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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五十八章 长安混战

    吕布为貂蝉披上衣裳后,拾起董卓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抛出房外,王允状若疯狂,哇哇大叫,抬起脚对着董卓的尸体就是一顿狂踩。

    等王允泄完心中之恨后,吕布脸上又是冰寒又是凝重地向王允问道。

    “司徒公,董卓一死,长安必定大乱。若被董贼属下得知,是布杀了此恶贼,定来报复。眼下布当如何应付,还请司徒公教布。”

    王允踩得双鞋满是血肉,呼吸混乱,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后,王允恢复平静,向吕布教道。

    “昔rì温侯被董贼所骗,曾领数万并州军,投入他的麾下。依老夫所知,这些并州将士在董卓麾下待遇极差,常被凉州人排斥。

    而这些并州将士以温侯马首是瞻,温侯应速去聚集这些并州将士,晓明大义,领他们袭击长安内的凉州将士。如此,温侯便可保得xìng命。”

    “若非司徒公教布,布还不醒悟。蝉儿已经答应与布的婚事,原本今rì布就是来向司徒公纳采的。哪知这董贼竟敢**蝉儿!还好布及时阻止。布与蝉儿早晚成亲,所以司徒公就是布之家人。

    rì后还请司徒公留在布的身边,教布处事。”

    “这是自然。”

    吕布对王允甚是恭敬,王允亦还要吕布稳定大局,当下便是故作慎重地点了点头。吕布见王允答应,心中一喜,便是深深拜谢王允。

    “如此布速去领兵。”

    “等等,奉先!”

    “司徒公有何事?”

    “这府中多有董卓的眼目,刚才他们听到不少的动静,想必已是猜到不少。还好,老夫预料温侯会大动干戈,所以提前令信任之人,守住府中前后大门,不让这些人去通风报信。奉先走前,还需将这些人清楚干净。”

    王允眼中yīn光连连,对着吕布做出一个割喉的姿势。吕布血目一眯,顿时浑身嗜杀气势又是暴起。

    一阵后,司徒府传出阵阵凄然惊悚的惨叫声,这惨叫声,有男女有老幼,将近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有减。

    吕布满手是血,在他身旁的摆设,皆是铺有血红。除了王允从洛阳带来的数十个家仆外,司徒府将近百个家仆婢女,皆被吕布一人杀死。

    杀了如此多人,吕布脸不变气不喘,好似只是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他向王允投了一个眼sè,王允默默点头后,吕布便是离开了司徒府,骑着赤兔马急奔长安的校场。

    吕布来到校场后,秘密找来张辽、宋宪、魏续等心腹大将,快速地将其弑杀董卓的经过告之,张辽听罢当场便拍掌称好,反而宋宪和魏续略显畏惧。然后吕布又说,一不做二不休,yù要偷袭凉州大军,将其剿灭,占领长安。

    “将军大义,吾愿随将军!”

    张辽跪下,一脸浩然正气,心中极为激动。他一直就以吕布认贼作父,助纣为虐而不耻,不过吕布对他有大恩,他也只能忍受良心谴责,在董卓麾下做事。如今吕布迷途知返,将董卓杀死,张辽大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对吕布的不快顿时一扫而清,甘愿为其赴汤蹈火。

    而宋宪、魏续等人,将张辽如此,亦纷纷跪下,表示愿意追杀吕布。于是,吕布与张辽等一众并州将士约好时分,整顿其麾下兵马,待时候一到,便立刻偷袭附近营地的凉州大军。

    是夜,夜sè刚至。在长安校场内的三万并州大军忽然向邻近营地的凉州大军发起了偷袭,凉州大军顿时大乱,皆是手忙脚乱的仓促应对,但又怎是早有预谋的并州大军对手。

    吕布和张辽两人策马并肩而行,宛如两员勇不可挡的鬼神,杀入凉州营地,如若无人之境,死在两人手下的凉州将士不计其数。后来并州军士更是在凉州大军的营地点起了火。火焰迅速弥漫,火焰张天。乱成一团的凉州大军,被踩死者,烧死者数以千计!

    而当凉州将领牛辅、李催、郭汜、张济等人收到到情报匆促赶来时,并州军已杀了将近一万凉州军士。

    作为凉州将士最高将领的牛辅,连忙领着李催等人冲入乱军,指挥作战。而当牛辅等将领来后,凉州大军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般,很快地止住了乱势。

    吕布见此,便是瞄准了牛辅,一啪坐下赤兔马,好似一道火雷般急冲向牛辅所在的位置。牛辅正在指挥军士,浑然不觉天下无双的吕布对自己起了杀意。

    忽然,在牛辅身边不远连连响起惨叫之声还有不少将士惶恐的声音,牛辅连忙朝声源处望去,当他见到正在大杀四方的吕布时,才知那些将士为何如此惶恐,顿时吓得战胆都快破了。吕布之猛,牛辅可是深有体会,深知自己非是其三招之敌,连忙下令令身边的将士抵住吕布,自己则狂甩马鞭yù要逃去。

    吕布骤地一挥方天画戟,一阵暴烈的飓风即刻席卷而起,戟影伴随着血光倏然而过,将一片的凉州将士扫飞而去。

    顿时在吕布身边,空出一大空地,但却一时间无人敢前。吕布厉声咆哮,好似鬼神在吼,吓得周围的凉州将士不止地退后数步。随后吕布拿起五石大弓,另一手连抓三根箭矢,对准牛辅后背,将弓弦骇然地拉成圆月状!

    “着!!”

    三根箭矢破空而去,仿佛能穿破虚空,速度快得无法看清箭影。牛辅正在玩命逃跑,蓦然间,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恐怖的冷飕飕,回头望去,正是三根呈字形的箭矢骇然飞来。牛辅脸sè剧变,还来不及惨叫,三根箭矢就分别穿透了他的咽喉、心脏、胸口三处。

    随即牛辅砰的一声坠落马下,数十个凉州将士连忙去救,却见牛辅已经气绝,吓得便是纷纷抱头鼠窜,大呼起来。

    “死了!死了!!牛将军被吕布杀死呐~!!!”

    这一消息,就如瘟疫似在凉州大军内蔓延,大将牛辅被杀,凉州大军士气立即狂泻,反之并州大军士气大增,数量虽少于凉州大军数倍,但战意旺盛,又有吕布威勇持身助胆,杀得凉州大军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牛辅一死,凉州大军失了指挥大局之将,数量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罢了。如此,不用再过数个时辰,将军便能锁定战局,取得长安。”

    魏续见情势一片大好,原本忐忑的心便是稳了,纵马跑到吕布身边,一计马匹就是拍去。不过,吕布仍旧是冷着脸,眉头紧锁,不见些许放松之意。

    “哼,别掉以轻心,别忘了李催的飞熊军还在!飞熊军战力超绝,身经百战,且不会受外界因素影响。还未将这飞熊军击退之前,都给吾打醒十二分jīng神!”

    吕布一挥方天画戟,冷冷喝道,随后又策马狂奔,杀入乱军之中。而魏续听吕布说起这飞熊军,不由缩了缩头。这飞熊军,乃是凉州军内最为jīng锐部队。飞熊军全部是由西凉军中的jīng英和能人异士组成,据说其下将士,个个力能负五百斤,rì行七百里。而且飞熊军装备十分jīng良,拥有西凉铁骑和经常与外族作战的西凉将士。所战之处,绝对是大获全胜,乃是凉州军内的王牌大军。

    在两军混战中,有一支三千人的凉州兵马,宛如一柄破尽天下万物的巨斧,杀得周边的并州军士只退难挡。这队伍内的执旗手,拿着一支绣有肋生双翅的飞熊图案旗帜,并州将士一旦见到这飞熊图案,都是大惊失sè,不止地往后退去,好似这支兵马乃是由地狱而来的鬼兵。

    这支兵马,正是凉州军内的王牌军,飞熊军。而飞熊军的统领正是董卓的爱将李催。李催领着飞熊军一路厮杀,而牛辅死去后,飞熊军的旗帜又好似成了一众凉州将士心中的明灯,四面八方的凉州军士不断地往飞熊军冲去。

    飞熊军周边的人马越聚越多,到了最后,竟然聚有六万多凉州将士。

    “李将军,此时牛辅已死,汝乃飞熊军的统领,而飞熊军此时已成为了凉州大军的军魂所向。还请李将军临危受命,指挥大军击退吕布这一逆贼!”

    张济虽然军职稍高李催,但眼前形势已轮不得他去与李催争这指挥大权。而张济话音一落,其他一众凉州将领亦纷纷应和。

    李催心中狂喜,但却不表露于sè,冷冷地道。

    “如此,催便不再推脱,暂领指挥大权。吕布领并州将士造反,必然是有因由,而我们与并州军厮杀了这么久,却不见相国大人来阻。催心有不祥预兆,相国大人很可能已遭遇不测!若是当真,那杀相国之人,必定是吕布无疑!!”

    “啊!吕布竟杀了相国大人!!!这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张济脸sè剧变,李催这一说,才觉得事有跷蹊,细想一阵后,便是几乎确定李催的猜测。

    “两位将军莫急,吾来前便已派出士卒去通知相国大人。若是相国未遭吕布毒手,此时定是赶来校场!”

    郭汜在旁疾声说道,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不久,数个凉州兵卒骑快马奔来,声sè慌张道。

    “报!!听相国府的守卫说,相国大人自从出去早朝后,就未归过相府!我等寻了几个朝廷官员,他们说相国大人下了早朝后是与王司徒一起离去的。后来我们又是寻到司徒府,哪知司徒府大门紧闭,我等喝喊了许久,都无人回应!”

    “王允对相国大人一直多有言辞,听闻他近月却忽然态度大变。事出反常必有歹心,而且又听闻那吕布对王允的义女垂涎已久。如此一推测,**不离十,定是王允和吕布勾结,谋死了相国大人!!”

    李催一理头绪,很快便说出这整个凉州大军都为之惊骇万分的猜想。

    “杀了逆贼吕布,为相国大人报仇!”

    不知哪个凉州将士喊起了这个口号,很快这个口号便铺天盖地地蔓延而去,一个又一个的凉州士卒高举手中枪矛、大刀,声sè俱厉地喊道。

    “杀了逆贼吕布,为相国大人报仇!!”

    “杀了逆贼吕布,为相国大人报仇!!!”

    这一道道声浪越来越大,几乎将整个长安城给震荡了。虽然董卓作恶多端,天下人皆恨其入骨,但在凉州军士心中,董卓却是一个神明般的存在。董卓待他们极好,让他们丰衣足食,土地分得比一些小世族还要多。甚至凉州军士觉得,董卓得势后,就连他们亦高人一等,以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大官,见到他们皆是唯唯诺诺,不敢得罪。

    而如今董卓死去,他们又怎会不心痛yù绝,对吕布的仇恨杀意瞬间变得庞大。凉州大军内,无论是将领和士卒,皆是红着双目,扯着嗓子竭斯底里地高喝着要为董卓报仇。

第三百五十九章 愿随你一生

    将领、士卒齐心一致,皆有为董卓报仇的意志,顿时凉州大军战意如沸腾的火炎般陡然狂升。李催见此,便知此时正是反攻的最好时机,一挥手中宝剑,领着飞熊军便是发动了冲杀。而凉州大军内各支队伍,连忙紧随之后,个个勇不惧死,执起刀枪,疯狂地杀向并州大军。

    凉州大军忽然士气膨胀,战意爆发,就似一头被咬醒的雄狮,气势狂暴而威猛地扑杀到并州大军内。并州大军一时被杀得措手不及,在前头的兵马如被强风撸压的草头,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

    而最令并州军心惊胆跳的是,由李催所领的飞熊军,所到之处,必定卷杀一片血cháo。每个飞熊军的将士,都有极为恐怖的力气和敏捷的身手,他们杀人如切菜,行走如火风,与他们交手的并州队伍,交手未过数合,便被飞熊军杀死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吓得落荒而逃。

    吕布冲在阵头,看着飞熊军一片屠杀,气得血目通红,正yù引军杀去,哪知被张济引军中数千弓箭手乱箭shè退。

    砰砰砰砰。

    吕布快速地挥动方天画戟,将铺天shè来的无数箭矢,或是打飞或是打碎,竟无一根箭矢能伤及其半根汗毛。

    “魏续!!魏续~!!!”

    “温侯!末将在此!!”

    “汝立刻领一支兵马去司徒府,将司徒大人还有其一众家属带离长安。还有,司徒大人的义女乃是吾一生挚爱。汝必要保她安全,她的安全高于一切,若她损了一根毛发,吾定取汝xìng命!!”

    吕布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恐怖,让魏续毫不怀疑若他当真失手,吕布会一戟将他刺个透心凉。而且从吕布的脸sè来观察,这女子在吕布心中的地位极其之高。

    魏续察言观sè,不敢迟疑,接令后立马声sè俱厉地指挥带领一支数百人的并州队伍从乱军中撤出,疾奔向司徒府。

    却说吕布离开司徒后,王允等到夜里,听到城内忽然杀声大作,便知吕布已说服了并州的将士,偷袭了凉州大军。于是,王允便立刻派一心腹,想要趁乱,将仍在沉睡的关羽运出长安。毕竟关羽脾xìng刚烈,等他醒后得知事实还不知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而吕布对于王允来说,还有大用。若想将董卓的余孽尽快铲除,稳定局势,保证汉献帝还有朝中百姓的安危还需靠他。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在董卓的余孽内,有无向董卓那样无法无天的逆臣,亦想要效仿董卓,敢以挟当今圣上。而要利用吕布,貂蝉又是必不可缺的。

    一架马车在长安的街道上快速地行驶,街道上显得尤为冷清,而周边的房舍都是紧紧封闭。在长安校场的方向,火焰张天,厮杀声震耳yù聋,长安城内的百姓虽不知这董卓的将士为何会失控,但有一点他们很明白的是,长安城内又将兵荒马乱。而董卓的麾下常sāo乱百姓,如今又是失控,只怕又要做出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咚隆隆。

    马车的车轮快速滚动,忽然路过一坑,马车猛地一晃,在马车内的关羽撞到了车厢。关羽只觉脑猛地一阵剧痛,然后脑袋又是一片昏沉,紧接着神识渐渐地恢复,便是听到车厢外传来一阵阵惨烈的厮杀声。

    关羽神sè一凝,睁开了丹凤目,看见自己正处在一架马车内,然后在关羽的脑海里迅疾地挥闪过在他迷昏前的一幕幕场景。

    当场景骤地停在他喝下酒后,看见霍伊脸上满是凄楚之sè的刹那。

    “不好!霍伊定是依照原来的计策行事!!!”

    关羽并不愚蠢,他听到马车外的厮杀声,便知长安正处于乱势中,那么董卓必定已死。而**不离十,董卓应是死在了连环美人计下。

    当下关羽顾不得去追悔去气恼,他脑海担忧的唯有霍伊的安危,这种火急的担忧令他迅速地将身体还仅存的药xìng麻醉强压。关羽手臂聚力,一爪便是破开了车厢,一把抓住了正在挥动马鞭的马夫。

    “不想死,就给我停住!!”

    关羽的声音火急中又带有让人心扉冰冻的寒意,那马夫猛地觉得肩膀剧痛,然后又听到这恐怖的声音,立马一拉缰绳,止住了马车的去势。

    “英英雄…饶命啊。小小人…只是奉司徒大人之命,送你出长安,绝无一丝半毫想要加害英雄之意呐。”

    “休要废话!董卓是否已死!!”

    那马夫身躯骤地一颤,似乎在犹豫,哪知关羽那张大手遽地用力,痛得那马夫顿时一阵呲牙咧嘴。感觉自己肩上的整块肉,都快被关羽抓烂。

    “痛~!!痛!!英雄快松手,小人这就说!董卓的确已死!!”

    在车厢内的关羽,好似猛吸了一口大气,顿了一阵后,又是冷声问道。

    “霍伊在哪!”

    “啊啊~!英雄,霍伊是谁?小人不知呐~!”

    “司徒公的义女!!”

    “貂蝉小姐?她尚在司徒府!英雄松手,小人肩膀要被汝抓裂呐~!!”

    马夫话毕,忽又感觉到那抓着自己肩膀的大手骤地爆发一股巨力,然后自己便被猝然地甩飞了出去。随后关羽从车厢跳落后,又迅速地跳到马车的马匹身上,从怀内拿出几锭白银,抛到了马夫身旁。

    “你的马,我要了!!”

    关羽一手拉断马匹和马车连接的绳子,双脚一夹马腹,便是朝着司徒府的方向纵马飞去。

    关羽飞马狂奔,来到司徒府前,见大门紧闭,竟不减去势,反而连连用劲地挥甩马鞭,打得啪啪直响。关羽坐下马匹一声嘶叫,速度陡增,如一道闪电似的冲向司徒府大门,就要撞到大门时,关羽一拉缰绳,马匹发出一声怒鸣,前蹄一抬,极为生猛地踏在司徒府大门上。

    轰的一声,司徒府大门顿时破开。关羽驱马直入,府内的家仆还以为是为董卓的凉州军杀到,皆是吓得惊慌失措,抱头鼠窜。

    关羽冲到貂蝉的厢房前,拉住了马后,隐隐见到厢房内有一女子身影,脸sè一喜,连忙下马朝厢房内冲去。

    “霍伊,霍伊!!”

    关羽进了厢房,看到那女子正是貂蝉,便再也忍不住内心情愫,将貂蝉一把拥入了怀内。貂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男子气息扑来,貂蝉娇躯一颤,水雾一升,潸然泪下。

    “关大哥…你不应该来…霍伊的身体…”

    在古时女子极为注重贞洁。而当时貂蝉并未被迷昏,乃是处于清醒的状态,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躯被董卓亲吻、揉捏。而对于当时的女子来说,被男人如此,已算是失了贞洁。

    关羽听后,钢齿快要咬碎,全身血液沸腾。但他知他不能将怒火表现出来,因为他却是在乎,反而会令貂蝉越是伤心。

    “我只知道,我爱你。跟我走。”

    关羽嘴拙,说不出花言巧语,但话里虽是简单,但却是真心实意。而在关羽的眼眸里散发着的那浓烈爱意,几乎都将貂蝉融化。

    貂蝉哭得更厉害了,不过却还是摇了摇头,红唇刚要张开。不过却被关羽先是开口。

    “我知道,司徒公对你有大恩。但你牺牲如此之多,足以报答了他的恩义。我亦知道,司徒公还需靠你,来利用吕布,稳定大局。但你放心,我三弟和曹盟主所在的义师大军很快就会攻进长安,到时他们将会诛灭所有的乱臣贼子,匡扶汉室,还以天下大统。

    霍伊,你跟我走吧!!”

    关羽眼神中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情愫,强烈而令人难以拒绝,他那句跟我走吧,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在强烈攻击貂蝉的心扉。

    而就在貂蝉仍在犹豫之时,魏续领着一队数百人的兵马冲入了司徒府内。魏续脸sè黑沉,四处寻找王允,而他从一家仆口中得知,王允在半个时辰前,离开了司徒府,聚集朝中忠义官臣,到未央宫内保护当今圣上。

    魏续听罢,又是问起了貂蝉,当他得知刚才有一人冲入司徒府闯入了貂蝉的厢房时,顿时吓得脸青口白。貂蝉可是事关他的项上头颅,若是有何差错,他人头难保。

    当下魏续便是竭斯底里地大喝,领着兵马朝貂蝉厢房的位置冲去。

    貂蝉听到府外传来一阵阵兵戈摇动和脚步声,顿时花容失sè,她猜到这定是吕布派来的兵马。而关羽xìng格刚烈傲然定会与这些兵马大打出手,即使战死也不会任由自己被吕布的兵马带走。

    而貂蝉真正所爱之人,无需置疑的,正是关羽。

    作为一个女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先前大义在前,貂蝉不得不放下个人幸福,而做出牺牲。但此时,董卓已除,吕布和董卓的余孽正在交战,无论谁赢谁输,两方势力都会大损。

    董卓在长安的兵马分裂两半,又是相互视对方是死敌,今夜搏杀后,定皆有大损伤。如此一来,无论是吕布还是董卓的余孽根本就不可能是义师大军的对手。只要义师大军一到,必能攻取长安。

    貂蝉一边听着脚步声逐渐接近,一边在脑内迅速思夺。而关羽亦是发现了房外的动静,脸sè愈来愈冷,正yù要出去搏杀时,却被貂蝉捉住了他的手。

    “关大哥,霍伊愿随你一生。”

    关羽抬动的脚猛地止住,转过身来,望着貂蝉的娇容,无尽的幸福感好似布满了全身。忽然他有一种,他觉得自己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并且他愿意用他的一生,来拥护、爱惜这个女人。

    “大胆狂徒!!竟敢对温侯的女人无礼!!实乃不知死活,很快去将此狂徒拿下,将他乱刀砍死!”

    魏续见到有一绿袍大汉正与貂蝉深情对视,顿时又气又急,连忙喝令麾下将绿袍大汉拿下。数十个并州士卒听罢,立马抬起了长矛,一拥而上冲入了貂蝉的厢房内。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不少并州士卒你推我挤,都快将厢房的门槛给踩破。

第三百六十章 谁夺吾妻

    过了一阵后,厢房内响起了一阵阵好似宰猪般的惨叫声,魏续嘴角上翘,还以为这是那绿袍的惨叫。

    哪知轰轰连声巨响,数道身影从厢房内飞shè而出,将后面挤涌的并州士卒人cháo撞得骇然撞散,撞得七倒八歪。

    魏续吓了一跳,连忙死死地盯着厢房。而那个绿袍大汉将貂蝉护在身后,步步踏出,随着他越来越是接近,魏续的脸sè便是愈来愈难看,最后更是不止心中的恐慌,惊呼了起来!

    “关关云长!!汝怎么会在此地!!!”

    关羽不知何时夺了一支长矛,长矛上还在滴着血液。关羽听到惊呼,丹凤目一眯,便是望向了魏续。

    “吕布的走狗,刚才汝说谁是那三姓家奴的女人!?”

    一股凌然威骇的杀意,由关羽身躯爆发,铺天盖地朝魏续扑来。魏续吓得魂都快飞了,连忙喝令四周士卒,去杀关羽。

    关羽冷然着红枣脸,长矛挥刺,就似一头猛虎扑入了羊群,开始了屠杀。一个个并州士卒,死在关羽的长矛之下。砰的一声,在关羽挥扫长矛又是打飞数个并州士卒后,长矛应声而裂。这时又有两个并州士卒,持着长矛刺来,关羽丹凤目宛如有着电光,喝的一声,双臂骤地捉住了刺来的两根长矛,双手腕用力一转,便是把两根长矛夺来。关羽双手拧着长矛左右一扫,当场就将那两个并州士卒的头颅打破。

    又是数道血液溅到了关羽的脸上,使得其脸sè更是血腥骇人。而就在这一阵的时间,关羽已是杀了数十人,杀得四周的并州士卒连连后退,不敢向前。关羽护着貂蝉步步逼近,魏续却好似看到,死神在向自己走了,竟然啊的一声,拔腿就想逃跑。

    关羽,不愧是有着鬼丧之名,一旦杀xìng涌起,连鬼神都惧怕,又何况是人。魏续刚跑不远,关羽目光遽地锁在了其背后,右臂刹地膨胀,力气倏然集聚,朝着魏续的后背,奋力地将右臂的长矛投shè出去。

    咻。长矛宛如一道迅疾的流星,穿破虚空,魏续忽地感觉浑身冰寒,后面狂风大作,正yù转头,哪知后背就传来一痛得无法形容的剧痛,而且还伴随一悚然的兵刃冷寒。只见那长矛由魏续的后背猝然穿透,直插落在地,就似将魏续钉住似的。

    魏续连声惨嚎,喷血后,再也没了动静,看是死得不能再死。魏续一死,场中的并州士卒再无丝毫战意,纷纷向四周逃窜。

    一身是血的关羽,并无去追,他护着貂蝉来到他的马前,将貂蝉扶上马后,自己再一翻身上了马,策马潇洒离去。

    貂蝉的白纱衣裳染了不少血迹,但她那闭月羞花美貌上却无慌张之sè,因为她身前的这位男人给她一种无以伦比的安全感。好似即使天塌下来,这个男人都会为她撑着,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关羽和貂蝉两人共骑一骑,刚飞奔出司徒府,便遇到吕布派来的第二支并州队伍。魏续离开后,虽然吕布正在与凉州军厮杀,但一颗心却早就飞到了貂蝉的身上,因为担忧貂蝉有失,便又派了一支队伍过来。

    这领兵之将,名叫霍忠。乃是吕布的同乡,天生巨力,能拔树破岩。又因其忠心,武艺不俗,被吕布视为心腹。

    霍忠刚才领军过来前,遇到魏续的溃兵,知道魏续被关羽杀了,且司徒公的义女被劫走的消息后,吓得当场sè变。吕布连番派兵马来这司徒府,还千叮万嘱的提醒他,不惜生死定要保护司徒公义女之周全,从此霍忠就明白这女子在吕布心中定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连忙加快行军的速度,想要截住关羽,救回貂蝉。

    霍忠心急,一路驱马飞奔,冲在队伍的前头。而就在他快要冲到司徒府门前,正好遇到纵马狂冲的关羽。

    关羽见前路被挡,暴喝一声,手起矛刺,就是刺向霍忠的咽喉。这矛来得又快又是忽然,霍忠始料不及,矛头一刺而穿,霍忠身后的并州士卒见霍忠的脖子后面猝然透出了一根血琳琳的矛头,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关羽刺死霍忠后,喊了一声勒紧,然后抬矛一刺马臀,关羽坐下马匹痛声嘶鸣,便是发了疯似的一头往前直冲。这马猝然加速,还好关羽早有提醒,貂蝉及时紧紧地抱紧关羽魁梧的身躯,才未被甩落。

    哒哒哒哒哒哒。

    关羽坐下马匹,四蹄猛蹬,疯狂冲入并州军的人cháo之中。而同时,关羽双手舞起两根长矛,或扫或刺或荡,在他左右两边的并州士卒,或飞或倒,根本无人能阻关羽的去势。

    关羽在人cháo中正骇然地杀起一条血路,一些并州士卒反应过来,yù要砍关羽的坐下马匹,而关羽又怎会让他们得逞,双矛挥动极快,就似道道倏然的电光,周边一有并州士卒接近,瞬即便死于矛影之下。关羽越杀越是生猛、疯狂,血光碎肉迸飞暴shè,直杀到并州士卒胆寒,失去战意,不敢再前。

    电光火石之间,关羽威凛突破而出,马蹄所过之处,皆是血痕。被关羽杀得队形大乱的并州士卒,竟无一人敢追。而貂蝉又在关羽马上,这些并州士卒又不敢放箭去shè,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羽离开。

    与此同时在长安校场,凉州大军与并州大军的厮杀已快分出了胜负,虽然凉州大军一开始因遭偷袭受到惊吓,又被并州军放火烧营,后又因失牛辅的死去,士气大落而损失了不少兵马。但后来随着李催的飞熊军显露锋芒,振奋凉州各支兵马的战魂,后又因董卓的死讯令凉州大军凝聚齐心,战意士气陡升百倍,便是开始了惊天裂地的反扑攻势。

    而毕竟凉州大军数量远超出并州军,很快便将胜利的天枰压向了自己这一方,杀得并州大军节节败退。对此吕布心急如焚,数次想要再杀凉州军中大将来打击其士气,但李催、郭汜、张济等人经过牛辅的教训,怎敢给这吕布近身,他一冲来,便令弓箭手放箭,万箭齐下将吕布shè退回去。

    吕布无奈,又见局势越来越差,心已有了撤退之意。

    而所幸的是,他未雨绸缪,早各派数支小队将他的家属还有他重视之人,带离了长安。

    吕布眯了眯涌着血雾的眼眸,心中算了算时间,想这个时候他的家属,还有貂蝉、王允等人应该离开了长安。

    “张辽!宋宪!董贼余孽势大,我等一时难以抵挡,先是撤出长安。待rì后时机成熟,再和他们厮杀!张辽汝领五千士卒在此断后,吾和宋宪领军先撤!”

    吕布厉声高喝,张辽、宋宪等将一听,立马便是纷纷指挥起各自的兵马。张辽领五千枪盾手猛讯地冲前,抵住了凉州大军。李催等凉州将领见吕布要撤,顿时皆是冷笑连连,连忙指挥各自兵马风动最狂烈的猛攻。

    面对凉州大军的狂攻,张辽却是一副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冷然,冷静地指挥着五千枪盾手不断变阵,就似堵洪似的硬是堵住了将近八万多人的凉州大军。

    张辽与其麾下五千枪盾手为并州大军取得了足够的时间撤退,并州大军好似退去的海cháo般,迅速地往长安西边城门冲去。

    而恰巧的是,关羽和貂蝉亦是选择了西城门撤离。关羽坐下马匹狂奔如飞,冲在长安西边街道。忽然,在街道前方,传来了无数的呐喊声、脚步声、还有兵戈盔甲撞动的声音。

    关羽脸sè一凝,双手抓住的长矛不禁用力了几分。

    “伊儿,待会有可能会遇到一支大军。你只管抱住我,其他的都交给我吧!”

    貂蝉在关羽后背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双芊芊玉手很是听话地抱紧了关羽几分。关羽双脚又是一夹马腹,顿时关羽坐下马匹速度又是快了几分。

    而一阵后,整条西街道迅速地淹没在从左边撤来的并州大军,在关羽视线之内,前后左右人头涌动,密密麻麻地皆是数之不尽的并州将士。关羽迅速便被从左方扑来的并州将士包围,而关羽趁他们一时还未反应,只管策马狂奔,撞翻了不少并州士卒。待其周边的并州将士反应过来,以为关羽是凉州将领,顿时便是乱刀杀了过去,关羽挥动双矛,片片狂烈矛风,将扑来的并州士卒席卷而飞。关羽在乱军中,马不停蹄,手不停矛,一路狂杀,杀得绿袍变血袍,两根长矛布满血sè。

    吕布正指挥兵马往西城门撤去,忽听前方传来厮杀声,连忙便是望去。这一望,可气得怒发冲冠。他看到一大汉正在屠杀他的兵马,而大汉身后有一女子,那女子有着倾国倾城的身姿,那身姿早已刻入吕布心中最深处。

    “谁敢夺吾吕奉先未过门的妻子!胆大包天的恶徒,吾定要汝深明何为追悔莫及!!”

    吕布厉声咆哮,一啪赤兔马,杀气腾腾,朝着那汉子就冲了过去。而关羽正在厮杀,浑然不觉吕布正在靠近,在他脑海里唯有杀出重围的一个念头,又怎会顾后。

    而在关羽前方不远的一个并州将领,见关羽勇猛如鬼神,连忙喝令四周士卒,令他们搭弓上箭yù要将关羽shè死在万箭之下。

    吕布看到,一双血目顿时瞪得斗大,竭斯底里地暴喝。

    “不准放箭!!不准放箭!!若是伤了马上女子,吾吕奉先定将他碎尸万段!!!”

    吕布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来喝,声浪大得惊人,如落下了一道巨雷,震彻了全场。那将领听罢,不敢放肆,连忙又令周边士卒放下弓箭。关羽听到吕布之名,便知吕布定是杀来,此时他正吕布的大军之内,若是又被吕布纠缠住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关羽又是一刺马臀,以此来加快马匹速度,关羽坐下马匹再次痛声嘶鸣,就似一头红了眼的大水牛,疯狂地冲了起来。3341

第三百六十一章 局

    吕布见关羽马匹速度陡然加快,又急又气,在后面咆哮连连。不过所幸的是,他有赤兔这匹天下第一宝马,赤兔马行走如风,奔跑如电,而关羽一边逃跑一边还要顾着厮杀,又怎么跑得过有着赤兔马的吕布。

    两人的距离,不断地收缩。而眼看吕布就要追上关羽之时。

    须臾,在西城门的方向,猛迅地冲来了一支支兵马。各支兵马上,有着数面旌旗,旗号分明,分别皆是义师九路诸侯的旗号。

    话说,曹cāo得知文翰依贾诩之计,使了连环美人计后,便一直有派斥候队伍打探长安的一举一动。而当那支斥候队伍,听到长安城内传出阵阵震耳yù聋的厮杀声后,便立马回去禀报曹cāo。曹cāo得知后,当即通知义师各个诸侯,点齐兵马杀向长安。

    而当他们赶到后,西城门守将见义师大军杀来,又见长安大乱,在贾诩唇枪舌剑的犀利言辞分析下,便是献了城门。

    就在那守将献出城门不久,并州大军往西街道狂涌而来,而在义师大军中的文翰见有一大汉竟在并州大军内冲杀,正是感叹其武勇超绝。但又仔细一看后,发现这大汉正是他的二哥关羽,立即大惊失sè,连忙领河东兵马冲杀过去。

    当初文翰带了一万五千兵马加入义师,而去潼关时,只带了麾下的五千骑兵,还有曹cāo借给他的三千骑兵。剩下的一万兵马则交给了曹cāo暂时统领。后来曹cāo于吕布在洛阳一带经过连番大战后,文翰的一万兵马损了二千多人。而文翰据守潼关,经过数场激烈的大战后,自军五千兵马损失将近过半,就连黑风骑也死伤了四百多人。所以曹cāo将那八千兵马还给文翰后,文翰麾下河东军的兵力也仅剩下一万多人。

    曹cāo见文翰引河东军冲杀,立马便下令让义师各个诸侯领其麾下军队紧随。并州大军见西城门一支支兵马声势浩荡,杀声震天,好似一道道狂cháo巨浪地骇然扑来。当场吓得没了神,只知惊慌失措的抱头鼠窜。

    而已被滔天怒火深海之恨夺了神智的吕布,根本不管这义师大军,眼中唯有将貂蝉从那大汉夺回来的念头。

    吕布正要追上关羽,关羽听后面有一股惊天杀意,转头一望,看来者正是吕布,当即脸sè一凝,jīng神瞬间集中、凝聚起来。

    同时吕布也观清了关羽的面容,又见貂蝉竟双手抱紧关羽,甚是亲密,顿时火气升得快要顶天。

    “关!!云!!长!!!”

    一个字一个字仿佛沾满了悚然杀意,从吕布牙缝里喷shè而出。吕布一举方天画戟,相势顿生,围绕着血雾的血甲鬼神显现,戟风滚滚做威,骤然落下,正是砍向关羽的头颅。

    “不要!!!”

    貂蝉眼看画戟砍向关羽,不等关羽反应,竟用尽全身力气扑压到了关羽的身上。吕布当场吓得一阵心惊肉跳,若是这戟砍实,定会连貂蝉都会损命。吕布骤地将画戟一抽,但他先前使力实在太劲,即使生生抽停了画戟,但画戟落下的狂烈戟风,还是把貂蝉卷飞落马。貂蝉在地连滚数圈,全身上下磕破了许多血口,止停去势后,口中还连连吐血。

    “伊儿!!(蝉儿!!!)”

    关羽和吕布几乎同时惊呼,关羽一跃飞身,好似一头发了疯的雄师冲到貂蝉身边。而在周边并州士卒见关羽因心急貂蝉,全身上下皆是空档,皆知这是杀关羽的最佳机会,数十一齐拥至,执起长矛齐齐地刺向了关羽的后背。

    吕布亦是急切貂蝉,正是下马冲去,忽见数十并州士卒执矛向关羽刺去,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尝试到何谓恐惧。若是关羽避开,那么这数十根长矛将会刺到了貂蝉的身上,到时貂蝉必然会香消玉损。

    “不!!!!”

    吕布血目将要瞪出,惨厉而咆。而就在此时,关羽却是反身一吼,面对数十根长矛不避不躲,身躯巍然如山。

    关羽的吼声,就似虎啸,竟吓得一半的并州将士心中一慌,那矛势便是慢了几分。饶是如此,还是有将近十几根的长矛,穿透了关羽双肩、胸口、腹部、大腿,貂蝉望着关羽背后猝然多出来的十多矛头,闭月羞花之貌上一片惨白、悲痛之sè。

    关羽全身上下十多个面目狰狞的血口,狂涌出血流,不过关羽似乎好似未感觉到痛楚,又喝一声,竟是站了起来。

    那些并州士卒,见关羽受如此恐怖的重伤,还仍旧生猛狂野,简直就是一头杀不死的怪物。就在他们尚在惊吓中,浑身是血的关羽骤地挥双矛乱扫,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涌泉,威骇地杀退了那数十个并州士卒。

    “二哥!!!!小心吕布!!!”

    就在此时,骑着踏云乌骓的文翰,满脸皆是火气和急sè,不断地啪打踏云乌骓往关羽的位置火速赶去。

    而听到文翰的喝声,关羽便是一转身,看到吕布正拉弓瞄准自己。吕布满脸yīn狠狰狞,弓弦被他拉得砰砰直响。

    “关云长!!纳命来!!!”

    咻的一声,只见那箭快得惊人,那势头好似足以穿破苍穹,碎裂大地。

    关羽笔直地站着身躯,此时全身上下却是血口发痛,麻痹,想要再避,已是来不及了!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此时,踏云乌骓宛如一道黑sè雷霆,平空一跃,文翰抬起虎屠直刺向shè来的箭头。箭头与枪头遽然碰撞,顿时迸shè出无数的火花。

    啪啦啦。

    蓦然,虎屠的枪头竟是龟裂起来,随即龟裂的裂痕迅速铺满枪身。

    砰,虎屠应声而裂,那箭矢势如破竹,迅猛而飞,刺穿了文翰的右肩。文翰中箭飞倒,还好被后面及时冲杀过来的河东军救下,拉回了大军之内。

    吕布见文翰竟替关羽挡了一箭,杀心未收,又是拿起了三根箭矢,拉弓呈圆月状,又想去shè关羽。

    “三弟!!!!”

    关羽顾不得后面的吕布,直冲向文翰,而就在此时,貂蝉一脸坚绝,那美轮美奂的绝sè身姿挡在了关羽的背后。

    “蝉儿!!”

    “温侯是奴妾对不住你。但若你要杀他,便连奴妾也一起杀死吧。”

    “你~~!!!!!”

    吕布俊朗的脸庞瞬间化作了恶鬼,整张脸都快被火气破开。而同时义师大军纷纷杀至,徐晃见文翰中箭,关羽又是遍体血口,气得怒不可及,丧失理智,高喝道。

    “三姓家奴,汝先伤吾家二哥,再伤吾家三哥!!吾徐公明与汝这三姓家奴拼了!!”

    徐晃拿起巨斧,狂甩马鞭,正yù要去杀吕布。却被曹cāo令曹洪阻止了他,徐晃就似一头暴走的野兽,几乎认不清曹洪,差点一斧头砍去。

    “公明住手!!一切交给曹盟主抉择!”

    还好文翰的声音让徐晃恢复了些许理智,徐晃全身剧烈颤动,胸口一起一伏,呼吸极为急促,好似呼出的,口口都是火焰。

    曹cāo见文翰受了重伤,心中亦是有火,举剑遥指吕布,冷声回喝道。

    “吕奉先!如今义师大军已是杀至长安城内,汝最好看清形势,若是不识抬举,唯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曹cāo话音一落,徐晃、孙坚、夏侯兄弟、曹仁等猛将,立马举起武器,个个皆是杀意旺盛,特别是徐晃恨不得立刻就将吕布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曹孟德休要唬吾。吾吕奉先从不俱战!”

    “哼,是吗?汝杀了董卓,董卓的余孽绝不会轻饶汝。而汝现在又想与吾义师大军开战。汝当真以为自己是神人呼?”

    曹cāo的话,仿佛击中了吕布的软肋之处。吕布脸sè先是一变,然后又霎地惊异起来,最后更是满脸悲恨,咬牙切齿地向曹cāo问道。

    “曹孟德!!!汝怎么知道吾杀了董卓那贼!!”

    “汝心知肚明,又何必问吾?废话小说,吾给汝半刻钟的时间思虑,要战要撤,悉随尊便!”

    曹cāo一摆手,义师大军便是摆出了要进攻的阵势,吕布却好似没听到曹cāo的话般,一双眼死死地望向了貂蝉。

    这义师大军,就似在长安城头上凭空长了一对眼睛,来的时机可谓是绝佳。就似早就预料到他会叛变董卓。而吕布迅即又是想起一月前王允态度的转变。这一切一切,就像是被人设定的局般,而他吕布却毫不知情,宛如一傀儡任由人摆布。而摆布他的那根线,正是他的挚爱,貂蝉。

    “蝉儿,你对我都是虚情假意,这一切都是这些人的设的局吗!!?”

    此刻的吕布,就似一头受伤的独兽,显得不为有些凄凉。貂蝉看到吕布如此,不觉有些愧疚,吕布待她极好,甚至为了她愿意舍弃名利,弑杀董卓。若是没有关羽的出现,或者貂蝉当真会对吕布生出情愫。

    值得唏嘘的是,天理循环,善恶有报。吕布一生常背弃于人,今rì他亦尝到了被他人背弃的滋味。而这个人,更是他的一生挚爱。

    “温侯就当是奴妾亏欠了汝吧…”

    “不!!不!!我不需要你的亏欠。蝉儿!!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要你愿意,我还愿意娶你为妻,与你共度一生!”

    “温侯,恕奴妾此生无幸,不能做你的妻妾。奴妾已心有所属,这一生奴妾已决定要随他左右。”

    貂蝉想起刚才关羽挡在她面前,被十几根长矛穿透的那一幕,在那刻悲痛yù绝,痛到裂心的感觉,让貂蝉深刻地了解自己的心扉,她对关羽的爱。

    她不知自己当时,是有多惶恐关羽会就此死去。那种绝望,好似整个人间都要灭亡一般。

    貂蝉的话,宛如化作了千万根箭矢,一根一根,密集而又猛烈地刺穿了吕布的心脏。

第三百六十二章 心甘情愿

    刹那间,吕布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迅猛地龟裂,然后爆开,化作了无数的碎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吾吕奉先一生英雄,天下无双!!今rì却被一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中!!!!

    可吾…却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蝉儿,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谁敢在你心中逗留半刻,我便杀了他!!”

    吕布相貌癫疯,悲极而笑,竟连声说好,而在说话间,忽然澎湃如巨海般的杀意暴飞扑向全场。吕布一拉缰绳,赤兔马火热嘶鸣,四蹄奔放,便要飞跃起来。

    “将军!!此时万万不能与他们开战呐!他们兵力远超于我等并州军,而且我等刚与凉州军厮杀一夜,将士皆是疲惫乏力。更何况不知何时凉州大军就能突破张辽的阻挡,引军杀来。到时我等被两波大军前后夹击,必死无疑呐!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将军无双威勇,rì后何愁不能将这女子重新夺回!!”

    “对啊,将军!!将士们皆把xìng命托付于将军手上,是盼望能助将军成就大业。以将军的勇猛无双,还有这数万并州将士,将军足可成为一方诸侯。将军此时,汝千万不能冲动,当以大局为重!!”

    在吕布左右两旁的宋宪、成廉二将,驱马挡在了吕布的去路,声sè中皆带有哀求之sè,向吕布劝道。

    吕布脸sè一沉,怒火恨意在不断地冲击他的脑海,理智和怒恨在不断地争持。就在此时,张辽领一众残兵正快速的撤来。

    “温侯快退!!董卓余孽正火速杀来!”

    “将军!在此乱世只要有实力,万物皆可夺来!!”

    宋宪又是一吼,这话就似助了吕布身中理智的一臂之力,吕布一咬牙,在一瞬间用他仅存的理智喝道。

    “退!!!向东门撤退!!!”

    吕布这一命令,顿时让所有并州将士高悬在嗓子口的心放了下来,几乎是用尽浑身的力量玩命地向东门的位置离去。

    而曹cāo的义师大军,却是任由吕布的并州军撤离。文翰望着吕布离去,眼中充满了恨意,然后又与曹cāo对视,眼神中带有责问和失望。

    “孟德!!这三姓家奴差点害了我二哥,与我有深仇大恨!你当真要让他就此轻易离开!!”

    “不凡!你冷静一些!在长安城内还有将近**万董卓余孽,若是我等与吕布的并州军厮杀,只会令董卓余孽得渔翁之利!!”

    曹cāo和文翰两人冷然对视,就似情理在剧烈对碰,文翰与关羽乃是有着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的结拜兄弟,吕布差点杀死关羽,这又怎能不让文翰陷入疯狂。文翰一开始交给曹cāo抉择,是以为曹cāo会顾念情义,下令让义师大军扑杀吕布。如此,吕布定会必死无疑。但之后的事情发展,却是非如文翰所想,曹cāo理智得让他寒心。

    “公明!!随我领军去追吕布!!周仓汝留下来照顾二哥!!”

    文翰就是这样一个人,若无伤及他身边所重视之人的话,他会理智冷静分析大局,做出最合适的选择。但一旦有人伤了他所重视之人,他将会变得疯狂、莽撞、固执,势要将此人灭杀。

    文翰一张脸惨白得恐怖,右肩上的剧痛,让他整条右臂都是麻痹的,右肩的血口仍在狂喷着血。但文翰却是置之不理,翻身上马后,就yù要领河东军追杀吕布。

    “文不凡!!大义在前,汝怎能只顾个人私情!!”

    “曹孟德!!汝莫要用大义来压吾。董卓余孽和吕布的并州军厮杀一夜,此时已是力竭,待他们得知义师大军杀来,定又会士气大落。从义师大军进入长安城内那刻,早就定了胜负。所以如今河东军是否存在,已不会影响大局。”

    “关大哥!!”

    “关将军!!”

    “二哥!!”

    就在文翰话音刚落,忽然在河东军内,连连响起三声惊呼。文翰心中猛地一咯噔,便是状若疯狂点地冲去阵内。只见貂蝉、徐晃、周仓围在关羽周围,三人皆是一脸惶急、悲痛。关羽身上的十几个血口,仍在狂溢出血。而关羽气息虚弱,已是昏死过去。

    “包扎,快给二哥包扎伤口!!”

    文翰一双眼红得如鬼,竭斯底里地吼叫,声音中竟带有恐惧。关羽危在旦夕,几乎令他脑袋一片昏沉,不知所指。几个河东将士,连忙在身上的战袍撕扯下几条布条为关羽包扎止血。

    “文冠军,关将军危急,而此时军中有无大夫,若是要回临晋,又需一段不短的时间。还是先稳定长安的局势,当初董卓劫持了不少医术超凡的宫中太医来长安,只要长安一稳,到时可传这些太医为关将军医治啊。”

    “是啊。文冠军,正如你所说,董卓余孽和吕布的并州军厮杀一夜,正是疲惫力竭,我等义师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攻,他们必然坚持不久,就会败退而去。”

    陶谦和孔伷在曹cāo的示意下,连忙过来相劝。文翰心急关羽,当下便是答应下来,留下周仓和貂蝉还有一支兵马照顾关羽,然后便随曹cāo还有各路诸侯向长安城内杀去。

    却说,李催领着凉州大军攻退张辽的兵马后,引军追赶,正yù要将吕布的并州军一举歼灭。哪知追到西街道后,忽然见吕布引军往东城门退去。李催心里疑虑,但很快他就从旁边惊呼的郭汜,明白吕布为何忽然换了撤退的方向。

    “李将军,西门有大批的军马,看他们的旗号好像是以曹cāo为首的那群逆贼!!”

    李催猛地一怔,心中快速地思夺后,很快便是想定了决策。

    “我军疲惫,此时不宜与他们厮杀。虽然相国大人已死,但吾等不可忘了他匡扶汉室的遗志,圣上万万不可落入这群贼子的手中。张将军还请汝领二万将士在此先挡住这群贼军,待我们将圣上带离长安后,便会立刻传信给汝。事成之后,我必定请求圣上,封汝做骠骑将军、平阳侯!”

    试问这世上谁人不为名利而疯狂,骠骑将军由汉武帝元狩二年始置,以霍去病为之,秩禄同大将军,金印紫绶,位同三公。如此职位,足以令张济战胆陡升,张济毫不犹豫,便是接令,领两万大军,从凉州军内分出,做好守备的态势。

    李催心中对这好似凡事都cāo控于手的感觉,十分享受,也难怪他那死去的主公董卓如此痴迷。只要将汉献帝掌控于手,他就可以用名利去驱使天下人。

    李催领凉州大军迅速地朝未央宫扑去,他们离开不久后,义师大军便和张济的二万凉州将士厮杀起来。曹cāo见李催领大军赶去未央宫,当下猜得李催的歹心,连忙分出一半兵马,令他们从分两路追去。

    顿时长安城内陷入一阵又一阵响不绝耳的兵戈撞碰的厮杀声中,而在义师军疯狂强势的扑杀下,张济低档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是溃败而逃。而在未央宫内,李催领军杀至,正好遇到了王允等朝中大臣守在汉献帝的寝宫之外,王允一见来将非是吕布而是李催,当场便是一脸绝望。

    李催迅速地命军士擒住王允等朝中大臣,又亲自入汉献帝寝宫,将汉献帝捉走,刚走出寝宫。未央宫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正是曹cāo派出的两路义师兵马,李催惶急,连忙令军士应对,然后自己又领一部分兵马压着一众大臣和汉献帝往一处突破而去。

    未央宫陷入了混战和血腥之中,义师大军和凉州军士杀到天明,尸体兵甲遍布四处。待击退张济的另一波义师兵马赶到未央宫后,将宫内的凉州军杀散,曹cāo连声喝令寻找汉献帝的踪迹,却是将整座未央宫都给翻遍了,还是没有发现汉献帝的踪迹。

    “找!!无论如何,即使将整座长安城翻个底朝天亦要将圣上找出来!!!”

    曹cāo战袍布满血迹,在未央宫的大殿内竭斯底里地嘶吼起来。于是义师大军又迅速地扑向了长安城的街道上,而此时凉州军士能逃的都逃出了长安城,未逃出的都是受了重伤。义师大军宛如一道道洪cháo般,立刻将长安城各条街道都给淹没了,凡是见到未死的凉州军士,他们都会冷寒无情地再补数刀,将其乱刀砍成肉酱。

    义师大军寻找了足足两个时辰,几乎将长安城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三遍,还是未找到汉献帝的半根毫毛。如此,曹cāo才不得不接受,在早前义师里一个将士告诉他汉献帝已被李催等人劫走的事实。

    至于董卓的余孽,李催、郭汜、张济等人劫持了汉献帝后,先是撤到了郿郡。李催受一众凉州军士推崇,暂时成为了凉州军的首领。李催与众将商议如何应付义师大军,最后李催接受了张济的建议,传信给凉州的李儒、徐荣,希望他们领军来援。

    而吕布则引并州大军,逃去上洛,上洛太守不知董卓已死,又见来将乃是吕布,怎敢怠慢,连忙令军士打开城门,哪知吕布一进上洛城内,便领军突袭,吕布杀死了上洛太守后,上洛军士见吕布势大,又恐惧吕布之勇,皆数投降。吕布夺了上洛郡后,暂时休养,以图后事大业。

    却说,义师大军夺了长安后已有数rì。义师连番作战,自陈留举事起已将近有一年的时间,但义师两次攻破城都,皆是无功,这不由让义师内的各路诸侯还有其麾下将士感觉有些厌战的情绪。毕竟,他们为了救汉献帝已是损失了许多,而他们个个都是管辖一方之地的诸侯,一年丢弃了自家辖地,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更何况如今还是乱世,在他们辖地周围不知有多少势力在窥视。这些势力除了反贼外,还包括他们辖地附近的诸侯。

    心细的曹cāo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这些他早有预料,所以当rì他才会如此紧张,势要找到汉献帝。

    “诶…文若呐,看来天不佑大汉啊。如今义师内厌战情绪高涨,各个诸侯皆有离去之意。如此,我又该如何去做?”

第三百六十三章 各奔东西

    曹cāo望着窗外,背对着荀彧,语气显得有些落寞、无奈。荀彧正在低头沉思,忽然听到曹cāo叹息,回过神来后,但却是一脸的无计可施,也没说话。

    毕竟每个人心中的大义都有一个限度。当下这个乱世时代,对于这些诸侯来说,他们可谓是仁至义尽。

    “曹盟主,孔伷、陶谦、刘岱三位刺史大人来见。”

    曹cāo皱了皱眉头,有些冷意地说出一个‘传’字。一会后,孔伷、陶谦、刘岱三人一起走来,陶谦在孔伷、刘岱两人的眼sè下,脸sè一凝,向曹cāo施一礼后张口道。

    “曹盟主,近rì老夫收到从徐州传来的急报,徐州周围贼势猖狂,老夫离开徐州将有一年,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整个徐州都会落入贼子之手。

    如今董贼已除,剩下的余孽不足为患,而连番大战,徐州将士皆以疲惫不堪,更有厌战情绪。还望曹盟主心慈徐州将士,先让他们休养一阵。”

    “对呐。曹盟主,兖州将士亦有相同的情况。而且,吾亦接到从兖州传来的急报,说由黄巾余孽张燕所领的黑山贼,已集聚将近数十万的贼子,yù要攻取兖州。恕岱心有余力而力不足,不得不引兖州将士回去兖州。”

    “曹盟主,豫州虽无贼祸,但豫州将士离开家乡已有一年,思乡情绪极重,伷麾下将士皆向伷请求归去,休养一段时期。”

    曹cāo默默地听着,待他们说完后,转过身来,与他们三人对视。孔伷、陶谦、刘岱人虽有些不忍,但脸上更多是坚决。

    “孔公、陶公、刘公汝等三人以为大汉付出了许多,如今汝等各有理由yù要离去,cāo不敢有阻。不知汝等何时要走,cāo定当相送。”

    听到曹cāo没有用所谓的大仁大义去留他们,孔伷、陶谦、刘岱仨皆是心里一松,向曹cāo齐齐施一礼后,皆说不rì后便会离去,到时定会通知曹cāo。

    之后,曹cāo又是和他们三人说了一阵客气的话后,孔伷、陶谦、刘岱等人便是告别了曹cāo。徐州、兖州、豫州的将士准备离去,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其他诸侯的营地。过了两rì后,张扬、孔融亦是找到曹cāo,告知其离去之意。曹cāo对此似乎亦早有预料,潇洒中带着一丝心寒答应了他们。

    随着孔伷、陶谦、刘岱、张扬、孔融等各路兵马离开,所谓的义师联盟已是名副其实,孙坚见此亦向曹cāo告别,曹cāo无意去阻,任由孙坚领长沙兵马离去。

    “主公,趁现在各路诸侯的兵马尚未撤尽,吾等也准备撤离吧。”

    “文若汝也觉得,吾应该在此时离去吗?”

    “主公,拥有最大势力的董卓一死,就代表诸侯逐鹿中原的时代正式到来。如今,各方诸侯都在积蓄实力,听闻河内袁本初连番聚兵,兵力已达五万,又以缺粮的借口去向冀州刺史韩馥借粮,韩馥借了数次后,定是觉得这袁本初贪得无厌所以不再拨粮。袁本初便以此借口联合公孙瓒yù要攻打冀州。

    冀州钱粮广盛之地,一旦袁绍、公孙瓒攻占了冀州,分得了冀州之地,势力定会大增。而二人皆有野心谋略,rì后定会成为主公心腹大患。而汝南袁公路,亦正领兵攻打被葛陂黄巾贼所占领的南阳,yù要扩张势力。

    主公如今若是吾等再耗费兵力粮草来继续征讨董贼余孽,只怕即使rì后成功将圣上救回,但也难以保住圣上太久呐。”

    “若非文若提醒,吾还不醒悟。如此,吾等归陈留后,应如何积蓄势力?”

    “兖、青两州遍布贼势,青州更是落入贼子手中。以刘公山之能,吾料他必不能击败贼子,主公回去陈留后,可传信于他,他出金帛粮草资助吾等,吾等领兵助他除贼。以主公如今声名,到时可先破贼子,将其打得心寒恐惧,然后再大打招安旗号,将其收服。兖、青二州足有数十万贼子,只要主公能收其七八,然后再取jīng兵之士,何愁大业不成?”

    “如此甚妙,就依文若。”

    曹cāo眯着双目,很是深沉地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叹了一口气道。

    “文若,可打探得云长的消息。他可脱离了险期?”

    “秉主公。李催等逆贼仓促离开,所有在未央宫内还留有不少太医。这十几rì,在这些太医悉心治疗下,关云长已是脱离了险期,听闻其已从昏迷中醒来。”

    “嗯,如此,文若便随cāo去看看云长吧。”

    荀彧轻轻一笑,他知道,曹cāo这番过去,当然有关切关羽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想要和文翰冰释前嫌。自从攻下长安后,因为曹cāo顾全大局,而放走文翰深恨的吕布。文翰和曹cāo两人气氛显得有些紧张,而文翰一直守在关羽身旁,曹cāo又要应付义师各诸侯的离去,两人在这段时间少有交集,所有这紧张的气氛就一直持续。

    一会后,曹cāo和荀彧来到文翰等人暂居的府邸。文翰和徐晃正坐在大厅,虽然关羽已经醒来,但两人脸sè也还显得有些黑沉。而因为,关羽刚醒,太医吩咐不宜太多的人打扰,于是文翰和徐晃便是离开,只留下貂蝉一人照顾关羽。

    曹cāo迈步走入了大厅,和文翰眼神对视,一时间两人好似变哑似的,没有说话。气氛略显诡异。

    “文冠军恕罪,近rì义师内各路诸侯都在准备离去之事,主公与我忙得应接不暇。所以才无时间来探望关将军。不知关将军如今伤势如何?”

    荀彧先是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沉寂。文翰从脸上逼出一丝笑容,作揖道。

    “文若有心了。我家二哥已经醒来,伤势亦有所好转。”

    “哦,如此我和主公便是放心了。”

    荀彧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曹cāo后,又向徐晃说道。

    “若不一观关将军,彧实在难以放心。徐将军可否带路,让彧探望一下关将军?”

    徐晃亦是看了一眼文翰,然后便是向荀彧点了点头,带着他离开了大厅。而此时大厅内,只剩下曹cāo和文翰二人。

    “不凡,你还在怪我?”

    过了很久,曹cāo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文翰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凝视着曹cāo。

    “于理我不敢怪责孟德。但于情,我一时实在难以吞下这口气。”

    “我亦希望凡事都可随心而为,随情而动。但是不凡你要明白,如今我等已与旧时不同,我们的一个抉择一个思量,都会关乎成千上万的xìng命,甚至是天下的走势。”

    “我明白。只是心里过不去。”

    “那就等时间来消磨吧。不凡不管如何,这一生我都视你如挚友。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如今各路诸侯的兵马已是撤离长安。我亦做出决定,明rì引军离开。你要随我等一起离开吗?”

    “好。”

    “如此,我先过去看看云长。”

    曹cāo转过身,正yù离去。

    “慢,孟德。我和你一起去吧。”

    这时,文翰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曹cāo身边。两人紧张的气氛似乎有减,曹cāo向文翰淡淡一笑,两人便是一同走向了关羽的房间。

    次rì,曹cāo和文翰点齐兵马,离开了长安城。顿时,长安城内显得有些空荡,冷清。

    所谓的义师大军亦正式瓦解,而东汉末年最大jiān臣董卓的死,终于拉开了诸侯逐鹿中原的序幕。

    却说,正在凉州与马腾、韩遂等作战的李儒、徐荣收到李催传来董卓已死的情报后,顿时大惊失sè,李儒更是当场洒泪,满脸狰狞地大喝着要为董卓报仇。李儒和徐荣商议后,便是决定领四万凉州军士赶去郿郡,与李催等人会合。

    待李儒、徐荣来后,李催先是故作让位于李儒。但李儒明白这只不过是李催的虚情假意。原本在长安时的九万凉州大军,经过与吕布的并州军和义师大军连场大战后,最后退回郿郡的兵马,还有六万多人。而这六万多人,早已被李催牢牢掌控。李催兵力超于李儒,而李儒麾下兵马又有不少人,对于这统领大将之位更为青睐李催。毕竟李儒一直是幕后军师,少参与作战。而李催作为武将却不同,常常与将士并肩作战,在将士心内的威望都是一刀一枪地杀出来的,在凉州军内的威望当然是更高过李儒。

    李儒再三推辞,并直言统领凉州大军非李催不可,李催故作临危受命姿态,更发誓定要杀死吕布为董卓报仇。

    之后李催拜李儒为军师,又cāo控汉献帝下旨封自己为大司马,李儒为侍中,郭汜为车骑将军,张济为骠骑将军,徐荣为镇西将军,樊稠、杨定等凉州将士皆有封赐。得了赏赐的凉州将士,对李催更是心诚。

    李催见大局已稳,便找李儒商议如何击退长安内的贼军。哪知李儒冷冷一笑,说只管静观,一月内长安的贼军必然不攻自破。李催见李儒十拿九稳的样子,当下便是安心,事后果然如李儒所推测那般,曹cāo等九路诸侯各自分道扬镳,离开了长安。

    于是李催领十万多凉州大军,重新占领长安,又问李儒接下来如何去走。李儒告之,董卓刚死,局势刚稳,不宜立刻起兵攻伐吕布。先是让麾下将士休养一阵,然后派人与马腾、韩遂议和。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天下走势

    李催深知李儒能耐,当下便是听从,一边休整大军,一边派人到凉州与马腾、韩遂议和。而马腾、韩遂得知义师已是瓦解,他们也扩张了不少领地,便是答应了李催的议和。

    至此,汉室王朝经历连番风雨,皇权声威已尽失,天下诸侯各拥兵自主,纷纷展露其野心。

    而文翰领河东军回到河东安邑后,才从戏隆口中得知,在他离开河东的这一年,河东竟发生了如此之多变故。

    在他加入义师联盟后两月,河东的豪门世族竟与白波贼贼首郭大勾结,攻取了长陵、平yīn、荡yīn三县。还好,文翰留下一万多军士守护河东,戏隆得知后,他和高顺立即点兵八千jīng兵征讨白波贼。同时戏隆又找到卫仲道,从他那里借来数千私兵,加备河东各县兵力。

    之后,戏隆和高顺便先在长陵与由白波贼将杨奉所领二万白波贼开始对战,白波贼势大,戏隆并无选择与其硬碰,详败数阵后,诱敌深入,杨奉在十rì内又连取河东襄陵、新郑两县,正是得意忘形,就在准备再下一城时,在一山间遭到戏隆的埋伏,杨奉被杀得大败,引残兵回去新郑。哪知新郑早被高顺领军夺得,杨奉刚回到新郑,高顺便令军士紧闭城门来个关门打狗,杀得杨奉所领的白波贼毫无还手之力。杨奉浴血奋战在数千心腹的拼死搏杀下,得以成功突围,杨奉败退,剩下的白波贼皆数投降。

    高顺和戏隆收编了六千白波贼后,一路引军狂攻扑击,又重新夺回了襄陵、新郑、长陵等失地。杨奉败退后逃到平yīn,和白波贼的另一将韩曤合兵一处,戏隆和高顺领河东大军追到平yīn,戏隆见平yīn县内贼势浩荡,密密麻麻人头涌动,一眼望去皆是白波贼子,不敢轻动,暂且安寨。

    而韩曤听杨奉说其损了将近大半兵马在戏隆手上,顿时大怒,yù要领大军与戏隆决一死战。杨奉刚深刻尝过戏隆的厉害,知此人才智超绝,奇谋百出,连忙提醒韩曤莫要轻举妄动。韩曤口中答应,但内心却不重视。

    他在河东内,唯独就怕文翰、关羽、徐晃这三个结义兄弟,而当时这三人全都离开了河东,韩曤料想河东无人。于夜便是点齐一万白波贼yù要袭营,正当韩曤领军冲到河东大营,却发现四周空荡、冷清,当下大惊失sè。

    韩曤心知中计,刚想退去,便遭到戏隆和高顺早埋伏于左右两旁的兵马冲杀。韩曤所领的一万白波贼,顿时就是阵脚大乱,被杀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只知逃命。

    而在平yīn城内的杨奉,被外头的厮杀惨呼声惊醒,连忙唤来军士细细问之,得知韩曤自领军去偷袭后,便是大惊,想定是韩曤遭到戏隆埋伏,立即慌乱领数千兵马去救韩曤。

    杨奉引军直冲,哪知戏隆早有预料,令裴元绍埋伏路旁。裴元绍见杨奉领兵冲来,都伏而不动,直到来得至近,裴元绍一声厉吼,二千弓弩手一齐俱发,箭矢如狂雨飞落,瞬间便将杨奉的兵马shè得七倒八歪,一大片一大片的扑倒。

    裴元绍见此,连忙乘胜追击,又连令二千弓弩手发出几轮箭cháo,箭矢几乎遮盖一片天地,杨奉军死伤无数,杨奉更是中了数箭,被几个心腹抢救回去。

    而另一边,戏隆、高顺引军掩杀韩曤乱军,一路杀到天明,韩曤见败势已定,领一支小队杀出重围,逃回平yīn。

    至此,侵略河东的白波贼军已损了大半,韩曤和杨奉不敢再战,便弃了平yīn逃往荡yīn,与郭大合兵一处。郭大听得杨奉、韩曤被戏隆、高顺击退,不但失了城池更损了数万兵马气得当场就yù拿刀去砍死两人。还好另一白波贼将李乐和南匈奴单于于夫罗为二人求情,郭大才愤愤地绕过了两人。

    而那时,义师大军已攻取了临晋。于夫罗见义师大军快要攻至长安,便建议郭大,暂且收兵,否则等文翰领军回到河东,到时必定遭到河东军的疯狂扑杀。郭大一听文翰之名,当场就是sè变,文翰对于他来说,就如梦魇般的存在。当初他在白波谷聚众近十万,却还是败在文翰之手。

    郭大当机立断,便是决定撤军回去并州,他打算在文翰回到河东前,尽快将并州攻下,到时再以绝对的兵力,强取河东之地。

    郭大yù要撤离河东,那些与他造反的河东豪门得知后吓得个个惊慌失措,苦苦哀求郭大,yù改变其心意。但黄巾贼出身的郭大,对这些豪门人根本就无好感,不但不理睬,更对来找他的荡yīn一带几个豪门族长痛下死手,将他们连同其族人全部残杀,再强夺其财产后,才领军离开了荡yīn。

    而当其他河东豪门族长得知,郭大残杀了荡yīn一带豪门,可谓是悔恨万分。但事已至此他们已不能回头,当今之急还是如何争取保住其xìng命。他们连忙备好重金,纷纷来找到戏隆,求戏隆饶他们一命。而戏隆对他们只有冷笑,将这一众豪门人收押,带回安邑等待文翰回来后,再行定罪。

    “哼哼,这群豪门人,当真觉得我文不凡对他们再三忍让,是怕了他们。他们连番谋害于我,此次更助白波贼来夺河东。若非有志才和伯义在,只怕河东已经落入白波贼子之手。

    志才,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他们?”

    文翰刚回河东,就听到河东差点被夺,又怎会不怒。他坐在大厅正座上,眼光发出阵阵寒光和杀意。

    而戏隆却很是平淡地建议道。

    “主公,这些人毕竟是豪门世族。若是杀了他们,只怕rì后主公将会受到天下各地的豪门人所抵zhi。依吾之见,不如饶他们一命,不过却要去其爪牙,对于豪门人来说,他们最大的武器,无非是金钱、土地、私兵这三种。”

    “主公可将他们的罪状公布天下,然后没收其财产、私兵,这样一来,天下各地豪门人即使对主公会有些许言辞,但毕竟这些人连番谋害主公,罪该万死,主公饶他们一命,已是大恩大德。对此天下各地豪门人对主公的抵抗情绪亦不会太过浓烈。不知主公觉得如此可妥?”

    “我看你是早有此决定。否则也不会对他们一直不下手。”

    “作为谋士,当然要为主公谋取最大的利益。”

    “如此,若我不依你的话,倒是显得刚愎自用。”

    文翰饶有兴趣的一挑眉头,然后又故作黑沉不满之sè。戏隆仍是那副平淡,不过这平淡中会给人一种放dang不羁的感觉。

    “志才相信主公,会明白志才的苦心。”

    “你这戏志才,是愈来愈放肆了。”

    “志才哪敢,只是主公一直提倡君臣一家子,不需过多礼节。志才才略敢放肆。

    “呵呵,倒是被你反将一军。好。就依汝的建议来处理他们吧。”

    文翰呵呵一笑,不知为何,他与戏隆相处,总会容易放松下来。戏隆一拱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正yù离开去做安排,却被文翰叫停。

    “慢,此事不急,志才可慢慢再去处理。时下董卓一死,天下大势将会大变,在这风云莫测的乱世中,我河东到底要何去何从,才是眼下最急之事。”

    戏隆沉了沉脸sè,将那份不羁收起,然后又见文翰脸sè不佳,略显凝重道。

    “主公,你这一年连番经历大战,又在长安被吕布所伤,无论身心皆是需要休养。你可确定在此时去谈此等大事?”

    戏隆眼神中带有浓浓地关切之sè,而文翰的右肩仍是发着阵阵剧痛。在长安时,击退李催等董卓余孽后,文翰因为担忧紧张关羽的伤势,只是让未央宫内的太医为他自己略做些简单的治疗后,便将他们全部赶到关羽那边。而回来河东后,华佗见文翰脸sè和右肩频频在颤就知他受了不轻的伤,有意为文翰检查伤势的恢复,但文翰却是婉言的拒绝,让华佗先去照顾关羽。

    而华佗又见文翰刚回河东,有不少事要处理,便随文翰之意先去照顾关羽,不过去前他对文翰做了不少叮嘱,叫文翰莫要太过劳累,以免伤势恶化。

    文翰强忍右肩伤口发出的剧痛,脸上硬是装出一副毫无大碍的表情。

    “无妨。早些决定所向,我的心亦可早定。如今时势,我等就像是行走在巨浪中的小船,稍有不慎,随时都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竟是如此,志才定会为主公解忧。”

    戏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拆穿文翰,清了清嗓子后便从脑中回忆起,他早就分析好然后做出的方案。作为顶级谋士的他,其实在得知董卓死后的消息后,便开始为文翰乃至整个河东,思量rì后的方向。

    “董卓一死,群雄逐鹿的大势,便再以无法阻止。如今天下各地的诸侯都在迅速地积蓄势力,意图天下大业。北方冀州、幽州,有河内袁绍、北平公孙瓒这两头猛虎虎视眈眈,韩馥、刘虞两人虽有一州之地,但非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如今袁绍联合公孙瓒已向韩馥的冀州下手,待冀州决出胜负后,定当轮到刘虞的幽州。若我猜得不错,北方之地,最后将会落入袁绍、公孙瓒二人之手。

    而曹cāo与兖州刘岱颇有交情,兖州如今被黑山贼侵犯,刘岱才能平庸怕是难以抵挡。曹cāo麾下谋士众多,荀彧、荀攸叔侄皆有经天纬地之才,而曹cāo亦有枭雄本sè。或许他时下已有所谋定。据我猜测,他应会借帮刘岱击退贼兵为由,一路收编黑山贼兵,先收取贼子的大本营青州后,再去图谋兖州。

    同时,在南方亦有汝南袁术、长沙孙坚、荆州刘表等虎狼之辈,南方应会遭他们三人分割。至于西方雍州、凉州将会在吕布和李催等人手中分割。

    如此一算,天下大半江山都会陷入混战之中,这些州郡都以成为恶虎的目标,若是我等河东再去插手,难以取得大利益。而其实,有一个州郡,主公早已埋下伏手,此时去取,正是最好时机?”

第三百六十五章 并州战略

    “哦?竟有此事,我却不知。不知志才所指是哪个州郡?”

    “并州!”

    文翰眼睛一瞪,忽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眼中瞬即爆出极为jīng丽的光华。戏隆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有此一说。全因并州百姓皆诚服主公,主公早年在并州击退羌胡,更是深入羌境救回十万汉人,赢得冠军之名。主公得以并州民心,此时并州无主,而并州大半领地又皆被白波贼军所夺。若是此时主公挥军攻伐白波贼,正是将并州收入囊中的最好时机。”

    “可是平阳太守张扬,乃是丁公旧将,又和我曾是义师联盟的盟友,若我要取并州,难免不会与他发出冲突。”

    “主公若要成就大业,就不能凡事随心而为,感情用事。张扬无雄才大略,将少兵少,虽然在并州内不少州郡的太守,都以他马首是瞻,但却是仅限于名头上而已。而张扬只不过被他们推到风浪尖上罢了。

    如今丁公已死,并州无人能稳定大局,丁公的旧将又皆是自顾自的一方之地,所以并州迟早都会败在白波贼子之手。

    若是等整个并州落入白波贼之手,主公再想去讨伐,只怕到时河东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取得并州。”

    文翰眯缩着刀般的眼眸,脑念电转,过了一阵后,文翰似乎已有决定,眼sè变得坚定而璀璨。

    “攻取并州前,我等河东需要做何准备?”

    戏隆笑了笑,浑身焕发出一股拿捏着大局,胸有成竹的气势。

    “准备有三。第一,名不正言不顺事不可为。主公可先发一封信予张扬,说yù要助其平定并州贼乱。张扬与主公交好,而主公仁义之名早已名扬天下,他接信后必定无疑,还会欣喜若狂地接受主公的好意。如此,主公便可有出师之名。

    第二,并州地广,足有八郡一百六十四县。要攻取并州,出师前必要保证军士jīng锐,主公可令河东各将领让其统率的人马休整半月,让他们各自回家,与亲人相聚。毕竟若要出师并州,这些士卒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与亲人相离。

    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第三,则是准备出师的所需之物,粮草、军备、攻城利器等等。”

    文翰听着戏隆有条有序地一一作出安排,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嗯,就依志才所说。而除了第一件事需要我来亲自执行外,其他都交给志才和子纲两人,这样可妥?”

    “妥。有我和张子纲在,主公尽管放心。还有,主公在这半月内,还望主公静心养伤,你乃河东之主。而蛇无头不行,这个道理想必以主公之智,应是明白。”

    “哼,戏志才你倒反过来教我做事了?我自然明白。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将信写好后,这半月就准备当个甩手掌柜,好好潇洒一段时间。”

    “志才不敢,只是心虑主公。呃…隆临走前,还有一疑问,却不知该不该问?”

    “你休要做作,想问便问。”

    “主公,你当真任那贾文和离开?此人算无遗漏,谋略超绝,若是放他离开,rì后无论他在何人麾下入仕,那人当会成为主公的心腹大患。”

    戏隆皱着眉头,他觉得文翰此举,无疑是放虎归山留下后患。纵使在戏隆这等人物心中,亦觉得贾诩恐怖、难敌。

    “君子一言九鼎,虽我自问非是君子,但亦不愿做背信弃义的小人。既然我与他有过承诺,又怎能食言。”

    “诶…如此,隆亦不便多说。隆这就去安排他离去之事吧。”

    戏隆好似早就有预料文翰会如此决定,摇了摇头,向文翰作揖后便是离开。文翰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闭目修神一阵后,便是坐到了桌案上,执起笔写起了信。

    一个时辰后,文翰刚将给予张扬的信写好,心刚放松下来,哪知一个军士报来,说贾诩求见。文翰有些惊疑,心跳猛地加速,想着这贾诩难道回心转意,愿投自己麾下?

    不过,文翰很快就将这念头给抛飞了。想这贾诩大概是来告别的。

    “传他进来吧。”

    文翰向那军士点了点头道。一会后,贾诩走入,他向文翰先是深深施一礼后,才说道。

    “诩以百万生命来做威胁,而文冠军却仍旧愿实行承诺,放诩离开。文冠军果然是有信用之人。诩甚是佩服。”

    “贾文和,门面话就不需说了。你此番过来是要与我告别的,还是来看我有无要害你之意啊?”

    而贾诩却好似没听到,文翰话中的讽意似的,只是对着文翰微微一笑。

    “诩惶恐。文冠军若要对诩下手,诩早已死个万遍不止。文冠军行事之风历来光明正大,诩怎敢怀疑。

    诩此番过来,除了告别外,还特地为文冠军献上一计策一忠告,来替百万凉州百姓还文冠军的大恩。”

    “哦?洗耳恭听。”

    “文冠军是有雄才大略之人,一些话诩就不用挑明了。文冠军若要扩展势力,诩觉得有一州郡,最为适合文冠军。”

    “并州吗?”

    “呃…呵呵,看来文冠军麾下亦是卧虎藏龙。诩实在不知好歹,班门弄斧。不知可是徐将军口中常提起的那位叫戏志才的俊杰,为文冠军出的谋策?”

    文翰默默地望着贾诩,并未回答,贾诩随意地笑了笑,又道。

    “如此,恕诩才薄智浅,就只能为文冠军献上一个忠告。”

    贾诩顿了顿,收起笑容,脸sè亦变得深沉,和文翰的眼神对视。

    “文冠军,以你赫赫雄才,还有麾下如此之多英雄俊士,要威震一方不难。但是若想要问鼎天下,文冠军还差一颗乱世所需的心。”

    “乱世所需的心?那是一颗怎样的心?”

    文翰心一沉,死死地盯着贾诩,但贾诩却是一副只可意传不可言喻的表情,向文翰摇了摇头。

    “话已至此。诩亦不再逗留,还望文冠军多多保重。”

    贾诩拱手作礼,潇洒离去。而贾诩的话,似乎对文翰冲击很大,文翰陷入一阵很长的沉思之中,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是夜,贾诩带着其家属,还有陈兵等数十个凉州人离开了安邑城。陈兵还有其麾下,从李催那里跟着贾诩逃离的那刻起,早就决定要追随贾诩一辈子。而文翰亦无留下他们,让他们跟着贾诩一起离开。

    “主人,我观那文冠军待属下极好,又有大志谋略,他亦看重主人。主人为何不留在他麾下入仕呢?”

    陈兵正驾驶着一架马车,在他马车后面,还有两架马车。贾诩的家属坐在这三架马车之内。旁边有数十个凉州人跟随,充当护卫的角sè。

    而贾诩则坐在陈兵旁边,他听陈兵问后,脸sè略有沉重。

    “文冠军虽好,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过唯心重情,感情用事。他这个缺点,在这乱世之中,迟早会带来灭顶之灾。

    若是他能在这灭顶之灾,来临前尝过惨痛,早先发觉的话,那么他或许还可以成就一番大业。否则,他也不过是瞬间的亮丽罢了。

    至于我为何不在他麾下入仕,全因我每谋一出必定是毫不留情,断人后路,而文冠军却容易被他那份仁心左右,所以我与他并不适合。这样一来,即使我勉强在他那里入仕,也难有出头之rì。”

    陈兵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又是问道。

    “那么主人,天大地大的我们该何去何从。难不成要回李催那里?”

    “从我离开李催麾下那刻,就已决定从此和他分道扬镳。至于去何处,我已有抉择。”

    “啊?主人原来早就想好,那么主人的选择是?”

    “曹cāo,曹孟德。此人更方面都稳胜文冠军一筹,且更为难得的是,他有一颗枭雄之心。我敢保证,这天下的大势会因此人而有所改变。甚至有可能,他就是那个能将现今乱世局势所终结的绝世人物。如今他尚未成名,我去入仕,正是最好时机。”

    “曹cāo?主人,他和文冠军乃是挚友。而主人毕竟在文冠军麾下待过,若是主人在曹cāo麾下入仕,只怕会引起文冠军对曹cāo生出不满。因此,曹cāo会不会拒绝主人呐?”

    “呵呵,你莫要如此小看文冠军的气量,就因这等小事,他绝不会就对曹cāo生出不满。

    而且我刚才说了,曹cāo此人乃是枭雄人物。只要能助他成就大业,即使是有血海深仇的人物,他都会毫无犹豫地收下。”

    “是小人多嘴了。以先生的才智,做出的决策,肯定是对的。”

    之后,陈兵再无说话,贾诩闭目修神,三架马车在一道道马鞭声下,飞快地驶向陈留的方向。

    贾诩离开安邑后,接下来的rì子,文翰难得的有些空闲。而关羽在华佗和貂蝉的悉心照顾下,伤势逐渐地恢复。之后华佗又为文翰治疗了一段rì子,文翰的右肩亦渐渐地不再疼痛。同时,戏隆和张纮两人着手安排攻伐白波贼的战前准备。而除了他们两人rìrì忙得焦头烂额外,徐晃、高顺、周仓等武官则显得有些安逸、悠闲。

    在安邑太守府内,文翰正为蔡琰梳头,蔡琰的头发乌黑柔顺,散发着阵阵幽香。

    “三郎,这等事怎能让你这一郡之守来做,实在有失威严。三郎快快放下吧。”

    “呵呵,夫妻之间,不存在威严。琰儿,我常征战在外,实在是苦了你。就让我做些事来做补偿吧。

    还有平rì里,莫要太过节省,该花的就花,见到喜欢的绸缎、珠饰你就买下。你身上这衣裳已穿了一些rì子里,明rì我令人去买些绸缎,再叫一好的裁缝,为你缝一件新衣吧。”

    文翰低头亲吻着蔡琰的乌发,很是迷恋的嗅着她发上的香味,蔡琰红着脸,美目内升起阵阵水雾,她何尝不想文翰能常陪伴她的身边。

    但是从她爱上这个男人开始,她就明白这个男人不可能只属于她。

    不过,只要这个男人还记着她,关心她,爱她。即使是一瞬间,一霎那,她也觉得有满满的幸福。

    蔡琰感受着文翰的体温、气息,心里甜蜜得说不出话来,就好似怕这难得的气氛打破似的。

    过了一阵后,文翰忽然想起驯马人托付他的事,便是向蔡琰问道。

    “对了,琰儿。文兴老前辈拖我找的人,可曾找到?”

    “哦,三郎你是说莲香、梅香、兰香她们吗?”

    蔡琰盈盈一笑,好似一动人的小jīng灵翘着眉头问道。

第三百六十六章 冀州危机

    “正是她们。可曾找到她们?”

    “三郎响应曹cāo的号召,领军离开河东不久。三郎派出的人,就将她们带了回来。她们皆是奇女子,莲香古灵jīng怪甚是可爱,梅香温柔安静,xìng格贤惠,兰香识书达理,jīng通琴艺。琰儿和她们一见如故,如今都是好友呢。”

    “嗯?怎么少了一人?天香呢?”

    “你是说那个被莲香她们视为姐姐的天香姑娘吗?莲香告诉我,天香虽是女子,但早年就有游识天下的愿望,所以在一年前,她就已离开了晋阳,不知行踪。所以,你派的人并无寻得她的踪影。”

    在文翰脑海中,不觉升起了天香那似仙子般的身姿,眼神中不觉露出一些失望。蔡琰看在眼里,但却无丝毫妒意,反而安慰道。

    “三郎放心。莲香离开前,向晋阳的熟人留下了话。若是天香回去晋阳寻她们,知道她们来了河东,她应该也会过来。”

    文翰笑了笑,搂着蔡琰,柔声道。

    “放心,琰儿。在我心目中,你才是我一生要守护与之相爱的人。”

    蔡琰只是一笑,美得让文翰心醉,情意浓浓。文翰抬起蔡琰白皙如雪的下颚,轻轻地吻了下去,蔡琰略带些羞涩的回应。

    两人爱意相融,又是夫妻,接下来,便是天雷勾动了地火……

    时间飞逝犹如白驹过隙,这段清闲的rì子,让文翰身心都得到了休养。不过,文翰却不敢过于沉迷,因为他还有他所爱所重视的人仍生存在乱世之中。

    某rì,他找到戏隆,正在揣摩征伐并州可能面对的战事。忽然,在门外传来一阵动静,然后带着不少火气的关羽和满是急切的貂蝉前后闯了进来。

    “三弟!你yù要征伐白波贼,此等大事,你怎能隐瞒于我!”

    文翰神sè微微一变,对此他可不好说话,连忙向戏隆打去眼sè,向戏隆求救。

    “二将军莫要动气。主公见你伤势未曾痊愈,怕你随军出战,伤势恶化,而以二将军的xìng格,定会将其保密。到时在战场上,千军万马,乱箭齐发,刀剑无眼,若是二将军又再受伤,那主公可就追悔莫及。”

    关羽听罢,却无解气,而是将眼神投在文翰身上。文翰叹了一口气,看来不费一番功夫,他是安抚不了他这xìng格倨傲的二哥。

    “二哥,你伤势未好,不宜战事。万一,你有何损失,你可要我和大哥、三弟如何苟活?我们可是有着誓言在身!”

    “三弟,我的伤势早已痊愈。而且,那些白波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就凭他们怎么可能伤我半分。”

    “好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二哥,之所以我先前不告诉二哥,是怕影响了军心,但二哥如此逼我,我也不得不说。还请二哥附耳来听。”

    文翰故作神秘状,关羽沉疑一阵,不过还是走了过去附耳去听。文翰在关羽耳旁低声快速地说了几句,关羽先是丹凤目一瞪,随即脸sè便是凝重起来,最后却又升起了疑sè,盯着文翰道。

    “三弟休要欺骗关某,刚才之言,可否句句属实?”

    “二哥,三弟何曾欺骗予你。此事非你不可,交给其他人,我可放不下心。”

    文翰脸不变sè不改,重重地点了点头。关羽又是看了文翰一阵,见他不像是妄打诳语,心中便是信了一半。

    貂蝉在一旁见文翰三言两语,便将火气冲冲的关羽镇定下来,皓月般的大眼带着些许好奇隐隐在打量文翰。

    “如此,三弟尽管放心于并州与白波贼征战,河东有我关云长必定万无一失。”

    “那是自然,我家二哥乃绝世英豪。不过,二哥还需多多休养,以备后事。貂蝉姑娘,这段rì子实在劳烦你了。若非有你的悉心照顾,二哥定不会好得如此之快。”

    文翰说着,忽然向貂蝉施一礼。文翰虽是关羽结拜之弟,但他更是有着河东之主的身份,貂蝉哪敢受礼,连忙还礼。

    “呵呵,貂蝉姑娘绝sè无双,与我家二哥真乃是一对金童玉女。二哥,不知何时准备让貂蝉成为我家嫂嫂啊?”

    蓦然,文翰话锋一转,向一旁的关羽挤眉弄眼的,打趣地说道。他这一话,顿时羞得貂蝉那闭月羞花的脸上浑是红晕。关羽则是傻呵呵地笑着,还甚是可爱地饶了饶头。貂蝉心里虽是美滋滋的,但她有着女人的矜持,半羞半恼地一蹬玉莲竟是离开了。关羽见此,还以为貂蝉心里不愿,连忙追去。

    恋爱中的男人都是愚昧、迟钝的。即使这有着令鬼神惧怕之名的关羽,亦是一样。

    文翰看着关羽和貂蝉相继离去,心里不觉有些唏嘘。对于关羽和貂蝉之事,他可谓是复杂而又惊叹。

    在正史上,貂蝉的命运十分悲凉。她后来虽跟了吕布,但吕布的命也活不长久,在白门楼吕布被曹cāo杀死后,貂蝉便不知所向。有人说她是被曹cāo给占了,也有人说随失败的吕布同赴了九泉。

    而文翰没想用的是,他关羽派去长安为王允献计的一举,竟会将貂蝉的命运给改变了。当然文翰亦隐隐记得,在后世曾看过不少书籍,上面也曾记载过关羽和貂蝉乃是同乡,两人有过一段情缘。不过那多数是些野史,不可尽信,所以文翰也未放在心上。

    不过,从现今看来,一些野史上记载的也不容忽视。

    “主公,你是用何妙计骗过了二将军?”

    忽然,戏隆走了过来,将文翰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哎。这骗字可用得不当。我只是告诉二哥,说袁本初很可能得知我征讨并州的消息后,会趁机来侵犯河东。”

    “这怎么可能,袁本初正在图谋冀州,他倒希望主公不要趁虚而入攻他河内。”

    “志才,凡事皆有可能。河东虽只是一郡之地,但自从屯田推行后,河东便成为了盛产粮草的州郡,河东附近的诸侯,都在窥视河东。而一旦我们开始征伐白波贼,河东定是空虚,到时若有诸侯来袭,这倒也不出奇。

    现在正好利用这个理由,安抚二哥,令他安心养伤,同时又可保河东稳定,此乃一石二鸟之举。”

    戏隆听罢,便是沉思起来,自从决定攻伐并州后,戏隆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投了进去,如此有些地方,就难以想得周全。文翰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他。

    “主公所言甚是,这几rì,我会好好思量河东守备之事。还好主公及时提醒,若是当真如主公所猜,待我等离开河东后,有其他诸侯来袭。那隆可谓是万死难辞其咎。”

    其实,这也不能责怪戏隆,毕竟文翰底下现在实在太缺谋士。而张纮和韩嵩更擅长于内政,在某些方面,根本无法帮得戏隆太多。

    “志才莫要如此,整个河东的运转都交予你一人,实在太难为你了。待并州之事完毕后,我会颁发聚贤令,希望到时能够招来一些英才来协助于你左右。”

    随着rì后文翰的势力逐渐庞大,这人手方面的确需要增加。戏隆听文翰说起聚贤令,眼睛当即一亮,便是开始和文翰讨论起这聚贤令来。

    却说公孙瓒离开义师后,在归途中,路经平原。当时平原遭黑山贼所攻,刘备早有自立之意,于是便向公孙瓒开口借兵。而公孙瓒晓得刘备此人非是愿居人下之人,又想刘备于与董卓的对战中立下不少功劳,便遂了刘备的心意,借了他二千兵马。

    于是刘备和他两位有着万夫莫敌之勇的潘凤、张飞,领着二千兵马,攻向平原。平原郡内的黑山贼贼首,见刘备兵少,便是点齐兵马与刘备交战。

    哪知,潘凤、张飞两个巨汉,勇猛难挡,骑马飞奔,杀入贼阵之内,两人手中武器舞得密不透风,如入无人之境般一路飞杀,黑山贼数名小将去挡,皆被潘凤、张飞杀落马下。潘凤、张飞于黑山贼大军之中杀得百进百出,遇敌便砍便刺,仅仅两人竟杀得贼阵大乱。后来刘备见贼子皆被潘凤、张飞杀得胆寒,连忙挥军去杀。

    当即黑山贼兵败如山倒,其贼首更是被潘凤一斧劈开两半,剩余贼子见贼首已死,战胆尽破,纷纷跪下投降。刘备收了一波贼子后,兵力达到五千,又想此时士气如虹,于是连rì又是在平原内各县与残余的黑山贼子开战,直到将黑山贼击退平原,一路且战且收,竟将兵队扩张到八千人。

    而刘备取了平原郡后,将他从袁绍那里得来的珠宝变卖,取得金银后,一边征兵,一边令人打造军备,并且购买囤积粮草。大有一方诸侯的态势。

    平原郡所内。

    “报,冀州长史耿武来见!”

    “冀州?传!”

    刘备顿了一顿后,忽然眼睛刹地亮了起来,仿佛早有预料而且等待已久似的。

    一会后,耿武在一军士的带领下,走到刘备跟前,不等刘备说话,耿武便是朝刘备重重地施一礼。

    “听闻刘玄德素有仁义,如今冀州有难,还望玄德能出手相救!!”

    刘备连忙伸出双手将耿武扶起,满脸皆是关切之sè。

    “耿大人何必施此大礼,韩冀州为人忠义,与备更曾是义师中的战友、同袍。冀州有难,备又怎会袖手旁观。只是,公孙瓒曾对备有大恩,备不忍与他为敌。”

    “玄德此言差矣。公孙大人只不是受袁绍蒙蔽,被袁绍利用,将其使之为刀刃。那袁本初乃是虎狼之辈,我家主公三番四次借粮予他,哪知是养虎为患。此人贪心不足蛇吞象,竟想图谋冀州。若玄德愿意出手,但可只与那袁本初对战,我家主公定不会忘记玄德大恩,一切军用之物,皆由冀州来出。”

    “如此耿大人可否容备思虑数rì,再给答复?”

    “玄德,如今冀州受袁绍、公孙瓒兵马前后夹击,冀州危在旦夕。武来前,我家主公已说了,若是玄德愿意出兵,可愿分冀州一半之地给予玄德。”

    刘备听得心花怒放,但却不表露于sè,甚是正义泯然地道。

    “备又怎是那趁火打劫的小人!”

    “玄德仁义,我家主公当然知道。但冀州前后虎狼,我家主公实在应接不暇,还望玄德看在冀州千千万万的百姓份上,出手相救呐!!!”

    “耿大人竟说到此份上,若备再是袖手旁观,实乃与禽兽无异。还请耿大人回去告之韩冀州,三rì后备定率麾下兵马来救冀州。”

    “玄德大仁大义,武在此拜谢!!”

    耿武听后大喜,又是向刘备重重地拜一礼。刘备扶起耿武,然后又执起耿武的手,当即便是说一番冠冕堂皇的大义之话,听得耿武惊叹连连,深受感动,几乎将刘备当做是冀州的救世主。

第三百六十七章 韩馥的决意

    之后,刘备yù要留下耿武一夜,打算招待耿武一番。但耿武心忧冀州,婉言拒绝了刘备的好意,连夜疾奔回冀州。

    夜里,刘备抬头望夜,看着天地的阔然,不觉有些唏嘘地叹了一口气。

    “大哥,我们有了安身之所。那韩冀州更是愿给予大哥一半辖地。大哥应该开心,为何却在此叹气?”

    潘凤正好走来,见刘备在叹气不由开口问道。刘备转过身来,见来者是他的二弟潘无双,便是露出了笑容。

    “呵呵。我夜观星空,感觉这天下之阔然,不觉感觉自己太过渺小了。”

    “大哥莫要妄自菲薄。二弟相信,以大哥的惊天伟略,迟早都能威震天下,还天下百姓一片清明。”

    “诶…二弟呐,你可知乱世之中,苦的最是百姓。我本不愿与袁绍为敌,但韩冀州却说袁绍无救民之心,若冀州落入此人手上,黎民百姓必将万劫不复。我实乃不忍。为此我纵使明知袁本初兵多将广,我等与他无疑是以卵击石,亦要与其一战。”

    “大哥仁义!!二弟钦佩万分。大哥放心,二弟定为大哥披荆斩棘,万死不辞。”

    刘备一把捉住潘凤的手,眼睛挤出几滴眼泪,哽咽道。

    “二弟!!大哥无能,眼观汉室处于水深火热,苍生遭战火折磨,却无能为力。大哥,只望能早rì积蓄势力,立于天下之前,为汉室为苍生,抵挡风雨祸害!!”

    刘备一番豪言壮语,将潘凤的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潘凤咬着牙,心中暗暗发誓,一生定要追随于刘备左右,成为他仁义的利刃。

    次rì,耿武回到冀州来见韩馥,刚走到门外便听到一人在说。

    “公孙瓒麾下jīng兵骁勇,长驱而来,其锋不可挡,河间不rì将会落入此人之手。而袁本初智勇过人,手下名将极广,如今魏郡已被袁军攻取。

    主公,当下我有一策,可解冀州之危。”

    “荀谌你有何对策,快快说来!”

    “主公对袁本初素有恩义,只不过因为粮草小事,而翻了脸。主公可使权宜之计,请他同治州事,他必然大喜,心存感激。到时主公可驱虎吞狼,让袁本初抵挡公孙瓒,如此冀州之危便可解得。”

    韩馥麾下谋士荀谌站在殿前,与韩馥说道。韩馥听后,脸sè一沉,便是思虑起来。

    “不可!!主公休要听他人谗言。袁绍孤客穷军,兵将虽多,却是缺粮。他rì仰我冀州鼻息,才得以维持。如今我等绝他之粮,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rǔ哺,立可饿死。奈何yù以州事委之?此引虎入羊群也!”

    耿武急急跑入,狠狠地瞪了荀谌一眼,随即声sè俱厉地向韩馥谏道。

    “哼,耿长史。若是如此,你又有何计策可解冀州之危?”

    “我自然有计。主公,我已成功说服平原刘玄德。此人素有仁义,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又是汉室宗亲,请他同治州事比之请袁本初这虎狼之辈更胜于百倍。”

    “耿长史,那刘玄德麾下不过潘、张二将,兵不过八千。他又何等何能解冀州之危?”

    “刘玄德虽是将少。但潘、张二将皆有万夫莫敌之神勇,而其麾下兵卒虽少,但却个个诚服刘玄德之仁义,愿为其赴汤蹈火,骁勇敢战!!”

    “哼,你倒是说得天花乱坠。若是刘玄德被袁本初击退,袁本初定会心恨主公,到时你又如何?”

    “如此,我便独自揽身,说皆是我之谗言,以死来泄袁本初之恨。到时,主公再将州事委之与他亦不迟!”

    “如此最好。不过,做主的还是主公。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荀谌冷然一笑,转身望向韩馥,同时耿武亦是一脸紧张的望着他。

    “耿长史所言甚合我之心意。我本乃袁氏之故吏,想着旧情,屡次相助袁本初。哪知袁本初不识好歹、狼子野心,竟yù要图谋冀州。若是我将州事委托,rì后只怕难以善终。

    那刘玄德以仁义立身,我听闻此人管理平原,平原百姓无不拍掌称好。此人比之袁本初更可信百倍。我意已决,就让刘玄德来应付这袁本初。若是他当真能救冀州之危,将州事委之,也是无妨。”

    “主公!你如此实在是将冀州推入万丈深渊,冀州休矣!”

    荀谌脸sè大变,满是不可思议,他没想到韩馥竟然会选择势力微薄的刘备来救冀州。当场便是大呼起来。

    “够了!!荀谌你莫非真当我是傻子,一些事情,我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却不说出口中,是因念在旧rì之情!!

    我韩文节还未到老眼昏花,是非不分的地步,你最好给我夹jin你的狐狸尾巴,否则别怪我韩文节不念旧情!!”

    或许荀谌心里有鬼,吓得浑身频频在颤,听罢连忙跪下拜道。

    “谌对主公一片赤诚忠心,主公对谌之恩,谌万死不能报其一,又怎会有异心?主公若是不信,谌自愿将家产变卖,得之金银全做冀州军士讨贼之用!”

    韩馥哼哼在冷笑,然后又对耿武令道。

    “耿长史,你传我之令,令麴义领兵一万,备好粮草辎重,协助刘玄德务必要在魏郡攻破袁本初!”

    “是,属下领命!”

    韩馥将事情决策好后,一甩袖子,便是离去。冀州一众文武亦纷纷离去,唯有荀谌略显凄凉跪在原地,无人理睬。

    数rì后,在冀州魏郡。

    啪!!

    袁绍一掌几乎拍碎桌案,满脸赤红。而在他一旁的田丰,则在皱着眉头看着刚才他从袁绍手中接过的文书。

    “好一个假仁假义的刘玄德。此人胆大包天,当初他就敢勒索于我,如今甚至还敢领兵与我对抗。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袁绍想起当初尚在义师时,他收了李催给予的重金。哪知取金的那夜,竟被刘备发现,之后刘备暗中找了他,yīn声怪气地做多番暗示,袁绍那时还是左盟的盟主,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威名尽失,便是给了一些金银刘备,权当是破财挡灾。不过令袁绍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一些金银,让刘备在平原组建了一支jīng兵,现今竟还来与他作对。

    “主公莫休,主公一族四世三公,海内之望,冀州豪杰莫不望与主公相结。这次虽被刘玄德坏主公大事,但若是主公能以强兵将其击退,冀州文武定然多数动摇,到时主公再暗中派人说服韩馥也是不迟。”

    “只恨如今粮草不多,我等大军务必要将其尽快击破。否则军中缺粮,图谋冀州一事只怕会遥遥无期。”

    “刘玄德虽有潘、张之勇,jīng兵八千。但麾下却缺一谋定大军之谋士,如此便不足为患。主公又何忧之有?若他敢来,丰必要他有去无回,命损于魏郡。”

    “元皓不愧是我之子房。有你在,我大可安枕无忧。”

    袁绍见田丰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摸样,当下就静下心来。而在一旁的郭图、许攸则是冷着脸,眼神略带一丝歹意。

    却说刘备于平原正在整备兵马,准备出军冀州。同时一架马车倏然地飞驰在平原城内,直奔平原郡所。

    吁!

    驾着马车的是一生得虎背熊腰的黑脸大汉,黑脸大汉猛地一拉缰绳,将马车勒停后,跑到马车车厢外,柔声道。

    “母亲大人,你暂且在内歇息一阵,我先去与主公报个平安。”

    “好,雄儿。刘玄德乃是汉室之胄,又素有仁义。此番,你远赴凉州来接我,一路买通关口小鬼,花了不少金银。如此可见,此人非是道貌岸然之辈。你竟仕之,必要好好相辅,休得有半分异心。”

    “是。孩儿定当谨记母亲大人之言。”

    黑脸大汉与车内老妇谈毕,便直冲冲地跑去郡所。那守在郡所外的守卫,见黑脸大汉便是一喜,连忙领着黑脸大汉走进。

    而刘备正在批阅文书,忽觉左眉在跳,左吉右凶,此乃吉兆,刘备停下笔来,忽听到门外脚步声,不觉地站了起来。

    “谢主公大恩,华雄已将家中老母接来,rì后再无顾虑,甘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那黑脸大汉,竟是昔rì凉州的第一猛将华雄。话说这华雄被潘凤擒后,原本yù要慷慨赴义,以示对董卓的忠心。

    哪知刘备甚相敬爱,便有不舍之心,暗中找了一具与华雄颇为相似的尸体,将华雄与其来了个偷龙转凤。然后有将那尸体的头颅砍下后,故意将其头颅弄得血肉模糊,于帐前献给了袁绍。

    当时义师左盟有不少诸侯的爱将,皆被华雄所杀,看华雄死相极惨,心中只有高兴畅快,也无细察。就此竟被刘备保住了华雄的命,后来刘备又用他那一番大仁大义,加几斤男儿泪,硬是激起了华雄的忠国之心。

    华雄弃暗投明,一直隐藏于刘备军内,但却心中牵挂家中老母,rìrì露有愁相。后来刘备取了平原后,便细细问之,得知华雄的忧虑后,刘备不惜重金,赐与华雄,让华雄远奔凉州接其老母。

    华雄当时可谓是又惊又喜,直叹刘备大气阔然。若是一般人定会担忧他一去不返,更不要说还赠其金银,而且华雄亦知,刘备所剩下的金银已是不多,他这一给,几乎就将囊中掏空。原本华雄想要拒绝,但刘备却是说道,你母即我母,万事以孝为先,身为人子若弃其母而不顾,又有禽兽何异。

    刘备说罢,好似当真十分忧虑,华雄远在凉州的母亲会遭到折磨,竟又是流泪。华雄当场感到得眼泪哗哗直流,大喊此生此世必为之牛马,已报刘备之恩情。

    而令人欣慰的是,董卓虽是狼戾残忍,但对其属下极好,得知华雄俘后被杀,令人善待华雄老母。华雄秘密回去凉州,见老母无事,心下大安,便立即马不停蹄,星夜飞赶的直奔回平原。

第三百六十八章 冀州激战

    “子威之母可是无患?”

    原本华雄久久未归,刘备心里亦有担忧,但刘备有一过人之处,就是能看透人xìng,他与华雄接触,得知他是耿直憨厚之人,所以才放心让他回去凉州。当然刘备并非怕华雄叛变,而是怕他被凉州的旧rì同袍发现,而被扣留了。

    如今刘备见华雄归来,多番手段后,他知从此华雄定会对他忠心耿耿,绝无异心。得之一员绝世猛将,刘备心中狂喜万分,但却无表露出来,而是直言问之老母如何。

    刘备知华雄忠孝,先问其老母,必能感动他。果然,华雄听刘备关心其母,那双牛大的眼目,顿时升起了阵阵水雾。

    “拖主公恩赐,雄一路资散金银收买关将,无遇拦阻。老母连rì赶路,只是有些疲惫,其他并无大碍。”

    “呵呵,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主公,刚才雄入平原,见城内军马在动,各有兵卒运行兵器,莫非有人来犯平原。如此,还望主公派雄出战!!”

    “子威莫虑,平原安稳,只是那袁本初狼子野心,出兵侵犯冀州。韩冀州唯恐不敌,向我求救。而袁本初虽有威名,但素来不顾百姓生死,我怕冀州百姓受苦,所以答应了韩冀州的请求,准备出兵冀州。”

    “袁本初假仁假义,自视为出身尊贵,目中无人,不顾他人生死。雄愿为马前卒,砍其头颅,献予主公。”

    刘备听罢,喜意狂升,执起华雄的手,又是一番仁义说辞,直把华雄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早rì纵马执枪,将袁绍刺落马下,以正大义。

    此时,在华雄的心目中,刘备早已化作了仁义的化身,他所指之处,必定是仁义之向。

    之后,刘备将华雄之母安置好后,战前准备亦是七七八八,过了两rì后,耿武发信来催。刘备又见平原无人窥视,仅留下二千兵马据守平原,引六千jīng兵,潘、张、华三将直奔冀州。韩馥见刘备引军赶来,大喜过望,当即发配十万粮草,军备无数,资予刘备。然后又yù犒劳刘备等平原军士一番。刘备却是婉言拒绝,说冀州之危尚且为解,实在无心饮宴。韩馥听罢,又是对刘备赞誉一番。

    刘备得了粮草、军备后,深明兵贵神速的道理,引自军还有麴义的一万冀州军直飞奔魏郡。在魏郡二十里外下寨扎营。

    袁绍见果然刘备领军来战,又气又怒,当下就派文丑、颜良两员大将各领六千兵马出城,打算趁刘备军正是疲惫,给予雷霆之击。

    文丑、颜良宛如恶鬼修罗,各领其军,从左右两路杀向刘备营寨。而刘备却是不慌不急,派出潘、张、华三将领军去迎。

    潘凤一马当先,最先赶到,迎上颜良。颜良怒声大喝,执起大刀便是挥砍,力似有千斤,轰的砍过去,好似能破山裂海。而潘凤却是冷着脸庞,抬一百八十斤巨斧一档,竟将颜良这气势汹涌的一刀弹飞而去。

    潘凤即时挥斧直劈,颜良瞪大双目,虎虎生威,刀落如雨,连连打在巨斧之上,巨斧骇然而落,竟不移半分。颜良暗道此人必有九牛二虎之力,不敢迟疑,连忙避开,避过后横飞大刀,朝潘凤后背砍去。

    潘凤斧头虽重,但在他手中就如一根树枝,快速挡去,又将颜良的砍来的大刀弹开。两人刀斧互砍,来来回回瞬间就是数十回合,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分交。

    而另一边,张飞连连咆哮,声如雷鸣,文丑见其势猛,而又见华雄陌生,便想着先取华雄,再去杀张飞那猛汉。文丑想罢,便啪马迎向华雄,一枪如雷光飞驰,直取华雄咽喉。华雄冷然一笑,手骤地聚力,提枪一扫,两人力量不相伯仲,两枪在半空相持,爆出滚滚火花。

    文丑脸sè一凝,想这黑脸大汉竟能有如此巨力,当下收起了轻视之心,大喝一声,挑起道道枪花,枪影又快又猛。而华雄亦展现其威猛,枪重而刁,两人的枪影飞速相碰,打得周边狂风不止。

    而张飞见潘凤、华雄皆有对手,唯独他无人来战,心中憋屈,摇头虎啸,杀入袁军阵中,挥舞丈八蛇矛,遇人便刺便砍,所战之处,必定一大片一大片的袁军倒下,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一人一骑硬是杀得袁军阵势大乱。而后面的刘备军,见张飞威勇,宛如战魂附身,直随其后,个个都是恶狼,杀向袁军。

    至于文丑、颜良见华雄、潘凤两人武艺超绝,皆是心惊不已,特别是与潘凤对战的颜良,与潘凤愈战愈险,只怕再难以坚持。两人又见,张飞引军突入阵中,杀得自军阵势大乱,于是颜良大喝一声,便叫文丑与他一同退去。两人引军急退,潘凤和华雄一路紧追,而张飞则杀了个回马枪,差点将文丑一矛刺落马下,还好文丑及时躲避。文丑惊魂未定,拔马狂逃,直奔魏郡城下。

    袁绍见文丑险象环生,连呼左右问谁人敢救,其下一众将士竟不敢发言。唯有一穿白袍小将,站了出来。袁绍见此,又怒又火,不敢此小将身卑职微,且令他先救文丑。白袍小将得令后,立马骑一匹神骏白马出城,往文丑身后的张飞飞驰而去。

    白袍小将执一龙胆亮银枪,枪长七尺,枪身遍银,有一条白龙在绕,枪头长五寸,发着阵阵寒光,一看就知其能削铁如泥。坐下马匹是一匹通体上下一sè雪白,没有半根杂sè,浑身雪白,此马脖子周围长毛,犹如雄狮一般,马头至尾一丈二,蹄至背八尺多,大蹄腕儿,细七寸,竹签耳朵刀螂脖,干棒骨,开前胸,就象欢龙一样。此马竟是名马,夜照玉狮子。

    张飞见其武器、马匹皆是不凡,又见小将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便知其人亦是不凡,连忙弃了文丑来迎白袍小将。

    张飞暴瞪环眼,大喝大啸,与白袍小将战于乱军之中。白袍小将枪快如雷火,枪一动竟隐隐有龙鸣之声,一时将打得张飞只能守不能攻,张飞哪曾被人逼得如此,执矛之手骤地膨胀,涨破战袍,一矛挥落,势如崩山。白袍小将却不与其硬碰,龙胆银亮枪倏地一窜,直刺张飞的咽喉,张飞被迫收矛回扫,将其攻势挡退后,与其迅猛厮杀。枪矛震动,刹那间打了数十个回合,而华雄正好追来,见那白袍小将竟能压张飞一头,便策马来助。哪知华雄一来,正yù偷袭其后背,夜照玉狮子后面生眼,竟是一跃,避过华雄的偷袭,白袍小将冷然一哼,于空中竟连暴刺三枪,杀得华雄惊险连连。

    后来白袍小将又力敌张飞、华雄二人,打得无论是战场上的刘军,还是城头上的袁军皆是目瞪口呆。白袍小将见文丑、颜良纷纷逃回城内,于是虚刺一枪,荡开阵脚,策马便回。张飞气得浑身是火,纵马直追,又见那白袍小将坐下马匹神骏,行走如飞,难以追上,便是轰然大喝道。

    “你那厮可敢留下姓名,来rì我张翼德必取你狗命!!”

    白袍小将回头一望,平淡中带点傲然。

    “常山,赵子龙。”

    紧紧数字,却是威风十足,这一名深深地刻入了张飞和华雄心内。张飞听罢,正想又喊,但见赵子龙已进入魏郡城内,只好愤愤地一扫丈八蛇矛,心中暗道来rì定要雪耻。而华雄眼中则惊sè连连,直呼此小将超凡了得。

    之后,张飞、华雄、潘凤一直引军厮杀袁军残军,杀到城下,袁绍令弓弩手乱箭齐发,弩矢如雨将张飞、华雄、潘凤杀退。

    同时,在刘军营寨内也传来了鸣金收兵的号角。于是张飞、华雄、潘凤三将便领军后撤归营。袁绍败了一阵,浑身起火,只想将刘备千刀万剐,甚至就连今rì力挽狂澜,威风过人的那白袍小将也是忽略了。白袍小将来后,袁绍只是口中赞了几句,说暂且将功记下,待击退刘备后再来赏赐。

    白袍小将因出身低微,虽有绝伦武艺,却一直身居低位,如今在袁军中尚是一个都伯。白袍小将见袁绍根本无提拔之意,心中暗暗叹息,便是冷然离去。

    “主公,这赵云今rì击退刘备两员猛将,威风过人,理应重赏,再加以提拔。为何主公却如此冷淡对待?”

    在一旁的田丰,见之不由谏道。袁绍正是心烦,又听田丰带有些许指教之意,火气顿时上升。

    “哼,不过是一寒门之人。我让他在我军中做一都伯已是万分恩赐,他还想如何,难不成要封他做校尉?让他独领一军?”

    “我观此人勇猛绝伦,又不骄不傲,xìng格沉稳。他足可独领一军。”

    “哈?元皓。在我麾下尚且还有许多猛将未曾得此高位,那赵云不过是击退了刘备的两个爪牙罢了,如此就让他做一校尉。我若依元皓之言,必会引起麾下众将不满。”

    “可是,主公!!”

    “够了!元皓,若你有这番心思管这种寒门人,还不如多下点功夫,为我想出击退刘玄德的计策!”

    袁绍恶声打断田丰的话,田丰知袁绍历来看不起寒门出身之人,所以唯有心中叹气,不再谈赵云之事。

第三百六十九章 袁绍的来信

    而接下来的数rì,袁绍连连发兵强攻,刘备硬是借着麾下潘、张、华三将之勇猛,与其相持,而麴义又是冀州有名的大将,颇有练兵之能,其麾下一万将士皆是骁勇善战。因此,虽然袁绍兵多将广,也被逼在魏郡,给刘备、麴义止住了其侵略冀州的脚步。

    袁绍见与刘备相持不下,兵粮rìrì减少,心中忧虑,便找田丰商议。对此,田丰亦是无奈,袁绍攻伐冀州,野心毕露,临近诸侯人人自危,又怎会出手相助。而郭图却是提出了向河东借粮,河东推行屯田后,积蓄粮草极多,他建议袁绍可先与文翰结盟,待rì后攻得冀州后,可将河内赠予。

    袁绍虽与文翰素有旧怨,但粮草短缺,已是火烧眉头,他亦不得不放下以往的高姿态。又问郭图派何人适合。郭图又是建议,说赵云师父童渊,与文翰的爷爷驯马人乃是好友,派其去最是适合。

    袁绍听罢,略想一阵后,便依了郭图之计,派赵云领一百人小队,赶往河东借粮。

    却说河东上下正在准备并州征伐白波贼一事,已是七七八八,文翰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身上的箭伤亦好了许多,同时河东军士亦养jīng蓄锐,磨拳霍霍,战意昂然,就等出军之rì。

    在太守府内,文翰正试穿着蔡琰为他缝制的新战袍,蔡琰见文翰穿上战袍后,那英姿飒爽、气概过人的英姿,心里全是幸福、满足。

    “咳咳。”

    文翰将蔡琰一手搂入怀内,正想说一番甜言蜜语,哪知戏隆却是在门外咳了几声,顿时文翰翻起了白眼,给了蔡琰一个歉意的眼神后,蔡琰红晕铺脸,又向文翰轻轻一笑,示意文翰还是先做正事吧。

    “戏志才,你最好有紧要之事,否则我定饶不了你。”

    “主公这身新战袍华丽而不失威严,看来必定是出自夫人之手。主公,得此夫人,真乃是三辈子也修来的福分。”

    “行了,将你那套收起来吧。到底有何要事?”

    蓦然,戏隆收起笑容,脸sè一沉。

    “主公,袁绍派人过来。”

    “袁绍?他不是历来最看不起我这出身卑微的寒门人吗?他竟会派人过来,实在出奇。志才,你觉得,他意yù何为?”

    “我听闻,袁本初的五万大军被刘备还有冀州大将麴义的一万六千兵马挡在了魏郡,如今尚且相持不下。袁本初如此之多的兵卒,每rì耗费的粮草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若我猜得不错,他定是想要借粮。”

    “哼!!实在是痴心妄想!!自从我与袁本初相识,他就一直屡次要谋死我。若非如今大战在前,我说不定还会去攻取河内,报旧rì恩怨。他还妄想我借粮予他,助他成就势力?他真当我文不凡是傻子?”

    “不过,主公不妨与他派的人一见,看看这袁本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亦知主公对他有恨,但还是派人来借粮,定有所把持。”

    “不见!”

    文翰皱了皱眉头,想起袁绍旧rì三番四次要置他于死地,满肚子就是一股无明业火,一甩袖子便是离去。

    戏隆挑了挑眉头,竟然文翰不见,那么他亦不好再劝,随即又在脑海中想了想袁绍到底想用什么来做代价,来换取河东的粮食。

    一阵后,戏隆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喃喃了几句后,便离开了。之后,戏隆派人通知赵云,说文翰身体不适,让赵云多待数rì。

    赵云剑眉皱了皱,随即心中了然,文翰和袁绍的旧rì恩怨,赵云在袁绍麾下时亦听过不少,当然听得也并非全面,只知二人因为身份上的差距,而多有不和。

    赵云见时下空闲,便离开了驿所,在安邑城内闲逛。赵云一路行走,见安邑城内车水马龙,来往的百姓,脸上都挂着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城内一片欢喜热闹。心中连连叹息,然后又问了一个老汉,问为何安邑城内如此欢喜,一点不似处于乱世之中。

    老汉告之,自从文翰做了河东太守,夺了河东豪门官僚的权后,大减税赋,然后其麾下长史张纮又是一严明公道之人,严抓官吏廉洁,一旦发现官吏收取利益,即使是一根一线,必定重罚,轻则免去官职,重则赶出河东。

    之后,文翰又联合河东卫家还有河东各大巨商富贾重点发展商业,然后又带头抑制物价高升,河东的物价在天下各州郡可谓是最是低廉。

    同时,最令老汉欢喜的是,屯田的推行。自从屯田推行后,河东家家户户都有了田地可耕,每年都有不少的收入。而且,老汉的儿子亦在文翰军中做一百人将,在文翰军中粮饷极高,老汉如今家中累积了不少财富,而像他一样的,在河东足有七成,家家户户的人,都愿意将儿子送入军中。

    老汉是一话闸子,嘴一打开,就拉着赵云说个不停,后来更是说起从他儿子那里听到的,文翰军中升迁体制。说在河东军,不论身份,不论家底,没有裙带关系,只要有功必赏,制度分明。一切都以个人实力、资历、战绩、经验来论。也就是说,只要你有能力,在河东军活下来,就必定能得到高职。

    老汉呵呵笑着,又说起他的儿子,他告诉赵云,他儿子明年或许就能升到都尉。老汉眼中焕发希望和美好。旁边几个老汉听后,也纷纷走来,亦是说起了他们的儿子,甚至还比较起来。

    赵云看着几个老汉,心中翻起了千层巨浪,若真如老汉刚才所说,那河东真乃现今乱世中的人间天堂,百姓安居乐业,手中皆有积蓄,而对未来又有美好而又实在的憧憬。

    赵云在低头沉思着,不知不觉他身边的老汉都离开了。天sè略显昏暗,旁边小河一小舟驶过,那驶舟人,口中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忽然,有五个打扮鬼祟,头带草帽黑纱的大汉,行sè匆匆地朝赵云走来。赵云仍在想事浑然不觉,那些大汉经过赵云时,某一个长有三角眼的大汉撞到了赵云,赵云何等人物,浑身肌肉都似钢铁,那大汉只觉自己好似撞上了城墙,连退几步,砰的一声,藏着的刀竟掉了下来。

    “臭小子!你不带眼是不,找死呐!!”

    那长有三角眼的大汉,迅疾执起地上的刀,恶相顿生,作势就想要砍赵云。赵云一眯凌厉眼眸,一股滂湃的气势狂飙,就似一层千丈巨浪拍向了那长有三角眼的大汉。

    “二柱子,住手!!”

    那叫二柱子的大汉,吓得后退一步,正好与他一位的同伴赶来,夺去了二柱子的刀。然后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位英雄,我的兄弟不知好歹,冒犯了你,我在这向你道歉。还望英雄大有有大量,绕过他的莽撞。”

    说话的大汉倒有首领的风范,他见赵云气度不凡,浑身散发着骇人的锋芒,就知此人定非一般货sè。而大汉他们这一行人还有要事去做,若是得罪了赵云,只怕会坏了他们的要事。

    赵云收起了身上发出的气势,冷冷地盯了这几个大汉一阵,然后不发一言语,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那大汉向赵云作揖施礼后,就领着人离开。赵云见这几人,行踪鬼祟,又带有兵器,想必是做些不见得光的事,于是便是隐蔽地跟在其后。

    “大哥,为何要对那黄毛小儿赔罪。若是在并州,我定要将他那双嚣张的狗眼,给挖下来不可。”

    那叫二柱子的大汉,眼sèyīn鸷,想起赵云刚才恐怖凌厉的眼神,心中还是不止地在跳。

    “二柱子!我可提醒你,我们身上可是身负大任。郭天师千叮万嘱,我们不准在河东惹事,凡事都以郭天师交付之事为先。只要将那周雨寒那丫头捉住,令文不凡投鼠忌器,他必不敢再来攻并州。”

    “大哥,这靠谱么?单单一丫头,就能令文不凡投鼠忌器,放弃整个并州?”

    “哼,天师这般吩咐自然有其道理。不过我亦有听说,文不凡此人感情用事,最是在乎身边之人。这周雨寒乃是他早年在流民中所收养的一名孤儿,文不凡尚在洛阳时就曾差点为了救她而丧命。后来这孤儿,更是被文不凡的大哥周珑收为义女。文不凡还有其大哥,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宠爱万分。”

    “这周雨寒还真是命好。嘿嘿,不过她的好运也到此为止,我来之前从那么河东豪门人口里听说,这周雨寒虽年方十六,但长得绝sè动人,貌美如花,河东不知有多少公子哥迷恋于她,视她为河东的瑰宝。待我们捉住她后,定好好尝试一番。当然,她的处子只有大哥才有资格得到。”

    “二柱子,收起你那份sè心!周雨寒事关重大,在郭天师未有决策之前,谁也不能动她一条汗毛。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二柱子被他称为大哥的大汉吼了一脸的口水,二柱子见他大哥动了真怒,不敢再有放肆,闭起嘴,一路跟着他大哥快步行走。

    赵云跟在他们身后,隐隐听到他们的交谈,大概知道他们要对一女子不利,当下脸sè冷了几分,紧跟上去。

    一会后,这几人与几个穿着华丽,一看就知非富即贵的人接触。几个大汉和这些人谈了一阵后,转进了一角落。

    赵云一路紧随,跟着他们竟转到了一道观的后门,然后行踪鬼祟的走进了道观。赵云眉头一皱,等了一阵后,便纵身一跃,fan墙跳入了道观。

    赵云身轻如燕,刚好落地,便听进道观内传出一阵杂乱的厮杀声,然后便是无数惊叫和慌乱的脚步声。再过一阵后,便是狞笑之声。

    “嘿嘿!丫头,你最好识相点,否则待会大爷弄疼你这娇滴滴的身子,就别怪大爷不会怜香惜玉!”

    此时,周雨寒正被数个持刀大汉围住,今rì她原本过来道观,是为将要出征并州的文翰祈福。却没想到,竟会受遭到恶人。这几个恶人,一冲进来,便将保护周雨寒的几个护卫杀死。

    “你们为何杀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周雨寒面对几柄发着寒光的刀刃,并无露出惧sè,反而为死了的几个护卫露出凄楚之sè。

    “嘿嘿嘿。好一个善心的丫头,现在还有心思管这些死人。”

    二柱子又是发出狞笑,拿着刀便想抓向周雨寒。周雨寒连退几步,靠到墙边,见那大汉就要走来,脸上升起坚决之sè。

    “你们为何要抓我!?”

    二柱子见周雨寒无路可退,脸上的狞笑更盛了,听着她那娇滴滴的喝问,一对三角眼连连发出yíndang的之sè,仿佛要把周雨寒全身脱个周光。

第三百七十章 英雄救美

    就在此时,赵云宛如一头白sè猎豹般冲了进来,他首先见到数个持刀大汉,地上有几具尸体,然后又看另一边,刚才与他相撞的那个大汉正向一个姑娘逼去,立马凌然喝道。

    “大胆恶徒,光天化rì之下,竟敢滥杀无辜,强抢民女!”

    “臭小子,竟敢跟踪大爷!现在还想坏大爷大事,找死!!”

    一个恶汉见赵云手无刀刃,就敢独身来逞英雄,当即就扑了过去。赵云凌厉的眼眸爆出一阵华光,迎着扑来的恶汉就是一拳,那拳骤地一动,快得竟看不清,打在那恶汉脸上轰的一声巨响,那恶汉就如脱线的风筝向一边狂飞而去,狂飞的身子遽然地撞在一根木桩上,撞得那恶汉整条脊椎骨当即破裂。

    赵云雷霆一击,立即就吓得另外几个恶汉目瞪口呆,周雨寒趁此正yù逃走,哪知被二柱子发现,二柱子高喊着哪里走,同时一手扯住了周雨寒的芊芊玉手,竟将周雨寒右臂的衣袖都扯断了。

    周雨寒嘤咛一声,娇滴滴的娇躯一转,正好及时被赵云扶住,而这时赵云才看清了周雨寒的面貌。

    只见周雨寒相貌娇美,肤sè白腻,浑身散发着阵阵花般的幽香,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衣裳,颜sè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sè。

    赵云只觉得自己怦然心动,又感觉右手有阵阵温热如玉滑nen的触觉。而同时周雨寒亦在悄悄打量赵云,见赵云生得英俊白净,同时又感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好似天塌下来,这男人都能有天大的能耐去撑着。这种感觉也只有在文翰的身上,周雨寒才隐隐感觉过。

    二柱子见赵云和周雨寒竟在眉目传情,互相秋波,气得哇哇大叫,挥着刀子就是砍来,同时另外三个恶汉亦一同冲来。

    “躲在我的身后,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一根毫发。”

    面对美人,赵云也显得温柔,周雨寒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娇美的脸庞上布着阵阵红晕,躲在了赵云的身后。

    而这时,二柱子的刀已快要砍到,赵云猛地一出手,一把捏住了二柱子执刀的手腕,骤地一扭,二柱子惨叫一声,刀就脱手。而赵云另一只手,迅猛地抓住了半空的刀,然后一挥,正好打在另一边砍来的三柄刀刃上。

    赵云力气极大,就一刀便将那三个恶汉打得握刀的手不断在颤。赵云脚踏前一步,手起刀落,又是一刀,将痛得一张脸都在扭曲的二柱子的头颅劈开两半。另外三个恶汉赵云如同天上神将,勇猛绝伦,皆吓得面容铁青。只是,赵云又怎会就此停下手来,一步一步地逼近,他每迈出一步,那三个恶汉都觉得阎罗王在向他们索命。

    啊啊啊~!

    一个恶汉实在受不了这恐怖的压抑,发了疯似的执刀冲来,赵云身姿一闪,唰地一刀便将恶汉砍死。然后又是紧逼剩下的两个恶汉,那两个恶汉同时相视一眼,竟齐齐地跪了下来,向赵云求饶。

    赵云眯着凌厉星目,正yù挥刀,这时在他身后的周雨寒却是喊道。

    “英雄,请留下他们的命。他们来挟持我必有因由。”

    那刀正在骇然而落,而就在声音传来的同时,猛地止住了。那两个恶汉吓得几乎失禁,魂魄都好似飞了。

    而就在他们以为逃得一命时,赵云忽然以掌作刀状,啪啪两声劈在他们的脖子上,将这两个恶汉打昏。

    “这位姑娘可有大碍?”

    赵云走向周雨寒,脸sè关切,周雨寒听赵云问起,又觉得自己右臂有一阵凉意,才记得自己衣袖被扯烂了。自己的玉手被赵云看得一清二楚,还曾被他抓过,周雨寒羞得头直低着。而赵云看着周雨寒雪白如玉的玉手,又是一阵悸动,他连忙脱下身上的白袍为周雨寒披上。周雨寒这时,心里好似小鹿乱撞,砰砰直跳,竟不知和赵云说什么。

    “雨寒,雨寒!!!”

    这时,在道观门外,接到逃出去的百姓来报的周珑带着一队兵马火势冲冲的冲了进来。周珑一进道观,见满地都是尸体,顿时吓得一阵脸白,不过后来见到周雨寒的身姿,见她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父亲大人。”

    周雨寒见到周珑,想到刚才的危急、无助,便是跑了过去。周珑一脸急切地看着周雨寒全身上下,见她披着男人的战袍,还以为她受到了玷污,急得整张脸一青一紫。

    “雨寒,雨寒。都怪为父来迟,你可有受辱呐?!”

    “父亲大人莫急,雨寒只是受了些许惊吓。还好那位英雄及时来救,雨寒才幸得保全。”

    周雨寒羞涩地指了指赵云,而周珑见周雨寒这番女儿姿态,当即眉头一皱,望向了赵云。

    河东的瑰宝,被河东一众文武视为掌上明珠的周雨寒遭到恶人挟持。这一消息传出,立刻令整个河东安邑城的百姓一片哗然和激愤。一队队持戟甲士在安邑城各街道巡视,一旦发现任何来历不明的人,立刻收押。而安邑的百姓亦是配合,只要看到形迹可疑之人,立刻向官府报告。

    在太守府。

    文翰和关羽、徐晃、戏隆等人从周雨寒的闺房走出来后,脸sèyīn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浑身似乎蕴育着一股滔天的怒火。

    “志才,传我命令。从今rì起,增加大哥、大嫂、琰儿、雨寒他们身边的守卫,今rì之事我不想再有发生!!”

    “是,主公。”

    “嗯,还有你和张纮、韩嵩等文官亦要增添护卫。”

    文翰眼眸夹着道道火光,他此生最痛恨的就是有人用他所在乎的人来威胁他。戏隆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文翰不但给其家人增加护卫,亦给他们这些手无搏鸡之力的文官增加,戏隆不觉感觉一阵心暖。这代表,在文翰心中,他们亦如家人般重要。

    “好。志才你尽快安排。我先过去审问那二个贼子,我就看看,谁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河东挟持我文不凡的家人!”

    “对了,主公,于情于礼,你是否要先见一下那个将雨寒救出的小英雄。”

    “哦,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了。若非这小英雄救下雨寒,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他对我乃至整个河东都有恩。”

    或许别人听到文翰此番话,未免不会觉得文翰太过夸张。但这却是文翰真心如此认为,如若周雨寒真的落入有不轨意图的歹徒手中,文翰当真会投鼠忌器,不知所措,甚至会牺牲不少去换取周雨寒的安全。而这人救下雨寒,避免此事发生,说是有恩也不为过。

    对文翰说出这样的话,关羽、徐晃、戏隆也不无觉得有何不妥。在文翰的观念下,他们对身边的人,无论血脉、身份只要是文翰集团的人,都将之视为不可有缺的家人。

    文翰等一行人快步走到大厅,却见大厅内寥寥无人。当初文翰和戏隆正在郡所议事,听到周雨寒差点被恶人挟持的消息,二话不说就立刻风风火火地赶回来,直奔周雨寒的闺房。而赵云则被周珑安排在大厅等候。

    文翰不见那小英雄的身影,于是便唤来一个家丁问道,那小英雄的去向。那家丁告之文翰,那小英雄只是待了半刻,确定小姐并无大碍的消息后,便执意要离去,他们几个家丁拦也拦不住。

    “咦,那位小英雄呢,怎么不见了?我特地吩咐他在此等候,之后必有谢礼相赠。”

    而此时,将周雨寒安抚完后的周珑,亦走来了大厅,而他不见赵云的身影,不觉喃喃地疑声道。

    “呵呵,看来这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不图回报的侠义之士。周公,不知那小英雄可有留下名字?”

    “没有。一路上我只顾着雨寒,少有与他交谈。而刚才我亦问过雨寒,雨寒亦是不知。”

    戏隆随即又望向文翰身边的家丁,那家丁神sè一紧连忙道。

    “秉先生,那位小英雄刚才执意要走时,小人已问过他的大名。但那小英雄却说他行侠仗义,惩jiān除恶,乃是理应之事。若要图有恩报,实乃有违他的本心,所以他连个名字都不肯留,便是离开了。”

    “哦,此等乱世中,竟还有这样的侠义英雄,难得,实在难得。”

    戏隆听罢,脸上不觉露有钦佩之sè,而文翰、周珑、关羽等在场的人,亦是暗暗地在心中,对此人赞誉了一番。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刚才与我一同去救雨寒的兵卒内,有一人好似认得这位小英雄。我听他刚见到那小英雄时,口中喃喃了几句。不如,我唤他来询问一番。”

    周珑蓦然一啪脑袋,便是呼道。而文翰等人亦是对这小英雄十分好奇,便由周珑去唤那士卒。一会后,周珑找来了那位士卒。周珑向他问了一番后,这问出来的结果,不由让文翰一阵惊疑。

    “什么,那小英雄是袁本初派来的人?”

    “他那身白袍还有其英姿,实在令人印象深刻。若小人没认错人的话,应该就是他。”

    “哦,你下去吧。”

    文翰原本的兴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挥了挥手便让那士卒退下。

    “这就奇怪了。他身为袁本初的麾下将士,此番过来河东身负重任。他救了雨寒,大可依此来让主公回报,来完成任务。但他却连个姓名都不留…”

    “三哥,我看此事,大有蹊跷。很可能是那袁本初想着三哥不会轻易借粮给他,所以才jīng心安排了这一场戏。”

第三百七十一章 初见赵云

    徐晃眉头皱了皱,忽然脸sè一冷,冷寒地说道。而一旁的戏隆听后,很快便摇头反驳。

    “不,三将军。若是这当真是袁绍安排的一场戏,那么他就不会留下两个活口。”

    “呃。这…”

    文翰捏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后道。

    “无需多想。今夜我先将那两个贼子,好好审问一番。然后明rì再传他来见。到时再好好观察他。如此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还有,眼下最紧要之事,乃是讨伐并州的白波贼。昨rì张扬已经传信回来,果然如志才所猜,他甚是欢迎,我等河东军出兵并州。我已决定,五rì后,拔兵出征!

    二哥,我们离开后,河东就靠你了。袁本初此人气量极小,我们拒绝借予他粮草,他定会记恨在心。出兵来攻,也是不奇。”

    “三弟,你就安心吧。河东有我关云长在,谁敢染指,我定要他头颅落地!”

    “有二哥,我自然放心。”

    文翰向关羽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之后天sè已晚,周雨寒亦是无碍,周珑、关羽、徐晃便纷纷回去歇息。

    而文翰和戏隆二人则找到了今rìyù要挟持周雨寒的两个贼子,文翰、戏隆各审问一人,一开始两个贼子都是嘴硬。不过,文翰在后世作为顶级特务,有的是折磨人的方法。

    他找来一罐蜂蜜,又令几个家丁装了两大盘的蚂蚁。那被文翰审问的贼子不知文翰yù要何为,还在破口大骂。而等文翰冷笑着将那罐蜂蜜洒在他全身后,又将装着两大盘密密麻麻的蚂蚁的盆子放到他身边时,那贼子吓得顿时口结,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你想生不如死?还是想重新做回一个平常百姓,好好生活?这两条路我任你选。”

    文翰一边在说,一边将一盘装有上千万只的蚂蚁甩到了那贼子身上。只见无数的蚂蚁扑到全身都是蜂蜜的贼子身上后,不断地开始蠕动,顿时那贼子只觉全身上下痒得令他发疯,之后开始身上有上百个地方,被蚂蚁咬住,就像是被一百根一百根尖刺在刺似的,贼子疯狂的吼叫起来,那声音凄厉得让人浑身冰寒。

    贼子坚持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便投降了。不过这贼子却是在耍小聪明,胡乱编了个故事。不过这故事中,破绽不少,被文翰问了几句话,便不攻自破了。文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又是准备将另外一盘装有上千万蚂蚁的盘子准备波向贼子。

    贼子吓得快要jīng神崩溃,再也不敢造次,连忙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交代出来。原来这群贼子,乃是白波贼贼首郭大的心腹,而文翰夺了那些造反的河东豪门人家产后,这些豪门人对文翰怀恨在心,毕竟这些人已是过惯了高高在上的优质生活,文翰将其家产剥夺,无疑是将他们打入了地狱。这些人既然又和郭大合作勾结起来。而郭大从河东豪门人那里得知,yù要出兵并州,便是想了一计,让这些深深恨着文翰的河东豪门人,给他的心腹做内应,从安邑劫走周雨寒,让文翰投鼠忌器,放弃出兵并州的念头。

    “看来,我当真是太过仁慈了。而我这份仁慈却差点害了身边的人。”

    文翰眼sè刹地变得yīn沉恐怖,一股浓烈的杀意在他全身狂涌。文翰冷着脸,转身走去,那贼子在后面惨然在叫。

    “文冠军!文冠军!!快拿水来,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将事情交代,就让我重新做回一个平常百姓。”

    “我改变主意了。从今rì起,凡是伤害我身边的人,无论是谁,我都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你就好好尝尝万蚁噬身的滋味吧。”

    文翰声音冷得好似将那贼子冻住了,直到文翰走出,将铁门关上,那贼子才反应过来,竭斯底里地疯狂咆哮。

    文翰走出来不久,戏隆亦从另外一间牢房里走出。

    “是白波贼吗?”

    “嗯。”

    “传我命令,立刻派三千兵士,在三rì之内,将那些曾经造反的河东豪门人,全部给我处死。”

    这次,戏隆没有劝文翰,因为他听出文翰话音里那浓烈的杀意,知道文翰不可能再绕过这些人。

    “我明白了。”

    戏隆冷着脸sè,心中已是开始在想,除了与贼勾结外,再加什么罪名处死这些人,能够堵住天下各地豪门人的嘴巴。

    戏隆作为文翰的军师,在无法改变文翰的决定的前提下,也只好将这决定带来的恶果,尽量减到最低。

    次rì一早,在驿所中的赵云早早就被人通知,整齐衣着后,便来到了安邑城的郡所。

    身穿白袍的赵云,来到郡所大殿后,文翰正在正座上批阅文书,见赵云的来到,文翰放下了手中的间牒。

    “你就是昨rì救下我侄女的那位小英雄?”

    赵云脸sè稍稍一惊,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原本他也觉得奇怪,文翰怎会忽然改了态度来传见他。原来是为了此事。

    “英雄不敢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你是举手之劳,但你可知雨寒,对于我,甚至整个河东都是举足轻重。她是河东的女儿,掌上明珠。不知小英雄你可否报之你的大名。”

    文翰见赵云生得甚是俊俏,浑身散发着锐利迫人的气息,当下心中不觉升了几分敬重。

    “某乃常山真定人也,姓赵,名云,字子龙。”

    哗啦的一声。

    文翰眼睛骤地瞪了起来,脑袋似乎被一道巨雷击中,整个人瞬即呆了起来,心中一片狂cháo在荡。

    不过,还好的是,文翰再也不是那个刚来东汉初来乍到的小平民。他很快就止住,那份巨大的震惊。

    文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叫自己定要镇定,莫要失了威严。如今他是河东一郡之守,而赵云不过还是袁绍麾下的一员小将,还未是历史上那个名扬天下,在百万曹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曹军闻风丧胆,被誉为浑身是胆的赵子龙。

    文翰脑念电转,手心不觉都出汗了。

    “啊,赵子龙。你莫非就是童渊老前辈的关门弟子,赵子龙!”

    文翰故作震惊,腾地站了起来。赵云被文翰这一惊一乍,弄得一头雾水,虽是如此,但不能失了礼数,还是作揖答道。

    “童渊正是子龙恩师。”

    文翰略显惊慌失措的冲了过去,执起赵云的手,就像是见到失散多年兄弟那般激动。

    “我爷爷与你师傅乃是至交好友,亲若兄弟。你乃童渊老前辈爱徒,与我便是兄弟。子龙,你这就生分了。你既然来到河东,为何不报出名号,让我失了礼数,冷落了好你几rì呐!”

    文翰捉着赵云的手,力度不断地增加,好像怕赵云会消失似的。这也难怪的文翰这般激动,在他面前的,可是赵子龙,赵子龙啊!!

    在文翰的脑海中,不断地升起正史中关于赵子龙的事迹。

    赵云先是在袁绍麾下做一小将,后见袁绍无忠国救民之心,便追随了在北方因多番击退异族,有着白马将军之名的公孙瓒。公孙瓒与袁绍对敌中,曾身陷危境,赵云单枪匹马,力战文丑、颜良二将,将公孙瓒从草木皆兵的袁军中救出。后投靠刘备,于长阪恶战,赵云七进七出,杀得曹军闻风丧胆。保护刘禅和甘夫人安全脱险,一路杀来,死在赵云枪下的足有五十余名曹将!!

    从此赵云之名威震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后来刘备入西川,赵云随诸葛亮、张飞等人沿江而上作为援军,为平定益州做出了贡献,立下赫赫功劳。而又在智取桂阳时,更是展现了他过人的机智和出众的谋略。随诸葛亮吊祭周瑜时,因赵云带剑相随,吴将无人敢动诸葛亮。汉水救黄忠时,让魏国名将张郃、徐晃心惊胆战,不敢迎敌。刘备去世之后,曹魏五路犯蜀,赵云把守阳平关,一将当关,万夫莫开。七十几岁时仍为蜀军前锋,阵前力斩有万夫不当之的西凉大将韩德一门五将。

    在东汉乃至三国时期,赵云就如一颗艳阳般璀璨,直逼天下英豪。他不但是孤胆英雄,更是百胜将军。

    赵云似乎没想到文翰会如此激动、热情,他一怪责,不但没有令赵云感觉唐突,反而觉得有些温暖。

    “文冠军恕罪,我此番过来河东身上背有重负。如今袁将军麾下数万兵士,遭遇粮缺之苦。云未曾将任务完成,怎敢顾个人之事。”

    “嗯,子龙兄弟有担当。你此番过来,可是要替那袁本初借粮?”

    “正是。还望文冠军出手相助,袁将军说了,若文冠军愿意借粮,解燃眉之急。待冀州之事落定后,可将河内献予文冠军。”

    文翰听罢,凝了凝神,先不回复,而是笑着向赵云问道。

    “子龙兄弟,你可觉得袁本初讨伐冀州可是名正言顺?”

    赵云剑眉一皱,他只是袁绍麾下小将,又怎敢轻论此等大事。不过,赵云心中亦有一把尺子度量。

    赵云没有作答,文翰见他的摸样,就知他亦觉得袁绍征伐冀州之举,有失光明。

    “韩冀州,屡次借粮予袁本初,让袁本初得以征兵买马,扩张势力。哪知后来袁本初却是不知恩义,反倒要谋取冀州。此举实乃令人不耻。

    而我河东此番借粮予他,让他得以渡过难关。子龙兄弟可敢保证,待袁本初取得冀州之后,不但言而无信,背弃承诺,还将会挥兵攻打河东?”

    赵云心里直跳,思绪混乱。但他毕竟是袁绍的麾下,还是强止内心忐忑道。

    “文冠军莫忧。袁将军,出自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又曾是义师左盟的盟主,威名遍布天下,天下豪杰无不想与之相交…”

第三百七十一章 能力、责任

    赵云说到一半,文翰忽然笑了。赵云此番可谓是自打嘴巴,他用这般理由来做答,不正是显得他答无可答。

    “子龙兄弟,你真是说笑了。袁本初的出身虽好,但却并不证明其本xìng。或许天下豪杰看在他的背景,都趋之若鹜地想要与他交好,甚至要投到他的麾下。

    但若是袁本初没有一颗拯救天下百姓的心。他背景再好,势力再庞大,也不过是一头恶虎罢了。时值乱世,遭到战火之苦的百姓,足有万万之数,大汉子民终r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子龙兄弟,我再问你,河内百姓与河东百姓比之如何?”

    文翰再是一问,赵云不觉在心中想起河内的百姓,因遭袁绍强行征兵,而终rì哭闹的场面。而同时河内缺粮,百姓又无田地,袁绍连自军士卒都管不饱,又怎会管这些百姓。河内每rì都有不少饿死,然后被人无情抛尸在野外。若是与河东这个人间天堂一比,河内简直就是地狱。

    赵云又再次哑口无言,文翰却是收起了笑容叹道。

    “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民乃天下之本,凡事都应以百姓为先。而这些百姓所求的,不过是一栖宿之地,一顿饱饭。而我与袁本初皆是一郡之主,理应负责郡下百姓的生存基本。或许你觉得我冠冕堂皇。rì后我亦会将势力扩张,毕竟此时的汉室已名副其实,已无能力保护百姓。而我,想要更多的地方,变成像河东一样的人间天堂,百姓皆有田地可耕,有饭可食,有衣可穿,皆有一所安居之地,安居乐业,生活无忧。

    子龙兄弟,你可曾想过,袁本初取得冀州后,冀州的百姓到底是福还是祸?”

    文翰连连的三个问题,几乎将赵云给问得一阵天旋地转。赵云低头沉思,好似在脑海中不断地逼出答案,但这答案他却一时无法接受。

    文翰顿了一阵,然后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不过,袁本初对冀州势在必得,他麾下兵多将广,又有田丰、沮授、审配等人辅助。冀州迟早都会落入他的手中。冀州百姓根本无法去选这冀州的主人。

    子龙兄弟,你也莫要忧虑。借粮给袁本初非是不可。这河内郡,我也不要了。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赵云没想到,文翰会忽然话锋一改,甚至有点未反应过来。

    “文冠军请说。只要是合理的要求,云立刻就回去禀报,与袁将军商量后,再给文冠军答复。”

    “呵呵,只怕子龙兄弟暂时不能回到袁本初的身边。因为我这要求可是有关于你。如今并州大半土地被白波贼所占,数rì前,我接到并州平阳太守张扬的请求,他邀我出兵剿贼。我不忍并州百姓遭贼子之害,已决定出兵并州。而我二哥因在长安动乱时,受了重伤。我麾下缺了一员能予锁定战局的猛将。那rì我听雨寒说,你武艺了得,我有意向袁本初借子龙兄弟一用。不知子龙兄弟,意下如何?”

    赵云听罢不由一怔,他虽有绝世武艺,但如今只是袁绍一员小将,声名未起。文翰竟然会如此看重于他,赵云心中不觉震荡起阵阵涟漪。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在一瞬间,赵云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但还是压了下去,作揖道。

    “云乃袁将军麾下,自然听从袁将军的吩咐。若他答应,云自愿为文冠军征战并州。”

    “好,如此我就立刻修书一封,然后派人星夜赶往魏郡。子龙兄弟,在这答复未来之前,你我兄弟可要好好一聚。来人呐!”

    文翰心中狂跳不已,但脸上仍是故作镇定。依正史记载,袁绍取得冀州不久后,赵云因见他并非明主,无心救国救民,随即离开袁绍,去投公孙瓒。而万幸的是,在赵云未曾离开袁绍之前,文翰遇到了赵云。

    而文翰知得赵云与袁绍八字不合,当然不会任他回去,然后去投公孙瓒。而在刚才他一直都用言语去打动赵云,就是想要在赵云心上刻下好的印象。然后接下来的,就是通过接触相处不断地与赵云增加感情,打动赵云。最后的目标,当然是将这个三国第一勇士收入麾下。

    其实,在文翰的心中,赵云的位置甚至比吕布还要高。吕布虽是有天下无双的武艺,但他却是虎狼之辈,野心勃勃,为了利益谁都可以背叛。而赵云则不同,他一生忠义,只要他认定的明主,他一生都会为之征战,直到死的那刻。

    在门外的守卫听文翰在喊,很快便是赶了过来。文翰不等赵云反应,便是替他决定道。

    “你们待会随子龙兄弟回去驿所,将子龙兄弟的行装运去太守府!”

    “呃,文冠军这…”

    “子龙兄弟,休要多言。以你师傅与我家爷爷的交情,我们就是一家子的兄弟。而天下又哪有,一家人分开住的道理?还有你莫要称我作文冠军,太过生分了。直呼我字便可。”

    “那怎么可以,文冠军乃是一郡之守,而我只是…”

    “哎,官职是官职。家人是家人。我痴长你几岁,你若不嫌弃,称我作大哥亦可。好了好了,你们俩好愣在那干嘛,快和子龙兄弟一同回去收拾行装呐!”

    赵云被文翰过分得热情弄得一头子乱,而有他师傅和驯马人的交情这一层关系在,赵云也不好拒绝。于是,赵云半推半劝的给文翰推了出去,随着两个守卫,回去了驿所,收拾行装。

    在太守府练武场,赵云正挥舞着龙胆亮银枪,凌厉、迅猛的招式,看得场下一众人心醉不已。就连生xìng倨傲的关羽,亦频频点头。

    “呵呵呵…”

    文翰笑不拢嘴地望着赵云,那眼神怪异得让周边的人,不觉地与他保持距离。戏隆又见文翰开始傻笑,实在看不过眼,提醒道。

    “主公,你的口水都快流出来啦。镇定一些。这赵子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主公如此欢喜。而且,主公你竟会答应借粮给那袁本初,而要的只是征用这赵子龙一段时间。实在令隆百思不得其解。”

    “咳咳。”

    文翰连忙抹了一把嘴巴,果然自己真的留了不少口水,这实在有失威仪。文翰故意磕了几声,然后好似将刚才的失态全忘了,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道。

    “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过,现在还未不能过早说出因由,过一段时间志才你就知道这粮草借得值。”

    “哦…”

    戏隆挑了挑眉头,随即又将眼神望向了赵云。而正在舞枪舞得入神的赵云并不知场下有这么多人在看,枪势愈舞愈快,隐隐间竟有龙鸣之声,一股庞大的凌厉浩荡气势骤地爆发起来,然后迅疾扩散而去。

    随即同时又有一阵强风袭来,身体较为瘦弱的戏隆,还竟被强风吹退了好几步。

    “好枪法!!”

    关羽看得如痴如醉,不禁开口赞道。赵云听有人在喊,连忙一抽枪身,手回一转,枪势回荡,竟隐隐中龙胆亮银枪的枪身好似成为了一条银sè巨龙在赵云周边游走,不过此异象一转而逝,让人不由觉得只是错觉。

    场下除了关羽外,都是瞪大着眼睛,满是惊异之sè。赵云抬眼望去,见不知觉竟有如此多人围在了场下,而其中有不少人,还散发着强劲的气场,一看就知非凡人物。特别是刚才开口称赞的赤脸大汉,赵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威严而浩大,磅礴宛如巨山海cháo。

    赵云执枪走来,甚是有礼地作揖。他被文翰强行拉来后,文翰因还有政事尚在处理,未曾归来,赵云见闲来无事,又见太守府内的练武场空荡,便动了练武的念头。哪知,他一炼起来就不知时辰,进入了忘我境界,就连场下来了这么多人也浑然不觉。

    “这位小兄弟好俊的功夫,枪法凌厉迅猛,枪有无所不破之势,看得关某全身血液沸腾,浑身痒痒。不知小兄弟可愿与关某切磋一番!”

    关羽丹凤目露出道道jīng光。在旁的文翰一听,可就急了。赵云可非一般人物,武艺与鼎盛时期的关羽不相伯仲。现今关羽伤势未曾痊愈,就与赵云来战,而两人又是xìng子死较真的人,一旦打起来定会惊天动地,到时只怕关羽刚结疤的伤口全部都会裂开。

    赵云隐隐察觉到文翰担忧之sè,而这赤脸大汉称自己为关某,脸赤而又姓关,还有惊人的气势,想他定是文翰麾下最猛的将领,兼其二哥关羽无疑。

    “关将军谬赞了。云只是小打小闹难登大雅。对于关将军鬼丧之名,云亦甚是敬佩。只可惜云听闻关将军在长安战乱中受了重伤,如今尚未痊愈。若是关将军看得起云,那么还请关将军以做好姿态与云切磋。到时,云必定奉陪到底。”

    赵云这话说得也巧,他不想与伤势未愈的关羽切磋,毕竟即使胜了亦是胜之不武,但明言拒绝,也会失了关羽的脸面。但略加修饰的话,也可让两人下得了台。

    话说到此,关羽若是强求的话,就显得看不起人家赵云。关羽也是大方,呵呵一笑答道。

    “小兄弟说得有理,如此待关某伤势好后,你我二人可要好好切磋一番。”

    “那是自然。”

    此时的关羽已是名扬天下,死在他手下的勇将无数,赵云不敢放肆,彬彬有礼地再施一礼。

    “呵呵,如此就让我替二哥和这位兄弟切磋一番。”

    徐晃和赵云年纪相仿,差不了几岁。而刚才徐晃见赵云舞枪,舞得出神入化,内心战意亦是被激发。而看来除了关羽、徐晃外,高顺和周仓亦是战意涌动,两人同时脸sè一动,眼中露出些许失望,好似被徐晃抢先了他们一头。

    赵云也不做作,当下便是答应下来,很快两人执好武器,各站一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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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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