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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二章 赵云之武

    徐晃见过赵云练枪,知他武艺超绝,不敢大意,jīng神凝聚集中。电光火石之间,徐晃动了,只见他一步踏出,喝的一声,大斧落下,斧势生猛急速,砍向了赵云的右肩。赵云脸sè平静,倒有一副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态势,挥枪一档一挑,便是将徐晃的大斧去势打停,徐晃执斧连连横砍,攻势刹地快了起来。赵云却甚是潇洒,龙胆亮银枪好似化作他身体一部分似的,挥洒自如,将徐晃所有的攻势轻易裆下。徐晃步步紧逼,攻势越来越猛,但在赵云舞得密不透风的枪式下,徐晃的斧头根本无法接近赵云的身体半分。

    徐晃攻,赵云守,两人瞬间打了数十个回合,而渐渐地赵云守中带攻,每次出枪皆是雷霆之势,打得徐晃几次差点中枪。

    而接下来,徐晃只觉得赵云的枪式好似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自己的攻势被陷入了进去,强行地跟着赵云枪式的节奏而动。再打数合,徐晃满头大汗,而赵云却是气息平稳。

    “停!不打了!!”

    徐晃忽地骤力砍落一斧,斧头的动势被龙胆亮银枪挡开后,徐晃借力后撤,赵云原本yù要执枪紧随,蓦然听到徐晃喊停,便是收起了枪式。

    徐晃抹了一把汗水,看着赵云的眼神,就似看着怪物。

    “简直就是晦气!!这到底什么枪法。如此怪异恐怖。我整个人好似被你的枪式所cāo纵似的!!”

    赵云微微一笑,拱手做礼。如今的徐晃,傲气已是减了不少,赵云稳胜他一筹,他输得心服口服,拱手回礼后便走下了练武场。而同时,高顺不发一言一语的走了上来,从一边武器栏中拿起一根长槊,其下之意不言而喻。

    “战否?”

    高顺惜字如金,简单直接。赵云脸上笑意不变,微微颔首,便执枪摆出了架势。两人相视一阵,都无采取攻势。而赵云见高顺早早不攻,而且还摆出防守的架势,便是主动采取了攻势。只见龙胆亮银枪刹地挥动,仿佛雷光暴起,一动则如山崩之势,枪花如狂风暴雨,瞬即便是刺出了几十枪。

    高顺抖数jīng神,挥长槊去挡,龙胆亮银枪打在长槊上,连连发出暴响。高顺只觉手中的长槊越来越是沉重,知道不能就此被赵云攻势压下,大喝一声,暴出一个火字,顿时长槊仿佛燃烧起来,变得极为狂烈,一槊刺出,唯有破尽万物之势。

    赵云回手一抽,横枪一扫,枪身与槊身碰撞。而赵云之力,竟比高顺还要打几分,长槊刹地一荡。高顺抬槊后退,赵云执枪直追。两人在追逐中又是打了数合。

    “雷!!”

    高顺快要退到边角,忽然一蹬脚跟,不退反进,浑身爆发出惊骇的气势,刺出又猛又烈又快的一槊。

    在场观战的人,此时不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高顺这一槊得手,即使赵云不败,也要受些许轻伤。

    哪知赵云,此时嘴上仍是挂着一副轻松的笑容,骤地一抽身子,做出了一个神龙摆尾的姿势,甚是不可思议的避过了高顺刺来的长槊,同时龙胆亮银枪咻地窜飞,一阵急速的银光暴起,当场下人再回过神来时,龙胆亮银枪已遽然地停在了高顺的咽喉之上。

    高顺瞪大着眼睛,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了,他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咽喉处传来的阵阵冰寒,告诉他,他已经输了。

    “你赢了。”

    高顺木讷的脸sè里,升起一丝钦佩之sè,赵云收起了龙胆亮银枪,潇洒谦虚。

    “这位英雄,承让了。”

    而台下的人,已是陷入一阵死寂,越看赵云的枪法,心中的震撼便是越大。关羽丹凤目中的滔天战意已是快要满溢而出,恨不得冲上去和赵云大战三百回合。

    戏隆满是惊异地望着文翰,好似忽然明白文为何翰如此痛恨袁绍,还要借粮予他。于情于理,借粮给袁绍,百害而无一利。抛开文翰与他恩仇不说。袁绍得了冀州后,原本兵多将广的他,定会势力大增,势头一发不可收拾。而未来,文翰定会与袁本初交战,文翰此为无疑是养虎为患。

    但戏隆亦是明白,其实河东借粮与否,冀州迟早落入袁绍手中,只是问题长短罢了。不过,若是能得到赵云这一勇猛绝伦的虎将,借粮予袁本初也亦非不可。这交易若是真成,那当真值得。

    “不过,主公为何就这么有信心,能说服赵云加入。难道,主公暗中得知了赵云和袁绍不和?还是有其他的把握?”

    而就在戏隆思考之间,周仓正与赵云打得不可分交。文翰看着场上的战况,忽然发现在练武场另外一角落,隐隐看到了周雨寒的身影。文翰不觉一愣,然后想起了赵云就是昨rì救了周雨寒的人。

    瞬即,文翰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然后嘴角不觉地笑开了花。

    “看来昨rì赵云的英雄救美,迷了雨寒这丫头的眼睛。不知雨寒是否真的动情。不过她是女孩家,肯定会有矜持,我问她,她也不一定告诉我。不如,暗中给予两人多点相处的机会,看他们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不知赵云这小子,对雨寒有无心思。若是到了后来,弄巧成拙,反而伤了雨寒的心可不好。不过我们家雨寒生得貌美如花,整个河东的男人不无为之疯狂,只要赵云是正常的男人,又怎会不迷上雨寒?

    嗯,此计可以试试。若是这赵云和雨寒的事成了,那赵云可就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了。嘿嘿嘿…”

    文翰脸sè忽然绽放起甚是yíndang的笑容,看得戏隆一阵毛骨悚然,不知哪些人又要遭到他的魔掌。

    两rì后,冀州魏郡。

    数万袁军在田丰红旗摇动下,持戟甲士、刀盾兵、弓箭手、骑兵、长枪兵等五个大队,摆出了一个类似于希腊数字5的阵型。前头一横仍由刀盾兵组成,与横相接的一竖为持戟甲士,弯月状的是弓箭手和长枪兵,大阵最后的则是骑兵。此阵乃是五虎群羊阵,阵势可随时变化,分为十多种阵型,即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水阵、火阵。另外还有用以shè击的云阵,围敌的赢渭阵,奇袭的阖燧阵。

    袁军阵内响起一阵阵如雷落般的擂鼓声,大阵内的军士步步移动,那磅礴浩荡的气势仿佛是一座大山在移动。

    而在袁军的对面,乃是由刘备的兵马和麴义兵马组成的四门斗底阵,指挥大阵的正是麴义。只见在大阵类似一个四边开了口的田字,此阵乃是一个防守大阵,变化不多,唯有疏阵、数阵、玄襄阵、赢渭阵、钩形阵五种,多数都是防守类型之阵。

    而就在两阵愈渐接近,田丰突兀一摆旗帜,五虎群羊阵化为一个锥形,数万袁军执起武器,齐声厉喝,冲向了对面的四门斗底阵。两军将士相互厮杀,袁军前头的刀盾兵和其身后的持戟甲士一涌而前,刀盾兵化作一面面盾墙,抵住敌军的攻击,而持戟甲士则从盾墙两边发起猛烈的进攻,同时田丰又是摇摆起红旗,后面的弓箭手立刻化作云阵,搭弓上箭,弓弦声骤地暴起,万箭齐发,箭矢铺满一片天地,倏然而飞,shè落在四门斗底阵的zhōng yāng位置,顿时shè得在那个位置的敌军,一片一片的狂倒。

    在阵后的麴义,冷凝着脸面,挥着红旗立刻将四门斗底阵做出变化,在他旗帜的指令下,四门斗底阵变成了一个类似v字的阵型,宛如一个钳子般,骇然地收拢,好似要将袁军大阵给捏碎似的。

    同时,阵中的张飞、华雄开始了冲杀,两人各领一支骑兵就似两柄巨刀似的,从左右两边同时砍向了袁军的大阵。张飞纵马飞奔,从左路进发,丈八蛇矛在他挥舞下,就似一道道恐怖的黑sè长虹在乱军中爆shè,所过之处,尽是血光。而在右路的华雄,策马飞驰,舞动枪支,枪落雨点,左突右冲,在冲杀中刺死无数袁军士卒。

    在张飞和华雄的厮杀下,袁军的阵势开始乱了起来。而在袁军后阵的田丰,却是冷然一笑,向左右两旁的文丑、颜良打去一个眼sè,同时红旗挥落,顿时文丑、颜良两人暴喝一声,领着骑军和长枪兵往敌方大阵汹涌地冲杀而去。五虎群羊再次化作了阖燧阵,只见文丑、颜良领着宛如长龙般的大军,笔直地杀入了敌阵之中,一前无后,只管往对方v字底部冲去。

    这时,麴义的脸sè终于变得凝重起来,对旁边的潘凤道。

    “潘将军,袁军势大,兵力远超于我等。而且袁军能摆出这五虎群羊阵,其内必有高人坐镇。还请你务必要抵住此番攻势,为张将军和华将军赢得时间,只要等他们杀至敌方后阵,我等便能取下此战的胜利。否则,我等必败无疑。”

    “麴将军放心,有我潘无双在此,必然杀其大败而退!!”

    潘凤重重地点了点头,举起一百八十斤开山斧,一啪马匹,如一头食天兽似的领着阵后数千骑军迎向文丑、颜良将近有二万兵马的大军。

    战场中,千军万马在剧烈奔腾,大地都似被奔碎了。文丑、颜良二人见潘凤冲来,两人都知其骁勇威猛,不敢托大,两人各执武器迎了过去。潘凤见文丑、颜良二将冲来,未显半分慌张,反而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显得尤为嗜血。

    嘭!

    一百八十斤开山斧,遽然下落,打在刀枪之间。文丑、颜良顿时脸sè一变,同时暗道此人之力实在恐怖,无论是文丑还是颜良皆是一等一的顶级武将,皆有拔树撕虎之力。而潘凤仅一人,却能以力力压二人。

    文丑、颜良凌然大喝,同时聚力,两人的双臂几乎同时膨胀而起,震破战袍,在两人手臂上一条条粗大的青筋爆动。刀枪与巨斧猛烈地相撞,顿时迸shè出无数火花。

    潘凤脸上的笑容,突兀收了起来,虎目骤地瞪大,喝的一声,竟能还在发力,力压文丑、颜良两员虎将。

    而就在此时,颜良唰地一抽大刀,往潘凤的腹部挥砍而去。潘凤甚是灵敏,连忙侧身避过,而同时文丑猝然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将潘凤的大斧挡开,枪支狂飙,飞shè出三道枪花。潘凤立即抬斧去压,一力降十会,将文丑攻势骇然压住。不过还未等潘凤松下一口气,颜良亦是杀来。三人你来我往,杀得惊天地泣鬼神。

    而他们军中的将士已是相互厮杀起来,袁军兵多,杀得潘凤那数千骑军节节后退,都快要杀到v字大阵的底部,麴义、刘备所在的指挥后阵。麴义见此,不得不摇起红旗,示意张飞、华雄领军回救。

第三百七十四章 小将或是帅才

    张飞正领军杀得畅快,忽听到身边的军士报之,后阵红旗摇动,示意回救大阵。张飞一惊,连忙向后望去,果然袁军的兵马已快杀到了刘备、麴义的身边。张飞心虑刘备的安危,立马领军回救,同时另一边的华雄亦是见到红旗摇动,往后阵杀去。

    袁军阵中的田丰,见张飞、华雄退走,立马挥动红旗,令全军掩杀。顿时袁军士气大增,疯狂地杀向了敌阵。

    麴义见败势已露,当机立断,便是领军后撤。袁军攻势宛如洪cháo,汹涌扑杀而去。而张飞、华雄杀到后方,见文丑、颜良正与潘凤在战,连忙拍马过来,打算合击击杀二人。文丑、颜良听到张飞那雷公的咆哮,吓得脸sè猛变,单一个潘凤或许他们两人还能应付,但是再加上一个张飞一个华雄,那么他们两人必死无疑。

    文丑、颜良两人乃是经历过近百场杀戮并肩作战的好兄弟,两人心有灵犀,同时使一虚招,荡开阵脚后,一同撤去。潘凤见文丑、颜良两人要走,怎能由他们,立马啪马追去,然后张飞、华雄又是领军赶来,三人引军与冲来的袁军杀起,硬是挡住了袁军的狂攻。

    待麴义和刘备安全撤回大营后,三人才引军且战且退的退了回去。而之后袁军追到刘备大营,早有准备的麴义,立马喝令弓弩手将其shè退。田丰无奈,只好喝令左右,鸣金收兵。

    而麴义、刘备见袁军退走,见军士皆是疲惫,士气低落,也无去追,任由其退去。

    数个时辰后,在魏郡邺城城头上。

    “原本这刘玄德麾下潘张两将已是够棘手,没想到他当初在义师中,来了个偷龙转凤,将华雄这一猛将暗中收服。只可惜,主公麾下只有文丑、颜良二将能够与这三人比肩,若是今rì主公麾下再多一员猛将,定能将其杀得大败。”

    许攸回想起刚才的战局,心有感触不由叹道。

    而这一席话却被,刚好回来的袁绍听到。袁绍冷哼一声,浑身似压着一股狂热的火气。

    “哼!!若非这刘玄德有这三员猛将,我大军早就将其击退。如今我等与他在邺城下陷入僵局,而我军兵粮已是告急,若是短时间内无法将其击退,只怕我不得不收兵回去河内!你们几人,对此可有对策?”

    袁绍走到城头,然后又转身望向田丰、许攸、郭图等人,三人相视一阵,皆默默不言。袁绍大大吐了一口火气,正yù发火。

    这时,一个斥候兵快步跑到袁绍面前,跪道。

    “将军,从河东里传回来了消息。这是回来的军士,给主公带回的信。”

    斥候兵从怀内拿出一信,递到袁绍面前。袁绍皱了皱眉头,脸上有些惊疑不定,不知文翰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文不凡倒是奇怪,借就借,不借就不借。为何还特意给主公捎来这信。难道他想故意拖延时间?”

    郭图亦是皱着眉头,在一旁说道。

    “主公,你还是先打开这信,看看这信里说的什么,再做定断吧。”

    而田丰则沉了沉脸sè向袁绍建议道。袁绍点了点头,将信封拆开,看了一阵后,脸上的疑sè便更重了。袁绍看毕,不作声,又把信封传给了许攸。许攸看完后,亦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摸样,然后许攸又递给了郭图,郭图看完再给田丰。

    “我看这文不凡脑子是被雷给劈了。竟用二十万粮草以作代价,来借用我们麾下一员小将。主公无需多想,答应他便可。”

    “嗯。我亦有此意,虽然那赵云武艺不错,但毕竟其出身寒门,年纪尚少,能耐也不见得大到哪里去。若这文不凡要借用我文丑、颜良两员大将,我是万万不可能答应。但是赵云嘛,只要能得到这二十万粮草,别说借给他,送给他也非是不可。”

    袁绍当下便是认同了郭图的话,不过一旁的田丰却是脸sè大变。

    “主公万万不可呐。赵云虽是年少,出身寒门,但其武艺绝不逊sè于文丑、颜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莫非主公忘了,当rì他一人力战张飞、华雄两员猛将,救下文丑将军之事呐!而且,若是今rì赵云在此,我等大军就不必忌惮潘张华三将之勇猛,必能将刘备和麴义的大军击得大败!”

    “元皓,你对这赵云实在是太过高估了。当rì张飞、华雄和赵云交战时,他们二人皆是力竭,那赵云不过是侥幸而已。

    而且,元皓。事情总该分过轻重缓急。那赵云再厉害,也比不过一个冀州!”

    “非也。主公以赵云的能耐,迟早都会一鸣惊人,此人非是池中之物。若主公愿好好待他,培养他的话,他定能成为一员帅才。一员帅才,足可为主公征战天下。天下与一州之地比之,主公又觉得如何?”

    “哈哈哈哈!!赵云是帅才!!?如若是的话,他在我麾下已有两年,为何如今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将!!?够了,元皓莫要再说。我心意已决。更何况,那文不凡只不过借用他而已,若他真有帅才,以后我再要回来就好。”

    田丰在内心暗暗摇头,脸sè变得极为黯淡。

    赵云之所以还是一员名不见传的小将,是你一直没给个机会他。而且赵云,非是物品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既然是人,就会有三情六yù,你如此待他,他rì后又怎会甘心为你卖命!!而反之文不凡却是不同,他与你有旧怨,亦还愿借粮予你,足可见得其对赵云的重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而容。或许赵云此次,将会一去不返。

    田丰默默地腹诽道,但是这些话他却不能说出,否则以袁绍的脾气定会大发雷霆,而田丰亦知道,许攸、郭图对他一直存有嫉妒之心,到时不知他们会编什么故事来离间他和袁绍。如此反而弄巧成拙,不说也罢。

    袁绍做出决定后,很快便回信给予文翰。对此,袁绍还心存窃喜,想着这笔交易实在太值了。

    却说赵云住落在文翰的府邸后,在文翰和蔡琰的有意安排下,赵云和周雨寒经常出双入对的出现。

    今rì,蔡琰又是用了一个借口,让周雨寒去为文翰、徐晃、高顺等将还有一众出征将士祈福,另外又找到赵云,说周雨寒刚遇过歹徒,府里的护卫她实在不放心,请赵云去保护周雨寒。赵云在文翰府中居住,府中上下,一律待他如家人似的。赵云不好拒绝,更何况他自己亦是愿意去陪周雨寒。

    经过这几rì的接触,赵云和周雨寒逐渐熟络,两人都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男的生得英俊潇洒,威风凛凛,女的生得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又是温柔文雅,识书达理。两人相处的感觉,就像是一瓶被文火温热的酒,那份悸动越来越浓,越来越是久久不散。

    周雨寒和赵云两人,金童玉女就似天造地设的一对,走在安邑城的街道上。周雨寒脸上那份cháo红久久不散,女子早熟,她已隐隐间察觉到,文翰有意撮合她和赵云。而她自从那rì被赵云所救后,赵云的英姿就强行刻在了她的心扉上。

    周雨寒感受着身边赵云的气息,双眸中满是柔情,偷偷地打量着赵云。而赵云正和周雨寒说着他在童渊座下修行的趣事,忽然转头对周雨寒一笑,两人眼神接触,不过很快周雨寒就羞涩地转过头。

    赵云见周雨寒在黄昏的光彩下,那美轮美奂的身姿,动人温婉的脸庞,脸庞上因羞涩而越来越红的肌肤。赵云心跳猛地加快,脚底好似忽然变得很轻,双目变得迷蒙,全身血液都似倒流,整个人好似飞了起来。

    赵云看着看着不禁入了迷,周雨寒低着头,红着脸,偷偷乐着,双手拨弄着衣裳。后来周雨寒被赵云看得越来越羞,娇怒却有些yù拒又迎的瞟了赵云一眼。赵云这才知自己唐突,连忙强制自己的异状,移开眼神,故作镇定。

    忽然,赵云发现在一处的摊档上,有一支白sè的梅花发簪,连忙便是走了过去。周雨寒见赵云走向一摊档,亦有些好奇地跟了过去。

    “哎,小哥,你真有眼光。这发簪可是俺的传家之宝。这里面可是有一段传说,俺家老祖宗告诉俺,此簪乃是当年西楚霸王项羽送给虞姬的定情信物。若是男子将其赠予女子,就能受到上天的祝福,此生永不相离。小哥,你若是要送给情人,这发簪最是适合。”

    那摊主自顾自地吹擂,然后又见赵云身后走来一美女子,当即看得一阵目瞪口呆,不禁呼道。

    “呦~!好俊的姑娘。小哥你真是有福。俺若有这样美的情人,莫说是一个发簪,一座城池俺也会打下来给她。”

    摊主这一说,周雨寒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又是升起,羞得直把头低下,然后又止不住心中的悸动,偷看着赵云。

    赵云英俊的脸上,也升起了红彩,又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拿起那支白梅发簪,然后从怀里抽出一把碎银递向那摊主。

    “这些可够?”

第三百七十五章 出征并州

    摊主见赵云一手都是银子,喜得顿时笑开了花,一把抓住赵云的手,连说够了够了。

    “哈哈。小哥真是爽快大方。姑娘你也好福气呐。这小哥长得英俊潇洒,又舍得为你花银子。如今天下像小哥这样的男人是少之又少囖!”

    周雨寒的头都快贴到胸脯,脖子、脸上、耳朵都是红的,心中虽是恼怒这摊主口没遮拦,乱点鸳鸯谱,但却同时有一份美滋滋的感觉。但女孩还是要有一定的矜持。于是周雨寒一蹬玉莲,带着娇怒的羞涩而去。

    赵云哪懂女孩心思,傻傻地站在那里,心中还未刚才这摊主的话窃喜,却没想到周雨寒会被气走。

    “小哥,你还不去追。你那情人是羞走了。哎呀,这女人家就是要这样,明明是喜欢你,但又怕你太容易得手,不会珍惜,所以啊,老是会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想当年,俺啊也是生得像你这般潇洒,风流倜傥。可谓是风魔河东万千少女…

    哎?小哥,小哥!?你怎么不听完俺说话就走咯!”

    一阵后,在安邑城内小河边。

    “周姑娘,你莫要气恼。那摊主不过是想要将这发簪卖得贵一点,才口没遮拦,胡言乱语,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赵云和周雨寒走在小河岸边,赵云脸sè有些急又有些慌张。哪知周雨寒听后,却是捂着嘴笑了笑,那小酒窝甚是可爱好看。

    “呵呵。既然赵公子明知这摊主框你,你为何还用了那么多钱买下那支发簪?”

    赵云被这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刚才几乎用光了身上的钱,去买下那支发簪。不过钱财身外物,赵云亦是舍得。

    “我看这发簪好看,与周姑娘很是相配,所以当时也没想什么,就买下来了。呐,周姑娘这发簪送你。”

    赵云将手中的发簪递给周雨寒,同时心里想狂chou自己嘴巴,怎么就说得如此笨拙。

    周雨寒脚步忽地停了下来,眼眸带着阵阵绚丽的迷彩,和赵云四目对视,然后缓缓地伸手接过发簪,灿烂的一笑,百媚顿生。看得赵云又是心跳不已,脑袋都快要短路。

    而同时,在郡所内。

    “主公你好手段呐。为了得到这赵云,竟不惜牺牲雨寒。若是被周公得知,他定会和你拼命。”

    戏隆用极为鄙视的目光看着文翰,文翰被看得实在不好意思,转过头,装着咳了几声,然后再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戏志才你休要胡说!我文不凡没你说得如此不堪!”

    “呵呵,是嘛?那你和夫人为何这几rì,用各种理由借口去让赵云去陪雨寒?这实在反常得令人不得不怀疑主公你别有用心。”

    “嗯。志才,我发现自从我回来后,你有事无事都跑来太守府,可是找的却不是我。你经常去找的可是一位女子?我听琰儿说,兰香可是经常被一登徒浪子给纠缠哦。”

    “什么登徒浪子!!我对兰香姑娘可是彬彬有礼。你莫要胡说。我不过有一次无意中听得兰香姑娘弹奏的琴音,不觉听入了迷。兰香姑娘见我欣赏其琴艺,便邀我坐下一听。之后我与兰香相熟后,我!!你这是什么眼神!!”

    文翰一副信你才怪的眼神,鄙视着戏隆。戏隆百口莫辩,好似人格被损,气得怒发冲冠。

    而就在此时,一个军士跑来报道,告之文翰从魏郡袁绍传来了回信。文翰和戏隆立刻停止了打闹取笑,文翰拿起军士手上的信封,拆开后,便是看了起来。

    文翰似乎早有预料,这信上写得是什么,脸上露出预料在内的笑容。

    袁绍在心中,先是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废话,然后再虚情假意的感激了文翰一番。最后还特意写到,这赵云随他取去用,用多久都可以。

    文翰看毕,传给了戏隆。戏隆快速地将信看完,冷哼道。

    “哼,看来这袁本初一点都不在乎赵云。此人鼠目寸光,竟为了二十万粮草放弃一员有着帅才之将。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以田元皓的火眼金睛,竟也会看漏赵云?”

    “呵呵。袁本初刚愎自用,即使田元皓没有看漏,袁本初也定不会为了赵云而放弃整个冀州。”

    “如果此封信被子龙看到,他定然会对袁本初死心。如今赵云与我们麾下各将领都已熟络,而我也曾观察过赵云,发现他对主公的为人,政策,所贯彻之道,包括有关河东的治理,甚是钦佩。再加上主公使的美人计,以我之见,主公得到赵云,已是指rì可待。”

    “哎。莫要说得如此肯定。此事不能cāo之过急。赵云非是愚昧之人,要得到他诚服,只能攻心。赵云为人忠烈,关心百姓,如此与我以民意驱动天下之道,甚是符合。我可用此来打动他,然后等他和我还有我麾下大将都有了兄弟感情,这几乎已是将赵云的心拉拢了大半,最后再是儿女之情,若他当真对雨寒生了情愫。我便将雨寒下嫁于他,到时他和我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到时候,我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义,就不信他,还不会与我投诚!!”

    “主公连番手段,皆为攻心。看来主公是一个攻心高手呐。”

    “志才,话虽如此。但我这攻心是有原则。那就不是不能容有丝毫虚情假意。我和二哥、四弟、高顺他们皆是对赵云有敬重之心,真心交好。雨寒对他亦确实倾心,而据我这几rì观察,他对雨寒亦是有好感。

    若是其中有半分虚情假意,以赵云的才智,定会发现,到时只会弄巧成拙。”

    “呵呵,依主公之话来分析。看来这赵云和主公是命中注定的结合呐。”

    “志才,你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怪。”

    “呃…是吗,我也觉得。这结合好似不太适合。”

    文翰和戏隆相视一眼,同时的笑了起来。

    数rì后,终于到了河东军出征之rì,二万河东jīng兵在各个将领的带领下,从安邑城校场步步威严浩荡地走出。在安邑城的街道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都是来相送的百姓。他们呼唤着文翰的名号,振臂高喊,以助声威。

    在大军前头的,乃是骑着踏云乌骓的文翰,文翰披着阎罗烂银铠甲,身穿深蓝sè黑狮边纹战袍。在他左右乃是戏隆和徐晃一文一武,戏隆身穿青绸百花袍,脸上有着一抹好似将一切都予把握的淡笑。而徐晃身披漆黑吞兽连环铠,身穿金虎稳战袍,浑身布满惊天锐气。至于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不苟言笑,略显木讷的高顺,高顺喜黑,一身黑甲黑袍,全身透发着一股杀气的冰冷。最后则是,身穿白袍白甲,手执龙胆亮银枪骑着夜照玉狮子的赵云。

    赵云的眼sè凝重中带着些许黯淡,数rì前他看过袁绍的信后,对于袁绍仅存的忠心,在那一刻荡然无存。原本他还存在一丝希望,以为袁绍会义正言辞地拒绝文翰,即使没有,起码也会再捎一封信给自己,给予安抚。哪知袁绍根本就视他如粪土,别说是信,连一句都没令人传给他。

    赵云捉紧了几分龙胆亮银枪,脑海中回想起文翰昨夜与他说的一番话。

    “子龙兄弟,我等现处于乱世,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但有一点,我等绝不能忘,就是上回我曾与你说过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等之辈,皆是有能之士,而百姓却是弱者,保护他们是我们理应而为之事。这与你身在何处,皆无关系。上天赐予你一身能耐,若是不能上稳社稷,下助黎民,这实乃愧对你这身能耐。”

    赵云凝了凝神,口中喃喃道。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

    一阵后,文翰领军来到城门。留守在安邑的关羽、周珑、张纮、韩嵩等各文武早已在等,其中还包括卫家之主卫仲道。

    文翰和各人相互告别,当转到卫仲道时,深深地向他一作礼。

    “仲道,若是河东有何不测,还需靠你卫家出手相救。”

    “不凡莫要多礼。你乃河东之主,而我卫仲道也只认定你,其他人若是想要染指河东,那就是与我卫家为敌!”

    文翰向卫仲道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然后又看向关羽和周珑。

    “大哥,二哥。我不在家,家里就靠你们了。”

    “三弟尽管在前线征战,家里有我和二弟,必然万无一失。”

    “嗯!三弟,我不在你身边,你万事小心。子龙之勇不逊sè于我,若有棘手之将,可派他出战。”

    看来在关羽的心目中,赵云的地位极高。与赵云相处较少的卫仲道、张纮、韩嵩等人,当他们听到关羽话中,大有将赵云当做替补他的角sè时,都是一阵惊疑。关羽倨傲,少有人能入他法眼,更不用说能替补他。

    “二哥,放心。子龙的能耐我清楚。”

    文翰向关羽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又望了望大军内赵云,不觉地露出了满是期待的笑容。之后,文翰和众将士喝过壮行酒,便引大军飞奔往平阳。

    平阳郡与河东相邻,而并州共有平阳、上党、西河、太原、雁门、定襄、五原、朔方共八郡。如今上党、太原、雁门、定襄等四郡皆落入白波贼之手。而平阳、西河、五原、朔方四郡则仍在丁原的旧将管辖中。其中这些人又以平阳张扬为首。

    数rì后,二万河东jīng兵在文翰的带领下赶至平阳,张扬领着平阳一众文武,和城内百姓在城门外迎接,平阳的百姓离远见到河东文翰的旌旗,就已是情不自禁地高呼起文冠军之名,声势极为浩大,这让每一个河东的军士皆是傲起了头颅,皆感觉自己乃是身处于正义之师。

    之后文翰在城下和张扬客气一番后,便令各将士引军入城。而他则和戏隆,在张扬的引路下直奔平阳郡所,一路上百姓甚是激动、热情,若非有张扬的军士护着,文翰和戏隆定会淹没在人cháo之内。

第三百七十六章 灭贼战略

    “哈哈,文冠军看来你在并州的声威,连昔rì的丁公也难以比拟啊。这些百姓都几乎将你视为神人般的存在。”

    “张大人谬赞了。文不凡只是一凡夫俗子,又怎敢与神人相比。”

    “哎。文冠军休要谦虚。当年你驱赶羌胡,将生死置之于外,在胡境救回近十万的汉人百姓,你的声威可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这些百姓如此敬你,也是情有所原。如今,并州被白波贼所染指,大半土地落入白波贼之手,数十万并州百姓被白波贼拉入了水深火热的地狱之中。幸好文冠军大仁大义,愿出手解救这数十万并州百姓。张扬在此,谢过文冠军。”

    走在前头的张扬忽然停住了脚步,深深地向文翰屈身施一礼。文翰连忙扶起张扬,这时周围的平阳百姓又是唤起了冠军之名,戏隆默默地看在眼内,心中暗暗惊奇。

    “看此番声势,主公在并州百姓心中的声威,比我初始所预料的还要高得多啊。如此只要将白波贼击退,主公将并州收入囊中必定是水到渠成。即使张扬不愿,到时我只要略施小计,这些百姓亦会逼得张扬不得不退出,争夺并州之主的行列。”

    戏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到众人入了郡所后,他才回过神来。

    这时,张扬已坐落在郡所大殿正座之上,而文翰则坐在左席。文翰拉了拉戏隆的衣袖,似乎在责怪他竟在此时走神。戏隆歉意地一笑,便坐在了文翰身旁的位置,随后张扬的麾下文武亦纷纷坐下。

    “不知征伐白波贼一事,文冠军可有良策?”

    张扬也不废话,直奔主题。而文翰拱手作礼后,便笑着望向了戏隆。戏隆点了点头,站起身子走到大殿zhōng yāng,先是和张扬还有各席位上的平阳文武,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才是说道。

    “白波贼势浩大,足有十多万贼子,再加之匈奴于扶罗二万jīng骑,可谓是人强马壮,风头强劲。而在隆说出对策前,有一问题,隆必须得问。不知张太守和西河、五原、朔方三位太守,在此次战事中能投入多少兵马?”

    张扬暂时成为并州的领主,平时亦常与西河、五原、朔方三郡的太守互通情报,因此大概清楚他们的兵力。张扬思虑了一阵后,扶髯道。

    “平阳可派出一万jīng兵。而西河因接近太原常与白波贼摩擦,西河的兵马如今剩下的也不多,老夫料西河最多也只能派出八千兵马。而五原、朔方两郡因接近羌胡,羌胡一带如今又蠢蠢yù动,常出兵sāo扰。所以五原、朔方两郡,亦不能派出太多的兵马,两郡加起来能够投入的兵力,最多就是二万。”

    戏隆一边在听,凝重的脸sè也松了几分,这比他预料之中的兵力多出不少。他原以为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隐藏一部分兵力,不过听张扬报出的兵力来看,这些人几乎没有隐藏。

    “如此,加上河东的二万jīng兵,我方大概就有六万兵力。如此足可实施我的对策。我建议,我方应兵分两路。河东和平阳的为一路,攻取太原、上党两郡。而西河、五原、朔方为第二路,攻取雁门、定襄两郡。

    而西河、五原、朔方所处的位置,正好呈包围之势,而且据先前张太守给予的情报得知,这雁门、定襄的兵力不会超出三万。如此,只要我们第一路兵马,能够成功攻取或是牵住太原、上党的白波贼军,那么第二路兵马应能攻下雁门、定襄。

    此战关键所在,乃是我等第一路兵马,因为我们只有三万兵力,却要面对太原、上党两郡近八万的白波贼主力部队,再加上匈奴于扶罗二万jīng骑,共有十万之巨。

    不过,白波贼首郭大无勇无谋,其下将士不过韩曤、杨奉、李乐等将,士卒亦是旧rì黄巾余孽,乌合之众。反观我河东和张太守,虽兵少,却皆是jīng兵,乃虎狼之师。且河东猛将多如牛毛,徐公明、高伯义皆有万夫莫敌之勇。再加之,我家主公近rì说服一义士,加入河东军。此人之武艺绝不逊sè于,我家主公的二哥,关云长!而张太守麾下,文武个个亦皆是英豪俊士,武能撑天,文能锁定大局。如此分析,这白波贼如群蚁耳!但我等一举手,则皆为齑粉矣!”

    戏隆说得高亢激昂,字字铿锵有力,听得张扬还有其一众文武全身热血沸腾,好似那白波贼当真成为了蝼蚁似的,而他们则成为了顶天巨人。

    “好!好!!好!!!戏军师果然是一代英杰,此番言语一出,让老夫亦战意昂然,想要纵马厮杀一番。如此,就依戏军师所言,兵分二路攻伐白波贼!!”

    听到张扬的决定,戏隆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默默地和文翰对视,文翰对他伸出了一大拇指。

    张扬做出决策后,立马修书三封,分别传给西河、五原、朔方太守,然后又与其麾下众文武于其府中设宴,为河东一众文武洗尘。同时亦宰牛杀羊,送去酒水招待河东的军士和平阳的军士,作为战前的犒劳。

    而同时在并州另一边,太原郡。

    自从郭大收到派出在河东一带的斥候回来禀报的消息后,整个就处于快要暴走的状态。

    “文不凡!文不凡!!文不凡!!!你这yīn魂不散的魔鬼!!!!为何你一定要和我作对!!!你要我死,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自从郭大被文翰赶出白波谷,文翰就如一个梦魇般无时无刻地出现在郭大的生活里,折磨他的心灵。若是要问郭大,此生最痛恨的人,那么定是文翰无疑。

    想当初,他在白波谷坐拥近十万兵力,正yù大展宏图,却是遇上文翰这个克星,硬是被他逼出了河东。原想着远走并州,待实力浑厚之时,再以之决一死战,但没想到的是,他鲸吞并州的计划实施了不到一半,又再遇上了这个命中克星。

    “若是半年前,我奋力一搏,将兵力集中于河东,或许如今文不凡就会成为丧家之犬!!悔呐!!”

    突兀,郭大又想起半年前,他趁文翰不在河东,出兵征讨,最后却因立场不够坚定,而虎头蛇尾收场,当即肠子都悔青了。

    郭大脸sè复杂,又是悔恨又是狰狞,最后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郭大整个猝然静了下来。

    郭大不断地调整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强压内心那份莫名的恐惧。成大事者要有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气概。郭大想起昔rì黄巾教主张角的教诲,在脑海中不断地提醒自己。

    一阵后,郭大呼吸平静,脸sè一片冷寒,缓缓地走出了房间,向房门两旁的守卫呼道。让他们立刻通知所有的白波将领还有于夫罗在太原郡所大殿聚集。

    半个时辰后,太原郡所大殿。

    郭大坐在正座之上,平静而又冷寒地将河东出兵一事说出。顿时,其下一众将领皆是sè变,他们和郭大一样,在连番的败阵下,已将文翰还有河东军视为梦魇般的存在,如今又将要和河东军对敌,内心不止地忐忑恐惧起来。

    郭大默默地观察着众人的脸sè,猝然地冷哼一声,腾地站了起来,眯着眼眸喝道。

    “哼!!鄙人白波天军足有十三四万,而河东军不过只有二万。白波天军数量远超于河东军,即使加上张扬那群老狗的兵马,他们能聚集的兵力不会超过六万。而我们兵多粮足,又是据城而守!如此,你们又何惧之有?如今文不凡尚未领军攻来,你们就已经一副败象。那还打什么?不如鄙人将上党、太原、雁门、定襄四郡双手奉上便可!”

    郭大这一喝,顿时喝得一众将领不觉地低下了头。而坐在左席首位的,是一看似憨厚,但不时眼中却会露出yīn寒之光的大汉。此大汉正是当初邀郭大入主上党的那位黄巾渠帅,刘辟。广宗之战结束后,刘辟就领着残兵落脚在上党一带的山头,而当时黄巾教主张角虽死,但天下仍有数以万计的黄巾信徒,上党也不例外,刘辟暗中打着黄巾渠帅的旗号,不断地收编上党的黄巾信徒,后来听说在白波谷,他的昔rì同袍郭大势大,便邀他入主上党,共举大业。虽然若按以往在黄巾军的官职来说,作为渠帅的刘辟要远高于郭大。但黄巾军已随着张角的死,而瓦解了。刘辟亦是识时务之人,不敢与郭大争夺大位,如今在白波军内乃是二把手。

    “天师息怒。文不凡与我等血仇似海,大贤良师就是死在此人之手。我等与他对敌,唯有死战到底一举,又怎有不战而降的道理。只要天师下令,我自愿领军作为先锋,与文不凡决一死战!”

    刘辟走到大殿zhōng yāng,重重地啪拳拱手,便是要请战。而刘辟这一举,立马激起不少人的斗志,韩曤、杨奉等人亦纷纷出来请战。郭大听此,脸sè好了些许,忽然发觉在右席上的于夫罗竟在冷笑连连,不由皱着眉头道。

    “于将军,大敌当前,你不发言语也就罢了,为何却还频频发笑!?”

    于夫罗撇了撇嘴,傲然顶着头颅,走前一步,语气中还带有轻蔑之意。

    “郭天师,我匈奴之所以出兵相助,是因看重郭天师智勇过人,白波天军将广兵多,白波天军有承大运之势。而今rì,于夫罗算是见识了。区区一个文不凡,竟让整个白波军惊慌失措,实乃令人失望至极。”

    “放肆!!于夫罗你若敢对白波天军再有一句不敬,老子立刻就把你的狗头给拧下来!”

    韩曤一听,当场气得怒放冲冠。同时在一旁的杨奉亦冷声道。

    “于夫罗你休要大放厥词,你未曾和文不凡交手过,又怎知此人恐怖!此人最善奇谋,麾下猛将如云,自其领军起,少有败绩。如若你于夫罗与他对敌,只怕也不见得有何光亮的战绩。”

    于夫罗仍旧挂着冷笑,睨视着韩曤和杨奉二人。

    “他少有败绩,是因为他从未遇到过我于夫罗。”

    “呵呵,于将军果然好气概。如此不知你可敢领军最为先锋,给文不凡来个迎头痛击?”

    刘辟眼中刹地闪过一丝冷光,然后向于夫罗笑道。

    “有何不敢?不但如此,我还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击退文不凡,我愿献上项上头颅!”

    “于将军,你可知军中无戏言!”

    “你们汉人不是常说,君子一言九鼎!此话的道理,我们匈奴人亦是明白!”

    “好,如此。不知郭天师意下如何?”

    刘辟默默地向郭大投去一个眼sè,郭大心领神会,当下便是点头应同。他巴不得让这于夫罗先去消耗文翰的兵力,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和于夫罗这些匈奴异族人,不存在任何感情,存在的唯有相互利用。

第三百七十七章 于夫罗的军令状

    于夫罗立好军令状,还是嚣张地将军令状抛飞,然后牛气哄哄地道。

    “如此,我就先下去整顿兵马。只要那文不凡一到,我就让他尝尝匈奴儿郎的厉害!”

    于夫罗说罢,也不等郭大回应,便龙骧虎步地大步跨出了殿堂。

    于夫罗的嚣张,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韩曤直咬牙,若非杨奉强拉着他,他早就扑到于夫罗的身边,扇得他嘴巴开花。

    而刘辟、郭大脸上的表情,却和杨奉、韩曤他们满脸的气氛迥然不同,刘辟、郭大相视一笑,笑容里满是yīn寒。

    数rì后,文翰的河东军和张扬的平阳军杀至上党郡内,兵贵神速,文翰深明此道理,以最快最猛的雷霆之势,分开三路兵马分别攻向凉城、北宁、松江,凉城、北宁、松江内的白波贼兵力皆是不多,又是被打得措手不及,坚持不久后,无一例外皆是弃城而逃。于是文翰和张扬在一rì之内,连下凉城、北宁、松江三县。吓得上党郡各县的白波贼,连忙增强防备,同时又连派人,快马加鞭星夜赶向太原,通知郭大。

    郭大接到急报后,当即便是派出于罗夫领二万匈奴jīng骑作为先锋,赶往上党。而文翰、张扬取得凉城、北宁、松江三县后,便再无攻势。因为文翰清楚,郭大得知他们已杀向上党后,定会有所动作,派强军来援,接下来的定是一场大战。因此文翰,决定先让其麾下将士养jīng蓄锐。

    果然,如文翰所猜。三rì后,于罗夫引军赶至上党兴和县。而此时,文翰和张扬麾下兵马无论是jīng神还是体力,早已恢复到最佳状态。于是,文翰和张扬挥军直奔兴和,于城外三十里处下寨安营。

    徐晃、高顺还有张扬正在指挥,营寨的建造。而文翰和戏隆则领一支斥候队伍,赶往兴和城外,观察敌势。

    而此时于夫罗,亦收到了河东军、平阳军在城外三十里下寨的消息。于夫罗当下便生了一计,立刻令两名匈奴将士,去整顿兵马,打算趁其不备,打文翰一个措手不及。

    文翰和戏隆见兴和城内,传出一阵阵兵戈碰撞和马蹄拨动的声音。很快,两人就猜到了城内的兵马意yù何为,相视一笑后,便是策马飞奔回营。

    夜雾降临,兴和城城外的荒野里一片漆黑、死寂。

    突兀,一阵又一阵的马蹄声,如同暴雨落地般响不绝耳,将荒野的死寂遽然打破。

    于夫罗领着八千匈奴jīng骑,快速地行走在荒野之中。于夫罗远远眺望着那灯火通明的营寨,心里鄙夷地腹诽道。

    “哼,还说这文不凡智勇双全,韬略不凡。我看这都是说的那些人太过无能,故意将文不凡夸大,来掩饰他们的无能!如若是我,刚赶至敌城,定会加强营寨守备,以防敌军来袭。而这文不凡,不但没有如此,而且这营寨里空荡荡的,只有两支巡逻兵马,完全没有一丝jǐng备之心。如此松懈,待会我匈奴儿郎定然将他们杀得兵败如山倒!”

    于夫罗冷冷地笑了起来,猛地一甩马鞭,又是加快了速度。而其后的八千匈奴骑兵,连忙紧随。很快于夫罗便冲到了营寨大门,于夫罗抡起手中大锤厉声喝道。

    “匈奴的好儿郎!杀呐!!让汉人再好好的体会一下,昔rì匈奴jīng骑的厉害!!”

    于夫罗喝毕,拍马狂奔,一锤打断营中绣旗,同时八千匈奴jīng骑一拥而入,杀声连连,疾奔在营寨四处,匈奴jīng骑纷纷挑翻营中火盆,四处放火,很快整个营寨火星飞涌,啪啦啦的火焰声剧烈地响起。

    而就在此时,在营外两边,猝然响起了无数弓弦的拉动之声。于夫罗正觉得奇怪,为何这营寨里还未有汉人士卒冲出,而当他听到这些弓弦声时,顿时脸就青了起来。

    “放箭!!”

    在营外的徐晃猛地一挥大手,瞬即无数的箭矢飞shè在星空之中,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扑向了营内的八千匈奴jīng骑。

    箭cháo迅猛而落,一个个匈奴骑兵中箭惨嚎,一时间无数箭矢碰撞兵甲声响得飞快。于夫罗瞪大着双目,疯狂地挥扫着大锤,扫出阵阵狂风,将shè来的箭矢席卷而飞。而他听着耳边的族人的惨叫,心里好似蕴育着无尽的怒火,但却无处可发。而这一轮又一轮的箭cháo,正不断地在快速地屠杀着他的族人。

    “退!!快退!!!”

    于夫罗竭斯底里地吼叫着,正yù领兵退去。此时在寨里后方,一支骑兵遽然冲来,领头者乃是一白袍小将。于夫罗见此,心又紧了几分,连忙飞马就跑。

    而当于夫罗引军刚冲出营寨,那白袍小将已领兵杀至,于夫罗见这小将不依不饶,顿时浑身冒火,正yù要杀此小将来泄气,一啪坐下马匹,对着这白袍小将的脸庞抡锤便扫。

    于夫罗这一锤,打出可谓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巨木庞石都能打破。就在于夫罗以为这白袍小将定会吓得面容失sè时,哪知白袍小将却是气定神闲,手中那龙胆亮银枪一撩,更是将大锤骇然隔开,然后迅猛地挑出三道枪花。枪枪来势都极为刁钻,于夫罗根本没想到这白袍小将如此了得,一时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给白袍小将刺死。

    砰砰砰!!!

    还好,一直跟在于夫罗身边的三员匈奴猛将,及时挥起了武器,替于夫罗挡住了白袍小将的攻击。

    “单于!!此汉人了得!你快快退去,我等为你断后!!”

    于夫罗感觉自己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当下一点头,纵马就走。这三个匈奴猛将,乃是族里万众挑一的猛汉,个个都有赤手杀狼之力。于夫罗想着他们三人,定能敌住这白袍小将。

    白袍小将见于夫罗逃走,顿时眼中闪出一阵凌厉的寒光,龙胆亮银枪猛然加快枪势,立马将这三员匈奴猛将打得险象环生。

    就在于夫罗逃出刚不远,在他身后一连响起三道凄厉的惨叫。于夫罗回头一望,当场吓得魂魄都快飞了,只见他那三员猛将,一个被刺破头颅,一个脖子飞血,一个心脏的位置正穿刺出一柄枪头。

    白袍小将将龙胆亮银枪缓缓抽出,凌厉地眼眸中shè出两道雷光直飞向于夫罗的眼内,于夫罗骤地感觉浑身一片冷飕飕,不觉地大喝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常山,赵子龙!!”

    此白袍小将正是赵云,赵云说毕,双脚一夹马腹,夜照玉狮子嘶鸣一声,飙飞而去。如今的于夫罗,哪还有半分战意,连忙策马逃遁。同时于夫罗又令身旁几名匈奴猛将去挡赵云,赵云一边追着一边厮杀,枪舞得不能见影,很快又是连连几声惨叫,然后传来几个物体飞速撞落在地的暴响。于夫罗越听越是心寒,马鞭挥得越来越快。

    于夫罗引着残兵,快要冲到一路口。

    而就在此时,路口两边又是响起了无数喊杀声,随即闪出两彪人马,为首几员大将,正是文翰、张扬、高顺,文翰,当下两支兵马,一拥而上,飞奔前去,围杀向于夫罗的残兵。于夫罗惊得魂飞天外,忙拨马而逃,在乱军中,手中大锤坠于马下,头盔落地,披发纵马,在其麾下将士的死拼下,才得以突围而逃。

    于夫罗得以死里逃生,状若疯狂地直奔兴和城内。文翰等人则并无去追,而是领军和于夫罗留下来的残军厮杀。

    “莫要再杀了!!降了!!我们都降了!!”

    几个匈奴将领见大势已去,便纷纷丢下武器,跪下求饶。文翰冷寒着脸,做了一个手劈的动作,当即在这几个匈奴将领旁边的河东军士,手起刀落将他们全部杀死。其他的匈奴人,见文翰不接受投降,被逼入绝路的他们,顿时变得癫疯无智,与身边的汉人拼杀起来。

    “文冠军,这些匈奴人明明已有投降之意,为何还要将其逼入死路?!”

    张扬皱着眉头,似乎很是不解文翰的做法。

    “哼,这些异族竟敢在我大汉领土肆意杀人。他们该死!”

    文翰眼中恨意滔天,直逼得张扬哑口无言。文翰和张扬不同,作为后世人的他,深知五胡之乱这段极为黑暗的惨史,汉人受尽异族人的折磨,那时的汉人就连畜生都不如。而在文翰心里,一直有一个必须要做的计划,那就是将所有异族人给铲除,即使不铲除亦要将其杀得在三百内,无法对汉人有所威胁!

    或许文翰此举会被人认为太过血腥、残暴,但只要能杜绝五胡之乱的发生,文翰不惧怕任何的恶名。

    恶狼再是凶戾,但遇到群虎所扑,那么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尸骨无存。由文翰和张扬带领的两支兵马宛如组成一片死亡的天堑,将匈奴jīng骑的去路断去。而很快由赵云所领的那支兵马从后追来,前后一起夹击,杀得一片血光红盛,直至天明时分,第一缕阳光亦好似被红光染红。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万军取敌首

    荒野遍地几乎都是匈奴人的尸体,而在场已无一个能有呼吸的匈奴人。无论是河东军亦是平阳军,皆是兵甲血红,这一夜的屠杀可谓是疯狂。整整五六千匈奴人,在文翰的决意下,一个不留。

    之后,文翰留下一些兵马清扫战场,其余皆回营寨。众军士杀了一夜,皆是疲惫,因此文翰下令休整,又分好几支兵马,让他们轮换守备营寨,以防敌军再来袭营。

    却说于夫罗得以逃脱,回到兴和城后,发现随着自己逃回的匈奴jīng骑不到二千,想到昨夜因为自己的轻敌,而死去将近六千jīng骑,满脸皆是悔恨,浑身有一股浓烈的火气,却无法泄出,又因昨夜的连连陷入险境,身体机能几乎用尽,气得竟直昏过去。

    在于夫罗身边的几个匈奴将领,未料到于夫罗竟会忽然倒下,还以为他昨夜受了重伤,顿时一阵手忙脚乱,连忙呼唤左右,传令随军大夫来救。

    而等于夫罗悠悠醒来,已是到了次rì,而此时在兴和城外,擂鼓声大作,于夫罗刚走出房门,便有一匈奴军士来报。河东、平阳军于兴和城外十里摆阵喝战。

    于夫罗眯着眼眸,想到自己身上还背负着一张军令状,对于他还有一众匈奴军士来说,已无退路,当下便传令全军整顿,准备出击。

    半个时辰后,于夫罗披甲手执双锤,引一万二千匈奴jīng骑气势汹涌地冲出兴和城外后,全军迅速地转换出一个品字形的阵势。此阵清一sè皆是骑兵,乃是匈奴常用的马军突击之阵。

    而在对面的文翰,见匈奴人摆出此阵,脸sè稍有些凝重,向戏隆望了过去。戏隆正在观阵,忽然察觉到文翰的眼光,心领神会,便是一笑,然后在文翰耳边快速地说了几句。而随着戏隆的话音在耳边响起,文翰脸上的那份凝重,渐渐褪去。

    “为死去的六千匈奴兄弟报仇,匈奴儿郎,杀呐!!”

    蓦然,在另一边,于夫罗高举铁锤,一啪坐骑,领着一万二千匈奴jīng骑呈品字形的倏然冲来。戏隆听到对面响起惊天动地的马蹄声,立马就一摇旗帜,在阵中的徐晃瞬即反应过来,领着一千jīng盾营和三千刀盾兵飞奔出阵外,然后用极快的速度,组成一面面巨大的盾墙。与此同时,戏隆又是一摇旗帜,在阵内的六千弓弩手由张扬所领,立马从阵中左右两边涌出,集聚在盾墙百米之后,蹲下身子,借用各个盾牌来隐秘身体。

    于夫罗见前方突兀出现近十面盾墙,冷然一笑,令全军加快速度,yù想要将这些盾牌撞个稀巴烂。一万二千匈奴jīng骑越冲越快,冲势迅猛。而就在他们快要冲到盾墙的位置时,张扬骤地一喝令,早已搭弓上箭的六千弓弩手,飞快地站了起来,将弦中的箭矢放shè而出,六千根箭矢冲天而去,然后宛如暴雨倾泻地落在了前冲的匈奴品字大阵内,立马将不少正纵马飞奔的匈奴jīng骑shè落马下,而那些落马的匈奴人,滚地弹飞,不少撞在后面疾奔的匈奴jīng骑马上,匈奴阵内顿时一片混乱。

    而此时,于夫罗已顾不得再多,连声暴喝,令全军向前冲杀。很快于夫罗的兵马与盾墙剧烈地碰撞起来,而因为匈奴人冒着箭雨前来,阵势已乱,而且冲势已有减弱。所以,由徐晃所领的一千jīng盾营和三千刀盾兵所组成的盾墙,硬是挡住了前头匈奴jīng骑的冲势。对于骑兵来说,一旦冲势被阻,杀伤力立刻就会大有缩减。

    “龙盾!!”

    徐晃暴然一喝,一千jīng盾营将士所组成的盾墙立马转变起来,盾墙缝隙之间露出无数小洞,而就在这些小洞中,一根根长矛倏然地刺出,将与之接触的匈奴jīng骑刺得暴退而去。于此同时,早就等候许久的高顺见得后方红旗摇动,当下一举长槊,领着一千二百陷阵营将士和三千长枪兵冲了出去,协助正在与匈奴jīng骑缠杀在一起的刀盾兵。

    而此时匈奴jīng骑已失去了冲势,又被刀盾兵缠住难以起码,骑兵的威力根本难以发挥,这时又遇到了高顺所领的枪兵来攻,顿时被杀得节节败退。高顺领着的陷阵营冲在最前头,连声暴喝起雷字,而正支陷阵营就宛如真的化作了一道巨大的雷霆,狂暴在战场之上,将一队队的匈奴jīng骑给杀散。

    “志才。是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了。”

    文翰冷寒地看着一个个匈奴人死在他和张扬的河东、平阳军刀枪之下,那冷漠就似看着畜生在他眼前死去似的。

    戏隆点了点头,执着红旗的双手遽然地交叉起来,而这个信号一传出。赵云所领的骑军队立刻高举武器,振臂高呼。在河东军内,一切皆以实力、功劳、资历来论,赵云之所以能够统领骑军,是因在出兵前,以决定的武力战胜了河东骑军内的所有将领。若非如此,文翰是绝不会让他统领骑军。军纪规律,是他文翰所定的,他当然不会打破。

    当然,只单凭武力是绝不可能服众,让赵云一个外人来统领河东骑军,这多多小小让河东骑军将士内心有些不满。赵云心思细密,亦发现这点,所以在军中严明其身,凡事规规矩矩,不傲不娇,尊重下属。人是互相的,赵云如此,亦渐渐赢得不少将士的尊重。

    而那些将士亦是明白,毕竟当今时代,乃是乱世。乱世是,强者的天下。赵云武艺绝伦,迟早都会一鸣惊人,而不少将士亦发现文翰对赵云的重视,明白文翰的用意。或许赵云迟早都会加入文翰的麾下,这样一来,那些不满的情绪很快地就逐渐消失了。

    赵云拍动夜照玉狮子,像一支飞箭似的飙飞,身后的六千骑军紧随其后,冲杀向匈奴大阵之内。赵云一马当先,凡是龙胆亮银枪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红光。赵云领着骑军不断在匈奴大阵狂奔厮杀,杀得匈奴军人仰马翻,惨叫不绝。

    在连番打击下,匈奴军此时已全无丝毫阵形。匈奴军越杀越是胆寒,士气越是低迷。而反观河东、平阳军个个都似打了鸡血,士气激昂,战意滔天。战场中死伤者,大多都是匈奴人。于夫罗见自己的匈奴将士一大片一大片的死去,一颗心冷得快要冻结,正yù要下令退军。此时那恐怖的白袍小将,遽然间又是出现在他的面前,顿时吓得他胆子快碎。

    夜照玉狮子在战场肆意飞驰,赵云又是将一队匈奴人马杀散,挥军直杀往于夫罗的所在之位置。于夫罗见到赵云,唯有逃跑一个念头,拔马就逃。而在他身边的数千匈奴jīng骑则是朝着赵云所领的骑军迎了上去,意图为于夫罗赢得逃跑的时间。

    赵云看到于夫罗要逃,立马飞甩马鞭,在那数千匈奴jīng骑的人cháo中左突右冲,龙胆亮银枪舞得密不通风,在这数千的人cháo密集的攻击下,竟无一根枪支能接近他的身体半分。而随后当赵云所领的骑军赶至,这数千匈奴jīng骑仓促应对,哪有心思再管赵云,赵云从人cháo中冲杀而出,直追往于夫罗身后。于夫罗心里猛地一抽,回头见赵云正在追来,吓得全身冷汗直涌,玩命地挥打马鞭,打得其坐下马匹痛鸣不断。

    虽然于夫罗的马匹亦是一匹难得的千里宝马,但赵云坐下的夜照玉狮子却是一匹绝世宝马,速度要比之快了不知多少,两人距离不断地拉近。眼看赵云快要追上于夫罗。

    忽然一阵足以震天裂地的喊杀声,从左方暴响而起。只见左方密麻麻的都是身穿黄甲的兵士,一彪骑军快速地赶向于夫罗。于夫罗一看,那为首的将领,正是白波将领李乐。顿时脸上升起狂喜之sè。

    “李将军,救我!救我!!!”

    或许在平时,习惯将眼神顶在天的于夫罗是万万不可能向李乐说出这样丢脸的话来。但小命要紧,他也不顾的那所谓的面子、尊严,连声大呼。

    而赵云见左路忽然杀出如此之多的兵马,却毫无惧sè,仍旧死追。李乐见赵云竟敢单枪匹马迎向他的大军,可谓是又气又恼,立马令全军准备,待赵云一来,定要将其围杀。李乐的那彪人马和于夫罗一赶一迎,眼看就要接上,此时赵云亦追至了于夫罗的身后。

    只见赵云一撩龙胆亮银枪,直取于夫罗的背心,于夫罗感觉后背一阵凉梭梭,连忙抡锤去挡。赵云猛地爆发其一股骇人的气势,直刺而出的龙胆亮银枪,唰地刺出三道枪花,枪影快得更是肉眼无法捕捉。随后便是听得砰砰砰的三声,然后又见于夫罗大锤飞走,于夫罗惨叫一声,身躯一倒,坠落马下。

    李乐瞪大着眼睛,看着马下于夫罗颤抖几下后,再无动静,看是死去,顿时气得怒发冲冠,急令身边的人马围杀赵云。赵云杀了于夫罗后,正yù离去,却见李乐的人马围杀而来,俊脸上毫无畏惧,提枪朝李乐杀去,竟又想再杀一将。赵云于乱军之中,就似一个孤胆英雄,大发神威,又是连刺数人,狂杀而去。之后李乐的大军赶至,团团围裹上来,而赵云仍在厮杀,李乐看得目瞪口呆,想着这是哪里来的怪物,连忙后退。赵云冲突不入,李乐各大队人马掩至,四路并杀。赵云见李乐已躲到后军,想再杀他已是不可能,向李乐冷冷投去了一个眼sè后,杀透重围,潇洒离去。

    李乐见赵云离开,想到刚才自己数万大军,竟被一无名小卒杀得如入无人之境,气得暴跳如雷,连忙呼唤左右,驱兵大进。

    而此时,文翰亦发现了在左路的大军,不敢恋战,待赵云与其麾下骑军相接,立马下令撤兵回寨。鸣金收兵的号角响起,河东、平阳军开始撤退,这时战场中剩下的匈奴jīng骑早被冲杀成无数小队,根本无力去追。后来又遇到杀回的赵云所领的骑军,刚整顿的队伍,又被杀散。几个匈奴将领,唯有令将士后撤,直到赵云的骑军离去后,刚好李乐的大军亦是赶至。李乐迅速地将匈奴残兵整顿好后,领大军直奔前方十里营寨,但待他们冲到时,文翰早就做好准备,箭矢如雨,铺天狂泻,将李乐大军shè住难以前进。李乐见此,虽是无奈,但不得不令全军退走。而文翰见将士皆是疲惫,也无下令去追,任由李乐领军回撤。

    河东、平阳军又是赢下一场,赵云更将匈奴单于于夫罗杀死,营寨中可谓是一片激昂的气氛,各将士们皆觉得,照此情势下去,平定并州之rì,已不远矣。

    数个时辰后,在文翰的帐内。

    “哈哈,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却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之首,如囊中探物。老夫甚是敬佩。传闻文冠军麾下猛将如云,此言果真非假呐。”

    张扬扶着下颚白须,朗然大笑。

第三百七十九章 激战兴和

    文翰听罢,先是看了一眼赵云,见赵云只是略略施礼,并无明言否决他是自己的麾下,当即心中一跳。

    赵云如此,文翰自然欢喜,然后又向张扬笑道。

    “呵呵。张公,如今这于夫罗一死,少了这匈奴人搅局,那郭大的就如失去一臂。现你我二军,连胜两场,士气正旺,理应乘势追击。当下只要将今rì赶来的白波贼子击退,收复上党之事,便是水到渠成。”

    “文冠军此言甚合老夫心意。只怕今rì来的贼将不敢出战,据城而守,如此可要被他拖延不少时间。”

    “张公莫虑。此番我河东军前来,带来不少攻城器械。若是那贼将当真要据城而守,我等亦并非无计可施。而且,兴和城的百姓历来遭受白波贼的折磨,对其恨之入骨,若是城内百姓愿与我等作为内应,如此这贼军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张扬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阵道。

    “此时两军交战,兴和城门紧锁,我等若要想城内百姓取得联系,无疑难于登天。不知文冠军可有妙策?”

    文翰听张扬问到,很自然地就将眼神投到了戏隆身上。戏隆好似早知如此,微微一笑。

    “计策非是没有。这几rì我看过兴和城内周围的地势,要入这兴和城与其内的百姓取得联系,秘密挖一条地道便可。不过此举,甚是冒险,所以得注意隐秘,主公和张公可在白昼与其交战,而在夜里派一支兵马秘密挖道。如此,那贼将定难以发觉。”

    “哈哈,妙,妙!如此,就戏军师之计。不知文冠军觉得可妥?”

    文翰灿然一笑,点头就是说出一个妥字。

    另一边,在兴和城内。

    李乐站在城头,眉头深锁,心中有说不出的忐忑。当初于夫罗刚领兵离开太原不久,郭大料他不能击退文翰和张扬,便是吩咐李乐引三万jīng兵赶去上党,援助于夫罗。哪知,李乐刚好来到,于夫罗就死在他的面前。而更令李乐气愤而又惶急的是,这于夫罗在先前已是败了一阵,损失了六千jīng骑,后来那一阵,又是死了八千多jīng骑。李乐所收得的匈奴残兵,不到六千。

    原本李乐想着自己三万大军加上于夫罗那两万匈奴jīng骑,有如此庞大的筹码,未妨不能与文翰一战。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于夫罗被敌将所杀,剩下的匈奴残兵因为于夫罗之死,士气低迷,难以振作,根本无战力可言。

    如此一来,他就必须靠他带来的三万白波jīng兵。

    “那可是文不凡啊!!!昔rì不知有多少黄巾渠帅死在此人手上,就连大贤良师亦是死在此人之手!!此人诡计多端,麾下将领皆是骁勇恐怖,我绝不能主动攻击,否则这岂不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守,如今只有坚守一途。然后我再派人传信通知天师,让他派兵来援。只要等天师大军一到,那么到时必然能将这文不凡击退!”

    李乐心中想定,立马走到城头楼台修书一封,然后令一军士星夜赶路,传回太原。

    到了次rì,文翰和张扬整齐兵马前来兴和城下邀战。而果然如张扬所料,任城下的河东、平原两军如何骂阵,李乐就紧守不出,若是河东、平原两军一旦靠近,立马要城上弓箭手放箭去shè。

    文翰见此,便是派数支小队从寨中运出一架架云梯车、冲车。这些攻城器械,造价不菲,制造这云梯车,一架就几乎花上四五千两黄金,而一架冲车则要将近二千两黄金。文翰此次也仅仅带来了四架云梯车,八架冲车。当中有三架云梯车、六架冲车,乃是当年张济进攻偃师时留下来的。

    李乐见一架架庞大的云梯车出现时,顿时sè变,连忙令军士准备滚油、大石。同时亦在惊叹河东的财力,竟能打造出这么多攻城器械。

    四架庞大的云梯车,在徐晃所领的jīng盾营和刀盾兵的推动下,缓缓地向兴和城压去,同时八架冲车,紧随云梯车之后。

    兴和城上的白波贼军,看着那似庞然大物的云梯车,和那一声声车轮滚动的巨响,神sè不断地变化,握着武器的手心不断地冒着汗。

    李乐连吞几口唾液,云梯车快要接近shè程之内,连忙下令弓箭手shè击,而徐晃早有准备,立马令jīng盾营和刀盾兵筑起盾墙,裆下这铺天而来的箭雨。云梯车暂时不动,但那八架冲车却倏然地加快了速度,冲向了兴和城墙。

    而藏在冲车内的弓弩手,急shè出手中的箭矢,将城头上不少的白波贼子shè落城墙之下。

    李乐听是有听过这冲车,但却从未有接触过,顿时被这八架冲车打乱了阵脚,一时不知如何应付。而在冲车的帮助下,云梯车遇到的shè击顿时小了许多,云梯车再次开始动了起来,缓缓地接近兴和城墙。

    砰砰砰砰的几声巨响。

    四架云梯车相继靠到了兴和城墙边,徐晃一举大斧,暴喝一声,立马领着其麾下军士爬向云梯,同时在阵后的高顺亦正领陷阵营和长枪兵快速赶来。

    李乐见云梯上密密麻麻的人cháo,好似蚁群般直冲而来,连忙呼喝周边白波贼军泼落滚油,但他反应实在太慢,等那些白波贼刚抬起滚油,徐晃已领一支兵马骇然杀至,徐晃怎能让这些滚油扑落,连忙直往那些拿着滚油的白波贼子杀去。李乐亦不知令人去保护,直到越来越多的河东、平原兵士爬上城墙,几乎将所有滚油都给踢翻。李乐才恍然大悟,不过此时,他后悔已迟,唯有靠兵力去挡。

    城头上河东、平阳军和白波贼子疯狂的厮杀起来,一开始徐晃兵少,只能借盾低档,不过待后来高顺的陷阵营和长枪兵赶至,顿时战力大增,特别是高顺的陷阵营,那攻无不破的气势,直接数支白波贼军的队伍杀散。

    顿时,在兴和城头血光碎肢飞溅,双方的兵士疯狂地拼杀,此时双方都明白,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一条条人命就如被强风所吹的一道道烛火,迅速地熄灭。

    双方在城头上杀了只有半个时辰,但相互加起来的伤亡已有上万之巨。

    文翰的脸sè一片凝重,又再一次向戏隆投去了凌厉的眼神。戏隆见这火候已是差不多,便是向文翰点了点头。文翰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大气,连忙令周边士卒吹起收兵的号角。号角声一响,徐晃和高顺相视一眼,当即便令各自的麾下退走。而他们两人则如两尊巨神般,守在一处,为撤退的军士争取时间。

    反之,李乐抖数jīng神,连忙挥军掩杀,不过徐晃和高顺,一柄巨斧一根长槊舞得狂烈不停,皆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凛气势,硬是抵住了白波贼的狂攻。待他们麾下士卒都退得七七八八,两人同时一扫武器,荡开围势,从容不迫地逃向云梯。李乐气得哇哇大叫,急叫弓箭手去shè,徐晃、高顺一边爬落,一边挥舞武器,将shè来的箭矢尽数打飞。而待他们落地后,在他们周边的刀盾兵立马组成一面面盾墙,低档城上如狂雨般的落箭。

    “李将军!请派我们出去追杀!我们要给单于报仇!!”

    这时,在李乐身边一个匈奴将领厉声喝道。他话音一落,在其周边的几个匈奴将领亦是同时请战。

    李乐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释然。反正这些人都是异族,死不足惜。若是如果能杀死一些河东、平阳的军士,那也算他李乐赚了。

    李乐想罢,点了点头,当即答应了这些匈奴将领的要求。那些匈奴将领用匈奴语高喝了几句,顿时几人气势高昂,杀气腾腾地冲了下去。

    徐晃、高顺领军正在往后撤去,刚好撤去城头上白波贼军的shè程范围,众将士心神敢松了一些,哪知兴和城门突兀打开了。一支匈奴骑兵,齐声大喝匈奴语,气势汹涌地杀来。徐晃、高顺见此急令全军加快撤退的速度。

    而一双腿,又怎跑得过四条腿。匈奴骑兵马鞭甩得啪啪直响,眼看就要追上之时,在高顺、徐晃身前不远,一支骑军亦在快速赶来。为首白袍之将,正是赵云,赵子龙。

    “徐将军、高将军莫虑,赵子龙来也。”

    赵云引军赶至,高顺、徐晃眼神对视一阵后,便是明白对方的心意,顿时指挥兵马迅速组成阵势。匈奴骑军见到赵云这一仇人,分外眼红,在明知兵力有差的情况下,竟仍旧杀去。徐晃一声喝令,刀盾兵立刻组成盾墙抵住其冲势,而后高顺领陷阵营扑杀而去,同时赵云挥舞龙胆亮银枪,领着身后骑军,宛如化作一柄巨大的长枪,往匈奴骑军直刺而入。

    在城头上的一名白波将领,见此连忙向李乐说道。

    “李将军,这匈奴人被三军缠杀,只怕抵挡不久。我等要不要派军去救?”

    “哼,救什么?他们要为于夫罗报仇雪恨,却不自量力,死了那是他们活该。这文不凡jiān计多端,若是他早有准备,我等贸然出击,只怕到时又要死不少将士。况且这些匈奴人,皆是异族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他们投靠天师,安的是什么心思?你休要多言,只管守好这兴和城就是了!”

    “哦,末将明白。”

    这白波将领似乎对李乐的冷酷无情,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再去劝。

    而匈奴骑军的几个将领,苦苦坚持,见兴和城内竟还未有动静,当即明白李乐已将他们当作弃子,顿时气得连连用匈奴语大叫起来。

第三百八十章 地道秘潜

    此时,匈奴骑军在徐晃、高顺、赵云三军的联手配合下,已被杀得阵势全乱,猝然赵云连刺死数名匈奴jīng骑,从一阵脚荡出,策马飞到那几个匈奴将领的身边,一来到就发起迅雷不及掩耳般的狂攻,只见龙胆亮银枪飙飞出数十道枪影,那几个匈奴将领被杀得措手不及,坚持不到十合,一个匈奴将领首先被赵云一枪刺中咽喉,飞身坠马。然后又是十个回合,两个匈奴将领几乎在同时,被赵云刺破头颅。最后剩下的两个匈奴将领,见赵云恐怖宛如鬼神,吓得魂魄尽飞,yù要逃去,却被赵云的枪式缠住,难以抽身,在不到几个回合后,两人皆丧命在龙胆亮银枪下。

    几个匈奴将领一死,余下的匈奴人再无战意,急急纵马狂奔,向四处逃去。

    “这兴和城上的白波贼军虎视眈眈,此地不宜久留,就先让他们暂且保住狗命吧。”

    河东军士正yù要追,却被徐晃喝停,徐晃在军中威望极高,自然无人违抗他的命令。之后,徐晃、高顺、赵云各领兵马,回去营寨,算是结束了今rì的战事。

    数个时辰后,在文翰的帐内。

    河东、平阳众将士集聚一堂,正听着分别来自河东、平阳两个军统内的两个士卒在报战果。今rì一战,伤亡数量可是多得让人心痛。毕竟河东、平阳两军作为攻城一方,虽有云梯、冲车等攻城利器相助,但河东军还是死伤了将近二千多人,而平阳则有三千多人。

    张扬不觉吸了一口凉气,甚是凝重道。

    “还好我等早有对策,否则要强攻下这兴和城不知要死多少人呐!不过这地道必须要早rì挖成,否则就单凭我等这些兵力迟早就会被磨光。”

    而自从文翰听到河东儿郎死了近二千多人,望向戏隆的眼神,不觉有些怪责之意,好像在责备戏隆今rì应早些收兵,这样就能减少些伤亡。毕竟他们早有决策,非是要强攻兴和城。

    “张公莫虑,要秘密挖这地道,今rì的戏头就必须做足,这样一来,那李乐才会认为我等无计可施,不得不强攻兴和。今rì之后,接下来的rì子,我等攻势就可逐渐减弱,尽量减少伤亡。”

    戏隆在安慰张扬,同时也在向文翰解释。戏隆的一席话后,张扬和文翰的脸sè亦好看了些许。

    “不过,这地道挖好后,还需一熟络兴和的勇士。不知在张公麾下可有出身兴和的勇士?”

    张扬听罢便是沉思下来,在思考人选,这时,在平阳那席内,走出一脸络腮胡的大汉,向张扬拱手作揖道。

    “主公莫虑,眭固愿为主公解忧!”

    张扬一看,此大汉不正是他麾下猛将眭固。此人乃是兴和人,曾是一义贼,后来被张扬打败,投诚于张扬。至此之后对张扬忠心耿耿,为张扬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哈哈,若眭固愿往,此事必成!”

    文翰见张扬对这眭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当下无疑,亦是认同。之后,文翰和张扬议定后,河东、平阳各将士便是各自归营。

    到了,夜晚三更。文翰和张扬各派一支兵马,由眭固监督,开始了挖地道的工程。眭固虽生得粗犷,但心思细密,而戏隆又再三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让眭固务必要注意隐秘,不要

    发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打草惊蛇,而且记得将挖出的泥土收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而眭固亦一一按此执行。

    于是,接下来的数rì。文翰和张扬白昼令兵马攻取兴和城,夜里却暗中挖下地道。李乐见河东、平阳军rìrì强攻,而这攻势愈来愈弱,想文翰他们定是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李乐当下紧张的情绪亦松了好几分,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起码还能守个一头半个月,如此足有充足的时间,等太原的援军赶来。

    而李乐却万万没想到,此时在他眼皮底下,兴和城内的某处,忽然一层泥土倾泻,随后一个洞坑显现。

    眭固弹出头颅,见周围一片漆黑,又无人的踪迹,连忙纵身一跃,跳了上来。一阵后,又有十几个身穿斜襟布衣,百姓打扮的大汉从洞坑里跳了出来。

    这十几人鬼鬼祟祟地向周围望了一阵,然后一个脸上有疤的大汉走到眭固身旁低声问道。

    “将军,接下来一下步,我们该如何走?”

    眭固听到将军二字,立马瞪起眼睛,压着火气、音量喝道。

    “你不想活呐!我不是说了,来到兴和城后,叫我做大哥!你们都是和我一样,出身兴和。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城内的熟人,说服他们在三rì后,在兴和城内各处纵火,制造混乱,那河东的戏军师说了,到时能有多乱就多乱。这样说,可你们明白吗?”

    “我们明白了。那大哥你呢?”

    “我?我以前还有不少兄弟,住在这城内,到时我会带上他们,看准时机,去打开这兴和城的城门。”

    “大哥,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我的兄弟个个都是能打能杀。而且到时,主公和文冠军还有派出两千兵卒通过这条地道过来助战。你们可记住了,找的可都要些可信之人,千万不能被白波贼子发现我等的计策!”

    眭固和一众人议定后,便纷纷离去,各自去找城内的熟人。

    而自从眭固入了城后,文翰和张扬就停止了攻城,换做每rì在城外骂阵。李乐见此,唯有冷笑,文翰他们此举不正是说明其无计可施吗?

    李乐任由河东、平阳军谩骂,就是不派兵出这兴和城。

    在眭固入了城的第三rì。

    河东、平阳军骂了一rì,正撤军回营寨。刚到营寨门口,张扬便是笑了起来。

    “哈哈,今rì正是决战之rì。只要等这天一黑下来,这兴和城的三万贼子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公,这些白波贼虽作恶多端,但多数都是被人教唆,本xìng不坏,若能招降,便是招降吧。而且在太原还有将近七万多的贼军,贼势庞大,若只单凭我等时下这等兵力,只怕非是太原贼军的对手。”

    “哦,当rì老夫见文冠军可是不接受那匈奴人的投降,还以为文冠军对他们极其厌恶,不会留予生机。”

    “哼,那些匈奴人皆是异族,怎能混之一谈。大汉再怎么乱,都是我们汉人之事,若是这些匈奴人敢插一只手,想要从中谋利,我为何还要给他们留下生机!”

    张扬皱了皱眉头,感觉文翰对这异族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痛恨。

    “难道,这文不凡家中曾受过异族之人的残杀?”

    张扬在内心默默地腹诽,不过这话他是万万不会胡乱说出口,以免得罪了文翰。

    “好了,还请张公令平阳的将士好好歇息。养jīng蓄锐,以备今夜的大战!”

    “嗯,那是自然。”

    话毕,张扬和文翰各自领兵归营歇息。此时,在营寨四周围绕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这气息中充满了杀戮的味道。

    夜雾逐渐地降临,不知为何,今夜夜空月光黯淡,云雾黑浓,不见一颗闪星。

    李乐正在城内府中歇息,忽然他右眉头连连跳了几下。李乐沉着脸sè站了起来,然后眯着眼走出了府中前厅,抬头望着夜空。

    “这鬼天,怎么会这么黑。黑得让人心烦!”

    李乐喃喃着几句,蓦然在府外连连传出几声暴响,然后便是一阵阵急急的慌乱脚步声。之后,又听到不少人在大喊着火啦,着火啦。

    “来人呐!!!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乐顿时神sè一变,扯着嗓子大喊道。很快两个白波贼子跑来,告诉李乐,在城内发生了暴luan,有几伙人正在城内四处纵火。

    “不知死活的东西!传我命令!立刻派出三千刀斧手,将这些作乱的逆徒全部杀了!”

    李乐话音刚落,这时又有两个白波贼子神sè极为惶恐的快步冲来。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有事快说!!!”

    “河东、平阳大军正往兴和城杀来!!”

    “什么!!马上,马上!!通知各部人马,立刻领其麾下兵马赶往兴和城上。”

    “将军,那城内的暴luan呢?”

    “先不管他们,待本将军击退敌军后,回来再收拾他们!”

    李乐暴瞪起双眼,顾不得再多,立马冲入府内,利落地披起铠甲拿起兵器,直奔往兴和城头。而当李乐赶到城头后,听到城外杀声震天裂地,震得整座兴和城都似在摇。而那四架庞大的云梯车,已快要接近兴和城头。

    “shè住!!shè住!!你们这些软dan子,都无食饭是不是!!给本将军使劲去shè!!”

    李乐暴喝声连连响起,但此时在兴和城头只有不到五千贼子,其攻势又怎能与以往有三万兵力时相比。

    四架云梯车逐渐赶至,而同时收到李乐传令的各支白波贼军亦纷纷赶来。不过,这人多脚乱的,待他们赶至城头时,四架云梯车已是靠到了城头。河东、平阳军的将士,正借着云梯往城头气势汹涌,宛如一头头饥渴的恶狼般疯狂扑来。李乐声sè俱厉地咆哮并指挥着,数万白波贼仓促地或是shè击或是投石或是泼下滚油,疯狂玩命地阻止。

第三百八十一章 破兴和

    只见在云梯车上的河东、平阳军士,冒着箭雨飞石,玩命地向前奔爬。而当一个个同袍从他们身边坠落,那落地时响起的巨响,不但未令他们感到恐惧,反而更是激起了他们的狂野、杀意,双手双脚疯狂地爬动,眼前唯有城头中那些让他们恨之入骨的白波贼子。

    徐晃一斧头打碎两块飞来的大石,脚一猛蹬,纵身飞向城头,坠落时横劈出一道寒澈的斧光,将数个白波贼子打飞。徐晃一落地,立刻遭到无数的白波贼子围杀,徐晃满脸皆是寒冽,一斧一斧或劈或砍或扫,杀得其周边围来的白波贼子惨叫连连。而在徐晃的阻击下,一个个河东、平阳军士从他身后云梯和墙头的接口不断冲来。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一身白袍白甲的赵云,亦骇然地登上城头,龙胆亮银枪在他的舞动下,卷起阵阵犀利的狂风,只见赵云或冲或突,杀倒一片又一片的白波贼子,而在他身后云梯和墙头的接口,亦不断有河东、平阳军士冲来加入了战场。

    李乐看着因徐晃、赵云两员猛将的到来,两人所战之处,自军的一片混乱,可谓是又气又急,连忙喝令左右,朝徐晃、赵云两处冲去,务必要抵住这两人的攻势。

    兴和城头上,一片血腥的混战。徐晃、赵云两人越杀越快,越杀越猛,再加之其周边的宛如恶狼般的河东、平阳将士,就宛如两张巨大的血盆大口,不断地吞噬着一大群一大群的白波贼子。

    而就在所有白波贼子都正与河东、平阳军死拼时,在兴和城内的某处,突兀地出现了一支数千人的兵马。眭固领着数百个大汉奔来,见到那为首之将后,立马脸上涌起狂喜之sè。

    “高将军!!”

    高顺转过身子,见那喊话人正是眭固,便是重重地一点头,木讷的脸sè中略带冷寒。

    “眭将军,可曾准备好?”

    “可能还需再等片刻,这兴和城内的!!”

    而就在眭固的话说到一半,蓦然在不远处的位置,升起了张天的火焰和猛烈的火花声,不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眭固回过头来,灿烂一笑。

    “不需等了。这兴和的粮仓已经烧着了。我们可立刻奔往城门处。”

    而同时,正在指挥白波贼作战的李乐,忽见城内升起了熊熊火焰,几乎将整个兴和城照亮,再猛地一看,那着火的位置时,立马整张脸都是铁青。

    “李将军!!!那不是粮仓的位置吗!?粮仓着火啦!!!”

    “我知道!!快,你们立刻传令给城下的所有兵士,让他们立刻赶往粮仓扑火!!粮乃军中命脉,不容有失!!”

    “是!属下领命!”

    那白波将领接令后,不敢迟疑半分,急急地往城下奔去,然后声sè俱厉一阵狂吼,领着城下所有守备城门的白波贼子直奔往城中粮仓。

    待他们离开不久后,一彪人马猝然地从一暗巷中急速地冲了出来,眭固宛如一头狂奔的黑虎冲到城门边上,双手骤地膨胀聚力,将那块巨木桩骇然地抬了起来。随着他身后的数个大汉,连忙推动起城门。

    吱吱吱~!!嘭!

    兴和城的城门打开了。

    在城外不知等了多久的,河东、平阳将士立即高呼起来,蜂拥地冲入城内。而在城头上听到城门在动的李乐,当即整个人都像失去了魂魄,然后再听到城下响起那一阵阵震天般的声浪,顿时反应过来,连忙派出兵士去重夺城门。

    一队队白波贼的队伍,惶急地从城头的两边石梯冲了下来。而他们走到一半,便是遇到由高顺、眭固带领的杀兵。

    高顺双目闪烁着阵阵寒澈的杀光,暴然喝起一个雷字,其身后的一众陷阵营将士当即给予狂烈的回应,同时伸刺出他们手中的长矛,随着高顺一前无后的冲杀起来。而另一边,眭固冲入白波贼人cháo之内,手执大刀,发起一阵连绵不绝的挥砍,其身后的数百个大汉还有跟着高顺一同通过地道到来的一众平阳将士亦发起了狂暴的攻势。

    因为石梯空间狭隘,白波贼子根本发挥不出人数的优势,狭路相逢勇者胜。石梯内的白波贼又哪是高顺、眭固兵马的对手。特别是高顺的陷阵营,其营的军魂便是,一往无后,勇而无所不破,陷阵营一出,谁能争锋?

    高顺领着陷阵营狂杀而突,杀得石梯内的白波贼毫无还手之力,唯有不断地后退。李乐见城下河东、平阳大军已快要尽数入城,顿时急得全身血液快要倒流,连忙领一支兵马往城下冲去,正好遇上刚冲杀上城头的陷阵营。

    当初在白波谷时,李乐可对这高顺的印象极为深刻,一见来将是高顺,便是惊得一退。至于高顺亦认出了李乐,知道其正是这支白波贼大军的统领,当下二话不说,竟迎着无数刺来、砍来的长矛、大刀,朝李乐冲了过去。

    陷阵营军魂一往无后,勇而无所不破,作为其统领的高顺,更是将此贯彻彻底。高顺宛如一头庞然巨虎,猛地一扫长槊将劈来刺来的长矛、砍刀打散一半,同时脚步不停,直往李乐扑去。李乐根本没想到高顺如此彪悍铁血,一时吓得竟不知所措。

    数根长矛刺在了高顺的巍然身躯,几柄大刀擦过了高顺的后背,而高顺好似不知痛楚,将之视于无物,雷字暴响,一槊宛如一道奔雷飙飞,正中李乐的咽喉。

    “呃!!”

    李乐瞪大着满是血红的眼目,看着周身露出好几个矛头,身躯数个血口仍在迸血,宛如地狱修罗的高顺。李乐挣扎着痛吼着,脸上充满不甘,最终全身的神经好似蓦然全部断开,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高顺一抽长槊,而随着长槊分离,李乐的身躯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看是已是死得不能再死。同时那几个刺中高顺的白波贼吓得,连忙松开枪柄,瘫痪在地。

    高顺不顾那几根仍在体内的长矛,凌然大喝道。

    “你等统领李乐已死,快快束手就擒,丢下武器,降者不杀!!!”

    高顺的硬汉作风,立马引起了一众陷阵营的热血狂野,高举武器,随着高顺一同喝道。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随着高顺还有陷阵营的喊声响起,周边的一众河东、平阳将士亦纷纷振臂高喝起来。无论城头还是石梯内的白波贼子听到李乐死去的一瞬间,皆是好似被抽了战魂,而且此时,河东、平阳的大军已尽数入城。

    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一根武器落地,有了第一个人,很快第二第三四五个随即而来。最后只听见一阵阵连绵不绝,响不绝耳的武器落地声。然后又见,一个个贼子跪了下来,这跪倒的态势迅速蔓延下去,又是一阵阵跪地的连响,只见数万贼子跪倒了一片又一片。

    而河东、平阳军却和那垂头丧气如同丧家之犬的白波贼迥然不同,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咆哮着,高举手中的武器。

    随着兴和城城上的白波贼尽数投降后,文翰和张扬立马又各派出支数兵马赶去兴和粮仓,那些白波贼正在救火,忽然听到对面正在交战的城头上连连响起暴响后,又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动静,当即想到大事不好,正想回去营救,哪知去到一半便遇到了数支河东、平阳的队伍。而当他们听到李乐已死,城上的大军皆以投降后,亦放系了挣扎,尽数投降。

    兴和城落入了河东、平阳军的手中,而投降的白波贼子,共有二万多人。关于如何收编,文翰和张扬商议后,张扬亦知此番功劳至大的乃是河东军,所以便主动提出七三之分。河东军占七成,平阳军占三成。文翰也不做作,因为他yù要图谋大业,兵力是必不可缺的,所以便是答应了。

    于是,平阳军收编了七千白波贼子,余下的一万六千多白波贼则尽归河东军。而在攻取兴和城的作战期间,平阳军损失了五千多兵力补充了七千白波贼后,共有一万二千多人。至于河东军,因为文翰注重练兵,河东将士比之平阳将士jīng锐,所以伤亡略少于平阳军,在作战期间损失了四千多将士,补充一万六千多白波贼后,则有三万二千多兵力。

    一下子收编了如此多的白波贼子,文翰和戏隆商议后,决定再用以往惯用处理降兵的方式,将这些白波贼子全部打散,同时升迁了不少有资历的老兵。至于原本的白波将领,职位不变,但文翰都会安排一个河东原系的副将,监察这些白波将领。一旦发觉其有异心,立刻就会上报。

    而这些加入了白波贼,从河东的将士口中听到河东军统内的待遇,立即便是安稳了不少。毕竟河东军内,粮饷极高,又有田地分配,升迁系统人xìng化得让人不可置信。这些白波贼之所以造反,全因被朝廷乱世逼得无法生存,所以才甘愿成为反贼。反正都是在刀口上过rì子,那他们当然选择在河东军内当兵。

    文翰为了收编稳定这些白波贼子,花了不少rì子,毕竟这些白波贼数量太多,而且又是降兵,忠诚度不敢保证。为此,文翰必须用各种措施,将风险尽量压低。

    光yīn似箭,时间一转而逝。兴和城落入河东、平阳军已有六rì。而在十几rì前,太原郡内的郭大收到李乐的急报,说于夫罗被杀,二万匈奴jīng骑皆全数覆灭。而兴和城被河东、平阳大军围攻,难以坚守。郭大顿时吓得脸青口白,而在数rì前,他亦收到从雁门、定襄传来的急报,说受到西河、五原、朔方三郡的兵马围攻。郭大刚派出刘辟领一万白波贼子去救,这时又听到李乐这边传来急报。

    比起西河、五原、朔方这三路兵马,郭大更加担忧为河东、平阳这两路兵马。因为河东军内,有他的梦魇文不凡的存在。郭大来回踱步,想了一阵后,下了抉择,派出麾下大将韩曤领兵二万去援李乐。

第三百八十二章 耍无赖

    而哪知韩曤刚赶到上党奉贤,便打听到兴和城已失,李乐被杀,城内两万多兵士皆投降的消息。韩曤听到后,当场整个人就好似被一道巨雷劈中似的呆滞无神,而当他回过神来后,立马派人星夜赶往太原通知郭大。

    另一边,西河、五原、朔方这三路兵马正呈围攻之势,于雁门、定襄二郡的白波贼子决战于定襄善无城外荒野。原本西河、五原、朔方这三路兵马正占据上风,但后来因为刘辟领着一万贼子赶至,白波贼士气大增,刘辟可是昔rì的黄巾渠帅,在白波贼内的声威极高,他一来,白波折好似找到了主心骨,战力刹地凝聚起来。这让西河、五原、朔方这三路兵马原本的一片大好之势便是一落千丈,西河、五原、朔方这三路兵马连rì来败阵数场,军内士气骤落,战意低迷,西河、五原、朔方三位太守,商议后便是决定向另外一支正与白波贼对战的河东、平阳大军求援。

    却说随着李乐的败阵,上党郡兵力空虚,文翰和张扬整备好麾下兵马,正yù乘胜追击将整个上党郡攻下时,文翰和张扬收到了从另外一支大军传来的急报。

    在兴和城的县衙府内大厅。张扬惶急地在来回走动,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文冠军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原本想着眼下正是一举攻下上党的最好时机,没料到西河、五原、朔方那一头却出了急情。这到底救还是不救呐!?”

    而当戏隆听到这急报后,就一直低头不语,脑中在快速地思量。文翰听到张扬的问话,正要开口,而戏隆却暗暗地抓了抓文翰的臂膀,快速地做了几个手势。文翰看后,心神领会,脸sè不改地向张扬道。

    “救,当然要救。否则,一旦西河、五原、朔方三路被白波贼子打败,没有他们的牵制住雁门、定襄的白波贼军。我们原本的大好局势就会立刻崩盘。”

    “可是,这如何去救?难道我们要分兵?”

    “正是如此。张公可领平阳军去救,上党、太原交给我河东军便可。”

    文翰重重地点了点头,向张扬说道。张扬猛地一怔,然后紧紧地盯着文翰的眼神,好似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文翰与之对视,神sè无所改变。

    一阵后张扬默默地收回了眼神,犹豫不决道。

    “不行。虽然我等河东、平阳军联手歼灭了匈奴两万jīng骑,还有收编了李乐的残军,但在太原郡内可是仍然有大量的贼军。而河东军现虽有三万多兵马,但一半多数都是降兵,单凭河东军只怕是孤掌难鸣。文冠军此番为大义,而助老夫出兵征讨白波贼。老夫已是亏欠许多,老夫又怎能置河东于险地呢。”

    张扬口中虽是如此在说,但心中却是有另外一种顾虑,当然他不会当着文翰的面说出,因为他的这一顾虑,就是关于文翰。

    文翰听罢笑了笑,先不做声。而戏隆则很有默契的张口道。

    “张公此言差矣。我家主公,竟为大义所驱,在出征之前,早已有了与贼子决战到一兵一卒的决心。而且,这白波贼子,我家主公在两年前已与他们交过手。那贼首郭大当初拥兵近十万之巨,仍旧非是我家主公之敌。如今在太原郡内,贼子不超五万,而我家主公兵力比之白波谷时,还略微多出不少。如此,张公又何须多虑。如今上党空虚,我等可直捣黄龙攻进太原,成败就在此举。但若是在定襄的西河、五原、朔方大军一败,郭大得以从定襄调回兵力,到时大势便去矣。

    但是,若是张公怀疑我家主公此番出兵并州,是别有用心。如此,实在令人痛心。虽是不忍,但我等河东军也只好退出并州,以证明清白。”

    戏隆这一席话,可是说得张扬脸sè剧变,张扬见文翰默不作声,好似认可戏隆的说法似的,当下便连忙说道

    “哎,戏军师不可胡说!老夫又怎会怀疑文冠军是那乘虚而入的小人。兹事体大,但容老夫思考一夜,明rì再给文冠军和戏军师一个答复,可否?”

    戏隆闭起了嘴,望向了文翰,这个时候还需让文翰来决定。

    “好。张公细细思考,不凡便不再打扰。先是退下了。”

    文翰脸上仍旧是一副平淡的脸sè,不喜不怒,静静地撂下一句话后,向张扬作揖一礼,便带着戏隆离开。

    张扬眉头深锁,看着文翰离去的背影,神sè在不断地变化。

    在路上,戏隆见左右无人,便是低声说道。

    “主公,此时万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太原乃是并州的州郡,而上党乃是盛产粮食之地,只要将上党、太原两郡收入囊中,那么并州迟早都会落到主公之手。如今,正是最佳机会,那张扬一走,那么只要主公尽快将那贼首郭大大败,如此大局便定矣。”

    “这些我自然明白。只是若是以后,那张扬开口向我索取,那我又该如何?”

    “等那时,河东军的兵马已遍布上党、太原二郡。那张扬怎可能凭一张嘴就要回?到时,主公只要说,河东军连番大战,正需养兵休整,来做推搪便可。”

    “这岂不是耍无赖?”

    “无赖就无赖吧。纵观天下多少千古大帝,不是赖回来一个天下?昔rì的汉高祖正是无赖的始祖。主公,恕隆得罪。主公应向汉高祖好好学习。”

    汉高祖也就是刘邦。文翰挑了挑眉头,想着刘邦成就帝业一路走来的事迹,不觉地便是无奈一笑。

    次rì,文翰和戏隆受张扬之邀,一早来到张扬暂居在兴和城内的府邸。张扬见文翰和戏隆走来,便先是深深做一礼。

    “文冠军请受老夫一拜。”

    文翰不知张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还是很快地反应过来,连忙扶起张扬,口中连声说着不敢当,不敢当。

    “不。文冠军大仁大义,解救并州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老夫无以回报,只能用此拜来谢恩。昨夜,老夫已有决定。文冠军和戏军师说得有理,如今正是一举迁灭白波贼的大好时机,只要太原贼首郭大一死,那么在定襄的贼军便不攻自破。反之,若是因为老夫有所迟疑,而令定襄的贼子,得以大胜,回救太原,痛失此等良机,那么老夫实乃万死难辞其咎。无论如何,只要能将并州的百姓,从白波贼的刀口中救出。老夫便是心愿足矣。”

    张扬最后一句,话中有话,文翰平淡的脸sè中快速闪过一不忍之sè,但文翰很快就强压下来。戏隆见此,连忙张口道。

    “张公大义,隆敬佩万分。如此,事不容迟,还望张公早rì出军。”

    张扬和文翰对视了一阵后,才转过眼神,望向戏隆,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沉、凌厉,默默地点了点头。

    “戏军师放心。昨夜老夫已通知平阳各部队,令他们准备好粮草辎重,今rì便可出发。

    如此,上党和太原便交给文冠军了。”

    “张公,放心。不凡必不负重托。”

    张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临走前留下一个莫名的眼神给文翰,然后便是离开了。张扬决定出兵援救正在定襄作战的西河、五原、朔方大军。战情紧急,平阳军在一rì之内,便是离开了兴和城,飞速地往定襄赶去。

    文翰和戏隆还有一众河东将士在城下相送,看着平阳大军的离去。

    “竟然张公已走。主公也该集中心思,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事了。”

    戏隆这一句话,立马将有些失神的文翰拉回了现实。文翰闭起眼睛,然后当他再睁开眼睛后,眼内神采似乎迥然不同,亮得惊人。其中比刚才好似少了一些什么,然后又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另一边,在太原郡内。

    郭大坐在郡所大殿的正座上,脸sèyīn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眼中神sè复杂、可怕,杨奉坐立不安地坐在一边,yù言又止的样子。自从郭大收到韩曤的信件后,一言不发,保持这个样子已有半个时辰。

    杨奉虽然不知韩曤信里写的是什么,但最起码他知道,这上党的战事不容乐观。

    “李乐死了…他带去的三万将士,死了一万,剩下的都投降了河东、平阳军…”

    蓦然,郭大张开了口,说出的话,让杨奉一阵心惊肉跳,当他听到最后,甚至不禁腾地站起了身子惊呼道。

    “什么!!天师你是说,将近有两万将士都降了河东、平阳军!!”

    “哼哼!难道这等消息,鄙人还要作假?”

    郭大好似失了心疯,竟然哼笑了起来。杨奉听得一阵头皮发麻,然后又好似火烧上了头般,急声向郭大问道。

    “如此,天师。我等该如何是好!?如今,那河东、平阳军收编那些叛兵,势力大增。就凭韩曤两万兵马万万不可能是其对手呐!”

    郭大一吸一吐,重重地呼吸着,强将浑身上下的怒火压下。

    “杨奉,传鄙人命令,派两支小队。一队赶往上党通知韩曤立马撤军,回到太原。另一队则赶往定襄,令刘辟领两万大军赶回太原。待他们这两支兵马回来后,如此一来,太原就有五万兵力。鄙人,要在太原这里和文不凡决一死战。此战若是胜了,白波天军就可重拾败势,开始反攻。若是输了,那么白波天军就从如昔rì的黄巾天军一般,从此消失在这个乱世之中。”

    “可是,天师…若是定襄一下子抽出两万兵力,那么留下的只有两万白波天军去挡西河、五原、朔方大军,如此只怕…”

    啪的一声!

    郭大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竟一掌拍碎了席位上的扶手,那好不容易压下的火焰又再爆发。

    “休要多言!!!我意已决!!此番我孤注一掷,一定要将文不凡给击败!!一定!!!”

    “天师恕罪,末将这就立刻去吩咐!”

    杨奉看着郭大的癫疯状,不敢再有言辞,连忙跪下接令后,然后离开。而在他离开不久,身后便是传来了郭大竭斯底里一阵一阵的怒嚎声。

    数rì后,正在上党奉贤的韩曤接到来自郭大的传令后,当即整顿其麾下兵马,赶回太原。而随着韩曤的离开,整个上党郡再无一个白波贼子,因此河东军兵不血刃的将上党郡余下的县城收复了。

    而随着河东军的推移,韩曤和刘辟亦先后领兵赶回太原郡,于是太原郡总共五万贼子,在郭大的指挥下开始动荡起来,一支一支的白波队伍赶往晋阳城内。

    晋阳城内密布着一股寒澈的杀意,城内百姓皆是rìrì夜夜提心吊胆,同时亦希望他们的文冠军早rì领河东大军攻到晋阳城下。

第三百八十三章 再临晋阳

    文翰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上党郡收复后,留下五千多将士,由裴元绍统领据守上党。而他则领着戏隆、徐晃、高顺、赵云等英才悍将还有二万七千河东军攻向了太原郡。而因为郭大几乎将所有兵马都集中在晋阳,所以河东军一路无阻,直杀至晋阳城下。

    晋阳城外,忽然响起一阵阵整齐一致响亮浩荡的脚步声,随后便见城外二十里处尘土遮天,旌旗蔽rì,一支大军宛如天上神兵降临在晋阳的大地。

    而正在城外巡逻的白波斥候,隐隐见到大军上那旌旗写有‘河东文翰’的字样,立马脸sè剧变,连忙冲回晋阳城。

    河东大军,来到晋阳城二十里外,便再无前进,而是开始了安营下寨。文翰站在一处,默默地望着远方的晋阳城。

    时隔两年后,文翰再次来到晋阳,不觉有些唏嘘,晋阳这里他有着不少的回忆,他还记得当初他就在这晋阳城里,与驯马人相识、认亲,然后又向丁原学习箭艺,后来他成为了河东太守,因为要实施屯田之策,又再来到晋阳这里向丁原借粮。当初若非丁原愿意借粮,屯田就无法在河东推行,如此文翰就不可能稳定河东的大局,从河东豪门人手中夺来掌控河东的大权。

    与此同时在晋阳城内,郡所大殿。

    “若末将猜得不错,在末将离开前赶来的那一支兵马,应是张扬的平阳军。当时末将已连胜西河、五原、朔方联军近十场,歼灭其大半兵马。若非这平阳军忽然赶至,末将定然能在半月之内将其尽数歼灭!不过,末将没料到的是,李将军竟会如此之快就败在了那河东、平阳军的手中呐!”

    刘辟刚回晋阳不久,郭大让其休息一rì后,再传他来见,此时正听他在禀报定襄的军情。

    “忽然将刘大哥从前线调回,鄙人实乃无奈。鄙人亦是深明,以刘大哥的能耐,若非这张扬那老匹夫杀出,定能很快锁定定襄的战局。不过战场中千变万化,一切都以大局为重,如今那河东军已占了上党郡,正往太原杀来。只要我等白波天军能在这晋阳城下将文不凡击退,那么张扬那群老匹夫便不足为患。”

    “不过,天师大人。我的两万大军从定襄战线撤下,那么在定襄内就仅剩下不到二万的大军,而虽然西河、五原、朔方联军被我歼灭大半兵马,但亦还剩下一万五千多兵马,加之来援的平阳军,总数将近三万。

    如此,在太原的战事,我等必须捉紧时间,否则待张扬那老匹夫攻破定襄,挥军兵临晋阳和河东军前后夹击的话,如此晋阳危矣。”

    “刘大哥所言甚是,鄙人!!”

    郭大话刚说到一半,忽然一军士手忙脚乱的从门外急急奔来,当即打断了郭大的话。

    “报~!报~!!”

    “混账!何时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郭大一眯眼眸,甚是威严地大喝道。

    “天师~!河东,河东军来来来了!!”

    郭大脸sè刹地一变,身体一颤,好似整个人都静止住了。而大殿之内,听到这一消息的各白波将领皆是脸sè剧变。

    “河东军来了多少兵马!!”

    “秉天师,据城外斥候目测,大概有三万人左右!”

    郭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震住自己的慌乱,便是一甩手道。

    “鄙人知道了,退下吧。”

    等那军士离开后,大殿内陷入了一阵死寂,而且有一种莫名的压抑,好似周围的空间在不断地收缩,将他们不断地捏压。

    “哎!!怕个鸟呐!!那文不凡又不是三头六臂的怪物!天师大人,若这文不凡敢攻来,韩某愿意领兵出战,与之决一死战!”

    “不可!文不凡麾下猛将如云,河东军士又皆是骁勇善战的jīng兵,万万不能与之硬碰!此举无疑为,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韩曤刚一请战,刘辟就立马反驳道。韩曤听罢,牛大的眼目一瞪,嗓音便是大了好几分。

    “刘将军,如今河东军占了上党,于夫罗两万匈奴jīng骑和李乐三万jīng兵皆被打败。白波天军此时士气低迷,此时正须赢下一战,提升士气!

    况且,白波天军亦非两年前在白波谷时的乌合之众。这两年,我等天军在并州这里所向披靡,将士们历经数十场战事,战力比之以往提升了不知多少倍。而且,刘将军别忘了,天师麾下还有五千白波力士!”

    韩曤口中的白波力士乃是当初黄巾军内的黄巾力士,这些黄巾力士乃是张角组建的一支jīng兵,个个都有拔木碎石之力,且个个力士生xìng彪悍,战之所处,必然攻破,否则永不退后。而张角在广宗战败后,这些力士便是散去了,后来又闻得郭大之名,纷纷投于郭大麾下。这些白波力士,每个都有以一敌三之能,乃是郭大的皇牌jīng兵。郭大这两年在并州征战,数次遇到危境,皆是这支五千jīng兵力挽狂澜。

    刘辟听韩曤提起这白波力士,顿时便是闭起了嘴,望向了郭大。刘辟并非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他,毕竟非是这决策之人。这一切,还需交由郭大来决定。

    “韩曤所言甚合鄙人之意。眼下,我等白波天军确实需要一场大胜来提高士气。我等偌大的天军,不可能常让这文不凡压住一头。否则麾下将士会无形中对文不凡的兵马生了俱心。”

    郭大缓缓地说道,他何尝不想将文翰这一梦魇打碎,只要能胜下一场,那么无论是他还是一众白波天军,皆会士气飙升,战意昂然。

    刘辟听罢,也隐隐觉得此话不无道理,当下便是点了点头认同下来。而主要给之其信心的则是,那支以往攻无不破的五千白波力士。

    “好!既然诸位皆无异议,如此明rì便点齐兵马,与河东军摆阵掠战。诸位各自回去好好准备,养jīng蓄锐,明rì之战非胜不可!”

    郭大一啪桌案,当下便是决定下来。刘辟、韩曤、杨奉等众将皆跪下接令,各人心中皆有以明rì之战,来雪耻的决心。

    次rì拂晓,艳阳初升,晋阳城内便是响起一阵兵马鉄戈震动之声,一支支白波兵马从晋阳城内奔出。

    杨奉领一万刀盾兵冲在前头,韩曤领二万长枪兵立于阵中左右,而刘辟则领八千骑军处在二万长枪兵后,在大阵后zhōng yāng,则是由郭大所领的五千白波力士和七千弓弩手。两白波力士,在郭大身边,放下一大绣旗,傍竖大红圈金线帅字旗于郭大马前。

    擂鼓、鸣金声轰然响起,震山摇海,令整片的大地都似在起伏跳动。

    文翰收到寨外巡逻的斥候禀报,听得郭大竟主动掠战,不觉有些惊奇。然后脸sè又凝重下来,郭大为人谨慎,他竟敢掠战,必是有所把握。

    不过,文翰并没有退缩,呼唤左右,通知各部人马立马领军出战。半个时辰后,大寨内一支支河东兵马声势浩荡奔出,在阵中前军先锋乃是由赵云所领的六千骑军,随后中军左右两队,势如羽翼,左队的则是由高顺所领的一千余人陷阵营和七千长枪兵,右队则是徐晃所领的一千jīng盾营和八千刀盾兵,后军中的七千弓弩手则由文翰所领。而作为军师的戏隆,理所当然地陪伴在文翰左右,观清局势,随时指点文翰,掌控大局。

    戏隆眯着星目,观了对面的大阵一会,便向文翰说道。

    “白波贼此阵平淡无奇,从其以盾兵为头,枪兵为中军这点,就知此乃守阵。不过,我观后军中那五千拿连锁铁锤的兵马,个个长得孔武有力,想必正是郭大的敢于向主公主动掠战的凭依。主公可吩咐各将领,令他们注意这支兵马。”

    文翰听罢点了点头,便令数个传令兵通知阵中各个将领。而果然如戏隆所说,这白波贼擂鼓已快有一个时辰,就是不进,看来是在等河东军去攻。

    文翰掣出腰间宝剑,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动作,顿时在河东阵中吹起了一阵快捷的号角声音。在前军的赵云听罢,一举龙胆亮银枪领着六千骑军便是冲了出去。与此同时,高顺和徐晃左右两翼的中军,亦开始了冲杀,紧随在赵云的骑军之后。

    白波贼阵中,见河东军终于开始了进攻,在前军的杨奉立马抖数jīng神,令一万刀盾手摆出一面面巨大的盾墙。而韩曤所领的长枪兵亦随后而动,个个满脸凝重,捉紧手中的长枪。至于郭大,连声喝令,让七千弓弩手搭弓上箭,随时做好shè击的准备。

    哒哒哒哒哒哒!

    很快身穿白袍的赵云,一马当先,先是出现在杨奉所领的一万刀盾兵眼前。赵云看着眼前,一面面盾墙组成的一线屏障,眼眸露出道道jīng光。只见赵云忽然一抽缰绳,竟纵马飞跃半空,坠落向一面盾墙。

    那组成盾墙的刀盾兵未料到赵云竟有此举,吓得面容失sè,连忙轰散而去。轰的一声,夜照玉狮子骇然落地,卷起一阵风尘,而在周边的刀盾手立马举起大刀向赵云围杀而去。

第三百八十四章 赵子龙再立神威

    赵云不慌不急,龙胆亮银枪迅猛飞动,快如闪电,只见连连枪花伴随着血液和惨叫声,在赵云周边不断绽放。

    仅仅一霎那间,那扑来的数十个刀盾兵皆被赵云或刺或撩或扫杀死于龙胆亮银枪下。包围圈里的其余刀盾兵,见赵云如此勇猛犀利,心有恐惧,皆不敢上。赵云凌厉的眼眸迸发出阵阵灿光,猛地一夹马腹,策马在乱军中肆意飞奔,龙胆亮银枪挥动不停,见人就刺就扫,宛如成为一个无法可阻的尖锥,大肆破坏。

    而电光火石之间,赵云所领的六千骑军杀至,因为赵云已从白波刀盾兵组成的屏障中,杀开了一条破口,这些骑军随着这一破口之处冲锋而去,顿时将这破口拉大起来,杨奉声sè俱厉地指挥,让其麾下去补这破口,但为时已晚,只见六千河东骑军挥舞着长矛疾奔,将周边的赶来的白波刀盾兵一个个刺死,然后笔直而冲,不断地冲入白波贼的阵内。

    “快!围住他们!!只要将这些河东骑军的冲势遏制,那么他们就再无威胁之力,任由我等宰杀!!”

    杨奉再次暴喝起来,而随着他的命令下落,将近一万白波刀盾兵立马宛如一个巨大的渔网似的朝那支河东骑军四面八方地围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高顺和徐晃所领的兵马杀至。高顺虽在攻取兴和城时,受了不轻的伤势,但他和关羽不同的是,当时他凭着过人的敏锐和战场经验,硬是避开了身体的部位,而关羽当初在长安时,为了保护貂蝉,不躲不闪,身上不少重要部位都被刺伤。所以高顺所受的伤势,远无关羽那般严重。后来高顺在兴和城休息了一段时间后,身体几乎恢复,而他一向都是硬汉子风格,文翰见他jīng神气极佳,也无阻止他随军出征。

    高顺和徐晃两支兵马,宛如一对巨大的翅膀扑向了杨奉的刀盾兵,陷阵营和jīng盾营首当其冲,杀得杨奉的刀盾兵一阵大乱。而随着高顺、徐晃引军杀至,杨奉的刀盾兵根本无法对赵云的六千骑军形成包围之势,只见赵云领着六千骑军越冲越快,很快便是迎向了白波阵中军韩曤所领的二万长枪兵。

    韩曤一直观察战局,见赵云勇不可挡,若不是这赵云硬是靠着其绝伦的武艺在杨奉刀盾兵组成的屏障中杀出一块破口,其身后的骑军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突破到此处。韩曤屏息凝神,满脸凝重地指挥着其麾下的长枪兵组阵去挡。

    赵云迎着前头密密麻麻好似蚁群一般冲来的白波长枪兵,冲势不但未慢一些,更是狂甩马鞭,夜照玉狮子嘶鸣一声,冲势陡然加快。只见赵云一头冲入了长枪兵的人cháo之内,随后便是响起一阵阵凄厉的惨叫,不过这声音并不是从赵云口中发出,而是从那些围杀他的白波长枪兵口中叫出。

    赵云就似一个战场终结者,其所过之处,皆是血光浩荡,只见在白波长枪兵的人cháo中,一片一片地骇然散开。紧接着六千河东骑军杀至,骑军有着马匹的速度,冲锋起来,攻势极猛,杀得去挡的白波长枪兵一大片一大片地狂倒。

    韩曤愈看脸sè就愈差,如今若再无一人去挡住赵云的冲势,只怕他这一阵中军很快就被其突破。韩曤心骤地强震,一啪坐下马匹,挥舞着七尺大刀,竟策马奔腾,杀向了赵云。

    “黄毛小儿,休得嚣张!看我如何取你项上首级!!”

    赵云正在冲杀,忽听得前方有一大汉哇哇大叫,正朝他策马冲来。赵云冷然一笑,纵马去迎,就在韩曤快到之时,龙胆亮银枪倏然窜刺,直取韩曤的心窝。韩曤没料到,赵云出手如此之快,仓促提刀去挡。

    砰的一声。韩曤的脸sè顿时就变了,他拿刀的手虎口迅即就裂了,暗道好恐怖的力气。不过赵云杀敌最擅长的非是使力,而是依靠枪式之jīng妙,还有无与伦比的的速度。只见赵云喝的一声,乍眼一看似乎只是刺出了一枪,但却显现出数十道枪影,韩曤何尝见过如此恐怖的枪式,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几乎用尽全身的潜力,疯狂地挥刀去挡,可是赵云这枪式实在猛烈快速,韩曤只是裆下了六枪,随后只听到他的身体咻咻咻咻地响起声响,顿时血液迸飞。而赵云似乎有用不尽的力气,这枪势仍在爆动,韩曤暗暗叫苦,yù要想逃,却发现自己好似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被赵云的枪式生生地钳制住了,一旦他挥刀的速度慢下些许,立刻就会丧命!

    而就在赵云和韩曤交手的期间,刘辟在郭大的命令下,领着八千白波骑军加入了战场之中,白波骑军和白波长枪兵前后围杀河东骑军。河东骑军顿时被挡住了冲势,一时陷入了僵局,与白波骑军和白波长枪兵开始缠杀。

    而刘辟眼疾看到韩曤危急,不敢迟疑,连忙策马来救。

    “韩将军莫慌!我刘辟来也!”

    刘辟挺枪跃马,直取赵云。只见刘辟一枪刺出,刺的就是赵云的头颅。韩曤见刘辟赶来,心神不由一松,原以为赵云定会提枪去挡。哪知赵云无视刘辟的来抢,同时攻势骤然加猛,身上气势陡然暴涨,隐隐好似听到龙鸣之声。

    韩曤料之不及,又因其心神有松懈,根本未做防备,被赵云一枪刺穿眉心,整个大脑袋瞬间爆开。赵云一招得手,坐下夜照玉狮子灵xìng非凡,迅疾往后一跳,赵云的鼻子几乎是贴着刘辟的枪刃而过,避过了刘辟的杀招。

    刘辟见韩曤死去,来不及悲伤,心中唯有恐惧,又见赵云那对恐怖凌厉的眼眸投向了自己,魂魄都快吓飞,连忙策马逃离。赵云紧追其后,刘辟冲入白波骑军阵内,赵云毫不犹豫,提枪杀去。

    而这时,不少白波贼军亦看到了刚才赵云杀死韩曤一幕,个个皆是生了俱心,此时见赵云杀来不觉地退了几步。反之河东骑军士气大增,赵云的到来,好似附有了他们勇猛之力,立马随着赵云重新发动冲杀。

    与此同时,高顺和徐晃亦领着其麾下兵马杀散了杨奉的刀盾兵,杨奉被徐晃一斧砍破了武器,正领残军往中军逃来。

    在阵中后军的郭大,见到韩曤被杀,而自军又是被河东军杀得一片倒,怒火几乎铺满了全身,状若癫疯竭斯底里地吼叫起来,终于派出了五千白波力士,yù要靠其力挽狂澜。

    只见一个个平均身高足有七尺,浑身孔武有力,手执连锁铁锤的白波力士,好似一头头红眼的公牛,厉声狂吼,双腿奔动,朝着战场飞疾而去。

    此时,赵云正领着河东骑军冲杀在刘辟的白波骑军之内,忽然见得后方尘土飞扬,一队数量不多,但气势却极为惊人的步兵正在冲来。赵云想到在战前,文翰的叮嘱,不敢大意,连忙令全军放慢速度,等待高顺和徐晃的兵马赶至。

    而刘辟还有白波骑军,见到郭大终于出动了白波力士,顿时个个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而且还好似打了鸡血似的,斗志高昂。待白波力士将要冲进,刘辟一举长枪,立马令全军随着白波力士一起冲杀。

    同时,赵云和高顺、徐晃的兵马亦合兵一处,快速地摆好了阵型,赵云、高顺、徐晃三将快速地交流眼sè后,同时挥动手中武器,发出了进攻的口令。赵云领着河东骑军首当其冲,高顺、徐晃则由左右两路发动了进攻。

    很快,两支大军扑杀起来。赵云的河东骑军最先和白波力士接触,这些白波力士虽是步兵,但却异常恐怖,而且他们似乎对骑兵有一套特殊的作战方式。只见他们挥动起手中的连锁铁锤,不打人只打马腿,很多河东骑军正在冲锋,正想抬枪去刺,哪知面前的白波力士挥起连锁铁锤就往他坐下马匹的四蹄扫去。顿时无数惨烈的马鸣声响起,一个个河东骑军骤然坠落马下,然后被扑来的无数白波力士用连锁铁锤砸成肉酱。

    白波力士猛烈的攻势,就似一只苍天巨手生生地将河东骑军捏住了。赵云亦未想到这白波力士竟有如此奇特的攻击手法,还好夜照玉狮子乃是绝世宝马,连连跳跃,未被这扫来的无数连锁铁锤扫中,不过饶是如此,赵云亦是暗暗叫苦,他几乎被逼得无法抬枪。而很快刘辟的骑军冲至,借着白波力士的攻势,肆意地趁乱厮杀。河东骑军的数量陡然下降,若非高顺和徐晃的兵马及时赶来,只怕在不用半个时辰,就会全军覆没。

    当徐晃领着jīng盾营遇上这白波力士时,才知为何文翰在战前要叮嘱他小心这支兵马。只见一千jīng盾营军士,竟被这白波力士打得连连后退,不少jīng盾营的军士手中的盾牌更是被其一锤扫飞脱手。jīng盾营的军士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其身后的河东刀盾兵,几乎被白波力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另一边的高顺,脸sè极其沉重如面临大敌,陷阵营和白波力士厮杀起来,竟杀得不相上下。可知,陷阵营自组建开始,从来皆是一往无后,攻无不破。原本的二千人,经历数十场惨烈大战后,仅仅剩下不到千人。但这千人个个皆是从地狱中杀出的修罗战士,战力之强,几乎毫不逊sè于文翰麾下另一支皇牌兵马黑风骑。或许甚至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时,陷阵营拥有的装备,亦是河东军内最为jīng良的。

    所以对于高顺来说,陷阵营被挡住了攻势,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火!!!”

    “火!火!!火!!!火!!!!”

    高顺一声厉喝,顿时其身后的一千陷阵营将士厉声应和,攻势忽地猛如火势,一根根森然的长矛暴然刺出,和冲来的白波力士挥出的连锁铁锤剧烈地碰撞在一起,顿时一道道狂烈的火花四溅。

    “雷!!!”

    “雷!雷!!雷!!!雷!!!”

    攻势不停,骤然加速。只见高顺俨然化作了一只匍匐而跃的黑豹子,提长槊冲入白波力士的人cháo之内,连连刺死数个白波力士,而其身后的陷阵营将士,亦奔动起来,个个枪式极猛,且无视白波力士的进攻,以一股一往无后的气势,冲进了白波力士的人cháo之内,杀得又快又猛。与之对敌的白波力士,除了先前杀了数十个冲来的陷阵营将士后,被其恐怖的气势和攻势给震住了。阵势渐渐开始有些凌乱,而白波力士中,缺少像高顺这般一个勇猛铁血的硬汉将领,所以其阵势乱得越来越快,饶是如此,陷阵营亦非是打得其毫无还手之力,不断地有伤亡出现。当然,他们的伤亡要比与之交战的白波力士少于数倍。而在陷阵营后的河东长枪兵,借着陷阵营威势,亦能杀得尤为畅快。

第三百八十五章 大败白波贼

    “龙盾!!”

    而在另一边,徐晃亦渐渐围住了战局,毕竟jīng盾营可是他花了数年的心血,重金打造出来的jīng兵。只见jīng盾营倏然地组成一面巨大的盾墙,裆下了无数投来的连锁铁锤,随后在盾墙无数的空隙中,一根根犀利的长枪猝然刺出,将不少冲近的白波力士刺死。但是白波力士亦不笨,连番几次尝过龙盾的厉害后,就不敢太过靠近,只要与其保持一段距离,就能远远减少龙盾的杀伤力。而徐晃见此,亦开始不断的变化布阵,用虎盾的化整为零与之厮杀,然后看准时机,再用龙盾挡住其一阵狂烈的攻势,让这白波力士无法乘胜追击,暂时与之陷入了僵局。

    至于赵云的骑军,他们没有一支像陷阵营、jīng盾营的jīng兵来挡住白波力士的大半攻势,所以在白波力士和刘辟的骑军围杀下,伤亡极为惨重。而赵云远无刚才的那般的勇猛绝伦,在这一段时间内,仅仅杀了数十个白波力士而已。

    就在此时,后方遽然杀声大作,只见杨奉将白波长枪兵收拢后,分出两支兵马,一支赶来助阵,另一支则由他亲自所领,杀向文翰的所在位置。

    赵云和高顺、徐晃顿时大惊,不过此时在文翰的阵内,仍旧是响着进攻的擂鼓声,也就说文翰让他们继续进攻。

    赵云脸sè一凝,心中骤地下了一个决定,只见他忽然气势陡升,一抽缰绳,夜照玉狮子连连飞跃。赵云在乱军中纵马疾奔,竟单枪匹马的朝郭大的位置冲杀而去。

    赵云明白,依照如今的情势,河东军迟早会败,而此时若要力挽狂澜,唯有剑走偏锋,取敌阵统领,逼得其下令撤军。

    赵云越冲越快,而在阵中的刘辟见赵云如此,似乎猜到了他的意图,顿时是一阵惊愕,想这白袍小将真不知死活,竟敢单枪匹马去杀足有七千弓弩手保护的郭大。这无疑就是去送死。但刘辟亦知此白袍小将了得,不敢托大,连忙令数队白波骑军去挡。

    赵云一路冲杀,忽见数队骑军挡住其去路,亦不敢方向,直冲而去,龙胆亮银枪倏然挥动,只见赵云一头撞入了数百个白波骑军的人cháo之内,在策马奔腾中,不断地刺杀,大有一种挡我去路者死的威势。

    赵云杀得那数百白波骑军一阵人仰马翻,骇然突破而去,笔直地冲向了郭大的所在位置。赵云的勇猛绝伦,看得场上无论是河东还是白波军的将士皆是一阵目瞪口呆。

    在郭大周边的七千弓弩手,见赵云赫然杀至,连忙放箭去shè。顿时遍天皆是箭矢,赵云却是无数着,这狂暴的箭雨,挥舞着龙胆亮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将数之不尽的箭矢狂扫而去。一白波将领越看越是心惊不已,连忙劝郭大躲向后军。

    郭大麾下爱将韩曤,正是被赵云所杀,对赵云可谓是恨之入骨,一甩兜鍪扑地,大呼道。

    “大丈夫愿临阵斗死,怎可临阵退缩。而且对面仅有一员小将,鄙人身边可有七千弓弩手在此,怎轮到他嚣张!!shè!!给鄙人将这狂徒shè死!!鄙人要他万箭穿心而死!!”

    一轮轮的箭cháo飞驰,天上好似下了倾盆大雨般的箭雨,赵云在万箭之中,威骇前进,而其坐下的夜照玉狮子似乎深信赵云的能耐,只管拨动四蹄,在大地中疾奔。

    随着赵云的越来越接近,郭大的脸sè便是越来越惊,一脸的不可思议,双目惊骇之sè,就似看到了一只洪荒巨兽在向自己杀来似的。哪还顾得刚才的豪言壮志,连忙往后阵躲去。

    而赵云越来越近,这箭矢的攻势当然越来越猛,而到了一定的距离后,那指挥的白波将领猝然令一队弓弩手,去shè夜照玉狮子的马腿。夜照玉狮子似乎有所感应,猝然地连连飞跃起来,而赵云的枪式舞得更快了,夜照玉狮子对于他来说,就如亲兄弟一般,所以他接下来几乎都在为夜照玉狮子挡箭,而自己则靠着其惊人的敏捷,去避开箭雨,饶是如此赵云亦是中了数箭。

    受伤的雄师,远比未受伤时更为恐怖。夜照玉狮子灵xìng的马目内,竟升起了怒火之sè,厉声鸣叫一声,跑得宛如火风。而中箭后的赵云,眼神变得更为冷冽,险境逼出了他全身的无尽潜能。

    在电光火石之间,赵云竟已快杀到了七千弓弩手阵前。郭大早已吓得魂魄尽碎,慌忙急走,顾不得思考大局,又急令四周吹起收兵号角,急令兵马回救。

    白波阵中,鸣金收兵号角声一响起,顿时刘辟不敢再去恋战连忙领白波骑军和白波力士回救。他们这一退,河东骑军和高顺、徐晃的兵马立即发动冲杀,掩杀而去。

    至于另一边,杨奉领着一军,正冒着箭雨往文翰的阵中杀去,哪知后方传起了自军鸣金收兵的号角声,虽是无奈,但还是当机立断引军后撤。文翰又怎能让杨奉轻易逃走,连忙令弓弩手发箭去shè,一时shè死了不少白波贼子。

    却说赵云杀到白波弓弩手阵内,左突右冲,受伤后的他,攻势非但未减,反而还猛烈几分,宛如天将在杀凡兵,杀得一众白波弓弩手战胆都快破了。

    不过,赵云亦非是无所不能的神人,他被白波弓弩手挡住,而就在这一段时间内,郭大已是逐渐逃远。同时后面的白波军大队掩至,白波骑军和白波力士,两路并杀而来。赵云一凝凌厉眼眸,冲至那绣旗位置,一枪刺死那执旗将,然后又将那刺有帅字的绣旗,一枪扫断。

    轰的一声,那绣旗应声而倒。而在绣旗倒下的瞬间,一众白波贼好似尽失军魂,所有战意尽飞。

    赵云扫断绣旗后,撩起龙胆亮银枪,连刺出数道枪花,荡开一阵脚,夺路突围而走。郭大见赵云逃去,这时才猛地醒悟自己刚才的荒唐之举,竟因恐惧而令全军收兵回救,让原本的大好战局瞬间崩盘。

    不过,这世间并无后悔药。郭大再是追悔莫及,也不可能回到过去。而此时,河东大军已掩杀而至,失去了战意、士气的白波贼子哪是其对手,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兵败如山倒。

    郭大见败局已定,只好先领弓弩手逃回晋阳城内。随后刘辟引残军赶回,高顺和徐晃被城中早已准备好的,弓弩手shè住,又见阵后尚有一支白波兵马,连忙引军挥杀而去。这支兵马正是杨奉所领的残军。

    杨奉见河东大军围杀而来,顿时满脸皆是绝望,那还顾得其麾下大军,趁乱引一支兵马突破逃去。而余下的白波残军,就似被群狼扑入羊窝的羊羔,瞬间就被分食殆尽。

    于此,河东军和白波贼军在晋阳第一场的大战,就此结束。此战可谓是千变万化,若非最后靠着赵云这浑身是胆的孤胆英雄,硬是杀得郭大失去理智,被恐惧所控制,逼得其下令退军的话,很可能此时被杀得兵败如山倒的就是河东军了。

    当然,其中文翰面对杨奉杀来的大军却临危不乱,硬是强稳战局,而不是像郭大那般下令收兵令各部队回救,亦是此场胜负的关键。不过,其实这也不怪郭大。毕竟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个如赵云这般,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之首,如囊中探物的猛将?

    河东军可谓是艰难地赢下了一阵,此战河东军死伤足有七千多人。赵云的骑军损失了三千多人,而高顺的陷阵营死了亦有百名jīng兵,所领的长枪兵死了二千多人。至于徐晃其jīng盾营亦是死了近百名jīng兵,所领的刀盾兵亦死去二千多人。

    在河东军的营寨内。

    文翰听着各军的伤亡报告,眉头深锁,脸sè凝重中带有悲意。在文翰身边的戏隆,脸sè亦甚是难看。

    “还好在战前,我等有提前告知赵将军、高将军、徐将军他们注意那支连锁铁锤兵。否则,此战谁胜谁负就难说了。

    主公,目前看来要击败这晋阳城内的白波贼军,不付出沉重的代价,难矣,难矣。”

    文翰黑沉着脸sè,心情似乎极差,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戏隆见此,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连忙安抚道。

    “不过,还好今rì河东军赢下了此战。而且赵云更是杀死了白波贼军的一员大将。想必如今白波贼军士气低迷,一时半会是不敢再来掠战。

    如此,我等还有不少时间来思考对策。这白波贼军最大的凭依,就是那支连锁铁锤兵,若是有办法将其歼灭的话,那么白波贼军对河东军再无威胁之力。”

    文翰听罢,沉吟了一阵,忽然开口,眼中带着甚是期待的目光,向戏隆的问道。

    “那志才可有破敌之法?”

    戏隆皱着眉头,苦思了一阵,不过最终还是无奈地摇头道。

    “恕隆无能,此时暂无想到可行的方法。”

    “志才莫要这般说话,此番征战并州,一路下来都是你为我出谋划策。而且这破敌之法非是你所擅长的领域。是我凡事都太过依赖于你了。”

    术业有专攻,戏志才虽是超一流的谋士,但亦非是全能。他所擅长的,是大局之策,例如文翰如何稳定河东,将河东之权掌控。还有为文翰定好,出征并州之策。戏隆就似一个未来策划师,为文翰谋定其未来的走向。

    而就在文翰和戏隆正为如何击破白波力士烦恼的同时,在另一边晋阳郡殿之内。

    郭大眼中跳着仇恨的怒火,浑身不止地在颤听着跪在殿堂zhōng yāng,身体频频战栗的一个白波将领的报告。

第三百八十六章 再布战局

    “因为韩将军被敌将所杀,其麾下的二万长枪兵有一段时间,无人所领,所以死伤极为惨重。后来虽然杨将军整顿了他们,将其和麾下一万刀盾兵合兵一处,但之后又因为杨将军攻取敌方后阵不成,又遭到围杀,那一支兵马几乎全军覆没。末将刚才统计后,逃回来的刀盾兵伤亡人数约有六千余人,而长枪兵则几乎损失大半,伤亡了一万余人。至于刘将军的骑军,亦伤亡了三千多人。白波力士伤亡八百,弓弩手伤亡二百。”

    “哼哼哼~~!也就是说,鄙人的兵马,将近损了二万人!!!”

    郭大怒极而笑,就这一战,他损失了二万兵马,还有其麾下一员爱将。郭大的笑声yīn寒而有显得癫疯,笑得在场的白波将领心里一阵直揪。

    “天师大人,今rì之战我等白波天军虽败,但并非败得一无是处。白波力士悍勇之威,诸位皆有眼所见,若非后来河东军那白袍小将yīn险,偷袭天师大人。很可能,今rì之战,胜的就是我等白波天军。

    明rì天师大人可在城上观战,将指挥大权交予刘将军,再给予刘将军配备重兵,防止那白袍小将再来偷袭,如此我等白波天军便能稳cāo胜券!!”

    杨奉忽然走前一步,他是众白波将领中,唯一没有垂头丧气,而是满脸皆是亢奋仇恨的将领。他与韩曤情同手足,如今韩曤死了,他就如死了一个亲兄弟,心里哀恨觉不少于郭大。

    “不可!!天师大人,晋阳城易守难攻,城高十丈,四面城门皆有护城河,可谓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如今将士士气低迷,我等不可贸然进攻。反之我等应据城而守,消耗河东兵力。虽然今rì一战我军伤亡二万军士,但河东军伤亡亦不会低。

    而此时,我等天军的兵力定还超过河东军,如此又有晋阳这座坚城,若是河东军强攻晋阳城,其兵力定会迅速消耗。待其消耗得七八,天师大人再派全军出击,定可杀退河东军!”

    刘辟连忙走出,神情激动地向郭大劝道。郭大皱了皱眉头,心中在想着杨奉和刘辟的话,一时显得犹豫不决起来。

    “刘将军,莫非你忘了定襄战情紧急,张扬老匹夫的平阳军再加上西河、五原、朔方三路兵马,总兵力足有三万之巨。兵力超于留守在定襄的二万白波天军。不知什么时候,张扬那老匹夫就会攻破定襄领大军来围攻晋阳。如今若不捉紧时机,与河东军决一死战,更待何时?”

    “杨将军此话实在是,危言耸听。定襄战情虽急,但却未到火烧眉头的地步。若是我等自乱阵脚,岂不是自取灭亡呼!”

    “哼哼,我看刘将军只会说风凉话。文不凡狡猾yīn险,我看他今rì之所以会应战,七成是未知定襄的战况。

    若是他得知,定会围而不攻,只缠住晋阳的白波天军,待张扬那老匹夫能有足够的时间,击败在定襄的白波天军,然后再与其一同围攻晋阳!”

    杨奉和刘辟舌枪唇剑在大殿内,眼红耳赤地争吵了起来,原本就是烦躁不已的郭大,越听越乱,整颗头都似堵塞了。

    “聒噪!!都给鄙人闭嘴!!!”

    郭大骤地一喝,顿时杨奉和刘辟都停了下来。郭大满脸yīn影不定,脸sè极为难看,此时众白波将领都把目光投向于他,等待他的抉择。

    “韩曤刚死,今rì天军又是败了一阵,不宜立刻就出兵作战。传鄙人命令,全军休整三rì,同时加强晋阳城的防备。是攻是守,待三rì之后,鄙人再做决定!”

    郭大闭着眼睛,缓缓地说道。杨奉听此,不由神sè一变,张口便道。

    “天师!!”

    “闭嘴!!杨奉,我知你和韩曤情同手足,报仇心切。但你乃一军之将,当不能被怒火冲昏了脑袋。此事,就此决定!休得多言!好了,鄙人需要清静,来想想如何击退这河东军。你们都退下吧!”

    郭大用一副不容反抗的口气,威严说道。杨奉大大地呼了几口大气,狠狠地瞪了刘辟一眼,刘辟却是视而不见。

    而随后,一众白波将领陆续离开了大殿。郭大缓缓地睁开双目,脸sè瞬间变得狰狞可怕,反反复复喃喃着都是三个字。

    文!不!凡!

    到了深夜时分,在文翰的帐篷内。

    “主公,隆有一事不解。这晋阳城乃是并州治所,并州最大的城池,其城墙高足十丈且又有护城河,易守难攻。为何这白波贼却退而其次,反倒主动来攻?”

    此时戏隆正在文翰帐里,和文翰商议对策。文翰听罢,眼睛忽地一亮。

    “等等!志才,今rì那郭大摆阵掠战,出动了将近五万兵力。若按我等先前把握的情报来看,这晋阳城不可能还有如此之多的兵马。难道,郭大从定襄的战线里抽取了兵力!?”

    戏隆脸sè一怔,顿时脸上露出狂喜之sè。

    “没错!定是如此!这样一来,张公在定襄的兵力,就超于白波贼军,以张公之能,想必如今在定襄的战况,断然是一片大好!”

    而就在戏隆话音刚落,在文翰帐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一个穿着平阳军服的斥候在两个河东军士的带领下急急地来到文翰的帐外求见。

    “报!主公,平阳张太守托人传来密信一封!”

    文翰和戏隆相视一眼,两人皆是一脸惊喜之sè。

    “快快传来!还有好生安排张公麾下那位兄弟歇息,不得怠慢!”

    “是!小人这就立马安排。“

    帐外那河东士卒说罢,便带着那平阳斥候离开,另外一个河东士卒则走进了帐篷,将密信递给了文翰后,亦随之离开。

    文翰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凝神看了起来,越看脸sè喜sè便越盛,最后更是哈哈笑了起来。

    “主公,这信上写的是什么?是否,张公已经打败了定襄的白波贼军!?”

    “志才所猜,虽不中亦不远矣。郭大果然从定襄抽离了两万贼军,如今张公的大军已将定襄的白波贼军团团围于善无城,不出半月便能将善无城攻下。

    张公特意传信过来,让我等莫要急攻晋阳,待他攻破善无后,领大军与我河东军一同前后夹击围攻晋阳!”

    “哈哈。如此一来,白波贼军再无翻天之力。眼下主公只要缠住晋阳城内的白波贼子,让其无法回援善无便可。不过…”

    戏隆朗然大笑,不过话说到一半,好似想到了什么,脸sè骤地沉了下来。文翰见戏隆一惊一乍的,不觉皱了皱眉头道。

    “不过什么?志才有话就直说!”

    “哎!不过这样一来,主公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若是待张公的兵马赶来,歼灭白波贼后,太原郡定会重落于张公手中。

    而且晋阳城的战事一定,并州再无贼子,张公定会对主公有所防备。如此,主公花费了如今多心血远征并州,最后得到的只有一个上党郡。”

    太原郡乃是并州郡治,人口之多,远超于其他七郡,且乃是太原出了名人杰地灵之地。一个太原郡的重要xìng可比得上十个上党郡。所以,若文翰想取得并州,那么太原郡,势在必得!而对于张扬来说,亦是一样,他若想要将并州收复,太原郡就不容有失,所以他当初才会对出兵援救定襄一事犹豫不决,顾前瞻后。

    “嫁衣便嫁衣吧。今rì一战,河东军损失了七千兵马,如今剩下的兵力只有两万。反观晋阳城内则有将近三万贼军。而且晋阳城易守难攻,若是河东军强攻晋阳,即使攻下晋阳亦是惨胜,到时剩下的兵马只怕不会超过一半。

    而等到那时,张公领大军赶来。兵力不足的我们,莫说一个太原郡或者连上党郡也不保。并州之事,我等可以从长计议,当下便见步走步吧。”

    文翰对此亦是无奈,虽然弱肉强食乃乱世永远不变的铁则,但文翰一旦图谋并州的野心展露,在理义上便会低了一头。张扬便可借此,在理义上痛击文翰,聚大军与文翰的兵马开战。毕竟张扬乃是昔rì的并州刺史丁原的旧将,他将并州收复,实乃于情于理。而无论并州百姓如何爱戴拥护文翰,但文翰毕竟是一个外人。

    戏隆听出了文翰话中的无奈,沉吟了一阵后,安抚道。

    “不过主公亦不用灰心。如今晋阳城内的白波贼已被逼入绝境,隆想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只要他们沉不住气,心急则乱,定会领兵来攻。眼下我等应未雨绸缪,想出一计,能够将这白波贼军痛击,甚至能将这晋阳城夺得亦说不定!”

    “志才此言甚是,如此我等便捉紧时间来想这对策吧。但愿这晋阳城的白波贼能在张公大军赶来之前,有所动作。”

    文翰重重地点了点头后,便是开始和戏隆商议起来。不过,即使他们商议出对策,也改变不了他们如今被动的态势。除非晋阳城内的白波贼,当真按耐不住来攻,否则戏隆和文翰商议出来的对策再妙,也是毫无用处。

    接下来的数rì,河东军并无攻势,而晋阳城内的白波贼军亦无再来掠战。不过,在河东营寨内。文翰和戏隆却是忙过不停,他们不断地游走在新加入河东军的原白波贼的将领周边,不知与他们在暗中商议着什么。

第三百八十七章 白波贼的决心

    看来文翰和戏隆已是想出了对策,而且正在筹划准备当中。

    某夜,在文翰的帐里,左右两席做了八个彪形大汉,这八个彪形大汉皆是原白波贼内权势职位较大的将领。

    “主公,俺不明白。既然主公和军师有这么好的计策,为何不主动出击,让俺们偷偷地给晋阳城内的白波贼传信?”

    坐在左席首座一个脸上有疤的大汉,望向文翰和戏隆,开口问道。

    文翰听罢默然一笑,也不做声,而站在他旁边的戏隆则淡淡一笑,为其解答道。

    “呵呵,牛都尉你原是白波军里的一员大将,也知我等主公和这郭大已是老对手了。郭大还有其麾下将领曾经连连中下主公的计策,对主公甚是忌惮。若是你们主动传信给他,他定会有所怀疑,以为这又是主公设下的局,如此反而会适得其反,打草惊蛇。

    但反之,若是是他们主动进攻,而那时你们再详装叛变,他们疑心必不会大,入局的可能xìng会大大增加。”

    “嗯。军师所言甚是,是俺愚钝。”

    那脸上有疤的大汉回忆起,当初尚在白波军时,无论是郭大还是杨奉、刘辟、李乐这些在白波内位高权重的统领,一提起文翰时,那如临大敌,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禁觉得戏隆说得甚是有理,同时亦对戏隆敬重了几分。

    而同时另外七个彪形大汉亦是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又纷纷张口对戏隆拍了好几计马屁。戏隆亦不客气,照单全收,而文翰对他这毫不谦虚的xìng格早已习以为常,只在一旁默默地笑着。

    之后,文翰和戏隆又是与这八个原白波将领商议了一阵,向他们交代了一些须要注意的细节后,便是让他们回去与其麾下的士卒提前做好交代和准备。

    八个彪形大汉一一向文翰、戏隆作礼告别,离开了帐篷。待他们离开不久,戏隆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如今,我等能做的都做了。但愿这晋阳城内的白波贼当真会按耐不住,主攻出击吧。对了,主公先前曾说,已有办法解决那白波力士,不知可否一说,也好解隆心中之虑啊。”

    “呵呵,志才这个时候反倒是学会谦虚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主公才高八斗,隆在主公面前可不敢放肆。”

    “好了。莫要再啪马屁了。这套对我没用。这白波力士善用连锁铁锤,且个个士卒皆是大力士,平常步兵非是他的敌手。就连徐晃的jīng盾营,亦只是与其不相伯仲。高顺的陷阵营是能赢其一筹,不过即使能赢,亦是惨胜。而且这白波力士对骑军亦有一套克敌之法。如此看来与其硬碰硬的话,我等要将其击败,不付出惨痛的代价是绝无可能。

    不过天下无无敌之兵,白波力士再强,亦定有破敌之法。一种兵种难以与他对敌,那不妨用配合之道破之。”

    文翰说到这里,下意识的顿了一顿,戏隆正听得入神,而当他听到配合之道四字时,眼前刹地一亮,不觉地喃喃道。

    “配合之道?愿闻其详。”

    文翰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白波力士之强锋,仅限于近距离作战。如此,只要与其拉开距离,用弓弩手攻之,那么其强锋便无用武之地。

    当然,弓弩手需要一队兵马保护,徐晃的jīng盾营可当此大任,同时再有陷阵营在旁掠阵,以强敌强,杀退他们的冲锋,将其死死地围住。三种兵种配合,弓弩手做主攻,jīng盾营作守,而陷阵营则为阻敌的厉锋,断其退路,不给其突破的可能。如此白波力士必破无疑。”

    戏隆连连点头,对于这新颖的用兵之道,好似入了迷,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文翰口中所描述的对战演示。这三种兵种配合起来,可谓是jīng妙绝伦,天衣无缝。

    戏隆在脑海中做着演示,而文翰却不打扰,任其在演示中领悟。人无完人,就如刚才戏隆所说的那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再厉害的人,都有其不擅长的领域。即使现今未曾出世,被誉为古往今来第一智者,多智近乎于妖的诸葛亮,亦有其不擅长的领域,否则就不会出现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的谚语。

    时下无话,时间匆匆流逝。而晋阳城弥漫着一股死寂压抑的气氛,已经许久。在晋阳城内,家家户户皆是紧闭窗门,少有出行。街道上空空荡荡的,还有时不时会有几队白波贼的巡逻队伍走过,才让人觉得这不是一座死城。

    自从晋阳城外河东和白波军的那场大战后,已经过了五rì,原本郭大说是三天后给出答案,但过了三天,他仍旧没有抉择,所以这两rì杨奉几乎天天过来郡所大殿,向郭大请战。郭大皆是用一些借口推搪。

    “天师大人,这都过了五rì,河东军毫无动作,俨然一副只围不攻的态势。看来他们已是得知定襄的战况,我等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必定后患无穷呐!!”

    在郡所大殿内,杨奉一脸的火急,声sè俱厉地向郭大直谏道。

    郭大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满脸的犹豫不决,心中亦是急得像是被火烧,但又对河东军有所忌惮,害怕贸然出击,结果又是一场惨重的大败。

    “兹事体大,杨将军莫急,容鄙人再想数rì吧。”

    杨奉听到郭大的话,顿时眼内涌起失望之sè。

    “天师大人,如今在晋阳城内的天军,不少将士颇有丧气的言辞,且有一部分更是攻击天师的威望。

    士气rì愈低迷,若是再无举动,只怕不久就会出现逃兵的情况。一旦出现逃兵,若要阻止,又需杀掉不少将士,到时天军之内,便会人心惶惶,一盘散沙。我等偌大的天军,就会不攻自破呐!”

    “混账!!谁敢撒播谣言!!杨将军你立马去将这些居心不良的叛徒给鄙人杀了!!”

    郭大腾地站了起来,原本就火急的他,此时听到内部又是出现问题,当即快陷入了暴走状。

    “天师,杀了他们几人,却不能堵住悠悠众口。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方法!天师大人莫要犹豫了,如今情势,我等除了破釜沉舟与河东军背水一战外,别无他法!干等只是坐以待毙!!”

    杨奉的一席话,再次狠狠地在郭大的心脏捏了一捏,郭大黑沉着脸sè,正在思考着。此时一个兵甲不齐,披头散发的白波传令兵火急地冲了进来。

    “天师~!天师!!善无城快要失守了!!善无城被张扬老贼的联军团团围住,数rì前有数千人做了叛徒,与张扬老贼勾结,还好在众将士死拼之下,善无城才得以保存。但是在连番大战下,又是出现了叛徒,如今在善无城的天军不足八千!善无城已难以坚守下去,还请天师快快出兵去援!”

    郭大好似被连根箭矢击中,身体连连剧颤,然后更是失步跌坐在背后大座。郭大瞪大着眼睛,脸上的神sè,就似一条被人步步逼入死路的狼,绝望中带着狰狞和不甘。

    “杨奉,传我命令!通知各部人马,立刻整兵,鄙人要与河东军背水一战!!”

    “末将接令!!”

    杨奉一拱手,脸上皆是坚决,他非是怕死之人,从他投入黄巾军开始就将生死置之于外,后来再随着郭大组建起白波天军,他一路走来皆为自己的抉择。如今到了危难存亡之时,他无所畏惧,只为心中的抉择和信念,战之最后一刻!

    杨奉向郭大辞别后,直奔往晋阳校场,一边整兵,一边令人通知白波各将领。数个时辰后,在晋阳校场,三万白波贼军兵甲齐备,手执武器,翘首以待。而郭大身穿法袍金甲,站在高台上,用他过人的口才,正严词厉sè地发出一番番发言。

    “我等原皆是平民百姓,生活虽苦,但却还能活下去。奈何汉室无道,jiān臣弄权,年年重赋,逼压百姓,以致我等家破人亡,无以生计!如今,汉室已是名副其实,天下诸侯混战,处于乱世的我等,除了拿起刀刃,来保存xìng命,别无他法!!

    郭某不才,受诸位兄弟推崇,依白波谷聚为义师,号为白波天军。原初,郭某之愿只为替诸位兄弟找一安居之所,于乱世中自保苟存。但是,谁知那满口仁义的文不凡,却连一个居身之所亦不愿给我等兄弟,强加逆贼名头,出兵征讨,将我等逼出了白波谷。

    还好苍天保佑,我等远走并州,历经千辛万苦百场战争,好不容易再找到一个居身之所。谁料那文不凡却要赶尽杀绝,如今已攻至晋阳城下,yù要将我等逼入死路!

    诸位兄弟呐!你等还愿让这文不凡毁了我等得之不易的家园吗!!?”

    郭大并无说什么大道大义,因为这对这些原是百姓出身的白波贼子,根本毫无作用。所以他只谈生存,因为这是如今唯一可以激起他们斗志、战意的信号。

    果然,三万白波贼子群情激愤,个个高举手中武器,竭斯底里地呐喊。

    “不愿!不愿!!不愿!!!”

    一阵阵震天裂地的声浪,几乎将整座晋阳城都给撼动了。郭大一脸悲愤继续喝道。

    “面对要毁我等家园的暴徒,唯有刀枪血刃!!!诸位兄弟,拿起你等手中的武器吧,和这些暴徒厮杀,让他们知道,凡毁我家园者,必死无疑!!”

    “凡毁我家园者,必死无疑!凡毁我家园者,必死无疑!!凡毁我家园者,必死无疑!!!”

    “诸位兄弟!!!今rì一战,关乎我等城内三万天军的xìng命!只要击退那群来自河东的暴徒,我等就能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希望是唯一能够打败恐惧的情绪,虽然郭大没有华丽的语言,但他却用一席简单平庸的话,去点燃了这些白波贼子的希望。这一刻,这三万贼子,对河东军再无恐惧。他们捉紧手中的武器,眼中皆是坚决之意,此战他们是为了能予活下去的希望而战!

    郭大见这把火已经烧得足够够旺,然后便是向杨奉和刘辟投去了眼神。杨奉和刘辟心神领会,大喝起来,领着一支支兵马声势浩荡地离开校场,冲向晋阳城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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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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