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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寒士谋txt下载     寒士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四十八章 飞鸢初显锋芒(下)

    就在此时,在某个西川官员府中,灯火乱舞,府内官员正于寝室内穿衣,准备出去看望。猝然间,门前一道黑影窜过,那官员正走出门口,便见眼前一道飞光shè来,急睁眼时,飞刀早刺中了他的眉心。那官员还未来得及惨叫,便倒地死绝。同时间,又有一黑影落下,取了官员眉心上的飞刀,迅疾离开。待其府中从人赶到,见家中老爷躺在血泊之中,顿时吓得吆声大喝。说时迟那块,这处刚乱,不远数处亦传出惊呼声,很快便是蔓延到城内四处。原来这刚才一霎那间,竟有十几个西川文武被暗杀。城内校场火把凌乱,纷纷望各处吆喝声赶去。,

    突兀之间有数十道黑影潜入校场各个营中,四处纵火,然后趁着混乱,取了一批兵甲,迅速离开。至于,在张飞家中,此时密密麻麻的尽是人cháo,各部兵马赶集过来。却说张飞杀气腾腾地赶到马房,却不见任何人影,大喝数声,更是无人答应。不一时,城内四处涌起慌乱吆喝声,张飞环眼一瞪,方知中计,yù要赶出时,家中大门早被蜂拥赶来的兵马堵得水泄不通。张飞急叫人散开,但不久从校场赶来的大部人马又到,场面顿时更加混乱。

    一阵后,城内猝然火光大起,看那方向竟是校场位置。张飞见状大急,急教人去救火。而此时,飞鸢之人早就穿了兵甲,暗中潜入了乱军之内,各散人马,分别赶往城门附近,伺候时机,yù要趁乱离开。

    而此时成都四门兵士皆乱,听闻校场军营失火,各门守将将遣兵赶往救火。就在此时,潜伏于四门的飞鸢,相继发作,前往夺门。当时情势混乱,各门兵士,见飞鸢之人皆穿自军兵甲,并无防备,待见其夺门时,方才纷纷反应过来,急忙赶去拦阻。不过飞鸢之人皆有不俗武艺,因而都得成功逃脱,奔往城外。四门守将,立马派兵去追。哪知飞鸢人马各个行动敏捷,很快便潜入了四周山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了次rì黎明,大火熄灭。城中尚且一片混乱,刘备听闻昨夜近有十几个西川文武遭到暗杀,雷霆震怒。随后不久,又听四门守将纷纷来报,昨夜五更之时,各有数十个人马趁乱逃出城外。刘备当即就猜到定是那些行刺狂徒,眼见自己的皇都形同虚设,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当下四门守将,皆被刘备重罚。随后,张飞入殿,报之昨夜之事。此时,诸葛亮、法正等人亦纷纷赶来。如似诸葛亮、法正等重臣,府中皆有重兵把守,故而昨夜飞鸢并无下手。刘备得知,张飞中了jiān计,大骂张飞无谋。诸葛亮闻言,脸sè一凝,与刘备劝道。

    “大王息怒。亮观这些行刺狂徒,不但身手过人,jīng通暗杀之道,且识得谋略,行事雷厉风行。更为令人生畏的是,这些狂徒只挑松懈之处下手,量力而行,但有举事,一击必杀,严谨而又有序。如此jīng锐人马,实乃万中无一。若亮所料无误,这些人必是从小加以训练,方有这般本领。先前,我等不识这些人马厉害,难免有所疏忽。翼德因而中计,亦是难怪。”

    刘备听言,压住怒火,向诸葛亮问道。

    “这些狂徒如此猖獗,如今遍布西川,各地官员,rì夜难安。加之这些狂徒各个jiān诈无比,军师可有计策应付?”

    诸葛亮皓目闪烁,沉吟一阵后,与刘备秉道。

    “大王不必多虑。当下可传令西川各县,命每县官员,紧闭城门,rì夜勘察城内外来之人,然后再严加守卫便是。”

    “如此jīng锐人马,实在令人防不胜防。不知军师可有办法得知其所属耶?”

    “只要大王依照亮之所言。如此一来,必有漏网之鱼。到时,可细细察之。”

    刘备听言,与诸葛亮商议一番后,遂依其所说,各做调令。之后过了五六rì,果如诸葛亮所言,在西川各地尚有不少飞鸢之人撤退不及,不过却是无一例外,在即将被捉拿时,不是拼死而搏,便是拔刀自刎。数员西川将士更是在逮捕之时,被飞鸢所杀。诸葛亮听闻各县官员所报,发觉这些人皆善于飞刀之技艺。更有数员将士指出,这飞刀技艺与当今唐王文不凡尤为相似。因此,诸葛亮暗暗察觉到,这些行刺狂徒,必是与西唐有所关联。

    而自从成都那夜刺杀后,潜伏于西川各地的飞鸢已纷纷撤走,赶回长安向徐晃复命。此番行刺,出动甲、乙、丙级飞鸢,共有千余人,损命六十八人。刺杀西川大大小小官员,共有五六十人。徐晃听闻飞鸢伤亡将近百人,脸sè略显黑沉。可知这些飞鸢,乃文翰耗费近十余年jīng力打造,各个都是万中无一,jīng通暗杀之术的死士。三千飞鸢,死一者未有十几年功夫,难以补给。如今,伤亡如此多的人马,徐晃如何不觉心痛。

    当夜,徐晃入宫来见文翰,报之飞鸢在西川的作为。文翰听闻,死了近百个飞鸢,亦是脸sè黑沉。就在此时,西凉、并州皆有将士传报,西羌、北羌两族胡人,相继造反。在西凉足有二万余胡人作乱,如今占了金城。而在并州,贼势更为浩大,足有三四万胡人造反,占据了朔方。文翰听报顿时sè变,急问之前事。

    原来,文翰为征服胡人,不但禁止胡人道说胡文,更禁令一切胡人礼节,又令胡人学习大汉礼节,只可道说汉语。胡人为之生存,不可反抗。而之后,文翰又将胡人尽驱为奴隶,三年耕种,两年修葺城池,方可免去奴隶身份,享受汉人待遇。而其中耕种过得,已八二来分。官府取八,胡人得二。至于修葺城池,胡人皆有粮饷可领,虽是微薄,但亦可以维持生计。文翰所定立政策,虽是霸道,但却未至于将胡人逼入绝路。毕竟,只要熬过五年奴役,便可得之如汉人那般待遇。而在数年前,唐国官员秉公执法,于是相安无事。后来,因为文翰多年征战于外,对于并州、西凉的管辖便有所松懈。因此,不少官员起了歹心,以其职之利,暗中敛财,胡人耕种所得,几乎尽数吞刮。修葺城池的粮饷,亦并官员分刮。更甚者,一些官员延长胡人奴役时限。胡人不堪受迫,曾数番逃跑,多数都被捉拿,施以重刑,大多都是鞭打致死,抛尸野外。而那些逃脱者,听闻并州牧高顺是忠义之人,yù要前往太原揭发,但却都在沿途中被抓拿。纵使有人赶到太原,官官相卫,胡人尚未见到高顺,便被人暗中解决。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员敛财贪婪,麾下军队兵士亦是放纵,经常yínhui胡人妇女,强夺其财。

    西羌、北羌两地胡人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终走投无路,不得不揭竿造反。一月之间,西羌胡人强占了金城,将城内大小官员尽数诛杀,而在西凉各地的胡人,皆纷纷往金城聚集,西羌贼势聚有二万。而在北羌之地,朔方各城,半月之间,北羌胡人纷纷造反,将朔方一郡官员尽数诛杀。贼众近有三四万人。高顺得知胡人造反,以为胡人贼xìng不改,当即就yù起兵镇压,而当时王朗恰好正在并州筹备辎重。王朗知得此事后,先教高顺彻查此事。高顺对王朗素来敬重,便依从其言,命王朗彻查。王朗行事素来硬朗,秉公执法,大公无私。不久便发现胡人造反起因,因而牵连之官员,近有百余人,其中大半都是西北豪门世族子弟,而不少者竟是文翰麾下重臣家中子嗣、亲人。位居高位,太守以上者,竟有三人之多,其中更牵连到高顺的二儿子高枫!

    高顺雷霆震怒,即rì遣人将犯事官员一并捉拿,其子高枫更是由高顺亲自收监入狱。高顺遂遣派一万jīng兵前往朔方,同时一边又遣人报之文翰,禀明其事,那百余大小官员,皆等候文翰发落。至于西凉,李优亦将犯事数十官员一一捉拿,先派三千兵马进往金城与胡人交涉。

    文翰听闻前事,脸sè大变,火冒三丈,怒声咆哮。

    “这些贪官污吏,竟敢剥削民脂民膏,更有甚者yínhui妇女,强夺他人财物,与禽兽何异哉!!”

    徐晃听言,唯恐文翰一时怒气攻心,yù将所有犯事官员尽数诛杀,连忙劝道。

    “大王息怒。如今我西唐立国不久,这些犯事官吏不少者皆是大王麾下重臣子嗣族人,倘若尽数加罚,我西唐内局不稳。不若从轻发落,夺量而罚。如此一来,朝中官员必会感激大王恩德,经此事后,亦会对其子嗣、族人严加管教。”

    文翰闻言,刀目刹地一瞪,冷声喝道。

    “此等禽兽岂可容忍。孤不追究众官管教不力之过,已是大恩!!”

    文翰喝毕,便书写文书,传令凡有贪污受赂者,依法而罚,若有包庇,一并加罚!文翰修书毕,遂教西凉、并州来使赶回复命。徐晃见文翰不肯听劝,心中甚是忧虑。

第一千四十九章 走投无路的胡人

    次rì,功德殿前,数十官员齐跪伏在地,纷纷为其子嗣、族人求免。文翰定眼视之,冷笑不止。只见大殿之下,那数十跪拜官员内,竟有别驾卫仲道,常侍李强,中书监令程东,功曹裴芳(裴元绍之子)等重臣。

    文翰怒极而笑,忿然起身,手指殿下众臣,厉声喝道。

    “你等子嗣、族人,皆有俸禄粮饷,富贵已足。如今竟敢剥削胡人,延长其奴役之期,逼得胡人造反作乱!!你等身为孤西唐重臣,当应大义灭亲,秉公执法。可你等却尚敢在这功德殿中,求孤免其之罪。你等尚有廉耻耶!!!?”,

    文翰声若雷轰,怒气汹腾,那数十官员听之,无不脸sè大变,纷纷泣声道罪,望文翰从轻发落,免其死罪。文翰气得怒火难消,更下令凡有敢求情者,免其官位。文翰此令一落,无人再敢发言。文翰拂衣而起,退入后堂。众皆哀声而散。不一时,戏志才转入后堂,拜见文翰。文翰冷着脸sè,不发言语。戏志才见状长叹一声,拱手劝道。

    “西唐立国不久,眼下尚又大战在即。大王执法过于刚硬,对西唐绝无益处。”

    “哼。依宰相所言,难不成孤要对这些贪官污吏有所纵容?若是如此,西唐迟早毁于这些畜生手中!!”

    文翰甩袖转身,怒声一喝。戏志才听言,作揖一拜,凝神而道。

    “此番牵连实在太大,并州牧高顺,别驾卫仲道,常侍李强,中书监令程东等人皆在此中。贪赃枉法,乃是死罪。倘若主公并数依法加罚,难免人心不安,而使朝堂不稳。主公宜从轻发落,起码免其死罪。”

    “君无戏言!孤岂能出尔反尔!贪污之事,愈加纵容,只会愈加猖獗!戏志才你身为一国宰相,理应秉公执法,焉可半分姑且!!何况法度不紧,贪官污吏便会心存侥幸,藐视国之法度!”

    “大王息怒。如今实乃时势所逼,今宜从权,不可拘执常理。”

    文翰闻言,脸sè一沉,刀目烁烁。不一时,大司马徐庶赶来,竟亦是望文翰有所宽容,免其死罪。文翰望着二人,踌躇许久,最终连道两声罢了,下令命戏志才夺量处置此事,便忿然离去。戏志才长叹一声,与徐庶相觑一眼,两人岂不知文翰言中道理,不过这其中着实牵连过多,不得不从权而夺。

    唐王文翰将处置有关西羌、北羌犯法之事,交由宰相戏志才。数rì后,戏志才颁令,没收所有犯法官吏的财产,各犯事官吏依其罪劳役。最少者亦要劳役五年,最多者劳役年数,近有十二年之多。虽是如此,但起码免于一死,朝中官臣皆感文翰恩德。

    处置之事暂且定落。却说文翰因羌胡造乱之事,心情烦躁。朝中不少大臣皆yù出兵镇压,但若是如此,胡人势必拼死反抗,而西唐亦因此缺少许多劳役之力,必使内局不稳。某rì,文翰正于宫中御花园夺量计策,蔡琰陪伴左右。两人遥远看见,其儿文舜正于水缸前cāo练太极。

    文翰定眼一望,只见文舜双手入水,水花荡漾,水缸隐隐yù裂。文翰看了,神sè一凝,踏步而去。文舜发觉背后声响,转身一望,见是其父,连忙拱手拜礼。文翰微微颔首,凝着神sè,与文舜言道。

    “舜儿,可有疑虑耶?”

    文舜听了,星目一亮,点头应道。

    “孩儿愚昧。听父王曾言,若是太极大成,可融于水中,招式起时,水花不起。孩儿多年深研此术,近年多有领悟,故yù试之。却不料,双手如水,水有抗力,根本无法融之。还望父王赐教。”

    文翰听言,面sè沉着,思虑一阵,手指缸中之水,张口言道。

    “水至轻至柔,可融于万物。太极之理,意在相融。你cāo劲过于霸道,心在于制服于水。两者本就有异,若要强行之,自有抗力。舜儿何不随其而走,非于制服,而为相融。”

    文舜听言,脸sè一愣,好似半知半悟,随即便陷入沉思。文翰不yù打扰,遂与蔡琰一同离去,边行走间,脑中边思索羌胡之事。蔡琰默默看着,对于西羌、北羌造反,她亦有所闻。忽然蔡琰轻张殷红小嘴,柔声而道。

    “大王竟知两者有异,若要一味强制,必生抗力,当以融为上。胡人之事,何不效仿之?”

    文翰一听,猛地止住了步伐,猛然醒悟,多rì深锁的眉头,终于放开,哈哈大笑。

    次rì,文翰大会麾下文武于功德殿内,宣告众官,yù使汉人与胡人相融之意。众官听之无不sè变,可知文翰平素对异族之人恨之入骨,此番却要相融,实在殿内百官一时反应不来。太傅张纮,神sè一凝,出席秉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胡人已被我西唐劳役多时,若要相融,只怕行之极难。还望大王三思。”

    张纮话音一落,殿内不少厌恶异族将士,纷纷出言附和。文翰听言,却是摇首而道。

    “此言差矣。如今胡人受我汉礼,已有数年之久,大多人早成习惯。若非贪污之事,胡人早就受汉礼所化。何况胡人造反,实乃孤之官臣之过。若要强制,彼势必竭力相抗,至死方休,以致生灵涂炭。兼之,无论胡人、汉人本都是炎黄子孙,只是礼文区异。因此孤固有所愿,以相融而为,汉、胡并为一家。”

    文翰此言一落,张纮脸sè一沉,似乎有所领悟。戏志才轻笑一声,却是出席当即应和。不久徐庶、田丰等人亦纷纷附和。至此,功德殿内再无发对之声。文翰遂与众官商议,遂定落计议,命北地太守张绣,即rì赶往金城,安抚胡人。同时,又派人传往并州,教高顺亦以安抚胡人。文翰决议定落,议席散去,转入后堂,正要小歇一时。忽然,文舜赶来请安。拜礼毕,文舜问道。

    “孩儿听闻父王近rì因胡人造反之事,颇为心烦。不知孩儿可否为此出力。”

    文翰听言眉头一纵,定眼望之。如今的文舜已有十三岁,长得魁梧无比,双臂似有撕虎之力,兼之孩儿之时,便由左慈以法力为其改造筋骨,疏通血脉。后来,又有于吉教予强身练体之术。平rì食量惊人,吃米三斗,又有猴儿酒以为练体。文舜身体可谓是异于常人,健硕异常,分明就是年仅十三岁的孩儿,却长得比朝中不少猛将还要强壮。

    文翰亦早有锻炼文舜之意,本yù带他随军出征西川。但却又怕战事激烈,文舜年少气傲,不知好歹,有所疏忽。

    而羌胡作乱,大多都是乌合之众,其军兵士军备不齐,何况当下又以安抚为先。文翰思虑一阵,刀目一凝,遂命文舜即rì收拾行装,次rì随赶往并州来使,一同奔赴并州,助高顺一同安抚胡人。文舜听之大喜,当下谢过文翰。文翰遂又命人从军库中,取来铠甲一副,赠予文舜。此副铠甲,乃文翰近年特命好手打造,本就为文舜出征之rì时准备。文舜接过铠甲,笑得像个孩儿,再三道谢。文翰眼中不由露出几分慈祥之sè,他在文舜面前,平素都是以严父之态而待。但其实,文翰对文舜的宠爱,却丝毫不逊sè于其母蔡琰。

    当夜,蔡琰得知文舜将要出征,长叹一声,并无阻拦,只是召文舜过来,赠予其亲手所缝战袍,并好生吩咐,教文舜凡事莫要逞强,到并州之后,不可摆王世子的架子,要听从高顺之令。文舜从小由张纮、田丰所教,两人皆是严谨缜密之人,文舜耳目渲染,xìng子亦如两人颇为相似。也正因如此,文翰和蔡琰方才放心,让文舜年仅十三时,便由他前往战场。

    数rì后,文舜随使者一同进往并州。文翰并无送行,只是在宫殿楼阁之上,离远看望,轻声叹道。

    “孤之麟儿,亦终到了出征之时。”

    “大王不必多虑。世子虽是年幼,但其武艺不凡,心思亦是缜密过人,足有自保之力。且有伯义坐镇于军中,必无大碍。大王大可设宴而候,就等世子凯旋而归。”

    太傅张纮在旁轻声而道,眼中有着几分欣慰之sè。文舜自小由他教诲,其秉xìng如何,张纮最是清楚。文翰听言,哈哈笑起。

    “既然太傅亦有此言。那孤大可安枕无忧矣。不过如今因胡人造反,而使出征西川之事,屡屡耽搁,太傅还需紧密筹备。待胡人一定,孤便要率倾国之兵出征西川!!”

    “偌!!”

    张纮拱手一拜,便是速速退下,行其所事。

    且说,文舜随使者赶到太原,高顺见到文舜不由脸sè一怔。文舜彬彬有礼,遂告之前事。高顺听闻,虎目不觉生出几分异sè。安抚羌胡之事,事不宜迟。高顺即rì点齐兵马,赶往朔方境界。胡人早前与唐军对峙近有半月,但因文翰一直未有定夺,故而相安无事。高顺赶至朔方,率领三千兵马前往临戎城下。城上胡人见有汉人兵马前来,顿时大惊,贼首宇文恪速集合兵马冲出城外,胡乱摆开阵势。

    只见宇文恪引着二万余胡人,胡人阵势凌乱。对面唐军军士见之,无不嗤笑。话说这宇文恪乃宇文族之人,宇文族自从宇文天佑死后,便有崩溃之势,昔年更惨遭柯拨乌水灭族。宇文恪乃是当时幸得逃脱,仅存数人之一。这宇文恪年仅二十二岁,但却长得孔武有力,有万夫莫敌之勇,且颇有谋略,当初揭竿造反,便是由他暗中策划。宇文恪听得对面嘲笑声,英眉一挑,猛地一拍马匹,奔出城外,挺枪大骂,吆声喝战。

    “汉狗!!你等言而无信,yù要驱我等胡人一生为奴,我等宁死不屈!!敢与我宇文恪决一死战耶!!?”

    只见那宇文恪年纪轻轻,却长得虎背熊腰,面如冠玉,双眼硕大有神,甚是英武。

第一千五十章 麟儿初显锋芒(上)

    又见他身穿一副黄铜铠甲,手执一柄八尺长枪,浑身孔武有力。高顺暗暗称赞,正yù喊话,就在此时,其身旁一员部将早就拍马先出,望宇文恪径直飞奔过来,口中大骂。

    “你等胡人乃亡国之奴,本应当受我等劳役!!胡贼莫要嚣张,看我取你项上人头!!”

    宇文恪闻言,冷然一笑,不惧反迎,拍马一飙。两马瞬间相交,那唐将争先拧刀望宇文恪当头就砍。宇文恪急闪避过,一枪倏然就刺,快得惊人。那唐将闪避不及,被宇文恪刺中右肩,惨喝一声,连忙奋力舞刀砍去。宇文恪轻易避开,哪知那唐将杀得却是虚招,趁机勒马退走。宇文恪哪里肯舍,挺枪大骂追去。,

    唐军阵内诸将,见宇文恪这般威武,皆生有异sè。眼见宇文恪将要赶至,一声马啸声响,文舜早就飞马冲出。高顺见之,脸sè大急,唯恐文舜有失,连忙骤马赶去。文舜胯下所骑乃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大宛宝马,行走如风。宇文恪眼见一将杀出,其身批一副青鳞麒麟铠甲,穿黑锦西川罗袍,腰带麒麟玉带,手执一柄青麟宝枪,威风凛凛,气势迫人。宇文恪脸sè一紧,眼神很快又转到那将胯下宝马,宇文恪身为胡人,本就jīng通相马,亦极为爱马,一眼便看出文舜坐下宝马,乃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千里驹,当下心里一喜,便转马向文舜杀了过去。文舜见宇文恪骤马杀来,抖数jīng神。说时迟那时快,文舜、宇文恪互相飞冲,两马相交之时。两人大声一喝,几乎齐齐出枪。‘嘭’的一声巨响,两柄枪支刹那分开。宇文恪脸sè一变,暗叫此子力大,还未回过神来,文舜舞枪望宇文恪面门就刺,宇文恪连忙驱身避开。文舜舞枪暴刺,枪式快如激流,杀得正是山河无极枪的招式。宇文恪见文舜枪式迅猛,不敢怠慢,连忙奋力防备,文舜杀了十几回合,陡然枪式一慢,朝着宇文恪头颅打去。宇文恪以为文舜力竭,心里大喜,立马舞枪就yù扫开文舜的枪支。刚执枪打去,只觉自己好似打在了一座坠落的盘山上,枪支立即回荡而走。青麟宝枪赫然坠落,宇文恪急忙避开,就在此时,文舜枪式陡变,暴然加速,杀得宇文恪险象环生。胡人和唐军军士都看得呆了。原本赶去的高顺,亦不觉勒住了马匹。看这阵势,不出三十合之内,文舜必将击败宇文恪。

    宇文恪心里暗暗叫苦,同时脑念电转,忽然卖了一个破绽,文舜见得挺枪就刺。宇文恪快速避开,骤马一冲,就yù撞去。哪知文舜早有准备,脸上灿然一笑,枪如激流刺去,逼得宇文恪连忙舞枪抵挡,两马靠近时,文舜连枪杀出一个空隙,就往宇文恪咽喉刺去。宇文恪大瞪双眼,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原本飙飞迅疾的青麟宝枪,猛地一慢。宇文恪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勒马退开,纵马冲回阵内。唐军军士见得,擂鼓大震,喝彩不绝。文舜带着一抹轻笑,转马回到高顺面前,拱手一拜。军中有几员将士看出刚才战况的端倪,不觉齐声问道。

    “世子威武,本可诛杀那贼首,为何却留其xìng命,使其得以继续作恶?”

    文舜听言一笑,凝声而道。

    “我等此番前来,意在安抚招安。倘若我杀了那宇文恪,只会使胡人怨恨更深,如此一来,不就是本末倒置耶?”

    文舜此言一出,在旁侧听言的高顺,不觉暗暗称叹。高顺木讷的面容里,罕有的露出一丝笑意,向文舜问道。

    “那依世子之见,我等该当若何?”

    “小侄年纪尚幼,不才无学,只恐有辱明问。”

    文舜甚是谦虚,高顺听言,招手一笑说道。

    “世子虽是年幼,但行事缜密,时年某曾多番听太傅称赞。况且世子有意放过宇文恪之事,足显老成。世子但说无妨。”

    “幸得高伯父赏识,那小侄便僭越了。如今胡人怨气正盛,若是以强硬之姿,胡人绝不愿屈服。而小侄看胡人皆以那宇文恪马首是瞻。若是如此,明rì小侄只引千余兵马,赶去城下,唤那宇文恪答话,以表其意。只要说服此人,招安之事可成矣。”

    文舜话音刚落,一员唐将脸sè一急,连忙说道。

    “不可。王世子乃万金之躯,岂可涉身于险!?若有疏忽,悔不及也!!”

    旁边数员唐将亦是纷纷附和。文舜灿然一笑,拱手拜道。

    “诸位明公不必多虑。正因我乃唐国世子,方足显其心。”

    文舜说毕,那些唐将依旧纷纷劝阻。高顺沉着面sè,望着年幼的文舜,忽然间感觉到他有着其父文翰几分风采。高顺蓦然张口,竟就答下文舜的请命,众将大惊,连忙去劝。但高顺执意而为,众将无奈,亦不再多言。

    次rì,文舜引千余兵马赶到临戎城下,吆声喝道。

    “我乃西唐王世子,文子熹也!还请宇文将军前来答话!!”

    文舜此言一出,城上胡人顿时连声惊呼。宇文恪听言,却是冷笑连连,在城上喝道。

    “你乃何人,竟敢伪装西唐世子,yù要诳我?我早有听闻,西唐世子如今年仅十三,看你这副身形,平常二三十岁的汉子都不如你。你这等计量,我岂会中计!?”

    文舜听言,脸sè一怔,不觉摇首苦笑,拱手而道。

    “我确乃西唐世子,只不过天生异禀,身形确是异于常人几分。还望宇文将军勿要多疑。”

    宇文恪听言,面sè一紧,见文舜眼sè清澈,并无虚伪之sè,随后又想到昨rì文舜出阵之时,唐军阵内众将各个皆起异sè,仿佛唯恐文舜有所疏失。宇文恪随后又打量着文舜身上军备,皆是价值连城之物,一看便知他乃非富即贵之人。宇文恪细想一阵,此人纵使不是西唐王世子,亦是西唐重臣的子嗣,此番随军出战,定是以为自己这些胡人都是些乌合之众,yù要立功,以图rì后仕途顺畅。宇文恪脑念电转,英目一眯,当下想出一计,便先与文舜问道。

    “你竟是西唐世子,身娇肉贵,当应坐于阵中,待军士厮杀,坐享其成便可。你却只带这些兵马,来到我城下,到底所为何事!?”

    文舜闻言,神sè一凝,当即道出招安之意,更承诺只要胡人愿降,可尽免劳役,且还以多年应得粮草、粮饷。城上胡人听了,一阵慌乱,大多者都有愿招安之心。宇文恪见了,顿时面sè一冷,厉声吼道。

    “汉人素来jiān猾jiān诈,岂可轻信!!只怕我等一旦招安,放弃抵抗,不出半月,便被汉人尽数歼灭!!莫非你等忘了昔年所受逼迫耶!?”

    宇文恪此言一落,顿时如同当头一棒,胡人纷纷醒悟,立即对着城下的文舜破口大骂。文舜见状,面sè一沉,亦不急躁,向城上宇文恪喝道。

    “倘若如此。昨rì我又为何故意绕你一命。只要我将你诛杀,城内胡人群龙无首,临戎城不rì将破。此番我确乃诚心而来,绝无半分欺诈之心。还望宇文将军勿要多疑。”

    宇文恪年轻气盛,本就是争强好胜之人,当下听文舜提及昨rì之事,顿时火冒三丈,厉声喝道。

    “昨rì我只是不备,故而被你得逞。若再决战,我绝不负你!!”

    文舜见宇文恪中了他的激将法,心里一喜,轻蔑一笑,随即应道。

    “倘若再负,那又如何?!”

    “若再负你,我这xìng命如何,悉随尊便,任凭处置!!”

    宇文恪英目一瞪,扯声而喝。文舜心中暗笑,举枪喝道。

    “好!竟是如此,何不快快下城,与我决一胜负!”

    宇文恪听言,心中冷笑,心想文舜非富即贵,若是将其擒得,正好教唐军投鼠忌器。宇文恪念头一定,当即亦点千余兵马慨然下城。不一时,宇文恪骤马冲出,文舜早引兵退出数里之外,两军对圆。宇文恪、文舜更不答话,拍马出阵来杀。电光火石之间,宇文恪骤马冲至,大喝一声,一枪望文舜心窝就刺。文舜带着一抹轻笑,抡枪一挡,猝然杀出太极招式,以力借力,枪式陡地一转,飞刺向宇文恪的面门。宇文恪看文舜这枪来得忽然,急忙抽身避开,文舜一枪刺空,连拨枪而攻。宇文恪稳住阵脚,气势暴涨,对着文舜疯狂进攻。文舜以太极招式,徐徐纠缠,游刃有余。宇文恪暗中察觉到文舜今rì又使了另一套枪式,心中震惊不已,与文舜斗了数十回合,他渐渐力竭,而文舜却反而jīng神倍增,那诡异的枪法,时不时会有迅猛一击,杀得宇文恪叫苦不已。

    两柄宝枪飞碰不断,两军军士皆紧紧看着。又是数十回合后,宇文恪枪式凌乱,文舜看出一个破绽,使太极招式,一缠一荡,寸劲并发,倏然刺往宇文恪的心窝。幸好宇文恪早知文舜厉害,有所准备,当下猛地避过后,勒马拖枪就退。文舜闪烁,心知宇文恪yù出回马枪,哪里会去追。只见文舜快速地从马上鞍内袋子,取出三柄飞刀,大喝一声。

    “宇文将军,看我飞刀!!”

    文舜话音刚落,三柄飞刀从文舜手中倏然shè出。宇文恪听得文舜喝起,本以为虚张声势,却很快听得耳畔连声破空暴响,心里一惊,连忙挺枪而刺。嘭嘭嘭的三声脆响,飞刀落地。而就在此时,文舜早就骤马赶到,宇文恪吓得脸sè大变,举枪望文舜就刺,文舜将身一闪,宇文恪搠了个空,两马相并,文舜轻舒猿臂,当下就将宇文恪生擒过去。胡军军士,见宇文恪被擒,吓得望风奔逃。文舜挟住宇文恪,骤马奔回阵内,宇文恪奋力挣扎,哪知文舜臂力极大,宇文恪挣脱不得。待文舜回到阵内,将宇文恪砸落在地。左右军士,连忙将宇文恪擒住绑住。文舜笑望着宇文恪,凝声喝道。

    “昨rì你乃无备,如今你已被我所擒下,可服耶!?”

    宇文恪暴瞪英目,面sè狰狞如鬼,心中想起昔rì胡人奴役之苦,怨恨爆发,扯声喝道。

    “你使暗器,算甚英雄!!?我宁死不服!!”

    “哈哈哈。殊不知兵不厌诈。你既然败了,怎敢尚且大言不惭!?”

    文舜听言大笑。宇文恪却仍是竭斯底里地吼道。

    “你要杀便杀。我就是不服!!!”

    “好!我便让你心服口服。你若再败,那又何如?”

    “若再败阵,我愿一生为奴,任由你所驱驰。若违此言,教我不得好死!!”

    宇文恪咬牙切齿,怒声咆哮。文舜听了,淡然一笑,便叫兵士将宇文恪放回。宇文恪狼狈而走,直奔回城内,当下就命军士紧密把守城池,不得擅自出城,若唐军攻来,便据城而守,竭力抗之。

第一千五十一章 麟儿初显锋芒(下)

    当rì文舜引军归寨,进帐报与高顺今rì战况。高顺听言,虎眉一皱,向文舜问道。

    “世子昨rì已饶其一命,今rì本以将其所擒,却又放其而归。那宇文恪虽发毒誓,但只恐不会再轻易出战。如此一来,小侄该当若何?”

    文舜似乎早有思量,笑声而道。

    “高伯父不必多虑。小侄已有计策。”

    ,

    高顺见文舜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亦觉欣慰,又见文舜行事循循渐进,缜密周全。加之文翰暗中命所派使者吩咐,可夺量让文舜发挥。高顺想了一阵,便遂文舜之意。

    次rì,文舜引兵再赶到临戎城下,哪知临戎城头早早挂了免战牌。文舜在城下搦战一阵,见城上毫无动静,心知宇文恪不敢出阵。文舜便教军士齐声喝骂,骂到晌午方归。一连数rì如此,临戎城下骂声不绝。宇文恪却依旧毫无动静,教军士塞耳守备。至第四rì时,宇文恪在关上看时,见唐军都弃马在于城下草地上坐,多半困乏,竟就于地上睡卧。宇文恪见之,火冒三丈,扯声怒喝。

    “汉人欺我太甚!!此番看我如何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宇文恪喝毕,便教军士备马,点起五千兵马汹涌杀出城外。唐军军士见胡人人山人海般扑涌过来,吓得纷纷弃马抛戈而走。宇文恪狰狞面容,骤马狂奔,为首当初,径直冲去。胡人见唐军逃跑,各个争先乱冲,互相推拥,毫无阵势,反而使得阵脚大乱,混乱无比。就在此时,一声炮响,一彪仅有数百人的铁骑从胡军背后杀出。为首之将,身穿青鳞麒麟铠甲,手执一柄青麟宝枪,英气逼人,正是文舜。文舜纵马引军从后掩杀过来。胡人见状顿时大乱,不知所措。文舜骤马杀入胡军人cháo之内,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波开浪裂。胡人惨叫不绝,文舜从阵后径奔阵前,望宇文恪背后杀来。宇文恪正是心慌,连忙转马去迎。文舜加鞭飞行,冲开一条大道,两人相迎。文舜猝然杀出百鸟朝凤枪法,枪快如同梨花飘散之势,宇文恪被文舜杀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陡然间,文舜枪式又变,连出三枪。第一枪倏然望宇文恪胸口就刺。宇文恪急忙闪开,还未回过神来,文舜第二枪猛然又来,飞速刺往宇文恪眉心之处,宇文恪见这一枪更为势猛,急忙抡枪格挡。‘砰’的一声暴响,宇文恪手中枪支竟被文舜生生打断。宇文恪满脸骇sè,第三枪赫然又至,枪式之猛,掀起阵阵狂风。吹得睁不开眼,宇文恪只觉胸口被一股如能破山巨力打中,惨呼一声,翻倒在地。电光火石之间,四周胡人尚未回过魂来,宇文恪早已落败。文舜忽地下马,一枪抵住了宇文恪的咽喉,此时早前逃奔的唐军早就复回杀来,与文舜的铁骑前后赶至,避开四周胡人,拥护着文舜。胡人见宇文恪被擒,yù要去救,但又见唐军兵士各个英勇,却是举步不前。

    文舜面sè冷酷,一改以往那笑容可掬的面容,冷声喝道。

    “宇文恪,你此番又被我所擒,可服耶!!!?”

    文舜声若轰雷,宇文恪仿佛看到文舜身后一头巨大的青sè麒麟在仰天咆哮,顿时吓得浑身寒澈,满脸颓败。

    “我三番落败,两番被擒,我虽化外之人,亦颇知礼义,且早有誓言,直如此无羞耻乎?此条xìng命,但凭将军吩咐!”

    文舜听言颔首而笑,遂教宇文恪上马,两人并马走到胡人阵前。文舜威风凛凛,凝声而喝。

    “犯事贪污之徒,已被我父王一一所擒,并依法而罚。你等若愿招安,遵从王化,不但可尽得先前应得钱粮,亦可永为我唐国百姓。汉胡一家,永不侵犯。”

    文舜浩音震荡,五千胡人听言,面面相觑。文舜投眼望向宇文恪,宇文恪长叹一声,唐军jīng锐闻名天下,如今只是一员名不见传的小将,便可将胡人屡屡挫败,倘若胡人继续反抗,惹怒唐王文翰,派其麾下名将前来,胡人必有灭顶之灾。宇文恪心知事不可违,连忙下马匍匐跪于马下,肉袒谢罪道。

    “唐王天威,胡人不复反矣!!”

    宇文恪此举一出,那五千胡人沉寂一阵后,便纷纷效仿,齐声喝道。

    “唐王仁义。某等子子孙孙皆感覆载生成之恩,绝不造反。”

    文舜听言大笑,遂教宇文恪前往城内,引城内剩余三万余胡人来投。军中数员唐将听言,连连变sè,急向文舜投去眼sè,暗暗制止。文舜却视若不睹。宇文恪默默地望着文舜,拱手拜道。

    “将军教我前去,倘若我有何歹心,当之若何?”

    文舜闻言一笑,平淡而道。

    “宇文将军竟以服我西唐,我又何必过多怀疑,如此一来,只会生出空隙。”

    宇文恪听之,暗暗倾服,遂骑马望临戎城而赶。文舜则引军带领五千胡人回归寨中。高顺早听闻斥候来报,文舜大败胡军,生擒贼首宇文恪。当下见文舜军马归来,连忙引诸将前往迎接,众将纷纷道赞。文舜却毫无傲sè,一一回礼。忽然,高顺脸sè一变,见军后仅有五千余胡人,又不见宇文恪的身影,连忙向文舜问之。文舜遂将前事具告。高顺听闻,脸sè一变,眉头皱起,沉声说道。

    “世子此举实在欠妥。胡人毕竟是异族,倘若宇文恪心存歹心,一去不返,该当若何?!”

    “高伯父不必多虑。那宇文恪必定归来,还请早设宴席,以作款待。”

    文舜淡然而笑,甚是笃定。高顺还有一众唐将皆是心疑,但又不好碍了文舜的面子,便依其所言,就在寨中筹备宴席。

    至夜,仍不见有丝毫动静。帐内诸将皆生异sè,唯有文舜悠然自得,正是闭目养神。高顺眉头一皱,正yù张口。忽有兵士来报,寨外有大量胡人赶来。高顺神sè一凝,忽然心里一紧,速叫兵士守备,以防胡人袭寨。文舜摇首而笑,与高顺说道。

    “高伯父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倘若胡人因此生出jǐng备之心,退回城内,如此一来便是前功尽弃。”

    “可!!”

    高顺虎目一眯,话刚说出。就在此时,又有兵士来报,宇文恪先引一部人马前来拜见。原来宇文恪亦是心细之人,唯恐唐军见其引大部人马过来,有所提备,故而先来通报。高顺一听,面sè一沉,遂又望向文舜,踌躇一阵,叹声而道。

    “看来果如世子所料,胡人乃真心降服,适才确是我杞人忧天。尚好世子及时阻止,否则我几乎酿成大过。”

    “高伯父乃三军统将,责任重大,自然要谨慎而为。却是小侄屡屡僭越,还望高伯父莫要介怀。”

    文舜谦虚有礼,高顺见之,暗中称赞不绝。

    后来,高顺接见宇文恪,宇文恪跪伏帐内,道说其罪。高顺好生安抚,遂教宇文恪引胡人入寨,犒劳三军。之后,高顺亦依照承诺,命并州官吏,将亏欠胡人钱粮,一一分拨。同时又在并州各地颁发文令,大肆宣扬汉胡一家,汉人不可乒霸凌胡人,不可强夺胡人之物,不可藐视中伤胡人,但有所犯,依法处置,绝不轻饶。然后,又命各县官员,安排民房,安置胡人。胡人经过数年汉礼渲染,相融甚快。而并州百姓,因见有法令,又知得前番乒胡人的官僚,皆被重罚,皆不敢犯事。至此,北羌造反之事,告一段落。同年,张绣前往招安西羌,胡人怨恨极深,张绣亦无强硬镇压,但招安之事,却因此一直毫无进展。待北羌定后,西羌见西唐果真还与钱粮予北羌之民,且再无劳役,方才信了张绣所言,愿受招安。

    一月后,文舜带同宇文恪一同回归长安。文舜在朔方的活跃,早已传到长安,文舜行事不喜张扬,因此并无随同并州之使一同归去。且说,宇文恪后来得知,文舜果真就是西唐世子,脸上反应可谓是jīng彩。宇文恪自少天赋过人,手有擒虎之力,乃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深得胡人民望,后来更率领胡人占了朔方。宇文恪自认为,自己亦算是一方英雄,却无料到自己竟然会败于一个十三岁孩儿的手中,而且还曾立下誓言,成为其奴仆。不过却不能说宇文恪无能,而是文舜太过妖孽。他不但jīng通太极之术,且深得其父山河无极枪之jīng粹,兼之时年又曾于关羽、赵云座下学艺,深得两人真传,如今需仍是名不经传,但迟早必会名震天下。后来,宇文恪依从誓言,yù为文舜奴仆,文舜只是一笑带过,更为其向高顺推荐。高顺对宇文恪亦是欣赏,许以都尉之职。但宇文恪却慨然拒绝,严正言辞道,大丈夫头可断,气节不可屈,竟立下誓言,岂可违背。宇文恪执意要为文舜的仆从。文舜无奈,亦只好随其之意。

第一千五十二章 两员壮士

    不过文舜却毫无主人的架子,私下里更是与宇文恪以兄弟相称,视如己出。宇文恪甚是感激,心想文舜年纪虽幼,但武艺绝伦,且秉xìng谦虚仁义,心思缜密,更有着西唐王世子的身份,rì后大有可能成为一带明君。宇文恪亦定下决心,追随文舜,望能将来出人头地,重振北羌宇文族的门楣。

    话说两人进入城内,文舜走于前头,宇文恪牵马紧随。宇文恪第一次来到西唐皇都,见长安繁华无比,四周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又见四面八方鳞次栉比,尽是民房、酒楼还有各式各样的商家,宇文恪一时不由看得呆了。文舜见状,淡然一笑,走到宇文恪身旁,为其一一介绍。宇文恪看得不少新奇的物品,张大着口,细细听着,每当文舜说到他心仪之物,他都会下意识地点点头。两人随后来到一处楼阁,招牌上大书写着‘英雄楼’三字。宇文恪看着,不由停住了脚步,眺眼望去,只见楼内聚集不少豪杰俊士,各个都手执宝剑,腰挎宝刀。同时亦有不少身穿华服的文士,在饮酒歌颂,甚是潇洒。文舜见英雄楼内聚集如此多人,亦觉奇异。忽然,文舜看到一熟悉的身影,脸sè一喜,正yù呼喊。,

    哪知就在此时,一身穿鹅黄素衣的人影,撞了撞文舜那相熟之人,两人望了一眼,便各自离去。文舜细细看着,脸sè一凝,一个健步赶去,口中大喝。

    “何方鼠辈,光天化rì之下,竟敢行窃!!”

    文舜一声喊起,那穿鹅黄素衣的人,立马如同受惊的兔子,拔腿就跑。文舜眉头一皱,正yù喊话,此时耳边却听到有人惊呼道。

    “世!!”

    文舜听言,连忙向他投去眼sè,低声而道。

    “此里是市集,钟弟莫要道出我之身份,否则必惹出混乱。”

    眼见文舜面前那人,身穿洁白落叶纹锦袍,剑眉细目,唇红齿白,生得甚是俊俏。此人正是尚书令钟繇之幼子,钟会。话说钟会自幼才华横溢,上至唐王文翰、下至群臣都对他非常赏识。特别文翰对钟会尤为看重,不时会命钟繇带其一同入宫,在旁听政。文翰有时还会对钟会有所教诲,时常设问。钟会亦是聪慧,对答如流,深得文翰称赞。因此钟会神童之名,更是传遍整个西唐。且说如今钟会年仅十三,略少文舜数月。钟会还有一群重臣子嗣,与文舜平rì里皆以兄弟相称,感情甚好。

    钟会见是文舜,心里惊疑,连忙低声问道。

    “听闻世子自平定北羌胡人之后,留在太原助高并州,安置胡人。为何忽然却在此处?”

    文舜灿然一笑,遂与钟会言道。

    “呵呵。钟弟有所不知,早在十rì之前,北羌胡人已尽数安置。我见左右无事,便向高伯父相请归来。对了,钟弟此处龙蛇混杂,你我以平rì那般以兄弟,相称便是。啊,钟弟你快寻寻你可有丢失,刚才那人形迹可疑,我亲眼看得他在你身上一连取了两物。”

    钟会听言,却不慌急,不紧不慢说道。

    “钱财不过身外物,那人竟然行窃,或许身有难处。”

    钟会在文翰那里曾听得不少教诲,文翰教他为人,当宽宏大量,常思他人难处,方可受人敬仰。对于文翰所言,钟会句句谨记肺腑,不敢有望。文舜听言,星目一凝,摇首而道。

    “若那人当真有难,需要钱财,他自可凭其双手赚取。若果真事不容缓,他亦可向他人求助。但行窃之事,有失光明,岂能纵容。”

    文舜说毕,向身后的宇文恪投去一个眼sè。宇文恪心神领会,拔腿就跑,冲入人cháo之中,望刚才那贼子所逃的方向追去。钟会见宇文恪长得极其健硕,且又身手敏捷,不由赞道。

    “真乃壮士也。不知此人是何来历?”

    “呵呵。宇文兄乃北羌世族宇文族之人,北羌揭竿起事,便是他所谋划。不过此人后来屡败我手,诚服于我,故率胡人受我西唐招安。后来安置胡人之事,因有他左右协助,亦是节省了不少功夫。”

    文舜轻声而道,钟会听了眼睛一亮,甚是好奇地笑道。

    “哦?看来哥哥在朔方必有一番建业,何不细细道与?”

    “这自然是好。不过钟弟你且寻寻你有何丢失,若非紧要之物,亦也罢了。”

    钟会听了,微微颔首,浑身寻遍,摇首苦笑道。

    “好厉害的贼子,我身上钱财都被他偷了。罢了罢了。”

    钟会说着说着,猝然脸sè大变,急又寻摸全身,惊呼而道。

    “不好!我母亲送我那羊脂玉也一并被那贼子偷了!”

    文舜闻言,脸sè一变。钟会口中所说的羊脂玉,乃其母所送,却说其母诞下钟会后,在数年后被患疾而逝。因此钟会对那块羊脂玉视若至宝,更曾与文舜有言,见玉如见其母。因此钟会终rì随身携带。

    “钟弟不必慌张,那贼子应该尚未逃远,宇文兄身手矫健,或许已将贼子擒拿。我等快快赶去。”

    钟会听言,急忙一点头,神sè慌张地冲入人cháo之内。文舜紧紧跟去。两人赶了一阵,听到前面不远的桥岸上有一阵吵杂声。两人对视一眼,快速地赶了过去。两人拥过围观的人cháo,很快便看见有人正在打斗。其中一者正是宇文恪。文舜脸sè一紧,投眼望去,星目不觉泛起阵阵涟漪。只见那与宇文恪争斗之人,身穿一身赤红锦袍,满头如同针刺的乱发,用一根红绳捆着,生得无比威武,虎背熊腰,虎须豹眼,双手如若猿臂,整个身躯足有两个汉子那般庞大,双拳舞得生风。宇文恪竟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怕不到数合便会败下阵来。就在此时,那红袍男子,一拳如雷奔出,宇文恪一手格住,还未反应过来时,红袍男子大喝一声,这喝声好似轰雷般炸了起来,震耳yù聋。只见红袍男子如同一头暴虎骤地撞了过去,宇文恪顿时被撞得翻倒。红袍男子暴瞪豹眼,紧跟过去,拽起沙窝大的巨拳就势向倒地的宇文恪面门打去。如若这拳打实,只怕宇文恪的头颅当场就要爆开。四周围观的百姓,纷纷惊呼起来,有些女子更是蒙住眼睛不敢去看。

    就在此时,一声疾喝声喊起。

    “子全!”

    喝响一起,那红袍男子猛地止住冲势,那巨大的拳头与宇文恪的鼻梁只在毫厘之间。说时迟那时快。文舜看着眼切,早就奔飞冲去,一手拂起,劈向红袍男子的面门。红袍男子豹眼一瞪,如同奔雷般的飞拳又起。四周百姓见红袍男子又打出重拳,知其拳势浩大,足能破碎岩石,各个都是看得心紧。文舜却是毫无惧sè,劈掌一转,五指并张。

    诡异的一幕发生。只见文舜猛地抓住红袍男子的巨拳,就势一揪,同时脚步一跨,以肩顶住红袍男子的胸口,大喝一声。

    “翻!!”

    话起力骤,文舜果然将足有两个汉子般巨大的红袍男子翻倒在地。四周百姓早就看得眼呆,红袍男子‘嘭’的翻倒在地,掀起一阵风尘,猛地又站了起来,大瞪着豹眼,眼神内有着几分不知所然之sè,好似浑然不知他是如何被翻倒似的。文舜脸sè一凝,拱手而道。

    “不知足下高姓大名?又为何与我好友大打出手?”

    文舜话音刚落,那红袍男子却不答话,大喝一声,如同一头匍匐而动的猎豹,猛地就冲向文舜。文舜脚布划圆而走,横地一移,先是避过。红袍男子扑了个空,骤地转身,又向文舜扑了过来,文舜此次并无躲避。待红袍男子冲近,右手成掌,左手成拳,右掌先倏然顶在了红袍男子的下颚,同时左拳寸劲迸发,轰地打在了红袍男子的胸口上。红袍男子只觉胸口好似被一头公牛撞到,身体无法控制地暴退而去,剧烈的痛楚,痛得他不禁大喝一声。四周围观百姓,见文舜如此轻巧地打退红袍男子,无不拍掌喝彩。刚才那喝话的男子,眼sè一眯,不觉升出几分异sè。就在此时,红袍男子满脸狰狞,一声咆哮,又是向文舜冲了过去,双拳狂舞,拳势如若骤雨,对着文舜暴打不停。文舜一连躲避,待红袍男子打来第八拳时,一手骤出,缠住红袍男子的手臂,猛地一拉,红袍男子攻势过猛,一时反应不及,随势而去。文舜另一手又起,贴着红袍男子腋下一按,右脚一跨,又是将红袍男子翻倒在地。这jīng妙绝伦的招式,顿时又是惊起了一阵喝彩之声。此时,文舜并无乘胜追击,轻步移开,脸sè平静。红袍男子满脸异sè,又是猛地弹起,咬牙切齿地死死盯住文舜。

    忽然间,一道身影不知何时走出,来到了红袍男子的身侧。文舜定眼望之,见那男子身穿一身锦罗青袍,生得气宇轩昂,一双锐利剑目炯炯有神,身形虽无红袍男子雄壮,但却有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锋芒。文舜一见此人,便知不凡,神sè一凝,抖数jīng神。气氛甚是紧张,好似一触即发。宇文恪连忙赶到文舜身侧,虎目死死地瞪住前面两人。就在如此紧张的气氛,却是被那青袍男子一张口,便破坏得荡然无存。

    “子全…你…退后,你不是…此人对手…”

    如此英气逼人的男子,竟是一个结巴。四周围观百姓听了,不少人顿时捧肚大笑。文舜却无丝毫笑意,星目紧紧地瞰视着青袍男子。青袍男子剑目一凝,迈步而出。宇文恪见状,大喝一声,立马向着青袍男子冲去。青袍男子眼见宇文恪扑来,神sè毫不动容,待宇文恪冲进,一手成手刀状飞劈过去。宇文恪猛地闪开,提脚向青袍男子就踢。哪知青袍男子早就动起,一手荡开宇文恪踢来的腿,同时一腿骤出,快得惊人,一连飞踢数下,将宇文恪整个人踢开一边。

第一千五十三章 偷玉贼

    宇文恪瞬间败落,顿时令那些嘲笑声愕然制止。文舜目光一寒,脚步一动。同时,青袍男子亦是冲起,两人双手齐出,或推或打或撞,招式飞打之快,令人目不转睛。两人打了近有十几回合,不分胜负。就在此时,文舜卖了一个破绽,青袍男子起褪就踢,一连三下,都被文舜尽数避过。文舜在躲避时,横移到青袍男子身后,一手顶住青袍男子的后腰。青袍男子似乎早就料到,手肘猛地向文舜面门击去。文舜急成掌挡住。青袍男子趁势荡开,双脚快若迅风,劈挂挑扫,文舜双手挡击。两人打得不相伯仲,甚是jīng彩。,

    就在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两人争斗时,钟会忽然见到有一人向外移开,定眼一望,正是刚才那贼子,连忙喝道。

    “小贼!!休想逃跑,还我羊脂玉来!!”

    钟会喝起同时,驱身就跑。那贼子听得声响,好似做贼心虚,拔腿就跑。钟会急冲过去,就在此时,那红袍男子猝然截住了钟会,暴瞪着豹眼,厉声喝道。

    “你这大男人怎敢如此不知廉耻,去欺负一个柔弱女子!!”

    钟会一听,顿时止住了脚步,当即猜到这定有误会,急说道。

    “这位豪杰你有所误会,那贼子窃了我母亲赠我的羊脂玉。此玉虽非贵重之物,却是亡母所送,见玉如见人。钱财之物,我并不在惜,只是这羊脂玉却是万万不能有失!!”

    钟会此言一落,本在与文舜争斗的青袍男子顿时移开脚步。文舜收回招式,亦无再争斗之意。青袍男子皱着眉头,望了望钟会那急切的表情,却不似打诳,皱着眉头向文舜问道。

    “此…乃…何…事?”

    “那贼子已经跑远,一时半会我亦难以说清。何不先将那贼子抓住,问过清楚。若是有所误会,我等必定赔礼道歉。”

    文舜神sè一凝,疾声而道。青袍男子听言,亦觉有理,微微颔首,向那红袍男子投去一个眼sè。众人便推开围观人群,向贼子所逃的方向追赶过去。众人除了钟会外,皆是身手了得之人,当下很快便纷纷追上了贼子。贼子见众人来追,甚是慌乱,忽然一架马车驶来,眼见就要撞到。幸好文舜看得眼疾,连忙一手抱住贼子,猛地转身。马车上两匹马匹受到惊吓,惊鸣而啸。文舜擒住贼子,手中忽然感到一阵温热的柔软触感,心里一惊。忽然便觉得自己被猛地推开,同时听到那人羞愤地喊道。

    “yín贼!!!”

    文舜一听,这才发觉那贼子竟是女儿身。只见这女儿有一张窍人的瓜子脸,双眉修长,如似月牙一般,肤sè虽然枯黄,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双脸绯红,红红的愈增娇艳。只可惜身材略显瘦弱,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显是穷村贫女出身,自幼便少了滋养。看了,让人不觉怜惜。

    文舜看着看着,猛然想起自己刚才手中那阵温热,顿时脸sè羞红起来,连忙拱手赔礼道。

    “刚才一时情急,在下为救姑娘,有所冒犯。还望姑娘恕罪。”

    就在此时,那红袍男子早就看见那姑娘的叫喊,以为文舜欺负人家姑娘,一股脑热血顿时沸腾,大骂一声登徒浪子,便向文舜扑了过去。宇文恪早有准备,猛地拦住。红袍男子一拳就向宇文恪眉心打去,毫不留情。宇文恪急忙闪开,向红袍男子腹部踢去。红袍男子猛地抓住,骤力一拖,把宇文恪托在地上。忽然间,一声喊起,红袍男子蓦然止住动作。

    “子全,住手!!”

    红袍男子把宇文恪拽开一边,转身喝道。

    “士则,这些恶贼狼狈为jiān,光天化rì之下,调戏女子。你为何却要阻我!?”

    青袍男子听了,摇首而道。

    “非…也,那位公子适…才乃为救人,紧急之下…故而有…所冒犯,子全你行…事时常过急,迟早必会铸…成大错。”

    而在此时,钟会从后赶到,急急冲向那女子,疾言厉sè而道。

    “贼子快还我那羊脂玉来!!”

    女子闻言,猛地sè变,眼珠子一转就yù逃跑。青袍男子心思细密早就察觉,一个健步赶去,便挡住了女子的去路。

    “放肆!!你等为何在此喧哗,若是惊扰了车上大人,必将你等一一收监入狱!!”

    忽然,一声吆喝声起。众人纷纷望去,原来是刚才那架马车上的仆从在扯声大喝。文舜见了,眉头一皱,向前说道。

    “分明是你驶车过紧,若非我及时出手,便几乎撞了这位姑娘。你不知赔礼,却反来呵斥我等。你眼中可还有我西唐王法!!!”

    文舜一声喝起,颇有几分威风。那仆从吃了一惊,很快又脸sè一变,张口就yù大骂。就在此时,车上有一人走落,喝住了仆从。众人见之,那人身着一身西川红罗锦袍,头戴冠帽,风度翩翩。那仆从见了,连忙下马作礼,称那人为徐大人。而那徐大人正在打量四周,当他看到钟会时,脸sè微变,钟会亦起惊sè,正要施礼。那徐大人却暗暗招手,制止了钟会,随后他又看到文舜,眉头一纵,呵呵笑起。文舜见此人,竟是当今大司马徐庶,连忙拱手拜礼。徐庶微微颔首,两人眼sè交流,皆无道出对方身份。徐庶笑容可掬,先教仆从把马车停在路边,然后走向文舜身边的那位女子,从怀中拿出几两白银说道。

    “这位姑娘,我家仆从有所误犯,还望姑娘恕罪。这些白银乃是我一番歉意,还望姑娘收下。”

    那位女子一见徐庶手中银两,那双大眼顿时发亮起来,好似个财迷似的,伸手就取了银两。徐庶见了,摇首一笑,随后向文舜暗暗投了一个眼sè后,便回去马上,命仆从离开。

    待徐庶离去后,钟会又向那女子索取他那羊脂玉。哪知这女子却是不认自己有偷了钟会的钱财。恼得钟会一阵脸sè青紫。文舜见了,前来先是问道。

    “在下刚才确有冒犯,但毕竟救了姑娘一命,不知姑娘可否告之在下名讳?”

    女子一听,灵动的大眼转了一圈,便是答道。

    “我叫怜星。你等这群大男人欺负我这弱小女子,也不知羞。快快让开,姑nǎinǎi还有要事去做。”

    “你!!分明就是你偷窃我钱财,如今还敢诬蔑我等欺负你,你你你!!”

    钟会听言大怒,手指怜星,气得浑身发抖。怜星却是得意,双手插在小蛮腰,憋着脸说道。

    “你哪知眼看到姑nǎinǎi取了你的东西。你可别诬蔑好人!”

    “好!倘若你果真清白,你可敢让我搜身!!”

    钟会心里一急,厉声就喝。怜星听了,脸sè一急,转头向红袍男子娇声喊道。

    “这位大哥,我见你最有侠义心肠,这登徒浪子借故要调戏人家,你可不管?”

    那娇滴滴的声音,听得红袍男子浑身发麻。红袍男子当即豹眼一瞪,就yù过来为怜星出头。哪知青袍男子却把守一招,冷着面目说道。

    “子全且慢,这姑娘若当真清白,刚才岂会趁…乱逃走。姑娘,你已利用…我等兄弟一番,同样…的计量,却是瞒不过我。”

    原来刚才宇文恪在追着怜星时,怜星见宇文恪速度极快,怕被追上,逃到桥岸时,正看到青袍男子和红袍男子迎面走来。怜星见两人气度不凡,心起一计,便与两人求救,说有一群登徒浪子调戏她,她借机逃脱后,那些人仍旧紧追不舍。红袍男子xìng子火爆,立刻便是应下,后来宇文恪追至,两人便就在桥岸上打斗起来。

    却说青袍男子看出了怜星的jiān计,怜星脸sè一紧,一双大眼竟是泛起水幕,好似要哭起来一般。青袍男子见了眉头一皱,红袍男子在旁喝道。

    “士则,姑娘家都哭了,定是受了莫大委屈,岂会有假。我看定是这些人sè心大起,借题发挥!!”

    红袍男子喝毕,猛地冲了过来,挡在怜星面前。文舜见状,摇头苦笑,随即从腰恻拔了贴身翠玉,与怜星说道。

    “姑娘何必屡屡诬蔑我等。倘若姑娘当真急需钱财,我可依事而助。那羊脂玉乃我好友亡母所赠,万万不可丢失。还望姑娘将其奉还。我这块翠玉,光泽通透,绿光晶莹,亦不惜为一块宝玉,愿与姑娘换之。”

    “哥哥不可!!此块宝玉乃唐!!”

    钟会见了脸sè大变,话正说了一变,文舜急投眼制止。就在此时,怜星一手猛地探出,将文舜手上翠玉取了过来,灵巧地走开一边,观摩起来。怜星此举一出,红袍男子顿时脸sè大变,方知中计。

    怜星细细望着,见这翠玉,光泽通透,暗中竟发着阵阵白光,玉里纹迹竟成一头麒麟,浑然天成,并无经过任何雕琢。怜星顿时sè变,这块宝玉价值连城,能够佩戴者,必是王侯子嗣。怜星吓得花容失sè,急向文舜望去问道。

    “你乃何人!!岂会有这等宝玉!?”

    文舜听了,却依旧不愿道明身份,拱手答道。

    “姑娘竟然取了宝玉,还望依照承诺,将我好友那块羊脂玉还予。”

    怜星听言,沉吟一阵后,忽然说道。

    “我有一请求,若你答应。两块宝玉我一并还你。”

    “你!!你果真是贼子!!?”

    怜星此言一出,那红袍男子方才知道自己一直被这女子玩弄利用。怜星却不理会,一双大目紧紧地望着文舜。文舜脸sè一沉,颔首应道。

    “姑娘但可直言,若是力所能及。我必不推迟。”

    怜星听言,脸sè一缓,那双大目渐渐升起水幕,低声说道。

    “我姓王,怜星乃是我名。我王氏本乃冀州一带世族,我父乃袁本初麾下部将。当年曹cāo攻下河北,冀州祸乱,我王氏一族死伤无数。我生母更在祸乱中死去。当时我尚年幼,我父带我逃出冀州,至此我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四海为家。虽是家道中落,但我父颇有几分武艺,我等父女便以打猎为生。我父与我说,我等如今虽是落魄,但王氏毕竟曾是冀州大族,所以我等父女活得要有气骨。万不可丢了王氏门楣。

    哪知就在两年前,我患了风寒,大夫说我寒毒入体,必须以名贵药物补身方可痊愈。可那些名贵药物,岂是我等这些贫穷人家买得起?我父为了筹集资金,上山猎虎,被虎所伤,但亦将虎猎杀。后来我父取了虎皮、虎骨,便进往洛阳,yù要将其贩卖。

第一千五十四章 轰雷炮

    哪知他却与洛阳里的世族子嗣起了争执。那些世族子嗣不但将我父打成重伤,还夺了虎皮、虎骨。幸好当时,我父旧友路过,认出我父,即时出手相救,并且请名医为我父治疗。我父担心我身上风寒有所耽误,当rì便向他那好友乞来许多名贵药物后,便是请辞。之后我病情痊愈,我父却因伤势,卧病在床,如今更是危在旦夕。我父昔年随袁绍征战四方,身体本有旧患,后来又被猛虎和那些世族子嗣连番所伤。我为他请来各地名医,都是束手无策。而为请这些名医,我便凭着几分身手,在各地行窃,但我却不会偷贫穷人家,只挑那些趾高气扬的世族子弟。而我今番赶来长安,乃听闻西唐首席太医华佗,乃当世神医。yù请他诊治我父。却又恐给不足诊金,便就在这城中行窃,待筹足了钱财,再去乞求。,

    这位公子,我见你气宇轩昂,且随身携带如此贵重宝玉,想必定是王侯子嗣。还望你能为我引见华神医,近年我已筹得不少银两,诊金方面绝不亏待!”

    如今的王怜星毫无适才的锐气,反而显出几分女子般的柔弱。文舜默默听着,待王怜星说完,脸sè不禁有几分唏嘘,心中想道,此女子亦不惜为一孝女,只不过心急其父,误入歧途。文舜想毕,拱手笑道。

    “王姑娘,引见之事,我可应诺。但我亦有一条件,偷窃之事,终非正途。倘若你父得知,你以窃人财物,而为其医治,亦会心中难安。还望王姑娘莫再偷窃他人财物。”

    王怜星听文舜应承,脸sè一喜,露出一抹灿然笑容。

    “若我父病愈,我此生此世绝不行窃。”

    文舜听言微微颔首,便是应下。王怜星笑得像个孩子,然后又向红袍男子和青袍男子纷纷道罪赔礼。两人知得王怜星因孝行窃,亦无怪罪。红袍男子更是满腔热血地与人承诺,若是文舜反悔,他必会为为其出头。至于钟会,竟被王怜星视作趾高气扬的纨绔子弟,苦笑不止。后来王怜星不但将两块宝玉奉还,还将钟会的财物一并还之。

    误会终于得解。文舜对那两位汉子亦是赏识,拱手笑道。

    “所谓不打不相识。今rì因王姑娘之事,能与两位豪杰相识,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不知两位豪杰可否告之名讳?”

    红袍男子听了,哈哈笑着,当下应道。

    “我名叫王双,字子全,乃河东人也。足下武艺不凡,若有机会,还望能与你再较量一番。”

    王双说毕,在其旁侧的青袍男子随之说道。

    “我姓…邓,名范,字士则,乃南阳邓氏…族人。时年因荆…州战乱,我与家中老母还有族人为…避战祸,便迁往…雍州。”

    却说这名叫王双之人,其族乃河东安邑巨贾,家中颇有钱财。其父王大牛本乃平民,后因文翰在河东大力推行商业,颁发许多利商政策。王大牛便趁机起家,最初以贩卖猪肉为生,后来便开起了酒家。王双自幼天赋异禀,力大过人,食量更是平常孩子的数倍。王大牛自知他王家能有今rì光景,全赖文翰执政,早年便曾立下誓言,若生孩儿,必教他从军,以报其恩德。因此王大牛从小便为王双耗费重金,请来名师教其学武。王双天生神力,近年学艺有成,其名在安邑里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至于邓范本名为邓艾,邓氏本是南阳新野一带大族,后因荆州战乱,家道中落。邓艾最初是当放牛娃,但他从小素有大志,决心发奋图强,光耀门楣。不过因为邓艾天生口吃,族中之人都看不起他。不过邓艾并无因此颓废,专心读书练武。待其十二岁时,荆州战事吃紧,邓氏一族决定迁往雍州。他随母至颍川时,读到已故太丘长‘陈寔’碑文中的两句,文为世范,行为士则。邓艾欣然向慕,于是自己命名为邓范,字士则。

    文舜听两人道明名号,脸sè一凝,先分别介绍钟会、宇文恪,然后方才自秉名讳。

    “我姓文名舜,字子熹。乃是当今西唐王世子,今rì有缘能与诸位认识,实在舜之幸也。”

    文舜并无隐瞒其身份,直言道出王世子的身份。邓范等人一听,脸sè连变。邓范剑目刹地飞shè两道jīng光,便与跪下而拜。文舜急忙扶住,与邓范笑道。

    “邓兄万不可如此。我等以心交友,这等凡俗之礼,可免即免。”

    王双听了,粗神经的他,哪里想得那么多,哈哈笑着,连声附和。当下王双打斗一场,正觉肚子有几分饿意,便提出去英雄楼一聚。众人皆无异议,遂赶往英雄楼去了。这王双也是个自来熟,在途中和王怜星很快便是相熟,两人以兄妹相称。不一时,众人来到英雄楼,在二楼坐落,王双扯着大嗓子,吩咐小二好酒好肉端来,不必在乎银两。小二见钟会、文舜、王双穿着打扮都像是贵公子,顿时笑得眉开眼笑,应诺去了。众人谈笑自如,很快便是熟络。王怜星解了心结,其父医治有望,多年的心头大石终于放下,身着鹅黄衣裳的她,活泼得像个黄sèjīng灵,惹得众人笑声不绝。不久,酒菜一一端来,sè香味皆全,众人动了不少体力,皆觉饥饿,一阵狼吞虎咽后,很快便将数十盘菜式消灭殆尽。酒水亦喝了足有十几壶。其中吃得最多的当属文舜、王双二人。宇文恪看得一阵诧异,他本以为自己以算是食量惊人,但和这两位爷比起来,却只能算是皮毛。旁边的王怜星和邓范亦是看得sè变,钟会发觉四周不断投来的异sè,不觉喃喃怨道两人有风雅。

    饭饱酒足,众人自然少不了畅谈一番。其中文舜向钟会问及有关英雄楼为何聚了如此多豪杰。钟会淡然一笑,正yù张口回答。哪知王双嘿嘿笑起,争先说道。

    “文兄你可是孤陋寡闻了。西川战事在即,唐王yù要起倾国兵力攻伐川地,与蜀王刘备决一雌雄。因此唐王颁发诏令,命我西唐一百八十二州,两届练武会的前四甲,皆前来长安比试,依照胜负可得军阶。听闻最终优胜者可为义武校尉之职。这里聚集的各方豪杰,皆是两届练武会的前四甲”

    文舜一听,恍然醒悟。练武会乃近年所举的盛事。在西唐各郡各县,皆设有练武堂,收纳四方豪杰。练武会参赛者,皆是练武堂内的佼佼者。练武会顾名思义,便是以武比斗,同时亦有兵法比试,前四甲分别以天、地、玄、黄四阶称之。钟会脸庞一抽,瞪了一眼王双,随即接话道。

    “唐王素来注重年轻才俊的培养,今番在长安举行的练武大会,可谓是我西唐一大盛事。因为练武堂中,大多收纳的都是寒门出身俊才,因此各个都想在此番大会中,出人头地,争得军阶,随唐王出征西川,建立功业。此事正好在哥哥出征朔方时颁布,哥哥因而不知,亦是难怪。”

    提及文舜出征朔方之事,邓范一双剑目刹地迸发两道jīng光,颔首而道。

    “听闻文兄此番在朔…方大放异彩。实乃我辈…楷模。”

    王双听言哈哈笑起,豹眼炯炯有光,张口说道。

    “文兄武艺超凡,已早先我等名扬西唐。不过我与邓大哥亦绝不会逊sè于你。我等皆是天阶武者,此番长安练武大会中,必可夺得重要军阶。”

    王双说得胸有成竹,邓范在旁虽无发言,但亦是双目聚神,英气逼人。文舜听言,灿然一笑,敬酒先是祝贺两人。随后众人又是畅饮一番后,酒席便散,文舜与钟会纷纷与众人告辞,王双、邓范、王怜星皆暂时在英雄楼内落脚。至于相请华佗之事,文舜应诺三rì内必会给与答复。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外数十里,某处荒山野地。当今唐王文翰,正与徐晃还有一众甲级飞鸢正于此处。文翰脸sè凝重,把手一挥,数个甲级飞鸢兵士在一架架形状诡异的奇物上点起了火焰,顿时数道飞影shè出,紧接着一声声如同轰雷般的爆响炸起。整座山脉骤然摇晃起来,飞禽走兽慌乱遁逃。徐晃瞪大虎目,看着不远处一座小土坡被炸得四分五裂,尘土冲天。

    文翰却眉头深锁,刀目内带有几分犹豫之sè。此时,徐晃回过神来,兴高采烈地说道。

    “大王,这轰雷炮威力如此强大。依我看只需数百尊轰雷炮,便可将万余兵马炸得粉身碎骨。如此宝物,大王为何不早早用之?”

    文翰听言,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地与徐晃说道。

    “正是这轰雷炮威力强大,孤方才一直不敢使用。当初孤根基不稳,倘若这些轰雷炮落入敌方之手,加以研究,不出数年,各地诸侯皆拥有这轰雷炮,天下势必因此生灵涂炭。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时孤必成为众矢之敌。

    如今西唐已立,孤根基已定,孤望能早rì统一天下,方而用之。不过未到紧要之时,轰雷炮不可轻易示人。否则西唐必因此有灭国之灾。四弟你且命飞鸢紧密守备,切莫不可走漏些许风声。”

第一千五十五章 七夕之乱

    徐晃听文翰道说因由,心里一紧,亦明白其中利害,当下凝重应诺。

    当夜,文翰回归宫殿,听闻其儿文舜已经归来,遂召其来见,自然少不了称赞一番。不过文翰尚未有对文舜进行封赏。文舜心知其父自有思量,亦不着急。随后文舜又将今rì之事,禀告文翰,同时又向文翰乞请华佗为王怜星之父诊治。文翰听后,面sè一沉,脑海里想着的却是王双此人,王双可是史中后三国时期的名将,更被当时魏国大将军曹真誉为有不逊sè于将王吕布之勇。文翰遂赞誉那数人一番,然后教文舜可与之深交。同时,亦应诺文舜所请。至于邓范因其改了姓名,文翰尚不知他乃史中比王双更为有名的邓艾。文舜听言大喜,亦是了了一件心事,遂跪安请辞。,

    次rì一早,文舜便出宫去见众人,告说前事。众人听唐王应诺,皆叹其仁德。王怜星更是喜极而泣。救人如救火,文舜遂做安排,命五六个近侍,与王怜星一同乘马车,去接王父前来医治。

    之后数rì,文舜皆与邓范、王双等人在英雄楼畅饮阔谈。三人交情甚好,加之文舜毫无王世子的架子,渐渐地皆以兄弟相称。

    时值初冬,长安寒风萧瑟,有着几分切骨凉意。因为羌胡作乱,出征西川之事,因此有所耽搁。唐王文翰与众臣商议,决议待寒冬过去,等chūn季之时方才出征。其中更有一重大因由,乃在三月前,洛阳大火,曹cāo雷霆大发,出征荆州之事,因而不得不推迟。

    却说三月前,在皇都洛阳。侍中少府耿纪与司直韦晃交情深厚。两人皆是汉室死忠之臣。两人见近年自从曹cāo进封王爵,位登魏王后,西北文翰、江东孙权、蜀地刘备,纷纷效仿称王。两人以为皆因曹cāo之故,又见曹cāo出入用天子车服,不由怨恨更深。

    时年将近秋收之时。某rì,耿纪与韦晃于府中密议。耿纪目sèyīn沉,冷声而道。

    “曹贼jiān恶rì甚,近年位登魏王,且纵容文翰登位唐王,两人狼狈为jiān,如今已为联盟。曹贼势大,又有唐王文翰为之羽翼,不出数年,天下必将尽落于两贼之手。到时,曹贼必为篡逆之事。我等为汉臣,深受皇恩,岂可同恶相济?我宁死亦不遂其之愿。数月前,刘皇叔传来密信,尽告之其登位蜀王,全因属下官僚所逼,兼之为松懈吴王孙权戒备,故而为之。他发落誓言,待扫平四海jiān贼,必将扶持当今天子,重执社稷大器。此事我与告之天子,天子亦为深信。刘皇叔素来以仁义著于天下,何况其乃汉室宗亲,岂会自乱庙堂?我亦深信之。不知韦公所意若何?”

    韦晃听言,重重颔首,言道。

    “皇叔为人如何,天下皆知,我自然不疑。”

    耿纪听罢,面sè一沉,双目眯起,细声而道。

    “韦公既然不疑。我且有一要事与你商议。皇叔发信而来,尚有一事相乞。兹事体大,且或有杀身之祸,不知韦公可愿为之?”

    韦晃听言,脸sè一变,慨然而道。

    “若是为国效命,某自然万死不辞!“

    “好!如今魏唐两国,皆在聚集兵马,分别进军荆州、西川,yù使皇叔首位难顾。皇叔虽联合东吴孙权,但前番因西唐派发大量jīng锐杀手,而使其内局大乱,人心惶惶。皇叔恐筹备不及,被魏唐有机可乘。故乞我等在洛阳举事,而使曹贼难以故辖战事。既然如此,我等何不一不做二不休,铲除曹贼。曹贼一死,魏国必然大乱。到时魏唐两国联盟必然崩坏,文不凡乃野心之辈,必然出兵征伐中原。中原大乱,即时我等便可暗中为皇叔内应,使蜀军得以进入中原,如此一来,汉室复兴有望矣!!“

    韦晃闻言,脸sè连变不止。耿纪死死地盯着韦晃,韦晃心中一颤,长叹一声,凝声而道。

    “耿公为国尚不惜命。某亦识得何谓忠义,焉敢怠慢。某有挚友,姓金,名祎,乃汉相金rì磾之后,素有讨贼之心。更兼与御林军东门统将王必甚厚。若得同谋,大事济矣。”

    耿纪一听,沉吟一阵,摇首而道。

    “不可!王必乃曹cāo心腹,金祎与之交厚,岂肯与我等同谋耶。事关重大,但有疏忽,必定连累家小,一门灭族。当以谨慎为之。”

    韦晃听了,细想一阵,遂言道。

    “且先往说之,看是如何,再做定论。”

    两人商讨一阵,便赶至金祎宅中。金祎接入后堂,众人坐定。耿纪与韦晃暗投眼sè,两人神sè交流一阵。韦晃忽然跪伏而拜。

    “我等听闻,明公与王将军甚厚,特来告求。”

    金祎见状,面sè一沉,不知两人意yù何为,但亦不着急,凝神问道。

    “两位明公所求何事,但说无妨。万不可行此大礼!”

    韦晃却不起身,凝声求道。

    “明公,岂不闻如今魏王与西唐结为联盟,两国势大,迟早一统江山。唐王文不凡素来对魏王言听计从,早晚投诚魏王。即时魏王权倾天下,定然受禅,将登帝位,公与王将军皆乃魏王心腹,即时必可高迁。望不相弃,与我二人提携一番,此恩德我等誓必谨记在心,没齿不忘!”

    金祎听言,皓目一瞪,冷哼一声,拂袖而起,喝令左右送客。恰好从者奉茶入门,撞着赶来仆从,便将茶泼洒于地上。韦晃见了,故装气愤,亦拂袖而起,冷声喝道。

    “我等深交数十年,乃挚友也。明公如此薄情,实在令人寒心!!”

    金祎一听,双目一眯,怒火攻心,咆声喝道。

    “某与你等交厚,因想你等皆乃汉朝臣宰之后,必有报国之心。如今听你等所言,不思报本,更yù辅窃国恶贼,我有何面目与你等为友,何不快快退下!!”

    耿纪暗暗听得心花怒放,亦来试探。

    “明公实在愚昧。如今大势所趋,汉室江山,魏王势在必得。我等亦望能效国报本,奈天数如此,不得不为耳!!”

    金祎闻言大怒,速令仆从赶退。耿纪、韦晃两人相视一眼,见金祎果有忠义之心,速纷纷告罪。韦晃示意金祎命退仆从。金祎脸sè一凝,遂喝退仆从。两人见左右无人,乃以实情相告。金祎听了,脸sè连变。耿纪凝声而道。

    “我等本yù讨贼,来求足下。但恐足下早有投贼之心,故来相试之。若有误犯,还望明公莫要介怀。”

    金祎一甩衣袖,厉声喝道。

    “我金氏累世汉臣,安能从贼!公等yù扶汉室,铲除曹贼,有何高见?”

    韦晃拱手一拜,便是言道。

    “数月前,皇叔为助我等,分批遣来死士,我皆安置于城外,数量足有千余人也。这些死士,我曾观之,各个皆是百里挑一的壮士,可为大用。不过若要成事,还需依仗明公。”

    “如何成事,但说无妨。”

    金祎听言,慨然而道。耿纪遂道出一计,沉声而道。

    “我yù里应外合,先杀了王必,夺其兵权。明公与之交好,王必绝无提备,此事若成。我等便以城外死士为之外援,曹贼可灭矣!!”

    二人闻之,抚掌称善。金祎沉吟一阵,忽然说道。

    “我有心腹二人,与曹贼有杀父之仇,现居城外,亦可用为羽翼。”

    耿纪问是何人。金祎遂答之,乃太医吉平之子,长子吉邈,次子吉穆。曹cāo昔rì为董承衣带诏事,诛杀杀其父。二子逃窜远乡,得免于难。今已潜归洛阳,若使相助讨贼,定然相从。耿纪、韦晃闻言大喜,金祎即使人密唤二吉。须臾,二人至。金祎具言其事。二人感愤流泪,怨气冲天,誓杀国贼。众人商议一阵。金祎说道。

    “不rì后,便是七夕节佳节。即时城中大张铺设。到时耿少府、韦司直,你二人各领家僮,杀到王必营前,只看营中火起,分两路杀入,杀了王必,径跟我入内,请天子登五龙楼,召百官面谕讨贼。二吉则在于城外令那千余死士杀入,放火为号,各要扬声,叫百姓诛杀国贼,

    截住救军,我等遂引百官兵士杀入,捉拿曹贼!!”

    金祎此计一落,众皆道好。五人对天说誓,歃血为盟,各自归家,整顿军马器械,临期而行。且说耿纪、韦晃二人,各有家僮三四百,预备器械。二吉亦在城外,聚集死士,就等事发。

    不rì,到了七夕庆节。金祎依照计策,带了好酒好肉,先来见王必,yù要与之一同庆贺佳节。王必无疑,遂教御林诸将就在营中饮宴。

    到了夜了初更,忽然一声惊呼,营中连起呐喊声,人报营后火起。王必闻报sè变,慌忙出帐看时,只见火光乱滚,又闻喊杀连天,知是营中有变,连忙骑马出东门时。正遇到耿纪、韦晃引其家僮仆从杀来。王必一见,勒马就走。耿纪看见王必,立马带人赶去截杀。王必不敢怠慢,且跑且喝耿纪、韦晃造反。此时,在洛阳城内亦有一部人马造反,二吉引着千余死士穿梭着各条街道,大喊捉拿曹贼。百姓听闻,无不惊异。且说耿纪和韦晃追丢了王必,两人不敢怠慢,直冲入皇宫就去寻汉献帝。

    就在此时,两边一阵鼓响。殿门前无数手持刀盾的兵士涌出,曹cāo引着典韦、许褚等一众魏将,从殿门徐徐而出。曹cāo面sè冰寒,冷冷地俯视着耿纪、韦晃,厉声喝道。

    “孤不曾待薄你等,你等为何反孤!?”

    耿纪见四周皆是曹cāo兵马,已知事以极也,竟也不惧死,放声大笑。耿纪笑声甚是放dang,曹cāo面sè愈冷,耿纪笑声缓缓而止,面sè狰狞,咬牙切齿地喝道。

    “曹阿瞒你深受皇恩,身为人臣却把持朝廷,以当今天子为傀儡,yù要称王立帝,慌乱天下。你等jiān臣逆子,人人得以诛之。我生不能杀你,死当作厉鬼以击贼!!!”

第一千五十六章 练武大会(上)

    曹cāo听了,大大地吐了一口恶气,把手一招,顿时左右无数兵马围拥过来。耿纪、韦晃引众拼死搏命。耿纪提剑飞奔,冲向曹cāo,面如厉鬼。典韦一声厉喝,早就冲出,一手夺了耿纪的宝剑,一手按住耿纪的面门,骤力一发,便将耿纪按倒在地。韦晃迅速赶来,提剑就向典韦赶去,就在此时,一声破空暴响轰起。只见一道飞石打在韦晃的面门,当即将他打翻。韦晃颠倒在地,惨声呼啸数声可恨,声绝人亡。与此同时,曹cāo那双如能吞天般的细目,冷冷地望着耿纪狰狞的面容,杀字刚出。典韦听令,一手抓住耿纪头颅,猛地揪起。血液迸飞,耿纪当场身首异处。,

    原来早就在耿纪、韦晃去寻金祎当rì,金祎府中有数个从人听闻三人有造反之意,恰巧其中有一者,乃曹cāo安排的细作,当即与曹cāo报之。曹cāo闻之大怒,便设计yù将其一网打尽。

    如今耿纪、韦晃纷纷身亡,其仆从不一时便被兵士尽数歼灭,无一生还。与此同时,在洛阳城内,两部兵马飞涌而出,将二吉还有千余死士前后围住。二吉顿时猜到风声走漏,拼死而战。夏侯惇引兵击杀,将二吉纷纷刺死,千余死士无一遁逃,与魏兵舍命厮杀。夏侯惇领兵杀了足足半个时辰,杀得洛阳街道飞溅血雨,尸首遍地。

    却说金祎见王必出营,趁乱而逃,奔往皇宫,正逢着王必。王必一见金祎,顿时大目瞪起,纵马撞去,金祎躲避不及,被王必策马撞翻在地,马蹄飞过时,正中其头颅。金祎惨叫一声,当场死绝。

    一夜过去,洛阳火势扑灭。次rì,曹cāo命夏侯惇,将金祎、耿纪、韦晃三家老小,并其宗族,尽数诛杀。朝廷百官无不心惊。曹cāo遂又将凡与这三人有所交情的官员,尽数夺其官职,发配归乡,遂令曹休总督御林军马,荀彧为相国,华歆为御史大夫。遂定侯爵六等十八级,关中侯爵十七级,皆金印紫绶,又置关内外侯十六级,银印龟纽墨绶,五大夫十五级,铜印环纽墨绶。定爵封官,朝廷又换一班人物。至此,朝中再无汉室旧臣,尽是曹cāo心腹。当今天子汉献帝,见汉室落寞至此,亦已心灰意冷。

    某rì,汉献帝夜召曹cāo。曹cāo入殿面圣,殿内无人,殿外尽是曹cāo人马。汉献帝从龙位走下,跪伏于地,泣声与曹cāo说道。

    “魏王威德盖天,功德充塞四海,受天下百姓敬仰。朕自登位天子,无一功德,幸有魏王相辅,天下方得太平。如今愿效古帝让禅,还望魏王接领天子之位。如此实为天下百姓之幸耳!”

    曹cāo听了,细目一闭,久久未有发言。汉献帝跪伏不起,不知过了多久,曹cāo细目睁开,淡然而道。

    “陛下乃一朝天子,孤无德无能,焉敢僭越帝位。还望陛下莫要再出此言。孤尚且在世一rì,必保陛下稳坐朝堂,享天子之尊。”

    曹cāo说毕,转身迈步,便yù离开。汉献帝忿然而起,面sè狰狞恶煞,扯声大喝。

    “朕已将皇位让你,你何故还要玩弄于朕。大汉虽是落寞至此,但朕尚是一国之主,却要终rì受天下人之耻笑。曹阿瞒!!!你到底yù要何为!!!”

    曹cāo脚步猛地停住,汉献帝那急躁的喘息声,不断的传到了曹cāo的耳畔。曹cāo面sè冷酷,徐徐张口而道。

    “陛下竟知身为一国之主,当应忍人所不能忍。如今天下还需陛下坐稳朝堂,陛下便安心坐这天子之位。”

    曹cāo说罢,举步而走。汉献帝在后咆哮不止,那竭斯底里的嘶吼声,回荡在整座皇宫之内。曹cāo走出大殿,向御林军统将曹休吩咐而道。

    “你命宫中人马,严加看守陛下。若是陛下有半根汗毛所损,孤唯你是问!”

    曹休听言,顿时明白曹cāo言外之意。曹cāo此意,是教曹休提防汉献帝自刎。

    耿纪、韦晃造反震惊天下,至此最后一班仅存的汉室旧臣,尽皆损命。大汉朝廷,由曹cāo人马拢权,汉室皇权已是名副其实。曹cāo平定祸乱,安稳朝堂,人心遂定。时值初冬,曹cāo便遣使赶往长安,告之唐王文翰,约定待寒冬过后,次年初chūn方再进军蜀国。

    却说,时节入冬。在长安郊野外,组建比武擂台,举行练武大会。如今练武大会已进行三rì,从西塘一百八十二州前来的两届天、地、玄、黄四阶武者,人数共有一千四百五十六人,无一缺席。练武大会第一阶段如下,在长安数十里外,有一营寨。参赛者要在三rì之内,赶到营地,时辰一过,未曾到营地者尽数淘汰。三rì后,第一阶段告结,共有八百三十二人被淘汰,参赛武者一下子便被削去大半。第二阶段,又分为三个环节。第一环节,乃举石。石重三百六十八斤,足足要三个汉子方才搬了过来。比试规则,简单明了。凡能举得巨石者,便可进入下一环节,若是失败者,便被淘汰。第一环节过后,又是淘汰了二百一十四人。

    练武大会可谓是长安一大盛事,来自各地的百姓纷纷前来观望。其中最令人津津道乐者,当属邓范、王双二人。却说,邓范乃第一阶段中,最先赶到营地的优胜者。至于王双,则在第二阶段,第一环节,以单臂举石。而令观望者无不惊呼。次rì到了第二环节,乃是比试箭艺。shè中箭垛红心者,方能进入下一个环节。

    文舜与钟会、宇文恪等人一同前往观战。因为数rì前,王怜星带着其父回到洛阳。文舜为处理王父之事,并无前来观望。此时,文舜众人来到城外,负责比试的官僚见之,连忙为众人分拨席位。众人坐定后,正见一人扣上箭,拽满弓,一箭shè去,正中红心。金鼓齐鸣,四周围观百姓皆吆声喝彩。宇文恪见了却不以为奇,钟会则是微微颔首,口出赞言。宇文恪听了,出言说道。

    “此箭法却是一般,若是让我来shè,闭目便可shè中红心。”

    文舜听了,摇首一笑。随后,比试并无jīng彩,众人看得正觉闷躁。忽然有一身穿白袍,面如冠玉的青年走出。文舜看了,星目一亮,与钟会笑道。

    “难怪先前我去寻关氏兄弟,关伯父却说两人皆有要事,原来他等兄弟二人皆来了练武大会。”

    眼见那身穿白袍青年,与关羽颇为相似,正是其长子关兴。而在关兴身后,有一身穿青袍少年,个头稍少于关兴,两人皆有着一双烁烁有神的丹凤目。那青袍少年,则是关兴之弟,关索。

    关兴双目有神,拽弓搭箭,瞄准红心,猛地发shè。箭矢冲飞而起,正中红心,最后更是穿透过去。众人见了,无不喝彩。关兴好似察觉到文舜等人,眺眼望去,与众人微微颔首。宇文恪见关兴shè破红心,甚是惊异。文舜笑道。

    “哈哈。看来关大哥近几年箭艺大涨,只可惜我当初出征朔方,来不及报名参加此番练武大会。”

    文舜话音刚落,又见关索拽弓一shè,箭矢冲飞,亦是shè破红心。关氏兄弟尽赢喝彩。不一时,又有一身穿黄袍,剑眉星目少年走出。文舜一见,正是徐盖。徐盖乃徐晃之子,武艺深得徐晃真传。只见徐盖离远走了十步,猛地拉弓,背shè一箭,箭矢冲飞而起,正中红心。这一箭艺,顿时引起一阵轰然喝彩声。文舜看了,拍掌叫好。

    就在此时,一身穿红袍巨汉走出,大声喝道。

    “这等箭发有何异哉!?且看我厉害!!”

    那巨汉扯声一吼,顿时四周喝彩声停落下来。众人视之,正是昨rì单臂举石的猛汉王双。王双遂请旁侧官吏,取来三个箭垛,立竖而摆。官吏听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文舜灿然一笑,与负责赛事的官僚说了几句。那官僚听了,便令执行官吏随王双所愿。很快三个箭垛依照王双所说,立竖摆好。王双大喝一声,骤力拉起弓弦,嘣的一声巨响,箭矢倏然shè出,同时王双手中箭矢,被生生拉断。只见那根飞箭迅猛飞起,先破一个箭垛红心,然后飞向第二个箭垛,猛地撞开,‘嘣’的一声shè中第三个箭垛的红心。王双这一箭艺,顿时赢得无数雷震般的掌声。王双甚是得意,大摇大摆地退下。

    一阵后,只见一身穿白sè锦袍的少年走出,文舜视之,乃是赵云之子赵统。只见赵统长得甚是英俊,颇有其父几分风采。赵统年仅十二岁,乃是此番练武大会,参赛者中年纪最少。赵统略显羞涩,不过双眼炯炯有神,似乎不愿失了其父威风,拉弓上箭,一连搭起三箭,猛地接连shè出,只见第一根箭矢应声shè中红心,第二根迅疾便来,shè破第一根箭矢,猛地扎在了红心,最后第三根箭矢shè来,不但shè破红心上的箭矢,更将红心shè破!

    赵统这一连珠箭,顿时赢得无数喝彩声。金鼓齐鸣,赵统见三箭齐中,像个得了喜爱之物的孩子般灿然笑起。文舜见了,与钟会说道。

    “哈哈。未想到就连赵小弟也来参加练武大会。看来此番练武大会,还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怎么?莫非世子yù要参加耶?你在朔方立下功绩,军职之位自然无虑,何必苦费功夫,去趟这浑水?”

    钟会笑了笑,与文舜说道。文舜正yù答话,忽然星目一亮,正见邓范走出。只见邓范穿着一身青袍,简洁干练地shè出一箭,箭矢正中红心,瞬间便是结束。文舜本以为邓范会有出彩表现,不觉略感惋惜。此时,邓范正好向文舜投眼望去,报以一笑,便回到队伍之中。数个时辰后,比试结束。此番比试淘汰了,近有二百一十人。剩下的参赛者只有二百人。

第一千五十七章 练武大会(中)

    次rì,第三环节比试开始,比试内容为骑马。二百参赛者,由城外组阵列队,但听炮响,骑马出阵。过三座高山,两条河岸,赶二十里路程,见有红旗处便是目的地。最先赶到了二十人为优胜者。文舜、钟会等人,与执行官吏一同在终点处数里外的一处高山上观战。

    很快,二百位参赛者列好队伍,随着炮响一起。二百匹快马齐齐飞驰而起,掀起一片风尘。王双哈哈大笑,纵马飞前。关兴、关索亦加鞭纵马。徐盖、赵统亦不甘落后,策马狂冲。至于邓范并无着急,倒是显得心平气和,驱马而前。众人各个争先策马驱赶,先到第一个山头。忽然有五六个人,猝然发作,拍马赶到最前。就在此时,一阵阵轰响声暴起,好似山崩地裂一般。只见那五六个人尽坠入了陷坑之内。王双见着,心里一惊,立马减慢马速,勘察地势,徐徐而进。待众人过了第一座山头,足有数十个参赛者跌入陷坑之内。此时,众人皆不敢丝毫大意,小心翼翼而前。到了第二座山头,一路无事,又有数十个参赛者,齐齐发作,争先而敢,冲入一处密林里。不一时,很快便传出一阵阵坠马暴响。关兴、关索兄弟二人面sè一凝,驱马赶去,只见密林内有许多绊马绳,刚才冲进去的人,大多都被绊倒。关氏兄弟见状,脸sè一凝,谨慎而前,赶过密林后,冲下山头。一众参赛者过了第二个山头,又是淘汰了数十人。,

    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一条长河,河水缓慢,并不湍急。众人因前番之事,皆不敢轻易渡河。此时,邓范眺望一阵,猛地驱马冲起。王双见了,咧嘴一笑,立马紧随过去。其余参赛者见了,都在冷笑。哪知,邓范、王双纵马冲过,却不见有任何变故。赵统最先反应过来,拍马跟上,徐盖和关氏兄弟亦纷纷跟往。邓范一马当先,领着一众参赛者,过了一河,来到了第三座山头。山头内地形险峻,兼之山道狭窄。不少参赛者心想将到终点,心里不由着急起来,纷纷争先而赶,横冲直撞。关氏兄弟与徐盖、赵统四人兵马而走,见后面有人冲撞过来,关索面sè一冷,拽起缰绳,马匹后蹄一踢,顿时追得最近的那人坐下马匹被关索马踢中,嘶鸣一声,好似发疯似地乱冲乱撞,后面的参赛者,料之不及,兼之山道狭窄,许多人都坠落山下。邓范和王双两人在前探路,一路领先,过了第三个山头。关兴等人纷纷赶上。此番又是淘汰了近数十人。剩下的百余骑,在平原下各先争赶。邓范骤马狂奔,眼前又有一条长河挡住去路。王双大喝一声,正yù拍马冲去,哪知邓范却是急喝道。

    “子全且慢!!”

    王双一听,顿时勒住马匹。从后赶来的关氏兄弟立即冲过两人。邓范与王双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那河水深不可测。王双心神领会。两人遂绕路而走。徐盖见了,面sè一凝,连忙叫住前头的关氏兄弟,关兴、关索听了,猛地勒住马匹。后面追敢过来的人cháo涌上,纷纷拍马飞入河水,顿时一阵阵惊呼声一连响起。只见那看似不深的长河,却是深藏不露。许多人顿时连人带马被河水淹没。关氏兄弟见了,连忙勒马绕河岸而走。邓范、王双绕过长河,飞奔而走,赶了数里路程,遥远看见不远处红旗飘逸,两人相觑而笑,骤马驰骋。邓范最先赶到红旗之下,王双随之赶上,关氏兄弟、徐盖、赵统紧接而来。后面十几人马断断续续地跟上。

    文舜在不远处高山,将整个过程看得一览无遗,叹声与钟会谓道。

    “邓士则心思缜密,察事入微,如此人物,rì后必成大器。”

    钟会听言,亦是认同地点了点头。至此,练武大会第二阶段,三个环节尽数结束。负责练武大会的官僚告之剩余二十参赛者,三rì后在城内校场集合,即时唐王会亲临,依次封赏。众人听之大喜。

    三rì后,唐王文翰率领西唐诸臣,登上长安城内校场点将台。二十参赛者摆列队伍,各个凝神而待。只见文翰身穿玉带锦衣,武士手执大红罗销金伞盖,左右金瓜银钺,镫棒戈矛,打rì月龙凤旌旗,龙虎卫士分为五队,每队三千,按青、黄、赤、白、黑五sè,旗幡甲马,并依本sè,光辉灿烂,极其雄壮。关羽、赵云、黄忠、徐晃等将士,人人威武,紧随其后,列于左席。戏志才、徐庶、李优、钟繇等文官,风采逼人,淡笑自如,列于右席。随着文翰一声令下,众人坐定。大司马徐庶执书宣诏,对二十人一一封赏,各人皆得铠甲一副,良马一匹,皆位列牙门将之职。众人纷纷跪谢。文翰挂着一抹威严的淡笑,走于台前,与台下二十人凝声而道。

    “练武可保家强国,你等皆乃我西唐年轻俊才,西唐之根本,西唐将来数十年荣盛,皆在你等肩上。孤当年设立练武堂,本意为收纳天下寒士,择有德才兼备者而从军。孤西唐大军因而能以jīng锐闻名天下。如今西川战事在即,孤望你等可有一番作为。”

    众人听言,齐声拜伏。

    “我等必不辜负唐王厚望!”

    “哈哈!好!”

    文翰灿然一笑,遂与徐庶投去一个目光。徐庶领会,即宣告第三阶段内容,为之斗将,命二十人分别穿赤黑战袍,分为两队,出阵者由执行官吏所抽,但听姓名出战。众人听令,遂各穿战袍,分为两队。不一时,执行官吏先读出赤队中一人,黑队中则读出了赵统的名字。赵统一听,绚丽的剑目不觉投向坐于台上的赵云。赵云扶着胡须,脸上展露出一抹鼓励的微笑。赵统面sè一震,浑身好似有用不尽的力劲。两人听令纵马而出,在阵前各有十八般武器,赵统取了一柄长枪,而对面赤队壮士则取了一柄大刀。鼓声一起,赵统飞马冲出,赤队壮士大喝一声,先声夺人,拍马冲到赵统面前,一刀对着赵统当头就劈。赵统略显慌乱,驱身闪开。那赤队壮士,见赵统年少,心中小觑,执刀乱砍。赵统面sè一凝,以枪抵挡,打了十几回合,赵统渐渐稳住阵脚,见有一个空档,一枪倏然刺中,猛地就在那赤队壮士的咽喉处停住。执行官吏见了,连忙命兵士敲锣。一声锣响,赵统胜出。台上众官见了纷纷拍掌称赞,赵云见其儿旗开得胜,亦是甚是欢悦。随后,随着执行官吏宣读,赤队中的关兴飞马冲出,取了一柄大刀,黑队内一员巨汉大吼一声,奔马飞出,取了一柄狼牙棒。两人执礼毕,一声锣响,两马相冲。关兴目光冰寒,冲进那巨汉面前,一刀抡起当头就劈。那巨汉见关兴势猛,连忙执起狼牙棒挡去。关兴一刀劈下,刀锋直将狼牙棒砍开,就往那巨汉面门劈落,眼见就要将他头颅剁开两半,蓦然猛地止住。关兴一合击败对手,台上官员看得连声叫绝。关羽扶着美髯,却无半分笑容,似乎关兴并无达到他心中所要的要求。关兴缓缓收刀,遂转马退回阵内。就在众人惊异着关兴武勇,身穿赤袍的徐盖,还有身穿黑袍的关索从阵前飞马冲出。只见徐盖手提一柄大斧,关索却是取了一柄长枪。关索xìng子遍静,其父关羽的刀法过于霸道,却是不适合他。后来,关索拜师于赵云坐下,亦得赵云的几分真传。两人齐齐拱手作礼,礼毕,一声锣响敲起。两人拍马齐冲,徐盖争先赶至,大喝一声,抡起大斧对着关索胸口横砍过去。关索抖数jīng神,一枪抵住。‘嘭’的一声巨响,徐盖力劲更胜一筹,将关索枪支打开,巨斧横冲过去,关索驱身一闪,刚是避过,抡起长枪暴然刺出。只见关索的枪速急快,如同怒涛般的攻势,刺得徐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味躲避。

    关索一连刺出十几枪后,枪劲渐显缓慢。徐盖见了,双眸猛地爆出两道jīng光,一斧骤然杀出,打开关索袭来的枪支,骤马赫然飞驰过去,一斧劈向关索的面门。哪知关索早有准备,勒马避开,徐盖一斧劈开。两马相过时,关索抡枪望徐盖背心就扫。徐盖低身一躲,枪支一扫而空。徐盖详装不敌,勒马而走。关索一转马匹,从后追上。就在此时,徐盖骤起一斧,眼见就要劈中关索。台上众官看得只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去。电光火石之间,关索猛地一枪刺出,将徐盖手中巨斧抵住。原来心细的关索早就察觉徐盖所想。两柄兵器遽然相撞,一声巨响暴起。两人贴近厮杀,枪影斧光飞逝,两人打得难分难解。又是数十回合后,两人都杀得筋疲力尽。年纪稍少的关索气劲最先支撑不住,被徐盖以斧背打翻落马。关索滚落在地。锣响随即震起,胜负已分。

    徐晃见徐盖赢了关索,脸上笑得好似开了花一般。关羽则是眯着丹凤目。众官见了,亦不敢喝彩。很快,执行官吏又宣读出下一场斗将的人员。身穿赤袍的王双骤马奔出,取了一柄大刀,同时一员身穿黑袍的大汉,取了一柄大锤随之出阵。两人目光对视,更不答话,骤马便杀。文翰听是王双,刀目一凝,带着几分异sè望去。只见王双飞马冲出,大喝一声,声若轰雷,震耳yù聋。那大汉还未出手,便被这吼声吓了一跳。须臾,王双冲近,抡起大刀,连砍暴劈,一连三刀。第一刀砍向大汉面门。大汉急闪避过。霎时间,第二刀抽回又来,斜劈向巨汉的右肩。巨汉猛地一吼,提着巨锤挡住。‘轰’的一声巨响,王双刀式猛烈,刹地将巨汉手中巨锤打开。王双一舞大刀,倏然一刺,望着巨汉的心窝刺去。巨汉拦挡不及,王双大刀赫然就在其心窝毫厘处停住。那巨汉吓得面如土灰。王双哈哈笑着,口道承认。

    说时迟那时快,点将台上的众官,刚听得锣响,不少人还未回过神来,便见王双已取了胜负。台上诸将见王双这般神勇,暗暗称赞。不一时,身穿黑袍的邓范与一员身形健硕,名叫阳武的猛汉齐齐出阵。邓范取了一柄枪支,而阳武则取了一双铁鞭。两人作礼毕。锣声一响。两人骤马飞起,阳武速度极快,yù要先发制人,策马赶到邓范面前,铁鞭倏然舞起,一连轰击。邓范凝神而挡,与阳武酣斗起来。台上众官见阳武如此威勇,皆以为阳武大有可能赢下。唐王文翰见阳武武艺不俗,与身旁负责练武大会的官僚问道。

第一千五十八章 练武大会(下)

    “此阳武是何人也?”

    那官僚听文翰问起,连忙拜礼答道。

    “回禀大王。此人乃并州雁门人也。听闻其双亲早逝,此人从小力气异于常人,以打猎为生。后来大王开设练武堂,此人便往投之,乃天阶武者。”

    文翰听了,微微颔首,随即又将目光重新投去。此时,阳武仍旧猛攻着邓范。邓范凝着面sè,眼看他尽落下风,却不显惶急。阳武却是愈打愈是急躁,忽然邓范卖了一个破绽,阳武立马提鞭就打,邓范急闪过去,骤然发作,赫然撞将入去,扯住阳武身上红袍,迸发力劲,将阳武就从马上生擒过来,掷于地下。,

    ‘轰’的一声,阳武滚倒于地,邓范一枪飞刺,就在阳武咽喉处停住。众官见了这出人预料的胜负,连声惊呼,不少者更是看得惊起。文翰刀目闪过几分异sè,遂又向身侧官僚问之。官僚便将邓范来历,细细报说。文翰喃喃着邓范之名,刀目闪着几分赞誉之sè。

    第一轮比斗结束。徐庶宣令众人歇息半个时辰,随后进行第二轮比斗。落败之人,则在这半个时辰内,混战比斗,最后胜出者,即可参加第二轮比斗。关兴等人听令,纷纷赶往各自帐篷歇息。至于落败者,则在另一处空旷的营寨中比试。趁着空闲,点将台上众官遂纷纷说起适才比斗,大赞这些青年才俊。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随着金鸣鼓响,众人纷纷出帐,上马列阵。黑队中分别有赵统、邓范,赤队中分别有王双、关兴、徐盖。众人正等着第六个参赛者赶来,一声号角声响。身穿黑袍的关索,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众人视之,见关索黑袍上多有破口,便知刚才那场混斗定是激烈异常。关索拱手作礼,丹凤目内烁光莹莹,尽是昂然战意。众官见之,纷纷道赞。关羽看了扶着美髯,竟是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丝笑意。

    为公平起见,接下来比斗顺序,依照第一轮胜负先后安排。一声锣响,身穿黑袍的赵统和身着赤袍的关兴,骤马飞出。两人分别取了兵器,作礼毕。关兴眼神凌厉,与赵统言道。

    “赵小弟,此场胜负,关某志在必得。关某不愿以大欺小,你速速退下!”

    关兴浩音滚滚,年幼的赵统听了,脸sè一凝,虽知不敌关兴,却仍扯着几分带着稚幼的声音喝道。

    “我赵家未有临阵退缩之人,要战便战!”

    关兴听了,脸sè倨傲地摇了摇头。就在此时,锣声响起。赵统大喝一声,竟先骤马而起。关兴凝神立马,赵统飞马杀到,一枪望关兴面门就刺。关兴驱身一闪,迅疾避过。赵统拧枪挥扫,发起猛攻,枪式快得如同梨花飘飞之势。关兴却是游刃有余,待赵统杀了十几回合,关兴一声喝起,就道他要出招。只见关兴猛地一提大刀,光芒一划,荡开赵统的枪支。一股巨大的力劲袭来,赵统只觉手中枪支宛如失去控制,随着那股力劲而走。电光火石之间,关兴猛地抡刀就砍。大刀破空而落,倏然砍向赵统的面门。赵统反应不及,眼见大刀将要靠近。蓦然间,大刀遽然停住。赵统惊sè一止,眼内涌出阵阵不甘之sè。关兴把刀一收,口道承认,勒马便走。锣声响起,胜负已分。两人随即退回阵内。

    文翰在台上见关兴甚为英勇,张口称赞,自然也少不了对年幼的赵统称赞一番。关羽、赵云纷纷而谢。不一时,锣声又响。徐盖和邓范各从队伍中飞马而出。徐盖战意如涛,抡起巨斧挥舞,掀起阵阵狂风,以作示威。邓范取了一柄枪支,立马凝神。徐盖见了,眉头一皱,心知邓范武艺不俗,心知亦不敢太过轻敌。随着锣响轰起,两人飞马奔动。徐盖舞起巨斧,骤马赶近,对着邓范连番暴劈。邓范或闪或避,只是一味躲闪。徐盖见了,双眸shè出两道jīng光,大喝一声,猛增攻势。只见徐盖将斧舞得密不透风。眼见邓范被徐盖杀得险象环生。不过此时在点将台上的徐晃,却是暗暗着急,心里暗付。

    “这混小子,一时兴起,便是失了冷静!”

    徐晃念头刚起。猝然间,变故忽生。只见邓范一枪骤刺,将徐盖逼开,枪式赫然飞起,又快又猛,霎时间一连刺了五六枪。徐盖刚才猛攻之下,早已力竭,此时被邓范骤然反攻,顿时被杀得措手不及,最后被邓范一枪扫在胸甲,坠落马下。锣声响起,邓范胜出。台上众官看得连声惊呼,台上一直凝神观战的文舜,双眼连起jīng光,浑身气势爆发,仿佛恨不得下场与邓范厮杀一番。邓范拱手作礼,毫无傲意,口道承认。徐盖亦非心胸狭窄之人,亦作回礼,两人退回阵中。邓范的活跃,似乎翻起了这场斗将比武的高cháo。台上众官兴高采烈地互相讨论,各个都对最后的胜出者,无比的期待。

    就在众官谈得正是兴起,一声锣响传出,顿时众官纷纷止声,向台下望去。关索、王双早已蓄势待发,奔马冲出,各取兵器。两人礼毕,并无答话,骤马厮杀。王双直竖虎眉,暴瞪豹眼,甚是狰狞,提刀冲近关索面前,抡刀便杀。关索见王双势大,不敢怠慢,舞枪而挡。两人一攻一守,杀得甚是激烈。忽然,关索使出了太极招式,枪式浑圆。王双攻势虽猛,却是攻不破关索的防势。原来在西唐这一众年轻才俊中,除了文舜外,唯独关索对太极最有天赋。关索打出太极枪式,王双猛攻不得,心念电转,忽然放慢攻势。关索以为王双力竭,立马骤发攻势,枪式快得无影,打出百鸟朝凤枪法。王双苦苦抵挡,眼看其势渐弱。关索猝然又加紧攻势。王双被关索逼得节节败退。关索攻了数十回合,忽然间,王双骤然发作,力劲顿生,一手挟住了关索的枪支,猛地一抽,关索无备,顿时被王双抽落马下。关索坠地间,咬牙反抽,哪知王双力劲极大,根本不动分毫。王双咧嘴一笑,迸发力劲,一把将关索的枪支夺了过来。王双的神力,顿时令台上众官纷纷sè变。

    胜负已分。台上众官,见关索输在了力劲之上,皆感惋惜。关索虽是不甘,但亦无因此恼羞成怒。两人拜礼毕,各自退回阵中。第二轮比斗,到此结束。如先前那般,胜者皆先往歇息。败者则到另外营寨处进行比斗。第三轮比斗,败者再无机会,最后胜出两人,决出这场斗将的最后优胜者。

    比斗虽暂一告落,但余兴仍在。文翰扶着胡须,连声叫好。众官亦纷纷而战,大多人都以为关兴将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就在众人兴高采烈地讨论时,不知不觉半个时辰便是过去。关兴、邓范、王双三人纷纷上马列阵。不一时,徐盖拍马赶来。四人齐聚。关兴和邓范最先出阵。锣声一响,两人拱手作礼。关兴舞刀一举,丹凤目锐利逼人,先是示威。至于邓范,则如先前那般,凝神而立,脸sè丝毫不起涟漪。关兴丹凤目猛地眯起,大喝一声,骤马飞起。邓范拍马亦冲。两人瞬间交马,关兴抡刀飞砍,一连便是连起三刀。只见关兴第一刀砍往邓范咽喉,邓范驱身避过。刀锋几乎贴着邓范的脖子边飞开。很快关兴猛地一抓大刀,第二刀倏然又至,抡回砍来。邓范出枪格住。关兴喝的一声,两柄兵器间撞出道道火花。邓范神情凝重,骤力迸发,逼开关兴的大刀。关兴趁机借势,猛地抓住大刀,对着邓范当头劈去。不过邓范早有准备,一枪暴刺而出,然后勒马退开。两人目光对视,激烈的战意,好似在半空中炸了开来。关兴丹凤目眯成两条细缝,飞马冲起,紧逼过去。邓范抖数jīng神,厉声一喝,两人瞬间杀起,一连斗了三四十回合,仍旧不分胜负。台上众人皆看得jīng神紧张,目不转睛。关兴提刀骤砍,刀式越来越是猛烈,逼得邓范节节败退。邓范神sè愈来愈是凝重,枪式亦是极快,两人相互对攻。忽然,邓范卖了一个破绽,关兴一刀劈去,刹地劈空。邓范见有空隙,一枪倏然刺去。关兴险险闪过,拖刀而走。邓范眼sè一沉,拍马紧追。眼见邓范将要靠近,关兴心里一喜,对胜利的yù望暴起,猛地就yù起拖刀式。哪知邓范猛地勒马一转,关兴一刀劈空,邓范看紧时机,加紧赶上,两人并马而走。邓范一枪横里刺出。关兴收刀不及,连忙避开。只见邓范的长枪就在关兴下颚和脖子间一飞而过。邓范连忙收枪,气势迸发,对着关兴一连猛攻。关兴被杀得措手不及,最终身体失势,坠落马下。邓范勒马一转,提枪顶在关兴眼前。关兴急睁眼望时,见眼前寒光烁烁,已知落败。胜负已分,关兴寒着面sè,眼sè不甘,与邓范祝贺后,上马便走。

第一千五十九章 邓士载

    邓范虽是赢了关兴,却毫无得意之sè,勒马回阵。少顷,王双与徐盖纷纷出阵,随着锣响一起,两人激战数十回合,王双最终力压徐盖一筹,击败了徐盖。比及已是黄昏时分,比斗暂且结束。文翰令众臣,兼一众参赛者在宫中饮宴。众人依命随往。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rì晌午时分。在长安校场点将台下,第三轮比斗即将开始。鼓声大作,号角齐响,奏乐竟争。文翰与一众西唐文武在点将台上坐定。身穿红袍的王双飞马从右边营寨而出,身着黑袍的邓范从左边营寨而出。兵士各列队伍相迎。两人骑马来到点将台下,拱手拜礼。文翰笑容可掬,对两人各称赞一番。随即随着文翰一声令下,两人勒马相互拜礼。王双咧嘴而笑,战意汹腾。,

    “哈哈哈!!邓大哥,这场比斗,我王子全势在必得。若有伤及,还望邓大哥勿要介怀!”

    邓范听了,沉着的面容上亦是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子全…待你…赢了我…再大放厥…词亦是…不迟!”

    邓范嘴巴一张,台上众官见其竟是口吃,不少人不觉忍俊不禁笑起。邓范对于那些嗤笑声,却是置若不闻,jīng神高度集中,双眸紧紧地望着王双。王双亦是抖数jīng神。而此时,当台上的文翰听到邓范出言,顿时脸sè一惊,好似猛然醒悟一般,脑念电转,心里暗付道。

    “这邓士则不但武艺了得,且心思缜密,颇有帅才之风,若加以培养,rì后必成大器。如此人物,史中绝无可能未有记载。而且此人姓邓,又是口吃。莫非他乃邓艾,邓士载耶!!?”

    就在文翰思量之时。锣声一响,最后一轮斗将随之开始。王双大喝一声,如若猛虎咆哮,骤马飙飞,冲向邓范。邓范不敢怠慢,亦飞马而冲。两马相交,王双舞起大刀向着邓范猛地一砍。邓范急闪避过,一枪倏然飞刺。王双提刀一挡,‘砰’的一声暴响,两柄兵器顿时荡开。王双最先抓回大刀,对着邓范连刀劈砍。邓范提枪而挡。刀光枪影快得令人难以捕捉。两人霎时间杀了数十回合。王双越打越是威勇,刀式砍得也是越来越快。眼见邓范被王双死压一头,众人看得眼切,连声惊呼不断。

    突兀之间,邓范驱身一闪,王双一刀砍空。邓范见有空隙,立即提枪刺去。哪知王双忽然展露出一个灿然笑容。原来这破绽,却是王双故意露出。王双一刀骤起,荡开邓范刺来的枪支,随即猛地望邓范胸口拧刀一刺。邓范面sè一惊,连忙躲闪,王双这刀杀得极快。眼见王双的大刀几乎贴着邓范的下腋刺过。邓范急一枪扫开,荡开阵脚,勒马退开。王双亦不去追,刚才一轮猛攻,令他大损气力。两人张口喘息,眼神对视。台上诸将纷纷凝神望着,就连关羽、赵云、黄忠三位神龙将亦是面sè稍显沉重。

    须臾,两人齐声一喝,骤马又再厮杀一起。王双刀式迅猛,邓范枪式快疾刁钻。两人杀得不相伯仲,说时迟那时快,便又是过了数十回合。两人皆显疲态,又是对攻一阵后,齐齐勒马退开。邓范剑目锐利,气势不断攀升,身后隐隐有一尊三头六臂的巨神之影。王双豹眼瞪起,气势迸发,背后亦似乎有一头三首赤虎之影。

    与此同时,在点将台上,诸将脸sè皆是大变。关羽、赵云、黄忠等人亦为之动容。气势聚鼎,邓范、王双竭斯底里地大吼一声,奔马飞驰,相冲而撞。王双奋起全身力劲,提刀一砍。邓范亦逼出全身气力,抡枪一搠。电光火石之间,两柄兵器赫然相撞,掀起阵阵狂风,风尘盖天。两人在风尘中,奋勇拼杀,刀枪碰撞声响不绝耳。台上不少人纷纷站立而观。只见邓范避过王双一刀,一枪快速连点,王双急收刀抵挡,甚是狼狈。不过邓范枪式实在太快,一枪猛然打在王双的胸甲上,王双吃痛怒喝,如似一头暴怒的猛虎,弃了手上大刀,猛地一手抓向邓范的枪支。两人就在马上争夺起来,王双力大,一声暴响,拗断枪杆。两人各拿半节在马上乱打。两人皆不愿落败,拼出了血xìng,好似至死方休。

    文舜唯恐两人皆有所伤,连忙出席向文翰疾言厉sè禀道。

    “父王,两位壮士平分秋sè,又乃血气方刚之士,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倘若两人继续争斗,无论谁人伤及,对我西唐亦为损失。父王何不下令,令两人停战,至于胜负,便以平手而论。”

    文翰听言,亦觉有理,速令徐庶宣告。徐庶听言,命兵士敲起锣响,疾声喝令两人止战。至此,王双、邓范两人方才纷纷住手。两人武勇,皆赢得西唐众官一致赏识,纷纷拍掌喝彩。文翰随即起身,走到台前,王双、邓范连忙下马,跪伏而拜。文翰连笑三声,大赞王双、邓范,遂又封王双为虎威校尉,邓范为义武校尉。至于关兴、徐盖等人,皆依照名次各做封赏。随后,文翰忽然叫起文舜之名,文舜脸sè一凝,急出席而拜。文翰望着文舜,凝声而道。

    “世子文子熹,征战朔方,助并州牧高伯义平定羌胡之乱,勇冠三军,功劳甚大。孤封你为勇冠校尉。”

    文舜听了,心里一喜,凝声谢道。

    “谢父王封赐!!”

    封赏定后,文翰又于宫中设宴,以作犒劳,众官齐乐。寒冬渐去,初chūn不久将来。数rì后,文翰召王双、邓范入宫来见。须臾,两人入殿,拜礼毕。文翰笑容可掬,先向邓范问起来历,邓范一一具告。文翰方知邓范年仅十八,其中邓范也有提及其改名之事。文翰听了,灿然一笑,与邓范谓道。

    “太丘长陈寔,确是一代人杰。但孤观你邓士则,英雄少年,秉xìng缜密心细,又有过人武勇,rì后必是人中之龙,若加以磨砺,比起陈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何况你乃后人,当纳前者之jīng,改善其身,后以越之。又何必以其而更名改字?”

    邓范听闻,双眼一亮,得到堂堂唐王这般赏识,邓范可谓是心花怒放,跪伏而拜。

    “某何德…何能,幸蒙…大王如…此赏识,愿肝胆…涂地以…报之!”

    文翰听邓范口吃甚为严重,细想一阵,忽然说道。

    “孤这有一妙法,可解士则这口吃之疾。三rì后,孤会命人予你两块铁珠子,你rì夜含着,除进食睡寝外,不可吐出。如此一月后,你口吃便可治愈。”

    邓范一听,满脸惊喜之sè,一时把持不住,甚是激动。他自小因这口吃被族人耻笑,也因此造成他寡言少语的xìng格。如今文翰竟有妙法,将他口吃治愈,邓范心中激动,可谓是难以言喻。邓范跪伏又拜,连声称谢不觉。文翰哈哈一笑,叫邓范快快起身。邓范方起,眼中即有袅袅激动的水幕。

    文翰随即又向王双问起,王双眼sè亦有几分激动,一一具告。文翰听闻,王双竟是王大牛之子,脸上不由起了几分惊sè。王大牛在安邑的酒家,亦有几分名声,他为人憨厚,乐于助人,在安邑人人皆知。文翰曾经亦在其酒家饮过酒,当时王大牛对他甚为热情,热眶满盈,又是拜谢又是跪礼。使得他当时甚为尴尬。后来文翰方知,王大牛一家之事。文翰见这憨厚汉子,仍是个记恩之人。因此对王大牛亦有几分印象。但文翰万万却无料到,王大牛竟会是王双之父。文翰想毕,不觉嘘叹,世事难料,然后又向王双笑问道。

    “呵呵。原来是故人之子。不知大牛近来可好?”

    “幸蒙大王洪福。家父身体极好,原本yù追随大王,将酒家迁来长安,可家母身体近年多有不适,故而一直有所耽误。今我特奉我父之命,前来参加练武大会,望能取得一军一职,报答大王之恩。”

    王双跪伏而道,眼中毫无虚伪之sè。文翰听了,哈哈大笑。又叫王双来rì可叫其父母一同来长安。即时他会吩咐太医华佗,为其母诊治。王双听言大喜,连声跪谢。文翰与两人谈了一阵,不一时,大司马徐庶迈步而入。邓范、王双见了,连忙拜礼。文翰向徐庶淡然一笑,遂与邓、王两人说道。

    “为将者,不但要有血气之勇,能冲锋陷阵,于万军之中取敌将之首,激愤兵士,而使得大军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兼之腹中亦要有韬略计谋,方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若无谋者,亦不过无谋匹夫耳。你等如今虽有军阶,但万不可因此自喜。从今rì起,你等便在徐公座下学识谋略。”

    邓范、王双一听,脸sè一喜,连忙向徐庶行礼。徐庶手扶胡须,呵呵笑着。之后时rì,文舜、邓范、王双、关兴等年轻俊才皆在徐庶座下听取教诲。而自从当rì文翰与邓范说过那番激励后,邓范便改回原名,更以此为奋斗,心中发誓绝不辜负文翰的期望。

第一千六十章 烽火再起(上)

    徐庶倾囊而受,将战事之诡,奇兵之用一一而教。众人皆用心学识,私下里亦渐生交情,各以兄弟相称。不知不觉已到了来年初chūn,众人皆长一岁。而在众人之中,邓艾、关兴皆是同年出生,年数十九,乃众人之长,王双、徐盖为次,年数十七。关索、文舜年数十四。赵统最幼,年数十三。

    寒冬过去,chūn季到来,万物萌生。长安城外,细雨纷纷,青sè怏然,chūn花齐放,一片勃然而充满生机之境。,

    时rì,文翰与蔡琰正于宫中花园赏花。蔡琰淡笑而行,年岁难改伊人花容。只见蔡琰在百花丛中行走,身穿鹅黄sè绣着凤凰边纹的锦罗袍,粉红烟纱裙拖地而走,凤髻斜插一朵大红牡丹花。岁月颇生媚sè,风韵犹存。看蔡琰纤腰微步,儒雅宁静,眸含点点光芒,看得文翰心中涟漪频生。

    两人行了数步,蔡琰缓缓止步,柔声细语与文翰谓道。

    “chūn季已至,大王可是不久即将出征?”

    文翰听言,刀目中不觉涌起几分愧sè,长叹一声,仰天而道。

    “孤乃一国之主。西唐数百万之众,兼之国中文武,皆望孤能平定天下,扫平社宇,克成帝业,为天下带来太平盛世。孤肩负众望,焉敢有所怠慢。”

    “天降大任,大王之责,我早知也。大王且安心征战,我自会在宫内相侯而等。”

    蔡琰微微颔首,文翰将其拥入怀中,两人相依。恰巧喜鹊飞来,停在一枝头上,啼声而鸣,甚是好听。

    经过半年筹备,辎重、军械之物无不完备。各军将士,养jīng蓄锐,等候调令。文翰命神龙侯关羽率jīng兵五万为前军,自率十万jīng兵兼龙胆侯赵云等将校为中军,使五狮上将张辽统率五万jīng兵押后,起兵二十万余,浩浩荡荡地进往汉中。时年,文翰又命武义侯黄忠把守河东、河间。并州牧高顺,镇守并州。五狮上将徐晃、庞德坐镇雍州。田丰、李优等谋士各往相辅,提备魏国。

    与此同时,在汉中郡内,徐荣早就筹备三万jīng兵。早前,徐荣已收得文翰诏令,即rì发兵赶往葭萌关,与魏延会合。

    同月,曹cāo起兵三十万余,亲自统率出征荆州,派夏侯惇为先锋大将,统军十万。曹cāo自率十五万中军,曹休领五万兵士,押往辎重、攻城器械,为后军。同时,曹cāo又命上将张颌领十万jīng兵,兼合于禁、乐进等将往兖、豫州进军,提备东吴。

    魏唐两国同时进军,两国兵众足有六十万余,分别往各地进发。此消息一出,天下震动。诸葛亮速命潘凤整军备战,守备荆州,又遣使分别进往东吴、南蛮求援。同时间,诸葛亮又整备西川兵众,蜀王刘备亲率jīng兵十万,兼合张飞、太史慈等将,赶往梓潼与葭萌关分界,据山傍水设立营寨,以备战事。不rì,蛮王马超于南蛮起兵八万,率领各个洞主酋长,进往梓潼,以来助战。

    至于东吴,吴王孙权早就在合肥整备十万jīng兵,命大都督周瑜统领三军,兼合周泰、甘宁、吕蒙等大将杀往兖州。

    霎时间,烽烟四起,倾覆天下的绝世大战,一触即发。先观西川战事。却说刘备领兵到了葭萌关下,营寨立好,遍布山林。诸葛亮令张薿、王平二将引军各据险要。诸葛亮遂又教刘备,葭萌关易守难攻,当应趁西唐大军未到,争先夺取。刘备听言,遂教张飞引一军先往打探。

    时徐荣与魏延守把葭萌关。两人听闻刘备大军赶至,徐荣领军哨出,正与张飞军相遇。徐荣一见张飞旗号,知其勇猛,不敢轻敌,yù要撤退。五狮上将魏延听了,大瞪虎目,厉声喝道。

    “贼兵初至,若不先挫其锐气,何颜见唐王乎?”

    徐荣听言眉头一皱,还未答话。魏延早就骤马挺刀,飞出阵外,搦张飞来战。张飞听了,哈哈大笑,拔马飞驰出阵,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喝道。

    “魏文长你乃何许人也,亦敢触犯虎威!?”

    魏延听言大怒,凝声一喝,飞马就冲。张飞冷然一笑,拍马迎住。两马相交,张飞争先一矛搠出,魏延急闪避过,随后抡刀望张飞脖子一砍。张飞早有准备,拧矛抵住。两人暴瞪巨眼,拼斗力劲。张飞力气更胜一筹,一声吼起,如同雷音在炸,将魏延的龙蛟大刀逼开。魏延面sè狰狞,一把抓紧大刀,正yù攻时,张飞蛇矛早就刺到。魏延急忙躲闪,险险避过。徐荣见魏延非是张飞对手,连忙下令撤军。魏延听令而退,张飞猖獗大笑,乘势掩杀。唐军大败,

    徐荣、魏延死战逃脱,引残兵回到关内。张飞大胜一阵,回归寨内禀报,蜀军听闻,士气大振。

    却说,徐荣、魏延回到葭萌关中。徐荣向魏延责备喝道。

    “你不得我令,轻敌致败,可知罪耳!?”

    魏延面sè不甘,瞪着虎目喝道。

    “某今rì和那张翼德杀得正是交着,若非将军下令,某早将其斩落马下。将军何故却来怪某!?”

    徐荣一听,火冒三丈,两人便是争执起来。最后还是徐荣先止怒火,与魏延说道。

    “张飞势猛,非比等闲,如今可紧守隘口,勿与交锋。方为上策。”

    魏延听了却是不忿,扯声喝道。

    “人皆怕张飞,某视之如小儿耳!倘若敢来,必将其擒下!何须如此弱哉!?”

    徐荣虎目一瞪,冷冷地瞰视魏延喝道。

    “我乃军中统将,魏文长你敢违令耶!?”

    魏延听言,咬牙切齿,却不敢造次。徐荣遂一面命人申报正往汉中赶来的神龙侯关羽,一面教军士紧密把守葭萌关。且说张飞胜了一场,连rì引兵到关下搦战。唐军却毫无所动。张飞见唐军不出,就命军士作势强攻。徐荣在关上看得,立马喝令兵士放箭。乱箭如若骤雨之势,张飞急喝军士撤开。魏延见蜀军凌乱,急与徐荣谏道。

    “徐将军,彼军阵势正乱,可速发jīng兵袭之,必可擒下那张匹夫!!”

    徐荣听言,却想诸葛亮素来多诈,恐有埋伏,遂拒魏延请命。魏延眼见张飞撤走,心里着急万分,连番进谏,却都被徐荣所拒。张飞回到寨中,与刘备、诸葛亮具告前事。诸葛亮听了,把扇一招,淡笑而道。

    “呵呵。这徐荣谨慎稳重,亦不惜为一员将才,难怪文不凡令其把守东川。”

    刘备听言眉头一皱,凝声问道。

    “如今那徐荣据关而守,一时半会难以攻克。如何可取这葭萌关?”

    诸葛亮沉吟一阵,遂教张飞如此如此。张飞听言大喜,受计去了。随后数rì,张飞命军士就在关下喝骂,数骂文翰种种罪状。关上唐军听之,无不大怒。魏延又是数番请战,皆被徐荣所据。一连数rì后,关内怒恨冲天,唐军上下军士皆憋了一肚子杀气。不一时,张飞又引兵赶到,教马军尽数落马,步兵倒戈坐立草地上歇息。张飞更就在关下,旁若无人的饮起酒来。

    恰巧昨rì徐荣听闻军士来报,神龙侯关羽已到汉中,徐荣yù回汉中调配粮草,以作补给。临行前,命魏延死守十rì。有言如此,十rì一过,若葭萌关丢失,与他无关。但在十rì内,若有疏失,全乃他责。魏延立下军状。徐荣方才无虑。

    此时,魏延见张飞就在关下饮酒,蜀兵各自歇息,气得浑身冒火,暴跳如雷,咬牙切齿,扯声大喝。

    “张匹夫欺我太甚耳!!”

    魏延喝毕,遂点齐关内兵马,出关袭击。一声炮响,只见魏延率领大军蜂拥冲出。张飞见魏延杀来,连忙喝令军士撤走。魏延一马当先,飞快冲杀进蜀兵乱军之内,左突右冲,杀起片片血雨,如若无人之境。唐军四面涌来,将许多逃至不及的蜀兵乱刀砍死。唐军兵士各个憋了一股杀气,正是疯狂发泄。魏延引军直冲,一路追杀着张飞。张飞引一部残兵狼狈而逃。魏延紧追不放,将要赶到一处林口时。魏延忽然回想起张飞刚才毫无反抗,拔马就逃,甚是孱弱。想到这里,魏延心头一跳,猛然醒悟,速叫兵士撤走。唐军兵士杀得正是兴起,忽听魏延喝令,皆是不知所然,慌乱而退。就在此时,林口内连声暴起轰响声,只见左路太史慈,右路张任,两人各引一部兵马飞杀赶来。魏延见状,面sè大惊,暗道果真有诈,命兵士速退,把守关口。魏延则引一部兵马前往阻击。张任骤马冲来,舞枪乱刺,快得如若迅风,魏延拧刀硬抗,两人杀得正是激烈时,太史慈手执奔雷枪斜刺里杀了过来。魏延自知若不挡住蜀兵的攻势,使得自军大部兵马得以争取时间赶回葭萌关去,葭萌关必失无疑。可知魏延前番可是立下军令状,若葭萌关丢失,他人头难保。想到此处,魏延心里一紧,扯声咆哮,面sè狰狞,拼死厮杀。

第一千六十一章 烽火再起(中)

    一阵混战后,只见魏延身上多有血口,血染战袍。魏延的血xìng,激发出唐军士气,竟硬是挡住了蜀兵的攻cháo。就在此时,张飞复回杀来,骑马冲入乱军之内,如同一头暴走的怒虎。魏延见了,憋起的那股硬气顿时泄了,连忙勒马就走。太史慈、张任两人紧随追杀,蜀兵杀气腾腾地一拥而上。唐兵大败,魏延舍命死战脱逃。张飞遂引着太史慈、张任等将挥军杀往葭萌关下。魏延一路死命奔逃,赶至葭萌关下,急喊开门。幸好此时唐军大部人马已经回归关内。一员唐将见是魏延,连忙打开关闸。张飞率领大军声势浩荡杀至,魏延忍着伤势,登上关头,竭斯底里地怒吼,指挥兵士以乱箭、落石阻击。张飞骤马冒着箭雨、落石奔走,魏延急取弓箭,瞄准关下的张飞,一箭猛地shè出,眼见将要shè中张飞。就在此时,一道如同迅光的飞影倏然shè出,正中魏延所shè箭矢。,

    魏延见之,面sè刹地变得狰狞,死死地盯着关下太史慈。太史慈脸sè冷酷,拈弓上箭,连shè数箭。魏延心知太史慈箭艺超绝,哪敢怠慢,或挡或避。蜀兵攻势猛烈,唐兵见统将魏延大有拼死之志,却成以哀兵之势。两军激战直至夜雾,忽然在蜀军背后传来鸣金收军的号角声,张飞听闻,虽是不甘,但亦不敢造次,遂命大军撤退。关上唐军见蜀兵撤走,无不振臂高呼,士气高涨。魏延眼见蜀军徐徐退出十余里外,紧绷的神经一松,顿时浑身阵阵剧痛扑涌而来。魏延脑袋好似轰地一下炸开,猛地坠倒落地。四周唐军将士见之,急将魏延救起,扶入敌楼,唤大夫赶来治疗。

    却说张飞、太史慈等将引军回到营寨,纷纷入帐来见诸葛亮。诸葛亮正与刘备商议战事,只见张飞一头撞入帐内,扯声大喝。

    “今rì传令撤军者,可是军师耶!?”

    刘备听言,眉头一皱,就要呵斥。诸葛亮却是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与张飞笑道。

    “正是亮也。今rì那魏文长及时发觉我军埋伏,其大部兵马得以及时归关把守。张将军虽后以大军盛势攻关,但关内唐军皆yù拼死守关,成以哀兵之势。若我军与之硬战,纵使能以得胜,亦会伤亡惨重,故而亮下令撤军。还望翼德勿怪。”

    张飞听了,面sè一沉。此时在旁边的张任亦出言而劝。

    “依照今rì战况,确如军师所说。”

    张飞闻言,气恼地叫了一声,便生着闷气地站到一边。刘备见了,摇首长叹,遂又与诸葛亮问道。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今后那魏文长必会多加提备,不敢掉以轻心。如此一来,要取葭萌关,无疑难于登天。”

    诸葛亮听言,面sè一凝,遂拱手一拜,向刘备问道。

    “孟起那处,可有消息?”

    刘备一听,似乎明悟诸葛亮言下之意,急说道。

    “孟起率领七万蛮军已到梓潼境界,三rì之内必可赶至此处。”

    诸葛亮听了,微微颔首,把扇一招,凝声而道。

    “如此一来,我等可无虑也。在这三rì内,翼德、姑义你等二人可各引一军,在葭萌关四周布下疑兵,多处虚插旌旗。至夜时初更,翼德你便命军士擂鼓,到三更方止。到了五更时分,姑义你则命兵士擂鼓,至黎民方止。如此这般,三rì后葭萌关内唐军皆为疲兵。到时孟起引兵初至,士气正盛。可命其率七万大军一举破之,葭萌关必可取之!!”

    诸葛亮此计一落,帐内众人听得纷纷眼shèjing光。刘备扶须大笑,连称计妙。张飞、张任领命,次rì一早,便各引部署出寨,依照诸葛亮之计,在葭萌关四周密布疑军。关上守军见了,速报之魏延。魏延伤势极为严酷,正在歇养,忽闻关外疑有大量蜀兵。魏延听了,脸sè大变,报伤而出,登上关头,眺眼望去,果见四周高山上有无数旌旗,不知有多少兵马。魏延心里大惊,速叫关内军士备战。关上唐兵无不jīng神集中,准备厮杀。可过了数个时辰,仍不见任何动静。魏延虎目一眯,不知蜀军yù使何诈,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命军士紧密把守,又派数队斥候,在关下数里外探寻,但见动静,立刻回报。

    直到夜幕降临,蜀兵依旧未有动静。魏延遂叫兵士造饭。哪知饭刚造好,一到初更时分,四处擂鼓声大震,吓得唐兵无不心惊胆跳,连忙纷纷抓起兵戈,穿起铠甲,赶往关上备战。魏延脸sè苍白,忍着伤痛亦是赶来。当他来到关上时,却见四周只有声势,却不见有任何兵马杀来。虽是如此,但魏延心知诸葛亮多谋狡诈,不敢丝毫大意,命兵士皆做好备战。

    咚咚隆隆~!~~!

    震荡山脉的擂鼓声,响彻不停,直到夜里三更方才纷纷而止。魏延见了,亦不敢大意,待过了半个时辰后,方才敢叫兵士造反歇息。唐军食饱后,一rìjǐng备,令各个兵士都是疲惫不堪,正yù歇息时。刚好到了五更时分,如同轰雷般的擂鼓声又再响起。唐军吓得顿时惊醒,慌乱赶至关上,亦是不见有任何蜀兵杀来。比及次rì黎明,鼓声方才停下。此时斥候来报,又见关外四周疑有许多蜀兵。魏延听闻,当下猜到诸葛亮yù使疲兵之计。魏延虽是猜得,但却不敢有丝毫松懈,而使诸葛亮有机可乘。魏延当下速命一队轻骑赶往汉中求援。

    一连数rì如此,到了第三rì,葭萌关上唐军无不筋疲力尽,又困又饿,士气极其低落。魏延更是因此,伤死愈增,面sè苍白无sè,如同死尸一般。与此同时,马超在昨夜引七万蛮军,漫山遍野地赶到了蜀军大寨。当夜,刘备接见后,遂与马超告之诸葛亮之计。马超领命,命蛮军歇息一夜。

    咚咚隆隆~~~!!!

    擂鼓声,赫然暴起。关上唐军听闻,以为是虚张声势,皆无提备。忽然,一阵阵翻天摇海般的喊杀声爆出。只见无数蛮兵獠丁从四面八方围拥过来,人数之多,如若道道巨浪扑来。魏延见状,连忙喝令兵士备战。唐军军士早就吓得魂魄惊飞,一时间却未回过神来。眼见马超身穿一副狮头金甲,着一身赤红西川百花袍,腰系蛮兽玉带,骑着一匹卷毛赤兔马,恶煞威武。在他身后,有一员蛮将,长得虎背熊腰,面阔大嘴,面目狰狞,那硕大的双臂如有撕虎擒狮之力。头戴rì月狼须帽,身披金珠缨络,两肋下露出生鳞甲,眼目中微有光芒,骑着一匹白象。身长一丈二,巨大无比。此人名叫兀突骨,乃南蛮界外临近乌戈国之主,此人不食五谷,以生蛇恶兽为饭。却说马超平定南蛮后,野心澎湃的他,在一年间引蛮兵攻伐南蛮临近诸国,兀突骨天生异禀,腹有鳞甲,刀枪不入。马超与此人大战三天三夜,战足十余阵,仍是不分胜负。后来马超设计,诈败而逃,兀突骨无备而追,被祝融夫人引藤甲兵埋伏,马超方才力擒兀突骨。后来兀突骨为保xìng命,又见南蛮势大,遂引乌戈国众投降了马超。同时又有一员蛮将,黑脸巨目,面容丑陋狰狞,生得面如噀血,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此人正是败走交州的沙摩柯。却说沙摩柯逃出交州后,逃往南蛮,后投于马超麾下。马超得了兀突骨、沙摩柯这两员绝世猛将,羽翼丰盛,野心亦随之膨胀。如今马超虽尚为蜀国之臣,但其实暗中已有反逆之意,此番来助刘备,亦是望能借刘备之手,先将唐王文翰击败,然后趁机夺取西凉,重振马氏一族。

    且说七万蛮兵,漫山遍野地冲杀过来。唐军兵士见蛮兵各个狰狞恶煞,又见其中乌戈之人驱兽杀来,未战先怯。魏延在关上看得,亦是目瞪口呆,诧异不止。一员唐将急与魏延劝道。

    “魏将军,蛮军势大,兼之又有马孟起所领。我军兵士连rì未得饱餐歇息,皆以筋疲力尽,如何能挡敌势。还望将军当机立断,弃了葭萌关!!”

    此唐将一言道出,四周将士亦纷纷附和。魏延见众将皆有惧sè,心中一片寒澈。一时间,在魏延脑海生出许多念头,魏延寒光烁烁,眼发yīn光。就在此时,忽有一惊喝声叫起。只见关北之处,有一部大军正火速飞奔赶来,见一旗帜,龙飞凤舞地大书写着‘神龙侯关云长’五字。关上唐兵看见,无不大喜。原来在两rì前,魏延遣快骑星夜赶路,赶往汉中。关羽正整备兵马,忽听闻葭萌关势危。关羽当即率领一万骑兵,星夜赶往葭萌关。而在这一万骑兵之内,则有五千黑风骑。话说,在这三年间。唐王文翰下令重组黑风骑,从三十万大军内挑以牙门将、百人将编入。

    原先黑风骑兵士,年老的皆依功绩提迁,其余的则留于军内担任将职。如今的五千黑风骑虽非原班人马,但经过三年的cāo练,却更胜以往。关羽赤脸威赫,骑着赤兔宝马,引着一部尽穿阎罗黑甲,手执漆黑钢枪,配备马鞍马镫,各员兵士坐下匹马皆是百里挑一的骏马。关上唐兵见之,顿时认出这部兵马,正是名震天下,被号称为天下第一骑的‘黑风骑’!顿时间,关上唐兵士气大增,好似如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关羽骑马赶到关下,大喝开闸。

    此时,马超已引一部蛮军獠丁杀到关前数里之外。只见那些獠丁各个身形高大,双臂如猿长,手执刀盾。马超眯着狮目,瞰视着关上守军,原本以为唐军必然会被他的大军吓得魂魄惊飞,弃关而逃,但却无料到,那些唐军忽然士气大涨。马超见了,不觉心里一凝。此时,城上唐兵各个奋起,或以弓箭shè之,或以乱石砸之。马超面目冷酷,把枪一招,这些蛮兵各个彪悍,竟冒着箭雨乱石冲杀。在马超身后,祝融夫人引着藤甲兵扑涌赶来,左路兀突骨亦引乌戈蛮军杀来,右路沙摩柯则引一部手持巨大的蛮兵扑来。

    就在此时,葭萌关口蓦然打开。一员身穿金龙甲,闪着阵阵金光的绿袍将士骤马飙飞而出。马超视之,正是关羽,顿时面sè一变。关羽直竖卧蚕眉,圆瞪丹凤目,赤兔马飞走如飞。关上箭雨落石一停,说时迟那时快,关羽早就飞马冲入蛮军阵内。青龙偃月刀飞舞出阵阵犀利光芒,蛮兵不知厉害,扑涌抵挡,却被关羽纷纷拦腰砍死。阵阵血雨暴飞,关羽单刀匹马,硬是杀出一条大路来,马超还回过神来,便见关羽骤马逼来,青龙偃月刀震鸣,一道光芒闪起,只见青龙偃月刀倏然向马超当头劈去。马超瞪大着狮目,连忙避开。青龙偃月刀一刀砍空,左右两侧无数蛮兵扑来,关羽冷哼一声,提飞青龙偃月刀,杀得蛮兵惨叫不觉。马超稳住慌势,大喝一声,挺起锦银狮牙枪杀向关羽,一枪飞搠,正刺向其心窝之处。关羽拧刀一挡,猛地弹开马超的枪支,一刀斜劈过去。马超急闪避过,哪知关羽第二刀须臾便至,横砍向他的脖子。马超低头又闪,同时心里一紧,很快便又察觉到破空声响。原来关羽第三刀又至,马超急忙拧枪挡去。关羽这刀力劲极为猛烈,一刀弹飞马超的枪支。幸好此时,蛮兵及时来救,围住关羽。关羽勒马舞刀冲杀。马超见关羽势猛,趁机退回,喝令军士前往厮杀,yù等关羽力竭时,以逸待劳,盛势杀之。

第一千六十二章 烽火再起(下)

    关羽那双丹凤目闪烁着阵阵骇人光芒,猛地提马冲起,赤兔马在乱军内飞冲。关羽就在蛮军内横冲直撞,将蛮军阵势冲得大乱,杀开一个破口。此时五千黑风骑杀到,迎住关羽。关羽一声喝响,声若洪钟,暴喝道。

    “平shè!!!”

    五千黑风骑听令,一边飞冲,一边拈弓上箭,五千箭矢猝然奔飞shè出,如同一道平面海浪般向蛮军冲了过去。此时蛮军正乱,大多人都躲避不及,顿时一阵阵翻滚倒地声震荡而起。只见蛮军前头一片人仰马翻。马超见了,顿时sè变,黑风骑的名头很快便在他脑海中升起。马超脸sèyīn沉不定,厉声大喝命军士扑去,也只有如此才可制止住黑风骑赖以名震天下的骑shè之技。关羽见着,脸sè一冷,高举青龙偃月刀,猛地落下之时,五千黑风骑齐齐又将箭矢shè出,前往冲杀的蛮军顿时被shè得大乱。一连如此,近有五六千余人被shè死。前阵蛮军一片大乱,无人敢前。就在此时,关羽又再骤马飙飞,赤兔马嘶鸣一声,撞入乱军之内。关羽杀得蛮军人cháo如似波开浪裂,仿佛踏入无人之境。只见关羽一路冲杀,在漫天血雨下,径直逼到马超面前。马超抖数jīng神,厉声一啸,如同一头狂狮一般,与关羽拼杀。两人奋力挥舞兵器,刀光枪影快得令人无法捕捉,杀了数十回合。马超狮目闪过一阵yīn光,卖了一个破绽,关羽一刀劈去,马超早有准备,急闪避过,勒马退开。关羽见状,丹凤目shè出两道神光,赤兔马四蹄奔腾,美髯飘逸,眼见就要追上马超时,左边一声大吼。,

    “何方宵小,竟敢伤我家蛮王!?”

    关羽听言,目光一冷,很快便见左边斜刺里杀来一员巨将,正是乌戈之王,兀突骨也。兀突骨暴瞪巨目,庞大的白象,象鼻一挥,就向关羽打来。关羽猛地一勒赤兔马,赤兔马斜里穿梭,关羽提刀望白象就砍。兀突骨见关羽攻势如此猛烈,吓了一惊,立马提起手中足有一百二十斤重的巨斧挡住。‘嘭’的一声宛如天崩般的巨响,兀突骨力劲浩大,竟是抵住了关羽的一刀。关羽猛地收刀,勒马转过兀突骨的身后,手起一刀,望白象后身又砍。就在此时,马超及时赶至,一枪打开飙飞的青龙偃月刀。同时,兀突骨手提巨斧,大吼一声,居高临下,转身望关羽就砍!电光火石之间,赤兔马不愧是当今天下第一宝马,四蹄早就奔起,兀突骨一斧劈空,关羽策马而冲,正要起刀时。右边又是响起一声喝响,只见沙摩柯手提铁蒺藜骨朵,骤马撞了过来。关羽面sè一凝,抽刀砍去,沙摩柯抡起铁蒺藜骨朵就打,又是一声轰响,火花四溅。关羽脸sè刹地冷起,与此同时,马超、兀突骨各自杀来。关羽抖数jīng神,丹凤目闪烁jīng光,就与三人转灯般厮杀。兀突骨与沙摩柯皆是天生神力的巨汉,特别是那兀突骨力劲更胜沙摩柯几分,加之又有马超在旁掠战。眼见关羽被三人杀得险象环生。就在此时,一声厉喝暴起,只见一员身穿银sè狮头铠甲,身穿青sè锦罗袍,手执方天画戟的将士飞驰过来。

    “蛮夷小贼,休得猖獗!西唐五狮上将张文远来也!!”

    张辽奔马飞冲,舞戟撞入阵来,方天画戟快得无影,一戟刺向马超,将其逼退,然后猛地一抽,砍向沙摩柯。沙摩柯急闪避过。关羽趁势,连起三刀,猛攻兀突骨,兀突骨虽是身形庞大,但却丝毫不见笨重,舞着巨斧挡住前两刀。待三刀起时,马超心知chūn秋八法厉害,疾声一喝。兀突骨心里一惊,不敢硬挡,倒身避过。关羽刀速极快,在兀突骨腹部边擦起一道火花。青龙偃月刀一飞而过,关羽见状,丹凤目一瞪,尽是诧异之sè。只见刚才刀擦之处,战袍破口里,竟露出一块块恶心破烂的鳞片。就在此时,兀突骨暴瞪巨目,厉声大吼,一斧劈落,关羽急勒马冲开,巨斧轰落在地,掀起漫天风尘。突兀之间,阵阵如同巨浪坠地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各部蛮军声势浩荡地扑杀过来。关羽和张辽眼神快速交接,同时发作,赫然杀退马超、兀突骨、沙摩柯三人,勒马转回阵内。马超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扯声厉喝诸军扑杀,只见面前眼天地一线,皆是蛮军兵马。关羽急喝令黑风骑散开三阵,各以骑shè阻之。弓弦暴响声,不断震起,如同万雷轰炸。随着箭cháo肆虐,前头蛮军纷纷被shè倒。马超见了,急喝令祝融夫人领藤甲兵冲前抵挡,又命獠丁筑起盾墙逼近。霎时间,黑风骑威风大减,无数箭矢shè在一面面盾墙上,砰砰坠落。藤甲兵飞速冲袭,箭矢shè在其藤甲上,竟然shè不透。蛮军士气大涨,蜂拥冲击。关羽见状,连忙喝令黑风骑后撤。蛮军一路逼到关下,情势甚危。关羽丹凤目一眯,一拉缰绳,就yù出阵拼杀。张辽急与关羽围道。

    “关公且慢。彼军势大,如今锐锋正勇。何不先撤往关内,待其锐气一钝,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之。若能擒得那马孟起,蛮军不攻自破!!”

    关羽听言,亦觉是理,遂命黑风骑退回关内,带领一众援军,赶到关上,据关而守,以抗蛮军之势。马超见关羽撤回关内,心里大喜,速叫前头藤甲军加快攻势,夺取关闸。魏延见状,厉声大喝,竭斯底里地喝道。

    “蛮夷势大,若关破我等必死无疑!!诸军何不死战!!”

    魏延喝声一起,关上兵士齐声一喝,各个奋勇而上,或以落石或以滚木或以shè击,抵挡关下藤甲兵。正往葭萌关杀来的藤甲兵,顿时被无数落石、滚木砸得翻倒滚地。关羽与张辽登上关头,关羽看着那些藤甲兵上的铠甲,丹凤目内闪烁着阵阵骇然jīng光。忽然,关羽似乎思出一计,速叫魏延、张辽如此如此。魏延、张辽听之,脸sè一变,皆涌出狂喜之sè,速领命而行。藤甲兵冒着乱石飞木杀至关下,一部部蛮军汹涌扑来。乌戈蛮兵,驱动猛兽,一声声狼嚎虎啸震荡天地。马超催军猛攻,一心要攻破葭萌关,方可罢休。城上唐军拼死抵挡。两军从晌午杀至夜雾,战况极其激烈,关上唐军各个大多筋疲力尽,耗尽体力。蛮军攻势愈加猛烈,眼见葭萌关将要被蛮军人cháo生生吞没。

    就在此时,葭萌关关闸大开,关羽面sè冷酷,引着一部黑风骑奔飞而出。马超见了冷然一笑,催军前往夺下关口。冲在最前的藤甲兵,汹涌而前,厉声喊杀。忽然间,在关口之内,一架架车辆驶出,在车上堆满柴草。关羽把刀一招,顿时车辆旁的兵士纷纷在车上点起火来,一架架点燃的火车,从关口内冲出,撞向扑涌过来的藤甲兵。顿时一阵阵火花炸开,只见许多藤甲兵在火光飞扑下,迅速变成一个个火人。一架架火车不断从关口冲出,横冲直撞。扑涌过来的万余藤甲兵,过半被火车撞中,化成火人。突兀之间,在葭萌关上,点点火光燃起,魏延一声令下,数万道火箭齐发。蛮军被shè得狼狈不已,凡是shè中藤甲兵上,顿时火光大起。只见关下,如一时落了火雨,一时又是火花炸开,煞是好看。不过,很快场面便变得极其混乱,那些被烧着的藤甲兵疯狂乱冲,蛮军兵士狼狈躲避,但眼下人cháo逼紧,哪里来得及散得开。不一时,蛮军过半烧着,在后面的蛮将见了,急喝令撤军。各部蛮军,争先恐后逃散。马超瞪大着狮目,望着眼前片片火海,满脸诧异之sè。这变故来得实在太快,就在不久前,他占尽优势,眼看就可攻下葭萌关,哪知如今却是兵败如山倒。乌戈国的猛兽,被火焰惊吓,暴走乱窜,发疯咬人。不少蛮兵被活生生地咬死。兀突骨根本制止不住,连忙劝马超撤军,不一时祝融夫人和沙摩柯亦纷纷赶来劝说。马超死咬着皓齿,面上尽是不甘之sè,撤军之令响起,蛮军一哄而散,往后各夺路奔走。

    就在此时,关羽奔马飞冲,引着黑风骑杀入蛮军之内,在火光之中,俨然杀出一条巨大的血路。同时间,张辽率一部铁骑亦从关口杀出。两部骑兵就在蛮军乱军内冲杀,如同群虎扑入羊群,杀得蛮军毫无还手之力。马超引残兵火速奔逃,忽然间后面传来一阵阵惨烈的惨叫声。马超下意识地转头一望,正见关羽驱马追杀过来。

    “马孟起休想逃走,纳命来!!”

    关羽声若雷炸,一声喝起,吓得马超顿时心头一紧。沙摩柯面sè一紧,转身勒马冲去,关羽拧刀飞冲,两马相交瞬间。沙摩柯提起铁蒺藜骨朵刚要砸下,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早就飞起,化作一道耀眼光芒。沙摩柯大瞪巨目,恍然间好似看到一条青sè神龙,在向自己张牙舞爪地扑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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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介绍:
他,是一名孤儿。他,从小忍受着非人的训练。他,是一名特务,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身受重伤,阴差阳错地坐上了时空飞船。他被一个善良之人所救,当他醒后发现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且距离‘黄巾之乱’,还有两年的时间。
他要生存,在这个‘权贵至上’的时代。他举上无亲,毫无背景,在这个乱世中步步艰难。但他有着来自后世上下五千年来的知识。他一步一个脚印,以区区白身,要在这乱世中谋取一席之位。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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