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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七章 麴义起兵

    所谓忠言逆耳,袁绍不听忠言,只听顺心之话,群臣之谏稍有忤逆,便觉得威严有失,大发雷霆,一发不可收拾。多数时更施以重罚严惩,久而久之在袁绍麾下的文武,凡要进言皆慎而又慎,唯恐祸从口出遭来重罚,甚至是掉了项上脑袋。

    纵观历史,凡是这种刚愎自用,dú cái而不停忠言的诸侯或者帝王,即使有再大的势力,最终还是会因此而自食苦果。就如当年的秦二世、纣王纵有社稷大器把持于手,仍旧还是被百姓起义推翻,丢失天下江山。

    不过袁绍仍是不知因他的脾xìng已给他的势力带来了不容小觑的弊病,袁绍见凡是他之决意,群臣无不附和赞成,还暗暗窃喜,自以为自己是当世明主。

    一方势力,就如一颗参天大树,群臣文武,兵士百姓乃大树之枝叶,一方之主乃其树之根。若根有病害,一旦遇到大风大雨,无论这棵参天大树有多么巨大,也会一吹就倒!

    话说田丰、麴义作好商议,即夜便唤来城中各部大小将领,聚于一堂。麴义将田丰之分析一一告之各部将领,虽然田丰分析甚是jīng透,但不少将领唯恐得罪袁绍,多有迟疑。

    军中副将高览甚至对此多有反驳之词,然后又急忙撇清关系,故意兜弯抹角地言麴义乃军中统领,若他一意孤行,军令如山,做下属的自然令到必行。

    不过,事后若是袁绍怪责,那该是谁的责任?

    “够了!你等肚子里的那点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若是主公因此怪罪,我身为军中统将,自然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你等!”

    麴义虎目圆瞪,扯声暴吼,浑身散发的浩大气势,直逼得几个袁将面容失sè。不过高览却只是冷然一笑,当即拱手而拜。

    “我等皆为主公效命,理当齐心一致,麴将军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还请麴将军息怒,且听我一言。”

    麴义一眯虎目,冷声喝道。

    “说!”

    “文不凡素来韬略过人,其谋臣戏志才更是奇谋百出。军师分析虽是有理,但却难保这其中真相,皆如军师所料。若是文不凡见我军据城而守,难以攻克,而他的兵马久久不见动静,正是为了惹得我军急躁难耐,弃城而攻,贸然进军,那又何如?而且麴将军,不动则已,一动便将城内八成兵力尽数动用,末将认为这未免过于莽撞。”

    高览面无表情,静静而述,麴义听得眉头大皱,正yù发言时,在一旁的田丰却抢先张口道。

    “高将军,你此番言辞,未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武安城内足有二十万jīng兵,而文不凡兵力不过十万。单论冲锋陷阵,以我军兵力何须有惧!

    至于麴将军调用城中八成兵马,自然有所深意。若是文不凡这十万兵马当真多有虚假,十六万兵马齐而攻之,一战便能将其覆灭。

    文不凡乃当世英豪,此人坚忍多略,行事果断,用兵布战常有天马行空之奇妙。此等人物势必会成为主公未来的心腹大患。时下正是将其诛除的大好时机,我等身为主公麾下之臣,自然紧抓这大好时机,为主公铲除文不凡这个心腹大患!”

    “哼。军师未免想得太过理所当然。文不凡此人气运颇硬,他出身寒门,却能在此乱世之下成此大势,一路下来他屡屡遇到致命之危,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这等人物,又岂是这般好杀!”

    高览冷哼一声,当下这一席话,说得田丰可谓是火冒三丈。这气运之说,虚渺飘忽,未有一

    点实在,高览却以此为由来作反驳。田丰知高览不过是恐遭连累,因此才多做这些乱心之言。

    “高将军!!历来一方势力之绝世雄主,皆是麾下文武齐心一致鞠躬尽瘁,谋者用谋,武将使武,军中一兵一卒,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天下!气运终有所尽,若无此番种种,迟早覆灭!”

    田丰怒声暴喝,眼光通红,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高览身为军中副将,却只知自保,甚至不惜说出一些大乱军心之言,这又如何让田丰能够不怒!

    田丰平时温文儒雅,少有如此暴怒失态。他忽然发怒,就连高览都略微一惊。

    嘭!

    须臾,久未发言的麴义,忽地掣出腰间宝剑,一剑砍在桌案之上,平平砍去一角。

    “出军之事,我意已决!!!!谁再敢多言,如同此案!!!!”

    麴义杀气遽涨,手中宝剑散发着阵阵寒气。高览知麴义动了真怒,这才微微收敛,与身边几个袁将对视一阵后,皆齐齐一同施礼接令。

    “偌!末将等听令!!!”

    麴义身为军中统将,yù要调兵遣将却如此艰难。麴义冷眼环视众将,心中不觉起了一阵寒意。

    众将将心不齐,人人只为自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眼见战机来到面前,却畏缩不知进取。这样的军队,在未来岂能争夺天下啊!

    麴义在心中带着几分凄楚,暗暗腹诽。之后,麴义压住情绪,向各部将领做出各番安排。高览和校尉二名,领四万兵士,据守武安。其余将领明rì皆随麴义出击,十六万大军分为三阵,麴义与田丰领八万兵士压于中阵,作为主攻之阵,左右二阵将士各四万,随机应变,看明rì战机随时变动。

    随着麴义道道军令落下,深夜里的武安城顿时变得嘈杂异常,兵戈震dang声,急促的脚步声,将士喝令声,频频暴响而起。

    在武安城三里之外,一队文军斥候听得武安城翻天覆地的嘈杂声,皆面sè大变,连忙急赶回后方营寨禀报。

    文军某处营寨内。

    文翰在淡淡地月光下,踏步而行,在不久前他从睡梦中惊醒后,便再难入眠。他脸上表情虽是平淡如水,但那双如刀般的眼眸内却藏有几分难以察觉地忧虑。

    文翰并非担心雍州的战事,雍州战事乃戏志才以其‘神智’jīng心策划,雍州又有李优坐镇,以防时势变化,若非有惊天变故,定会大获全胜。

    文翰的忧虑,全部来自一人。那就是武安城内的田丰。田丰之智绝不逊sè于戏志才、郭奉孝,贾文和这等绝世谋才。在田丰这等人物的眼皮下,当下这场惊世大戏,只怕难以隐瞒太久,就会被其看破。

    对于此事,文翰曾与戏志才做过商议。当时戏志才献了一条极险的奇谋,就连文翰听得也忍不住大惊失sè,迟疑不绝。戏志才之计实在太险,若不到万不得已文翰绝不会冒险用之。

    哒哒哒哒哒哒。

    突兀之间,一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只见一队斥候队伍,火燎火急地赶入营寨。文翰眉头一皱,心脏猛地一揪,神sè顿时凝起,急赶往那队斥候。

    “何事如此慌张!?”

    文翰疾步赶来,那队斥候一见文翰的身影,连忙纷纷翻身下马,队中将领赶来报道。

    “报!主公!武安城兵戈震天,兵马步伐密集,想必明rì定会有大举动!”

    文翰刀目一眯,脸sè连连变化,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沉吟一阵后,让几个斥候去将戏隆还有关羽、徐晃、高顺、张绣等将尽数唤来。

    半柱香后,在文翰的帐篷内,一众文武齐聚一堂。

    “田元皓果真了得,看来我不得不用志才之计来做应付。”

    文翰坐于帐中大座,神sè甚是复杂地叹道。

    “三弟无需惊恐,那袁军纵有百万,以我观之,如土鸡瓦犬耳!明rì且看我如何在袁军之中,取那麴义首级!”

    关羽扶须踏前,丹凤目威凛神圣,声浑如钟。关羽之言,听在诸将耳里,却无人觉得其狂妄无知,因为他们深知关羽确有于百万军中取大将首级的实力!

    关羽一言道出,如有神奇之效,文翰当即心安不少,对着关羽颔首一笑。这时,戏隆亦踏步走前笑道。

    “二将军神勇,此计之关键全依二将军!若二将军事成,必能震慑袁军军心,使其自乱阵脚。不过此番我等如此冒险,仅仅是击退这袁军,未免太过可惜。主公,为何不再做激进,派jīng兵杀入大阵之内,将田元皓这个绝世贤才擒住!?”

    文翰一听,刀目刹地一亮,田丰何等人物,若能将其擒住再说服他投于自己麾下,那么自己麾下谋臣的实力定会剧增!

    随即文翰又很快想到戏隆口中所言的jīng兵,能于袁军大阵内擒住田丰的jīng兵,在文翰麾下不是没有。黑风骑、陷阵营、jīng盾营三部jīng兵皆在军内,若是这三部jīng兵做好配合,要擒住田丰也不是绝无可能。

    文翰心念电转,不过随后眉头一紧。

    “到时只怕那武安城内守将未有中计,若是如此,去擒田元皓的jīng兵危矣!”

    虽然文翰和戏隆皆无说明派出的jīng兵是哪几支部队,但是帐内众人都是明白定是黑风骑、陷阵营、jīng盾营三支jīng兵。这三支jīng兵皆是耗费巨金,经过千百场恶战,再加上关羽、徐晃、高顺三人费劲jīng力、时间,才打造出来的jīng兵。

    这三支jīng兵价值之高,足可比拟五万兵马!!若是有失,对文翰来说可谓是一个难以承受的重创!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主公若能擒住田元皓,再将其说服投诚,主公得此绝世贤才,何愁大业不成!?”

    戏隆的话仿佛带着极大的诱惑力,文翰听得心头连动不已,正是踌躇间,关羽、徐晃、高顺齐齐立身而出,凝声拱手喝道。

    “末将等愿领黑风骑(陷阵营!jīng盾营!)擒住那田元皓!”

    三将皆斗志昂扬,目光坚定,晶亮异常,仿佛都对自己麾下所领jīng兵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文翰大手忽地一握,紧紧握拳,好似已做出了决定。

    “关云长,徐公明,高伯义听令!”

    “末将在!”

    文翰刀目凝神,与三将目sè交接,当即做出一番番的布战安排。关羽、徐晃、高顺纷纷接令后,便驱身退回席内。文翰目光又转望向戏隆和张绣。

    “志才,子雄武安那里,可就靠你等二人了。”

    “主公放心,戏某必能完成使命!”

    “末将定不负主公重托!“

    戏隆和张绣起身作揖接令,随着各道命令落下,布局皆以落定。明rì战况到底又会如何,暂且还是未知之数。

    两个时辰后,在山脉中的不少文军营寨,多有动静,文翰明知次rì袁军大有可能挥军来攻,却非但没有收拢兵马,反而调走不少兵马,通过山脉绕路赶向武安城后方。

    今夜月光冷淡,夜sèyīn寒,并冀州边界四处,频频有吵杂之声响起,一股诡异的气氛随之而来,仿佛一场大风暴很快便会降临于此。

    近三十万文、袁兵士,经历了两个月诡异的平静后,刀枪相向的厮杀,似乎很快就会开始。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便到了次rì的晌午时分。

    一队队袁军兵士从武安城城门蜂拥而出,如同一条条河流汇聚成滔滔人海。十六万刀枪蔽rì遮天,无数支旌旗随风荡起,杀戮的气息仿佛瞬间随之而来。

    砰砰砰砰!

    三万持戟甲士齐步而走,好似将大地都给轰然踏破。在其之后,乃是一队队神骏的骑兵战士,二万骑军策马排阵,浩然而进,一柄柄枪支半悬于空。艳阳落下,无数寒光反shè而出,冲天而去,仿佛将天空刺得千疮百孔。袁军杀意滔天,如有翻天倒海之力,那赫赫军威,见着无不动容心慑!

第五百八十八章 黑陷精出动

    麴义骑着一匹白sè铁甲宝马,他手执长槊,身披英红缳甲,内里穿着青sè金火纹战袍,威风凛凛,引一万刀盾手压在中军,身边紧随八百先登营。

    先登营乃麴义亲自组建的jīng锐部队,当年袁绍与公孙瓒的界桥大战,正因这支八百先登营,强弩雷发,攻破公孙瓒麾下先锋骑军,麴义更是趁机斩杀严纲,袁绍才能在界桥大战中取得大胜。

    而在麴义身旁,田丰骑一青sè骏马,身穿落叶纹青sè儒服,头戴法冠,皓目聚光,皓目转移间,无不在散发着睿智之sè。

    中军之后,乃是二万弓弩手在紧紧跟随。只见二万弓弩手皆背负箭囊,手执大弓强弩,个个弓手目光如鹰目般锐利。

    此波大军共有八万兵士,行于天地之间,在其左右又有两波大军,兵士各为四万,三波袁军兵士足有十六万之巨,压满一片天地,铺天盖地地向翻天冲来。

    与此同时,文翰引各部兵马据于山脉高处,从高望下,袁军旗帜鲜明,枪刀森布,严整有威,滔滔杀气,惊天卷海。文翰立于山头最前,立身而视,身边诸将环立而守,在他们身后的兵士,皆露惊慌恐惧之sè,不甚者几乎连手中枪支都拿不住。

    文翰身后约有五万兵士,虽摆好大阵之形,但大多兵士队列不齐,凌乱无比。唯有几支队伍,整齐一致,面目冷寒,兵甲jīng良,目光坚定直shè,面对袁军如此庞大的人cháo压来,非但没有惧sè所露,反而不少将士眼露战意,大有一种蠢蠢yù动的势头。

    这几支队伍,正是文翰麾下皇牌jīng兵,黑风骑、陷阵营、jīng盾营!而其实,在这五万兵士中,除了这三支jīng兵外,其余的皆是百姓伪装。这些平常百姓,面对十六万袁军杀来,还能坚持在此,不慌而逃窜已是极为难得。

    也或许是这些百姓相信文翰。文翰在先前给予他们保证,若是时势不对,无论如何他都会派兵挡住袁军的攻势,争取时间给予这些百姓逃脱。同时,文翰又多加饷金,并且又再保证,他会随同大军一齐出阵。

    如今的文翰何等身份,他坐拥并州、河东、新平、北地之地,位居骠骑大将军之位。可谓是普天之下除曹cāo和袁绍之外,风头最盛的风云人物。文翰身份这般尊贵,又是一军之主,尚且敢出阵冒险面对袁军,定然是有所依托。因此这些百姓亦强止恐惧,跟随文翰来做一场假戏!

    麴义引军赶至山脚之下,目测高山,见山头高处密密麻麻的尽是身穿兵甲的文军兵士,因为高度和距离的原因,麴义并未看清这些文军的人数,还有其阵型的凌乱。

    “文不凡竟敢举兵相迎!若依军师的推算,若是这十万兵马里足有大半的虚假,此番我引十六雄军杀至,文不凡定当会吓得阵脚大乱,甚至大有可能落荒而逃!为何他非但不见慌张,反而还如此笃定布兵于山,摆出一副与我死战到底的态势!”

    麴义心头一颤,眉头深锁,满脸连起惊sè。田丰在旁看得一清二楚,策马赶至麴义身旁。

    “当下兵马已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已至此,麴将军何必再有顾虑。是真是假,麴将军一试便知!”

    此时的田丰比起麴义要平静许多,田丰皓目直透山中,仿佛要将这山脉内的兵马尽数看清。田丰深知文翰和戏志才都是善用奇谋之人,与他们对战,万万不能被眼前之象蒙蔽。最好用反常之理而思虑。

    因此田丰认为,文翰越是笃定,这其中越是有鬼!

    麴义重重一颔首,大手一举,正yù号令前军持戟甲士发起冲锋时。

    须臾之间,一声炮响轰天而起,随即山中擂鼓轰天而震,一波接一波的喊杀声猝然暴起。

    兵力远弱于袁军的文军,竟敢先发制人,出兵先是发起进攻!

    在山间之内,只见一员身穿鹦鹉绿袍,漆黑龙头铠甲,倒拖一把青龙偃月刀的威风将领,骑着一匹通体赤红,飙飞如风的绝世宝马倏然飞冲。在其身后,紧紧跟着一队一千八百人的骑军,这些骑军皆穿漆黑阎罗甲,手执黑杆钢枪,胯下坐骑皆是难得千里宝马,全数附有马鞍马镫,装备可谓是jīng良无比。

    电光火石之间,那绿袍将领已是赫然杀至山下,袁军三万持戟甲士一见那将还未来得及反应,绿袍将领胯下那匹绝世宝马便是倏然地冲至他们面前。青龙偃月刀轰然一抬,前头数十个袁军持戟甲士即时暴飞而去。绿袍将领一冲而过,杀入人cháo之内,青龙偃月刀舞得密不透风,飞切而过,三万袁军持戟甲士的人cháo内,一条裂口赫然裂开!

    一个袁军将领看那绿袍之将如杀入无人之境,威煞惊天,有此等超凡武艺之人,天下之大不出五人。而绿袍之将标志xìng的面貌很快就被这个袁军将领惊骇认出。

    “绿袍赤脸丹凤目!!这是击杀‘将王’吕奉先的关云长!!!”

    那袁军将领惊声一呼,顿时周边的袁军兵士无不脸sè大变!自将王损命,这天下第一人之称,天下大多人都认为应落于力砍将王的关云长头上。

    天下第一人之称,何等惊艳宏大,又岂能让平凡之辈不生出畏惧之心!

    正如那袁将所说,那绿袍之将,正是关羽。而关羽坐下那匹马匹很快又被人认出。这等神骏无比的宝马,一见就难以挥去,曾与吕布交战过的袁将又怎会认不出那匹名震天下的绝世龙驹,将王坐骑,赤兔马!

    话说自吕布死后,赤兔马曾多番yù要随其共赴黄泉,不过屡次都被关羽所阻。有一次,关羽为阻赤兔,几乎被其咬断一条手臂,关羽知赤兔马忠烈,非但没有伤害赤兔马,反而多rì与其相伴。

    一开始赤兔马似乎十分排斥关羽,而且对关羽恨意极深,对关羽发起不少攻击,或是用马身去撞,或是用四蹄偷袭。关羽喜爱赤兔,皆忍之。后来某rì,赤兔马一觉睡醒,马目流泪,悲鸣不止。关羽在旁相伴,至此之后赤兔马忽然脾xìng大变,再者之后关羽与赤兔马来了一场三天三夜的降服之战,赤兔马最终还是臣服于关羽坐下,成为其坐骑。

    赤兔马肆意飞奔,速度快得难以捕捉其身影。关羽提刀飞砍,凡是挡在其身前的袁军兵士,皆瞬即而亡。

    赤兔马和关羽配合极为完美,两人在战场之威风,甚至丝毫不逊sè于昔rì的将王吕布!

    关羽正于袁军大阵中冲杀,很快那一千八百黑骑倏然赶至,一千八百骑兵皆手执大弓,朝着面前袁军持戟甲士轰然飞shè。一千八百根箭矢,每箭必中,所中必倒。

    只见一大片的袁军持戟甲士赫然倒下,周边的袁军兵士见之无不骇然。这支骑兵,正是关羽所统领的皇牌jīng兵,黑风骑。

    黑风骑趁着关羽杀破的乱势,于阵前乱shè数轮,shè得前方袁军持戟甲士惨叫不已,纷纷仓促逃散,以致于阵势一片大乱。

    与此同时,山中两处又是暴起震天喊杀声,徐晃、高顺齐齐领jīng盾营、陷阵营左右杀出。

    “黑风骑所属听令!杀!!!”

    关羽边冲边杀,一听后背箭声飞暴不停,便知他麾下黑风骑杀至。关羽执青龙偃月刀奋扫一开,凡刀锋所过之处,一片轰倒。关羽勒马,举刀凝声一啸,啸声如同轰雷,爆裂在场。

    霎时间,一千八百黑风骑齐身一动,一千八百杆几乎同时高抬而起,随着一匹匹马匹的策动,狠狠地刺入了袁军持戟甲士的人cháo之内。

    “大风!大风!!大风!!!大风!!!!”

    同时间,高顺纵马而飞,厉声虎啸。

    “大风!大风!!大风!!!大风!!!!”

    八百陷阵营将士齐声嘶吼,声音震荡一方天地。只见八百陷阵营将士随着高顺杀入袁军阵内,如同一杆无所不迫的巨长长枪赫然深刺!凡挡在其军面前的袁军兵马,无一例外,尽数被其攻散。

    “jīng盾营虎盾列起,稳进冲杀!!!”

    紧接着,徐晃大斧一挥,策马奔腾于军中最前,随他号令一落,顿时八百jīng盾营将士排好阵型,持盾挥枪,于袁军阵内发起冲杀。jīng盾营将士,枪盾配合jīng妙,个个都能以一档三,虽未有黑风骑和陷阵营攻击力那般强盛,但却吸引住前方近半的袁军的反攻势cháo之余,仍然能稳步前进。黑风骑和陷阵营也因此能够更为肆意地发动攻cháo,深入敌阵腹地。

    眼见三万持戟甲士被三支不到三千人的兵马杀得几乎底朝天,麴义脸sèyīn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而其身旁的田丰却是陷入沉思之中。好像在想着什么。

    “怪!!实在是怪!!!这三支jīng兵如此骁勇,定是传闻中的黑风骑、陷阵营、jīng盾营!若是我手上有这样三支jīng兵,绝不会在开战之初立刻派出,反而是蓄势以待,待制胜时机来临,再一举用之,制定胜局!

    文不凡素来颇有用兵如神之美名,为何今rì他却胡乱施用!?难道他就不怕,这三支jīng兵难以持久,被我十六万大军吞食得一干二净!?”

    “骑兵队听令!给我狠狠地冲散这三支兵马!!!”

    田丰正在思虑间,麴义再也忍不住面前的乱势,举槊一喝,当即令持戟甲士之后的二万骑军发起冲锋。

第五百八十九章 狂攻武安

    麴义喝声一起,二万袁军骑兵瞬即bao动而飞,大军飞腾之势,如同山崩地裂飞卷而来。

    就在此时,关羽越杀越快,赤兔马快得无影,转眼间关羽已是杀透了袁军持戟甲士的大阵,正朝着那二万袁军骑兵倏然飞去。

    一匹赤兔马,一杆青龙偃月刀。关羽唯此两宝,以冲天威势,面对二万袁军骑兵人cháo。一人与两万铁骑相对而冲。两方在气势之上,却难分胜负,甚至可以说关羽那浩然神sè的杀气,让前头一排的袁军骑兵皆一阵心惊肉跳!

    关羽凤目圆睁,蚕眉直竖,赤兔马四蹄狂飙,再看到关羽时,关羽已是抬起青龙偃月刀杀近了袁军骑兵的人cháo之内。

    关羽如有神力,直冲彼阵。霎时间这两万骑军如波开浪裂,凡是关羽所过之处,必有连声不断地坠马之声。关羽于袁阵中砍杀兵士,如同在割麦碎菜,加之胯下那匹赤兔马迅如雷电,使关羽收割人命的速度不断加快。

    关羽于袁阵中乱杀直冲,眼见他快要杀到袁军骑兵的阵中之位,数百杆枪支从四面八方齐齐往关羽乱刺而来。关羽暴喝一声,青龙偃月刀刹然一扫,近百来杆枪支即时平断,又有近百来杆枪支四处弹飞。

    麴义眼见袁军骑兵阵内裂开一条小破口,小破口之内连惊暴惨叫坠马声。麴义连忙派斥候去望,斥候见是关羽在阵中冲杀,连忙赶回报之麴义。

    “是那杀死吕奉先的关云长!!”

    麴义失声一呼,眼中多有恐惧之sè。这时听到斥候禀报的田丰,眼神一亮,几乎刹时想到了一直深思的答案。

    “麴将军快快令兵士准备,这关云长定是来取你项上首级!好一个文不凡,他竟想使擒贼先擒王之计,他是想派其义兄关羽于大军之中,诛杀你这个统军大将,令我军自乱阵脚!而那三支jīng兵,定是作为接应,以防万一!文不凡此招可为一劳永逸,若是麴将军有失,这十六万大军立刻便会成为无首之蛇!”

    麴义听得心神大震,正yù急令身边一万刀盾手摆阵迎敌之时,忽然间惊天变故又来!

    话说在半个时辰前,山中炮响刚起,关羽正持刀冲落下山之时。在武安城东北山脉一带,五万文军兵士正隐藏于山林之间。

    这五万兵士,有些年纪已入中年,有些却未脱稚嫩,大军所排的阵型虽不凌乱,但每当将领号令落下,兵士进军的步伐多有不齐,反应也略微有慢。

    “军师,炮声已响。我等是时候发起进攻了!”

    张绣策马赶至戏隆身前,戏隆正坐于一处,煮茶静看山下武安城内的一举一动。戏隆和张绣昨夜就领军赶于此地,兵士歇息了三个时辰后,便开始细细整军准备战事。而戏隆略做歇息后,坐在这里已有将近二个时辰,一直都在观看城中的景象。

    武安城守备森严,前门足有三万兵士据守,而后门唯有数千兵士。如此布置也是合情合理,武安城左右环山,若是文军要攻取武安,前门是最有可能的攻击位置。毕竟若要攻往后门,就要通过一条山脉,行五六个时辰才能赶到。

    “信号已起,如此张将军可以领军发起冲杀了。这武安后门兵力空虚,张将军定要抓住这一空档,在前门的守军未有赶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武安后门攻得千疮百孔,攻势越是猛烈,就越好!你通知各部将领,无需留有余力,我军只要狂攻半个时辰,便可退军!”

    “偌!末将接令!”

    “好。戏某先是提前祝贺张将军再立大功!”

    戏隆斟满两茶杯,递一予张绣,自己执手拿一杯。两人以茶代酒,先饮庆贺,张绣饮毕,重重地一拱手,便火速离去。

    一刻钟后,高览正于武安城中命令兵士赶往前线,探查战况。须臾间,城后山脉擂鼓声轰天大作,一**喊杀声如覆天掀海连连暴起。

    武安城后门,一队队文军兵士从高山蜂拥冲落,张绣引军冲在最前,先领六千刀盾手赶至武安后门城下。城上数千守军一阵惊呼嘈杂后,急急发剪阻击。张绣令刀盾手组成盾墙,抵挡箭cháo,因为后门的守军不多,这箭cháo的攻势并不强烈,六千刀盾手所组成的一面面巨大盾墙,坚固而立,将箭雨尽数挡下。

    后门守军shè了三轮箭cháo后,又有两万文军兵士倏然赶至,一桩一桩巨木由数十个兵士齐齐拖住,第三轮箭cháo一过,张绣举枪大喝,顿时无数支巨木飞撞向武安四周城墙还有城门之上。

    轰隆隆!!!

    木屑碎石暴飞不停,整座武安城似乎都被撞得摇晃起来。随着文军兵士越来越多,那数千守军根本无力阻击其狂烈的攻势。

    “不要停!!!给我狠狠地攻!!只要攻破这武安城,二十万袁军便如同丧家之犬,必败无疑!!!”

    张绣扯声厉喝,城上守将见张绣好似下定决心要一举攻破武安,吓得面sè大惊,连忙派人赶去禀报高览。

    因为张绣早有吩咐,这五万文军兵士几乎使劲浑身解数,不留余力,使劲拖木meng撞。于此武安城被撞得暴响猛晃,如此猛烈的攻势若是再维持三个时辰,武安城必然被破!

    此时在武安城内,高览一脸急sè,策马在街道上飞奔不停。

    “滚开,都给本将军速速滚开!!!!”

    高览一路暴吼,凡有挡路之人,皆被其身边随从使枪驱散。高览正行间,忽见一兵士往后门的方向,仓促慌张地冲来。

    那兵士一见高览身影,顿时一喜,连忙翻身下马赶来喘声报道。

    “大大大事不好呐!!!高将军!!在后门不知为何会突然冒出近五万文军兵士,五万文军正于后门发起狂攻,好似不将武安攻破誓不罢休!”

    “什么!!!快!!快去将前门三万兵士唤来!!!还有派人速速前往前线,鸣起收兵号角,让前线的大军速速赶回武安救援!”

    高览顿时被这情报惊得方寸大乱,整整五万大军正在狂攻武安后门,而武安后门仅有不到三千兵士把守。再者,即使要将前军守军尽数调往后门,亦要一个时辰的时间。到那时,只怕武安后门已被攻得破烂不堪,即使高览将兵力尽数集聚后门,也一时难挡五万文军的狂攻,除非有大量的兵士赶回,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可是高将军,麴将军正领军于前线作战,这忽然收兵,只怕多生变故呐!”

    “愚昧!我早言此乃文不凡之计,可那麴义和田丰却执意不听,文不凡动用了近五万兵力偷袭武安,又岂敢出兵与我十六万大军厮杀,此时定然是在据山而守!两军非是正面厮杀,如此即使在此时收兵,那文不凡也来不及派兵掩杀!

    更何况主公先前有令,武安城不容有失。否则无论大小将领皆以处斩问决!”

    高览厉声暴吼,牛目大瞪,吓得那兵士连忙闭嘴不敢多言,急急就yù依令通报。

    “慢!那麴匹夫、田元皓素来自傲,大有可能听令不归。你传我命令,派一队轻骑,与前线战场于各部将领底下通报。就言武安将失,不想被主公rì后问罪,丢失头颅的话,就速速归来救援!”

    高览忽然喊住那兵士,疾言厉sè的当头就是一顿吩咐。那兵士见高览如此焦虑,唯恐犯错丢命,连忙细细记在心中。高览吩咐完毕后,一甩手令其速速安排。

    随着高览的号令下落,很快整个武安城赫然动荡起来,前门三万兵士疯狂地往后门蜂拥扑去,一队快骑从城门奔出,往前线飞奔而去。

    在武安城后门,眼见赶来的兵士越来越多,来自城上的阻击攻cháo也越来越是狂烈,这五万兵士大多是老兵和新兵,老兵强攻不久,很快就力有不足,新兵没有经验,难免慌张犯错。而造成一些无谓的伤亡。

    张绣一双虎目死死眯起,随着每一分一秒的过去,文军兵士持续不断地出现伤亡,张绣在心中几乎在每时每刻的数着时间。

    又是一波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又是将近有数千袁军兵士赶至,此时武安后门内已有近两万袁兵。

    城上箭雨坠落不停,一块块巨石飞落,一条条滚木倏然撞落。又是近数百名文军兵士死在城上守军的阻击之下,武安城下尸体密布,文军的伤亡已足足有近六千多人!

    “到了!”

    张绣大呼一口大气,心中盛喜,急声大呼道。

    “刀盾手阵势不变,组盾阻击!其余兵士立即退兵!!!”

    在五万文军兵士将近半个时辰的狂攻之下,武安城不少处已露有破口,那巨大的城门更是被红的摇荡不已。眼见武安城大有希望能够攻破,张绣却忽然在此时喝令退兵。

    顿时,这城上二万的守军皆是惊异不已,个个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五万文军煞费功夫饶山而来,伤亡了近六千兵士,眼看破城有望,却主动放弃,撤军退兵!?

第五百九十章 高览之失

    这就像是一头饿虎和一头公牛厮杀,饿虎耗费jīng力才得以将公牛击杀,准备迫不及待地去进食时却忽然扭头就走。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解析,要不是这头饿虎饿得迷糊了,就是这头饿虎故意如此,yù要借这头公牛为饵再诱猎物!

    高览立于城头,死死地看着张绣领兵撤去,一张脸是又黑又是yīn鸷。他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好似犯下大错。这五万大军先是狂攻,后又忽然撤去其中必有大yīn谋!

    高览迅速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蓦然高览虎目大瞪,大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这五万文军此番行举,就是为了逼我向前线的兵马救援!”

    这一想法顿时将高览吓得面sè苍白,即使与前线十六万袁军对峙的文军仅有五万,但若是他么早有预谋,蓄势而发,而十六万袁军一听武安危急,必然慌乱后撤,到时这五万文军趁势而攻,必能将十六万袁军杀得天翻地覆!

    如此一来,高览可谓是这场大败的罪魁祸首!

    一股凉气猝然从高览的脚底直窜至天灵盖,高览浑身冷得寒澈,大祸临头的危机感充斥着高览的全身。

    不过事实并非尽如高览所料,在前线与十六万袁军对峙的五万文军,除了不到四千的jīng兵外,其余尽是百姓伪装。文翰根本无足够的兵力,趁袁军乱势掩杀。

    但饶是如此,艺高人胆大的戏隆,却是在剑走偏锋,设下天马行空一般的奇谋,献计文翰就用这四千不到的jīng兵,再加之一员绝世神将,化腐朽为神奇,击退这十六万袁军!

    此计又是如何,且为观之。

    话说麴义正yù命令阵中一万刀盾手做好防备提防关羽的神威。就在此时,阵中后方连起bao动,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鸣金收兵的号角之声。

    收兵号角一起,顿时十六万袁军乱成了一锅粥,文军仅仅派出了不到四千人兵马,虽然这四千兵马jīng锐难挡,但对于十六万袁军来说,这点兵力完全无法构成任何威胁。只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军足有能力以人海攻势将其吞灭殆尽!

    但是出人预料的是,就连平常士卒都能明白的事情,这军中大将为何却忽然要撤军?

    难道发生了什么大变故!?

    这个念头迅疾在每一个袁军将士兵卒脑海中升起,于此大军不觉慌乱动荡起来。黑风骑、陷阵营、jīng盾营顿时趁此发动狂攻,不断地突进而去,黑风骑杀得最快,已是杀透了前方三万持戟甲士的大阵,陷阵营紧随其后,jīng盾营稳居后方,奋力阻击追来的袁军持戟甲士。

    “混账!!!是谁!!!是谁下令撤军!!!!”

    麴义状若疯狂,竭斯底里地暴喝,他乃军中统将,撤军大事没有他的决定,谁敢贸然行之!

    麴义正喊间,忽然后军兵士竟然在一个个袁将的带领下火速撤退,撤军退cháo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这时,几个快骑冲至,还未等麴义发话,便急声在四周喝道。

    “高将军有令,武安城正遭五万文军狂攻,武安城岌岌可危,各部将领立即听令领部下兵士赶回武安救援!”

    此话在军中四处荡开,顿时军中将士一片哗然,麴义、田丰两人更是听得一脸的惊骇呆愣。不过麴义却是很快反应过来,扬鞭聚声暴喝。

    “都给我镇定下来!!!武安城尚有四万兵士把守,那五万文军岂能如此迅疾攻破武安!大军撤去五万兵士足可抵挡!”

    麴义还未大失方寸,很快便是做出了合理的安排。只是他话音刚落,一个乃是高览心腹的快骑立即疾声回道。

    “麴将军!那五万文军饶山而至,攻打武安后门,后门仅有三千兵士守护,高将军料之不及,虽急遣前门三万兵士赶援,但后门遭五万文军狂攻已久,我赶来报时后门已有多处破口,若是再无大量兵马赶回救援。这五万文军杀入武安,烧毁兵粮,我军必然大乱!还望麴将军以大局为重,先解武安之危!”

    在这快骑回复的同时,又有几十个快骑迅速赶至军中一个个袁将身旁低声将高览的话带至。这些袁将多数是些自私之人,一听武安将失,未来大有可能会遭袁绍的重罚,顿时心头大乱,纷纷向麴义谏劝撤军。

    面前的时势,可谓是乱得一团糟,麴义虽是善兵征战,但麾下将士心其不齐,根本难以指挥。大军越来越乱,又是一批袁将未得麴义之令擅自退兵。当然这些袁将大多是在左右那两部袁军,他们早就收到高览之令,急商议一阵后,皆是决定先斩后奏,先是撤军救援武安,解武安之危,亦是解自己之危。

    越来越多的袁军往武安急撤,除了麴义镇守的中军外,其余两边的八万袁军几乎有大半在往武安撤去。在麴义所居的中军,不少袁将见到如此,忍耐不住,竟也下令撤军。这些袁将心想,既然已有如此多的部将擅自撤退,也不怕再多他们一个,反正罚不责众,麴义再是军法严明,料他也不敢一次下令诛杀如此之多的部将。

    就在十六万袁军,因武安之危,自乱阵脚之时。关羽骑赤兔马倏然突飞,已是在乱军中杀透二万袁军骑兵的大阵,往麴义径奔杀去。麴义一心全在眼下乱势之上,哪顾得关羽,麴义正稳大军乱势,连连暴喝怒吼,一个擅自要退的袁将被麴义恶狠狠地一枪刺死。

    “擅自退军者!!!杀!!!!”

    麴义亦是急得失去了理智,双目赤红,撕心裂肺地吼道。此时能保持冷静的唯有田丰,军心大乱,将心不齐,事已至此,只有先是撤军安稳军心,再做打算。田丰正yù去劝,忽然一暴烈的刀锋声赫然暴起。

    “哇啊啊!!快逃啊,关云长杀来呐!!!”

    只见赤兔马四蹄飞跃,关羽于半空中持刀横劈,青龙偃月刀平飞而起,五六个袁军刀盾手的头颅随刀锋切过,齐齐断开。一个袁将看得眼切,吓得失声大呼。

    田丰扭头一看,眼见关羽杀近,急忙向麴义呼道。

    “麴将军快走!!”

    麴义刚拔出那刺入擅离袁将的长槊,忽听田丰急喊,心头顿地一揪,一股无明业火直冒三千丈。他身为十六万兵士的统领,岂容这关云长如此嚣张放肆,于大军中取他首级!

    麴义曾经可是袁绍麾下第一大将,立功之多,甚至可以用功高盖主能形容,也因如此袁绍对他起了忌惮之心。之后麴义被田丰提醒,这才收了傲心,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熬心虽收但并不代表麴义再无傲气。

    “先登营所属听令,搭弓上箭!刀盾手组盾待命!!”

    麴义连下喝令,看来是想要用兵士之锐,击杀关羽。关羽正是冲杀间,忽见后方一部装甲jīng良的弓弩手,拿弓上箭,一双双如同鹰目地眼睛shè向自己。关羽心头一动,当即想起先前文翰予他的提醒。

    “二哥,你于袁军大阵内击杀麴义,可谓是险之又险。你定要多加小心,特别是遇到麴义麾下那支jīng兵先登营,更要多多提防。此支jīng兵之jīng锐丝毫不损sè于伯义麾下的陷阵营!”

    关羽脸sè一凝,丹凤目凌然一暴,心头一念顿起,赤兔马似乎与之心灵相通,冲天嘶鸣一声。只见赤兔马陡然加速,于袁军乱军中闪避如雷,在四处快速游窜。

    先登营兵士见关羽借用袁军兵士来做盾牌,一直无机会出手,麴义则是暴喝连连,令关羽冲过的四周兵士急急扑杀,阻住关羽去势。但是赤兔马的速度还有敏捷xìng实在恐怖,关羽一人一骑,如同一条水中之飞鱼,难以捕捉。一队袁军刀盾手组盾立阵挡在关羽面前,赤兔马右蹄一转,如同闪雷般急转向右,右边又有一队刀盾手赶来,赤兔马四蹄一蹬,高空飞跃,先登营将士看准时机正yù去shè时,赤兔马却早已落地,疾奔飞去。

    关羽在四周游斗,一双丹凤目时不时会瞄向麴义,每每如此麴义只觉一股莫名的悚然遍布全身,窒息感随即扑来。

    哒哒哒哒哒哒!!

    陡然间,一波急促如同陨石坠地般的马蹄声暴响而起。只见在乱军中,一队漆黑骑兵轰然杀透了袁军骑兵大阵,往麴义这边中阵气势磅礴的火速杀来。

    “黑风骑所属!听风!!!”

    关羽极为熟悉黑风骑进军而起的声音,因为黑风骑皆配备马镫马鞍,马蹄踏地声与平常骑兵略有不同,而关羽身为军中统领,听其声近有上万遍不止。因此,黑风骑刚是杀近关羽便立刻能够知道。

    黑风骑副统领王京迅即一挥长枪,一千八百黑风骑齐齐收枪拿弓,一众将士皆在听辨风声。数队袁兵刀盾手瞬即扑来。这时,高顺如同一头黑sè暴虎轰然杀至,他一抬手中长槊,长槊飞疾如雨,连搠死几名袁兵后,在高顺身后八百陷阵营将士赫然举枪冲至。

    “大火!大火!!大火!!!”

    高顺凝声巨喝,八百陷阵营将士持枪齐冲,如同一团巨大的火焰,迅疾燃烧飞去。凡是遇到这团巨火的袁兵队伍,难挡数合,及时被冲得七零八落。

    黑风骑趁机奔驰起来,正好一股东北方向的大风吹起,关羽丹凤目骤然shè出两道神光,二字轰地蹦出。

    “仰shè!!!”

    关羽声音如同嗡钟在响,整片天地都为之震荡。一千八百黑风骑搭弓上箭一气呵成,一边策马一边纷纷瞄准东北方向,而在他们东北方向的方位上,正是先登营的将士。

    黑风骑与先登营距离极远,因此先登营的将士根本没有料到黑风骑会对他们发起攻击。

    一千八百根箭矢从一条条弓弦中齐齐飙飞轰shè,借大风之势,箭矢飘远而去,先登营将士看着那密集的箭雨越飞越远,眼看快要坠落到他们身边时,顿时大乱起来,纷纷往四处逃窜躲避。

    与出同时,高顺带领的陷阵营和关羽同时骤动而起。高顺引陷阵营飞速冲杀,攻势陡然剧盛,直冲往麴义前方。麴义见陷阵营势猛,连忙令身边刀盾手助阵挡之,而麴义则拨马往后急退。

    说来也是悲凉,麴义引十六万大军杀来,却因高览的一道号令弄得军心震荡,大半将领引军撤退,以致大阵一片大乱,大多兵士或是撤退,或是不知所措陷入混乱,此时还能保持清醒,听从麴义够指挥的仅有不到五六千兵士。

    麴义正退间,关羽忽然一拍赤兔马,赤兔马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赫然化作了一道赤sè的雷霆,往麴义身后直杀而去。

    “麴将军快快逃开,关云长正朝你杀来!!!”

    一个袁将见关羽猝然爆发,朝麴义电疾飞去吓得一阵心惊胆跳,下意识地就大呼起来。

    “不好!怎么忘了这尊煞神!!!”

    麴义一听,顿时如遭雷劈,同时间只见一道宛如赤sè电光般的影子电转飞来,一队队袁军刀盾手飞扑而阻,皆被那赤sè电光迅疾避开。只见赤sè电光在乱刀飞枪的砍刺下,赫然狂飙,麴义看得一脸的不可思议,回过神来悚然要逃。

    嗤嗤嗤嗤!!!!

    一道暴烈刺耳的拖刀声猝然暴起,而且不断地变得越来越响。

    麴义虎目大瞪,咫尺之间,惊心动魄,威凛仪容,骇然而见。

第五百九十一章 关公力斩麴义

    一张赤红威严脸庞,一束飘逸美髯,一身绿袍黑甲,一柄偃月宝刀,一匹神骏宝马。

    关羽赫赫杀至,青龙偃月刀仿佛化作了一道青sè光束,手起刀飞之时,仿佛有龙鸣之音在赫赫轰荡。

    麴义措手不及,眼见那青sè光束飞向自己的脖子,却难以做出丁点挣扎。

    时间仿佛变得极为缓慢,青龙偃月刀随着光华的带动平切而过,麴义的脖子缓缓裂开,随即血液飞弹,一颗头颅慢慢地飞起。

    咚!咚咚咚咚!!

    当时间再次恢复,只听得一颗物体坠地声,然后再是滚地之声。

    “哇啊啊啊啊!!麴将军被杀了!!!!”

    麴义落地的头颅刚好滚到一个袁兵脚下,袁兵看着这颗血琳琳的头颅,顿时经不住悚然,失声惊叫起来。

    关羽一刀砍死麴义,密布在四周的袁兵及时陷入了呆滞状。关羽一招得手,却好似仍不满足,一拍赤兔马,竟往着田丰所在的位置冲去。

    田丰正于麴义被杀的惊骇中,忽见关羽杀来,脸sè刹地苍白,拨马转身就逃。而在田丰身边,足有二千余袁军刀盾手守护在其身边。

    而在不知不觉中,徐晃引jīng盾营赶杀而来,jīng盾营和黑风骑、陷阵营处于三处不同的方向,正好呈一个三角形之势。只见在田丰周边地带,徐晃引军往后冲杀,关羽领黑风骑从右杀来,高顺则带陷阵营在左边杀去。

    三员悍将带领着三队jīng兵,目标都是一个,那就是田丰!

    田丰眼见三路jīng兵皆往自己杀来,可谓是吓得惊心动魄不已,而此时因麴义之死,大军简直乱得不能再乱,一队队袁兵都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唯有个别队伍见到田丰遭到围杀,急忙赶来。

    “快!!保护军师!!麴将军已死,军师万万不能再有所缺失!!”

    一个袁将竭斯底里地暴吼起来,麴义被关羽诛杀,他们难辞其咎,若是田丰再是有失,即使他们能保住武安,事后亦会被袁绍加以重罚,罪行之大根本无半点生还的希望!

    这个袁将喝声一起,仿佛提醒了不少乱军中的袁将,不一阵后,数千袁兵立即纷纷往陷阵营、黑风骑、jīng盾营的位置扑去。

    同时间,在前军的持戟甲士大军和骑兵大军亦在同时赶来,眼见这三支文军jīng兵不久后就要被人海cháo势吞灭。

    “jīng盾营听令!!龙盾!!!!”

    徐晃刹地一止步伐,jīng盾营顿时止住去势,一个巨大的圆柱盾墙飞速在一个个jīng盾营将士的排阵中形成。jīng盾营处于后方,遇到的袁兵人cháo最多,数之不尽的袁军兵士往jīng盾营蜂拥而去,只见那巨大的圆柱内一个个小窟窿不断地暴shè出一杆杆长枪,将一个个扑近的袁兵刺飞而去。

    “暴雷!暴雷!!暴雷!!!”

    高顺轰然暴喝,虎目如有雷光在shè,高顺策马奔飞,长槊飞若迅雷,其身后的陷阵营将士陡然间好似尽数爆发起体内所有的潜力,如化身为一道道电光朝前冲杀。

    至于在右路,关羽赫赫神威,青龙偃月刀砍劈如同狂风,一队队袁军兵士被其赫然冲散,在后紧跟的黑风骑随之威势发起冲锋。

    高顺、关羽领军一左一右,如布有雷火之势,眼见就要杀至田丰身前。

    “伯义你来出手,我来为你做掩护!”

    高顺和关羽一前一后几乎是同时赶到,关羽丹凤目一眯,发觉到隐匿在乱军中的那队先登营。关羽之所以能够迅疾的发现他们,全因这八百先登营将士杀意冲天,他们一双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眸内充满了滔天恨意。

    这八百先登营如同八百条毒蛇,暗藏于一处,就是想要伺机而出,替麴义报仇!

    高顺不喜言语,只是重重地一点头当做回复。关羽一拍胯下赤兔,赤兔迅疾飙飞,先登营将士一见是关羽冲来,那恐怖浓烈的杀意顿时狂暴而起。

    “先登营听令!!!shè死这赤脸鬼!!!给麴将军报仇!!!!”

    先登营副将撕心裂肺地嘶吼起来,霎时间八百根箭矢从一张张弓弩中迸shè飞出,八百强弩雷发,密集刺耳的穿透声刺得人耳朵嗡鸣。

    面对如此浩大迅猛的箭cháo,关羽无所畏惧,巍然之躯不断聚势,青龙偃月刀赫赫飞起,赤兔马急速而过。

    啪啪啪啪啪啪啪!!!!

    青龙偃月刀仿佛化作了青sè狂风,于八百箭cháo中席卷而起,无数暴烈的金属碰撞声响不绝耳。关羽迅飞而过,那拿刀的龙臂频频发颤。

    先登营被誉为天下第一弓弩jīng兵,果然是不同凡响。刚才关羽挥刀与这箭cháo碰击时,每一根箭矢力劲之巨大都会令青龙偃月刀为之一弹,关羽击打了二百多箭矢,一条手臂几乎是失去了知觉。

    先登营副将见关羽挡住了第一轮箭cháo,脸sè及时变得黑沉无比,可知先登营这一轮攻势,若是一般一流武将,早被乱箭刺死。即使是超级武将,亦会中箭不少,身受重伤。而关羽却毫发无伤!!

    这个结果,对于先登营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八百先登营将士迅疾搭弓上箭,正yù发起第二轮攻势时,关羽猝然一拨马头,逃窜而去。那先登营副将,连令将士shè箭。赤兔马速度极快,瞬间之间便是逃开。

    就在先登营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关羽这个仇敌身上之时,在另一边高顺正大发神威,只见高顺将一杆长槊舞得狂风疾雷,如同杀入无人之境。

    田丰周边的兵士,被高顺杀得一片狂倒。眼见高顺就要杀近田丰,几个袁将立马来阻,二杆长枪,一柄巨刀齐齐往高顺杀来。

    高顺圆瞪虎目,竟一手挟住一枪,同时长槊飞搠而刺,直透过一员袁将的咽喉,同时间那巨刀劈来,高顺驱身一避,奋力一抽,将那拿枪的袁将抽落马下。霎时间,高顺杀死一将,击落一将落马,剩下的那个袁将吓得胆子快破,扭头就逃。高顺在后暴喝一声,声如轰雷在爆,那袁将吓得心神大震,坠落马下,头颅撞地而破,当场身亡。

    高顺解决三将,往田丰又是冲去,两个袁将齐齐来护,高顺一双虎目死盯着田丰。这时,那两个袁将齐声怒喝,一者抬刀往高顺劈来,一者举枪往高顺心窝便刺。田丰一拔马头正yù趁机逃开。

    “哪里走!!!”

    高顺轰声虎啸,手中长槊迅猛抬起,长槊倏地打在那刺来的长枪上,力气之庞大直把那长枪打得失势而去。

    砰的一声。那长枪正好挡住了劈向高顺的大刀。高顺迅速jīng妙地化解攻势,长槊迅即又动往田丰飞速刺去。田丰吓得连忙驱身一避,高顺长槊穿破田丰腋下赴袍子,一杆槊头猝地突出。田丰眼睛大瞪,吓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此时,高顺蓦然发力,将田丰整个人抬起随即顺势一抽,借助手中长槊将田丰抽至身边。高顺大手飞伸,将田丰一把挟住,田丰哇哇大叫,奋力挣扎,但高顺那条巨臂如有千万斤厚重,压得田丰动弹不得。

    “二将军!!田元皓已被我高伯义所擒!!!”

    高顺一得手,驱马就跑,陷阵营迅速赶来,高顺埋入阵中,厉声往四周吼起。关羽此时亦回到了黑风骑的阵中,一听高顺之言,喜sè顿起,急忙喝道。

    “各军听令,撤军回营!!!“

    关羽喝毕,啪马便飞,青龙偃月刀再次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一千八百黑风骑紧随其后,将士或刺或扫,随关羽冲杀而去。关羽领着黑风骑迅速地杀出一条血路,陷阵营紧跟在黑风骑后,火速往营寨去赶。

    这时,在关羽、高顺等人的退路,密密麻麻都是布满了袁军持戟甲士、骑兵的人cháo。在他们后面又有不少袁兵在追。关羽抖数jīng神,宛如成为这支撤军队伍的开路锋刃,赤兔马奔飞不停,关羽持刀左突右冲,于乱军之内,直透至徐晃jīng盾营的所在位置。

    “四弟!!田元皓已擒,赶快随我破军杀去!”

    关羽厉喝一声,徐晃一听立即喝起‘虎盾’二字,那个巨大的圆柱盾墙顿时化开,jīng盾营将士持刀盾飞散在黑风骑和陷阵营的四周,仿佛形成一个圈状防护罩。三队jīng兵形成一阵,赫然于袁军大阵内冲杀。关羽领黑风骑在前开路,徐晃则领jīng盾营奋力抵挡袁军扑来的攻势,而高顺领陷阵营居于阵后,一旦后方追兵杀至,便施以雷霆猛攻,将其杀散后,迅即回到阵内。

    黑风骑、jīng盾营、陷阵营三支jīng兵可谓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此时袁军因武安之危,还有麴义的身亡以致大军无人指挥,正乱得一发不可收拾。也正因此,黑风骑、jīng盾营、陷阵营能在袁军大阵杀得无人能挡,攻无不破。

    两个时辰后,黑风骑、jīng盾营、陷阵营从阵中杀至前阵山脚,路程长足一里有余,三队jīng兵无不血遍周身,浑身透着浓烈的血腥味道。其中最为特别是立于队中最前的关羽,关羽一身黑甲绿袍皆染得红透妖妖,手上那柄青龙偃月刀红得近乎发紫。

    此时,已再无一支袁兵赶来追杀,麴义一死,军中无人镇压,各个袁将一心都在武安之危上,虽然田丰被擒,但那三支jīng兵实在太过恐怖,若无二万以上的兵马齐齐围杀,根本挡不住其突破锋芒。而袁军各将自顾一方,根本不会齐心去救田丰。

第五百九十二章 高览之癫

    表面看来此战役的结果,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袁军足有十六万兵力,竟然被三支不到三千人的兵马捣得天翻地覆,统军大将麴义被关羽诛杀,大军军师田丰更被高顺所擒。

    但细细想之,袁军各部将士只顾自保,将心不齐,也因此十六万袁军表面看来或是气势宏大,实际这十六万袁军因将心不齐,根本就是一盘散沙。

    麴义、田丰都是能力超群的将才、谋士,若无高览擅自决定撤军回援一举,以致军心震荡,让这已是一盘散沙的袁军,变得更散更乱的话。或许结果又会全然不同。

    但事已至此,多说亦是无用。只能说戏志才这番冒险的奇举,最终赢得了难以想象的奇效。

    黑风骑、jīng盾营、陷阵营陆续上山,文翰于山腰营寨相迎,关羽、高顺、徐晃等将领各部将士纷纷赶来。文翰对此战有功之士,各做称赞赏赐自然不在话下。

    之后,文翰立即令军撤出山脉,赶至离山五里之外平原时,已是深夜时分,戏隆和张绣还有四万余早在守候。文翰之所以如此着急撤军到此,是因戏隆早rì进谏,言这袁军之中能人不少,若是有人看出其中破绽,领军狂攻,以文翰当下的家底根本无法抵挡。撤军到此,也是以防万一。

    与此同时,在武安城内。

    “你说什么!!!麴将军和军师到底怎么了!!你给我再说一遍!!!”

    高览扯声大吼,眼中尽是悚然之sè,浑身频频颤抖,这并非怒气所致,而是他今rì犯错之大错将会面临的大祸,而感到的畏惧所致!

    “麴麴麴将军被被被那关关关云长诛杀!军军师他亦被被那高高伯义擒住了!”

    一个袁将伏身跪地连连口结,全身哆嗦不已,孱孱报道。

    一瞬间,高览仿佛被抽去了灵魂,浑身力气全无,身体一倒瘫痪在大座上。他原本以为,前线大军人马如此之多,麴义、田丰有重兵保护,岂会有险。即使今rì武安后门之役,是暗藏yīn谋,文翰那另外的五万兵马最多杀得大军惨败。高览又怎会想到,麴义竟会被关羽所杀,田丰又被高顺所擒。

    这两人都是袁绍重臣,此下因自己之错失而有所丢失,高览可谓是犯下弥天大祸,按军法来论,高览万死亦难辞其咎!

    “完了,都完了!鞠义、田丰一死一俘,若是主公得知,从我以下,无论大小将领定都无法逃脱杀头之罪!”

    高览脸露癫疯,嘶吼起来。在殿下一众袁将一听,皆是满脸惨淡绝望。一个长有三角眼,眼神yīn鸷的袁将神sèyīn沉得可怕,忽然走出劝道。

    “高将军既然事已至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你领军自立,我愿在你麾下旁鞍前马后!”

    三角眼袁将语出惊人,此言一出,顿时殿堂上一顿哗然。一个袁氏子弟的将领连忙走出,厉声喝道。

    “大言不惭!你这是要造反么!”

    “难不成我等皆坐以待毙,等主公下令诛杀我等!在座诸位,今rì大多者都是不听麴将军号令,擅自撤军。否则那关云长怎能如此轻易杀入大阵,于十六万兵士中取鞠将军首级!若是主公当真要细细追究起来,在座的诸位都难逃一死!!”

    “哼!撤军之令乃是高将军吩咐,我等只是听令依从,又何罪之有!”

    那袁氏子弟仗依着自家家境,竟敢直言指出高览罪过。高览那双冷寒的大目刹地眯起,一股杀气从眼中一闪而过,但高览却仍是忍住,并无发作。

    “闭嘴!高将军不过是担忧武安落入文军之手,可别忘了大军的粮仓可在这武安城内,一旦武安城破,粮仓被烧。二十万大军,如同断nǎi婴儿,一旦文不凡的大军杀至,覆手便灭!

    高将军因此谨慎为之,又有何罪!?”

    一个高览心腹袁将,踏步走前,连忙反驳那袁氏子弟将领。

    “高将军身为军中副将,依令据守武安,却遭敌方蒙蔽,不思大局,擅作决定,自然有罪!”

    很快又一个袁氏子弟将领喝声走出,矛头亦是指向高览。高览心里冷笑,这些袁氏子弟大多都是些游手好闲碌碌无为之辈,平时只会拍他马屁,现在倒好,一见势头不对,为了推脱罪行,竟想要置他于死地。

    高览十指紧抓,一双拳头啪啦啪啦地暴响而起。

    这一恐怖的响声顿时让殿堂的嘈杂变得死寂。高览仿佛一座yù要爆发的火山,满身尽是杀气,吓得那两个袁氏子弟连忙紧闭嘴巴,不敢放肆。

    毕竟麴义一死,无论是按声望还是军职来论,高览都是理所当然地成为大军的统领。高览手握重权,一旦激怒了他,他要下令诛杀这两个袁氏子弟,那可谓是举手之劳。

    不过高览一旦如此,那就代表了他已是下定决心脱离袁绍,要自领一方!

    “来人呐!袁威,袁遂公然犯上,诬蔑上将,乱我军心,给我推出去砍了!!!”

    “高威奂!!你敢!!!!”

    其中一个袁氏子弟一听,顿时如同一头将要被杀的恶狼,全身毛发好似都竖起来。

    “高威奂,即使你敢造反,可你别忘了我伯父麾下可还有五十万jīng兵!而且这军中兵士大多都是冀、幽之人,他们的家室全在我伯父辖地之内。一旦我伯父领军杀至,这二十万大军至少有一半会立即相向!你高威奂根本没这个资本造反!!”

    另外一个袁氏子弟立即在旁附和而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须臾,高览发出了一阵猖狂的笑声,笑得那两个袁氏子弟心里发寒。

    “高威奂你这是在笑什么!!你定是疯了!!!!”

    高览笑声忽止,如同一头蓄势爆发的老虎猝然发作,一把掣出手中宝刀,直冲到那两个袁氏子弟的身前,手起刀落立刻就将刚才喝话的那个袁氏子弟举刀劈死。

    血液飞溅,高览半脸血红。另外一个袁氏子弟吓得顿时瘫痪跌倒在地,失声惊叫道。

    “高高高威奂!!你这是意yù何为!!?你当真是疯了!!!我俩乃袁氏子弟,身份尊贵,岂是你这等出身低贱之人可以肆意弑杀!!!”

    高览亦是出身寒门,但他从小立下大志向,要在这乱世之中闯出一番天地。高览胆大过人,且生得孔武有力,力气远超常人,在乡里时年少的高览,就能两手牵住两头大水牛而面不改sè。高览十五岁时,黄巾之乱刚是爆发,高览四处行侠仗义,屡破黄巾贼,后来高览在黄巾贼那里夺下不少金帛。

    高览自知凭一人之勇难成大事,便到冀州邺城拜名师,学习兵法,苦学数年,学有所成后,刚好袁绍于河间召集贤才猛士,高览听闻袁绍出身汝南袁氏,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在那时可谓是天下最为尊贵的名门望族。而那时袁绍刚与董卓闹翻,高览见袁绍不惧董卓之yín威,又是名门望族的出身,定是个仁义果胆的雄主,便是下定主意赶去奔赴。

    后来高览在袁绍麾下屡建奇功,从一个小小马弓手升到中郎将之位,更与文丑、颜良、张颌三人并称为河间四庭柱。高览官位连连攀升,理应感到庆喜愉悦,但高览在袁绍麾下,却感觉一rì过得不如一rì。

    随着袁绍的势力愈渐强盛,高览感觉袁绍变得越来越是陌生,与他昔rì心中那个明公形象,愈走愈远。袁绍刚愎自用,自私dú cái,不听逆耳忠言,只听顺心之词,一心只顾扩张势力,不顾百姓福利,将士生死。

    凡是忤逆他意之臣,不是被他严惩冷落,就是被他抄家斩首。高览为了生存,为了保住自己经历多番生死拼搏而来的地位,不得不改变自己,丢失自我,志向难报,如此的生活高览又岂会过得如意。

    而且再加之,袁绍夺天下之势渐成,他渐渐开始唯亲而用,提拔袁氏宗亲,或是一些出身豪门之人。而那些出身寒门的将领,袁绍渐渐疏离,甚至有时还会多加提防。

    毕竟天下豪门一家人,出身名门望族的袁绍,总是觉得寒门之人刁蛮反叛,一旦手上拥有大权,定会难以震慑,以致多生变故。高览出身寒门,而又把持重权,自然受到了袁绍的提防。对此,高览虽是无奈愤怒,但身为人臣的他,除了忍受外又能如何?

    但是忍受越久,积怨越深,在生死关头面前,高览这股深怨爆发了。

    “低贱!!!”

    高览刹地一笑,重重地压着这两字,目光变得yīn鸷恐怖。突兀,高览一抬大脚,一脚狠狠地踩在那个袁氏子弟胸口之上。高览力气之大,直踩得那袁氏子弟痛得面目扭曲。

    “无知小儿!!你可知若你伯父没有我等这群低贱之人为他舍生忘死地于前线拼杀,单凭你等这些身娇肉贵的豪门人,你伯父的势力早被其他诸侯吞灭!!!”

    高览喝音越来越高,浓烈的怨恨如同巨浪怒涛轰然爆发,随着高览话音一落,那大脚骤地加劲,即时把那袁氏子弟胸口轰然踩凹下去!

第五百九十三章 高览自立

    “哇啊啊啊啊!!!!!!”

    那袁氏子弟痛得仿佛整个人都要跳起来,可是高览那只大脚如有千万斤重,压得他根本无力反抗。高览整张脸都扭曲起来,脚劲不断地加大,那袁氏子弟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吓得殿内一众袁将皆面sè苍白,哆嗦不已。

    啪的一声脆响。

    高览仿佛踩破了一块薄冰一般,将那袁氏子弟的胸膛一脚踩到了底。那袁氏子弟当场断气,眼珠子好似凸了出来,满嘴都是血液,死相极为恐怖。

    高览轻轻地抬脚,他那只血琳琳的大脚,还有血液不断地往下滴落。一口口猛吸凉气的声响,频频而起,殿中一片悚然的死寂。

    “袁本初昏庸无道,唯亲而用,只重豪门之人,我等寒门之人无论立下何等功业,在他眼中仍如忤逆恶犬。在此人麾下,我等寒门人根本无出头之rì!

    诸位兄弟,天下豪门都是一家人,天下大权近乎抓于豪门人之手,可他们却难容我等寒门之人,处处提防、打压!

    既然如此,我等寒门人为何不团而一致,时下正是乱世,诸位都是当世豪杰英雄,何不携手共闯一片属于我等寒门人的新天地!”

    高览转过巨躯,虎目烁烁发亮,浑身散发着凌厉浩大的气势。他话音一落,刚才最先劝高览自立一方的李宏立即附和,很快数个高览的心腹袁将纷纷亦是附和起来。之后又有几个与高览颇有交情的袁将走出,亦是连声附和。

    如此一来,场中几乎有一半人已站到了高览这边。有两个袁将正yù走出,一个中年袁将却是伸手阻止了他们。这个中年袁将可是最早跟随袁绍的原班人马,虽然能力一般,但凭着过人的勘察力和自身的资历,硬是升到了都尉的要职。

    “哦?看来郝都尉你对高某的话有不同的见解,郝都尉有何高见,不妨畅言道出!”

    高览虎目刹地一眯,充满杀气的双目仿佛在说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郝都尉感觉到高览身上扑来的杀气,脸sè刹地一变,连忙拱手而道。

    “郝某岂敢。高将军所言有理,袁本初难容我等寒门人。但是就如袁遂所说,袁本初势力浩大,若我等追随高将军自立一方,只怕rì后难挡袁本初滔天之怒!”

    郝都尉此言一出,顿时那几个未有决定的袁将不觉地退后一步,而已是决定追随高览的袁将,各人脸上皆露有犹豫之sè。

    “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览将一切看在眼里,忽然嘴角一咧,又是猖獗大笑起来。高览的大笑,可谓让殿中所有袁将都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笑声骤顿,高览凝着眼sè,环视四周。

    “眼下袁本初正与曹孟德激战,曹孟德乃举世枭雄,不但韬略非凡,用兵如神,且知人善用,比之袁本初胜之百倍有余!以袁本初能力之昏庸,脾xìng之倨傲,又岂是曹孟德的对手!

    高某敢断定,袁本初迟早会遣人赶来武安这里搬救兵,若是到时我等按兵不动,袁本初势必被曹孟德击亡!”

    高览语出惊人,殿中一众袁将脸sè又变,一阵诡异的死寂又是降临。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那个郝都尉好似已有了决定,踏步走出。

    “郝某愿为高将军效命!”

    郝都尉此言一出,即时剩下未做抉择的袁将纷纷赶来向高览投诚。于此,高览尽得二十万袁军部将的投诚。

    将乃兵士之首,兵士已其为行,如此一来,高览可谓是将二十万兵马牢牢地把持在手中。

    有关袁绍对寒门人的态度,也并非尽如高览等人所说。就如文丑、颜良两人亦是出身寒门,但却仍能受到袁绍的重用。当然,这是因为文丑、颜良皆是死忠之人,且又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文丑、颜良除了会冲锋陷阵,听从命令之外,少会有生出其他心思。因此袁绍自然不会对这两人生出忌惮之心。而像文丑、颜良这种死忠又全无心计、城府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在此乱世生存,没有些许心计、城府,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但若有心计、城府,又极易惹来猜忌。

    这其中的无奈,也是难述。

    话说,文翰依戏志才之计,可谓是赢了一场绝无可能的漂亮胜仗。这一战役,虽无击灭多少袁兵,但却诛杀了统领二十万袁军的大将麴义,又擒住了袁军军中军师田丰,如此一来,二十万大军定然军心大荡,生出变故。

    此时袁军各将定都是在浑身解数地稳定乱局,半月之内少有可能会再有动静。有这半个月的时间作为缓冲,文翰就可安心地等待雍州的战事结束,完成这一场举世大戏,其中他所要负责的戏份。

    在平原大寨内,各部人马皆以安置歇息。文翰步伐稳重,带同戏隆一起正往一个帐篷内走入。

    莎莎

    帐篷门帘缓缓打开,文翰抬步走入,帐篷内灯火通明,里面摆设简陋,只有一张坐席。而在帐篷里面,一个人早就在内里闭目养神,静坐许久。

    “文不凡。”

    此人听到了脚步声,但却未睁双眼,就已知道了来者何人。

    文翰微微一笑,亲自走到那人的身边,替他松开绳索后,文翰坐到了那人的对面,不动声sè,亦是闭目养神起来。

    戏隆见罢,挑了挑眉头,随即也是入席静坐。

    三人一动不动,不发一言一语,帐内气氛甚是奇异。

    三人都是极为能耗之人,静坐了一夜,竟然都无半句交流。

    拂晓刚起,一缕阳光从帐篷的空隙中照过,刚好shè在文翰对面那人的眼上。璀璨的光线,让那人不禁眼皮一动,眼睛微微地张开了一丝。他隐隐地见到对面的身影,脸sè稍有惊sè,仿佛十分奇异,文翰竟会在这里与他耗了一夜的时间。

    “文冠军好计谋,好高深的戏量啊!”

    久久未有的声响,将文翰从静坐中唤醒,文翰缓缓地睁开眼眸,嘴上露出一丝笑意。与此同时,戏隆亦是张开了双目,暗暗地打量文翰对面那人。

    此人闭目与睁目之时,给人的感觉差别巨大。因为此人那双眼睛实在太过夺人,睁开来时眼中的亮光似乎将天地里所有的亮sè都给吸住了。

    “呵呵。不知元皓所说的何计何戏?”

    从文翰话中,这人的身份终于揭开。此人正是被高顺于十六万大军内擒住的绝世贤才田丰,田元浩!

    对于文翰的明知故问,田丰淡漠置之,他一双彩亮皓目直视前方,好似透过了帐篷,见到了帐外的景象。

    “田某可否问文冠军几问?”

    “元皓,大可畅问之。”

    文翰笑意更深,似乎田丰愿意与他对话,让他兴致极好。

    “帐外可有百姓?若有,数量几何?”

    “伪装兵士之百姓者,四万八千余人。”

    文翰也是直接,毫无保留地直言而说。田丰好似对这答案早有预料,神sè未有半分变化,又淡而问道。

    “文冠军聚兵于此之举,并非表面所图,而是意在雍州。是与不是?”

    田丰此次话音一落,文翰和戏隆脸sè皆有些许惊异之sè露出。田丰不愧是智慧超群,文翰原以为田丰最多能推算到他十万兵马内藏有虚假,并无料到田丰能推算到如此之深。

    至于戏隆,他的双目刹地亮了,嘴角欢快笑开,看向田丰的眼神不觉多出了几分敬佩。可知戏隆之才,可是被冠以神智之称,而且更得天下半数诸侯和天下人的认可。

    当中又有多事之人曾做过一番言论,论之当下最为惊艳不凡的谋士。其中有大汉丞相曹cāo,麾下之‘鬼才’郭奉孝,‘毒士’贾文和。扬州牧孙坚,麾下之‘美周郎’周公瑾。大汉骠骑大将军文翰,麾下之‘神智’戏志才。建威大将军袁绍麾下之‘双星之贤’田元皓,沮广平。

    之后又有一番评论,将这些人各做排名,当然这六人皆是多智近妖的谋才,结果层出不同。但结果最多的是,以周公瑾为首,再是贾文和,郭奉孝,之后则是戏志才,最后两人为田元皓,沮广平。

    之所以会如此排名,也是多有依据。昔rì孙坚几乎被袁术击灭,就在那时周公瑾如同艳阳而降,不但替孙坚化险为夷,后来连施神策,硬是将南方巨雄袁术,步步陷入死境,最后孙坚不可思议地竟然得到了扬州、江东之地,还收复了袁术近五六万兵马,拥兵近有十万之巨,取替了袁术,成为了南方无冕之王!

    这等化腐朽为神奇的智谋,为当下第一,周公瑾可谓是当之无愧。

    至于贾文和,昔rì他献出连环美人计,令吕布和董卓反目成仇,以致当时势力最为浩大的凉州军统四分五裂,正因此计的出现,才有了后来的诸侯逐鹿中原的时代。于此,贾文和仅居为次亦是合情合理。

    至于郭奉孝和戏志才,这两人在曹cāo、文翰麾下多献奇策,助两人势力迅猛扩张,而曹cāo的势力发展要比文翰快过不少,因此论为,郭奉孝略高戏志才一筹。

    再说最后的田元皓,沮广平两人,这两人皆是袁绍麾下谋臣,袁绍取冀州多为依赖田元皓之计,后来势力的发展,亦是田元皓为之所设。而之后袁绍取青州,乃依沮广平之谋。再是攻破幽州公孙瓒,其中计策多为田元皓、沮广平二人献计。但因袁绍家世丰厚,先天优势要比之文翰、曹cāo优越不少,大多好事人都认为两人低于前面四人,因此将其排之末尾。

    当然这其中并不能尽信,不过是闲人之见罢了。

    对于这所谓的天下第五人,戏隆对他好像有着无限的好奇心之心,烁烁的眼目直锁在田丰的脸上。不过田丰却无分丁点jīng力在戏隆之上,他一双皓目直视文翰,一直都在等待文翰的答案。

    文翰收敛了脸上的惊sè,带着一抹淡笑,颔首应道。

    “是。”

    文翰答复一出,田丰皓目顿时眯起,重重地吸了一大口气。这时他终于将眼神转到戏隆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唏嘘还有几分敬意问道。

    “不知此场举世大戏,是出自神智之手,还是毒士、鬼才之手?”

    曹cāo和文翰联手共举此场举世大戏,那么布居之人,肯定是这两人麾下。而有这个能耐的谋士,也只有田丰口中的三人。

    文翰笑而不答,只是将眼神轻轻地放到了戏隆身上,与戏隆会心一笑。

    “原来是神智所为。田某佩服!若此场举世大戏被天下好事之人得知,戏兄定能超越那江东美周郎,成为这天下第一谋士!”

    田丰拱手就拜,丝毫无虚伪之sè。

    “哎!元皓莫要如此,这不过好事者的闲言碎语,无稽之谈,万万不可当真!”

    戏隆急忙扶住田丰,施以回礼。两人目光交接,似乎对对方都有浓浓的敬sè。

    智者相识,理应摆酒畅谈一番。不过当下田丰却为阶下之囚,岂会有半分兴致。田丰微微地转过身子,仿佛想到了某事,不禁身躯一颤,一脸的黯淡。

    “文冠军施以此举世大戏,此番定在雍州布下天罗地网,马寿成有勇无谋,韩文约贪yù受蒙,若是受戏所骗,举兵造反,岂有回天之力。

第五百九十四章 田丰的执着

    “文冠军击败这两人,雍州便可定矣。如此一来,文冠军接下来定会趁北方大战正是激烈,以诛除反贼之名,举兵攻打凉州。以文冠军当下势力,不出三年,凉州必破。

    文冠军得并、雍、凉三州之地,又有河东这钱粮广盛之地,足以构成夺天下之根基。文冠军坐拥西北之地,根基一成,若无大错犯下,必能昌盛繁荣,足可自成一国。

    时下以江东孙文台势不可挡之势,不出五年,即可成为南方无冕之王,到时以其积蓄根底,亦可为之一国。而曹孟德与我家主公之战,胜者便会一跃成为天下势力最大的诸侯,尽得东北、中原之地,覆盖半壁江山,势力之浩大,大可称王立帝。

    如此一来,天下走势便围绕在这三方势力的争斗之中,荆州刘景升,益州刘季玉,汉中张公祺皆是碌碌无为,不思进取之辈,其下势力只会成为这三方势力的猎食。

    三方鼎立,各为克制,定会争斗不休。看来距离天下安定之rì,尚且还是遥遥无期呐!”

    田丰眼露无尽沧桑,在早年田丰已知汉室没落,天下迟早大乱,田丰心系天下百姓,yù投一绝世雄主,尽快平定各地战乱,还以天下安定。那时的袁绍,xìng子虽傲,但颇有心胸,善听人言,无论是家世、才能、还是其所拥有的势力,都是最合适田丰心中明主的形象。

    因此田丰自投而去,鞠躬尽瘁,费劲苦思,助袁绍成就今时今rì之夺天下大势。可惜的是,随着袁绍的势力越来越大,袁绍变化甚多。再加之袁绍谋臣过多,其麾下谋臣各分派系,素来不和。袁绍行事又有失果胆,因此势大事务繁多,反而杂乱。

    袁绍势力弊病极多,田丰有意要治,却反而惹怒了袁绍。弊病未除,袁绍就急着与曹cāo决一死战,纵使袁绍势力远超曹cāo,但田丰却心知肚明,最后的胜者会是哪一方。田丰甚至认为,即使曹cāo不和文翰联手做这一场举世大戏,袁绍亦非是曹cāo的对手!

    田丰心有无尽悲凉,他这一生几乎都投在了袁绍的身上,希望袁绍在他的辅佐下早rì平定天下乱势,还以天下安定。如果袁绍真如他之所料,战败于曹cāo,这就代表着他近十几年呕心沥血地付出,全部化作了影。

    文翰将田丰神sè的表露几乎都看在眼里,文翰窃喜不已,刀眸刹地暴起无比晶亮的光辉。

    “既然元皓心怀天下,何不投于我之麾下?正如元皓所料,待雍州一定,不久后我便会乘势追击,以马寿成、韩文约造反之名,兵指凉州!凉州之地,我势在必得,于此我夺天下之根基渐成,元皓何不助我平定天下,造福天下黎民!?”

    文翰铮铮字语,仿佛震荡在田丰心头,田丰脸sè迅速变化。文翰和袁绍、袁术之辈不同,这两人纵有根基,却不知治理,不识局势,擅自妄为,以致大好时势白白流失。

    而文翰历来行事谨慎,多听谋臣之言,辖地治下皆以仁政施之,河东、并州在他的施政下,河东、并州百姓富裕粮多。再者,文翰麾下多有善战将士,如关羽、赵云、张辽之辈,皆是举世难得之猛将,有其冲锋陷阵,其军锋芒可谓锐不可挡。

    再有徐晃、高顺、张绣、徐荣者,皆有练兵之才,在这数人练兵之下,文翰麾下兵士jīng锐骁勇,凡是这数人练造,皆为jīng锐之士。难为可贵的是,这数人又深知用兵之道,可谓皆是当世之将才。

    将勇兵强之余,文翰又有戏志才这一神智之谋臣相辅,大军在其智谋布置之下,顺势划谋而出,将士无不尽其所用,如此自然能攻无不胜战无不克!

    军为外取,内为政需。

    文翰麾下辖管内政之士,张纮、钟繇二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智,可谓是王佐之才。韩嵩、王朗皆严明政法,铁面无私,使章法得以流畅施行。内政之事,有这四人坐镇,文翰大可安枕无忧。

    文翰这样的根底,能取天下,也并非天方夜谭。而文翰当下最为缺失的就是如戏志才、田丰这类,能够运筹帷幄,制定大局之惊世谋臣。若田丰愿投文翰,绝对能将文翰夺天下之可能xìng大大地提升!

    田丰思绪万万,最后脸sè还是停在了落寞之上。

    “承蒙文冠军看重,田某受宠若惊。但田某此生只侍一主,还望文冠军遂我心意,给予田某一个痛快。再者劳烦文冠军,将我尸首送回邺城,保我一家家小平安。”

    田丰满脸死志,一字一音皆是无力之悲凉。

    文翰心头一颤,昔rì他下令诛杀陈宫,已令他追悔莫及。当然当时吕布乃死在他的策划之下,陈宫对他心有怨恨,文翰知绝无可能收服陈宫,才忍痛将其斩杀。

    与陈宫不同的是,田丰对他并无怨恨,而且田丰似乎对于投诚之事,亦有些许动心。只不过田丰为人忠烈,将这份动心强忍斩去。

    “若是元皓心忧家小,那大可不必。在先qian戏某已与军侯商议过了,昨夜军侯已派出一队黑风骑jīng兵赶往邺城去接元皓家小。元皓无需顾虑,军侯给予万金巨款这队黑风骑,为此事行之方便。戏某又多有吩咐,教其以这巨款疏通,同时再找人详装元皓家小。如此元皓家小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邺城。”

    文翰因为田丰的拒绝,一时失神,戏隆在一旁连忙发言。田丰一听,皓目顿时眯起,神sè更是黑沉起来。

    “文冠军此举是要用我家家小来做威胁呼?若是如此,实在有失光明!”

    文翰皱了皱眉头,正yù作答,此时戏隆却给予文翰一个眼sè,文翰心神领会,不作言答。戏隆则速速回言道。

    “非也。元皓此话,实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昨rì之役,若是传到那袁本初的耳中,以他那猜忌狭窄的心胸,再加之许攸、郭图这等小人,必然对此大做文章,陷害元皓。如此一来,元皓家小危矣。我家主公唯恐元皓家小遭到连累,才会施之此举。元皓莫要多加猜疑,诬蔑好人。”

    田丰神sè一敛,却仍是不依不饶喝声凝道。

    “即为人臣,是忠是jiān全凭君者所定,君可负臣,臣不可负君,我又岂有半分怨言。他们既是我田元皓之家室,因我富贵,因我受罪,都乃天命!还请文冠军派人唤回那队前往邺城的人马,你如此一举,只会陷我于不仁不义!”

    砰!!!!

    须臾,文翰如同一头暴怒的雄狮,怒火冲天地猛拍桌案,随即腾地站起,一手指着田丰暴吼道。

    “愚昧!!!田元皓!!!!你!!!!”

    文翰气得咬牙切齿,田丰为忠近乎于无情的态度,令文翰这个穿越者实在难以接受。在文翰满是怒火的眼眸中,还带着几分悲痛。

    田丰身躯一颤,他能感觉到文翰怒火藏着的悲痛,而这份悲痛并不是因他而起,而是因他之家小所生!

    “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望文冠军应诺田某刚才所求,予田某一刀之快,再将田某的尸首送回邺城。如此一来,不但可遂田某之气节,亦可保田某家小之安全。”

    田丰似乎一心求死,而且还步步相逼。

    文翰一甩大袖,转过身子,似乎不愿看田丰那张气人的面孔,更不愿遂其心意。

    “田兄你又何必如此固执,以你之智岂会看不出袁本初非是明主。戏某敢断言,袁本初与曹孟德之战,袁本初必败无疑!袁本初危在旦夕,其麾下势力随时覆灭,你有如此超凡之才,何不再投明主,遂你造福百姓,安定天下之宏愿?”

    戏隆在旁又劝,哪知田丰亦是转过身子,闭目而言。

    “田某心意已决,还望军侯莫要再苦苦相逼。”

    文翰大大地吸了一口大气,田丰的固执实在令他无法可施,文翰一下没有主意,便是喝道。

    “来人呐!!”

    文翰喝声一起,在帐外把守的两个兵士连忙入账领命。

    “将这田元皓给我绑住,严加看管,rìrì必须进食,我要他毫发不失,好好地活着!!!”

    文翰令毕,头也不回便火气冲冲地迈步走出帐篷。那两个兵士听令,连忙将田丰重新捆住,之所以如此,文翰是提防田丰会自作了断。

    而文翰似乎铁了心要收服田丰,田丰不愿,就一直与他耗下去,直到田丰答应为止。

    “文冠军此举实在是强人所难,非是英雄所为!!!”

    田丰一边受绑,一边厉声喝道。文翰在帐外听到,却不做回答,充耳不闻。

    “田兄,军侯会是如此,亦是无奈。你就在这好好思索几rì,若你回心转意,我敢保证军侯必予国士之礼相待予你!”

    “道貌岸然之徒,何须废话连篇,我田元皓宁死不降!!!”

    “诶!罢了罢了!你等给我好生照顾田兄,若他有丁点损失,军侯必会严惩你等!”

    戏隆被田丰喷了一脸的唾液,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说话,临走前还对田丰多加安抚。不过田丰却咆哮连连,好似赶狗一样赶走戏隆。

    戏隆走出帐篷,一脸的愁眉苦展走到文翰身边。

    “主公,看来你想要得田元皓之忠诚,无疑是难于登天呐!”

    “田元皓为人耿直忠烈,会是如此,我亦是预料之中。短时间,此人难为我所用。暂且将他押下,待雍州战事落定,便将他还有他家中家小遣送到河东。”

    “诶…这等绝世贤才明明已落入囊中,但却无法用之,实在可惜,可惜。”

第五百九十五章 诱虎

    高览决定自立一方,于此武安城一直少有动静,而文翰自然不会贸然进攻。光yīn似箭rì月如梭,很快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月里,文翰和高览除了派斥候各去打探情报,得之对方并无动兵的态向后,两人都是乐得如此。

    至于田丰的家小,在二rì前在一队黑风骑jīng密安排之下,绕过各个险要关口,一路护送下,亦安全抵达。文翰yù要借田丰家小去劝服田丰,哪知田丰之妻却被田丰连番呵斥,掩脸哭泣而退。之后田丰就好似要将自己完全封闭,谁都不肯接见。

    文翰甚是无奈,只好将收服田丰之事暂且搁置。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队斥候从西北方向快速疾奔而来。有兵士报之文翰,文翰一听是从西北方向来的斥候,顿时大喜,急急出寨相迎。

    一刻钟后,那队斥候风尘仆仆地赶至。队中斥候将领连忙翻身下马,将李优的信交予文翰之手。文翰迫不及待地拆信观之,快速阅毕后,便是发起一阵朗然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

    在营寨内的戏隆、关羽、徐晃、高顺,听得文翰的笑声,都是脸上皆骤起喜sè,纷纷闻声赶来。

    戏隆赶至文翰身前,喘声而道。

    “主公,可是雍州战事胜负已出?”

    戏隆赶到不久,关羽、徐晃、高顺亦先后赶至,皆带着期待地神sè望着文翰。文翰笑盈盈,挥手笑道。

    “攻略北地的韩文约六万大军尽数歼灭,韩文约被文远所诛。至于那攻往新平的马寿成四万大军,亦在子龙、定公、忠文三人的联手下剿灭殆尽。只是略为可惜的是,马寿成在其狮儿马孟起,大将庞令明的拼死之下,得以逃出生天。”

    “哼,这又何妨。那马寿成迟早损命!当下韩文约伏诛,马寿成重伤,两人于雍州损兵折将,大创而归。三弟此时正是攻略凉州的大好时机!”

    关羽丹凤目烁光连连,战意昂然。文翰重重颔首,当下便令。

    “二哥此言有理。此时正是我等一举攻下凉州的大好时机,各部将听令,立刻收拾行装,将大军撤回并州!”

    文翰一令落下,各将即刻依令行事。一阵后整座文军大寨便是剧烈动荡起来。到了夜sè降临,一部部文军兵马从营寨中疾奔而出,往并州的方向火速赶去。

    到了次rì,高览听斥候来报,得知文翰十万大军连夜撤退,有将士劝他派兵掩杀。不过高览却想文翰素来诡计多端,疑是有计,于此并无动静。毕竟高览已是自立一方,脱离了袁绍,那样他就没必要再为袁绍卖命。更何况,他虽有二十万兵士,但文翰势力洪大,麾下猛将多云,他可不想触怒这头吞人大虎。

    于此,文翰和曹cāo联手所举的举世大戏,文翰所扮演的戏份已是完成,文翰功成身退,而这场大戏也为他赢得大好局势。接下来,文翰便会加紧步伐,趁袁绍和曹cāo正在激战,尽快将凉州攻略。

    文翰一方的战事先是告一段落,再观曹cāo与袁绍的激战。

    话说袁将颜良兵败于白马,颜良被不明曹将诛杀。袁绍遂唤麾下谋臣,又请刘备上帐坐定,议报颜良之仇。

    袁绍话音一落,帐下一人应声而进。

    “颜良与我受主公之称,为双臂之将。他与我如同手足兄弟,今被曹贼所杀,我安得不雪其恨?rì后九泉之下,岂有面目与他相见!”

    喝话人,声如雷霆,震得整座帐篷摇摇yù坠。刘备暗暗心惊不已,暗自打量视其人,只见那将身长八尺,面如獬豸,刘备一看其貌便是得知,此将乃河北名将,河间四庭柱之首,文丑也。

    文丑乃袁绍武艺最强之将,袁绍见文丑战意冲天,一心要为颜良报仇,当下大喜道。

    “可汉威勇无双,勇冠三军,非可汉不能报颜良之仇!我予你十万军兵,你急渡黄河,追杀曹贼!”

    袁绍话音刚落,做出安排,沮授脸sè大变,立即就举步走出劝道。

    “不可!眼下曹军刚破我军,杀我大将,其锋芒正锐,不可再贸然而举。今宜留屯延津,分兵官渡,乃为上策。若轻举渡河,若有变故,难以救援,众皆不能还矣!”

    袁绍这边主意刚下,沮授那边就立刻出言相劝,更多说泄气猜测,袁绍一股无明火顿起,怒声暴喝。

    “白马之败,皆是你等迟缓军心,迁延rì月,有妨大事!沮广平,你不是号称尽知兵法深奥,岂不闻兵贵神速乎?你再敢多言,乱我军心,必不饶你!给我滚出去!”

    沮授被袁绍喝退而下,沮授出账,眼有泪光,正见不远黄河,哽咽叹道。

    “上盈其志,下务其功,悠悠黄河,吾其济乎!”

    此言乃说,袁绍野心勃勃,却目光短浅,自负其勇,而他的部下只知道贪功夺利,沮授见悠悠东流的黄河,悲叹自己的命运不知道在何方。至此沮授对袁绍心灰意冷,遂托疾不出议事。

    袁绍尚且不知自己麾下重臣沮授与他已是离心而去,此时在帐篷内。

    刘备见袁绍因沮授刚才那席话,怒不可及,整个人如同一座随时爆发的火山,刘备唯恐多留在此,遭袁绍怒火牵连,心起一计,忽然起身谏道。

    “备蒙袁公大恩,无可报效,意yù与文将军同行,一者报明公之德,二者就探无双之实信。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袁绍心头正是烦闷不已,也无多虑,便是答应了刘备,唤文丑与刘备同领前部。席散之后,文丑去寻袁绍道。

    “刘玄德屡败之将,于军不利。既主公要他去时,某分三万军,教他为后部。”

    文丑甚是倨傲,不过袁绍却好似甚是认同文丑,颔首应诺。

    “若非可汉提醒,我还未醒悟。刘玄德不善用兵,屡败于曹贼。就依你计安排。”

    于是袁绍命文丑自领七万军先行,令刘备引三万军随后。且说曹cāo见潘凤斩了颜良,倍加钦敬,表奏朝廷,加以赏赐。

    曹cāo刚胜白马之战,士气如虹,诸将正战意昂然之时。忽有兵士来报袁绍又使大将文丑渡黄河,已据延津之上。

    曹cāo毫无惊惧,反而大笑连连,时又有兵士来报,许褚、典韦皆押粮赶至营寨之外。曹cāo闻军中虎将已至,大喜过望,连忙出寨相迎。许褚、典韦见过曹cāo,纷纷施礼,不过典韦好似颇有怨气,脸sè不好。曹cāo知典韦心思,他定是得知潘凤斩了潘凤,立了大功,故而眼红。然后又想他被自己派去押粮,也有怨气。

    曹cāo哈哈一笑,安抚而道。

    “恶来,粮乃军中命脉。一旦有失,纵使有百万雄兵,亦如无爪牙之虎,任由他人宰割。因此我故而使你押粮,交之重任,全因你乃我麾下重将,可保这粮草不失!”

    典韦眨了眨那双恶目,似懂不懂地哦了一声。曹cāo看典韦如同三岁小儿神智未开,摇头又笑。

    “听闻袁本初麾下首席大将,文可汉已赶至延津之上。恶来若想立下大功,此人正是你之机会。”

    “哈哈哈!好哇,俺听闻那文丑比颜良更是威勇几分,此人就交予俺了!”

    典韦一听,顿时咧嘴笑了开来,就像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儿。许褚在一旁却是冷声而道。

    “沙场杀敌,我等武将全靠个人武勇。恶来怎知,那文可汉就一定会落入你手?”

    “仲康要与我争呼!?”

    典韦一瞪恶目,许褚亦虎目圆瞪,两人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态势。不过曹cāo并无劝阻,对于这两人会是如此,曹cāo早习以为常。而且许褚和典韦最多会逞口舌之利,绝不会大打出手。否则,以曹cāo的脾xìng,这两人免不了一顿重罚。

    一辆辆装满粮草的辎重队伍运入营寨,此时郭嘉正好走来,见曹cāo见着辎重队伍陷入深思。郭嘉一笑,他好似又和他这个智谋不凡的主公想到了一处。

    “呵呵,主公可是有计?”

    曹cāo一听笑声,便知是郭嘉,曹cāo收回目光,投向郭嘉,带着几分玩味不羁而道。

    “哦?难道奉孝也有计策?但且说来一听。”

    郭嘉面sè淡然,静静而道。

    “文可汉乃无谋恶虎,一有猎食,张口便食。主公,若要对付此人,何不做好陷阱,以猎物诱之?”

    曹cāo细目一眯,急而追问。

    “何物可为诱虎猎物?”

    郭嘉与曹cāo相视一笑,伸手指了指那驶入营寨的粮草。曹cāo一看,郭嘉之计果然与他想到了一处。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与奉孝是不谋而合!如此,此计必然可行!”

    曹cāo朗然大笑,事后乃先使人移徙居民于西河,然后自领兵迎之,传下将令,以后军为前军,以前军为后军,粮草先行,军兵在后。

    曹cāo此令一出,顿时令许多曹将百思不得其解。吕虔急寻曹cāo问道。

    “丞相,粮草在先,军兵在后,何意也?”

    曹cāo无意予将士说明计策,故而答道。

    “粮草在后,多被剽掠,故令在前。”

第五百九十六章 抢杀文丑

    吕虔皱了皱眉头,只觉不妥,但却知曹cāo想法历来出人意料,当下按住疑心,又是问道。

    “倘遇敌军劫去,如之奈何?”

    吕虔负责辎重粮车,曹cāo此举甚是冒险,若有丢失,吕虔唯恐遭罪,因而有问。

    曹cāo细眼烁烁,一脸的笑盈盈轻松答道。

    “休要多虑,且待敌军到时,再做理会。”

    吕虔见曹cāo心意已决,也不多劝,作揖施礼后便是告退。

    曹cāo令粮食辎重沿河堑至延津,曹cāo于各将皆在后军,前军粮车辎重仅有数千兵士所护,这简直就像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摊开衣裳,引人来一亲芳泽。

    而在半个时辰前,早有袁军斥候报之文丑,文丑素来无谋,一听如此,当即大笑踏帐而出,急令各部将士整军速速随他出寨抢粮。

    粮食辎重沿河正行,忽然间在对岸响起无数兵戈震动之声,再者又是一**急促火速的马蹄声接连暴起。只见文丑身穿深黑獬豸铠甲,手执黑火纹钢枪,骑着一匹黑骏宝马,冲在最前,领一队骑兵踏河而来。

    文丑冲得极快,迅疾冲过浅河,冲到一曹军将领面前,文丑胯下坐骑高抬前提,嘶鸣一声,吓得那曹军将领一脸慌张,拔腿就跑。

    “哈哈哈哈!哪里走!”

    黑火纹钢枪倏然而搠,一枪正中那曹将的背心,曹将惨呼一声,当场毙命身亡。曹将一死,曹兵顿时大乱,慌乱而散。

    “哈哈哈!儿郎们随我去抢粮!”

    文丑如同一个无法无天的大恶贼,一拍马匹向曹军的粮草辎重队伍迅飞而去,一路奔杀,杀得曹兵惨叫不绝。

    曹cāo正于后军,须臾听得前军惨叫声凄厉翻天,急教军中斥候前去打探,斥候看过迅疾回报说。

    “主公大事不好了!河北双臂大将,文丑兵至,我军皆弃粮草,四散奔走。后军又远,该是如何?”

    曹cāo心中冷笑,脸上亦是镇定,以鞭指南阜,疾言令道。

    “此可暂避。”

    后军人马听令,急奔土阜,众人赶至不久,曹cāo又令军士皆解衣卸甲少歇,又发难解军令,竟令兵士,尽放其马。将士皆听令服从,不久后,文丑军迅速掩至。

    众将疾呼。

    “贼至矣!可急收马匹,退回白马!”

    军中监军,荀攸一听,急声止rì。

    “此正可以饵敌,何故反退?”

    曹cāo一听,急以目视荀攸而笑。荀攸微微一愣,又望向军中郭嘉,郭嘉亦是视而笑之,荀攸立刻醒悟,明白曹cāo刚才一连串不合理的布局,所之为何,当不复言。

    文丑军既得粮草车仗,文丑贪心不足,又见曹军如同水中蝼蚁,无力反抗,立即又令兵士赶来抢马。于此袁军各军部将,皆只顾自军所得,乱而抢之。军士不依队伍,自相杂乱。

    眼见袁军各部因抢粮抢马,阵型杂乱不整,曹cāo一双枭目刹地变得晶亮,郭嘉在旁重重颔首,示意时机已到,是抓这头恶虎之时。

    “各部将士听令!助阵冲杀!”

    曹cāo暴声威凛一喝,令军将一齐下土阜击之,一部部曹军如同怒涛狂浪组成一片滔滔大海,往着文丑军轰然扑去。文丑军只顾抢马粮,一时应之不及,当即大乱。曹兵围裹将来,文丑挺身独战,自军兵士又乱而自相践踏。文丑止遏不住,又见大军越来越乱,这才知道中计。文丑心里焦急万分,哪有刚才那般猖狂嚣张,文丑厮杀一阵,见无力回天,只得弃军拨马回走。

    曹cāo枭目凌厉,一眼发觉文丑,在土阜上指其身喝曰。

    “文丑为袁本初双臂之将!谁可为我再断袁本初一臂?”

    曹cāo一声喝毕,许褚、典韦两头充满杀气战意的恐怖人型怪物,当即迫不及待地拍马齐出。于禁、乐进、李典等将正yù去杀,忽觉得背后两股恐怖庞大的杀气扑来,皆回头一看,原来是许褚、典韦,当即急忙让开。而在阵中左头,一员提斧巨将,却不惧许褚、典韦,亦纵马去追。

    许褚、典韦争先夺路而过,许褚挥刀大叫。

    “文可汉,休走!”

    文丑回头先见许褚、典韦二将在追,遂按住黑火纹钢枪,拈弓搭箭,去shè许褚。许褚虎目飞shè神光,轰声大叫。

    “无耻之辈,只知远处放箭呼!?”

    见箭飞来,许褚拿刀就劈。许褚一刀碎开箭矢。此时在旁的典韦看得煞然一笑,急趁此啪马争过许褚,眼看就要赶至文丑身前。文丑见典韦遍身如布黑压恶风,心里起了几分恐惧,拿箭又shè,典韦只顾飞冲,待箭近时,才是发现。典韦面不动容,反应亦是迅疾恐怖,倒头便躲,箭矢贴脸而过,场面看是险峻,其实典韦根本毫发未伤。文丑见得心惊肉跳,急忙又一箭shè去,此时许褚趁势追来,典韦见许褚快来,恐被许褚抢先,赶忙加速去杀。因此那箭快到,典韦都还未得知。

    “恶来看箭!!!”

    许褚看得心惊,连忙疾声提醒。典韦恶目一眯,听风去躲,这次给予典韦反应的时间,可谓是千钧一发。还好典韦避得甚快,那箭刚好贴过头盔,将簪缨shè去。这两箭一阻,典韦被许褚争先抢过,典韦见许褚超过自己,气得哇哇大叫,奋力再赶。

    左许褚右典韦,这两人一杀气冲天,一恶风震地,文丑自知难敌这两人,急忙拨转马头就yù逃开。

    这时,忽然间一股飓风蓦然升起,文丑吓得可谓是惊心动魄,倒身就避,只见一柄巨大得骇然的开山斧从文丑胸膛贴着飞过。文丑急急避过,扭头一看,模糊见那偷袭之将,身躯庞大得如有三人之躯,虎臂熊身,如有破天之力。

    “善斧巨人,这定是杀死颜良之将!”

    一个念头瞬即在文丑脑海升起,文丑连忙抖数jīng神,颜良与他武艺不相伯仲,仅仅低于他一筹,这人能三斧砍死颜良,必有逆天之武!

    文丑眼中那善斧巨人,正是砍杀颜良的潘无双。潘凤见文丑避过,凤目一瞪,抽斧又劈,文丑急拿枪抵住,潘凤臂有九牛二虎之力,杀得文丑叫苦连连。文丑咬牙死挡,两人拼杀之间,文丑终看清此人面貌。因冀州之争时,文丑曾与潘凤厮杀过,一见潘凤的面貌当即认出。

    “当真是你,潘无双!!”

    文丑惊呼一声,潘凤见文丑露有惊sè,眉头一皱,正yù再杀时,文丑急呼道。

    “你兄长正在我家主公营中,你反助曹贼,可要害死他呼!”

    潘凤心中震骇,顿时力气一泄,文丑獬目刹地爆出赫然杀气,趁势一枪震开潘凤巨斧,拿枪往潘凤心窝就刺。

    颜良与文丑情同手足,颜良被潘凤所杀,文丑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刚才之言不过是要扰潘凤心神。文丑知潘凤与刘备桃园结义,生死与共,定因此大骇。而事实果然如文丑所料,潘凤露出空档,眼看文丑快要得手。

    “无耻小人!!!”

    潘凤凤目圆瞪,暴声厉吼,急抬斧去挡!

    文丑枪快,击中潘凤兵甲,快要穿破兵甲直透心窝之时,潘凤巨斧砍至,力气之洪大竟将文丑手中黑火纹钢枪一劈为二。文丑吓得脸sè苍白,弃枪便逃。

    “哈哈哈,这丑汉是我典恶来的了!”

    “文可汉!!哪里走,看刀!!!”

    文丑正yù逃时,一张巨大的手掌忽然张来,一把抓住了文丑的头颅,那恐怖的握力仿佛随时都会将文丑抓碎。那抓文丑之人,正是典韦。典韦一把抓住文丑使力就抽,将文丑整个人抽出马外。

    就在此时,许褚大刀砍到,巨大的臂力,使大刀如同火雷般猛烈,犀利的刀锋赫然将文丑的身躯一切为二!

    “哇哇哇哇!!!许仲康,我已擒住这文可汉,你为何杀我俘虏!!!”

    一大泼热血,顿时洒了典韦一身,典韦怒瞪恶目,对着许褚暴声呵斥。许褚只知有错,冷哼一声,转头不答。典韦怒不可及,忿力一甩文丑的半身尸体,如同一头呲牙咧嘴的洪荒巨兽,仿佛要将许褚撕开两半似的。

    许褚感觉到典韦的滔滔怒火,虽是有错,但又怎会在典韦这个竞争对手面前低头,当即虎目大瞪,怒视典韦,大有你敢来战,我定会奉陪的势头。

    “典将军,许将军!主公有令!敌军大将已死,快快乘势追击,凡有怠慢不前者,斩立决!!”

    天下间也唯有曹cāo的命令,能够让这两头人型怪物止住厮杀之念。曹cāo命令一落,典韦和许褚立刻拍马就冲,朝着正因文丑之死而大乱的袁军之内。至于潘凤呆愣了一阵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狂甩马鞭,往袁军阵内火速杀去。

    话说曹cāo在土阜上,见典韦、许褚去杀文丑,潘凤又在一路杀出,早料到文丑必死无疑。原本见典韦擒住文丑时,正是大喜,心暗喜道又得一员举世猛将,却见许褚一刀将文丑劈开两半。

    顿时曹cāo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泼下,不过曹cāo还是止住火气,连令兵马趁机追杀,又令于禁去令典韦、许褚二将。曹cāo大驱人马掩杀,文丑军大半落水,粮草马匹仍被曹cāo尽数夺回。

    典韦、许褚这两头人型怪物,皆蕴滔天怒火,而这混乱的袁军则成为了他们宣泄怒火的对象,典韦双戟飞扫不停,带起阵阵血腥恶风,凡之所向,必有一大片袁军兵士惨叫而倒。许褚大刀劈砍迅疾,一人一骑冲入袁军大阵之内,如虎入羊群,杀得血雨飞暴不止。

    袁军可谓是兵败如山倒,无力反抗,全然一副挨打败态,不说也罢。

    话说潘凤于乱军之中东冲西突,正杀之间,刘玄德闻文丑所领的前军大败,领三万军急速来援。前面哨马探知,文丑被杀,来报与刘备言,文丑被三将围攻,其中一将又是那善斧巨人。刘备心中早猜定那是潘凤,慌忙骤马来看,隔河望见一巨汉使斧在乱军厮杀乱冲,往来如飞。刘备有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一下子就认出那人正是他结义兄弟潘无双,暗谢天地,连忙隔河而呼。

    “二弟,焉能识得你家大哥呼!?”

    潘凤正在厮杀,忽听一言,此话音甚是熟悉。潘凤当即大喜,一眼望去那人正是刘备。潘凤急啪马往河去冲,此处河深,潘凤刚过半路,马匹就已淹到马脖,潘凤心急,yù要强行而往。此幕正好被许褚、典韦见到,两将急纵马赶来,典韦一手抓起五柄短戟,许褚手拿五柄短戟,皆对准刘备,发shè而去。

    五柄短戟,两块飞石呼啸而去,刘备jīng力全在关羽身上,一时不知不避。还好太史慈、臧霸看得及时,连忙抬枪挥刀来挡。太史慈奋力点出长枪,那短戟柄柄附有典韦龙象之力,劲力恐怖,太史慈只是点中四柄,第五柄短戟未能及时点开。而臧霸挥刀去挡第一颗飞石时,那滂湃的飞劲即时将臧霸的大刀撞开。另外一颗飞石朝刘备面门撞来。

    “大哥快避!!!!”

    潘凤看得眼切,无尽恐惧升起,失声嘶叫。此时刘备亦感觉到左右连生狂风,慌忙躲避,不过那铁戟、飞石,来得实在是快!只见一柄铁戟正中刘备大腿,一颗飞石打在刘备右肩。

第五百九十七章 粗人用计

    刘备惨叫两声,坠落马下,昏死过去。典韦、许褚见未有得手,又遇使暗器再杀。太史慈、臧霸连忙速救刘备回阵。

    典韦见刘备被救走,平时少有脑筋的他,忽心起一计,扯声喝道。

    “哈哈哈哈!潘将军果然对丞相心有所诚,多亏你之配合,依计行事,将这大耳贼诱出,我等二人才能趁机杀他!”

    典韦此言一出,如有轰雷在爆。太史慈听得火冒三丈,怒不可及,对着潘凤杀意冲天伸枪指道。

    “潘无双你这无义叛徒,终有一rì,我太史子义必定取你狗头!!!”

    “典!!恶!!!来!!!!!我今rì必碾你之尸!!!”

    潘凤一转头,凤目赤得透黑,状若癫疯,策马望着典韦就杀。

    “哈哈哈哈!潘将军无需再做计量,但且回寨受赏便可!”

    典韦一拨马头,转身就跑。潘凤拍马直追,满脸都是炙暴的杀意,好似不杀典韦决不罢休。太史慈、臧霸见潘凤如此,未有半分释然,反而还在冷笑,暗道这潘无双诡计多端又在做戏。

    典韦、潘凤二人一逃一追,又在袁军阵内胡乱乱杀一番后,典韦直奔回曹营,潘凤在后嘶声裂肺地咆哮,死死紧追。

    有兵士见潘凤死追典韦,赶来报之曹cāo。曹cāo听得大惊,连忙领众将出寨去看。果然如兵士所报,潘凤杀气之深近乎疯狂,一路死追着典韦,似乎要与其不死不休。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曹cāo唯恐两员爱将自伤残杀,连令身边众将去阻。于禁、乐进拍马赶出,夏侯渊拈弓上箭紧随两将之后。

    典韦纵马速飞营寨,经过于禁、乐进二将时,笑声呼道。

    “文则、文谦那潘无双要残杀同袍,你等快快阻住!”

    别看典韦粗犷嗜战,其实他粗中带细,而且凡事所行必有一个底线,那就是绝对不会触怒曹cāo的底线。典韦对潘凤的追杀只逃不迎,是因为他知道,若是他与潘凤大打出手,以两人的脾xìng、武艺,还有潘凤此时对他所起的滔天恨意,绝对会有一人重创甚至是损命,两人之战才会罢休。若是如此,曹cāo必会震怒,因此典韦才会一味地逃窜忍让。

    于禁、乐进见典韦一飞而过,还未反应过来,潘凤策马杀意腾腾地就迎了过来。典韦刚才的一席话,尚在于禁、乐进两人脑海回荡,两人几乎下意识地抬起武器,向潘凤截杀而去。

    “潘将军留步,莫要同袍厮杀!!”

    “潘无双,你这是意yù何为!!”

    一刀一枪从于禁、乐进手中同时劈刺而出,潘凤怒火覆盖全身,神智全无,一心只想去杀典韦那还顾得那么多,一斧抬起,往那两杆武器轰然砍去。

    砰的一声巨响,潘凤使尽九牛二虎之力,直把于禁、乐进的兵器砍得脱手而去,同时间那力量之浩大,竟逼得于禁、乐进皆失势坠落马下。

    潘凤之所以一斧能够击败二将,全因于禁、乐进只是想挡潘凤,只是用了五成力劲,而潘凤盛怒发力,一斧砍去力量足有十二成,因此于禁、乐进才会迅速落败。

    潘凤飞马而过,夏侯渊见他杀得于禁、乐进二人落马,立即心头升起一股无明业火。

    “潘无双,这里岂容你如此放肆!快快下马受降!”

    夏侯渊暴喝一声,拿弓发箭就shè,一连就是shè出十根细箭,潘凤怒火如能颠覆天地,轰然凤啸,拍马加速迎去。十根箭矢速速飞来,潘凤一斧往左一斧往右,两边大开,将十根箭矢尽数劈荡而飞。潘凤直飞而去,夏侯渊未料到潘凤非但不收势头,反而还猛烈几分,眼见潘凤杀至,夏侯渊急急拿枪去截。

    “今rì潘某非杀这典恶来不可,谁敢挡我,休怪潘某手下大斧不认人!!!”

    潘凤一连劈起五道斧式,招招都是奋力尽发,夏侯渊死死挡住,潘凤实在力大,第五斧劈至时,夏侯渊枪支轰地一裂,夏侯渊收招不及,不慎亦被冲力荡飞。夏侯渊在半空翻身落地,只是虎口震裂,并无受伤。

    “混账!潘无双你这可是要造反!!!还不快快给我下马!!!”

    曹cāo见夏侯渊有险,再也压耐不住怒火,拍马飞来,手指潘凤厉声咆哮。潘凤怒气冲天,根本未有将曹cāo的话听在耳里,继续杀在典韦身后。

    曹cāo见潘凤无视军令,顿时火冒千丈,扯声吼道。

    “气煞我也!!谁人给我擒住这恶徒!!!”

    曹cāo此话一出,典韦恶目刹地爆出两道浓烈恶光,整个发出的恐怖恶气,仿佛是一头被放出牢笼的洪荒巨兽。

    典韦一拨坐骑,往着潘凤立即回杀而去。潘凤见典韦来杀,当下飞马迎去。两人刹地交马而碰,一双铁戟化作两道恶风,与一柄破天开山斧赫然碰撞。龙象之力与九牛二虎之力激撞一起,皆yù为天下力之至尊。

    典韦恶吼一声,战袍涨暴,潘凤厉声嘶咆,满身筋骨凸起,两人没有任何亮丽的招式,单纯就是拼力。

    典韦狂涌力劲,潘凤施力连压,两人马匹轰地坠落,皆承不住这两人的力劲拼杀所带来的巨大重压。典韦双脚插地,潘凤大脚弓张,两人武器仍旧不分,胯下越压越低,直把两人坐骑惨鸣连连,直至压得死去。

    就在此时,一根箭矢忽然从潘凤后bei飞去,潘凤感觉背后有风,连忙抽斧避开。箭矢险险擦身而过。典韦连忙趁势提双戟发起狂cháo般的猛击,一双铁戟舞得密不透风,直往潘凤杀去。潘凤一时失了时机,只能暂时退守。两人杀了近二十合,夏侯渊拿弓又shè,潘凤在典韦和夏侯渊的联手下,被杀得险象环生,后来许褚更是火速赶至,许褚一见这阵势就知势头不对,连忙赶来围杀潘凤。潘凤一人力战典韦、许褚,又有提防夏侯渊的箭击,岂能有还手之力,最后被典韦、许褚联手擒住在地。

    曹cāo冷着脸庞,眼中尚有余怒,在数名曹将拥护下赶至潘凤面前。潘凤怒吼不止,不断挣扎,但在典韦、许褚这两头人型怪物的牵制下,又岂能脱身。

    “潘无双,你可知罪呼!?”

    “丞相无信,潘某错信予你,实乃自取其辱!何须多说废话,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潘凤盛怒而喝,曹cāo怒sè一敛,疾而又问。

    “潘无双!本丞相哪里失信于你!?你且说来!”

    “丞相可记得屯山三约!”

    “自然记得!”

    “我已知兄长去向,正yù与其相认。典恶来、许仲康却趁机出手去伤,这典恶来更是可恶,竟宣言此乃我与丞相之计,借潘某之身引诱我家哥哥,再来痛下死手!”

    潘凤咬牙切齿,又要翻身,典韦双臂紧扣,死死压住。曹cāo与典韦对视一言,眼sè并无怪责,反而有几分赞sè。曹cāo故作详怒,冷声问道。

    “哦?恶来可有此事!?”

    “丞相明鉴,人所皆知我典恶来只知厮杀,哪会用这高深计量。那刘玄德身在袁军,我与仲康一开始未有认清,见他身穿袁军兵甲,以为是袁绍之将,才会出手去杀。”

    典韦一脸无辜,说起谎来sè不变心不跳,加上他那张粗犷的大脸,可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典恶来!!你!!!!”

    潘凤见典韦睁着眼睛说大话,怒恨之大恨不得一手撕开典韦的嘴巴。而此时许褚在旁也速速附和道。

    “丞相,恶来所言句句属实。末将可以作证!”

    “哇呀呀呀,典恶来、许仲康你等狼狈为jiān,搬弄是非,不得好死!!!”

    潘凤一听,当即那火气之浓,几乎暴体涨破,狂烈翻身。典韦、许褚连忙发力牵制,硬是将这个足有三人般庞大的巨汉死死制住!

    “放肆!!!潘无双!!本丞相对你已是一忍再忍,你却不识好歹,得寸进尺,连伤我几员爱将!来人呐!!将这潘无双给我绑住,待大战结束后,再论罪严惩!”

    曹cāo令声一落,数个曹兵立即拿绳赶来,潘凤死命挣扎,典韦、许褚丝毫不敢大意,四条粗壮如同大树的手臂狠狠地压在潘凤的双肩。潘凤不断怒骂,兵士连捆几圈,都被潘凤奋力挣破,最后还是用一条大铁链才将这巨汉给绑个牢实。

    “曹!!!贼!!!你把持朝纲,目无法纪,背信弃义!!!终有一rì,我必取你之头颅!!”

    潘凤喝骂不止,曹cāo看着他被押走的背影,见他进入营寨后,脸sè刹地黑沉起来,转身望向典韦、许褚。

    典韦、许褚对潘凤皆无好感,看得心里正是窃喜,忽感到曹cāo的目光shè来,顿时脸sè皆是一变,连忙收敛脸上笑意。

    “哼!你等做的好事!你等可知此事之后,本丞相再也难得潘无双之心!”

    “属下等知错!”

    曹cāo刚是张口说罪,典韦和许褚连忙就跪下认错,如此一来,曹cāo心中那把火也不好发出。毕竟他也明白,即使今rì无典韦之举,以潘凤这数月在他麾下的表现,也绝无可能会投诚于他这方。

    曹cāo虽是喜爱潘凤,但还未到麻木强求的地步,现在刘备行踪已露,潘凤随时都会离开曹营。若是如此,还不如将他收监,待与袁本初之战结束后再作打算。

    当下曹cāo继白马、延津两场战役,已取得两场大胜,袁绍双臂之将颜良、文丑皆以伏诛,此时麾下军马士气如虹,正是一举攻破袁绍的大好时机。比起潘凤,与袁绍决定天下最强诸侯之战,才是曹cāo当下最需耗神附以jīng力之事!

第五百九十八章 雍州大定

    话说袁绍引大军接应至官渡,下定寨栅。郭图、审配速速入见袁绍,袁绍见两人一脸急sè,心脏不由一揪。

    “主公!听兵士来报,前线大军大败而归,文将军被三将围杀致死,其中一员将领又是那善斧巨汉!此次有兵士看得眼实,说那巨汉定是潘无双!!”

    袁绍只觉脑海轰地一声,脚步踉跄,几乎跌倒。颜良、文丑乃他双臂大将,如今两人皆死,袁绍如被断之双臂,岂能不痛哉!

    袁绍大怒,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大耳贼焉敢如此!我必教他不得好死!!!!”

    少顷,有兵士来报,刘备军至归寨,袁绍二话不说,就yù令麾下各将出寨将其杀之。袁绍麾下大将,张颌首当其冲,最先踏出,正见太史慈、臧霸两人搀扶刘备,又见刘备身上有两处血口,故而未动。

    袁绍急急冲出,正yù张口大骂时,亦见刘备重伤昏迷,当即疑声问是何事。太史慈双目透火,哽咽将潘凤叛变谋害刘备之事一一说出。袁绍听得真实,又见刘备那两处血口仍在不断喷血,心中又是信了几分,随即怒瞪郭图、审配二人,喝道。

    “你等rì后未知事实,莫要乱言指责,你等几乎又使我受害贤之名!”

    刘备于此逃过一难,后来袁绍见战况不利,也不敢再贸然轻举,即令退军武阳,连营数十里,按兵不动。曹cāo乃趁势夺取官渡隘口,曹cāo兵锋正劲,白马、延津之战过后,胜利的天枰好似已缓缓地倾向了曹cāo这边。

    就在天下人的目光都在集中在曹cāo、袁绍两人之战之时,在雍州之地亦是暴起连连惊天消息。韩遂、马腾举兵造反,皆被北地徐荣,新平赵云所击败。韩遂、马腾合计十万兵力尽数被灭,韩遂更是殒命于北地。而之后半月,徐荣和赵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尽收冯翊、京兆、弘农之地,其余雍州郡县无论大小官员皆发信祝贺,表奏愿受州牧统领。

    于此,雍州实权可谓是尽数落入文翰之手。文翰再得雍州,势力扩增几乎一倍,势力集聚之浩大,直逼袁绍、曹cāo二人。

    就在天下人以为文翰定会暂且歇息一段时间,来稳固雍州时,又有传言雍州各地兵马颇有动静,粮草辎重从各城而出,往陈仓集中而去。陈仓乃是与凉州的边界城县,此传言一出,顿时天下大惊,看来文翰不久后又会大动兵戈,攻打凉州。

    话说文翰急领众将离开并冀边界后,除高顺领兵回去镇守并州外,其余大小将领皆随文翰马不停蹄,星夜赶往雍州。途中经过河东之地,文翰不时往安邑方向望去,戏隆知其思家,劝其回去安邑休整几rì,解相思之苦,再而进往雍州。哪知文翰却是摇头拒绝,硬下心肠继续前行,连rì赶路,少有歇息,直到雍州长安。

    长安城内,赵云、徐荣、张辽、李优等人闻斥候来报,早已等待许久,见文翰骑踏云乌骓风尘仆仆赶来,四人连忙相迎而去。

    文翰一勒踏云乌骓,翻身下马,关羽、徐晃、戏隆等人紧跟其后,亦纷纷下马赶来。赵云、徐荣、张辽、李优施礼拜见,文翰笑而回礼,踏步走前,引众人至长安衙殿内议事。

    半个时辰后,在衙殿之内,文翰坐定,各文武皆是入席。文翰先做封赏,赵云、徐荣、张辽、李优皆有封赐,赵云加封为偏将军,徐荣、张辽、李优皆为中郎将。再有武安战功之赏,戏隆再拜为侍中,关羽拜为镇西将军,徐晃、高顺拜为偏将军,张绣拜为中郎将。

    有关内政州务之事,文翰皆交予钟繇、王朗二人之手,调遣官士大权,无疑赋予。对于文翰这等安排,旧一派文武皆是见怪不怪,而李优、徐荣、张辽、张绣等人皆脸露惊sè,文翰此举可谓是大胆至极,钟繇、王朗手握如此重权,若要造反,不出半月,雍州就会尽落二人之手。

    “呵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术业有专攻,内政管理之事,非是我之擅矣,若是我多加管制,只会令他们俩难以发挥,处处提防,岂能尽才所用?”

    钟繇能言会道,善说利害,王朗严法铁面,凡事依法而行,由他们俩人管辖雍州州务,其余郡县官员定会在这两人刚柔并济的手段之下,贴贴服服,不敢造次。

    文翰甚是豪气,一言道出,李优、徐荣等人皆是心中钦佩不已。

    封赏、内需之事一一落定,文翰便是开始军事的布置。

    李优踏步而出,作揖施礼,凝声而道。

    “秉主公,粮草皆以于陈仓集聚完毕,冲车、云车等攻城器械皆打造完毕,各部兵马亦正往陈仓进发。无需十rì,战备之需皆可备全。”

    关于攻略凉州的战前准备,皆由李优一人负责,李优能耐超凡,处事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文翰甚是赞佩地向李优投了一个眼sè,颔首笑道。

    “好,忠文行事,我大可安枕无忧矣。如此一来,只等我领诸位赶往陈仓,凉州战事便可迅疾进行!到时可要多多依赖诸位!”

    “属下等必各司其职,助主公攻略凉州!!”

    文翰话音一落,殿下一众文武皆拱手而喝,一股铺天盖地的战意仿佛令整座殿堂都为之一撼。

    “哈哈哈哈哈!!”

    文翰意气风发,朗朗大笑。文翰势力如rì中天,只要再夺凉州,夺天下根基一成,在未来他便有足够的资本去与曹cāo、孙坚这等举世英豪争夺江山,鲸吞天下!

    散席之后,文翰与一众文武各自归去,歇息数rì后,养jīng蓄锐。文翰领麾下英才猛将,赶往雍州陈仓。

    与此同时,在凉州陇西,郡城狄道。

    话说马腾伤势未好,凉州事务皆交予马超之手,马超听闻雍州陈仓连rì有粮车辎重,兵士器械进往,心中焦虑浮躁。

    “令明,那成公英可有回复!?”

    庞德武艺远超马腾,且身形健硕,年轻力壮,恢复力极强,休养一月后,伤势已复原大半。庞德一听马超询问,脸sè略微黯淡,答之。

    “回少主。末将已连番派人去催,但这成公英仍未有只字回复。”

    “糊涂!!听闻这成公英智谋之高,甚至高于那韩文约一筹,岂会不明眼下情势。若那文不凡当真出兵攻打凉州。我等西凉军不合而抗之,各自为营,定会被其各个击破!

    这成公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马超来回踱步,满脸火急之sè,庞德亦是无计可施,站于一旁只能干着急。

    此时在凉州,马超麾下有四万西凉兵士,二万羌胡兵士。而韩遂旧将,成公英、梁兴、杨秋三人加起来拥有八万西凉兵士,三人之中又以成公英为首,其余二人与他马首是瞻。如果马超和成公英能够联手,两方加起来的兵力足有十四万。

    至于文翰那边,他在雍州不过有大约十二万的兵马,先前收复的大约两万余西凉军俘虏,文翰绝不敢轻易征用。而为了看守这些俘虏,文翰至少要在雍州留守二万兵马。因此文翰手上能够动用的兵力最多就是八万。

    不过因北地、新平之战,一方势强一方势弱,西凉军虽有十四万兵马,但却不一定能力压文翰那八万士气如虹的锐军。若是,马超和成公英两方势力再各自为营,又岂是文翰对手。

    眼看自己的父亲,耗费半生心血集聚的势力,如今危在旦夕。马超急得一颗心都快碎开,恨不得把那成公英强制控制在手,整合两部西凉军去应付眼下危难。

    正在马超心急如焚,踌躇不安之时,有兵士急急来报,言成公英、梁兴、杨秋三人各领数部人马,赶往狄道。

    “成公英终于来了,令明快快随我去迎!”

    马超脸sè一喜,连忙迈步往外疾奔而去,庞德紧随其后。两人赶至城门,成公英兵马快到,马超连忙令兵士打开城门。

    狄道城门缓缓而开,只见城门不远外一骑白sè骏马,身穿雪纹青衣,面容俊美,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策马最前,在其身后是两个生得孔武有力的大汉,再之紧跟的是一队约有数百人的骑兵。

    这成公英不但智谋超凡,且有一流武艺,昔rì在韩遂麾下,除阎行外无能是其对手。不过比起成公英的才华,他的武艺未免显得过于黯淡。纵使是被誉为九曲黄江的韩遂,也曾经自叹不如成公英之智。

    韩遂兴兵十几年载,曾数次几乎势力灭绝,皆在成公英献计之下得以起生回生。当年韩遂被十常侍诬蔑为反贼,韩遂遭多方势力围攻,成公英献计韩遂劝他壮士断臂,弃军隐入羌氐部落中重新招揽部众,等待机会卷土重来。韩遂踌躇不定时,成公英以命相付,言愿与韩遂生死与共,绝不有弃。韩遂甚为感动,当下依计,而成公英果然如其所说,随同韩遂弃军而逃,苦难之时,两人形影不离,相互安慰,只领了数百名随从,退走羌中异族之地。

第五百九十九章 西凉智囊

    由于韩遂曾经有恩于羌人,所以得到羌人的保护。在羌人部落,韩遂与成公英食寝与共,三年之后,韩遂结集羌胡数万兵众攻破仇敌,迅速地成为了西凉势力最大的诸侯。

    从此足以看出,成公英不但智谋超群,高瞻远瞩,更为难得的是,他那份愿与主共赴生死的忠烈。

    在历史又有如此记载,韩遂投靠曹cāo后不久逝世,成公英投靠曹cāo。曹cāo素闻成公英才智超凡,得其来辅,很是高兴,遂拜成公英为军师,封为列侯。成公英随曹cāo打猎,有三只鹿在面前走过,曹cāo让成公英shè鹿,成公英三发三中。曹cāo见成公英三箭皆中,猎有所得,却全无半分喜意表露,兴致寥寥。以曹cāo毒辣的眼光又岂会不知成公英心中所想。

    曹cāo抵着成功英手掌说:“但韩文约可为尽节,而孤独不可乎?”

    成公英下马而跪流涕哽咽着说:“不欺明公。假使英本主人在,实不来此也。”

    曹cāo感其忠义,对他更加敬重。后于延康、黄初之际,成公英以参军的身份辅佐张既平定凉州陇右叛乱,战中督千余骑挑战,后大破叛军,斩首获生以万数。此战乃成公英临终前最后的辉煌。关于成公英此人,暂且说到这里。

    在狄道城门下,两位风格全然不同的美男子相聚而拜,其中一人豪气冲天,刚中带秀,俊美而不失锐锋,正是西凉锦马超。另一人英姿勃发,温雅如水,俊俏中带有智者之息,正是被誉为西凉智囊的成公英。

    “哈哈,曾听闻西凉智囊不但外美秀俊,且内藏无限谋略。今rì一见,成先生果然如传闻一般,孟起甚佩矣!”

    马超朗朗大笑,甚是亲热地一把执起了成公英的手。成公英盈盈而笑,当即回礼而道。

    “在西凉第一美男子面前,成某岂可配得这外美秀俊之称。马将军豪气盖天,实乃令成某见而惶恐,畏而生敬!”

    “哈哈哈,成先生昔rì随韩伯父,纵横沙场十几年载,韩伯父数次险遭绝境,全赖西凉智囊之谋,才得以逢凶化吉。成先生何等场面未曾见过,岂会因马某生半点畏意?”

    就在马超谈起韩遂之时,成公英一双如同深潭般深邃的眼眸刹地暴起两道浓烈的杀意,不过这杀意一转即逝,但仍是被马超捕捉到了。马超心里喜事顿生,原来他还以为韩遂死后,这手握重权的成公英或许会自立一方,不顾韩遂的大仇。当下看来此人仍是忠于韩遂!

    成公英很快就收拾震荡的心神,马超趁机又道。

    “哎,可惜呐。若是韩伯父于北地之战役,有成先生这等绝世谋才坐镇,必能力挽狂澜。韩伯父亦不会损命在那文不凡的yīn谋诡计之下!

    文不凡yīn险狡诈,布下一场举世骗局,诱韩伯父与我父举兵造反。韩伯父原以为,文不凡多数兵力皆集中于并冀边界,又各遣麾下名将谋臣,北地、新平兵力空虚,又无大将把守,正是攻略时机。哪知文不凡却是在北地、新平布下天罗地网,重重埋伏,两郡之地竟藏有十万jīng兵之巨。韩伯父中计而亡,马某之父颇为大幸,于庞令明拼死之下得以逃生。

    文不凡已得雍州,岂知此人贪yù不足,马某数rì前得知,陈仓聚兵集粮,想必这文不凡不久后又会以诛除反贼之名,出兵攻打凉州。

    成先生,文不凡此人野望磅礴,韩伯父生前就有言,此人大有可能与那名为汉相实为汉贼的曹孟德联手,鲸吞大汉山河,平分天下。因此,韩伯父与马某之父才会不惜背负反贼之名,攻打新平、北地,yù要将文不凡的势力击出雍州。可惜事愿人为,文不凡此人忤逆jiān诈,却又高深莫测,十万西凉兵士尽数灭绝,当下此人兵锋正锐,又yù攻打凉州,不知西凉智囊可有计策,解凉州之难呼?”

    马超脸sè凝重,侃侃而谈,成公英沉吟静听,脸sè却少有变化。马超言毕,望向成公英。成公英忽而一笑,双目带着一抹莫名难解的神sè。

    “要解凉州之难,又有何难?那文不凡是忠是jiān暂且不论。成某听闻,在此人管辖之地,皆施屯田利民仁政,因而百姓皆有地可耕。再加之,此人素来重视商业,大肆建造商地,又各施政策,助民从商。因而百姓皆是富余。马将军可知,文不凡得之雍州牧之位,雍州百姓无不欣喜相迎。能得百姓如此拥戴,此人颇有大帝之风。若是凉州能予此人之手,或许是福非祸。”

    成公英一言道出,顿时场中之人无不sè变,马超深吸了一口大气,双目冒火,浑身激烈在颤,若不庞德暗暗前身阻住马超。马超几乎按耐不住,将这成公英一把按下在地,撕成碎片!

    成公英暗暗地观察着马超的怒sè,但似乎还想火上加油,踏身而前数步,手指城内百姓。

    “马将军若对成某之言,心有不服,何不派一快骑,在城中四周环走一圈,听听这城中百姓当下讨论何事,多数者因何事而忧,又因何事而喜。”

    “成公英,你此意何为!?”

    马超狮目一凝,杀气凌然。成公英却是不惧,摇头言rì。

    “民乃天下之本,若为一方之主,当以民为重。民意不可有略,马将军何不一听?”

    “眼下凉州危急,我岂有时间去理会这些杂事!?”

    成公英微微一皱眉头,心中暗叹马超此人只知举兵征战,战场厮杀,绝非是明主之人。若rì后马腾将他势力交予马超之手,只怕不出五年,凉州叛变连生,不久便会因乱而亡。

    “马将军yù知我意,但且依我之说,试试便知。”

    成公英说罢转过身子,大有马超不依他言一试,他便转身就走。要对抗文翰,就绝对不能少了成公英麾下的八万兵马,马超深明此点,死死地压耐火气。

    “他人之言多有虚假,不需兵士,我亲自去探。成先生愿与马某一行否?”

    成公英缓缓转过身子,屈身一拜,露出如意以偿的笑容。

    “马将军相邀,成某岂敢有拒。自然是好。”

    一阵后,马超正yù开始去探,成公英却请马超弃马徒步,马超听从。两人并肩而行,走在狄道大街上,一句句闲言蜚语各入两人耳中。成公英漫步而走,马超却走得略为有急,刚过两间酒家,马超脸sè稍有黑成。

    之后两人再走,过一卖粮一卖衣之店,马超脸sè更黑,步伐不觉走得更快。成公英却仍是不慌不急,慢慢在后跟随。

    半个时辰后,两人行到城中民房,两人从头走到尾,又兜了两圈。两人走出时,马超脸sè黑得快要滴出水来,一脸的冰寒。两人再走,过一驿站,马超又听数语,几乎按耐不住,要入内闹事。还好成公英及时拦阻,马超才止住了火气。两人一路再走,马超无心再听,直到城门之下。

    庞德见马超怒气冲天地回来,而且回来后不发一言一语。但那成公英却是笑盈盈,平静地站于马超身后。

    在刚才,两人经过两间酒家时,酒家客人多谈文翰聚兵凉州之事,客人议论谁胜谁负。而这些西凉人,竟大多者言骠骑大将军文翰会得最后胜利,若说理由,大多都是层出不同,一时难以尽述。但从这些酒客的言辞上,好像颇为希望文翰会成为凉州之主。至于理由为何,大多都是一致,那是因为这些酒客都无比向往凉州会成为河东、并州那样的人间天堂,那里物价低廉,税赋极低,百姓有地可耕,大多百姓在官府的政策帮助下,开始了行商,收入年年增高。在时下乱世,却有着这样的人间天堂,试问谁人会不向往?

    两人再过粮衣商家时,又听来往客人埋怨物价过高,生计难以维持。一些胆大的客人,甚至还埋怨起马腾连连征战,征战一多,物价居高不下,而马腾为了征集兵马,又年年增加税赋,以致民不聊生。

    之后,两人又过民房,路过之时,多见各房百姓多有饥饿之sè,甚至有一些百姓更是无家可归,马超一连遇到十几批百姓乞讨。

    最后两人经过驿站之时,不少从雍州赶回的行脚商人,大谈北地、新平在文翰近年建设的繁华。几个汉子听得羡慕无比,有一汉子更言,若是文冠军当真举兵至此,他定聚集几个好友,趁机打开这城内城门,迎接文冠军的大军入城。这忤逆之言,听得马超杀意大增,若非成公英死阻,马超定然当场暴走杀人。

    这一路马超可谓走得心惊胆跳,这才知道狄道城内原来存有如此多的弊病。

    “马将军,这一路走下来后,你可还觉得只要你我联手,就可力抗这文冠军的兵马!?”

    成公英静静地等候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在这半柱香内,马超火气清去不少,同时一股无力的感觉铺满全身。

    若是可以,他的父亲马腾岂不愿效仿那文不凡多施仁政,造福百姓。但是马腾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资本!

    第一屯田要实施,必然得罪凉州豪门人。马腾不像文翰,有了先行之的根底,若要效仿,必定阻碍连连。而文翰因为在河东最先推行,有了成功的案例,再在并州推行时,文翰略微给予豪门人一些利益,且又有百姓拥护,而当时并州连番战事,并州豪门人家底几乎损耗七八,根本无力抵抗。加之这种种原因,并州豪门对屯田的实施并无抗拒、捣乱。

    之后再在雍州北地、新平实施时,因有张绣身后张氏一脉,这一雍州豪门大族的帮助,再加之雍州与并州的情况几乎一样,连番战事后,豪门人家底损耗七八,而文翰势力庞大,岂敢有抗。因而北地、新平亦能畅顺实施。

    第二,马腾不像文翰有多条资金链可以大肆敛财。文翰辖下的赌坊、酒业,可谓是rì进斗金。之后文翰在其他商业,例如铁匠、绸缎、酒家等都有涉足,文翰财大气粗,这些商业很快就在各城各郡成为龙头。

    最恐怖的还有一点,文翰在多地实施屯田,所聚有的粮食之巨,简直无法想象。而在乱世,粮食可谓是比黄金还好贵重。

    文翰根底深厚,自有能资本化腐朽为神奇,将一座座城池变作人间天堂。

    而与文翰这个天下第一富豪比起来,马腾可谓是穷得一穷二白,每番举兵征战,都要为战备之需,思前夺后,费尽心思和各地的豪门借金借粮,然后再在百姓身上硬是抽取一些,才能得以筹备。

    马超瞬间思绪万分,忽然一凝神,死死地盯住成公英。

    “成先生此举,是为劝降,还是为说明利害?”

    “先主死于文不凡jiān计之下,我等八万西凉兵士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八万西凉兵士上下一心,宁可战死,亦不会投降。马将军,我刚才一举,全为说明时下你我势力之弊病。若你我置之不理,rì后定会大祸临头!”

    不单单仅有狄道有这样的情况,就连成公英麾下辖地亦有如此的情况。或许可以说,整个凉州的百姓,大多都希望文翰能成为凉州之主。

第六百章凤女嫁犬子

    成公英的话,让马超不由定了几分。马超对成公英真心实意地深深一拜,成公英此番指点,可谓是救了他整个势力。就如成公英所说,若是当真对这些弊病坐视不理,不作提防,纵使他与成公英联手,聚十四万西凉兵士,亦必败无疑!

    一时间,马超对成公英敬佩不已,再者之后马超请成公英、梁兴、杨秋等人入城中府衙议事。入殿后,马超请成公英坐为上座,甚是尊敬。

    “竟然成先生下定决心,要与文不凡死战到底。但当下你我势力多有弊病,又该如何解决?”

    马超敬而相问,成公英凝了凝神,执礼而rì。

    “你我弊病之根,全乃民心不稳。若当要与文不凡征战,你我应先减税赋,再大开粮仓,接济百姓。此举虽有临阵磨枪之疑,但起码能暂时平复民心。再者之后,你我各派兵士于各城宣扬文不凡与曹贼篡国之心,扬其恶名,激怒忠国百姓之民愤。最后,你我再各派兵士游说凉州各郡豪门,文不凡攻往每地必施以屯田之策,凉州豪门绝不愿奉文不凡为主,于此只要你我派人与其说明利害,必能得凉州豪门所助。

    凉州豪门于其乡地威望极高,又多有蓄粮金帛,如此一来,我等可向这些豪门人索取粮金等资助,又可让他们在其乡地领民众抵zhi文不凡之兵马!

    此三剂良药,可解当下凉州弊病。”

    马超听得神sè连连大变,对成公英的敬sè更是愈来愈深,听罢拍手赞rì。

    “妙妙妙!成先生不愧是西凉智囊!”

    马超在赞,庞德却一脸疑虑之sè,马超眼光一转,正好发觉,顿时沉了沉脸sè。

    “令明,你可是对成先生妙计有不同的见解?”

    马超忽然一问,庞德连忙从思索中醒了过来,这时成公英正好转身,对他微微一笑。庞德微微屈身,拱手而道。

    “末将认为,成先生计策虽妙,但眼下却缺少时间实施。文不凡已在陈仓筹备多rì,只怕不出多rì,便会领大军攻往凉州。而若要实施成先生之计,最起码要有二个月的时间。这……”

    庞德这一提醒,马超不由眉头紧锁,刚是望向成公英,成公英却好似早有计划般先是言道。

    “两位将军无需过虑。既然成某道出此计,又岂会未想到此点?

    我家先主与羌人素来交好,此番先主被文不凡jiān计所杀,而文不凡曾在数年前,暴压并州一带北羌胡,因此羌人无不对其恨之入骨。我可前往羌部,说服羌人动用至少二万羌兵!我等可请这二万羌兵游走在文不凡进军之途四周,羌人善骑,来去如风,又是熟悉地势,阻扰文不凡大军二个月时间,足矣。”

    “哈哈哈哈!!!原来成先生早有思虑,成先生智谋之高深,马某甘拜下风,望能拜成先生为联军军师,有成先生为联军出谋划策,联军必能攻无不破战无不胜!如此马某大可安枕无忧矣。”

    马超大喜而笑,奔至成公英身边,正yù定下联盟之事。不过成公英却是一沉脸sè,退后一步,作揖rì。

    “望马将军恕罪,若马将军要成之联盟,还望马将军先答应成某一事。”

    “哈哈。直说便可!”

    马超也是豪气,大手一挥,大有一副有求必应的态势。成公英神sè一敛,一言道出,立刻让马超神sè惊变!

    “我家少主对将军胞妹心仪已久,昔rì先主曾有意成两家之好,但皆被征西将军以征战之由拒绝。先主已逝,少主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先主的心病,成某身为人臣,岂能不完成先主之遗愿。

    马将军,先主虽与征西将军为结拜兄弟,但近年两方势力摩擦连连,此番虽有外敌入侵,仓促联盟,也不见得立刻会团而一致。但若两家连亲,亲上加亲,两军将士自然除去以往敌意,齐心对抗外敌。

    如此,不知马将军意下如何。”

    成公英从先前故意拖延来迟,到在狄道城下表露才华,再到刚才一番献计,如此种种,都是在为这个要求作筹码!

    成公英忠呐!他此番可谓是用心良苦。

    韩遂之子韩进,与其父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韩进懦弱而不思进取,胆小怕事,又喜风月之事,终rì浑浑噩噩,过着花天酒地的rì子。韩遂虽多番训斥教导,韩进畏惧韩遂,表面听从,但是暗地里仍旧我行我素。因为凉州多乱,韩遂时常征战在外,少有时间管教韩进,久而久之韩进就越来越是昏庸无能,一些好事之徒,甚至笑言,虎父生犬子,黄江搁浅滩。

    韩进被人笑作犬子,只是一笑置之,过着自己潇洒的rì子,反正他有一位虎父,韩遂一rì不死,他韩进就能继续过着神仙一般的rì子。

    与韩进比较之下,马超的胞妹,就如同凤女般出彩。此女名为马仪,字秀起。马仪貌美讲义气,善使一杆百花纹钢枪,武艺颇高,在军中威望极高,曾力战数员马将,皆赢得大胜。军中曾有传言,在军内除马超之外,便是轮到这巾帼豪女,马秀起!

    马秀起不但武艺高超,且又善谋,昔年马腾讨伐凉州祸乱,马秀起虽是年少,却语出惊人,教马腾施以离间计,离间各部叛军之首。马腾依从,最后果然如马秀起所料,各部叛军中计,而自相残杀。最后被马腾各个击破。

    马秀起可谓是马腾掌上明珠,其麾下文武无不对她喜爱万分。

    也正如此,若是韩进能娶得马秀起,爱屋及乌,马腾这方势力定然对韩进多加照顾,无论rì后如何,韩进起码能过着衣食无忧,高人一等的贵族生活。

    韩进无能,韩遂此生最大的牵挂,就是这个独子。如今韩遂已死,成公英为了能完成韩遂遗愿,可谓是费尽心思。

    “成公英!!!!你可知那韩进于西凉被笑称为犬子呼!!!”

    马超仿佛蕴育着滔天的怒气,若非他对成公英有所求,而且联军急需成公英才智,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撕开两半。

    “成某略有听闻,这不过无知小辈,闲言碎语,马将军何必当真?我家少主,虽有放纵,但却善听人言,若马仪小姐嫁来,成某保证少主必会对马仪小姐言听计从!”

    “那是因为韩进软弱无能!!!”

    马超脸庞一抽,在心中暴吼一句。

    马超脸sè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如果眼光能杀人,成公英此时定然已经四分五裂。

    “马将军,此要求乃我等八万西凉将士所望。若两家能结为连理,成某保证,凡成某麾下之兵,定然令到必行!”

    马超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胸膛震荡不已。

    “这成公英好是毒辣哇!其城府之高,比那韩文成更是高出一筹。以时下情势,我根本不可能拒绝他的要求!!!”

    若是马超拒绝成公英,两家联盟不成,必败于文翰之手。这个道理,马超一清二楚!而成公英连番才华表露,可谓是给马超带来了希望,能够战胜文翰的希望。

    在新平之役,他深刻地明白到谋士计策的威力,整整四万兵马,在连连计策之下,毫无反抗之力,灰消烟灭!若非他有超凡武艺,还有庞德的拼死保护,他们马氏父子早已死在新平之地!

    有了成公英这等绝世谋士,他与文翰对战,就不必再提心吊胆,自乱阵脚!而若是成公英能再出惊艳,施出惊天计谋,大有可能一计攻破文翰大军,不但将其击退凉州,后来再趁其重创,攻往雍州,也非是不可能之事!

    两方利弊,稍稍权衡,一想便知。但是要取大利一方,就要牺牲他挚爱的胞妹。反之若是不取,即会面临灭顶之灾!

    “成先生,兹事体大,马某不敢擅自做主。还望你静候几rì,我与我父商议过后,再与你作回复。”

    马超死死收住怒火,尽量压低火气。成公英也不敢逼得过紧,执礼回rì。

    “如此,成某就等候马将军的好消息。还望马将军莫怪,成某身为人臣,此举也是出于无奈啊。”

    成公英满脸苦涩,若是韩进有韩遂一成的能耐,他也不用这样费尽心思,死皮懒脸地强拉这桩婚事。

    马超一眯狮目,鼻息呼吸仿佛都是带着火气。成公英这个要求是在是强人所难到极点,甚是可以说是乘虚而入!如此,马超又岂能不怒!

    “慢!大哥无需与爹爹商量。小妹自可决定!”

    就在此时,一声如同黄莺般好听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白sè花纹战袍,头乍一条马尾辫的俊俏姑娘从大殿内侧忽然走出。

    这姑娘一出现,仿佛将整个大殿的光彩都给夺去了。高挑轻盈的英躯,锐利有神的大眼,弯弯的月眉,虽然娇容被一面白sè面纱遮住,但单凭眼中所见,就能猜到这定是个绝世美女。

    “放肆!小妹!大哥正在商议关乎凉州存亡之大事,岂容你这女流之辈插口!”

    马超一见那姑娘,心里一急,声音虽收了几分,但听上去还是像是呵斥。

    “既然此事关乎小妹的终身大事,为何不容小妹插手!难道大哥连问都不问小妹的心意,就将小妹嫁予他人!”

    那姑娘正是马超胞妹马仪,马仪虽是加大音量,但却让人生不出任何的不快,反而觉得她的喝声有几分别有的风味。

    “这!我我我!”

    马超正yù回话,马仪秀目一瞪,竟是吓得马超一顿口结。当然这并不表示马超害怕马仪,这绝对没有可能。马超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马超极爱马仪,生怕她会有半点委屈。

第六百零一章 有女马仪

    马超有话发不出正是难受时,马仪一转英躯又是瞪向成公英。成公英可不怕这个刁蛮的姑娘,微微一笑,执手作礼。

    “你就是成公英?枉你还称为西凉智囊,为替自家主子娶妻却连施手段,城府算尽,实在有失光明!”

    马仪一张口,就直接将成公英脸上带的面具撤下,被一个女流之辈,用如此犀利的言辞呵斥。纵使是成公英脸皮再厚,也不觉羞耻,一时不知回答。

    平时口锋犀利如刀的成公英,竟被马仪一句就骂得无词反驳,就连一旁在看的梁兴、杨秋都看得一脸的呆滞。

    “小妹,你这!!!”

    “大哥你给我闭嘴!竟然你要用小妹的终身幸福去换取你的大业,在你眼中小妹与你手上兵器又有何不同!!?”

    马仪这一喝,顿时将马超喝得揪心不已,马超心有愧疚,不敢回驳。

    马仪大发神威,硬是将这西凉最为出彩的一文一武骂得哑口无言。

    “成公英,若你想我嫁那犬子,也非是不可以。但我也有一要求。”

    马仪忽然口风一转,马超一急,正yù张口,就被马仪一眼瞪回。成公英收敛失态,连忙凝神问道。

    “不知马仪小姐有何要求?”

    “刚才我在后堂听到,先生你说两军近年多有摩擦,要用联姻,修复旧好。竟是如此,何不一不做二不休,两军合为一军?”

    马仪语出惊人,成公英当堂脸sè刹地剧变,而梁兴、杨秋更是大有蠢蠢yù动之势,不过被成公英急用眼sè制止。

    别看马仪只是女流之辈,她这一要求可谓是狮子开大口,她这是想要成公英带同八万西凉兵士尽数投靠马腾这方势力!

    成公英脑念电转,韩遂耗费数十年载心血所成的势力,就这样拱手让人。成公英自然万万不甘,但韩进无能怕事,而且更令成公英担忧的是,此时在韩进身边集聚一群狐群狗党,在这些jiān人的教唆下,韩进渐渐疏离自己,若是如此发展下去,不出三年,韩进就会败尽韩遂的家底!而成公英作为臣子,虽有能耐辅佐韩进成为一方雄主,但韩进却不信任他,只信他那群狐群狗党,成公英纵有天纵之才,却无力发挥。

    但若是韩进身居人下,那又不同,起码那时他受人管制,必定多有收敛,而且马仪深受马腾还有其麾下文武喜爱,有马仪辅佐他,韩进至少还是能做一郡之守。只要马腾的势力不灭,那韩进大可继续过着他认为是神仙般的rì子安享晚年。

    大约半柱香的死寂后,成公英大大地透了一口大气。

    “还望马仪小姐能够言出必行,下嫁于我家少主。婚成之rì,便是成某领军投诚之时。”

    马超轰地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马仪,仅仅一瞬间,他这个小妹竟帮他赢得八万兵士,数十将士,还有成公英这一绝世谋士!

    “军师!!!”

    “闭嘴!若是主公尚且在世,面临今rì之选,定然亦会与成某做出同样的选择!!”

    梁兴、杨秋齐声而喝,成公英忽然脸sè大变,竭斯底里地吼起来。吼声中充满无尽的不甘、无奈、痛楚!

    韩遂这一生挚爱之人就是韩进,韩进被称为犬子,韩遂若想将其改变,将其带到身边,随他行军打战便可,用战场的残酷来磨练韩进,不出几年,或许韩进就会从犬子变为虎子。

    对此成公英也曾有所劝。韩遂也是深明此点,但是韩遂却狠不下心来,每次见到韩进哭天跪地,满身哆嗦地相求,韩遂心如刀割,令愿他一直荒废人生,也不愿他到战场受苦。

    韩遂如此深爱韩进,如果可以换来韩进一生安康幸福,韩遂别说自方势力,就连自己这条老命都会毫不犹豫地拿去换!

    梁兴、杨秋咬牙而退,站于一旁,皆露痛苦之sè。

    “马将军,马仪小姐。当下时势急迫,还望你等能将这婚期早rì决定。成某一路颠簸,都有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成公英仿佛被抽尽了一切jīng力,步伐阑珊,失魂落寞而退。马超此时喜得几乎手舞足蹈,整整八万西凉兵士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得到。而且,还有成公英这等有着惊天伟略的超级谋士。

    马超见成公英告退,连忙动身相送,脸目皆有盛喜之sè,好似全然忘了马仪出嫁之事。

    马超带着成公英、梁兴、杨秋等人渐渐离开了大殿。

    “呵呵。难怪母亲从小就告诉我,在此乱世之中,女儿家身不由己,最是命苦。现在我终于明白母亲的深意了。纵使是昔rì如此爱护我的大哥,在权力、地位的面前,也会毫不犹豫地将我所弃。”

    马仪苦笑一声,貌美如花地脸额上划过两道泪痕,打在面纱上,形成两道水迹。

    庞德看得一颗心仿佛拧成一团,巍巍如山的身躯颤颤发抖。庞德双拳拧得啪啪直响,若说在刚才殿中对于马仪的婚事意见最大的人,一定是庞德。

    庞德对这个刁蛮又不失可爱,讲义气又颇有机jǐng的灵巧姑娘,早就倾心不已。但是身份有别,庞德一直将自己的爱慕之心收藏在内心的最深处。马氏一族对他恩情极深,庞德又是一个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之人。因此庞德对马氏一族多有亏欠,一直希望能将恩情还清,助马氏一族成就大业,势力得以稳固之时,再对马腾提亲。

    但是马腾历年征战不断,刀口舔血,庞德一过就是七八年载,直到至今,稳定的rì子似乎更是遥遥无期。

    看着马仪越长越大,越来越像是个亭亭玉立的骄人儿。庞德欢喜之余,更多的是又急又怕,害怕马仪逃不过宿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果然,后来马仪被毒辣的韩遂所看中了,韩遂看出马仪在马腾势力所能引起的巨大影响力,韩遂yù要借联姻的手段,一来牢固他和马腾的关系,二来也希望马仪会成为韩进的贤内助,辅助韩进接替他rì后的位置。当时庞德得知,急得数次几乎要压耐不住向马腾提婚,但是就在庞德决定注意之时,却听到马腾怒喝韩遂来使,言马仪不但是他的掌上明珠,更是他麾下得力将士,时下正是战乱之时,凉州一rì未平,他是绝对不会考虑马仪的婚事。庞德故而又将心思压下,等待凉州平定之时。

    不过凉州刚是平定,恰巧又遇到董卓挟持汉献帝进入长安,后来又有李催郭汜把弄朝纲,马腾和韩遂举义师攻之,又是征战连连。再者之后,刚是安定不久,曹cāo和文翰、吕布又在雍州捣风捣雨,马腾又是起兵,最后更是被赵云、周仓、李优等人击破于新平,逃回凉州。

    一直以来,庞德根本没有机会表露对马仪的心意。眼下凉州危在旦夕,而老天又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要解凉州危机,竟然要付出马仪作为代价!

    庞德一颗心仿佛瞬间死透,碎裂。他痴愣在原地,即使马超和成公英等人也丝毫不觉。而当他看到马仪的泪水,那颗碎了的心中无数碎片仿佛刺在他的身上,如同万箭同时穿透了他的身躯。

    马仪缓缓地转过身,恰好庞德那张暗红的威严脸庞上,两道泪痕划落,或许是庞德实在太痛了,连泪水流下也浑然不觉。

    马仪轻抬玉莲,心疼无比的走向庞德。这个憨厚的硬汉,从小到大,对她惟命是从,马仪喊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他对马仪几乎是有求必应,马仪年幼少时,好奇心极为旺盛,曾几次想要去偷族中至宝锦银狮牙枪玩弄,这把宝枪可是马腾心头肉,就连马超,马腾也只是给他看过一遍后,叮嘱他未曾学有所成,不准靠近锦银狮牙枪半步。马腾家教极严,发起脾气来,无论他再是疼爱,都会狠下心来执行家规。马超、马铁、马休少时,皆挨过不少家法,因此不敢违抗马腾。但惟独马仪,古灵jīng怪,常常去触怒马腾的虎须。

    有一次,她指使庞德去偷锦银狮牙枪。庞德不敢,马仪娇怒,抛下庞德一人,自己去偷。庞德唯恐马仪受罚,便依马仪去偷锦银狮牙枪。哪知被马腾发现,庞德被马腾重罚,屁股打得皮开肉烂。事后,马腾知以庞德的脾xìng绝对不会违抗他定下的家规,暗里定有幕后黑手,马腾问了庞德三遍,庞德都不说,又是受了三次家法,打得他半个月起不了床。马仪事后得知,在庞德床边哭了三天三夜,马腾才知原来这幕后黑手是他的宝贝女儿。至此,马仪就把庞德当做是自己的亲哥一般对待。

    “庞大哥,若是小妹离开狄道,你会想小妹吗?”

    马仪伸手轻轻地擦拭着庞德脸庞,感受着马仪那白皙玉手的温热,庞德如同被电击中,浑身麻痹,还频频抽搐。

    随着马仪越来越大,男女有别,像这种亲热的举动,两人许久已是没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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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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