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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二十八章 刘备终得其愿(上)

    马超急稳住神,眼见赵云yù逃,怒火攻心,破口大骂,纵马急速追赶其后。/赵云舞枪挥刺,一路冲杀,马超赫赫赶至,赵云气势遽然爆发,回身一枪刺出,杀出一招回马枪。马超早有预料,驱身急闪,哪知赵云杀的却是虚招,勒马转向另一路杀去。赵云不yù与马超过多纠缠,但马超却一心要与赵云分出胜负。马超脸sè猝然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竭斯底里暴吼而道。

    “赵子龙!!!敢与我死战耶!!!?”

    马超声若雷轰,声势震荡四方,无论是西川兵士还或是西北兵士听得都为之sè变。马超狂拍马匹,加鞭飞行,飞驰电掣般追向赵云。赵云却如同一道不可阻挡的闪电一般,在乱军内左突右冲,冲势又猛又急,西川兵士根本拦阻不及。

    同时间,正与太史慈厮杀的庞德,骤然发作,浑身杀气铺天盖地般涌向太史慈,狮头大砍刀暴劈乱砍五、六刀后逼得太史慈节节败退,气息喘急。忽然间,庞德一双狮目shè出两道骇人光芒,太史慈脸sè一变,只见庞德身后有一头赤sè狂狮在仰天咆哮,顿时猜得庞德yù出相势杀招。太史慈急聚气势,双臂肌肉蓦然坟起暴涨,力劲全压在奔雷枪上。

    “杀!!!”

    “战!!!”

    两人几乎同时厉声喝起,声起之间,庞德奋力砍出狮头大砍刀,太史慈抡枪飞刺杀出。两柄兵器赫然相碰,相势扑杀。

    相势空间之内。

    天雷滚滚,一头巨大无比的紫鲲大鹏张翼飞出,万道雷霆萦绕在大鹏浑身。而另一边天地,一尊顶天赤甲狮面恶神遽然显现,手持一柄如能破天裂地的庞大赤刀。赤甲狮面恶神眼前紫鲲大鹏飞驰过来,怒吼一声,挥刀一砍,半壁天地似乎被赤刀砍开,骤然劈向紫鲲大鹏。紫鲲大鹏厉声啼叫,身上万道雷霆暴飞shè出,轰打在赤刀之上。巨大的威力,立即逼得赤刀遏停下来。

    赤甲狮面恶神如似被冒犯尊威一般,狮目大瞪,狮嘴猛地大张,一道赤sè火流从狮嘴喷shè而出,附加在赤刀之上,赤刀滚滚燃烧而起,杀破万雷,轰然暴落。(.)紫鲲大鹏急挥动翅膀,挡住劈来的火焰赤刀。顿时间,道道雷霆、火焰在赤刀上碰撞、爆炸。无数道雷霆亦随着赤刀蔓延向赤甲狮面恶神的身体,赤甲狮面恶神咆哮一声,骤力一砍,生生将紫鲲大鹏翅膀砍碎。

    嘭~!!

    太史慈蓦然sè变,只见奔雷枪突兀荡开,庞德脸sè冷酷,抽刀一砍,砍在太史慈胸甲之上,带出一条灿烂的火花。太史慈一双虎目如同瞪出,嘶声咆哮,死咬痛楚,同时一枪如似奔雷般望庞德刺去,奔雷枪倏然刺入庞德左边胸甲,刺破铠甲,刺入了半个枪头。庞德狮目撑大,一刀就望太史慈手臂砍去,太史慈急急收枪抵挡,庞德一鼓作气,当就抡刀暴劈乱砍,一时间,金戈碰撞声响不绝耳,只见庞德杀得太史慈连退不止。忽然庞德奋力劈出一刀后,借势陡然勒马转开退走。

    太史慈却无去追,待庞德走之不远,忽然一口血气喷出。

    “好厉害的力劲,庞令明果真虎将也!”

    太史慈在心头安抚,只见他胸甲上那道破口,血液汹涌shè出,血流不止。太史慈迅疾简单止血后,一拍马匹便望庞德追去。

    而就在不远处,华雄与魏延两人正在搏命厮杀,两人武艺不相伯仲,杀了近有七八十回合。不过因为华雄身上有伤,渐渐地刀式显得凌乱。魏延目光恶煞,早已暗中察觉,却又不趁势发作,一刀暴砍,趁机荡开阵脚退走。华雄生xìng火烈,血xìng一起,不知进退,见魏延yù逃,不加思索,立即拍马追赶。魏延倒马拖刀而走,暗暗蓄势,眼见华雄即将杀至,心中冷笑不已,骤然发作,拖刀计赫然施出。只见魏延手中龙蛟大刀倒砍当头划来,华雄脸sè剧变,急yù避闪,但魏延此刀来得又快又刁,华雄躲避不及,惨叫一声,被魏延一刀砍翻落马。华雄坠地滚起,魏延面目冰寒正yù勒马冲杀,了断华雄。不过此时正好有数部兵马从四面赶至,魏延冲杀一阵,难以突破,见华雄已被一队兵马救去,唯有转身杀开一条血路,望后军阵中赶救。

    话说,张任在西北后阵拼死冲杀,其部下jīng骑枪如苇列,连番冲杀,杀倒一片片西北兵马。文翰退回后阵,李优见势不妙,急与文翰谏道。

    “主公!我军阵型大乱,隐隐有溃败之势,倘若再是死战,不过多做无谓伤亡。还望主公下令,就此撤军,重做布局!!!”

    李优疾言厉sè而道,文翰缓过气来,刀目眯起,脑念电转。就在这一个时辰内,变故连生,西川军忽然发作,皆不听刘璋之令,诸将更是眼见刘璋被赵云追杀,却毫不为此动容。想必西川军内必有大变故。有这样高深手段者,文翰不假思索,便猜到是何人。

    “难道刘玄德乃是诈死!?可其明明被子龙一枪刺中心脏,难不成他天生异禀,心脏生于右侧!?”

    文翰在心中暗付,他以往亦曾听过有异人心脏生于右侧,却无料到刘备亦是如此。文翰越想脸sè越是黑沉,如今刘璋已死,若是西川大权尽落于刘备之手,要取西川定会难上更难,刘备不比刘璋那般无能,他yīn险狡诈,厚黑不屈,且又擅用人心,蒙得其麾下军民皆甘愿为其效死卖命。

    文翰一时间思绪万分,又因怒气攻心,以致胸上箭口裂地更开,血流如注,血染战袍。阵阵剧烈的刺痛,反而令文翰清醒下来,文翰脸sè黑沉,冷声喝道。

    “传我号令,撤军收兵!!!”

    文翰号令一落,李优速令兵士擂鼓鸣金,收兵号角声迅疾传遍整个战场,西北诸军听得,仓促退走。西川诸将趁机奋勇掩杀,西北军溃败而散,丢盔弃甲,慌乱逃亡。文翰急与李优引后军兵马撤走,张任见文翰yù逃,枪指文翰,嘶声大喊!

    “恶贼休想逃走!!!今rì必取你命!!!”

    张任猝然发作,枪舞如若狂风,尽弃防备,招式大开大打,拼死冲杀。西北军士被杀得心惊胆寒,纷纷退走。眼见张任飞速突破一道道防线,突兀之间,一根冷箭从张任后心shè来。

    张任察觉危机,转身拔枪一点,正好刺破那根冷箭。

    “张姑义休想伤我主公一根汗毛!!”

    成公英纵马拈弓,引一部jīng兵,火速从后奔来。张任虎目一凝,猝然加鞭飞起,纵马飙飞而去,虎目死死地盯着文翰的背影,脑中仿佛只剩下击杀文翰的念头。成公英见状大急,就在马上骑shè,一连弓弦暴响,接连数根箭矢飙飞shè向张任。张任越冲越快,成公英所shè之箭稍差冲劲,与他躯体只在毫厘之间,却又shè不着。

    只见张任如同一尊绝世杀神一般冲杀,数十个西北兵士急抬刀枪蜂拥扑来。

    “嗷嗷嗷嗷!!!!”

    张任嘶声大吼,浑身气势高涨,奋力挥动钢枪,狂扫暴刺,硬是杀破一个破口冲出。霎时间,西北后阵渐渐溃散开来,张任冲杀出一条血路,紧追向文翰后面。文翰听得后面传来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急投眼一望,正见张任。文翰脸sè冰寒,刀目眯成一条细线,加鞭飞行。张任一边在乱军内厮杀,一边追赶着文翰,径直冲入一密林之内。两人马快,渐渐地文翰身边的将校、护卫追之不及,转来拦杀张任。张任却又不多做纠缠,或是勒马转过,或是强硬突破,紧紧追在文翰身后。少时,在密林深处,只有两匹战马在奔驰,文翰看着张任将要赶上,神sè一凝,暗暗聚势,故意放慢速度。张任见文翰仿佛就在咫尺距离,骤然加速,从后使枪搠来。文翰急勒踏云乌骓,踏云乌骓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忽前提一转,绕树避开,张任一枪搠在树上,其力劲浩大,一枪深深刺入树内。张任虎目一瞪,急yù拔下时。文翰纵马饶在其后,骤然刺出暴雨梨花枪,枪飞迅猛如同一道无影银光。张任察觉有危机扑来,下意识地歪身一避,暴雨梨花枪擦身而过。文翰厉声大喝,就yù挥枪力劈时,忽然胸口伤势发作,痛得他整个人陡然遏制下来,脸庞扭曲,呲牙咧嘴。张任趁势抽出枪支,回身就刺。幸好踏云乌骓及时转开奔去,避过这枪。文翰死死咬着皓齿,张任追近,望文翰背心就刺。文翰急转身拧枪一档,‘嘭’的一声巨响,张任力劲极大,震得文翰几乎抓不住暴雨梨花枪。张任恶瞪虎目,看着文翰手上的枪支,怒声喝道。

    “恶贼!!还我恩师宝物!!!”

    张任喝毕,另一手猛伸,就向暴雨梨花枪抓了过来。文翰刀目猝然一瞪,爆发起来,杀出太极招式,只见文翰使枪一抖一旋,张任一手抓空,再反应过来时,暴雨梨花枪已刺到面前。张任急闪避过,还好文翰因伤势影响,此枪来得并不算快,否则张任根本避不开来。张任刚是避过,奋力抬枪望文翰心窝倏然刺去。文翰使太极招式泄力纠缠,张任猛攻不止,两人杀了十几回合。文翰胸上箭口裂开涨大,血流如注,渐渐枪法散乱,气力不加。张任看得眼切,正准备杀出相势杀招。文翰亦察觉到张任身上气势的变化,知其yù出杀招,心中却反而极其冷静下来。

第九百二十九章 刘备终得其愿(中)

    蓦然间,张任暴扫一枪,荡开阵脚,气势狂速膨胀。文翰刀目一亮,喝的一声,一枪争先刺去,张任脸sè冷酷,文翰枪式不快不慢,并无危害,不慌不忙驱身去避。哪知文翰出的却是虚招,陡然勒马逃开。张任气势急聚到顶,飞速赶去,相势渐涌,杀招正yù使出。

    猝然间,文翰左手一甩,三柄飞刀倏然shè出,快得惊人。张任脸sè一惊,不敢托大,急使出百鸟朝凤枪法,枪影骤然爆发,一连刺出三枪,将三柄飞刀尽数击落。

    文翰趁机逃远,张任虎目杀气腾腾,正yù去追。就在此时,张任身后传来一阵急速快疾的马蹄声。

    张任脸sè一凝,还未回过神来,只觉背后寒风扑来,急转身奋力挥枪一档。那从后刺来的枪支,如有千钧之力,张任刹时连人带马暴退数米。张任定眼一望,脸sè连变不已,面前之人,正是他的师弟,被誉为浑身是胆,常胜将军的赵子龙!

    赵云剑目烁烁,脸上如似止水般平淡。张任脸庞一抖,忽起怒容,厉声喝道。

    “赵子龙!!!文不凡乃乱国恶贼,你本是忠义之士,为何却屡屡助纣为虐!!?”

    对于张任的呵斥,赵云毫无动容,平淡而道。

    “天下大乱,社稷崩溃,百姓苦不堪言。西北之地幸有军侯所据,而得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这等明主,何谓是乱国之贼?”

    “纵使如此!文不凡身为汉臣,却强夺汉室之地,割据一方,何不为贼耶!?”

    张任听言大怒,咆声又喝。赵云根本不会所动,剑目内神sè坚定,缓缓而道。

    “所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百姓心中之主,方乃天下之主!”

    “一派胡言,竖子不相与谋!!!”

    听着赵云这番谬论,张任怒发冲冠,骤然出枪。眼见张任枪支将要刺到赵云面门时,赵云猝抬龙胆亮银枪,倏然抵住。张任迅疾抽枪,舞枪杀出百鸟朝凤枪法,赵云亦杀出游龙翻天枪法。两师兄弟,杀了数十回合,张任却一直被赵云死压一头。

    只见张任枪法看似迅猛,但大多却是在防守之势,赵云一直未能攻破。张任虎目连连闪起光芒,他心知非是赵云敌手,先前之言乃是故意拖延时间。

    不一时,不远处连起喊杀声。(.)只见一部西川jīng骑追杀着一队西北残兵冲杀过来。张任脸sè大喜,厉声大喝。

    “速来此处助战!!!”

    那部西川jīng兵的将校认得是张任的声音,急喝令兵士赶往。而赵云的jīng神却丝毫未被身后的西川jīng骑吸引,就在张任刚一分神。赵云气势骤发,张任脸sè剧变,猛然回过神来,只觉一股巨大的压迫力汹涌扑来,仿佛将他整个躯体都给压得爆破。

    “不好!!赵子龙要施相势杀招!!!”

    极其恐怖的危机感,充斥张任全身。张任神经紧绷,如同一头遇险的猛虎,浑身毛皮都竖了起来。气势轰然狂聚,张任奋尽全力压在手上枪支之上。

    眼见赵云手上那柄龙胆亮银枪如爆出千百道灿烂银sè光焰,一条银sè巨龙栩栩如生,如从龙胆亮银枪上游荡飞出。

    电光火石之间,枪出势暴。张任面目狰狞,亦暴发枪支,疯狂狂刺,数十道枪影如汇合成一道枪影。

    相势之内。漫天银光之中,龙相渐显。银龙之形,头似狼,角似鹿,眼似兔,长有蛇身,鳞甲如鱼,爪似凤,掌似虎。背上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口间雷火滚滚,颔下明珠璀璨,如有无尽光华,喉下有逆鳞。呵气间,风卷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

    银龙一出,天地震荡。另一边,百雀齐鸣,啼声震荡,百雀于苍穹内汇合一处,化作百道蓝sè光焰。一声凤鸣声起,又见凤凰之象,麟前鹿后,蛇颈而鱼尾,龙纹而龟身。燕颌而鸡喙。浑身蓝sè光焰,剧烈焚烧,果真是火中圣物。

    凤凰张翼而飞,银龙游荡而起,龙凤于天地间撕咬扑杀,滚滚雷火风雨肆虐天地。凤凰喙打银龙,银龙大嘴一张,风雨尽起,凤凰在风雨之中,嘶声而啼。随即银龙龙尾一扫,千百雷霆汇聚于龙尾之上,赫然打在蓝凤之上,顿时蓝凤化作无数火焰炸开。银龙大嘴遂喷风雨,火焰于风雨之中迅疾熄灭。

    ‘嘭’的一声巨响!!

    张任脸sè剧变,手上钢枪迅速地龟裂开来。张任吓得陡然大喝。

    “师弟!!!”

    不知张任喊出这师弟二字,是要求饶,还或是何意。赵云本是冷酷的面容,稍一变sè,龙胆亮银枪刺破钢枪,径直刺去。眼见就要刺暴张任的头颅,龙胆亮银枪却猝然慢了几分。张任趁机借着冲势弃马滚落在地。与此同时,在赵云身后赶来的那部西川jīng骑杀至。赵云急速收枪,迎住厮杀。张任急忙起身,混入乱军之内,一骑兵让了战马、兵器与张任,张任提枪上马,惊魂未定,望着正在乱军内厮杀的赵云,满脸尽是悚然之sè。刚才若是赵云并无走神,想必此时他已一命呜呼,死于赵云龙胆亮银枪之下。赵云剑目凌然,目光刹地定住张任。张任心脏一揪,急勒马就逃。赵云拍马冲起,龙胆亮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在西川jīng骑人cháo内,杀出一条血路,赫然追杀过去。

    张任正逃间,忽然面前当头冲来两员西北将领,只见庞德、魏延一左一右冲杀过来。魏延见是张任,脸上即涌狂喜之sè,厉声喝道。

    “张姑义!!休想逃走!!!”

    魏延猛拍马匹,骤马提刀,望张任飞冲过来,一刀就往张任脖子横砍过去。张任心想赵云就在后面追来,一旦被三将围杀,必死无疑,不敢勒马停顿,死咬牙冲了过去。就在魏延龙蛟大刀将要砍来时,张任歪身避开,两马擦过。张任避过一劫,心神还未回复,又见庞德拧刀纵马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庞德手上狮头大砍刀劈至,张任急驱身又避,甚是不可思议地竟一连避过两劫,骤马冲开。魏延、庞德纷纷急勒住马匹,魏延咬牙切齿先是冲去,庞德则急向正追来的赵云问道。

    “赵将军,主公可有大碍!?”

    “主公已经脱险,你我一同将这张姑义擒下,去见主公!!”

    赵云疾言厉sè而答,一丝愧疚之sè从他剑目内一闪而过。赵云心知张任韬略了得,用兵如神,若是此番让他逃去,rì后必成大患。而就在刚才,他本可以铲除张任,以绝后患,却因一时心神不守,让张任逃脱。

    庞德听毕,急勒马就冲。于是魏延、庞德、赵云三将,分别取三路追杀着张任。张任吓得魂不附体,狂甩马鞭,急速逃亡。

    不一阵间,太史慈、华雄等将率领大部西川兵马赶着一部西北残军赶来。成公英身中一箭,乃被太史慈所shè伤,此时正神sè慌张逃了过来。张任见得大部兵马赶至,大喜过望,慌忙勒马饶阵而去。魏延死追不放,至于赵云和庞德见成公英有险,连忙冲入阵内,赶去救援。

    成公英见得赵云、庞德冲来,当下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开。赵云纵马冲过,速喝一声。

    “成公你且领军退去,此处由我和令明断后!!”

    赵云喝毕不等成公英回答,骤马杀入西川军人cháo之内,单枪匹马却有千军万马之滂湃气势,杀得一片腥风血雨,惨叫不绝。庞德随后赶至,乱砍乱劈,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赵、庞二将顿时杀得西川前军一片大乱,太史慈、华雄迅速对视一眼,冲马拦去。赵云与太史慈厮杀,华雄则与庞德交战。四周西川兵马一拥而上,赵云、庞德刹时止住冲势,在乱军内奋力拼杀。

    同时间,张任见后面只剩下魏延追来,脑念电转,冲入自军后阵内,聚合兵士与魏延杀起。魏延虎目大瞪,咬着皓齿,死命厮杀。整支西川大军硬是被寥寥三员西北将领,杀得前后动荡。

    不一时,赵云见成公英已领残兵逃远,奋力扫开阵脚,嘶声大喝。

    “彼军人多势众,莫要再多纠缠,撤!!”

    赵云喝声一起,庞德即且战且退,杀到赵云身侧。魏延在后,听得赵云喝令,奋力舞刀,扫开阵脚,先是退开。数员西川将校见赵云等人yù逃,急骤马拦杀,却反而被赵云等将纷纷刺落马下。

    少时,三将皆杀出重围,并马而走。西川兵士皆被三将杀得心惊胆寒,不敢去追。张任从后军赶来,华雄正yù去追,张任却急声喝住。

    “华将军且慢!赵、庞、魏三将皆是世之虎将,不可轻敌。且军中兵士已疲,你我等皆有伤势,穷寇莫追,就此作罢!”

    华雄听言,怒容微微松下,这才感觉到身上剧烈的痛楚,顿时痛得华雄一阵呲牙咧嘴。太史慈亦颔首应和,随即张任引军退走,撤回葭萌关内。

    另一边,文翰亦逃回寨内,至夜各部残军方才纷纷狼狈赶回营寨。文翰涂了金创药,简单包扎后,便聚合麾下一众文武于帐下商议。

    文翰脸青口白,坐于高堂之上,刀目如似喷出火焰。张松见状,连忙跪伏于地,乞罪而道。

    “主公息怒,臣实不知,这刘季玉竟被刘玄德那jiān贼暗中架空势力,以致主公无备,遭此大败。臣之罪万死犹轻,甘愿受罚!!!”

    文翰眉头一皱,却不迁怒于张松,张手而道。

    “此事与子乔无关,却是我有所松懈。刘玄德此人jiān诈无比,且其气运极硬,昔年天下各地诸侯曾连番追杀于他,却被他屡屡化险为夷。我本当应谨慎而为!!”

第九百三十章 刘备终得其愿(下)

    文翰赏罚分明,从不会将自己过错强加于他人头上。张松这一听,心里感动无比,暗道文翰果真是不世明君。随即张松应文翰之令,起身退回席内。

    文翰刀目一眯,凝声而道。

    “此下刘季玉已死,刘玄德那jiān贼便可名正言顺登上益州之主之位。此人狡猾yīn险,心术高超,若由他统领西川兵马,要攻略西川,无疑更为艰难。诸公可有妙计应付jiān贼?”

    李优听言,眉头深锁,出席拱手而道。

    “主公乃万金之躯,此时身负伤势,不可久战。依优之见,西川之事不可过于急躁,主公当应收军撤回安汉,待伤势痊愈,再做图谋。”

    李优此言一出,成公英亦出席来劝。文翰刀目刹地瞪大,厉声喝道。

    “不可!刘玄德乃世之jiān雄,本以割据荆州一地,若再让他稳住西川局势,站稳阵脚,养成气力,如困龙入大海矣!!当下我虽有伤,但刘玄德近rì被子龙所伤,伤势必比我更为严重。此时正是乘其未能成势之时一举破之的大好时机!岂能因我一人之事,而罔顾大局!!?”

    李优神sè一凝,双目慨然发亮,直视文翰,字字铮铮而道。

    “主公此言差矣!你乃西北之首,天下百姓之望,岂可为区区一刘玄德而涉身于险!?刘玄德一人,不过关乎一地局势,而一旦主公有失,却会使天下动荡!!主公若执意而为,方才是至大局而不顾也!!”

    “李忠文!!你!!!”

    李优自投入文翰麾下,从未曾忤逆文翰之意。如今李优当众直言文翰不是,顿时气得文翰怒气攻心。此时成公英亦急急劝道。

    “主公息怒。军师所言极是,还望主公三思!”

    成公英话音刚落,赵云、庞德等将亦一同来劝。文翰死死地压住怒火,却又不下决议,议席就此不欢而散。

    与此同时,在葭萌关内。张任、黄权、法正、孟达等一众西川文武,还有太史慈、华雄等荆州将领齐聚一堂,刘备坐于高堂。众臣拜礼毕,张任出席而道。

    “今益州牧刘季玉被赵子龙击毙,西川百姓无主,眼下又大敌当前。皇叔仁义著于天下,深得蜀地军民之望。皇叔乃汉室帝胄,可以应天顺人,即领益州牧之位,名正言顺,以讨国贼。事不宜迟,我等皆愿为皇叔效死而战,还望皇叔莫要推迟!!”

    刘备虽身负重伤,但这一冲喜,反而脸sè泛起几分cháo红之sè,但却故作大惊之sè而道。

    “张都督之言差矣。刘备虽然汉之宗室,但此番前来西川,乃为我弟季玉抗拒国贼。眼下我弟虽不幸损命,但刘备岂可乘人之危,取其基业。(.)且朝廷未有领旨,若为此事,于理不合,是反汉矣!”

    刘备此言一落,一众西川文武皆在心中暗叹刘备仁义。黄权急急出席,拜礼而道。

    “非也。还请皇叔听某一言。当方今天下分崩,诸侯并起,各霸一方,如中原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势盖半壁江山。东吴孙伯符率合江东,扬、交二州之地,威震南方,招兵买马,奋发图强。且又有国贼文不凡,强占河东、河间福地,并、雍、凉、东川之地,恶势滔天,于西北翻手覆雨,只手遮天!某所述之人,谁不野心磅礴,yù鲸吞天下,成就皇图霸业!而当今四海才德之士,舍死亡生而事其上者,大多并非为之忠义,而皆yù攀龙附凤,建立功名,已得富贵也。今唯独皇叔避嫌守义,恐失众人之望。愿皇叔熟思之。”

    黄权慨然一席话语,说尽天下英豪霸主之心思,刘备听得暗暗称赞,却还故装犹豫不觉而道。

    “话虽如此。但要我僭居益州牧之位,强夺宗族基业,我必不敢。此事可再商议长策。诸公不必多虑,刘备虽不得大位,但却不会见难不救,当会率诸公击退国贼,再禀报朝廷,待得益州稳定方才离开。”

    刘备故作推迟,听得西川诸将皆是心急如焚,齐齐出席,作揖齐言而喝。

    “皇叔若只推却,众心解矣!!”

    声浪剧荡大堂。冷苞厉声而喝。

    “此等乱世,除皇叔尚能保存仁义,其余人皆是狼子野心!我等只服皇叔,若是他人入川,必不心服!还望皇叔莫再推迟!!!”

    冷苞此言一出,刘备脸sè稍有动容,黄权随即劝道。

    “皇叔平生以义为本,未肯做无义之事,我等不敢强逼。但所谓令法有行,国不可一rì无主,军不可一rì无将。眼下强敌当前,还望皇叔暂为益州牧,率我等以抗强敌。此实乃西川百姓之幸也!”

    刘备听得心花怒放,但尚且故作迟疑,犹豫而道。

    “黄公所言虽是有理,但刘备不得天子明诏,而居大位,实是僭也。”

    黄权神sè一凝,双目烁烁,疾言厉sè而道

    “此一时彼一时,当下益州危在旦夕,皇叔可宜从权,不可拘执常理。”

    就在此时,生xìng率直的华雄忍不住脾气,忿然出席,扯声呼道。

    “这天下乃是刘家之地,异姓之人,无不强占皇土,皆yù为君!何况主公乃汉朝宗派!领一益州牧之位,有何不可!!?”

    华雄声若洪钟,震得大堂为之一震。刘备听言脸sè大变,忿然而起,手指皇叔,厉声喝叱道。

    “放肆!!华子威你勿多言!若再有犯失,必不轻饶!!!”

    张任见状,亦凝声谏道。

    “皇叔息怒。华将军之言不无道理。眼下局势万分紧急,皇叔宜从权变,先暂领益州牧之位,待击退国贼,然后表奏天子,未为迟也。”

    刘备见时机成熟,故装推辞不过,只得依允。一众文武听得刘备依允,无不欢喜,当下张任、黄权两人当头先拜刘备为主公,西川一众文武纷纷效仿。刘备又故装慌乱,大叫不可。但张任、黄权等臣却齐言,刘备若不愿受之,众人便长跪不起。

    刘备无奈,只好受之。至此以黄权、张任为首的西川文武,皆投入刘备麾下。刘备收得西川文武,麾下班底刹时变得更为强盛。

    少时,礼数作毕。刘备以正式成为益州之主,当下与众臣问道。

    “全赖得诸公之劳,今rì之役我军大败贼军,歼灭近万余贼兵。文不凡更被孟起shè中,身负重伤。不过文不凡其xìng坚忍不拔,只怕不可就此撤军。待其伤势痊愈,必会再举倾兵进攻。眼下关内仅有万余兵马,倘若文不凡率军进攻,如何抵挡?”

    刘备发言间,目光缓缓在黄权、法正二人之间游走。黄权、法正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一阵,似乎不谋而合,皆有相同主意。黄权微微颔首示意法正,法正淡然一笑,出席作揖而道。

    “主公不必多虑。倘若文不凡果真来攻,谋有一计可使文不凡西北贼军,片甲不回!”

    “计从安出,孝直快快道来!!”

    刘备听言大喜,速速问道。法正遂献计教付道,如此如此。计策落毕,刘备大喜过望,连笑不止。

    是rì,文翰经不住李优、成公英等人苦劝,赞休战事,于寨内养伤。同时又急发文,命魏延从东川调来万余jīng兵,粮草辎重还有攻城器械。文翰于西川连番征战,此万余jīng兵乃是他在西方辖地内,尚且能调用的最后一部兵马,倘若再有所损失。文翰便不得不停止征战西川的战事。

    接下来的战事,至关重要。文翰不敢轻举大意,一边养伤间,一边与李优、成公英商议计策。成公英献计,葭萌关险固难攻,挥军进攻,乃为下策,当使激将法诱得彼军出战,方为上策也。

    文翰听计觉得尚有可行之理,当下便依从成公英之计,先派庞德引军先做试探。庞德领命,遂领六千兵马赶往葭萌关下。且说刘备见文翰多rì未有动静,本以为文翰养伤休战,心神稍安。

    忽然一队斥候来报,言西北大将庞令明率领六千兵马杀至关下。法正听言,冷然一笑,拱手谏道。

    “主公不必劳心。这等兵马根本无法攻破葭萌关,此必是文不凡派来试探。主公伤势在身,不可妄动,某只需三千兵马,便可将其击退。”

    刘备听言大喜,遂派法正迎敌,且又派华雄相助。法正领命,引兵守于关上,放眼望下关下果见有一部西北兵马。

    庞德于关下摆开阵势,嘶声搦战。华雄虎目一瞪,向法正瓮声而道。

    “法祭酒,彼军这般猖獗,可派我引兵出关迎敌!”

    法正却是平静,摇首而道。

    “不必劳烦华将军。我据关而守,纵使彼军有数万jīng兵,亦难攻破。彼军亦知此理,故而在关下喝战,yù诱我等弃关兵出。倘若我军中计,此实乃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实不智之举也!”

    华雄耳听是理,方才压住怒火,不再作言出关。庞德见关上守军,迟迟不见动静,遂令部下大骂刘备,直毁骂其乃织席小辈,偷窃帝脉,蒙蔽世人,不知天高地厚,迟早自取灭亡。华雄听得暴怒无比,大喝一声,转身就要提兵下关厮杀。法正急急拦阻,低声谏道。

    “此是庞令明要激将军厮杀,切不可与战。否则便中其jiān计。忍一时之气,海阔天空。华将军且静观其变,待其松懈,我自有谋画!”

    华雄恶瞪着虎目,瞪着法正喝道。

    “此言当真!?”

    “将军威猛,某一介文弱生,岂敢欺瞒!?”

    华雄听得法正有计,死压怒火。庞德见关上守军仍未有所动静,只好命军士rì夜轮流来骂。西北军喝骂声,rì夜响荡在葭萌关上。刘备麾下诸将听得,无不暴跳如雷,向刘备请命出战。刘备却是从容笃定,反而安心养伤。众将见之迷惑,齐齐来问。刘备笑声答道。

    “彼军rì夜喝骂,却又不敢来攻,不正表明此时文不凡束手无策,故而只得出此下策。你等不必多心,任由其骂,我军养jīng蓄锐,以逸待劳,即时便可趁势而击。”

    诸将听言,方才醒悟,后来刘备之言传到法正耳中,竟是与他先前所想,不谋而合。法正不由叹道。

    “主公临危不乱,识局清晰,实乃明君也!”

    于此关上守军皆将西北军喝骂声置若不闻,有时见西北军骂得兴起,亦会回骂几声,两军就在关上对骂。一些西北将校久久不见关上守军来杀,又被其辱骂,怒火攻心,作势yù要引兵冲杀,却反被关上守军乱箭shè得狼狈而逃。

    庞德见状,无计可施,来禀报文翰。文翰听得,眉头一皱,转眼望向成公英问道。

    “彼军识破我军激将法,眼下又当若何?”

    成公英皓目烁烁,细细一想,遂作揖而答道。

    “此计竟被彼军识破,关内守军必会将计就计,以逸待劳,等我军松懈时,伺机而动。竟然如此,我等正好借机来诱其厮杀!”

    “哦?公英有何妙计?”

第九百三十一章 争锋决战(上)

    成公英灿然一笑,遂教计如此如此。文翰听罢大喜过望,遂叫庞德依计行事。

    次rì,庞德又领军前来葭萌关下。西北军从早骂到晌午,华雄在关上看时脸sè一喜,速向法正来报。原来西北军连rì来往葭萌关下喝骂,筋疲力尽,都弃马在于关前草地上坐,多半困乏,就于地上睡卧。

    法正听华雄所报,眼中亦起喜sè,速来关上观望。少顷,法正却是眉头深锁,一时犹豫不觉,华雄急忙去问何故,法正凝了凝神,张口答道。

    “彼军乍眼一看,像似松懈。但隐隐细观,其军中暗藏杀气,大部兵士虽在草地歇息,但皆兵戈不离其手。想其必是有诈。华将军切莫大意。”

    华雄等待许久,正见时机到来,哪里就肯放弃,当即喝道。

    “贼军连rì来往关下,早就锐气已剁,jīng疲力竭。眼下正是趁机掩杀,大破贼军的大好时机,法祭酒这般瞻前顾后,只会错失良机!!!”

    华雄xìng子一起,法正苦劝不住,华雄当下喝令关上兵士,关内守军连rì被西北军辱骂,早就卯足了劲,就等厮杀。此时听华雄一喊,个个慨然回应。华雄不顾法正所劝,遂点起三千兵杀下关来。

    法正无奈,只好速寻刘备。此时刘备正与张让、太史慈等将议事,忽听闻关内一声炮响,响起无数喊杀声。

    刘备脸sè一变,还以为是西北军杀向关来,准备到关上观望时,正好遇着法正。法正一见刘备,疾言厉sè而道。

    “贼军虚张声势,故作松懈,华将军见状执意要引兵厮杀,我苦劝不得。主公快快拨兵救援,否则华将军所领的三千兵马,必然全军覆没!!!”

    眼下葭萌关内,刘备可用的兵马只剩下不到一万,若是再损失三千兵马,对于刘备来说无疑是一巨大打击。

    刘备听言,枭目瞪大,怒声喝道。

    “莽夫坏我大事!!”

    张任却是冷静,急与刘备而道。

    “主公当下之急,且先速发救军,救下华将军!”

    刘备枭目一眯,重重颔首,遂令张任、太史慈引兵出关去救。张任、太史慈领命,速下去点兵出关。

    却说华雄率兵杀出关外,喊杀声震天裂地,声势浩大地扑杀过来。西北兵见之,轰然大乱,纷纷弃马慌乱而走。华雄见之大喜,暗道法正杞人忧天,速领兵迤逦追赶。

    华雄追得正急,张任急引一部兵马随后赶来,大叫华雄回马。华雄心神一震,还未定下神来。猝然间,忽然背后喊声大震,只见成公英引军从一处林口飞杀赶来。

    华雄见有一部伏军杀出,顿时脸sè剧变,方才知道中计,连忙勒马冲向张任那部兵马,两军合于一处,正yù齐齐逃走时。

    急一棒鼓响,山背后两军截出,左是赵云、右是徐荣,两部西北jīng兵火速杀来。华雄、张任慌忙率军突破,混杀一阵。西北军攻势猛烈,加之突发袭击,西川军仓促应对,根本难以抵挡。

    不一时,庞德兵马复回杀至,西川军瞬即被杀得崩溃,兵士各自逃散。张任于乱军中,疾声喝止,却喝止不住。忽然一声厉喝响起,张任投眼一望,正见赵云骤马挺枪冲杀过来。张任吓得心惊胆跳,急勒马望一处杀出,撞出重围,奔逃而去。与此同时,华雄被徐荣、成公英两人杀住。徐荣一见华雄,虎目大瞪,咆声喝道。

    “背主之贼,可认得我哉!?”

    华雄原本是西凉部将,乃徐荣部将。两人多年未见,此时已纷纷各投其主。华雄被徐荣一喝,心神一阵颤动,刚一分神,成公英拧枪暴刺。华雄狼狈抵挡,成公英枪式一停,徐荣又从左侧发起攻势,华雄被徐荣杀得节节败退,又见庞德将要赶来,唯恐遭其所算,急奋力猛扫断龙刀荡开阵脚,火速退开。徐荣、成公英策马紧追不放,徐荣更是连声喝骂不止。华雄只顾逃亡,顾不得麾下部署。西北军奋力而杀,西川军兵败如山倒,折兵近半。霎时太史慈引军火速赶至,会合张任、华雄等将,前去救援,救下大部残军,望关下逃来。

    赵云等西北将领各挥兵器,从后追杀,一时间喊杀声震天裂地。两军一逃一追,逐渐赶到关下。太史慈、张任、华雄等将,为给兵士争取入关时间,各引一小队兵马断后。只见太史慈杀住庞德,张任斗住徐荣,华雄则与成公英厮杀一处。唯有赵云并无一将敢与其交锋。赵云纵马飙飞,如同一无敌神将,西川将校见之杀来,皆拼死逃命,闻风丧胆。赵云一路奔飞,见关口大开,剑目暴shè两道jīng光,把枪一招,领一部jīng兵,就yù去夺关口。

    赵云令声一落,一部jīng骑随后紧随赵云身后冲飞跟随。赵云引军在乱军内径直飞杀,如同一柄巨大的长枪一般,杀得西川军如同天翻地覆,惨叫不绝。

    而就在半个时辰前,在关上战楼内,刘备听说战情紧急,两军混战,赵云无人可挡,正往关口杀来。急与诸将言道。

    “我军兵士大半尚在关外,不可见死不救。可赵子龙勇悍无敌,随恶贼文不凡征战以来,从无败绩,谁敢引兵救援,以抵其锋芒?”

    冷苞听言,慨然出席,厉声而道。

    “主公不必多虑,某愿往。”

    刘备见是冷苞,眉头微微一皱,刘备虽见识过冷苞之武勇,但却心知冷苞非是赵云敌手。不过刘备并不想当面拒绝,先是问道。

    “好!你需带多少军去?”

    此时关内只剩余不到二千兵马,冷苞不敢索取过多,细想一阵,当即答道。

    “千人足矣。”

    冷苞此言一出,黄权却当场摇首拒道。

    “关内守军已剩不多,若用千人,只怕难守关口!”

    就在此时,马超狮目赤红,昂然而出,凝声喝道。

    “哼!我只须百骑,便可破敌,何必千人!”

    马超此言一落,刘备急投眼望之,见是马超,心中大喜,朗然笑道。

    “哈哈!若是孟起出战,我可安枕无忧矣!”

    刘备并非刘璋那等无能之辈,他深知用人之道,且又能识人之才。马超有绝世悍勇,刘备早有心重用之。刘备此言一落,军职高于马超数级的冷苞顿时不喜,两个就在刘备面前争竞起来。刘备有心要用马超,却又不愿得罪冷苞,以失其一派人心,故而向黄权问道。

    “黄公你觉的若何?”

    黄权凝神思索,当即想出两全之策,拱手答道。

    “西北军势大,不可轻敌。可教冷将军引军于关上接应,以防万一。马将军与赵子龙交战不止数十阵,未曾败阵,可派马将军领百骑迎敌。”

    黄权这般说来,冷苞却也不喜,冷声而道。

    “黄公只知他人武勇,难不已忘了自家人之威风!?”

    马超乃西凉之人,但其xìng子高傲,且确有高傲资本,因此常受冷苞等西川将士排挤。黄权被冷苞这一说,不由为难起来。马超听言,狮目一眯,声若雷轰,厉声喝道。

    “超只需百骑,便可抵挡赵子龙,倘若折了过半,也不算功!”

    刘备闻言壮之,冷苞也被马超迸发的强大气势所慑,一时回不上话。刘备大喜,乃调拨一百jīng锐马兵交付马超,又以酒五十瓶,赏赐军士。马超慨然退出,带着酒水点齐百员jīng兵,先自吃一碗,乃语百人道。

    “葭萌关危在旦夕,赵子龙正引军来夺关口。若无军抵挡,葭萌关必失无疑。我已向主公请命,率诸位齐去拦杀,请诸公各满饮一觞,努力向前!”

    马超话音顿落,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敢发言。马超见众人有难sè,乃拔剑在手,怒叱喝道。

    “我为上将,且不惜命!你等何得这般迟疑!作儿女之态耶!?”

    众人见马超作sè,心神一震,皆起拜曰道。

    “愿效死力!”

    马超听言大喜,遂与众人将碗上酒水饮尽,随后都披甲上马,准备出关厮杀。

    且说赵云在关前奋勇冲杀,即将冲到关口,关内西川兵士,唯恐关口被夺,顾不得关外兵马,急yù收闸之时。

    关上猝然暴起擂鼓之声,刘备于关头亲自擂鼓,擂鼓声轰然暴响,马超引百骑倏然冲出关口,望关外杀来。只见马超只将百骑,在乱军内,纵横驰骤,左突右冲,逢着便杀。冲在最前的西北兵马拦阻不及,纷纷被突破过去。赵云在后面见着,剑目暴shèjing光,急速拍马拧枪迎去。赵云麾下部署,纷纷紧随赶去。

    就在此时,关上一声令响,箭落如似骤雨之势。赵云迅舞龙胆亮银枪,拨开乱箭,其部署冲得正紧,大半人闪避不及,被shè落马下。一时间其阵甚乱,马超神sè一凝,大喝一声,勒马舞枪杀至赵云面前,锦银狮牙枪bao动而飞,赵云迅速稳住慌势,拧枪抵住。两人犀利的目光刹时交接,两杆亮丽的银枪飞速对碰,暴响声响不绝耳。马超身后百骑,见马超与赵云杀住,齐齐赶来冲杀,赵云部署应接不暇,被杀的人仰马翻。

    赵云却顾不得麾下部署,jīng神高度集中,与马超厮杀。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交锋了十几回合。马超攻势暴烈,杀的尽是以命搏命的招式,赵云或挡或避,使出游龙翻天枪法与之纠缠。马超所率百骑杀散赵云的部署后,各自勒马一处,纷纷聚合,准备下一轮冲锋。赵云用余光隐隐看得,亦不敢托大,眼见马超正猛刺一枪过来,赵云拧枪隔住,奋力一荡,荡开阵脚,勒马退走。马超狮目骤暴jīng光,策马追去,赵云急速奔冲,就在马超将要追近时,赵云倏然回身杀出一招回马枪。马超早有准备,驱身急闪,刚一闪过,锦银狮牙枪如同一道奔雷般暴速刺出。赵云甚是敏捷,亦纵身闪开。两人又是激烈交锋十几回合。

第九百三十二章 争锋决战(中)

    ><首><发>赵云眼见情势火急,yù想夺关却又杀不开马超。

    陡然间,赵云气势迸发,马超脸sè一变,只觉无尽的杀气扑涌过来。顿时,马超亦急聚气势。只见两人枪式猝然加快起来,赵云一连杀出五枪,第一枪就望马超咽喉刺去,马超舞枪挡住。火花刚是溅shè,赵云迅速抽枪,又往马超搠出,一枪搠向其面门之处,马超迅速避开,赵云拧枪又扫,马超血xìng一起,竟yù伸手去抓。赵云蓦然挥枪一抖,龙胆亮银枪刹时转过,暴然刺向马超的心窝。马超看得眼疾暴喝一声,锦银狮牙枪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抵住赵云的枪支,一枪猛地撞开。龙胆亮银枪冲飞高起,赵云剑目迸shè两道jīng光,声喝如同龙啸,暴力就地往下一扫。巨大的力劲,打出强劲的狂风。马超心里一惊,急勒马撤开,龙胆亮银枪骤然暴落,与马超座下战马的马首擦着过去。马超战马受了惊吓,忽然嘶鸣一声,前提高抬,马超一时间料之不及,几乎被坠落马下。

    就在此时,赵云蕴育已久的气势骇然爆发,就yù杀出相势杀招。正是险峻时候,马超所率的那百员铁骑,分成十队,赫然冲去。第一队十人铁骑早已冲至,枪如若苇列,暴然飞驰过来。赵云急收住气势,转身勒马迎住,龙胆亮银枪如同闪电般或扫或劈或刺,当头三人被赵云刺落马下。马超趁机稳住乱势,勒马冲开一边,伺机而动。

    第一队十人铁骑刚是冲过,紧接着第二队迅速赶至,赵云抖数jīng神,不敢大意,挥枪奋力扫起,龙胆亮银枪连续与七八柄枪支撞去,数个西川骑兵,被扫得弹飞。数匹马匹向赵云迎面撞来,赵云剑目犀利,拧枪暴刺,皆刺中那数匹马匹的马首。第二队西川铁骑冲锋刚过,第三、第四队接连杀来,只见赵云在一片片如同浪cháo般的扑杀中厮杀。马超狮目yīn鸷,火速聚起气势,就等赵云露出空档的时机,杀出杀招。

    一连串兵戈马坠的暴响声接连暴起。十队十人铁骑队伍刹时一连冲过,而就在最后一队冲过之际,马超轰然暴发,斜刺里拧枪飞杀过来,浑身的气势如同沸腾的火海。赵云一连抵挡十队铁骑的冲锋,气息虽乱,忽然察觉到左侧杀机悚然,急勒马转身,正见马超。

    赵云脸sè一变,一双剑目眯成一条细线,气势疯狂聚起,待马超冲近。两人几乎同时间刺出手中宝枪。只见马超手上锦银狮牙枪银光灿然,一头蛇尾白狮赫然而现。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亦卷起银sè光华,神圣银龙在光华内游荡飞出。

    两枪遽然碰撞,龙狮相势轰然扑合。相势空间之内。天地之间,几乎被银sè光华所覆盖。狮咆蛇鸣声在一方荡起,蓦然间一头巨大无比的蛇尾白狮从一片银sè光幕内奔驰而出。蛇尾白狮张嘴大吼,飓风狂卷,惊天动地。蛇尾白狮如似大地王者,令整片大地都为之颤动。

    同时间,苍穹之上,雷霆滚滚,银sè光华如同一道天然屏障,一条银sè巨龙在银sè云雾中探出其巨大龙首,龙嘴大张吼起,雷火暴滚。银sè巨龙如似苍穹之主,睨视着天地万灵。

    蛇尾白狮似乎感觉自己大地王者的威严,被天上巨龙冒犯,怒声咆哮,奔动飞起,狮嘴朝着苍穹上的银龙连喷银炎,银龙那庞大的龙躯猝然游荡起来,对着shè来的银炎,鼻息一喷,风雨即起,将银炎尽数熄灭于半空之中。白狮狮目一瞪,尾巴上的蛇头喷shè出一道紫sè雷霆。银龙遽然游荡起龙躯,口喷银雷,银雷与紫sè雷霆骤然炸开。随即银龙巨爪轰落,一把抓向蛇尾白狮的狮首。蛇尾白狮纵身避开,血盆大嘴大张,一嘴咬在龙爪之上,生生地将其扯断。银龙痛吼一声,如似天怒,天上万雷暴荡。银龙奋然扫起龙尾,万道雷霆集聚在龙尾之上,扫向蛇尾白狮。蛇尾白狮避之不及,被龙尾扫的荡开暴退,浑身雷霆肆虐,痛得蛇尾白狮咆哮不止。

    龙荡狮扑,两头天地王者,撕咬扑杀,杀得天地千疮百孔,逐渐崩溃。

    嘭~~~!!!

    一声如同天裂一般剧烈的暴响轰起。只见赵云、马超两人连人带马猝然暴退。赵云猛地勒住夜照玉狮子,体内五脏六腑剧烈翻腾,血气喷张。马超亦同时勒马止住退势,狮目赤红,抓着锦银狮牙枪的手臂颤抖不止,手中的锦银狮牙枪如有千斤般沉重。

    场面忽然好似变得死寂下来,赵云、马超两人仿佛都看不见四周厮杀的场面,仿佛眼内只有对方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赵云、马超二人好似静止一般,皆无动静。此时间,西川残军已几乎皆回到关内。关上擂鼓声不止,各部守军压在关上,皆做好拼力阻杀的准备。

    此时此刻夺关的最好时机已经消逝,太史慈、张任、华雄等将,已徐徐撤军退向关下。庞德、徐荣、成公英等将yù要掩杀,却被关上的箭雨连番阻挡,突破不得。

    蓦然,赵云忽地一拍夜照玉狮子,飞驰向自军阵内。马超见赵云离开,并无死咬不放,任其离去。马超狮目yīn鸷地望着赵云的背影,猛地一咬牙,那几乎麻痹的手臂,方才逼出了一丝力劲,实实地抓了抓锦银狮牙枪。

    “赵子龙,终有一rì,我会将你刺落马下,袅你首级!告之天下人,我马孟起方才是那名副其实的绝世无双!!!”

    马超俊俏的面容猝然变得狰狞起来,在心中暗付喝道。与此同时,赵云冲回自军阵内,大喝撤军。诸将听令,立即缓缓撤开,望营寨的方向而走。关上西川兵马见如狼似虎的西北大军终于撤走,如从鬼门关内逃过一劫,劫后余生的狂喜,令各个将校、兵士禁不住嘶声呼喊,咆声欢呼。

    刘备从擂鼓台上走落,鼓励将士,将士无不皆受鼓舞,士气大涨。待马超领尚存七十余铁骑的队伍入关,关内守军喝彩迎接。刘备更亲自迎接,大赞马超,封其为狮贲中郎将。马超慨然受封,西川将士纷纷祝贺,唯独冷苞脸sèyīn沉,只在一旁冷眼观望。

    且说赵云收兵回寨,率领诸将,赶来禀报文翰,将前事具告。文翰听闻,赵云本可夺下葭萌关,却在紧要关头被马超率领百骑拦杀,以致错失良机。文翰不觉大感惋惜,甚是不忿地呼道。

    “可惜我家二哥不在此处,否则今rì之战,有黑风骑在场,哪容得马孟起这般猖獗!?”

    文翰话音刚落,忽然有兵士来报,魏延率一万援军赶至。文翰听言大喜过望,速召魏延来见,魏延入帐禀报毕。文翰刀目一凝,遂投眼望向李优问道。

    “眼下援军以致,可是大举进攻夺关时候?”

    李优皓目如炬,沉吟一阵,便拱手而道。

    “今rì西川军虽抵住我军进攻,但却损失不少兵马。此时葭萌关兵微将寡,我军新胜一场,士气正盛。主公可令兵士歇息数rì,养jīng蓄锐,一鼓破之!”

    文翰听言,重重颔首,当即便应诺李优之言,命各部兵马歇息休养,以备战事。

    却说当夜刘备夜坐战楼之内,忽见法正赶来拜见。刘备心里一喜,速速问道。

    “孝直夜至,可是时机成熟,可发计策?”

    法正灿然一笑,作礼拜毕,凝声而道。

    “此下彼众我寡,不宜久持。今rì我军败了一阵,彼军士气正高,听闻文不凡援军又至,其不久必会大举攻关。势极而反,眼下正是计发之时。主公可速行计策!”

    刘备听言,稍有忧虑,皱眉沉吟。法正似乎察觉一些,拱手问道。

    “主公可有疑虑?”

    刘备颇是凝重地颔首答道。

    “但恨文不凡此人心思谨慎,若无一jīng细之人,难以诈得。”

    法正微微一笑,慨然而道。

    “若主公所虑如此,某自愿为主公分忧!某与张子乔曾是至交好友,某凭三寸不烂之舌,必可取得其信任。”

    刘备枭目微微闪过一丝jīng光,却又故作迟疑而道。

    “孝直若往,自然万无一失。不过只怕不受些苦,文不凡不会相信?”

    法正听言,脸sè稍稍一变,脑念电转,遂猜到刘备心中所想。

    “莫非主公yù使苦肉计耶?”

    “是也。若非如此,焉能蒙得过文不凡。只是若要孝直受苦,我却又于心不忍。倘若孝直不

    愿,此计就此作罢,你我再寻他法便是!”

    法正速速跪伏在地,慨声浩然而道。

    “不可!此计若成,文不凡贼军必退。西川四十一州可无恙也!臣虽肝脑涂地,亦无怨悔!”

    刘备听得心花怒放,急下席拜而谢之道。

    “孝直若肯行此苦肉计,则西川之万幸也。”

    “只要能击退贼军,以保得西川无失,某死亦无怨!”

    法正答言,与刘备商议一番后。刘备又是疑虑而道。

第九百三十三章 争锋决战(下)

    “我心知关内混杂不少贼军细作,但若无一员将校,恐文不凡难会相信。”

    法正皓目刹地眯起,低声在刘备耳畔而道。

    “主公不必多虑。我军眼下时势堪忧,我已隐隐发觉军内有不少将领有倒戈之意。主公何不就此将计就计,亦好揪出这些害群之马!”

    刘备听言面sè一变,所谓人心难测,患难之时,最易见得人心。而且人往往都是自私自利,岂会清而无染?

    刘备脸sè一凝,枭目shè出两道杀气,遂与法正重重颔首。

    次rì,刘备鸣鼓大会诸将于战楼之内。诸将齐聚一堂。刘备坐于高堂,凝声而道。

    “贼军昨rì又胜一阵,我军折损不少兵马。听闻昨rì,其援军又至。彼军势大,我军却兵微将寡。时下虽有葭萌关为之屏障,但却难以久持,我军不可坐以待毙,诸公可有良策?”

    刘备言未讫,法正忽然出席而道。

    “彼军人强马壮,士气如虹,我军拼死而挡,也不济事!以我军兵力,最多能把守月余。依我所见,若是这个月能守得,便守,若是这个月守不得,所谓蝼蚁尚且偷生,何必与之死扛,不惜xìng命?不如弃甲倒戈罢了!”

    法正此言一出,刘备勃然变sè,手指法正怒声骂道。

    “法孝直,你岂敢说出这般有失气节之谬论!?文不凡乃为乱国之贼,虽势强难挡,我等身为大汉臣子,焉能屈于其yín威之下!?今两军相敌之际,你敢出此言,慢我军心,不斩你首,难以服众!”

    刘备喝毕,便令左右将法正拖出,斩讫报来。法正冷然而笑,忽然暴喝一声。

    “我乃西川之臣,你刘玄德不过是外来之人,假作虚仁,夺我先主基业!你凭何斩我?!”

    刘备气得浑身颤抖,怒发冲冠,连声喝令兵士速斩。张任见状,连忙进前告道。

    “主公且慢。法孝直乃西川旧臣,昔年于蜀地立功无数,若斩则人心慌乱,还望宽恕之。”

    刘备枭目一瞪,怒不可及,厉声喝道。

    “此处何须你来多言,乱我法度!”

    刘备好似yù立军威,专门针对西川臣子,当下又先叱左右将张任乱棒打出。一众西川将士见之,皆跪告苦劝。刘备方才息怒,饶了张任。黄权眯眼静观,心中早知刘备所施之策,有心配合,急出席而道。

    “主公息怒。法孝直罪固当诛,但眼下大敌当前,若是斩之,实于军不利。望主公宽恕,权且记罪。待破贼之后,斩亦未迟。”

    刘备听言,怒火稍息。西川诸将苦苦告求。刘备方才止恨,冷声而道。

    “法孝直,若不看在众人面上,定斩你首!今且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呐!”

    刘备遂命左右,将法正拖翻打二十脊杖,以正其罪。西川诸将听闻,无不sè变,想法正弱不禁风的身子,哪里经得住二十脊杖,又齐齐来劝。刘备推翻案桌,叱退一众西川将领,喝教行杖。左右兵士遂将法正按住,剥了衣服,拖翻在地,先打了十脊杖。这杖杖到肉,痛得法正惨叫不已。西川众将实在看不下去,又复苦苦求免。刘备忿然跃起,手指法正,厉声喝道。

    “我刘玄德征战沙场数十年载,岂容你法孝直这般小觑我耶!且寄下十棍!再有怠慢,二罪俱罚!”

    刘备恨声不绝,领着太史慈、华雄等荆州将领,忿然离去。西川诸臣扶起法正,只见法正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进流,扶归回去,法正昏绝几次。动问之人,无不下泪。

    当夜,张任眉头深锁,对于刘备、法正今rì皆xìng情大变之事,疑惑不解,便来见黄权询问。

    “今rì主公怒责孝直,公权你身居高位,名望过人,为何只劝一番后,便袖手旁观?”

    黄权听言,却是灿然一笑,张任看得甚是火恼,正yù呵斥。黄权发言笑道。

    “姑义暂且息怒。主公今rì毒打法孝直,正是法孝直之计也。其深意有二。一者乃是替主公揪出因战况不利而动摇之鼠辈。二者,则为施苦肉计,蒙蔽文不凡。”

    张任一听,半知半懂。黄权凝了凝神,遂又解释道。

    “文不凡行事素来谨慎过人,若不用苦肉计,何能瞒过他?今主公必yù令法孝直去诈降,却教那些动摇鼠辈,报知其事矣。即时主公便可暗中揪出这些害群之马,然后再施计策,大破贼军,此实乃一石二鸟之计也。法孝直果真高明,我不如也!”

    张任亦是聪慧之人,当下一听,便是明悟过来。但是张任脸sè却有几分不忍,倘若真如黄权所料,就不知西川将校之内要死多少人了。张任默默地叹了一声,遂即闭目沉吟不语。

    与此同时,在关内某座战楼内。冷苞聚合数员西川将校,正在商议。冷苞脸sèyīn沉冷酷,yīn阳怪气而道。

    “诸公今rì可见刘玄德毒打法孝直,是如何狠心。哼!此人虚仁假义,心术毒辣,一登上益州之主之位,便立即雷厉风行铲除异己,却又重用如马孟起那般外来之人。若是rì后当真让其稳定局势,只怕你我皆难保当下将位,被其冷落!”

    诸将听言,皆脸sè大变,随后又想到近rì发生之事,果如冷苞所言,不觉各个眼中皆发出怨恨之sè。某员西川将校连忙问道。

    “只恨我等前番皆受此贼迷惑!冷将军,可有主画?我愿效死附之!”

    此将话音一落,其余几分纷纷附和。冷苞听得心里一喜,遂一凝神,低声与诸将而道。

    “刘玄德不仁不义,yù要铲除异己,若我等坐以待毙,法孝直今rì的下场,迟早轮到你我。眼下冠军侯大军就在关外,刘玄德若无葭萌关据守,早就兵败人亡!听闻冠军侯礼贤下士,不分地位身份,只要有才学能耐之人,皆能在其麾下受得重用。正如当今名震天下的龙胆侯赵子龙,昔年不过是袁绍麾下一员牙门将,冠军侯慧眼识英雄,将其重用,屡屡给予其立功机会。龙胆侯方才有今rì威风。你我皆是当世豪杰,若投入军侯麾下,成为第二个龙胆侯,亦非不可能之事,诸公以为若何!?”

    冷苞此言一出,西川诸将顿时脸sè大变,一个脸上有疤,长有一双yīn鸷恶煞三角眼的将领,忽地一咬牙,恶声喝道。

    “冷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能够攀龙附凤,得一场大富贵!?若在这刘玄德麾下,将位难保,如何甘心!?我愿效随!!”

    那长有三角眼的将领话音一落,其余几人纷纷皆疾声纷纷附和。随后三角眼将领又问。

    “不知冷将军可有计策?”

    冷苞冷然一笑,低声又道。

    “此事不可cāo之过急,法孝直今rì被刘玄德这般毒打,或会怀恨在心倒戈军侯。我等先静观其变,待时在伺机而动,方为万全之策也!”

    冷苞心思细密,不会贸然而举,诸将听言皆觉有理,遂依冷苞之言,静等时机。

    且说法正卧于床榻上,西川诸将皆来动问。法正脸sè煞白,不言语,但长吁而已。忽报冷苞来问。法正令左右请入卧内,叱退左右。冷苞见法正伤势严重,故作痛sè,不忿而道。

    “孝直莫非与主公有仇耶?”

    法正见冷苞脸sèyīn沉,目光内杂着怒恨,心中一抖,心中暗付。

    “实无想到,这害群之马,竟会是冷苞!”

    法正暗暗在想,遂强打jīng神,故作愤恨之sè而道。

    “刘玄德不识时务,却不知时下时机,难以把守,死拼硬挡,亦不过做无谓牺牲。他自yù寻死,却要我等随他陪葬!”

    冷苞听言,心中暗暗在喜,又故装惶恐之sè,连谏告法正慎言。法正却不听劝告,怒骂不止。冷苞自有一番思量,与法正聊了数言后,便告辞退出。

    两rì后,法正伤势稍稍好转,已能下床行动。法正强忍痛楚,秘密来见刘备,告之让其留意冷苞。刘备听得,目光稍寒,谨记在心。法正与刘备遂商议一阵,法正装作兵士,刘备则命一队心腹兵士,将其护送出关。

    是夜寒星满天。三更时候,法正早到文军营寨山脚之下。在山下巡逻的西北斥候,发觉法正,当下拦住。法正报之身份,西北斥候不敢造次,连夜报知文翰。文翰正夜坐帐内,忽闻兵士来报,不由眉头一皱,与斥候问道。

    “莫非是jiān细么?”

    斥候迅速答道。

    “乃是一员兵卒,自称是西川祭酒法正,说有机密事来见。”

    文翰一听法正之名,脸sè便是沉吟下来。法正此人腹有韬略,非是泛泛之辈,今番夜闯营寨,必有yīn谋。文翰沉思一阵,便教斥候把法正引将入来。

    少顷,军士引法正入帐,只见帐上灯烛辉煌,文翰凭几危坐,刀目烁烁,凝视着法正。见法正神态自若,眼sè晶亮,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不过脸sè却显煞白,脚根不稳,摇摇yù坠,一看便知是有伤势。

    文翰打量法正的同时,法正亦在细细打量文翰,见文翰生得平凡,但却脸sè刚毅,一双刀目更是璀璨无比,气势迫人,暗地里吃惊不已。

    忽然间,文翰忽然手指坐席说道。

    “坐!”

    法正微露惊sè,不敢造次,作礼毕便应文翰之令,坐在坐席上。文翰目光忽地变得犀利,如嵌入法正眼眶之内,看透其心,凝声问道。

    “法孝直你既是西川祭酒,你我两军正于交战,你深夜装神弄鬼,闯入我寨,来此何干?”

    法正听言,神sè一凝,双手扶地一拜,遂答道。

    “世人皆言冠军侯求贤若渴,今观此问,甚不相合。看来我法孝直,又错寻思了也!不如就此作罢!”

    法正说毕,忿然起身,起身时动了伤处,痛得他脸sè一阵变化。文翰一把手,止住法正,让其坐下,然后再不慌不忙徐徐说道。

    “我与西川恶战已久,两家之人,仇深似海。你法孝直乃西川之臣,韬略过人,且不顾身上伤势,私行到此,实在诡异,我如何不问?”

    法正听自己尚未提及,文翰便已察觉到他身上伤势,心中暗暗称叹其眼光毒辣。随即法正脸sè一变,双目迸shè出火辣辣的恨sè喝道。

第九百三十四章 法孝直的阴谋(上)

    ><首><发>数rì前,我听闻军侯援军赶至,又想自军败了一场,势已极也。故而我劝刘玄德,不要再做无谓牺牲,献关投诚,以保全诸军xìng命。可却无料到,刘玄德不识抬举,一心要与军侯死扛到底。我更被他于众将之前,无端毒打,不胜忿恨。想我一片苦心,却遭此毒打,实难泄恨,常闻军侯礼贤下士,故而yù来投之,未知军侯肯容纳否!?”

    文翰望着法正说得怒火汹腾,甚是实切,但文翰却不轻信,当下嘴角一翘,冷眼望着法正,就好似在看一戏子做戏。法正见文翰冷笑不答,自知难以一时蒙得过文翰,当下一凝神慨然而道。

    “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盖受刘氏厚恩,本不当怀二心。但如今西川之权,尽落刘玄德之手,此人jiān诈yīn险,心术高超,一得重权,便排除异己,对我等西川旧臣连连刁难,又以其麾下爪牙分拨我等权力。如今我西川旧臣无不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当下大难当头,刘玄德不知团结,反乱于内局,是为兵家大忌也。再以今rì事势论之,连番恶战之后,我军败多胜少,十数万兵马只剩下不到万余。而军侯麾下虎狼之师,却尚有数万兵力。两家兵力悬殊,寡能敌众,更莫说此下我军人心不稳,军心动荡。西川将吏之中,多有俊杰之士,皆知事不可为,有意投诚。

    奈何刘玄德不知好歹,偏怀浅戆,自负其能,遍yù以卵敌石,兼之擅作威福,纵容其爪牙,压制我等旧臣!我无端为所摧辱,心实恨之!伏闻军侯诚心待物,虚怀纳士,正愿为之内应,

    伺机而动,待军侯大军杀至关下,率领西川俊杰,夺取关口,将关献予军侯!以图建功雪耻,还望军侯万勿见疑,错失大事!”

    法正字字铮铮,厉声而喝,说得颇有声势。喝毕,就在席上叩首而拜!文翰脸sè沉凝,一双刀目眯成一条锐利迫人的细线,死死地盯着法正。法正低头望地,似乎不敢与文翰对视。帐内气氛刹时变得死寂起来。

    忽然,文翰咧嘴朗然笑起。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法正听得文翰连声叫好,还以为文翰中计,脸sè正涌几分喜sè。‘嘭’的一声暴响,文翰猝然脸sè又变,拍案张目大怒喝斥道。

    “好一个用苦肉计,法孝直你与刘玄德一唱一和,做戏来蒙我,就中取事!这等计量,我岂看不出来,你等却敢来戏侮我耶!”

    文翰何喝毕,便教左右入帐将其擒住。左右将法正簇下。法正却面不改容,如似泰山崩于眼前而sè不变般笃定,仰天大笑而出。文翰眉头一皱,忽然喝住兵士,望着法正的背影冷声问道。

    “法孝直,你jiān计已被我识破,如今你为我阶下囚,xìng命就在我一念之间,你尚敢在此哂笑?”

    法正徐徐转过身来,笑容不止,手指自身而道。

    “军侯息怒,我非笑你。只是在笑某鼠目寸光,不识人耳。”

    文翰见法正尚且做戏,戏谑一笑,眉头一跳问道。

    “哦?你又如何不识人?”

    法正脸sè一寒,笑容即止,闭起双眸,忿然喝道。

    “军侯竟不信我言,以为我是那jiān诈yīn险鼠辈,杀便杀,又何必多此一问!若我法孝直皱半个眉头,就不是男儿之身!

    只可惜我西川俊杰,皆望能以投于军侯麾下,以建不世功业。眼下却要被jiān人蒙蔽,无辜牺牲!”

    文翰面sè微微一变,心里忽然迟疑下来。如今他寨内唯有不足三万兵马,这等兵力若要强攻葭萌关,纵使攻破,亦难剩过半人马。即时若要稳住西川局势,只有万余兵马,可谓是孤掌难鸣,相形见拙。而且还需提防江东孙氏还有与蜀地相依境界边的南蛮之人,到时只怕稍有不慎,反而成了他人嫁衣。但若是法正当真并未使诈,他不但可保存兵力,在西川一众臣子辅佐下,他亦可迅速稳定西川局势。

    想到此,文翰不禁有些心动,眯了眯刀目,凝声问道。

    “法孝直你不必在此故弄玄虚。我少年虽家中贫困,腹中无墨,但多年于乱世磨练,令我深知jiān伪之道。你这条计,只好瞒别人,却瞒不得我!!!”

    法正愕然诧笑,笑声而道。

    “军侯乃世之雄主,割据西北,威震天下。正焉敢冒犯尊威。只是不知,军侯哪里看出我在施得jiān计?”

    文翰听言,神sè一凝,沉默一阵,忽然手指法正之身,冷声而道。

    “好!我便说出你那破绽,教你死而无怨!你与大耳贼竟是做戏,身上伤势,只是虚打。我看你身上只是轻伤。倘若果真受其毒打,身上定是皮开肉烂!你可敢脱衣与我一视!?”

    法正听言,脸上涌起屈辱之sè,好似十分失望般摇首而道。

    “军侯实令人心寒!”

    “莫要做戏,可敢一脱!?”

    法正怒火一起,忿然挣扎开来,立即脱开上衣,转身与文翰相视。文翰见其脊背,血痕交接,淤血青紫,在法正身后的两员西川兵士用余光看得,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脸sè连变。文翰看得实在,心里信了几分,但还不敢就此确认,又厉声喝道。

    “哼!就算如此。你定是猜得我心xìng谨慎,早有料及,故而不惜受痛而作。我又问你,你既是真心投诚,刚才如何不明约几时?你今有何理说?”

    法正听罢,洒然大笑,言语带着讽刺之意,手指文翰冷声喝道。

    “哈哈!文不凡!亏你不惶恐,敢自夸自己深知jiān伪之道!我真心来降,你却百般刁难,忠jiān不分。我看你确是腹中无墨,无才无学!”

    文翰被法正这般指骂,脸sè猝寒,冷声问道。

    “你何谓我无学?”

    “你不识机谋,不明道理,却又刚愎自用,岂非无学?”

    文翰嘴角翘起,刀目眯起,怒极而笑。

    “好!法孝直,你身为他人阶下囚,却有这般胆识。我便与你来辩论,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你且说我哪般不是!?”

    “哼!军侯无待贤之礼,我何必多言!但有死而已。”

    法正却是高傲地冷声一哼,一副无惧赴死的气节。文翰随即笑得更为灿烂,放低声量,柔声而道。

    “好!此处确是我过,法孝直你且直言。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理字。我文不凡从来都是以理服人。倘若你说得有理,我自然敬服,自会好生与你赔罪!”

    法正听言,紧绷的怒容方才松弛下来,整衣之后,拱手而道。

    “军侯岂不闻背主作窃,暗举之事,不可定期?”

    “哦?这我倒闻所未闻,愿听其理。”

    法正神sè坦然,字字珠玑,舌唇喷张,锋若利剑。

    “所谓战事千变万化,难以料及。倘今约定rì期,即时忽有变故,我在暗里急切下不得手,却又通报不及。军侯这里,反赶来接应,事必泄漏,便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依理但可觑便而行,岂可预期相订乎?军侯不明此理,反而对我百般羞辱,yù屈杀好人,实乃令人心寒也。”

    法正此言一落,文翰闻言sè变,沉吟一阵,这一席话中,甚有大道理。文翰语出必行,神sè一凝,改容下席向法正赔罪道。

    “孝直息怒。某见事不明,误犯尊威,幸勿挂怀。”

    法正拱手亦拜,毕恭毕敬而道。

    “军侯一抉而牵动天下大局,自然要谨慎为之。正焉敢怪责,不过还望军侯看在正倾心投降,

    早定决议,此实乃西川之万幸也!”

    文翰脸露喜sè,甚为敬重说道。

    “若孝直能建立大功,他rì受爵,必在诸人之上。”

    “军侯又误某心。某实非为爵禄而来,时下军侯割据西北,亦得东川,倘若再得之西川四十一州,大势成也。

    将来军侯便可集合西北、蜀地之众,挥兵中原,平定江南,统一江山,为天下百姓带来太平盛世,建造不世功业。某今rì之举,实应天顺人耳。”

    文翰听言大笑不已,取酒待之,与法正屈膝长谈。直到夜里五更,法正见天sè将明,告辞yù走。文翰亲自送其出寨,依依不舍,又令一队jīng兵护送法正至山下。

    待天明时分,拂晓初至,法正潜入斥候队伍内,回去葭萌关。冷苞早就派细作在关口探寻,细作回报,冷苞听闻法正果有动作,当下大喜,遂暗中赶去看望法正。

    且说法正刚是回到,便听左右来报冷苞求见。法正暗暗冷笑不已,遂命兵士将冷苞引入。冷苞作礼毕,却是来看望法正伤势,法正故装慌乱,卧于榻上,与冷苞相陪说话。冷苞见法正神情恍惚,心里更是确认他心中有鬼,忽然话锋一转,冷声问道。

    “不知孝直伤势可曾痊愈?”

    “小卒不识作势,又俱于刘玄德yín威,杖杖到肉,我却又不似将军这般魁梧,微薄之身岂受得这般折腾!!”

第九百三十五章 法孝直的阴谋(中)

    法正故装惨sè,冷苞听言,刹地冷笑起来。法正脸庞一抽,又是装着疑惑而道。

    “冷将军明知我身受苦辱,为何却在暗里冷笑?”

    冷苞见法正尚且还在做戏,坦然笑起。

    “哈哈!我已知公之意也。公又何必再故弄玄虚?若我所猜无误,公将yù献益州耶?”

    法正听言,大惊失sè,慌乱而道。

    “冷将军切莫冤枉好人。我虽受辱,但却尚知忠义,岂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竟是如此,公昨夜为何伪装成兵士秘密出关,至今早方回?公不必多心。刘玄德任人唯用,轻视我等西川旧臣,这等气量狭窄之辈,绝非明主。我亦有心投军侯久矣。此心相同,又何疑焉?”

    冷苞终于露出其狐狸尾巴,歹心昭显。法正闻之,一道yīn寒杀气在其双眸内一闪而过,然后又慌忙压低声音向冷苞示意道。

    “隔墙有耳,冷将军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倘若被人听得,必遭灭门之祸也!”

    冷苞知法正心思谨慎,走到其身边低声在法正耳畔而道。

    “我与公以表明心意,真心相待,公又何必处处提防?眼下葭萌关危在旦夕,却又进退不得,坐以待毙,久守必亡。我等文者武士,读书学才,强身健体,不正是为了能够攀龙附凤,建功立业,取得富贵,福延子嗣?

    如今刘玄德难守西川,且又对我等西川旧臣百般刁难。公深有远见,昨夜出关,想必已保得其身,何不将兄弟一同带上?”

    法正脸sè连变,与冷苞目光交流一阵,故装迟疑而道。

    “此事不可cāo之过急,军侯为人谨慎,纵使我竭力保之,却又恐军侯不信!”

    冷苞淡然一笑,心里早有思量,当即说道。

    “不劳公费心,我只需公写予一信,今夜我亲自送往,亲自到军侯营寨,以表忠心!”

    法正微露惊sè,沉吟一阵后,便答道。

    “如此亦好。不过冷将军当要谨慎为之,不要被他人发觉,否则你我皆难逃一死!”

    >冷苞谨慎收着,告退而去。

    “哼!冷苞啊,冷苞你此番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作孽不可活呐!”

    法正望着冷苞缓缓离去的背影,在心中叹声而道。

    却说法正刚离开文军大寨,文翰遂聚合麾下一众文武于帐下议事。今rì本是文翰早前定好出军之时,一众文武还以为文翰乃为战前而做准备。但一众文武入帐,却见文翰尚未披甲,不由皆露疑sè。

    文翰坐于高堂之上,当即将昨夜法正投诚之事,一一具说。话毕,文翰将目光投往张松,张松心神领会,不过因有刘巴为前车之鉴,不敢掉以轻心,出席作揖而道。

    “法孝直与某曾是至交,此人学富五车,有经天纬地之才,且又非墨守成规之人,颇有志向。闻主公所言,法孝直确有可能真心来投。此人与刘巴不同,其心思细密,举事谨慎,若当真倾心为我军内应,大事可济也!”

    文翰听罢,微微颔首,遂又将目光投向李优。李优细细分析一阵,拜礼而道。

    “此下局势于我军有利,但若说法孝直yù保存其命来投,我观其心xìng却非贪心怕死之鼠辈。不过如其所言,受刘玄德毒打而投,却又有几分可信。但此事令优颇感疑虑的是,刘玄德擅于用人之道,岂会在这般危急之时,毒打西川重臣,这岂不是自乱阵脚耶?”

    文翰听言,甚是认同颔首而道。

    “我亦有忠文之疑,不过听法孝直昨夜解释,乃是刘备yù稳内局,故而分夺西川旧臣之权,建立威信。”

    李优脸sè一沉,皓目烁烁发光,随即答道。

    “刘玄德行事素来妥当,少有这般急躁,除非他发觉其军内,因时下局势险峻,而人心动摇。故会如此。”

    就在李优出言分析之时,成公英忽然忿然出席,凝声秉道。

    \依某之见,宜速攻之。”

    文翰听言,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不定。正如成公英所言,刘备、法正皆非泛泛之辈,法正倒戈投诚之事,文翰并不敢贸然轻信。不过文翰却又不yù放弃能够保存兵力,便能攻克葭萌关的大好时机。

    就在文翰踌躇之时,李优似乎察觉到文翰心中所想,作揖而道。

    “若真如法孝直所言,此下西川军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此间必有尚望能保存自身之人,密潜我寨来向主公投诚。不如便静等数rì,若真有人来降,可见法孝直所言属实,倘若未有,其中或是有诈,主公当应谨慎为之。”

    李优此言一落,颇合文翰心中之意,文翰当下应同。成公英见状,脸sè一急,又是来谏。

    “主公且慢!刘玄德极擅笼络人心,岂会犯此兵家大忌。应付此等jiān雄,主公当应徐徐渐进,占据主动,方为上策。倘若瞻前顾后,延误时机,反而容易有所错失,还望主公三思!”

    成公英苦苦相劝,不过文翰似乎主意已定,并无听取。成公英心急如焚,却又劝不得文翰,待席散之后,无奈只好来寻李优商议。

    少时,成公英赶到李优帐篷,李优似乎早料到成公英会来,早在帐前守候,将其引入帐内。成公英脸上尚有几分惶急之sè,急急而道。

    “李公目光毒辣,岂不知刘玄德、法孝直等人不可轻信,为何刚才在议席之上,不多劝主公?”

    李优听言,沉吟一阵,方才凝声而道。

    “成公稍安勿躁。此等道理,不但你我心知,主公亦心有主意。不过主公决意一搏,乃是为大局着想。倘若我军强取硬攻葭萌关,即能攻破,以葭萌关之牢固,我军亦会大损兵马。近年我军于蜀地屡屡大举进兵,兵力耗损极其严重,凉、雍二州可用兵力,几乎在这数年间尽数征用,倘若再调用兵马,凉、雍二州兵力空虚,万一有何变故,如何是好?而待时我军杀入西川,却又无足够的兵力稳定局势,如何能够压制西川百姓还有西川临近的南蛮?主公思得此关键,故而yù力保兵力!”

    成公英一听,脸sè连变,低头沉思一阵后,叹气而道。

    “如此看来确是我鼠目寸光,不识大局。不过法孝直投诚之事,可当应谨慎为之。”

    李优听言,重重颔首,皓目烁烁发光。

    当夜,法正秘密派人告之刘备,冷苞的歹心。刘备闻报,故意使关口防备松懈。冷苞引一部心腹将士,轻而易举便潜出了关外,望文军营寨投来。

    到了夜里三更,冷苞被山下巡逻的文军斥候拦阻,冷苞急报之来意和身份。文军斥候听得,当下赶去回禀文翰。

    文翰正夜坐帐篷,听闻又有西川之人赶来寨下求见。文翰刀目一眯,心中暗付一声,来得真是够快。文翰当即命兵士唤来李优、成公英、张松等人,然后又派来报斥候将冷苞引入寨内。

    少时,李优、成公英、张松三人听令赶入帐内,随之不久,冷苞亦踏入帐篷,毕恭毕敬地作礼毕,冷苞遂向文翰秉之其来意,且又呈上法正之书。

    文翰脸上不露神sè,接过法正的书信,细细观之。只见文翰于几案上翻覆将书看了十余次,然后向冷苞问道。

    “你本乃西川大将,为何却要与法孝直一同来降我?”

    冷苞听言,眼中shè出两道yīn冷的神sè,咬牙切齿地yīn森说道。

    “我等西川旧臣本以为刘玄德乃当世明主,却不料他却是假仁假义之jiān雄。他刚夺得西川重权,便立即排除异己,重用其麾下爪牙还有如马孟起那般外来之人,反而我等西川旧臣却受其百般刁难,稍有冒犯,便下罪重罚。当rì不止法孝直遭其毒打,就连张姑义因来劝解,亦几乎受其重罚!刘玄德jiān猾如狼,虚伪如狐,故特弃彼而投麾下,还望军侯不以某不才,宽容纳之!”

    冷苞说得毫无半分虚假,面目所露的恨意极其真切。文翰暗暗看在心里,又向李优、成公英、张松默默投去眼sè,三人刚才在冷苞发言之时,细细观着,皆无发觉有端倪之处,当下三人皆向文翰示意此人所言可信。

    文翰遂嘴角翘起,灿然大笑。

    “哈哈。今得冷将军与孝直来投,实乃天助我得西川也,岂有不纳之理?还烦冷将军速回葭萌关内,与法孝直约定,暗里调配,我迟早以兵接应!!!”

    冷苞听言大喜,当下作揖拜谢。文翰赐以金帛,冷苞欣然受之,辞别出营,望葭萌关归去。

    冷苞刚是出寨,文翰甚喜,向李优、成公英、张松笑道。

    “哈哈哈!看来法孝直来降,并非诈也。今当速作发兵!!”

    张松神sè一凝,出席拱手而道。

    “依臣对冷苞了解,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确是可信。加之其素来行事谨慎,若非暗中确认法孝直有心造反,绝不敢轻易与其同谋。如此一来推算,以某愚见,主公实应信之所降真实。”

    李优、成公英听言,两人对视一眼,亦无异议,皆随声附和。文翰见麾下谋臣,皆认可此事,大喜过望,速发号令,通令诸将,待次rì三更时分,偷袭葭萌关。

    且说冷苞受了文翰所赐金帛,暗中潜回关内,法正早已听闻细作来报。法正冷然一笑,不一时,冷苞赶来拜见,具说前事。法正听得,神sè凝重,暗暗压低声量,与冷苞说道。

    “如今形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冷将军从今rì起,可率本部兵马,守于关内。只等军侯兵马一致,见机行事,将关口献出,如此大事可济也!”

    “公所言甚是,某自知如何行事!”

    冷苞听言,慎重颔首,当下将法正之言谨记在心。两人商议一阵,冷苞便告辞退下。法正稍等一阵,便秘密赶去见刘备。

    刘备听闻文翰已经中计,多rì深锁的眉头,当即松了开来,灿然笑起,大赞法正。随即刘备又召张任、黄权等来见,将法正诈降兼苦肉之计,一一细说。两人听罢,黄权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淡然。而张任则是苦声而道。

    “原来如此。主公瞒得张某苦哉!”

    刘备与法正相视一笑,刘备遂先与张任赔罪,张任惶恐回礼。法正笑言而道。

    “还望大都督息怒。此事并非主公之过,实乃某yù相瞒。毕竟兹事体大,关乎整个益州安危,某不得不谨慎之!”

第九百三十六章 法孝直的阴谋(下)

    张任听言,亦是了解,并无追究。黄权在旁灿然笑起,望向法正,笑声而道。

    “看来眼下时机已是成熟,不知孝直下一步,又yù如何布置?”

    法正皓目一凝,迸shè出两道悚然的目光,冷声说道。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若某所猜无误,今夜文不凡必挥军袭击。劳烦张都督通令诸军,暗里藏于硫黄焰硝引火之物于关内。同时再于今夜初更时分,将关内大部兵马调出关外,如此如此,各做埋伏。

    即时文不凡无备入关,便可号令兵士纵火烧之,其军慌乱逃散,又连番受伏,必可一举擒之文不凡那恶贼!!!”

    法正字字浩荡,计谋一出,黄权、张任皆起惊骇之sè,连叹不已。刘备遂依法正之计,发落军令,命张任调拨兵马,黄权准备硫黄焰硝引火之物。两人领命,速速退下。

    此时,冷苞尚不知蒙在鼓里,引其本部兵马把守于关口之内,等待西北军的到来,将葭萌关献出。

    至夜,月sèyīn寒,夜风萧萧。文军寨内忽然暴起阵阵兵戈马蹄杂响。各部西北兵马在各个将领率领下,飞驰下山,望葭萌关火速杀去。

    只见二万余西北兵马如同一条硕大的游龙,赵云、魏延率领一万兵马为之前军,如似龙首,浩浩荡荡地奔往葭萌关下。

    到了夜里三更,葭萌关外猝然暴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如将整个大地都震得摇晃。关内迅速闪起道道火光,慌乱的吵杂声纷纷响起。魏延见关内守军甚是仓促、狼狈,心里一喜,速狂甩马鞭,加鞭飞行。赵云见魏延忽然加速,急yù喝止,但话音未落,魏延已纵马飙飞出阵外,如同一道狂风般冲向葭萌关。

    “哈哈哈!!!魏文长来也,关上守军你等还不快快献关投降!!!?”

    魏延猖獗大笑,舞刀纵马,冲得正快,其部署急速跟随,眼见将要杀至关下。冷苞在关口内听得魏延喝声,又见关前西北各军正漫山遍野地冲杀过来,心里大喜,当下立即喝令其心腹将士斩关落锁,打开关闸。

    轰隆隆隆!!!

    关口内的关闸猛地打开,魏延见得大喜过望,骤马飙飞,争先冲入关内,其部署紧接赶入。在后面的赵云见魏延已入关内,心想法正、冷苞果是真心投降,当下无疑,速令兵马冲进关口。

    同时间,在中军内的文翰,见前军举措,便知葭萌关必有人已打开关闸,立即抬起暴雨梨花枪,厉声喝令诸军奋勇向前,一鼓作气,夺下葭萌关。

    霎时间,喊杀声惊天动地,轰然暴起。大队西北兵马拥入葭萌关内,似乎将整座葭萌关都震得摇晃。

    且说魏延最先突入关内,蜂拥杀上关头,冷苞引其部署紧随跟之。不过待魏延杀到关上时,却只见寥寥数百个人影,原来关上竟都是虚插旌旗,大半的人影都是些草人罢了。魏延脸sè猝变,心知中计,面目狰狞地转身瞪着冷苞,竭斯底里地喝道。

    “小贼,你竟敢诈我!!!”

    冷苞早前听法正吩咐,关上由法正自作安排,他只要负责关口。因此冷苞并无留意关内动静,此时亦是一头雾水,正yù解释。魏延遽然发作,猛然抬起龙蛟大刀,手起刀落,将冷苞连头带肩,砍为两段。

    赵云从后赶来,却见魏延忽然杀了冷苞,脸sè大变,但已来不及喝止。魏延一刀砍死冷苞,其部署吓得魂魄如飞,立即轰散而逃。魏延怒不可及,正yù喝令兵士厮杀。

    就在此时,蓦然关内一声炮响,隐藏于各处战楼内的西川弓弩手望关上四面八方shè落一根根燃烧的火箭,一时间箭落如骤雨,片片火雨shè落关上,顿时将藏于关内各处的硫黄焰硝点燃起来。

    一片片火焰暴起,以极其之快的速度蔓延开来。西北军料之不及,多数被火势所扑,凄厉地惨叫起来。赵云、魏延麾下部署轰然大乱,四处躲避,正在往关内的涌入的中军兵马,大多都被狼狈而逃的前军兵士撞翻推倒。一时间,关内人挤人,互相推拥,西北各军不知进退,混乱无比。

    关上火海烧得越来越是旺盛,烧得红通通的一大片。西北军死伤无数,惨叫不绝,各自逃命。文翰见状,惶急无措,急令兵士退出关外,而此时正好徐荣所率的后军赶至,堵住了关口,一时间关外关内密密麻麻的都是西北兵马,堵得水泄不通。

    ><首><发>而在其身旁的李优,见此形势,已知得中计,连忙向徐荣谏道,速令后军兵马撤走。徐荣听言,急发落军令,后军兵士迅疾散开。

    就在此时,在关外左右两侧密林内,蓦然暴起两声炮响。只见左边一将,虎背熊腰,孔武有力,正是华雄。右边一将,刚毅魁梧,双眸如炬,乃是太史慈。两人各领一部兵马,猝然向西北后军杀了过来。徐荣见状,迅疾各令兵士组阵抵挡,但兵士大多慌乱无措,阵势还未组成,华雄、太史慈便挥兵杀至。徐荣抵挡不住,护着李优夺路而逃。

    却说关内西北军士为逃火势,自相践踏,死者无数。文翰等方才脱得火厄,冲出关外,面前便有两部西川兵马冲杀过来。文翰定眼一望,见得是华雄、太史慈这两尊煞神,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直喊救命。但眼下败军各逃xìng命,谁肯与之厮杀。

    太史慈、华雄骤马飞冲,一左一右正往文翰那处截杀过来。文翰狼狈而逃,正奔走间,眼见太史慈、华雄将要追之。忽然一声暴喝轰起,如洪钟震荡。

    “庞令明在此,休想伤我主半根汗毛!!!”

    千钧一发之际,庞德倏然赶至,舞起狮头大砍刀,暴砍乱劈,杀得尽是搏命招式,太史慈、华雄一时未有准备,竟被庞德一人赫然杀住。文翰趁机夺路而走。太史慈、华雄见得心急,齐发猛攻,庞德紧咬皓齿死死抵住,三人丁字儿般厮杀开来。霎时间,杀了数十回合。庞德毕竟只有独身之力,如何抵得住太史慈、华雄这两员绝世悍将的狂攻。只见太史慈、华雄刀枪齐出,庞德提刀一档,浩大猛烈的力劲,即将庞德连人带马撞得暴退。太史慈面目一寒,纵马冲起,奔雷枪倏然刺出,就向庞德心窝刺去。庞德急压住慌势,眼见奔雷枪即将刺到,大吼一声,挥刀砍住。电光火石之间,华雄从另一侧冲来,手起刀落,挥刀望庞德脖子横砍。庞德急歪头避过,华雄手上的断龙刀几乎贴着庞德的鼻子,一飞而过。

    庞德险象环生,眼看难以抵挡多时。幸好赵云、魏延在此时冒着火烟从关内突破而出,迅速望庞德救来。赵云、魏延赶至,各挺枪挥刀狂攻,杀退太史慈、华雄。庞德方才有机会喘息,压住乱势。赵云剑目圆瞪,英眉竖起,龙胆亮银枪暴飞,快速的枪影,如同道道肉眼难以捕及的银sè光焰。太史慈一时被杀得措手不及。同时间,魏延舞刀若如狂风,每刀奋力而砍,华雄被魏延杀得节节败退。少顷庞德从一侧赶来,与赵云一同夹攻太史慈。太史慈不敢托大,且战且退。赵云心里顾虑着文翰的安危,一枪荡开阵脚,急向庞德问道。

    “主公何在!?”

    庞德以枪指着一个方位,赵云见得,勒马迅速转开奔去。庞德则与太史慈厮杀一处。且说文翰引一部败军逃去,此时刚到四更时分,人困马乏,军士大半焦头烂额,人相喧嚷,马尽嘶鸣。

    文翰转身望向葭萌关,见那处上下红通通的一片,那惨烈的凄厉叫声,尚且接连传来。文翰刀目如似喷shè火焰,满脸怒恨,厉声吼道。

    “大耳贼,我势要杀你!!!”

    文翰话音刚落,蓦然间左侧山坡爆发一阵震天裂地的喊杀声。只见一员身穿银甲赤袍的将领,挺枪骤马,引一千西川兵马正火速截杀过来。文翰一见,正是对他恨之入骨的马孟起,文翰大惊失sè,五魂六魄飞走了一半,西北兵士各是慌乱逃命,不听指挥。

    “狗贼,纳命来!!!”

    马超暴瞪狮目,舞枪策马如同一道火风冲了过来。文翰急勒马冲入乱军之内,马超左突右冲,如虎入狼群,无人敢挡,径直追在文翰身后。文翰舍命而逃,尚好有几员心腹将校发觉文翰危急,引数队人马赶来阻挡。

    马超正冲之际,当头一队数十人的西川兵马冲了过来,左右两翼亦各有一队数十人的兵马截杀而来。马超俊容猝然变得极其狰狞,竭斯底里地咆声大吼。

    “嗷嗷嗷嗷!!!挡我者死!!!”

    如似狮子咆哮声轰然暴起,马超骤马杀起,将手中锦银狮牙枪舞得密不透风,冲杀过去,当头挡住马超的五、六个西北兵士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马超刺死而倒。左右两员西北将领各舞兵器劈刺过来,马超驱身连闪,左一枪右一枪,那两员西北将校顿时被马超刺落马下。马超赫然突破,枪式挥刺不停,赫然杀出一条血路,望文翰追来。

    文翰只逃开一阵,又见马超复来追杀,暗暗叫苦不已,只好拼命挥鞭纵马而逃。踏云乌骓不愧是闻名于世的千里龙驹,当下四蹄奔动,力劲迸发,速度快得惊人。马超死死地盯着文翰的背影,在后连骂不绝。

    少时,文翰在数十兵马的拥护下,被马超追赶至一处河岸。文翰眼见河水湍急,难以渡过,正是惶急之时。

    河岸左侧又暴起一声炮响,张任亦率一千兵马扑杀过来。文翰心神剧荡,慌乱无措,正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赵云引一部铁骑从后面追赶过来。赵云离远望见文翰,顿时脸上涌起狂喜之sè,扯声喝道。

    “主公不必惊慌,赵子龙来也!!”

    赵云飞马奔走,气势骤发,就在马超快要追至之时,将其赫然截挡。马超嘶声吼起,锦银狮牙枪望赵云咽喉处暴速刺出。赵云驱身一躲,剑目shè出两道神光,忽暴刺一枪,来得极其突然迅疾,马超与赵云交战多场,对于赵云的套路亦有几分了解,早有准备,急闪避过。赵云见未有得手,并无趁势猛攻,而是杀出游龙翻天枪法与马超纠缠。

    少顷,张任率兵杀至。赵云部署在文翰的指挥下,火速迎击。两军混杀,张任首当其冲,虎目瞪大,舞枪突破,望文翰冲杀过来。文翰脸sè一寒,心知此时容不得半分失神慌乱,抖数jīng神,一手暗抓起三柄飞刀。眼见张任杀得正紧,文翰猝然发作,一手尽数甩出三柄飞刀。

    咻咻咻~~!!

    三柄飞刀破空shè出,张任听得那刺耳破空之响,心里一紧,急勒住马匹,迅速扫开身边西北兵士,待飞刀shè近,张任拧枪就点,‘砰砰砰’的三声,只见张任将三柄飞刀尽数点落。张任刚一停下,周围的西北兵士立即纵马挺枪齐齐刺去。张任大吼一声,奋力舞枪旋转扫起,臂力极其浩大,连扫飞七、八个西北兵士。

    电光火石之间,又是连声刺耳破空声暴起。待张任回过神来时,转身一望,三柄飞刀已将近shè来。张任急拧枪抵挡,挡落两柄飞刀,第三柄飞刀却来不及抵挡,张任驱身闪避,飞刀在其腹部划出一道绚丽的血痕,一擦而过。

第九百三十七章 刘备的退忍(上)

    张任原本以为此时的文翰如同瓮中之鳖,却无料到他飞刀技竟是这般了得。张任虎目眯起,抖数jīng神,不敢大意。

    且说赵云与马超两人交战已有数十回合,赵云且战且退,徐徐地退向文翰的那处。张任见一时间难以突破,便转马赶来,与马超一同夹攻赵云。马超与赵云的武艺本就在伯仲之间,赵云稍高出马超一筹,此时张任赶至,赵云顿时压力聚增。

    凡是紧要危急之时,赵云却反而越是冷静。只见张任骤马杀来,一枪望赵云头颅横刺。赵云骤地闪开,马超怒喝一声,杀出狮跑裂天枪法,舞枪即时杀来。锦银狮牙枪上如有一头白狮仰头咆哮,枪势猛烈而又迅疾。

    赵云剑目一瞪,猝然改变枪式,杀出太极招式,一枪牵住马超刺来的锦银狮牙枪,陡然旋转泄力。张任yù来夹击,枪式刚起。赵云猛然舞枪一荡,竟将锦银狮牙枪荡向张任刺来的枪支。两柄枪支毫无预兆地碰撞在一起。张任脸sè一变,锦银狮牙枪撞来的冲劲浩大,几乎撞得张任兵器脱手。

    马超面容狰狞,猛地抽回枪支,向赵云狂攻而去。同时张任亦稳住慌势,舞枪在另一侧杀来。赵云使太极招式,严密防守,枪式jīng妙绝伦,两人狂攻不破。

    “这枪式怎么如此诡异!!!”

    张任暗暗吃惊,只感觉自己仿佛攻得越急,所取成效反而越少。马超早就领教过这套以柔克刚,神奇无比的枪式,当下神sè一凝,枪式陡然慢了下来,让张任猛攻,而他则伺机而攻。马超枪式的忽然改变,渐渐地打破了僵局。

    赵云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忽然马超看到一个空档,骤刺枪支。赵云收枪不及,只好驱身闪避。锦银狮牙枪倏然飞动,在赵云的右腋铠甲上刺出一道灿烂的火花。赵云被马超刺中铠甲,枪式一慢,张任亦暴发起来,舞枪杀出百鸟朝凤枪法,数十道枪影暴刺过来。

    眼见正是万分紧急,文翰刀目迸shè两道骇然jīng光,凝声喝道。

    “子龙气稳丹田,心若止水,方可纳入心境,从而破之。所谓无极太虚气中理,太极太虚理中气。乘气动静生yīn阳,yīn阳之分为天地!”

    文翰话音一落,赵云听入耳里,好似茅塞顿开,剑目刹地变得尤其明亮。龙胆亮银枪倏然动荡而起,枪式浑圆,或快或慢,将张任枪式尽数挡住。马超蓄势待发,张任攻势一止,蓄力爆发,一枪急速望赵云心窝处就刺。

    文翰心境此时如若明镜止水,仿佛将赵云看作自己,自身正与马超、张任两人交战,凝声又道。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yīn,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yīn分阳,两仪立焉!”

    文翰所述的正是太极之理,文翰对太极领悟之深,可谓是到了一代宗师的层次。只是因其潜力有限,难以将其中深妙以招式施出。可赵云却是不同,他天赋异禀,潜力无限,对太极之道更有异于常人的领悟xìng。

    文翰浩浩字音,又再次传入赵云耳内。刹那间,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起来。赵云心若明镜,心有明悟,枪式陡然而起,看似缓慢无比,却瞬间抵住马超刺来的锦银狮牙枪。马超狮目瞪大,一眼的不可思议,只见一太极符号隐隐而现,待反应过来时,只见龙胆亮银枪正徐徐刺来。马超见枪速不快,yù要收枪抵挡,但是忽然一阵狂风扑面袭来,马超下意识地歪头一避,龙胆亮银枪在其头盔上擦飞而过,甚是险峻!

    张任见得马超落险,忿然大喝,舞枪暴刺,眼看只是一道枪影,却实是一连刺出了十几枪。赵云枪式一转,诡异地与张任的枪支打在一起,时慢时快,难以分辨,慢时如若止水,快时又若如雷霆,刚柔并合,杀得张任措手不及。猝然,赵云骤力使枪一荡,张任一时失势,几乎坠入马下。还好马超及时出枪来救,抵住赵云,让张任得以时机喘息。

    赵云脸sè越渐淡然,枪法所使浑然天成,将太极yīn阳结合之道,发挥得淋漓尽致。马超越打越是心惊,连忙向张任扯声喝道。

    “赵子龙正在突破!张都督莫要与此人过多纠缠!!你我皆使相势杀招,与其一绝胜负!!”

    马超喝声一起,枪速骤然加快,张任回喝一声,亦使枪暴刺。两人气势暴涨,不断攀升,皆yù寻时机,齐使出相势杀招。面对马超、张任如同暴风雨袭击般狂攻暴刺,赵云毫无慌sè,枪式快慢结合,刚柔并济,枪式所出痕迹,如同太极符号,枪式万变,似有无穷无尽之深奥。

    此乃太极衍生万物之道也。

    就在马超、张任夹攻猛击之际,赵云于险境中磨砺,对太极深奥的领悟速度不断攀升。只见赵云与马超、张任不断交锋,龙胆亮银枪似有一股诡异而又强大的吸引力,使得马超、张任根本无法随心所yù地杀出招式,恼得两人心急如焚。

    “嗷嗷嗷嗷!!杀呐!!!”

    张任猛地一咬皓齿,气势迸发,yù要强硬施出相势杀招突破赵云的招式,给予空隙马超使致命一击。只见张任枪支上如同暴起道道蓝sè光焰,百雀齐鸣声猝然而出。

    就在此时,赵云枪式一变,使枪陡转,将马超、张任手上枪支的枪刃旋打在一起。张任只觉自己压在枪支上的力劲迅速被抽走。骤然间,赵云挥枪一劈,打开两柄枪支。张任受到回冲之力,身形一荡,龙胆亮银枪倏然追随刺来。赵云此枪来得实在是快,张任根本来不及抵挡,驱身躲避,却是避之不及,被赵云一枪刺中其左臂,惨叫一声,失势坠落马下。

    而就在张任坠马的瞬间,马超蓄势至顶,狮目红赤妖异,嘶声咆哮,锦银狮牙枪上,如有一头栩栩如生的蛇尾白狮,在仰天咆哮。

    此时此刻,赵云根本未有时间集聚相势。马超狰狞笑起,仿佛已经看到赵云被他一枪刺死的场景,血脉喷张,奋力使枪刺出。

    白狮相势正yù扑涌而出,赵云却不做闪避,竟使出太极招式与之抵挡。只见赵云倏然舞起龙胆亮银枪,枪式陡圆旋转,绕着锦银狮牙枪的枪刃不断高速打转。一股诡异地吸力,好似在不断泄去马超抢上的力劲。

    “赵!子!龙!纳!命!来!”

    马超一双狮目瞪得快要凸出眼眶,竭斯底里地字字暴吼,不断将浑身力劲压向锦银狮牙枪。赵云亦凝声喝起,枪舞动之速,更为迅疾。一阵飓风随即掀起,风尘滚动,遮盖天地。

    漫天的风尘盖住,难以看得里面情景。不过很快便听得一声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巨大暴响,赵云连人带马暴飞出风尘之外,夜照玉狮子仰天而啸,四蹄擦地,止住去势。赵云稍显狼狈,嘴角不知何时涌出一道血迹。

    “杀!!!”

    又是一声震人心神的暴吼声轰起,只见马超挺枪纵马从风尘内赫然冲出,如同一尊无敌魔神,杀向赵云。赵云急稳住乱势,准备抵挡。

    就在此时,六柄飞刀突兀shè出,左右各三柄,望马超飞shè过来。还好马超并无失去理智,见飞刀来得刁钻,不敢托大,急勒住马匹,挥枪左右连击,将袭来的六柄飞刀尽数打落。与此同时,张任亦重新上马,驱马赶到马超身旁。

    “赵子龙的武艺竟已突破到这等深不可测的层次!!!”

    张任眼神中闪出几分悚然惊骇之sè,他刚才看的无比清晰,赵云竟用那诡异新奇的招式抵住了马超的相势杀招,这一幕简直就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马超死咬着皓齿,满脸皆是屈辱怒恨之sè,死死地盯着赵云。

    赵云剑目静若明镜,毫无涟漪,气势敛而不发,隐隐间却又令马超、张任皆感觉到一股迫心的危机感。

    天地间的光华,仿佛刹时间都集中在这三人身上,三人一动不动,仿佛在蕴育着一场更为浩大恐怖的风暴。

    同时间,在河岸边一处高坡。刘备与法正在于高处俯视望着河岸边的战况。刘备见赵云以一己之力,恶战马超、张任两人,但反而占有人数优势的马超、张任一方,落于下风。刘备见之,惊为天人,不觉与法正叹道。

    “文不凡有此人守护左右,实难将其击杀!只怕纵有千军万马,亦难以成事!苍天无眼,如此武艺超群,忠义无双的武者,竟追随在乱国恶贼麾下!!”

    刘备叹声刚落,河岸边忽然响起一阵卷天席地的喊杀声。原来守于大寨的成公英,见葭萌关火焰张天,厮杀声震天裂地,传遍方圆十里。以成公英的才智,瞬间便猜到自军必是中了jiān计,唯恐文翰有失,立即引兵来救。

    刘备见状,枭目中尽是不甘之s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向法正下令,鸣金收兵!法正亦是一脸惋惜不甘神sè,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施出连环计,苦受皮肉之苦,方才诈得西北军大败,得到擒杀文翰的大好时机。但法正千算万算,却无料到赵云竟有这般实力,以一己之力,硬是挡住马超、张任两人,护住了文翰。法正长叹一声,遂令左右兵士吹起号角。

第九百三十八章 刘备的退忍(中)

    话说成公英率兵赶来救援,西北兵士士气大涨,奋力反击。张任见局势已极,加之文翰身边又有赵云守护,难以突破,连忙向马超喝道。

    “孟起!彼军援兵已到,不宜多做纠缠,你我一同撤去!”

    马超听言,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却不答话,目光死死地盯着赵云不动。张任唯恐马超逞强要与赵云硬搏,正yù相劝。

    此时在河岸不远处,传出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号角声一起,西川诸军立即徐徐撤走,成公英火速引兵赶来,拥护住文翰。马超见有大部西北兵马涌来,面目恶煞狰狞地冷哼一声,勒马退走,张任亦随之退开。

    此时除成公英所率的部署外,其余残兵皆是筋疲力尽。文翰亦无下令掩杀撤退的西川兵马,速命赵云引一部jīng兵,赶去接应魏延、庞德。

    赵云大战一场,却仍旧体力充沛,慨然领命,挺枪骤马引兵而去。文翰则与成公英引剩余残兵退回营寨。

    赵云纵马奔驰,引一部轻骑,绕路取捷径杀回葭萌关下。

    少时,赵云从一处路口冲出,眼见葭萌关火光盖天,关外尚有许多西北兵士遭到西川兵马围杀。赵云厉声一喝,引军直杀入重围,一员西川将校正在掩杀西北残兵,忽见一部西北兵马杀入乱军,立即挥兵截杀。赵云脸sè冷酷,火光将其俊容照得清晰无比。那西川将校飞马杀来,赵云骤马一枪,瞬间便将其杀落马下,赵云所领轻骑杀散余兵,望乱军内冲刺过去。

    不久,赵云见太史慈、华雄引军围住魏延、庞德,两人部署被困多时,已剩余不多。赵云剑目一凝,挺枪骤马,杀入重围,左冲右突,杀出一片片腥风血雨,如入无人之境。太史慈、华雄见赵云这般勇猛无敌,皆心惊胆战,恐遭夹攻,不敢托大,各自退走。\赵云驰丽杀入核心,救下庞德、魏延两人后,且战且走,所到之处,无人敢阻,威震八方。葭萌关下,如同成为了赵云一个人的战场!

    黎明将至,葭萌关的大火尚在燃烧,那红通通的光焰如似要与艳阳争辉。且说赵云、庞德、魏延等将率领残兵退回营寨,各军统计伤亡,昨夜葭萌关一场大火竟烧死了近一万五千余兵马。寨内哭声、痛叫声响不绝耳。却是伤兵相聚,诉说丧兄失弟,弃伴亡亲之苦,各各捶胸大哭。

    文翰在帐内听得一清二楚,脸sè悲痛无比,心里大悔当初急功近利,不听成公英之劝,中了法孝直之计。

    少时,西北一众文武聚于文翰帐下。各人都是灰头土脸,血迹斑斑。李优出席报之昨夜一役自军的伤亡,众人听闻损了近大半兵马,无不sè变。文翰嘘声一叹,刀目内神sè复杂,不但有伤痛之sè,亦有浓浓的疲惫。

    征伐西川的战事,前后历经数年,动用兵马近有十万余,如今却仍旧寸土不得,而自军到今时今rì,仅剩下不到万余兵马。

    “时年我军征战连连,粮食艰难,折兵巨大。如今又大败一阵,若再进军,劳军损民,兵士疲惫,无心作战。我yù收军退回安汉,停战休养,将来chūn麦熟,军粮足备,兵士得以歇息,养jīng蓄锐,再做图画,诸公可有异议?”

    文翰此言一落,席下众人不由脸sè速变。魏延瞪大虎目,满脸不甘,出席而道。

    “倘若我军此时收兵,岂不任由刘玄德那jiān贼在益州蓄养气力?此人yīn险狡诈,已有荆州为之根据,若再得益州,其势成也。将来主公若再讨伐,必是难以登天,还望主公三思!!!”

    魏延言未绝,李优便速速出席反驳而道。

    “魏将军此言差矣。如今我军兵力损耗惨重,且兵士屡屡久战,皆以疲惫不堪,加之又大败一阵,无心作战,倘若强硬出军,恐怕只会败多胜少!”

    魏延虎目一眯,心里自知李优所言道理,却仍是不依不饶喝道。

    “昨夜一役我军虽伤亡惨重,但彼军于葭萌关内纵火,自毁屏障,难以据守。倘若我军此时出击,便可长驱直入,杀入益州!依某所见,当下应克服艰难,竭力进之!倘若功成,益州可定矣!”

    成公英眉头深锁,魏延话音刚落,便出席反驳而道。

    “非也。我军当下兵力微薄,纵使攻克益州,亦难以把守。何况益州附近多居蛮民,倘若蛮民趁势造反,如何是好!?此事万不可cāo之过急!”

    成公英此言一出,魏延一时无言而对。就在此时,张松徐徐出席而道。

    “诸公不必多做争论。某有一计,可使刘玄德后局不稳,阵脚大乱,使我军有机可乘!”

    文翰听言,脸sè一喜,急向张松问道。

    “子乔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张松拱手作礼,神sè一凝,遂张口言道。

    “听闻蛮方之境,此时由孟获为王。昔年孟获曾入川地进奉,某与孟获曾有接触。此人野心磅礴,xìng子狡诈,且贪财如命。倘若主公送予孟获重金,命其出兵扰袭益州后方,刘备自顾不暇,即时主公再趁虚而入,必可攻略益州!某自愿为使,为主公说予此事!”

    张松此言一出,文翰刹时剧变,刀目shè出两道悚然的恶光。张松只觉心神一阵,吓出了一身冷汗,还未回过神来,便见文翰猛然一拍奏案,怒声大喝。

    “一派胡言!!!我等汉人领地,岂容异族之人侵犯,此事不可再提,否则决不轻饶!!!”

    文翰声若轰雷,震得整座帐篷都为之一颤。李优急暗向张松投以眼sè,张松这才醒悟,文翰历来极其痛恨异族之人,从他对待北羌、西羌胡人的态度便能清楚。张松连忙跪伏告罪一番后,唯唯诺诺地退回席内。魏延等将见文翰忽发雷霆大怒,本觉得张松之计,大可行之,但却不敢来劝。

    随后文翰与一众文武商议后,最终定落撤军退回安汉的决议,待兵士得以休养,粮食齐备之时,方才再举进军。文翰号令一落,各将领命,各自整军,准备撤退事宜。

    且说刘备在葭萌关内一把手烧毁了大半西北兵马后,迅将兵马撤回涪水关,紧密把守,提防西北军。

    是rì,刘备正聚合一众文武于战楼内议事。黄权拱手作揖,在席前而道。

    “西北军大败一阵,损兵折将,已无力再犯我西川境界。此时西川屡屡大战,局势不稳,民心慌乱,主公宜速做安抚事宜,以稳后局!”

    刘备听言,眉头一皱,甚是犹豫而道。

    “话虽如此,但贼军尚且未退,不可不防。”

    刘备话音刚落,一西川斥候急急赶来禀报,言西北军自败阵之后,于寨内整军拔旗,各军兵士收拾行装,疑是将要撤军。刘备听言,脸上喜sè狂涌,刚yù发言,又有一斥候风尘仆仆,满脸慌张来报。

    蛮王孟获,大起蛮兵三万,犯境侵掠。建宁太守雍闿,乃汉朝什方侯雍齿之后,见益州大乱,战祸连连,早与孟获私通,趁势造反,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郡太守高定,见蛮兵势大,贪生怕死,皆献了城池。蛮兵得以长驱直入,止有永昌太守王伉不肯反。现今雍闿、朱褒、高定三人部下人马,皆与孟获为向导官,攻打永昌郡。王伉与功曹吕凯,会集百姓、壮勇,死守此城,可奈何贼军势大,难以抵挡,永昌成危在旦夕!

    刘备闻报,脸sè霎时剧变,黄权、张任等文武亦是大变脸sè。张任忿然出席,怒火冲天,厉声喝道。

    “异族蛮民竟敢乘虚而入,犯我大汉境地,实在可恨!!某愿领军,讨伐蛮军!!”

    张任言未绝,黄权便急急出席反驳而道。

    “万万不可!我军与西北贼军恶战连连,兵力损耗惨重,当下我军仅有不足万余兵马,且兵士无不疲惫不堪。更何况此时西北贼军尚在关外,文不凡得知蛮兵入侵,必会不顾一切,大举来犯。即时西川腹背受敌,如之奈何?”

    张任听言,深知利害,咬牙切齿,却又无言以对。刘备甚是惶急,急向黄权问道。

    “依公衡之见,又该如何应付!?”

    黄权听刘备问起,眉头深锁,沉吟一定,一时腹内并无计策。刘备见之,急又望向法正、孟达等谋士,众人皆是脸sè沉重,并无计策。刘备心如火焚,仓惶而道。

    “眼下蛮军犯境,且又有西北贼军虎视眈眈,我等如有燃眉之急,还望主公齐心协力,应付危难!”

    就在此时,太史慈恍然醒悟,急向刘备告道。

    “主公不必多虑,临行之前,军师交予主公三个锦囊,吩咐凡有势不可极时,可拆之。先前战事主公已拆之其二,尚有其一,主公何不拆之,看可有高深妙计,解得眼下危机!?”

    刘备听言,方才想起此事,当下急拆最后一个锦囊。锦囊中寥寥数语,略是如此。

    “倘若主公拆之此囊,想必此时主公已得张姑义所助,西川诸臣一一倾心而投。刘季玉或生或死,但必已尽失益州之权。

第九百三十九章 刘备的退忍(下)

    主公虽得益州实权,但切不可掉以轻心,文不凡此人生xìng坚忍不拔,不会轻易放弃益州。

    不过主公与文不凡交战之际,尚要提防蛮方异族。臣观南蛮对汉朝素来不服,实国家之大患也。近年臣听闻,孟获为南蛮之王,臣曾对此人所有打探,知得其乃野心磅礴之辈。此时益州连番恶战,孟获必然趁机举兵。

    若事以晚矣,主公当权宜应付,可割地让予,并送予金帛,唤之扎据东川、西川相邻境地,抵挡文不凡西北贼军。文不凡此人素来对外族之人,恨之入骨,为应付蛮军,必然不惜一切,调回据守于上庸境界的三万兵马。

    即时主公可趁机撤回益州,以稳局势,臣自领兵从上庸而入,进入川地,助主公扫荡乱势。主公不必多虑,与蛮民示弱,乃是借之其势,抵御强敌。如今时势紧要,主公当应趋势而动,待局势安稳,臣自会取回皇土,击退蛮军!!!”

    “好一个驱狼御虎之计也!”

    刘备看毕,惊为天人,心中暗暗称赞。不过刘备却又做为难之sè。黄权等谋士见状,纷纷问之。刘备遂将锦囊之计告之众人。众人听罢,神sè各有不同。张任虎目yīn寒,冷声而道。

    “虽是权宜之计,但要我等向蛮民示弱,割让领地,此事若被天下人得知,必被天下人笑我等无能!何况南蛮之地,离国甚远,蛮民多不习王化,野蛮无知,倘若让其入境,百姓必遭其所残害!!!”

    刘备听言,眉头一皱,暗恨张任不识好歹,但又装着伪善的面貌随之应和道。

    “姑义所言有理。倘若蛮民害与我汉人百姓,我于心何忍。此计就此作罢,当速寻他计!”

    就在此时,法正却迈步踏出席外,凝声而道。

    “主公且慢。臣观军师之计,实是妙不可言。若依计而行,不但可使蛮军与文不凡虎狼相争,且军师亦能趁机领荆州兵马入川而稳益州乱势。即时,蛮军与文不凡两败俱伤,我军养jīng蓄锐,聚合大势,一举破之,不但可败蛮军,驱赶出境,亦可趁势进攻东川,收复蜀地!!这等妙计,倘若不用,实在可惜!”

    张任脸sè猝变,虎目如喷火焰,竭斯底里厉声吼道。

    “法孝直你焉敢说出这等不仁不义之谬论!?我等若只为一时之利,而罔顾百姓,割让土地,纵能得势,将来亦必受千夫所指!!!”

    此时黄权脸sè一凝,竟亦来相劝。

    “姑义暂且息怒。此乃权宜之计,即时大可命蛮军所据郡县内的百姓迁移。否则不用此计,我军又如何解得眼下危机?”

    张任听言,顿时满脸憋得通红。法正遂又说道。

    “倘若张都督有更好妙计,可解当下危机,我等愿以听取。否则一旦蛮军杀入益州各郡,我军难以抵挡,西川百姓岂不尽受其害?”

    法正这一分析,顿时席下各个文武都醒悟过来,纷纷出席应和法正、黄权二人之见,认同诸葛亮锦囊之计。刘备见除张任外,众人皆愿依计行事,故作推迟数番后,方才定落决议。而张任见事成定局,虽心中悲痛万分,但却不再多劝。

    刘备当下速令孟达为使,命华雄随之而行,前赴永昌,去见孟获。孟达领命,收拾行装后,与华雄领三百轻骑望永昌而去。

    却说孟获率领蛮军兼合雍闿、高定、朱褒三人部众,聚兵五万,连rì猛攻永昌城。王伉、吕凯聚合城内百姓、壮勇拼死而守,幸得城池坚固,且有地势之利,五万反军猛攻半月,尚未能攻破城池,反而死伤了五、六千兵士。

    某rì,孟获聚一众文武于帐下商议。只见孟获那庞大如山般的身躯坐于高堂,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虎背熊腰,魁伟的身躯如有两个汉子加起来大,眼神恶煞且带有几分yīn柔之sè。

    在孟获左手边席位上,金环三结、董荼那、阿会喃等蛮将依次排着,右手席位上,则分别是雍闿、高定、朱褒等汉人将领。孟获冷着面目,厉声喝道。

    “王伉、吕凯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匹夫,竟敢挡我大军,待我攻破永昌城,必将这两人砍成肉渣,以泄我恨!!!”

    孟获眼内尽是残暴之sè,金环三结、董荼那、阿会喃等蛮将看得,暗地里冷笑不止,脑里纷纷想着待攻破城池后,如何掳掠城内金银财宝,jiānyin汉人百姓妇女。雍闿、高定、朱褒眼见金环三结等蛮将眼里皆露出yínhui之sè,各个眉头都不由皱起。其中高定甚是shè出几分怒sè,死死地压着怒火。

    就在此时,忽有蛮兵入帐,告之孟获益州来使孟达求见。

    “益州来使?那刘季玉不是正与西北军作战,怎么在这时候派使过来?”

    此时孟获尚不知道,刘璋已被赵云所杀,益州大权落于刘备之手。孟获话音刚落,金环三结便冷笑而道。

    “那刘季玉懦弱无能,想必是慑于大王尊威,不敢抵抗,故派使来讲和!大王大可不必理会,时下西川、西北两支汉军正在激战,益州兵力空虚,正是我等一举夺之的大好时机!!”

    董茶那脸sè冷酷,亦冷言而道。

    “大帅所言极是,时下汉朝社稷崩溃,汉人诸侯各割据一方,互相侵略,战事不休。大王雄才大志,且有经天纬地之才,乃我南蛮万年不出其一的雄主。此下当应趁汉人互相争夺,先扫荡益州,以为根据,即时再徐徐图之大业,将汉朝土地尽数攻占!”

    孟获听言,咧嘴笑起,甚是得意。此时阿会喃却出席谏道。

    “话虽如此。不过汉人常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历来对我等外族之人极其忌惮,若是将刘季玉逼得走投无路,他将益州让予那文不凡,文不凡率合两军之势,攻之我军。这可如何是好?”

    阿会喃一提起文翰之名,金环三结、董茶那等蛮将皆是脸sè一变,文翰以冠军侯之名闻名于世。而冠军侯这名号得来,正因他弑杀了大量的外族之人。文翰对外族之人的痛恨,天下各地的异民无所不知,无不忌惮!

    孟获目光一寒,沉吟一阵,他虽生得粗犷,但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心思细密。孟获想了一阵,颔首而道。

    “阿会喃洞主所言甚是,且看那刘季玉有何意图,再做定论!”

    孟获说毕,遂令兵士召入孟达。孟达在寨外等了许久,听蛮兵唤其入寨。孟达神sè一凝,随即引着一众兵士入寨。

    少顷,华雄随同孟达一同入帐,孟达驱身拜礼,华雄却傲然而立,不作礼节。孟获那双铜铃般的大目刹地一瞪,忿然一拍奏案,‘嘭’的一声巨响,吓得孟达心里不禁一跳。孟达急投眼sè望向华雄,华雄却视若不睹,冷着脸sè,恶狠狠地瞪着孟获。

    金环三结见状,手指华雄,怒声一喝。

    “放肆!!你乃何人?为何见我蛮方大王,却不作礼!?”

    华雄昂首挺胸,睨视着金环三结,声若轰雷,厉声喝道。

    “我乃汉将华子威,此乃我汉人领地,我为何反要与外族之人施礼!?”

    金环三结被华雄这一喝,只觉耳朵一阵鸣响,气得怒发冲冠,掣出腰间宝剑,瞪眼舞剑喝道。

    “区区汉人小将,竟敢轻辱我南方之王,你视我手中之剑不利否?”

    华雄见金环三结拔剑威胁,毫无慌sè,虎目眯起,尽是寒澈的杀气,冷哼而道。

    “哼!只怕你剑太过钝挫,难以逞威!!”

    华雄话音刚落,孟获向金环三结暗投一个眼sè,金环三结心神领会,大喝一声,纵身舞剑就望华雄刺来。华雄不避反迎,迈步一踏,一手抓住金环三结的手臂,五指力劲迸发,大喝一声。

    “甩手!!”

    华雄浩音刚响,金环三结只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烈疼痛,顿时松开剑柄。华雄一手抓剑,起脚将金环三结踹开。董茶那、阿会喃两人大瞪恶目,齐齐喝起,就yù向华雄扑来。华雄临危不乱,气势不断地攀升,身后如有一条赤sè大蛇在呲牙咧嘴,露出獠牙,血嘴吞吐。

    “住手!!!”

    就在此时,坐于高堂上的孟获忽然大喝。董茶那、阿会喃脸sè一变,死死地压住怒火,止住冲势。

    “哈哈哈哈!!华将军端的是好武艺。我蛮方之人素来敬重强者!今rì能与华将军实乃我之幸也!”

    孟获脸sè忽变,猝然站起,笑吟吟地向华雄赞道。华雄冷着面目,却不答话。这使孟获甚是尴尬。董茶那、阿会喃见之,又yù发作,不过孟获却暗摆手势阻止。

    孟获眯着那铜铃般大的恶目,在心中暗付而道。

    “西川之将何时来了个这等煞神!”

    孟获想毕,遂又笑起,转身向孟达问道。

    “不知刘益州此番派公等来此,所为何事?”

    孟达见孟获并无因华雄冒犯而生怒,心中暗幸,连忙拱手具告前事,还有说之刘备割地求和之意。孟获听言,脸sè一连变化不止,当他听得刘璋被赵云所杀,此时益州由刘备统领,眼中露出几分忌惮之sè。孟获虽身据蛮方,但却常打听中原之事,知得刘备乃当世jiān雄,非是刘季玉那等无能之辈。

    孟获当下脑念电转,沉吟思索,先不答话。金环三结目光如喷火焰,在旁冷声而道。

    “哼!竟然刘季玉已死,那益州便是无主之地,我家大王正好趁机夺之,为何却要和那刘玄德讲和?”

    孟达一听,作礼便答。

    “公此言差矣。益州乃汉朝境土,刘皇叔乃汉室帝胄,先主刘季玉临终将益州托付。益州又岂会是无主之地?况且蛮方与我大汉素来河水不犯井水,当下蛮方无理进军益州,实乃不仁之举。刘皇叔不yù益州生灵涂炭,故而割让土地,以息战事。再呈上些许礼物,以作敬意,还望大王三思!”

    金环三结听言,正yù反驳。孟获忽然恶目一亮,便命孟达呈来礼物。孟达领命,遂叫寨外兵士将三车金银珠宝搬入帐内,然后又命兵士将各个箱子揭开。顿时无数夺人眼球的光芒,将整个帐篷照得一片金灿。孟获望着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大喜过望,心想他不但可兵不血刃夺得领土,又能取得重金,何乐而不为?但孟获随后又不想cao之过急,先收下金银珠宝,命孟达稍等一rì,明rì再给予其答复。孟达不敢造次,当下允诺。孟获遂留孟达一众人与寨内歇息。

第九百四十章 襄阳战事(上)

    当夜孟获召麾下一众文武入帐商议。孟获眯着恶目,凝声问道。

    “对于西川与我军求和之事,诸公有何看法?”

    金环三结冷然一哼,速速出席而道。

    “依我所见,那刘玄德并非真心求和。待其养成气力,稳住局势,必发兵来收复失地。大王万不可轻信其言!!”

    孟获听言眉头一皱,甚是不喜,遂又望向雍闿、高定、朱褒三人。雍闿细想一阵,出席作揖而道。

    “益州地势险峻,人马难行,易守难攻,强攻硬取,实乃下策。倘若大王能不废一兵一卒便可取得领地,扎住根基,再徐徐图之后事,实乃上策也。依某所见,当应允诺讲和之事!”

    雍闿话音一落,孟获脸上的不喜立即荡然无存,灿然大笑。

    “哈哈!!公之所言正合我之心意!!此事就此决议!!”

    孟获当下便下定主意,金环三结、董茶那等蛮将多劝无用,只好无奈应和。

    次rì,孟获遂召孟达来见,告之其决议。孟达大喜,告辞退下后,遂与华雄等人赶回涪水关复命。

    数rì后,孟获亦依约率军撤出永昌境界,望梓潼、巴西二郡进发。孟获一路进军,因各处关口守将早得刘备号令,并无阻拦。

    且说文翰撤军退回安汉,暂止战事,各军兵士歇息休养。忽然一rì,斥候飞马回报,告之文翰,刘备突然从涪水关撤军,望蜀郡退走。文翰不知刘备为何忽然撤军,不敢贸然轻举,故令斥候在东川、西川交界,秘密探寻,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报。斥候领命,即依文翰吩咐,于两川交界中探取敌情。

    约有半月后,刘备与孟获完成交接,让予梓潼、巴西二郡。孟获自领三万蛮兵把守梓潼,又令雍闿等汉将,据守巴西。西北斥候探得,速来回禀文翰。

    “什么!!!刘玄德竟将梓潼、巴西二郡让予南蛮之人!!!”

    文翰闻报,刀目刹地睁得斗大,杀气汹腾,慑人心扉。那数个西北斥候不禁被文翰身体所爆发的杀气,吓出了一身冷汗。

    李优脸sèyīn寒,双眸亦是杀气凶烈,但李优身为谋士,知得不可感情用事,当即压住怒火,出席作揖而道。

    “主公息怒。此定是刘玄德使驱狼扑虎之计也!他yù借南蛮之人抵御我军,他再趁机稳定益州局势,待我等与南蛮两败俱伤,再蓄势而动!主公切莫中计,让那jiān贼得逞!”

    文翰脸sè黑沉得如似能滴出水来,火气升腾,如同一座将yù爆发的火山。成公英见状,急亦出席而道。

    “军师所言极是,主公万不可因一时之气,而罔顾大局!时下我军正处休养,倘若仓促进军,恐怕会输多胜少!更何况当下我军可用兵力不多,南蛮于梓潼、巴西两郡兵力却有五万之众!”

    文翰猛地一咬牙,刀目赤红,眼sè中更有一种令李优、成公英都为之心惊胆跳的疯狂之sè。

    “我大汉之土,岂容外族之人染指!!既是如此!!当下可速派人通知公明,令其将守于上庸境界的三万jīng兵调来!如此我军便有足够兵力驱赶南蛮!!!”

    文翰此言一出,李优、成公英皆是脸sè剧变。李优见文翰好似理智全失,急忙劝道。

    “万万不可!四将军据守上庸境界,正是要与曹cāo、孙策两方势力合力围困荆州,防止荆州兵马进入川地。倘若将四将军调来,诸葛亮趁势引兵入川,如之奈何?”

    李优话音刚落,成公英皓目刹地连起惊sè,恍然大悟,连忙向文翰秉道。

    “正如军师所言,此大有可能就是诸葛亮处心积虑而设的jiān计!他料得主公极其痛恨外族之人,故而教刘备割地让予,使主公调走据守上庸兵马与南蛮恶战,他便可引兵入川,助刘备迅速稳定益州局势,再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哼!诸葛亮虽智多胜妖,但又岂能未卜先知至此!南蛮之人强占我大汉领土,残害我汉人百姓,梓潼、巴西两郡百姓,如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乃大汉臣子,焉能坐视不理!此事不必多议,我决意已定!!!”

    文翰忿然而起,怒气冲冲,甩袖转入后堂。李优、成公英从未见文翰爆发如此大的火气,一时间亦不敢多劝。

    益州之地因南蛮之王孟获入驻,而捣得一片腥风血雨。孟获扎据梓潼郡后,纵容麾下将领、兵士,掳掠jiānyin,无数百姓不堪受其辱,纷纷逃向广汉或是东川境地。文翰听得梓潼百姓诉苦,怒不可及,连rì派人加赶通报往扎据于上庸境界的徐晃。李优、成公英见得百姓苦状,亦再无向文翰劝解。

    而就在蜀地战火不休,文翰yù调兵遣将,驱赶南蛮异族,再举战事之时。且观在中原荆州的战事。

    话说,当初曹cāo得知孙策、周瑜偷袭豫、徐二州,迅速拨兵调将赶往营救。郭嘉率领典韦、许褚等将,五万jīng兵留在襄阳继续与诸葛亮对战。

    诸葛亮得知曹cāo已拨兵望豫、徐二州救援,遂将埋伏于襄阳临近的城县的奇兵尽数调集于襄阳城内。连rì内,各部荆州兵马拥入襄阳城,曹军斥候连连来报,吓得曹军诸将无不sè变。郭嘉却好似早有预料一般,毫不动容。

    五六rì后,曹军斥候探寻之后,赶回寨内禀报,报之此时襄阳城内聚集足足有五、六万荆州jīng兵!

    郭嘉皓目如炬,闻报沉吟不言,程昱眯了眯那双yīn柔如同蛇目般的眼眸,出席而道。

    “军师,眼下彼军势力浩大,人多势众。依昱之见,当下不可与之强硬对敌。且将营寨撤出二十里外,待大王平荡豫、徐二州乱势,再举进军!”

    程昱此言一出,许褚顿时瞪大着怪目,瓮声瓮气地出席喝道。

    “不可!倘若撤寨而退,荆州兵马必以为我军心慑,反增彼军锐气。我军兵士亦会因此士气低落,自乱阵脚!”

    许褚正言间,忽又有斥候来报,刘军大将张飞引二万兵马于襄阳城外西北角上一处高山,大兴土木,正yù下寨。

    郭嘉听言,眉头一皱,当即便道出了诸葛亮的用意。

    “诸葛亮拨军于城外下寨,乃yù成掎角之势也。倘若任其营寨下定,我军便失去主动,处处受彼军牵制!”

    郭嘉言未绝,许褚便立即接话道。

    “竟是如此,军师速派一军前去袭击,防止其寨立成?”

    许褚睁大着一双巨大的虎目,眼内战意腾腾,其意不言而喻。郭嘉听言一笑,乃问帐下诸将道。

    “谁敢引军前去偷袭彼寨?”

    “某愿往!”

    许褚厉声一喝,立即向郭嘉请命。郭嘉眉头一挑,笑着问道。

    “张翼德非是泛泛之辈,若虎侯要去,带多少军?”

    “哼!那张翼德不过一介匹夫,有何能耐,我只需三千人足矣!”

    许褚冷哼一声,虎目烁烁发亮,昂然大喝。就在此时,典韦迈步而出,浑身发着阵阵骇人心扉的恶气,带着一抹恶笑笑道。

    “哈哈!若是我去,只须一千铁骑,便可破敌,何必三千!?”

    许褚听得刺耳,当堂大怒,两个就在郭嘉面前争竞起来。看着这两尊恶神巨汉,在自己面前争得脸红耳赤,郭嘉却是笑容可掬,忽然张口笑道。

    “两位将军皆是世之虎将,一心yù为大王效命,又何必这般争执?张飞虽是匹夫,但诸葛亮却是多谋之人,必有计策教落张飞。倘若我军贸然举动,大有可能中其jiān计。”

    许褚、典韦一听,皆是眉头一皱,齐声问道。

    “若是如此,如之奈何?”

    郭嘉挂起一抹放dang不羁的笑容,柔声而道。

    “倘若两位将军愿同心协力,听我调配,我自有计策破之!但若是两位将军各要争执,计难发矣!”

    典韦听言,嘿嘿笑起,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而道。

    “大王临走前有言,军中大小事务,皆由军师决断。我等岂敢违背?军师尽管吩咐,韦愿听差遣!”

    “褚亦愿听候军师差遣!”

    典韦话音刚落,在旁的许褚亦连忙应道。郭嘉听罢,遂目光一凝,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凝声而道。

    “张翼德正立营寨,诸葛亮料想我军不愿此寨建好,必发偷袭。故而定会教张翼德在寨外埋伏。我等可将计就计,今夜三更,仲康先率一部轻骑发起偷袭,谨慎为之,倘遇埋伏,不可与之相战,故装狼狈,望右边山脉而逃。即时我将引军埋伏在那,以作接应。至于恶来你则引一部兵马跟随仲康之后,待仲康兵马上山,你则绕路望其寨后而赶。等张翼德引军追袭仲康兵马,你便趁势而发,纵火烧寨!”

    “偌!!!”

    许褚、典韦齐齐拱手领命,遂各依吩咐下去调令兵马。郭嘉目光炯炯有神,嘴角上更是挂着一抹如似稳cāo胜券的笑容。

    与此同时,在襄阳城外西北角某座高山上,张飞指挥兵马一边建立营寨,一边准备埋伏事宜。忽有一快骑赶来,报之诸葛亮军令。

第九百四十一章 襄阳战事(中)

    “报!军师有令,倘若今夜彼军受伏,可静观其势,倘若彼军不战即退,既是有诈,张将军切莫不可引军追击,以误大事!”

    张飞闻令,脸sè甚是不喜,暗付这诸葛亮自视甚高,轻视他人,老子领兵征战不知多少回,何须你来教我用兵!

    )

    至夜,许褚依令率三千轻骑望西北方向的刘军营寨而去,典韦亦引一支三千人的轻骑部队紧随其后。两部曹军一前一后,火速进军。

    且说张飞听从诸葛亮吩咐,设好埋伏,当夜派斥候于山下探寻敌情。到了夜里三更,张飞见斥候迟迟未来禀报,还以为诸葛亮料算有误,正是起疑时。突兀之间,数匹快骑赶到,速速报之山下数里外正有大量的曹兵涌来!

    “哈哈!军师果真是神机妙算!”

    张飞听言,环眼眯着笑起,眼内那条细缝尽是汹腾的杀气。张飞遂即定心,等待曹兵杀来,准备伏击。

    另一边,许褚与典韦赶至山脚下,两人相视一眼,许褚遂猛拍马匹,骤马飞行,望山下冲去。典韦则引军隐秘绕路望后山而行。许褚一路加速,引一部数百人的队伍最先驰上山来。

    电光火石之间,许褚飞奔到刘军寨边,挥刀猛地拔开鹿角,大喊一声,径直杀入寨中。许褚一路飞驰,身后一队队曹军轻骑扑涌过来。

    许褚直入中军营寨,只见四周虚插旌旗,仍不见一兵一卒。许褚脸sè一变,暗道这张翼德果然使诈,顿时勒马转身,大喝兵马撤退。

    许褚话音刚落,四面八方各响炮响。张飞从寨外一处拍马转出,把蛇矛一招,四面弓弩手迅疾放箭。

    咻咻咻咻咻咻~~!!!

    霎时之间,一连串箭破虚空暴响密集响起。将随着许褚最先冲入的那数百轻骑shè死大半。许褚转马回身,一边舞刀拔打箭矢,一边骤马逃离。张飞眼见许褚yù逃,环眼大瞪,声若雷霆暴响,挺矛纵马,扯声大喝道。

    “许仲康,休想逃走,你家张爷爷来也!!!”

    张飞纵马冲起,四面伏兵齐上。许褚详装狼狈,不战而逃,连声喝叫兵士撤走。正望刘军大寨赶来的各队曹军轻骑,纷纷勒马逃去,好似早有准备一般,阵型竟不显得凌乱。

    张飞首当其冲,引一部兵马已冲出寨外,正望曹兵身后追赶。此时一荆州将领忽然从后赶来,向张飞疾声而道。

    “三将军且慢!彼军阵型不乱,似早有料定,且军师有令,若彼军不战即退,必是有诈!三将军切莫轻举而动!!”

    张飞追得正是兴起,当下一听那荆州将校出言相拦,顿时瞪大环眼,厉声吼道。

    “一派胡言!贼军不战而退,乃是慑于我军之威,故而争先逃命,岂会有诈!?”

    张飞喝毕,遂不理那荆州将校,加鞭飞行,引兵紧紧追着许褚部署。两部兵马一逃一追,喊杀声惊天动地,特别是张飞那特有的嗓音,每每吼起,如同雷霆劈落,震得正座高山都似在摇晃。

    就在张飞率领大部兵马追杀许褚部署之时,在刘军大寨后,典韦率领一支轻骑赶至。典韦见有大量的荆州兵马追出寨外,心里冷笑连连,静等些许时候,见大部荆州兵马已经远去,立即纵马飙飞,率领兵马冲入刘军大寨。守于营寨内的荆州兵马,忽听闻寨后传来无数喊杀声,不知发生何事,正是慌乱时。典韦舞起双戟,骤马杀来,引着三千轻骑在营内纵横驰骤,逢着便杀,无人敢挡。荆州兵马被杀得措手不及,慌乱逃命,溃散而逃。典韦遂命兵士在寨内

    四处纵火烧起。火星飞转,道道火焰飞腾,火势迅速在刘军大寨蔓延起来。

    >忽然间,一声炮响,两边土坡shè来无数箭雨。箭响一起,张飞顿时脸sè剧变,暗叫不好,中了jiān贼之计。张飞来不及多想,眼见数千道箭矢从左右shè来,急挥矛抵挡,其身后追赶兵士,被shè得人仰马翻,惨叫不绝,死伤无数。

    咻咻咻~!!咻咻咻咻~~!!!

    数轮箭雨停落,许褚猛地一勒马匹,大瞪怪目,盯着张飞纵马引兵复回杀来。张飞怒得如似浑身燃火,骤马挺矛,迎向许褚。两马相冲,张飞矛shè如风,倏然搠向许褚的咽喉。许褚大喝一声,拧刀抵住,两柄绝世兵器刹地碰撞,爆出一道剧烈的火花。张飞猛地一收蛇矛,许褚劈刀随去,张飞驱身避开,舞起蛇矛,连暴shè三矛,第一矛横扫向许褚的胸甲,许褚收刀格挡,两人气劲迸发,又是一声破天般的暴响。张飞一招未能得手,第二矛迅疾又起,拧起蛇矛望许褚面门就刺。锐利的锋芒直扑许褚的怪目之内,许褚急歪头避开。张飞一矛刺空,猛地抓住蛇矛,坠下一劈,许褚奋力提刀反砍。两柄兵器碰撞之后,刹时荡开。庞大的冲劲,使得张飞、许褚连人带马皆暴退数米。两人目光交接,如在半空中撞出火花。

    与此同时,曹兵大部兵马一涌而至,杀入刘军乱军之内,隐于两侧土坡的曹兵伏军齐齐杀落。荆州兵马仓促抵挡,被杀得节节败退。张飞又与许褚杀了一阵,见战况极其不妙,猛地一咬钢齿,挥枪暴力扫开阵脚,勒马逃去。许褚拍马紧追,在后扯声怒骂。

    “无胆鼠辈,可敢死战耶?!”

    张飞听得许褚的怒骂声,环眼内尽是羞恨之sè,但却自知此时非是逞强的时候,纵马舞矛,在乱军内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望营寨的方向,夺路逃去。

    张飞正逃间,忽见山上火焰张天,烧得红通通的一片,顿时环眼刹地瞪得如凸出来似的。正好此时有一队残兵从山上逃来,见是张飞,仓惶狼狈地奔来报道。

    “三将军,寨上遭到曹贼大将典恶来的袭击!营寨被他一把火烧了!!!”

    言未绝,背后一阵喊杀声暴起。典韦骤马舞戟,率一部jīng兵正驰下山来,犹如天崩地塌之势。张飞措手不及,还未回过神来,典韦已纵马冲近,大喝一声,犹如雷吼,双戟舞得如似闪雷狂风,张飞仓促躲避,被典韦杀得险象环生。只见典韦又是一戟劈空,张飞急稳住乱势,拧枪望典韦咽喉刺去。典韦一脸凶煞恶笑,一戟挡着,另一戟骤然劈向张飞右肩。张飞驱身再闪,险险避过,急将蛇矛抽回,争先虚刺一矛,骗过典韦,荡开阵脚,趁机逃去。原来张飞见形势已极,唯恐许褚不一时赶至,与典韦夹攻,遭其所算。故而急yù逃开。典韦见张飞yù逃,脸上那抹恶笑更是灿然,驱马狂追,如似一道恶煞飓风。张飞一路奔逃,追之不及的荆州兵马,大多都被曹兵擒去。

    张飞逃到半山腰处,忽有一将拦路截杀过来。张飞瞪眼一望,正是许褚。此时身后又是响起典韦的喝骂之声。眼见许褚、典韦这两尊绝世凶神,前后杀至。张飞环目刹地迸shè出暴烈的凶光,抖数jīng神,如临大敌,准备拼死作战。

    就在此时,山下忽地暴起一阵翻天倒海般的喊杀声,不知有多少兵马。张飞听得声响,脸露狂喜之sè,猜到定是自军援军赶至。许褚脸sè一变,加鞭飞行,赶到张飞面前,舞刀狂砍,同时向典韦喝道。

    “恶来,彼军援救将至,你我合力速将此贼诛杀!!”

    典韦在后听得,怒喝一声,恶目闪过两道凶烈的杀气,骤马飙飞赶来。张飞正与许褚厮杀,许褚招式大打大开,杀的尽是搏命招式。张飞不敢托大,舞矛一味死守。不一时典韦从后赶至,双戟一劈一砍,张飞急转身挥矛速点,‘嘭嘭’两声暴响。张飞刚是挡住典韦的进攻,在其面前的许褚,气势迸发,声若虎啸,奋力挥刀暴砍。张飞忽感一阵庞大无比的杀气扑来,下意识地驱身避开,许褚一刀砍空。而此时,典韦刹然杀起,双戟挥动如同狂风暴雨,暴打不停。张飞暗暗叫苦,勒马徐徐退后,与许褚、典韦拉成丁字儿般厮杀起来。在许褚、典韦联手一阵猛攻之下,张飞身上的伤势愈渐愈多。

    忽然间,许褚、典韦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配合甚是jīng妙。只见许褚一刀望张飞脖子砍来,张飞险险避过,与此同时,典韦气势暴涨,一手铁戟如有一头白象之相,另一手铁戟则似有一条恶龙游荡,两柄铁戟暴然劈落。霎时间,张飞惊出了一身冷汗,急提矛奋力抵住一戟。白象奔腾之相与黑豹扑杀之相赫然碰撞。另一戟正在劈落,张飞驱身急闪,眼见一条恶龙冲飞过来。只见典韦一戟劈在了张飞的右边护肩之上,砍得护肩暴碎,正要直落之时,张飞骤然爆发,拧枪猛地荡开典韦的铁戟。

    电光火石之间,许褚虎头大砍刀猝然挥起,骤望张飞头颅劈来。生死关头,张飞使出浑身解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挥矛又是挡住,趁机借势勒马退开。典韦挥舞双戟,又yù赶来厮杀。

    就在此时,潘凤率一部铁骑终于赶至。潘凤眼见张飞险象环生,几乎被典韦、许褚联手弑杀,血脉喷张,满腔怒气如似火山爆发,冲入乱军之内,开山巨斧挥舞得密不透风,纵马飙飞赶来,一斧当头劈向典韦。典韦恶目如燃凶炎,双戟齐出抵住。开山巨斧顿时止住落势,典韦尽使龙象之力,大吼一声,使戟荡开开山巨斧。潘凤臂力爆发,一手抽住开山巨斧的去势,九牛二虎之力尽使,又一斧劈向典韦。两人奋力厮杀,仿佛化作了力量的化身,兵器每每碰撞,那恐怖的爆响声,如能把天空震得坠落下来。

    同时间,张飞与许褚亦在杀起,潘凤的到来,无疑使得张飞压力大减。张飞压了一肚子的晦气终得爆发,当下一改原先的死守之势,反据主攻,舞起蛇矛暴刺不停。许褚亦挥刀狂砍,就与张飞对攻。两人杀得甚是火烈,丝毫不损sè于典韦、潘凤之战。将者对战,两军兵士亦在拼死厮杀。

第九百四十二章 襄阳战事(下)

    随着一部部荆州兵马不断赶来,原本一面倒的战况有所回转,两军剧烈混杀。郭嘉引兵赶至,速观战况,立即派两队兵马赶去命令典韦、许褚,目的达成,不必过多纠缠,就此撤去。

    典韦、许褚听令,且战且退,徐徐退回自军大部兵马阵内。张飞yù要死杀不放,却被潘凤阻住。原来潘凤见张飞身上有不少血口,唯恐张飞一时逞强,有所损失。潘凤、张飞并无追杀过来,典韦、许褚遂引兵撤离。

    直到次rì黎明时分,两军各自撤走。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雨,忽然下落,将山上的大火迅速熄灭。

    张飞败了一阵,且失了营寨,若非潘凤及时所救,只怕已被典韦、许褚联手所杀。话说,潘凤、张飞收兵赶回襄阳城下。诸葛亮乘一小车,荆州诸将,皆立于诸葛亮身后,冒着大雨早在城门下等候许久。

    张飞见诸葛亮不动声sè,自知有错,连忙下马,单膝跪地向诸葛亮请罪道。

    “飞不听军师之劝,故中贼军jiān计,以致营寨有失。飞自知罪该万死,不敢推脱,任凭军师处置!”

    诸葛亮听言,喜怒不表露于sè,皓目默然地望着张飞,忽然大喝道。

    “左右,呈上主公剑印!!!”

    少顷,兵士将剑印递来。诸葛亮手指剑印,凝声而道。

    “主公入川,将剑印交付于我,明言若有不听我法号者,皆斩!三将军,你可服哉!?”

    诸葛亮此言一落,潘凤急下马赶来劝道。

    “军师且慢!我家三弟确有死罪,不过我等兄弟三人,于桃园结义,立下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rì死!倘若三弟有失,你教我与兄长如何独活!?还望军师且饶他一命,让其戴罪立功!”

    诸葛亮目光冰冷,好似毫无一丝感情,冷酷而道。

    “我受主公之命,统领三军,军法令出,赏罚之行,当应公正严明。若有所庇护,军心必乱,众皆不服!莫要再说,罚当速行,倘若主公怪责,我愿受重罚!”

    诸葛亮喝毕,挥剑望张飞就yù劈去。就在此时,苍穹上数道雷霆暴落,劈落在地,嘭嘭嘭的数声暴响,雷光闪耀,狂风袭来。诸葛亮大受惊吓,几乎坠倒,还好数员将校急来扶住。

    潘凤见状急与诸葛亮劝道。

    “军师且听我一言。我等兄弟三人,曾遇一奇异相者。相者观三弟命相,言他乃雷公之子,乃是帝王福将,斩之不利!还望军师三思!”

    诸葛亮皓目一眯,却是不信。潘凤急向糜竺、糜芳投去眼sè,两人心神领会,急向诸葛亮齐言而道。

    “二将军并无乱做诳语。我等亦曾听主公有言,三将军乃雷公之子,是他命中福将!相者之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望军师三思!”

    糜竺、糜芳话毕,荆州诸将亦纷纷来劝。诸葛亮见戏份已足,故作恼怒,剑指张飞喝道。

    “若非看在众人面皮,今rì必斩于你!!!rì后你若再有所犯,两罪并罚!!!”

    诸葛亮喝毕,遂忿然离去,脸上还有几分惊恐之sè,好似因刚才那一幕雷霆劈地的异景,而有所惊吓。

    张飞幸逃一劫,诸葛亮执法严明,荆州诸将看在眼里,皆暗记在心。同时,在荆州诸将内,一员将校细细望着,嘴角忽翘起一丝冷笑。此人名叫林一吉,乃曹cāo早前暗布于荆州内的一颗棋子,林一吉得曹cāo暗中所助,很快便得到刘表的重用,成为一员马军都尉。

    少时,荆州诸将各回襄阳,林一吉眼sèyīn鸷,速速赶回城内府中后,速命一员心腹将士,寻机将诸葛亮今rì几乎斩杀张飞之事报之郭嘉。

    当夜,雨势渐显细小。一队曹兵快骑,借着夜sè雨幕隐秘,赶到襄阳城下数里之外,一员兵士以声做雀鸣之声,啼鸣三声。

    不一时,在襄阳城上一道黑影飞出,咻地shè落在地。一名曹兵迅速拍马冲出,赶去一看,正是一根箭矢,箭矢上插有一封密信。那曹兵拔了箭矢,立即赶回队中,回去寨内禀报。

    原来郭嘉心想张飞昨夜失了营寨,以诸葛亮的脾xìng必会重罚,故而派人赶来一探情报。而城上发箭者,正是林一吉的心腹兵士。

    却说那队曹兵赶至营寨禀报,郭嘉取了密信观望,看了数番,遂向帐下程昱具告信中内容,然后问道。

    “依程公之见,这诸葛亮yù杀张飞之事,可是真实?”

    程昱眯了眯言,沉吟一阵,谨慎分析道。

    “这张翼德虽是大耳贼结义兄弟,但诸葛孔明治军严明,六亲不认,有失变通。而且某曾听闻,诸葛孔明专研各种奇门外道,对神鬼命相之事亦颇有研究。故而有所忌惮。依某之见,此事确有可能。”

    郭嘉听言沉吟一阵,一双亮丽的皓目烁烁发光,嘴角缓缓翘起一丝放dang不羁的笑容言道。

    “倘若如此,诸葛孔明与张翼德有所空隙,我军正好趁此而入,伺机破之!”

    程昱听言,眉头不觉皱起,凝声问道。

    “哦?贞侯此话怎讲?纵使诸葛孔明与张翼德反目成仇,但两人皆是大耳贼心腹之人,绝不可能倒戈于我军。我军又从何由此入之?”

    郭嘉目光锐利,如有破天之锋,浑身散发着智睿的气息,不慌不忙说道。

    “张翼德乃大耳贼结义兄弟,加之其兄潘无双,两人在军内名望之高,只在大耳贼之下。而诸葛孔明虽有旷世之才,但他毕竟在大耳贼麾下入仕不久,论资历、名望皆不如潘、张二人。倘若诸葛孔明与张翼德反目成仇,将其逼之过急,张翼德必会连同潘无双夺取诸葛孔明大权,而荆州文武大多亦会投向潘张二人一方。到时诸葛孔明权力便会被潘张二人架空。

    大耳贼之所以得此大势,入主荆州,全赖诸葛孔明之能。若是诸葛孔明失去权势,诸军皆不听其所指挥,贼军如断双臂!即时我军便可趁虚而入,一举破之!!!”

    程昱听言,一阵细想后,一双蛇目猝shè出两道jīng光,朗声笑道。

    “哈哈哈哈!!!贞侯所言极妙,使某茅塞顿开!!正如贞侯所言,倘若诸葛孔明失势,贼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何抵挡得了我虎狼之师!!好一个离间计,某实不如也!”

    郭嘉戏谑一笑,给人一种好似游戏人间的从容,凝声笑道。

    “程公谬赞。区区小计,不成大雅。不过诸葛孔明非是泛泛之辈,此人心思细密,行事谨慎,此事不可cāo之过急,当应徐徐图之!”

    “贞侯,可以有计策?”

    郭嘉笑容更胜,遂与程昱说道如此如此。程昱听计,笑不止声,连声说妙。

    次rì,郭嘉命兵士鸣金擂鼓,聚合曹氏一众文武于寨内商议。郭嘉坐于高堂,淡然自若,笑声而道。

    “幸得魏王信赖,交付重任于某。某不敢丝毫怠慢,只望能完成使命,攻破襄阳,擒杀诸葛孔明,为魏王取得荆州。眼下我军虽破诸葛孔明掎角之势,但贼军势大,不可轻敌。某yù派一虎将,先挫贼军锐气。只可胜不可败,不知谁敢领之?!”

    郭嘉此言一落,许褚、典韦几乎同时奋然而出,齐声喝道。

    “某愿效死而战!!”

    程昱见之,眉头一皱,出席摇首而道。

    “两位将军只恃血气之勇,yù决死战,可贼军之内,猛将如云。特别是那张翼德,更有于百万军内取敌将首级之能,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怕!”

    典韦、许褚闻言,刹时迸发汹腾煞气,许褚圆瞪怪目,厉声喝道。

    “程公何重视张某也?我料此去,当挫张某二十年之声价,教天下人知得,我许仲康方才是天下第一勇将!!”

    典韦恶目凶煞,冷声亦言喝道。

    “张翼德不过一介匹夫,有何惧哉?若我前去,必将其手到擒来!!!”

    程昱听言,正yù再劝,反而更加激怒典韦、许褚二人,各瞪恶目怪眼,吓得程昱连忙把话吞回咽喉。郭嘉见戏份已足,遂笑言而道。

    “两位将军威武如此,我何忧焉!?”

    郭嘉说毕,遂叫左右准备,让典韦、许褚两人抓阄。典韦、许褚皆无异议。少时,准备完毕,典韦先抓,却是不中。许褚灿然笑起,虎目内杀气腾腾,似乎迫不及待地便yù厮杀。

    人选定落,许褚点齐兵马后,奋然趱军出发。郭嘉命典韦引一部兵马随后接应。且说许褚一路引军飞冲,前至襄阳城下,耀武扬威,鸣锣击鼓,亲身纵马于阵前,厉声大喝,直言要张飞来决一死战!

    于此同时,诸葛亮正与荆州一众文武于郡衙中议事。忽有兵士赶来禀报,曹兵大将许仲康引军到城下掠战,口出不逊之言,誓yù与三将军决一死战!”

    张飞闻言,勃然变sè,豹头晃动,环眼怒瞪,声若雷轰,厉声吼道。

    “天下英雄,闻我之名,无不畏服,避之不及,许仲康何等人物,竟敢藐视我耶!我这就去斩此匹夫,以雪我心头大恨!!!”

    张飞喝毕,忿然出席,就yù去战。就在此时,糜竺却是出言而阻道。

    “三将军不可以泰山之重,与顽石争高下。依某之见,任其喝骂,待其力竭之时,再趁势掩杀,岂不是妙?”

    原来糜竺知张飞脾xìng,亦知许褚武勇,倘若张飞与许褚皆yù拼死作战,两虎相争必有一死。糜竺唯恐张飞有失,故而劝之。张飞环目一瞪,奔声大喝。

    “贼子已兵临城下,直呼我名,我若是不出,岂不被贼子笑话!?何况我军前rì初败一阵,我正好趁此扳回一阵,以震军心!!”

    糜竺见张飞不肯听劝,连忙投眼望向诸葛亮。潘凤见之,深知其弟xìng子,遂出席谏道。

    “三弟所言是理。军师不必多虑,区区小贼,岂是三弟对手!?依某之见,贼子此番掠战,不过是自取其辱,自取灭亡!!”

    潘凤对于张飞的武艺,有绝对的信心,普天之下能与他相抗者,不出五人!诸葛亮听言,好似自有一番思量,面无表情地颔首而道。

    “竟是如此,我便静观张将军大胜归来,不过郭奉孝狡猾多诈,潘将军你引一军随后接应,以防万一!”

    “偌!!末将等领命!!!”

    潘凤、张飞拱手作礼,齐声喝道。随即两人慨然奔出郡衙,各自点兵。且说张飞点齐兵马,提矛上马,领兵出城来迎许褚。两阵对圆,魏军阵上,一面皂旗上大书‘谯县许仲康’四个白字。

    又见许褚黑袍金铠,手执一柄七尺八寸虎头大砍刀,坐下骑着一匹威武的漆黑龙驹,立于阵前,威风凛凛,气势迫人。背后三千马步兵紧随,各个战意昂然,摩拳擦掌,就等厮杀。张飞纵马飞驰,奔出阵外,使矛而指许褚大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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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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