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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五十三章 刘备的舍身取义(上)

    太史慈眼见魏延杀近,心急如焚,唯恐被擒。千钧一发之际,太史慈心里一狠,怒吼一声,奔雷枪如爆出无数雷霆。赵云看得眼切,心知这太史慈yù要使出相势杀招拼命。赵云速凝声聚势,龙胆亮银枪狂飙银彩。

    几乎在同时之间,太史慈与赵云猝然出枪。相势之内,奔雷银彩互相扑涌,奔雷之中,一头紫sè大鹏展翅高飞。银彩光焰之内,一条巨大的白sè巨龙游荡而出。紫sè大鹏与白sè巨龙瞬即撕咬在一起,龙鸣鹏啼之声响不绝耳。

    轰轰轰轰~~~!!

    回到现实之内,奔雷枪与龙胆亮银枪两柄宝枪的枪头正相对而撞,火星不断地迸shè。太史慈满脸狰狞,赵云反却极其平静。少顷,太史慈持枪臂膀战袍暴烈,一条条青筋犹如快要凸破肌肤,手臂渐渐裂开条条血痕。

    赵云见势,大喝一声,如同龙鸣之音,龙胆亮银枪骤地直去。太史慈眼见一头白sè巨龙正张大血盆大嘴,往自己扑咬过来,心神剧荡,一股浩大无比的冲劲顿时扑涌全身。

    只听见太史慈惨叫一声,立即坠落马下,连滚弹飞而去。赵云面sè冷酷,如同一尊无敌的战神,骤然纵马追去,正yù将太史慈擒住。

    就在此时,突兀之间。山下传来惊天裂地的喊杀声,眼见一队队川军部队,漫山遍野地冲杀过来。左路大军,为首之将,手舞双股剑,耳大到肩,脸sèyīn寒无比,正是刘备。在刘备身后紧跟着华雄、文聘、陈式等将。

    再看右路大军,为首之将,手执一柄梨花银枪,身穿黑袍银甲,面sè威严,正是西川兵马大都督,张任也。

    在张任左右二将,分别是马超、严颜。两路川军大军,杀气腾腾,汹涌扑杀过来。原来法正在对山上,见到定军山上西北大寨火光一起,顿时知得大事不妙,立即派人快马加鞭,求援于葭萌关内守军。刘备听闻,吓得一阵心惊肉跳,急寻张任商议。那时情势危急,张任心虑川军兵马安危,顾不得呵斥刘备,当即点齐二万兵马,他与刘备各领一万兵士,令李严率五千部众留守葭萌关。张任调令落下,救人如救火,各军火速整备,速往定军山上奔飞过来。

    待张任、刘备两人刚至,见定军山上两道冲天火焰,如刺破苍穹。那时,天sè已到拂晓时分,张任听得定军山上喊杀声震天裂地,立马喝令兵士加速前进,赶来时正遇到马超的残军。马超速报前事,张任听得魂不附体,怒吼连连,如同一头疯狂的怒虎,引军火速冲上山来。

    川军大部人马犹如天崩地裂赫然杀至,赵云顿时吃了一惊,回过神来时,太史慈已趁机逃到一队川军部队的阵内。时势危急,赵云顾不得去杀太史慈,急命大军撤出营寨,魏延见状亦急引其部署撤开。同时间,张任、刘备引军压来,摆阵于寨前列阵,太史慈引残军速归阵内,刘备满脸急sè,急策马迎住。太史慈脸sè悲烈,与刘备叫道。

    “末将无能!黄老将军他已被赵子龙所擒!!!”

    刘备枭刹地瞪大,眼眸内尽是不可置信之sè和痛苦之sè。还未回过神来,山上亦起轰天般的喊杀声,原来是文翰率西北大部兵马赶至。赵云、魏延回归大阵,西北大军亦在寨后摆列大阵。

    西北军、西川军以那正剧烈燃烧的营寨为中心,前后对峙,暴烈的火光照得两部兵马,尤为狰狞恶煞。

    文翰看着那正燃烧的营寨,刀目内尽是忿怒之sè。赵云、魏延急赶到文翰身边,为未有夺得彼军辎重粮草之事,纷纷告罪。此时,文翰注意力尽在对面的西川军中,只是略略地与赵云、魏延点了点头,并无呵斥。两将遂勒马立在文翰左右。

    李优纵马赶来到文翰身边,低声与文翰谏道。

    “主公,我军久战一夜,恶战连连。兵士皆以筋疲力尽,若再与彼军作战,必有大损!”

    文翰听言,刀目一寒,却是说道。

    “话虽如此。但张姑义的援军,奔劳一夜,赶往此处,其军亦是人疲马乏。若是战之,以我军兵士之jīng锐,亦非未有胜之可能!”

    文翰此言一落,西北诸将顿时心中一紧。李优脸sè一急,连忙又谏道。

    “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纵使我军能胜下此阵,亦要大受重创。更何况,此时我军无粮,军中兵士随带口粮只可支持三rì。三rì内,若不能得以粮食补给,军心定乱!主公万不可逞一时之气,当应速速退军,撤回安汉。时下川军损兵折将,士气低落,来rì待我军粮草辎重得以筹备,兵士蓄养待毕,再来图谋蜀地,必可攻无不破战无不胜!”

    此时,成公英亦赶来劝道。

    “主公!李祭酒所言极是。还望主公以大局为重!”

    成公英脸sè甚是焦虑,同时心中亦是疑虑,素来稳重谨慎,体恤兵士的文翰,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好战,明知眼下非是与川军拼死决一死战的时机,尚要执意而为。

    文翰刀目烁烁,手执马鞭指着对面川军大阵中的刘备,向众人说道。

    “刘备,刘玄德,乃人中之龙也。昔年虽颠沛流离,受各地诸侯追杀,亡命天涯,非是其无能,而是时运不济也。今刘玄德得诸葛孔明这旷世奇才所辅,已得荆州之地,如困龙入大海矣。今番刘玄德不惜xìng命,冒险入川,必有图谋蜀地之心。刘玄德心术高超,城府极深,刘季玉懦弱昏庸,必受其蛊惑。若是他rì,让这刘玄德尽得刘季玉之基业。如龙飞九天,即时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难以挡也!

    今幸好诸葛亮据守荆州,不在刘玄德身边教计,刘玄德那两个结拜义弟,又不在其身边守护。时下正是击杀此人的大好时机。若能功成,我一统天下之皇图霸途,必可提前至少五年!杀刘备一人,足可堪比击杀百万雄军!!!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等大好良机,岂能白白流失!!!”

    文翰此言一落,李优、成公英顿时明白,文翰为何会忽然脾xìng大变,不顾兵士疲惫,尚要执意作战。

    李优、成公英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天下每年因战祸而死之人,少则数万余人,多则近有十万,若有如曹cāo和袁绍河北大战,兵士连同百姓,甚至要死去近数十万人!若是天下能早rì得以太平,不知可挽救多少xìng命!

    李优神sè一凝,双目透着冰寒光彩,向文翰拱手问道。

    “主公可有多少把握将那刘玄德击杀!?”

    文翰脑念电转,沉吟一阵,凝声回答道。

    “刘备麾下大将黄忠被擒,华雄、太史慈皆有伤势。而我军悍将庞令明虽身上有伤,但尚有赵子龙、魏文长两员绝世猛将。若我军倾覆直往刘备所在的左翼杀去,暗中与赵、魏两人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击杀刘玄德。如此方有五成把握。

    但刘玄德假仁假义,并不见得能够骗过天下人,张姑义智睿高谋,如何看不出刘玄德入川之歹心。若张姑义见我军不惜代价yù杀刘玄德,大有可能会乐得如此,使借刀杀人之计,故意不救刘玄德,任由我军将其击杀。如此一来,我之把握,足有七成!!!”

    文翰细细分析,李优亦是脑念电转,心中快速推算。少顷,李优神sè一凝,慎重无比地向文翰作揖而道。

    “主公所言极是!刘玄德乃世之枭雄,时下有将其击杀的大好良机,不可放弃。当宜奋力一搏,将其击杀!!!”

    李优话音一落,成公英亦颔首应和。文翰刀目暴shè出两道jīng光,遂与诸将下令,又加以重赏,无论何人,若能将刘玄德击杀,封予汉中之地!!诸将听命,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杀意,仿佛齐齐笼罩向刘备而去。

    就在文翰暗中与李优、成公英商议之间。战场内一片诡异的死寂无声,在对面西川阵内,刘备忽地只觉心脏连连紧揪,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蓦然充斥全身。就在西川军内各个将士,都不知对面的西北军会战会退之时。

    不知为何,刘备却觉得,待会文翰定然会率兵来攻,而且必然会不惜代价地将自己置之死地,方可罢休!!

    刘备一双枭目,刹地变得赤红,心中想道。此时定军山的战况可谓是极其不妙,虽然烧毁了西北军的粮草辎重,但自军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黄忠被擒,且兵力大损,阵亡近有三万余兵力。对于已连连损耗兵力的川军来说,损失了这三万兵力,无疑是天大的打击。眼下川军内尚可用之的兵力,就仅剩下此时阵内的三万兵马。昨夜张任得知定军山战况时,虽无怒斥责备他,但刘备心里明白,只要将文翰的西北军击退,张任定以先前他立下的军状来问罪加害于他。

    刘备想罢,把心一横,忽然纵马冲向张任那处。张任忽见刘备冲来,顿时心起一阵厌恶痛恨之感。若非这刘玄德胸有成竹,立下军令状,大言不惭说定能大破屯据在定军山上的西北大军。张任如何会将大军交予刘备调配,如今自军伤亡惨重,极其危急,若非见刘备麾下猛将尚有利用价值,还有他的调配亦非毫无建地,亦成功逼得西北军自毁粮草,否则张任当夜早就将这大耳贼斩首示众,以明军法!

第八百五十四章 刘备的舍身取义(中)

    刘备纵马急来,张任脸sè愈寒,正yù呵斥刘备不顾军务,擅离职守。刘备却是争先急叫道。

    “张都督,刘备自之罪,万死犹轻!川军三万兵士,因我调配有失,而枉死损命。备实无脸面对蜀中父老。但眼下大敌当前,备不敢轻易了生。备有一计,可助张都督大胜彼军,将其击退!!!若之不成,张都督可当场就地斩刘备之首级!!!”

    张任听言,脸sè一变,虎目刹地眯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冷声笑道。

    “哦?皇叔竟还有妙计,不妨说来一听!!”

    刘备不顾张任的冷眼嘲讽,凝神而道。

    “文不凡昔年在上庸境界,受我追杀,几乎被我家三弟张翼德诛杀。因此而至近年西北大乱,西北多处分别受人侵略。虽后得平定,但西北因此而亡兵士,数不胜数。文不凡平生顺风顺水,在西北如rì中天,从未受过这等挫败。依此,足可见得文不凡平生最为痛恨者,必是刘某。

    当下我远走荆州至此,身边仅有寥寥数将守护,兼之我义弟潘、张,还有孔明皆不在我的身边。文不凡必yù趁此机会,不惜代价将我诛杀,以报昔年一箭之仇!

    于此,倘若待会两军开战,文不凡定然令其麾下猛将,齐攻我所在左翼位置。若此文不凡身边无猛将守护,正可乘虚而入,即时张都督不必顾虑我之危急,引军杀入西北后阵,若能将文不凡击杀,不但可保蜀地无失,更可趁彼军群龙无首,盛势挥兵长驱而入,夺取东川之地,他rì助我弟季玉,征伐西北成就不世霸业,匡扶朝廷,实为汉室之幸也!!!”

    刘备这一席话,说得慨然坦荡,大有舍生取义之浩然正气。张任脸sè连变,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刘玄德是正是邪。若刘备是邪,当真有图谋西川之意,断不可能不惜xìng命,以自身为诱饵而成就大义。若刘备是正,他在徐州、荆州夺人基业之事,又如何解释?难不成正如传闻所言那般,陶谦、刘表都是心甘情愿,将一生基业交予刘备之手管辖?

    张任一时间思绪万分,刘备以为张任尚且还在犹豫,连忙拱手喝道。/

    “张都督不必有所顾虑。备一生凡事以‘仁义’二字当头。时下局势,万分紧急,倘若备当真死于此地,亦乃天意也。牺牲备一人xìng命,却能换来蜀地百姓之安然无事。备义不容辞也!”

    刘备寥寥数席言语,说得西川诸将无不动容,法正、孟达皆起惊骇之sè。孟达更是连连向刘备暗投眼sè,示意万不可如此轻生。法正心里则是暗暗叹道。

    “刘玄德如此仁义,实乃世之明君也。这等仁杰,如何教人不肯为其死心塌地,辅佐左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同时,张任死死地盯着刘备,目光直透入刘备眼眸,仿佛要看透刘备心思。只见刘备目善面慈,宛如早将生死置之于外,在其眼sè之下,张任忽觉得有一丝愧疚之sè。

    “张都督。事已至此,不必多想!倘若备若能侥幸逃命,望能再与张都督共饮一席,倾心而交!!!”

    刘备再拱一礼,不等张任回答,便拍马速奔回其阵内。张任望着刘备的背影,一时间内心百位交杂,一个念头更是在他心头升起。

    “刘玄德此人有舍生取义之厚德,且知人善用,仁义无双,又得诸葛、潘、张、太史等世之人杰所辅。若由其统领西川,西川必能繁荣昌盛,再造昔年高祖之霸业!只可惜,我并无早投此人麾下,相逢恨晚呐!!”

    张任这个念头刚起,对面忽然擂鼓大作,西北兵士齐齐汹涌喊杀起来,赵云、魏延引前军马步军,如有毁天灭地之势,果然如刘备所料,往其所在位置,铺天盖地地汹涌杀去。

    赵云骤马提枪,径直杀往刘备所在左翼阵中。刘备刚回阵内,便见西北大军赫然动荡而起,赵云骑着夜照玉狮子,飞冲如风火,眼见快要冲到面前。太史慈见状,速叫阵内弓箭手发箭抵挡。

    太史慈令声一落,阵内千余箭矢冲天而shè,滔滔箭cháo向赵云坠落下去。赵云再显其孤胆英雄的绝世英姿,龙胆亮银枪倏然动荡而起,舞得密不透风,将扑shè而来的箭cháo尽数打落,无一能伤及其身。太史慈急喝刀盾手助阵抵挡,赵云厉声大喝,声撼天地,枪发疾速,一冲便去,带起无数血雨。赵云悍然杀破防线,后面西北军团团围裹上来。魏延暴瞪虎目,死死地盯着刘备,舞刀从另一路杀来,杀入西川左翼阵内,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文聘见赵云、魏延皆势不可挡,慌对刘备说道。

    “贼寇猖獗,倾势来攻,我军只怕难挡多时,主公且于后军中躲避!”

    刘备枭目赫赫发光,心里却想给张任争取更多的时间,让其杀往西北军后军,当即以兜鍪砸地,奋然大呼道。

    “大丈夫宁愿临阵斗死,岂可临阵退缩!!!”

    刘备此言一落,众军士皆把心一横,悍然而动,齐心死战。太史慈、华雄二将,不顾伤势,分别取路杀向赵云、魏延。

    太史慈、华雄纷纷杀到赵云、魏延面前,顿时赵云、魏延两人冲势顿减,与太史慈、华雄暂时厮杀于一处。

    左翼西川军奋力反攻,西北军冲突不入。虽是如此,但西北军人多势众,眼看左翼西川难以抵挡多时。

    同时间,张任见西北军果然倾势取刘备所在左翼,当即虎目暴shè出两道jīng光,喝令右翼大军,却不是去救刘备,反而是火速地往西北后军冲杀过去。马超、严颜两员悍将冲飞最前,径直望文翰所在位置杀来。

    文翰刀目一凝,刹时便明白张任用意。李优急与文翰谏道。

    “张姑义yù加害主公,主公乃万金之躯,不可涉险。当应速退,到安全之地,以观战况,居后指挥大军。”

    文翰听言,嘴角翘起一丝放dang不羁的笑容,大喝道。

    “我军将士正与敌军拼死而战,我身为军中统将,如何能畏缩而退,泄了我军威风。不必多虑,我西北人马个个豪杰,人人英雄。那张姑义如何害得了我?!诸军听令,无论大小将校,凡有退缩者,即斩!!!今rì便让这西川鼠辈,见识一下我等西北儿郎的厉害!!!”

    文翰令声一落,西北后军顿时激荡起翻天般的嘶吼声。诸军各部将士,个个奋然心昂,蓄势待发。待马超、严颜杀近。埋伏于刀盾手盾墙遮掩下的弓弩手,都伏而不动。直到来得至近,一声炮响,二千弓弩手一齐俱发。马超吃了一惊,即拔枪抵挡箭矢,严颜怒瞪虎目,挥刀猛砍。两人皆略显狼狈,其部众更有不少者,被箭矢shè杀。在阵内的庞德,赫然大喝,拍马舞刀,冲向马超。马超还未回过神来,便见庞德杀至,霎时被庞德杀得措手不及。

    箭cháo刚停,严颜目光猝然shè向文翰,大吼一声,就向文翰径直冲飞过来。成公英急拈弓上箭,往严颜急shè三箭。三根箭矢呈品字形shè向严颜,严颜见箭速甚猛,吃了一惊,连忙提刀劈砍,刚将三根箭矢劈断。

    突兀之间,一声破空暴响,在严颜耳便暴起。严颜定眼一望,只见一柄如同迅光般的飞刀,往他的咽喉冲飞过来。严颜吓得魂不附体,抽身就避,咻的一声,飞刀几乎是擦着严颜脖子上的肌肤一飞而过。

    一道血液横飞,严颜还未回过神来,又是两声弓弦声响。刹时shè中了严颜的胸口,与其坐下坐骑,严颜惨喝一声,坠落下马,滚地数圈,不知生死。成公英见shè中严颜,心中一喜,立即拍马yù来擒严颜。大队西北兵马一拥而上,马超顾不得去救严颜,只得勒马退走。与此同时,张任及时驱兵大进赶来。只见张任亲率一支铁骑,风驰电掣般冲杀过来,张任首当其冲,纵枪直飞,身后骑兵一字型的并排一线,皆抬起一根根发着寒光的枪支,冲向西北兵马。西北兵马拦阻不住,刹时被杀得连连退败。张任直冲杀到严颜身前,见严颜吐血不止,又兼连rì恶战,此时新伤旧伤齐齐爆发,眼看已是回天无术矣!!

    严颜乃西川极其倚重之大将,当下张任尚未成功击杀文翰,便先损一员大将。滔天的怒火刹时涌满张任心扉,张任虎目赤红妖异,怒声大喝,亲自引军于战线前奋勇厮杀。西川兵士受其感染,个个勇不畏死,仿佛都yù与西北军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西北后军阵内,两军正在激烈死战。另一边,在西川军阵左翼内。赵云猛地一抬枪支,连出三枪,逼退太史慈后,望刘备冲飞而去。太史慈神sè大急,正yù赶往去救。却听见刘备在后面扯声大叫道。

    “子义!!!你箭艺超群,快快赶去助张都督击杀文不凡。若能功成,大事济也!!!”

    刘备此言一落,无论是太史慈还是正往刘备冲杀而去的赵云皆是脸sè剧变。刘备乃太史慈所忠之主,太史慈如何会为了击杀一个文不凡,而不顾刘备的安危。

第八百五十五章 刘备的舍身取义(下)

    太史慈正yù张口拒绝,却又听刘备扯声叫道。**

    “太史子义,此乃我之军令!!军令如山不可有违!!”

    太史慈一听,急向刘备望去,只见刘备大瞪枭目,眼眸几乎迸裂,眼中尽是疯狂之sè,满脸狰狞扭曲,犹如一个yù要绝地反击,拼死一搏的疯子。太史慈见状,死死咬着皓齿,一拍马匹,斜刺里杀出一条血路,往西北后阵冲飞过去。

    赵云见得眼切,忙回身与魏延叫道。

    “太史子义箭艺超群,不可不防。文长快快将其截杀住!!!”

    赵云大喝而起,魏延听得,心里一阵剧烈的挣扎。若能击杀刘备,得到的封赏可是整个汉中之地。更何况文翰先前有言,不惜一切代价,亦要将刘备击杀。就在魏延犹豫不觉之时,华雄猛起攻势,同时喝令四周兵士将魏延团团围住。魏延急舞刀厮杀,一时难以冲破离走。

    赵云看得心急如焚,就在此时在阵内的刘备,忽然一勒马匹,朝后方山路急逃退走。赵云身侧的从骑,疾呼刘备要逃,赵云心里一急,立即骤马加鞭往刘备火速追去。

    刘备一逃,顿时西川军士气骤减,西北军各员将校齐声大喝,命令各部兵马趁势奋勇厮杀。西北军以人cháo攻势,杀得西川军节节败退。两队西北马步军汹涌杀至,将华雄的部众尽数杀退,魏延怒声咆哮,将龙蛟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杀得华雄险象环生。华雄先前被赵云所伤的伤害,忽然暴发,被魏延趁机连砍三刀。华雄拼死杀破阵脚,舍命而逃。魏延想起赵云刚才的号令,终于还是压住了贪婪,只令其部下将校去追杀华雄、刘备。魏延则亲率一军,退出战场,往太史慈身后急赶而去。

    与此同时,赵云正引一部jīng甲铁骑追杀刘备,刘备背后文聘大声一吼,一勒马匹回身迎住。两马交战,赵云剑目犀利迫人,枪式刁钻疾速,杀得文聘毫无还手之力,斗得不到十合,文聘败走。赵云弃了文聘,速又追向刘备。刘备身侧又有一将,忿然回身出迎,赵云定眼一望,正是不久前被擒的陈式。赵云面目冷寒,纵枪拍马迎住陈式。陈式舍命而战,只顾攻取,不顾防备,与赵云大开大合,杀了十几回合,被赵云抓住一个空档,将陈式刺落马下。陈式惨喝一声,滚落在地,头盔撞飞,不知死活。

    赵云继而再追,刘备见赵云无敌如同天上神将,吓得魂魄皆飞。(.)刘备身边几个心腹将士,齐齐声大吼,皆回身来战赵云。赵云冲势不减,浑身透着攻无不破之绝世锐锋,奋威交战,数合之中,一枪刺一将于马下。又是数合,扫一将于马下,最后一将被赵云一声暴吼吓得失神呆滞,赵云迅起一枪,刺中其咽喉。

    赵云把枪望后一招,背后jīng甲铁骑一齐冲杀过来。西北军来得势猛,左右将佐,皆抵当不住。守护在刘备身后的西川兵马被杀得兵败如山倒,溃散而逃。

    刘备听得那一阵阵恐怖的厮杀声,如坠落冰渊,浑身透寒,忽一阵狂风拂过,刘备正逃之间,急望眼看去,只见背后一骑争先赶来,回头视之,正是赵云。刘备大惊失sè,左右西川将校见赵云赶近,皆是心寒胆破,各自逃命,只撤下曹cāo。

    赵云眼见刘备近在眼前,心中顿涌狂喜之sè,厉声大叫道。

    “大耳贼休走,留下命来!!”

    赵云吼声就如同是催命符,刘备惊得马鞭坠地,夜照玉狮子四蹄奔驰,快得无影,眼看赶上,赵云从后使枪,猛地搠来,刘备绕树而走,恰好闪过。赵云见一枪未有得手,又yù使第二枪杀来。

    电光火石之间,刘备坐下的卢马,忽地一声嘶鸣叫起,一阵诡异风沙当头就是扑来,赵云料之不及,风沙盖来,睁不开眼。

    赵云记着刘备的位置,大吼一声,一枪竟是搠在了树上!

    风沙一过,赵云急睁眼眸,却见自己刺中的并非刘备,只是一颗树木,顿时心里一急。这时在赵云耳边,传来一阵马蹄拨地声响。赵云投眼望去,正见刘备慌乱纵马逃开。赵云急拔龙胆亮银枪,猛地一抽,抽出枪支后,刘备已是逃远。

    赵云心知刘备乃文翰心腹大患,正因如此,文翰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亦要将刘备置之死地。赵云速纵马赶去,刘备一路死命狂奔,见路就跑,赵云只顾在后追杀。赵云、刘备两人一追一逃,不知过了多少时辰。

    刘备见赵云死追不放,无尽危机笼罩在身,忽然眼前迷雾浓浓,不知地势。刘备顾不得再多,纵马便冲,跑了数百米,直到一崖口处。崖口对面亦有一山崖,不过横隔着一条足有长达二百余米的万丈深渊作为天堑。

    刘备见前路已绝,后有追兵,心中大喊道。

    “苍天无眼,我刘玄德终是受时运所碍,难成大业!!今番死矣!!”

    刘备喝毕,心中一紧,正yù勒马尝试借这迷雾逃走。忽然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赵云的身躯渐渐看得清晰。

    刘备脸sè剧变,暗道势以至极,无路可逃。就在此时,忽在刘备耳畔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如在他脑海中响起一般。

    “施主yù成大业,故而舍命搏取,败之乃施主举措有失,如何责怪天命不公。眼下贫道赠你三句,若你悟得,方可逃得xìng命,从此大势崛起,龙腾九天,若你不悟,实乃你命数早定,生死有命也!”

    那道缥缈的声音落毕,刘备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得三句话音,在脑内响起。

    “虚之则实,实之则虚。面前无路,实为有路。背后有路,实乃绝路。”

    这三句话,并不玄妙,更是极其简单易懂。刘备猛地回过神来,刚才之事,仿佛发生在刹那之间。刘备速将目光投向眼前那条长达二百余米的天堑,脸sè变化不停。

    哒哒哒哒哒哒~~!!!

    那急速的马蹄声又在响起,刘备心知赵云将到,枭目死死地盯住那条天堑,不知yù要何为。这等距离,的卢马难以跃过,若是有个万一,刘备必死无疑!

    赵云纵马追近,在一片迷雾之中,渐渐看得刘备身影。赵云剑目一瞪,立即大喝一声。

    “大耳贼,你已无路可逃,还不快快跪地授首!!!”

    赵云喝声如同轰雷。刘备心里一急,猛地咬牙,枭目尽是癫疯之sè,大吼一声,竟甩起马鞭,往那条天堑飞奔过去。赵云看得眼实,还以为刘备不yù其尸体受人屈辱,故而投崖自尽。

    就在此时,极其诡异的一幕出现在赵云的眼眸之内。

    只见刘备骑着的卢马冲向那条天堑,却并无坠落下去,反而好似凭空有一股撑力,将的卢马拖住,凭空如履平地。

    刘备亦是惊骇连连,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刚才所遇之人乃是神仙。

    “哈哈哈哈哈!!!我刘玄德命不该绝,命不该绝!!!注定此生必能龙腾九天跨四海,鲸吞天下建大业!!!”

    刘备状若癫疯,竭斯底里地扯声大笑。的卢马嘶鸣连连,四蹄凭空拨动,直飙飞向对面山崖口上。

    赵云胆大心细,见刘备策马踏空冲过天堑,并无立即纵马去追。而是勒住马匹,下马寻三块土石往天堑丢去。第一块土石划出一道弧线,飞到一半便坠落下去,并无丝毫停滞,直落万丈深渊。赵云脸sè一变,剑目内尽是惊疑之sè,遂又将手上两块土石连连投去,亦是如此。在对面山崖口上的刘备见得,狂喜不止,扯声挑衅喝道。

    “世人皆说赵子龙浑身是胆,今rì我见,不过如此。赵子龙!!!你可敢跨过这条天堑,过来与我厮杀!!!”

    刘备在对崖放声而喝,赵云剑目一凝,遂又暗中抓了三块土石,故装暴跳如雷之sè,忿然上马,怒声大喝,率鞭就yù冲向那条天堑。

    “有何不敢!!!”

    刘备冷然而笑,枭目死死地盯着赵云,似乎极其期待这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世猛将,就此被自己赚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夜照玉狮子骤然飞驰,刘备枭目瞪大,就在赵云快到崖边时,忽然赵云大喝一声,夜照玉狮子与赵云心有灵犀,陡然停住。赵云把手猛投,对着刘备甩去三块土石。只见三块土石迸shè而出,刘备未有料及,待他反应过来时,土石即将shè到,以来不及做任何防备。幸好的卢马极有灵xìng,仿佛知得危险,嘶鸣一声,马身一转,暴跳起后蹄。后蹄子啪啪的两声踢碎两块土石,还有一块向刘备背心shè来。刘备急地扶低身子,土石一shè而过,险险避开。随即的卢马四蹄拨动,带着刘备冲飞逃开。

    赵云在对岸见得的卢马救主,脸上又是诧异,又是愤怒。赵云座下夜照玉狮子连连嘶鸣,好似在提醒着他的主人,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却说刘备犹如被神迹所救,幸而逃脱。刘备满脸余悸,惊魂不定,魂不守舍,任由的卢马带着他在山内游走。突兀一声怪异的雀鸣声响起,刘备猛地回过神来,枭目内遂起几分劫后余生的喜sè,抚摸着的卢马,喃喃而道。

第八百五十六章 暂休战事(上)

    “昔rì不知多少人都说,的卢碍主。可谁又料得的卢连番救了我刘备xìng命!?的卢啊,的卢。我刘备此生必不负你,他rì若成以不世伟业,必为你设立寺庙,予你无上尊荣!!”

    刘备话音刚落,的卢马仿佛听得人言那般,低声嘶鸣几声,好似在予刘备回应。随后刘备正yù下山寻走出路,哪知误打误撞来到一庵前。刘备脸sè一变,忽想起刚才正是有一高人指点,他才逃得一命。刘备心想,那高人大多就在此庵内,连忙驱马向前。果然刘备见一道童出迎。似乎早已等候多时。刘备向那道童报了姓名,道童脸sè淡漠,微微颔首,也不答话,就把手一招,示意刘备入庵中。刘备连忙下马,遂跟着道童入庵。刘备路上向道童问取其师名号。道童答道,此乃锦屏山,他的师傅道号为紫虚上人。

    刘备听言,脸即露一丝诧异之sè,他曾向法正问过川中异人,法正与刘备说过,在蜀地有一奇山,名为锦屏山。山内有一异人,道号紫虚上人,知人生死贵贱。刘璋一直有心寻找,向高人请教,yù想趋吉避凶。那时刘备还笑言,大丈夫建功立业,全凭心志谋略,武勇胆识,岂可问于山野之人乎?那时法正则笑了笑回答。不然。圣人云,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刘备见法正好似极为深信那紫虚上人的能耐,亦想求见。法正却告诉刘备,锦屏山之所以说为奇山,正是此山终年被大雾笼罩,飘忽不定,难以寻得。否则刘璋寻找多年,早已找着了那紫虚上人。因此,刘备便断了这念头。

    刘备一时思绪万分,不知不觉已来到庵内,只见一身穿紫sè道袍,手执拂尘,年纪莫约有四旬之纪,眉长落腮,眉心点一朱砂,浑身散发着一股玄妙气势的道人,正坐于蒲墩之上。刘备一见这道人气势,便知他定是紫虚上人无疑,急忙执手作礼下拜,凝声道。

    “刘备见过真人,谢真人昔才出手相助,救得刘备之命!”

    刘备说毕,暗暗打量着紫虚上人。紫虚上人却是不答。刘备不免有些尴尬,忽然一道声音又从他的脑海响起。

    “皇叔不必谢于贫道。此乃皇叔命数。贫道不过赠于皇叔三句。若皇叔未有悟得,或是怀疑贫道,将死于赵子龙之手。但若皇叔兼合聪慧、胆识,敢于踏过天堑,便能逃得一命。

    今rì你我有缘,相见于此,亦乃皇叔之命数也。”

    刘备听言,遂又拱手拜谢,然后又向紫虚上人求问前程之事。

    紫虚上人对答道。

    “贫道乃山野废人,岂知休咎?更何况天理循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皇叔只要秉承本心,事将若何,亦乃天命也!”

    刘备岂会放弃,再三拜问,紫虚上人沉吟一阵,遂命道童取纸笔,写下八句言语,付与刘备。其文写道。

    “走荆襄,入西川。恶龙斗,败者离。经患劫,收人心。龙乘云,飞升天。”

    刘备见八句言语,诧异不止,心中或懂或疑,正yù再请问时。紫虚上人眉垂目合,恰似睡着的一般,并不答应。刘备不敢造次,跪伏在地,叩首谢过紫虚上任指点之恩,道童随即来到,刘备便跟着道童离开道庵。

    刘备前脚刚走,两个童子推着一辆木轮车子而出,木轮车子上坐着一位发丝黑白参半的中年男子,紫虚上人缓缓睁开眼眸,望向那中年男子凝声说道。

    “水镜,昔rì之情,贫道已奉还于你。从今rì起,你我缘分已尽,恩断义绝。”

    紫虚上人所言甚是无情,司马徽却是笑道。

    “紫虚你我数十年的交情,如何说断即断。当初若非我不惜xìng命,传功为你压制心魔,你早成魔头,被左慈、于吉那两个老不死铲除。你我乃生死之交,你今道法大成,何不出山助我司马氏夺取天下,他rì若成以皇图霸业,我司马氏必不亏待于你,予国师之位相待!!!”

    司马徽目光烁烁,目光直迫紫虚上人的眼眸。紫虚上人淡漠地俯视着司马徽,摇首叹道。

    “水镜,天命已变,你何必苦苦挣扎,逆天而为?如今将自己弄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又是何苦?若你愿脱身苦海,贫道yù为你耗费二十年道行,助你修复道果。他rì你我结伴,得道飞仙,岂不快哉?”

    “此言当真!!!?”

    司马徽一听紫虚愿耗费二十年道行为自己修复道果,顿时脸sè大喜,心里迅想到,如今于吉、左慈已飞仙离开人世。若是他能修复道果,天下之大,除这紫虚上人之外,无人能挡!即时他便可借助道法,为司马氏铲除异己,还有与司马氏作对的心腹大患。

    司马徽歹心刚起,却是逃不过紫虚上人的法眼。紫虚上人冷哼一声,飓风皱起,声若雷鸣,暴在道庵之内。

    “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水镜,歹心不除,逆天而行,必遭天谴!若非念在你我昔rì情分,我必替天行道,将你铲除!你快快退去,来rì你我若再相见,不死不休!!!”

    司马徽脸sè剧变,正yù张口答话,一阵狂烈的飓风席卷而来。天旋地转,待司马徽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早已离开紫虚上人的道庵,正身在锦屏山下某个位置。

    司马徽满脸抽搐,眼珠子不断地瞪大,眼眸内尽是浓烈的怨恨之sè,脸上青筋条条凸起,竭斯底里地大吼道。

    “紫虚!!!!!!”

    这边刘备已逃出生天,而在另一边,定军山中,西北军与西川军尚且在拼死厮杀。在西北后军阵内,张任亲率西川铁骑,驰丽冲杀,左突右冲,撞飞出无数腥风血雨。成公英指挥刀盾手助阵拦击,张任冲杀最前,把枪舞得密不透风,引军赫然杀破。成公英速令弓弩手齐发箭矢,张任拔枪抵挡,又令长枪手从两翼进攻。西川长枪手一涌而至,奋勇杀敌。西川军抵挡不住,节节败退。与此同时,正与庞德激战的马超,狮目暴瞪,怒吼一声,作势就要奋力杀出一枪,庞德抖数jīng神,正yù抵挡。哪知马超杀的却是虚招,勒马避过庞德,火速向文翰冲杀过去。庞德大急,连忙勒马紧追在后。马超舞起锦银狮牙枪,狮目内仿佛仅剩下文翰一人,一**西北兵士组阵拦阻,皆被马超赫然杀散。庞德一边追去,一边又要应付着扑来的西川兵马,庞德身上带伤,心有余力而力不足,并无马超那般悍勇。眼见马超距离文翰越来越近,庞德心急如焚,尽弃防守,奋力舞刀,舍命追着马超。

    “嗷嗷嗷!!!文不凡,明年今rì便是你的死忌!!!纳命来!!!!”

    马超竭斯底里地扯声咆哮,他一生最为痛恨的仇敌近在眼前,马超迸发出全身潜力,如同一头通身冒着火焰的狂狮,往文翰扑杀过来。文翰临危不乱,凝神聚气,双手十指扎着八柄飞刀,大喝一声,右手先投shè出二柄飞刀。

    只见那两柄飞刀迅速飙飞,马超望着飞刀shè来,冷然而笑,拧起锦银狮牙枪便是挥扫,同时大喝道。

    “雕虫小技!!!”

    ‘砰砰’两声,飞刀应声而落。就在此时,又是两声破空声响暴起。马超脸sè不变,速再挥动锦银狮牙枪,将飞刀打落。马超狮目刹地盯住文翰,目光还未到及,却发现四柄飞刀,齐齐飞来。这次,马超终于升起了几分惧sè,前头两柄飞刀眼见快到,马超急勒住马匹,速点两枪,打落飞刀。后面两柄飞刀即时shè至,马超驱身急闪,‘咻咻’的两声,两柄飞刀在马超左右险险擦过。马超俊俏的脸容上,渐起几分惊讶之sè,正yù拔马再往文翰那处杀去。

    说时迟那时快,庞德早就拍马舞刀赶到马超背后,一声嘶吼声暴起。马超心知庞德赶至,却不紧张,勒马就跑,庞德直追,往着马超背心就yù提刀砍去。

    哪知马超聚势已久,庞德大刀还未砍来,马超便争先望庞德心窝刺出了一招回马枪。庞德脸sè一变,改劈为挡。锦银狮牙枪轰地刺在庞德手上狮头大砍刀上,只见庞德连人带马暴飞数十米。

    马超正是得瑟,yù要乘势追击。这时那极为烦人的刀破虚空声又是响起。马超知文翰又来暗算,急回身挥枪扫去,正好扫中两柄飞刀。

    马超狮目刹地定在文翰身上,咬牙切齿,怒火腾腾,飞马就去杀文翰。文翰见马超距离自己已近,连忙拨马逃开。马超火速急追,四周西北将士哪能任由马超这般猖獗,舍命奋勇来挡。马超枪出如同奔雷之势,杀出狮跑裂天枪法,风驰电掣般冲杀过去。

    文翰被马超死死追着,脸sè愈渐黑沉,正yù再使飞刀技暗算时。忽然一声弓弦暴响,立即惊出了文翰一身冷汗。弦响箭至,箭速快得无影。文翰下意识地驱身就避,一根箭矢在他背心铠甲轰地擦过,擦出一道暴烈的火花。文翰失势将倒,还好座下踏云乌骓抖动马身,帮文翰稳住落势。

    文翰急投眼一望,正见不远处一员将士,手执弓箭,正是刘备麾下大将太史子义也!

    文翰刀目一瞪,却未料到这太史慈竟然不顾刘备安危,赶来这里击杀自己。文翰脑念电转,迅即便猜到这定是刘备的吩咐,内心不觉暗付道。

    “刘玄德,你果真够狠啦!”

    文翰念头刚起,太史慈又再拉张弓弦,文翰知太史慈箭艺超群,连忙勒马逃开。只见太史慈手上弓箭弦上拉着六根箭矢,暴喝一声,把弓横放,弓弦奔动,六根箭矢排成一字型,飙飞shè来。文翰见状吓得面sè煞白,这六根箭矢将他可逃的方位全部定住,文翰根本无路可逃。就在万分紧急之时,一队五、六人的西北骑兵嘶声呐喊冲出,正yù用枪击打箭矢。哪知这六根箭矢速度实在太快,接连一阵破甲暴响,六根箭矢无一例外,全shè中这队西北骑兵身体之内。

    文翰瞪大刀目,望着这些为了保护他的xìng命而死的将士,滔天的怒火顿时暴起。另一边,太史慈见未有得手,又再拉起弓弦,准备shè箭。文翰双手速拧起八柄小刀,太史慈大喝一声,连连shè箭,文翰临危不乱,用飞刀而敌之。太史慈前面shè出三箭,皆被飞刀破开,到了第四箭开始,每根箭矢距离文翰的越来越近。待太史慈shè出第八根箭矢时,文翰已来不及用飞刀shè挡。而就在这时,马超斜刺里截杀过来。文翰命悬一线,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魏延终于赶到,骤然从太史慈背后飞驰过来。太史慈急用弓抵挡,龙蛟大刀飞快如同一道迅光,砍断太史慈手中之弓,舞刀望太史慈狂攻。太史慈被逼得无奈退走,一边闪避着魏延的攻势。

    太史慈一退,文翰霎时压力骤减,连忙向冲近过来的马超,连投飞刀。马超知这飞刀厉害,加之距离文翰颇近,不敢大意,拔枪一一抵挡。得此空档,四周护卫军蜂拥赶至,将马超围在核心厮杀,马超一时突破不了,气得满脸狰狞,浑身威盛气势迸发,大有一股挡我者死之恶态。

第八百五十七章 暂休战事(中)

    少顷,马超终杀出一个破口,正yù去追。只听一声暴响轰起,庞德持刀骤马挡在马超眼前,狮头大砍刀遽然散发出惊天赤光,一头赤sè怒狮在刀刃上若显若现。马超看得眼切,即亦杀出狮跑裂天枪法,锦银狮牙枪如围绕着道道彩丽银光,一头白sè蛇尾的神狮赫然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刀枪遽然碰撞。碰撞之际,两人眼中犹如见到,赤sè怒狮张牙舞爪,白sè蛇尾神狮张大着血盆巨口,两头狮子赫然地扑咬在一起。

    ‘嘭’的一声巨响,锦银狮牙枪与狮头大砍刀刹地撞开,两人急压冲势,马超怒声狮咆,一枪刺中庞德左肩,庞德赤脸恶煞,奋力抡刀在马超的胸甲砍出一条耀眼的火光。马超连人带马,暴飞数十米,庞德坐骑惨叫一声,轰地坠倒。庞德失势滚落在地,此时的他已筋疲力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数个西北将校连忙赶来护住庞德。马超刚是退回阵内,立刻又被西北兵马围住厮杀。

    张任在另一边正与成公英交锋,两人杀了数十个回合,张任力胜成公英一筹,但两人武艺不相伯仲,一时间张任却无法迅疾将成公英击败。张任虽与成公英作战,但一直却有留意着文翰,见文翰连连逃得险境,心里连连惊骇,惋惜不已。

    忽然间,一阵震天撼地的喊杀声传来。原来是赵云引着大部西北兵马赶回救援,张任见状刹时如坠入冰渊,还以为刘备已被赵云诛杀,当即不敢硬战,遂命后军兵士火速撤离。西川后军急退,顿时阵势乱了起来。张任急杀开成公英,呼令各部将校引兵退走。西川军士心知战况已极,若逃慢半步,必死无疑,争先恐后地四处逃窜。马超、太史慈见势不妙,顾不得再去追杀文翰,连忙舍命硬杀出一条血路逃脱。

    不过幸好西北军连rì久战,个个将士皆是疲惫不堪,刚才奋勇而杀,不过是用强硬的意志坚持,时下紧绷的神经一松,一股股浓烈的疲劳感顿时涌起。文翰亦知兵士疲劳,加之亦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并无下令掩杀西川大军,任由一支支西川兵马逃去。

    至此,定军山上的战事终于落寞。西北军虽得之大胜,但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失去了粮草辎重的军队,再如何人多势众,悍勇jīng锐,亦难以久继战事。

    文翰整顿兵马,令大军退于一处空旷山谷,草创营寨,暂且歇息。赵云急来寻见文翰,文翰见赵云赶来,脸上喜sè刚起,却忽见赵云下马跪落。

    文翰见状,不由眉头一皱,心中暗付。**

    “难不成又给这刘大耳逃脱一难!!?”

    文翰这念头刚起,便听见赵云一一具告前事。当文翰听得,刘备竟然策马踏空过了一条足有二百余米的万丈天堑,惊骇不止。若非他深知赵云德行,知其是诚实之人,定以为赵云大意失职,故意用这荒谬的借口来骗他。

    文翰刀目发着阵阵寒光,最终还是压住心中滔滔不忿,凝声叹道。

    “大耳贼命不该绝,得天保佑,实乃天不yù绝其命。罢了,罢了!!!”

    李优唯恐文翰不顾时下局势,执意要追杀刘备,连忙拱手劝道。

    “主公,时下我军兵粮只可维持三rì,加之兵士久战疲劳,万不可再轻举战事。依优之见,当速归安汉,令东川各郡县急拨粮食作为补给。而且粮草的调集亦需要半月的时间。主公正好以这半月时间,作为缓冲,给予兵士歇息,养jīng蓄锐,再继而图谋蜀地大业。”

    李优话音刚落,旁侧的成公英亦拱手而道。

    “不过东川近年连连征战,各郡县存粮即将耗竭,能够调配的粮草,最多能维持我军半月战事。另外据钟繇回报,雍、凉二州存粮亦所剩无几。主公当应在这半月之内,思出完全之策,以保蜀地战事万无一失。若能攻破葭萌关,大事可济也。

    西川乃钱粮广盛之地,我军大可以战养战,先以东川、雍、凉之粮,徐徐维持,待攻破西川各地城县,夺其粮草,便可无虑粮草之缺也。但若半月之内,不能杀破葭萌关,粮草耗竭。一年之内,西川战事难以再举!

    “不过所幸,我军经过与西川军一连恶战,彼军兵力大损,同时又将黄忠这员绝世悍将俘虏,还有又将西川大将严颜击杀。彼军实力大损,即时我军倾覆而攻,岂有不胜之理?

    还望主公依从李祭酒之言,以大局为重,暂且撤军。”

    成公英、李优两人一唱一和,分析道理、局势,巧妙地劝着文翰撤军。文翰自然明白此中道理,颔首灿然笑道。

    “你等所言极是。当应从之。”

    文翰抉择定落,遂令各部兵马歇息一rì,来rì撤军。西北各个将士,听得战事休止,紧绷忐忑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皆是大喜。

    次rì,西北军歇息完毕。文翰引后军大部人马先撤往安汉,赵云则引一小部兵马,留守断后,以防张任袭击。

    与此同时,在葭萌关内。张任从太史慈口中得知,昨rì刘备为能成功击杀文翰,不顾危险,再派太史慈赶来助战。张任听得满脸诧异,大叹刘备仁义,同时心中不觉为何涌起一股极其苦涩的滋味,仿佛为未能击杀文翰,而感到极其的愧疚。

    刘备生死未卜,华雄、太史慈等将,皆是急躁无比。文聘和陈式早已引军在定军山一带探寻。葭萌关内,宛如因为刘备的不测,而蒙上了yīn影。法正和孟达两人默默地眼神对视,皆惋惜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有兵士来报,刘备竟是逃出生天,已被文聘、陈式的人马寻得。张任听之大喜,西川各个将士,亦涌起欣喜若狂之sè。张任连忙冲出战楼,领着一众西川将来于关下等候。

    少时,关外一阵风尘卷起,一队人马冲飞过来。张任急急望那投去眼神,逐渐看到刘备的身影,立即拍马望刘备迎去。在其身后的西川将士亦纵马紧跟而追。

    刘备正行,见张任策马赶来,急勒马停下。张任纵马冲近,下马便向刘备拱手施礼,愧疚无比地拜道。

    “张任无能!!有负皇叔重望!!”

    张任这一举措,顿时令场上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张任素来对刘备极为厌恶,从无半分好脸sè,如今却愿低下其高傲头颅,向刘备赔礼认罪,实在令人料之不及。

    刘备见张任跪落,心中大喜过望,心知他昨rì舍生之举,必是赢得了张任尊重。刘备连忙下马,扶起张任,柔声与张让说道。

    “张都督不必自责。文不凡麾下将士勇猛彪悍,yù将他击杀,无疑是难于登天。不过幸好其军,粮草全失,难以再继战事,想必此时早已撤军。时下我军损兵折将,实力大损,当应速做准备,以深沟土垒,提备文不凡起兵卷土重来!”

    刘备所言,正合张任心意。张任颔首应道。

    “皇叔所言极是。时下葭萌关危机未除,还要多多依仗皇叔。昔rì张某有所得罪之处,还望皇叔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怀。”

    “哎!姑义此言差矣!你为我弟季玉,舍生忘死据守此地,保得益州太平。蜀地之中,谁人不赞姑义了得!备能与姑义共事,实为备之幸也。但望你我能齐心协力,击退文不凡之贼军,以保益州寸土不失!!!”

    若是以往,张任必对刘备这番义正言辞,不屑一顾。但经过昨rì一役,张任对刘备的印象大有改观,当真以为刘备所说的乃是肺腑之言。

    只见张任听言甚是感动,忙作揖向刘备拜道。

    “皇叔仁义无双,蜀地能得皇叔所助,实乃蜀地百姓之幸也!”

    刘备哈哈笑起,遂执起张任之手,亲密无间地并肩而行。法正暗暗见得,张任对刘备已起钦佩之意,心中大喜,同时亦暗叹刘备心术了得,果断狠辣,以舍生取义之壮举,赢得了张任的尊重。

    于此,张任对刘备再无任何刁难,尊重无比。不知不觉中,刘备已尽赢得葭萌关内,所有西川将士的人心。

    蜀地战事,到此暂且告一段落。而就在一月前,皇都洛阳。曹cāo收到了文翰传来的信,得知刘备远走西川。那时,曹cāo正好与群臣商议,是否要趁文翰大起兵马征伐蜀地之时,乘虚起兵讨伐西北。

    曹cāo一双如有吞天气势的细目,烁烁发亮,将文翰文宣读毕,与众臣笑声说道。

    “诸位对时下局势,可有高见?孤该趁文不凡出兵蜀地,起兵征伐西北,还或是趁刘备远走西川,举兵南征荆州?”

    曹cāo话音一落,程昱即起身出席,拱手作揖禀道。

    “依昱之见。文不凡乃当世雄主,坐镇西北,天下之大,唯有其势力与魏王之势最为接近。而刘玄德虽得诸葛孔明这一旷世奇才所辅,其势得以崛起,不过其根基未稳。不似文不凡在割据西北多年,其势力根深蒂固,尽得百姓倾心依附。刘玄德与文不凡相比,不过是莹莹之光。魏王当应先除文不凡,将西北攻略,稳以局势,聚合百万雄军,挥军南下,即时纵使孙刘两家联合,亦不过螳臂挡车,以卵击石,绝非魏王百万雄军的对手!!!”

    程昱谏言刚落,荀攸即起身出席,反驳道。

第八百五十八章 暂休战事(下)

    “程公所言差矣。以攸之见,正因刘玄德根基不稳,当应趁此空虚,起大军急除之。刘玄德此人心术高超,城府极深,加之又有诸葛亮所辅。今已得之汉上七郡之地。若他rì,刘玄德趁魏王与文不凡激战西北之时,夺取了益州之地,夺天下之根基大成。即时魏王纵使攻略西北,大军亦必要休养三年,方可再行战事。刘玄德得三年休养,据守益、荆二地,羽翼已成。即时魏王若再yù南征,难免不了一番长久恶战!若是到时,刘玄德再联合江东孙氏,南征战事,只怕是输多胜少!!!”

    荀攸历来耿直无畏,当下一番犀利言辞,顿时说得殿内曹氏文武一阵脸sè变化。曹cāo细目微微眯起,忽然望向正在一旁凝神静气的贾诩。贾诩发觉曹cāo目光投来,速出席施礼秉道。

    “两位明公所言皆是有理。以诩之愚见,时下镇守河内的乃是文翰结拜兄弟,名震天下的‘武圣’关云长。关云长聚合十五万重兵于河内把守,其中之意,就是为了提防魏王起兵征伐西北。西北有名将重兵把守,且又有戏志才、田丰等绝世谋才,辅佐左右。魏王若要攻略西北之地,至少要起兵三十万兵马方可握有七成胜算。

    若是三年前,魏王并无大起兵马讨伐西北,如今起兵三十万,大可为之。但正因三年前,魏王起兵伐于河内、并州,并无寸地所得,且耗费粮草极多。如今再起兵三十万,万一战事不利,败下阵来。魏王虽有重兵在手,却因连连挫败,以致粮食短缺,难以再举兵攻伐周遭势力。

    反之荆州之地,虽有诸葛亮坐镇,但荆州此时受三方势力所困,进退不得。西北大将徐晃,领兵三万守于上庸境界,孙策亦派黄盖、程普等将,聚兵于长沙、桂阳一带,对荆州虎视眈眈。据探子回报,荆州兵力不过八万。而诸葛亮为保荆州安危,不得不分兵于各个险要地带把守。若魏王yù要起兵伐之,只需起兵十二万余,兼合麾下各个豪杰俊才,亦有七成胜算。”

    贾诩说到这里,便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以曹cāo过人的智慧,一些话不必说得过于清晰,曹cāo自有他的一套分析。

    曹cāo听言,微微颔首,沉吟下来。少顷,荀彧出席作揖而道。

    “魏王,时下中原之地,存粮并不充沛。若魏王yù想久持战事,当应谨慎为之。”

    荀彧此言一落,曹cāo细目顿shè出两道jīng光,朗声笑道。

    “哈哈!文若所言甚是。但若要南征荆州,不知诸公可有妙计教孤?”

    贾诩心中早已定计,曹cāo刚是问起,便恭敬地拱手禀道。/

    “昔年魏王曾封周瑜为南郡太守,而刘备并无让于南郡之地,与周瑜交接。东吴孙氏早有图谋荆州之心,魏王不如派来使赶往东吴,向孙策联婚,曹孙两家联好,共同出兵讨伐荆州。同时再许诺孙策,他rì若能攻略荆州,便让与江夏、南郡二郡予东吴。孙策必然大喜,应诺此事。若是曹孙两家共同起兵荆州,纵使那诸葛孔明有姜子牙、张子房之谋略,亦难抗也!”

    “哈哈哈哈!!!文和之计甚妙!!!”

    曹cāo听言大喜,朗声大笑。随即又想到吴侯孙策有一妹,名为孙尚香,生得美丽动人,有沉鱼落雁之貌,而且贤惠识礼,堪奉箕帚,乃是江东极其有名的美女。

    所谓英雄爱美人,更不用说曹cāo这等万年不出其一的绝世枭雄。曹cāosè心一起,便有了纳孙尚香为妾之心,正yù张口。哪知荀彧却是争先说道。

    “贾公所言甚是。据彧所知,吴侯孙策有一妹,名为孙尚香,乃人中之凤。世子曹昂英明神武,深得魏王之风,乃是人中之龙。龙凤相配,正是门当户对。魏王可予孙策为世子联婚。以世子之名,孙策必然答应!”

    荀彧此言一落,曹cāo脸sè顿时黑沉下来,细目骤暴shè出两道犀利的jīng光,直逼荀彧。

    曹cāo喜怒无常,刚才还是一脸灿然笑容,忽然却是脸sè黑沉,怒火腾腾。一众曹氏文武,不知所措,曹cāo冷哼一声,猛地起身,甩袖便是转入后堂。众臣畏惧,皆伏地而拜。

    少时,议席不欢而散。荀彧眉头深锁,连连叹气,正不知自己是如何得罪了曹cāo。先前因曹cāo立王之事,荀彧已得罪了曹cāo,至此之后,曹cāo便对荀彧有所疏离。

    荀彧想着想着,郁郁不闷,又是长叹一声。就在此时,郭嘉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走到荀彧身旁笑道。

    “呵呵,荀公可有心事?”

    荀彧一见郭嘉,双眼一亮。郭嘉可谓是曹cāo身边,最为懂得曹cāo之心的谋臣。荀彧连忙拱手作礼向郭嘉求教。

    郭嘉笑容更胜,眉头一挑,故作玩笑道。

    “哦?荀公有王佐之才,被天下人誉为乃当世萧何。嘉不过是庸俗之辈,有何可教予荀公?”

    “郭浪子!!你!!好哇!!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浪子,昔rì你重病在床,若非荀某,你早已一命呜呼。如今你见我不得大王喜爱,竟来落井下石!!!”

    荀彧黑白参半的胡子一吹,故作暴跳如雷之sè。郭嘉见状,连忙赔罪,然后暗暗将荀彧拉到一旁静处说道。

    “文若你可是在想大王为何今rì在大殿内忽然暴怒退席?”

    荀彧听言,怒sè即褪,连忙向郭嘉问道。

    “难不成奉孝你已知得大王为何而怒?”

    “哈哈。文若你呐,当真木讷。殊不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我等大王乃当世英雄,正值英武之年,孙尚香美名早传于中原之内。大王早有纳之之心。你荀文若不知大王心意,却谏言要大王将其心爱女子,许配予世子。大王碍于面子,又不好发作,只好怒而退席。”

    只见浪子郭嘉一双迷蒙的眼眸,闪过一丝**之sè,向荀彧笑声而道。荀彧大惊失sè,惊呼道。

    “大王竟有纳孙尚香为妾之心?可大王年已半百,鬓发斑白,更何况大王与孙策之父乃为同辈。若大王纳之,这实在!于礼不合,于礼不合呐!!且别说此事传出,天下人会如何取笑,吴侯之妹,正当妙龄,又如何当应此桩婚姻!!!”

    “哈哈哈!!!庸俗,文若实在庸俗!!!大王一生若凡事以礼为先,如何得如今大势?!更何况,文若你可知大王为何如此喜爱这孙尚香?”

    郭嘉听言大笑,笑声极其放纵不羁。荀彧听言,阵阵诧异,回想曹cāo平生,从献刀刺杀董卓,举十八路诸侯讨伐董贼,到挟天子以令诸侯,再到如今坐登魏王之位。哪些不是惊天动地的叛逆之举。荀彧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连忙向郭嘉说道。

    “愿闻其详。”

    “文若不知,吴侯之妹,身虽女子,但却志胜男儿。曾有言,若非天下英雄,我不事之。此言后来传至大王耳中,大王对吴侯之妹,赞不绝口,不仅爱其美貌,更爱其才志,从此便有取纳之心。眼下魏王势鼎天下,可谓是普天之下第一英雄,正所谓淑女配君子,岂以年齿上下相嫌乎!若魏王求亲,纵使那孙伯符不应,那孙尚香亦会应之!!!”

    郭嘉疾言厉sè说道,若曹cāo在侧,听到此番言语,定然捂掌称快!曹cāo与郭嘉脾xìng相似,皆是放dang不羁,不受拘束的风流之辈。因此,郭嘉被称为最懂曹cāo的谋士,亦有循理可据。

    荀彧听言,脸sè速变不止,一阵青一阵紫的,心里暗付,若是曹cāo当真纳了孙尚香为妾,昔rì的江东猛虎孙文台九泉之下有知,只怕会气得杀出yīn间重回人间来寻曹cāo报仇!

    不过荀彧却是明白,曹cāo的脾xìng,只要是他打定主意,要想得到的,无人可阻。纵使他死命谏言,在不会祸及大局的前提下,曹cāo大多亦不会听取他的主意。荀彧在心里暗叹一声,拱手向郭嘉拜道。

    “谢奉孝赐言。明rì彧自当知道如何取得大王欢喜。”

    郭嘉望着荀彧憋屈无比的样子,不由发笑,柔声而道。

    “呵呵。文若你也不必如此。大王素来行事,自有分寸。而对于孙伯符来说,他不过嫁了一妹,却取得江夏、南郡两郡作为回报,何乐而不为?兼之普天之下,若问谁是天下第一雄主,非大王莫属。竟然那孙尚香有言在先,她若能嫁于大王,亦为其幸也。”

    荀彧眉头抖动,望着郭嘉那放dang的笑容,只觉心中一阵抖动,暗道这郭奉孝亦是个不顾循节礼制,惶恐天下不乱,不安分的主呐!

    两人密谈一阵,随后荀彧为酬谢郭嘉,自然少不了一番宴请。

    次rì,曹氏众臣再次齐聚一堂。曹cāo坐在高堂上,面目冷寒,似乎昨rì的怒火还未熄去。所谓伴君如伴虎,诸臣见状,忐忑不安,皆不敢言。唯独郭嘉脸上带着一抹轻笑,暗暗地向荀彧打去眼sè。

    荀彧心神领会,出席作礼。曹cāo见是荀彧,甚是不喜,冷哼一声,随即听到荀彧发言道。

    “臣昨rì之言,有缺思量。还望大王莫怪。臣曾听闻,吴侯之妹,曾有言,若非天下英雄,我不事之。世子曹昂虽是人中之龙,但却尚未能论得上天下英雄四字。大王若要与东吴联姻,恐怕还要另寻他人方可!”

    曹cāo听言,嘴角刹地翘起,眯着细目问道。

    “哦?依文若之见,觉得何人合适?”

    荀彧暗暗地留意着曹cāo神sè的变化,见其细目内一丝浓烈的**之sè飞闪而过,当即心里清晰果如郭嘉所言,曹cāo有纳取孙尚香之意。荀彧忙拱手拜道。

    “孙尚香乃江东猛虎孙文台之女,小霸王孙伯符之妹,父兄皆乃当世豪杰,寻常泛泛之辈必不能入其法眼。若依彧之见,唯有天下第一英雄方可令其倾心!!!”

    荀彧此言一落,顿时席下曹氏众臣一片惊呼。好似极其惊异,平rì里严谨礼法的荀彧竟然会说出此番言语。谁为天下第一英雄,众人心里自然明白。但这位英雄,却是与孙文台乃是同辈之人,若是纳之孙尚香为妾,实在于礼不合!

第八百五十九章 诸葛亮之计算(上)

    就在众人纷纷惊异之间,曹cāo却是朗声大笑而起。

    “哈哈哈哈哈!!!文若之见,正合孤之心意。曹孙两家联好之事,兹事体大,万不可出丝毫差错。若是配婚之人,入不得孙尚香法眼,被其拒婚。孤脸面何在!?当应寻之天下第一英雄,方可孙尚香得其芳心暗许!诸位,这天下第一英雄,可有人选?”

    曹cāo此言一落,众臣皆跪地叩拜齐声喝道。

    “非魏王莫属!!!”

    声浪震荡殿堂,曹cāo听得心花怒放,但却故装为难而道。

    “孤年事已高,昔年更与孙文台为同袍,举十八路诸侯讨伐董贼时,孤与他兄弟相称。按辈分来论,孙尚香乃孤之侄女,纳之于礼不合!”

    “大王此言差矣。所谓美人配英雄,美人若能倾心,岂由得年齿拘束呼?更何况眼下,除大王外,试问又有何人,配得上天下英雄,赚得美人芳心?!”

    郭嘉速出席秉道。荀彧亦在旁,出言附和道。

    “贞侯所言极是。大王竟知曹孙两将联好,极为紧要,若为大局着想,舍弃些许无关重要的礼节,又有何虑?还望大王三思!”

    荀彧话音落毕,曹氏众臣已知曹cāo心意,纷纷来劝。曹cāo心里欢喜无比,但表面却半推半许的答应下来。

    少时,嘈杂的殿堂,重复平静。曹cāo心里欣喜,同时更是斗志昂扬,与众文武议道。

    “今刘备远走西川,诸葛亮dú lì据守荆州,荆州处处受敌,如同釜中之鱼,阱中之虎。刘备所倚重者,乃诸葛孔明也,失之则其势崩溃。若不就此时擒捉诸孔明,他rì若其成势,聚荆州、西川之地,便如放鱼入海,纵虎归山,是滋蔓也。

    若孤为大局着想,yù与东吴孙氏联姻,孤纳孙伯符之妹为妾,再承诺分其江夏、南郡之地,曹、孙永结盟好。他rì若孤大破荆州,歇息数年,兵士得以养jīng蓄锐,合天下三分之二势力,孙伯符必惊疑而来降,再之讨伐西北,则孤皇图霸业济可矣!还望诸位努力向前,万不可辜负孤之重望!”

    曹cāo于高堂上,气势澎湃,如有卷天翻海之势,一众曹氏文武跪伏在地,齐声应和,声浪席卷大殿,气势磅礴!

    曹cāo又问何人为使,荀彧推荐刘晔,依从其言,遂一面发檄遣刘晔赴东吴,一面计点马步军十二万,诈称二十万,布军于中原与荆州境界一带,再令荀彧负责各军辎重粮草,攻城器械等物资补给。

    同时郭嘉又谏,教曹cāo于河内分界,虚张声势,施疑兵之计,赚得天下人以为曹军yù要发兵北上,征伐西北,在天下诸侯人心惶惶之时,再乘虚而入,攻之荆州。

    曹cāo听计大喜,遂从郭嘉之言,遣人前往吩咐据守于河内分界守将李典依计行事。

    曹cāo再yù南征,眼下各做调配。半月后,据守于河内关羽,闻之曹军于河内分界大有大动兵马之势,忙喝令河内各将,打醒十二分jīng神,提防曹军来袭。同时又多派斥候于河内分界,留意曹军的一举一动。

    戏志才得知此事,赶来寻见关羽。听斥候一一所报,知得在河内分界,只见曹军兵马作动,不见粮草辎重压行。戏志才遂定下心来,与关羽说道。

    “关公不必多虑。此乃曹cāo疑兵之计也。想必此时,曹cāo正在荆州分界大聚兵马,准备南征之事!”

    关羽听言,遂安心下来,不过却不敢大意,在河内分界各个险要地带,分立暗哨,紧密留意曹军的一举一动。

    却说诸葛亮在荆州,兢兢业业,昼夜不分,处理事务,一面cāo练兵马,一面提防曹、孙两家侵犯荆州。时当七夕佳节,诸葛亮大会众官夜宴,共说收川之事。宴席之间,只见正西上一星,其大如斗,斗转骤飞,望北上投去。诸葛亮大惊失sè,掷杯于地,失声呼道。

    “哀哉!痛哉!!”

    众官慌问其故。诸葛亮满脸痛楚,不知其因,只教人速去江夏取黄忠一家老小来荆州。众官皆惊,伊籍忙出席而道。

    “黄老将军正随皇叔于蜀地讨伐恶贼,如今军师无故捉拿其一家老小,若事泄走露。黄老将军必心存暗怒,大有可能会倒戈于西北,此实乃不智也!”

    诸葛亮听言,摇首而道。

    “你等实不知,此时黄老将军已生不测,多数被西北军擒去了。黄老将军武艺超群,若投于文不凡麾下,成为其爪牙,rì后必成心腹大患。如今当应速抓拿其家小,以黄老将军之智,当知如何报得其家小安全。”

    众官听得诧异不止,未信其言。诸葛亮见状,凝声而道。

    “数rì之内,必有消息。你等若是不信,可先派人先到江夏暗中监视,待信传来,即将其捉拿,万不可有丝毫错失。”

    诸葛亮甚是冷酷,是夕酒不尽欢而散。伊籍与黄忠素来交好,实在于心不忍,当夜暗遣府中从人往江夏,告之黄忠之子,黄叙此事。

    数rì后,诸葛亮正与殿上与众官议事。忽人报刘封到,众官皆大惊失sè。少顷刘封入殿,呈上刘备信。诸葛亮已知信上之事,叹虚不止,拆信视之,内言半月之前,黄忠一人独战西北诸将,最后不力被擒。诸葛亮看毕,遂将信视于众官。众官见果如诸葛亮先前所料,无不惊骇。诸葛亮速派人通令镇守于江夏的张飞,派人捉拿黄忠一家老小。可就在诸葛亮军令刚落不久,有人速进殿来报,在三rì前,黄叙不知如何收得情报,当夜带离其家中老小,离开了江夏。

    诸葛亮听言一阵惊骇慌张,立即将眼神投向伊籍,仿佛已经猜得伊籍先rì所为。伊籍心知瞒不过诸葛亮,当下急出席跪地认罪。诸葛亮怒不可及,手指伊籍怒骂不止,yù斩伊籍。众官见状,齐来劝解。潘凤想昔rì伊籍曾屡屡救助刘备,亦出席来劝,言其昔rì功劳。刘备能取得荆州,伊籍功不可没。诸葛亮虽yù斩伊籍,以明军法,但想伊籍乃荆州重臣,时下根基不稳,若斩之,必人心惶惶,故而先暂免伊籍之罪,收监入狱,待刘备回来荆州,再做定论。

    诸葛亮随即又派人,于荆州各个关口,探寻黄叙等人踪迹,务必要将其捉拿。但极其诡异的是,黄叙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一连数rì,音讯全无。

    而就在此时,却说东吴孙策,收得文翰信,得知刘备远走西川,暗中图取。孙策看毕,冷笑不止,遂召众臣商议道。

    “时年朝廷有令,封公瑾为南郡太守。当初我派人去取,那诸葛亮却多番推脱,拖延时rì。今刘备远走西川,yù暗谋巴蜀四十一州,若刘备得之,其根基大成。rì后我等yù取荆州难矣。今当趁刘备不在荆州,派人索取南郡,若得之南郡,我等再暗暗图之江夏。即时南郡、江夏、长沙、桂阳四郡,皆落我手。此四郡与我国邻接,江山险固,士民殷富。我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

    周瑜听言,遂出席谏道。

    “主公所言极是。我东吴若yù图谋天下大业,必要先取此四郡。依瑜之见,宜从主公之计。

    如其不还,即动干戈!”

    周瑜如同星辰般的皓目,烁烁发亮,浑身迸发出一股yù要鲸吞天下,驰骋天地的滂湃气势。张昭见状,连忙亦出席谏道。

    “吴中方宁,不可动兵。且我等若是起兵,中原曹cāo休养已久,必趁势取道兖州,犯我扬州境界。昭有一计,可使诸葛亮将南郡双手奉还主公。”

    孙策听言,充满霸气的虎目,刹地一眯,先沉压脾气,冷声问道。

    “张公,但且说来一听。”

    张昭知孙策乃嗜战之辈,惶恐其不顾一切地出兵讨伐荆州,忙出计说道。

    “老臣yù施之计,乃苦肉计也。今诸葛亮镇守荆州,刘备深信于他,将大小事务皆交由诸葛亮决断。而诸葛亮其兄诸葛瑾今仕于我江东,何不由其而谋之?”

    张昭此言一落,席下的诸葛瑾顿时脸sè剧变,猜得张昭yù要何为,猛地站起,竭斯底里地怒声指着张昭破口大骂道。

    “张子布你简直丧心病狂!!罪不祸及家小!何况我诸葛子瑜,自问对东吴忠心不二,仕事以来,兢兢业业,秋毫无犯。今你却要加害于我家小,于心何忍!!!”

    孙策亦觉得此有缺德行,急言道。

    “诸葛子瑜乃诚实君子,安忍拘其老小!张公此计是搓,万不可如此。”

    张昭却是笑了笑,先向诸葛瑾施礼赔罪,然后向孙策再谏道。

    “诸公且勿动怒,但且先听老臣一言。若主公将子瑜老小执下,再使子瑜入川告其弟,动之以情,告说如其不还,必累及我老小。诸葛亮念同胞之情,大多应允。当然,若诸葛亮冷酷无情,不愿应诺,主公亦不会祸及子瑜老小,此乃计策也。还望子瑜忍辱负重,以大局为先。”

    诸葛瑾听言脸上怒火稍稍褪去,周瑜听计,暗中说妙,遂与诸葛瑾施礼而道。

    “张公此计是妙。来rì若能取得南郡,当以子瑜功绩最大。即时吴侯必不亏待于子瑜,还有子瑜家小。”

第八百六十章 诸葛亮之计算(中)

    诸葛瑾听周瑜来劝,不由踌躇起来。(.)周瑜忙向孙策打去眼sè,孙策亦亲自来乞,诸葛瑾最终还是以忠义为重,应诺下来。孙策大喜,重赏诸葛瑾,遂召诸葛瑾老小,虚监在府。然后修一封,命诸葛瑾往荆州而去。

    不致rì,诸葛瑾来到荆州,先使人报知诸葛亮。却说诸葛亮先rì夜观星象,见南方煞星璀璨,不久必有惨烈战事。诸葛亮以其超绝智慧,一一推算,已有定夺。当rì,诸葛亮与潘凤正是议事,潘凤得知其兄入荆州,神sè一凝,疑声向诸葛亮问道。

    “令兄此来为何?”

    诸葛亮不假思索,便立即答道。

    “必是来索南郡耳。”

    潘凤听言大惊,急说道。

    “南郡乃荆州重地,绝不可失。军师万不可应允此事!”

    “二将军放心,南郡之重,亮如何不知?且先静观其成,亮自有计策应付。”

    诸葛亮胸有成竹,仿佛一切皆在他预料之中,遂与潘凤教到如此如此。潘凤暗暗谨记在心。

    计会已定,诸葛亮遂与潘凤出郭接诸葛瑾,诸葛亮引着其兄,不到私宅,径入宾馆。参拜毕,诸葛瑾并无索取南郡,反倒是猝然放声大哭。

    诸葛亮忙向诸葛瑾安抚道。

    “兄长有事但说。何故发哀?”

    诸葛瑾泪水如泉,惨呼道。

    “二弟所有不知,兄一家老小被吴侯所擒,危在旦夕呐!”

    诸葛亮双目一瞪,故装震怒喝道。

    “吴侯如此,莫非是为亮不还南郡乎?因弟之故,执下兄长老小,弟心何安?兄休忧虑,弟自有计还南郡便了!”

    诸葛瑾听言大喜,即要拜谢其弟诸葛亮。就在此时,潘凤暴瞪凤目,怒声咆哮道。

    “不可!!我兄不在荆州,兹事体大,当应待我兄回来再做定论。军师即为人臣,岂可一人独做主意!此实乃情理难容!!!”

    诸葛亮听言,哭拜于地,向潘凤求道。

    “吴侯执下亮之兄长老小,倘若不还,我兄将全家被戮。兄死,亮岂能独生?望二将军看亮之面,将南郡还了东吴,全亮兄弟之情!亮以死报之主公!!”

    潘凤再三不肯,诸葛亮只是哭求。诸葛瑾暗暗看在眼里,见其弟哭得这般凄惨,亦是于心不忍。潘凤脸sè冷冽,对着跪伏在地的诸葛亮,扯声大喝道。

    “我与我兄桃园结义,誓共匡扶汉室。荆州本大汉疆土,岂得妄以尺寸与人?更何况今我兄不在此地,未有我兄允偌,谁敢让予荆州寸土,我必不饶他!!!”

    诸葛亮见状,哭不止声,悲痛yù绝。诸葛瑾忙向潘凤求道。

    “今吴侯执下瑾老小,若不得荆州,必将被诛。望将军怜之!”

    潘凤听言冷笑,向诸葛瑾喝道。

    “此来孙伯符之谲计,如何瞒得我过!”

    诸葛瑾见潘凤这般无情,厉声喝道。

    “刘玄德幸得我弟所助,得之荆州之地。今我弟不过仅仅索取一个南郡,以救我家老小。将军何太无面目耶!?”

    潘凤凤目一瞪,刹地掣出腰间利剑,详装大怒喝道。

    “休得再言!否则别怪潘某此剑上并无面目!!!!”

    诸葛亮忿然来阻,孙乾亦劝道。

    “若将军要害诸葛瑾,军师面上不好看,有伤军师与主公情义,望将军息怒!!!”

    潘凤听言,方才止怒,斜视着诸葛瑾,杀气腾腾冷声而道。

    “孙伯符yù要兵不血刃取我荆州南郡,如此狡诈,岂能瞒得世人?今rì若不是看在军师面上,教你回不得东吴!!!”

    诸葛瑾满面羞惭,诸葛亮在旁左右为难,与潘凤更是争执起来。潘凤态度极硬,对以南郡换得诸葛瑾老小无患之事,死口不放。诸葛亮气得连连咆哮,最后更是怒气攻心,昏厥过去。众人惶急,忙请来大夫医治。议席不欢而散,诸葛瑾告辞而去,心想其弟诸葛亮,为顾全手足之情,不惜与潘凤反目成仇,撕破脸皮。他rì若刘备得知,只怕诸葛亮未来的rì子,绝不会好过。而且诸葛亮乃是忠诚之人,曾有言,他一生只仕一主。诸葛瑾深知诸葛亮的脾xìng,心知诸葛亮宁愿退隐山林,亦绝无可能转投于孙策麾下。

    诸葛瑾一边在想,一边叹气。至夜,诸葛亮来寻见,跪地直叫其无能,救不得兄长老小。诸葛瑾生xìng仁善,见诸葛亮如此,终敌不过良心,萌生了退意,与诸葛亮说道。

    “二弟不必如此。你我各仕其主,皆身不由己。兄长家中老小之事,便不要在劳烦弟cāo心,我自有计策解围。

    不过今见弟因兄长之事,与潘无双反目成仇。潘无双乃刘玄德结义兄弟,rì后刘玄德必因此事与弟离心。我主吴侯孙伯符,乃当世雄主,割据江东,兼合扬、交二州,长沙、桂阳之地,威震江南。弟何不转投我主麾下,我主必然以国士之礼而待之!”

    诸葛亮听言,刹地轰然大怒,厉声喝道。

    “我为兄长之事,宁愿与潘无双撕破脸皮。今兄长却yù陷孔明于不仁不义!!此事休得再提,否则孔明定与兄长断绝手足之情!!!”

    诸葛瑾见诸葛亮果真大发雷霆,连忙柔声安抚。少顷,诸葛亮怒火稍稍褪去,与诸葛瑾说道。

    “兄长且逗留些许rì子。容弟思虑数rì,想出完全之策。兄长家小之祸,皆因孔明之故,孔明绝不会袖手旁故。”

    诸葛瑾不得已,便暂且留于荆州。就在此时,曹cāo在荆州与襄阳分界集聚兵马,荆州细作见曹军旌旗飘扬,兵戈遮天蔽rì,粮车器械,车水如龙。荆州细作见之大惊,忙向荆州赶回禀报诸葛亮。

    诸葛亮听得回报,却不慌张,遂请荆州诸臣共议良策。同时又派人在城中,暗中传言曹cāo南征之事。诸臣听言,皆是惊骇。诸葛亮却是笑道,他此举自有深意,不必多疑。

    少顷,孙乾出席拱手作礼而道。

    “先前听闻,曹cāo正于河内分界大聚兵马,大有征伐西北之意。眼下他又在襄阳境界聚集大兵,难不成曹cāoyù同时共举北伐南征之事?!”

    诸葛亮听言,淡然一笑,拂动鹅毛扇说道。

    “非也。曹孟德此人素来行事谨慎,虽善施奇谋,但每每奇中带稳。依亮之见,这大多是曹孟德的疑兵之计。他故意在河内分界虚张声势,赚得我等以为其一心二用,有所松懈。此时,曹cāo大多在全心筹备南征之事!”

    “军师何以得知?”

    孙乾脸sè一凝,疑声问道。诸葛亮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信服的睿智,轻声而道。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据探子回报,曹cāo连rì聚合重粮于宛县,对荆州必有图谋之心。反之据先前探子回报,曹cāo在河内分界,只见兵动,不见任何粮草押至。亮据此,故而料知。”

    诸葛亮这一分析,顿时众臣信了几分。蒯越急出席谏言道。

    “曹cāo势大,急难抵敌,不如说服东吴孙策,以为应援,联合两家之力,共同抵抗曹cāo!”

    蒯越说毕,孙乾便是脸sè一变说道。

    “江东俊杰极多,必有远谋,且孙策对荆州素来虎视眈眈,安肯出兵来援。更何况今孙策派军师之兄诸葛瑾,来取南郡。若不还之,孙策必然怀恨在心。只怕到时孙策不但不出兵来援,反而乘虚而入,夺取南郡、江夏二郡!”

    孙乾此言一落,众人遂将目光暗暗投向潘凤,然后又转向诸葛亮,眼里皆有浓烈的担忧之sè。诸葛亮却是与潘凤对视而笑,与众人说道。

    “诸公不必多虑。先rì之事,亮与二将军,实乃做戏。今曹cāoyù要南征,亮正有理由来安抚孙策。”

    诸葛亮甚是神秘,好似早有定夺。蒯越踌躇一阵,还是发言劝道。

    “兹事体大。军师何不发问与皇叔,再做定论?”

    诸葛亮皓目刹地一凝,指着案上剑印,凝声而道。

    “我主入川前,早有吩咐,荆州大小事务,皆可由我一人做主。此剑印,乃我主所赐。凡有异议者,斩!!”

    诸葛亮此言一落,潘凤把手握在剑柄,圆瞪凤目,怒视众人。蒯越见状,不敢再言。诸葛亮遂又与众人说道,但且静待数rì,数rì后事态便可明朗。众臣皆疑而散。

    却说诸葛瑾在宾馆一连数rì,见城内人心惶惶,城内兵马多有动静。诸葛瑾心中疑虑,暗寻其弟诸葛亮问之。诸葛瑾至诸葛亮府邸,诸葛亮眉头深锁,将诸葛瑾迎入厅中,听诸葛瑾问起,诸葛亮叹气而道。

    “兄长有所不知。亮正为兄长家小之事思计,哪知数rì前,细作回报。曹cāo于宛县大聚兵马,yù要出兵南征。亮受皇叔之命,据守荆州,万不敢令荆州有失,故而怠慢了兄长之事,还望兄长莫怪。”

    诸葛瑾一听曹cāoyù要出兵南下,顿时sè变,连忙知道。

    “弟可知曹军约有几何?!”

    诸葛亮心里一喜,但表面却仍做着苦恼之sè,答道。

    “据探子回报。足有二十万余。但曹cāo割据中原,强占半壁江山,势鼎天下,传闻其麾下爪牙近有百万之众。亮只怕,这二十万兵马不过只是来探我荆州虚实,rì后曹cāo定会徐徐增兵,尽取江南之地,方可罢休!”

    诸葛瑾听言大惊失sè,连忙又问。

    “若是如此,弟可有计策抗敌?”

    “想我荆州兵微将寡,且腹背皆有强敌据守。若曹cāo当真挥兵南下,弟纵使合荆襄之众拼死亦难挡之。更何况,吴侯在江东对南郡、江夏之地,虎视眈眈。为提防吴侯,又要分去我不少兵马。

    他rì若曹cāo当真杀入荆州,徐徐聚兵百万,只怕江南之地,尽落曹cāo之手。即时,天下又有何人能挡其锋芒?如此,弟纵有天大能耐,怎奈时势所驱,亦难抵曹贼之势也!”

    诸葛亮详装悲痛,心灰意冷之sè。诸葛瑾看得心慌,一时间思绪万分,忽一念头升起,急与诸葛亮说道。

    “我主孙伯符,虎踞天下之南,兵jīng粮足,又极敬贤礼士,江表英雄,多归附之。且先前,孙刘两家联好结盟,弟何不往结东吴,见我家主公,以共图大事!?”

    诸葛亮听言,心中大喜,却又故作迟疑而道。

    “可近年吴侯因南郡之事,对我荆州结怨。若我赶赴江东,只怕不得吴侯待见。更何况弟我,曾率兵与吴侯作战,江东不少俊杰死于战事。此行贸然进往江东,若是有个万一,弟xìng命不保呐!”

第八百六十一章 诸葛亮之计算(下)

    诸葛瑾听言大急,他深知曹cāo势大,若当真让曹cāo取得荆州,东吴之地旦夕不保。(.)比起这等大事,区区一个南郡,何足轻重。诸葛瑾急言道。

    “二弟不必多虑。曹cāo故封我江东大都督周公瑾为南郡太守,实为yù破孙刘两家之好也。此事我等只需与我主一一细说,详说利害。我主必然愿重复旧好,愿与荆州共同抵抗曹cāo。况且你乃我之弟兄手足,兄长现乃江东参谋,我主对我极为倚重。若真有万一,我主看在兄长面上,亦绝不会加害于你!”

    诸葛亮却是不信,疑声而道。

    “当若如此。吴侯又岂会加害兄长家中老小,以来挟持,逼亮还予南郡!?”

    诸葛瑾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便是说道。

    “弟岂不闻兵不厌诈。吴侯根本无害我家中老小之心。此乃江东臣子,献之计也。兄长虽知如此,但却又不敢以家小xìng命儿戏。故而来求与弟。还望二弟莫怪!”

    诸葛亮一番戏码,便逼得诸葛瑾不得不自揭家丑。诸葛亮心里暗暗笑着,其兄老实,遂又说道。

    “兄长心虑家小,乃人之常情。弟岂敢责怪。但兹事体大,还请兄长容亮先与众臣商议,再做定论。”

    诸葛瑾慎重颔首,与诸葛亮说道。

    “若孙刘两家能结秦、晋之好,在公不但可保两家领土稳于泰山,互相取利。在私于你我兄弟亦是好事。还望弟倾力撮合此事!”

    诸葛亮点头应诺,兄弟二人屈膝长谈一夜,方才各自散去。

    次rì,诸葛亮聚合荆州众臣,于殿下商议。诸葛亮yù往东吴之意,顿时令殿下一片惊呼不止。蒯越连忙走出而道。

    “军师,受主公之命,镇守荆州,责任重大,且曹cāo兵马不知何时将来,军师顷刻不可相离,安可去也!?”

    孙乾等人亦纷纷出席来劝。诸葛亮暗投以眼sè与潘凤。潘凤沉吟一阵,出席而道。

    “军师此举,乃为大义也。曹cāo势大,若不联合东吴孙策,共同相抗,荆州危矣。军师且不惜xìng命,借一帆风,直至江东,凭三寸不烂之舌,来说取结盟之事。诸公又何必疑虑重重,倘若误了大事,rì后如何有面目见我兄长?”

    潘凤此言一落,众臣当即哑口无言,他们亦明白此时荆州所处局势。忽然,孙乾猛地一咬牙,拱手又道。

    “某不才,愿替军师远走江东!”

    众人见是孙乾,却无喜sè表露。蒯越即摇首而道。

    “江东俊杰多如天上繁星。口辨之士,更是数不胜数。且如今孙刘两家,因南郡结怨。若无一超绝智慧之人,如何能说服孙策与我荆州结盟!”

    诸葛亮听言,轻拂动鹅毛扇,皓目内烁烁发着jīng光。

    “蒯公所言极是。江东之行,非亮不可。还望诸公,容亮一行!”

    众人见事态如此,再无人去劝。诸葛亮遂与众人吩咐一阵,命潘凤把守荆州。来rì一早,诸葛亮与诸葛瑾,遂别了荆州众臣,连rì赶至江岸,登舟望江东而去。

    却说诸葛亮与诸葛瑾兄弟二人在舟上商议,诸葛瑾深知诸葛亮脾xìng,别看诸葛亮表面谦虚有理,但其心极傲,从诸葛亮自小便自与管仲等名相比之,便可清楚。而孙策脾xìng急躁,盛气凌人,诸葛瑾唯恐诸葛亮会有所失言,惹怒了孙策,忙与诸葛亮叮嘱道。

    “为兄虽得吴侯器重。但吴侯毕竟是江东之主,二弟入江东后,万不可触怒吴侯尊威。否则为兄虽能保你xìng命,但孙刘两家联好之事,便难以事成。还望二弟以大局为重,凡事且多让予吴侯三分。

    诸葛亮听言却是淡然一笑,拂扇而道。

    “不须兄长叮咛,亮自有分寸。”

    诸葛瑾见状亦不多言,诸葛亮遂把目光眺望向江中景象,见怒涛连连,甚是壮观,心里一喜,吟声便是唱起乡中歌赋。

    诸葛瑾听着听着,不由入了神,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光,那时兄弟几人,情同手足,真诚相待。如何有今rì这般,兄弟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来rì,船到靠岸,诸葛瑾与诸葛亮直往吴会而去。数rì后,两人来到吴会,诸葛瑾领诸葛亮先于馆驿中暂歇,先自往去见孙策。

    当时,孙策正聚文武于堂上议事,闻诸葛瑾回。孙策眉头一挑,遂望向周瑜。周瑜淡然一笑,与孙策说道。

    “子瑜此番回来,必有高人带来相见。”

    先前,孙策曾与周瑜有过一番密议。当即孙策召见诸葛瑾来见,先问南郡可否取得。诸葛瑾忙跪落在地,与孙策秉道。

    “江东之地,旦夕不保。主公岂还惦记着区区一郡之地!?”

    诸葛瑾此言一落,顿时堂内江东众臣皆是脸sè剧变。孙策反却翘起了一丝笑意,与诸葛瑾说道。

    “子瑜所虑,可否曹cāo也?”

    诸葛瑾听言大惊,孙策望着诸葛瑾惊态,哈哈笑起,遂将曹cāo檄文示于诸葛瑾道。

    “曹cāo昨遣刘晔赍文至此,我先将刘晔安置,现今会众商议未定。”

    诸葛瑾听得一阵心惊肉跳,接檄文观看。其文写道。

    “孤曹孟德,近承帝命,扫荡天下乱贼。刘玄德虽为汉室宗亲,但却以其假仁假义,迷惑天下,赚得荆州。孤知其野心,早有铲除jiān贼之心。幸蒙圣上厚恩,时下天下乱势将定,料想刘玄德在荆州猖獗多时,其势渐大,不可不急除之。孤麾下雄兵百万,上将千员,荆州之地覆手可得。今孤已点兵二十万余,聚于宛县,旦夕出兵征伐。

    孤知江东孙氏一家世代豪杰,吴侯更有昔年项籍之风。若吴侯愿与孤联手,不及数月,荆州便可破之。战事早了,实乃荆州百姓之幸也。即时,孤定将吴侯功德报予朝廷,为吴侯分得江夏、南郡之地也。曹孙两家,永结盟好。幸勿观望,速赐回音。”

    此时,刘晔听从曹cāo吩咐,静观其变,并无早早说之两家联姻之事,待得孙策如何回复后,再与其说之。

    诸葛瑾看毕,不觉打了一个寒战,若曹孙两家联盟,荆州必破无矣。诸葛瑾心中一紧,忙向孙策问道。

    “不知主公尊意若何?”

    孙策笑了笑,与周瑜对视一眼,然后又与诸葛瑾笑道。

    “事关重大,未有定论。依子瑜之见,该之若何?”

    诸葛瑾脑念电转,忙拱手拜道。

    “曹cāo乃世之枭雄,势鼎天下,若他伐得荆州,以其野心,迟早必发兵犯我东吴之境。若主公与其结盟,实乃与虎为谋也。依我之见,何不联合荆州之众,使南北相持,我等于中取利,有何不可?若曹军胜,我等而从长沙、桂阳出兵,以取荆州之地。若刘军胜,则我乘势出兵合肥,以取豫、徐二州!!!”

    诸葛瑾此言一落,可谓是惊艳四座,更是与先前周瑜献与孙策之计,不谋而合。孙策听言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子瑜此论甚高。但如何得荆州人到?”

    诸葛瑾听言大喜,正yù告之其弟诸葛亮已到江东之事。就在此时,张昭出席而道。

    “且慢!!曹cāo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以征四方,我等拒之,实为名理不顺也。且我江东不过拥有三十万余甲士,曹军人多势众,猛将如云,势不可敌。以愚之计,不如纳降,为万安之策。如此一来,曹cāo得我江东所助,不rì将破荆州,即时天下大势尽落曹氏之手,不出三年,天下既定,亦为天下百姓之幸也!”

    江东大多谋士,似乎皆惧曹cāo,唯恐孙策之择,惹怒曹cāo,以致将来战火倾覆江东,齐声喝道。

    “子布之言,正合天意。还望主公三思!!!”

    孙策听言冷笑不止,充满霸气的双眸,睨视着堂下众臣。堂内气氛猝然变得诡异死寂。须臾‘嘭’的一声巨响,孙策以掌猛拍奏案,‘哗啦’的一声,整张奏案顿时碎裂开来。张昭还有江东众臣子皆觉心脏被一巨锤轰击,大惊失sè。

    孙策忿然起身,霸气凌然,凝声大喝。

    “我父孙文台,一世豪杰,于乱世中,与天下各地诸侯逐鹿中原,率我江东儿郎舍命拼搏,建功立业,方得时下我江东基业。为此,我父更惨死于黄汉升之手!一统天下,使我东吴孙氏,位登人龙之尊,乃我父一生之宏愿!我身为人子,今rì却要将我父一生基业,拱手让人,将来九泉之下,如何有面目见我父之尊灵!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等身为东吴臣子,食我东吴之禄,却反教我降于曹cāo,实在荒谬至极!!!”

    孙策此言一落,张昭等江东众臣顿时脸sè一片煞白,各个皆满脸愧sè。此时鲁肃神sè坦荡,出席谏道。

    “诸公所言,实有私心,深误主公。众人皆可降曹cāo,惟主公不可降曹cāo。”

    鲁肃此言,说得一些人一阵心惊胆跳。刚才劝曹之言,张昭、顾雍等人,乃为天下百姓之虑,不yù战火多肆虐人世,早rì结束战事,天下一统,太平盛世便能早rì到来。但若孙刘两家联手,且不说能不能战胜曹cāo,若败之,曹cāo大军长驱而入,孙刘两家兵士拼死而抗,江南之地遭战火所侵,百姓如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因此而亡者,不计其数。江南将成为人间地狱。倘若胜之,天下各方势力,割据一方,根基稳固,当会陷入分庭抗礼的僵局,天下不知何时才能迎来太平盛世。多年持久的战祸,必令天下各地百姓,苦不堪言,痛不yù生。

    张昭、顾雍等人皆是心系百姓仁善之辈,实在于心不忍。至于另一部分人,则是顾及其世族荣盛,恐怕孙策败之,祸及其世族。

    张昭一听鲁肃暗指他等有私心,老目刹地瞪得斗大,吹着胡子地喝道。

    “鲁子敬,老臣不过念在天下百姓之旦祸,故而劝主公降于曹cāo,使天下早rì一统,迎来太平盛世,造福万万百姓。你却反言老臣等人,有私心,此实在谬论也,你何以言之?!!”

    鲁肃对张昭,尤为恭敬地先拱手施礼,随即凝声而道。

    “张公先且息怒。先听肃一席。如肃等降cāo,当以肃还乡党,累官故不失州郡也,我江东多数皆乃世族之人,只要官爵不失,便可保得世族繁荣。但若主公降cāo,yù安所归乎?位不过封侯,车不过一乘,骑不过一匹,从不过数人。且曹cāo此人素来多疑,岂能容得主公称霸南面!?当然张公之心,所为百姓。但亦有不少jiān猾之辈,实则各自为己,不可听也。

    张公为臣者,但应先思其主,再虑百姓。主大位不保,xìng命有危,张公何以心安?更何况,我主乃世间豪杰,如何不能逆势而上,率我等江东众臣,建造皇图霸业!?张公你又如何不知,我江东百姓,无不敬佩我主威德,望竭力助我主位登天子之位耶!?”

    鲁肃言语铮铮有力,掷地有声!张昭被鲁肃说得一脸愧疚,连连抖触,哑口无声。周瑜听言,朗声大笑,不禁大呼道。

第八百六十二章 诸葛亮入江东(上)

    “哈哈哈哈!!!好!!!好!!!子敬开说大计,正与我见相同。此天以子敬赐我江东也!主公得臣如此,夫复何求!!!?”

    此时,老将韩当忿然起身,凝声大喝。

    “我等自随先主开基创业,大小数百战,方才战得时下南面大片土地。若降曹cāo,此真可耻可惜之事!我等宁死不辱。望主公决计兴兵,老臣愿效死战!”

    韩当话毕,凌统亦忿然而起,以手拍额道。

    “我头可断,誓不降曹!”

    一众武将纷纷起身,齐声大喝。

    “誓不降曹!愿效死战!”

    杀气腾腾,战意无穷的喝叫声,席卷大堂。江东武将,各个大瞪虎目,斗志昂扬。孙策

    “诸位将士肺腑之言,正乃我孙伯符之心意也!我孙伯符一生宁死亦绝不会寄人篱下!!!降曹之事,莫要再提,否则如同此案!!!”

    孙策手指碎裂在地的奏案,浑身迸发滔滔杀气。一众江东谋士无不悚然,不敢发声。孙策遂转身望向诸葛瑾,向其问道。

    “子瑜你昔才被张公打断,yù言又止。可有高论与我?”

    诸葛瑾尚在余悸当中,忽听孙策问起,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拱手拜道。

    “曹cāo拥兵百万,今于宛县聚兵二十万余,不过是打探虚实。若荆州战事不利,曹cāo必然徐徐增兵,势必攻略荆州为止。主公大势可以拒曹cāo者,乃长江也。若曹cāo得之荆州,长江之险,便与我共之矣,难以抗敌。主公竟不yù寄人篱下,当应与荆州结盟,趁两者大战,从中取利。昔rì我与荆州,告之我弟孔明,家小危难。孔明为顾全兄弟手足之情,不惜与潘无双翻脸。如此可见得,孔明乃诚实重情之人。主公何不与孔明联手,共抵曹cāo?”

    孙策听言一笑,心中早已料定,不过还是故装不知问道。

    “可你弟尚在荆州,如何得其进往江东?”

    “主公不必多虑,瑾已引我弟孔明在此!”

    诸葛瑾此言一落,顿时大堂内一阵吵杂之声,不少江东将士更是蓦然暴起惊天杀意。**滔滔杀气刹时,席卷大堂。诸葛瑾一阵心惊眉跳,暗叹江东果然有不少猛将,因旧rì战事,记恨着孔明。

    “哦?卧龙先生在此乎?”

    孙策咧嘴一笑,带着一丝看不出意味的笑容问道。诸葛瑾忙施礼道。

    “现在正于馆驿中安歇。主公若要召见,瑾即替主公召其入见。”

    孙策默默与周瑜对视一眼,眼神一阵交流后,与诸葛瑾说道。

    “兹事体大,不必急在一时。今rì天晚,且未相见。来rì待我聚文武于帐下,先教见我江东英俊,然后升堂议事。”

    孙策似乎有意要先给诸葛亮一个下马威,诸葛瑾心里明白,领命而去。议席随即散去。

    夜里,孙策正与周瑜于府中议事。忽然有人来报,张昭、顾雍求见。孙策和周瑜,似乎皆早有料得,脸sè笃定从容。孙策遂命张昭、顾雍入见。

    少顷,张昭、顾雍施礼毕,张昭先是发言谏道。

    “主公,诸葛亮乃jiān猾之徒,万不可轻信,且此人心机高超,如何料不得我江东会趁荆州之战,从中取利?依老臣所见,当应联好曹cāo,共同破之荆州,如此我江东取南郡、江夏可谓是万无一失!”

    张昭话音刚落,顾雍亦出言劝道。

    “张公所言是理。当下天下局势看似稳固,但实乃危机无数,容不得些许差错。联合曹cāo,取南郡、江夏,对于我江东来说,可谓是最为谨慎之方案,当宜从之。”

    时下曹、刘两家来使都在吴会,yù要联合东吴。孙策正与周瑜商议,联合曹cāo还或是刘备。事关重大,一时间孙策未有决议,遂望向周瑜问道。

    “联合曹cāo还或是刘备,公瑾你有何看法?”

    周瑜皓目莹莹,好似发光,沉吟一阵后,凝声而道。

    “如两位明公之言。诸葛亮jiān诈狡猾,我等早在荆州时领教过。此人算无遗漏,岂会真心与我东吴结盟。当下yù要与我东吴联合,不过是为其主刘玄德争取时间,夺得西川。若西川落于刘玄德之手,其聚合西川、荆襄之地,势必成为我江东心腹大患。若与其联合抗曹,实为养虎为患也。今子瑜为主公赚得诸葛亮入我江东。主公何不斩其首,献于曹cāo,以作两家联盟之礼!?”

    周瑜语出惊人,言辞毒辣,听得就连主张联合曹cāo的张昭、顾雍,亦是一阵脸sè剧变。孙策听言冷笑不止,其实当刘晔入江东,告之曹cāo正yù起兵讨伐荆州。他与周瑜便已料得,诸葛瑾大多会将诸葛亮带来江东。而早时,孙策已与周瑜有一番定论,今rì在大堂上,故装有意联合荆州,不过是故作安抚诸葛瑾,还有令诸葛亮无备的戏码。就在孙策正yù决议之时,忽又有人来报,鲁肃求见。

    孙策皱了皱眉头,遂召鲁肃入见。鲁肃走入,见周瑜、张昭、顾雍都在楼阁之内,顿时脸sè一变,忙执手拜道。

    “主公可是yù要谋害诸葛亮,以联曹cāo呼!?今曹cāo驱众南侵,若得荆州,将来必取东吴之地。今rì在堂上,肃见主公亦知此理,为何突然又要变卦!?”

    鲁肃瞪目而喝,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刚才早得诸葛瑾通报,否则大事晚矣。张昭听言,遂出言驳道。

    “曹cāo以天子为名,其师不可拒。且其势大,未可轻敌。战则胜负难分。联则易安稳当。何况我主必非yù降曹cāo,他rì若得南郡、江夏,兼合长沙、桂阳,荆州临江四郡皆属我江东矣。即时以主公之势,若曹cāo倾覆来攻,亦不见得能败我东吴!!!”

    鲁肃刹然sè变,急反驳道。

    “君言差矣!曹cāo极善用兵,天下莫敢当。凡敢与对敌者,大多已曹cāo被歼灭。时下天下唯独刘皇叔之部众,敢与其舍命而搏。若能与荆州联合,我江东则有泰山之靠,他rì徐徐图之,如何不能成以霸王大业?”

    顾雍眯着晶莹的眼眸,沉吟一阵,反驳又道。

    “曹cāo势大,纵使我东吴联合荆州之众,所聚兵力,亦不足以抗。倘若败之,江南之地,主灵无限,皆受罹兵革之祸,即时江南百姓必归怨于吴侯不识时务,至祸于此!

    但若我东吴联合曹cāo,荆州必败无疑!江南百姓不但可避之一祸,我主又可得之南郡、江夏之地,何乐而不为哉!?”

    “元叹奈何从懦夫之议耶?曹cāo乃世之枭雄,与其联合,无疑是与虎为谋,加之其夺剿灭荆州之众,其势之大,如能翻手覆雨,无人可挡矣!”

    鲁肃苦苦又谏,话中亦无道理。孙策一时间,亦拿不定注意,投以眼sè望向周瑜询问。周瑜沉吟一阵,不知其心所思,与孙策谓道。

    “主公不如明rì先看诸葛亮如何对答,待议席散后,然后再召刘晔来见。看两家诚意,再做定论。”

    孙策听言,微微颔首,遂令众人离去。鲁肃告退吴侯府后,并无归其府宅,而是往馆驿去了。吴侯府中从人看得,暗中报回孙策,孙策听报,面目冰寒,冷笑不止。

    次rì一早,在馆驿之内。鲁肃、诸葛瑾两人又向诸葛亮叮嘱道。

    “孙刘两家之事,事关重大。孔明今见我主,切不可丝毫冒犯。否则不但两家结盟无望,甚至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诸葛亮已从鲁肃口中得知,昨夜议论之事,不过却是仍旧从容笃定,拂扇笑道。

    “不必多虑。亮自会见机而变,决不有误。”

    诸葛瑾、鲁肃听言,方才安心,遂乃引诸葛亮至幕下。诸葛亮眼神烁烁,气定神闲,早见张昭、顾雍、韩当、周泰等一班文武二十余人,峨冠博带,气势凝合,整衣端坐。诸葛亮见一众江东俊杰,心中暗叹,把眼望去,目光如能看透人心,似乎要将堂上众人心思,一一窃取。有一些人,与诸葛亮目光坦然直对,有一些人却冷哼避过,亦有一些人以笑对之。诸葛亮暗暗打量一圈,心中已知哪些人物是忠义之辈,哪些人物是jiān诈无胆之人。

    诸葛亮嘴角缓缓地翘起,逐与人人一一相见,各问姓名。施礼已毕,坐于客位。江东众臣见诸葛亮,目光如炬,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洁白鹤氅,手执鹅毛扇,身姿丰神飘洒,神态器宇轩昂,一看便知非同寻常之辈。

    主张联合曹cāo的张昭,看得暗暗吃惊,不yù让其风采盖过众人,先以言挑之曰道。

    “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昔年先生高卧隆中,有号卧龙。荆襄又有童谣传言,卧龙凤雏,得二人其一,可平天下!近闻刘皇叔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出山所助,以为如鱼得水,虎添双翼,思yù席卷天地,鲸吞天下。今为何见曹cāo将兵发荆襄,先生惧不能挡,来东吴求助。看来昔年童谣之言,不过是赚人耳目之谬论罢了。”

    诸葛亮听张昭暗暗讽刺,却是微微一笑,自思孙策对张昭极其倚重,内事全听于此人。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得孙策。诸葛亮神sè一凝,淡笑答道。

第八百六十三章 诸葛亮入江东(中)

    “我若yù破曹cāo,易如反掌,只需略施小计,便可令其兵败如山。/不过奈何我荆州四面处敌,不敢贸然轻动。但若是单一对之,想我昔rì两把火,烧得曹军至此闻风丧胆,曹cāo虽有百万之众,又有何惧之哉!?”

    “荒谬!曹cāo乃天下雄主,昔年曹子孝与夏侯元让虽败于你手,但此二人如何能与曹cāo堪比。战事未开,先生却早早妄下谬论,岂不闻骄兵必败?卧龙之名,亦不过尔尔罢了。愚直之言,幸勿见怪!”

    诸葛亮听罢,哑然而笑,把扇轻摇道。

    “曹cāo韬略虽高,但心xìng多疑。疑者多虑。倘若曹cāo当真挥兵杀入荆州,我且用一绝世猛将挡之,与其纠缠,在于四周战线,虚张声势。曹cāo必会心疑,而步步谨慎,耽误战机。我则再派一将,饶其后路,或扰其军,或烧其粮。曹cāo断然疑心加重,不知如何进退。即时我再施以妙计,以jīng兵布列阵势,与贼军交锋,亦或退守,以深沟土垒抗之,徐徐与其对战。不出半年,曹cāo粮尽兵乏,必然退军而去!”

    诸葛亮毅妙语连生,仿佛硬生生将战场搬至众人眼前。这一篇言语,说得张昭一阵诧异,座上忽一人抗声问道。

    “战事千变万化,难以料及。先生纸上谈兵,不见得皆如先生所料。今曹公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yù吞天下。纵使曹公当真前阵失利,当会由中原徐徐增兵,将来大军齐下,以荆州寥寥之众,如何抵挡!?”

    诸葛亮听言,转眼视之,乃虞翻也。诸葛亮把扇轻拂,笑声又道。

    “曹cāo多年征战,中原存粮无几,实乃外盛而内虚,难以久持战事。我荆州虽兵微将寡,但却兵粮充沛,上下齐心,自然可挡曹贼。反倒今江东兵jīng粮足,且有长江之险,你等犹yù使其主屈膝于贼,不顾天下耻笑耶!?”

    诸葛亮此言一落,虞翻气得直瞪言,却无言以对。就在众人皆叹诸葛亮舌唇如剑,言辞犀利时,座间又一人忿然而起,凝声喝问。

    “诸葛孔明你在此大放厥词,故意贬低曹公,说我等不是,莫非yù效张仪、苏秦之舌,游说东吴耶?”

    诸葛亮转眼视之,乃步骘也。步骘乃江东有名之士,能耐非凡,颇有急智。诸葛亮抖数jīng神,嘴上那抹笑容,甚是灿烂说道。

    “步子山以苏秦、张仪为辩士,故而轻视,却不知苏秦、张仪亦乃世间豪杰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为国赢得时机,功不可没,受世人所称赞。非比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也。君等闻曹cāo虚发诈伪之词,便各人私心,畏惧请降,敢笑苏秦、张仪乎?”

    步骘眉头一皱,不敢与诸葛亮烁烁目光对视,遂回席而坐,默然无语。就在堂上一片鸦雀无声,诸葛亮用其犀利言辞,说得无人敢应时,忽有一人忿然再出,喝声问道。

    “孔明以曹公何如人也?”

    诸葛亮转眼,再视其人,乃薛综也。诸葛亮眯了眯璀丽皓目,疾言厉sè而答。

    “曹cāo挟天子令诸侯,不尊朝廷,以天子为傀儡,大逆不道,可谓人神共愤。此人乃窃国之jiān贼也,此事天下人无所不知!又何必多此一问!?”

    薛综冷然一笑,遂反驳道。

    “孔明此言差矣。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若非前朝诸位皇帝无能,错信jiān贼宦狗,如何令得天下崩溃,社稷颠覆!若非曹公力挽狂澜,虎踞中原,震慑群雄,正不知此时几人称王,几人称帝!今曹公已有半壁江山,天下无不望其早rì统一江山,迎来太平盛世。刘皇叔不识天时,屡屡与曹公争衡,正如以卵击石,加之荆州如今四面处敌,刘皇叔不识危机,贪yù不绝,尚且远走西川,以作图谋,安得不败乎!?”

    诸葛亮双眸猛地张大,瞬即迸shè出两道晶亮迫人的光芒,厉声大骂喝道。

    “薛敬文你实不知廉耻,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大丈夫立于天下,当先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此乃臣之道也。今曹cāo祖宗叨食汉禄,深受皇恩之宠,却不思报效,反怀****之心,欺君犯上,图谋不轨,天下之人,无不痛恨之!公不知为臣之道,坐视不理,却反以天数归之,今rì众目睽睽之下,说此谬论,真无父无君之人也!倘若天下人得知此言,吴侯颜面何在,一世英名尽毁你手!不足与语!请勿复言!!”

    诸葛亮对着薛综破口大骂,但却无人敢去为薛综辩解。薛综亦知所言有失,满面羞惭,退回席上。

    诸葛亮怒骂薛综,虽无人敢为其辩解,但薛综毕竟是江东之臣,众人实在脸上无光。就在诸葛亮以口舌之利,惊艳四座,震慑全场之时。座上又一人应声问道。

    “曹cāo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相国曹参之后,出身尊贵,知达理,深熟礼仪。可刘玄德虽有皇叔之名,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俗不可耐,若我东吴与之联合,岂不受天下俊士耻笑哉!?”

    诸葛亮双眼一眯,透着丝毫冷sè,转身视之,乃江东豪门陆氏之主,陆绩也。诸葛亮心知,这些豪门之人,看不起刘备的身份,因而更倾向与曹cāo联合。诸葛亮暗思,当用利词,以挫其锐气,教这江东豪门之人羞愧不已!

    诸葛亮哑然一笑,故作惊sè,遂又脸sè一变,冷声而道。

    “陆公先请安坐,听孔明一言。曹cāo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世代受皇恩所宠,如何不知图报?但我等却见曹cāo今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是欺蔑祖宗。曹相国九泉得知,必羞愧难挡,以此子为辱!!!

    我主刘玄德乃堂堂帝胄,昔rì刘景升与当今圣上,皆为其稽考,圣上按谱赐爵,此乃天下人皆知之事。况且高祖起身亭长,出身卑微,但以其志之高,仁善厚德,纷纷得世之人杰所助,而终有天下!我主虽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虽出身豪门,但却鼠目寸光,蔑视他人,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

    陆绩被诸葛亮连连呵斥,却是语塞,无言以对,一时间仿佛短人三分,愧而退席。诸葛亮凭一己之力,在江东诸臣面前,猖獗放肆,但却无人能阻。座上又有一人,实看不过眼,蓦然站起,扯声怒喝。

    “诸葛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只逞口舌之强,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你远来至此,乃为客者,如今却喧宾夺主,实为不识时务之狂士也!”

    诸葛亮视之,乃严酸也,冷然一笑,速答道。

    “公只看得孔明万般不是,却不见江东诸臣以多欺少,且不少者更有逆君欺国之谬论。难不成这就是江东待客之道,孔明今rì当真见识!!!”

    诸葛亮冷声嘲讽,严峻一时无言以对,气得满脸通红。忽又一人大声喝道。

    “孔明好为大言,未必真有实学,就不怕被天下儒者所笑耳?”

    诸葛亮转身望去,乃儒家名士汝南程德枢也。诸葛亮知儒生善辨,却不有畏,凝声答道。

    “孔明不才,依孔明之见。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匡扶正义,为国爱民,而名留后世。若小人之儒,谋害忠臣,欺国之论,不分忠jiān,UU小说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杨雄以文章名世,却屈身事于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今曹cāo颠覆社宇,实为乱世之贼子,公等当应发言而讨之,以笔辞之利,告予世人其恶!!君子、小人亦不过一念之间,还望明公立予君子之身,莫要辜负了满腹儒家文学!!!”

    程德枢听毕亦语塞,不能而对。众人诸葛亮明对答如流,凡刁难者,屡屡受挫,自取其辱,尽皆失sè。唯独座上顾雍、还有一员生得俊俏无比的年轻俊才沉吟不言。陆绩目光一瞪,速向那年轻俊才投去眼sè。

    那年轻俊才发觉其叔父投来目光,沉吟一阵后,还是起身向诸葛亮作礼一拜。诸葛亮神sè一凝,见这青年才俊,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浑身气势收敛,眉目间暗藏智睿,不禁眼中微有惊sè。此青年才俊正是陆绩之侄,吴郡陆逊,陆伯言!

    陆逊凝声发言。

    “今rì听得先生一番高论,实令逊得益良多。不知先生心中仁义若何?”

    诸葛亮听言,微微一愣,凝视着陆逊一阵,方才答道。

    “仁义可大可小。小之,尊于孝道,铲除jiān恶,秉承正义,造福一方。大之,思国家之忧患,救百姓之祸难,不畏强权,不惜xìng命,终生至此,可谓仁义!”

    陆逊听言,连连颔首,遂又问道。

    “先生之见,正与我心中所想相合。但若于国家、百姓两者之间,有如何抉择?”

    诸葛亮猛地一愣,沉吟一阵,仿佛在猜度着陆逊心中所想。诸葛亮首次在大堂之上,话有停滞,江东诸臣看得心花怒放,皆盼望陆逊能从诸葛亮口上,扳回一阵,赢回脸面。

    少顷,诸葛亮轻轻摇着鹅毛扇,笑言道。

    “无国何以为家,若百姓无家,将如丧家之犬,颠沛流离,苦不堪言。但国之根本,乃百姓也。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如何能够抉择?陆伯言,你心中所想,孔明已知也。

    曹cāo虽然势大,大有一统天下之势。但所谓人不可屈志,违心而处,如若行尸走肉,生之若死。

第八百六十四章 诸葛亮入江东(下)

    荆州百姓无不钦佩皇叔之德,望受其辖。今我yù抗衡曹cāo,不但是我荆州上下文武之愿也,亦是荆州百姓之愿也。正如江东百姓,无不尊于吴侯,幸得其统。若江东换主,实乃失百姓之望也!”

    陆逊璀璨的星目猛地暴shè两道jīng光,细细回味着诸葛亮之词,不觉露出敬佩之sè,拱手谢道。

    “谢先生赐教。如先生所说,民望才乃治天下之大道也!”

    陆逊说毕退回席位。诸葛亮望着陆逊的身影,心中赞叹不已,这陆伯言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见识,rì后必成大器!

    原本正预备与诸葛亮对峙一番的顾雍,听得两人之论,口中喃喃着民望二字,不知不觉失了神。

    堂上江东众臣,纷纷暗投眼sè,无人敢出言刁难。就在此时,忽一人自外而入,厉声喝道。

    “诸葛孔明乃当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难,非待客之礼也。如今曹cāoyù犯荆州,荆州与我江东相邻,唇亡齿寒!曹cāo若得荆州,江东危矣。眼下当应思之破敌之策,非是在此勾心斗角,互相斗口刁难!!!”

    众视其人,乃老将韩当。韩当乃江东老臣,追随孙坚四处征战,功绩无数。在江东内,无人不敬其三分脸面。

    众人见是韩当,脸sè皆是一变。韩当走入,与诸葛亮拱手一拜。诸葛亮亦回礼拜之。韩当瞪着虎目,凝声叫道。

    “孔明若想两家联好,何不将金石之论为我主言之,说服其心。今却与众人辩论,互相争执,实为不智!”

    诸葛亮听言,当然笑了笑。

    “诸君互相问难,讽刺孔明,孔明尚且可忍。但却屡屡有人,讽刺我主。孔明身为人臣,不容不答耳。”

    韩当冷哼一声,遂环首瞪了众人一眼,与诸葛亮一番告罪后,便引诸葛亮入正堂去了。至中门,正遇诸葛瑾、鲁肃二人,诸葛亮与其暗中目光对视,遂各自走开。

    少顷,孙策与周瑜并肩而行,诸葛亮看着孙策与周瑜,笑容可掬欠身施礼。孙策和周瑜两人脸sè并不好看,他们刚才故意不出,诸葛亮之论,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孙策见江东众臣,无一能在诸葛亮口上占得便宜,不由对诸葛亮心生厌恶。周瑜亦对诸葛亮忌惮更深,杀害之意更为浓烈。

    两人各有所想,却故装热情,降阶而迎,优礼相待。**施礼毕,孙策赐坐于诸葛亮。众文武分两行而立。鲁肃立于孔明之侧,只看他讲话。诸葛亮遂说予两家联盟之意,同时暗暗地打量着孙策,心里暗思道。

    “孙伯符此人心高气傲,常与项籍自比,这等人只可激,不可说。如此反而事半功倍!”

    献茶已毕,孙策哈哈一笑,先不回答联合之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诸葛亮说道。

    “哈哈!昔年本侯与孔明于荆州作战。孔明谋略高深,可令本侯吃苦不少,之后孙刘两家本是联好。不过近年,朝廷封我江东都督为南郡太守,于情于理,孔明当应将南郡交接于我江东。孔明却屡屡借口推辞,以致两家关系恶劣,今见势不妙,便又向我江东求救。天下岂有这般便宜之事!?”

    诸葛亮早知孙策定会为难于他,心中早有答言,速作礼答道。

    “交接事宜繁杂无比,且我主受益州刘季玉之乞,远走西川,南郡交接之事,兹事体大,亮为人臣者,实不敢擅自做主。还望吴侯莫怪!”

    “哦?以你之言,莫非那刘皇叔一rì不回荆州,这南郡便一rì不可还予我江东耶!?”

    孙策霸目一凝,直逼迫向诸葛亮。诸葛亮笑容可掬,毫无慌乱答道。

    “既是朝廷之命,亮如何敢推脱。何况我主乃诚实之人,岂会强占他人土地。亮早已发去文,告之我主此事。吴侯不必多虑。”

    孙策听言,冷然一笑,遂又话锋一转说道。

    “孔明可知,近rì曹cāo已遣使到此,许诺若我与其同盟,共破荆州。事成之后,分予南郡、江夏二郡于我?

    曹cāo势大,若我东吴与之联合,荆州必败无疑。我东吴取得南郡、江夏二郡,可谓是十拿九稳。

    但若我与你联合,共抗曹cāo,胜负若何,暂且不论。此战我东吴定将损耗重兵巨粮,但事成之时,却只得原本便应属于我江东的南郡。孔明乃高明之辈,不如由你教我如何抉择!?”孙策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凝视着诸葛亮仿佛十分期待望着诸葛亮会有吃憋之sè。但诸葛亮反应却出乎孙策意料,诸葛亮并无立即回答,反而向孙策问道。

    “吴侯可知曹cāo兵力多少?”

    孙策一听,顿时脸sè黑沉起来,有关曹cāo拥有百万兵众之事,他亦有所听闻,当即沉吟不言。

    诸葛亮却自问自答道。

    “马步水军,共有百万之众。曹cāo就兖州时,已有青州军二十万,平了袁绍,又得三四十万;中原新招之兵三四十万。曹cāo聚有百万之众,势鼎天下,兼之足智多谋之士,能征惯战之将,何止一二千人。天下除中原曹氏外,现存势力乃西北文氏,江东孙氏,益州刘氏,还有由我主据守的荆州。倘若曹cāo各个破之,不出十年间,天下尽落曹cāo之手。

    若要对抗曹cāo,唯有多家势力联手,方可与其分庭抗礼。时今文不凡正起兵侵犯益州刘季玉,两家恶战,曹cāo正yù趁虚先夺荆州。荆州一失,无论其北上还或是南下,以其兵马之众,皆是稳cāo胜券!到时所剩一家,孤掌难鸣,除投降保身外,无路可走矣!

    鲁肃在旁,闻言失sè,以目视诸葛亮,示意他莫要激怒孙策。诸葛亮却视之不睹,孙策脸sè连变,霸目连起恶sè,仿佛一头即将暴走的怒虎。就在此时,周瑜急出言喝道。

    “孔明此言差矣,若我东吴得之南郡、江夏之地,加之长沙、桂阳二郡,荆州临江之地,均属我东吴。即时我大可陈兵于四郡,进可攻,退可守。以我主之英雄,东吴之险固,曹cāo未必便能得志也!”

    诸葛亮听言,不禁发声而笑。周瑜眉头一皱,正yù喝问。诸葛亮争先便道。

    “曹cāo雄图大略,公瑾如何不知!?即时纵使江东尽得荆州临江四郡,但兵马之众,亦不过三十万余。曹cāo以百万雄师而对之,且不说吴侯、公瑾乃世间英雄,不畏强势。但若兵士见之,只怕未战先俱!加之吴侯虽有项籍之勇,但曹cāo麾下亦有典恶来、许仲康等绝世猛将,曹子孝、张儁乂、夏侯兄弟皆是悍勇识略之将才,为其出谋划策之谋士,如‘鬼才’郭奉孝,‘毒士’贾文和等辈,皆有旷世之才。倘若吴侯当真yù要与曹cāo硬抗,以亮之愚见,只怕不足三成胜算!!!吴侯事急而不断,祸至无rì矣!””

    周瑜听言,脸sè一寒,暂不答话。此时,薛综忿然而起,故意激怒诸葛亮喝道。

    “竟若如此。我主何不早投曹cāo,亦可得一王爵之位,江东诸臣亦可保得家小无患!”

    鲁肃满脸愕然,急与薛综反驳道。

    “君言差矣!江东基业,已历二世,岂可一旦弃于他人?此言实乃大逆不道之谬论!万不可再言!“

    薛综正yù张口以对,忽然孙策霸目迸发出两道寒光,他早已暗中得知,薛综近年与曹cāo细作多有接触,收了不少金帛。此番刘晔进江东,刘晔更是屡屡出入薛综的府邸。此时,薛综不顾他先前落下不可再提降曹之言,他更是确认这薛综已暗投了曹cāo。

    薛综不知他即将大祸临头,与鲁肃互相争辩,诸葛亮却在一旁袖手冷笑。周瑜看得眼切,脸sè一寒,冷声问道。

    “孔明何故哂笑耶?”

    周瑜话音一起,薛综与鲁肃顿时停止了争辩,投眼望去。诸葛亮毕恭毕敬地施落一礼,随即说道。

    “亮不笑别人,只是在笑子敬不识时务耳。”

    诸葛亮此言一出,众人不由一阵诧异,鲁肃满脸急sè,不知为何这诸葛亮忽然倒戈,反倒来对付起自己,疾言厉sè问道。

    “孔明竟yù孙刘两家结盟,如何反笑我不识时务?”

    诸葛亮默默地大量了孙策一番,随即转眼望向薛综笑声道。

    “依愚之见,薛敬文主意yù降cāo,甚为合理。”

    薛综一听,立即大笑起来,但却未发觉,他的主公孙策此时脸sè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那双霸目更是杀气腾腾。只听薛综笑言道。

    “哈哈哈!诸葛孔明不愧是识时务之士,必与我有同心。曹公势大,天下迟早由其所统,依我之见,若孙刘两家皆降于曹公麾下,不出三年,天下便可太平矣!此实乃天下百姓之万幸也!”

    鲁肃听言,气得一阵面容颤动,急向诸葛亮喝道。

    “孔明,你乃忠义之士,如何也说此大逆不道之言!?”

    诸葛亮暗中用余光一直大量着孙策,见孙策怒不可及,隐隐将要发作,心中欣喜无比,即向鲁肃答道。

    “正如薛敬文所言,曹cāo势鼎天下。天下无人可挡。独有刘皇叔不识时务,屡屡教与孔明,贼势虽大,不可屈忍。孔明乃为人臣,岂敢忤逆我主之意,故不得不与曹贼强与争衡。今荆州四面处敌,曹贼强横出兵将yù来犯,存亡未保。曹cāo若得荆州,恶势再涨,只手遮天,薛敬文决计降曹,可谓是未雨绸缪,可以保妻子,可以全富贵。国祚迁移,付之天命,何足惜哉!吴侯依宜听从之。”

第八百六十五章 东吴的抉择(上)

    鲁肃听得,如双眼喷火,气得浑身抖颤,指着诸葛亮暴声大喝。

    “诸葛孔明,你这是要教我主屈膝受辱于国贼乎!?”

    诸葛亮只是冷笑不答,孙策忍耐将近极限,就yù暴发,周瑜连忙阻止,然后踏前一步,目光直迫诸葛亮冷声说道。

    “诚如君言,孔明何不亦教皇叔降cāo?以保你主,富贵无患!?”

    诸葛亮双目晶亮,昂首而答。

    “我主曾与亮常言,昔年田横、齐之壮士,犹守义宁死不辱。我主心意若何,亮岂会不知。何况我主乃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仰慕。事之不济,此乃天命也。又安能屈处人下乎!?亮感其忠义,愿效死而战!”

    孙策听了诸葛亮此言,不觉勃然变sè,忍无可忍,大喝一声。

    “诸葛孔明你只知皇叔英雄,却不知我孙伯符亦非愿寄人篱下之鼠辈!我江东兵jīng粮足,何惧于国贼!薛敬文大言不惭,乱我军心,毁我江东之威,罪当应斩!!!左右,还不快快与我捉拿这大逆不道之辈!!!”

    孙策猝然爆发,众臣皆料之不及,当堂变sè,孙策身旁两员将校,立即一拥而上,将薛综擒住。薛综吓得魂不附体,惨言求饶,众臣见孙策大发雷霆,不敢去劝。周瑜急急向孙策暗投眼sè,示意还未是铲除这jiān贼的时机。孙策却视若不堵,冷哼一声,拂衣而起,退入后堂。

    薛综凄厉的求饶声声响不绝耳,直至远去,周瑜见此,暗叫中了诸葛亮之jiān计也,急直入后堂。众臣皆悚然而散。

    议席散后,鲁肃和诸葛瑾拉着诸葛亮到一无人静处,鲁肃出言责备道。

    “孔明今rì堂上高抬你主忠义,却又暗讽我主惧曹?幸是我主宽洪大度,不即面责。孔明之言,藐视我主甚矣。”

    诸葛亮仰面而笑。

    “吴侯无意与我荆州联盟,若我不故意激之,如何成事?”

    鲁肃听言,甚是不喜,沉吟一阵,带着几分疑sè问道。

    “孔明这般信誓旦旦,胸有成竹,莫不已有破曹之计耶?

    诸葛亮灿然一笑,反却摇首不言,踏步离去。鲁肃一阵诧异,与诸葛瑾对视一眼后,两人皆不知这诸葛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却说周瑜追着怒气腾腾的孙策,进入后堂。/孙策怒气未息,见周瑜进来,想到今rì孔明的言语,还有那薛综那番大逆不道之词,不觉颜面全无,气得是咬牙切齿!

    周瑜见孙策双目赤红,怒不可及的样子,暗暗叹了一声,拱手作揖后,柔声与孙策说道。

    “此乃诸葛亮之激将法也。伯符万不可中了他的jiān计!诸葛亮此人心思毒辣,看人独道,想必已猜出薛综暗投了曹cāo,故而有意激怒伯符,害了薛综之命。薛综一死,刘晔心中有鬼,断然连夜逃回中原,回报曹cāo。如此,我江东与曹cāo联盟之事,难以再继。即时我等若想从荆州之战,从中得利,只能选择联合诸葛亮,如此不正中了诸葛亮的下怀!?”

    孙策听言,霸目一瞪,滔滔火气憋得满脸通红,怒喝道。

    “哇哇!!!这诸葛孔明jiān猾无比,欺我太甚!!!我这令人将其头颅斩去,送予曹cāo!!!”

    孙策怒吼毕,即便要下令。周瑜连忙阻道。

    “伯符稍安勿躁。诸葛孔明所言亦无道理,曹cāo势大,万不可再令其恶势有所增长。如今且先将薛综收监,再召那刘晔来见,然后再做定论。”

    江东与曹、刘两家,哪家联合之事,事关重大。周瑜一时亦不敢果断下定抉择,孙策听罢,怒火稍稍逝去,便依从周瑜之见,派人先将薛综收监。

    当夜却说刘晔听闻,薛综因劝孙策降曹,而被孙策处死,吓得当场魂不附体,想孙策一时间不敢加害于他,立即吩咐随从,收拾行装,准备彻夜逃离江东,回报曹cāo。后来,又有细作来报,孙策忽然改变主意,免了薛综之死,只将薛综收监下狱。刘晔听罢,方才心安不少,暗想这孙伯符果然如曹cāo所言,急暴气傲,容不得他人半分轻蔑,只能说和,万不能说降,否则必遭杀身之祸。刘晔虽有对薛综有过吩咐,不过可能这薛综急着要立下大功,故而冒险为之,得此下场,亦是其咎由自取!

    刘晔正在思索,忽有江东将校来请,传言孙策有请。刘晔即抖数jīng神,整衣一番后,遂跟随着那江东将校,入了吴侯府内。

    刘晔走入府中后堂,见孙策、周瑜早已等候,忙毕恭毕敬地先施一礼,孙策哈哈笑着,迎向刘晔,叙礼毕,三人分宾主坐定。孙策霸目烁烁,望着刘晔说道。

    “魏王yù与本侯联合共同讨伐荆州之事,本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虽有意为之,不过却尚有顾虑,就不知魏王诚意若何?”

    刘晔听言,脸sè一变,随即脑念电转,暗暗揣摩着孙策的心思。少顷,刘晔起身答道。

    “魏王敬重吴侯乃是世之英雄,故而有意与吴侯联合,分之荆州之地,永结同盟。吴侯何必多虑?”

    孙策听言,笑而不答。周瑜踏步向前,作礼毕方才出言道。

    “魏王乃天下第一雄主,势鼎天下,他rì夺得荆州大片之地,只怕天下间,无人可挡魏王之锋?即时只怕魏王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撕毁盟约,出兵来伐我东吴之地!!”

    刘晔听罢,神sè一凝,心思速转,沉吟一阵,毕恭毕敬慎重施礼,凝神而道。

    “周都督之虑,魏王早已料得,魏王已有一万全之策可解,不知吴侯与都督愿否一听?”

    孙策、周瑜听言,脸sè皆是微微一变。孙策霸目一眯,颔首应道。

    “愿闻魏王高论!”

    “魏王听闻,吴侯有一妹,美而贤,乃江东有名佳人。吴侯之妹,虽是女子之身,却志胜男儿。曾有言,若非天下英雄,绝不事之。魏王听闻,赞不绝口,望能与吴侯联姻,若两家共结秦、晋之好。此事家国两便,若吴侯应诺,实乃天下百姓之幸也!”

    孙策一听刘晔提起孙尚香,脸sè勃然大变,就yù发作。孙策之母虽死,但孙策却奉其母之妹如亲母。孙尚香与他虽非是同出一母,但孙策平rì里却对孙尚香极为宠爱。任由孙尚香,让其侍婢数百,居常带刀,在房中军器摆列遍满,此事虽有不少江东臣子谏言,但孙策却未有怪责,反则称孙尚香不愧是他孙氏虎门之后。

    孙策正yù发作,周瑜却急暗投眼sè阻止,然后笑容可掬地向刘晔问道。

    “不知魏王yù为哪位公子纳亲?我主吴侯之妹,乃名门之后,瑜听闻世子曹昂,博学多才,英勇不凡,若是魏王为世子曹昂求之。此事亦非不可。”

    刘晔望着周瑜烁烁目光,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觉心里一揪,硬着头皮而道。

    “吴侯之妹,乃人中之凤。魏王恐世子不及吴侯之妹法眼,误了大事,故而为两家联好之事,魏王有意亲纳之为妾。”

    嘭!!!

    刘晔话音刚落,一声拍案暴响轰地响起,刘晔顿时吓得一阵心惊胆跳,只见孙策忿然起身,浑身杀气腾腾,怒不可及地暴喝道。

    “曹老贼实在欺人太甚!!!老贼年已过百,我妹正值妙年,如何嫁得!!!更何况我妹金枝玉叶,岂能嫁与人为妾!!!此事莫要再提!!否则孙曹两家,不死不休!!!”

    孙策暴跳如雷,怒不可止,刘晔见状,唯恐孙策脾xìng一起,下令将自己处死,连忙跪地告罪。孙策遂将刘晔喝退。刘晔战栗不止,满脸羞愤辞去。

    少时,孙策怒火稍稍褪去些许,在一旁一直未有发言,静立沉思的周瑜,忽然说道。

    “伯符若yù夺得天下,成就不世大业,岂可感情用事?”

    孙策霸目一瞪,咬牙切齿道。

    “我如何不知!但两人年纪不相当,且曹贼与我父曾是同朝臣子,若是我妹为曹贼之妾,于礼不合。何况我二娘对我妹宠爱无比,岂能让我妹为他人之妾!?”

    周瑜见孙策气在头上,也不多劝。至此诸葛亮、刘晔,这曹刘两家说客,都并无在联合东吴之事上得到任何进展。

    某rì,刘晔在乔国老府中做客,故意泄露曹cāo有意纳孙尚香为妾,本是曹孙两家共好之事,却遭到孙策拒绝。乔国老昔年曾与曹cāo有过旧情,对曹cāo素来欣赏,听言亦不觉感到惋惜。刘晔见状,急向乔国老请教。乔国老沉吟一阵,他心知此时,孙策正在曹、刘两家之间选择,在两家之间,于情于理,乔国老都更倾向于东吴与曹cāo联好。因此,最终还是答应了刘晔此事。刘晔大喜过望,连忙拜谢乔国老。两人商议一阵后,刘晔便是退去。乔国老整装一番,便入见吴国太贺喜。

    吴国太不知喜从何来,连忙向乔国老问道。

    “国老此意何为,有何喜事?老身却是不知?”

    乔国老哈哈一笑,拱手贺言道。

    “老夫曾从那刘晔听言,当今魏王有意纳令爱为妾。曹孟德乃天下第一雄主,威震天下!令爱常言,非英雄人物,不事之。江东俊才虽多,却无一入其法眼。夫人不是一直对此心有记挂。如今曹孟德竟有意纳之,岂不是正好解了夫人多年之忧哉?”

    吴国太听言大惊失sè,随即又想到曹cāo不过是纳孙尚香为妾,脸sè顿时黑沉起来,当即回驳道。

    “哼!那曹孟德虽是英雄,但老身女儿亦是名门之后,金枝玉叶,且其兄现今更是东吴之主,却要当其妾侍。这岂不亏待了老身女儿!”

    吴国太怒声而道,乔国老知其脾气倔强,忙是安抚道。

    “夫人所言是理。但若是娶为平妻那又如何?曹cāo势鼎天下,迟早登上天子之位,即时令爱大有可能将成为一国之后。况且倘若曹孙两家联好,江东不但可免于大祸,我那女婿亦可保全富贵。”

第八百六十六章 东吴的抉择(中)

    吴国太听言,便是沉吟下来,对于曹cāo拥兵百万,虎踞中原之事,她亦有所听闻一二。吴国太心想,江东虽兵jīng粮足,但曹cāo兵力足有百万之众,他rì若是当真攻破荆州,兵临境界,东吴如何抵挡。随即吴国太又是想到,她那女儿心高气傲,无数江东俊才曾一一来求情,却无一人入其法眼,尽数拒绝。男大当娶女大当嫁,孙尚香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吴国太一时间,思绪万分,脸上怒sè稍稍收敛,与乔国老说道。

    “若是平妻,也不辱了老身女儿。可此事,还须那曹孟德应承方可。”

    “哈哈。夫人不必多虑。曹孟德那里,老夫自有计议。不过眼下,还需夫人说服我那女婿方可成事。”

    吴国太听言,沉吟一阵,还是颔首答应。两老商议一阵后,吴国太遂召孙策来见。少顷,孙权入后堂见吴国太。吴国太蓦然捶胸大哭,孙策当场急得手无足措,连忙问道。

    “母亲何故烦恼?孩儿有不足之处,尽管责骂,万万不可动怒伤身呐!”

    吴国太怒瞪孙策,怒喝道。

    “你不必在此卖弄乖巧,你素来将老身看于无物!老身问你,你可还记得,我姐姐临危之时,分付你甚么话来!!!?”

    孙策失惊,连忙跪下拜道。

    “孩儿岂敢有忘!我母说,侍二娘如同亲母!不得丝毫放肆!母亲有话明说,何苦如此?”吴国太见状,哭声稍止,喝道。

    “老身问你,近rì魏王有意与我东吴联姻,可有此事!?”

    孙策听言,心里一惊,知道吴国太视孙尚香如掌上明珠,不可隐瞒,连忙拜道。

    “是有此事。不过老贼竟yù纳我妹为妾。两人辈分不合,年纪不符,且侍妾之位,实在有辱我妹,孩儿故而拒绝。”

    吴国太听言,呵斥道。

    “我为你母亲,此事又事关你妹终身大事,当应禀命于我。”

    孙策乃至孝之人,不敢造次,直是认错。乔国老在旁亦是相劝,吴国太方才息怒。乔国老遂即说道。

    “香儿眼高过顶,江东如此之多俊才,却无人入她法眼。她乃女儿之家,终要嫁为人妇。曹cāo权倾朝野,虽无九五之尊之位,但却有九五之尊之实。普天之下,英雄之辈,当以曹cāo为先。香儿定然愿下嫁于曹cāo。何况,孙曹两家若能联姻,对对于东吴来说,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刚才老夫已与夫人商议一阵,夫人有言,若曹cāo愿娶香儿为平妻,便愿答应此桩婚事。不知伯符意下如何?”

    乔国老说罢,孙策暗暗望向母亲,见吴国太瞪着自己,孙策暗暗叫苦,最终还是不敢忤逆吴国太之意,答应此事。

    “竟是母亲之意,孩儿岂敢忤逆!孩儿来rì便招刘晔上堂,与他商议此事。(.)”

    吴国太听言,方才欣慰笑起,遂命孙策好生处理此事,莫要坏了此桩婚姻。孙策连口答应,直至退出后堂。

    当夜,孙策召周瑜、张昭、顾雍等谋士商议此事,张昭见孙策面有不甘之sè,遂向孙策说道。

    “主公自思比昔年河北巨雄袁绍若何?袁绍坐拥青、冀、幽三州之地,拥兵近有六七十万余,那时曹cāo兵微将寡,尚能一鼓力克袁绍,夺得河北之地。何况今rì拥半壁江山,百万之众!主公若与荆州同盟,妄动甲兵,此所谓负薪救火也!”

    孙策听言,霸目一眯,先不动身。在旁侧的顾雍,亦附言说道。

    “今荆州四面处敌,即将大祸。诸葛孔明束手无策,故yù借我江东之兵以拒之,主公乃高明之人,奈何为其所用乎,宜听子布之言。”

    孙策大大喘了一口气,遂即把眼望向周瑜。周瑜刚才却是一直在闭目养神,之后仿佛发觉到孙策的目光,徐徐睁眼,笑声而道。

    “依瑜之见,曹孟德根基稳固,势倾天下,纵使我东吴与诸葛亮联合抗之,胜负难断。反之,若我东吴联合曹氏,以两家势力之强盛,荆州必破无疑。今可先与刘晔商议联姻之事,若两家达成协议,便速斩诸葛亮之首级,送予曹cāo。曹孙两家不rì出兵,不需数月,荆州一鼓可破也!”

    孙策听周瑜亦教计如此,暂且定下与曹cāo联合之意。张昭、顾雍皆是大喜而退。次rì,孙策召刘晔来见,说予吴国太之意。刘晔早从乔国老口中得知此事,但不敢造次,当下应诺即rì赶回中原,必会好生撮合此事。孙策大喜,即派人遣送刘晔出江东。刘晔当rì收拾行装,带着从人,离开江东,望中原星夜赶路而去。

    孙策有意联合曹cāo,鲁肃听闻,大惊失sè,速与诸葛瑾入驿馆,来见诸葛亮。诸葛亮见鲁肃、诸葛瑾皆满脸急sè,反却毫无惊异,气定神闲。

    鲁肃见状,急呼道。

    “孔明可知大祸临头矣!?”

    诸葛亮听言,轻摇鹅毛扇,笑道。

    “哦?愿闻其详!”

    “哎呀!曹cāoyù要与东吴联姻,结秦晋之好。先前我主本以拒绝此事,哪知乔国老告知老国太此事。国太出面说予我主,我主乃忠孝之人,不敢忤逆国太之意。如今那刘晔已回中原禀报此事,一旦有文下达至江东。我主必斩孔明之首,送予曹cāo,以作两家联好之礼。

    事已至此,孔明万不可再有藏拙,若有良策,当应快快说予我家主公。如此一来,事情方可尚有转机!!”

    鲁肃急得如火烧眉头,诸葛亮却反而笃定从容,又与鲁肃笑道。

    “呵呵,子敬稍安勿躁,不知曹孙两家嫁娶乃是何人?”

    鲁肃眉头一皱,速言道。

    “女方乃我主之妹,孙尚香也。男方却是曹cāo那老贼!两人辈分不合,年纪不符,曹cāo却冒着天下之大不韪,yù取吴侯之妹,实在无耻!”

    “但且不论这桩婚事。二弟,你时今处境险峻,但若孙曹两家当真联姻。以我主和周公瑾对你之忌惮。只怕为兄亦难报得你之安危。若你并无计策,当速速离去,为兄这就为你安排船只。”

    诸葛瑾唯恐诸葛亮先前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连忙向诸葛亮劝道。

    诸葛亮听言,心里一笑,暗道时机终于成熟了。诸葛亮遂起身,拱手作揖,凝声而道。

    “兄长,子敬但且听亮一言。亮视曹cāo百万之众,如群蚁耳!但我一举手,则皆为齑粉矣!先前不敢轻言,乃是时机未到。如今时机已是成熟,明rì还得劳烦兄长与子敬,引我入堂拜见吴侯,到时吴侯必会应诺与我荆州联合之事!”

    “这!”

    诸葛瑾听言大惊,事已至此,已难以回天,但诸葛亮仍旧这般信誓旦旦,若非诸葛瑾深知他这个弟弟的能耐,当真以为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鲁肃凝了凝神,带着些许疑sè问道。

    “孔明当真有把握,你可知但有些许差错,必死无疑!”

    “呵呵,明rì堂上便知分晓。”

    诸葛亮一双皓目发出莹莹华光,浑身散发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气势,仿佛如能算尽天下事。鲁肃、诸葛瑾见此,半信半疑地告辞而去。

    次rì,鲁肃与诸葛瑾引诸葛亮入堂拜见孙策,孙策坐于高堂,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周瑜在一侧,目光冰寒,暗道任你诸葛亮才华惊天,终究还是受大势所折,难逃一死!座上不少江东臣子,亦暗暗发笑,仿佛都期待着,这昔rì曾在江东群臣面前,唇舌如剑,惊艳四座的诸葛亮,如何再凭着一张嘴皮子,力挽狂澜。

    诸葛亮神态笃定,作礼先向孙策拜道。

    “适来亮冒渎吴侯威严,幸勿见罪。”

    孙策见诸葛亮言语上已尽失锐锋,大有求好之意,嘴角上笑容不由更胜,哈哈笑道。

    “孔明何必如此,此事本侯早已忘却,不必再提。不知孔明今rì来见,可有高论教予本侯?”

    诸葛亮轻摇鹅毛扇,谦卑答道。

    “亮不过山村野夫,岂敢教予吴侯。亮今rì来此,全为贺喜。”

    孙策听言,霸目刹地眯了眯,心中猜到诸葛亮定是已听闻,自己yù与曹cāo联姻之事,不觉冷声问道。

    “哦?此话怎讲?”

    “呵呵。吴侯yù以妹嫁以曹cāo,以保东吴不失,此事亮已得知,何必相瞒?”

    诸葛亮此言一落,孙策浑身顿暴杀气,冷笑喝道。

    “孔明竟已知此,难不成见势不妙,愿转投于本侯麾下,以保全xìng命呼?”

    诸葛亮灿然而笑,毫无畏死,答道。

    “非也。孔明一生不仕二主,亦知一旦曹cāo文一落,孔明必死无疑。临死前,孔明愿献一愚计,再教吴侯尽得曹cāo倾心,rì后大富大贵,福延三代!”

    “何必多言!诸葛孔明,你已是瓮中之鳖,岂敢再用妖言迷惑我主!主公,何不先将这狂徒收监,待曹公文下达,再作处置!!”

    诸葛亮话音刚落,张昭立即忿然而起,手指诸葛亮怒斥。孙策面目冰寒,此时却不急着去对付诸葛亮,昂首冷声说道。

    “好!但且先听你计策若何!”

    诸葛亮忽迈步而起,笑容可掬,徐徐而道。

    “曹cāo乃世之jiān雄。吴侯虽与其联姻,但以曹cāo之jiān猾,如何能容得吴侯割据江南大片之地。但若是吴侯能取得曹cāo欢心,曹cāo大有可能对吴侯疑心尽去。此计,并不劳牵羊担酒,纳土献印,亦不须吴侯亲自渡江远赴中原。只须遣一介之使,扁舟再送两个人到中原。cāo再得此两人,必然欣喜若狂,平生足矣,再不须起兵征伐江东!”

    孙策听言,不禁露出些许惊sè,凝声问道。

    “用何二人,竟可得曹cāo一生不起犯江东之意?”

    诸葛亮目光烁烁,见着孙策来问,心里暗喜,暗道一声上吊了,遂即言道。

    “亮在荆州时,即闻曹cāo于邺城漳河上,新造一台,名为铜雀,极其壮丽宏观,华贵无比,曹cāo更是广选天下美女以居其中。曹cāo本好sè之徒,yù得天下各地美女,陪伴左右。

    曹cāo更对江东三位佳人,垂涎已久。其一者,正是吴侯之妹,孙尚香也。吴侯识时务,已将令妹暗许。江东若再去此两人,亦不过如大木飘一叶,太仓减一粟耳。但若曹cāo得之,必大喜欣慰,愿与江东永结联好!”

    孙策听诸葛亮说得,煞有其事,异sè更胜,惊呼道。

    “果用二人便可!?”

    诸葛亮笑意更胜,速答道。

    “亮命已在吴侯手中,生死皆在吴侯一念之间,岂敢造次。

第八百六十七章 东吴的抉择(下)

    话说曹cāo与乔公有旧,昔年曾见得乔公膝下二女,大乔与小乔。两女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曹cāo见之,便有纳娶之心。更曾发誓言,我曹孟德一愿扫平四海,以成帝业,一愿得江东二乔,置之铜雀台,以乐晚年,虽死无恨矣。

    今曹cāo虽起兵二十万,虎视荆州,不过yù要取路杀往江东,夺得此二乔与吴侯之妹也。今吴侯已将令妹许之,何再惜二女。当应派人去寻乔公,以买此二女,差人送与曹cāo,曹cāo三女尽得,称心满意,必深感吴侯成全之恩。此正是范蠡献西施之计,何不速为之?!”

    孙策听言,如受雷霆一劈,脑海里顿时回想起曹cāoyù纳孙尚香之举,然后乔国老更为其说情。原来乔国老与曹cāo竟早有交情!

    乔国老正是诸葛亮口中的乔公,而大乔,小乔更是孙策、周瑜二人之妻。

    事迹种种,仿佛都在证明诸葛亮口中所言,孙策惊异过后,滔天般的怒火翻天而起。周瑜知诸葛亮jiān诈无比,却是镇定,忙争先问道。

    “口说无凭,曹cāoyù得二乔,有何证验?!”

    诸葛亮速作言答道。

    “大都督有所不知,曹cāo幼子曹植,字子建,下笔成文。曹cāo尝命曹植,就为二乔作一赋,曹植应之,遂写落《铜雀台赋》。赋中之意,单道他家合为天子,誓取二乔。曹cāo见赋大喜,听闻其每rì入睡前,必朗诵一遍,以提醒自己平生之誓!”

    周瑜脸sè刹地黑沉起来,冷声问道。

    “此赋公能记否?”

    “曹子建,却有才学。我爱其文华美,尝窃记之。”

    “试请一诵。”

    诸葛亮即时诵起《铜雀台赋》,竟然只字无差,而且果如诸葛亮所言,赋中果有应和曹cāoyù称帝,位登天子,势取二乔之心。

    周瑜听罢,勃然大怒,离座指北而骂道。

    “曹老贼欺我太甚也!”

    孙策更是忿然起身,拔出腰间宝剑,厉声咆哮道。

    “不杀老贼!!我孙伯符誓不为人!!!来人呐!!!立即传令我东吴各郡各县,聚合兵马于合肥,我要亲率大军,直捣中原,势要诛杀老贼,毁那铜雀台!!!”

    诸葛亮见孙策、周瑜,这两个可谓是江东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暴跳如雷,状若癫疯。心里心花怒放,但却故装惊sè,急起止之道。

    “昔年单于屡侵疆界,汉天子为全之大局,许以公主和亲,今吴侯、都督何惜民间二女乎?”

    孙策听言,霸目赤红,满脸狰狞,咬牙彻齿喝道。

    “老贼不但sè染我妹,更yù夺我之妻,此等屈辱,我如何能忍!!我孙伯符与老贼势不两立,有我无他!!!”

    周瑜怒火冲冲,附声喝道。

    “主公所言甚是。此等屈辱,大丈夫如何能忍,瑜愿效死而战,势灭曹贼!!!”

    张昭、鲁肃见事态忽得大变,而且更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态,连忙出言谏道。

    “主公,曹贼势大,当若讨之,必当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万不可cāo之过急呐!”

    “张公所言极是。主公乃一国之首,当应三思而后行。今竟知老贼贼心,老贼cāo纵社稷,各地诸侯深恶之,何不联合天下各方势力,共同讨伐?”

    江东诸臣,连忙走出,纷纷死谏。孙策、周瑜方才稍稍镇定下来,但两人皆是浑身带着滔滔怒火、杀意,仿佛好似能将整座大殿都给翻起。

    诸葛亮故作惊骇,诸葛瑾连忙走至诸葛亮身旁,低声说道。

    “孔明你有所不知,大乔乃是我主正妻,小乔乃周瑜之妻也。”

    诸葛亮听言,佯作惶恐之状,连忙跪下拜道。

    “亮失口乱言,死罪!死罪!!!”

    孙策几乎将皓齿磨碎,一双霸目仿佛好似喷出火焰,速下令道。

    “来人呐,立即将薛综这忤逆之徒,给本侯斩了。从今rì起,中原曹氏便是我东吴之死敌,凡有与其交好私通者,斩立决!

    刘皇叔仁德布于天下,诸葛亮忠义无双,正是我东吴理应永结为盟之友,当下老贼yù犯荆州,盟友有难,我东吴如何能袖手旁观!”

    孙策一席言语,可谓是掷地有声,先是定落与诸葛亮联合之事。不过座下不少江东谋士,却是纷纷脸起惊sè,惊疑不定。周瑜目光若炎,应和而道。

    “曹cāo虽托名汉相,实为汉贼。以我主孙伯符神武雄才,想我江东,兵jīng粮足,正当横行天下,为国家除残去暴!

    我知诸公之中,多有畏惧曹cāo者。以瑜之见,曹cāo兵马虽众,不过鼠辈耳!曹cāo此番出兵荆州,多犯兵家大忌。西北未平,文不凡虽正亲率大军攻伐益州,但河东、河内由其二兄关云长把守,拥兵足有十五万余,乃其后患,而曹cāo不顾如此,执意南征,一忌也。曹cāo恶名远昭,天下忠国义士无不恨之,江南百姓皆愿拼死而抗曹贼,曹cāo失之民望,乃二忌也。又时值隆冬盛寒,中原多年恶战,粮草不济,三忌也。

    曹cāo犯此数忌,其势虽强,亦必败也。我主联合荆州英杰,乃合天意民望也,擒杀曹cāo,正在今rì!!!”

    周瑜一番豪言壮语,顿时说得江东众臣,一部分者斗志昂扬,一部分者羞愧无比。孙策把剑一招,矍然挥剑,接话喝道。

    “老贼yù废汉自立久矣,今已称魏王,可见其早有鲸吞天下之心。老贼平生所惧者,无非是二袁、吕布、文翰、刘皇叔与我。今数雄已灭,惟我与刘皇叔、文翰三人尚存。曹cāo与文翰此两人,表里不一,时友时敌,不可信之。唯有刘皇叔平生与曹cāo交恶,与我江东同仇敌忾,当应联之。公瑾有言当伐,甚合我意。今我yù联合荆州,共伐曹贼,诸公可有异议!?”

    孙策霸目杀气腾腾,瞪视着众人,那些原本yù要联曹之士,低头不敢与孙策目光对视。周瑜遂跪伏于大堂前,凝声喝道。

    “臣愿为主公决一血战,万死不辞!!!”

    周瑜此言一落,程普、韩当、周泰、凌统等将士纷纷出席,跪落在周瑜之后,纷纷拜道。

    “我等愿为主公决一血战,万死不辞!!!”

    “好!有诸公助我,何愁曹贼不灭,大业不成!!!”

    孙策如有霸王之姿,一声应下。决议已定,无人再敢有言,联曹之事。少时,各人分立回座。孙策与周瑜对视一眼,随即把视线转向诸葛亮,诸葛亮连忙起身,施礼再告其罪。孙策皮笑肉不笑地笑道。

    “孔明不必如此,所谓不知者不罪。若非你言,我还不知老贼贼心竟如此猖狂!今你我两家联好,不知孔明可有计策教我?”

    诸葛亮淡然一笑,拂扇而道。

    “曹cāo于宛县大聚兵马,据我荆州回报,二十万实乃诈言,曹cāo此番不过聚兵十二万余。曹cāo如此,必是以为吴侯因南郡之事,深恶于孔明,对南郡之地有讨取之心。于此,孔明必会在临近江东分界,分予兵马,以防吴侯。

    如今,曹cāo不知孙刘两家已经联好,还自以为吴侯应诺了联姻之事。吴侯何不将计就计,他rì曹cāo文发到,便答应与其联姻之事。曹cāo得此回报,定然大喜,迫不及待出兵攻伐荆州,早rì做他东吴女婿。

    即时亮暗中将四江一带兵马调往襄阳一带,各做调令,以为奇兵。同时,曹cāo必令吴侯过江袭击荆州腹背。吴侯将计就计,只派些许兵马虚张声势,却将大部兵马分部调配往合肥、丹阳一带,趁南北大战之时,分兵杀入徐州、豫州。若徐州、豫州一失,曹军定然军心大乱,曹cāo为保大局,断然撤军而援,即时亮即率荆州之众,倾势掩杀,见机行事,或直捣中原,或转战豫州。曹cāo多方辖地遭受兵犯,分身无力,纵有经天纬地之韬略,亦难抵抗你我两家联合之盛势!到时,你我两家各取其利,各分其成,徐徐蚕食曹cāo之辖地,曹贼如何有回天之力耶!?”

    诸葛亮妙语连生,他的计策虽与诸葛瑾有几分相同,不过却更为jīng细。孙策听得霸目连shèjing光,颔首不止。周瑜亦是心中连连称叹,诸葛亮的谋略,与他可谓是不谋而合,其中几乎有大半相同。座下各个江东臣子,亦是赞叹不已。

    就在此时,陆逊起身作礼毕,凝声问道。

    “先生之计虽好,不过曹cāo生xìng多疑。只怕事态并非皆如先生所料。那时又当若何?”

    诸葛亮听言,淡然一笑,向陆逊投去一个赞许的眼sè遂道。

    “伯言之虑,孔明早有定夺。来rì曹cāo来使赶回江东来传文,只要如此如此,曹cāo必然无疑!!!”

    诸葛亮再说一妙计,江东众文武皆露惊骇之sè。孙策默默地与周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忌惮之sè。

    这诸葛亮才智实在恐怖,甚至可用高深莫测来形容,将来刘备在他辅佐下,若建成根基,必成江东心腹大患!!!

    在诸葛亮的计策谋略之下,孙策已定下对付曹cāo的大概计划,各部人马暗中调配。诸葛亮不rì亦潜回荆州,准备即将而来的战事。

    却说,刘晔马不停蹄星夜赶至洛阳,复命曹cāo。曹cāo听得孙策有意应诺曹孙两家联盟之事,如今只要他点头答应娶孙尚香为平妻,联姻之事,便将敲定。

    不过对于孙策的要求,曹cāo亦颇感为难。毕竟他的几个夫人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主,先前因为他要纳孙尚香为妾之事,已经闹过一番,现在若要改立孙尚香为平妻,只怕魏王府都会被闹得翻天。

    曹cāo眉头深锁,整个脑袋不觉痛了起来。郭嘉仿佛察觉到曹cāo苦恼之事,笑声谏道。

    “大王何必苦恼。但且先应诺东吴,待荆州一破,大王兵临东吴分界,将那孙尚香接入中原。到时是妻是妾,还不是由大王说的算?即时纵使当真大王要立孙尚香为妾,孙伯符又能如何?”

    曹cāo听言,可谓是茅塞顿开,哈哈大笑起。

    “哈哈哈!!奉孝此论甚高,甚高!!!”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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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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