,便常资助他,以高价买下他的猎物。一来二往,便熟络了。他这人忠义无双,只要是别人对他有了恩情便永远刻在心里。这不,那马宗以往,常来为兄赌坊闹事,那关长生二话不说,以一人之力与之抗衡。

    因他武艺绝伦,竟吓得马宗收敛了许多。后来他的武艺遇到了瓶颈,便散了家当,买了一匹马,与一把刀想要走天下。为兄支持他,便资助了一点银两。

    再后来,便遇到贤弟了。看这时日,长生已出去有一年多的时间,应快要归来了。到时,为兄定会与贤弟你引进一番。”

    文翰笑了笑,心中打起了嘀咕。按《三国志》所说,那关羽不仅忠义无双,武艺绝伦,他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傲,傲得无视天下英雄。君不见,在后来那吴王‘孙权’想要与关羽联姻。关羽却大骂孙权不要脸,称道‘虎女焉能嫁犬子’。

    也不知到相见之时,那关长生是否待见自己。

    “此人真英雄也!难怪那时公子向洒家探那红脸好汉的消息,原来这关长生是周公的兄弟。”裴元绍听后,不由赞道。因为裴元绍是文翰的家将,而周珑又被文翰尊视之为大哥,所以裴元绍只好称周珑作周公。这才适合礼数。

    “哈哈哈。今日我等作战归来,各有所获,周大哥得一官职,我又得元绍这一猛将,还有三百八十弟兄,而元绍与黑风山的弟兄也除去了那山匪之身。正是大喜当头,饮酒,饮酒!我等喝过不醉不罢休!”

    文翰回过神来,也不再想那未来之事,今虽说情势还是困难重重,但起码有了势力。这让文翰颇为安慰,心想‘当今有酒当今醉,船到桥头自然直!’

    几人喝得兴高采烈,又是一顿大醉。

第十七章 夺回庄子

    到了明日,太阳刚升起。因是新官上任的第一天,周珑闻鸡而起,换好干净的衣服到官府报道。而习惯早上操练身体的文翰,也早早起来,顺便把裴元绍与李强叫醒。刚走到庭院,见到从疱屋出来的‘林氏’捧着一大锅醒酒汤。

    原来林氏知他们几人昨夜饮醉,便煮了醒酒汤,想着让他们醒来时候喝。

    文翰与林氏客气了几句后,林氏称有事便离开了。文翰、李强、裴元绍喝了醒酒汤后,来到庭院,文翰教起了太极。这套功夫,文翰在军中也耍过几次,李强与裴元绍也大概熟悉了。但让他们惊讶的是,这功夫的奇异,每次做完后都感觉全身筋骨在蠕动,浑身舒畅。

    特别是裴元绍,好似悟了什么,武艺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一个时辰后,林氏回到了周府,神色匆忙地跑进来。文翰他们刚做完晨练,林氏便刚好跑来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周大哥在府衙遇到麻烦了吗?”文翰顿时脸色一冷,紧张地冲到林氏的面前。

    “不是,不是。我刚才偷偷去了府衙一趟,你大哥好得很。只是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听说那被你等设计谋杀的黄长史,昨夜被抄家啦。

    那黄乐死人的外家‘崔氏’是县里豪族,黄乐的许多财产地方都是他们赠予的。所以,不愿被官家人没收,与官家人发生了冲突。那杨县令手段强硬,派了杨牙将领着五百士卒去镇压。夺了黄府大半的家业与财产,现今就剩下那县外的那块大庄子地方没收回。不知为何,那杨县令好似不怎么在乎那庄子,没让杨牙将过去便领兵走了。

    昨夜听你们说,那庄子应是杨县令赐予文叔子了。但他好似不愿替你收回,现在崔氏派了好几百家丁、私兵过去守着那庄子。文叔子,这该如何是好呀?”

    随着林氏越说下去,文翰的脸色便变得越冷。听完后,文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火气,平静心态。

    “这杨鸿绝对是故意的,他这是报复我那‘借刀杀人之计’。想把我也拖下水。”文翰苦笑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是小觑这个杨县令了。

    文翰想了一阵子,立下主意,脸色一正:“元绍、李强,集合人手。我们立刻到那庄子,取回我们的东西。如若,那‘崔氏’的人不愿配合,我等也不需客气!”

    裴元绍、李强领命后,立刻跑出周府,去集合人手。文翰揉了揉太阳穴,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闭眼歇息。林氏知他心烦,也不好打扰。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李强回到了周府,通知文翰人马已到。文翰点了点头,与李强一起走出了周府。

    “弟兄们,那庄子是我等日后在解县的安居之所。我问尔等,若是有人夺尔等之家,尔等要何对之?”

    文翰看着这三百八十人,神态静若,语气里却不失威严。经过那两场战役,这群原黑风贼对文翰是敬畏如神,私底下更称文翰作‘小杀神’。

    “揍他个哭爹喊娘!”那李狗腿子满脸气愤,第一个喊道。

    “对!没错!我等好不容易有个安居之所!谁敢夺我们的家,我们就杀他个哭爹喊娘!!!”立马有人附和道。

    “揍他个哭爹喊娘!~!”

    “揍他个哭爹喊娘!~!”

    这次三百八十人同时喊道,那杀气腾腾的气势,吓得周边围观的街坊脸色大变,远远离开。

    “好。弟兄们跟着我,我们去要我们的家!”文翰翻身上马,一耍马鞭,马鸣声起,文翰纵马在街道上疾奔而去。其余人马,跟在其后,个个好似那要人性命的鬼卒子。

    原本,在县内大街是不准骑马的。但此时,谁又敢管这群气势汹汹的人马。

    不一会后,文翰带着人马出了城门,因那城门是杨典之人,与文翰相熟,没有拦阻。文翰遥远见到在城外南边,有一片庄院之地,大约占地二十亩,庄院大门紧关,在庄院左右两处建有哨塔,上面都有私兵在站岗。

    文翰寒着脸,策马奔去来到离庄院大门五六里处,大喊:“此乃杨县令手令,此庄院从今日起,由吾文翰文不凡接收,请院中主事之人快快出来,把庄院交接予吾。”

    那庄院哨塔的私兵,见文翰领着人马到来,早前便通报了。文翰喊了不就,便听到从庄内传来应声。

    “尔等贼子,此乃‘崔氏’地方。谁敢强抢,莫不怕我家大人告上朝廷?我家大人与十常侍‘高望’相熟,若是在圣上面前参尔等一本,定会派兵到此,歼灭尔等贼子。”

    “那崔氏以为攀上这阉狗的狗腿子便如此得意,又哪知黄巾之乱快到了,那十常侍得意不了多久,到时董卓进京,那高望便要人头落地。而且,等乱世到来了,像崔氏这种小豪族,只不过是各路诸侯的饭食口粮罢了!”

    文翰冷笑连连,丝毫不理院中之人的威胁:“哼!汝那狗眼是瞎了,吾手中这手令正是杨县令赐予。杨县令代表的正是朝廷之意!尔等莫要威胁吾,吾数三声,若是不开大门,便令手下强攻!”

    “汝!汝这莽夫!”那院中应话之人没想到文翰如此强硬,拿出十常侍的名头,竟还吓不退文翰。

    “一!”

    “汝敢!!!!”

    “二!”

    “我家大人说了….”

    “三!李强动手,开门!”文翰懒得听那人废话,寒着脸下令。

    李强大喝一声,骑马冲上庄院,手拿双锤,连连砸在大门之上。砸得轰轰直响,整座庄院宛如摇摇欲坠。

    “莽夫!莽夫!我家大人定会上京告你!!!”如此情势,那院中之人知道文翰不达目的不会善罢干休,骂了一句话,连忙集中院内的人马。

    轰隆一声,大门应声而倒。李强好似那下山吊睛白额大虫,冲入了院内,把几个围上来的家丁轰飞。

    “不要杀人,除此之外随便你们!”文翰满脸森然,他明白事已至此,心软不得。裴元绍听令后,怒吼着带着三百八十人马冲向庄院大门。

    这时,从院内冲出了数批武装私兵围住了李强,李强下了马,双锤飞舞,宛如暴力的化身把接近自己的私兵一个个打飞。只不过,随着打飞第二十个私兵后,这双铁锤变得越来越重,李强的力气接不上来,被那些私兵找到了空寂,身负数伤。

    “谁敢伤洒家兄弟!裴元绍来也!”裴元绍恶狠狠地冲来,大刀一扫,把几个想要向李强扑去的私兵扫飞,然后瞪大着眼睛,咆哮连连。竟一时吓得,院内私兵无一人敢上前。

    “杀啊~!”不久,那三百八十个原黑风贼,个个好似恶狼般冲入院内。这群贼子以前打家劫舍,常遇到那些保护商贾的私兵,战斗多了,个个都是狠着。顿时,院内好似狼入羊群一般,崔氏人马被打得惨叫不断。

    “别打了!我等出庄!我等立即出庄。”那原先喊话之人,见崔氏人马节节败退,情势不妙连忙呼道。

    文翰却是没有理会,眯着眼睛,让手下的人继续揉虐这群崔氏人马。

    过了一会后,崔氏人马无一人能动弹,包括那喊话之人也被裴元绍一拳打昏过去。

    文翰走进庄院,下令把这群崔氏人马绑好,并让裴元绍让手下之人清点这群人马的数量。

    “报告,公子。这院内有崔氏家丁三百五十人、私兵一百五十总共有五百人整。”不久裴元绍就把人数清点完毕,向文翰报告。

    “好,我们把那一百五十私兵留下。其余人马,让他们回去崔氏!”既然已经得罪了崔氏,文翰也不用再顾脸面,如若他表现得处处软弱,人家崔氏说不得更加欺负你,要不然就一开始强硬得让记住疼,以后不敢再轻易碰过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竟敢强留崔氏私兵!真不知死活!”那原先喊话之人悠悠醒来,听到文翰的命令不由大怒,指着文翰气得浑身发抖。

    那李强听到这人骂起文翰,立刻走到他面前,‘啪啪’两声脆响,扇了他两个耳光。那人还张了张嘴,还想破口大骂,李强不等他说出声音,又‘啪’的一声扇了过去,后来那人知趣了,不再说了。只是一双三角眼阴鸷地死死盯着文翰。

    “吾给汝一刻钟的时间,带人离开这里。若是一刻钟后,汝还在这里,吾便再令手下兄弟帮尔等松松筋骨,在送尔等回崔府。”

    文翰淡淡地说道,那人知道文翰说得出做得到,又听文翰给的时间少,根本来不及撤退,顾不得让人给他松绑,连忙叫上那三百五十个家丁跟上,灰溜溜地跑出庄院。

    “给尔等一个选择,若是想留在这个庄院,吾会给他一间房子,并且包他日常生活之需,还有每月派发半两银两。愿意的就留下,不愿意的尽管离去。吾不强求,心有不愿之人。”文翰对着那剩下的一百五十私兵说道,在刚在的观察中,这些私兵战力不俗,训练一番后不会比那黑风寨的人马差。

第十八章 黑风兵

    “一间房子,日常所需,还有半两银两!”那些‘崔氏’私兵,你望我我望你,全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在这个年代,当私兵的哪会有如此厚待,平时他们都是人挤人的睡在一起,靠着主人家派发的微薄粮饷过着生活。

    “汝说的,当真否?”一个私兵怯怯地问道。

    “文某人从不打诳语。说出去的话,如射出去的箭!”文翰眼神清澈,信誓旦旦,给人一种强烈的信服感。

    一百五十个‘崔氏’各个都在心中快速地衡量得失,一阵后共有一百二十人愿意归顺文翰,其余三十人因在崔府内有所牵挂,黯然离去。文翰没有阻扰,并让人给他们松了绑,让这三十人回去。

    文翰让裴元绍、李强搜了一下庄院有多少房间与财物,一会后裴元绍先回来报告道:“庄院内,有六百七十六间小房,十二间中房,五间大房,一间主人房,占地七亩。其余兵库、庖房、校场、马场等等占地三亩,另还有十亩农地。”

    这时李强也点清回来,等裴元绍说完后,作了一礼接着说道:“庄内,有三百铁枪、二百鉄刀、三百张弓,箭矢三千发,六百盔甲,另粮食二十担(一担即一百斤,够一百人吃好几个月),马匹三十匹。无金银珠宝发现,应昨夜被崔氏人马漏夜运走。”

    “哼,这崔家人聪明,知道把贵重之物先拿走。不过这些东西也够了,足够我等现今所需。从今以后,黑风寨的兵马,命名为‘黑风兵’,此事只有我等私下相知,莫要传出去。这支兵马由裴元绍统领。而那崔府的一百二十私兵,日后便由李强统领,以作吾之护卫队。

    尔等二人,现在带手下人马挑选房间,安顿下来。以后,每日闻鸡鸣,便要开始训练他们,一日三个时辰。下午,令他们下地种田,一日三个时辰。告诉他们,这农地是他们的,这粮食是他们的食物,莫要给吾开小差,以为做此事丢脸。之后的时辰,由你们二人安排,不过谨记,不要胡乱生事非!

    他们一日的作息,先是这样安排。赌坊那里,裴元绍你每天挑出一百人马到赌坊那里帮忙,相互轮替。等尔等安定下来后,吾便要开始执行我的计划,举行‘马吊’大赛,到时候需要大量的人手。总之训练、农作、赌坊三样事情,尔等二人给吾好好地安排好,知道吗?

    庄院内一片寂静,文翰望着他们,从他们那不可思议的表情中,读到了许多东西。在这个年代,当私兵的有如此厚遇,实属难见。原以为,文翰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不过当事情确定下来的时候,那又是一种不同的态度。

    特别是裴元绍,原本以为文翰会把权力紧紧捉在手中,想不到文翰竟然放权给他,这让裴元绍心花怒放,内心激动不已。

    当黑风兵与护卫队的人回过神来,顿时一阵兴高采烈的呼唤声。裴元绍与李强单膝跪下接令,从今日开始他们俩便有着一个全新的身份。

    “哦,说起赌坊吾想起一事。那马宗也要解决了。李强,汝暗中与马宗的人接触一下,看能否拉一些人过来,不愿也没所谓。汝只需要告诉他们,吾只给他们三天时间选择,三天后吾便带人去扫了马宗的赌坊!”

    文翰忽然想起一事,随即向李强吩咐道。李强刚升了职,此刻正愁没有表现的机会,马上领命,心中已有几个接触的目标。

    “好。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裴元绍,李强尔等二人现在便带手下去挑选房子吧,李强汝护卫的人先让黑风兵挑选,别有怨言,黑风兵都有功绩,所以先让他们选。日后也是一样,谁功劳大享受的东西就多。

    裴元绍,汝给吾听好了。别给吾知道,汝跟谁关系好,就给谁开后门。这里,都是吾文翰的人。不论关系,只论功绩。想要吃好的,住好的,尔等便好好训练,日后多多建功,就能得到了。知道吗?”

    文翰带兵思想,多多少少受到了后世思想的影响,并不会唯亲而用,而是按功绩来。这样手下的人,也会变得积极多了。

    因为,文翰给了他们希望。只要你肯努力,便能得到你想要的希望。

    在古时,士族把权,有权势的都是士族里的亲信。即使你再有实力,没有一定的身家背景,就注定生活过得拮据。

    黑风兵与新加入的护卫队,共五百人齐刷刷地望着文翰。心中无不在想,他们跟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好主人。

    有了新的居住场所,每一个私兵的摸样都是幸福的。在裴元绍与李强的安排下,他们开始有序住入属于自己的房间。因为有六百七十六间小房,所以裴元绍与李强也不难分配,分配下来的,每一个私兵都是笑容满面地接受了。

    至于有些有功绩的人,像李狗腿子在对黄乐的战役立下了很大功劳。文翰特地下令,让他住入一间中房。而裴元绍与李强则分配到了大房。那最大的主人房,理所当然的是属于文翰的。

    不过文翰暂时没有住进去,这里离县内的赌坊甚远,操作赌坊的事情也不方便。这几日文翰打算道到赌坊观察一下,看有哪些细节需要改进。见文翰没有入住,李强也倔强地不肯住进,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乃公子的随从,公子在哪,我李强当然就在哪!”

    文翰也没强迫,身边也的确有个人跟着,所以便让李强继续与自己在周府住着。

    与此同时,在解县里崔府大厅。

    崔氏族长‘崔旺’正满脸寒霜地听着,刚被文翰带兵打跑,回到府中的管家报告。

    “哈哈哈。好啊,昨日那杨鸿刚夺了吾赠予黄乐的大半家业,今日又被那少年郎夺了庄子,还强收吾一百二十个私兵。好,很好!”

    崔旺怒极而笑,吓得那管家浑身颤抖。

    “主人,杨县令我等得罪不起。但那少年郎确实可恶,小人已告知主人与十常侍‘高望’相熟。但那少年郎却不屑一顾,仍带人抢夺庄子。不如主人上京…”

    “闭上汝的狗嘴!那少年郎执有杨鸿的手令,杨鸿是朝廷命官,代表的就是朝廷!吾上京告那少年郎于理不合,更何况如此小事,就找上高大人,这岂不是让吾告诉高大人,吾等崔氏无能吗!”

    “是,是。小人无知,请大人恕罪。”崔氏管家连忙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生怕崔旺把火气牵到他的头上,夺了他的性命。

    “那少年郎手中人马骁勇,又有杨鸿撑腰。吾现与之争斗,即使赢了也得不了多大的利益。此事就此作罢,不过这桩子,吾是记下了。愿那少年郎,莫要行差塔错,否则吾定会让死无葬身之地!”

    崔旺作为士族族长,知道如何舍取,心中掂量一番后,便下定主意。不过,看他眼中流出的阴鸷,对文翰是恨之入骨了。

    到了响午,黑风兵与护卫队的房间终于全数分配好了。文翰与李强、裴元绍坐在庄内大厅聊着事情。

    这时,周珑却是骑着马,神色焦急的冲入了庄内。

    “贤弟,贤弟!你怎么如此大的事情也不叫为兄。莫不是见为兄手拙杀不得敌人,嫌弃为兄啊。”周珑见文翰他们在大厅坐着,下了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文翰连忙上前迎接,又知周珑是说今日夺庄之事:“周大哥,你今日刚上任。此等小事,就莫要麻烦你了。”

    “哎呀,哪里麻烦!你不是说,你我不分家吗。怎么如此见外!我问你,现在你是不是要搬入这庄院了。要舍弃为兄与你家嫂嫂啦!”

    文翰听后,不由一阵哭笑不得:“哪里会呢。嫂嫂煮的饭菜天下一绝,离了嫂嫂我可是吃不下饭菜。何况,即使我要搬入这庄院,也定会让周大哥你与嫂嫂也一同搬入。否则,谁管小弟的肚子呢。”

    周珑原本不高兴的脸顿时笑了起来:“那是,那是。为兄家那婆娘虽没什么优点,但这厨艺是一绝。贤弟啊,为兄这就回家让那婆娘准备今晚的饭菜,你待会记得回来吃饭。那李强与裴元绍也一同来,我等今晚继续大醉。”

    李强与裴元绍连忙称好。周珑又与文翰说了几句话,就上马离开了。

    这一惊一乍的,搞得李强与裴元绍一头雾水。文翰却是心暖无比,他知道周珑这是不舍得与自己分住,两人感情深厚,又经历过生死。用周珑的话来说,他与文翰的关系比那有血缘的亲兄弟更亲,更好!

    到了晚上,周府。

    在文翰的强烈要求下,林氏罕有地坐上了饭席。几人动起了手(那时仍未有筷子),吃得津津有味,一点拘束都没有,就如一个大家庭其乐融融地在吃饭。

    过了一会,饭饱酒足后。文翰问起了,现在管理着赌坊的林氏,关于赌坊的情况。

    “自从两个月前,文叔子发明了马吊,赌坊的收入就在不断地增加。特别是随着马吊不断被推广,这半个月里赌坊的收入增加将近有上个月的两倍。我们也从一家赌坊,变成了三家。赌坊里的马吊,从原先的七八十桌,增加到了两百桌。

    现在一天的收入,单单是抽佣的收入,就达到了两百两。只不过,也有许多问题。

第十九章 文翰的心思

    第一,有许多赌坊也开始制作马吊,这抢走了不少我们的客人。当然,因为我们毕竟才是这马吊的创始者,所以大部分的赌徒都是选择我们的赌坊。

    第二,赌坊里的人手严重不足。虽然,自从杨县令入股后,也有暗中派人照顾赌坊。但是赌坊的生意实在太好了,加上马吊刺激,赢钱的客人当然高兴,但输了的客人很多时候,都会气不过来,控制不住脾气与赢家争吵,一个不好打了起来,影响其他客人。这打闹事件,一天起码有五、六起。若不再派多点人手,抑制这种情况发生,对赌坊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

    第三,钱财周转不足。赌坊生意好,有人赢钱自然有人输!输了钱的人,需要银两周转。赌坊必须要借,否则就不会有人来赌。但是问题是,现在赌坊每天都要借出五六十银两出去,有时候来不及收回钱来,又有人借。

    哎呀,你们都不知道,我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被这三个问题烦得每天跑来跑去的,累得腰都快断了!”

    文翰、李强,包括刚加入这个团伙不久的裴元绍,都被这个柔弱的‘小女子’吓得不轻,无不在内心腹诽道。

    如果,你还算是柔弱女子的话,那外面那些男人都不用活了。

    文翰的脸突然苦了起来,从在场所有人一致投来的目光中,他知道这群家伙,一定又在等着自己出主意。

    “你们好歹有出出主意,别每次都依靠我。日后,若是‘起来了’,家大业大的,我不可能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在身上。那样我会活活累死的!”

    “贤弟,能者多劳嘛。为兄也在学习,等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为兄定会出来出主意,现在还是要靠你咧。”周珑十分没有良心地说道。

    “对对对。能者多劳。”林氏、李强、裴元绍也同时符合道,他们早已被文翰的智慧,与那新颖的思想所折服。而且,他们发现,每一次当问题降到文翰的身上时,文翰都会神奇地把问题解决,并且解决得堪称完美!

    相处久了,有问题不抛给这个问题‘终结者’,那抛给谁?

    文翰翻了翻白眼,知道该干正事,也不废话:“第一个问题,比较难解决。因为我们还难杜绝,别人的模仿。但是,我们毕竟才是创始者,很多规矩玩法都是我们这里定下来的,那些模仿我们的赌坊,没那么快能够上手。

    所以只要我们做好我们赌坊的品牌,让那些赌徒始终觉得在我们赌坊打的马吊,才是正宗的马吊。那样我们就不怕模仿,因为那一切都是浮云!”

    “等一下,什么叫品牌?什么又叫浮云?”

    周珑已习惯文翰时不时蹦出些新颖的词语,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每一次他都会让文翰解析清楚这些词语的意思。

    “恩。怎么说呢,品牌就是指让那些赌徒对我们赌坊马吊的认同程度。就好比我们县里那最出名的酒楼‘望月楼’,只要有外来人问起解县最好的酒楼是哪一家。解县百姓都会立刻提起‘望月楼’。这就是品牌的意思。

    至于浮云,就是不用当一回事。你们不需过深了解,主要知道品牌的定义就好啦。”

    “哦~!”

    周珑他们似懂非懂应道,文翰也不在意,让他们慢慢领会,又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人手方面。这个,我已经解决了。我安排裴元绍每日从黑风兵中抽取一百人,到赌坊中帮忙。他们个个战力不俗,一般赌徒他们一个能解决好几个。

    至于第三个问题,资金方面。从黑风山缴获来的银两,可以先拿一部分出来解决。不够的话,我再想想办法。还有,嫂子你给列一份有关那些常拖欠借款的人单给裴元绍,元绍你让手下的人去警告一番,若是真有困难的,你按情况给个最低期限,若是恶意拖欠,你就不必客气了。只要不打死人,一切都好办!

    好了,三个问题,我都给出方法。你们按着办就可以了。”

    一阵掌声响起,周珑、林氏、李强、裴元绍给文翰精彩的演说鼓起了掌。这种情境,不由让文翰感觉,仿佛是后世那些大企业在开会讨论问题似的。

    “对了。还有,那马吊大赛,也该举行了。李强明日你让你护卫队的人,人手作一块木板,在木板上刻上有关马吊大赛的时间,与参赛资格。我们周大哥你明日与杨县令通报一番,说让他配合我们。到时候,李强你让护卫的人,在本县所有显眼的地方,都插上木板,我要让全县的人,都知道有这马吊大赛的事情。

    我打算举行三场分三个层次。低中高挡,低档的入场资格需要半两,中档的入场资格五两,高档的入场资格五十两。我们先举行低档,前四名的参赛者可以不用交入场费直接进入中档。举行完低档后,就是中档,中档也是采取同样的方法,前四名不需交入场费直接进入高档。高档比赛,是最后举行。

    赢了高档比赛的冠军,可以得到由杨县令颁发的‘马吊’之称。前三者我们赌坊,分别拿出一千两,五百两,三百两的奖金!”

    “公子,为何要分三个层次这么麻烦,直接就弄高档不就行了吗?”李强不懂其中深意,疑惑地问道。

    “呵呵,问得好。李强,你不了解那些名门豪族与那些有财力的商贾的心态。他们个个以为高人一等。若是直接举办一场,即使他们再在意那‘马吊’之称,也很可能因为拉不下身份而不会来。

    因为,喜欢马吊的赌坊有许多,身份也是参差不齐的,若是身份低下之辈,与那些豪族坐在一桌,那些豪族一定会不高兴的。那些身份低下的也怕得罪豪族,显得不自在,对比赛的**也会失去。

    但是,我把层次分出来,这样他们就变得有选择性了。一般赌徒可以选择低档,有些财力的商贾可以选择中、高档,那些豪族一般都会选择高档。

    而我之所以,让低、中挡的前四名能够免费晋级,是给那些一般的赌徒一个希望,他们如果能赢得比赛的前四名次,我相信那些商贾、豪族,也会给予一些尊重,毕竟有点实力的人,无论身份,都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好!好!好!贤弟为兄都不知用什么词语,才能形容你这脑袋。这马吊大赛一旦成功,我的赌坊立刻会声名鹊起,到时再到各县开分行,那是马到成功、水到渠成。”

    周珑呼几声好,满脸激动。能把赌坊做大,一直是周珑祖上几辈子人的心愿。

    “周大哥,你先别开心得过早,你我明白这赌坊生意做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不怕告诉你,别看现在朝廷风平浪静,但因那十常侍弄权,残害忠良,朝纲已是巍巍可及。离乱世到来,已不远了,最多只有两年的时间。

    所以,我等现今要大量敛财,在乱世来临之前,积蓄实力。才能得以生存,占有一席之地。周大哥,我等都是平民,不像是那些名门望族有兵有财力有底蕴,我们什么都没有,所以必须要先知先觉,走前他们一步,才不会到乱世时,被他们吞食!”

    现在文翰与周珑已开始拥有一定的势力,这都是他们俩用命去搏回来的,但是真正的大风暴还未来临,文翰没有经历过乱世,但从史记中也了解到乱世的可怕。文翰害怕周珑的眼光不够远大,安于现状,所以便开口提醒。

    “贤弟。我知晓你的愿意。放心,为兄目光没那么短浅。但是,为兄想再次确认一番,这世代,真的会乱吗?”突然,周珑脸色黯了下来,似乎不愿相信。

    “乱!而且会持续很久很久!”文翰知道必须要给在场所有人,狠狠地敲响这警钟,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场所有人,陷入一阵恐怖的沉寂。他们明白文翰不是那种危言耸听的人,同时他们也似乎看到了,不久将会血流成河、尸首遍地、战火不断的画面。

    过了一会后,周珑站了起来,脸色黯淡得可怕:“为兄累了,先回房休息。”

    周珑显得有些脚步不稳,林氏连忙过去搀扶。

    “周大哥…三日后,我要铲除马宗。”文翰对着周珑的背影喊道。

    “那马宗的性命,你要取吗?”周珑停了下来,虽然马宗曾多次想要夺取他的赌坊,更想过要还他的性命。但是,以周珑善良的性格,知道马宗将要死于文翰的手中,心中也是不忍。

    有一霎那,周珑回忆到,他的父亲仍在,马宗抱着小时候的自己,开怀大笑的样子。

    “留不得。”

    周珑心中一颤,停下的脚步又动起来边道:“贤弟,为兄都听你的。以后,有何大事你决定便可,不需与为兄说了。为兄说过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为兄都会支持。只恨,为兄能力卑微,心肠子又软。受不得,大事的熬练。”

    文翰看着周珑离开的身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文翰心里明亮。周珑原本就是一小人物,若不是周珑救了自己,他早就被马宗害了性命。他的本性善良,又喜安逸生活。若要让他经历太多的重担,现在的他还承受不了。文翰也不好逼迫,只愿周珑能慢慢地改变。

    文翰回过神来,见裴元绍与李强两人脸色,并没有像那周珑一般满是忧虑,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第二十章 林氏,被掳走

    这就是各人的天性不同,所产生的差别。像裴元绍与李强是武将,天生喜爱在战场中杀出一番功名。乱世,是他们最好的舞台。

    “裴元绍、李强!尔等好好休息,明日开始,我等又要忙碌起来!”文翰望着他们威严地说道,裴元绍、李强略带兴奋地接命。文翰又向他们俩各自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让他们离去,自己一人坐在大门口,望着夜空的月亮,一时出了神。

    乱世,那要死好多的人。记得史书记载,一直到三国末期,整个九州大地死了差不多大半的人口。以至于后来,到了晋朝,汉人的数量仍是上不来多少,才会发生了五胡之乱这段黑暗的历史。

    “若是有可能的话,我愿做那大将军‘卫青’,七战七捷,杀得外姓族人闻风丧胆。若是可能的话,我愿做那冠军侯‘霍去病’为九州大地开阔疆土。只可惜,这九州大地即将大乱,诸侯各自拥兵自重,相互残杀,令那些外族暗自窃喜。”

    文翰在思考着,自己作为穿越者,能够做的是什么,更重要的是,他应该做的又是什么。他不懂什么是大义,但最起码的,在文翰的内心希望这是乱世早点结束,九州大地的炎黄子孙能齐心一致,开拓疆土,扬威华夏!

    “罢了罢了。现今我也只是一介无名小卒,想这些事情干嘛呢,眼下把生存的问题先解决才是重中之重啊!”

    文翰自嘲地笑了笑,好似想通了一些,洒然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自从那日酒席,文翰把日后行程定下来后,各人就忙得热火朝天。在解县里大街小巷,只要是显眼的地方,都能看到一块小木板在插着,上面写着有关马吊大赛的事情。引得许多百姓围观,有些人看了数遍,仍还压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又围了上去。

    整个解县无论贫穷富贵,或是身份高低,都在议论着这个马吊大赛。有些商贾之人,行商时把解县的马吊大赛,当做是吹嘘的本钱,向其他县的商贾大谈其妙处。有些玩过马吊的,立刻拍手称好,说定要赶去解县参加,有些末参加过的,也说要来见识见识。

    这隐隐形成一种‘不识马吊者,定是那不识风雅之辈’的谣说。

    有人关注,有人称赞,便定有人抨击。一些儒家书生说马吊是那迷人心窍的东西,若是常玩弄,定会使人玩物丧志。入不得大途,应早早遏制这流行之风。

    更有一些愤青,谩骂文翰这发明者,说他是祸害人间的鬼怪,应捉起来活活烧死。

    这不由让文翰苦笑连连,想不到搞这马吊大赛,把自己的名声也搞坏了。现在,在河东郡文翰的名字常被人提起,文翰是出名了。只不过,这出名的代价也太大了。

    这一连过了三日,今天正是文翰定好对付马宗日子的最后期限。其实,在前日李强便与马宗手下的得力干将‘程东’取得联系,以前李强还在马宗手下时,与程东一直都是十分要好的兄弟。

    程东见到李强过得比以前威风许多,那日请他喝酒出手阔绰,让程东好不羡慕。李强刚提出要程东跳槽到文翰这边,程东想了一会便爽快的答应了,并且答应带上与他相熟的五十个手下。事后李强把程东引见给文翰,文翰与程东交过手,对程东印象不错,顿时热情地摆起酒席,招呼了程东一番。

    酒席中文翰想到了一对付马宗的谋略,便立刻吩咐程东先不要立刻过来,仍留在马宗那以作接应,等今日与自己来个里应外合,杀马宗个措手不及!

    “公子,小人已取得杨县令的指令,随时可以入城歼灭马宗狗贼!”

    李强策马冲入庄院,见文翰正在检阅裴元绍点好的黑风兵马。文翰点了点头,走到一匹黄鬃马前,翻身上马:“好!黑风兵马随我入城,取那马宗狗头!”

    “取那马宗狗头!取那马宗狗头!!”黑风兵整齐地呼喊,那响亮的声音好似要把天上飞过的鸟儿都要震下来!

    文翰带领着黑风兵刚走出庄院大门,离远便看到程东骑着一匹黑色快马神色匆匆地急速奔来。文翰心中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公子!属下有罪!昨日与手下商量接应之事,想不到其中有一人是马宗安插的亲信。走漏了风声,今日一早那马宗带人围杀于小人,小人手下忠心为小人殿后,小人才得以杀出重围。那马宗知公子要害他性命,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公子在这庄院里,离城里有一定距离。小人担心他会害周公夫妇!”程东满脸苍白,身上还有数条面目狰狞的伤口,血液仍在涌出来,还未到文翰身前便纵声喊道。

    “什么!马宗狗贼!若他敢做,吾势要他不得好死!”文翰瞪起眼睛,白净的脸庞被血色胀得通红,浑身都好似冒着火气。文翰二话不说,拉起缰绳,马鞭打得极快,如一支箭似的冲向解县。

    “尔等,还愣着干嘛!赶快追上公子,保护公子安全!!!!”

    裴元绍见所有人都被刚才文翰那狰狞的摸样吓得杵在原地。心中担心文翰冲动,要与马宗拼命,连忙大声咆哮。黑风兵马回过神来,立刻跟上已策马奔跑起来的裴元绍。

    哒哒哒!!!

    文翰骑着马,在县中大街疾奔,一路上都是回想着与周珑还有林氏相处的日子。内心又急又乱又恨自己粗心大意,没有想到派人保护周珑夫妇。

    “贤弟!贤弟!!!那马宗掳走了你嫂嫂!!”忽然,从一条小巷中周珑满身伤痕地冲了出来,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撕心裂肺地喊道。

    顿时,文翰太阳穴都要鼓起,一阵天旋地转,待他回过神来时,几乎整个解县都听到他咬牙彻齿地吼道。

    “马宗狗贼!吾不杀汝!誓不为人!!!”

    过了一阵后,文翰冷静下来从周珑口中了解到,马宗知他斗不过自己,所以想要逃出解县。而之所以要掳走林氏,是要在逃跑过程中,以林氏的生命要挟自己不要派兵追去。更称说等他们到了目的地,便派人送林氏安全回来。

    “日他娘亲的安全回来!那马宗与我等仇深似海,会派人送嫂嫂安全回来?”文翰觉得有一股火在胸口燃烧。这时,裴元绍带领的黑风兵追上了文翰。

    不等裴元绍问话,文翰便火气冲冲开口:“黑风兵里,有多少个骑兵?”

    “有三十个骑兵。”

    裴元绍知文翰此时心情极度不好,不敢怠慢丝毫立刻应道。

    “好,裴元绍、李强你等二人还有那三十黑风骑跟在我身后,与我一起杀那马宗狗贼。”

    文翰压下怒火,淡淡地命令道。却让裴元绍与李强毛骨悚然,此刻的文翰平静得让人感觉恐惧,就似火山爆发前,那样的风平浪静。

    “周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保证嫂嫂的安全。那马宗往哪个城门逃去?”文翰平静地安慰着周珑,周珑听到文翰的话后,很神奇地内心安定了一些,哽咽地说道。

    “那马宗往北门逃去了。应是往杨县的方向。”

    文翰听完,向周珑微笑的点了点头,随即一甩马鞭。马鞭重重地落下,啪的一响,文翰坐下马匹痛鸣一声,随即发了疯地奔跑起来。裴元绍、李强还有那三十个黑风骑连忙纵马跟上。

    文翰不断地甩着马鞭,冲出了北边城门。黄鬃马厉声连连,整个解县都听得它的声音。打得它周身都是伤痕,血液流出。

    平时,文翰是一个爱马之人,一定不会如此心狠地甩这马鞭,到此时他已顾不得再多,只想立刻到那马宗身前,手起刀落,把他斩于刀下,把林氏救出来。

    “公子表面平静,但内心却是怒火冲天,李强待会你可看好公子。别让公子太过冲动,被马宗那狗贼偷袭。”

    裴元绍他们跟在文翰身后,个个内心都是十分焦急。

    与此同时,在北边的城门上。

    站着两个身着官服之人。一个是那县令‘杨鸿’,另一个则是主薄‘何双’。

    “大人,为何你不派杨长史阻止那马宗。如若那林氏被害了性命,那少年郎可要把你恨死。”何双望着文翰离去的身影说道。

    “哼。那文不凡自恃有几分才智,目中无人。四、五日前,更把崔氏的庄院占了,不但人打了,还擅自留下崔氏的私兵。如此嚣张,本县令不打压打压他,还出手帮他。岂不是更长他嚣张气焰!”

    “县令大人,据小人所知。那庄院好似是大人赐予他的。大人收了那死人黄乐的家产,却偏偏不收这庄院。崔氏的人占了那庄院,就是强夺。那文翰打他的人,那是应该的。至于那少年郎,能收下崔氏私兵,也要有他的手段。否则,那些崔氏私兵真要强行离开的话,少年郎敢阻止吗?”

    “何!双!汝这是在说本县令做得不对!”

    “小人不敢。但小人只是可惜,大人你本可以与那少年郎结一大善缘,眼下却是无机会了。少年郎重情重义,又有才华韬略,日后定成就非凡…”

    “够了!何双汝给吾闭嘴!”

    杨鸿突兀地转过身子,何双能看到他那一脸的狰狞。顿时知道,这杨鸿已动了真怒,立刻闭上嘴巴。

第二十一章 杀马宗

    两人一阵沉寂后,杨鸿脸色稍稍恢复安静,叹了口气:“前日那‘崔氏’的族长登门而来,要求本县令打压这文不凡。那文不凡现在有了人马,特别是那些黑风贼个个威猛,那崔氏不敢光明正大地与那文凡相斗,便求助于本县令。

    原本杨典那莽汉杀了黄乐,这崔氏恨吾入骨,但现在却为了文不凡来求助本官。分明是在向本县令表示求和。那崔氏是本县的豪族,文不凡却只是区区白身,即使有了些许人马又有何用?那崔氏若真要向那十常侍‘高望’求助,朝廷下一圣旨,那文不凡还有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便要灰飞烟灭了。

    何双,本县令在崔氏与文翰之间,选择崔氏会有错吗?”

    “若是太和盛世,当然选那崔氏。若是乱世将至…县令大人,还是趁早收手,安抚一下那少年郎吧。小人言尽至此,其他就不说了。”

    何双说完后,向杨鸿屈身施礼迈开步伐转身离去。

    “呵呵。想不到那文不凡区区白身,竟有能耐令何双如此称赞。好!很好!!可惜,汝不是吾家子孙,否则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杨鸿眼内一直隐匿的那丝嫉妒,渐渐消失。由那马吊的出生,到黑风山战役再到利用杨典与黄乐之间的仇恨,施以借刀杀人之计。这文翰的才华,不知何时开始让杨鸿生出了一丝忌惮。

    正是这份忌惮作怪,今日杨鸿对马宗掳走林氏的事情视而不见,更在马宗要逃离解县城门,故意下令予马宗方便。

    “驾!驾!尔等给我马某人行动快点!若是那文不凡追上,定要尔等与我一同陪葬!”

    马宗骑着一匹黑马,一马当先地跑在前头。满脸阴鸷地向后面二百多个痞子吼道,自从他掳走林氏后,成功逃出了解县。内心却没有一丝的安宁,反而眼皮子老是在跳。

    “马老爷,这马车破旧行不得快。我等也想快点呀。”

    一个看似是痞子头目的男子满是苦色地应道。这二百多个痞子护着一部马车,坐在马车之内的是一名女子,正是那被掳走的林氏。

    “哪来这么多顾虑,让那做马夫的快点!再走一段路后,那文不凡还没追来,我等便把那林氏杀掉!”

    马宗恶狠狠地吼道,吼完后正想甩落马鞭再次策马奔跑。

    这时,忽然在遥远处,一骑着马匹的九尺汉子纵马奔来。

    马宗见那九尺汉子越来越近,眯眼看去,当那身影逐渐变得清晰时,顿时吓得满头大汗,脸色剧变。

    九尺汉子离马宗有百米远,‘于’的一声,停下马手执大刀一甩:“马宗,汝可认得关某人。汝慌慌忙忙带着人马想要去哪,干那偷鸡摸狗之事?”

    马宗见那九尺汉子,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啊…关…关…关长生啊!快逃啊!”这时,马宗手下那二百多个痞子,有些与关羽接触过的老人,吓得快要丢了魂魄,大喊一声,就要跑去。

    “混蛋东西!自乱阵脚!回来!回来!”马宗见有人逃跑,顿时大急,原先他见关羽好似并不知他掳了林氏,现在这一乱,定会引起那关羽的怀疑。

    关羽眯着丹凤眼,一声大喝:“尔等为何见到吾关长生如此惊慌,莫是在解县做了害吾那哥哥的事情?”

    关羽这一声大喝,犹如雷霆在响,方圆十里之内都能听到。吓得马宗身子一歪,都快要掉下马来。

    “那声音,是长生吗?长生!长生!我是你家嫂嫂,那马宗掳了我!”

    这时,在马车内的林氏频频听到关长生的名字,再加上那声音熟悉。猜到马宗可能遇到了关羽,当即大呼起来。

    关羽听后,大怒。原本眯起的丹凤眼猛地一睁,真似有两道闪雷在蠕动:“马宗狗贼,敢掳吾家嫂嫂!纳命来!!!!!”

    关羽一人一骑,气势却是如滔滔大海扑来,恐得那马宗张起了嘴巴硬是出不了声音。

    百米距离,刹那即过,关羽冷峻着脸,大刀劈落,空气都在震动,寒光一闪,热血飞洒,马宗的头颅高高抛起。

    “杀人了!杀人了!!!”那些痞子见马宗一死,顿时好似失去了主心骨,就如树倒猢狲散一般,各顾各的向四处跑去。

    关羽没有追去,而是快快地策马到那马车前,下了马走到马车后掀开帘子,见里面的正是林氏。又见林氏除了受到一些惊讶外,并无受伤,顿时放下了心。

    “嫂嫂,你无事吧。你怎会被那马宗掳走?我家哥哥呢,他是否安全?”关羽想起周珑,不由担心他的安危,下意识地问道。

    “你哥哥受了点伤。但并无大碍,至于那马宗为何掳走我,说来话长….”

    啊~啊!不要杀我!!!

    林氏正要说下去,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关羽脸色一冷,唯恐有什么意料不及的事情发生,当即上了马:“嫂嫂你快上那车内躲好,吾到那喊杀的地方一看,若是无什么事情马上回来。”

    林氏没有意见,又躲会到马车。或许是受了惊吓的原因,脑里一直好似有些事情要向关羽交代的。却想不起来了。

    “哎呀。对了,那可能是文叔子赶来!长生!长生!”林氏猛地想起,当即探出身子喊道,但此时那关羽已策马远离,听不到林氏的呼喊。

    另一边,一直追在马宗身后的文翰带领着三十黑风骑,刚好遇上了逃跑的痞子余孽。又不见马宗的身影,以为是马宗叫他们过来拦阻,当下二话不说,带领三十黑风骑开始了冲杀,杀得那些痞子惨叫连连。

    文翰满脸都是冰霜,手中的铁枪或是刺或是扫,虽然他的枪术一般,但此时这些痞子已被关羽吓得失了分寸,哪还记得反抗。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那马宗已死,我等愿降!我等愿降!”一个痞子头目跪下,有些痞子也跟着跪了下来,有些还在逃跑。

    “什么!马宗死了!”

    文翰听后,正要刺死一逃跑的痞子,顿时一愣,手中的铁枪硬生生地停了下来。那逃跑的痞子回过头,见文翰手中铁枪,连忙吓得跪下。

    “说!那马宗是谁人杀死!”文翰皱着眉头,厉声问道。

    “大人饶命啊!马老爷是被那关长生杀死的。”那痞子痛哭流涕,连连磕头。

    这时在另一处,有五、六个黑风骑正追着十几个逃跑的痞子,突然一红脸大汉策马过来。红脸大汉见到那五六个黑风骑,见他摸样熟悉,想起是黑风寨的贼子,立刻以为是马宗死前叫来帮忙的。

    “兀那贼子,竟敢与那马宗合谋害吾家嫂嫂。看关某人砍了尔等!”关羽提起大刀,满脸杀气,气势冲冲地冲了过来。

    那些黑风骑见关羽冲来,想起这红脸汉子的厉害,顿时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弃了那些逃跑的痞子调转马头逃去。

    关羽不愿放过他们,一直追在他们身后。那些黑风骑一阵心惊胆跳,遥远看到裴元绍的身影下意识大呼:“头领!快救我等!那红脸汉子不知从哪里杀出来,要害我等性命!”

    裴元绍听到是红脸汉子,立即想到了是那关长生,脸色大变。又想到以前在黑风山中,黑风骑曾围杀他,那时死去了二当家曾说出了马宗的名字。

    这关羽不知文翰与周珑的关系,更不知现在黑风骑是文翰的麾下。定是以为黑风骑与马宗联手了。

    裴元绍一拉缰绳,纵马过去,离关羽有一定距离时喊道:“关壮士莫要伤了自家兄弟。我家公子与周公仍是兄弟,我等追来是为了救嫂嫂的!”

    “一派胡言!”关羽冷冷一笑,策马飞快地来到裴元绍面前,手起刀落,刀势如虹,何其生猛!裴元绍顾不得说话,连忙抬起武器。关羽的大刀骇然落下,大力无比,一下劈开了裴元绍的武器,正向裴元绍那张大脸落下。

    “我命休矣!”此刻裴元绍的内心要说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凭周珑与关羽的关心,原本应是自家弟兄,但关羽却不听解释,一上来便要自己的性命。

    这时,李强刚好赶来,见关长生快要了裴元绍性命立马冲了上去,双锤一撞,却仅仅是撞开了大刀一丝。

    “好大的力气!”李强已是天生巨力,想不到这关长生力气更是大得离谱。

    但饶是如此,这一撞把大刀的落势偏离了一些。裴元绍也趁此弃了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保得了性命。

    唰!

    裴元绍刚逃开,关羽的大刀便是落下,把裴元绍的马匹生生地一分为二。真是让李强与裴元绍一阵惊世骇俗。

第二十二章 关羽归来

    “李强!吾认得汝!汝是马宗狗贼的人,汝等还说没有勾结!哼!汝等刚才逃得了第一次,就不知第二次有没有如此运气。”关羽寒着脸,丹凤眼中望着裴元绍与李强的目光,宛如就像在看两只死狗!

    “完了,这次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裴元绍见这误会越来越深,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关长生厉害无比,他知道即使他和李强二人联手也定然不是关长生的对手。

    关羽又再策马冲来,裴元绍手中无武器,但却不甘坐以待毙,大吼一声竟想撞上关羽的马匹把关羽撞下来。李强怕关羽一刀落下,劈开裴元绍连忙冲了上去,为裴元绍掠阵。

    “好汉子!”即使是敌人,裴元绍这番表现也赢得了关羽的喝彩。

    关羽平静地看着裴元绍冲了,当裴元绍快要撞上时,大刀又似破开了空气,向裴元绍的身体斩去。这时,在旁为裴元绍的李强,连忙抬起双锤挡住。却是不够关羽的力气生猛,李强憋足了力气,却如泥牛入大海,力气使得再多也好似无用!双手十指都快要断裂,双锤把持不住,飞了出去。

    大刀去势仍猛,眼看就要把裴元绍斩成两段。骤然间,三把飞刀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比一把强劲地打在关羽的大刀之上,阻碍了足有一二秒的时间。

    虽是一二秒,但对于裴元绍来说,是刚好足够了。

    “给洒家落马吧!!”

    裴元绍好似一头野兽,使尽了全身力气撞上了关羽的马匹,硬生生地把这马匹撞开一边!

    关羽却是在马匹被撞开的瞬间,借着马匹的身体坐支点,高高跳起。好似动了真格,大喝一声,在高空中双手执起大刀劈下。

    这刀势太快太狠,根本无法可挡。

    刹那,裴元绍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条命很难捡回来了。

    “裴元绍!!!!”

    那刚才在暗中出手的文翰,见裴元绍巍巍可及,不由嗔目怒视厉声嘶吼。

    “长生!你快快住手!!他们是来救嫂嫂的!!!”这时,在远处跑来的林氏,见关羽身处高空,刀如猛龙正要把裴元绍劈开。当即用尽吃奶的力气呼喊道。

    轰!

    千钧一发之际,关羽偏过刀势,落在地上,一阵灰尘滚滚。

    裴元绍汗流接踵,双目直愣愣地望着前方,魂魄好似飞去了。

    文翰见关羽终于住手,也把那原本高高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当即文翰下了马,向裴元绍冲去,观察他的伤势,脸上满溢担忧之色。

    这一情景,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李强也是暗暗地羡慕不已,同时也庆幸文翰这视手中之人,如他身中肉一般的体恤下属。

    对于刚刚建立起势力的文翰来说,裴元绍是至关重要的存在。更不用说,裴元绍为人豪爽,私下与文翰感情很深这点。若是关羽真是斩了裴元绍,文翰不管他那什么的狗屁忠义无双,当世虎将,立马要跟他拼过鱼死网破!

    林氏跑来,在关羽一脸的疑惑表情下,偷偷地把他拉到一边,把自从周珑救下文翰后的事情,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就是这样!虽说你家哥哥救过文叔子,但文叔子起码救过你家哥哥可有几次。而且,这文叔子是天下降来的文曲星,端的是聪慧无比,在他的帮助下,你家哥哥现在不但做上了城中副官,赌坊的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现在我们家一日的收入都快比得上以往一年的收入了!这还仅仅是你家哥哥那两成股份!”

    “嫂嫂,什么是股份?”

    “哎呀,怎么说。就例如把你哥哥的赌坊分出十份,你家哥哥得两份!”

    “那怎么可以!这赌坊明明是哥哥的家业,为何只拿两份!应当十份都是哥哥的!是不是那少年见哥哥好欺负,豪取强夺!”

    “闭嘴!关长生!你怎么如此糊涂!!那文叔子只占三成股份,而且还是你哥哥硬塞给他的。他的钱一直在嫂嫂这,他根本分毫不取。你家哥哥说,文叔子是做大事的人,这钱要给他留着。其余五成,是与那城中县令做了交易给了他。

    而且长生啊长生,你没听嫂嫂刚才说的话吗,现在我们家一日的收入,可是比得上以前一年的收入。这是为何?还不是因为文叔子!你莫要胡乱,惹得文叔子不开心,离开了周府。那时嫂嫂定要把你那留了许久的胡须,一根根拔下!”

    说着,林氏便要伸手扯关羽的胡子。关羽连忙护着自己的胡须,远离林氏的恶爪。说也奇怪,关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这个彪悍的嫂嫂。因为,林氏平时对关羽极好,关羽重情义,所以林氏要对他做什么,他也只好苦着脸接受。

    “好了,你赶快过去,给文叔子道歉。然后我们一起会解县,你家哥哥好久未见你,若是让他知道你回来,定是高兴无比。”

    听到林氏的话后,关羽脸色一正却是说道:“吾本意是怕贼子要害嫂嫂,保护嫂嫂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吾没有错,所以吾绝不道歉!”

    “你!!关长生,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胡子了!”

    “即使,嫂嫂把吾的胡须都拔尽,关某也绝不道歉。因为,关某并无做错任何事情!”

    “你这倔强的牛脾气,到现在都没改!!关长生你!”林氏知道关羽为人傲气,若是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这是可是让林氏左右为难,她说不动关羽,又怕文翰心生芥蒂。

    在另一旁的文翰,检查了裴元绍的伤痕,看他并无大碍,又见林氏无事,内心的怒火也消了下去开口道:“嫂嫂,莫要说了。我文翰不是那心胸狭窄之辈,这事本就是误会,那关长生确是没有做错。”

    文翰走到林氏与关羽的面前,对着关羽拱手施礼:“汝就是关羽,关长生?吾名文翰,字不凡。常听周大哥提起汝,想不到汝比周大哥所言,更为威猛,真是当世绝世虎将也!”

    关羽也拱起手还了一礼:“某正是关羽,关长生,因武艺遇到瓶颈,离家已有数月。这期间关某还要多谢兄台照顾吾家哥哥与嫂嫂。刚才听嫂嫂说,他们受了不少汝的恩惠,关某人在此再次多谢!”

    关羽说话不卑不亢,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

    文翰淡然地笑了笑,又道:“吾与周大哥是一家子人,哪来个谢字。汝的谢,吾不能接受,汝还是收回吧。”

    “恩。这…”关羽一愣,没想到文翰来了这一出,让他一时想不了什么话应付。真要收回,又于礼不合。

    “文叔子说得对,都是一家子人。莫要说个谢字,长生竟然如此你也不必收回,权当随风而去便是。”林氏有几分急智,见两人有些尴尬,便开口解了这气氛。

    文翰点了点头也没在意,反而向林氏屈身施礼歉然道:“嫂嫂,都怪我粗心。没有注意到你与周大哥的安全问题,今日才让那马宗狗贼得逞。日后,我会让李强派人到你们俩的身边,专门负责你们的安全。这事,是我错了。”

    文翰这一认错,比起刚才关羽那倔强的傲然,显得更心胸阔然,气度不凡。

    关羽见文翰向林氏认错,尊重林氏,且这种有错就认的洒脱,也让关羽暗自欣赏,开口道:“刚才关某人见嫂嫂被人掳走,心急如焚,又见李强与裴元绍,想起他们旧日身份,才会擅自莽断以为是害嫂嫂的人,这才失了礼数,伤了兄台的人,请兄台莫要见怪。”

    关羽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因为原先有过争执,一下子就让关羽认错,这不免放不下面子。不过,后来文翰的表现也确实大度,这让关羽生了一丝好感。

    “哈哈哈,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只要日后,关兄莫要再把那杀人利器对准吾的家人,他们对于吾,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

    文翰洒然大笑,又与关羽、林氏说了一会,便整顿兵马准备回去解县。文翰让黑风骑让出两匹马,一匹给关羽,一匹给林氏。经过裴元绍那一撞,关羽的马已经动不了了。而裴元绍则与李强共骑一马。众人一起向解县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回到解县时,天色已晚,文翰让黑风骑先回去庄院。而自己则与裴元绍、李强、关羽、林氏几人回去了周府。

    刚到周府,周珑便一脸急色地跑了出来。当他见到林氏无事,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拉起了林氏的手。一会后,又见关羽顿时大喜,叫人快快入府说话。

    文翰坐在大厅,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周珑听后,皱了皱眉头:“长生,这是你不对了。裴元绍可是不凡的手下干将,若你杀了他,等于是断他一臂啊!”

    “哎。周大哥,莫要再说此事。关兄已与我赔了罪,你若是再说,不免引起关兄心中不满。”

    “哈哈。既是如此,不凡你就别称长生做关兄。你也知长生是为兄的过命兄弟。而你与为兄亲若一家子。日后,你与长生也以兄弟相称,你看可好?”

    文翰心脏砰然跳动,望着关羽那威严的身躯,几乎是下意识地应道:“那是自然,不过关兄武艺超凡,乃当世罕有的虎将,就不知关兄愿不愿意?”

第二十三章 操练

    文翰与周珑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关羽,关羽不动声色,周珑连忙又道:“长生啊。当初我知那马宗买通了裴元绍,要陷害于你。为兄急得可是一团糟。当时,可是不凡出计向那杨鸿借兵来救你。

    虽然,你武艺了得,自行破了这危机。但不凡的一片心意可是真挚无比。而且,不凡对你可是仰慕已久,常向我问起你的事情。你可别伤了不凡的一片心意啊。”

    文翰的心脏跳得更快了,表面是风平浪静,内心可是急得呀,都在打起鼓乐来。

    “如此的话,关某若是拒绝,岂不是不知好歹了吗?文兄台,日后你我便与兄弟相称。可好?”

    关羽笑了笑,站起身子。文翰一听那关羽愿意,立马冲了过去,执起了关羽的手:“好!好!当然好!小弟未到加冠之年,而兄长已到,必定比小弟要大。日后,兄长便称小弟做不凡便可。”

    文翰的热情,让关羽难以推辞,便应了下来。同时,文翰也明白,关羽只是不好拒绝周珑的意思,又见自己给过大恩惠周珑,才勉强答应下来。并不是真心实意。

    不过,文翰也没在意。因为他明白,只要有周珑存在,这武圣‘关羽’便跳不出自己的掌心,更不会去那刘玄德的身边。只要过了些时日,等自己与关羽相处久了感情深了,定能打动关羽。

    “今日除了那马宗,嫂嫂又安然无言,关哥哥又回到了解县。真是三喜临门。不过人多了,这周府便显得窄了。不如,趁着这个大喜之日,周大哥你与嫂嫂搬去我那庄院,还有关哥哥也一便在我那住下。到时候,一家子人都在一起,岂不是快哉!”

    周珑想了想,又见文翰满脸殷切的望着自己,不忍拒绝当下点头道:“那就依不凡的意思,我等一同在不凡的庄院住下!”

    当下无事,算算日子关羽的到来也有数日。因为文翰的提议,各人住入了庄院,一时好不热闹。文翰原本把那最大的主人房让与周珑夫妇,但周珑夫妇态度绝然地不肯接受,文翰无奈,先安排他们住入大房。然后请了工匠耗了几天时间,把相邻的两间大房打通,面积与主人房无差,又请周珑夫妇住入。

    周珑夫妇这次没有拒绝,欣然接受。而关羽,则是选了一间靠近周珑夫妇房间的大房,至于李强,则住入了原先早已分配给他的大房。还有新投入文翰麾下的程东,文翰给了他一间中房,对于未立寸功的程东来说,心里也够满足了。

    文翰令人把庄院重新修饰一番,又把庄院大门写有‘黄庄’的牌匾换下,换上一块新的牌匾‘珑羽凡’。左右两边白石柱子刻有‘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关羽有次走出庄院,看到新换上的牌匾,与那两边石柱词语,顿时停下了脚步站了许久许久,才肯离去。

    关羽明白文翰的用意,牌匾上的珑代表了周珑,羽则代表了关羽,凡则是取于文翰字中的凡字。文翰这是在暗示关羽,这庄院是属于他们三人,更有一家子人不分离的意思。而那句子更表达了,文翰对周珑、关羽感情之真挚。

    文翰做到如此地步,让关羽冷傲的心解冻了许多。一连数日,与文翰相处下来更为亲热,没有像开始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

    文翰见关羽态度转变,心中大喜,又与周珑商量了一番,于关羽杀了马宗之事。关羽与文翰不同,文翰手执杨鸿手令,而关羽则没有。当时那些痞子逃了近有百人,难免他们不会传出。杀人是要偿命的。所以,文翰与周珑劝关羽改了字,唤作云长,关云长。关羽知二人是为他好,欣然接受。

    文翰内心却是暗叹连连,按历史原先发展,周珑被马宗所杀,关羽为周珑报仇杀死马宗,后逃命江湖,改名云长。想不到冥冥之中,命运偏离的轨道,又回到了正轨。马宗还是被关羽杀了。而云长之名,终究是属于关羽的。

    不过关羽的到来,却是有人喜有人忧。喜的是文翰,忧的则是裴元绍与李强这两个领兵头领。关羽常到黑风兵与护卫队中,与他们切磋,每次都是以一人之力挑百人之队,更让裴元绍与李强加入。

    裴元绍与李强知文翰重视关羽,也不好拒绝,一连数日,这裴元绍与李强是被关羽折磨得凄惨。不过,让他们欣慰的是,武艺却是增长不少。

    至于文翰,那日关羽差点杀死裴元绍的事情,给文翰狠狠地上了一课。文翰知自己的武艺,若是与李强相斗,在不靠身的情况下,赢面十足,但是靠了身却是只有五成。而李强不是裴元绍的对手,略差裴元绍一筹。

    那么差不多三招内便能解决裴元绍的关羽,若是文翰遇上,几乎可以肯定,关羽一招便能砍死他!而有着关羽这等武艺的人,在未来的乱世中,还会有不少人。文翰若是还不提高自己的武艺,以后还怎么混!

    所以文翰几乎是疯了地开始锻炼自己,早晨做完每日必须的太极后,便与十个黑风兵厮杀,文翰严令黑风兵不许留情,他明白只有在危难中,武艺提高的速度才是最快的。

    中午文翰又与关羽请教,虽说关羽走的套路与文翰不同,但是差不多站于武艺之巅的关羽,在一些用力技巧与保命本领上,给了文翰许多建议,让文翰受益匪浅。

    文翰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到了晚上,文翰则是开始打熬自己的身体,做一些强健身体的运动。俯卧撑、仰卧起坐、长跑等等。

    这一天下来,弄得文翰是伤痕累累,筋骨发痛。看得周珑夫妇心疼无比,叫文翰把一日的训练项目略为减小。

    文翰却是笑了笑:“男人不对自己狠,到时上了战场便轮到敌人对自己狠。这打熬身体,若是把它当做是享受。这便是,男人专属的浪漫!这是家中老人告诉我的。”

    文翰想起了后世义父‘李如龙’那粗狂的笑脸,回想起小时那非人的训练,让他十分的怀念。文翰这番话,引得一边在听的关羽连连点头称好。而对于周珑夫妇来说,却是不了解频频摇头。

    文翰坚持每日执行这套训练方式,风雨不改。毕竟文翰是后世顶级特务的出生,在高强度的压力下,这训练起来也是不要命的,再加上文翰拥有后世的知识面,在人体构造方面熟悉无比,懂得如何能够把身体的潜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

    文翰武艺增长飞快,挑战黑风兵的人数也在慢慢地增加,从十人开始增加到十二人又到十五人。而与关羽的请教,也从刚开始的口述,到动手切磋。这关羽实力太强,即使有心放水,也把握不了力气,有几次差点把文翰劈了。

    周珑有几次路过,见到那危急的情景吓得脸色苍白,立刻要求文翰停止与关羽动手。文翰却是态度坚硬地拒绝了,气得周珑好几天不理睬文翰。

    而晚上的打熬身体,文翰也增加了强度,令人找了铁匠分别打了三副不同重量的内甲,分别重十斤、十五斤、二十斤,文翰先是穿了十斤的内甲在身上,开始训练。日后,再按照训练的程度,慢慢增加重量。关羽见文翰这方式挺新奇的,也让铁匠打了一副内甲,只不过当他听到关羽那副重量时,再看着关羽一脸轻松的跟着自己做了一千个俯卧撑的摸样,他脆弱的心灵严重受伤。

    “这简直是披着人皮的怪物!足足五十斤的内甲!!我穿上十斤做一千个俯卧撑,全身筋骨就已经快要散架了,你那还是五十斤!”

    文翰在内心呐喊着,同时也在幻想。若是这关云长反穿越回到后世,让他参加拳击比赛,那有多惊天动地!不知能不能一次挑战十个像拳皇‘泰森’的人物。

    距离马吊大赛的日子,越来越近,文翰把流程安排好后,交给了李强和林氏两人,自己做了甩手掌柜。至于周珑,有了官职后,也暗中帮了不少忙。让李强与林氏两人操作起来颇为流畅。

    文翰难得有半月子时间的空闲,痛苦并享受着自己定下的训练。

    在庄院的广场上,文翰正与关羽切磋。文翰执一铁枪,身体灵活,出手刁钻。关羽则是闭着眼睛,却好似看到枪的来势,轻松避过。这时,文翰虚晃一枪,左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小刀,甩手一飞直直地投向关羽的喉咙。

    关羽眼睛未睁,一手抓住飞来的小刀。这时文翰却是趁机冲来,铁枪直捅,关羽轻侧身子避过。突兀间又有三把小刀飞来,关羽睁开眼睛,大喝一声手中大刀横扫,把飞刀扫向文翰。文翰如在水中游的鱼儿,在刀与刀飞来的轨迹中轻巧穿过,来到关羽身前铁枪连连刺出,似在挑起一朵枪花。

    “哼。在吾的武艺中,任何技巧也如同虚设!降!”

    关羽冷哼一声,手中大刀生猛砍落,以一力降十会,把文翰手中铁枪砍断后,大刀又一扫,扫向文翰的腰部。文翰临危不乱,翻着跟头向后退到十米远的距离。

    “云长!汝可是说过闭着眼睛,与吾相斗!现在怎睁得如此之大,莫是汝那眼睛太小,睁着闭着也是无差呀?哈哈哈!”

    文翰的取笑,关羽听后也是一阵无奈,刚开始让着文翰没有先采取攻击,后来文翰那三刀来得刁钻,逼得关羽不得不睁开眼睛。不过关羽却不是,那反悔之人当下道:“竟是吾先睁开眼睛,便算是吾输了。”

第二十四章 洛阳四少

    “哈哈哈!想不到,吾文不凡也能赢得汝关云长啊。大喜大喜。当饮酒去!”

    文翰洒然大笑,走到关羽身旁拉起他的手,正要走去饮酒。

    “贤弟,今日都什么日子。你还如此休闲!出大事了,解县要出大事情了!!!”

    这时,周珑匆匆跑来,人未到便大呼着。等他跑到文翰、关羽身前时,满头大汗,等了一会,文翰等周珑休息气顺后问道:“怎么了,周大哥?解县出什么事情了?”

    “你啊。老呆在这庄院,许久没回解县,当然不知道现今解县人流不断,挨三顶五地接踵而来,所有的酒店都注满人了。还好贤弟眼光独到,让你嫂嫂在半月前收了三四间酒店,这让我等又狠狠地赚了一笔。

    那些商贾、豪族出手阔绰,一来就把酒楼包下了。现在你若回去解县看看,大街上挤满的都是来自各县的赌徒,个个都是冲着马吊大赛而来。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听闻那‘洛阳四少’也冲马吊大赛来了。这‘洛阳四少’个个都是身份尊贵,无法无天,听人说还抢过别人的新娘子啊!这次马吊大赛,若是他们四人要捣乱,这就麻烦了!”

    “哦。洛阳四少?是哪四个啊?”

    “分别是袁绍,袁本初。袁术,袁公路。曹操,曹孟德。许攸,许子远。

    袁绍,袁本初出身名门豪族,汝南袁氏。任虎贲中郎将,统领汉朝的虎贲骑兵,是二千石的大官!自曾祖父袁安起,分别有袁京、袁汤、袁逢、袁隗四代,有五人位居三公。故号称‘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袁术,袁公路。是袁绍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举孝廉为郎。不过身份更尊与袁绍,因为袁绍是庶出,听说是婢女所生,过继于其伯父袁成的养子。而袁公路则是嫡出,两人表面相敬如宾,暗地里却是斗得热火朝天!

    曹操,曹孟德。养祖父是宦官,费亭侯‘曹腾’,历侍四代皇帝。其父亲‘曹嵩’是曹腾养子,官至太尉。其任议郎,六百石官职。此人机智警敏,有随机权衡应变的能力,而任性好侠、洒脱不羁。

    许攸,他的家族‘许氏’在南阳是名门豪族。不过,他的身份在四人最为低下。全因与袁绍,袁本初相好,才被当做是凑入‘洛阳四少’中。

    这四人个个背后都是有大势力,得罪不得呀。这次他们四人参加马吊大赛,若是输了惹得他们大闹一番,这可怎么办呀?”

    周珑满脸忧虑一边说着,一边来回的走动。

    而在一旁的文翰,此刻内心却是犹如大海翻腾,惊诧无比。

    曹操,他竟然来了!

    文翰熟读古时,若是真要找一个,他最敬佩的偶像当属曹操,曹孟德!

    梁国的桥玄(也就是二乔的父亲)称曹操为‘命世之才’

    南阳何颙曹操是‘安天下者’

    许劭,字子将,以知人著称,他也曾称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曹操日后的活跃,也证明了他们所说。先是黄巾起义时显露头角,后被封为西园八校尉之一。董卓入京,孤身刺杀董卓。后策动了天下诸侯讨伐董卓的战争。董卓死后,独自发展自身势力,纵横乱世,南征北战,先后战胜了关中李傕、徐州吕布、淮南袁术,并接受了张绣的投降。而后挟天子以令诸侯,打败宿敌袁绍的百万大军,统一大半个中国。种种伟绩,可以说,在三国这个时代,无人能出其左右。

    曹操这一生都在征战,都在算计,都在与高人博弈。他常以弱胜强,善于奇谋,更颁布了屯田、求贤令等等政绩。正因为他的存在,这个乱世才得以喘息,在他治下的百姓无不爱戴他,因为最起码的,曹操给予了他们最基本的生活之需。

    一想到将要与曹操相见,文翰的心都在颤抖,尽量地平复情绪笑着:“洛阳四少能来,这是好事啊。这证明,洛阳的官家人都在关注这场马吊大赛。

    周大哥,你要记住有危就有机,我等举行马吊大赛,既然能赚得盆满钵满,为何就怕那将要来的麻烦呢?这世间没有一帆风顺的生意。而且,有问题就解决咯,你干在那心急,又有何用?”

    “哎呀。等火烧眉头时,那就来不及啦。”

    周珑这种凡事往坏处想的性格,让文翰颇为无奈,当即笑了笑,安慰道:“若是他们真闹事,我也有方法解决。而且,那洛阳四少你并未见真人,何知其性情呢,只道听途说这岂不是误会了人家。”

    “没错。哥哥你就放心吧。关某人在此,他们敢乱,关某便把他等捏出解县!”关羽刚过加冠之年,性子未得沉稳,当下便与周珑如此说道。

    周珑脸色一变,张着嘴正想教训几句关羽。

    这时,程东忽然策马奔来。

    “公子。洛阳四少中的‘曹孟德’有请公子到望月楼一聚,喝酒谈事。”

    程东翻身下马,向文翰拱手施一礼后说道。

    “探讨大事。我乃一介凡夫俗子,为何这曹孟德要请我?”文翰眯了眯眼睛,望向程东。

    程东立马应道:“曹公子知公子会问。便教予如此应道。”

    ‘曹某昨日与朋自于县中杨府饮席,观一文章,惊为天人,乃名《杀人歌》。问之,杨公答为不凡兄所做。曹某感触之深,恨不能与不凡所见,今闲于无事,在望月楼摆下一席,望不凡赏脸,到来与吾指教。’

    文翰听后,笑了笑。

    “既曹孟德相请,敢不从命。程东汝牵吾马来,吾这就赴约。”

    “哎,如此场面甚是罕见。不凡汝何不带上关某见识一番。”关羽兴致勃勃,也想见见这从洛阳来的大人物。

    “哥哥若想去,吾求之不得。”文翰也不拒绝,当即令程东再牵一马。后来又问周珑,周珑连忙拒绝,称怕才学薄浅到时引得洛阳四少不快。

    一会后,文翰与关羽骑上马匹,谈笑着,洒然而去。

    此时在望月楼,楼顶。

    洛阳四少摆了一席,酒席面南,可观城外山水之景。众人饮酒欢乐,除了在一角处的曹操仍手执一手卷,连连称叹。

    “哎!汝这曹阿瞒好不识趣。吾等都在饮酒,汝却独自一人看那诗词,弄得吾这杯中物也淡然无味。该罚该罚!”

    袁绍见曹操从昨日起,看到那《杀人歌》后,当即亲自抄写,一直在观摩,爱不释手。不由有些恼怒。

    “哈哈,文不凡真是有大才。这句句意中,都有杀人意。这‘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可谓是杀之真理!纵古至今,屠万人者哪个不是赫赫有名之辈!

    最后那句更为经典!‘宁叫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周秦三百年,何处英雄不杀人’这真叫吾尤为钦佩,恨不得执手一剑,杀遍天下宵小,让宵小骂尽吾之姓名,才显得吾之英雄所在啊!”

    在正史中,袁绍要灭曹操,命陈琳起草檄文,从曹操的祖上三代骂起。“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曹操也不生气,看完文章后,竟不头疼了。由此可以看出曹操此人颇爱诗词文章。

    “哼!那文不凡乃区区白身,即使诗词再好,也是白身!吾等在座之人个个身有官职,身份尊贵。孟德汝为何请那文不凡过来饮酒,也不嫌臭!”

    这时坐在袁绍左旁的袁术,却是满脸阴沉之色地说道,曹操撇了撇嘴,对这袁公路的口中刻薄也早已习惯。当下一扭头,没给好脸色那袁术看。

    “哼!“袁术冷哼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怨毒之色,这曹孟德常小觑于他,心中暗道总有一日,要给些教训这宦官之后。

    “哎呀,汝等怎冷起了脸,好生无趣。我等被好事人称作‘洛阳四少’在外人眼中我等是好友至交,内更应同心同德,莫要为了小事争吵。今好景当下,又有好酒,怎能如此浪费。子远汝对是不对啊?”

    袁绍见曹操与袁术两人摆着脸色,连忙圆场劝道。同时给了在他右旁的许攸一个眼色,许攸对袁绍一直是言听计从,隐隐有跟随袁绍的意思,收到袁绍投来的目光后,当即起身道:“对,对。本初此话,乃是吾心中之话。孟德,公路,来!我等干一杯!”

    袁绍、许攸同时举起了酒杯,若是曹操与袁术不应,此乃失了礼数。两人也站了起来,举起酒杯。

    众人碰杯后,一饮而尽,气氛稍稍好了一些。

    这时,忽然从酒楼下方,传来一阵吵杂之声。

    “尔等给吾站住!没有袁公路大人的命令,谁也不准上楼!”

    说话的人,一脸横肉丑陋无比,却是生得孔武有力,正是袁术麾下上将‘雷薄’。他与旁边同是袁术麾下上将的‘陈兰’,拦住了正要上楼的文翰与关羽。

第二十五章 何以驱动天下

    曹操听到雷薄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又想到可能被拦之人是文翰,顿时站了起来,冷冷地瞟了一眼在一旁阴笑的袁术,快步向楼下走去。

    “大胆,谁许汝等拦曹某所请之人!快快退下!”

    曹操急急忙忙地跑了下去,指着雷薄厉声喝道。那雷薄见是曹操,知此人不能得罪,但又得了袁术的命令不敢违抗,转过身施礼道:“曹大人,吾乃袁公麾下之人,未得袁公命令,吾不敢放人!”

    “汝!”曹操气得火冒三丈,转身大喝道:“袁公路,汝与吾相识一场!今日吾宴请客人,汝如此对待,是否要吾落不了台,惹人大笑!”

    听曹操的口气,已是动了真怒。

    袁术脸色一变,想不到曹操会发如此大的火,但如今酷爱面子的他,被这曹操一吼便下令放人岂不是丢了脸面。

    袁绍知袁术爱面子,当即劝道:“那只是一介白身,弟弟汝又何必在意。为了这人,交恶于孟德。汝也知孟德喜这诗词歌赋,不如大气一点下令放人入席,这也显得公路汝大气识体呀。至于那白身,等吾等完成何大将军交待之事后,便令那杨鸿暗中取他性命便可。若是弟弟真要与孟德反脸,传回洛阳,可是贻笑大方啊。”

    袁绍把这利弊一说,袁术心中那口气也稍稍消散,随即令道:“雷薄!陈兰!尔等便放那文不凡入席。”

    曹操听袁术下令后,暴怒的脸色收敛了一些,这时他才注意到文翰的身影,七尺身高中等身材,看似瘦弱的身体但隐藏不了其内的爆发力。

    不过很快的,曹操的眼神便被文翰身后的九尺巨汉所吸引。此九尺巨汉面如重枣,丹凤眼,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站在那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感。

    “真乃壮士也!不知壮士大名?”曹操情不自禁地赞道。

    原先被那雷薄与陈兰拦截,憋了一肚子火的关羽,听到曹操的赞誉,也不好失了礼拱手身回礼:“吾姓关,名羽。字云长。现在不凡庄院中住下,刚闻不凡手下说曹议郎设宴邀请不凡,吾想一观洛阳四少之风采,便厚着脸皮过来。

    只不过,没想到袁公路大人如此不欢迎,若是如此,关某这就离去。免得碍了各位大人的眼睛!”

    “哎!此言差矣,此言差矣!都怪吾忘事,忘了与公路交代请了客人。这才有了刚才一幕,壮士莫要见怪。”

    曹操见关羽要走,心中不舍,连忙把错揽在自己的头上。关羽知道这是说辞,但见曹操尊重他,心中怨气也消散许多。

    “哈哈哈。曹大人,汝请吾来,却与吾家哥哥相聊,让吾独自一人站在一边,这难道就是曹大人的待客之道吗?”

    文翰见曹操望着关羽的眼神发着光,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把曹操的目光吸引过来。

    曹操转过身来,文翰终于能清楚的见到心中偶像的面目。只见那曹操身长七尺,一表人才,一双细眼炯炯有神,与之对视不由被这双眼睛所吸住,脸上带着豪爽的笑容。

    “哈哈哈,怠慢了不凡兄,是吾之过失。来!来!来!不凡,云长随吾入席!”曹操亲热地拉着文翰与关羽,正要走上楼梯。

    这时,那满脸横肉的雷薄又再喊道:“那红脸大汉等等,只令文…”

    雷薄伸出一半的手,被关羽的大手死死地捏住,话说到一半也说不出来。那陈兰脸色一急,刚想上来制止,关羽转过头一瞪丹凤目,杀意飞腾,震得那陈兰一时不敢走来。

    曹操见那雷薄又拦,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一把抽出腰间利剑指着雷薄森然道:“尔等二人,莫要废话!这关云长也是吾宴请之人!尔等再敢拦阻,吾便取汝狗命!”

    “是!是!小人不敢了。”雷薄知曹操性格,说得出做得到,当下连忙应道不敢。曹操收回了剑,带着歉意的给了文翰、关羽一个眼色。

    文翰笑了笑,也不在意,示意曹操上楼。等两人上楼后,关羽冷哼一声,甩开雷薄的手,跟在曹操、文翰身后,也上了楼。

    文翰、关羽随着曹操来到酒席坐下,袁绍与许攸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袁术则是阴着脸,扇着手好似空气很臭似的。曹操把两人介绍一番后,又把袁绍、许攸、袁术介绍给文翰、关羽。

    在酒席中,除了曹操外其余的人根本没正脸看过文翰与关羽一眼,袁绍、许攸、袁术三人在一旁谈笑饮酒。而曹操则与文翰、关羽在谈着。两边好似不认识,各不相干。曹操又与文翰说了一会有关那首《杀人歌》,文翰把其中意思解析了一遍,曹操大喜,就连没听过的这歌的关羽,听了解析后也大感兴趣,拿了曹操的手卷,在一旁观看。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曹操与文翰仍谈得未尽兴,不过袁绍、许攸、袁术那边却是聊无可聊的停了下来。

    曹操见此,想起一事,当即说道:“吾半年前,见一道人,名叫左慈。乃丹鼎派掌教之人。吾观他颇有仙风道骨之味。他问吾一问题,吾答之,他却说吾之答案虽好,却不得持久,未是上乘。今,不如吾把这问题抛给诸位,诸位个个才高八斗,定有比吾更好的答案。”

    “莫非是那仙人左慈,听说那十常侍‘张让’,可是找了左慈许久,想让左慈炼仙丹于他。不过左慈的行踪不定,张让派了许多人也搜索无果。”

    袁绍脸色一变,来了兴趣。左慈在东汉末年,可是鼎鼎大名的仙人,他精通五经,上通天文地理,又懂占星术能推测未来之事,手中更持有万古奇书《遁甲天书》。

    说起左慈,就连那一直阴着脸的袁术也是把精神聚了过来,望着曹操。

    “正是那左慈公。”曹操见众人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不由笑了笑:“公之问题,只有六字。但却是纵古至今,上至帝皇下至平民百姓,都在不断寻觅答案的问题。

    “曹阿瞒,莫要在这吊人胃口。快快说来!”听到‘帝皇’二字,袁绍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

    曹操顿了顿,开口说道。

    “何以驱动天下?”

    曹操先望向最边的袁术,袁术想了一会道:“血脉驱动天下。天下人分为三六九等,血脉低下的为下等人,血脉高贵的为上等人。如当今圣上乃九九至尊,统领朝纲,大将军统领武将,丞相统领文官。官人统领百姓。级级相驱,运作社稷大器。”

    “公路此言甚是,不知本初又有何高见?”曹操轻皱眉头,又望向袁绍。

    袁绍冷冷一笑,听出刚才袁术在暗示他庶出身份,不过也不理睬,思虑了一会:“吾认为,应是权力驱动天下。

    古往至今,得大权者才能傲视群雄,人人无不附属于权势之人。但这权势之人,并非一定是血脉高贵者。如汉高祖‘刘邦’,出身低微,最后还不是取得了天下,夺得天下之大权。所以吾认为,权力才能驱动得天下。”

    许攸听后,见曹操望来连忙说道:“袁本初此话答得正中要紧,正是吾心中之意。”

    “本初眼光独到,吾甚是佩服。那不凡兄,汝又有何高见。”

    曹操又把眼光放在了文翰的身上,文翰起身,先施一礼道:“不凡仍在思索。不如,曹大人先说当日答与左慈仙人的答案。”

    “哼,一介无名小卒,答不出便直说。莫要在那失礼。”听到文翰还在思索,袁术冷然哼道,猜文翰胸中无墨,故在此拖延。

    曹操见袁术又要管不住那张刻薄的嘴,连忙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道:“那曹某人便失礼了。那日曹某如此答之。

    吾答,应以利益驱动天下。天下之大,人人都以利益往来。古往今来,莫是如此。黎民百姓需要管饱肚子,若是执掌天下之人,给不了这等利益,民便会反。民以食为天,此为民之利益。将为名为权,杀敌成千,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就功绩得以封侯,掌握大权。此乃将之利益。为官者,有为士族有为儿孙更为权势,此乃为官者之利益。

    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人人都会心动,都会为之疯狂。此乃吾之答。”

    听了曹操的答案后,众人在内心暗暗思索,听了三个答案,曹操的最为贴切。众人内心认同,但却不会有人主动说出。

    过了一会后,曹操向文翰问道:“不凡兄,不知想得如何。若是,想不出来,就此作罢。此问题也甚为深奥,吾等三人也几乎把能说的答案说得七八。”

    文翰淡然一笑:“不知可有笔墨纸,吾心中有一画,想要画予诸位。”

    “哈哈,看来不凡兄会有一番惊世绝伦的表现。若是能解吾心中疑惑,即使不凡兄要天下月儿,吾定也摘来给汝。”曹操见文翰不急不躁,脸色平静,猜他定有不同见解,当下令人取来笔纸。那时纸张刚刚研发,十分昂贵,一般人还真没有。

    一会儿后,曹操亲自为文翰磨墨,令人收了饭菜,文翰把纸张扑在酒桌,聚精会神。在后世,他曾修过国画,对笔墨画也有一定的造诣。

    文翰先是画了一片大海,由头至尾一直延伸。随后有画了一艘大船,船中有人在掌舵,也有人在划桨,各人做着不同的事情。后文翰开始描画一片片滚滚云朵,云朵相连,一直与画中海平线交接,形成海天一线。

第二十六章 豪门,寒士

    除了文翰外,众人都是一脸的疑惑。

    在众目睽睽下,文翰先用手指向大海:“这大海代表天下黎民百姓。”

    说完后又指向那艘大船:“船中划桨之人,代表了朝中百官。而他们手中之桨,则是他们的权力与重担。那掌舵之人当然是当今皇上,他手中的船舵正是朝纲。”

    随后又指到画中海天一线处道:“最后这画中海与天分别延伸,最后交接在一起。曹大人,汝懂吾画中之意吗?”

    曹操本看得入了神,听文翰问道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心中所想说出:“海天一线,代表海即是天,天既是海。画中之海又代表了黎民百姓,也就是说,百姓既是天!”

    “曹大人聪慧,吾佩服。”文翰施礼赞道,曹操甩了甩手,让文翰不必多礼。文翰顿了顿又再说道。

    “荀子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乃庶民,大海容水而成,既是天下黎民百姓。舟乃君上,此处吾更认为是整个朝廷。因为,若是当水要覆舟,就不当当代表一个君上要被淹没,那时应是要改朝换代了。吾之拙见,舟为朝廷更为贴切。

    朝廷造福社稷,为民做事,开创太平盛世。这海面风平浪静,此海能容大船,船使向何处海流便向何处,船未驱动大海,大海却为船动

    海容即为天容,海为船走,亦天为船走。此乃海之意识,亦为天之意识。

    若是百姓衣不裹体食不果腹,这海面便是滔滔巨浪,把船翻倒!此为海不能容,亦为天不能容者。船在海中行,海亦是逆流反击,升起重重浪涛把船打散,海不为船驱,船既是再大再强,也只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忽然文翰气势猛地一变,望着着袁术、袁绍、曹操,如那大儒阐述大义大道理一般气势,刚直巍然道:“所以,吾认为。民意以驱动天下!”

    场中一片鸦雀无声。洛阳四少见过的大场面何其之多,但此时此刻,却被这一人一画深深震撼。

    “妙!妙!妙!妙不可言!好一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下,应饮三杯,为此画,更为不凡兄。”曹操第一个反应过来,连连拍掌,举起手中酒杯。文翰、关羽亦举起酒杯,三人碰杯饮尽。而袁绍、袁术、许攸三人却是沉默不语,没有一丝反应。

    曹操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忽然袁术站了起来,眼中带有一丝嫉妒,阴测测地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天下之大,低等之人何其之多,他们的思想多是俗不可耐。

    哼哼哼,文不凡汝言民意以驱动天下。这话简直就是贻笑大方!若是以这群低等人的意思驱动天下,这天下岂不是也变得俗不可耐么!吾倦了,就失陪了!”

    袁术不等众人反应,挥袖离去。袁术离开不久,袁绍与许攸也站了起来,袁绍给了一个莫名的眼色曹操后,便带着许攸离去。

    关羽满脸怒火,文翰此答,说出了如关羽这种出身卑微,有着大能耐,却无舞台给予施展的寒士心声。袁术、袁绍、许攸对此不屑一顾,并出言不逊的态度,让关羽实在无法忍受。同时,也为大汉王朝既是此等人当权做官,这一现实感动悲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文翰状若疯狂,大笑大笑。曹操看之,知他此刻心情难受,但同是出身名门豪族的曹操,即使是再认同文翰的答案,也不能表示认同,只能赞赏。

    因为,文翰的答案已完完全全得罪了名门豪族,伤害了他们的利益。若是这一答案被公诸天下,名门豪族定会火冒三丈。在东汉末年这个‘士族至上’的年代,不能允许寒士、百姓有一丝权力。

    这些权力必须都要牢牢地捉在,那些士族豪门的手上。对于他们来说,出生低微的庶民,无论能力如何,就是庶民!即使是你在再有能耐,除非对士族忠心耿耿,没有威胁,才能得以一小官职。

    庶民、百姓、没有身份背景之人,就是蝼蚁!!!这是名门世族**裸的心声。

    而文翰那番以民意驱动天下的言论,岂不是在与袁绍、袁术、许攸这些士族,对着干吗?

    文翰站了起来,走到栏杆处,一边痴然大笑,一边向曹操、关羽道:“哥哥,向曹大人借一剑。吾心中有一诗,汝为吾刻在这望月楼柱子上。让天下寒士同观此诗。”

    关羽听后,站起身子,来到曹操身边。曹操怕这文不凡又再说出一些得罪豪门世族的话,但心中却是对文翰的文采欣赏不已。在关羽那双丹凤目的注视下,曹操一咬嘴,把腰间之剑拔出扔给了关羽。

    “谢曹大人借剑!”关羽屈身施礼后,手到一根大柱子前。

    此时,袁绍、袁术、许攸刚走出望月楼的大门,文翰从楼观下,朗朗而道。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金张籍旧业,七叶珥汉貂。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此诗乃后世魏晋诗人‘左思’所作,左思出身寒门,虽有振世济困的志向和令洛阳纸贵的才华,却终究得不到重用。

    此情此景。文翰刚好用来表达心中对“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这个年代之不满。此诗中金张二人,指的是指西汉时金日石单、张安世两家,凭着士族支持,七代为公。

    在这里,文翰暗指袁绍、袁术背后‘汝南袁氏’一门四世三公。至于冯公,指的则是冯唐,有大才。此人生于汉文帝,到了汉武帝时仍是一小小的郎官。这里,文翰暗指天下寒士。

    “竖子!尔敢!”袁术怒发冲冠指着文翰,脸色涨得一片通红,恨不得立刻跑到文翰面前扇他两巴掌。

    袁术身穿华服,一看便知是大富大贵之人,他这一吼引来了街边不少人的围观。

    袁绍和许攸也是脸色阴鸷,文翰这首诗对他们这些豪门世族暗有讽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特别是袁绍,他听出诗里说的金张二家就是在暗喻他背后的汝南袁氏。

    “文不凡!好!汝不单不凡,而且还有一颗好胆!但愿汝不会为今日所做之事后悔。”

    袁绍冷冷地对着文翰说道,随即拉着袁术踏上马车,许攸跟在其后。三人令马夫快快离去,马夫得令,一甩马鞭,马车奔驰,很快就消失在街道上。

    马车走后,在望月楼上。曹操站在柱前,看诗入神,文翰则坐在一旁与关羽开怀对饮。似乎一点也不惧,袁绍的威胁之意。

    曹操看了一会后,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舍:“好诗是好诗。只不过,不凡兄汝这一来,便把袁氏兄弟二人得罪死了。一点回旋之地都不会有。汝南袁氏势力之大,是汝等无法想象的。不凡兄,汝还是让关兄弟把这柱中诗句抹去,免得日后遭人话柄。”

    “男子汉大丈夫,言出之语,字字是钉。吾文不凡,顶天立地,无所畏惧,说了便是说了。为何要抹去?曹大人,莫要为此事烦忧。过来一同饮酒谈笑,岂不快哉?”文翰笑了笑,向曹操举起酒杯。

    曹操见文翰刚直洒脱,对此人更为钦佩,走到文翰身边坐下,与文翰举杯共饮。

    众人似乎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欢笑连连,酒过三巡后,曹操略有醉意,抓住文翰的手:“不凡兄!汝之答,更胜于吾!不过!吾之答乃吾之道。吾会加以贯彻,因为吾相信,在此世道中只有吾之答才是最贴切的答案!”

    “哦。那不凡便拭目以待,观曹大人日后风采。若是真如曹大人所说,不凡不管到时身处何方,定纵马而来,向曹大人恭贺并承认曹大人之道。不过,现在结果未知。不凡也不愿就此放弃吾之道!”

    曹操眼中突兀爆出精光,与文翰对视。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好!曹某也拭目以待,观不凡之道,是否真正大道!”

    说完后,曹操向文翰提出以那幅‘海天之画’作为二人约定的凭证,文翰爽快答应,赠予曹操,曹操把画小心翼翼地收于袖中。

    曹操大喜,连连喝下五、六杯酒,就要醉倒时,文翰与关羽停了酒席,向店家掌柜问了曹操所住之处后,结了帐又把曹操送了回去。

    曹操在县里包了一处宅院,出来迎接的是曹操的从弟‘曹洪’,曹子廉。此人身高八尺,腰大整十围,留着满脸胡渣生得粗狂无比。根据,三国子记载,曹洪曾数次救于曹操,对曹操更是忠心耿耿,武艺一流。

    曹洪见曹操酒意朦胧,连忙上前搀扶,又见文翰面生,问了几句后,也没有向文翰道谢,便自顾自地把曹操扶入宅院。

    “阿满,你怎又和不三不四之人喝酒,我与你说过多少次,这几年灾害连连多了许多乱民。你身份尊贵,若是那些人对你有不轨之心,那要我如何向伯父交代!”

    文翰与关羽刚要上马离开,听到从宅院内曹洪传出的话语,关羽丹凤目一瞪就要发火。文翰却是拉住他的手道:“罢了罢了。哥哥,这就是士族之人,在他们眼中除了士族之外,其他人都是不三不四之人。我等,也莫要计较,回去吧。”

    关羽冷哼一声,经过今日一连的事情后,关羽对士族的印象是越来越差。文翰、关羽快快地策马离开,似乎不愿在此地逗留。

    回到庄院后,文翰、关羽脸色略带阴沉的走入大厅。

    周珑迎面走来,见文翰、关羽脸色不好,连忙问道:“怎么了,莫是你等与那洛阳四少发生了争执?”

第二十七章 算计文翰

    关羽摆着脸,不说话,坐到一边。文翰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周珑,周珑听得是满头冷汗,对于他这些平常老百姓来说,汝南袁氏就是天,别说得罪他们,就连跟他们说句话的资格也没有。

    “哎呀呀!贤弟你怎么如此冲动啊。你这颗胆子究竟是何物造的,造得如此刚硬。刚把本县豪族‘崔氏’得罪,现又把汝南袁氏得罪!你!你!你!赶快和为兄到袁氏兄弟那赔罪道歉,否则等他们出手害你,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周珑一脸急色,拉起文翰的手就要往外走。

    “哥哥!你怎么如此怕事。那汝南袁氏狗眼看人低,视我等于蝼蚁。现在,你还要不凡到他们面前摇尾乞怜。难道,你真如那袁公路所说是低等人吗?”

    关羽站起身子,厉声大喝。周珑身体猛地一颤,转过身子,憋红着脸恼怒无比地指着关羽道:“我想摇尾乞怜?你知道吗?汝南袁氏的势力何其之大,四世三公,别人随便下道指令,便能把不凡生生弄死!别人家权势滔天,我等拿什么与之相抗!!!”

    关羽与周珑在怒声争执,文翰却是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他们在吵。这一闹,把林氏、李强、裴元绍几人引来。

    “够了!都给我住嘴!”文翰忽然暴喝一声,顿时把那两人喝住,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文翰。

    “我等是出身卑微。那豪门世族轻视我等,全因我等实力薄弱。就因为如此,我等才更要齐心,发愤图强,厚积薄发。在这个世上,豪门世族的人数远远小于寒士,为何豪门世族却能把持天下?

    就是因为寒士恐惧豪门世族,自甘认命,在他们的思想中认为豪门世族不可敌对!但我相信,人定胜天!我文不凡虽说人微力薄,但不甘认命,被豪门世族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命掌于我心,我愿人人如龙,掌控自身命运。

    这是吾之宏愿,为此,即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文翰说完这番话后,洒然离去。

    大厅中一片鸦雀无声,文翰此话中有话。立下宏愿者,大都是那能改朝换代之大能者。裴元绍、李强两人相视一笑,见自家主人有大志向,这是他们之福。虽然,文翰现在对于那些豪门世族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但是,经历过黑风战役与黄乐之战的裴元绍与李强,清楚文翰有大能耐。所以,他们俩相信文翰。这份信任,是确确实实的杀出来的。

    至于关羽与周珑却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后,就各自离开。两人心思不一,都在思索着。

    周珑知文翰素有大志,也准备好协助于他,但文翰每次惹到的大人物,都令周珑一阵措手不及。

    周珑是那种凡是往坏处想,带有悲观主义的人。而周珑的悲观主义,完全是因为他的自卑,他常常以为自身没有能耐,一旦碰上问题,立刻就觉得天要塌下来。文翰清楚他的性格,今日这番话,正是要骂醒周珑。

    而关羽,他是欣赏文翰。但仅仅局限于欣赏。文翰那番话,大有寻找志同道合之人,共同完成大宏愿的味道。关羽听出来,但没有表示,内心应是在观察文翰。

    这一连过了数日,周珑除了平日到县衙里做事外,其余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文翰曾问林氏,林氏笑着回答。说周珑在房中观书,以强自身,莫要做袁公路口中的低等人。文翰见周珑愿自强,甚为欣慰。

    距离马吊大赛还有两三天,林氏忙得不可开交,即使文翰令李强、程东这两个曾经管理过赌坊的人去帮忙,还是忙得一塌糊涂。林氏统计了一下参数人员,低档的参赛人数,共有三千人左右,除了本县一千人外,其他人都是从各县集聚过来的赌徒。参加中档的大多数是各县的商贾,共有五百多人。最后是高档区域,因有些豪族亲自上门找过林氏,要求这高档区必须限制人数,并且严格检查其身份。所以在一轮筛选后,高档区的参赛人数大概只有六十人左右。

    因为文翰的庄院不便作举办场地,所以林氏在解县买了一宅院,令人修饰一番,林氏花了重金,在宅院中分了三个不同区域,越是高档的区域,摆设越是奢华。

    不过这低档区域的参赛人数,远远超过了林氏的预计,容不下那么多人。文翰建议林氏分几天举行,算是解决了此问题。文翰为了避免参赛之人,不懂规则,会有赖账耍泼皮之事发生。让林氏在举办地中插上木板,木板上刻有规则。

    四位参赛者为一桌,举行十场比赛,十场之后赢得最多资金者算是首轮赢者,其余之人皆被淘汰。各桌首轮赢者,再凑四人举行第二轮,十场比赛后,决胜出第二轮赢者。由此循环,淘汰剩下的四位参赛者,做最后的十场比赛,决出名次。

    这四名参赛者,决出名次后,拿了奖金,可以直接晋级中档区域,再作比赛。中档区域的规则,与低档区域的相同,决出前四后,晋级高档区。最后在高档区,赢得最终比赛的人,得到县令‘杨鸿’赐予的‘马吊’之称呼。

    关于马吊大赛的事情,文翰并没有过多插手,只是在一旁指导林氏、李强、程东三人。平时闲余时间,都是在做着训练。

    不过在前几日,文翰请了一批铁匠,大概有二三十人,且把他们安排住入庄院。然后按照他们的意愿,把一些无用的房间改造成铁匠房。

    这些人,文翰都令人暗中做过调查,都是些身家清白与豪族没有关系的铁匠。文翰把画有马鞍马镫的手卷交予他们,并严厉他们莫要泄露。这些铁匠一看图纸,惊为天人,知这事情事关重大,当下应承保密,并开始着手制造。

    在杨鸿的府邸内。

    袁绍、袁术、许攸三人分别坐在杨府的正厅,杨鸿满脸媚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三位公子哥。这三人,除了许攸外,袁氏兄弟二人论身份要比杨鸿高贵,论官职要比杨鸿大,为了保住头上乌纱帽,杨鸿可不敢有些许得罪。

    “杨鸿。汝再说一遍。这马吊是谁人发明?”

    袁术阴着脸,一双毒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杨鸿。

    “回府尹大人的话,这马吊乃文翰,文不凡发明。”

    杨鸿满头大汗,点头哈腰地应道。

    啪!

    袁术猛地一啪茶桌,站起身子。

    “怎么会是这文不凡!真是阴魂不散,让人烦不胜烦!”

    袁术咬牙彻齿,想起当日文翰在望月楼朗诵的诗句,他就满肚子的火!

    “哎。术弟,莫要生气。”袁绍见袁术又要暴走,连忙劝道,随即转过头来向杨鸿说道:“既是文不凡所发明的马吊。为何吾又听说,这次举行马吊大赛的赌坊主人,是何主薄的副官‘周珑’,周子丹呢?”

    杨鸿见袁术发火,心不由咯噔一下,又听袁绍问话,小心翼翼应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文翰原本被仇家追杀,后侥幸逃脱,被周珑所救。两人情同手足。所以…”

    “行了。吾明白了。”袁绍甩了甩手,打断杨鸿的话,沉思了一会后,又开口道:“吾等洛阳四少,奉何大将军之令。到此找那马吊发明之人,把他请去洛阳,给他一场富贵。

    不过,这文翰自恃有点才智,对吾等出言不逊,吾甚是厌烦。不知杨鸿大人有何高见,能解吾心中烦闷啊?”

    袁绍话中毫不掩饰对文不凡的不满,杨鸿听后,猜到文翰定是得罪这袁氏兄弟二人,袁氏兄弟现今不但不想给原本属于文翰的那场富贵,还想把文翰暗地里整死。

    “文不凡,汝别怪本县令。怪就怪汝自己,不自量力得罪汝不能得罪之人。”

    杨鸿暗地腹诽,计从心来道:“这马吊先是由解县流行,可以说本县百姓,个个对此都精通无比。本县令可找一人,命他认作是那马吊的发明者,给他一场富贵。

    至于那文翰,胆大包天,竟敢对大人出言不逊。此人定是那万恶之徒。不过,文翰是本县一恶霸,手中又有五百私兵,个个都是生猛无比。若是派兵攻打他那庄院,定是死伤无数。袁绍大人与袁术大人身份何其尊贵,前日与那文翰发生过争执,若是文翰怀疑到大人兄弟的头上,到时胡言乱语,伤了大人名声就不好了。”

    “好啊!难怪这文不凡如此嚣张,他、他竟有私兵!吾这就立刻派麾下上将雷薄、陈兰二人去杀了他!”

    其实,在东汉末年。非朝廷官员,却拥有私兵、食客、幕僚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是一般都是豪门世族,或是有财力的商贾。朝廷知这些士族聚集私兵、食客、幕僚,是为了保护家业,当时士族势大,所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袁术瞪起眼睛,就要喊人。这时袁绍阻止了他,并说道:“术弟,莫要冲动。那日与文不凡一同来的红脸汉子,武艺不凡。而且,若是要除文不凡,吾等麾下不便露面。还是先听听,杨县令有何妙计吧。”

    袁术听袁绍话中有理,也就压下念头。冷哼一声,又不愿丢了面子,随即摆起了脸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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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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