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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六十三章 诸葛孔明计算关公

    青芒飞过,瞬间就将沙摩柯拦腰砍成两截。血雨飞溅,关羽从血sè中冲出,四周蛮将见了,吓得魂魄惊飞,哪敢去拦截。却说马超见沙摩柯被关羽一刀砍死,心中无比震惊,无限危机感涌上心头。马超加鞭飞走,慌乱奔逃。关羽一路追杀,黑风骑一边紧随,一边虐杀着蛮兵。张辽亦从一路引军冲杀。蛮兵鬼哭狼嚎,被关羽、张辽杀得吓破肝胆。关羽追了数余里路程,忽然四周山脉喊杀声大作,好似有无数兵马,草木皆兵。关羽猛地勒住赤兔宝马,眯着丹凤目在环视一周,不敢贸然而举,遂引军复回,杀向尚未来得及逃散的蛮兵。张辽见了,亦引军随关羽复回厮杀。那些蛮兵见关羽、张辽率军冲过,还以为报得一命,哪知忽然又杀了回来,顿时吓得四处奔走。关羽、张辽挥军扑去,关羽一声令下,黑风骑以骑shè击之,shè死无数蛮兵。关羽威风如神,口中大喊。,

    “降者不杀!!蛮夷小贼,若想保命,速速投降!!”

    关羽令声一落,大量蛮兵连忙纷纷跪伏在地,倒戈而拜,齐声大喊饶命。于是关羽、张辽擒得近万余蛮兵,回归关内。却说,马超引残兵赶回军寨,领着兀突骨、祝融夫人等蛮将,面目狰狞,冲入帐内,见着刘备,扯声就喝。

    “适才我军势危,大王为何不派以援军来救!!若是援军救得及时,我等便可趁势反击,将那关云长擒杀!!”

    “马孟起!!你放肆!!!”

    张飞听了,猛地瞪大环眼,倒竖虎须,怒气冲冲地作势就要与马超拼杀。在帐内的太史慈、张任等将亦是面带怒容。马超心里一紧,面sè顿变。兀突骨和祝融夫人感觉到阵阵杀气,连忙赶到马超身旁。就在此时,一声淡然笑声传出。只见诸葛亮执扇拱手一拜。

    “孟起勿要错怪蜀王,此事实乃亮之意也。当时,亮与蜀王就在东南山上观战,眼见蛮军将胜,殊不知变故忽生,蛮军刹时崩溃,无力回天。蜀王本yù发兵去救。但那时蛮军大乱,若我军救援,只会使得乱势颇增,被彼军有机可乘。关云长所率那部骑兵,当应是黑风骑,此军行走来去如风,实难将其围困。何况那时情势紧急,我等根本无充足时间发兵救援。故此,亮便命王平就在四处布下疑兵,还望孟起勿怪。”

    “诸葛孔明智多如妖,三年前便极力反对我入蛮境。恐怕此人早就察觉到我入蛮境之意。”

    马超听言,徐徐眯起狮目,暗暗腹诽。诸葛亮笑容可掬,但看在马超眼里,却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忐忑。就在此时,刘备哈哈笑起,迈步走出,一手执起马超之手,一手执起诸葛亮之手说道。

    “诸公皆乃孤之臂膀,国家大事还需多多依仗。当时战况,确如军师所言,还望孟起勿要介怀。”

    马超听罢,脑念电转,遂压住怒火,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向刘备、诸葛亮告罪道。

    “超一时愚昧,误犯大王和军师尊威,实乃死罪!!”

    马超赔礼道歉,刘备和诸葛亮相视一眼,皆笑言无罪。后来,刘备对马超安抚一番,遂叫其与祝融夫人还有兀突骨等人入席。众人坐定。刘备面sè一沉,望向诸葛亮,凝声而问。

    “关云长武艺超凡入圣,绝非等闲之辈。如今葭萌关有他坐镇,若要破关,无疑难上加难。不知军师可有妙计?”

    诸葛亮闻言,绚丽的皓目微微一眯,沉吟一阵,拱手向刘备答道。

    “关云长脾xìng倨傲,藐视天下英雄,若以之为破,亦非难事。只不过如今时间紧迫,关云长亦非无谋匹夫。所谓紧行无好步。若是贸然而举,恐他轻易识破。依亮之见,可先命诸军歇养备战,以待时机。”

    诸葛亮此言一落,张飞、太史慈二将纷纷慨然而起。张飞暴瞪着环眼怒声喝道。

    “我军足有十余万兵力在此,何须如此弱哉!?何况葭萌关内,如今大多疲兵。只要我等一鼓作气,如何不能破之!?”

    “张将军所言极是。关云长虽有武圣之名,但我等亦非泛泛之辈,岂俱他耶!?军师且施计策,我等必然效死而战,将那关云长一举擒之!!”

    诸葛亮听了,却是故装凝重之sè,摇首而道。

    “两位将军不可只恃血气之勇。关云长武鼎天下,兼有赤兔宝马,若有疏忽,只恐有xìng命之危!”

    “我等竟为将者,何惜命哉!军师可速施计策!”

    张飞虎须倒竖,咬着豹首,怒声暴喝。诸葛亮听言,微微颔首,与刘备相视一眼后,遂教计如此如此。张飞、太史慈听言大喜,遂依计行事。马超在旁,见诸葛亮对他并无吩咐,狮目闪起阵阵寒光,心里却是在冷笑。

    一rì过去,比及次rì晌午时分。诸葛亮引一队不整不齐兵马,来到葭萌关下,诸葛亮教军士擂鼓鸣金,竟就在关下搦战。关羽在关上听闻,面sè一寒,遂引五千黑风骑出关。诸葛亮乘四轮车,纶巾羽扇在数百余骑簇捧之下出阵。诸葛亮脸sè严酷,把手上鹅毛扇遥指关羽喝道。“昔年曹cāo屡屡与我为敌,屡战屡败,前后将折二十万余兵马。如今曹魏之人,闻我之名,望风而走。今你何人,敢来犯我蜀国之境。速速退去,否则必遭灭顶之灾!!”

    关羽听言,冷然一笑,又看见诸葛亮军伍不齐,在马上冷笑谓道。

    “人说诸葛亮用兵如神,原来有名无实!就这等乌合之众,如若土鸡瓦犬!”

    关羽话毕,把刀一招,就yù奔杀。就在此时,张辽面sè一凝,急与关羽言道。

    “将军,这诸葛孔明素来jiān诈,倘若有诈,如之若何!?”

    关羽一听,暴躁的杀气猛地一止,眯着丹凤目,手扶美髯,沉吟一阵,遂与张辽教道。

    “文远不必多虑。此人jiān诡,我如何不知。不过诸葛孔明乃蜀国屏障,大耳贼对其极为依仗。若可将其所擒,待唐王大军赶至,必可于蜀境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你且如此如此。我有赤兔宝马,足可报我无虑!!”

    张辽听言,面sè连变不止,正yù劝关羽莫要过于冒险,哪知关羽一声喝起,飞马便冲。诸葛亮见关羽杀来,故装狼狈,弃了四轮车,上马就逃。四周蜀兵,皆如见了恶鬼煞神,胡乱奔散。张辽见状,不敢迟疑,连忙引黑风骑徐徐跟着,教众人拈弓上箭,一边shè杀乱军,一边提备不测。却说关羽马快,径直一路飞杀,在乱军望诸葛亮追来。诸葛亮慌忙退走,来到一桥,迅速冲过。关羽见了,丹凤目一眯,骤马一冲,瞬即冲过。就在此时,两声炮响轰起。只见张飞军在左,太史慈军在右,蜂拥冲杀过来。关羽似乎早知是计,并无慌sè,骤地杀入乱军,望诸葛亮追来。诸葛亮见关羽并无退却,竟然单刀匹马望大军冲来,心中冷笑不止。在后面追赶的张辽见了,连忙喝令军士加紧过桥。突兀之间,一声轰响,尘土飞扬,桥已拆断了。张辽见状,面sè大急,正是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关羽早就撞入蜀军人cháo内杀起。青龙偃月刀飞荡不停,杀起阵阵血雨。蜀兵拼死抵挡,却仍被关羽冲过。只见关羽追着诸葛亮,愈来愈近。诸葛亮面sè冰寒,速命四周将士,发箭去shè。一连串的弓弦暴响轰起。关羽丹凤目一睁,把刀连扫,扫开四周蜀兵,待箭矢飞shè来时,连刀砍起,一一击破。

    “诸葛村夫,休想逃走,将命纳来!!

    关羽看着诸葛亮,口中一声吼起,如有神威。四周军士只觉心神一震,吓得失神。关羽骤马飞冲,如同一道迅雷般在人山人海的蜀兵内飞腾。眼见关羽追近,手举刀起,正要望诸葛亮砍来。诸葛亮只觉无尽危机充斥全身,脸上不觉露出慌sè。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弓弦暴响。只见一道飞得无影的箭矢,飞近关羽。不过关羽宛如早有提备,驱身急闪,一刀猛起,往诸葛亮砍去。诸葛亮慌忙避开,犀利的刀锋几乎贴着诸葛亮的后背闪过。关羽一刀砍空,执刀回旋,又向诸葛亮砍来。就在此时,一声暴喝轰起。只见张飞睁大环眼,摇着豹首,竭斯底里地扯声大喝,骤马撞了过来。同时,又是连声破空暴响轰起。关羽不敢怠慢,先拧刀抵住张飞刺来的蛇矛,然后迅疾暴起三刀逼退张飞。三根箭矢倏然shè近,关羽闪过两箭,劈破一箭。那险境看得人心惊肉跳。待关羽稳住神来看时,诸葛亮早就策马逃开。张飞扯声大吼,一边喝令军士来抓关羽,一边飞马杀来。太史慈就在不远处,伺机而动,一见有空档,便shè冷箭。关羽寒澈,不yù多做纠缠,且战且退,硬是杀开一条血路,望桥边退去。

第一千六十四章 夏侯惇酣斗潘凤

    张飞暴瞪环眼,蛇矛快得惊人,狂猛厮杀。关羽一边抵挡,一边还要提备四周扑涌过来的蜀兵,同时还要留心不知何时shè来的冷箭。张辽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连忙喝令黑风骑仰shè。张辽喝令一起,箭矢坠落,shè落在一片人cháo之内。顿时,蜀兵人仰马翻,四处躲闪。关羽见状,丹凤目猝然shè出两道jīng光,青龙偃月刀赫然劈起,杀出chūn秋八法,一连劈出六刀。张飞或挡或避,五刀过后,第六刀盛势望张飞面门劈来。张飞瞪大环眼,关羽这刀来得实在迅猛,张飞一时躲闪不及。就在此时,一连三根箭矢飞来,砰砰砰地shè在青龙偃月刀上。张飞趁机避开,关羽一刀砍空,迅疾勒马便退。张飞见了,气得发须发直,大吼紧追杀来。关羽借着黑风骑shè开的空档而走,急退到桥边时,才发觉桥早折断。在后紧追的张飞见了,哈哈笑起,扯声吼道。,

    “关云长,你已无退路,何不速速下马受死!!”

    关羽面sè一凝,赤兔马嘶鸣不断。张飞脸sè一凝,仿佛猜到关羽将yù何为,连忙喝令弓弩手望其shè去。蓦然,关羽勒马一转,拍马冲起,赤兔马四蹄飞跃,如在半空中飞起,竟是越过了长河。随之,一连箭破虚空暴响轰起,关羽背后一大片的箭cháo涌来。赤兔马猛地落地,掀起盖天风尘,四蹄奔动,如风飙飞。那漫天的箭cháo无有够着。张飞见了,气得暴跳如雷,连吼叫骂。关羽退回黑风骑阵内,把刀一招,黑风骑连发仰shè,片片箭雨坠落,shè得蜀兵一阵惊慌,张飞正是大骂,数根箭矢当头坠落。张飞连忙拧矛刺去,一一刺破,待回过神来,又是一连番的箭雨袭击。张飞虽是万分不凡,亦只好无奈喝令撤军。黑风骑见了,齐声大骂,吆喝来战。张飞气得双眼赤红,恨不得转身勒马去杀个痛快。不过就在此时,一个将校飞马来报,传令诸葛亮吩咐,教张飞不可为一时之气,而罔顾大局。关羽见张飞狼狈而走,扶着下颚美髯笑道。

    “天下之人皆言张翼德猛绝天下,诸葛孔明用兵如神,今rì观之,不过土鸡瓦犬,插标卖首耳!!”

    张飞在前听着,咬碎钢齿,猛地勒马转身,奔马就望桥边冲去。正在撤退的蜀兵见了,顿时吓得纷纷避开。关羽见张飞冲来,把手一招,一员黑风骑将士连忙递去弓箭。关羽拈弓上箭,瞄准张飞,看得眼切时,拽弓一拉,猛地将箭shè去。箭矢冲飞而起,化作一道迅光飞走。张飞火气攻心,冲得正急,急睁眼望时,箭矢便将要shè来。就在此时,一根迅疾飙飞的箭矢斜刺里shè来,将关羽的箭矢斜里shè破。张飞见两根箭矢就在眼前碰撞,吓出了一身冷汗,又见关羽拈弓又yù再shè,气急败坏喝骂。关羽却不理会,连shè数箭,将张飞逼退。黑风骑兵士齐喝关公威武。

    不一时,两军各自撤走。张飞回到寨中,气得环眼赤红,咬牙切齿,向刘备请命,领军要与关羽决一死战。刘备眉头深锁,向诸葛亮投以眼sè。诸葛亮摇首一叹,凝声而道。

    “文不凡大军不rì将即,到时必有连番恶战。依亮之见,不可轻易盲动,且使军士歇养数rì,然后设以寨棚、鹿角,土垒深沟,以备战事。”

    刘备听言,亦觉是理,遂依照诸葛亮之言,传令三军。关羽见蜀军一连数rì皆无动静,亦命诸军歇养,以备不久将来的大战。

    却说曹cāo引兵三十万余杀往荆州。夏侯惇引十万jīng兵为先锋,先到襄阳境界。夏侯惇令李典带三千哨马先行,他自引大军押后,望偃城进发。李典领命,哨马先到城下,正遇刘封军。李典虎目一瞪,拍马与刘封交战,刘封冷着面sè,骤马相迎,两人枪枪飞碰,杀了二十余回合,刘封不敌,勒马退走。李典预报先前被擒耻辱,大喝一声,乘势赶去。魏军蜂拥赶去。忽然,前面一军摆开,为首之将,手持一柄七尺阔刀,面目刚毅,英气逼人,正乃潘凤义子,潘平也。李典见其年少,故而生出几分轻视之心,挺枪跃马,飙飞飞迎。潘平大喝一声,拍马飙飞,冲近李典,争先一刀向李典面门就砍。李典猛地一闪,抡起枪支望潘平心窝就刺。潘平驱身避过,抡刀对着李典一连劈砍。李典或挡或避,待潘平攻势一停,便发起反攻。两人战了数十回合,潘平诈败退走。李典杀得正是兴起,哪里肯舍,又是报仇心切,骤马追杀。哪知,潘平暗中将刀挂在鞍上,拿起弓箭,对着追来的李典回身一箭,箭矢倏然shè出,又快又是突然。李典躲避不及,箭矢正中其左臂,一道血花暴起。潘平见shè中李典,脸sè一喜,立即转马回身,厉声喝道。

    “宵小鼠辈,看我取你项上首级!!”

    李典心里大惊,不敢轻敌,急回马奔逃。潘平一路引军冲杀,刘封亦率残兵随后,杀得魏兵大散,四处逃奔。潘平、刘封追了数里路程,追得李典狼狈不堪。突兀之间,只见不远处山坡上,一将喊声如雷,从山坡上飞奔至面前。原来是夏侯惇引军赶时,听得不远处有厮杀声,便速引一部兵马来看,就在山上看见李典中箭,因骤马下山,来就李典。夏侯惇引军杀到,李典连忙冲入阵内。潘平见了,连忙喝令大军止步,两军对圆。夏侯惇眯着虎目,望着潘平,见其就是刚才shè中李典的将士,张口一喝,便是问道。

    “你是何人?本将军不杀无名之辈,先通姓名,然后厮杀?!!”

    “我乃潘无双义子,潘平是也。”

    夏侯惇听言,定眼一望,这才认出三年前那员威勇小将,随即又冷声一笑喝道。

    “黄毛竖子,快快回去!非我对手!只令你那义父潘无双那厮自来,说道魏国前将军夏侯惇在此等候!!!”

    潘平听言,英目一凝,心起一计,冷冷地望着夏侯惇,低声说了几句。刘封听了,心中领会,先不发作。随后,潘平面sè冷酷,把刀指着夏侯惇喝道。

    “你夏侯元让不过区区鼠辈,焉用我父过来,就凭手上利刃,便可取你头颅!!”

    夏侯惇一听,面sè一愣,一股无明怒火从腹中顿生,怒极而笑,猛地挺枪跃马,冲出阵外,直取潘平。潘平早有准备,骤马出战。同时间,刘封引一军徐徐而走。众人都在看着夏侯惇与潘平厮杀,一时未有发觉。且说,夏侯惇杀近潘平,挥枪暴刺不停,枪速又快又猛,背后如有一头黑sè猎豹在仰天嘶啸。潘平死死苦战,被夏侯惇杀得险象环生。战了数十合后,潘平刀式越来越是凌乱。夏侯惇看得眼切,看见一个破绽,骤然一枪刺出。哪知潘平早有准备,猝然闪开,勒马便走。夏侯惇见了,把枪一招,正yù待率军追赶。就在此时,一骑快速策马到来,口中大叫道。

    “兄弟且休去!!!”

    夏侯惇听言,回首视之,原来是曹仁到来。夏侯惇素来敬重曹仁,遂不追赶,下令撤军,到一山口处时,正见刘封军与潘平军会合。夏侯惇见了,方才明悟,曹仁为何喝令休赶。曹仁笑了笑,与夏侯惇说道。

    “魏王知你xìng子暴躁,恐有疏忽。便令我随后赶来到此。如今,元让既然胜了潘平,想必不久潘凤必到,元让命军士设立营寨,且歇一宵,来rì去战潘凤。”

    夏侯惇听言,亦觉是理,遂命大军在一山脚下,傍水立寨。待营寨立好,诸军造饭歇息。到了次rì晌午,寨前十余里外,鼓声大震,只见一部蜀军杀到。夏侯惇与曹仁在寨前看时,门旗影里,看见一身形庞大,纵骑抡斧,头戴凤盔兽带,赤甲青袍,一来结束非凡,二者威风洒然。曹仁见之,嘘声而叹。

    “人言潘无双乃无双上将,今rì见之,其雄风依旧呐!!”

    夏侯惇听言,冷声一哼,便要出寨厮杀。曹仁面sè一凝,急止而道。

    “且休出战。先当避其锐气。伺机而动,一举破之。”

    夏侯惇听了,唯有死吞怒火,命军士紧密把守营寨。却说在寨前,潘凤飞马出阵,单搦夏侯惇出马来战。夏侯惇久久不出,潘凤遂教兵士齐声喝骂。夏侯惇听了,恨不得平吞马超,三五番慨然请命,却皆被曹仁当住。看着到了午后,曹仁望见潘凤阵上人马皆倦,遂教夏侯惇如此如此。夏侯惇听命大喜,遂选三千铁骑,冲出寨外。潘凤听得一声炮响,随后便见夏侯惇引军出寨。潘凤面sè一寒,遂把手望后一招,蜀兵看令,迅速退开,约退军有一箭之地。夏侯惇引兵赶来,军马一齐扎住。两军对阵,夏侯惇挺枪出马,厉声喝道。

    “潘无双,可还使得我夏侯元让么!!”

    潘凤听了,冷然一笑,把斧举起指向夏侯惇喝道。

    “屡败之将,何须记心!?”

    夏侯惇一听,顿时怒火飞涌,浑身好似一座火山般爆发,暴瞪虎目,扯声咆哮,骤马出阵。潘凤一拍坐下大宛宝马,奔飞杀出。夏侯惇争先赶至,一枪往潘凤咽喉就刺。潘凤拧斧抵住,骤力迸发,荡开夏侯惇的枪支。夏侯惇随势收枪,虎目死死地盯着潘凤,暗道此人力劲实在恐怖。潘凤面sè冷酷,遂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抡起开山巨斧,一连暴劈挥砍。夏侯惇或挡或避,待潘凤攻势稍缓,立即急攻杀去。刚开始夏侯惇尚能与潘凤杀得平分秋sè,待五六十回合后,潘凤凭着傲视群雄的神力,渐渐占据上风。只见潘凤又是一斧劈起,力劲猛烈,夏侯惇不敢怠慢,一枪挡住。‘轰’的一声暴响,火花四溅。夏侯惇脸sè连变,潘凤凤目一瞪,持斧一压,荡开夏侯惇的枪支,随即抡起巨斧望夏侯惇面门就砍。夏侯惇急倒身避过,潘凤猛地收住去势,抽回巨斧往下一劈。夏侯惇双手持枪,赶紧挡住。潘凤大喝一声,臂膀猛地涨起,涨破战袍,块块如同镔铁般的肌肉坟起。夏侯惇被逼得满脸通红,坐下马匹惨声嘶鸣。夏侯惇心知若再如此,必死无疑,遂拼尽全身力劲,扯声一吼,骤力荡开潘凤的巨斧。潘凤却是早有预料,一手猝然抽回巨斧,夏侯惇刚是起身,便见潘凤一斧横砍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突兀之间,曹仁持枪奔飞赶来,一枪刺中潘凤的巨斧。夏侯惇急稳住慌势,两人两枪并举,猛攻潘凤。潘凤一人力战二将,毫无慌sè,三人呈丁字儿厮杀,约战百余合,不分胜负。

    潘平在阵中观之,唯恐其父酣斗许久,力竭有失,急鸣金收军。三将遂各自归阵。夏侯惇、曹仁回到阵中,曹仁眯着虎目,凝声叹道。

    “潘无双果真当世虎将也。”

    夏侯惇听得,心里不忿,略歇马片时,不用头盔,只裹包巾上马,争先出阵,又来搦潘凤厮杀。曹仁见之,急忙上马赶来。两人并马而候,少时,潘凤飞马出阵,三人便又杀起。两军将士,看枪影斧光,看着三将又斗百余合,不但不见力竭困乏,反而jīng神倍加,看得各个目瞪口呆,无不诧异。

    三人直从晌午斗到黑夜。曹仁杀得正敢疲倦,又见夜sè已到,连忙一枪刺开潘凤的巨斧,夏侯惇趁势一枪暴刺,潘凤一斧猛砍,打开夏侯惇的枪支,勒马一退。曹仁趁有空隙,急与夏侯惇喝道。

    “潘无双英勇过人,万不可轻敌!我等且退回寨内。待来rì再战!!”

第一千六十五章 潘凤力斩李典

    夏侯惇杀得正是xìng起,那里肯休,暴瞪虎目,大叫喝道。

    “若是退走,何有颜面见于魏王,子孝若倦,自可先回!!我誓死不回!!”

    曹仁一听,面sè一凝,急与夏侯惇喝道。

    “今rì天晚,不可战矣!!”

    “哼!可多点火把,安排夜战!!”

    ,

    夏侯惇杀气腾腾,却是不依不饶。潘凤听了,亦是激起了血xìng,张口喝道。

    “夏侯元让、曹子孝你等可敢夜战么?”

    夏侯惇一听,浑身气势迸发,把枪指着潘凤,咆声大叫。

    “我杀你不得,誓不回寨!!!”

    “我若胜你不得,誓不撤军!!!”

    潘凤凤目大瞪,扯声暴喝。两军听得,士气大涨,各自点起千百火把,照耀如同白rì。夏侯惇与潘凤歇息一阵,齐齐拍马冲起。曹仁见了,虎目一凝,遂便赶去助战。三人拼杀到了三十余合,曹仁猝然露出一个破绽,潘凤眼shèjing光,提斧便砍。夏侯惇急拧枪挡住。曹仁好似吓丢了魂魄,吓得拨回马便走。潘凤见了,心想杀了一个曹子孝,胜过十万jīng兵,立马抖数jīng神,大叫喝道。

    “曹子孝,走那里去!!!”

    潘凤喝毕,骤马就追。曹仁见潘凤果然追来,脸上遂起几分冷笑。原来曹仁见潘凤如此了得,纵使并合夏侯惇之勇,亦难以将其击败,遂心生一计,诈败佯输,赚潘凤赶来,暗掣铜锤在手,扭回身觑着潘凤,正提斧便打将来。哪知潘凤见曹仁退走,知其非是等闲之辈,心中也有提防。比及铜锤打来时,潘凤面sè一惊,幸好还能及时闪开,只见铜锤从潘凤耳朵边处过去,情势甚是险峻。就在此时,夏侯惇从后追赶过来,一枪望潘凤后背就刺。潘凤倒身避过。蜀军阵中潘平,见潘凤处境如此险峻,顾不得潘凤先前吩咐,不可出战之令,连忙拍马赶来助战。四人一阵混杀,曹仁一声喝起,三千魏军骑兵一起冲杀。寨内魏军军士见得,连忙一涌而出。潘凤见状,不敢硬战,骤起数斧,逼开曹仁、夏侯惇,与潘平急回阵去,喝令撤走。曹仁、夏侯惇引军趁势掩杀,小胜一阵,追了十余里路程,方才撤军归寨。

    却说,潘凤回到偃城,面sè冷冽。潘平心知潘凤今rì败得不甘,急与其父劝道。

    “义父不必恼怒,今夜若非曹子孝使诈,彼军如何得胜。来rì,义父可遣孩儿一同出阵,必可扳回一阵!!”

    潘凤听了,凤目一眯,便是颔首应下。来rì,潘凤点齐三万jīng兵,兼合潘平、刘封,声势浩荡杀至魏军寨前,摆开阵势。潘凤拍马出阵,扯声厉喝。

    “无耻鼠辈,可敢决一死战耶!?”

    夏侯惇在寨内听得喝骂,虎目一瞪,回顾诸将喝道。

    “且看我今rì如何将那潘无双擒得!”

    夏侯惇喝毕,便速点三万兵马奔出营寨。曹仁听闻夏侯惇引军出寨,连忙上马赶去,来到阵时,已见夏侯惇与潘凤早在阵前杀起。曹仁见了,冷眼一眯,遂与身旁李典教道如此如此。李典听言,脸sè一震,遂投以一个眼sè,示意领会。潘凤急yù报之昨rì之耻,抡斧狂劈乱砍,攻势极其猛烈。眼见夏侯惇抵挡不住。曹仁大喝一声挺枪出阵,斜刺里赶来助战。就在此时,潘平等候许久,拧刀跃马,赫然截住曹仁。曹仁瞪起虎目,舞枪乱刺,枪速又刁又猛,潘平脸sè冷酷,使出浑身解数而挡。两人战了十几回合,曹仁骤然一枪暴刺,潘平急闪。哪知曹仁杀的却是虚招,忽然勒马一转,从左路撞向潘凤。潘凤眼中余光看得,猛地勒马退开,挡住二人。曹仁与夏侯惇奋起狂攻,潘凤迸发九牛二虎之力,力压二人。不一时,潘平赶至。四人斗了十几回合。

    “彼将犀利,元让我等且先撤去!!”

    曹仁蓦然大喝一声,转马便逃。夏侯惇刚才早看得曹仁投来的眼sè,心里会意,亦勒马转开。潘凤见了,冷哼一声,骤马便追。潘平本yù阻止,却已来不及了。曹仁见潘凤杀来,又投铜锤。此番潘凤早有准备,一斧猛起,打落铜锤。夏侯惇见了,趁机袭击。潘平飞马截住,对着夏侯惇一连劈砍五六刀,夏侯惇一时挣脱不出。潘凤面sè冰寒,浑身杀气腾腾,奔飞望曹仁赶去,曹仁饶阵而走,一连又投了两番铜锤,皆被潘凤以斧砍落。眼见潘凤将要追近,就在此时,一声弦响暴起。潘凤一心yù杀曹仁,冲得正紧,待箭矢飞来时,潘凤已躲避不及。‘咻’的一声,箭矢shè中潘凤的右臂。曹仁立马回马便杀。潘凤痛喝一声,如同一头暴怒的凤凰,气势悚然,对着曹仁一连劈砍三斧。本yù趁机袭击的曹仁,反被潘凤杀得险象环生。李典看得眼切,顾不得先前箭伤,连忙策马杀出,与曹仁夹攻潘凤。潘凤咆哮一声,开山巨斧宛如闪烁出五彩光焰,对着曹仁面门就劈。曹仁瞪大着虎眼,好似看到一头五彩凤凰正朝着自己张翅扑来,连忙双手持枪挡去。开山巨斧盛势坠落,劈断曹仁枪支,正往落时。李典及时赶来,一枪望潘凤头颅就刺。潘凤哪会与之搏命,猝然一抽巨斧,斜劈断李典的枪支,随后抡起巨斧望李典就砍。李典闪避不及,看着巨斧砍来时,宛如见到神凤展翅,漫天五彩光焰如同天塌般坠落。

    巨斧横过,只见李典的躯体生生被砍开两截。一股热血飞涌,染得潘凤遍体血红。待潘凤回过神来,眼见曹仁早就逃回阵中。曹仁眼见李典被潘凤砍死,哀恨爆发,速叫兵士齐齐杀去。与此同时,夏侯惇亦见得李典身亡,怒气爆发,咬牙切齿地猛攻潘平。潘平难挡夏侯惇之勇,眼见不需多时,便要被夏侯惇杀死。潘凤面容冷峻,一勒马匹,赶往潘平那处。夏侯惇见潘凤杀来,怒火攻心,扯声连喝,逼退潘平后,竟是逼出无穷潜力,对着潘凤一连狂刺将近十几枪。潘凤臂上有伤,被夏侯惇杀得险象环生。潘凤急喝令兵马来杀。须臾,两军人cháo互相扑涌。李典为人仁义,体恤军士,深有名望,军中上下无不赏识敬重。如今李典身亡,魏军上下将校军士无不悲愤,各个勇不畏死,向蜀军扑杀。魏军以哀兵之势,杀得蜀军渐渐溃散。加之潘凤身上带伤,不宜久战。潘平急与潘凤劝道。

    “父亲,彼军势大,又以哀兵之势。何不先避其锐,待来rì再战!!”

    潘凤听言,凤目一眯,冷冷地瞟了曹仁与夏侯惇一眼,遂喝令撤军。蜀军一撤,魏军顿时倍加勇猛,夏侯惇、曹仁引军掩杀,魏兵一路死命追杀,直将蜀军杀回偃城,方才撤走。

    却说潘凤回到偃城,拔了箭头。此箭原本shè得不深,但因潘凤后来带伤硬战,而使得伤势尤为严峻。大夫见箭头入骨,先用金疮药敷之,然后于潘凤说道。

    “将军箭伤入骨,半月之内,万不可轻易动武,否则伤势剧增,将军这条手臂可就难保!”

    大夫此言一落,潘平、刘封等将纷纷sè变。蒯越更是急言劝道。

    “既然大夫有言在先。这半月内,潘公万万不可轻易出战。否则若有疏失,荆州危矣!!”

    潘凤听言,心中更是痛恨曹仁、李典,冷声喝道。

    “宵小鼠辈,竟敢冷箭伤人!!李曼成已被我所斩杀。那曹子孝我迟早亦要其授死!!”

    众将见潘凤怒恨极深,连忙齐声劝道。

    “将军威武,若伤势痊愈,必可马到功成。且依大夫所言,暂安息半月,然后与战未迟。”

    潘凤闻言,猛吸一口大气,心中怒恨实在难消,那庞大无比的身躯,筋骨啪啪震动,惊得众将不敢吱声。与此同时,在魏军寨内。夏侯惇因折了李典,放声大哭。兵士收了李典尸首,寨内皆有哭泣之声。曹仁眼sè发红,冷着面sè向夏侯惇喝道。

    “元让恃盛壮之气,轻视大敌,三军之众,莫不寒心。你身为三军统将,当以胜负为先,即使斩将搴旗,威振疆场,亦乃偏将之任,非你之所宜也。今rì李典死于锋镝之下,皆元让轻敌之故。今后切宜保重,休得再犯!!”

    夏侯惇听言,痛哭虎泪,望着李典尸首,掩面而泣道。

    “是某之过也。从今rì起,曼成妻儿老小,则我之亲属。由我奉养!今rì之过,从今当改之!!”

    说毕,夏侯惇放声又哭。曹仁长叹一声,当初曹cāo以夏侯惇为先锋大将,统领先锋大军,朝中便有不少谋士极力反对,言夏侯惇脾xìng暴躁,且小觑天下英雄,不宜为统率三军。曹cāo却力排众议用之,其中深意却是有意栽培夏侯惇,毕竟夏侯惇乃曹氏宗亲。曹cāo如此亦是有私心,自然后来他又命曹仁赶往相辅,为保万无一失。殊不知,潘凤如此厉害,身有箭伤,竟还能击败曹仁,斩杀李典。

    世事难料,曹仁遂一边整军,一边派人通报曹cāo,李典的死讯。曹cāo听得,掩面大哭,几乎哭绝于地。诸将问之,曹cāo答言。

第一千六十六章 潘凤威震荆襄

    “李曼成此人深明大义,从不争夺功劳,颇有长者之风,rì后必可成之大器。孤折损曼成,如断之一臂,焉不痛哉!?”

    曹cāo遂加封李典为破虏将军,追谥号为愍侯。同时,遣人回复,剥去夏侯惇统将之职,由曹仁代之。夏侯惇之罪,待荆州战事后,再行处置。令书传至,夏侯惇并无怨言,即把将印交付曹仁。曹仁安抚诸军。待过了数rì后,夏侯惇请命出战,yù为李典复仇。曹仁心想潘凤受伤,正yù探其伤势若何,遂令夏侯惇引军搦战。,

    却说潘凤正在歇养伤势,忽有斥候急报,夏侯惇引军到城下搦战。潘凤听了,面sè一冷,就要出战。众将急忙劝住。夏侯惇见潘凤不出,遂令小军赶到城下毁骂。潘平见了,便命军士乱箭shè之。小军慌忙退到一箭之地,各个更加气愤,数骂潘凤。刘封见得,心里不忿,便yù引军出城厮杀,却被潘平阻止。潘平冷这面目说道。

    “那夏侯元让就在城外守候,若我等出城厮杀,便正中其下怀!”

    刘封听了,咬牙怒喝。

    “倘若不战,莫要由这群鼠辈放肆耶!?”

    “义父伤势未愈,我等亦非夏侯元让对手,若有所失,义父必不顾伤势,出城厮杀。即时若是伤势复发,义父有所疏失,如何是好!!”

    潘平却是极为冷静,刘封闻言,只好死死压住怒火。潘平遂又吩咐众将休报知潘凤。夏侯惇连rì在偃城之下喝骂,蜀军却无人出迎。数rì后,曹仁与夏侯惇在帐内商议。夏侯惇目光冰寒,冷声而道。

    “蜀军多rì并无动静。想必那潘无双箭疮举发,不能动止。不若乘此机会,统三军一拥杀往偃城,必可将其破之!!”

    曹仁听言,沉吟一阵,亦觉有理。恰好程昱赶来监军,两人急将程昱迎入,报之前事。程昱听得,扶须凝sè,沉思少顷,方才徐徐说道。

    “倘若如此。事不宜迟。今夜就命三军齐出,就将偃师东、西、南三门围住猛攻,只留北门,由彼军逃脱。若是潘无双果真有伤,必不敢与我军硬抗,从北门逃出。即时,曹将军可设下埋伏,必可将其所擒!”

    程昱计策一落,曹仁捂掌大笑,连称计妙,遂依程昱计策各做布置。与此同时,在偃城之内。一队斥候飞速赶回偃城之内。蒯越早在城门等候。斥候急将魏军情报具告。蒯越听闻,脸sè连变,心里暗付而道。

    “依彼军此番动静,今夜必定会来袭击偃城!”

    蒯越想定,遂赶往城内郡衙来见潘凤。却说众将虽无报说夏侯惇毁骂之事,但潘凤心里却是明亮。潘凤正yù待伤痊愈,趁魏军松懈,给予其致命一击。当下蒯越赶来,潘凤听闻,咧嘴一笑,速出往公厅迎接。蒯越见潘凤脸上带笑,先是一惊,随后便听潘凤笑问道。

    “明公此番前来,可是魏军即将有大举动耶!?”

    蒯越听言,暗叹潘凤料事如神,遂将探报之事一一具告。潘凤听罢,脸sè一沉,向蒯越凝声问道。

    “依公之见,我当若何?”

    “不知将军伤势可曾痊愈?”

    蒯越先年乃刘表麾下重臣,刘表对其极为依仗,左右有事必与之商议。依此可见,蒯越才华定非平庸。他与其兄蒯良更曾被刘表誉为,乃是荆州屏障。蒯越早就有计,不过却需潘凤统军方可。潘凤听了,灿然一笑,与蒯越笑道。

    “此等疥癣之疾何须虑哉!?某早已痊愈,不过只是yù使彼军松懈,故而并无道说!”

    蒯越听言大喜,扶须笑道。

    “哈哈哈。如若如此,大事可济也!”

    蒯越笑罢,遂教潘凤如此如此。潘凤听计捂掌大笑,当即便召潘平、刘封等将入见,依计吩咐。潘平、刘封领命,退出衙府,赶到城内校场,传令各军先做歇息,但兵甲不可分离,待候今夜战事。

    到了夜里初更,魏军寨内,军士造饭饱食,直至夜里三更。夏侯惇引三万jīng兵,往偃城去了。曹仁则亲率三万兵马,带着各攻城器械押后。夏侯惇一路火速进军,赶至偃城之下,把枪一招,遂分三路兵马,围攻偃城。霎时间,擂鼓鸣金声大作,好似把整个天地都给敲得摇晃。三万魏兵齐声呐喊,攻往东、西、南三方城门。城内蜀兵听得震响,顿时一片慌乱,只见各门火把凌乱,人声吵杂。夏侯惇引一部jīng兵攻往东门,夏侯惇身先前线,指挥兵马攻取城门。城上蜀兵连忙乱箭shè之,夏侯惇舞枪乱挡,冒着箭雨突进。数队魏军兵马手持一根根巨大的木桩冲前,猛ang城门,顿时整个东门好似摇晃一般。城上蜀军守将见了,扯声大喝,连忙喝令兵士投落巨石。战况正紧,不一时,曹仁率大军杀至。一架架巨大无比的云梯车,滚动作响,一辆辆冲车飞速前进。魏兵见之,士气大涨。曹仁指挥兵士,将各架云梯、冲车移往东、西、南城门。数架云梯车先靠到东门女墙上,夏侯惇大吼一声,弃了马匹,遂引数百兵士爬上云梯望城门突杀。

    曹仁面sè冷酷,望着城中战况,看了好一阵后,遂带领两部jīng兵,绕望北门外的一带密林,等候潘凤引军而逃,将其擒杀。

    而就在魏军狂攻偃城之时,在魏军寨外的一处高山,一部三千余的铁骑队伍正火速奔来。为首之将,正是潘凤也。一**激烈的喊声声,不断地从后方传来。潘凤眯着凤目,却好似听不得一般,眼里只有山下魏军营寨。突兀,潘凤眼光一亮,绚丽逼人,把手上开山巨斧一举,一声令下,三千骑兵随着潘凤纵马飙飞,如若山崩地裂之势,驰下山来。寨内魏军无备,眼见潘凤引军杀至,潘凤手挥巨斧,打开鹿角,大喊一声,杀入寨中,径奔魏军寨内。魏兵大乱,不及迎杀。潘凤提斧冲杀,把开山巨斧舞得密不透风,如入无人之境,杀得魏兵一片大乱。原来在魏军寨内,各以车仗伏路穿连,围得铁桶相似,不能得进。于是潘凤只将三千骑,在魏军寨内左冲右突,四处冲杀。魏军惊慌,正不知敌兵多少,自相扰乱。诸将又见是潘凤杀来,早就心怯,哪敢去迎。潘凤引着三千铁骑,在营内纵横驰骤,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就在魏兵大乱时,潘凤令兵士向在营寨东边纵火,然后奔往西边之处,亦是纵火而烧。魏兵不敢截杀,很快蜀兵亦在北、南两边纵火烧起。四处烈火蔓延,一片红通通的火光,照得如同白昼。魏兵吓得各自逃散,奔出寨外避火。程昱在一部人马的拥护下,望北门而逃。有个眼疾的蜀将看得,连忙大喝。潘凤一听,凤目shè出两道jīng光,骤马急往北门杀去。程昱回身一看,见得一个庞大凶恶的身影追来,定眼一望,正是潘凤,顿时吓得魂魄惊飞,策马狂奔。数员魏将看得,连忙发箭阻击。潘凤厉声一喝,开山巨斧一连飞砍,将根根箭矢砍破。程昱逃出门外,脸sèyīn沉无比,遂叫兵士打落两边棚梁,将道路塞住。兵士依令行事,一根根巨大的棚梁坠落,正往北门逃来的魏兵料之不及,顿时砸死了数十人。潘凤驰马奔来,见北门塞住,面sè一冷,竟然一勒缰绳,望火cháo冲了过去。将要赶至之时,潘凤执斧猛挥,将两三个鹿角打飞,撞向塞住门口的棚梁。顿时间,一连声暴响轰起,棚梁乱飞,火花四溅。潘凤骤马奔起,往门口火cháo内露出的一小道口子冲了过去。待潘凤飞马冲出,忽然一声令响,数百道弓弦破空响响起。潘凤脸sè一惊,连忙挥斧抵挡,可这箭矢来得又是突然又是迅猛,潘凤胸甲上腹部上皆中一箭。箭cháo停落,潘凤急勒马退回寨内。在寨外的数员魏将见得,意yù追杀,却被程昱冷声阻止。

    “穷寇莫追,更何况是那受伤的猛兽!如今潘无双又受箭伤,必定不敢再做久战,传我命令,待蜀兵一退,立即扑灭火势,抢救粮草辎重!!”

    须臾,果然如程昱所料。潘凤引兵退走。逃散于寨外的魏兵,连忙赶去寨内各处扑救火势,抢救辎重。

    却说,曹仁率领大军突袭偃城。夏侯惇最先登上城头,潘平引军截杀。夏侯惇厉声咆哮,如同一头暴怒的猛兽,一路奔杀,杀得蜀兵节节败退。魏兵纷纷乘云梯登上城头,眼见夏侯惇即将夺下东门。就在此时,后方冒起冲天火焰,照亮过来。看得魏兵,各个惊呼大叫。夏侯惇听了,连忙转头一望,见火光传来的方向,正是自军营寨,顿时吓得面sè大变。潘平面sè一寒,见夏侯惇走神,气势骤发,如同一头匍匐而动的豹子,骤然提刀冲起,撞开人cháo,一刀望夏侯惇当头就砍。

第一千六十七章 寿春之战

    数个夏侯惇心腹看得眼切,猛地扑去,顿潘平一刀先砍死一人,随后持刀一转,又劈死一人。两道惨叫声顿时令夏侯惇回过神来,虎目瞪得斗大,抡起长枪望潘平咽喉就刺。潘平急持刀抵住,连忙退后。夏侯惇咬牙切齿,看似恨不得生吞了潘平,心里却想着撤军回救营寨。潘平冷着面sè,徐徐退到自军队伍之内,随时准备与夏侯惇拼杀。忽然间,夏侯惇驱身一退,命军士前往阻杀断后,他则转身飞奔乘云梯车下城,急命军士鸣金收军。与此同时,正于北门埋伏的曹仁,亦看得寨内着火,连忙命军士后撤回寨。,

    突兀之间,北门一声炮响。刘封引一部大军截杀过来。原来蒯越在城内,观得魏军布置,见其留下北门,便料得魏军必在北门外设有埋伏,yù待偃城城破,自军从北门逃亡时,趁乱伏击。因此,蒯越便教刘封引二万兵马,就在北门守候,但见北门一有动静,立刻引军突袭。却说曹仁正引军而撤,刘封率兵来截,魏兵顿时大乱,不一时便被蜀军杀得溃散。曹仁面sè黑沉,骤马在乱军内飙飞,见得刘封正指挥兵马,遂手掣铜锤,看得眼切,一锤猛地投飞过去。此时刘封立功心切,只顾的指挥兵马,哪里会有留意。‘咻’的一声暴响,刘封感觉左边好似有一重物砸来,顿时脸sè一变,想要避时,铜锤早就砸到在刘封的面额上。顿时刘封惨叫一声,从马上飞落在地,不知生死。蜀兵见了,连忙赶去营救。曹仁见砸中刘封,心里大喜,大喝一声,挺枪望刘封那处飞杀过去。刘封生死不明,四周蜀兵见得,顿时混乱。曹仁引军乘势奋然猛攻,杀得蜀兵大溃,各自逃生。曹仁心里着急寨内形势,并无趁势掩杀,引军火速望营寨处赶去。

    与此同时,潘平率军从东门杀出,追袭夏侯惇的兵马。夏侯惇眼见潘平追得是紧,骤然回马,扯声大吼,满脸狰狞地望潘平杀去。

    “竖子!!休得猖獗!!”

    夏侯惇吼声,如同轰雷般炸了开来。潘平见了,心里一震,急将刀挂在鞍上,拈弓上箭,望准夏侯惇的面门,一箭shè出。夏侯惇那只独眼,好似闪烁出一道赤红光焰,骤马一飞,一枪刺破shè来的冷箭。潘平又连shè两箭,夏侯惇一一刺破。潘平看得心惊胆跳,猝然勒马就走。夏侯惇眼见潘平暗中拽弓,却无去追,咬着牙压住怒火,勒马退走。潘平用余光看到夏侯惇并无追来,略感惋惜。此时,魏兵大多已经走远。潘平还有要事,不敢贸然而举,遂引兵赶往东边一处山林。

    却说潘凤虽纵火烧了魏寨,但亦受了箭伤,引兵正回时。夏侯惇听得东边山脉有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响,顿时猜到定是偷袭本寨的蜀兵赶回。夏侯惇虎目一瞪,遂引兵马绕路而截。不久,两军相逢。夏侯惇见着潘凤,杀气迸发,扯声大吼,挺枪跃马便往潘凤杀去。潘凤心里一惊,连忙抖数jīng神,抡斧抵住夏侯惇。两人激战数十回合,潘凤因有箭伤,而使得斧式愈渐凌乱。夏侯惇心里大喜,正yù一鼓作气诛杀潘凤。突兀之间,潘平引军赶来接应。夏侯惇见了,虽然心里万分不甘,亦不敢托大,猛攻一阵,逼退潘凤后,便勒马引军退走。潘凤冷哼一声,骤马就yù去追,但身上箭口猝然连番传来剧痛,痛得潘凤不由一阵呲牙咧嘴。待潘平赶来,见其义父脸sè煞白,吓了一跳,又见潘凤胸上、腹部皆是中箭,连忙命军士拥护潘凤回城。

    一夜战事结束。曹仁、夏侯惇纷纷回寨,此时寨内大火已被扑灭。曹仁yīn寒着面sè,遂教兵士清点伤亡、损失。经过统计后,原本十万大军,如今却仅剩下七万余人。而粮草辎重几乎折损过半,昨夜慌乱撤退时,亦丢失了不少攻城器械。曹仁闻报,面sè愈加冰寒,急命军士传报于中军,告之曹cāo。

    至于蜀军,蒯越听得诸将来报,得知连rì战事折损了近二万余兵力,而昨夜刘封被兵士救回城内,还未等大夫赶来,便一命呜呼。潘凤知得,因动怒而加剧伤势,昏厥在地,大夫急救后,告之众人,潘凤伤情不容乐观,未有两月歇息,万不可再举战事。蒯越听了,心里慌乱,急遣人贲书传报刘备。

    潘凤受伤,荆州无大将据守,曹cāo大军不知何时将到。就在一众蜀臣心里忐忑时,五虎上将华雄兼合法正,还有吴班、冯习、张南等将赶至偃城。原来诸葛亮早料荆州战事激烈,当靠潘凤、潘平、刘封等原班人马难挡曹军大势,故而早调配华雄等人赶往荆州助战。华雄一干人等赶至,蒯越等一众文武皆觉心头大石稍微落下。蒯越遂引众人来见潘凤,潘凤见了众人,亦是心安,将军务分别暂交予华雄、法正。

    且说时年孙权命周瑜于合肥屯兵,筹备攻略兖、豫州之事。周瑜领命,于合肥屯集十万jīng兵。孙权后知曹cāo已从中原进军荆州,遂率领甘宁、吕蒙、凌统等将,望合肥赶来。孙权不rì赶至,犒劳三军。某rì,孙权yù众臣于帐内商议。周瑜脸sè一凝,率先走出,献策而道。

    “现今曹cāo令淮南太守朱光,屯兵于寿chūn,大开稻田,纳谷于豫州各郡,以充军实。今可先取寿chūn,夺其粮食,如此一来必可使得魏军士气大落,豫州战事亦可无往不利也!!”

    周瑜此计一出,帐内一众文武,皆暗暗称妙。孙权听了,颔首而笑。

    “大都督此计甚合我意。计可速发!!”

    周瑜听言,拱手厉声一喝,一双星目闪烁发亮。于是周瑜遂教吕蒙、甘宁为先锋,蒋钦、潘璋为合后,引军先是出发。孙权则率周泰、丁奉、董袭、徐盛为中军。时程普、黄盖、韩当等老将都在各处镇守,都未随军出征。

    却说周瑜先率三万军马渡江,杀往淮南,径到寿chūn城下。寿chūn太守朱光听听闻东吴大都督周瑜引兵杀来,顿时吓得脸sè剧变,急使人往张颌处求救,一面又命城内兵士固守城池,坚壁不出,以待援军来救。

    周瑜引军自到城下来看,先教甘宁出阵搦战。甘宁领命出阵,就在寿chūn城下扯声大喝。城上却毫无反应。甘宁见了,面sè一寒,一拍马匹纵飞而前。城上兵士见了,连忙拈弓上箭,箭如雨发,甘宁拔刀乱砍,冒着箭雨,逼到城边喝骂。城上魏将见甘宁如此猖獗,气得火冒三丈,遂点齐一部兵马赶往南门。甘宁绕城而奔,忽然间一声炮响,南门忽然转来一部魏军。甘宁看着,咧嘴笑起,竟是不惧反喜,飞马撞入人cháo之内。那魏军足有数百人马,各个见甘宁单刀匹马的杀来,顿时jīng神大震,蜂拥扑去。甘宁哈哈大笑,舞起手中虎牙大刀,径直奔飞,一员魏将策马而迎,两马相交,甘宁手起刀落,刀速快得惊人,一合便将那魏将砍落马下。血雨暴飞,只见甘宁舞刀左突右冲,刹时杀透过去。待那些魏兵反应过来,才察觉自军统将早就被甘宁杀死,顿时吓得一片慌乱,各自逃亡。甘宁扯声狂喜,舞刀追杀。

    周瑜在远处看得,灿然一笑,与诸将谓道。

    “甘兴霸果真当世虎将也!”

    甘宁杀了一阵,魏兵溃散而逃。城上兵士见了,连忙又放箭矢。甘宁舞刀抵挡,忽然传来鸣金之声。甘宁遂奔回阵内,随大军撤回营寨。

    周瑜聚诸将于帐,凝声问众将道。

    “朱光死守城池,依诸公之见,如何能取得寿chūn?”

    周瑜话音一落,蒋饮便出席答道。

    “大都督不必多虑。彼军竟要死守,我等便差军士筑起土山攻之。”

    周瑜听了,淡然一笑,轻轻摇首。潘璋沉吟一阵后,随又说道。

    “若是如此不可,不如便竖起云梯,造起虹桥,下观城中而攻之。”

    周瑜听罢,摇首亦笑,缓缓将目光投向吕蒙。吕蒙目光一凝,遂出席而道。

    “这般办法,皆要耗费rì月而成,倘若彼军救军一至,不可图矣。今我军初到,士气方锐,正可乘此锐气,奋力攻击。若大都督愿亲率三军,身先前线,激愤军士,定可更添锋芒。依我之见,可来rì平明进兵,午未时必当破城!!”

    周瑜闻言,灿然一笑,连声称好。计策定落,周瑜遂依从吕蒙之计,各做安排。到了次rì五更时,传令诸军造饭而食。军士饱顿一餐,歇息一阵。周瑜上马,率领诸将,喝令进军。三万吴兵齐声大喊,甚是雄壮。

    于是东吴三军大进,周瑜亲率兵马杀至寿chūn城下。朱光见东吴倾势来攻,顿时大急,急叫军士准备应战。周瑜骤马狂奔,掣出腰间宝剑一招,各军军士奋勇扑杀。

    甘宁、吕蒙、蒋饮、潘璋等将并马飞跃,首当其冲,分四路杀向寿chūn北门。城上矢石齐下,吕蒙急令刀盾手组盾墙而挡。蒋饮、潘璋指挥兵马,以木桩撞击城门。一阵阵轰天裂地般的巨响暴起,东吴兵冲势猛烈,锐锋正劲。周瑜为震士气,亲自擂鼓。吴兵无不jīng神大震,勇不畏死,杀往城下。城上兵士见吴兵如此勇猛,无不心慑。数个时辰后,随着一声巨响,城门倒落。甘宁收了虎牙大刀,手执铁链,率先奔入城内。城里早有数队弓弩手候备,见甘宁杀来,顿时迸shè箭矢。甘宁大吼一声,舞着铁链赫然冲杀,扫翻许多魏兵。朱光见得,吓得面如土灰,急叫身旁护卫前去截杀。甘宁狂舞铁链,砸扫不断,在一片血sè中赫然突进,勇不可挡。朱光看得,甘宁杀近,早就吓得魂魄飞走,拔腿就跑。甘宁看得眼切,大吼一声。

    “小贼,哪里逃!!!”

    声落链发,朱光惨叫一声,只见甘宁一链便砸倒朱光。从后赶来的士卒皆一拥而上,乱刀砍开一条血路。甘宁以铁链扫开兵卒,奋然追向朱光。朱光忍着剧痛,连滚带爬而逃,被甘宁一链卷住头颅。甘宁哈哈大笑,骤力一拉,将朱光头颅猛地拉断。血液飞起,一颗头颅冲天弹飞。甘宁快步一蹬,跃身接住了朱光的首级,扯声喝道。

    “朱光已死,你等还不快快投降!!!”

    朱光部署见了,尽皆sè变,纷纷放下兵器,跪倒投降。只有一少部人马仍在反抗,吕蒙、蒋饮、潘璋引兵清除,方才辰时,余孽尽竭。周瑜遂引军进入寿chūn,甘宁手持朱光头颅来见。周瑜大喜,大赏三军,军士无不喜悦。

    却说,张颌听闻寿chūn势危,连忙催军进发,引军至半路,哨马回报东吴大都督周瑜统率三万吴兵攻克寿chūn,太守朱光被甘宁所杀。张颌听得脸sè大变,乐进闻言,咬牙切齿与张颌谓道。

    “张将军,彼军硬克寿chūn,此时必以疲乏,何不速速发兵,夺回寿chūn,为朱光复仇!!?”

    张颌听了,脸sè连变,最终还是压住了心中的躁气,摇首而道。

    “不可。彼军刚克寿chūn,锐气正劲,且有城池可据。若我军贸然而进,难以图之。且先收军撤回汝yīn。待大军赶至,再图后事。”

    乐进闻言,瞪着虎目,虽是不甘,但张颌毕竟是三军统将,却不敢造次。张颌遂收军赶回汝yīn。

    不rì,孙权率后军赶至寿chūn,孙权早前听闻周瑜竟如此之快夺了寿chūn,又是诧异又是欢喜。当下孙权引兵入城,慰劳毕,大犒三军,重赏周瑜、吕蒙、甘宁等有功之士,又设宴庆功,以昭显其功绩。

第一千六十八章 张颌大战东吴(上)

    周瑜、吕蒙、甘宁纷纷上坐,孙权大笑,与众臣盛称其功劳。一众东吴文武,无不随声而赞。而孙权似乎对甘宁当rì威勇,尤为赏识,连赞不绝。诸将亦纷纷道言佩服。唯有凌统那张俊俏的脸庞,时而狰狞,咬牙切齿地瞪着甘宁。在旁边的丁奉见了,心里一惊,连忙向其好友凌统投去眼sè。凌统剑目一眯,皓齿几乎咬碎,整个人好似即将爆发似的,满脸青筋。丁奉看得心惊不已。

    少时,酒至半酣,凌统醉意上脑,愈发记着甘宁杀父之仇,又见孙权连番夸美之,心中大怒,忍受不住,瞪目直视良久,忽拔左右所佩之剑,立于筵上喝道。,

    “筵前无乐,看我舞剑助兴!!“

    凌统喝毕,舞剑就起。甘宁知其意,哈哈一笑,推开果桌起身,亦向左右取了两柄大刀,纵步出道。

    “哈哈。舞剑有何好看。还是这刀显得霸气!看我筵前使刀!!”

    就在此时,丁奉早已起身,一手挽牌,一手提刀,立于其中,厉声喝道。

    “二公虽是能善,皆不如我巧也!!”

    说罢,丁奉舞起刀牌。此时凌统正一剑刺来,丁奉执牌抵住,凌统剑目一瞪,又把另一剑刺出。丁奉抬刀格住。就在此时,甘宁一个健步,转到丁奉身后,就yù起刀砍向凌统。幸好吕蒙早就料到凌统、甘宁之意,亦取了刀牌,奋然而起,将甘宁挡住。四人就在筵前舞刀弄剑,刀光剑影飞疾。丁奉、吕蒙并力将凌统、甘宁二人分于两下。孙权见得,碧目shè出两道jīng光,猛地一拍奏案。砰的一声暴响。周瑜起身大喝。

    “大王设筵,乃为犒劳诸公,诸公不知感恩,却在筵前取闹,成何体统,还不快快放下兵器!!”

    四人听言,连忙各放下军器,跪伏在地,齐声告罪。孙权寒着面目,起身迈步而下。周瑜与凌cāo有旧,yù护凌统,连忙争先喝道。

    “凌公绩!我常言教你休念旧仇,甘兴霸已为吴臣,吴王霸业正需依仗其勇。你今rì又何如此?”

    “实非某心胸狭窄,难忘旧仇。而是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某虽为吴臣,亦乃人子,焉敢忘之!?”

    凌统闻言,哭拜于地。凌统哭得凄厉,闻者无不动容。就连甘宁亦少有的露出几分愧疚之sè,站立一旁,默然不言。孙权听了,面sè一沉,长叹一声,再三安抚。凌统哭拜而退。筵席就此不欢而散。

    至次rì,孙权聚一众文武商议,周瑜谏言,当趁军威正盛,起兵进取豫州。孙权听了,亦觉有理,遂教董袭、陈武把守寿chūn,其余将士,皆随军望豫州进发。

    且说张颌为失了寿chūn,回到汝yīn后,心中愁闷,于禁、乐进等将又常来请命进军。张颌脾xìng素来谨慎,不敢轻举妄动,故而迟迟未有起兵。忽然,人报征西将军夏侯渊到。张颌听了,脸sè一怔,连忙出公厅迎接。只见夏侯渊手执木匣一个,张颌见了,面sè一凝,遂听夏侯渊说道。

    “魏王有言,倘若贼来便拆而观之。”

    夏侯渊说罢,将木匣递与张颌。张颌接住,忽有斥候来报,说孙权自引十万大军,来攻汝yīn,如今已到了豫州境界。张颌闻言sè变,与夏侯渊对视一眼后,便开匣观之。内书写道。

    若孙权至,张、夏侯、于三位将军出战,且由乐将军守城。张颌看了,沉吟一阵,暗道曹cāo如此用人必有其道理,遂召于禁、乐进过来,将文书示与观之。于禁、乐进两人看了,相互对视一眼,于禁先发言而道。

    “将军之意若何?”

    张颌面sè一凝,虎目锐气迸发,凝声而道。

    “魏王素以用兵如神,识才善用,如此吩咐,必有深意。今我便与夏侯、于两位将军发兵出迎,奋力与战,折其锋锐。乐将军于后但观情势,若我军大败吴兵,可速发大军乘势而攻,一举将其歼灭,擒下孙权,若能如此,东吴再无虑也。可若我军落败,乐将军可速发救兵接应,我等退守汝yīn,徐徐抗之。”

    于禁素与张颌不睦,闻张颌此言,沉吟不答。而乐进则与于禁交情极深,见于禁表情,心里明悟,便是说道。

    “吴兵攻克寿chūn,兵锋正劲,兼之又有周公瑾为其统帅,正面迎敌,只恐非是彼军敌手。不如就于汝yīn坚守。”

    张颌一听,见乐进忽然大改以往态度,眉头一纵,用余光看了看于禁脸sè,顿时明悟,心里苦笑。原来曹cāo以张颌为三军统帅,于禁一直心有不服,但却不敢直言。而于禁与乐进私下交情甚好,此番定是于禁恐他立功,故而教乐进出言阻止。张颌面sè一沉,正yù张口说话时,夏侯渊却争先喝道。

    “乐文谦!魏王既有领旨,你可不从耶!?”

    夏侯渊此言一出,乐进顿时脸sè一变,不敢发言。于禁虎目一眯,遂反驳道。

    “夏侯将军此言差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确非出战时机,乐将军所意,亦为我魏国着想。”

    张颌听了,心起一计,忽然喝道。

    “既然于将军,心畏东吴。我今自与夏侯将军出迎吴兵,与之决一死战。于将军可与乐将军把守城池,便可安枕无虑也!!”

    张颌喝毕,便教左右备马,准备引军出城。夏侯渊一声冷哼,鄙夷地瞟了一眼于禁。于禁气得暴瞪虎目,浑身抖颤,慨然喝道。

    “将军如此,禁岂敢忘公事乎?愿听候指挥!!”

    张颌听言大喜,扶须笑道。

    “既文则肯相助,大事可济也。”

    张颌笑毕,遂与诸将商设计。张颌早前,便亲率兵马打探四周地势,当下说计而道。

    “听闻东吴水陆并进。若走水路,必是从淮河而走。至于陆路,当取淮河临道。如此一来,来rì文则可引一军于淮河东南处,绝壁口内埋伏,但见第一路吴兵杀过来,且不发作。只等孙权来到,速断金雀桥,我与夏侯将军即会趁势而击。”

    于禁听计,颔首领命,自去点军先去埋伏。却说孙权令吕蒙、甘宁为前队,自与凌统、丁奉等将居中,周瑜率其余诸将则驾舟从水路陆续进发,东吴兵马,分水陆两军,望汝yīn声势浩大地扑杀过来。吕蒙、甘宁前队一路火速前进,吴兵士气正盛,毫无一者怠慢,行军神速。张颌听闻斥候来报,与夏侯渊教计如此如此。夏侯渊领命,速点齐兵马出城相迎。夏侯渊进军不到数里路程,与甘宁军先是相遇。甘宁见是夏侯渊旗号,虎目一瞪,骤马出阵,口中大喝叫夏侯渊来战。夏侯渊冷然一笑,挺枪跃马飞驰出阵,便与甘宁交锋。两马相交,甘宁忿然举刀,望着夏侯渊面门就劈。夏侯渊驱身一闪,拧枪对准甘宁心窝猛地搠去。甘宁早有准备,侧身闪过,大喝一声,起刀一连猛劈暴砍。夏侯与或挡或避,与甘宁杀了十几回合,忽然卖出一个破绽。甘宁见有空隙,凝声大吼,气势迸发,抡刀就砍。夏侯渊仿佛看见有一头浑身萦绕着雷霆的巨鸟扑翅撞来。夏侯渊哪敢怠慢,扯声一吼,枪支骤然刺出,甘宁如似看到一头浑身冒着黑sè火焰的恶狼,匍匐而奔。刀枪相碰,暴起一声巨响,漫天风尘随即飞起。只见夏侯渊连人带马飞出风尘,甚是狼狈。夏侯渊眼中带有几分骇sè,暗道这甘兴霸果然厉害。须臾,又是一声虎啸,甘宁骤马奔来。夏侯渊神sè一凝,勒马就走。甘宁在后叫骂不绝,见夏侯渊即将逃远,就鞍上挂住大刀,取了铁链摇起,对着夏侯渊的背心遽然投去。夏侯渊在后听得破空暴响,挺枪下意识地回身就刺,枪支打中甘宁飞来的铁链,撞出一道绚丽火花。甘宁见未有得手,猛地抽回铁链,又yù出击时,说时迟那时快,夏侯渊忽然背shè一箭。那箭矢来得极其突然,甘宁一时无备,急闪开时,箭矢几乎贴着甘宁耳边飞过。甘宁吓了一惊,浑身冒出一身冷汗,暗道惊险,待他稳住心神,眼见夏侯渊早就逃远。甘宁面sè一寒,怒极而笑,速喝令兵士追击。此时,吕蒙正好闻声赶来,甘宁急招呼吕蒙一齐引军赶去。吕蒙见甘宁催得是紧,来不及多想,便速教兵士追击。甘宁与吕蒙引军汹涌追杀。夏侯渊引着兵马过了一桥,狼狈逃向东边一山谷口处。甘宁、吕蒙紧追不放,吴兵喝骂不绝。夏侯渊故装慌乱,扯声连喝,催军速逃。魏兵为躲吴兵,丢盔弃甲者不计其数。甘宁哈哈大笑,气焰极其嚣张。

    且说孙权正率中军前来,听得斥候来报,前军得胜。甘宁、吕蒙等将正追袭曹魏大将夏侯渊。孙权听了,脸sè大喜,暗想若是能将夏侯渊诛杀,如断曹cāo一臂。他孙仲谋之名,更会名扬天下,盖过其父兄之威。孙权想毕,心中躁动,速催兵而前,一路行至绝壁口。就在此时,忽闻连珠炮响,左边谷口,张颌率一军杀来,右边道侧于禁引一军杀来。孙权吓得面sè剧变,急令人前去唤吕蒙、甘宁回救。

第一千六十九章 张颌大战东吴(中)

    张颌面sè冷酷,舞枪一路飞驰而出,左突右冲,引军盛势杀来,吴兵大乱,惨叫声响不绝耳。被张颌一路突破,渐有溃败之迹。

    吴兵自相扰乱,一片片人仰马翻。张颌杀得吴兵人cháo如若波开浪裂。与此同时,于禁率军奋勇突进,两里夹攻,吴兵溃散。孙权见得,吓得面sè煞白,急忙拔马而逃。张颌虎目凌厉,杀气汹涌,正来中阵来抓孙权。很快,张颌便见得身穿金盔金甲的孙权,正由一队将士拥护而逃。张颌看得眼切,咆声一喝,声若雷轰。,

    “孙仲谋休想逃走,某张儁乂特奉魏王指令,来取你狗命!!”

    张颌喝毕,引军赫然冲杀而去。孙权听得张颌喝响,吓得心里一抖,连忙加鞭飞行。凌统、丁奉见状,急引部署抗之。却挡不得魏军势如山倒,天若轰崩之猛,被张颌杀得节节败退。于禁随即纵马赶来,两人兵马一起,并枪而举。只见张颌气势浩大,枪出若如迅雷之势,飞刺狂攻凌统,凌统舞起双鞭抵挡,压不住张颌怒涛之势,隐隐好似看到张颌背后,涌出一头遍身布满雷霆的怒狮。同时间,于禁猛搠长枪,攻势又猛又是刁钻,丁奉舞刀硬挡,于禁却是越杀越是倍加勇猛。丁奉脸sè连变,眼见于禁身后好似涌起漫天火焰,火焰内一头庞大巨鹰张翅飞出。张颌、于禁英勇势大,兼之魏兵锐气正盛,凌统、丁奉抵挡不住,皆被杀的溃散。凌统趁乱逃开,见着孙权,连忙扯声大呼道。

    “彼军势大,我军难挡。吴王何不速渡桥先走!!!”

    言未毕,一股令凌统心神震荡的杀气涌来。原来张颌引军遽然杀至。凌统暴瞪虎目,翻身死战。张颌急着yù杀孙权,气势迸发,大吼一声,挺枪就刺,杀出相势杀招。凌统亦有拼死之意,睁大虎目,满脸狰狞,抡起双鞭就砸。兵器赫然相撞。在相势空间之内,漫天雷霆之下,一头青sè狂狮奔飞而走。同时另一边天地,一头巨猿赫然而现。青sè狂狮骤身飞跃,浑身雷霆迸shè,望巨猿撞了过来。巨猿手执金棍对着青sè狂狮猛地砸去。青sè狂狮却是极为敏捷,如同一道闪雷般避过,巨猿砸了个空,眼见青sè狂狮张牙舞爪地撞来,已经躲避不及。

    ‘轰’的一声好似天裂开的暴响。凌统顿即连人带马暴飞而走,同时间凌统口喷飞血,张颌骤马赶来,对着凌统面门就刺。凌统睁大眼眸,看着枪头暴速刺来,尽是不甘之sè。就在此时,一柄快得惊人的铁戟飞了过来,正中张颌的枪支。只见丁奉就在不远处,扯声吼道。

    “公绩快快逃去。”

    说是迟那时快,凌统早就趁机勒马逃开。张颌眼见孙权奔马逃往金雀桥去,亦顾不得凌统,引军杀开一条大路,骤马追去。

    且说孙权纵马上桥,桥南已折丈余,并无一片板。孙权惊得手足无措,仰天喝道。

    “天yù绝孤矣!!”

    此时,在孙权身后一将急喝道。

    “大王且勿惊扰。可勒马退后,再纵马向前,跳过桥去。”

    孙权听了,心想无路可逃,何不就此一搏,若能搏得一分生机,便是他命不该绝。孙权脑念电转,立即勒马退了约有三丈余远,然后纵辔加鞭,大喝一声,面目中尽是疯狂之sè。原来孙权坐下宝马,乃是孙权坐骑,名为霸王驹,可rì行千里,踏山河如履平地。霸王驹奔飞而走,如有神助,众人就看得一道光影跃起,刹时飞过了桥南。孙权跳过桥南,满脸诧异,心中有着无尽劫后余生的喜意。就在此时,河上一阵嘈杂声。孙权定眼望去,正是徐盛、潘璋驾舟来救。

    原来就在数个时辰前,周瑜引军乘舟由淮河进发,忽闻前处十余里外,喊杀声震天动地。周瑜当即猜到前方必有战事,故速教徐盛、潘璋前去助战。孙权见是自军兵马,大喜过望,连忙骤马迎去。

    另一边,凌统、丁奉引军抵住张颌、于禁的攻势。不一时,甘宁、吕蒙引军回救,却被夏侯渊从后追来,忽然间北方一声炮响。只见乐进率大军奔袭过来,又将甘宁、吕蒙军截住厮杀。甘宁脸sè冷酷,一手拧刀,一手飞甩铁链,于乱军奔飞冲杀,冲势威猛,如同一头暴走的洪荒巨兽,无人能挡,硬是在魏军的人cháo内杀出一条血路。夏侯渊看得眼切,拈弓上箭,瞄准甘宁的背心,拽弓骤shè。‘嘭’的一声弦响,箭矢赫然shè出,甘宁冲得正紧,却是未有发觉背后冷箭。就在此时,一道快影斜刺里从甘宁背后冲了过来,倏然一枪刺破冷箭。夏侯渊见了,脸sè一冷,定眼望之,正是东吴虎贲上将吕蒙也。两人目光对视,好似在半空中擦出了火花,夏侯渊扯声一喝,骤马飞奔,径直望吕蒙杀了过来。吕蒙虎目大瞪,扯声大喝。

    “兴霸你先引兵马突破过去,速速去寻吴王,此处由我断后!!”

    甘宁听了,面容刹时变得愈加狰狞,骤马冲腾,各部吴兵随着甘宁杀出的血路突破。吕蒙则引小一部抵住魏兵的攻势。说时迟那时快,夏侯渊飞马已到吕蒙面前,拧枪猛搠,枪式刁钻猛烈,吕蒙驱身连闪,连避过五六枪后,大喝一声,一枪宛如奔雷般刺出。夏侯渊虎容一震,骤地挟住了吕蒙的枪支。吕蒙见状,眼眸shè出两道jīng光,发劲拔枪。夏侯渊忽然一松,吕蒙急地收回,露出一个破绽。夏侯渊早有准备,持枪就刺。吕蒙好似看到有一头庞大的浑身冒着黑sè火焰的恶狼奔飞过来。生死关头,吕蒙逼出了无限潜能,骤地持枪一挡。夏侯渊枪支赫然打在了枪柄之上,火花迸飞。只见吕蒙连人带马暴飞而走。夏侯渊急飞马追去。吕蒙勒马就走。夏侯渊盛势而赶,眼见靠着,正yù出枪。就在此时,吕蒙猛地回身,刺出一枪,夏侯渊面sè一变,仿佛看到刺来的枪上,有一尊三头六臂的煞神舞着六般兵器飞砸过来。幸好夏侯渊暗中已有提备,拧枪抵住。吕蒙枪势浩大,只见夏侯渊手上枪支猝然裂开,枪头径直望夏侯渊胸甲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夏侯渊险峻避开,枪头在他腋下铠甲处,擦出一道绚丽的火光。就在此时,一片人cháo从四面八方围拥过来。吕蒙不敢托大,勒马就走。夏侯渊气得浑身如似冒火,急叫一员将士取来兵器,紧跟过去。却说甘宁于乱军内驰骋,一手持刀,一手甩链,如入无人之境,杀出片片血雨,魏兵见的甘宁这般勇猛,大多都吓得心寒,不敢截挡。眼见甘宁将要杀透重围,忽然一声厉喝暴起,乐进提刀驱马杀至。甘宁暴瞪虎目,对着乐进猛地甩出铁链,乐进急以刀而挡,铁链绕住大刀,甘宁猛地一扯。乐进料之不及,手中大刀刹地脱手飞出,待回过神来,甘宁早已飞马杀近,一刀望乐进拦腰就砍。无尽的危机扑涌过来,乐进下意识地倒身一避,虎牙大刀平飞而过。甘宁骤马冲过,乐进满脸骇sè,又见甘宁勒马又yù杀来,竟是吓得不战而逃,拔马就逃。吴兵趁势突袭,魏兵因统将乐进逃去,都泄了锐气,顿时被吴兵杀得散开。甘宁心里顾虑孙权安危,即引兵马望金雀桥而去。不久,吕蒙亦引一部残兵杀出破口。夏侯渊见状,气得叫骂不绝,连声扯喝,率军掩杀。

    另一边,凌统与丁奉引着一部残兵,且战且退,赶到桥边。凌统、丁奉皆周身血迹斑斑,各有枪口、刀伤。张颌、于禁将凌统、丁奉杀到桥边。凌统、丁奉眼见桥已折断,顿时脸sè剧变,两人部署皆是绝望。张颌寒着面sè,锐目尽是杀虐之sè,驰马狂攻。凌统、丁奉顾不得部署,各勒马杀出重围,绕河而逃。张颌急拽马追去。于禁率军扑上,将凌、丁部署大半逼入河内,其余尽皆杀死。

    凌统、丁奉死命逃脱,张颌引军紧追不放。恰好孙权在舟中望见,急令陈武、潘璋棹舟接之,潘璋命兵士就河上放箭,箭雨奔飞,张颌靠近不得。陈武则趁机命兵士驶舟靠岸,

    乃得将凌统、丁奉渡回。孙权见救了凌统、丁奉,心中稍安,又听得东南处,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急令诸将前去接应。吴军乘舟于河上奔走,凡见魏兵杀来,立即乱箭shè之。不一时,便看得甘宁、吕蒙引军靠来。背后魏兵人山人海的飞杀赶来,当头之将,正是夏侯渊也。

    孙权见了,拔剑大喝,命诸将上岸拼杀。诸将慨然领命,纷纷奔上河岸,接住甘宁、吕蒙的残兵,夏侯渊脸sè冰寒,就yù命兵士进攻。就在此时,四周响起鸣金号角之声。各部魏兵听得,立马止住了脚步。孙权趁机,命各军乘舟逃离。夏侯渊看得躁动不已,却又不敢违抗军令,便是任由吴军逃去。

第一千七十章 张颌大战东吴(下)

    淮河一战,张颌统兵将孙权的十万大军杀得狼狈不已,击杀了近三万余吴兵,凌统、丁奉等将乃至孙权皆是死里逃生。这一阵杀得东吴人人害怕,后来此事传回江东,闻张颌大名,小儿也不敢夜啼。众将保护孙权渡河而走,周瑜早就在渡口等候。周瑜见各个将士兵甲不齐,兵士人人面带畏sè,眼有余悸,便知此战定是惨败而归。周瑜脸sè大惊,急奔往船队,大喝吴王,甚是急切。孙权在一众将领下拥护而出,见周瑜如此着急,一时间可谓是思绪万分。孙权领着众人登上渡口,周瑜急来看望,见孙权并无大碍,脸上慌sè方才稍退几分。孙权看得眼切,手执周瑜之手,叹声而道。,

    “幸赖大都督及时发兵救援,否则此番孤必死无疑!”

    诸将听的孙权这般称叹,皆有异sè。周瑜面sè一凝,拱手拜道。

    “大王无虑,且先整军。待军士歇养完毕,瑜必定引军为大王报此大仇!!”

    孙权听了,颔首而笑,一直对周瑜的提备,在此时刹然烟消云散。君臣两人携手并走。之后孙权整顿兵马,乃重赏周瑜、凌统、丁奉,收军先回寿chūn,命各军歇息休养,以备战事。

    且说张颌大败吴军,名震豫州,率军归城,城内百姓纷纷来迎,眼见张颌引着诸将,威风凛凛,各军整齐严整,旗帜飘飞,各个兵士军器铠甲,皆有血sè,极为雄壮,又见大军之后,押着许多吴兵俘虏,各个垂头丧气,如若丧家之犬。百姓看得心喜,无不喝彩,大叫张颌威武。张颌却深知,胜不可傲的为将之道,并无丝毫得瑟之sè,只是颔首而应,招呼百姓。于禁暗里看着张颌赢尽风采,心里甚为不忿。至于乐进,适才被夏侯渊连声呵斥,责备他作战不力,而使得甘宁、吕蒙逃脱。乐进无言反驳,只好生吞怨气,如今见张颌这般威风,心里亦颇有怨气。张颌收军回城,犒劳三军,将各人功劳记着,遣人贲书通报曹cāo。魏军歇养五六rì,夏侯渊来寻张颌劝道。

    “我军士气正盛,军中将校、兵士无不望起战事,得以立功迁升,懏义何不趁势发兵,收复寿chūn耶!?”

    张颌亦有此意,遂召乐进、于禁来见。须臾,两人赶至。张颌便将发兵之意告之。于禁与乐进相视一眼,两人皆立功心切,齐声喝道。

    “将军若yù出军,我等当竭力相助,愿为先锋!!”

    张颌听了,沉吟一阵,向夏侯渊投去一个目sè。张颌虽是统将,但夏侯渊军职却高于张颌,曹cāo此番遣他而来,大有监军之意,因此张颌凡事皆会讯问夏侯渊之见。夏侯渊咧嘴一笑,与张颌谓道。

    “文谦、文则皆是当世虎将,若两人愿为先锋,必可先折吴兵锐气!!”

    张颌闻言,遂命乐进、于禁为先锋,引三万兵马先往寿chūn进发,同时又交付而道。

    “两位将军皆是jīng细之人,但东吴周公瑾素来多诈,万事还需多加提防,万不可急进。”

    乐进、于禁听了,口中虽是应诺,心中却是不屑。当rì,乐进、于禁整军完毕,率军先往进发。张颌引五万兵马为中军,随后进发,夏侯渊则引二万兵马押着辎重押后进发。

    却说孙权在寿chūn收拾军马,约过了半月,兵士皆以养jīng蓄锐,正yù复仇。忽报张颌率领十万大军,望寿chūn杀来。孙权听言,碧目一瞪,杀气腾腾,遂急召一众文武,与郡衙内计议。周瑜谏言,先拨董袭、徐盛二人领五十只大船,在渡口埋伏,然后令陈武带领人马,往来江岸巡哨。孙权依从,遂依周瑜之计先做布置。董袭、徐盛、陈武领命而去。

    吕蒙随即出席凝声喝道。

    “张颌不久大败我军,其军士气正猛,反之我军对张颌皆有畏意。依某之见,必须先挫其锐气,以震军威!!”

    孙权听言,面sè一凝,乃问堂下诸将道。

    “张颌远来,谁敢当先破敌,以挫其锐气?”

    凌统闻言,早yù复仇,当下慨然出席而道。

    “某愿往!!”

    孙权定眼望之,见是凌统,眉头一纵。凌统天赋异禀,虽是年少,但却武艺高强,比之其父凌cāo更为勇猛几分。江东武将,亦少有人是其对手。不过正因如此,凌统心高气傲,小觑天下英雄。前番恶战,身上伤势尚不知是否痊愈,便又急yù复仇。凌统见孙权沉吟,心中领会,连忙喝道。

    “大王不必多虑,某身上伤势已恢复许多,并不碍事!”

    孙权见凌统zhan意昂然,亦不愿削其锐气,便是问道。

    “公绩倘若要去,需带多少兵马?”

    凌统一听,虎目一瞪,扯声就喝。

    “三千人足矣!!”

    凌统此言一落,衙内诸将皆起异sè。孙权急言说道。

    “彼军锐锋正盛,公绩万不可这般轻敌!!”

    凌统闻言,面sè一震,忿然喝道。

    “我军前番落败,不过时运不济,兼之张儁乂使诈而得。若是正面交锋,某却不惧!三千便可,某愿立下军令状!!”

    凌统此言一出,诸将听得,皆暗叹其勇。孙权默默与周瑜对视一眼。周瑜微微颔首,孙权见了,正yù答应。就在此时,甘宁却是发出一声嗤笑声。凌统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手指甘宁喝道。

    “甘兴霸,你此笑何意!?”

    甘宁冷哼一声,出席而道。

    “若我出战,只须率部下三百锦帆,便可破敌,何必三千!!”

    凌统闻言大怒。甘宁却视而不见,又道愿立军令状。两个就在孙权面前争竞起来。周瑜见两人争斗,暗暗兴叹,出席而道。

    “魏军势大,不可轻敌。不如先命公绩先往出发,若遇着魏军先锋兵马,先与交战。若是遇不得,便教兴霸来rì进发。如此轮番,看谁可拨得头功。”

    周瑜此言一出,凌统、甘宁皆无异议。孙权遂依此发令。凌统领命,先引着三千人马,当rì出城哨探。凌统一路进发,行了十余里路程,忽见前头风尘盖天。凌统一见,心里大喜,立马引军去迎,正好遇着乐进军。乐进见前方有一部吴兵,心里亦喜,连忙催军进发。两军遇着,各摆阵势,两军对圆。乐进拍马出阵,尚未喊话,凌统大喝一声,手提铁鞭,飞马便来。乐进见是凌统,连忙抖数jīng神。凌统骑马杀近,一鞭望着乐进面门就打。乐进驱身一闪,险险避过,就在此时,凌统抡起右手铁鞭又是砸来。乐进抡刀抵住。‘嘭’的一声巨响,两柄兵器顿时荡开。乐进脸起惊sè,暗道凌统力劲浩大。凌统复仇心切,双鞭乱舞,对着乐进发势猛攻。乐进死死抵挡。两人交战数十回合,乐进刀式愈渐凌乱。凌统见了,立马又加快攻势。乐进心里想着,自己难敌凌统,一计心起。三合后,乐进忽然露出一个空挡,凌统看得眼切,一鞭猛砸,哪知乐进早有提备,急闪避过,冲马撞去。凌统一时无备,在乐进将要靠近,却是不顾砍来的大刀,一鞭扫起。乐进见凌统yù要拼命,吓得心惊肉跳。电光火石之间,乐进急收刀抵住铁鞭,凌统力劲巨大,打得一声轰响。乐进当下坠落马来。凌统见状,正yù趁势诛杀乐进。就在此时,一声箭响暴起。只看得一道快得无影的迅光,往着凌统右边脸面shè去。凌统军内一将看得心惊,急喝小心冷箭。凌统听得,下意识地骤把鞭起,刚好挡住shè来冷箭。刚才shè箭那将,正是于禁。原来于禁引军进发时,听得前方有厮杀声,便立即猜得乐进必是遇上了吴兵,立马赶来助战。与此同时,乐进趁机逃开,上马提刀,又yù来杀。于禁引军斜刺里杀了过来。

    凌统虎目一瞪,却是不惧,虎目死死地盯着乐进,骤马飞起,竟是yù要杀了乐进,方才收军。凌统赫然赶去,攻势猛烈,乐进被他杀得险象环生。不一时,于禁赶到,两员魏将发起反攻。四周魏兵见着,无不扯声助威。

    突兀之间,在吴军身后,又有一部兵马赶来,为首之将正是吕蒙。原来孙权恐凌统心傲有所疏失,便令吕蒙发兵接应。

    吕蒙引兵赶至,见凌统被乐进、于禁死压一头,厉声一喝,挺枪跃马,赶来助战。四人在阵前交战,刀光枪影飞搠不停。两军兵士皆看得目不转睛。不过吕蒙、凌统却是愈加威勇,乐进、于禁渐落下风。又是数十合后,乐进被凌统一鞭砸中胸甲,于禁急yù去救,吕蒙一枪扫起,于禁险险避过。乐进急喝兵士冲杀,吕蒙把枪一招,亦叫军士厮杀。两军混杀一阵,东吴军小胜一阵,各自退走。

    于禁、乐进撤军到一山口,傍水立下营寨,传令军士歇息,又叫一部人马前往打探。却说甘宁见凌统、吕蒙小胜而回。甘宁即暗中寻往孙权告道。

    “凌公绩今rì虽得小胜,但不足以大挫彼军之锐。宁今夜只带三百锦帆去劫魏营,若折了一人一骑,也不算功!!”

    孙权闻言,胆气一壮,凝声而道。

    “兴霸此言当真,可知军中无戏言,你先前可立有军令,若是不成,非但无功,孤当依法,以证法度!!”

    甘宁听了,嘴角一窍,慨然喝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焉会反悔!吴王不需多虑,只候宁之捷报!!”

    孙权听罢,捂掌而笑,遂又以酒三百瓶,羊肉六十斤,赏赐军士。当夜,酒食到营,甘宁召三百锦帆锐士,于营中坐定。甘宁先将酒食分了,然后把银碗斟酒,自吃两碗,乃语锦帆锐士笑道。

    “今夜我奉命劫寨,你等各满饮一觞,随我出战,可有俱者,快快说来!!”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这三百汉子,竟是毫无惧sè,反而各个笑起。一个长得极为健硕的大汉先饮一碗,然后喝道。

    “头目身为上将,且不惜命,我等又何须迟疑!只要跟着大头目,莫说魏营,纵使刀山火海小的也敢一闯!!”

    大汉此言一落,又一个脸上有疤的汉子站起,把酒饮完后,大笑而道。

    “哈哈!!我等三百锦帆贼,跟着大头目在这乱世四处漂泊,我等人人手上哪个没有数百条人命。昔rì在江夏时,乡里乡外,哪个人听得我等锦帆贼之名,不吓得屁滚尿流!!今rì我等便教那些曹魏之人,知得锦帆贼的厉害!!”

    三百汉子却都与甘宁那般,是那放dang不羁之辈。甘宁闻言大笑,众人起拜大喝,愿效死力。甘宁将酒肉与三百人共饮食尽,约至二更时候取白鹅翎三百根,插于盔上为号,都披甲上马,马上都挂着铃铛。

    到了夜里三更,魏军大多都去歇息。寨外只有数百人马在巡逻。忽然间,四处响起阵阵铃铛声响。夜sè昏黑,都不知有多少兵马杀来。那些巡逻的魏兵吓得面sè剧变,急冲回寨内,吆喝有吴兵杀来。乐进闻言惊醒,急披铠甲,提刀出帐,抓住一个兵士喝问,吴兵来了多少人马。那兵士还未回答,那一阵阵铃铛声响得越来越是急促响亮,好似催命一般。魏兵未战先吓的慌乱。

    须臾,只见甘宁引着三百人马火速冲到寨边,拔开鹿角,大喊一声,杀入寨中。甘宁一手提刀,一手甩起铁链,骤马径奔中军杀来。魏兵以为吴兵有大部人马来袭,又被那铃铛声扰的心乱,正是措手不及。甘宁飞马突入,铁链飞甩不停,一连打翻十几个火盘,顿时烧着了七八个帐篷。

第一千七十一章 东吴的反扑(上)

    火光闪烁,三百锦帆锐士各个提刀砍杀,口中大呼,随着甘宁飞杀,在寨内左突右冲。魏兵惊慌而散,数个魏将见得,连忙上马来擒甘宁。甘宁扯声大笑,甩起铁链先砸中一人,后一魏将赶到,甘宁另一手猛地起刀,刀速快得惊人,手起刀落,就将那人砍死。最后那个魏将看得,早就吓得失魂,拔马就逃。就在此时,数个锦帆锐士拍马冲起,从后连刀将他砍落马下。魏兵正不知敌兵多少,自相扰乱,又兼之甘宁与那三百锦帆锐士威勇恶煞,皆避之不及。甘宁引着三百锦帆贼,就在魏军营内纵横驰骤,横冲乱撞,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魏兵四处奔逃。甘宁骤马狂飞,从北门杀向南门,魏兵无人敢挡。忽然,甘宁脸sè一变,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乐进,正在一队兵士拥护下而走。甘宁冷然一笑,拍马飙飞,三百锦帆锐士紧随跟去,护着乐进的魏兵,一听铃铛声,知得甘宁杀来,各个心惊而逃。只见甘宁一手甩飞铁链,砸向乐进。就在此时,于禁跃马赶至,一枪刺中飞行的铁链。甘宁遂收回铁链,冲马奔驰,于禁大喝一声,招呼乐进一起夹攻甘宁。乐进闻言,心里一紧,顿时抖数jīng神,骤马来战。甘宁、于禁相冲而撞,于禁舞枪飞刺,甘宁一一避开,猛地一刀飞起,于禁面sè狰狞,大喝一声,一枪扫出。两柄兵器赫然碰撞,但却是甘宁力劲更胜几分,将于禁枪支打开,刀势坠落。眼看于禁情势险峻,幸好乐进及时赶了过来,一刀打开甘宁的虎牙大刀。甘宁哈哈笑起,三百锦帆锐士蜂拥杀上。甘宁迅疾杀了十几余合,硬是将于禁、乐进逼退,杀开阵脚,引军从寨之南门杀出。于禁在后看得,方知来袭吴兵竟只有甘宁那三百骑罢了,气得暴跳如雷,连忙喝令军士追杀。于禁与乐进各引一部兵马火速前进,魏兵在后叫骂不绝。甘宁与那三百锦帆锐士却是猖獗大笑。于禁满脸屈辱之sè,大瞪虎目,扯声吼道。,

    “甘兴霸!!我若不能杀你,誓不为人!!!”

    于禁话音刚落,前方之处,一枝兵马扑涌过来,接应甘宁那三百骑兵。乐进定眼一望,那身穿赤甲黄袍之将,正是东吴虎贲大将周幼平也,顿时心里一惊,脸起惧sè。一个甘宁便如此难对付,如果加再加上威名更胜于其的周泰,若有丝毫疏忽,只怕xìng命不保。乐进一时思绪万分,急与于禁劝道。

    “将军,我军追得正急,且前方夜sè昏暗,情况不明。且彼又有周幼平来救,倘有埋伏,如何是好?何不权且撤军,待整顿之后,再举战事!!”

    于禁听言,狰狞的虎容一连变sè,心中亦对周泰甚为忌惮,便压住怒火,令大军撤走。周泰见魏军不敢追来,遂亦收军。甘宁引三百锦帆锐士回到城里时,比及已是平明时分。孙权率领诸将在校场迎接,众人见甘宁不折一人一骑,无不惊骇。至营门时,孙权令军士皆击鼓吹笛列队相迎,军士口称万岁,欢声大震。

    孙权自来迎接。甘宁下马拜伏。孙权连忙前去扶起,携甘宁手赞道。

    “兴霸此去,足使曹魏之人惊骇。孤观卿之武勇,足以冠绝三军耳!!!”

    甘宁得孙权如此称赞,一众吴将大多都心服口服。孙权遂又赐锦绢千匹,利刀三百口。甘宁拜受讫,又将三百利刀,尽分赏予三百锦帆锐士。孙权甚喜,与诸将笑道。

    “曹孟德有张儁乂,孤亦有甘兴霸,足以相敌也!!”

    且说于禁、乐进收军回寨,整顿兵马,寨内一片狼藉,各个兵士皆有余悸。但听得声响,以为是昨夜那铃铛声起,如若惊弓之鸟。比及到了晌午时分,一队兵马先到,原来数个时辰前,张颌已到了数十里外,听得喊杀声惊骇鬼神,忙令一对兵马先往哨探。于禁听得张颌将来,面sè一沉,速叫军士整理营寨。夜幕来临,魏军寨前风尘盖天,张颌率领五万大军漫山遍野而来。于禁、乐进两人率一干将校在辕门迎接。张颌乘马赶至,见寨内有激战痕迹,不少处更有火势烧过的痕迹,遂向于禁、乐进问起昨夜战事。于禁、乐进跪伏于地,即将昨夜之事具告,谎报东吴甘宁、周泰等大将齐出,来袭吴兵足有数万余人。众人拼力决战,方才击退吴兵。张颌闻言,虎目一眯,心里自有思量,但却不拆穿两人谎言。张颌如此,亦有深虑,毕竟大战在即,于禁、乐进皆乃曹魏重臣,两人随魏王曹cāo四处征战,足有二三十余年,资历深厚,在军中亦有威望。若是张颌深究此事,两人必会怀恨在心,若因此生出变故,自军则不攻自破,反被东吴有机可乘。

    张颌遂叫诸军回寨歇息,又称赞于禁、乐进一番,两人见张颌无疑,心里皆是暗暗庆喜。当夜三更,夏侯渊引军随至,数员心腹将校报之前事。夏侯渊听闻前事后,似乎明悟张颌为何如此。夏侯渊遂召于禁、乐进来见。两人须臾而来。夏侯渊冷着面sè,厉声就喝。

    “昨夜分明只有甘兴霸一将袭营,随来兵士亦不过三百。你等怎敢欺瞒!?”

    于禁、乐进一听,连忙跪伏在地,连声请罪。夏侯渊冷哼一声,与两人谓道。

    “张儁乂以大局为重,谅在你等资历老厚,怕严加惩罚,你等心有怨气,故不拆穿你等。还为你等挽留面子。你等何不戴罪立功,以报其恩耶!?”

    于禁、乐进闻言,相视一眼,方知张颌用意,当下对张颌怨气立即消去。到了来rì平明,两人齐来张颌帐内负荆请罪。张颌并无怪责,扶起两人谓道。

    “两位明公皆乃当世名将。颌才德疏浅,幸蒙魏王恩洪,得以统率三军。颌万能效死而报之魏王大恩。还望两位明公竭力相辅,他rì若能建功立业,全赖两位明公苦劳。”

    于禁、乐进闻言,满脸愧疚,齐声喝道。

    “愿为将军效以死力!”

    张颌捂掌而笑,安抚两人后,遂叫左右唤夏侯渊同来商议战事

    到了晌午时分,张颌亲自引兵到寿chūn城下搦战。五万魏兵在城下数里外,摆起阵势,雄壮威严。魏兵擂鼓大震,鸣金吹响,兵士高举兵器,齐声唤城上吴兵来战。城上守将连忙遣人报之孙权。孙权正好与一众文武商议计策。一众武将听闻张颌引兵亲来,想起半月前那场惨败,皆有惧sè。凌统却是见甘宁早前立功,奋然而出,拱手喝道。

    “大王不必多虑。统愿敌张颌。”

    孙权闻言大喜,遂许之。不一时,鼓声三通,凌统点齐三万兵马,冲出城外,摆开阵势。孙权自引周瑜、甘宁等人临阵观战。

    两军对圆,对阵圆处,张颌出马,左有于禁,右有乐进。三将铠甲绚丽,威风逼人。孙权看得暗暗心惊。凌统手提双鞭跃马,出至阵前,直言大喝张颌来战。

    乐进见是凌统,虎目一瞪,提刀骤马飞出,口中骂道。

    “黄毛竖子,若想与我家将军决战,先问过我手上利刃!!”

    凌统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大吼一声,骤马径直来取乐进。乐进奋勇而迎。两马靠近,乐进抡刀就砍。凌统一闪避过,一鞭打向乐进头颅,一鞭砸向乐进坐下马匹。乐进一手勒马躲避,一手舞刀而迎。凌统先捉先机,遽然猛攻。乐进被凌统杀得暗暗叫苦。两人激战数十回合。乐进刀式愈来愈是凌乱,看这阵势不久便将落败。

    此时,夏侯渊从后军赶到门旗下来看,见乐进情势危急,虎目一眯,心出一计,闪在张颌背后,猛地开弓一箭。箭矢猝然shè出,快得惊人。就在此时,只见凌统奋然一击,一鞭扫在乐进胸甲,乐进痛喝一声,坠落马下。凌统大喜,正yù追杀时,冷箭早就shè到,正中其坐下马匹,那马吃痛嘶鸣,直立起来,把凌统掀翻在地。乐进滚地数圈,忽然听得一阵暴响,随后看得凌统坠落在地。乐进看得心里狂喜,连忙抓住身边大刀,好似一头匍匐而动的猛虎,向凌统扑了过去。眼见情势大变,孙权就在阵前惊呼起来。看着乐进大刀将要砍到,只听得弓弦响处,一箭倏然shè出,正中乐进面门,乐进惨喝一声,却是忍住剧痛,下意识地把刀乱砍,却是砍了个空。凌统连忙一脚踹出,这脚力劲极大,竟将乐进整个人踹得飞走。两军将士看得心惊胆跳,连忙飞涌而出。魏军那里,张颌、夏侯渊、于禁飞马赶来,吴兵那边甘宁、周泰、吕蒙等将齐齐冲出。电光火石之间,两方各救一将回营,鸣金罢战。

    凌统回到城中,想起刚才情景,心有余悸,连忙来拜谢孙权。孙权灿然一笑,却是说道。

    “当时变故忽生,孤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唯独甘宁心思细腻,那放箭救你者,正乃甘宁也。”

    凌统听言,脸sè连变。甘宁站立在孙权身侧,并无丝毫神sè动容。孙权见状,叹声而道。

    “当初兴霸与你父各为其主,所谓战场无父子,若为两军对敌,父子亦要大义灭亲厮杀。昔年凌公战死战场,距今已有十年矣。杀父之仇虽不共戴天。但若公绩得以复仇,今rì又有何人来救你耶?!”

第一千七十二章 东吴的反扑(中)

    凌统闻言,脸sè一紧,面有迟疑之sè。周瑜遂又说道。

    “凌公乃顶天立地的好汉,当年我等随先主平定江东,凌公以一人之力,力破贼军,一阵力克三寨,勇冠三军。当时,乌贼王琳放冷箭shè伤凌公。凌公舍命力战,反将王琳擒住,后来凌公非但未有报一箭之仇,已义释之。两人结为生死之交,王琳感其恩义,率贼军相投。先主故得以大增兵力,盛势平定江东,而建江东基业。公绩乃凌公之子,何不效仿之?”,

    凌统听罢,心神一震,终于放下仇恨,乃顿首向甘宁拜道。

    “我屡屡与公作恶,不想公并无怀恨,能如此垂恩,救我xìng命!”

    甘宁听言,连忙扶起凌统,张口谓道。

    “公绩快起,某与你皆为吴臣,自然要竭力相助,万事以公为先。”

    孙权、周瑜见两人放下私仇,皆是心喜,当rì设宴。凌统自此与甘宁结为生死之交,再不为恶。

    且说张颌见乐进中箭,急收军回寨,命大夫赶来医治。大夫拨了箭头,乐进面容尽毁,脸上破口流血不止。众人看得无不变sè。大夫摇首告之张颌,乐进箭口极深,只怕不久即将逝世。若是好生调养,或能存活数年。但万万不可再行兵戎之事。张颌听言大惊,速叫一队兵马遣送乐进回豫州调治。

    乐进重伤而回。魏军寨内一片哀sè。张颌见军士士气低落,不敢轻易出兵,先叫各军把守营寨,以待时机。

    数rì后,孙权聚一众文武商议破敌之策。周瑜皓目烁烁,出席而道。

    “听细作来报,甘将军那箭将乐进shè成重伤,彼军士气低落,何不趁势攻之!?”

    孙权听言,脸sè一喜,连忙向周瑜问道。

    “大都督莫非已有计策耶?!”

    周瑜颔首而笑,凝声与孙权谓道。

    “来rì可教幼平率军前往搦战,只可胜不可败。甘将军且引一部兵马埋伏于虎林谷,魏军若退,必过此处。到时甘将军见魏军退来,盛势出击。即时,凌将军与丁将军引兵乘船从水路绕于其寨后,但见魏兵败走归寨时,即倾势杀出。三军齐攻,必可擒下那张儁乂!”

    周瑜此计一出,顿时郡衙内一众文武,皆起异sè。孙权大笑不绝,连声称赞,遂依周瑜计策,各发号令,诸将一一领命。

    次rì,周泰引兵率领三万兵马,声势浩荡地冲出寿chūn城,望魏军大寨杀来。且说张颌见东吴多rì并无动静,遂召夏侯渊、于禁在帐内商议。夏侯渊凝声而道。

    “文谦重伤,我军士气低落,彼军必会趁势来袭。将军且需提备。”

    张颌闻言,面sè一沉,正在思虑时,忽有兵士来报,东吴虎贲大将周幼平领军来袭。张颌一听,暗道来得果真是快。于禁忿然喝道。

    “将军不必多虑。某愿引兵抗之,以挫其锐!!!”

    张颌虎目一眯,沉声而道。

    “周幼平非是等闲之辈,文则不可轻敌。我与你一同前往。还请夏侯将军留守营寨,若见时势不对,立即发兵来援!”

    夏侯渊听罢,凝重颔首。张颌遂点齐三万兵马,兼合于禁等将,冲出营寨。两军各赶路数余里,于一平原相遇。两阵对圆,周泰提刀骤马出阵,扯声大喝,便叫张颌来战。张颌心知周泰武勇,先与于禁教道如此如此。于禁听了,暗暗记着。须臾,张颌挺枪跃马出阵。周泰大瞪虎目,厉声吼道。

    “张儁乂,可使得我九江周幼平耶!?”

    张颌冷然一笑,却不答话,一枪指着周泰,尽是挑拨之意。周泰大怒,驱马奔飞,张颌抖数jīng神拍马迎住。两马相交,张颌一枪争先刺出,周泰抡刀一挡,火花迸shè间,两柄兵器赫然飞荡,如光似影般交错。周泰刀式以迅猛而名威天下,无独有偶,张颌的枪式亦是以快疾而名扬。两人奋力酣斗,枪光刀影快得令人难以捕捉。霎时间便是杀了数十回合。张颌枪式快中亦显毒辣,枪路出得极为刁钻。周泰则是快中带狠,招招猛烈。两军兵士看得惊骇不已,不知何人更占得上风。说时迟那时快,张颌猝然露出一个空档,周泰见得眼切,一连三刀砍去。张颌早有准备,或躲或挡,蓦然骤shè一枪。周泰亦有提备,眼看枪支快要刺到周泰面门时,却被周泰使刀抵住。‘嘭’的一声巨响,火花迸shè,张颌猝然一勒缰绳,拔马而走。周泰看着,虎目眯起两道细线,暗有提防,骤马冲去。两马一走一追,周泰须臾赶至,猛然间,张颌转身一枪刺去,杀了一招回马枪。周泰哈哈大笑,早作准备,猛地闪开,口中大骂。

    “无耻小辈,我岂不知你使诈!!”

    电光火石之间,张颌枪出时,另一手却抓了数柄飞镖,猝然投shè而出。周泰刚是避过,便察觉到几道猛风袭来,连忙倒身横马,整个人半悬避过。这一高超马术,看得两军兵士皆连声惊呼不断。张颌面sè一冷,骤然飞马冲近。周泰一拉缰绳,猛地坐回马上,抡刀就砍。张颌一枪打在刀刃上,马匹一冲而过。张颌随即一拉缰绳,勒住马匹,拔过马头。同时,周泰亦拔马回身,两人目光交接,如在半空中撞出了花火。周泰面sè冷酷,回想起刚才一连险峻之景,心中仍有余悸。张颌虎目凝光,不知又在思索什么计策。两人歇息一阵,忽然齐齐一拍马匹,又再冲飞而奔。周泰骤马狂奔,两马相冲时,周泰抡刀望张颌拦腰就砍。张颌一枪格住,两匹马匹赫然停下,掀起一片风尘。两人就在马上激战,奋力拼杀,大有不死不休之势。就在此时,于禁早在暗中看得眼切,拽弓拉弦,冷不丁地一箭shè出。箭矢飙飞,倏然地shè向周泰后背。眼见冷箭将要shè来,周泰好似背后身影一般,突兀倒身一避。箭矢冲过,斜里shè到了张颌的面前。张颌看得心惊,一枪飞刺,将冷箭刺破。陡然间,周泰气势迸发,手上大刀涌起阵阵骇人迫力,恍惚间好似看到一股股黑sè火焰升腾,一条龙蛟从火焰中冲飞而起。张颌心知周泰yù杀出相势杀招,连忙狂聚气势,达到七成之时,周泰早就起刀砍来。张颌飞枪刺出,那枪支上宛如涌起道道青sè雷霆,遽然显露出一头青sè狂狮之相。

    两柄兵器赫然相碰,相势空间内。风云sè变,天穹一边,尽是黑火云海。一条庞大的龙蛟在黑火云海内游荡而出。地上一声雷震,万雷坠落,青sè电光中,一头青sè狂狮奔腾而出。龙蛟骤地向地面飞走,口喷黑火。青sè狂狮,嘶鸣一声,浑身毛皮shè出针状般的青sè闪电,打在从天上坠落的黑火之上,轰然炸了开来。龙蛟从雷火中跃落,一爪向青sè狂狮抓来。青sè狂狮猛地大张血盆大嘴,青sè雷霆shè向龙蛟。龙蛟亦口喷黑火。一片雷火光影中,两头恶兽奋力拼杀,狂狮咬住龙蛟龙躯,龙蛟一嘴咬住了狂狮的头颅,龙爪在狂狮身上乱抓。狂狮一声悲鸣,化作了无数青sè光点。

    嘭的一声,张颌手上枪支陡然荡开,周泰一刀就望张颌胸甲刺去。张颌猛地闪开,大刀在张颌腋下处擦出一道火花。张颌面sè狰狞,抡起枪支对着周泰猛刺,如同狂狮临死前的反扑。周泰暴瞪虎目,持刀乱砍。张颌硬是杀开阵脚,勒马退走。周泰从后紧追,于禁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发箭。周泰一连劈破数箭,眼见张颌逃开,厉声一喝,吴兵蜂拥冲杀过来。张颌退回阵内,急与于禁喝道。

    “彼军势大,我等莫要与之纠缠,先且撤去!!”

    于禁听罢,来不及多想,遂命大军撤走。于是魏兵慌乱而走,周泰挥军掩杀。于禁引一部兵马断后,周泰冲得正紧,几乎被于禁冷箭shè中,幸好周泰避得及时,箭矢从耳边擦过。前头追去的吴兵见了,顿时吓得心惊不已。周泰眼见张颌引大军退去了虎林谷,心中冷笑,稳住心神,与于禁对峙一阵后,大吼一声,向于禁径直飞马冲来。于禁见周泰势猛,哪敢迎击,勒马就走,周泰追紧,于禁忽然背shè一箭。周泰拧刀劈破。吴兵士气大震,奋勇扑杀过来。留下断后的魏兵抵挡不及,被吴兵杀得溃散。于禁死战逃脱,引一部残兵亦退入了虎林谷。

    却说张颌引大军退入虎林谷后,忽然面sè一变,隐隐看得林内东南处,通往自军营寨的方向路上,风尘升起,鸟雀惊飞。张颌虎目猛地一瞪,急喝兵士望西边路口而走。魏兵听得,皆是不知所然。一员魏将急问道。

    “将军为何不撤走回营!?”

    张颌听言,虎目赤红,竭斯底里地扯声喝道。

    “那里鸟雀惊飞,风尘连起,枝叶震动不绝,必有埋伏。若我军此时撤去,必遭灭顶之灾!!”

第一千七十三章 东吴的反扑(下)

    张颌此言一落,那魏将顿时吓得脸sè苍白。张颌顾不得解释再多,勒马望林内西边就走。魏兵陆续跟上。却说,埋伏在林内东南处的甘宁,眼见魏兵正来,速叫兵士做好备战,哪知魏兵忽然改变方向,望西边而走。甘宁见了,脸sè一沉,身旁潘璋见得,急与甘宁谏道。

    “将军此时若不出击,只怕便要被那张儁乂逃去了!!”

    甘宁闻言,猛地一咬牙,把刀一招。埋伏的二万吴兵,齐齐杀出,顿时间虎林谷内喊杀声大震,如若翻天倒海之势,四面八方向魏兵扑涌而去。张颌听得,急叫兵士加紧脚程,逃出林外,然后速叫一部刀盾手一部长枪手就在林口处伺候,然后又叫一部弓弩手居于中阵,各个拈弓上箭,但见林口有吴兵冲出,立刻以乱箭shè之。其余兵马各立左右两翼,等候命令。张颌的冷静,令各部兵马迅速镇定下来,依令各做布置。甘宁骤马当头冲走,行了数里路程,赶到林西之处,很快便看见林口不远,有许多魏兵。甘宁未有多想,大喝一声,喝令军士加紧追杀。甘宁策马争先冲出林口,背后数千骑兵紧跟。,

    就在此时,张颌一声令下,箭矢乱飞,如若骤雨之势。甘宁见面前有一大片箭cháo扑来,顿时吓了一惊,连忙抡刀抵挡,其背后骑兵被shè得人仰马翻,以致后面追得正紧的军士,纷纷撞了个正着。顿时,一阵阵慌乱惊呼声震起。魏兵弓弩手连shè七八轮箭cháo,shè得吴兵大乱。张颌见状,又把枪一招,叫埋伏于林口的刀盾手、长枪兵趁势厮杀。两军听令,狂涌扑去。张颌亦引兵马杀来,三下齐攻,吴兵抵挡不住,被杀得溃散。冲得最前的甘宁,更是被魏兵重重围在核心厮杀。张颌策马撞入重围,见着甘宁,心里大喜,挺枪便是杀去。

    且说于禁引一部残兵而走,忽然听得林中西处,喊杀声大震。于禁心里一惊,然后便听得有兵士大叫,急投眼望去,正见许多吴兵狼狈逃来。于禁看了,心里大定,连忙喝令军士向前杀去。吴兵惊慌而逃,于禁一路冲杀,赶到甘宁军后,从后夹攻。

    与此同时,在魏军营寨。夏侯渊见张颌许久未归,心里一紧,忽然有兵士来报,江边有数十只大船正驶过来。寨内兵马听言,皆有惧sè,夏侯渊面sè一沉,慨然喝道。

    “区区吴贼何须俱哉!!何不随我前去杀敌!!”

    夏侯渊何必,上马挺枪,引军便出。寨内兵马见夏侯渊这般血勇,各个jīng神大震,随之进发。却说凌统、丁奉刚引兵靠岸,正准备突袭魏寨。忽然听得前方一阵马鸣声响,只见夏侯渊引一军飞杀过来,夏侯渊口中大骂。

    “无耻小辈,你等jiān计早被我等识穿!!”

    凌统听言,脸sè一惊。却不知夏侯渊是故意而道。丁奉闻言,见魏兵来势汹汹,连忙与凌统谓道。

    “彼军早有准备,我军难占优势,不如就此撤去!”

    凌统闻言,虎目一瞪,厉声喝道。

    “不可!倘若我军撤走,周、甘两位将军,驱赶魏兵来时,不见我等,岂不坏了大都督之计耶!?”

    丁奉听罢,急投眼望向魏军大寨,却不见有任何自军兵马,疾言厉sè说道。

    “我料大都督之计,早被张儁乂等人看破,若是彼军果真中计,如今两位将军早该引兵杀至!!这其中必生变故!!”

    凌统听了,脸sè连变。此时夏侯渊引兵突进,眼看就要杀来,魏兵各个喊杀,声势浩大。凌统死咬皓齿,速叫兵士登船。吴兵听令,慌乱而走。凌统与丁奉引一军断后,夏侯渊骤马最先赶至,引兵奋勇拼杀。两军混杀一阵,各有伤亡。夏侯渊唯恐吴军反扑,不敢逼得过甚,凌统、丁奉因此得以逃脱。吴军乘船而走,夏侯渊便叫弓弩手在岸上发箭,凌统亦叫弓弩手在船上shè箭,两军对shè一阵,各自罢兵。待夏侯渊收军回寨时,比及已是黑夜,夏侯渊急派斥候前往探报。忽然,一阵吵杂声涌来,原来是张颌、于禁等人引兵撤回。夏侯渊见了,连忙策马去迎,又见军中军士,各个兵甲布血,一看就知经历过连番恶战。原来于禁、张颌各引部署前后夹攻甘宁,不久周泰率军便至,救了甘宁,两军剧烈混杀,各有伤亡,直到黄昏时分,遂便罢兵而退。

    随后魏兵各部兵马归寨,张颌、夏侯渊等将在帐内议事,各述前事。夏侯渊听了,脸sè连起异sè,嘘声一叹而道。

    “幸好懏义察觉甘兴霸那部伏军,否则待其与周幼平追杀至营寨时,凌公绩引军来袭,三军齐下,我等必败无疑!!”

    张颌亦是脸sè凝重,颔首而道。

    “如此缜密的计策,想必是出于周公瑾之手。东吴有此人坐镇,我等万不可丝毫轻敌,否则悔不及也!!”

    夏侯渊、于禁闻言,皆有余悸,纷纷应和。

    江南战事交着,且观西川战事。却说刘备见攻取葭萌关不下,遂命诸军据守营寨,把守关口,以防西唐大军。时rì,各部西唐兵马陆续赶至葭萌关。文翰听闻前事,遂重赏关羽、魏延,犒劳三军,待大军歇养数rì后,养jīng蓄锐,便起五路兵马,声势盖天地杀往蜀军营寨。文翰自领中路,左一路关羽,二路魏延,右一路赵云,二路张辽。每路各带一万人马,漫山遍野地杀往蜀军营寨。

    时刘备率领诸将,登山而望,眼见西唐五路军马声势盖天地扑杀过来,诸将各有惧sè。刘备面sèyīn沉,与诸葛亮冷声谓道。

    “文不凡不动则已,一动便是如此惊天动地。看这阵势,他是yù要一战攻破我军!!军师可有计策应付!?”

    诸葛亮听言,皓目一眯,凝神而到。

    “大王不必多虑。亮自有计策应付。”

    刘备听言,心神一定,似乎对诸葛亮有着极大的信心,便是说道。

    “好。竟是如此,诸军便交由孔明调配!”

    “亮必不辜负大王厚望!”

    诸葛亮拱手一拜,遂与身后教道如此如此。诸将领命,速依照诸葛亮之令,各回寨中调配兵马。诸葛亮乘四轮车于寨前平原,指挥各军摆定阵势。到了晌午时分,五路西唐兵马齐到。文翰猛地勒马停住,眼见蜀军寨前,蜀兵早就摆好阵势。文翰刀目一凝,望着蜀军之阵,各见旗号。太史慈居于阵左,其军尽穿紫sè铠甲。张飞居于阵前,其军尽穿黑sè铠甲。马超居于阵右,其军尽穿白sè铠甲。张任居于阵后,其军尽穿赤sè铠甲。又见,诸葛亮羽扇纶巾,与身穿金盔金甲的刘备,统领一部尽穿黄袍黄甲的兵士,居于阵中。文翰见蜀军阵势严整,颇为jīng妙,心中一震,遂与身旁的戏志才、徐庶问道。

    “你等可知此乃何阵耶!?”

    徐庶脸sè连变,眼中露出几分异sè,抚须而道。

    “回禀大王,此乃五虎群狼阵也。此阵法,各有五个方位,各是阵心,且变幻无常,足有二十五式变法。若有破之,无疑难于登天!!”

    文翰闻言眉头一纵,遂眺眼望向戏志才。戏志才却是未有发觉文翰投来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阵势。就在此时,对面蜀兵齐声呐喊,各叫唐军来战,一时间声势盖天。五路唐军兵士见得,无不气愤。待声浪过后,戏志才竟然露出一丝笑意。徐庶一见,面sè惊骇。文翰却是笑道。

    “志才莫非亦有方法破之!?”

    戏志才脸上挂着一抹淡笑,笑声而道。

    “幸赖大王早前赠我那本《太平要术》,此书中详细记载天下阵法,各有其破阵之法。此阵若要破得,必须将五个方位阵心尽破。此下虽有破阵之法,不过诸葛亮却以张飞、张飞、太史慈、张任等四员绝世猛将据守四个方位,单一破之,亦是极难,若要齐破之,更是无稽之谈。依我看,大王不如就此撤军,再思良策。”

    戏志才此言一落,在左路的关羽听得,顿时睁大丹凤目,厉声喝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有何惧哉!!某愿效死力!!”

    关羽一声喝下,赵云、张辽、魏延等将亦纷纷喝起。四将战意昂然,气势雄伟。戏志才见之,笑容更胜,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望向文翰说道。

    “关、赵、张、魏四位将军若出,必可无虑也。不过中阵却有刘备把守,此人亦有几分武艺,当下却又无人可用,谁可当之!?”

    文翰闻言,似乎察觉戏志才话中之意,哈哈一笑,凝声喝道。

    “大耳贼亦敢统军作战,孤又岂会弱哉!?大耳贼便由孤破之!!!”

    “大王愿往,必可马到功成!!!”

    戏志才听了,速作揖一拜。文翰把手一招,刀目烁烁发光,尽是昂然战意,踏云乌骓嘶鸣一声,传遍三军,振奋人心。文翰速叫戏志才作下调配。

    戏志才领命,教关羽引军破张飞前军,赵云破马超右军,张辽破太史慈左军,魏延破张任后军。四将慨然领命,各依戏志才调拨兵马。诸葛亮见西唐军忽然变动,脸sè一变,遂命兵士招摇黑、紫、白、赤四面旗帜,示意张飞、太史慈、马超、张任等将备战。四将见了旗号,立马喝令军士变阵备战。

    突兀之间,三声擂鼓声响。五路西唐兵马齐齐杀出,如若千军万马奔腾之势,天地间顿时喊杀声一片。关羽骤马奔飞,引军杀往张飞所在的黑军。赵云策马飞驰,引军冲向马超所引的bai军,张辽手舞方天画戟,率军涌向太史慈所领的紫军。魏延统军饶着山路而走,yù要绕后进攻张任的赤军。文翰亲率一路兵马,押后而行,刀目凌厉,盯着刘备所引的黄军,待时出击。

    五路唐军奔驰杀来。张飞、太史慈、马超、张任等将各抖数jīng神,准备厮杀。关羽最先杀至,赤兔马快如风火,张飞见着,大吼一声,声若雷轰,挺矛迎住关羽。关羽一刀猛起,砍在张飞蛇矛之上,赤兔马四蹄飞腾,关羽圆瞪丹凤目,力劲迸发一刀逼开张飞,引军撞入张飞军中,往来冲突。与此同时,赵云引军杀到马超bai军,马超面sè狰狞,两人更无答话,引军混杀。赵云手挺龙胆亮银枪,对着马超飞刺不停,马超亦不逊sè,持枪或扫或刺或劈,两人拼力酣斗,赵云军士卒各个奋勇冲入马超bai军之内。两军杀得正紧。这时,张辽亦率军杀至太史慈紫军面前,太史慈见张辽杀来,虎目大瞪,挺枪跃马奔飞而出。张辽手举方天画戟,见太史慈冲近,一戟倏然猛刺,太史慈驱身避开,哪知张辽一连杀出好几戟,太史慈连闪躲避,张辽趁势猛攻,其军士卒士气大震,各个扑涌而去。眼见三方阵处,各军搅做一团厮杀,诸葛亮连忙一凝,立即吩咐军士摇起赤旗,对准左边方位,正yù示意张任赶往左阵营救,与太史慈一同合力先破张辽军。张任见得,脸sè一震,正yù起行。猝然一声喝响暴起,魏延挥军杀到,张任急拍马相迎,魏延抡刀暴砍,一鼓作气势如虎,杀得张任一时狼狈不已。两军兵士各自混杀。诸葛亮见了,眉头一皱,速教刘备前往后军助战,合力先破魏延军。

第一千七十四章 唐蜀激战

    刘备面sè一震,双股剑一举,黄军立马望魏延军扑涌过去。黄、赤两军合在一处,攻势立即变得更为猛烈。张任正与魏延厮杀,刘备驱马赶来,双股剑一挑一砍,魏延急忙避闪,刚是避过,张任突进来杀。就在此时,一道迅光shè来。张任急忙以枪一挡,猛地眺眼望去,只见西唐之主文翰,正引一部兵马冲杀过来。张任面sè一凝,还未来得及细想。踏云乌骓早就奔飞过来,文翰拧起暴雨梨花枪骤地一刺,就望张任面门刺去。张任倒身一躲。文翰纵马冲过,看着刘备,口中大喝。,

    “大耳贼,可还识得孤耶!?”

    刘备大瞪枭目,脸sè刹地变得狰狞,舞起双股剑赫然冲去,口中大喊道。

    “文不凡你曹贼狼狈为jiān,犯孤蜀国境地,妄想鲸吞天下,孤岂能如你所愿!!”

    两人驱马相迎,文翰枪式快若激流,刘备舞双剑抵挡,杀了十几余合。文翰突兀枪式一变,枪速变得缓慢无比。刘备不敢大意,双剑猛扫过去,‘嘭’的一声巨响。刘备脸sè剧变,只觉文翰那柄枪支,如有千钧之重。文翰奋力扫开刘备双剑,枪速陡然顿增,连向刘备刺去。刘备或挡或闪,被文翰杀得险象环生。忽然,刘备露出一个空档,文翰拧枪就扫。哪知刘备却是有意为之,猝然避开,的卢马猛地向文翰撞去。踏云乌骓亦四蹄奔腾,两马撞起,赫然直立,文翰与刘备就在马上舞动兵器厮杀,杀得甚是激烈。

    与此同时,魏延与张任各杀出相势杀招,一声巨响轰的暴起,只见张任被魏延一刀砍得连人带马暴退而走。魏延奋然追杀,张任拼死抵挡,却压不住魏延军的攻势,只见赤军被杀得渐有溃散之势。刘备所引黄军连忙赶去助战,文翰麾下部署,趁势截杀。

    突兀之间,变故陡生。只见刘备一剑劈空,文翰避开时,一手蓦然甩出一柄飞刀。飞刀化作一道迅光,shè向刘备,刘备下意识地一剑挡住。火花迸shè。文翰大吼一声,挺枪刺来。刘备抵挡不住,被文翰杀得节节败退。文翰军蜂拥拼杀。黄军亦显有溃败之迹。

    就在此时,在阵前之处。张飞与关羽杀得正是激烈,两人交战了近有五十余合,两人已拼出数番相势杀招,杀得惊天地泣鬼神。只见张飞环眼狂瞪,尽是疯狂之sè,丈八蛇矛暴刺不停。关羽脸sè冷酷,丹凤目中闪烁着阵阵骇然杀气,刀式每每杀起,必是猛烈杀招。忽然,张飞所引的黑军一阵慌乱,张飞一时走神,被关羽一刀砍飞头盔,正yù追击时,张飞骤然一矛搠出,荡开了关羽的大刀。张飞趁机退走,急眼往后眺望,正见刘备、张任被文翰、魏延所率的兵马狂攻,不久即将溃散。张飞见刘备被文翰杀得甚急,一阵心惊肉跳,此时关羽一连杀死数十人,逼近过来。张飞一咬钢齿,勒马就走,顾不得诸葛亮号令,赶往后阵去救刘备。关羽趁势直冲,逼入中军。

    这时在阵右之处,马超与赵云拼杀三四十回合。赵云枪式诡异而又迅疾,游龙翻天枪法与太极枪式不断变化而出。马超无意要与赵云搏命,故而赵云一直占据上风。赵云军士卒,见赵云这般神勇,士气大震,马超所引bai军渐显溃败之势。突兀之间,赵云连出三枪,马超持枪抵住,待第四枪刺来时,赵云气势迸发,龙胆亮银枪上,如似银光闪烁,马超仿佛看到正有一条庞大的银龙张牙舞爪地冲飞过来。马超见势,急杀出相势杀招,蛇尾白狮赫然而现。两柄宝枪遽然碰撞,巨大的冲劲逼得两人齐齐退开。赵云剑目冰寒,压住体内动荡,浑身尽是yù要拼个玉石俱焚的滔天气势。马超见得,心里一紧,他费尽心思,方才蛮王之位,大业未成,哪愿与赵云拼死决战。马超一时间思绪万分,夜照玉狮子一声嘶鸣,四蹄奔跃,又再冲撞过来。马超拔马就走。赵云见势,大喝一声,引军杀得bai军兵败如山倒,径直望中军破去。

    且说在阵左之处,张辽与太史慈杀得正是激烈。两人武艺不相伯仲,杀得平分秋sè,足足打了近七八十回合。忽然间,太史慈听得自军兵士连声惊呼,硬是逼退张辽后,退开而望,只见阵后兵马先是溃散,然后又见前军兵马大乱,很快阵右那里,如同山崩之势。一连变故,惊得太史慈一连sè变,还未回过神来时。张辽纵马舞戟,左突右冲,一连刺死七八个兵士,盛势杀来。太史慈猛地压住心神,大吼一声,前往抵住。张辽大吼一声,方天画戟连起七八戟,太史慈奋勇抵挡,待到了第八戟时,方天画戟上如涌起一片血气。太史慈脸sè剧变,心知张辽yù出相势杀招,连忙聚势而挡。只见方天画戟和奔雷枪赫然交接,张辽身后如同涌起一尊血甲巨神之相,而太史慈背后则显现出一头紫鲲大鹏。风尘盖天,狂风掀起。待风尘过后,张辽、太史慈两人皆显伤势,两败俱伤。

    而此时此刻,在中军阵上的诸葛亮,眼见五虎群狼大阵即将被破,脸sè连变,嘘叹一声,暗里想到。

    “看来在西唐军中,定有高人坐镇。此人既能破解我这五虎群狼大阵,如此能耐之人,莫非是徐元直呼?非也,昔年他曾与我对演阵法,五阵之中,我赢了三阵,其中一者便是依着这五虎群狼阵取胜。文不凡麾下,除徐元直外,便少有jīng通阵法之人。李忠文、田元皓、成公英等人,皆不擅长于此。莫非…是那神智侯戏志才!”

    诸葛亮猝然猛地想起某人,皓目中刹地shè出两道jīng光,当下脑念飞转,亦不愿多做纠缠,下令各军撤走。号令一落,蜀军各军顿时各自奔逃,诸葛亮弃了四轮车,上马而逃。关羽、赵云从两路追杀过来,见着诸葛亮,连忙纵马追杀。不一时,张辽引军赶来,三部兵马把蜀军大阵冲作三段,彼此不能相救。却说张飞前阵冲到后阵,撞入乱军之内,一路奋勇拼杀,唐兵无不畏之,纷纷避走。张飞杀透重围却不见刘备,勒回马,从外又杀入阵中,见着几个将士,急扯声喝道。

    “蜀王何在?!”

    那几个将士被张飞的吼声,震得心中一紧,连忙纷纷以手指兵马厚处,疾声告道。

    “蜀王被围甚急!!”

    张飞听言,环眼一瞪,大吼一声,挺身又再杀入,杀开一条血路,正见文翰率领军马围住刘备还有数百个黄甲兵士攻打。张飞见状,杀气轰腾,挺矛骤马,口中大喝!

    “兄长勿虑!!燕人张翼德来也!!”

    张飞如同一头下山恶虎,飞马奔腾,丈八蛇矛飞刺不停,文翰一听张飞之名,脸sè连变,昔年他可几乎死于张飞之手,哪敢怠慢,连忙勒马退走。蜀兵见张飞盛势杀来,纷纷逃避。张飞杀破重围,见了刘备,疾声叫道。

    “兄长可随飞杀出。”

    刘备见了张飞,心神大定,于是张飞在前,刘备在后,兼数百兵士,奋力冲突。张飞将丈八蛇矛舞得密不透风,在乱军内如入无人之境,赫然冲出阵外后,回头又不见刘备。原来张飞冲得过快,刘备追赶不及,又被唐军围困住了。张飞不敢迟疑,乃复翻身杀入围中,又寻见刘备。刘备急向张飞呼道。

    “彼军攻势猛烈,不能得出,如何?”

    张飞听了,速叫兵士尽数押前,刘备居中,他据后拼杀。刘备乃纵马前行,唐兵截杀,前面兵士为求生路,效死而战。张飞在后面左右遮护,身中数枪。文翰见刘备将要逃得,急喝令弓弩手shè箭,乱箭迸飞。张飞瞪大环眼,面目狰狞,舞矛抵挡,箭矢密集,五六根箭矢shè破张飞身上重铠。张飞护着刘备杀出阵外,正好太史慈引一军来到接应。刘备急拍马迎去,脸sè满是余悸,又有几分慌sè而道。

    “孤亏翼德三番冲杀,得脱重围。但张任被那魏延围在垓心,如何得脱?!”

    “兄长稍安,我再救去!!”

    张飞大口喘息一阵,听刘备此言,立马强震jīng神,轮矛复翻身杀入重围之中。刘备见着,唯恐张飞力竭有失,忙叫太史慈赶去助战。太史慈领命,随张飞之后,挺枪杀入重围。刘备遂引军退往营寨。少时,张飞与太史慈救出张任。三员将士各带伤势,望营寨逃去。文翰见刘备逃得,立马挥军前往追杀。唐军奋勇冲杀,刘备逃回寨内,速叫弓弩手放箭shè之。蜀军寨中箭cháo骤发,将唐军shè得节节败退。却说诸葛亮引一队残兵而走,逃往西边一处峪口,树林丛密,关羽、赵云、张辽三将挥军直追,忽然间两道炮响轰起,峪口两侧落下无数飞石滚木。三将皆无提备,三路兵马顿时被砸得一阵人仰马翻。此时,在峪口两处,响起无数擂鼓声响,不知有多少兵马。关羽心知诸葛亮素来多诈,不敢贸然而动,遂急撤军而走。赵云、张辽皆无异议,引军追随。诸葛亮见三部唐军退走,方才心安。王平、张薿两将齐来拜见。原来诸葛亮在战前,为保万一,先命王平、张薿在此处埋伏,若见有唐军追杀,便以飞石滚木击之。诸葛亮行事素来谨慎缜密,此番可谓是死里逃生。关、赵、张三将退出峪口,速来寨前助战。

第一千七十五章 古怪丑汉(上)

    蜀军寨前防备森严,四处都有深沟土垒,寨棚、鹿角。蜀兵弓弩手躲在壕沟内放箭,唐军冲破不得,反而增添伤亡。文翰脸sè冷酷,见着攻克不下,心里正是烦躁。此时,徐庶驱马赶来,疾声而道。

    “大王!诸军适才方力破彼阵,无不筋疲力尽,蜀寨守备严固,难以破得。何不先把军马撤走,待军士得以歇养,再行作战!?”

    文翰闻言,面sè一沉,此时身侧的戏志才亦颔首附和。文翰遂命军士鸣金收兵。各路唐兵听令撤走。寨内蜀兵见得,各个都似从鬼门关里逃生。刘备亦不敢下令追击,直到唐军撤出十余里外,方才下令命兵士回寨。战事暂休,寨内一片痛吼声,伤兵无数。刘备见着,面sè黑沉,又见张飞、太史慈、张任等将皆有伤势。忽然,刘备面sè一变,忽然醒悟,急在寨内策马奔走,却寻不见诸葛亮的身影。正好遇着马超,疾声问道。,

    “孟起可有见得军师!?”

    马超一听,脑里顿时回想起刚才某个情景。当时诸葛亮被关羽、赵云、张辽三部兵马追杀,马超看得眼切,却并无去救。一来,诸葛亮对他设有提备,马超早就将他视作眼中钉。二来,关、赵、张三将都在那处,他哪愿搏命去救。马超听罢,故装惊sè,急与刘备说道。

    “刚才情势慌乱,四处都是唐兵。某唯恐主公有失,引军赶往阵后时,已见主公被张、太史两位救去了。某遂又复回杀入乱军,寻不着军师,本以为军师或与主公一同逃得,方才引军撤回寨内。莫非军师并不在寨中耶!?”

    刘备闻言,脸sè剧变,竭斯底里地喝令左右将校,发兵探寻。数队快骑刚出辕门,忽然见得有一部兵马正徐徐赶来。刘备见得,连忙奔马出寨望去,只见王平、张薿二将护着诸葛亮而来。刘备见了,面sè大喜,速往迎接。而在刘备身后的马超,却是狮目冷冷眯起,竟是闪过几分惋惜之sè,好似反倒不喜诸葛亮并无大碍。

    刘备赶到诸葛亮面前,诸葛亮连忙下马,跪伏在地,口道有罪。刘备跳落马下,连忙扶起诸葛亮安抚道。

    “孔明何罪之有?!今rì之战,若非孤敌不过那文不凡,使得彼军有机可乘,彼军如何破得孔明之阵!此全乃孤轻敌之故,与孔明无关。”

    诸葛亮听言,摇首一叹,带着几分唏嘘,低声在刘备耳畔而道。

    “非也。主公有所不知,亮这五虎群狼阵,足有二十五式变化。若非五方阵心皆破,亮尚有回天之力。今rì主公与姑义两阵先破,翼德为救主公,其阵位亦被破之。子义因见阵乱,而被张文远有机可乘破之。前者皆有因由,虽未能保住阵位,但皆竭力而战。唯独却有一人,生有私心,不愿效死而战,而使得方位有失。而适才亮遭关、赵、张三将追杀,危在旦夕,那人又视若不睹。如此可见,此人早生歹心,尚未发作,仍是望得渔人之利,主公不可不防之。”

    刘备听了,枭目一瞪,顿时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在寨内一幕,诸将皆身上有伤,唯独马超除了兵甲略显凌乱,却无丝毫所损。刘备顿时明悟诸葛亮暗指之人,冷声与诸葛亮谓道。

    “孔明勿虑。那贼子,孤自会防之。待此番战事结束,孤必伺机而除之!!”

    两人低声而道,忽然马超纵马赶了过来,急下马跪伏而道。

    “马超之罪,万死犹轻!适才情势紧急,超多番寻索,却不见军师。赖主公洪福,军师幸而得脱。”

    马超这虚情假意,哪瞒得过诸葛亮和刘备这两个人jīng。两人相觑一眼,却不拆穿。诸葛亮凝声笑道。

    “孟起快起!当时大阵被破,各军混乱,孟起寻不得我,亦是难怪。何况若非亮才学疏浅,岂会被彼军这般轻易破阵。此全乃亮之过也。”

    “此战虽败,但幸好诸将并无折损,实乃不幸中之大幸。当下翼德、子义等将皆有伤势,rì后之战,便全赖孟起,还望孟起努力向前!”

    刘备一脸意味深长之sè,扶须向马超谓道。马超脸sè一凝,跪伏拜道。

    “主公知遇之恩,超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也!定然竭力出战!”

    且说文翰收兵回到葭萌关内,诸军安置完毕,于帐前重赏今rì破阵那四将,各赏赐锦娟三千匹,宝器一柄。关、赵、张、魏皆顿首称谢。赏毕,文翰刀目一凝,凝声而道。

    “今rì虽大破彼军,却被大耳贼、诸葛孔明逃过一劫。此二人一rì未死,我等便一刻不能松懈。诸公可有破敌之策耶?”

    魏延听言,面sè一震,慨然出席喝道。

    “今rì一阵,我军大挫蜀军锐气,大王何不乘势追击,一鼓作气将其攻破!”

    魏延此言一落,徐庶便摇首而道。

    “不可。某今rì观彼寨,守备深严,寨前多布于深沟土垒,我军难以进军。且蜀兵狡诈,都躲在壕沟内以乱箭袭之。我军若恃以血气之勇而硬攻,非但难以进取,更会多添无谓伤亡!!何况诸葛亮韬略过人,但若我军硬取疲乏,露有空隙,彼必趁机出击!!”

    魏延闻言眉头一皱,正yù张口说话时,戏志才却争先而道。

    “元直所言极是。正面交锋,实非上策。依某之见,当应攻心为上。”

    关羽听了,手扶美髯,颔首而道。

    “军师所言有理,但若要攻心,却怕瞒不过那诸葛亮!”

    戏志才眯了眯眼,随即沉吟下来。帐内渐渐显得死寂,众人都在思索计策。忽然,赵云脸sè一变,出席拱手作揖,张口而道。

    “今rì云与那马孟起厮杀,本以为必有一番恶战,方可将其击退。可却无料到,马孟起并不愿与云拼死作战,一见其军渐有溃败之势,便立即勒马退走。后来,云追袭诸葛孔明,看着马孟起就在不远之处,却又不赶往营救。如此可见,马孟起其心必有诡也!!”

    赵云此言一出,帐内众人顿时脸sè连变。戏志才皓目猛地shè出两道jīng光,绚丽逼人。此时,坐于高堂上的文翰,出言而道。

    “马孟起素来野心蓬勃,一心yù要重夺西凉。昔年他远走西川,便是yù借刘季玉势力,东山再起。刘季玉虽是懦弱,但却非愚昧之人,故而将其遣往巴州边境,以挡江东孙氏。后来,若非孤攻破东川,逼得刘季玉不得不将马孟起调回川地,马孟起恐怕永无出头之rì。近年马孟起已得蛮王之位,兼得祝融部落与乌戈国竭力相辅,统率南蛮。此人势已崛起,岂会甘于人下。若以此破之,大事可济也!!”

    徐庶闻言,面sè一沉,沉吟一阵后,凝神言道。

    “诸葛孔明乃世之人杰。若我等亦能察觉,他焉会不知耶!?倘若彼将计就计,使借刀杀人之计,借我等之手铲除马孟起,蜀军便能尽得渔人之利。主公还需谨慎为之。”

    徐庶素来行事jīngjǐng,文翰听了,刀目一眯,重重颔首。就在此时,戏志才灿然一笑,顾文翰笑道。

    “某保举一人,必可破之诸葛孔明!!”

    文翰闻言,刀目一亮,急与戏志才问道。

    “是何方俊杰,军师快快道来!!”

    “此人脾xìng古怪,大王若要请之,还需亲自进往。此人如今就在汉中城内,乃为徐将军麾下一员小吏。”

    戏志才神秘一笑,文翰听了,眉头一纵,甚是惊疑而道。

    “小吏!?此人若有才华,徐荣岂会不知任用!!”

    徐荣颇有识人之能,正因如此,文翰方才令其为汉中太守。戏志才竟道说其有击败诸葛孔明之能,能耐绝非一般,若是如此,徐荣怎会让如此人杰只担任小吏之职。戏志才见文翰脸有疑sè,遂即便道。

    “大王不必多疑。所谓小隐于野,大隐于市。此人生xìng放dang,平生喜爱游走天下各地,寻索其心中明公。此人深藏不露,且又是有意为之,徐荣未能察觉其能,亦是难怪。”

    “既是如此,军师何不早与我道说!?”

    文翰面sè一凝,颇有几分怪责之sè,瞪了戏志才一眼。戏志才哈哈一笑,作礼赔罪道。

    “此实非某之过也,实乃此人早前托付!”

    “哦?此话怎讲?”

    文翰脸露几分异sè,向戏志才问道。戏志才遂道说数月前某段回事。且说,当初文翰率军赶至汉中,诸军远途奔波,皆在歇息。戏志才闲来无事,又独好饮酒,便于城内一座酒家坐定,叫掌柜的取来好酒好肉。不一时,酒肉奉上,戏志才斟满一杯大碗,连吃了好几碗酒,心情颇感畅快,恰好汉中时值初chūn,细雨纷纷,外面情景煞有一番风情画意。戏志才看着看着,便不知觉入了神。哪知就在此时,旁边传来阵阵呼噜声,如若雷响。戏志才面sè一沉,望了过去,只见一行装邋遢,头发蓬松,只有一根白sè带子捆起,长得又黑又矮的汉子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第一千七十六章 古怪丑汉(中)

    而在汉子的酒桌上,有着好几十瓶酒壶,地下亦有五六瓶。戏志才看了一阵,蓦然咧嘴笑起,心中暗付道。

    “此人放dang不羁,如今唐蜀两国将要交战,城内百姓无不忧虑战事,但他竟可旁若无人,就在酒前酣睡,想必亦是xìng情中人也。”

    戏志才正是想着,忽然酒家掌柜带着一脸厌恶之sè,走向了那汉子。戏志才看了,忽然心里对那汉子来了兴趣,向掌柜一招手。这掌柜在汉中开了数十年酒家,哪方人物未曾见过,先前见戏志才气度不凡,器宇轩昂,一身赤红朱雀华袍,尽显富丽,一看就知乃非富即贵之人。加之唐王大军不rì前,赶来城里,这人大有可能就是唐王身边红人。掌柜想毕,立刻露出一脸谄媚笑脸,赶去问道。,

    “官爷的可有吩咐?”

    戏志才闻言,眉头一挑,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问道。

    “哦?某刚才进来,并无道说身份。掌柜的如何看出某是官吏?”

    “哈哈。说来官爷莫要取笑。俺这人没什么本领,就唯独这双眼极能看人。官爷这般气度,一看就知人中之龙。哪像一些不知廉耻的小官小吏,仗着自己官家身份,乒俺等百姓,终rì在这白吃白喝!”

    说到后面,掌柜故意扯着嗓子大喊,意中似有所指。哪知那呼噜声却忽然变得更大,打得好似雷响。掌柜一听,顿时sè变,咬牙切齿,猛地望了过去,宛如要生吞了那个酣睡的汉子。戏志才听言,笑容更胜,把手一招,示意掌柜附耳过来。掌柜见状,连忙把耳探去。戏志才手指对面那汉子,低声问道。

    “此乃何人?!”

    掌柜听言,连忙答道。

    “此乃城内一员小吏,名叫庞凤。小的与官爷叮嘱一句。万不可和他打交道。庞凤这人厚颜无耻,又长得奇丑无比,但却不知收敛,xìng子桀骜,口没遮拦,逢见着人都说,他将来必可名扬天下,位登王侯,更胜文成侯张子房。城内的人见了,无不避之不及。若非有几分才能,得徐太守赏识,俺等早就将他驱赶出城!!”

    “哦?天下竟有此等奇人耶?”

    掌柜一番好心,反倒却是更添了戏志才对那汉子几分兴趣。戏志才皓目烁烁,从怀里取了一些银两,与掌柜说道。

    “这些银两可够奉还那庞凤所欠酒钱?”

    掌控瞪大着眼,双眼发光,迟疑了一阵,连忙摇首说道。

    “官爷这些银两,足够平常百姓在俺这里一年花销。俺虽是贪财,但亦求心安。俺万不敢多取毫厘。”

    戏志才听了,哈哈大笑,就将银两硬塞过去,口中说道,剩余的便先做垫付。掌柜闻言,方才收下。随后戏志才又在掌柜耳边吩咐几句,掌柜乐呵呵地便离开了。过了足有一个时辰,那名叫庞凤汉子睡醒,升了一个懒腰,搓了搓眼中hui物,望着外面雨景,口中吟道。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酒前chūn睡足,窗外雨纷茫。”

    庞凤吟毕,肚子里便传出一阵擂鼓般的声响。庞凤吞了一口唾沫,颇感饥渴,扯着嗓子喝道。

    “掌柜的,快快取来酒食,好好招呼官爷。你莫怕官爷亏欠,待官爷功成之时,那些酒钱官爷十倍奉还!!”

    庞凤吆声喝喊,却不知就在对面,戏志才正投眼瞰视着他。戏志才脸sè连变,这才明白那掌柜为何说此人奇丑无比。只见庞凤长得鼻塌眼凹,脸黑牙黄,眉短耳大,五官极其丑陋,见了就觉大煞风景。庞凤喝声刚落,掌柜捧着酒肉就上,原来早qian戏志才便有吩咐,教其备好酒肉,待庞凤睡醒,便是递去。庞凤见着,那双黑眼顿时发光。掌柜刚yù道说,这酒肉乃戏志才所赠,哪知话还未说出,便见庞凤一手抓住酒壶,一手大抓了好几块羊肉,望嘴里就吞,吃得叭叭直响,几块羊肉吞了,又大饮一口酒水,大口叹了一声,望着窗外雨景大喝道。

    “天地反覆兮,雨纷荡,社稷将崩兮,英雄起。市中有贤兮,yù投人龙,人龙求贤兮,却不知我。哈哈哈哈哈!!”

    庞凤唱毕,放声大笑,露出几分怀才不遇的孤独之sè。戏志才闻得前番诗歌两首,暗暗称叹不绝,不禁捂掌大赞,连声道好。庞凤这才留意到对面的戏志才,哈哈笑着。

    “难得,难得!!竟都是风雅识才之辈,相请不如偶遇,何不共聚一席,谈一番天下大事耶!?”

    戏志才闻言,悠悠起身,迈步走来,盘腿坐定。庞凤哈哈笑着,手指桌上酒肉,盛情而邀,说毕也不等戏志才回应,一手抓肉,一手抓酒,狼吞虎咽地便吃了起来。旁侧的掌柜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喝道。

    “你这人也太不知好歹,可知你桌上酒肉都是这位官爷所赠。你所欠的酒钱,也是这位官爷替你还了。按着礼节,你当应让官爷先吃!”

    庞凤一听,脸sè大变,竟就把口中酒肉吐了出来,黑着脸sè向掌柜喝道。

    “你快将那酒钱如数奉还!!”

    庞凤此言一出,掌柜面sè一变。庞凤眼sè锐利,直瞪着掌柜。原来庞凤此人虽平rì在这白吃白喝,但一发粮饷,他便立即奉还。不过庞凤食量酒量都异于常人,而且又喜爱交结好友,每每这帐都是记他头上。就凭他的粮饷,自然不足以付酒钱。而庞凤作为官吏,却又清廉,且才能过人,掌柜家子,曾因得罪城内世族,而被诬蔑入狱。幸得庞凤秉公执法,还以清白。掌柜口中虽是厌恶庞凤,但心里却是对他极为敬重。可知当时,那世族yù花重金收买庞凤,庞凤却慨然拒之。掌柜闻言,叹了一声,好似早有预料般,遂从怀里拿出戏志才所给的银两,尽数奉还。戏志才看了,眉头一皱,然后笑一声,摇首而道。

    “某有意结识足下,足下却为何拒之?这银两某绝不会收回,便权当是与掌柜的赏赐好了。”

    庞凤一听,望了戏志才一阵,忽然咧嘴笑起,与掌柜说道。

    “只要不是为我付这酒钱,你便收下。”

    掌柜闻言,哭笑不得。戏志才甚是奇异,便问庞凤为何执意如此。庞凤笑而不答,旁边的掌柜便替他答道。

    “这位官爷有过不知。这人呐,老是异想天开,早前与俺约定,将来必有明主为他垫付所欠酒钱,而且还十倍奉还,缺一不可。俺那时一时兴起,便是答应了,哪知他这般较真。”

    “哦?看来足下颇有大志,当今唐王礼贤下士,你即为汉中官吏,何不奉之?”

    戏志才笑了笑,带着几分玩味的眼sè望向庞凤。庞凤听了却是摇首说道。

    “若要某倾心相辅,唐王若不亲请,某宁愿屈于此处,亦乐得自在。”

    “你!!你这人实在是不知好歹,当今唐王何许人也,你怎不掂量掂量自己身份,怎敢出此狂言!!”

    掌柜一听,心里一跳,连忙望向戏志才。唯恐庞凤言辞得罪了他。哪知戏志才哈哈笑起,凝声笑道。

    “足下所言极是。若为人杰,何俱无明主所识!?适才足下有言,yù与某共谈一番天下之事。某愿洗耳恭听。”

    庞凤望了一眼戏志才,此时桌上酒肉早已吃尽,两人换了一张台子,命掌柜取来酒水,坐定后。庞凤凝神而道。

    “当今天下大乱,魏、唐、蜀、吴四国各结联盟。魏唐势力庞大,蜀国虽有诸葛孔明坐镇,但却难挡其势。倘若魏、唐联盟,未有变故,蜀国必败无疑。时东吴虽望豫州作战,但曹魏根基深厚,孙仲谋难得进取,豫州战事,多半成交着之势。曹cāo对荆州志在必得,以倾国兵力而攻取,兼有郭嘉、贾诩等绝世谋士相辅,麾下典恶来、许虎痴皆非等闲之辈,若无意外,不出一年间,荆州必破。倘若唐王不能在此间,攻克西川。曹cāo定会趁势长驱直入,杀入东吴,即时唐王纵能得之西川,亦难抗曹魏之势。”

    戏志才闻言,脸sè连变,这庞凤虽是脾xìng桀骜,但凭这一席话,便足可见其见识不凡。戏志才皓目烁烁,沉声问道。

    “若是如此。不知足下可有大策助之唐王?”

    庞凤灿然一笑,凝声而道。

    “我自有妙计,不过所谓不在其职,不谋其事。我如今不过一区区小吏,当自顾其事,不可多言道说。”

    戏志才闻言,面sè沉着,瞰视着庞凤说道。

    “足下此言差矣。你即取国之俸禄,当应竭力而效。岂能于私而忘公耶!?”

    庞凤听了,哈哈笑起,却不是不做回答。戏志才深吸一口大气,沉吟一阵,遂又问道。

    “那依足下所见。西唐当以何为盛哉?”

    庞凤那双黑眼蓦然shè出两道jīng光,脸上笑容渐止,沉声而道。

    “如今天下祸乱已久,雅道陵迟,善人少而恶人多。西唐方yù兴风俗,长道业,而得盛荣,不美其谭即声名不足慕企,不足慕企而为善者少矣。

    “今拔十失五,犹得其半,而可以崇迈世教,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

    庞凤此番言辞一落,戏志才面sè大变,心中称叹不绝,出言赞道。

    “足下此番高论,某当谨记肺腑。”

    庞凤闻言,笑了笑,忽然在戏志才耳边低声数句。戏志才脸sè连变不止,这庞凤竟然道出了他的身份。戏志才心里一沉,急又低声而道。

    “足下高才,更胜与某,某愿竭力荐之。”

    庞凤听言,摇首一笑,叹声而道。

    “明公名扬天下,神智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某虽胸怀救济天下之策,但却未能遇之明主。入仕之事,某实不愿暇手他人,便不劳明公费心。但若有识得我才者,某自当效死而报。”

    戏志才皓目微微眯起,目光炯炯有神问道。

    “足下这般才学,岂会是等闲之辈。不知足下可愿告之名讳?”

    “哈哈。实不相瞒,庞凤确非某之本名。先年各地诸侯,慕名而相请者,却无一真心相待。大多却都是以貌取人之辈。所谓盛名,亦不过闲人道说罢了。若无真心所奉者,某宁愿以此名示人。”

    庞凤虽是在笑,但语气却有着几分苦涩、唏嘘,戏志才闻言,不由一愣,看了看庞凤那奇丑无比的面貌,心中亦是明悟。两人饮至通宵达旦,庞凤临走前,戏志才问之,若唐王亲自来请,可愿出仕。庞凤却答,尚未是时机。戏志才便问何时。庞凤在戏志才耳边低声数句。戏志才眼中起了几分异sè,回过神来,庞凤早已大笑而去。

    且说,当下戏志才将前事告之。而当时庞凤却早有预料,西川战事必会交着不下。庞凤有言,到时若唐王无计可施,帐下谋臣束手无策。那时戏志才便可道说他此人之事。文翰闻言,刀目微微眯缩,脑念电转。此时戏志才目光望来,两人眼神交接,似乎都有相同思虑。文翰脸sè沉着,张口问道。

    “依军师之见,此人是何许人也?”

    戏志才灿然一笑,凝声而道。

    “若某所猜无误,此人必是与‘卧龙’诸葛孔明齐名者,‘凤雏’庞士元也!!!”

    “哈哈。军师所猜与孤却是不谋而合!!!”

第一千七十七章 古怪丑汉(下)

    文翰闻言大笑。此时,关羽面带疑sè而道。

    “大王近年几乎派人寻遍天下各地来寻索此人,更下以重金,但能知得庞士元消息者,便可赏金百两。这庞士元竟知大王如此费力寻索,必然对其赏识无比。可他为何却宁愿在汉中当以小吏?”

    “关公有所不知。庞士元此人生xìng孤傲、古怪,且又长得奇丑无比,昔年所遇君主,却都是以貌取人之辈。因而如此,亦也难怪。当rì某与他共饮一席,席中此人高阔妙论,皆乃金石良言。某自甘不如。当初某yù推荐,其却道言,如若这般,似乎专藉荐书来干谒矣。可见此人,重于交心,若主公能使其倾心。彼必效死而报。此等大贤,主公万不可有所怠慢,当应亲自请之。”,

    戏志才凝sè而道。文翰闻言,心中激动无比,颔首应道。

    “若此人果真是庞士元,实乃当世人杰也,岂可屈才。孤当应速往请之。”

    文翰此言一落,帐内诸将脸sè连变。关羽急出言谏道。

    “不可,大王乃三军统将,焉能擅离其职。若有疏失,如之奈何!?”

    关羽说毕,赵云、张辽、魏延等将亦纷纷附和。魏延更是说道。

    “大王岂需屈尊去请。但见小吏两人,便可教其奔赴而来!”

    徐庶听后,疾言厉sè驳道。

    “不可!庞士元此人庶甚为了解。倘若如此,庞士元必会忿然离去!!”

    “哼!他若敢这般不知好歹,便教一队jīng兵前往,若他不愿,便将他绑来便是!!”

    魏延冷声一哼,忽然文翰目sè一变,投眼望去,刀目威凛骇人。魏延自知放肆,不敢造次。文翰遂谓与众人道。

    “孤有踏云乌骓,若星夜奔驰,三rì内赶回汉中,若此事顺利,十rì之内便能将庞士元带至此处。所谓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平定天下。盛名之下无虚士,庞士元这般大贤,孤自然要亲自相请,方显其心诚贵。此事孤心意已决,休得再论!!”

    关羽闻言,拱手而道。

    “大王即心意可决。可先择人选,统率三军。”

    “孤早有人选,还望二哥暂统三军。”

    文翰淡然一笑,关羽听之,慨然领命。文翰遂教付帅印。关羽接领。文翰遂又向戏志才、徐庶各做教付,两人领命。当夜,文翰收拾行装,便带着鄂焕还有三百黑风骑赶往汉中。三rì后,文翰驱马连夜赶至汉中,入城来至庞凤家,庞凤家中童子却说庞凤去了城内酒家。文翰闻言,遂又赶往酒家去了。

    却说时下唐蜀两国交战,酒家内的人几乎都在谈论战事。庞凤今rì心情似乎颇为欢喜,刚来到酒家,便向掌柜说道,他今rì要宴请众人吃酒。酒家内各席上的百姓听了,无不喝彩,笑声连连。唯有掌柜苦着脸sè,心里嘀咕。庞凤见了,哈哈笑道。

    “掌柜的,你别怕我无钱来付。三rì之内,必有明主来请。到时,我主自会替我将所欠酒钱十倍奉还。”

    酒家内的百姓听了,各个都在嗤笑,纷纷调笑庞凤又在白rì做梦。一个汉子一手抓住一个酒瓶,脚步踉跄地走到庞凤面前笑道。

    “庞官爷,你那明主是何许人也?只怕他一见到你这尊容,便拂袖而走。哈哈哈哈!!”

    庞凤听了,也不生气,摇首而道。

    “此言差矣。我之主公,自然是人中之龙,岂会是那以貌取人之昏主耶?倘若如此,不随也罢!!”

    “哈哈!如此甚好。若是庞官爷去了,谁来请我等食酒?”

    一个汉子又是笑道。此话一落,四周百姓纷纷附和,笑声一片。忽然,一个身形硕大的汉子带着几分鄙夷之sè问道。

    “不过庞官爷口道你那明主是人中之龙,莫非是我西唐之王呼?”

    庞凤闻言,神秘一笑,连声只道不可说。众人见庞凤如此,又是一番取笑。一个汉子即刻答道。

    “哈!唐王此时正统率数十万雄师与蜀国交战,岂有空隙来寻这庞官爷。若是这三rì,唐王果真过来,俺这辈子愿做牛做马,听候庞官爷的差遣!!”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队数百人的jīng兵先到酒家。一众百姓见了,顿时sè变,只见那些兵士各个身穿黑sè阎罗铠甲,有些颇有资历者,看到那些士卒坐上马匹,皆是一等一的大宛良马,脸sè连变不止,心中嘀咕定有不得了的大人物过来了。酒家内,却惟独庞凤毫无惊sè,从容地在一个角落坐下,吆喝掌柜取好酒过来。庞凤这一吆喝,掌柜顿时回过神来,却未有理会庞凤,连忙带着一脸谄媚之sè,赶去店口,向那些黑甲兵士问道。

    “各位军爷,不知来此,所为何事。小人这里有好酒好肉,若是各位军爷倦了,可入店里歇歇脚。”

    掌柜说毕,那数百黑甲兵士却无一人回言。忽然一身穿虎甲黄马的将士从队伍中走出,瓮声瓮气地喝道。

    “此处可有一个叫庞凤的小吏?!”

    掌柜一听,顿时sè变,还以为脾xìng桀骜的庞凤,得罪了这些军爷。正不知如何回答时。前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响。掌柜眺眼望去,正见一匹通体乌黑,唯有四蹄雪白的宝马,宝马上坐着一员身穿黄锦龙纹罗袍,身披黑金龙威甲,腰系龙头玉带,一双刀目威凛逼人。掌控看得一阵口呆目瞪,忽然听到那人喝道。

    “鄂焕不可造次,惊扰百姓。”

    在掌柜面前那员将士听了,连忙作揖道罪。原来这一行人,正是文翰一干人等。文翰跳落马下,左右兵士急赶来牵住马匹。文翰风尘仆仆地赶至掌柜面前,柔声问道。

    “掌柜的,庞先生可在此处。孤有要事相寻。”

    掌柜一听,面前此人口称孤字,顿时吓得一阵哆嗦,口吃问道。

    “你你你是?”

    文翰笑了笑,遂将身份告之掌柜。掌柜听得确认,吓得几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酒家内的百姓更是连声惊呼不绝,纷纷出来跪伏相迎。掌柜双脚一曲,就要下跪。文翰连忙扶住,又与众人说道。

    “无需多礼,诸位乡亲父老快快请起。”

    百姓闻言,方才纷纷站起。掌柜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手指酒家内的某个角落,告之文翰那人正是庞凤。文翰颔首一笑,遂走进酒家,百姓纷纷让开一条路来,翘首而示龙颜。文翰走入酒家后,果见一汉子在独自饮酒,想此人定然就是庞凤,便迈步走去。庞凤听得背后脚步声缓缓接近,忽然转身。文翰立刻便见到一副奇丑无比的笑容。庞凤默然望着文翰,两人对视许久,文翰忽然一笑,手指旁侧席位问道。

    “此处孤可坐否?”

    庞凤见文翰并无因他的丑容而露有厌恶之sè,心里一震,随即面sè一沉,微微颔首。文翰盘腿坐下,眼视庞凤。庞凤亦望着文翰。酒家内略显寂静,只听得阵阵诧异的嘀咕声。不知过了多久,文翰执起酒瓶,在庞凤面前酒碗斟满一碗酒,笑声而道。

    “庞先生乃世之大贤,不知可愿相辅于孤否?”

    庞凤闻言,却是摇首而道。

    “孤僻野人,疏懒xìng成,幸蒙唐王亲临,不胜愧赧。但恨凤学迁才疏,有误唐王。”

    文翰听了,哈哈大笑,眼顾庞凤,凝声而道。

    “昔年高祖,能得以天下大业,全赖韩信、张良、萧何三位人杰。先生乃当今人杰,有经天纬地之才。还望先生不弃,曲赐教诲,教孤安天下之策,使得西唐得以繁盛。此实乃西唐之幸也!!”

    庞凤见文翰这般盛情,脸sè微变,细细打量,却不见文翰有丝毫虚伪之sè,心中已起涟漪,但又摇首而道。

    “凤乃一介小吏,安敢谈天下事耶?大王谬举矣。何况大王麾下,已有戏志才、徐元直、田元皓等济世之才。奈何求顽石乎?”

    文翰一听,刀目一睁,浑身猝起一股雄威气势,喝声而道。

    “大丈夫抱经世奇才,岂可空老于小市之间?先生若愿相辅,孤如虎添翼,一统江山,亦非虚谈。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辅佐于孤。孤必以国士之礼而报之,若有半分亏待,便教孤受万夫所指,晚节不保!!”

    文翰此言一落,顿时四周连起惊呼之声。在店口聚集的百姓,都听得呆滞,各个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庞凤竟有这般天大的能耐,能得以堂堂西唐之王,如此承诺。庞凤吃了一碗酒后,缓缓闭起双眸,口中说道。

    “愿闻大王之志。”

    文翰闻言,刀目凝神,慨然而道。

    “汉室倾颓,屡屡战乱。孤虽为寒士出身,但时年却立有宏愿,以民意而驱动天下。西唐初立,孤yù率西唐俊杰,伸大义于天下,以使天下早rì一统,百姓得以太平盛世。而如今西川之战,尤为交着。诸葛孔明计策多端,蜀军难以破之。曹魏与孤西唐虽为联盟,但其一心yù夺以天下,荆州一破,必将趁势而夺东吴。若孤西川战事有所怠慢,只恐大势去矣。还望先生赐教。”

    庞凤听罢,忽然睁开双眸,凝声而道。

    “若唐王以成宏愿,西川战事,须以雷霆之势而破之。如此方有与曹魏有一争之力。诸葛孔明虽为人杰,但此人行事过于谨慎缜密,此乃其长亦为其短。倘若大王待以时机,以奇策攻之,诸葛亮若有丝毫疏忽,满盘皆败。凤于此地,曾闻马孟起如今为南蛮之王,此人野心蓬勃,诸葛亮必对其有所忌惮。若使两人反目成仇,西川即可破之。到时,唐王却不可乘势而击,可教其残余尽走东吴。东吴得其所助,必可抵挡曹魏之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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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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