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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六十二章 文翰苏醒

    马超是一个有大野望之人,只要是关及他夺天下之大业,他便能迅速地回复冷静,重新思量。若无一颗容忍天下之心,马超又谈何夺取天下!

    为此,他可放下对胡人的痛恨,容忍成公英对他的连番不敬!

    殿死寂了一阵,就在庞德、马岱皆在踌躇要不要进劝之时。马超忽然对成公英欠身施以一礼后,柔声而道。

    “若非军师提醒,超几乎因一时之气,误了千秋之事。军师快快起来,近rì数事,超皆有失考量,若有误犯,军师勿要介怀。”

    成公英心里一震,暗道自己这番是赌对了。成公英眼何等jīng锐,他早就看出,马超比起马腾、韩遂两人,野望更加宏大。马腾虽名震西凉,但他一直有忠国之心,只望能守住西凉,然后聚以大势,为汉室平定天下,重来未有成王立帝之心。至于韩遂,他的野望只是限于西方一带,在早前韩遂曾与成公英讲过其心宏愿,说他的一生若能得西凉、雍州之地,立为西凉王,此生便是足矣。韩遂这所以如此,并非他没有争天下之心,而是时下乱世,枭雄、英豪一个比一个璀璨了得。如荆州刘表、益州刘季玉、北方袁本初、河东不凡、江东孙台、原曹孟德。有这些雄主割据的天下,纵使是被誉为曲黄江的韩遂,亦自问难能争得!

    但马超这头雄壮的幼狮却是不同,他不但有鲸吞天下的大野望,且有敢与这些雄主争锋的胆量、气概!此等人物,若是未来当真统领西凉,只会将西凉带向两个极端。若是马超功成,便会给西凉带来数百年的昌盛,若是不然,西凉必会因此而落入万劫不复之境!

    所谓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更何况马超这头雄壮的幼狮。辅佐马超,令成公英又是兴奋又是恐惧。兴奋的是,在马超的野望之下,成公英才华定能得以发挥到极致,成就不世功名。恐惧的是,若马超是刚愎自用、嗜杀暴虐之人,他的野望必会带给整个势力灭顶之灾!

    不过,令成公英甚是欣慰的是,马超在他天下大业面前,尚且能够放下傲气、脾xìng,冷静分析,听取人言。

    “将军雄心盖天,成某心只有敬服,一心只望能助将军成就千秋大业,岂会有生出半点异心。望将军能知成某之心,成某刚才之谏,全为将军大业!”

    成公英大张双手,跪地重重一拜,姿态无比谦卑。马超朗朗大笑,也是察觉到成公英似乎有心助他成就大业,速速走下扶起成公英,同时又道。

    “哈哈哈哈!!!军师才谋绝伦,若有军师相助,我之大业何愁不成。军师之心,超岂会不知。之前全因战事失利,以致心烦意乱,故多有失态。

    胡人口粮剧减之事,的确是超之错失,超当承担此事后果。当下先依军师之谏,承诺割地予西羌,超再亲自出面安抚,稳定胡人之心。”

    “将军深明大义,实乃我等属下之幸也。成某愿随将军同去,用这条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那些胡人再是无怨无悔,为我军所用。不过将军,恕成某冒犯,此等之事,万万不可一而再再而三有犯,否则胡人连遭失信,一旦是心灰意冷,再生怒怨只怕再难压制!”

    “哈哈。军师之言,超定当谨记。时下战机紧急,你我先快快解决这燃眉之急,然后再举大军,倾覆攻取那城外营!”

    马超一副受教姿态,成公英心自然大喜。两人关系似乎改善了许多,而成公英虽无称马超为主公,那是因为马腾尚未将大位交予马超。成公英投诚之心,马超也是察觉,心亦是无比喜悦。两人齐齐走出,脸上皆是带着畅快的笑意。

    于此,马超和成公英为安抚胡人怒怨之事,各施手段,自然不在话下。

    战场千变万化,有时大好时机,一纵即逝。而时机往往都是峰回路转,一旦自方时机消去,有利的时机,往往就轮到敌方头上。

    就在西凉大军因胡军之怨,而拖延战事的这数天内,远在河东,正发生一件惊天动地之事。原本寿元已终的戏隆,在七星宝灯之术的逆天奇效下,得以续命延寿。

    平襄城外营,某个帐篷之内。关羽如同往常一般守在翰床边,关羽一卷兵书阅毕,丹凤目不觉起了几分忧sè,望向床上呼吸平稳,生机勃然,却仍未见醒的翰。

    “三弟呐,你这怪病到底何时才能痊愈。军许多将士,已是多起疑心。若是你再不能现身,只怕子龙先前编造的计策,便会不攻自破。”

    关羽默默地望着翰,此时纵使是这个被誉为天下武艺第一人的杀神,也颇感无力。

    忽然,一阵清爽的夜风吹来。帐篷内烛光轻轻摇曳,突兀帐外有兵士惊呼起来,关羽闻讯连忙疾奔出帐。

    只见许多兵士,正手指星空上西北的某颗星星,那星星正发着极其璀璨的巨光,所发光芒几乎将夜空所有星辰的光芒都给盖过。这些兵士见如此异象,因而不禁失声大呼。

    关羽不觉也望向了那颗灿星,当他的目光刚是接触到时,忽然之间,他只觉心急躁尽去,竟是不禁看得失神。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营大部分的人,都将注意力都集在西北那颗灿星时。一个身影轻步地从关羽刚才走出的帐篷内走出。

    “呵呵。二哥夜观星空,当真是有兴致呐。不过这颗灿星确实夺人,且有一种奇妙,看在眼里,心里就自然平静下来。”

    一阵爽朗而又熟悉的笑声蓦然传在关羽耳边,关羽几乎是下意识地颔首应道。

    “三弟所言极是,这颗灿星确有安神定心之效。”

    关羽话音刚落,顿时卧蚕眉一皱,然后便是脸sè剧变,惊喜狂涌,立马转头向身旁望去。只见那人面貌平凡,却有着一双极为晶亮光烁的刀目,浑身气势虽无关羽那般威赫惊人,却有一种奇妙的容xìng,似乎能容尽万物,乃至整个天地所有。

    “三弟!!!!!”

    关羽失声一叫,露出少有的失态。翰那抹标志xìng的笑容挂起,微微地向关羽颔首一点。关羽带有无穷喜意的声响,顿时传遍了整个营寨。许多兵士见到关羽身旁的身影,亦如同关羽那般,惊喜万分地失声呼道。

    “主公!!!”

    “主公!!!

    “主公!!!

    “主公!!!

    无数兵士纷纷相继而呼,然后都朝着同一个位置,手舞足蹈,狂喜无比地急速冲去。顿时无一**人cháo,立即将帐前的那片空地堆满。

    “真的是主公,主公回来咯!!!!”

    一个脾xìng大大咧咧的壮汉将领,急急地看清翰面貌后,确定当真是多rì未有现身的翰后,顿时咧嘴扯声大呼起来。

    李优、张辽、胡车儿等将闻讯,火燎火急赶来,赵云身上带上,来得最迟。四周兵士纷纷移开避让。翰挂着那抹淡笑,眼神缓缓地从李优、张辽、胡车儿、赵云等将身上移动,每当他们陆续唤起‘主公’二字,翰都会轻轻颔首以作回应。而当翰目光移到赵云时,停滞了一阵,面容稍有变化,那对刀目更是刹地迸发出极大的吞吐气势。之后翰又迅速地望向营外的寨棚,见破口烂处无数,加之刚才见过赵云那惨淡的面sè。顿时猜到在他昏迷的rì子,定是连连发生了激战。

    翰心里有着思量,不过还是先对在场各部将士、兵卒做了一番安抚,然后再令其各自散去。场将校皆知翰久rì为现,此番显身定有大事抉择,因此纷纷引着兵士离去。

    翰向关羽、李优等人投了一个眼sè,便是走回了帐篷,诸将会意,连忙紧随而入。少顷,翰坐于账上大座,一众武皆以落座。翰先是问起,在他昏迷之rì,发生之事。关羽一一将前事告之,当关羽说起赵云引三千死士杀透近十万西凉大军的壮举时,翰刀目烁烁发光,立即啪掌叫好,赞道。

    “子龙真乃浑身都是龙胆也!你立下如此大功,待战事结束,凯旋回师后,我定重重加赏!”

    “为主公效命,此乃云之命职!云愿肝脑涂地,助主公成就大业!”

    赵云起身,走到帐前,单膝跪下喝道。翰急起身扶起赵云,叹道。

    “幸我有子龙之勇,否则我军营寨早被攻破,凉州战事皆无望矣!”

    赵云正yù施礼再言,翰却话锋一转,凝声而道。

    “不过子龙,你乃我之双臂,若是有断,我失双臂,rì后岂能与天下诸侯争锋!rì后若非万不得已,绝不能如此冒险而行!你与我来说,绝不容失!”

    ‘绝不容失’四字轰然在赵云脑海震荡,赵云感动万分,身上伤口剧痛似乎瞬间全失,剑目内多有水幕,泣拜rì。

    “云本是袁本初麾下一员小将,若非主公赏识,岂有今rì之赵子龙。主公知遇之恩,云万死亦难报也!”

    “若我无子龙,亦无今rì之不凡!”

    翰双手再是扶住赵云,一君一臣,如同古时大帝与其股肱之臣。翰抚慰一阵,赵云回座坐落。李优再是走出,毕恭毕敬地施下一礼后,郑重地从怀拿出一信,递向翰面前。

    “主公,此乃军师从河东来的信件,信乃军师之心血,有着莫大的玄机。军师有言,信之计可助主公奠定凉州大胜之根基!”

    翰听毕,并无大喜,而是脸sè刹地剧变。戏隆抱病在身,半年内绝不容许费神伤脑,否则必死无疑。这时,翰又是记起在他昏迷前,正是与李优推算到并州祸乱。他唯恐戏隆会不顾一切前赴前线,因而有失,jīng神受创之景象。

    翰一想到戏隆有失,立即浑身气息变得极为不稳。李优吓了一跳,连忙速速再rì。

    “主公勿虑。此信乃四将军受军师之拖从河东传来。四将军来言,并州祸乱一发,传至河东。军师予那田元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田元皓虽是顽固,但却有忧民之心,岂会容忍北羌祸害并州,立下军令状并即rì赶往并州。

    后来田元皓施以疲兵连环之计,助高将军击败北羌乱军,高将军不但将那北羌之主,柯拨乌水击毙,更将十万北羌乱军尽数歼灭!乱军无一胡贼,能够逃回北羌胡境!

第六百六十三章 攻心(上)

    至于军师之恙,主公不必担忧。华大夫妙手回chūn,已将军师病根消除,军师已是无恙,更令四将军传话,他在河东等着主公凯旋之师归来那rì,亲自与主公贺喜!”

    霎时间,翰气息稳定,面容迅回红润,只觉浑身血液筋络无比舒畅。戏隆无恙,翰心那颗巨重无比的心头大石顿时放下。

    “好!!!志才无恙,在‘神智’所辅,加之在座诸位勇将俊士,我之大业何愁不成!!!哈哈哈哈哈哈!!!”

    翰朗声畅快大笑,豪气滂湃,身上那股鲸吐yù容天下的气势遽然高涨。在场的关羽、赵云、张辽、胡车儿、李优等武,亦是豪气顿生,纷纷立定决心,要助眼前这个男人,与天下诸侯争锋,取得天下大业!

    话说,翰当夜醒来,前事尽知,正与众武在帐内议事。此时翰凝神屏息,刀目眯缩,正在观阅戏隆所传信件。信件教道如此如此。翰连看数遍,面容之sè从一开始地凝重渐渐地化作莫大的喜sè。

    “哈哈哈哈!!!志才不愧是有着神智之人,如此连环妙计,定能助我重创那西凉大军,尽夺凉州之地!!!”

    翰朗然大笑,立即依信安排,教予帐诸将如此如此各做布置。此唯独赵云未有任何安排。赵云正急,翰忽而脸sè神秘,速挥笔锋,写落一信。

    “军师信,有数事问我抉择,皆是异常重要之事。我在此信皆做回答。兹事体大,其余人等,皆有要事,平常之辈,难担大任。

    还望子龙为我走上一趟,赶回河东将信交予军师之手!”

    翰无比慎重地将心交付到赵云手,赵云见翰神sè,好似这信关键,几乎可影响整个天下大局。赵云顿时神sè一敛,接信速道。

    “主公勿虑,云定当亲手将信交到军师手,然后速速赶回凉州,听候主公吩咐!”

    赵云此言一落,关羽和李优顿时各显无奈地相视一眼,皆是暗叹这赵云当真是死心眼。翰之所以派他回去河东送信,暗里就是有意让他功成身退,回去河东养病。

    翰脸sè一凝,忽然向赵云问道。

    “子龙我有一事相问,你且来回答。”

    “云定知无不言。”

    “若我双臂有伤,却yù要与人相争,可否?”

    “万万不可!主公万金之躯,岂能带患而战。云随时听命,无论主公yù与何人相争,云必身先最前!”

    “好!子龙竟懂如此道理。那我就令你,趁此次送信之命,回河东休养。我先前有言,你乃我之双臂,你此番休养,乃是为我双臂疗伤,你可接令!?”

    翰忽然话锋一转,赵云脸sè连变,翰的心意他又岂会不知,翰竟是将话说到如此,赵云再是执意带伤上战场厮杀,岂不是置翰双臂安危于不顾。

    “云,领命!”

    赵云重重地一拱手,接令而喝。翰灿然一笑。别看翰为了调走赵云,就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不必。这其不乏有许多御人之道的jīng妙。

    翰安排皆定,之后各将纷纷离去,为翰安排之事,各做准备。

    次rì,刚到拂晓时分。翰身披战甲,手持暴雨梨花枪,骑踏云乌骓立于营寨之前。关羽、张辽、胡车儿各率一部兵马赶来翰身后。

    翰一提暴雨梨花枪,策马飞奔,顿时各部兵马齐齐而动,如排山倒海之势一般杀向平襄城。轰天擂鼓声剧荡天地,刀枪蔽rì,军宏盛而至平襄城下三里之外,摆下大阵,翰亲纵马出阵,挥枪掠战。

    城上西凉守军见之,速速报之马超。此时马超与成公英刚是将胡军安稳,正yù举兵攻取营时,忽闻翰亲率大军来战,两人皆是面sè大变。马超惊疑速出,仓促披甲上马,赶去城门。

    少顷,马超赶至城头之上,当他亲自见得翰身影时,如遭五雷轰顶,一阵失神。

    就在此时,翰在城下也发觉马超,笑言而喝。

    “哈哈哈!小马儿端的好算谋,你联合北羌胡贼,竟想乱我后方。岂不知我并州之地,有大将高伯义所守。十万北羌胡贼,在半月前已被高伯义尽数歼灭。你算谋已破,若我猜知不错,此时你军粮草短缺,难维多时。小马儿,还不快快自缚其身,下城投降!!!!!”

    马超正是jīng神大震,忽然翰又是喝言,当马超听得并州北羌已败,而且翰已得知他军致命之处,马超急火攻心,顿时手无足措起来。与此同时,西凉大军从翰口听得一连噩耗,亦是大乱惊慌,四处响起充满畏惧、慌乱的惊呼之声。

    “不凡!!你莫要信口开河,乱我军心!!!并州兵力空虚,岂能灭得十万北羌大军!!!不凡你诡计多端,这定是你编造诳言!!!”

    马超见军内兵士,越来越慌,气急之下,未有多加思索便是喝声回道。

    “哈哈哈哈!!若真如此,我岂会尚留此处与你争斗?我应早就引军赶回并州,先稳后方腹地!

    小马儿若你当真认为,我说的是诈。何不打开城门,与我大军一战。若并州当真处于战乱,我军将士岂有心思与你作战,你挥军来攻,定然一攻就破。就不知,小马儿你可有这个胆量!!”

    翰浩声大笑,言辞如锋之锐,连连挑衅马超。马超怒不可及,但见军旗帜鲜明,枪刀森布,严整有威,将士兵卒气势刹然,战意宏盛,丝毫不见慌乱。

    反之此时,西凉军各部人马不少者想起,马超数rì前减少口粮之事。还有胡人为口粮剧减,而造反之事。顿时纷纷醒悟,料到军定是粮草短缺。此前已有不少兵士心生怀疑,此时怀疑得以证明,口粮乃军命脉,命脉将断,这些兵士岂会不慌不乱!

    四处不断在起sāo乱,恐慌的气氛在迅速覆盖整个平襄城。

    马超正是心乱成一团,成公英速速赶来。一路间,成公英都在细听翰的喝言,脸sè可谓是愈来愈是黑沉、慌乱。马超一见成公英,连忙慌张望去,虽无张口,但眼急sè正是在向成公英问计。

    成公英脑念电转,北羌在并州造反近有两月,而翰却一直未有退兵回救。若非翰yù要与西凉军拼得玉石俱焚,那么大多正如翰所言,并州的北羌乱军已被高顺战败。

    其实在早前,成公英对此已有一些不祥的预感,不过后来因为发觉翰大有可能重病缠身,便是将所有注意力放在此事之上。一连峰回路转后,原本正yù趁翰之病,强取营,重创其军。哪知翰忽然病情痊愈,而且还得知并州战报,还有西凉大军粮缺之事!

    不利战况接拥而至,成公英脑海嗡嗡巨响,纵使是他这个才谋绝伦的绝世谋士,此时此刻亦被逼得无计可施!

    翰见城上四处sāo乱,将士惊慌失措,谋士无计可施,冷然一笑,挺枪又喝。

    “小马儿!!!战又不战,降又不降,却是何故!”

    翰话音一落,阵两翼兵士左边部队厉声大喊。

    “投降!!!投降!!!投降!!!”

    左边声浪刚落,右边部队又是厉声接道。

    “来战!!!来战!!!来战!!!”

    一阵阵的声浪,如同催命鬼音,吓得城上西凉军士更是慌乱无措。那边声浪未绝,这边城上有几个西凉兵士竟是惊得肝胆碎裂,发出怪叫数声,坠落城下。

    “哈哈哈哈!!!西凉之人,皆是无胆鼠辈!!!我等无需刀枪,只凭喝声就可吓死他们!!!”

    胡车儿猖獗发笑,扯声大吼,话毕身后部众亦发出如雷鸣般响亮的笑声。马超怒不可及,气得几乎神智全失。

    “哇哇哇哇哇!!!!!不凡逼我太甚,逼我太甚!!!!传我命令,各部将士立即整备兵马,随我出城与不凡决一死战!!!!!”

    马超浑身布火,说罢就yù带同各部将士下城去整备兵马。成公英大惊失sè,连忙奋身阻住马超,疾言厉sè而道。

    “万万不可!!!不凡此人最善攻心,使人阵脚大乱,不攻自破。此乃他之激将法!!此时军心大乱,将士恐慌,若是贸然出战,必败无疑!!!”

    “住嘴!!!不凡如此欺辱,若我不战,全军上下岂不会成为天下人之笑柄!!!我意已决,无需再议!!!”

    马超狮目赤红,一把扯开成公英。成公英奋势又来,刚yù再谏。

    “左右!!军师身体有恙,今rì战事无需他来参与,你等给我将他带回城内府宅歇息,静候我军大胜喜报!!!”

    “偌!!!!”

    马超身旁兵士听令,立即将成公英钳制,成公英智勇双全,武艺本就了得,喝的一声,就是挣扎开来。

    “成公英你敢抗命!!!?”

    “将军因怒而无理智,yù将大军带于大难。成某作为军师,若不阻拦,实乃成某之失责!!”

    “令明!!!”

    马超暴喝一声,庞德脸sè为难,告罪一声,便是出手制住成公英。庞德力大,成公英挣扎不开,马超火势冲冲,踏步就走。

    “将军若不听我言。莫说天下,就连西凉,你也无法保住!!!

    成公英在后厉声喝道。马超面容刹地变得狰狞,不过脚步却是止住了。城外军的辱骂声,仍在不断地暴起。

    马超双拳十指关节都几乎捏断,最终还是压制了狂暴的怒火,厉声吼道。

    “严加守备!紧守城门!!若无我令,不得擅自出城应战!!!”

    马超吼毕,火气冲天地转身就往城下走去。成公英听令紧绷的jīng神刹时一松,速与庞德吩咐,令他速在城各部兵马看望,观察军心。少顷,庞德接令而去。

    成公英随后冷酷着面目走至城墙往下一望,正与翰的目光交接,翰灿灿一笑,虽无任何挑拨之意,但看在成公英眼里尤为面目可憎!

    翰引军在城下或是喝骂或是说其军劣势,喝令其投降。兵士叫骂得疲劳,便轮番休息,继续叫骂,从拂晓骂至晌午,将马超三代骂尽。

第六百六十四章 攻心(中)

    马超久久不作反应,加之粮缺令其军心震荡,每当文军兵士一是叫降,不少西凉军士都会不觉地生出异样之sè,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庞德在四处,见兵士如此,心中惶急,连忙去寻成公英。成公英脸sè极其复杂,思虑了好一阵后,忽然叫庞德随同他一同去见马超。

    城外如同巨浪般的叫骂声,仍在**袭来。马超狮容不断抽搐,全身蕴育的火气,使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座火山。

    忽有兵士来报,成公英、庞德来见,马超狮目顿涌喜sè,以为成公英又有力挽狂澜之计,连忙传两人来见。

    少顷,成公英、庞德接连走入,成公英神sè极其凝重,愁眉苦展,那是有妙计的样。马超顿时心底一凉,不过还是压住急意,先问成公英如何解决面前急势。

    “文不凡已无并州之忧,又在凉州已有广魏作为根据地,如此一来,便能与我军持续对峙,立于不败之地。反之我军一直未有破敌之策,且时下大军粮缺,军心慌乱,只怕再是与文军僵持,过以时rì,变故多生,我军不攻自破!

    马将军,不如割地请和,让予广魏一郡。两家且各罢兵,捱过冬天,到明年秋收之时,别作计议。”

    成公英作揖一拱,头直低而下,言语中带有无尽不甘。马超瞪大着狮目,厉声暴喝。

    “成公英!!!割地请和,这与那文不凡投降又有何异!!他如此欺辱,我宁死在此地,势灭文贼!!!”

    “马将军!!”

    “我意已决,休要再说!!”

    马超怒声喝退成公英,庞德在旁踌躇不决,不知是劝还是不劝。

    “令明!时下军心不稳,你领一部兵马四处巡逻,但凡听得有投降之论者,杀无赦!!”

    就在此时,马超忽然转向庞德,马超此令一起,庞德哪还敢劝,唯唯诺诺接令之后,便退出大殿。

    文翰在城外骂至夜昏,见城上西凉军之慌状,刀目烁烁发光,如能照亮整个夜sè。文翰今rì之举,乃是依戏志才之计。

    自河东繁华开始,天下各地流民拥入,其中也有不少从西凉来的流民。戏志从这些流民口中,经过多番打探,推敲算计,料想此时西凉存粮定是不多。后来又从一些新来的流民口中得知,马超在西凉各地,大开粮仓。戏志才顿时就猜到这定是马超在大战前安抚民心,稳固后方之举。戏志才深思熟虑后,便是料定西凉军兵粮无多,之所以在此情况下,仍敢与文翰开战,全是凭依北羌祸乱并州,逼得文翰撤兵而回,然后西凉军再趁此盛势而攻。

    可是事愿人违,马超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好,但并州最终战果却是以高顺这方大获全胜而结束。戏志才想到此,便设计教文翰在此时,利用粮草的短缺和并州战果来对西凉军实施攻心,同时再用激将法引马超来攻。若是马超当真气忿杀来,以那时其军心之乱,士气之低迷,定会被文翰杀得大败而归。

    只是可惜的是,成公英看破了文翰的激将法,免去了西凉大军一场大祸。不过,戏志才下计,每每都是一环扣一环,直到将其算得覆灭至绝为止。今rì文翰之攻心,不过是戏志才大计中的一环!

    至夜,文翰率军而退,回至营寨时,文翰忽唤来张辽。

    “文远,时下西凉军正是动乱,自顾不暇。你可以引军而去了!”

    “末将领命!”

    张辽早前已做准备。此时文翰指令一落,张辽接令后,踏身出帐,唤来随行的胡车儿,两人速速便是引军从营寨一处隐秘而去。

    之后,时rì文翰rì夜分兵,在平襄城下叫骂说降,马超强忍不出,但却也不出兵,一味按兵不动。

    五六rì后,平襄城内兵粮告急,连rì内庞德为镇压动乱,连连杀了数百逃兵,但是逃兵的迹象仍不有减,而且数量每rì都在剧增。就在此时,忽有斥候赶来通报。

    言文翰有一军,已在城南下了营寨。马超大惊失sè,速速派人唤来成公英商议。

    “文不凡狡诈yīn险!!!竟乘虚派军在城南下寨,平襄前后受敌!!!加之兵粮快尽,军心又乱!!!如之奈何!!!”

    文军步步紧逼,加之自军连生急情乱况,马超怒火早就被急意和慌乱盖住。马超俊容苍白无sè,愁眉苦脸,看来快要被逼得崩溃。

    “大丈夫能屈能伸,昔rì高祖受项籍连番逼迫,耻辱无数,皆能强忍硬吞,因而得之天下。将军岂能因一时之失,而罔顾大局!若将军yù免大祸,非割地请和不可。若之不然,时下局势,我军岂有回天之力!”

    成公英凝神正sè,字字铮铮,好似全忘了马超那rì的暴跳如雷的恶态,又再提起割地请和之事。

    或许马超当真被逼得束手无策,他沉吟一阵,就速速问道。

    “文不凡当下占据如此之多优势,只怕他不肯就此罢休!”

    “将军勿慌,纵使文不凡占据优势再多,平襄城内尚有我八万西凉大军,若他当真逼得我等走投无路。八万兵士,皆有玉石俱焚之心,与其背水一战。文不凡即使能赢,也是一场惨胜,剩余兵力难过二万之数,如此一来,他如何攻略凉州剩余之郡。

    再加之,曹孟德与袁本初久战近有一年之期,一旦分出胜负。文不凡为顾及后方腹地,提防两人之胜者,定要保存大量兵力。以上种种可见,文不凡大有可能会接受割地请和之议!”

    成公英数数分析,马超听毕大大的舒缓了一口气,此时此刻这名誉天下的西凉锦马超岂有平rì那蔑视天下英豪的傲气。

    虽是如此,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马超因此番绝境,傲气收了许多,此时心中亦无平rì那么暴躁,只望能解决眼下之危,然后如成公英先前所说,暂且屈忍些许时rì,再重谋大业!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东山再起的雄心。

    “军师所言是理,如此暂且先是割地,与那文不凡求和。等明年秋收粮足之时,再收复失地,讨伐文贼!”

    当马超决定割地请和的决议后,狮目的黯淡之sè褪去不少,重新焕发出新的光华,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往竟然更沉稳不少。成公英暗暗称赞,只要再给多点时间这头jīng壮的幼狮成长,假以时rì他必能成长为一头能够争夺天下的雄狮!

    于是马超遣其从弟马岱为使,直往文寨下书,言割地请和之事。文翰似乎早有所料,带着一抹轻笑,引众将出营相接,对马岱尤为热情,全无半点敌意。马岱甚是拘谨,姿态也稍放得谦卑。众人叙礼之后,文翰请马岱入账坐落。马岱知身负重任,不敢有怠,连忙提起割地请和之事。

    马超yù让与广魏一郡,望能暂消战火。文翰一听,哈哈一笑,仿佛只是与马岱谈及家常便事,笑言。

    “哈哈。此事不急。你且先回平襄,我来rì使人回报。”

    马岱眉头一皱,文翰的态度令他颇难揣度,而在先前成公英也有吩咐,文翰最善攻心,与其交谈间,万万不能与其深入纠缠,否则极易自乱阵脚。

    马岱想此,也不过多纠缠,毕恭毕敬地施下一礼后,便是辞去。

    马岱前脚刚走,李优双目发光,望向文翰问道。

    “主公似乎对马超请和之事,早有预料,难不成军师信中早有提及。”

    “哈哈,志才神智,岂能不料?”

    “军师料事如神,优不及也!”

    李优脸庞连连抽搐,戏隆那恐怖的推算力,就连李优这曾经辅佐董卓取得半壁天下的绝世谋臣,亦不得不甘拜下风。心里更是明白,戏隆为何在先前会留下如此之重的病根,要将事情一步一步推敲,算得如此jīng准,耗费jīng神之巨,难以想象。若是常年累月如此,纵使智谋再是逆天,也定然减寿折命!

    算计马超会被逼得请和,亦是戏隆大计中的一环,前面文翰在平襄攻心一举,就是为了此环而做的铺垫。

    “主公,军师下一步又该是如何?”

    李优那双略显yīn柔的眼目凝光,向文翰又再问道。文翰却是卖关的一笑,反问道。

    “呵呵,忠文所见若何?”

    李优神sè一沉,脑念电转,浑身尽发一股睿气。少顷,李优如此答道。

    “兵不厌诈。优之所见,可伪许之,然后用反间计,令马、成相疑,成公英毕竟是韩遂旧部,西凉大军内,足有一半是昔rì韩遂之兵。若两人反目成仇,则一鼓可破也!”

    文翰抚掌大喜,李优之计与戏隆简直就是不谋而合,朗声笑道。

    “哈哈!天下高见,多有相合。忠文之谋,正是军师信中之计也!”

    戏隆、李优这两个有着惊天伟略之智的大才,同时想到一块的计策,岂会不成。文翰心中大定,于是遣人回书。

    中告言。

    “待我徐徐退兵,兵尽退之时,望能守信,割予广魏一郡。”

    信传后,文翰一面教拆除寨棚,作退军之意。马超得书,虽喜但心中颇有疑虑,速寻成公英商议。

    “文不凡虽然许和,但其jiān诈yīn险,诈心难测。倘不准备,反受其制。军师我等当如何提防?”

第六百六十五章 攻心(下)

    成公英思虑一阵,作揖告rì。

    “不如,且将大军分为二部,分别由将军与我所领,轮流调兵,今rì我向文不凡,将军向张辽。明rì将军向文翰,我向徐晃。如此分头提备,以防其诈。”

    “军师之意甚是妥当,就依此而行。”

    马超微微颔首,对成公英是言听计从。于是,两人分拨二军。正是施行间,有小人马威,乃马氏旁亲,时职祭酒之位,因成公英得宠因而失势,常嫉恨在心。如今忽听分军之事,马威速速寻至马超,谏告rì。

    “将军可知大祸临头也!!!?”

    马超原想大难将免,心中刚定,忽闻马威如此而告,当即大惊失sè,急问道。

    “此话怎讲,我如何有之大祸!?”

    “将军,时下我军正危。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曾经之敌?将军如此深信成公英,岂又能保证其能与将军同生共死?

    时下将军,又把大军分为两部,将一军掌于成公英之手,其军皆是昔rì韩遂旧部。若是见危心离,倒戈向文不凡,那将军必死无疑!”

    马威冷言而喝,马超听得心头大乱,但还是不愿对成公英生起疑心,狮目一瞪,厉声呵斥。

    “放肆,军师岂是你口中小人,你莫要危言耸听,坏我大事!!”

    马超虽怒,马威却是无畏,因为他察觉到马超眼目中已起几分犹疑。

    “将军,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纵使将军深信成公英,不过让其统领旧部,此举确是轻率。不如让其统领胡军,如此一来,亦可提备他大权在握,起了歹心。”

    听罢,马超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阵后,大叹了一口气。

    “你之所言亦非并无道理,且依你言。”

    于是,马超忽令成公英改领三万胡军替换其原先之部,成公英听后微微一sè变,凭他之智,岂会看不出马超此举实在提防他。

    恰时,一阵寒风拂过,成公英只觉浑身凉梭梭的,心里一时没了底。当然成公英,不会反抗马超之令,落人话柄,当即便改领部队,韩遂旧部对此多有不忿。胡军亦被马超这忽然改变的命令,弄得一头雾水,又加之原先马超连番恶待,因而胡军内里部将各有提防。

    马超分军安排,早有斥候探得,报知文翰。文翰回顾李优,大笑曰。

    “军师大计济矣!”

    随即文翰又问之左右。

    “来rì是谁合向我这边?”

    左右报rì。

    “成公英。”

    文翰与李优相视,灿然一笑。

    次rì,文翰引众将出营,左右围绕,文翰独显一骑于zhōng yāng。胡军部卒多有不识文翰者,出阵观看。

    文翰手提暴雨梨花枪,踏云乌骓神骏威风,那四蹄独特的雪白,让这些深为识马的胡人,顿时认出,此马之名。而天下间,骑这匹名马的,唯有一人。当下大汉骠骑大将军,冠军侯,文不凡!

    对于胡人来说,文翰可谓是恶名远扬。其冠军之名,就是厮杀胡人而赢得,死在其兵马手下的胡人加起来近有数十万人!胡人无不露出惧sè。

    文翰见得如此,凝声高叫道。

    “你等异族yù观冠军侯耶?我自是本人,非有四目两口,但凡若有侵我大汉者,皆被我杀得兵败而回,血流成河!”

    文翰话音一落,仿佛四周变得血气腾腾,遍地尸野。胡人惧sè更盛,纷纷自退。少顷,文翰使人过阵,来寻成公英。

    来使告曰。

    “军侯谨请成将军会话。”

    成公英听罢,脸sè微微一沉,不过还是上马出阵。成公英见文翰并无甲仗,亦弃衣甲,轻服匹马而出。二人马头相交,各按辔对语。

    文翰立于马上笑言。

    “成将军风度翩翩,智睿过人,不愧是西凉智囊。今rì能见,实乃我平生之愿也。”

    “军侯威名远扬,名震天下。如此盛赞,成某实在惶恐。不知军侯来寻,所为何事?”

    成公英眯眼而视,似乎多有提防。文翰笑容愈灿,毫无紧张,轻摇头道。

    “成将军你我虽曾敌手,但你之谋智,我深佩矣。今rì来寻,并无他事。只是想战事将平,若不与你谈上一席,来年不知何月能见。故而不耻而来。若有唐突,望成将军莫怪。”

    成公英jǐng备之sè,微微褪去,文翰全无丁点敌意,反而却有如他所言,对自己有着欣欣钦佩之意。成公英素来敬爱与英豪结识,抛开往rì的仇恨不论,成公英对文翰这个如同传说一般,寒门出身的当世雄主,亦是极为好奇,当然也有浓浓的钦佩。

    两人颇有惺惺相惜,识英雄重英雄的态势。后来两人高谈阔论,只谈治世之政,救民之策,并不提起军情。两人说罢大笑,相谈有一个时辰,方回马而别,各自归寨。

    两人相谈之事,早有人将此事报知马超。马威立即对此事大做文章,马超心里慌乱,忙赶来问成公英。

    “军师,今rì那文不凡阵前所言何事?”

    成公英见马超慌乱而入,还以为是有大变发生,没料到竟是问起今rì他与文翰在阵前相谈之事。

    “将军勿要多心。文不凡见战事将至,寻我论之治世救兵之说。”

    成公英双目坦荡,并无丁点慌乱。马超眯眼又问。

    “安得不言军务乎?”

    “文不凡不言,我何独言之?将军若是不信,我大可将大军交回。”

    成公英见马超连连对他怀疑揣测,想自己如此忠心而待,心里颇为不忿,口气也不禁强硬了些许。马超听罢,连安抚道。

    “军师莫要如此。临阵换帅乃是兵家大忌。军师岂会不识。文不凡yīn险狡诈,我怕他今rì是来施诈,故有一问。若有失言,军师勿要介怀。”

    马超口中虽是如此在说,但心里已是起疑。后来两人各言数句,不欢而散。

    却说文翰回寨,李优早已等候。李优目光烁烁,甚是兴奋。

    “主公今rì,与那成公英阵前对语之意,当真大妙!马孟起若是得知,必定心中大疑。加之时下情势对于其军如此险峻,难免马孟起不会自乱阵脚,蒙蔽双目。如此一来,两人不久定会撕破脸皮,自相残杀!”

    “呵呵。此下尚未足离间二人。军师信中尚有计策,令两人水火不容!”

    李优双目刹地一亮,速速又问。文翰笑道。

    “军师信中有言,马超乃一勇之夫,不识机密。教我亲笔作一书,单与成公英,中间朦胧字样,于要害处,自行涂抹改易,然后封送与成公英,故意使马超知之。马超必索书来看。若看见上面要紧去处,尽皆改抹,只猜是成公英恐他知其造反倒戈之意,自行改抹,正合着单骑会语之疑,疑则必生乱,再加之时下西凉军之危境,看似确真。马超定会大乱暴怒,不容成公英解释,就yù要取其xìng命!成公英若死,韩遂旧部,必然在城内造反,如此一来,小马儿岂能再有回天之力!?”

    “军师之智,果愧是神!实乃大妙!”

    李优眼眸连起涟漪,失声惊呼。文翰笑而不语,走至书案,随写书一封,将紧要处尽皆改抹,然后实封,故意多遣从人送过寨去,下了书自回。

    话说,自从那rì文翰阵前会语,后来马超带疑来问。成公英事后思定,觉得其中大有yīn谋,因而对文翰起了不好提防。忽闻文翰派人送信,成公英大惊,连忙令人喝退文翰从人。

    哪知马超早就在成公英营寨,密布眼线,得知文翰送信,马超当即大怒,径来成公英处,yù要索书来看。

    马超刚来寨中,正遇成公英兵士喝赶文翰从人。马超心里正乱,立即叫人将从人尽数擒住,然后从搜出了一封实封密信。

    马超怒火腾腾,将信拆开来看,见上面有改抹字样,顿时疑心更胜。恰巧成公英闻的寨外吵杂,赶来一看。马超一见成公英,狮目杀意迸发,厉声喝问。

    “军师,这书上如何都改抹糊涂?你与那文不凡到底在密谋何事!!?”

    成公英大惊,连说。

    “我根本未有接过此信,原书如此,不知何故。”

    马超眯眼死死盯着成公英,脸上全是疑恨之sè。

    “岂有以草稿送与人耶?必是军师怕我知了详细,先改抹了!”

    “yù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如此,我为何派人喝赶其从!”

    “我看是军师,知我在你寨暗布眼线,故而有此一戏!!”

    “你竟在我寨中暗不眼线!!!为讨文贼,我散尽大权、兵马,倾势助你,你为何如此相待!!!”

    成公英忿声大喝,满脸屈辱。马超见之,心中一震,暂且压怒不言。在旁庞德见势如此,忙解围道。

    “少主暂且息怒。军师三番四次出手相救,若有异心,我等早就遭灭顶大祸。此信或许是那文不凡错将草稿误封来了。”

    马威冷哼一声,yīn阳怪气地反驳道。

    “知人口面不知心。以往我军尚有希望,此人抛弃凉州基业,故而竭力而助。时下境况又是不同,我军随时可遭覆灭。此人为求保命,难免歹心会起。至于草稿一说,我又不信。文不凡乃是jīng细之人,岂会出此差错?只恨将军如此深信此人,奈何他却存有异心,yù置将军于万劫不复!”

    “马威!!!!你若再敢半句诬蔑,我必杀于你!!!”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成公英如此俊杰,岂容被人诬蔑至此。只见成公英状若癫疯,暴声而喝,如同一头疯狂的暴虎,yù要将马威生生撕成碎片。成公英武艺不俗,双臂能提千斤巨石,此时发怒,顿时吓得手无缚鸡之力的马威战栗而退。

    “成公英!!!马威乃我马氏族人,你勿要太过放肆了!!!”

    马超一步踏至马威身前,狮目杀气腾腾,成公英屈辱至极,亦是怒火难收。马岱、庞德连rì各往二人劝去。

    庞德仓促中心起一计,如此告rì。

    “将军若不信军师,何不来rì让军师在阵前唤文不凡说话,两人若有密谋,文不凡必出。到时将军隐于阵内,待文文不凡近时,从阵内突出,一枪刺杀便了。如此一来,文军无了文不凡,必然阵脚大乱,我军亦可趁势大攻,将其重创!”

    马超狮目顿亮,听毕望向成公英。成公英收敛几分怒容,冷态作揖而喝。

    “我愿依计!”

    马超疑sè褪了不少曰。

    “若如此,方见军师真心。若真能击毙那文不凡,重创其军。待功成之时,我必会亲自向军师负荆请罪!”

第六百六十六章 马成反目(上)

    “成某人微身卑,岂敢,岂敢。到时只要将军重罚一些只会乱说谗言之小人,还成某清白,便是成某之愿矣。”

    成公英此言一落,马威脸sè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马超答了一句‘理应如此’后,两人将事约定,便准备各自散去。

    众人正散,忽然那些被擒住的文翰从人,有六人挣扎逃跑,正要往辕门外逃去。马超见状,快跑飞身一拦,一手抓住一人头颅,手掌一手,顿时捏碎。另一手成拳,骤地轰在一人面门,当即将其头颅打爆。随后又飞脚一踢,正中一人胸口,马超大脚力气极猛,将其胸口踢得碎裂。余下数人,皆吓得战栗不前。马超怒声一喝,一扑冲去,拳影飞脚,霎时间就将那三人活活打死。

    “慢!!!将军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成公英原yù阻止,哪知话音刚落,马超已将所有人都打死。

    “军师为何阻杀这些助恶小人!?”

    马超双手血琳琳,身上兵甲四处还挂着血肉,冷声地向成公英喝问。

    “将军勿要多虑。我是怕那文不凡见从人有缺而归,必会问起,这些未死之人,把将军出手杀害之事尽告。文不凡起了疑心,因此打草惊蛇。”

    “哼,当下已是杀了几人,不妨将其余尽杀。这些人刚才都在此处,听得不少计策之内之事。若是走漏风声,又该如何!?”

    成公英无言以对,便从了马超。后来成公英与马超商议一阵后,便是各自退去。

    而在四周,胡人各部将士、兵卒都在暗暗留意,见马超竟然怀疑成公英这等耿直忠臣,胡人无一例外,各自心里多为不忿。甚至有些羌将更是认为,马超心胸狭窄,刚愎自用,忠jiān不分,非是可靠之人。加之马超先前对胡人连番恶待,而成公英对待胡人却如同自家手足,一时间某些念头纷纷在胡人心中萌生。

    话说马超将杀死的三十具尸体,派庞德送回。庞德在寨前数里外大喊,言这些从人行迹鬼祟,在成公英营寨四周游走,被他发觉,yù要喝住。哪知这些从人慌乱而逃,庞德因而出手击杀。

    庞德说明杀因,又在寨前jǐng告一番,叫文翰若是真心将和,就莫要多做小动作。

    文翰久久未见从人回来复命,正是疑虑时,忽有兵士来报,言庞德在营前送回三十具无首尸体,然后又将庞德之言尽告文翰。

    文翰听罢,顿时脸sè变得极为冷酷,文翰历来将军中将士、兵卒视作自家家人。虽然沙场厮杀,自有生死,但文翰从来不会派自军兵士做一些送死的行为。文翰心中颇为愧疚,令人将其尸收好,未来带回河东安葬,同时记下各人家小地址,好生安排照料,不在话下。

    “看来事有变故。这离间之信并无送到成公英手中!”

    文翰皱起眉头,李优在旁思虑一阵,忽然发言道。

    “依优之愚见,此事非是如此。所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而成公英又是素来仁善。主公从人之死,绝非成公英下手,也并非如那庞令明所说,被其发觉所杀。刚才优曾见其尸,发觉其中六具,身上多处有筋骨碎裂。有此力劲,又这般狠辣之人,西凉军除了马孟起外别无他人。而且优刚才多番寻索,都不见主公那封离间之信。因此这些从人必是将信送到,后被马孟起察觉,因此被杀。”

    “那马孟起竟是见过此信,却未有暴怒将成公英弑杀。这两人关系,竟如此之坚固,连一丝空隙都没有!?”

    文翰眉头皱得更深,李优摇头又道。

    “在军师连番攻心计策之下,马超对成公英之疑岂是如此容易消去。优料,成公英在西凉军中深得人心,大有可能是有人劝服了马超。”

    文翰听罢,心中略定,的确如李优所说,在他之前连番的攻心之下,别说成公英、马超这两个曾经的敌手,就连父之间,也难免不会心起疑心。

    “忠文所言甚是。如此,当下又该若何?”

    “马孟起疑心未消,必定会令成公英证明其心。如此不久,其必有动作。到时主公只要将计就计,再行离间,马孟起岂能再忍!”

    “妙!如此,我便先为静观!”

    文翰刀目一缩,浑身澎湃如同巨海般的气势骤暴而起。

    次rì,果然如李优所料。成公英引军出阵。马超详装兵士藏在阵里。成公英使人到文翰寨前,高叫。

    “成将军请军侯出来攀话。”

    文翰顿时脸sè一喜,李优作揖而告。

    “成公英忽然来至,必是有诈,优料定那马孟起此时必是藏在阵中,待主公出去答话靠近,忽然突出来杀!”

    “哼!马孟起端的好算计!忠文,当下我该是如何将计就计?”

    李优冷然一笑,在文翰教道如此如此。文翰大喜,速令一部将入账,依李优之计落下吩咐。

    少顷,那文军部将引数十骑径出阵前与成公英相见。马离数步,那文军马上欠身言曰。

    “成将军无需顾虑,昨夜之事,军侯已料得乃是马孟起所为。军侯带话,成将军先前议定之事,切莫有误。功成之时,凉州之地,军侯定会交由你手管辖。”那文军部将,若有其事地慎重而道,言讫未等成公英回话便回马速去。

    “你!!!!”

    成公英刹时脸sè剧变,心中暗道这番可当真是百口莫辩。

    “背信弃义小人!!!!纳命来!!!!!”

    就在此时,成公英身后忽然骤起一股如火山迸发时的火cháo杀意,一声巨吼遽暴,马超怒不可及,挺枪骤马,便刺成公英。

    成公英大惊失sè,他本无歹心,岂会防备马超。眼见马超手中锦银狮牙枪快要刺暴成公英的头颅。

    “马孟起,成先生忠义无双,你如此冤赖,实在令人心寒!!”

    电光火石之间,在成公英身边的五名羌将似乎早有预料般,齐齐舞起兵器一同拦住。这五名羌将皆是虎背熊腰的巨汉,马超虽是力猛,但也难破五人之力。

    马超见这些羌将竟来拦阻,又响起成公英之前对胡人甚是偏袒。顿时某个念头在马超心中涌起,马超狮容刹地变得极其狰狞,咬牙切齿喝道。

    “好哇!!!成公英你还说没有歹心,原来你早就联合胡人,yù要一起倒戈相向!!!”

    马超喝毕,挥枪又杀。三名羌将连忙出枪抵住,后面两个羌将纷纷喝道。

    “马孟起,我西羌被你欺凌已久,今rì你又如此冤枉,我等与你拼了!!!”

    “成先生,你善待我等羌人,我等都看在眼里。我等上下愿奉你为主,助你做西凉之主!!”

    成公英正是慌乱失神,忽然在后方城中,连暴震天裂地般的喊杀声。原来是马威唯恐受罚,私下寻至马岱,言收到眼线来报,说成公英今rì出阵,乃与文翰早有预谋,yù要击杀马超。马岱听罢大惊,立马引一军去救,临行马威又谏,说城内有韩遂旧部,若不先下手为强,到时一旦与成公英在城外呼应,定是后患无穷。马岱听信,立马又唤庞德,与其商议。庞德不但不信,还yù要替成公英说情。

    就在此时,忽有一支快骑在城下大喊,说马超独身在羌胡阵中,被成公英引军围杀。有兵士闻之,马岱一听顿时大急,不容庞德再说,立即引军去救。同时又速派数部将士,去领军偷袭城内的韩遂旧部。

    少顷,平襄城内立即剧烈动荡起来。韩遂旧部兵马猝然受到自军兵士来袭,混乱成一团,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同时间,马岱引一军冲出平襄,正是速来去救马超。

    马岱率军正赶,马超独战五将,四周胡军正是一涌而上。乱刀快枪狂涌袭来,马超单枪匹马,纵有绝世武艺,一时间也难免多处受伤。马超暴怒连吼,怒恨滔天,边战边退。后来听得身后马蹄声狂起,下意识地扯声吼道。

    “成公英与胡贼造反,快来救我!!!”

    马岱听得是马超之声,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引军速飞迎去。当成公英再是回过神来时,见马超被胡人死死围住,身上多有血口,急声大喝。

    “快快住手!!!!”

    成公英虽是如此在喝,但胡人竟然对马超出手了,又岂会轻易收手。而且以马超的脾xìng,若是胡人在此时收手,rì后定会大祸临头。胡人早就明白,一旦对马超出手,两方就是你死我活!

    胡人不听成公英之令,更是加速对马超进攻。马超一时难抵众势,身上四处布伤,不过马超乃此时西凉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又岂会就这样被胡人围杀损命。只见马超将锦银狮牙枪舞得密不透风,猛速挥枪不止,狂杀一片又是一片,终是破口一个缺口逃去。胡人哪敢让马超逃走,立马蜂拥追杀而去。

    “胡贼!!!休得伤我堂兄!!!!”

    千钧一发之际,马岱引军杀到。马岱手提大刀,大目圆瞪,冲过马超,一刀劈去,就将一个紧追马超的羌将劈死。随后其部众迸发而至,杀得紧追胡人连连暴退。马超一手勒住马匹,狮目赤红,眼角瞪得快要裂开,怒瞪着胡军中的成公英,竭斯底里地咆哮道。

    “成公英,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马超一抓锦银狮牙枪,如同一头盛怒而扑的狮,再是冲回阵内。马超枪枪如同电闪,或是飞刺或是暴扫,杀得胡人大军如同波开浪裂,不断溃散,风驰电掣般往成公英径直杀去。

    成公英见马超对他起了必杀之心,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若是他对马超出手,那岂不是承认自己有造反之意。若是不然,那他难道要坐以待毙,等着马超来杀!

    马超越杀越快,胡人上下无一能挡,数个羌将来围,皆被马超迅疾击毙。马超威猛骇人,加之马岱与其部众个个都如同吞人虎狼,胡人被杀得愈来愈是慌乱。

    眼看马超快要杀至,成公英一咬牙,只好策马先退,哪知四周都是胡人兵卒,成公英根本退不开来。

    马超连连破开数阵,锦银狮牙枪轰地一刺,对准成公英后背迅猛而飞。

    “死!!!!!”

    马超声如雷暴,仅仅一字,充满滔天杀意。成公英听得心中剧颤,哪还顾得再多,连忙抬枪一挡。轰的一声巨响!马超力猛,几乎将成公英枪杆打断。

第六百六十七章 马成反目(中)

    成公英刹地变sè,虎口几乎爆裂,马超抽枪又是来刺,成公英使枪硬是挡住,疾言厉sè而道。

    “马将军,且听成某一言!!!”

    马超力劲一发,奋然将枪扫开,盛怒吼rì。

    “yīn险无义之辈!!!你下yīn间后,再予我来说!!!”

    马超舞枪狂刺,枪扫刺间如狂风暴雨,成公英无心而战,被杀得险象环生。先前那五名巨汉羌将,见成公英处险,立马围绕混杀而来。马超威势正强,一羌将最先挥剑杀来,马超手出迅疾,一手夺住剑柄,猛力一甩,夺剑之间更将那羌将甩落马下。

    随后那四名羌将杀至,马超一手挥剑,一手舞枪,力敌四将。剑光枪影处,鲜血溅飞。只见马超刺翻一将,剁倒一将,其余两将,见马超威不可当,畏惧悚然,各自逃生。马超进而又往成公英来杀,此时成公英早逃向乱军另一处。

    马超扯声吼叫,杀气腾腾,紧追不放。就在此时,无数兵马从平襄冲出,这些兵马皆是西凉之兵,却是一逃一杀。

    数队逃兵正往成公英赶来,成公英见队中都是熟人,皆是韩遂旧部。成公英顿起不祥预感,连忙急声去问。逃兵内的一将,见是成公英,当即将马超兵马忽然来袭尽告。对于成公英来说,这些昔rì的同袍个个都是他亲血兄弟,若非他执意要将他们带于马超麾下,他们又岂会有今rì杀祸。

    “马孟起,如此相逼!!!若我不反,焉对得起这些无辜牺牲的兄弟!!!!”

    成公英状若疯狂,此时马超不知从哪里夺来一把大弓,弓弦即动,一根箭矢暴飞shè来,成公英身后兵士连忙疾呼。成公英听声去避,箭矢正好打中成公英的头盔。成公英披头散发,双目妖红,回头恨瞪马超,如同一头厉鬼。

    马超面目冷酷,亦是杀意腾腾,yù要将成公英杀之而后快。成公英暴喝一声,从背后拿起大弓,拉弓上箭,一拉弓弦,弓弦上拉有五箭。马超知成公英箭艺不凡,连忙弃了弓箭,挺枪往成公英杀来。成公英二话不说,往马超发箭shè去。

    咻咻咻咻咻!!!!!!

    五箭并出,排成一线箭阵,直往马超冲来。马超力拨锦银狮牙枪,猛扫箭阵,五箭齐齐而碎。马超拍马速来,成公英又拉起五箭,同时下令四周兵士、胡人挡住马超。近百人一拥而上,刹地将马超死死围住。马超挥枪乱杀,左突右冲,往成公英位置不断逼近。成公英看准,一箭一箭发去,马超又要顾及四周敌兵扑杀,又要顾及成公英之箭,一时间颇为狼狈。

    与此同时,从城内逃出的韩遂旧部,纷纷皆往成公英处赶去。马超部众一直追杀,后来庞德果见马超和成公英各引军大打出手,连忙引军往马超处赶去。

    于此,成公英领韩遂旧部、胡军,和马超之部混杀一方,昔rì的西凉大军,正在自相并杀。平襄城外,刀光剑影飞疾不停,血液碎肉暴飞不止,喊杀声、惨叫声更是响不绝耳。

    腥风血雨不止,就在西凉大军互相混杀之时。天地四处,又是暴起如同山崩地裂的巨大响声。脚步声、马蹄声、兵戈震荡声、擂鼓号角声、冲杀声一一暴起。

    眼见文兵四至。前有张辽,后有文翰,左有胡车儿,右有关羽。四支兵马,近有五万多人,乃是文军全部兵力,文翰在此时,终于出手,举兵倾覆来攻。

    四支兵马排山倒海而来,西凉、胡兵正是混杀大乱,将士兵卒都是杀得理智尽失。此时忽见四支文军遍地而来,顿时惊慌失措,各自逃窜。

    四支文军趁势而杀,张辽、文翰、胡车儿、关羽四将,引军杀入,势如破竹,攻无不破,如四张鲸鱼之口,不断吞噬西凉、胡兵。

    只见四面八方皆是杀戮、混乱,杀人者几乎都是文兵将士,死者大多是西凉、胡兵,如此一直杀至夜黑。马超、马岱、庞德等将早见大势不好,纷纷各自引一部兵马逃去。

    在此期间。成公英正慌逃时,遇到一员绿袍赤脸,手提青龙偃月刀的威风将领。成公英一见此人,可谓是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令成公英惊吓如此之人,当是那击毙无双将王的关云长!

    关羽丹凤目一凝,二话不说,往着成公英纵马直飞。成公英部众立即涌去抵挡,关羽挥刀骤起,刀光过处,血肉削飞。赤兔马奔走如风,霎时之间,关羽已追至成公英后面数米。

    关羽威势实在太过恐怖,成公英胆吓得快破,加鞭飞行。

    “哪里逃!!!!!”

    突兀之间,关羽在后猛暴喝一声,声如五雷轰落,如炸在成公英耳畔。成公英坐骑受惊,顿地前提跃起,成公英一时失势,坠落马下,兵器丢失。关羽飞马赶来,一手擒住成公英胸膛,挟在腋窝处,赶回而去。数名韩遂旧将速赶来救,皆被关羽杀退而去。关羽回到一军,令兵士将成公英绑住。同时,关羽又派人速报文翰。文翰听得,关羽擒住成公英,心中大喜,然后有凝音聚声,高喊而道。

    “成公英已经被擒,愿肯降者,无论汉、胡皆可免死!!!”

    文翰此言喝起,顿时在四周正被屠杀的韩遂旧部,还有胡人,或许当真是被杀得胆寒,几乎毫无思虑,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自此,场中仅剩马超的部众尚且遭到文军兵士的猛烈追杀。后来许多西凉将领发觉到马超、庞德、马岱等大将皆逃,再无战意,亦纷纷率军投降。

    话说马超正引兵退,张辽在后率军追杀,马超久战,人乏马困,被张辽数番几乎追至。马超赶命死逃,李优引一军绕路来挡,只见张辽、李优两军前后大至,李优兵马当先,令军中弓弩手,乱箭夹shè马超。马超急以枪拨之,矢皆纷纷落地。

    马超令从骑往来突杀,无奈文兵围裹坚厚,不能冲出。马超奋勇回杀,张辽兵至,马超从骑皆被截断。

    马超慌乱中,独在阵中冲突,此时此刻的他,浑身血口,战袍碎裂,铠甲四处都是破口,面容憔悴,昔rì名震西凉的锦马超,如今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

    马超正狼狈而逃,张辽眼疾,在乱军中发觉,双手拉弓,一箭暗发。箭矢突飞猛进,马超jīng神衰弱,待箭shè近时才是发现,那时又岂能来得及躲避,马超倒坐下马,堕于地上,周围文军逼合速来。

    马超正是危急,忽西北角上一彪军杀来,乃庞德、马岱也。二人拼死杀入阵中,救了马超,马岱令一骑,将战马让与马超骑了,三人齐齐翻身杀出一条血路,望西北而走。

    待文翰、关羽、胡车儿等人纷纷追至之时,马超三人已是逃远。文翰闻马超走脱,刀目冷然,传令诸将。

    “无分晓夜,务要赶到小马儿。如得首级者,千金赏,万户侯!若能生获者,无论原职,再加封一郡太守之位!”

    众将得令,各要争得其功,迤逦追袭。马超顾不得人马困乏,只顾奔走。从骑渐渐皆散。步兵走不上者,多被擒去。止剩得五、六十余骑,与庞德、马岱望陇西狄道马不停蹄,星夜赶路死逃而去。

    于此,原本数量浩大,人强马壮的西凉大军死的死,降的降,擒的擒,逃的逃。可谓是败象尽露,凄凉无比。统军大将马超,重伤而去,随从者唯有庞德、马岱两将,兵骑五、六十。军师成公英,因文翰之离间计,无奈被马超所疑,后来更被逼到两者各率部众自伤残杀,皆yù要将对方置之死地。因而被文军趁其混战,大举而攻,两军部众伤亡极重,成公英更是被关羽所擒。两人余下兵士,见统将或是逃去,或是被擒,皆惧而降。文翰收得胡兵一万二千多人,西凉兵士三万余人。

    西凉大军已荡然全无,马超已败,成公英被擒,文翰征伐凉州的两大阻碍尽除。文翰当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派关羽、张辽两将,拨军四万,分为二部,分别进攻武都、天水二郡。两郡兵力空虚,马超大败之消息传至,更是军心大乱。关羽、张辽之部,又是新胜之军,士气如虹,将威兵强,两郡城县官吏见之无不畏惧,又见时下马氏一族大势已去,岂会再以卵击石,无一例外,纷纷献城而降。

    与此同时,文翰正于广魏收编降兵,先稳局势。文翰为稳胡兵,先唤来北宫季玉。原初北宫季玉正处昏迷,哪知一病醒来,平襄城已落入文翰之手,他之部众皆成俘虏。北宫季玉得知前事,唯唯诺诺来见文翰。

    文翰坐于大殿上座,凝神威严,想其杀胡恶名,顿时吓得北宫季玉双膝一跪,便是磕头认罪。文翰对于胡人历来无丝毫好感,此番北宫季玉相助马超,又联合柯拨乌水祸乱并州。文翰对其更是心头大恨!

第六百六十八章 马成反目(下)

    不过时下要稳局势,但且先要得之北宫季玉来助。

    “莫要如此下作,给我起来!

    文翰冷声一喝,北宫季玉如同一只蝼蚁遭到一头雄狮咆哮,就连躯体的灵魂都好似被声浪吼去。北宫季玉浑身剧颤,唯唯诺诺而起,瞻仰文翰之威势。北宫季玉之所以卑微至此,当然与文翰的恶名大有关系,不过更关键的是,西羌一族的命运,此时此刻如同鸡卵般正抓于文翰之手。只要文翰稍微用力些许,整个西羌即时遭受灭顶之祸!

    “你何罪之有?”

    文翰眯缩着刀目,北宫季玉只觉寒气透骨,从阻扰文翰大义之师开始到教唆北羌作乱再到率族相助马贼,一一颤声说出。最后说毕,北宫季玉痛哭流涕,双膝一跪,两手放在额上,长重重叩头,泣道。

    “此全乃老夫一人之过,西羌上下皆是听令而为,对军侯唯有敬畏,绝无半分歹心。军侯要杀要剐,如何重罚,老夫皆愿领受。望军侯施以仁慈,饶恕西羌无辜民!老夫下辈愿做牛做马,还以军侯大恩大德!”

    “哼。北宫季玉,你一条老命,就想换以一族之大祸,你的命焉有此等价值!!”

    文翰冷哼一声,喝得北宫季玉心里透凉。自西凉大军自相残杀,再遭文军重创,几乎溃灭殆尽的那战后,西羌此时此刻,上无将士下无兵卒。在北宫季玉手中,连丁点能以加重底气的实力都没有。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胡人虽是万恶,但以爪牙尽失,半百年内无力作歹。望军侯以载物之厚,饶我西羌一族上下二十万余条生灵之命!”

    如今西羌剩下的二十万族人,皆是老幼妇孺,壮丁者仅剩下如今被文翰俘虏的一万余人!北宫季玉如同被逼得走投无路之人,但连一丝拼死一搏之力亦无有,尊严尽失,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这个手捏着整个西羌命运的雄主求饶。

    文翰闭口不答,一手轻巧着大座扶手,大殿内静得诡异而恐怖。那轻微的敲击声,每当敲落,都如同一个破天巨锤般猛击在北宫季玉心脏,不断地逼迫着他。

    北宫季玉如在遭受着此生最为痛楚的折磨,脸sè愈渐煞白,浑身股栗不止,泪涕直涌。

    “北宫季玉。”

    不知过了多久,文翰沉声地唤了一声。

    “罪!!罪人在此!!”

    北宫季玉如受阎王之审判,颤颤巍巍,连忙叩首来应。

    “你可知我一生杀戮无数,特别是对你等胡人更是杀人如麻?”

    北宫季玉颤抖更剧,头叩更低,唯唯而应。

    “那是因为胡人误犯军侯军威,被杀者定都是死有余辜之万恶之人。”

    为了给西羌求得苟且之机,北宫季玉此时不但尊严全无,连仅存的良心和人格都尽数抛弃!文翰冷然一笑,他步步攻心,就是将北宫季玉弄得崩溃,如同傀儡。

    “好!竟你尽知其罪,亦知冒犯之果!我且饶你西羌二十万条恶灵。不过!”

    北宫季玉脸上狂喜正起,哪知文翰忽然话锋一转,顿时令北宫季玉仿佛又重新坠落向万丈深渊。

    “一旦凉州战事结束,二十万西羌之民,皆要迁往凉州、雍州之地,作为劳力,修葺各县城池,建造房舍,修复水利,为时期限十二年!此为一者!你可应诺?”

    北宫季玉牙框直抖,文翰此举是要将二十万羌人皆使为奴隶。北宫季玉心神剧痛,但为求苟存,还是死死地逼出字音应道。

    “偌!”

    “二者。十二年后,二十万羌民,老者可休,妇孺可息,壮丁者尽数耕田种地,凡得收成与我,二八而分!为时期限十二年!你可应诺!”

    “偌!!!!”

    北宫季玉猝然眼眶、鼻孔皆溢出血液,仿佛心神在遭受极为痛苦的打击,喝声一应。

    “三者。从迁离即rì起,胡人上下,皆弃其语,抛其服饰,改其学礼,尽学汉语、汉礼,穿着汉服。若有违令者,杀无赦!此乃最后一个条件,你可应诺!!”

    北宫季玉原以为,文翰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后来一听最后的要求不过如此,紧绷到极致的jīng神一松,摇晃数下,虚声应道一个‘偌’字,便当场昏厥。

    文翰听北宫季玉不假思索应诺最后一个条件,心中冷然发笑。文翰作为后世人,深刻地明白,要想毁灭一个民族,就先毁灭其文化的道理。他最后一个条件,就是要通过胡人的语言、穿着、礼节的改变,潜移默化地毁灭其原先的文化,然后尽学汉人文化,久而久之,羌人受汉人文化耳熏目染,便会渐渐地忘去本身胡人身份。特别是其下一代的孩,当他懂事开始,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本身就是汉人。

    这其中的深奥,又岂是北宫季玉这个蛮夷之族的王者能够明白。北宫季玉昏厥而去,文翰冷然地命令兵士唤来大夫,大夫速来将北宫季玉救醒后,北宫季玉一想到西羌之民,将要受长足二十四年的奴役,顿时变得失魂落魄,踉踉跄跄地在一队文兵护送下回去其宅。

    文翰与北宫季玉做好约定,脸sè微微一沉,心里头闪过某个人物。此人正是昔rì令文翰连连受窘的‘西凉智囊’成公英。成公英受擒已有近半月,据兵士来报,他每rì静坐,三餐如常食用,并无绝食、辱骂、求死等过激的行为。

    成公英乃是忠烈之人,他如此反常,令文翰颇为惊异。不过文翰也并无急着寻他说降,毕竟韩遂乃是死在他麾下大将张辽的手上。以成公英的脾xìng,若无意外,绝不会投诚于文翰麾下。文翰深明其xìng,甚是烦恼地叹了一口气。

    此时李优刚好来寻,听得文翰的叹息,心思细密的他当即明白文翰心中所烦。

    “主公眼看攻略凉州在即,理应欢愉常笑,为何却在这黯然叹息?”

    当然李优并无一言道指而出,先是施礼作揖,然后才是问道。文翰回首来望,向李优投了个怪责的眼神,好似在责备他明知故问。

    “忠文既知我心,为何多此一问。那成公英颇有大才贤能,我yù得之,却恐其不愿为我所用。”

    “主公之忧,某倒是有一计,不过就不知能否可行。”

    李优微微一笑,文翰顿时脸上狂涌喜sè,疾声问道。

    “忠文计从安出,快快与我说来。”

    “偌!成公英脾xìng忠烈,视责更胜于其命。我曾从王安口中得知,昔rì成公英之所以愿率韩遂旧部,尽投于马氏麾下,皆因那韩遂犬韩进之故。韩进软弱无能,亲小人远忠臣,成公英见主公大军压境,唯恐韩遂一生家业尽败于犬之手,故而先以联姻手段,替犬取得马腾之女,为其求得马氏一族的庇护后,才愿率众而投。

    如今马超麾下西凉大军已经荡然全无,马氏一族无力能抗主公之锋,凉州落入主公囊中已是迟早之事。马氏一族危在旦夕,自然无力能庇护犬。反之犬未来的命运如何,将会掌握在主公手中,主公只要抓住此点,进而去劝,大有可能将成公英劝得来降。不过在者之前,主公还需先将犬擒住,才可将计实施。”

    李优双目聚光,一连分析,听得文翰连连颔首,听罢更是拍掌笑道。

    “哈哈哈!!妙!若能收复成公英这一大才,当记忠文一大功!!”

    李优谦虚作礼,君臣两人再议一阵后,便各自散去。

    一月后,关羽、张辽攻略武都、天水二郡,后各收急报,文翰兵召汉阳郡,两人皆各留一部兵马据守,速领兵赶往汉阳。

    约有半月后,文军各部兵马纷纷赶来,汉阳守军无力抵挡,城县尽落。文翰聚兵于汉阳响水,将者关羽、张辽、胡车儿三人,各部大军,总数三万,直逼陇西境地。

    陇西乃马氏一族的根据地,话说马超自兵败逃回,昔rì那浩浩荡荡的大军,仅剩下从骑五、六十狼狈而归,可谓是无尽凄凉。马腾得知马超大败,西凉大军荡然无存,刚愈病情,受了一惊,旧病复发,吐血数斗,昏倒在地。马超、马岱慌救入卧内,马腾病势渐危。马超、马岱直至马腾榻前,马腾但以手指而不能言,怒吼数声,口喷飞血,又是昏死过去。马超、马岱泣不成声,愧恨无比。

    当马腾再是醒来之时,三万文军压境的噩耗又是传来。马腾面如白纸,双目黯淡,一生建业,眼看即将覆灭于他人之手,马腾如同一头穷途末路的暮年之虎,摇摇晃晃,在一部将士拥护下,失魂落魄地来到大殿,然后派人唤来马超、马岱、庞德等人,赶来议事。

    “文不凡盛势而来,我等已无力可抗,西凉遭战祸之乱足有十几年载,昔rì对手韩文约早死,如今我又大势尽失,看来西凉唯有落入文不凡此人手上,才能得到以复兴。

    趋势至此,已不可违,我yù降于文不凡。为西凉百姓,军中兵士免去一场大祸。”

    马腾坐于殿堂首座,目光空洞,尽失锐气。马超一听,顿时狮目大瞪,满脸不忿地嘶声叫道。

    “父亲!!!”

    “逆,你给我闭嘴!!!我偌大的家业,尽毁你手!!你竟还不知悔改,难道多造无谓牺牲,才肯罢休!!!?”

    “我!!!”

    “退下!!!”

    马腾猝然发怒,手颤指马超,马超羞愧而退,狮容尽是痛苦之sè。马腾再望向庞德,声音略显衰弱。

    “时下我军赏能战者,还有几何?”

    庞德身躯剧颤,见马腾如此衰弱,仿佛风中烛光,随时都会熄灭,心中痛楚无比,哽咽道。

    “回禀主公,时下我军能战者不足六千余人。”

    听得仅剩下这等薄弱的兵力,马腾如同风中烛光的生机,如遭受一阵猛风,几乎熄灭。马腾死死强忍五脏六腑地剧烈翻腾,继而问道。

    “骑兵几何?”

    “三千!”

    马腾听罢,微微颔首示意庞德退去。马腾在座静思一阵,老目默默地望着他最为宠爱的长。他膝下三,马超、马铁、马休,两被赵云所擒,他和马超皆连被文翰兵马所败。文翰仿佛就是马氏一族天生的克星。

    马腾惨然地叹了一声,忽然向马超问道。

    “我儿孟起。可记得我所藏金帛宝器之地?”

    “孩儿记得。父亲多年积蓄,有这些重金,我马氏一族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闭嘴!!你**过重,若再不改,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第六百六十九章 马腾之降(上)

    “你二两位弟弟,已是被擒。马氏一族的希望,就落于你担,你身上可是附有一族重任!!!”

    马腾怒火一起,气急攻心,顿时又是连连惨咳。马超连忙告罪。

    “父亲息怒,孩儿知错!”

    马腾撕心裂肺地咳嗽声,渐渐止住,全身仿佛脱力地望着马超,忽然令道。

    “逆马孟起,歹心不改,不顾父劝,随同逆臣马伯瞻、庞令明,三人引三千铁骑,掳掠族中金财,远遁而去。三rì后,我将派兵追赶,若是发现,就地处决!!!”

    “父亲!!!!”

    “伯父!!!!”

    “主公!!!!”

    马超忿然而起,以手拍额喝道。

    “我头可断,誓不降文!”

    马超壮言喝毕,马岱、庞德亦纷以手拍额,齐齐喝道。

    “我头可断,誓不降文!”

    “我意已决,三rì之后,若见逆、逆臣,如同此案!!!”

    马腾猝然一拔佩剑,猛砍面前奏案一角,一声巨响暴起,角案平削而过。马腾一心决意,并无丁点戏言之作。马超、马岱、庞德三人脸sè剧变,再是纷纷yù言之时,马腾却是争先吼道。

    “都给我退下!!!!”

    马腾挥剑直落,见马超就斩,马超速速避开,马腾又斩庞德,庞德急避,马腾转劈马岱,马岱惶恐而逃。马腾状若癫疯,乱斩乱砍,踢翻四周桌案。马超、马岱、庞德忙避而出。马腾直追杀至殿口才是停下。

    马腾喘着大气,眼看其生机之薄弱,难以维持多rì。

    “我已时rì无多,必须尽快安排后事。只望愚能懂我心,避祸西凉,在寻出路。如此马氏一族才能尚存有一丝希望呐!!”

    马腾在心中痛声腹诽,失魂落魄提剑走去。

    之后一rì,马超、马岱、庞德三人来寻,马腾令兵驱赶。再是一rì,马腾亲率兵去杀,几乎砍伤马超。马超见其父之意已决,不得已听其所令,挖取宝藏,引三千骑兵离开狄道。到了第三rì,马腾果然言出而行,派兵追杀其亲。

    所谓虎毒不食,马腾如此,心中剧痛又有谁人能知。

    马超离去不久,文军攻入陇西,连番强攻狂扑,兵力虚弱,士气低迷的西凉军根本无法抵挡,城破军败。

    再是五rì后,文翰挥军直至狄道城下,三万大军密密麻麻,声势震天,刀枪蔽rì,将威兵锐,杀气澎湃!

    马腾闻兵士来报,得知文翰兵至,整衣理冠,率城内一众文武赶至城下。此时文军正在喝战,文翰正是高叫。

    “城内守军可是听好,你等报之马寿成。我再予他一个时辰,时辰一到,我麾下大军将发起强攻。马寿成大势已去,若不想再做无谓牺牲,便打开城门,率众来降!!!!”

    文翰喝声虽无雷鸣的轰响,但却震透城内个个西凉兵士的灵魂,城内百姓更是无比惊慌,唯恐马腾不识时务,惹怒了文翰,待城破之时,文翰会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这些无辜的百姓身上。

    慌乱声,惊恐声四处荡起。马腾听着城内的杂乱,大大吐了一口气后,与左右令道。

    “传我命令,打开城门!”

    马腾令声一起,顿时其身边的文武如负释重,好似捡回了一条命般。确实,如今的马腾根本没有丝毫实力能够抵抗文翰的三万大军。若是马腾执意要与文翰拼个玉石俱焚,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轰隆隆隆!

    狄道城门缓缓而开。马腾还有其一众文武的声音,渐渐显现。文翰刀目微微眯缩,一拉缰绳,踏云乌骓缓步而入,关羽、张辽如同两尊煞神般紧跟在文翰的左右。

    马腾收敛神sè,引着一众文武,快步而走。文翰未至,马腾便是叩首而道。

    “败军之将,见过军侯。马某大逆不道,协同韩文约于雍州造反,本就是罪不可赦。军侯引军讨伐,马某不知好歹,狂妄戆愚,不识忠义,派逆率军相抗,多造杀孽,更是万死犹轻。今马某麾下之军,几乎覆灭于军侯之手,爪牙尽拨,面临死境,才知自身狂愚。

    军侯义师威临,马某不敢再抗,当下率城内上下所有,尽降军侯。望军侯能饶马某昔rì之罪!!!”

    马腾说毕,又再叩首而拜,文翰连忙下马扶起马腾,柔声安抚道。

    “马征西快快请起,你一世英雄,我素来敬之。更何况,天下历来皆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岂可因兵家胜负,定人之罪!”

    文翰全无虚伪之状,对马腾甚是尊重。文翰这等胸襟,马腾不由心中感叹,难怪这个寒门出身之人,能够夺得当下如此雄势。

    文翰叙礼而毕,马腾随同麾下文武于城郭迎大军入城,三万文军徐徐入内,阵型严整,脚步一致,无一争先乱阵者。狄道军民,见军之雄壮,无不惊异,不少者暗里更是庆幸,马腾未有孤注一掷,与这支雄军死拼。若真如此,结果也只有城破军败。

    马腾引文翰还有其麾下诸将入郡治大殿,马腾请文翰于首座,文翰坐定,亦请马腾于上座。文翰麾下诸将坐于左席,马腾麾下文武坐于右席。

    文翰刀目从高而俯,见原因出现在马腾席中的几人久久未现,脸sè不觉多了几分黑沉。文翰眯了眯眼,忽然一笑,望向马腾。

    “哈哈。马氏一门三杰,马征西膝下三儿,个个都是少年英雄。时下马铁、马休暂在我处,一直好生照顾。今rì马征西愿降,迟早能够父相聚。”

    文翰忽然提起马腾三,话中有话,于马腾为首,在后的一众文武皆是脸sè剧变。马腾大手不禁一抖,连忙起身作揖告rì。

    “我那两个愚儿,幸得军侯照料,实乃其之幸也。马某在此谢过军侯。”

    “呵呵。只怕狮儿难驯。今rì马征西明大义,识时务,率众来降。我甚为欢愉。不过,为何不见马征西长?难道他对本军侯尚且存有不忿之心!”

    文翰眯缩这刀目,目光赫赫锋利,直透而去。马腾知再难隐瞒,拱手再告。

    “军侯有所不知。我那逆,在五rì前忽然作乱,随同逆臣庞德、马岱二人,引三千骑兵掳掠金财,逃遁而去。马某拦阻不住,已派兵马赶去追杀。军侯若是不信,马某身后旧臣皆可作证!”

    马腾此言一落,顿时文翰脸sè变得极为黑沉恐怖。马腾麾下文武见状,连忙纷纷发言作证。文翰岂会听信,刀目愈渐冷寒,蓦然一手重拍奏案!

    “马寿成,看来你马氏一族非是真心投我!你故意放走你儿马孟起,意yù何为,何须我一一点破!!”

    “军侯息怒。逆儿勇猛,庞德、马岱二将又皆是骁勇之将,马某已至暮年,焉能得阻!”

    “够了!莫要再做虚伪之词。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你儿武艺超凡,加之庞德、马岱两员悍将,敛财引兵,对我怀恨而去,假以时rì迟早成为我心腹大患!

    马寿成,你明知如此,却执意而为,只怕你投诚之意,其中亦是有诈!!”

    文翰怒声暴喝,马腾身体笔直而立,忽然间好似没有了一切负担,直视着文翰。

    “马某一生征伐沙场,胜败无数,今rì得此下场,亦是早有所料。马某之投,确非甘愿,实为麾下军民免于战祸之劫,不愿再做无谓牺牲。军侯既已接降,马某昔rì帐下文武,皆为你臣,辖下之地百姓,皆为你民。望你能与善待。

    马某既败,早将生死置之于外。你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马腾洒然而言,浑身气概不由让人对这头昔rì名震西凉的暮年老狮肃然起敬。

    “马寿成你!!!”

    马腾如此直白而告,文翰又是忿怒又是痛惜,忿怒的是马腾不识好歹,痛惜的自然是原本以为能得其竭力所助的希望破灭。

    文翰强忍怒火,少顷,他凝视着马腾,重重而道。

    “马寿成,若你愿召回马超、庞德、马岱,劝服三人来投。我大可将西凉之地,交予你手!”

    “主公!!”

    文翰话音一落,关羽、李优两人立即急sè上涌纷纷惊呼。文翰大手一摆,两人yù起之身,立即又是坐落。同时间,马腾身后的一众文武,亦是纷纷sè变,大多者眼露希夷之sè,皆无比期待地望向马腾。

    马腾眼中尽是惊异,似乎对于文翰许诺将西凉之地尽数交予他手之事,无法置信。

    时间仿佛静止,马腾沉静起来,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马腾身上,等待着马腾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蓦然,马腾却好似大彻大悟地狂笑起来。文翰脸sè微微一紧,马腾这笑声不像是要应诺自己。

    “服了!!!马某人当真是服了!!!!军侯费劲心思,先与那曹孟德联手做一场举世大戏,骗得马某与韩文约在雍州造反,后再大举兵马,前后布置苦战,近有两年,才得以的凉州之地,竟然如此轻易就拱手让予马某!

    此等能容天下之胸襟,马某实在是服了!!!!

    难怪军侯有今rì之势力,福地河东,再加以并、雍、凉三州之地,大大小小郡县足有二十八地。军侯已蓄得夺天下之大势,成王立帝指rì可待!”

    马腾高声而喊,看其势头似乎大有忠心去投之意,其麾下文武个个无不欣赏,不过文翰却是脸sè愈渐冷然。

    果然,马腾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我马寿成乃伏波将军之后,一生忠于汉室,虽连连落为反贼,但所行之事皆为大汉。我心如何!天地可鉴!马某人一生问心无愧,岂会临老落得反贼之实!

    文不凡,你原为寒门出身,深受皇恩,才能得以成为一方诸侯。不过你却野心磅礴,见汉室衰落,yù要取而代之!!!马某人不屑与你狼狈为jiān,同流合污!!!”

    马腾眼目大瞪,怒指文翰,扯声斥骂。关羽、张辽、胡车儿等将听得怒火狂暴,纷纷yù要起身,将马腾制住,不过皆被文翰用厉然眼sè所阻。

    文翰蓦然变得甚是平静,也不发怒,默默地望着马腾。待马腾骂毕,才徐徐张口问道。

    “马征西,可还骂够?”

    “逆贼,若要骂你,数落你之恶行歹心,只怕三天三夜也骂不尽!!!老夫不愿与你多费唇舌。要杀要剐,快快使来!!!”

第六百七十章 马腾之降(中)

    “好!竟是如此,马征西但且回去歇息。待养足jīng力,本军侯随时听从你之教诲!左右,送信!!”

    文翰大手一挥,两个兵士速速进殿,马腾冷哼一声,随之退去。

    马腾离去后,文翰沉吟一阵,便对马腾旧臣各做安排。其中有两人,颇有大才,文翰素闻其名。其者之一乃凉州参军杨阜,字义山。杨阜刚亮公直,正谏匪躬,亚乎汲黯之高风焉,大有公辅之节。文翰令其为,凉州别驾。

    又有一者,渊才亮茂,雅度弘毅,乃伟世之器也。乃凉州主薄,韦康,字将。长得八尺五寸。其父韦端为凉州刺史,后受召担任太仆,由韦康代父担任凉州刺史,受百姓爱戴。文翰令其为凉州从事。

    其余之人,因时势未稳,文翰并无多有调动,暂且让其暂代其职。

    文翰攻略马氏一族大本营狄道后,半月后陇西各县官吏闻得马腾已投,纷纷发书告之投意。于此文翰尽得陇西之地。时下凉州,只剩下金城、武威、张掖尚未有攻取。而此三郡乃韩遂以往辖地,文翰各派韩遂旧将赶往金城,令时下金城太守韩进,引三郡来降。

    韩进麾下之兵大多被成公英带去参加马超与文翰的大战,因此三郡尚存的兵力不足一万,文翰多番听得这韩进,软弱无能,胆小怕事,料定他不敢与自己大军硬抗,正是准备接手三郡事宜。

    与此同时,在金城允吾。话说马超带同庞德、马岱二将率三千兵马离开狄道后,并无离开凉州,而是望金城方向而去。马超乃是韩进的大舅,马超想文翰取得陇西后,为一统凉州,必攻金城,因此与庞德、马岱二将商议后,便是赶去金城来寻韩进。

    韩进自从娶了马仪为妻后,可谓是从天堂掉下了地狱,马仪这一凤女,哪容得韩进荒废政事,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整rì与他那群狐朋狗党在风月之地作乐。马仪强硬制止韩进与他那群狐朋狗党交往,也将众人官职尽数免去。同时,终rì陪伴在韩进身边,督促韩进处理政务。韩进胆小,害怕家中恶妻,加之马仪武艺极强,韩进麾下将士曾看不过眼,yù要拦阻,皆被马仪以比武名义,将其个个打趴。因此韩进对马仪更为畏惧。他那群狐朋狗党被免去官职,不少人因此记恨,但马仪毕竟是西凉巨雄马氏一族的掌上明珠,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马仪。

    后来几人商议,竟想诬蔑马仪与他人有jiān情,然后再劝韩进以此为由休了马仪。几人秘密布置,先写予私书,yù要买通马仪的贴身婢女,将私书放进马仪的闺房之内。哪知马仪的贴身婢女对马仪极为忠心,表面允诺,暗地里却是将事告知了马仪。马仪听后,貌美如花的娇容杀气腾腾。

    马仪先将事告知韩进,韩进深信其友,不但不信,还说马仪多心。马仪冷笑,只教韩进且看后事如何再下定论。果然三rì后,韩进之友出现太守府外后巷,韩进和马仪隐于巷后转角处。韩进之友与马仪贴身婢女所说之话,韩进、马仪皆能听得一清二楚。当韩进听得果然如马仪所说,他的好友竟想诬蔑自己的结发妻当即大怒,跑出厉声喝骂。韩进之友见东窗事发,连忙逃去。韩进正yù叫兵士去抓,哪知马仪如同一头母狮般早就窜出,娇小玲珑的小脚连连飞踏,纵身一跃,跳到韩进之友面前。韩进之友吓了一惊,马仪娇喝一声,红漆步履砰的一声就提在韩进之友的下颚,踢得他惨叫一声,昏倒在地。

    自此事后,韩进再无亲近他那群狐朋狗党,犯事之人,皆被兵士抓住,关于大牢。而在不知不觉中韩进,对马仪越来越是爱慕,更是甘愿为马仪一改昔rì懦弱无能之态,开始认真处理政务,凡是遇到不知如何处理之事时,都会不耻下问征求马仪的意见。马仪也乐于帮助韩进这个‘名义’上的夫君。

    为何说是名义?凤女有着凤女之傲,即使万不得已下嫁于犬,但又岂会爱上犬。马仪与韩进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两人一直分居而寝。而韩进手无缚鸡之力,又哪敢对打遍金城无敌手的马仪,霸王硬上弓。

    不过,马仪也怕韩进因此生怨,将此事告之成公英,而影响马氏一族的大业。因此后来马仪也给了韩进一个承诺。

    她与韩进说,若是有一rì韩进能成为配得上她的男人,她自然愿将一切交付韩进。

    于是,韩进更加奋发图强,yù要成为配得上凤女的男人,得到凤女之心。当然还有许多,也无需一一明说。

    韩进一改昏庸,渐渐有些许明主姿态,马仪见了也是心中欣慰。虽然她并不爱韩进,但命运竟然如此安排,身为豪门之家的女儿,马仪也不得不去接受。

    就在韩进痛改前非,金城渐有复苏的兆头时。马超在平襄大败,成公英被擒,西凉大军荡然全无的消息传来了金城。

    所谓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韩进胆小懦弱的立即又再出现,他如即临灭顶之灾,终rì惶恐不安,唯恐文翰的兵马终有一rì会杀近金城。马仪担忧其兄马超安危,也不顾上去安抚韩进,连忙派其贴身婢女回去狄道打探马超的消息。后来得知,马超幸得逃脱,已安身回到狄道,才慌心大定。

    就在韩进、马仪商议着如何面对当下危机时,忽然有兵士来报,马超引部众已进入了金城境地。马仪听之,连忙让韩进准备迎接。韩进对马仪是百依百顺,当下就率领部众,连夜赶去迎接马超。

    后来韩进引军寻至马超处,连忙好声问候,谦虚而待。马超虽不喜韩进,但时下将少兵薄,也不得不放下身姿与韩进一番虚情假意。之后,韩进将马超一等人,迎入金城郡城允吾。

    众人坐定,韩进虽坐于首座,但马超、庞德、马岱三人凶神恶煞,杀气腾腾,令韩进可谓是坐立不安。

    恰巧,马超见作为主人家的韩进久久未有说话,狮目忽地转向韩进。韩进心里一惊,连忙要让座于马超,许予马超上座。韩进此举,意下之意就是在表明,他愿让予大位于马超这个大舅,听从他的安排。

    马超皱了皱眉头,冷声喝道。

    “妹夫你这是何意。莫非你认为我此番过来,是yù要夺你之位!!!?”

    韩进被马超这一喝,吓得双肩下意识的就是一缩,连忙唯唯诺诺而道。

    “哥哥你名震西凉,进不及也。进乃诚心所让,望哥哥莫要推迟,进愿听从你之吩咐。”

    “韩进!!!金城乃你父留于你之基业,岂能说让就让!!!”

    哪知马超丝毫不领韩进的好意,忽然暴声一喝,声如雷轰,吓得韩进浑身战栗。

    “大哥!!!你来金城既是宾,我家夫君乃金城之主,你如此呵斥,是否大有喧宾夺主之嫌!!!?”

    坐于韩进的马仪,凤目一瞪,一拍奏案,见其威势丝毫不落于其兄。马超见马仪发怒,顿时火气消去,连忙安抚道。

    “妹妹息怒。哥哥不过是见妹夫,不惜父业,心里不觉气愤,才会如此。若有误犯,还望妹夫莫怪。”

    “岂敢。岂敢。哥哥教训得是。”

    韩进堆起笑容,全然一副谄媚的姿态。就连旁边的庞德、马岱更是看得眉头大皱。特别是庞德,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下嫁于如此懦弱无能的男人为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脸sè里不由露出一种莫名的剧烈伤感。

    “好了。哥哥你此番过来,到底所为何事。是否那文不凡已经杀近陇西,父亲唤你来此搬救兵?”

    马仪又是一拍奏案,金刀跨马地问道。看马仪态势,倒是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气概。

    一提起马腾,马超脸sè顿时变得极为黯淡,闭口不答。马仪仿佛察觉到其中定有大事发生,凤目急急望向马岱。马岱张了张口亦是不知如何去答。

    马仪再转向庞德,娇声叫道。

    “庞大哥,你来说!!!”

    庞德赤脸一沉,望了马超、马岱一眼后,叹了一声便是将马腾yù要投降文翰,马超不愿,马腾将其赶出狄道之事,一一尽告。

    “什么!!!!父亲竟要投降那文不凡!!!而且不但如此,他还对你等挥剑驱赶,之后还派兵追杀!!??”

    马仪满脸的不可置信,平rì里,马腾虽对马超极为严厉,但马仪却知马腾最是疼爱马超,一直将马超视作他的接班人。若非庞德亲口所说,马仪绝不会相信,马腾不但将马超赶出,还对马超挥剑去砍!

    “岳父大人,竟要投降文不凡。啊!!!这该如何是好。一旦陇西被文不凡攻破,他下一步定会来攻金城。夫人,我等是不是也要!!!!”

    韩进听得脸sè剧变,手无足措地急急向一旁的马仪问道。

    “闭嘴!!!男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是有降就降!!!!”

第六百七十一章 马腾之降(下)

    马仪凤目一瞪,怒瞪韩进,韩进男人尊严尽失,不过却不敢张口反驳。马超毕竟有求于韩进,连忙劝道。

    “小妹莫要如此,妹夫不过方寸大乱,故而有所失言。我观妹夫,颇有韩伯父当年虎风气概,岂是那不战而降的懦弱之人。”

    韩进心里哆嗦,但马超话已至此,若他再不做一番姿态,以后只怕在马仪这个恶妻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哥哥真是慧眼识英雄。我父韩文约一生英烈,当世英雄,西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非文不凡yīn险狡诈,yīn谋算尽,我父岂会死于其兵马之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身为人,自然要为父报仇!!”

    “最好如此。这样你还算是个男人!”

    马仪凤目内的鄙夷之sè稍稍褪去,韩进硬着头皮,压着心慌,故作一番豪气强硬姿态,却不知他的声音还有几分颤抖。

    “夫人别看为夫平rì弱态,为夫不过是不好争端,表里如此,暗地里却是在养光韬晦,等待时机。为夫不出则已,一出手定然一鸣惊人,名震天下!那文不凡不来是好,若是敢来我定要让他有去无回,报之杀父大仇!!”

    “哈哈哈!!好!!!妹夫此言甚合我心,我愿在你帐下听命,助你击败文不凡那狗贼!!!”

    马超朗然大笑,起身对韩进重重一拱手。韩进连忙起身还礼,仓促间还差点跌倒。

    “哈哈。大舅打遍西凉无敌手,若得你助,要杀那文不凡,不过在鼓掌之间!!”

    韩进的牛皮可谓是越吹越是顺口,越是过瘾。马超听得兴奋无比,眼目中对韩进的不屑亦是大大有减,而且还多了几分欣赏。

    不过所谓知夫莫若妻,马仪那对月牙的弯眉紧皱,她岂会不知,韩进此时心中怕得恨不得找一个缝钻进去。

    之后,马超和韩进越谈越是起劲,军务说尽后,韩进叫人设宴招待。马超和韩进,痛饮一夜,喝得酒杯不止。就在两人饮酒间,马仪唤来庞德,于一无人静处相谈。

    “庞大哥,你莫信那懦夫之言。大哥武艺超凡,成公英才智高深,又有你与堂兄等骁勇之将所辅,率近十五万大军,尚且不能击败文不凡。那儒服又岂有这滔天能耐!

    小妹刚才对父亲之事,略有思虑。小妹大概明白父亲之深意,父亲是望大哥离开凉州,找一处安身,先避开文不凡这头恶虎,然后再借以父亲多年积蓄的金财,招兵买马,暗蓄势力,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庞大哥你最是了解父亲,为何不劝大哥离开凉州?!”

    马仪的样貌、气息、声音都如同往常一般,浑身上下都令庞德无比心醉,不过此时的她却以为人妻。庞德甚至不敢直视马仪,撇头微侧,毕恭毕敬地拱手而道。

    “夫人有所不知!!!”

    庞德刚喊出‘夫人’二字,听在马仪心里不知为何无比的刺耳,马仪下意识就是喊道。

    “庞大哥,这里四处无人。你不必如此拘谨,与往常那般唤我小妹便可。”

    “于礼不合。万万不得如此。”

    庞德连忙摇头,不觉地退后一步,作礼而道。

    “庞大哥!!!”

    马仪心里一急,大大咧咧的她也无顾忌,一手抓住了庞德的手。庞德如遭电击,一时间这顶天立地的硬汉,也是手无足措。

    就在此时,韩进与马超酒过数巡,韩进忽然尿意顿起,yù去解决,半路间突兀听得其妻的声音,故而闻声去看。哪知,韩进竟是刚好见到马仪与庞德的亲热之举,霎时之间,韩进仿佛浑身遍绿,酒醒了大半,一股极为恐怖的怒恨轰地在他心头爆发!

    在韩进心中,原本一直以为马仪昔rì的种种恶态是因为嫌他懦弱无能,配不上她这天之骄女,故而如此。她对自己守身如玉,也因是想激励自己奋发图强。

    忽然之间,韩进仿佛得以痛悟。他这结发妻根本就是心中有人!!

    韩进眼角瞪裂,咬牙切齿,正yù张口喝住这对狗男女,不过他猝然想到,此时马超在此,若是他揭发马仪、庞德的jiān情,岂知马超会不会恼羞成怒,不但不与他主持公道,更是要杀人灭口!

    韩进再是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绝不可能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有着jiān情,更别说这个女人已与自己拜堂成亲!

    此等仇恨、屈辱,简直可以逼得一个男人丧心病狂!

    “马!仪!你可以蔑视我,欺辱我!但是你连我仅存一点的男人的尊严都要如此践踏!!!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韩进怒恨冲天,整张脸扭曲得如同十八层地狱深渊的恶鬼,全身上下筋肉都在遽然紧绷,双拳更是捏得十指快断,指甲狠狠地插入掌心,渗出血来。

    或许是韩进恐怖的杀气,引起了庞德敏锐的第六感,他蓦然转头一望。韩进反应也是迅疾,猛缩回一角,又因夜sè朦胧,庞德并无发觉。

    “庞大哥?庞大哥!!!你连番走神,这是为何?难道小妹嫁为人妻,与你就是形同陌路!?”

    马仪娇怒一喝,那英气的眼眸竟是升起了几袅委屈的水雾。庞德一见,顿时将礼节、身份都抛诸脑后,惊慌失措地连声安抚。

    “小妹莫怪。我只是!!”

    庞德yù要解释,但却发觉词穷,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马仪看着庞德抓耳挠腮的窘状,很快便是被惹得笑了起来。

    “你这头倔牛终于肯唤我小妹啦?”

    “只要小妹莫要生气,我如何都好!”

    “哼!君一言快马一鞭,这可是你亲口所言,我可没有逼你!若是再让我听得,从你口中说那夫人,小妹绝不轻饶于你,把你这双牛耳朵生生地撕下来!”

    马仪说罢,好似若有其事一般,对着庞德张牙舞爪地抓去。庞德哪敢反抗,只能被马仪揉虐到她心中怨气消了为止。马仪打闹了一阵,又问起刚才之事。庞德告之马仪,他先前已是数番劝过马超,离开西凉。但是马超哪会甘愿,执意要来金城来寻韩进,大有一副yù要与文翰拼个玉石俱焚,不死不休的疯态。

    “看来哥哥对那文不凡恨意极深,以致理智全失,双眼蒙蔽,局势不分。这也难怪,哥哥天赋异禀,出身尊贵,从小到大在父亲麾下可谓是呼风唤雨,整个西凉谁人不惧锦马超。可自从遇到那文不凡后,哥哥逢战必败,这次更几乎将马氏一族的给败尽。哥哥不但对那文不凡有恨,更对马氏一族有愧,故而被逼得变为时下这个不顾一切的亡命之徒。诶…我这做妹妹,见哥哥如此,也是极为痛心。”

    马仪满脸痛楚,庞德亦是极为痛心。马超曾经是整个马氏一族的希望,但是如今的他,却被文翰逼得如此,实在可谓是凄凉。

    马仪、庞德正是唏嘘之时。韩进含恨而去,回到宴席,强装常态,与马超继续饮宴。或许是其心中怒恨难消,以致韩进心情极度不好。韩进喝了一阵,便是醉死过去。马超亦是心情极差,韩进醉死后,一人独自喝酒,喝到醉去为止。

    韩进发觉马仪、庞德两人jiān情,岂能容忍。次rì,韩进酒醒,暗里派人唤来典军中郎将梁兴。遥想当年,韩遂麾下也可谓是人才济济。可是当今阎行已死,成公英被擒,原先韩遂麾下八部将,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仅剩下梁兴一人。

    此时在韩进麾下,除了梁兴外,已无人堪称大用。韩进虽是懦弱无能,但却极其明白,在这乱世之中,他要保存实力,才能得以潇洒过rì。因此,他将手握兵权的梁兴视为其心腹,平rì与其更是无话不谈。梁兴亦是感恩,对韩进忠心耿耿,自然不在话下。

    梁兴忽闻兵力来报,韩进唤他隐秘行踪赶去。梁兴略微一惊,韩进平时少有如此谨慎,想来必是有大事发生。于是梁兴依从韩进吩咐,一路专绕小道,赶到与韩进约定的某个人烟稀少的荒凉地带。

    梁兴刚是赶到,见一队兵士各站于四面八方站哨看风。梁兴眉头一皱,脚步不由快了几分,那些兵士见有人赶来,正yù呼喝,但很快就认出了梁兴的样,连忙迎梁兴而去。

    梁兴快走了一阵,见韩进背影,正是施礼时,韩进先是痛声悲呼而道。

    “梁叔父,可知小侄被人欺辱极甚,极甚呐!!!”

    “主公,你乃金城之主,在金城这里谁敢对你不敬!?末将这就立刻带人领兵将他剁成肉酱!!!”

    梁兴牛般的大目一瞪,一手抓住刀柄,杀气腾腾厉声喝道。韩进缓缓转身,只是痛哭却摇头不语,仿佛有莫大的难言之隐。梁兴脸sè一凝,顿时猜到了什么。

    “听闻那马孟起被其父赶出狄道,赶来投靠主公。难道他倚仗武勇,欺凌主公,yù要取而代之!!?

    好哇!!!先前那马孟起传信来说,军师暗联西羌,率先主旧部yù要倒戈造反,被他发觉,两军混杀。因而被文不凡有机可乘,击得兵败如山倒。但是如今却迟迟未有听到军师在文不凡麾下入仕的消息。

    我看这本就是那马孟起心胸狭窄,见军师才华无双,心中妒恨,又见军师在军中声威颇高,甚得民望。马孟起唯恐被军师夺得大权,容不得军师,故而有所诬蔑!!!

    马孟起如此连番欺辱,若不杀他,梁某誓不为人!!!”

    梁兴咬牙切齿,满脸憋得通红,脸庞下至项脖青筋条条突显,甚是恐怖。韩进见梁兴杀意腾腾,心中自然是喜,暗道自己大仇有望报矣。

    “梁叔父,不止如此,你可知这马氏一族皆是豺狼恶yín之辈呐!!!那马孟起不但窥觑我座下之位。其妹马仪,更是欺我极甚!昨rì我正是招待那马孟起,忽yù解手,行至一处,竟是发现马仪这荡女与那庞令明在卿卿我我,勾搭缠绵!!!”

    韩进悲恸yù绝,惨声而喝。梁兴听得牛目瞪得快要凸出,怒锤胸膛,勃然大怒吼道。

    “哇!!!马家竟敢欺辱至此,若是先主在九泉之下得知,只怕是死不瞑目!!他rì九泉之下,梁某更是无颜面对先主!!!主公但且在这等候稍息,梁某这就领兵去将马孟起还有那对jiān人给你拿来!!”

    梁兴吼毕,浑身布火,火势冲冲,就yù离开。

第六百七十二章 犬子之怒(上)

    梁兴吼毕,浑身布火,火势冲冲,就yù离开。

    韩进唯恐梁兴轻率误事,连忙阻住,劝道。

    “梁叔父,万万不得轻举妄动。那马孟起有千军难当之勇,jiān夫庞令明亦是骁勇无比,时下城内亦尚有爪牙三千。若是有个万一,只怕会是反得其所!!小侄昨夜思虑一夜,想出一计,不但可擒住那对jiān人,更可不费吹灰之力击毙那恶贼马孟起!”

    韩进双目猝地暴起yīn光,韩进以往终rì与一些jiān诈小人厮混一起,大计大策或许韩进没这个能耐,但是yīn人谋害之计,韩进却是能随手拈来。

    “主公竟是有计?”

    梁兴怒容一震,露出一丝不可置信之sè。

    看来犬也并非一事无成,若真逼得他穷途末路,一无所有,也是会张嘴咬人!

    “梁叔父且附耳来听。”

    韩进双目yīn鸷,与梁兴一张手。梁兴便是附耳过去。韩进如此说道。

    “我从那恶贼马孟起口中得知,其父见大势已去,无心抵挡文不凡,yù尽率其部降于文不凡。恶贼不愿,因而赶此来投,yù要借我兵马,与文不凡拼个玉石俱焚。

    恶贼于文不凡之恨,巴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此恨之深,谁人皆能看出马孟起绝不可能投于文不凡麾下,为其所用。既是如此,文不凡自然也容不得马孟起这头伤人恶狮,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时下文不凡之军正攻陇西,不久将至马家大本营狄道,马老贼率众而降,文不凡一旦得之陇西,为统凉州,所谓兵贵神速,无需多rì,必会攻打金城。

    文不凡军势浩荡,连番得胜,其麾下三万兵士,士气如虹,个个勇不可挡。我等不但兵力远少于文军,士气亦不如文军,岂有毫厘胜机?不如我等亦效仿马老贼,暗中投靠文不凡,助其剿灭小马贼!如此一来,不但可保苟存之息,避过灭顶大祸,还能报得大仇。这当是一石二鸟!”

    梁兴脸sè愈听愈是黑沉,当他听得韩进要投靠文翰时,更是脸sè剧变,待韩进话毕,下意识便是大喝驳道。

    “不可!!!主公可别忘了,先主乃死于文不凡麾下兵马手中,他与你有着杀父大仇,你岂能降于其下。若被天下得知,先主一世英名将是毁于一旦,主公更会成为天下人之笑柄!”

    “梁!叔!父!此言差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我有挡文之力,当应尽赴孝道,报之杀父之仇。但是时下,我等yù与文军相抗,无疑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

    金城、张掖、武威三郡,乃先父一生基业。若我在此时投靠,不但你我可免于一死,三郡军民亦可免于大难,事后文不凡尚且可能会留于几分余地。若之不然,将其激怒,包括你我在内,三郡军民定将受灭顶大祸,先父基业更是无一所存!!!这才乃大大的不孝!!!”

    韩进言辞甚利,直指要害,说得梁兴当场哑口无言。梁兴脸sè连变,好似在做着无比痛苦地抉择,韩进在旁冷然而视,用目光不断给梁兴加重压力。

    少顷,梁兴似乎已有了决定,满脸煞白,单膝一跪,拱手而喝。

    “主公之意,末将岂敢不从!”

    “梁叔父快快请起,小侄不过是与你商量,若你不愿,小侄另寻他法就是!”

    “主公计策大妙,末将安有不愿之理。”

    韩进缓缓扶起梁兴,梁兴口中虽是如此在说,但脸sè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黯淡之sè和无尽的悲凉。

    也难怪梁兴如此。韩进此举,与认贼作父之为,又有何异!?

    韩进和梁兴议定,甚是隐秘地各散离去。

    数rì后,文翰所派的来使引着从人数百进入金城境地,先到三河,三河官吏迎住,得知来意,不敢擅自做主,暂且安置在城内驿站,然后速速派人传报韩进。当韩进得知时,正好马超、庞德、马岱等将亦在殿中听得。

    马超奋然起身,怒声暴喝。

    “文不凡当真是厚颜无耻,明知与妹夫有着杀父大仇,还敢派人说降!妹夫,我愿领兵将文不凡之走狗尽擒,带于你之面前,予你泄恨!”

    马超扯声大喝,整座大殿回荡着他的怒声。韩进心中冷笑,表面却是毕恭毕敬地说道。

    “杀鸡焉用牛刀,何须劳烦大舅贵手。梁兴何在!?”

    “末将在此!!”

    “你当下立即领一部兵马,赶往三河,将其使者包括从人尽数虐杀,不得有一全尸!!!”

    韩进言语中带着无尽杀意,特别是最后那句‘不得有一全尸’听得在场除马超、庞德、马岱三人外,其余人等皆是一阵sè变,不甚者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微微战栗。

    “夫君,所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此乃天下定规,纵使有莫大的仇恨,也不应轻犯。将文军来使还有其从,赶出金城便是了。”

    马仪皱着弯月眉,眼中带着几分惊异地望着韩进。她发觉这几rì韩进,变化极其之大,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更令马仪觉得诡异、忐忑的是,这几rì韩进对她的态度大变,有时望向自己的眼神,更是藏有几分厌恶、痛恨之sè!

    马仪的声音,听在韩进耳里,尤为刺耳。此时此刻,对于韩进来说,马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让他觉得污秽无比。

    对于马仪之劝,韩进也不答话,因为他知道马超定会出口反驳。果然如他所料,马仪话音落下不久,马超就速速厉声驳道。

    “小妹这是妇人之仁!!妹夫杀其来使,不正是要对那文不凡表明他yù要取其决一死战,玉石俱焚之心!!!妹夫如此豪气,小妹何必相拦!”

    “还是哥哥懂我之心!文不凡欺我懦弱,派人说降,那我就斩其来使,告知我之死战决心!”

    “哈哈哈哈!!!所谓虎父无犬!妹夫不愧是韩伯父之。时下西凉,无人不惧那文不凡,唯独我与妹夫视其若跳梁小丑!!”

    马超朗然大笑,对韩进原本的不屑早就除去,眼中此时更是有几分敬重之sè。韩进亦是豪笑一阵,再说一番豪言壮语,暗地里却是在与梁兴交流眼sè。梁兴自然会意。至于马仪毕竟是女流之辈,若再插口劝阻,那就显得过了,因此也无再劝。

    少顷,韩进命令落定,梁兴领命而去。韩进见马超甚喜,便又准备设宴相请。马超二话不说,立即下言必会赴约。

    或许是连番的挫败令马超无法承受,近rì马超几乎rìrì沉迷于酒宴之中,迷醉自己,马仪、庞德、马岱暗地里多番有劝,不过马超却是嘴上答应,想喝时还是放纵畅饮,喝得大醉方休。

    韩进眯了眯眼,他作为过来人,又岂不知如何让一个人最快地堕落。马超不知韩进心中所想,正是一步步地坠落万丈深渊之内。

    话说梁兴领命而去,未到三河时,就先派人赶去报之三河官吏先做一番安排。之后,待梁兴赶入三河,城门刚是打开,梁兴即引兵马,杀声震天地冲向驿站。

    数百骑兵在梁兴的带领下,涌入驿站之内,见人便杀,杀得一片尽是腥风血雨,周围百姓见之无不骇然,纷纷慌避。梁兴将驿站所有,尽数屠尽,随同兵士包括他,全身上下血气浓烈,甚是恐怖。

    梁兴这一恶行,很快就传遍整个三河。而梁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夜三更之时,梁兴忽然隐秘潜出三河城外,赶到一处空旷的小庄上。只见小庄四周,有不少身穿兵甲的兵士在四处看守,看见梁兴时,一个守着大门的兵士疾言厉sè地喝道。

    “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否则别怪我等放箭来shè!!”

    “莫要轻举妄动,伤了好人,我乃梁兴!”

    那兵士一听是梁兴,连忙拿着手中火把,借火光去望,这些兵士有不少者乃韩遂旧部,一下就认出了梁兴。

    “当真是梁将军!!”

    守门兵士认出梁兴后,一边派人通知部中将领,一边去迎向梁兴。后来那部中将领赶至,把梁兴迎入庄内。

    原来这庄中数百人,就是文翰所派的来信和其从人。至于梁兴今rì引兵在三河驿站所杀之人,皆是三河官吏所安排的死囚。梁兴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故意要做戏,迷惑马超。让马超以为,韩进当真要与文翰拼个玉石俱焚。

    此时文翰来使与梁兴在庄中正是商议,梁兴告知投降之意,还有将韩进计策相告。文翰来使听之大喜,他原本就是韩遂旧将,与梁兴甚熟。两人相待也无太过拘谨,畅谈一番后,文翰来使承诺,定会在文翰面前对韩进多加美言,让文翰在rì后能够厚待韩进。同时,也向梁兴各做安抚,言文翰礼贤下士,胸襟能容天下,让梁兴勿要担忧rì后仕途。梁兴听得心中稍定,竟然事已如此,他也只望rì后韩进与他,还有一众同袍能够得以一处安身之所。

    两人谈至深夜五更,梁兴才告退而去。文翰来使亦是功成身退,次rì引众赶回狄道。

    数rì后,文翰来使回至狄道禀报。当文翰听得,他那心腹大患马超,此时正处于金城之内,而那韩进不知为何,竟是要大义灭亲,助他诛灭马超。

    文翰勃然大喜,抚掌大笑而道。

    “哈哈哈哈!!小马儿不识时务,yù要与我死拼到底,却不知犬对他怀有歹心。小马儿此番当真是自投罗网,我看他如何再能逃出生天!!?”

    “贺喜主公,主公不但不费吹之力,得之三郡,统一凉州在即,还可除掉马孟起这根心头刺。看来主公凯旋之rì,指rì可待也!”

    李优在旁作揖一拜,也是喜得眉开眼笑。文翰成以夺天下之根基已是势不可挡,不rì之后,文翰将会成为坐拥福地河东,并、雍、凉三州的大势雄主。

    再加之此时此刻文翰麾下文武,人才济济,善谋大略者:戏隆、李优。田丰、成公英两人,只要文翰略加心思,假以时rì必能为之所用。再有王佐之才,擅政处事者:张纮、钟繇、王朗、杨阜。jīngjǐng刚正之士,又有:周珑、韩嵩、韦康等人。

第六百七十三章 犬子之怒(中)

    文翰麾下文者足可安邦定国,平天下之武者中,骁勇悍威,能于万军之中取敌将之首,且有智勇双才,不可多得之绝世武将者:关羽、赵云、张辽等。而统兵善战之将:徐晃、高顺、徐荣等皆是不可多得之帅才,深懂用兵之道,行兵布阵更是天下一绝。至于张绣、周仓、胡车儿、裴元绍、刘辟、程银、李堪等将,亦皆有所长。

    同时,文翰麾下再有jīng兵将士十万余人,若是加上韩进将要投来的一万降兵,收编西凉兵士足有三万。再加之在雍、并凉州镇守的新兵五万。然后再在未来一到两年间,再征兵马二万,便能蓄得二十万大军。

    如此一来,文翰便有足够的势力,北抗曹cāo与袁绍之间的胜者,西征汉中张鲁、益州刘季玉,以雄主大势立于天下!

    有关文翰的大势趋向分析,未来扩展,暂且说到这里。

    话说,文翰得知韩进之计后,眼看统一凉州在即,当下立即发兵进往金城。文翰留下一万兵马由张辽所领,在陇西观战势变化,以防万一。至于文翰则与关羽,引兵二万气势滂湃,声势惊天地攻往金城。

    因为韩进与马超等早有决议,yù要借允吾城之坚固,与文军拼死一战。因此韩进几乎将麾下大军收拢于允吾。故而金城除允吾城外,其余城县皆无兵力,文军连rì势如破竹,五rì之内连连攻下七城。文军军规极严,一路征伐,皆无扰民之举,因而文军攻到何处,皆受到金城百姓的欢迎。毕竟文翰爱民仁名,远扬天下,金城百姓早望文翰能早rì入主,将其辖下利民仁政带来金城。

    再是数rì后,如同天兵神将的二万文军,在文翰、关羽的率领下,已兵临允吾城二十里外,无需一rì,便能杀至城下。马超闻之文翰竟只带了二万兵马,料想他定是不知自己此时安身金城之内,又料犬无能,故而有此托大。

    马超在殿下暗暗冷笑,韩进在殿上看得一清二楚,他故装发出大笑。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这犬丑名也并非一无是处。那文不凡视我如土鸡瓦犬,骄狂至此,所谓骄兵必败,文不凡岂有不败之理!!哥哥,我当下有一妙计,可令文不凡死无葬身之地!!!!”

    韩进先前之言说得甚是有理,马超听得笑意更胜,忽又听韩进竟是有计,连忙速速问道。

    “妹夫计从安出?快快说来!!!”

    “那文不凡如此托大,一定是料我无能,二却是不知哥哥身在此处。竟是如此,我等何不将计就计,哥哥在其军未到之前,率兵引于城外西北山头,待文不凡大军一致,必乘盛势狂攻允吾。

    我引军先在城上据守,与其激战,当文不凡兵士与我军连番激战,兵马疲乏之时。哥哥听炮声响起,引兵忽然从西北处杀出,我再率众在城内杀出,同时夹击,文军一鼓可破也!哥哥再趁势乱,杀入乱军,击毙文不凡那jiān雄!”

    “哈哈哈哈!!妹夫果真是深藏不露,你我携手,定能击败文不凡这jiān雄,名震天下!!!到时平定凉州,你我平分,如昔rì你父与我父那般,虎踞凉州,谋伐天下!!!”

    马超大喜过望,此时更将韩进视作如同手足般的兄弟,全无半点疑心,毕竟马超在先前已是得知,梁兴在三河将文翰的来使还有从人尽数屠杀,三河军民凡见者,无不惊恐。韩进此举足可证明他yù要与文翰死拼到底之心。

    “若无哥哥之勇,弟我岂有杀贼之力。若是功成,后能以平定凉州,弟我必以哥哥为大,事事听从哥哥吩咐!”

    韩进起身谦卑作揖一拜,马超见之更喜,甚至有些得意忘形,张口安抚韩进,言他若得大势必不望韩进今rì竭力相助之恩。马仪、庞德两人默默地相视一眼,皆是眉头深锁,好似都有觉得不妥之处,但一时间却未能发觉这不妥在哪里。

    韩进、马超两人商定,马超听从韩进的安排,留下庞德在城内相助守城,领着马岱还有三千骑兵赶出西北城处,埋伏而定,不在话下。

    韩进计策确实妙不可言,将时下局势,文翰之心尽数加以分析推算,一切安排亦在各行其事。但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文翰名震天下,自成名起,少有败绩,可谓是用兵如神。天下能与其堪比者,唯有曹cāo、袁绍、孙坚等寥寥数人。

    韩进少涉战事,就算是如他所言,一直在韬光养晦,也不可能一步登天,一战就将名震天下的冠军侯击败。马仪、庞德心中多有忐忑,马超引兵出发前,也曾多番劝过马超三思而行。但马超却是反驳道,如今事态危急,文翰的兵马不rì将会攻至允吾城下,岂容得瞻前顾后。再者马超似乎对韩进极为信任,也或者是他对文翰的恨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令他迫不及待抓住任何一丝能够击败文翰的希望,以致方寸大失,理智全无。

    马超执意要为,马仪、庞德多劝无用。待马超离开允吾城时,马仪、庞德皆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感觉整个允吾城刹时仿佛变得yīn森恐怖,危机四伏。

    而且宛如要证明马仪、庞德的不祥似的,在太守府外,时常有兵马在四处游走,庞德曾去询问,却是得到韩进麾下将领恶态回复,就说此乃太守大人的安排,闲杂人等勿要多问。庞德听后心中虽怒,但毕竟时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庞德压怒而去。马仪见庞德,赤脸暗藏怒火,一眼便是看出,连忙问之。庞德为了不令马仪不安加深,便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可马仪对庞德极为熟悉,心中知定有不妥,不过也明庞德心意,没有再多加追问。

    庞德留在允吾,韩进也无任何调配。而庞德亦是发觉,韩进这近rì的变化,尤其对他还有马仪,目光中藏有那种极其恐怖的恨意。

    庞德和韩进都是男人,岂会发觉不到韩进,似乎误会了他和马仪。庞德曾有数次想要解释,可是韩进却是好似明白庞德的来意般,每番庞德话还未说出,就被韩进笑呵呵地转向另外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加上时下金城局势险峻,众人都把心思投在如何迎击文翰的事上,庞德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可以与韩进释嫌。再者韩进近rì越来越是诡异难料,庞德虽无着实的证据,但心中还是唯恐韩进会做出一些丧心病狂之事,因此庞德一直守护在太守府中,保护马仪的安危。

    庞德守在太守府中,几乎和马仪寸步不离,府内兵士报之韩进。韩进听罢,面目冷寒至极,与身旁的梁兴yīn阳怪气地哼道。

    “哼哼哼…看来那对jiān夫yínwa已是察觉到我发现了他们的jiān情!!!!!”

    “主公,那马孟起已是离开允吾,我们是否先是出手,擒下这对jiān夫yínwz!!!?”

    梁兴目光yīn鸷,满脸恨意地问道。韩进此时却仿佛不急,嘴上挂起一个变态的笑容摇头道。

    “梁叔父无需急在一时。允吾城内足有一万兵马,那对jiān夫yínwa插翼难飞!我们先将那马孟起解决,到时我要亲自将马孟起的头颅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知道马孟起乃是死在我的计策之下,看着他们撕心裂肺的样,然后再慢慢折磨他们。

    我要先一刀一刀地削去那jiān夫身上的每一块肉,让马仪那yínwa亲眼看着她的jiān夫生不如死地慢慢死去。然后我再将马仪jiānyīn,最后再赐给军中将士享用,轮番jiānyīn,直到她死去为止!!如此才能涉我心头大恨!!!!”

    韩进如此变态,梁兴听得也不由起一阵鸡皮疙瘩,不过很快他却又yín笑起来。昔rì让西凉无数俊杰痴恋的凤女,将会变chéng rén尽可夫的yínwa,这一幕是多么令人热血沸腾!

    次rì晌午,二万文军气势滂湃,杀声震天地攻至允吾城下。文翰立于大军阵前,猝然策马飞奔,直到城下二三百米左右停住,挥鞭遥指城上韩进,威凛喝道。

    “金城犬,可识得我大汉冠军侯呼!!!?”

    韩进身穿金甲,那弱不禁风的身体,穿得可谓是不伦不类,无变点威风。他正暗暗惊叹城下二万文军之雄壮,忽听得文翰暴声一喝,咽了一口唾液,连忙强震jīng神,在城头回言喝道。

    “文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岂会认不出你之贼相!!!来人呐,还不快快与乱箭shè死恶贼!!!!!!”

    韩进令声一落,顿时城上箭落如同倾盆大雨,不过韩进早前早有吩咐,这些箭矢皆是随意乱shè,少有箭矢shè到文翰四周。文翰见状,心中大喜,详做慌乱,且避且退,口中更暴怒喝道。

    “犬不知好歹!!!!!本军侯攻破允吾之时,必令大军将允吾上下杀个鸡犬不留!!!!”

    “文贼!!!!!你尽管大放厥词,我允吾上下齐心,yù要与你拼个玉石俱焚,只言片语,岂能乱我军心!!!!众将士听令,我等与文贼不死不休,凡畏战yù降者,斩!!!!”

第六百七十四章 犬子之怒(下)

    韩进在城上怒声暴喝,俨然一副强硬无畏姿态,城上守军齐齐扯声回应,声势震天。文翰回到阵后,即喝大军强攻,关羽冷喝一声,率军往允吾城狂攻而去。允吾守军,急以箭矢、落石、滚木等手段加以阻击,不过其中都是些雷声大雨点小的虚招。文军兵士亦是只冲在允吾城下二百米外,故意纷纷做着苦战难前的样。

    半个时辰过去,两方诡异地伤亡极少。韩进眼眸眯缩,只要再将这场戏做过两个半时辰,就到了约定的时间,到时他便能发起炮响信号,引那马超赶来自投罗网!

    就在此时,忽有兵士急报,言马仪引府内近百婢女,随同庞德正在赶来,拦阻将士,皆被庞德擒住,府外兵士助阵相拦,被马仪率婢女攻破,加之府外兵士皆俱庞德之勇,不敢再拦。

    韩进一听顿时大惊失sè,随后又想起马仪陪嫁的婢女,平时皆受过马仪的cāo练,个个骁勇。而且又有庞德、马仪压阵,难怪自己的兵马拦不住他们。韩进暗悔,自己大意,忘了马仪在府中藏有这支女兵。

    韩进唯恐马仪、庞德赶来,识破他与文翰之戏,正yù派兵去阻时。突兀四周,连起娇喝之声,马仪和庞德还有一队身穿兵甲,手持长剑的女兵,风风火火地冲上了城头。

    韩进猛地吐出一口大气,马仪飞步而来,单膝跪下,拱手一拜。

    “夫君为大义,舍生忘死。臣妾虽是女流之辈,但亦有杀敌之力,愿为夫君帐下马前卒,听候夫君吩咐!”

    “小女等,亦愿随夫人上阵杀敌!!”

    马仪话音一落,其身后近百婢女齐齐跪下,齐声而喝。声浪之大,丝毫不逊sè于一队训练有足的jīng兵。

    “胡闹!!你乃我之结发妻,万金之躯,刀剑无眼,怎可上阵杀敌!?更何况,厮杀之事,历来都是男人所为,若我要你等这些女流之辈上阵,岂不是落人笑柄,被天下人笑我允吾男儿无能!!!”

    韩进大手一挥,义正言辞地喝道。马仪却不卖帐,硬声应道。

    “臣妾心意已决,若夫君不许,臣妾就在这长跪不起!!!”

    “你!!!”

    韩进眼目一瞪,被马仪气得一时无语而对,就在此时,庞德在旁亦拱手拜道。

    “韩太守,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此等气概,只会令人敬佩,又怎会让韩太守蒙羞。”

    “庞!!令!!!明!!!此乃我夫妻之事,哪里容你插口,给我退下!!!”

    庞德忽然发言,顿时让韩进怒火迅暴,满脸狰狞,状若疯狂地指着庞德怒叱。庞德狮目一瞪,韩进反应如此之大,顿时让他心中某个猜测更是定了几分。

    庞德脚踏一步,凌然吼起。

    “韩太守,我乃马氏部将,亦不容你如此喝骂!!!今rì我马氏,拼死助你死守允吾,你如此恶待,是为何意!?”

    庞德声如雷轰,威势顿起,如巨山狂浪扑来,吓得韩进心神一震。韩进死死咬牙,这时梁兴似乎想出一计,连忙在韩进耳边低声如此如此教道。

    韩进心中听得窃喜,面上神sè一凝,忽而态度大变,话锋一转。

    “刚才确是我之失态!竟然夫人与庞将军皆有心为我允吾上下,赴汤蹈火。我若是再拦,岂不辜负了你等一番壮烈!!时下战况正急,文军攻势极猛,特别是那关云长更有万夫莫敌之勇,若是我军再无应策,只怕未等其军筋疲力尽,允吾城已陷入危机之中。

    因此梁叔父与我提议,若是有人能引一军作为奇兵之效,杀入城外大军之内,将那关云长击毙或是击退,定能大涉文军士气,解允吾时下燃眉之急!!!”

    “臣妾愿往!!!!”

    庞德一听关羽之名,赤脸顿时大变失sè,还未反应过来,便是听到马仪毫无丝毫畏惧的应下。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历来行事敢作敢为的马仪,几乎不假思虑当下就是答应。

    “夫人可知军无戏言!!!?”

    韩进心中冷笑不止,表面却是在郑重问道。庞德刚张口,那慢字还未发出,马仪就立即应道。

    “臣妾自然知道!!!”

    “好!竟是如此,那就劳烦夫人!若是夫人得以功成,rì后夫人要战要杀,为夫绝不相拦!!!”

    “君一言!”

    “快马一鞭!”

    “巾帼jīng士!!!”

    “在!”

    “随本夫人上阵杀敌!!!”

    “偌!!!”

    马仪弯月眉竖起,忿然而起,就yù引兵下城杀敌。庞德连忙向韩进告道。

    “韩太守,庞某愿随夫人出城杀敌!”

    “准!”

    韩进似乎早有所料庞德会随马仪同去,大手一挥,便是允偌。庞德狮目眯缩成一条细线,冷然地做了一礼后,速速紧跟在马仪身后。

    “轰隆隆!!!!”

    少顷,允吾城紧闭的城门忽然打开。只见一员身披烂银铠甲,穿英红战袍,骑一火红宝马手执长枪的女将,在一个手持狮头大砍刀的巨汉拥护下,从城内引一部女兵倏然冲出。女将英姿勃爽,娇容俊美,且有几分特殊的英气,娇声怒喝,竟径直往文军中的第一猛将关云长杀去。

    “小妹!!!关云长威震天下,无人能撼其锋,少主尚且非是此人对手,你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庞德在刚才已有吩咐让马仪于他马后,等他先与关羽对战,马仪在旁掠阵。哪知马仪根本没将他的话放下心上,一出城门就往关羽杀去,吓得庞德整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关羽正在指挥兵士,忽见得城门打开,一女将如同一头杀气腾腾的猎食母狮,纵马往他飞奔而来。关羽卧蚕眉微微一颤,心疑这韩进不是与自家三弟有着约定,怎会忽然派人出城来杀,而且还是一员女将!

    关羽疑心刚起不久,电光火之间,那女将已是悍然杀至,手中长枪一提,飞刺猛点,力劲不大,但速度极其迅疾。关羽一生从未对女出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先做躲避。

    朵朵枪花在关羽四周连绽,关羽或躲或闪,避过七八枪后,那女将忽地一转枪式,横扫而去。关羽急驱身后避,长枪飞快,锋利的枪头竟是割断了关羽一扎美髯。

    “赤脸绿袍,凤目美髯!你就是那恶贼的二哥,关云长!?”

    女将忽地收枪,满是战意的眼眸内带着几分好奇瞪着关羽,娇声问道。关羽暗暗惊叹这女将武艺不俗,已与一般一流将领持平,听这女将问起,关羽正yù回话。那女将却是狡猾,猝然爆发,打出狮咆裂天枪法,一枪刺向关羽咽喉,长枪飞荡间,狮咆声轰地暴起,关羽曾与马超战过,立即认出这枪法,不敢托大,急忙挥刀去挡。

    砰的一声巨响。

    只见那去势极快的枪头赫地点在青龙偃月刀刀刃之上,迸发起一连串的火声。猛烈的冲力,令女将娇容上即起一丝痛楚之sè,反之关羽却俨然一副面不改sè心不跳游刃有余的姿态。

    女将所使出的狮咆裂天枪法,只是有形,并无枪意。关羽奋力一挡,便是尽破其威。

    庞德在后,见马仪已是与关羽杀起,惊恐之余,奋力加鞭速飞。急促的马蹄声暴起,马仪、关羽听得皆是脸sè一变。

    “庞大哥,快快助我!!”

    仅仅平凡一击,就能破去自己的杀招。马仪自知非是关羽敌手,连忙唤道。关羽一听马仪唤声,就立刻猜到来者定是那庞令明。同时心中也隐隐猜到,这女将定是那马孟起之妹,凤女马仪。

    关羽未有趁马仪慌乱时出手,凝神蓄势,庞德速速飞马赶到,狮头大砍刀猛烈一挥,直砍向关羽胸间。关羽不慌不忙,抡刀一挥,刹地打住狮头大砍刀。就在此时,马仪奋势又攻,长枪速点,关羽动荡身躯,连连躲开,毫发未伤。庞德勒住马匹,在旁亦发攻势。关羽避马仪攻势,持刀挡庞德攻cháo。马仪见久攻不下,怒sè在娇容涌起,厉喝一声,剧增攻势。关羽见这马仪得寸进尺,心里亦是有怒,正与庞德狮头大砍刀碰撞的大刀忽地一抽,猝然横砍向马仪。马仪抽枪一挡,关羽力猛,打得马仪长枪即刻荡开,青龙偃月刀正直飞而去,庞德看得如肝胆俱裂,急急抡刀去挡。关羽又是忽改刀式,蓦然一抽,刀锋猝往庞德脖割去。

    “庞大哥!!!”

    马仪看得花容失sè,迸发全力,猛地收住长枪去势,奋力扫向青龙偃月刀的刀柄。砰的一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青龙偃月刀刀锋骤下了几分,在庞德胸间铠甲上割出了一条火痕而去。庞德狮目怒瞪,竭斯底里地一吼,挥刀往关羽头颅便砍。

    赤兔马与关羽心有灵犀,骤地四蹄一动,连人带马瞬间移开,狮头大砍刀一劈而空。关羽趁势,持刀又砍,庞德急避,险险躲开。马仪此时又是发起攻势,关羽驱身一避,忽地抓住马仪的长枪,声如钟鸣,振声暴喝道。

    “给我甩手!!”

    关羽力劲无穷,骤地一抽,马仪连忙双手去抓,只觉两条臂膀都快被关羽生生抽断,不过却硬是不放手。或是关羽怜香惜玉,见状蓦然收了大半力劲。

    “关云长!!!”

    庞德狮容尽是暴怒,双手持刀,对着关羽抓枪的手忿然劈去。关羽急忙松手,马仪收力不及,失势几乎坠落马下。还好此时,她的那队巾帼jīng士赶至,往关羽一涌而至,关羽身后的兵士连忙亦上,庞德趁乱赶到马仪身边,将她扶上马上。

    而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关羽一直立身于马上,从未有过乘虚而攻的念头,凝神不动。庞德策马踏前,眼中对关羽不觉生出几分敬sè。关羽亦在瞰视庞德,平静地说道。

    “庞令明,战场不属于女流之辈。你让她们退去。你我肆意一战,直至胜负分出!!岂不痛快!!?”

    “好!能与名震天下的汉寿亭侯一战,乃是庞某平生之愿!小妹,你快快领兵退去。关云长,便交给庞某了!!!!”

    庞德脸sè一震,浑身骤地迸发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滂湃气势。同时间,关羽的气势亦在不断攀升,如能撕天裂地,马仪感受着两人的气势,一股无法抗拒的战栗感飞扑而来。但马仪仍是固执地娇喝道。

    “庞大哥,小妹要与你一同!!!!!!”

    “退下!!!!”

第六百七十六章 关羽vs庞德

    眼看两人快要突破而去,关羽怒气更胜,加鞭快行,赤兔马不断加速,眼见关羽就要杀近。哪知庞德竟在使拖刀计,关羽便要赶来。庞德方yù用刀砍去,天下间论这拖刀计,关羽可谓是祖师级的人物,庞德此举可谓是班门弄斧。

    庞德在后持刀猝然一提,关羽早就发觉,驱身一避。看似险峻避开,实则关羽把握十足。但就在此时,庞德身旁的马仪,仿佛与庞德心灵相通般,蓦然回身一枪,往关羽心窝刺去。马仪一招回马枪杀来,关羽这才露有惊sè,仓促收刀格挡。

    砰的一声暴起,还好马仪力劲不大,关羽只觉心窝处起了一阵剧痛,稍有失神。庞德和马仪也无继续进攻,一齐趁机逃去。关羽丹凤目shè出两道jīng光,脸上此时尽是冷酷之sè。

    话说,马超正引军速往允吾文军杀来,忽见有几个浑身布血的女兵被一部文军厮杀。马超眼疾,很快便是认出,那几人乃马仪的巾帼jīng士,当即速令从骑赶去护住,马超一马飞前,锦银狮牙枪猛然狂击,将追在最前的数十个文军兵士,瞬间击杀。那部文军兵士,见马超引兵杀来,皆俱其勇,立即一轰而散,纷纷退走。马超迂回阵后,还未来到便听到其中一个女兵喘息急报。

    “少主!快快引军撤离,那恶徒韩进与文贼私通,yù要对你不利!!!”

    “什么!!!韩进竟敢!!!!”

    马超脸sè刹时大变,怒声未尽时,突兀之间,在允吾西门冲出无数兵马,皆是韩进部下,往马超所在位置飞快杀来。与此同时,原本正攻允吾的文军,不知何时齐齐转身,亦往马超所在之处火速杀去。

    “难道当真是天yù亡我马氏!!!!!”

    仅存的唯一希望,瞬间破灭。马超仿佛被抽尽力气,灵魂受万刀所割,悲楚大喝一声,痛苦之极,令马超几乎失势坠落马下。

    “堂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保住xìng命,岂怕无东山再起的机会!?眼下之急,应是快快救出城内的小妹还有令明。韩进存有歹心,当会对二人不利!!!”

    马岱唯恐马超心灰意冷,坐以待毙,连忙在旁厉声急喝。马超最是疼爱马仪,想起马仪安危,狮目顿起几分生机,连忙问道。

    “是!!小妹,我那小妹!!你等小姐在哪!!!?”

    “小姐和庞将军被那恶徒派出与关云长厮杀!此时大多是尚留在文军阵中!!!”

    “快!!快快与我杀入文军,救出小妹!!!”

    马超一听两人与那煞神关羽厮杀,心中骇然至极,状若癫疯地就yù杀入文军去救,马岱也正在准备。哪知这时,马军内有数个将校或许见大势已去,也不想再去送死,纷纷劝阻马超趁此时两军未有围杀过来,赶紧逃命。马超盛怒,加之此时的他,神智早已不存几分,二话不说,猝然爆发,连搠数枪,将那数个劝阻的将校尽数击毙。

    “谁敢再有异议,下场如同这数人!!!”

    马超不分时势,yù将军士逼入死路,军内兵卒皆有怒怨。三千骑兵内,某种一触即发的势头眼看就暴。尚存几分理智的马岱,吓得连忙紧抓手中大刀,正是jǐng备时。

    “哥哥,万万不得靠近,快快撤去!!!”

    只见一男一女,骑两匹快马,正飞快往马超处赶来。马超一见二人,当即大喜,迫不及待地就纵马迎去,口中且一边高喊道。

    “小妹,令明!!!”

    马超眼里只有马仪、庞德,却无发现在二人身后,紧追着一尊杀气腾腾,威煞恐怖的杀神。赤兔马连连嘶鸣,眼见就要追至。

    电光火之间,庞德带着无尽依恋望了马仪一眼,仿佛要将这个女人深深地刻入自己的灵魂。忽然庞德,宛如做了某个决定,一拨马头,竟往后面的俨然关羽杀去。

    狮头大砍刀,轰地荡起。关羽盛势而来,暴喝一声,青龙偃月刀倏然一舞,威猛势大的一砍。庞德虎口一震,关羽全力一击,几乎砍得庞德手中兵器脱手。庞德尚未回过神来,关羽一刀又起,杀出chūn秋八法,一连杀出就是六刀。六刀一招比一招迅猛力大,庞德一时间被杀得只能据守防备,硬是挡过关羽的六刀。

    此时马超,刚迎住马仪。从西门杀来的韩军,在梁兴率领之下,只有数百米距离。而从北方来的文军的人cháo,眼看亦只有五六百米的距离。

    两军人cháo如海,势如山崩,马超那三千骑兵大半兵士,几乎在一瞬间齐齐轰散逃去。马岱连忙安稳兵士,同时也在喝喊马超快快逃离。

    马仪见身旁的庞德不知何时不见,急急往后一看,见庞德竟又回去与关羽厮杀,不假思索就要赶回去救庞德。

    “少主,快快带小姐离去!此处由我庞令明来挡!!!”

    “令明,你予我马氏一族的大恩,我马孟起一生谨记!!!”

    马超岂不明庞德的绝意,一手捏住马仪的缰绳,不顾马仪撕心裂肺般的嘶叫,强行拉马退去。

    “哥哥!!!庞大哥对我马氏之恩,深若浩海,我等岂能相弃!!!”

    “小妹!!那是令明之意,无人强迫!!若是我等再不趁机逃离,等那关云长杀到,两方大军围至,你我兄妹可就插翼难飞!!!”

    “纵使是死,小妹亦不能弃庞大哥于不顾!!!”

    “胡闹!!庞令明是臣,效命于我马氏一族,为我等而死,是为他之使命!!”

    马超、马仪边退间,边是争执。马超见马仪不肯退走,心急之下,一巴掌打在马仪娇容之上。啪的一声,五根手指红印顿现,马仪泪水直落,啊的一声,嘶声而吼。马超不由一阵失神,抓着马仪马匹缰绳的手不觉一松。

    马仪一甩马鞭,策马望着庞德所在,义无反顾地冲飞而去。

    “小妹!!!!你愚昧呐!!!”

    马超痛不yù生,在后颤声大喊。此时此刻马仪的眼里,仿佛只有庞德,根本未有因马超的喝喊有丁点迟疑。

    两军震耳yù聋的喊杀声,愈来愈近,而马超那三千骑兵早就逃离了大半。马岱速速赶来,在马超耳边急急喝道。

    “堂兄!!小妹竟要执意而为,便成全她和令明。我等若是此时再不逃离,无需半刻,再无丝毫生机!!!”

    “啊啊啊啊啊啊!!!苍天不公!!!苍天不公!!!!我恨,我恨呐!!!!!”

    马超就像一个失去一切的疯,指天怒喝,双目竟是流出两道红血。

    与此同时,关羽和庞德正在奋力激战,关羽yù追马超,庞德yù拦关羽,两人招招皆是强攻猛击。关羽一刀荡开庞德的狮头大砍刀,浑身气势迅猛暴涨。在庞德眼中,只见青龙偃月刀迸shè出无数青光,震天龙鸣之声,仿佛响在耳畔。

    关羽将出相势杀招,庞德狮目大瞪,轰然暴喝一声,身上气势集聚攀升。关羽眼中看见,狮头大砍刀赤光澎湃,狮咆之声如能摇天撼地!

    几乎同时之间,青龙偃月刀和狮头大砍动荡而起,两柄兵器间,皆掀起剧烈狂风。

    相势之内。

    真龙现于天地,威势滂湃,尽显至尊之态。熊熊烈火由东而来,遮天暴风从西袭往。真龙鼻喷大雨,嘴吐雷霆。

    在真龙对面之处,一尊手持大刀的赤甲巨神轰然临世,巨神面貌再不是模糊难见,此时可见,竟是赤sè狮容!赤甲狮神对着真龙怒声咆哮,仿佛yù要挑战至尊之威!

    真龙游荡于天地间,风火雷雨相伴,骤然间一声龙啸声出,整个相势空间内如同山崩地裂。赤甲狮神双脚如同两根参天大树插入大地之内,那把如能割天破地的庞巨大砍刀赫然荡起,往覆盖天地的真龙倏然砍去。庞巨大砍刀飞行间,风雨狂袭,雷霆坠落,震得庞巨大砍刀嗡嗡直颤。

    真龙驱身一动,龙爪一把抓住大砍刀,真龙龙头骤然一伸前,龙嘴大张,张天火焰立即涌烈喷出,瞬间将赤甲狮神覆没。赤甲狮神轰天咆哮,一手将庞巨大砍刀抽回,赫然向真龙如同延绵不绝的龙身一处砍去。真龙龙目忽shè两道巨大的雷霆,轰地打在庞巨大砍刀上,将其激荡而去。

    眼见至尊真龙一味死死地力压着赤甲狮神,赤甲狮神忽地再次咆哮,狮咆声冲力如有掀山飓风之力,吹得围绕在真龙的风火雷雨四处荡开。与此同时,赤甲狮神那如能撑天的身躯,迸发出无数耀眼赤光,直能盖过整片天地之sè。

    四周红赤赤一片,赤甲狮神手中的庞巨大砍刀,不知何时早已看出,刀锋面处轰地升起一头赤sè狮张牙舞爪之相,凡过之处,那里的空间被磨得碎裂,盛威无比地冲向真龙。

    至尊真龙仿佛感受到一丝威胁,龙身剧烈地动荡而起,龙啸遽然而响,风火雷雨再现,迅疾地积聚在龙嘴之前,形成一颗青、赤、紫、蓝四sè的庞然无比的光球。

第六百七十五章 烈女马仪

    庞德狮目内杀意提到极致,轰地一吼,就连马仪都被吓得一时心神大慌,下意识地策马一退。此时关羽,威严地一挥手,身边部众速退。马仪的巾帼jīng士亦稍稍后退。

    一阵寒风瑟瑟吹来,风沙滚滚,待将近二人之处时。蓄势到极致,有着无比强大战意、杀气的庞德、关羽几乎在同时动荡飞起。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漫天的风沙,遮掩视线。只听见两柄大刀在不断地碰撞,而且碰撞的速度还在不断地加快。无数连连接起的一连串火花,在风沙内隐隐可见,闪过的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虽说庞德曾败于关羽之手,但那时庞德为破平襄,耗了不少体力,后来又是追杀张辽,正是人疲马乏时,遇到关羽盛势杀出。当时庞德吓得一惊,气势有所顿落,强者交手,任何一个因素亦是尤为紧要,庞德因此有败,也是正常。

    但若是庞德以全盛之姿,与关羽力战,胜负又当如何,那又是未知之数。

    漫天风沙之内,两人大刀乱砍,刀锋剧碰,已有将近数十回合。关羽刀式威猛,招招尽是杀机,稍有不慎,便有毙命之危。庞德刀式融合狮咆裂天枪法,刀式连绵不绝,快中带猛,一旦被庞德抓住半点空档,攻势必化作如若狂风暴雨之势,让人措手不及,难以抵挡!

    只见,庞德正是挥刀一砍,关羽提刀捻住,平切一过,刀锋直飞庞德头颅。庞德速速一避,关羽抽刀回砍,庞德暴喝一声持刀挡住。火声一暴,庞德奋力一推,狮头大砍刀荡开瞬间,倏然向关羽面门砍去。

    “来得好!!!”

    关羽带有几分兴奋,一声吼起,荡开的青龙偃月刀猝然一提,打开正飞的狮头大砍刀。庞德狮容瞬间变得狰狞,一把抓稳刀柄,刀式骤落连攻,一杀便是数十攻势,对着关羽或砍或劈或捅。关羽提刀或挡或隔或避,先是稳守,丹凤目凌凌发光,只要庞德攻势一顿,必遭雷霆一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刀暴声响过,庞德七成力劲尽消,正是气力将竭,关羽丹凤目骤暴神光,青龙偃月刀倏然荡起,化作一道快不见影的青光往庞德冲飞而去。不过庞德好似早有准备,甚是冒险地驱身一避,青光在庞德盔缨根上一闪而过,红缨即断。

    “着!!!!”

    庞德扯声厉喝,狮头大砍刀往关羽心窝直冲一捅,关羽刚蓄猛发起一招,收势未及,只好动身一避。狮头大砍刀捅破关羽绿袍的瞬间,关羽猛然出刀,一刀砍向庞德持刀臂膀。庞德连忙甩手,狮头大砍刀失势正落,割得关羽战袍啪啪直响,庞德极为敏捷,关羽转刀式又劈时,他另一手速抓住刀柄抽回,挡住关羽劈来的青龙偃月刀。

    关羽、庞德正在激战,有兵士来报之大军内的文翰。文翰微微一惊,和身旁的李优相视一眼,两人眼sè交流一阵,很快便是纷纷释然。这韩进大多是怕庞德发觉,两军此时在做戏虚攻,因此派他出城与关羽厮杀,关羽时下被天下人视作武者第一人,庞德又岂是他的对手。这大多是韩进的借刀杀人之计。

    “哼。看来这犬滑头不少,连我家二哥都敢利用!”

    文翰冷哼一声,面容带着几分怒sè,看来是对韩进此举颇为不喜。

    与此同时,在城外的马仪与其麾下巾帼jīng士立于一处,听着风沙内的剧烈碰响。马仪jīng神几乎集中在那,倒有几个巾帼jīng士四处环视了一周,见城上城下攻守两方,声头盛攻势弱,不觉惊疑。

    有一个巾帼jīng士连忙向马仪告道。

    “小姐,快看。这城上的守军和城下的文军似攻不攻,似战不战,当真怪异!”

    马仪一听,神sè一变,迅疾地向四处张望,果然那巾帼jīng士所说,攻守两军极为怪异。突兀之间,马仪脑海中闪过近rì的一连画面,仿佛察觉到一丝,娇容尽是大惊惶急之sè。

    “不好!!韩进大有可能与文贼私通,设计yù要谋害哥哥!!”

    马仪失声大呼,她身后那队巾帼jīng士顿时慌乱起来,不少兵士情急之下,纷纷劝马仪快快离开。只是,前有杀军屏障,后有虎穴。此时此刻的马仪,根本无路可逃。

    “镇定!!!趁哥哥此时还未中计,你等快快突破赶去通报!!”

    “那小姐为何不随我等一起而去?!”

    “庞大哥尚在与那关云长大战。我要留下等他!!”

    “可是小姐!!”

    “无需再说,我意已决!!时下分秒必争,你等勿要误事,快快赶去!!!!”

    马仪凤目一瞪,不容置疑地喝道。庞德对她马氏一家忠心耿耿,立下无数功绩,曾数次救过马腾、马超。此时此刻,马仪又岂会弃庞德而去,更何况马仪心中对庞德一直埋有一份情谊!

    所有的巾帼jīng士,好似都明白马仪心意,皆纷纷起伤感之sè,不再多说,齐声应了一声,便往一处突破而去。

    一队女兵猝然往一处杀来,那处的文军兵士因关羽先前之令,未有提防,一时被攻得措手不及。而这队女兵极其骁勇,且似有莫大的使命要完成般,个个毫不畏死,前赴后继地冲杀突破。

    眼见一个裂口渐渐深开,在城上的韩进一看,顿时大惊失sè,思绪飞转一阵,便是想到这马仪大有可能发觉到他的歹心,yù要派这些女兵通知马超。韩进一时也是方寸大失,此时即使他派一支快骑去赶也不见得来得及。更何况,也不知会不会引起文翰的疑心。

    这时,文翰亦收到军中有一队女兵突破的消息,文翰甚是敏锐,很快就猜到大概,连忙传令无论如何定要抵住这支女兵!

    于是,在那支女兵四周,文军兵士个个如同虎狼,往其狂扑而去。近百巾帼jīng士瞬间就阵亡大半,战场无情,即使女流之辈,一旦站于敌对之方,刀枪加身亦是无可避免。眼见巾帼jīng士的队伍渐渐覆没在无穷无尽的文军队伍,只有十几人尚能艰难突进。

    一阵腥风血雨后,不知多少朵梨花消散,终有数人破开一口,往西北方向狂奔而去。在其身后,有近千人在疯狂追杀。

    韩进在高处看得极为清晰,脸sè愈来愈是冰寒,连忙唤来梁兴询问时辰。梁兴言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不等了!!现在立即发起信号!!!”

    韩进狰容一现,厉声喝道。梁兴速速领命而去,少顷,允吾城暴起一声巨大的炮响。在西北山脉,早已等候许久的马超,尚不知大祸临头,哈哈大笑,率军往允吾城飞冲而去。

    在文军阵内,文翰听之炮响,脸sè瞬即一凝,速速令各部兵马退移百米,各做阵势,准备迎接马超。与此同时,在允吾城上,亦是兵马动荡,各部兵士在梁兴带领之下,往西门速赶而去。

    马仪一见城上情况,顿时更是确认刚才的猜测,娇美面容怒sè狂涌,对着城上韩进嘶声裂肺地吼道。

    “韩进!!!你不得好死!!!!!”

    “哼,不知死活的刁妇!再容你放纵一时,不需多久,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韩进在城上冷哼一声,对于马仪的置若不闻。

    此时各方皆为马超的到临,各做准备。唯有两人,好似将一切抛诸脑外,眼里只剩下对方,脑里唯有击杀对方的念头,两人手中兵器不断剧烈碰撞,此时两人激战已近有百个回合。

    砰!!!!

    青龙偃月刀与狮头大砍刀一上一下,刀刃相碰,火星不断迸shè暴飞。关羽、庞德两人双臂不断膨胀,两人臂上战袍早就被那坚若镔铁的肌肉涨暴。

    庞德气势不断攀升,关羽微微sè变,这庞德竟然在此时武艺又有所突破!自马腾与文翰在雍州开战,庞德连番遭遇死境,今又与关羽这个天下第一人,拼死一战,令他早已到达瓶颈的武艺,终于借此巨压之下得以突破!

    隐隐之间,庞德身后仿佛升起一尊赤甲巨神的影,关羽猛地一收刀势,策马退后数步,也不趁人之危,让庞德无所顾虑地突破。

    轰!!!

    一阵飓风从庞德身边猝起,将四周风沙尽数卷去。庞德只觉浑身上下无比舒畅,筋骨砰砰在动,血液流畅炙热,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

    庞德狮目再无刚才的急躁,此时尽是平稳安然,全身都松弛下来,但全身上下,无一破绽,且带有无尽的杀机。

    “关公义薄云天,光明正大,庞某实在佩服!”

    庞德双手一拱,在马上施下一礼。关羽扶须一笑,回礼笑道。

    “庞令明,你我虽是敌手,但关某素来敬佩忠义之人,与你一战,关某尤为畅快!”

    “只可惜你我各为其主,今rì之战,你我二人,注定只能存其一者。”

    庞德忽然脸容一敛,浑身爆发冲天战意。关羽笑而不答,缓缓挥刀,赤兔马慢步踏前。庞德狮目一眯,正yù纵马飞迎时,在一旁不远的马仪却在急急高叫道。

    “庞大哥,快快与我突破而去。韩进存有歹心,与文贼私通,yù要对哥哥不利!!!”

    马仪话音一落,庞德刹地大惊失sè,心神剧荡。就在此时,马超已是引兵冲至远处五里之外,正往文军火速杀来。

    “快走!!”

    庞德顾不得再多,一拉缰绳,连忙纵马飞往马仪之处,马仪亦策马赶来,两人合在一处,转奔向一处杀去。关羽立即纵马在后紧追,扯声喊道。

    “庞令明,马寿成已降,其长马孟起不久即死,马氏覆灭在即,你何必再执迷不悟!?军侯对甚是赏识,若你愿投,军侯必然厚待予你!!凭你滔天能耐,在军侯麾下何愁无一席之地!?”

    马仪听得心头大怒,正与庞德齐齐冲杀间,忽地夺来一根长矛,转身猝然对关羽奋力投去。关羽追得正紧,忽见长矛飞来,立马提刀一劈,将长矛劈开两段。再之,又未听得庞德回言,关羽稍起怒火,赤兔马飞走如风,速往庞德身后杀去。

    庞德将手中狮头大砍刀舞得密不透风,一路冲杀,势不可挡,俨然杀出血路冲去。马仪在旁亦是甚勇,长枪舞得倏然迅疾,每枪使出,必杀一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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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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