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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八章 水淹临河

    到了夜晚,羌胡人酒足饭饱又有热火暖身,许多都睡了起来。守在城门上的羌胡人,亦是睡眼朦胧,半睁眼睛地望着大雨中的夜色。

    与此同时,在一旁的山上。文翰军淋了一天的雨,个个都是冷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加之大风时不时吹落一些石块、树干,一些人躲避不及,亦受了不轻的伤。

    文翰一身草帽、草鞋、稻草衣裳,静静地站在山林中,他在等候上山顶勘察水位的高顺的消息。一众汉军密密麻麻地站在其后,简单地用木头稻草搭建了几处避雨小亭,他们都十分安静,没有出声,眼神有神地望着前方。

    “报!文司马,这提拔的水位已升到三丈高。高顺将军向汝请求指示!”

    忽然,从山上跑来一个汉军斥候,满脸都是雨水和叶子,奔到文翰跟前跪下报道。

    “好!”

    文翰脸色一喜,当即转身向在后方避雨小亭的徐晃说道。

    “云长哥哥早在吾定好的位置等候,公明汝立刻整好兵马。待会随吾一同下山找到云长哥哥,与他一同准备。”

    “是!全军听令,立马整好队形!”

    徐晃得令后,脸色冷峻,开始指挥士卒排列。

    “半个时辰后,待吾军尽数落山,汝便传令给高顺,让他开闸放水!”

    “是!”

    “好。全军放轻脚步,注意隐蔽,开始下山!”

    一会后,徐晃整理好队形,文翰走入阵中。全军脚步轻放,借着树木,隐蔽地逐渐向山下行去。原本文翰还怕,那羌胡人会派兵在周围勘察敌情,以防万一,文翰便领了一部分汉军在山上守候,万一被羌胡人发现其水淹之计,突然来攻,到时候无兵防守,就会落得个前功尽弃的下场。

    文翰生性谨慎,每一个布置,都有其道理。

    不过,令文翰没想到的是羌胡人竟然一点都没发觉不妥之处,并无派兵勘察周围敌情。待他全军下山,且与带领黑风骑的关羽会合,一路都未遇到羌胡人的斥候。

    “不凡贤弟。可安排妥当?”

    关羽纵马奔出,向文翰问道。

    文翰灿烂一笑,一脸的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关羽随即也是一笑,手执着青龙偃月刀,在大雨的夜晚中,闪闪发着寒光。

    几人说了几句后,不约而同地望向山顶提拔位置。都在等候那洪水的倾泻。

    轰轰轰轰!!!!!!

    忽然,一阵气势雄伟的声音骇然爆发。看那山顶之上,那滔滔汹涌的水流,好似一只顶天的庞然大物,滂湃而去。整条山脉瞬间被这顶天庞然大物吞噬干尽,所过之处,树木横飞,被其水势冲断。

    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世间根本无物可阻止,整条山脉半数的树木都被其冲断,一些参天高的大树亦敌不过冲力,啪啪啪啪的几声后,便是倾倒。无数的山禽,鸟雀好似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四处逃窜,但最终还是逃不过这顶天庞然大物的如天般巨大的大嘴。

    文翰全军人,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被此骇然的阵势生生地震住,此等画面,或许有些人其一辈子也未曾能得以观得一看。

    还好,高顺领着的那一队人马,水性都是极好。否则被大洪流一冲,当真是九死一生。文翰心中暗暗腹诽,有些担忧高顺那一小队人马的安危。

    轰轰轰!

    终于那惊世骇俗的大洪流要冲到临河城,许多羌胡人不禁被这巨大的涌流声生生吓醒。在城上守候的羌胡士卒,朦胧的睁开眼睛,见到旁边那巨大、气势汹澎湃的洪流,顿时以为自己还在发恶梦,更有一些人吓得当场失禁。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柯拔乌炎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洪流声,顿时就酒醒了,跑了出来,见到高处的那好似占据了半壁天空的洪流,吓得浑身冷汗。

    他全身都在剧烈地颤,眼睛瞪得都快要裂开。内心后悔、不甘、不舍、怨恨,最后还有一丝无力,看着那滔天一般的洪流扑来。

    彭珑。

    一瞬间!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这洪流竟然填满了整个临河城。

    临河城内二万二千羌胡人,全部被渗在洪流中,然后又是凶猛地倾泻!整个临河城半数房屋被洪流冲走,洪流当中有许多杂物,石块、木头、马匹、兵器、羌胡人…等等等等!洪流怒泄,四面八方一直冲去。

    许多的羌胡人来不及惨叫,来不及逃跑,来不及动身做好游泳姿势,就被洪流卷走,或是淹死,或是被洪流中的木头、石块撞死,或是被洪流冲动城墙生生地撞破头颅,洪流中生出一朵朵血红的血花。

    轰轰轰轰。

    这恐怖惊悚的洪流潮水,一直泄放了三个时辰才尽数倾尽。或许连天上的大雨,也被其气势吓退。竟是停了雨。

    天渐渐地亮了。久违的太阳终于又再升起。

    文翰全军一直在远方观看,那洪流差点都要把他们前军一些人冲走,军中一些士卒望着文翰这不算巍然,却刚毅非凡的身影,充满了敬佩和惧色。这一大水一冲,这二万二千羌胡人几乎死绝了。就凭一人的智慧谋略,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当真是冠军侯下凡,不,文翰在有些士卒的内心,地位已超过了冠军侯!

    冠军侯所做只是听闻,而这文不凡所做,却是他们亲眼看见,刚才那一幕,他们一生都难以忘却。

    实在是太厉害,太恐怖,太吓人了!

    “全军人马,开始清扫战场。若是还有活的羌胡人,就送他们一程!”

    文翰冷然地下令,那冰寒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徐晃、关羽亦有些被惊动,但听文翰声音后,反应过来连忙指挥麾下士卒清扫羌胡残兵。

    洪流过后,周遭都是碎石、木头还有一些茅草等等残物,一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羌胡人,被文翰的兵马恶狠狠地冲过来,不论死活,毫不留情地刺了好几刀。还有一些羌胡尚存一息,原以为是逃过一劫,却没想到汉军忽然出现,经过那恐怖的洪流冲刷后,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落下屠刀。

    这几乎一面倒的屠杀,文翰军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把方圆十里内的羌胡人都砍杀了一遍。已保证其无一人生还。后来,文翰又令人去找高顺那一小队的人,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山坑上找到一部分人,其中就有高顺。

    还好发现得早,否则高顺就要被生生活埋了。高顺被人抬了回去。后来又陆陆续续地找到一些人,不过高顺的小队,大部分的人,饶是水性了得,也是敌不过那洪流的力量,英勇的牺牲了。

    之后,与柯拔乌炎曾有一面之缘的关羽,找出了其尸体。柯拔乌炎死后,眼睛好似死鱼一般瞪得很大很大,满脸都是不甘和怨恨。文翰割下了他的头颅,令人放好,此乃可是不少的功绩。

    死了这么多人,文翰为了防止瘟疫。令士卒把所有羌胡人的尸体集中火化。望着那足有一丈高的火光,文翰伫立在那,眼中不知在想什么,发着莫名的光彩。

    “不凡贤弟。这羌胡三大豪门之一柯拔族,几乎尽数被汝歼灭。这与柯拔族的数场大战,吾等杀了他们几乎四万多人。想必从今往后,那羌胡人听到文翰大名,都会闻风丧胆。当真有当年冠军侯之风采。”

    关羽漫步走来,站在文翰身旁,也一同望着这火光,淡淡地说道。

    “呵呵。冠军侯这名号,吾可不敢奢望。只是百姓硬要给予。这羌胡柯拔族,占吾大汉领土,杀吾大汉之民,奸yin食用吾大汉妇女,更掳走汉人做他们奴隶。作为汉人,吾只是做吾应该做的事,否则不就愧于这身中流淌的血液吗。”

    “好!说得好!不凡贤弟,关某能陪伴在汝之身旁,与汝一同杀这羌胡人,真乃关某福气。一直以来,关某都未曾表露心意,在暗中观察不凡贤弟的能耐。

    不凡贤弟心胸宽阔,予关羽选择,称若不符关某心意,任由关某离去。今日,关某已有决然。愿常陪于不凡贤弟身旁,完成不凡贤弟那以民意驱动天下的宏愿!”

    关羽扶着二尺长的美须,在这火光照耀下,威武凛凛,一双比火光更要明亮的丹凤目坚定地与文翰对视。

    “云长哥哥。吾替这天下人多谢汝!能得汝相助,吾文不凡胜得千军万马,完成心中宏愿更有把握!”

    终于,关羽真心实意地跟随文翰。一年多的相处,二人形影不离,历经千辛万苦,由双龙山战役到解县豪门伏击,到在洛阳受那蹇洪、袁绍、许攸设计埋伏,再到与羌胡柯拔族的多场大战。两人感情之深厚,早已超越了血脉,文翰对关羽一直敬重,视如亲兄对待。关羽亦对文翰事事听从,支持、信任。

    关羽诚服,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这与文翰的人品有关,与他心胸有关,与他能力有关,更与他那为天下人着想的宏愿有关。

第八十九章 秘密

    文翰军清扫战场、火化尸体忙乎了大半天后,回到临河城。现今的临河城受到昨晚那洪流的冲刷后,大半的房子都被生生卷走,满地都是屋瓦木桩,一些较好的房子亦是破残不堪,随时都会倒搭。

    文翰令全军花了两个时辰简单地修复了不少房子,先是住下歇息。徐晃则在清算缴获的战利品,虽然大洪流淹死不少羌胡马匹,但亦有一部分生还,羌胡产名马,这些马每匹都十分贵重。而且羌胡人还留了不少兵甲、武器、粮食。徐晃领着士卒,仔细地打扫四周,把这些战利品一一收好。

    临河城的县令府衙,不愧是一县的标志,材料结实,大洪流对其破坏不大,只是一些门窗被冲走。文翰作为大将,理所当然地在县令府衙休息,而昏迷的高顺亦住在其内,他似乎被洪流冲动山坑时,不慎撞到了脑袋,一时还未醒来。

    “此次共歼灭羌胡二万二千人,吾军伤亡百人。缴获羌胡名马三千匹,兵甲一万,武器一万七千副。”

    在议事厅中,徐晃简单的把战报禀报,文翰深沉地点了点头,又道。

    “这三千羌胡名马,能在这洪流中生还,定是有其不凡之处。公明,汝把这些名马给黑风骑换上,必然又能增加黑风骑的不少战力。至于换下来的老马,就先由汝照看,汝亦可以把汝麾下组成一支骑军。”

    “不必了。有黑风骑这支精良到极致的骑兵在,任何骑兵都显得多余。况且吾不善于领这骑军,不过吾确实有一想法,已藏了许久,希望不凡应允。让吾组建一支枪盾兵!”

    对于文翰对黑风骑的喜爱,徐晃是十分的羡慕,甚至有些觉得文翰偏心。黑风骑不但有着马鞍马镫这一先进的配件,其武器兵甲亦是最精良的。

    文翰的财产几乎花了大半为其投入。而且,黑风骑正练着一个新的技能,骑射。徐晃曾有观看,关羽练兵,深刻明白一旦这骑射练成,黑风骑的战斗力会有多大的提升。而现今又得这三千匹羌胡名马。这等配备,徐晃毫不怀疑,这支黑风骑即将会闻名于世,令所有诸侯都要忌惮!

    不过徐晃亦不甘人后,早有组建一支枪盾兵的想法。枪盾兵同时持长枪和盾牌的兵种,是防御较强的步兵,能有效减少受到敌方弓箭和标枪等远程兵器的射击。不过,在汉朝盾牌不受人喜爱,汉人普遍认为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用盾还不如用枪。但是徐晃却不这么觉得,对盾牌亦是多有研究,想把这枪和盾牌组成在一起,成立一种既有防御性而攻击性亦不差的新兵种。

    只不过,这枪盾兵亦有其缺点,那就是行动力十分的差,一般盾牌由鉄制成,足有十几斤,一般士卒拿着盾牌厮杀,十分费力。所以,非是壮汉者,无法编入这支枪盾兵中,而且盾牌造价很高,要花费不少银两。

    文翰不怕花钱,却是难找这壮汉。沉吟思索,轻敲着桌面,在想着其可行性。徐晃静静站在一旁,也不出声打扰其思考。

    “公明这想法已有许久,定是有一定的把握。竟是如此,便放手去做吧。不过,此时吾囊中没有这么多的银两,汝可先用重量差不多的木头做这盾牌,至于枪支军中有的是多。还有,人手方面,公明如打算要多少?”

    徐晃听文翰应允,脸色一喜,至于这支人马的数量,早就计划好,当下就应道。

    “二千五百人即可。这枪盾兵行动力不高,数量太多反而是一累赘,拖累整支兵马的行程。二千五百人刚好可以组成盾阵,有效地去防守箭矢和一些远程方面的攻击,而且若是正面对战,吾有七成把握,在数量不超于吾这支枪盾兵五倍之上,任何兵种,都难以攻破吾这支枪盾兵!”

    “好!竟是如此。公明便可立刻着手。现黑风骑已组建完毕,装备集全,不需再投入银两。吾现正愁把这银两花在哪,公明汝这一毛遂自荐,倒是解了吾之难题。等汝找齐人手,训练充足后,吾便令人开始为汝这支枪盾兵打造精良装备。”

    “谢主公!”

    徐晃眼中神采奕奕,一开始他心中还有些忐忑,文翰会不舍得花银两。听文翰说完后,心中当即责备自己那番思想。文翰的无条件信任,使徐晃更加确信自己选择跟随文翰这一决定,是正确的。

    “吾等二人无需多礼。私下里,汝称吾其字便好。否则吾觉得不惯。对了,公明汝现在麾下有二千二百人,其中又要挑出壮士编入这支枪盾兵。汝的人马,汝最是清楚。汝大约猜着,能有多少人合格?”

    “嗯…吾想应不够千人。这支枪盾兵要求很高,吾不想滥竽充数。”

    “竟是如此。汝大可先训练这批人,待日后有了人马,便让先前那批老兵去做长官,训练新兵。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减少训练的时间,让这支枪盾兵早日能展现在世人面前。”

    文翰兴致勃勃地与徐晃讨论起来,若是真如徐晃所说,这支枪盾兵如此神奇的话,那可谓是作用不少,可以面对日后许多情况。两人商讨了两三个时辰,不知疲倦,一直到关羽走入来,有事报告,才停止了讨论。

    “云长哥哥,看汝眉头紧皱的模样,出了什么事吗?”

    文翰望着一脸深沉,眉头紧锁的关羽,不由疑惑问道。

    “不凡贤弟,刚才这城中进来一批生活在临河附近山脉的村民。足有五六百人,他们现齐齐跪在县令府邸门口。称要见不凡贤弟汝,请汝为他们伸冤。”

    “伸冤?莫非是吾军兵马去骚扰百姓!混账!吾时常严厉汝和公明,这百姓乃军人的衣食父母,他们种粮缴税,养活多少汉人兵马!所以无论任何事情,都绝不能骚扰百姓!吾这就出去,若是被吾知道是哪支部队的兵马做了骚扰百姓之事,包括其长官,还有汝等,定不轻饶!”

    文翰平时最是痛恨欺负百姓之人,所以军风特别严谨,只是没想到还是有人敢去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关羽亦是知道,文翰的品性,所以刚才才会眉头深锁,但又想到黑风骑所属众人品性,想是应该不会是黑风骑。

    关羽、徐晃望着怒火腾腾的文翰,之后两人又相互对视,好像都在问,是不是汝那部队呀。两人同时一耸肩膀,对自己其麾下品性,都是十分相信。

    关羽、徐晃跟着文翰,急急走了出府邸大门。文翰出来后,果然见到五百多个衣裳尚未干透的百姓,齐齐跪在那,一看他们苍白得厉害的脸色,定是淋了不少雨,受了不少苦头。

    “请问…大人可是修都百姓口中的文冠军?”

    一个六十左右白发凌乱的老翁,先是磕头,然后颤颤地问道。

    文翰连忙过去搀扶老翁,柔声安抚,且令跪下的百姓快快站起。老翁见文翰态度温和,毫无官僚架子,便知传闻不错,当下又奋力想要跪下。文翰双手用力,不让其跪下。

    老翁忽然嚎然大哭,称道。

    “呜呜呜…请文冠军救救草民家中的两位女儿啊!”

    文翰一听,顿时凌然望向关羽、徐晃。

    “不凡贤弟。若是骚扰百姓,吾可不敢担保。但这掳走妇女之事,绝对不可能!”

    不等文翰说话,关羽便立刻说道。文翰听后,怒火也是下了一半,的确他了解他的军中人马,掳走妇女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定是不会去做。

    “老翁,汝莫要哭。慢慢说来,是不是吾军中人马掳了汝家女儿?”

    “呜呜…非也…”老翁哽咽地在说,文翰轻抚其后背,待老翁顺气后,又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老夫与这些人住在临河南边山脉中的一条小村。老夫是这条小村的村长。数日前,有一大队汉军来到,因那时雨大,他们把老夫和这些村民全部赶了出来,一些人自行离去,一些人则跟老夫一同走。后来在准备离开时,那领兵的汉将,见到老夫两位女儿生得俊俏,被强行留了下来。

    由于汉军人多势众,又是凶神恶煞,老夫怕死,不敢去拦。这几日,老夫实在想女心切,悔不当初。又见这临河城忽然洪水大作,之后见许多羌胡人被冲了出来。又在十日前听闻,文冠军领兵来救这临河,想定是文冠军赢了大战。

    老夫所在小村虽是偏僻,但平时亦有卖些猎物和石矿给城中商人,知道文冠军亲民护民,这不就领着村民过来求文冠军救老夫那两个命苦的女儿。”

    老翁一边在说,一边老泪直流。这时在老翁一旁的一个满脸豆皮的男子,忽然连连磕头,流着眼泪。

    “请文冠军从吕奉先那禽兽手中,救救草民家妻子。事成后,草民给大人做牛做马。”

    豆皮男磕得头破血流,而在听的文翰却是眉头一皱。

    “汝一小小百姓,怎么知那领兵之人,是吕奉先。吕奉先可是朔方郡太守,一般人难以得见。汝这人定有不见得人的秘密!若是汝不交代清楚,隐瞒予吾,吾却汝替出头,到时被那吕奉先反将吾一军。害吾难堪。

    所以,汝莫要说一些敷衍吾的话。把那隐瞒的事情说出来!”

    文翰眼神骤然一变,眯着眼盯着这豆皮男。豆皮男浑身一颤,心中正是暗骂自己不慎说漏了嘴。

    “怎么?文冠军。此人乃是老夫两位女儿当中一位的丈夫。乃老夫女婿,虽然其不学无才,但心地亦是善良…”

    这时,豆皮男犹豫再三,突兀好似下定了决心,一咬牙齿打断老翁的话。

    “文冠军可识得高顺?草民与他还有吕布乃是同乡。这高顺的双亲之死,与这吕奉先有关。草民得知高顺现乃吕布麾下,应是不知当年实情。而当年草民因害怕吕布杀人灭口,离乡别井,在这山村里隐姓埋名。数日前,草民一眼便认出这吕奉先,只是过了这么多年,那吕奉先却不认得草民这一小人物了!”

第九十章 恩怨

    文翰听后,心中一阵翻腾。又见这里人多嘴杂,便令这豆皮男入屋说话,且叫这一众山中村民先在这临河城住下,又让徐晃从粮库中拿出粮食分与这些山中村民。这些山中村民淋了好几天的雨,且一粒米未下过肚子,正是又饿又累。又听文翰答应会处理那吕奉先掳走两位女子之事,便安心散去。

    那村长老翁临走前,捉住豆皮男的手,吩咐其不能对文冠军这一好人,有任何隐瞒。老翁早就知道豆皮男有着秘密,但一直以来没有强行要求其说出。未曾想到这一秘密,竟与吕布、高顺这两个朔方郡的大人物有关。豆皮男更是这两人的同乡,似乎年少时还有一些渊源,以致豆皮男要隐姓埋名,出走家乡。

    之后,文翰领着豆皮男入了府邸。豆皮男把旧事一一说出,文翰仔细听着,说罢后文翰又再三确认。豆皮男的妻子在那吕布手中,哪敢有一丝隐瞒,当即确认其已将那秘密说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好好。这样一来,高顺就逃不出吾之手掌心!”

    文翰心中腹诽,不觉地一笑。然后让豆皮男现在此住下,好茶好饭招待。豆皮男心急妻子安危,吃着饭菜也是坐立不安。文翰看出他的心思,笑着道。

    “汝就安心吃吧。这吕奉先得知羌胡人被吾用水淹没全军,不日就会过来临河。到时,吾定会帮汝要回妻子和小姨。”

    豆皮男见文翰胸有成竹的样子,虽是仍有不安,也定了许多,想到自己一小小人物急又有何用,还是要靠这文冠军出头。当下就没再想太多,先是治饱自己的肚子。

    到了夜晚,高顺终于从昏迷中醒来,还有一些昏头,脚步阑珊地来到府邸大厅,见文翰早在等候,且有一桌子丰盛的饭菜。高顺见此,便知这水淹临河之计完满成功,也不急着吃这饭菜,先向文翰问了战果,文翰笑着,一一说出。高顺听这大胜,心中喜悦,木然的脸庞也不禁笑了起来,坐下吃饭,感觉这饭香特别的好闻。

    待高顺吃完后,文翰忽然沉寂下来,高顺不知所以然。文翰打了几下啪掌,一个满脸豆皮的男子走了进来,高顺顿时脸色大变。眼睛骤地睁得特大!

    这时,在临河南边山脉的一小村庄。

    夜色朦胧,树林深处,时不时传来青蛙的叫声,雨后的山林有一种特别清新的味道。忽然,有两名骑着马匹,快速奔跑的汉兵,把这安宁的情景打破。这青蛙声突兀的停了下来,一些鸟雀四处飞走。

    两名汉兵斥候,急急地奔入村庄,走入庄子里一间最大的屋舍。吕布正在观看两位妙龄女子跳舞,两位妙龄女子舞姿一般,表情又是害怕又是紧张。不过却给吕布带来极大的刺激,淫笑连连。

    “吕都尉!小人等有要事禀报!”

    吕布被这声音扫了雅兴,眉头皱起,但有分寸,把这两位妙龄女子叫退。随即两名汉兵斥候,走了进来齐齐单膝跪在吕布面前。

    “汝这两小人,竟敢扫吾之雅兴。若无要事,定要汝等好看!”

    两名汉民斥候神色一变,深知吕布脾气的他们,有些害怕吕布会怪罪。其中一名汉兵斥候连忙禀道。

    “大人。昨夜汉将司马文不凡,用计水淹临河城。整个临河都被洪流淹没,方圆十里被大水冲刷。其中城内的羌胡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吕布原本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腾的站了起来。

    “什么!汝等可曾确凿这战报!”

    “小人知事关重大,不敢乱报,暗中查看了许久。”

    吕布再一次得到确认后,整个人愣在那,心中翻起了剧烈的怒涛。

    “这文不凡端的是诡计多端。他是怎么把羌胡人引入临河,又是怎样想到借这雨势水淹羌胡人马。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吾必须马上整顿兵马去这临河,否则到时文不凡告吾一个故意拖延之罪,那就麻烦了。”

    吕布心中快速思量,一阵后,立刻令两名汉兵斥候传令全军待命,准备向临河出发。整个小村庄顿时火光明亮,变得嘈杂起来,两万汉军陆陆续续地从屋舍、帐篷中跑了出来,由其长官将领指挥列队。

    半个时辰后,两万汉军排好队伍,由吕布领头浩浩荡荡地向临河城奔去。跑在前头的汉军骑兵拿着一根根火把,在山林中好似一条游走的火龙。

    守在临河城上的文翰军士卒,见到南边山脉忽然有一条长龙游走,以为不知哪支羌胡人马又要攻来,连忙跑向县衙府邸,向文翰禀报。

    这时,高顺刚好听完豆皮男那旧事秘密,整张脸寒冷得似要结冰。在一旁听那士卒对文翰禀报,不由哼的一声。

    “哼。不必慌张。这定是吕奉先的队伍!”

    高顺满嘴都好似冒着火气,脸色却又阴寒,看着就让人觉得可怕。

    那禀报士卒不知是否自己得罪了高顺,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文翰却是淡淡地笑了笑,令道。

    “吩咐下去,全军戒备。通知关羽、徐晃到南城门见吾。吾这就和高将军一同过去。还有先把南城门关紧。”

    “是!司马大人!”

    士卒领命后,快步离去,做文翰吩咐之事。文翰望向高顺,高顺仍是一张冷脸,这时无论是谁,高顺都不会给好脸色,默然不语先是走出。文翰叫上豆皮男,两人跟在高顺身后,神色不一。文翰一脸的平静,又有些笑意,而豆皮男却是紧张又是期待。

    三人走了一会,登上南边城门。过了半个时辰后,关羽、徐晃整顿好兵马一同前来,两人满是疑惑地看向文翰,文翰笑着不语,指了指外面那由无数火把组成的火龙。关羽、徐晃沉默了一会,想不是羌胡人。

    “莫非是那丁刺史的救兵?竟是救兵为何又要戒备?”

    关羽、徐晃心中都有这大致相同的猜疑。

    又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吕布领着七千骑兵先是来到。他装着风尘仆仆的样子,声音中略有疲惫,大笑道。

    “哈哈哈哈!文不凡。吾吕奉先来也。这羌胡小儿,不足为患。此次吾从五原、云中两郡搬来七千骑兵,一万三千刀、枪兵,共有二万兵马。汝与吾两人联手,定要让这羌胡人尽数命丧这临河城!”

    装。汝就装。使劲装。文翰心中鄙夷地暗道。同时也笑着向吕布回应。

    “哈哈哈。吕大人火候拿捏得真是恰当,不迟不晚。刚好等吾之大军把这羌胡人尽数用水淹没后,才来到这临河城。看来,是吾之不幸,不能观得吕大人杀羌胡的风采。”

    “哦。文不凡汝已把这羌胡人牵灭殆尽。果真厉害,不愧这文冠军之名。虽是如此,汝看吾这支兵马山长水远地来救。

    汝文不凡却把这城门大关,是否失了些许礼数。快快把城门打开,吾等奔驰了十天十夜,其中又遇大雨,阻慢了行程,正是疲惫。快让吾等入城歇息,统计好战果后,也好一同上报给吾义父那里。”

    无耻,当真无耻。这吕布还想要战功。文翰一听吕布最后那句话,就明白他那用意,冷冷笑着。就连旁边的关羽、徐晃亦是满目寒光,他们与其麾下拼了性命去与羌胡人厮杀,才得来的战功,这吕奉先不记其救援缓慢之过就已算好,还想要分他们的战功,当真孰可忍孰不可忍!

    “够了!吕奉先,汝别学那戏子做戏,汝不嫌丢人。吾高顺亦嫌丢人。这临河城内,有五百山中村民,个个都可认得汝这支兵马。汝那奔驰十天十夜,就是一屁话。臭不可闻!张文远,汝可在!?”

    忽然,高顺好似一只忍了许久而发的老虎,猛然吼了起来。顿时把场中之人都震了一下,平日高顺沉默寡言,不露颜色,都以一副木然的表情示人,他们哪曾见过此番愤怒难耐的高顺。

    听到高顺喊话,在吕布身后一身穿狮头铜甲,头戴紫金冠,体挂红梅白袍,腰系勒甲狮蛮带,英姿飒爽的年强少年,策马走出。

    正是张辽,张文远。

    “高大哥,有何吩咐。”

    高顺在吕布麾下众将中,一直都是老大哥的位置,平时虽是木讷,但却时常照顾人。赢得了张辽的尊重。

    “吾问汝,汝等可是日夜兼程,毫无停滞赶来这临河!”

    “这…这…”

    高顺眼神凌然,盯着张辽,张辽为人忠直不会打诳语,被高顺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只好向吕布望去。吕布这时也从高顺态度的突变中反应过来,气得哇哇大叫,摇着头,指着高顺怒斥道。

    “哇呀呀!高哑子,汝这说的什么话!汝是不是忘了汝之身份,旧日情义!当年若不是吾吕奉先替汝父母,杀那!!!!!”

第九十一章 吕布发怒

    “闭上汝的狗嘴!汝没资格说吾之父母!当日在山中村庄中,汝认不得这张府家丁胡豆皮!今日,吾再让汝认一次!胡豆皮过来!”

    高顺爆发起来,气势竟一点也不逊色于吕布。气势汹汹地喝道,豆皮男姓胡,少年时在九原张府中做一家丁,平时喜欢跟在县中孩子王少年吕布身后,高顺亦是吕布好友,三人常一同玩耍。

    胡豆皮听高顺叫他,连忙走了过去,高顺抢了一士卒手中火把,把胡豆皮的脸照亮。吕布听着有些不妙,又眯眼望向胡豆皮。顿时,一些少年时的记忆涌上心头。

    吕布脸色连连变化,眼中骤然曝出杀光,大喝道。

    “胡豆皮汝敢!”

    “敢什么!胡豆皮已把当年之事,尽数与吾说出!当年汝年仅十四,却已是风流成性,让这胡豆皮帮汝进那张府,勾引张府小妾。有一次被张府的当家发现,汝害怕事发,不敢回家,逃来吾家中。

    当时,吾还有些疑惑,但想着汝与吾之交情,未曾怀疑,让汝住在吾家中半月。哪知就害了吾家父母,张府当家得知汝在吾家,带人找来。当时吾与汝正好出去山中打猎,回来后便见到吾父母已被那张府人生生打死。汝还一直隐瞒,更编了一些烂理由说是吾家父母得罪张府人。

    之后,汝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拉上吾一同进了张府,杀死张府十三人口。表面上是替吾报仇雪恨,实际是汝怕张府当家在九原的势力,日后会来报复!

    好一个吕奉先,汝足足骗了吾十年。吾蒙在鼓里,为汝卖命,也足足十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终于真相大白。汝还想骗吾吗!”

    高顺吼到声音嘶哑,整个临河城都能听到其声音。吕布瞪大着眼睛,听着高顺把事情全部说出,却是无一点愧疚,反而是怒火腾腾,气得浑身直颤。

    突兀之间,吕布拿起背后七石大弓,拉弓射箭。这足足七石的弓箭,射出来的箭矢,端的是恐怖非凡。

    揪的一声。天空都好似被其射破。

    箭矢犀利快速,直射向胡豆皮的面门。胡豆皮哪知吕布突然翻脸,这箭又射得威势快速,吓得魂魄都掉了,直直地杵在那,竟不知躲避。

    文翰早有叫关羽准备,吕布会来这一手。只见关羽冷着脸,拿着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在电光火石之间,伸手拉开胡豆皮,然后用刀去挡这一恐怖的箭矢。

    滋滋滋。

    火花四飞,力能拔山的关羽,竟被这箭生生地震退三步,才把这箭挡下。

    “难怪,不凡贤弟说这吕奉先乃是这天下第一人,观这箭的力气,吾不及也。”

    饶是傲得视天下武将于无物的关羽,此时亦是心中翻腾,虎口还在隐隐作痛,一双丹凤目警惕地盯着吕布,害怕他又来袭击。

    “吕奉先,理亏在汝。还要杀人泄恨,非君子也。”

    文翰走了出来,也不怕吕布用箭射他,大义泯然地说道。吕布一听,望向文翰,其实他更想射死面前此人。若是无他,他吕布早就威震朔方,那冠军之名,应是属于他吕布的。但这些荣誉光芒,却全都落到此人的头上。

    现在他手下第一大将,更是与他翻脸。不知不觉中,吕布觉得这文翰就是他的克星,他将所有的不顺心之事,全都加罪到文翰的头上来。

    “吾乃天下第一吕奉先!做就做了。那又怎样。汝等奈吾何?”

    吕布瞪着虎眼,抬起方天画戟,霸气外露。

    “好一个奈吾何!有够霸道。不过还请,吕都尉把别人妻子、女儿还上。汝此次故意拖延来救,已是不忠不义之举。城中可是有五百人可做人证。此事禀到丁刺史那里,以丁刺史最为痛恨叛敌不忠的性格。

    即使再疼爱汝这义子。也定会一番责备,少则罢官,重则可能与汝断绝父子关系。而且,吾背后还有当今何国舅撑腰,吾占着理,他定会帮吾。不过,吾亦不想与汝撕破这脸皮,只要汝把这两位女子还上,吾便为汝说话。如此如看可好?”

    文翰语句虽是客气,但口气却是咄咄逼人,双眼聚光,大有呵斥的味道。吕布怒极而笑,双目发红。

    “哈哈哈。不想与吾撕破脸皮。文不凡,经过今日一事,汝还认为吾等二人的关系,还能缓和?汝可知,汝得罪的是何番人物?”

    文翰笑着,不顾其威胁杀意。

    “当然知道。天下第一,武艺无双。吕布,吕奉先!”

    “好。汝清楚就好。但愿日后,吾等二人不会在战场相见。否则,吾定与汝不死!不休!来人!把那两个女子压来!”

    吕布话语里透着无尽恨意,从不死不休这个词语,就能见其对文翰的恨有多深。文翰却毫不畏惧,脸色平淡,同时也让人准备打开城门,让那两个女子入城。

    吕布原本就有把女子带在身旁,行军打战的恶习。而且这次过来临河,吕布想着无战事,便把这两个妙龄女子带在身旁,他刚尝其味道,正是沉迷。且,即使有敌来攻,以他吕奉先的武艺,又人谁能伤其一分。

    两个妙龄女子共坐一骑,吕布把手一挥,一名士卒拉着其马缰绳,慢慢地向临河城走去。同时,吕布向身后骑兵给了一个暗示,竟是要令其麾下准备突袭城门。

    吱啪。

    临河南城门缓缓打开。吕布脸色一冷,准备领头突击,而张辽满脸的无奈,却无法抗拒吕布的命令,亦是准备要攻。

    这时,临河城门忽然跑出一骑,把拉着缰绳的士卒一枪扫飞,然后拉着两个妙龄女子在坐的马匹,快速向临河城奔去。

    “突击!把这临河城的人全部杀死,到时歼灭羌胡的战功,就是吾等!此等战功,赏赐定会不少!”

    吕布立马一啪坐下马匹,飞速奔去,其后七千骑兵亦同时动了起来,气势汹涌地向临河城冲去,就想要夺其城门。吕布是下了必杀之心,只要把这城中之人全部杀绝,到时在丁原那里,他要如何禀报都行,而且那歼灭羌胡人莫大的战功,就落到他的头上。同时还可以杀死,文不凡这个克星。当真是一举二得。

    高顺见吕布此举,全身力气、灵魂都被抽掉了。眼眸里,尽是对吕布的绝望。

    “吕布汝狼子野心。吾家主公是深知,早令吾徐公明准备。今日汝妄想,能进这临河城一寸地方。全军听令,平射!”

    徐晃领着五千士卒早有准备,个个都拉好弓弦,对准城门外。这时吕布领兵冲来,就是一个个活脱脱的靶子。无数箭矢,平直飞射,吕布没想到文翰会有所准备,见那密密麻麻的无数箭矢,忽然飞出,连忙拿起方天画戟扫落。

    啪啪啪啪啪。一瞬间,吕布就打落了百根箭矢,根本不能靠近一步。后方传来许多惨叫声,一些骑兵正在奔跑,却见箭矢飞来,根本来不及躲避,中箭倒地。

    第一轮的箭矢射完,吕布麾下足足死了上千人不止,还有许多伤兵未记。吕布满身都是火,牙齿都快要咬碎了。此时,由徐晃指挥的五千士卒,应经历过多场大战,上箭的速度十分之快,一会后全部拉起弓弦,向吕布军猛然射去。

    啊~!啊~!啊~!

    又是许多的凄厉惨叫声在吕布背后传来,吕布武艺无双,这些箭伤不了他,但他麾下可不是人人吕布。又因其距离近,箭矢杀伤力比以往要大,经过第二轮射箭后,吕布军中倒下了一半。

    “吕奉先,若汝要战,便战。吾文不凡就守在临河,等汝来取吾之头颅。不过,只怕汝还未有这随意妄为的身份。

    在这临河城方圆五十里外,还有许多山村,许多猎户山民生活在附近,汝不可能一一杀绝。只要吾能守这临河城半月时间,汝强攻临河的消息,定有一日被人得知。到时,传到丁刺史,或者朝廷的耳中。饶汝武艺再如何了得,这天下也容不下汝!”

    此时,吕布已领兵撤退百米。临河城门亦也关上。吕布浑身的肌肉都在蠕动,脸上青筋频频冒起,满脸的不甘,突兀大喊。

    “高顺!汝可记得,汝现乃吾之属下!在临河城还有不少吾的兵马。只要汝现在立刻领兵在这临河城杀文不凡的人马,与吾军做呼应,打开城门。吾就饶汝,今日得罪吾之事,日后更会有所补偿于汝!”

    在临河城站着的高顺,听此声音,身体猛地一颤,原本眼中对吕布只有绝望,此时更有深深地厌恶。而他原先领着的二千多士卒,亦多数满脸的不忿,数个百人将相互对视后,齐齐跪在地上。

    “请高将军脱离吕奉先这反覆无常、颠倒黑白、自私自利之人。归顺文司马,文司马有情有义,信任下属,又是与吾等一般都是寒门出身,更曾做出为天下寒门鸣冤之事。

    定不会与那吕奉先一样视吾等如粪土。刚才,这吕奉先还说攻城灭口,就没想过留吾等一命。现见这城攻不下,又来求高将军。高将军,汝深明大义,定会抉择!”

第九十二章 惊人三箭

    “请高将军归顺文司马!”

    这次,高顺麾下二千人尽数跪下求道。这十几天的相处,高顺麾下之人,把文翰平日对待下属的亲切信任,看在眼里。且他们了解过,文翰麾下之人,个个待遇丰厚,管理虽是严厉,但却有粮饷奖励,十分的人性化。可以说,在整个大汉,未曾有一支队伍,会有如此人性化的待遇。加之,他们与文翰军经历过生死,已有感情。暗下也曾希望,能够加入文翰队伍中,此时正是一个好的机会。

    常言有说,良禽择木而栖,他们虽是身份低微,但也懂得如何为自己选一好的归宿。

    高顺沉吟不语,文翰亦是转身满怀期待望着他。高顺与文翰对视,回忆起,那日羌胡人攻城,文翰领兵用躯体顶着城门,被撞伤后,徐晃、关羽一同搀扶他的画面。

    还有原先临河百姓,在文翰劝服下离开城池时,对文翰无比信任的一幅幅嘴脸。当时城中有许多老顽固不愿配合,但只要文翰一出现,他们就立刻心悦诚服。这足以说明文翰其人品性。还有二千八百黑风骑,战斗时,对文翰无以钦佩的眼神。

    高顺曾经,也有想过若是吕布有其品性一半,那该多好。现在,旧事揭发,真相大白。他与吕布恩断义绝,是吕布亏欠于他,最后甚至想过要杀他与其麾下灭口,无情无义,与文翰一比较,更显得其不堪。

    “吕奉先,汝欺吾骗吾,是为不义。想要杀吾等下属灭口,是为无情。竟然汝无情无义,吾高顺亦不愿再做汝之犬牙。从今日起,与汝恩断义绝,各走各路!”

    高顺走出一步,对着城外的吕布巍然大喊。随即又转过身,向文翰深深施礼。

    “文司马,韬略非凡,灭羌胡,懂大义,又体恤下属。吾高顺敬佩,望文司马能收留吾这不才之将,与麾下二千弟兄!”

    “哈哈哈哈。高将军万万不能如此说话。能得高将军相助,吾胜得于千军万马,日后汝与云长哥哥、公明一样,都是吾家亲兄弟。共同为大义,为天下寒门、百姓做事,谋取福利!若是有日,吾文不凡寒了汝等之心,汝等大可离去。吾文不凡绝不相拦!”

    文翰大喜地走到高顺面前,执起高顺之手。终于,他把这个练兵神人收入麾下,陷阵营被誉为三国第一兵种,自然有其道理。

    文翰十分期待,高顺把这陷阵营练出来的那一日,他与吕布不同,不怕麾下将领的实力过强,而心生忌惮。

    文翰打算全力配合,支持高顺组建陷阵营。当然这都是未来之事。

    在城外吕布听到高顺忽然归顺文翰,气得火冒三丈,连拿三支箭矢,搭在弓中,拉起弓弦对准高顺就射!

    “高哑子,汝敢叛吾!吾就取汝狗命!”

    咻咻咻。

    吕布弓中似有神巧,射出的乃是连珠箭,三箭并排一线,一支比一支要力气大。关羽连忙把文翰、高顺拉到一边。满脸沉色,刚起吕布一箭,便能让他虎口镇痛,现在一次来了三箭连珠。关羽可不敢丝毫大意。

    砰!第一箭很快来到,关羽这次不敢用刀去挡,而是去砍,但这箭的速度实在是快,关羽第一箭刚好砍掉。

    第二箭立刻就来。速度快得犹如闪电,直奔关羽面门,关羽惊出一身冷汗,这时徐晃刚好赶来,用大斧一档,把第二箭挡了一会,火光四溅,竟把徐晃的手中斧打飞,不过这也给了关羽时间,躲了开来。

    此时,最为犀利的第三箭到了,空气响起骇然的破空之声。文翰连声说‘着’,展示了许久未用的飞刀绝技,一连飞出就是五把飞刀,但这第三箭的威力之下,这五把飞刀就是儿戏,瞬间就将其尽数撞飞,轨迹丝毫不变。文翰暗叫厉害,史书中曾用人中吕布,马忠赤兔。赞其武艺之不凡。果真不假,就这连珠箭就令文翰这一众人一阵难受。

    “哼!不必慌张,看吾关云长厉害!”

    关羽缓过气来,立马抬起青龙偃月刀去砍这第三箭的箭头,滋滋滋!!这箭矢借吕布之威,端的是张狂无比,关羽一时竟是看不破,丹凤目精光连连,双臂青筋蠕动,肌肉快快坟起,看是已用了全部力气。

    “云长兄,徐公明来助!”

    徐晃在一旁见此,亦提起全身力气,一斧头砍在青龙偃月刀上,青龙偃月刀借此之力,关羽大声一喝,直砍飞箭头,箭头又极快回转,竟射向吕布的面门。吕布抬起方天画戟,在天空中,奋力划起一道明亮寒光,把这箭头打落。

    刚才真是险象环生,若是今日关羽、徐晃两人其中少一人在此,就凭吕布这一箭艺,就能取他文不凡的性命。

    文翰很明白,吕布之所以没把目标,放在自己的身上,那是因为没把握把自己十足杀死,害怕自己回去朝廷后,找那权势滔天的何国舅向他吕布追究。

    “吕奉先。若是汝再张狂,吾也不必也汝客气。汝可想好,汝对吾做的种种事情,偷马、要捆吾交给羌胡人、故意拖延来救、还有要攻取临河城杀人灭口!吾一直对汝忍耐再三,但也不是好欺负。回去朝廷后,定要找何国舅为吾说理!”

    文翰把吕布在其身上做的坏事,一一说出来,场上顿时一片哗然。就连吕布麾下的士卒,看吕布的眼神也没了以往的崇拜,反而有些莫名的不对劲。

    “文不凡,休得在那胡言乱语!吾吕奉先何等人物,像汝这等货色,吾只需一戟就能把汝杀死!且吾乃朔方太守,领都尉军职统领朔方兵马,更是并州刺史丁建阳之义子!汝武艺不如吾,官位不如吾,身份不如吾。吾为何要害汝这一小小蚍蜉!莫要在那自抬身份,贻笑大方!”

    吕布眼眸尽是戾气与杀意,执着七石大弓有意地对向文翰。关羽、徐晃连忙动身,走在文翰前面,警惕地盯着吕布。害怕他又会突然袭击。

    文翰却是毫不畏惧,一脸的淡然,居高临下地蔑视吕布。

    “的确如汝所说。吾文不凡武艺不如汝,非是汝一合之将。身居军司马,官位也不如汝都尉、太守权势之高。一介寒门白身,身份更不如汝刺史义子尊贵。但是,吾能抗羌胡,震国威,懂礼义,亲下属,扬大义,一颗赤诚之心欲为天下寒门百姓谋福利。

    不似汝,自私自利,保存实力,谋害同僚,心存坏心,野望勃勃,今日高将军断义就乃一个先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汝吕奉先迟早会因失道,落得众叛亲离、尸首分离的下场。而吾这一蚍蜉却因得道,身边聚集越来越多的力量,迟早就连参天般的高树亦能撼动,名震大汉王朝!”

    “哇呀呀呀!牙尖嘴利!气煞吾也!气煞吾也!”

    吕布越听越是气愤,没想到这文不凡这嘴上功夫厉害。吕布被说得如此不堪,此时肚子却无墨水去反击,又无把握在关羽、徐晃眼皮将文翰杀死。只能在原地伸着脖子扯着嗓子大吼大叫,十足一只斗败的公鸡摸样。

    这时,由吕布麾下魏续、曹性领着的一万三千枪、刀兵刚来到,便听到文翰在讥讽他们的主公。在临戎城时城偷马不成,反被马伤的魏续恨文翰入骨,当即跑来吕布身边,向吕布请命说道。

    “吕都尉,吾等来也!这文不凡如此大逆不道,说这些话,足以有万个理由,取他狗头!请吕都尉下令,攻取临河城!”

    虽然吕布七千骑兵刚才与文翰军交锋中,损失大半,但此时魏续、曹性的一万三千兵马一来,吕布的实力顿时大增,攻破这临河城,亦不是不成。只是,这时间怕是个麻烦。吕布沉着脸色,在思索。

    文翰见有一支大部队加入吕布军,想是那吕布刚才口中所说的一万三千枪、刀兵,便立马令徐晃开始指挥兵马准备,因为有高顺的加入,文翰军现足有七千兵马,个个跑到城墙边,拿起弓箭,对准吕布军,做好与吕布军厮杀的准备。

    “吕都尉,万万不能轻举妄动。这文不凡韬略厉害,其麾下才刚歼灭共三万多羌胡兵马,士气正是大胜!

    此时若举兵去攻,一时半会难以攻取。况且如文不凡所说,这临河城周围多有山村百姓,若是走了风声,对吕都尉的名声,未来的仕途,都会有莫大的伤害。吾有一计,能让文不凡,把这高将军放回。请吕都尉附耳来听!”

    张辽心中一边暗怨这魏续毫无大脑,分不清时势,一边又怕吕布脑袋发热,连忙劝道。而吕布一听张辽有计,心中亦是明白当中厉害。

    万不得已他真不想攻这临河城,而且如果能把高顺要回来,也算是扳回一局,这脸面尚能保存。立马附耳到张辽嘴旁,听张辽说话,张辽低声说了几句。吕布一边听,一边点头,脸不禁露了喜色。

    “哈哈。文不凡,吾不与汝逞这嘴上功夫厉害。汝与吾亦是半个同僚,也不想与汝撕破脸皮。今日之事,权当没发生过。汝对吾误会颇深,吾不怪汝。人谁无过。若是吾与汝斗起来,并定会两败俱伤,对谁亦无好处。

    不过,这高顺与其麾下二千兵马,乃属于吾并州朔方军统。按照大汉律例,若无丁刺史与吾之首肯,是不能归汝麾下。现吾作为统领朔方兵马的都尉,命令高顺与其麾下立马归队!否则按逃兵处理!”

第九十三章 高顺投来

    忽然,听到吕布摆出大汉律例,临河城中的一众将士顿时脸色大变。高顺更是不禁身体一抖,其麾下二千人亦是一片哗然。他们当真是望了这一规定,你望我我望你,个个都是满脸的绝望。吕布的脾气出了名的大,又常找士卒泄气,一打就是个半死。此次他们叛了吕布,若是此时归队的话,日后定会过得凄惨无比。

    高顺瞪大着眼睛,木讷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然。突兀间,拔出了腰间利剑,竟想要自刎。文翰却是留意到,一把捉住高顺,另一手从腰间拿出一份纸张,朗声大笑。

    “哈哈哈哈!吕都尉真是贵人事忙。难道汝忘记当日吾等二人还有丁刺史之间的交易吗?若是忘了,汝还可认得吾手中文书!这可是白纸黑字写明,若是高顺愿归吾麾下,汝与丁刺史无需过问,当会立刻放人!

    哦,还有。张辽,张文远。汝之大名亦在其中。吾对汝青睐已久,若是汝愿意归入吾之麾下。随时都能过来。吾必定视汝为吾之左右臂,以兄弟家人相待。”

    吕布一听,这时却轮到他脸色大变,旁边的张辽又是疑惑又是恼怒地望着他。好似在说,你什么时候把我卖了,我还不知?

    吕布感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自从文不凡出现,与他交锋。他吕布就从未占过上风,此人真乃是他吕奉先的克星。不过,吕布还尚未愿意认输,没有理睬张辽的眼神,而是又再向文翰说道。

    “即使有这文书。高顺当得归汝。但那城中二千士卒,可不在文书之列!城上的二千人,还不快快下来!否则这逃兵之名,可要实实地扣在汝等身上!”

    文翰一皱眉头,这二千人他确实没想到,城上被吕布指名的二千士卒开始慌乱起来,文翰闭起眼睛,沉思了一会,便是开口。

    “吕奉先。汝与吾在这斗了许久,战也战过,汝亦在这临河城射了四箭,箭箭都能夺人性命,嘴上吾等二人,亦是吵得不可开分。不如就到此为止。这二千人,吾是不会还与汝。不过,吾能与汝做个交易。

    汝对吾所做之事。到底有无,汝知,吾知,天知地知。包括丁刺史亦是知道一些。吾可以保证,汝对吾所做之事,吾会尽数忘记。包括此次,汝拖延来救之事。而且,吾还会在战报上记上汝一大功,羌胡人此次来了三万三千人,尽数被吾所灭。吾可以分一万个羌胡人头予汝,汝看可好?”

    在东汉末年,一般都是以人头来记战功。文翰在火化羌胡人尸体前,会先令麾下士卒把其头颅砍下。现在,在临河某个仓库内,密密麻麻的堆满的都是羌胡人血迹斑斑的头颅。若是有人晚上不禁进入,定会吓个半死。

    吕布听此,眯着眼和城上的文翰对视起来。有这一万个羌胡人头,他吕布又可以从那假父亲丁建阳身上得到不少好处、权力。

    用来弥补高顺与这二千人的人力损失,亦是搓搓有余。况且,若是如文翰所提,把那旧事尽数忘去的话,他吕布也少了不少麻烦。何国舅其权势滔天,连其假父亦是他的属下。若是文不凡真的要对他吕布死咬不放,怕吕布当真会被泼得一身屎臭。

    “文不凡。汝当真把那些事全部忘记,不再提起?口说无凭,汝又如何向吾保证!”

    “吾文不凡,以信用承诺立以天地。若是再提,汝手上七石大弓尽可射来,吾不躲不闪,任由取吾性命。”

    “好!吾相信汝!把这一万个羌胡人头拿来!之后,吾就撤兵。日后吾等各走各路,待此次战功整理完毕,朝廷文书下来后,汝文不凡快快离开吾吕奉先之地盘。若是可以,最好老死不相见!”

    其实,吕布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屁话。除了自己,他谁都不信。只是,让这文不凡这这么多人面前承诺,日后多少都会注意。而且,吕布最为看重的是那一万个羌胡头颅,有了它,他吕布就能升官得权,待一两年后,他就能成为并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再与这文不凡好好算那旧账便可。

    实力、势力、权力!这是吕布此时最为迫切想要的东西,若是他吕布此‘三力’足够,今日根本不用与这文不凡这么多废话,直接攻城!就是因为这‘三力’不够,才能让其如此嚣张,让自己如此憋屈!

    “吕都尉明事理,这自然是好。请稍等一会,吾这就令士卒过去清点一万个羌胡头颅。清点完后,立刻送出城外。交予吕都尉。”

    文翰脸色平淡,心中却知吕布那句老死不相见是不可能,黄巾之乱很快就会到,到时这个早已**到骨髓,无药可救的汉朝,将会剧烈地动弹。自此之后,汉室朝廷再无一丝威严,诸侯混乱,战事四起。

    未来吕布将会是一路诸侯,文翰与他性格、观念不符,吕布又是记仇之人,到时的战事定会少不了。

    半柱香后,一万个羌胡人头清点完毕,装上一架马车,由黑风骑其中一人护送出城门外,送到距离吕布军尚有五百米地方,黑风骑士卒下了马车,自行离开。吕布军亦派出一名士卒去取,跑到装有羌胡人头的马车边,简单查看一下后,便骑上马车,把这辆马车行驶到吕布阵中。

    吕布令十几个士卒快速地去清点,那十几个士卒捂着鼻子,强忍恶臭,和那无数在羌胡人头颅蠕动的尸虫,又花了半柱香的时间,全部清点完毕。正好一万个,不多不少。吕布等得有些不耐烦,听士卒来报,确认准确后,便对向临河城大喊。

    “文司马。吾这就告辞了!那战报上,吾会写上领军于三天前来到,与汝一同想出水计淹死羌胡大军,且杀死一万人。至于刚才吾麾下死的那些兵马,就说是与羌胡人战斗中牺牲吧。还有,高顺麾下之人,吾会说其在守城时尽数被羌胡人所歼灭。至于高顺,就说因吾与他意见不合,分道扬镳。文司马,可要对好了。莫要到时,两份战报虎头对上蛇尾,让吾义父怀疑。到时又是麻烦多多。”

    “吾明白。吕都尉放心,到时吾会先写一份战报送去临戎,让汝过目后,再由汝转接于丁刺史大人。这样可妥?”

    “妥!那就这样说好。还有…高哑子,汝保重。当年之事,其实吾亦未想到害了汝之父母。不过做了就做了,吾吕奉先不会认错。之所以隐瞒汝,是不想伤害汝与吾之间感情。文司马的确有些才能,汝在他麾下,亦不会黯了汝之才华。”

    最后,吕布罕有的向高顺,解释了一些原因。或许是因为刚才高顺竟以自刎这壮烈的方式,表达其不愿再归吕布麾下。令吕布有些触动。这对于吕布来说,已是十分反常,吕布自视甚高,所做之事绝不解释,认错那更是万万不可能!

    高顺转过身子,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中还是流出一丝对吕布的感情。吕布没听到高顺回话,自嘲地笑了笑,好像觉得有些多余。随即便领兵离开,临走前文翰向他施了一礼,不过吕布却当做没见到。

    文翰一直目视吕布领着大军离开数里之外,才收回眼神,然后又慎重地向高顺屈身施礼,高顺似乎心情尚未平复,又不知文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连忙还礼,文翰阻止了高顺且说道。

    “高将军。这份文书,乃是吾当日在临戎受赏时与丁刺史、吕都尉签下。其代价就是把马鞍马镫这物件的图纸奉上。当时,吾心有不甘,又是仰慕高将军与那张文远许久,便想了这个方法,来扳回一局。

    其实,当时吕都尉多有不愿,只不过碍于丁刺史的强烈意愿,才被迫于签下。吾不希望,高将军因此对吾有误解,以为是吾暗中损了汝与吕都尉的感情,所以才向汝赔罪,且说明事实。”

    “哎。这当然不能怪文司马,文司马看得起吾,愿意用这马鞍马镫来交换,是吾之幸也。那马鞍马镫其价值,吾深知。黑风骑正因由此相助,才能来去如风,战斗力比之一般精锐骑兵还要厉害。至于,吾与吕奉先断义,是因旧事,吕奉先瞒着吾双亲之死真相许久,欺骗吾之感情。即使有再多的理由,吾亦不能原谅。

    文司马放心,日后吾当尽心尽力辅助于汝。汝亦国士之礼相待于吾,吾作为下属定以死士之心回报!”

    “哈哈哈。今日得以高将军与其麾下二千精锐士卒,当真高兴!眼下战事刚结束,那羌胡人已被吾等杀得胆寒,其三大豪族势力中的柯拔族更是差点被吾等杀得灭族。其余二族知此,定是不敢再有所侵犯。今日,不如在城中大摆酒宴,犒劳三军!高将军,看可好?”

    的确,这短时间内,羌胡人不敢再犯。士兵战斗多日,亦是疲惫,犒劳一下也是应该。想此高顺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一旁在听的士卒,顿时欢呼起来。其中生性谨慎的徐晃,有留了数百人先在这城门守候,以防万一。待会再由其他一批人来接替。高顺看在眼里,对徐晃的做法暗暗点头,即使徐晃不去安排。高顺亦有要叫起麾下人去守的打算。

    之后几个时辰,临河城变得热闹起来。文翰缴获了羌胡人不少粮草,不单只招呼其麾下士卒,也把住在城中那五百个山村百姓亦叫上,一些会厨艺的百姓们也帮忙煮饭烧火切菜。美中不足的是,那场大洪流冲走了城中不少酒水,未被冲走的,亦是渗了不少河水,酒味不浓,这一分起来,还分不到一半人就没有了。

    这些小问题,文翰并不知道。士卒和百姓们令愿少喝点或者不喝,自觉地留了许多酒水给他们的长官、将领。文翰、关羽、徐晃、高顺四人坐在一席,满桌都是丰盛的饭菜。他们高举酒杯,除了不喜笑颜的高顺,人人都在欢笑。令文翰、关羽、徐晃三人没想到的是,高顺一脸木讷的样子,不爱说话,酒量却是不错,一个人在那喝闷酒,一下子就喝了几坛。

第九十四章 噩梦

    文翰给了一个眼色,关羽、徐晃。他们两人心神领会,找高顺开始拼酒。高顺亦是不怕,又豪气地建议道,直接用酒坛来灌,三人足足灌了九坛酒水,每人三坛,徐晃因喝得太急,一时醉意上头,眼睛闪着星星,不觉就倒下了。

    后来,就只剩下关羽和高顺在灌,灌得厉害,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一边拍手喝彩,一边起哄,又分两个派系,黑风骑一派在为他们的大统领关羽打气,而高顺其麾下二千人,则为高顺鼓掌加油。

    关羽、高顺二人,都不愿在其下属面前被人喝趴,丢了脸面,失了威严。又是酒场难逢敌手,二人卯足了劲,又是喝了五六坛。喝得酒水不够,其他桌的人,纷纷又送来酒水,足有二十多坛,这已是场上全部的酒水了。

    关羽喝得起劲,拨开身上青绸鹦鹉绿袍,露出半个身子,那黑麦色的肌肤中,肌肉块块好似岩石坟起,浑身都是阳刚之气。高顺受其感染,亦是拨开身上黑绸白虎袍,身上肌肉虽无关羽的健硕,但每一块都好似蕴含着力量,亦是阳刚十足。

    文翰喝了四五坛酒,就有些醉意,在后世他以为自己已是千杯不醉,穿越来到这东汉末年后,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像徐晃、裴元绍那种酒量算是一般货色的就能与自己喝个平手,至于关羽这种喝酒比喝水还要轻松的,更是没有十几二十坛,是不会感觉醉意,现在又来一个与之战个平手的高顺,文翰不由在想,日后还是少摆些酒席,否则在这两人鲸吞之下,只怕要把自己的裤腰带都要喝没。

    渐渐地,文翰醉了,有些烦恼。想到自己得罪之人,吕布、袁绍、袁术这些人物,那就头疼,这三人未来都是大诸侯,其中袁术称帝,威盛之时,连小霸王‘孙策’亦是其麾下。吕布更是天下第一,武艺无双之人物,未来将占据徐州,傲视群雄。

    袁绍更是了不得,总督幽青并冀四州,占领三分之一的大汉江山,领百万士卒,谋士将领无数,被称为最有希望夺取大汉江山之人。若不是遇到曹操这个宿敌,又因其人刚愎自用,听不得其谋士田丰、沮授之谏言,或许就不会后来的三分天下。

    这三人,个个都恨不得要除文翰而后快,文翰现在虽是有些兵力,又攀上何大将军这一棵大树。但文翰清楚,何进为人中庸无大能耐,亦是听不得谏言、不顺心的话,迟早会如历史中记载那般,被十常侍谋害其性命。

    “诶…”

    文翰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其肩上好似有一座大山在压,之后慢慢地醉倒,趴在酒桌上。

    天地朦胧,猛地一回过神。四周金戈铁马,文翰发现自己正骑着踏云乌骓,急速奔跑,后面传来狰狞地笑声。

    “文不凡!哪里走!纳命来!”

    文翰回头一望,顿时吓得脸色铁青,后方密密麻麻吗尽是人潮,有纵马奔驰的骑兵、拿枪在刺的枪兵、发射着箭矢的弓箭手,由袁绍、袁术两人带领,起码有十几万兵马。吞噬着一支约有万人不到的队伍,正是关羽带领的黑风骑,和徐晃、高顺带领的士卒。

    他们三人满脸焦虑,急急地大吼,文翰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看其表情动作似乎在叫自己快走。十几万的人潮兵马,好似一只吞天吃地的怪物,瞬间扑灭关羽、徐晃、高顺等人还有其兵马。

    文翰尚未来得及把话说出,便见到许多袁绍麾下的大将,起码有二三十人,围着关羽在砍,关羽寡不敌众,身受重伤。后袁术其麾下大将亦是出来了许多人,十几个围着徐晃、高顺厮杀,徐晃、高顺奋力拼斗,但两人始终还是被这十几人杀害。文翰亲眼看见,那十几个人,每人都在冷笑,一刀一枪地刺入徐晃、高顺的躯体。

    这时,数万名骑兵对上二千八百黑风骑,黑风骑的人马,每个都是以一对十,纷纷被袁绍、袁术麾下骑兵砍落马下。然后又是数万枪兵的冲锋,数万根铁枪欲要刺破天地,杀得文翰军的人马惨连连。

    最后,在袁绍、袁术军后方的数万弓箭手,万箭齐发,整个天空下着箭雨,覆盖在文翰军的阵中,文翰亲眼见到不断地有人快速倒下,他的心蹦蹦地直跳。

    “文不凡!可认得吾吕奉先否!”

    忽然一声暴喝,文翰随声转头望去,见到前方站着一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七石大弓随身,手持方天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虎目瞪起,嘴似虎口大张。骑着坐下赤兔马骤然飞奔过来,一戟刺在文翰的心脏。且在狰狞大笑。

    文翰直愣愣地望着吕布,坐下踏云乌骓奋力在叫,用嘴与赤兔马撕咬。吕布突兀用劲,方天画戟一挑,把文翰挑在半空。文翰身体急速坠落,吕布虎目满是戾气,手执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半弧,就要砍去文翰的头颅。

    “嘿嘿嘿嘿嘿!!!!死吧!”

    砰!

    梦醒,在床上文翰猛地弹起,呼吸急促,踹着大气,发现自己的脸上、后背全湿透,文翰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眼睛瞪得斗大,眼珠内的瞳孔亦是不断地方大。文翰又摸了一摸心脏和自己的脖子,发现头颅还在,心脏还在跳动。气喘呼呼道。

    “原来是梦。真是真实得让人害怕。”

    文翰并不觉得害怕有什么丢脸,因为他明白,人因其害怕、畏惧,才能认清到自己的弱小,才会得到改变,从而变得强大。

    文翰囔囔着,直起腰杆,坐在床上,脑袋还是有些昏沉。回忆着刚才那梦,和昨日吕布射出的惊险四箭,那威力那犀利,文翰仍历历在目。渐渐地,文翰陷入了回忆、沉思之中。

    ……

    一连过了三四个时辰,外面已是晌午时分。缓缓地,文翰房间的门打开了,文翰拿着一张写满字体的纸状走了出来。来到议事厅后,令一守在门口的传令兵,把这纸状快马加鞭交给镇守在临戎的吕布,又令另一个传令兵把关羽、徐晃、高顺叫来,说有要事安排。两名传令兵的得令后,立马行动。

    文翰趁此,吃了一些饭菜,这饭菜早就放好在议事厅的桌上。因文翰一直未出现,士卒又不敢打扰文翰的休息,所以这饭菜已有些凉了。文翰也不介意,大口大口地嚼食,三五两下就把饭菜扫清,肚子饱了,人有了精神,脑袋也没那么昏沉了。

    这时,关羽、徐晃、高顺正好来到。文翰倒了一杯热茶在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找个位置坐下。待文翰饭气顺了,把茶杯放下,满脸认真地望着三人道。

    “吾打算带领黑风骑去羌胡境内,闯荡一番。羌胡柯拔族的领地与并州临界,现他们八成兵力被吾等所歼灭,留守在领地的兵力应不超过二万,且分布四处。羌胡人住在大草原,少有大城池,惯于用帐篷住宿生活。正好适合黑风骑这支精锐骑兵作战,只有吾等小心一些,不被羌胡人围住,他们奈何不了吾等。

    此次闯荡原因有三,第一,扬大汉之威名,这羌胡人以为吾等大汉现朝纲**,奸臣弄权,外戚宦官争斗,空不出手来对付他们,才会敢来侵犯大汉领土。若是吾等此次闯荡,在羌胡境内大闹一番,也可做警示之意。

    第二,吾曾听闻修都百姓说过,这羌胡柯拔族掳走了不少汉人到他们领土做奴隶,此次过去闯荡,吾等正好把这些汉人解救于水深火热中。

    第三,战斗、杀戮、生死战是提高本领最快的途径,那日吕奉先之武威,给吾敲了警钟,吾必须要提高自己的实力,否则以后遇到像吕奉先这般厉害人物的偷袭,又无云长哥哥这等虎将在身边的话,定会丧命!所以此次在羌胡境内闯荡,吾会禁止任何人在战斗中帮助于吾,吾要在这生死厮杀中,提升本领。且,黑风骑亦可以用这羌胡人做靶子,训练骑射这一本领。吾等现今实力太弱了,必须要提升、提升、提升!否则,日后只会成为别人口中粮食,还说什么为完成大宏愿。没有实力都是笑话!”

    文翰一口气把原因、流程、目标全部说完,关羽、徐晃、高顺三人有些不解地相互对视,都觉得文翰肯定被什么刺激到了。不过,文翰能认清事实,思虑远忧,确实是他们这些做下属之福。当下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么此次,不凡贤弟汝打算只带黑风骑去吗?”

    关羽扶着二尺美须,问道。

    “没错。按羌胡境内的情况,与吾等的作战方式,只有一支兵马黑风骑适合。此次闯荡又以四点为主要作战核心。”

    “哦,是哪四点?”

    关羽饶有兴趣地问道,他已习惯文翰时不时会奔出一些奇怪的词语,还有一些天马行空般新颖的想法。每次说出,都会令人眼前一亮。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文翰洒然一笑,把后世毛大军事家的十六金字,游击队的主要作战方式说出。此次去羌胡境内闯荡,黑风骑有马镫马鞍,来去如风,轻易不会被人追上,正好适合这游击队的特性。关羽、徐晃、高顺三人听后,立即就陷入沉思,领悟这十六字的精髓。

    “文司马当真是神人。此十六字字字都是精华,又与黑风骑兵种特色相符。厉害,厉害。吾高顺五体投地!”

    高顺果然是练兵神人,一下子就领悟到其中要领,眼中神采不断,这十六字好似天生就为黑风骑而设定似的。在羌胡境内闯荡,黑风骑事事以这十六字为核心,定会把这羌胡闹得翻天覆地。

第九十五章 文翰的身世

    “文司马,吾有一要求。”

    高顺沉吟许久,突然说道。

    “汝与吾二人之间,别提‘求’字。高将军请说。”

    听高顺对自身的称呼,文翰知道,其尚未全心全意诚服自己。不过,这也没关系,高顺刚来不久,日后相处久了后,文翰相信他定会如关羽、徐晃一般,经历风雨生死后,有了感情且被自己的才能、宏愿所倾服,真心实意辅助自己。

    “吾亦想一同加入此次闯荡。不知可否。”

    “哈哈。高将军愿意,那自然是好。”

    文翰笑着点点头,心里正愁二人感情没有进展,高顺愿去,那是最好。男人之间感情提升最快的途径,莫过于杀戮生死中的并肩作战!

    而一旁的徐晃张了张嘴,满脸的懊悔,又在心里暗想,自己慢了一步。关羽是黑风骑的大统领,不用说,他定会去这羌胡境内。而高顺又表明了心意,文翰应允。那么文翰麾下的三名将领,只剩下他徐公明一人,定要留在这临河城镇守。

    其实徐晃,心里也十分想去羌胡境内闯荡一番。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呵呵,公明莫要摆这脸色。汝镇守在这临河,吾等去羌胡境内闯荡亦是可以安心,若是有个万一,吾等可是要靠汝接应。其他人,还不能担此重任。而且,汝不是正筹建那枪盾兵吗?这空下来的时间,正好可以让汝开始挑选适合的人才,并加以训练。”

    “嗯。说的也是。这人选,吾心中大概有了决定。只差通知他们这个消息。数日前淹死羌胡兵马的大洪流,冲断了许多木头,正好用来做这木盾。等这木盾做出,训练就可以开始了。不凡汝放心,这支枪盾兵定不会让汝失望。”

    “哈哈。汝徐公明什么时候让吾失望过。对了,以防万一。等吾等走了数日后,汝最好派一些兵马在临河与羌胡的交界,随时打探吾等的消息。吾等一路下来,会不断解救在羌胡境内的汉民奴隶,汝可以向他们索取吾等的消息。”

    “不凡想得周到,吾明白了。”

    徐晃慎重地点头,把文翰的吩咐记在心里。这样一来,文翰就把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几人又商讨一些有关十六金字的细节,改了一些不合之点后。关羽便离去,把要出征羌胡境内的消息说给黑风骑所属。

    文翰与高顺亦去收拾行装,徐晃则去为其装备一些轻便的口粮。这次去羌胡,文翰并不打算带太多粮食,一来要分兵护卫,二来又会拖慢整支黑风骑的行动力。文翰打算以战养战,掠夺羌胡人的粮食。竟然羌胡人敢用大汉的年轻女子当做双脚羊,文翰也不必与这些异族客气。当然,文翰没吃人肉的习惯,羌胡境内尽是大草原,羌胡人圈养了许多牛羊。到时可以,掠夺来食用。

    数个时辰后,在临河城外。文翰、关羽、高顺站在一支个个穿着漆黑鬼脸铠甲,头戴阎罗盔,黑炎护腰带,手执刃射寒光铁枪,背后皆有三石木弓的队伍前头。关羽骑着黑龙驹,文翰骑着踏云乌骓,高顺亦有一匹不差的黄鬃马。文翰带头,喝完壮行酒,摔破酒碗,领头奔去。关羽、高顺跟在其后,二千八百黑风骑好似浑身冒着黑色杀气,亦是随着三位将领纵马奔动。

    “黑风骑原本就强得可怕。不知待他们回来后,又会是成为一支怎样的骑兵。不凡汝又会有何变化。真是让人期待啊。”

    徐晃伫立在临河城上,观着他们离去,语气期待地囔囔道。

    临河与羌胡境,以阳山为界分隔。阳山地势险峻,海拔足有一千米,山里中又有许多食人野兽,平时少有汉人会来。而羌胡人崇敬大自然,不似汉人以食米粮为主,他们喜爱吃肉,以肉为主食,住在阳山附近的羌胡人,时常过来打猎,不怕那些食人野兽。羌胡人又常以野兽搏杀,所以民风十分彪悍,且崇敬武力强者。

    当下无话,文翰领军跑了又是二三个时辰左右,刚好赶在天黑前上了阳山。夜晚的森林黑得恐怖,伸手不见五指,四处都能听见野兽吼叫。文翰一行人,找了一处靠河边的空地生火休息。这林中夜晚不宜赶路,否则很容易遇到野兽的袭击,而且阳山地势险峻,一有不慎就很容易会掉落山中大坑,或是掉落山崖。

    文翰与其麾下人,在河岸边休息各有各事,一些人去拾木材,一些人借着火光捉鱼,一些人肚子饿了,先吃口粮。一些人则在轻松地聊着天。一些人则去放马吃草。亦有一些人,被关羽令其戒备四周情况。

    文翰全身筋肉都在疼痛,不过却是咬牙忍着,在他铠甲白袍内,正穿着一副重达二十斤的内甲。生存在这乱世,文翰深知自身定要有一定的保命功夫,在后世他虽是顶级特务,但来到这东汉末年,英雄辈出的年代。

    他那特务的本领根本不够用。所以,文翰十分注重提升自身的本领,他不敢奢望像那些武侠小说,忽然遇到一个牛叉得傲视天下的师父,或是武功秘籍,练个四五年,就能武艺突飞猛进。战遍天下无敌手。

    比起这些,他更相信勤能补拙。所以平时他就有穿着十斤内甲,作为负重。不过,受到了吕布的刺激后,他变得更狠了,十斤重量已不能满足他的期待,所以这次换了一副二十斤的内甲,没想到这只穿了一天,身体就受不了,全身肌肉筋骨都好像在向他抗议,那又酸又痛的感觉,时刻刺激着文翰的神经,令其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不凡贤弟,若是辛苦,就脱了这内甲。有时急功近利,会反得其所。”

    关羽拿着一根插着烤鱼的树枝,向文翰递了过来。其实,关羽早就留意到文翰一直有作这负重的训练,刚才看到文翰的身躯有些颤抖,便猜到其定是加大了内甲的重量,怕其会因负重厉害,伤了身体,不由开口劝道。

    “呵呵。无妨。这穿着穿着就会习惯的。若是太容易就放弃,反而会造成一个阴影,日后想再突破就难了。坚持下去,就能征服它。”

    文翰洒然笑着,接过树枝,咬了一口烤鱼。鱼腥味很重难闻,一般人这样吃,肯定会吐出来。文翰却没有,反而用一享受的态度去咬嚼。

    “不凡贤弟。有时候吾真是好奇,汝这坚韧的性格是如何炼出的。平时很少听汝说过汝的身世童年。周珑大哥曾与吾简单说过,但吾却是知道,那不是真实。

    以汝这视身边人如血肉的护短性格,若是汝的家族真被权贵灭族,汝定会与之搏命。宁死也不会逃走。即使为了报复暂苟且偷生,以汝现在的实力,还有那满腹的韬略。只要非是丁刺史那般的权贵,汝定会千方百计地要与之拼命。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关羽坐在文翰一旁,这九尺高的大汉罕有的露出其柔和的一面。望着前方的火光,静静地说道。他一直都很好奇,文翰年纪轻轻,却是满身的神秘,思想新颖,又能发明许多新奇物件,其观念想法又是天马行空,在这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年代,竟敢为寒门人鸣冤,得罪豪门世族。

    一路下来,文翰遇到来自豪门世族的仇视谋杀,一直都不少。他却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更得到许多一些权势人的青睐,像是曹操、何进、蔡邕、王允,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曹操身份不高,其背后势力不少,又有宏才大略,未来成就定是不凡。对于这点,关羽从未怀疑过。而文翰本人,更是能吃苦头,对自己够狠。现在已有了不低的身份,却事事亲力而为,毫无丝毫架子,与下属打成一片。这等将领,在这时代实在是少。关羽发现自己越是了解越是接触文翰,就对文翰越是好奇、佩服。

    所以,关羽很想知道,文翰究竟经历了一个怎样的童年,或是家中有何高人,能将其教予得如此出色。关羽深信,一个人的出色,定与他接触的人和经历有着莫大的关系。

    对于文翰的身世童年,高顺亦是好奇得要紧,他正在一旁指挥士卒站岗的位置。忽然听到关羽向文翰问起,不由地走了过来,伸着耳朵在听。

    “的确如云长哥哥所说。那不是吾真正的身世。其实…吾是个孤儿。吾刚出生不久,吾双亲就被人杀害。吾是被双亲的好友抚养长大,自然他成为了吾之义父。他的从事有些特殊。经常要在刀刃中行走,一生几乎都在杀戮与人算计中渡过。所以他从小就训练吾,且教予吾许多道理。当中又有一句,吾最是深刻,时常想起。

    大致意思是这样。大丈夫若是想要生存立足于世上,便要对自己够狠。要忍得苦受得痛。正因为他爱吾这个义子,所以他对吾比对敌人还要忍。在吾四五岁就开始接受他的训练,直到十六岁,吾师承出师,练就不俗的本领,杀死仇人。吾的童年,没什么精彩快乐,有的只是繁琐的训练、训练、训练。”

    关羽、高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静静地听文翰把话说完,各自又陷入了沉思。

    “吾以为,吾的身世已够凄惨。没想到文司马比吾更是痛苦,四五岁啊,那才刚懂事。就开始接受训练了。他的义父也是够病态的,说出那样的话。虽是有道理,但他怎么忍心对一孩童,还是自家义子下手。”

    高顺摇摇头,心中腹诽道。关羽沉默许久,却是笑了起来,打破这有些难受的气氛。

    “呵呵。刚开始接触不凡贤弟时,便知黑风骑最初的训练方案是由不凡想出来的。包括现在大部分士卒的训练方案,多多少少都有不凡的思量参与。

    尤其是那套打熬身体硬度的训练方式,成果特别之大。还有那套太极功夫,已在军中流行。这些,想必都是不凡义父交予汝的吧。”

第九十六章 羌胡大草原

    “是啊。吾那义父,平时最爱就是训练人。那热衷的程度,都快有些病态。吾多多少少受到他的一些影响。呵呵呵。”

    文翰不禁想起李如龙那张粗犷豪爽的面容,若是他得知自己坐上了那时空飞船,定会担心无比。虽然李如龙口硬,却是豆腐心,文翰知道他比谁都要心疼自己。

    “来这东汉末年快有两年的时间,不知义父过得可好。我不在他身边,他那酗酒的坏毛病可定又会犯。义父身体不好…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文翰心中默默地想到,望向星光璀璨的夜空,一时看得入了神。关羽、高顺见此,猜文翰因在想他口中的义父,不再打扰,轻轻地走开。

    一夜无话,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清晨,文翰被山林的雀儿吵醒,清晨的山林特别清新,文翰贪婪地吸了几口空气。之后众人吃了一些口粮,烤鱼下肚子,便上了马齐齐向阳山山峰登去。

    文翰曾向暂住在临河的那五百名山村村民打听过,知道只要过了这阳山,便到羌胡境内。一路登山,不时有些野兔、野鹿出现,它们见到这支人类兵马,吓得四处乱窜,文翰严令黑风骑去射这野兔、野鹿。当下赶路要紧。赶了二个时辰,终于翻过了阳山这座高山,放眼望去,此时眼前这一片一眼无际的大草原。

    一阵微风吹过,人处在这大草原中十分的清爽。文翰坐下踏云乌骓似乎十分喜悦,嘶鸣不断,包括关羽的黑龙驹亦是一样,马鼻子喷着气,好似欲要在这大草原尽力狂奔。草原,是骏马的天堂。

    在草原不远处,有一个羌胡部落,大概有四五百个帐篷,用木栏杆围了起来,面积大概有五六亩左右。其中又有二座不高的哨踏,每个哨塔中有五六名羌胡人在守,留意周遭的情况。文翰看了许久,平复了心情后,脸色一变,沉寂下来。

    关羽、高顺齐齐望向文翰,等待他落下冲锋口令。

    “这小部落大概就七八千的人口,守在这的羌胡军队应只有二千人左右,不足为患。待会杀过去后,除了羌胡的女人、孩子、老人不能杀。其他的羌胡人格杀勿论。”

    “是!司马大人!”

    黑风骑齐声应道。他们每个人的眼中,杀光大盛,作为汉人,与羌胡人之间的仇恨不需多说。见面唯有厮杀!

    “好!冲锋!”

    文翰一声令下,先啪踏云乌骓奔走,踏云乌骓一声响亮卓悦的嘶鸣,四蹄跑到,前肢后肢跨越幅度十分之大,似风又似雷,急速奔驰在大草原上,刹那就不见人影。关羽、高顺二人领着黑风骑紧紧跟在文翰身后,速度亦是飞快。

    在哨塔守备的哨兵,忽然感到大草原好似在震,定眼一望,见到一队穿着汉军兵服的骑兵速度极快地飙来。顿时大惊失色,用羌语大喊大叫,整个羌胡部落骤然乱了起来,许多孔武有力的羌胡大汉从帐篷内走出,拿着刀斧等武器。羌胡人民风彪悍,即使是普通百姓其战斗力亦是不差。

    咻咻咻。

    文翰一边骑马,一边用诛屠大弓瞄准这哨塔的哨兵,连发三箭。箭的力度不大,却是精准,只听见哨塔中连响三声惨叫声,三名羌胡哨兵倒下。文翰踩着马镫,站起身子,眯着眼睛又开始瞄准,人尚未到,就用箭杀光了两座哨塔上的哨兵。

    这精准的箭艺,赢得了后方黑风骑的一阵喝彩声。

    这时,从羌胡部落中,一千名骑着马匹,穿着羌胡军服的骑兵杀气腾腾地奔出部落大门。文翰向后方望去,给了关羽一个眼色。关羽领会,一挥手,二千八百黑风骑齐齐拿出身后三石木弓,搭箭瞄准冲过来的那一千羌胡骑兵。

    “仰射!”

    关羽威严下令,后仰躯体,射出箭矢。二千八百黑风骑亦是做着同样的动作,此时大草原正是有风,箭借风力,射得十分之远。那一千羌胡骑兵,一开始见这汉兵竟在马上射箭,个个都在大笑,这可从未见过。况且这两支队伍的距离如此之远,任你再有力气,又有多少根箭矢来够得着?

    不过,当这羌胡人笑到一半时,就不觉地愣了,嘴巴张开,一脸傻相。只见漫天的箭雨,好似有神力相助,越飞越远,正好向他们落下。

    一千羌胡骑兵,在那用羌语七嘴八舌地鬼嚎。箭雨落下,许多羌胡骑兵中箭倒地。一轮箭雨过后,竟死了二百多个人。

    关羽望了许久,有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这仰射的训练还是不够。风力把握不好,准度差了许多。这很多箭矢,都是刚好擦过敌人的躯体,杀伤力不强。”

    一旁的高顺正是惊艳这骑射的威力,他刚投文翰,并不知黑风骑正练骑射这一本领。对于能杀死二百人的结果,高顺已是被撼住。没想到,这关羽要求如此之高,听其口气,好像还有许多不足。

    “云长哥哥分析透彻,不过勤能补拙,这次在这羌胡境内闯荡,大把的练习机会。这仰射,最适合远距离且有风的情况作战。其余平射、俯射又是另外两个情况,这些都要多加练习。在大汉内少有这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供黑风骑练习,云长哥哥可要捉紧进度。”

    “嗯。关某清楚。”

    关羽点点头,手扶着二尺美须,又见那羌胡人马整顿完毕,开始冲来。关羽一挥手,黑风骑即时准备好,上箭拉弦,坐在马匹上后仰躯体。

    “注意好距离、风力、风向、准度!好!仰射!”

    随着关羽下令,第二轮的箭雨又来,羌胡骑兵正策马急速奔跑,见那箭雨又来,个个都是大惊失色,分开来四处躲避。

    咻咻咻咻咻。

    又是两百人左右,中箭倒下。羌胡人身上的鲜血,渗红了一片又一片的草地。剩余不到的六百羌胡骑兵,丢盔卸甲的,好不狼狈。有些人刚才为了避箭,选择了跳马这一举动,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浑身都是灰尘草碎。一些人的头盔则被弓箭射落,草原上现在起码,有数百个头盔在滚动。

    几个应是羌胡将领的人鬼嚎了几句,竟带头逃走,他们分开了四路人马,逃向四个方向。

    “不必去追了!吾等现在在这羌胡境内,兵力又不多,不宜分兵去追。全军听令!冲入前面部落!”

    文翰任由羌胡骑兵逃走,领着黑风骑策马冲向羌胡部落。现这羌胡部落已无部队镇守,里面的羌胡男人眼露凶光,见黑风骑冲来,也不畏惧,拿着刀斧、木棍等武器竟要与之搏杀。文翰冷笑着,手执虎头银枪,一马当先,把守在门口的两个羌胡男人,一挑又一刺杀死于枪下。又有五六个羌胡男人围来,踏云乌骓四肢发力,猛地弹跳,文翰借助其冲势,虎头银枪扫出朵朵枪花,不一会便把这五六个羌胡男人尽数杀死。

    “汉人!侵尔玛家园,你去死吧!”

    这时,又有数十个羌胡男人奔跑过来,个个都血气方刚,以一副同归于尽地姿态,冲了过来。

    哒哒哒。

    忽然,从文翰身后,一批身穿浑身漆黑花纹铠甲,如鬼神之兵的骑兵队伍骇然而至。宛如一道黑热的狂火,把这数十个羌胡男人吞了进去。黑风骑人马,没有嚎叫,没有发出虐杀时的笑声,只是冷着一张脸,抬起他们手中的锐利铁枪,杀着面前的羌胡男人。

    这些羌胡男人虽然彪悍不畏死亡,但又哪是黑风骑这支训练有素,装甲精良队伍的对手,面前尽是一面倒的大屠杀。一些羌胡女人,抱着孩子躲在角落,凄然鬼嚎。亦有一些不想坐以待毙,要与黑风骑搏杀。虽然文翰下令不能杀羌胡女人,但是当羌胡女人带有攻击性时,就被视为敌人。对于敌人,文翰不会心慈手软,立马下令叫黑风骑所属,不必留情,凡是抵抗之人,尽数灭杀。

    关羽、高顺这二人杀人的速度,特别的快,四处奔走,见有人抵抗就杀。而文翰身负二十斤的内甲,行动是有些慢,但面对羌胡人砍来的刀刃,却是紧咬牙根地逼着自己出枪,速度要比其快,否则就会受伤。爆发起来,亦是恐怖无比,人的潜力无穷,不逼永远不知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至于黑风骑二千八百人,就好似黑色旋风,横扫整个羌胡部落。男人的惨叫声、女人、孩子的哭闹声响不绝耳。

    文翰这一众侵略者,不会因此内疚或者不忍。汉人与羌胡人,仇恨积累已深。特别是文翰这个穿越者,知道未来数百年后,五胡之乱带来的黑暗年代,汉男当奴,汉女为娼。汉人几乎被胡人杀得灭族!

    此时,在这个羌胡部落里,只要有抵抗,还有羌胡一名男子,杀戮就不会停止。直到一个时辰后,部落里的羌胡男人,尽数被杀死。羌胡人里只剩下女人、老人、孩子,文翰才把黑风骑喊停。

    一个羌胡老人被面前这副人间地狱,吓得胆寒,原本浑浊的老眼,此时都被血红染得瞳孔放大。这支汉人队伍,个个血染披甲,满脸都是血迹,每柄枪的枪头上,多多少少的,尚挂有血肉。

第九十七章 烈士张平

    文翰望了一下四周,看到有许多衣衫破烂,脸色昏黄,无精打采的汉人,躲在周围的帐篷内。随即他一拉踏云乌骓的缰绳,停下来朗声喊道。

    “吾乃大汉军司马,文翰,文不凡。这里有汉人在么。在的话,立刻都出来!这部落里的羌胡兵马、男人,被吾之部队打败、杀绝。汝等不必害怕。快快出来!”

    听到文翰用汉语表面身份,又见这支兵马穿的可是大汉兵服,终于有一些汉人奴隶走了出来。每个人,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期待地集中在文翰的周边。他们站了许久,见文翰真的不假,真的是汉将。竟有不少人,跪了下来,捂着脸,浑身颤抖地低声哭泣。

    一个满头白霜的老翁,一边跪着,一边仰天大呼。

    “上苍啊。汝终于开眼啦!大汉果真没忘记吾等这些老百姓,派兵来救啦!”

    说毕,老翁脸色诚恳地连磕三响头。磕得满头是血,然后又状若疯狂地跑到文翰身边,老翁身上有一股恶臭,想是许久没洗澡,身上穿的不能说是衣裳,应是布条。他来到文翰身边,捉住文翰的手,激动无比。

    “吾乃临河县主薄,张平。二十年前,羌胡人攻占了临河,掳走了三万汉人百姓,吾亦在其中。后来,汉军兵马来到,这万恶的羌胡人狡猾!夺了人口,夺了钱财、粮食就走!不敢与汉军对抗,当时汉军又无来追。吾在这羌胡,一当就是二十年的奴隶。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

    汝等当是那先锋部队。大部队呢?大部队何时能到?杀,杀,杀杀杀杀!等大部队过来,把这万恶的羌胡人尽数杀死!杀得一干二净,血流成河,遍地尸体!”

    这名叫张平的老翁,捉住文翰的手,越来越是用劲,木然的眼神中尽是疯狂的杀意。文翰没有打断他的话,等他一直说完。老翁说着说着,眼泪又留了下来。又走到一边,好似疯子一般自顾自地大喊大叫。

    “二十年呐。汝等可知这羌胡人如何对待吾等大汉百姓。他们故意不上铁链,让吾等逃走,在大草原中,胡人马术一绝,一旦有汉人逃走,他们就当作是猎杀游戏。策马在后面追,追到了就杀死。汉人男子被其奴役,做牛做马,猪狗不如。汉人女子,天天被奸yin,若是怀了孩子就被杀掉。有些更是病态的羌胡部落,有食人习惯,不时还会开食人宴席,汝等知道这宴席是怎样的吗?

    在中间摆一篝火,上面有一大锅,吊着汉人女子,然后在旁边会有一个用木头堆造的木台,那些羌胡人一边奸yin,一边看着汉人女子被锅中水汽蒸烤,每个女子几乎要被上百个羌胡男人奸yin,等整个部落人都奸yin完后,就砍了绳子,让这些汉人女人掉入锅中,烤熟后来吃。还有,他们每次举行,都会绑着汉人男子在一边观看。而且必须要汉人男子,大喊大哭,不依他们的话,就打就杀。

    哈哈哈。汝等知道吗?吾在这羌胡境内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待了二十年。被赶到不同的部落,羌胡人每个部落对汉人奴隶折磨的方式都是不一样。吾一直看在眼里,内心流血,身心受尽折磨,年仅四十却已有了满头白发。但一直都没选择轻生,汝等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在等今天,等大汉兵马过来呐!”

    张平竭斯底里,浑身力气都在用来吼,眼睛快蹦出来,其间还有数次喷出血。周围的汉人奴隶听着张平的话,感同身受,哭声越来越大。文翰、关羽、高顺还有黑风骑所属,个个都沉着脸,听着,全身的血液就沸腾,在鸣叫。

    文翰眯着眼,不让这泪水流出。作为一个汉人,听到同胞受这非人的待遇,二十年之久,即使再坚韧的男子汉,都不能忍住会有泪水。且,文翰不敢告诉张平,大汉压根就没想过要救他们这些被羌胡人掳走的奴隶,张平口中的大部队,更不会有。文翰这支不到三千人的队伍,不是先锋,就是全部的人马!

    在一旁的羌胡老人、抱着孩子的女人,缩在一边角落,听着张平的话,身体战栗不止。此时他们眼中尽是绝望,还有一丝内疚。因为情势的逆转,这些汉人奴隶,此时此刻,已不再是奴隶。原本奴隶的想法,遭遇,谁有心思去听。他们觉得是理所当然,司空见惯。但是,现在这些羌胡人的身份不同了,是俘虏。待会,谁知道这汉将听了这些奴隶的话后,会不会发疯,把他们生生地折磨死!

    张平把话吼完后,又咳出了血。多年的奴隶生活,已把他的身体机能掏干掏净,张平亦是知道,若是文翰这支兵马再迟半年过来。可能他就没希望见到了。文翰神色不忍,刚想开口,劝其不要动起,注意身体。但口张开了,却不知怎么发音。文翰确实被这残酷的遭遇,震撼到了。

    张平忽然,又做出疯态,竟然在掏自己的裆下。捞了一会,拿出一张图卷,图卷上尽是血迹。他拿着图卷看了许久,确认再三后,又笑了起来,从他大张的口中,可以看到其内的牙齿没了大半。他脚步阑珊地走到文翰身边,慎重地递给文翰。

    “这就是吾张平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二十年的原因。这是羌胡境内的地图。吾这二十年的奴隶生涯,几乎走遍整个羌胡领土。

    若不是为了这张地图,吾早就选择自毙,亦不愿遭此耻辱。行军打战,不熟地形,最是容易吃亏。虽然这方圆百里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但是羌胡也有许多领土,地形险峻,高山丛林。一旦深入,很容易就会迷失。若是有了这地图的话,就不怕了,这羌胡境内,大汉兵马随处而入。吾之汉家将啊。汝可要好好保管。”

    从图卷中传来了扑鼻的恶臭,文翰却不介意,慎重点头,将其收入怀内。张平对文翰一笑,又呆呆地望了文翰和其后的黑风骑许久。

    “能给吾一件汉军兵服吗?”

    忽然,张平提出一个要求。文翰不知他想干什么,但自从听到张平的遭遇经历后,深深佩服其人的伟大,立马叫一名黑风骑脱了兵服给张平。那名黑风骑亦十分愿意,一点不磨蹭,三五两下,脱了衣服,下了马,走到张平面前,恭敬态度诚恳地向张平鞠了一躬。他这一行为引起许多的共鸣,包括文翰、关羽、高顺,尽数的黑风骑,还有那些汉人奴隶,都先后的向张平深深鞠躬。

    张平不理他们,手颤颤地拿着大汉兵服,摸着兵服上的‘汉’字,然后猴急地穿了起来。当他穿完后,仰头望天,又缓缓地闭起了眼睛。

    啪。

    张平倒下了。文翰,还有几个在张平附近的黑风士卒,连忙去扶。其中一名黑风士卒最先来到,扶着张平的腰,见其没有任何反应,当即脸色大变,放了两根手指头在他鼻子上一会。在场无论是汉人、羌胡人都望了过去。

    那名黑风士卒脸色落寞地摇了摇头,表示张平已经逝去。

    文翰闭着眼,咬着牙,气息很重。与这张平相识不到半柱香时间,文翰更是无与他说过一句话。但其人一生遭遇,令人深刻,肃然起敬。而文翰之所以没与他对话,是因他不敢,内心又不忍欺骗张平。怕一张口,就露出马脚,被张平得知,其实大汉王朝并无派出兵马来救他们这些奴隶。

    过了不知多久,文翰心情平复。他睁开眼睛,看到许多人都在擦泪,其中包括关羽、高顺这两个九尺大汉。

    “全军听令。立刻集中汉人百姓,还有绑起这些羌胡老人、妇女、小孩赶出部落。各位百姓同胞,吾给了汝等两个时辰的时间,解决仇恨。另外,清扫部落里的兵库,补充箭支。还有屠宰部落里的牛羊。吾等在这休息一天,汉人百姓汝等解决完仇恨,回来吃饱肚子,就结队回去大汉。还有,劳烦汝等带上张主薄的尸体,到临河城后,找到临河城镇守大将徐晃、徐公明。就说是文不凡令他,为这张主薄立一烈士碑。”

    文翰说毕,就转身离去,进了一帐篷。一般情况,无论族种,他都绝不会对老人妇孺痛下死手。所以,在他刚才的话中,并无令黑风骑去对羌胡的老人妇孺下手,而是给那些汉人百姓解决。即使如此,文翰亦不想见到,残杀老人妇孺的画面。

    文翰进了帐篷不久,就听见羌胡的老人、妇女在用羌语凄厉地哭闹,听其声音就知其定是害怕无比。黑风骑没有理会,分出一些人,强行地把这些羌胡的老人妇孺绑起。赶出了部落之外,其余一些人则去屠宰部落的牛羊和到兵库中寻找箭矢。

    羌胡的老人妇孺一直在凄厉地哭闹,被黑风骑赶出去后,就立刻争先恐后地跑了起来。后面的汉人百姓,被其奴役许久,受尽折磨,再加上张平的死更是激发他们心中的恶魔,个个从周围的羌胡尸体手中,夺来武器,好似疯狗饿狼一般,追了过去。

    “杀杀杀!杀死她们!杀!!!!这些羌胡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吾要刺死、咬死、踹死尔等,别走!吾要让尔等试试,这被当做畜生的滋味!吾要一块一块割下尔等的肉!”

    “呜呜呜。死!死!死!死!”

    …….

    之后,关羽、高顺亦不忍见其画面,进了文翰刚才的进入的帐篷。二人低头不语,静静地坐在那。

    老人妇孺的哭声最是令人难受。整整两个时辰,文翰一直闭着眼,直到那声音消失,才睁开眼睛。默默地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第九十八章 杀人练习

    这时,黑风骑的一些士卒已烤好牛羊,虽然香味很诱人,不过此时无论是军人百姓,都是没什么胃口。个个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地撕咬,嚼着口中之肉。那杀了人的汉人百姓,手中满是鲜血,眼神又是木然又是恨意,时不时又会有些惧色。都像失了心疯一般。

    待汉人百姓吃完,文翰令他们集中,告诉他们不必害怕追兵。他会领着士卒,在这守候一天,足够时间让他们离去。并且,又告诉他们,他已令临河的兵马在交界处守候,随时接应他们这些归去的百姓。

    这群汉人百姓,大概有一两千人。听到文翰的安排,终于安心。不约而同地向文翰跪下,文翰连忙让他们起来。又是与之说了一番话后,百姓们感谢再三,开始结队回去。文翰这一众军人,一直目视他们的背影消失。

    回过头来,已是夜晚时分。整个部落里,莫名的安静。让人不由有些寒栗。

    到了第二天,大草原上,一阵狂风袭来。几块白花花的骨头,随风撞向部落里的帐篷。这些骨头乃是昨夜草原狼群吃剩的人骨,文翰军补充好箭支,又宰了数头牛羊食用。见这时分,想那群汉人百姓应差不多翻过了阳山。

    文翰便下令,全军整备。一会后,领着黑风骑向西边的方向奔驰而去。文翰昨夜看了张平用他二十年奴隶生涯换来的地图。知道这西边的方向有数个大部落,张平的地图描述得很详细,就连这部落所属,都有标明。这数个大部落所属,正是被文翰灭了八成兵马的柯拔族。黑风骑行动力很快,又在大草原。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天快黑了,文翰眺望远方,数了一数,这十里外有四个部落,距离不远,相互间隔不到二里距离。文翰等了一会,定好作战路线,打算由东环西迂回,把这四个部落的兵马全部引出,看其有多少兵力。若是人多势众,便立刻逃走,若是不足五千人,就先用骑射消耗其兵力,然后再与之厮杀。

    想罢,文翰便下令开始冲锋。借着夜色的掩护,文翰军快来到,东边部落二里处,才被其哨塔上的哨兵发现。文翰搭弓射箭,连射五六箭,准确无误地射死塔上哨兵。然后领着黑风骑冲入了部落之内。

    许多正在食饭、玩乐的羌胡人,来不及反应,被这忽然来袭的汉军杀死。一阵阵凄厉惨叫和怒斥声响不绝耳。引起了周围几个部落一阵骚动,文翰令黑风骑只管冲杀,不要与人纠缠。这样一冲几个部落,冲得人仰马翻,羌胡人的军队反应过来,紧紧地跟在其后,又因骑兵的数量实在不多,一些脚程慢的羌胡战士根本跟不上。文翰领军一路冲杀,最后由西边的部落冲出。回头一望,就可以见到,后面跟了一大堆的羌胡兵马。骑兵大概有二千人左右,步兵约有三千,差不多就五千人左右。

    文翰军领着这些羌胡兵马在大草原上,跑出很远,其中羌胡骑兵与那羌胡步兵的距离越拉越远。文翰看时机差不多,便给了一个眼色关羽,关羽心神领会,等了一会,此时风向正是适合仰射。

    “黑风骑所属,听令!保持速度,后方五百米,仰射!”

    关羽凌然大喝,展露出其精湛的马术,任由坐下黑龙驹在奔驰,转过身来,稍稍后曲躯体,搭弓射箭。这动作十分之难。若是马术不精之人,定会摔落马下。二千八百黑风骑亦做着同样的高难度动作。

    不过他们未有关羽那般神乎其技,有些射出的箭根本不在敌人的范围圈内。饶是如此,亦有差不多一千来跟箭矢,覆盖一小片天空。那追来的羌胡骑兵,哪见过此等马术、箭艺,别说这转身后仰射箭有多神奇,就这仰射就足以令他们震惊。

    咻咻咻咻咻。

    箭雨铺天盖地地冲来,不少羌胡骑兵中箭倒下,无人驾驭的马匹四处逃窜,又撞飞不少人马。关羽领头,调转马头,喝令黑风骑准备好再一次仰射,这次不用转身,仰射的质量增加许多,又是一片由箭矢组成的密集攻击,羌胡骑兵鬼嚎惨叫,箭矢插在他们的身躯中,痛得他们直喊娘亲。

    关羽却是毫不留情,有这么多的活靶子,正是个大好的练习机会。神色威严,指着黑风骑整齐地一轮一轮用仰射发出箭矢。每一轮箭雨扑落,都能杀死不少羌胡骑兵,其中领头的羌将知道这不是办法,领着数百个不畏死,马术好的羌胡骑兵冲来,想要近身搏杀。关羽丹凤目闪出轻蔑的神采,当即令道。

    “黑风骑所属,听令!搭弓上箭。瞄准前方冲来的三百羌胡骑兵。听吾号令,准备平射!”

    平射,也就是平面直射。用作近距离攻击,无论是准度还是威力,都是最大的。

    三百羌胡骑兵越跑越近,满脸狰狞、戾气,哇哇大叫。

    “平射!”

    就在,三百羌胡骑兵距离仅有百米距离时,关羽骤然下令。

    二千八百支箭矢,好似密集射出,其威力好似把这空间都要震破。滋滋滋的破空之声,能知其劲度厉害。三百羌胡骑兵,正奔驰着,原本以为面前汉军还会用那仰射,把箭射来。若是从天空坠落,他们还能凭着马术躲避,哪料到忽然变了一种射法,平面射来,速度又是快得惊人,而且准度亦是不差,都是射向他们的头部、心脏、咽喉等重要部位。

    咻咻咻咻咻。

    二千八百跟箭矢,好似把羌胡骑兵面前的一大片都覆盖住了,他们一来来不及躲避,二来即使能躲,亦无那么多空间。箭破虚空之声、惨叫声,箭入人体的破肉声,听着让人心跳连连。瞬间,这三百羌胡骑兵尽数中箭倒下。

    就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二千羌胡骑兵死了大半,且多数都是伤兵。这时,后面追着的二千羌胡步兵赶来。见此惨状,都吓了一跳。

    关羽面无表情,命令黑风骑又再开始塔弓上箭,准备仰射。这骑射的技能,必须要不断地练,不断地练,才能够熟能生巧。关羽深知此,所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轮又一轮的箭矢射落,那些羌胡步兵,没有马匹,只能拔腿逃窜,那从天而降的箭雨似乎好像不会停止,下个不停。后来亦有两三个羌胡将领,组织过数次冲锋,都被关羽令黑风骑用平射,或是射退或是歼灭。

    直到黑风骑所有,箭囊中的箭矢全部用尽。此时,在大草原上的羌胡军队,多数是些残兵伤兵。失了阵型,或是滚地哀声连连或是拼命地逃跑。

    “黑风骑所属,听令!羌胡军队已失去战力,开始冲锋!”

    关羽看准时机,一马当先,带头奔驰。黑龙驹乃罕有的千里马,速度快得吓人,很快就追到一名中箭受伤的羌胡将领身后,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闪出一道寒光,把他直劈开两半。周边的羌胡士卒见关羽竟敢单枪匹马过来厮杀,顿时围了过去,哪又知道,他们围攻的是一死神,关羽执拿青龙偃月刀,或劈或砍,刀锋又快又是犀利,根本无人是他一合之敌,在他四周血肉横飞,绽放着朵朵艳丽血花。

    后来,羌胡士卒知道关羽厉害,还哪敢去与他厮杀,一旦见他策马追来,立刻拔腿就跑。紧接着二千八百黑风骑亦是来到,卷起一阵血腥暴雨,追杀着那些已失去战斗**的羌胡士卒。文翰借着坐下踏云乌骓之速,杀得不少,全因他那副二十斤的内甲碍事,令他出枪的速度慢了几分,有几次遇到几个武艺不俗的羌胡猛汉,还差点受伤。不过,这些羌胡猛汉失了士气,多多少少又有些伤口,才被文翰捉住一些空隙,刺死枪下。

    虽然,文翰严厉其麾下所有人,在他与羌胡人的厮杀中,无论情势如何危急,将领、士卒一概不能过来协助。让他能以一种拼亡的心态,在生死中突破自身界限、潜能。

    不过,重情义的关羽,却是不禁地时常把心思放到文翰身上。见到他危险时,也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忽然,一个身材高大,袒胸露乳,头戴华贵羌族头饰,手执巨斧的羌胡人骑着一匹骏马,向文翰冲来。他用羌语在哇哇大叫,见周边的羌胡人,对他的恭敬中有些畏惧的神态可以看出,此人应是一部落的首领。

    他策马飞扑而来,巨斧似有千斤力,砍向文翰的面门。文翰冷峻脸色,观此人气势,就知武艺不低,连忙抬起虎头银枪挡住袭来的巨斧。砰的一声,文翰双臂顿时蠕动无数青筋,文翰的脸色都变了,暗叫此人大力。

    文翰强忍虎口阵痛,虎头银枪骤地一窜,如蛇牵游,刺了过去。羌胡巨汉却是不怕,用斧头一碰虎头银枪,将之撞开。文翰知其力量惊人,哪能给他机会硬碰,连忙又是用枪使技巧与之纠缠在一起。两人斧枪对碰,打得热火朝天,瞬间就是数十个回合。

    文翰满头大汗,因身负二十斤内甲,力气渐渐不支。羌胡巨汉也发现文翰的不妥,眼中露出戾光,连连发出一招胜于一招的猛烈攻击。文翰咬着牙,只能抵挡,浑身肌肉都在抽痛。在一旁的关羽、高顺亦是看得心惊肉跳。

    文翰却是沉着脸,越是危急,就越是沉着心态。此时正是生死存亡一瞬间,丝毫不能大意,文翰力气不支,逼着自己不断地用巧劲去泄力,渐渐地竟有太极的态势。只见文翰忽然,用虎头银枪,巧巧地牵着巨斧,划出一圈又一圈。羌胡巨汉发觉这汉将忽然变了招式,自己使出的劲,好像是泥牛入大海,刚发出就消失得无影。打得晦气无比。

    而突兀之间,文翰则是越打越精神,眼中精光连连。他的武艺一直就有隐隐突破之势,又因受到了吕布的刺激,令其身负二十斤内甲,逼出潜能。再与这武艺不俗的羌胡巨汉作生死搏斗。

    种种原因。终于,文翰的武艺突破了。

    只见文翰之枪势,时如顺水推舟般巧而顺,时而又如大浪怒涛般层层叠加,连绵不绝,一时又以力借力,劲大力猛。突破后的文翰,好似将羌胡巨汉当做是练习对象,不断地把自己的领悟用在其身上。羌胡巨汉此时可谓是憋屈无比,原先他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哪知这汉将说变就变,把自己死死强压。

第九十九章 食人宴会

    文翰与那羌胡巨汉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文翰由一开始的力气不支,忽然变得生猛,以太极之套路,巧泄力气,又借力猛发,把羌胡巨汉渐渐逼入死路。最后反而令这羌胡巨汉力竭,被文翰一枪刺中喉咙,倒落马下。

    关羽、高顺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他们亦接触过这太极,但却无文翰了解那么深透,能将其融入枪术之中。他们俩策马奔来,此时几乎八成的羌胡兵马都被黑风骑灭绝,大草原中已少有见到能动的羌胡人。

    “恭喜不凡贤弟,终于突破瓶颈。此时汝若是脱了身上内甲。与裴元绍相斗,五十合内定能战胜。与徐公明的话,嗯…虽说不能胜他,但与他战个七八十回合,应是不难。”

    关羽扶着二尺美须,脸露悦色向文翰恭喜道。在洛阳时,文翰常与他和徐晃练艺,那时他就知文翰到了瓶颈,只要一个契机就能突破。

    但这契机虚幻缥缈,难以捉拿,有些人或许一场生死战就能捉到,有些人却是需要个四五年,一些人更是潜能有限,终其一身,都捉拿不住。今日见文翰终于突破,武艺提升,关羽也替其高兴。

    “嗯。吾平日训练打熬,从不落下。又用这内甲逼出潜能,加之这羌胡巨汉厉害。若是还不能突破,只能说吾潜能有限。”

    文翰却是一副淡然表情,他是一个追求极限的人,知道这人不能轻易满足,否则就会停滞不前。这话刚说毕,文翰忽眉头一皱,身体受到的压力终于爆发,全身肌肉血液一阵翻腾,双臂竟猛地被抽去力气,手一抖,连虎头银枪都执拿不住,掉出手中。

    文翰痛得是呲牙咧嘴,脸庞抽筋,差点自己都跌落马下。关羽想其刚才,定是用尽了全身精神气劲,身体正是虚脱。连忙过去把文翰扶落马下,文翰闭着嘴巴,连话都说不上,曲着身体痛得嗷嗷在叫,汗液渗满了他整个身躯。脸色毫无血色,眼睛瞳孔放大,那全身的神经骨头一时抽一时放,可谓是难受无比。

    一些黑风骑的士卒,见文翰这痛苦难当的模样,以为他受了重伤,个个都脸露急色,不约而同地策马奔来。关羽摆了摆手,说文翰并无大碍,令他们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扰了文翰休息。

    这非人受的痛楚,足足坚持了半柱香的时间,文翰身体出了好几身汗,终于忍了过去。关羽拿了几个装有水的木筒子,给文翰喝补充水分,文翰喝完后,好了许多。有人想给其口粮,文翰摇了摇头,苦笑说其现在除了水,其他东西根本吃不下。

    待文翰恢复了一些力气,尚能骑马,那内甲关羽再三劝到,文翰都不肯脱。后来,关羽整顿好兵马,文翰被安排在最后。

    此时,远方的四个部落里,吵得是一片天翻地覆,一些羌胡男人拿着武器跑了出来,但因四个部落的马匹都被刚才那二千羌胡骑兵用尽,他们无奈只能用跑的冲来。脚程快的,已将近文翰这一众汉军,当那些羌胡男人见到满地都是羌胡兵马的尸体时,顿时大惊,吓得几乎一半人都在不可置信的鬼嚎。

    关羽冷笑着,说这羌胡百姓就是不知好歹,竟敢过来送死。随即发出冲锋号令,二千八百黑风骑此时就如大草原的群狼,扑入了羊羔群内,纵马宰杀那些羌胡男人,杀得大草原是一片血红,后来一直追到部落,大开杀戒,四个部落的羌胡人,或是奋力反抗,或是逃走,或是在哭在叫。

    这已是一方的屠杀,杀得周围都是血光一片。文翰身体虚脱,被四五个黑风骑保护着,冷眼观看这杀戮场面。

    二千八百黑风骑一直杀到天亮,其中有数次草原狼群闻到血腥味而来,亦被其凄厉的惨叫声吓退。一缕阳光照落在数具羌胡人尸体上,可以看清其脸上表情,恐惧、气愤、绝望。昨夜那疯狂的杀戮,在这四个部落中,凡是身穿羌胡服饰的,所有一切能动的物体,除了老人妇孺,都是杀戮目标。

    关羽、高顺,还有二千八百黑风骑,已经数不清,他们杀了多少个人。只知道他们杀得手麻、心麻。

    文翰被强烈的阳光照得眼睛发疼,一夜下来,他少有动手,有几个羌胡男人曾想要袭击他,都被保护在他周围的黑风骑,一枪刺死。

    文翰现身处某个部落中的中心广场中,忽然,望向一方,脸色剧烈的变了起来,满脸都是狰狞。

    只见,在广场中心。有一个巨大的锅子,锅子下方摆满木材,旁边还有一个木台。这不就是张平口中所说,举行那食人宴会的设施么!

    “这四个部落,昨晚竟要摆那食人宴会!若不是吾等兵马过来!昨夜又有多少汉人要受到折磨!”

    文翰心中暴怒,双手拳头拽得紧紧。

    果然,一会后,黑风骑几个士卒在数个帐篷中,找到二三百个被捆着的汉人女子,其中大多都是眼光呆滞,神态木讷。文翰、关羽、高顺还有黑风骑所有,个个顿时怒得火冒三丈,他们曾听张平说过,知道这食人宴会是一场如何残酷的宴席。

    此时,在四个部落中,已只剩下老人妇孺,和汉人奴隶。文翰望着那个大锅许久,心中有一恶魔在喊他,以其人之身还以其人之道!

    他又望了几个羌胡的妇女,那几个羌胡妇女好似猜到文翰将要做什么,顿时吓得尖叫,好似疯了一般。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忍。几个应是她们父亲的羌胡老头,连忙跑了过来跪下,用不熟练的羌语在哀求文翰。

    不断地有汉人奴隶走出来,他们以往的绝望、呆滞目光,被仇恨、杀意替代,若不是文翰这领头的将领未曾表示,他们不敢乱来。否则,早就扑上去,把这些羌胡女人摆在木台上,点好火,奸yin她们。让她们试试,这食人宴会是怎一个滋味!

    文翰的良心与心中恶魔在作斗争,终于他的良心为他的神志找了一个理由。文翰闭了许久的眼睛,缓缓打开,全场的汉人都在等待他的命令。

    “吾等昨夜来袭,逃了不少羌胡人和士兵。怕今晚,会有羌胡人的大部队赶来。所有黑风骑听令,立刻聚集汉人百姓,宰杀牛羊,让他们吃饱后,立刻离去!”

    文翰说完后,就立马离去,走入一帐篷。未听到文翰对这些羌胡老人妇孺有任何举动,那些汉人奴隶十分失望,但却不敢违抗文翰的命令,文翰领军来救,已是他们不敢奢望的事情。现在能回去大汉,他们已心满意足,他们早已身心疲惫,只想快点回去,亦是听话地开始聚集起来。

    文翰在帐篷内闭目休息,心中不断地回忆那广场中的大锅,虽然脸庞没有表情变化,但脖子上的青筋却是蠕动不断。

    忽然,在帐篷外,发出好似数道疯人似的尖叫声。文翰闻声跑出去,见到面前场面,顿时身体颤动。

    只见,那原本被捆着的数百个汉人女子,应是被黑风骑解绑后,骤然发作,许多女子抢了黑风骑的武器,竟像周围的羌胡老人妇孺痛下死手,一边尖叫,一边流泪,那竭斯底里的嘶吼,要说多悲凉就有多悲凉。黑风骑所属作为汉人,此时根本不忍去阻止她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

    三个汉人女子,拿着枪,对着来一个抱着孩子的羌胡女人,在不断地刺,披头散发如恶鬼,眼睛暴瞪。还有一些,拿不到武器的,用手去抓,用牙去咬。文翰亲眼见到,有两个汉人女子生生地咬断一个羌胡老人的两只耳朵。这些汉人女子,在喊的话,已不是汉语,亦不似人话,囔囔的不知什么音色,或许她们都不知自己在喊什么。

    只是在不断地高分贝尖叫,尖叫再尖叫。

    “是吾,太小看。这些被掳来羌胡的汉人奴隶,所受的痛苦。”

    文翰的心在滴血,他不知道,一个人要受到怎样的折磨,才会变得如此疯狂。面前这些汉人女子,已失去人心,她们的灵魂,此时此刻,都变成了恶鬼。

    “不凡贤弟,汝还是依照上次那般,让他们解决仇恨吧。否则,他们回去大汉后,怕也是会失了心疯。这也只是因果报应。”

    关羽实在看不过眼,向文翰提议道。文翰明白,只是道听途说已是气愤不已,更不用说那些亲身经历过的汉人奴隶。文翰点点头,都不知如何下令地,让黑风骑把那些羌胡老人妇孺绑起,赶到大草原外。

    无数汉人奴隶,顿时眼露凶光,拿起武器或是硬物,只管去杀,去泄恨。大草原上又是血光不断。这就是汉人与羌胡人间的因果报应,乃是人生常态,文翰虽然不忍,但也只能放任。杀人者任恒杀之。

    过了数个时辰后,杀戮停止。哭闹、喊杀声已是令文翰、关羽、高顺还有黑风骑所有人木然、习惯。汉人奴隶虎吞狼咽似的把饿了不知多久的肚子填饱后,被文翰安排,组成五六个队伍,每个队伍大有一千人。在昨夜厮杀中,又缴获不少马匹,一些会马术的人骑马,后面挤坐着几人,踏向了回归大汉之路。

    这些汉人奴隶,在临走前,痛哭流涕地跪下,感谢文翰领兵来救,得知文翰名号,个个记在内心,当是再生父母。文翰望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背影,待黑风骑补充好箭矢后,又是在这休息了一日,见羌胡还无大部队赶来,便拔马离开。又向大草原另外几个部落的方向,领兵奔去。

第一百章 留还是撤

    接下来的十几天日子,文翰领着黑风骑几乎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攻取羌胡部落,与羌胡人厮杀,用其练习技能、本领。在这不停的杀戮中,黑风骑骑射的技能熟练得很快,文翰亦是有选择的,挑选因入侵大汉,兵力损耗七八的柯拔族。

    这十几天下来,文翰领军一共又攻取了七八个部落。这七八个柯拔部落中,留守的兵力基本都是千来人左右。其中最后一次,是一场持久硬战。文翰军一次性面对六个部落,这六个部落距离不远,聚集兵力,曾想要围堵文翰这支汉军。

    不过文翰秉承若是敌方兵力超过五千,就立刻执行‘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金字,四大核心战斗方式。与这聚集在一起的羌胡兵马打游击战,黑风骑马匹神骏,又有马鞍马镫相助,来去如风,羌胡兵马追不上他们。

    羌胡兵马追得累了,刚一歇息,又被骚扰,立刻又追。哪知文翰军狡猾无比,立刻就退,不与之硬碰,又有用那神奇的骑射,损耗羌胡兵马的兵力。羌胡兵马与文翰军,追逐了四五天,追得身心疲惫不堪。又见追不上文翰这支汉军,生了退意,这时却遭到了灭顶般的疯狂追击。

    文翰军连番用骑射攻击,羌胡兵马早已失去与之拼杀的斗志,兵力损耗顿时加大。最后等其兵力消耗得七八时,迎来了文翰这支汉军骑兵的冲锋,被杀得大败。这一连数天的追逐战,在这汉军唯一的一次冲锋中结束。当中,聚集六个部落六千羌胡兵马,被歼灭五千多人。后来,文翰再领军成功攻取那六个空虚的部落,放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汉人奴隶。

    这样一来,几乎大半个柯拔族部落,都遭到文翰这支兵马的无情灭杀。文翰这支汉军,亦引起了此时因柯拔乌炎之死,当上柯拔族族长,柯拔乌炎其最后一个弟弟,柯拔乌水的忧心害怕。柯拔乌水在柯拔族,出了名的是胆小怕事,正因此柯拔乌炎才敢留他镇守领地,因为柯拔乌炎深知这个弟弟的脾性,胆小如鼠又毫无野心的他,绝不会趁自己领兵与大汉作战时,做一些小动作,想要谋夺族长之位。

    不过柯拔乌炎,命损在文翰手中。柯拔乌水再是无能、怕事,也只能接替族长这位置。不过,又因柯拔乌炎带领柯拔族七成兵马死在大汉临河。柯拔乌水手上无多少兵马,可谓是天天担惊受怕,一来是怕羌胡其余两大豪族宇文、琅琊,会趁此来侵略,取他性命。二来是怕大汉会出兵来攻,柯拔乌水可是知道,他柯拔族在大汉境内做过多少丧尽天良之事,掳走了多少汉人来做奴隶。若是汉人要来报复,这如何是好。

    这不,当他听到果然有一支汉军兵马来到柯拔族的领地时,可是当场吓得哭了起来。之后又听其麾下幕僚劝说,只有二千八百人时才稍稍放心。不过,当柯拔乌水一次次听到这支二千八百汉军兵马又再灭杀某几个部落的消息时,柯拔乌水把持不住了,自乱阵脚,吓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这时,在柯拔乌水的奢华大帐篷内。

    只见四周金光闪闪,摆放着许多金银玉器,地面铺了几块大狼皮毛,柯拔乌水肥胖的躯体,半躺坐在正座上,满身都是珠光宝气,脖子、耳朵、嘴巴、鼻子上都挂着金环,他那张好似猪一样的肥脸上,此刻满是恐惧,颤抖道。

    “你说得当真?这支汉军兵马又灭杀了六个部落!”

    “尔玛从那些逃回来的士卒口中,已确认再三,就在数天前,这支汉军歼灭了这六个部落镇守的兵马,成功攻取六个部落,杀死许多羌胡百姓,又放走了许多汉人奴隶。”

    柯拔乌水的幕僚,脸色焦虑,又有些慌张地再次向柯拔乌水禀报。

    柯拔乌水啊的一声,顿时整个人好似瘫痪吓得昏了过去。那羌胡幕僚,连忙过去照看,又令守在外面的羌胡士卒打了一盘水来,为柯拔乌水擦了一身的汗。过了一会,柯拔乌水悠悠醒来,害怕得浑身都在抖。

    “立刻,马上!通知柯宇文、琅琊二族首领,请他们出兵围杀这支汉人兵马。至于有何要求,尔玛随他们开!”

    柯拔乌水已连日梦到,有一支汉军冲来,把他杀死的噩梦。胆小怕事又贪生怕死的他,此时只要能保住性命,让他喊柯宇文、琅琊二族首领作爹娘,他亦愿意!

    “族长!宇文、琅琊二族首领皆是狼子野心之人,你开出这种条件,只怕他们会狮子大开口,把尔玛柯拔族吞食得一干二净!”

    “闭嘴!这不怪尔玛!要怪就怪柯拔乌炎那个无用的匹夫,把柯拔族七成的兵力败光败尽!以至于现在,就连这支仅有二千八百人的汉军兵马,都能欺尔玛偌大一个柯拔族!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柯拔乌水一啪凳上把手,大鼻子大脸都皱在一块,脸色又是怨恨,又是害怕。

    “可是!这支汉军兵马未见得敢攻到来尔玛大本营!这里可是有八千羌胡骑兵在守,皆是精锐之士。若是他们敢来,尔玛敢保证令他们命丧黄泉!”

    “你敢保证!你敢保证!若是你输了,尔玛的命就没了!你可是用尔玛的命在赌,尔玛不愿!废话少说!这柯拔族尚乃尔玛做主,一切依尔玛之意行事!尔玛令你,立刻去通知宇文、琅琊二族首领。三天内,给尔玛回复!否则提头来见!”

    柯拔乌水根本不理这幕僚那信誓旦旦的承诺,一开始柯拔乌水亦是觉得这支汉军兵少,没什么可怕的,只是那一天天传来的噩耗,令柯拔乌水早已吓破了胆。甚至以为,这支汉军的领头人是鬼神,其麾下士卒是那黑白无常,有神鬼之力,专勾人的性命!

    那幕僚听后,满脸的绝望,深深地呼了几口气,不甘地跪下领命。之后柯拔乌水摆手令他赶快行动,幕僚满脸落寞的出了帐篷,骑了一匹快马,消失在大草原中。

    另一边,在大草原某个部落中。文翰在一帐篷内,正皱着眉头,看着张平赠予的地图。关羽、高顺二人在两边守候。

    关羽思虑再三,忽然开口道。

    “不凡贤弟,吾等此时已深入这羌胡境内,若是再走,就到了柯拔族领地的中心地带。此处,周围又与羌胡另外两大豪族宇文、琅琊二族的领土接近,若是柯拔族从宇文、琅琊二族搬来救兵,稍有不慎,吾等就会被重重包围。

    宇文、琅琊二族不似现今的柯拔族,兵力虚空,一路下来,听那些曾在那里奴役的汉人百姓说,其二族实力强大,其中宇文族又是最为厉害,兵力足有十万,其中更有一半乃是精良骑兵。而那琅琊族亦是不差,兵力八万,有三万骑兵。两族加起来,共有十八万兵马。若是他们铁了心要围杀吾等,只需五万兵力,就可来个十面埋伏,到时吾等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嗯。没错,云长所虑亦吾之所虑。文司马,此次在羌胡闯荡,吾等已达到目的。黑风骑现战斗力全面都有提升,汝亦突破了,还有汉人奴隶吾等亦救了起码数万人。吾想,吾等是不是应该…”

    “不…吾等这次闯荡,尚未遇过真正的危机。这样会造成黑风骑人马,心生傲念,自视甚高,日后若是遇到真正强力兵种,定会吃亏。

    这样并不是吾之所要。况且,一路下来,汝等可见到那些汉人奴隶的摸样,听过他们的所受的苦难。作为一个汉人,汝等当真的就愿如此,尚未尽全力之下,就回归大汉,视他们于水生火热中,却袖手旁观吗?难道,汝等不想尽力而为,使出浑身解数,救更多在这羌胡境内的汉人奴隶吗?“

    “吾等当然希望!只不过,凡事需量力而为!此时吾等可乃身处在羌胡人的领土内,可谓是草木皆兵,且无一支救兵,孤军奋战!这!这!”

    “吾明白。吾心中有一明镜,看得清时势。高将军,相信吾。”

    文翰脸色平淡中带有坚定,与高顺双目对视。高顺看着文翰眼中神采,那不安的心,忽然就变得平静。他与文翰接触这段时间里,深知此人能耐,并不是那刚愎自用之人,更绝不会做一些不妥、害其属下性命之事。

    高顺一咬牙,点点头,表示相信文翰的判断。文翰轻轻一笑,又望向关羽,关羽耸了耸肩膀,亦笑着道。

    “既然不凡贤弟,愿意再闯。关某定当奉陪!”

    “哈哈,好!吾打算,接下来再攻略这在西边的三处部落。从地图上描述来看,虽距离柯拔族本营部落不远,兵马定会不少。不过,吾等秉承那十六金字的战斗方式,也是不怕。现今这柯拔族,兵力空虚,乃是个大好机会,让吾等能救走被其奴役的汉人百姓。若是再过数年,等这柯拔族缓过气来,兵力得以补充,吾等再想去救,就难于登天。这也是吾不愿就此撤兵的理由。”

    文翰指了指地图中的一个位置,高顺、关羽随着其手指方向望去。见到地图所示,这三个部落相邻,处于大草原中,方便马匹奔跑。正好适用于黑风骑以十六金字为核心的游击战斗方式。

    有关这游击战斗,文翰已在前段日子的战斗中,完美的执行过。可行性十分的强。这也是文翰之所以会有莫大信心,继续留在这羌胡境内闯荡的原因之一。

    之后,文翰又与高顺、关羽商讨了一些有关黑风骑骑射的缺点与十六金字游击战斗方式的不足。商讨了足足两个时辰,把一些不足缺点改进后,便出了帐篷。

    此时,黑风骑所属亦歇息完毕,养足精神,补充好箭矢。黑风骑大统领关羽下令,整顿好兵马排好阵列,由文翰带头开始又踏向在羌胡境内的闯荡战途。

第一百零一章 宇文、琅琊

    文翰带领的二千八百黑风骑,犹如一柄锐不可挡的钢枪,直刺向柯拔族领土的咽喉。又是十几日的疯狂攻略作战,在柯拔族领土内,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不断有部落被其攻略,汉人奴隶一批又一批地被其放走。柯拔族因兵力空虚,柯拔乌水又是怕死之人,开始把周围部落的兵力,集中在自己的大本营里,随时防备文翰领军来袭。

    不过,文翰又哪会向这有重兵把守的柯拔大本营攻去,这不符十六金字的战斗核心。这样一来,柯拔族许多的部落,兵力更是小得可怜,一些柯拔族的羌胡人也是害怕,不断地向有重兵把守的大本营移居,一时造成柯拔族大本营部落人口泛滥,四周密密麻麻的都堆满了人。偌大的柯拔族,因兵力空虚与族长的无能。现在就如一只吓破胆的纸老虎,看似乃是羌胡三大豪族,威风无比,其实毫无战斗力,被人一捅就烂。

    此时,在柯拔族大本营。柯拔乌水的主帐篷内。

    柯拔乌水坐在正座上方,肥油油的猪脸满是献媚,向下方左右两个穿着奢华威武羌胡服饰的大汉子在卖笑。

    “哼哼哼哼。柯拔族真是丢尽了尔玛羌胡人的嘴脸。刚才尔玛过来时,看到这外面的柯拔族人个个惊慌失措,围得四处水泄不通。尔玛一问才知,原来是害怕那支仅有二千八百的汉军队伍。被其逼得移居到此。

    哼哼哼哼。柯拔乌水,尔玛若是你,早就拿块石头撞死就算了,免得在此丢人现眼!”

    右边一头戴珠帘金边胡饰,身穿水蓝绸黑段羌服,满脸胡须,双目如恶牛的大汉在冷冷发笑。此人正是羌胡三大豪门之一的琅琊族族长,琅琊武天。他又以暴虐、残酷、阴险闻名于羌胡,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呵呵呵。琅琊族长说得句句是理,正因为这支汉军厉害,尔玛才请琅琊族长与宇文族长这两位有雄才大略的英雄好汉来商讨办法。尔玛能力有限,当下柯拔族又因那死鬼柯拔乌炎无能,损了七八成的兵马!以致无兵力围剿对这支汉军,尔玛真是有心无力。还有,琅琊族长,你可别小觑这支汉军。

    听说此支队伍有一神奇技能,能在马上射箭,又来去如风,狡猾如鼠,若是遇到兵力大于其两倍兵力时,立刻就退,羌胡良马可是天下闻名,却追不上这支汉军。且汉军又神出鬼没,只要去追的大部队一歇息,就时不时来骚扰。弄得大部队兵马身心疲惫,想要撤军时,就立刻发动狂风暴雨般的强烈攻击,歼灭这支疲惫不堪的大部队。端的是,可恶又可恨!被其弄得心力交瘁。”

    柯拔乌水完全无视琅琊武天对他的不敬,反而还是用一副献媚的笑脸在说话。琅琊武天听后,翻了翻白眼,又一撇嘴巴,向坐在左边一双目锐利有神,姿态威严,身穿黑绸龙纹羌服袍,相貌堂堂的大汉子望去。好像在问他,对此有何看法。

    此人乃是宇文族族长,宇文天佑。此人不似一般的羌胡人,喜好于武力杀戮解决问题,善于谋略思考,又被死去的柯拔乌炎说过,此人满肚子都是阴人的计策。宇文天佑深不可测,宇文族在羌胡三大豪门中,又是势力最强、领土最多的族群部落。被另外两个羌胡豪门深深忌惮。

    宇文天佑见琅琊武天向自己投来眼神,不由轻轻一笑,一副自然洒脱的表情道。

    “呵呵。尔玛亦曾听闻此支兵马的厉害,而且据尔玛派去大汉的奸细回报。领着这支军马的大将,正是那前后歼灭柯拔族五万兵马,杀死柯拔乌炎父子之人,大汉军司马文翰,文不凡。此人,韬略超凡,其麾下作战能力更是天下一绝。

    至于那支骑军能来去如风,是因一叫马鞍马镫的神奇物件。此神奇物件,听闻亦是此人发明。由此可以看出,此人乃非一般人物。大汉并州的百姓,称其做文冠军。比喻其人能耐才学,可攀比当年威震匈奴的冠军侯‘霍去病’。既然他敢领二千八百兵力来犯尔玛羌胡大境,定是有所把持的能耐。尔玛尚要小心应付,否则只怕在此人手上,得不到便宜,还会损失许多。”

    “哼。长他人志气灭尔玛威风!宇文天佑,这可不像平时的你。难道你的胆子被那草原大狼食走了吗?竟然会怕一支仅有二千八百兵力的兵马!你宇文族可是有十万兵力,乃羌胡第一大势力,你作为宇文族的族长,会怕一支小小汉军?”

    宇文天佑听这琅琊武天口气不小,大言不惭,冷冷一笑。

    “呵呵。若是这支二千八百人的队伍,乃是你琅琊武天所领。尔玛宇文天佑定不会有所畏惧,只需一千人马就能将其击退。可惜的是,那文不凡并不是你琅琊武天这等人物。”

    琅琊武天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高,站起来指着宇文天佑暴怒喝道。

    “宇文天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敢小觑尔玛!尔玛乃是琅琊族族长!代表的就是琅琊族!难道你宇文族想和尔玛琅琊族开战吗?”

    “哎。尔玛话中可无明言小觑于你之意思。是你心胸太窄,误会尔玛意思。不过,若是你想借此开战,尔玛宇文亦是不怕。要来就来,尔玛宇文天佑定会奉陪!”

    宇文天佑乃是一脸的冷笑,双目发着亮丽的光芒,直逼琅琊武天那双恶牛般的眼珠子。琅琊武天气得哇哇大叫,恨不得立刻就把面前这个侮辱自己的宇文天佑撕开两半,只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万万不能。

    宇文天佑虽然身板子不比他琅琊武天健硕,但其人爆发力可是出了名的厉害,更被誉为羌胡第一勇士。琅琊武天与宇文天佑在少年,各自尚未接任族长之位时,曾为了这羌胡第一勇士私底下打斗过,两人战了数百个回合,打了一天一夜,最后宇文天佑忽生神力把疲惫不堪的琅琊武天,刺落马下。

    琅琊武天身受重伤,生命危在旦夕,差点造成琅琊与宇文二族战争的导火线。不过后来琅琊武天从鬼门关里逃过一劫,战争亦就此作罢。不过至此之后琅琊武天,就不再敢向宇文天佑再发出挑战。

    “息怒息怒。二位雄才大略,世间难得的英雄,皆是尔玛羌胡两根顶梁支柱。莫要为了这一支仅有二千八百人的汉军伤了和气。否则,这不岂是更快了那汉人之心吗?”

    柯拔乌水见琅琊武天和宇文天佑吵得脸红耳赤,两人又是宿命对手,从少年时期就开始明争暗斗,一直到现在。柯拔乌水怕其二人真的会失了理智,造成宇文、琅琊两大羌胡豪门开战,连忙走了下去劝道。

    宇文天佑一撇头,冷冷道。

    “竟然琅琊族长说尔玛胆小,那这支汉军就交予你对付。尔玛看你有多大能耐!若是你能歼灭这支汉军,尔玛给你当面赔罪认错,又有何妨!”

    琅琊武天恶牛般的大眼睛刹那间就亮了,他从小与这宇文天佑争斗,就未胜过一次,死死被宇文天佑压了一头。此次若是能得到宇文天佑的当面赔罪认错,那不免算是扳回一局,这等大好机会,琅琊武天哪能错过。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相互对视,好似在空气话中擦出了火花。用汉语,定下承诺。

    对于汉人的文化,可是深受羌胡贵族豪门的喜爱。若是不能说几句汉人的名言名句,可是要受到其他羌胡贵族豪门的瞧不起。琅琊武天、宇文天佑作为两大羌胡豪门的族长,汉语文化本就不差,甚至比一些汉人书生还要强上几分。

    “哈哈哈哈。宇文天佑,尔玛定会等着你,过来向尔玛认罪!”

    “哼。琅琊武天,那支汉军尚在尔玛羌胡境内活蹦乱跳,你是否有些言之尚早了。”

    “哼。只怕你宇文天佑会后悔!柯拔乌水,你可记得尔玛之间的条件。尔玛琅琊族此次出兵,你可要用十二个部落领地来换!”

    琅琊武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翘着嘴巴对宇文天佑说完后,又转向柯拔乌水霸气外露地提醒道。

    柯拔乌水连忙卖笑,戳着手,点头哈腰。

    “是是是是。十二个部落一个不少。尔玛哪敢忘记,都记在心里呢。”

    琅琊武天点点头,又深深地看了柯拔乌水一眼,意味深长地道。

    “柯拔乌水,若是柯拔乌炎九泉之下有知,你的所作所为,怕是为从黄泉中跳出来,跑回人间夺你性命。好了。尔玛琅琊族可是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尔玛回去解决,就不再逗留,柯拔族长,尔玛就先是回去了。”

    柯拔乌水听到琅琊武天那鬼神之说,正是心中害怕,暗怨这琅琊武天在吓唬自己。忽然又听琅琊武天要离去,连忙又再堆起笑脸去迎送,一直将其送出部落门外。形态要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看得守在周围的柯拔族士卒,个个脸色发青,好似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柯拔乌水哪管他们的感受,只要可以把那支令他食枕不安的汉军歼灭,要他喊琅琊武天做爸爸,甚至是爷爷,他都愿意。

    而另一边,宇文天佑却是独坐在柯拔乌水的帐篷之内,眼神变得又是阴鸷又是冷冽,嘴中笑得无比阴险,给人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琅琊武天,虽然你头脑不差,但一旦与尔玛相斗,就会失去理智,变得低能。被尔玛利用也是不知。尔玛,是在用你试试那汉将司马文不凡的能耐,你还不知,乐意地一头撞去。真是可笑。”

第一百零二章 威胁

    琅琊武天回去后,立马就开始与麾下幕僚、将领商讨对付文翰军马的对策。后来,由一幕僚提出一个甚是不错的计谋,琅琊武天当即拍掌应和,决定执行。

    时间又是过了数日,文翰领着黑风骑已深入了羌胡中心地带,忽然从一个被捉住的羌胡行脚商人的口中,听闻一个噩耗。

    羌胡三大豪门之一的琅琊族,在其各个领地部落中,大肆杀虐汉人奴隶,听闻其杀人之多,在每个部落门口,都能见到由汉人头颅摆成一座高达一丈的人头山。且在各部落中,安置重兵把守,特别是最为接近文翰这支兵马的数个琅琊部落,镇守兵力达到一万,好似在等文翰领军去攻一般,摆好围剿阵势。

    文翰听罢,怒得不可收拾,一枪刺死那羌胡行脚商人。然后走到一边,满脸青筋浮动,沉默不语,好似一座欲要爆发的火山。这琅琊族定是对文翰这支军马了解不少,知其行事方式,注重汉人奴隶的生死,由文翰军敢于冒险不断深入,这点就能得知一二。

    这琅琊族这番杀害汉人奴隶的做法,摆明就是想要激怒文翰,然后摆下天罗地网,等文翰领军过去送死。这预谋十分明显,文翰一听就能听出其用意,又怕若是自己不去,会有更多的汉人被杀害。当下是又急又气。

    关羽、高顺两人相视一眼,其二人眼神都在问对方有无办法应对。二人却是又同时落寞地摇摇头,表示暂时没有。

    这在羌胡境内作战的时间,已有一月,一路下来,虽是曾有几场硬战,但靠着黑风骑骑射之威,与那十六金字战斗方式,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大步跨过。但关羽、高顺二人,明白这都是因为在柯拔族兵力空虚的领地中,若是与其他两大豪门相斗,定是难以善了。而那琅琊族,可是有八万兵力,面对这食人的庞然大物。仅有二千八百人的黑风骑,又有在其面前掀起多大的风浪。

    文翰此时正领军在大草原行走,刚才那被杀的羌胡行脚商人,乃是在半路捉到。文翰坐在草原上,一阵又一阵的强劲大风吹来。吹得文翰兵甲白袍啪啪作响,头发飘逸。关羽、高顺,还有黑风骑所属不约而同地闭嘴,静下来。个个都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文翰,希望其能再次想出妙计,化腐朽为神奇。

    一会后,文翰平复了怒火,拿出那张羌胡全境地图,聚精会神细细地观看起来。关羽见此,知道文翰定是开始在想办法,便令黑风骑退出半里远,去放马匹吃草,不要打扰文翰思量计策。

    文翰眉头紧锁,沉着脸色,一直在看,在想。时而眼光发亮,时而又满脸痛苦地捉着头发。一想就是数个时辰,到了夜黑时分,关羽则在旁静静地用火把为文翰照明视线。文翰此时似乎了入神,连关羽过来亦是不知,整个人好似陷入了地图之内。

    终于,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文翰收起地图,慎重地将其放入白袍胸间。想了几乎一天的时间,不觉有些饿了,肚子正是在叫。文翰睁大着眼,望向关羽,好像在问,有东西落肚子吗?

    关羽无奈地摇摇头一笑,立马招呼文翰过去。此时,在不远方的一处空地,高顺与黑风骑一行人,正起了篝火,猎杀了数匹大狼,搭起火架在烤。高顺见关羽和文翰走来,知道文翰定是想到了办法,否则其绝不会有心思顾虑自己的肚子。

    高顺扯了一根烤得金黄的狼腿递给了走来的文翰,文翰也不客气,接了过来,顾不得肉烫,大口大口地咬着狼腿。吃完后又是不饱,高顺又扯了一根狼腿给他,文翰吃完后,满嘴都是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这副好似小孩一般的摸样,不由引起了关羽、高顺还有黑风骑一众人的发笑。

    这笑完后,所有人都不禁觉得心安。原本被那噩耗弄得忐忑不安的心思,亦静了下来。之后一众人亦开始,吃食这几匹烤狼,待众人吃饱后,围在篝火周围坐了下来。

    “文司马,汝就别再卖关子。快把计策说出。”

    高顺一直都在等着文翰把计策说出,原本以为文翰吃饱后就会说出,哪知文翰却是有意要卖关子。急得高顺实在忍耐不住,开口问道。他这一问,顿时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不单指高顺,在场谁不是也在等文翰说他那想出的妙计。

    文翰先是一笑,不过随后又马上沉起脸色,弄得众人心思一上一下的。

    “吾打算,要釜底抽薪!不与琅琊族正面硬拼,反而去攻其后方大本营。汝等过来看。”

    文翰一边说,一边掏出地图,关羽、高顺坐在文翰左右两旁,连忙探头望去,亦有不少黑风骑的士卒围了过来。借着篝火,众人能在这夜色里看清文翰手中的地图。

    “这里乃吾等所在位置。在东边二十里处,有一连绵不绝山脉,直通整个琅琊族境内,若是吾等上这山脉,一路奔走,就能到达琅琊族的后方大本营。琅琊族以为吾等十有**会正面突击,定是在这附近部落安置了大量兵马。

    从刚才被吾杀死的行脚商人口中,吾等得知,就在靠近吾等现在位置,西边的这数个琅琊部落,就共有四万兵马在守,其余兵力再按位置分量遍布而下。琅琊后方大本营乃一死地,除非上这山脉或是正面去攻,否则不可能到达。

    而这山脉狼群居窝盘山,人迹罕至。且险峻难走,若是无地图,定会迷失。琅琊人未想到吾等会遇到张平这等人物,用其一生二十年奴隶生涯,把这地图画了出来。所以不会防范吾等从这山脉过去,位置又是死地,正面又有重兵把守,依此推算,后方的兵力定是不多。不会超过八千人。若是此时吾等忽然去攻,定是防不胜防。

    到时,吾等攻占了琅琊大本营,捉其贵族和有大权势之人,用其生命威胁琅琊族长,放了其境内所有汉人奴隶。那些贵族、大权势之人,身金肉贵定都是怕死之人,吾等不怕他们不会就范。而琅琊族长,亦不敢用这些贵族、大权势之人的性命去博,十有**会放走所有汉人奴隶,这样一来,这釜底抽薪之计便完美成功了。

    文翰手指在地图上飞扬,整个人有一种鲸吞天下之魅力,看得众人眼光神采奕奕,被其征服。当文翰说罢,个个都还在沉醉这釜底抽薪之计中。特别是高顺,张大着口,眼神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兴奋不已地望着文翰。好似十分迷醉文翰,吓得文翰不禁地捋了捋屁股,生怕这高顺是好那龙阳之风的人。

    “妙!妙!妙!妙!吾高顺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在那琅琊人如此狠毒的出招下,文司马能尚能想到这等釜底抽薪之计,重占上风。文司马当真那冠军侯再世,韬略超凡,吾高顺能得以在汝麾下鞍前马后,真乃吾之所幸也!”

    文翰被高顺称赞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不禁发红,又谦虚道。

    “哎。吾可没高将军说得那么神奇。若非吾等遇到张平这等烈士,能忍辱负重二十年,画出这张血图。吾这釜底抽薪之计,根本不可能想出来。况且这次吾等可是要深入有八万兵力的琅琊族后方大本营。

    若是途中稍有不慎,被琅琊族的人发现,吾等又来不及杀人灭口,走漏风声的话,定会遭到重重围剿。到时吾等可就插翼难飞了,所以还要小心再小心,隐蔽行迹,千万不能出丝毫差错。”

    “嗯。不凡贤弟分析透彻。此番深入可是九死一生,但愿这山脉真如图中所描述那般险峻难走。就连生活在附近的琅琊族人亦不敢随意进入,否则若是人多,来不及灭口,吾等可就要遭到围剿,全军覆没。”

    “呵呵。虽然文司马与关骑督口中是如此在说,却不是那怕死之人。汝等这脸上的表情可是跃跃欲试。满是兴奋啊。”

    高顺呵呵取笑,就如高顺所说,文翰与关羽两人皆是眼眸有神,满脸刚毅。而就如那句常言,怎样的将领,带出怎样的兵。

    二千八百黑风骑个个亦是磨拳霍霍,毫无一丝惧色。他们深信文翰能耐,他们可是文翰最早的班底,一路下来跟着文翰战过不少硬仗,哪场不是困难重重,以少胜多。对于文翰的决定,他们无条件的服从,心甘情愿做其杀敌之刃!

    “吾那义父曾说过,男人就应该挑困难的事去做。对此,吾深信不疑,不想愧对这具男人之身!”

    文翰洒脱一笑,豪气顿生。

    “说得好!不凡贤弟,就凭这番话,关某可以看出,汝义父是个铁血豪阔之人。是世间罕有的真男子!”

    “吾亦认同。这话虽是简白,却是真理无穷,更能让人热血沸腾。男儿身,当应逆流而上,跨天堑,斩荆棘!”

    高顺双目有神,与文翰、关羽相视而笑。之后众人又一番谈笑,因夜色朦胧,山中丛林危险,不好立马上山赶路。等众人谈笑后,文翰便令全军各自歇息,养精蓄力,明日上山。众人领命,一些人围着篝火直坐半身,闭目养神。一些人则守在周围,面色刚毅地警视四周情况。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亮。文翰便领军出发,直奔东边山脉。全军一路奔驰两个时辰后,见到面前一条阔然壮观、连绵不绝,一眼望去无边无际,青幽翠绿,好似一条青龙盘踞在天地中的大山脉。时不时还有一些身躯硕大的鸟雀,从其飞出,在蓝天中展翅盘旋,啼鸣不断。

    “好高的山,好长的山路啊。”

    一些黑风骑纵眼看去,不禁感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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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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