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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样有型作品集     我们的1649txt下载     我们的164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穿越者的老朋友

    到了一月十日这一天,李四和王三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他们的陷阱和套子连根水鹿毛都没有得到。回家吧。他们比平常早早地做了退去的准备。

    放索仔人的阿巫有点不对劲了,她开始把鹿群减少的责任归罪于明人的猎人身上了。

    这对,也不对。明人猎人是比以前多了些,可也没那个能力把鹿群都赶到山区里吧?梅花鹿可以这样,水鹿可是喜欢在水边的,怎么它也往山里跑?

    就算是最厉害的山豹,抓住一头水鹿后,其他的水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鹿会在意那个倒霉蛋的。

    所以,这一切都有点怪怪的,不合常理,这让李四有点害怕。

    还没等李四和王三决定要走的时候,放索仔人的社长找到了他们。

    他竟然也感到不对劲,而且村子里的盐还不够了。往常不管是明人商人和荷兰商务员早都该出现了,各种生活用品是不缺的。交换啊,各取所需。

    但是没人来就怪了。社长决定不能再让阿巫出面,她的话让村子里的人有些恐慌。他要和两个明人一起去热兰遮城看一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一起帮着这两个在他们眼里是可怜的明人,把他们的猎物装上他们的小船,同时也把一批竹器装上去,没有商人来收了,但他们可以带去。放索仔人没有能出海的船,他们的小船只能在河里面划几下。这曾经让王三很奇怪。

    那船的船帆和索具,原本是李四和王三两个人辛辛苦苦地扛到村子里的。再扛回去时,轻松了,在社长的安排下,几个武士全面帮忙了。

    两个可怜的明人,为了几头鹿离开他们的族长和亲人,一直辛劳着,有时还帮着放索仔人劳动,从来都是面带着讨好的神情。

    放索仔人的社长高贵地坐在船头的位置。他用冷静的眼睛看着族人和两个明人一点一点把东西装完。

    王三把帆,李四掌舵,小小的,只有四十石的苍山船,就开始往下游行驶了。

    苍山船,船体较小,高出水面五尺,吃水四尺,设有橹,风顺则扬帆,风息则荡橹。此船轻便灵巧,沿海岸行驶,沿河行驶都比较方便。

    这个季节就算是往下游行船也是不方便的,季风未起。要不他们也不会苦苦等着行商上门。大的商船,如果雇佣了足够的人手,那是无所畏惧的,哪里都可以去。可李四和王三人手不够啊。

    幸好这次社长亲自出门,摇橹的人有了,让社长的武士来干吧。

    越往下走,李四越害怕。那个社长也越是端坐不住。

    鸟呢,每次路过时,都会被惊起的鸟呢?一年只会有那么几趟船路过,每次都会把鸟们吓得要死,哪怕是鹿群经过也会把鸟吓着。可是现在,那些鸟没有了。而且竟还有一些鸟都不鸟他们的路过,好像是它们的胆子变大了。

    船慢慢地下行,忽然,他们在左岸看到了一座用铁柱建成的栈桥。天啊,那得多少石铁?!谁家商行如此奢侈?进而,他们听到了轰轰隆隆的声音,又夹杂着尖锐的刺耳的声音,见多识广的李四也是大惑不解。什么声音?远处怎么还有黑烟冒出?

    更可怕的是,那铁栈桥上竟站着许多人,还有那像是患了鬼剃头病一样的河岸上,也有许多人在指指点点,竟好像是专门等他们来似的!

    其实他们在离河口基地还有五公里时,就被穿越者们发现了。几乎是瞬间,消息就传到宋董那里。生产劳动归工程指挥部管,在工作繁忙的时候,安全问题暂时由宋董兼管了。

    要是李四和王三选择在穿越者们最忙碌的头几天出发,还是有机会不被发现而下海的。但现在不同了,穿越者们已经渡过最艰难的开端。

    今天是河口基地砖瓦窑的开火日子。刘云摄影师没有来,他声称叶子鸿和苏离白都是少见的摄影天才,他们一个在dv摄影,一个在照相机拍摄方面有天赋,完全可以大有作为。

    宋士达董事听了很高兴,他骄傲地说:“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无穷的潜力,一个好的团体和组织才能把它们完全挖掘出来。”

    这句话得到了河口基地所有人的真心认同,并认真地把这句话记录下来。

    这次的开火仪式就没有上次那样隆重,又一个土窑而已。他们全然不管这一次的砖瓦窑远比前两个技术含量高。

    砖瓦窑采用的是人工干燥室轮窑技术。

    这是第一次采用优点比缺点多的技术。该轮窑把干燥和焙烧分开进行。砖坯直接进入干燥室,无需晾晒,加快了生产时间,也解决了雨季时生产的困难。

    干燥室是利用焙烧室的余热。这余热是通过专用的送热风道进入干燥室对砖坯进行干燥,干燥后的砖坯再装入轮窑焙烧。该窑干燥室的长短,干燥室的数量,排潮的布局,在穿越前,这些土的不能再土的东西都牛逼地经过cad建模,各项数据准准的,好方便以后大量的复制。

    经过简单测试和推演,发现只有一个毛病,干燥过的砖坯在运装到焙烧室里的过程中,不小心的话,会造成棱角变形。这不算什么,运装时小心点吧。

    砖瓦窑像其它窑一样,统一加盖了大竹棚,铺上芦苇,做简单防雨。窑体上的墙裙都用和上麻刀的白灰薄薄的抹上一层。一吨的白灰用在三座窑体上,可以想象那得多薄。

    前几天大家都夸苏离白刮抹的技术远比江城组长的技术好,又薄又均匀,苏离白没怎么样,仍是飞快的抹着,还把抹刀和抹板敲得更响,不断地示意叶子鸿上料。

    他心想,老子在那面世界抹过多少这样的白灰了,这里可真没有比得过的。

    为苏离白拌灰上料的叶子鸿却骄傲起来,你江组长平常也就靠着力气大,嗓门大在来吓唬人,看吧,比技术你完蛋了吧?!

    在开火仪式上,宋士达随便地一投火把,众人随便地鼓了几下掌,完活了。这让不停地走来走去,又是弯腰又是下蹲取景的俩兄弟不太满意。这也太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了吧。

    众人散去后,宋士达接到了河岸观测哨的报告,说上游有渔船正在往河口方向行驶,船上有明人也有土著。没有武装,最多是铁镖枪。

    宋士达本来想不理他们,按计划,他们和热兰遮城不是一样的策略,就是埋头苦干吧。可是哨兵又说了一句,好像还装着竹笼竹筐之类的东西。

    这就吸引了他的兴趣,他立刻说:“为我准备一艘交通艇,我去看看。”

    貌似全河口穿越者里只有他有过和明人打交道的经验吧?

    知道消息后,还有许多人也来了兴趣,都来了七八天了,这个时代的人还没亲眼见过呢,看dv不真实,像是拍戏一样。

    没工的人,他们陆续地跑到河岸去看。计划放松的弊端开始得以显现,竟然有人开始在别人工作时休息了。

    这里怎么能少了苏离白和叶子鸿哥俩?自从船员们上岸后,他俩就被开除出劳动力的行列,而机制炭还没到大发展的时期,所以他俩轻松起来,可以到处走走,帮助维修护理蒸汽机啦,柴油机啦。

    给砖瓦窑做石灰防水,是为了让江城组长这样轻视他们的人看看自己的水平,属于主动帮忙。

    在被发现有摄影天赋后,他们开始东拍拍西照照,生活很不错的说。

    宋士达没着急去上艇,五公里,他们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这还是在顺流而下的条件。

    当初四艘渔船在网鱼时,不时的就能看见明人的小渔船。它们吓得以每小时一节半的高速到处乱跑,让船员们好笑。那时他们为了节省柴油,压低了航速,只是以10节的经济航速行驶,这也比明人们快太多了。当明人看到他们的航速知道跑不了时,一脸绝望的表情让船员们同情。

    一来二去的,明人渔船不再跑了,不过在明人眼里怪异的船也不出动了,只是停在海岸边。明人只敢在远远地眺望一下,甚至有不少船只看到河口的怪异,转头就跑。如山那样大的船,会作为神话传说的种子四处流传。

    穿越者看着雷达上的信号,懒得理他们。

    宋士达想查查基地里现在的存货有多少,天天更新谁也记不牢。他回到木业基地给他准备的临时办公室,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点击存货项目,输入最高等级的密码。这个河口基地里的一切就向他敞开了怀抱。

    机械、设备、能源、电子、金属材料等,他全没看,直接打开了食品专项。在子目录中,他点开了鱼类。嗯,几百吨的干鱼、卤鱼、冰鲜鱼呢。

    接着又点击了粮食,热兰遮城那边早发电报了,说水稻敞开了吃,他们那面都喜欢吃荷兰人搜集的,认为这绿色食品更有米味,不再要带来的精米了。

    不时返航运输的紫川号还给他们送来了糙米,这大米在热兰遮城那边只经过简单加工。宋士达尝过后,点点头,那米确实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米味。

    他也没看面粉、食油和调料的子目录直接退出,进入生活用品,点开食盐,食盐变成十吨了,备注中写着是昨天又送来三吨,不过都是大粒盐,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应该比不上后世的洗盐。这个,宋士达不关心,他只是想,有了这些东西,可以和那些土著们交换任何商品了吧。

    这时,他的步话机又响了,那条船接近栈桥一公里了,发现了这里的变化,好像有些慌乱。

    宋士达说:“不要去惊动他们,我们上船去迎接他们,客人到家来探望,怎么能不主动迎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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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别裸奔。

第六十二章 我的明人,你想换什么

    宋士达董事到了岸边,举起望远镜看了看,船上的那帮子人果然七手八脚地忙乱着,努力想偏离自己的这一边,做出“我只想路过”的姿态。

    宋士达董事一挥手,四个当过民兵,参加过培训的壮汉型技术员和他一起跳上了码头边的交通艇上。

    宋士达轻松地对驾驶员说:“没事儿,我们靠上去,速度慢一点。”

    其他三个民兵都把他们的ak47横放在双腿上,腿上还插着手枪。热兰遮城的大胜鼓舞了所有的穿越者,所以,他们显得很放松。

    “老子也是放过枪的人,别反抗,别逼我杀人。”

    这种情绪在民兵中弥漫着,这是好事儿。

    一个民兵拍着ak47说:“有了它后,老子谁都不怕!就怕江组长喷人-----”

    众人都轻声笑了一下,更加地放松了,脸上还带着笑容。热兰遮城战役结束后,运回来二十把ak47来加强河口基地的防卫。

    交通艇慢慢地向那艘渔船驶去,但绝对是明人和土著们不可能想象到的速度。近到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面貌和表情后,宋士达董事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弓箭啊,弩啊之类的远程武器,然后说:“把头挑到和它平行,停车吧,我喊几句。”

    宋士达董事站起来笑着喊到:“老乡,你们去哪儿啊?”

    其他三个人笑得更厉害了。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宋董事说闽南家乡话,口音很怪。

    苍山船上的人,本来想远远地躲开左岸,尽量快一些路过。但没有想到那些奇怪的人会开出一条比他们还小的小船,速度却是极快,也极为便捷。他们放弃了无用的躲避,只能等着对方的安排。

    李四眼睛瞪着大大的,放索仔人的社长嘴角哆嗦着,一时间没有人能说出什么话来。说什么?全船的人只能观望,听从命运的安排。

    对方越来越来近了,但是他们却感觉好了一点。

    船上的人好像面貌上带着笑容。

    无论是哪个世界,什么人种,真实的笑容都是天然的沟通语言,不用翻译。

    他们没带着刀枪,也没有火枪。不会有恶意吧?李四清清嗓子想喊几句。谁知对方做了一个惊骇吓人的动作,很随意地把船头和他们的船头齐行。吓得李四又把话噎了回去。

    忽然李四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王三一眼。王三也正用探询的眼光看他,两人好像都有了想法,那艘鬼船!

    一样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造的船,一样莫明的短发,一样健壮的身材,只不过没有水晶了,也小了些。

    这时,一条壮汉站了起来,喊了声,虽然声调怪异,但还是能听懂,细心观察,果然是几个月前的军爷!不,李四马上在心里改了称呼,非大富大贵之家出身,绝无可能有此做派!

    李四马上在船尾喊了声:“公子爷,又看到您了!我这里给您问好……”说完他利落地在船尾的甲板上给宋士达磕了个头。

    宋士达董事愣了一下,没太听清对方的回答,但磕头的动作让他明白,对方听懂了他的话。

    他又喊到:“老乡,你们这是上哪儿啊?”

    王三抢着喊:“公子爷,您忘了?!鹿肉啊!您吃过我们的鹿肉啊!”

    当看到王三时,加上他喊的鹿肉发音,宋士达猛然想起了那两个猎人。他妈的,人生何处不相逢,遇到熟人了。

    后面好办了。苍山船艰难地在栈桥边停好,所有人下了船,在宋公子热情地邀请下,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食宿费河口基地全包了,所有货物这里全要。想要交换什么,这里全有。

    放索仔人的社长,无奈地看着那帮人微笑着把六名武士的镖枪半抢半接地拿走,动作轻柔而且很有礼貌。那帮人力气大不说,个子还高。反抗是无效的,形势逼人啊。

    一大帮子人簇拥着他们到了岸上,还有人在船上翻捡着他们的货物,不断交谈着,社长听不懂。还好,那两个可怜的明人好像和他们熟悉,一直在谈着话,距离远,社长偶尔能听到一两个词。盐,鱼干,荷兰人,热兰遮城什么的。

    “我刚才说那些你别怕。没有荷兰人了,他们跑了,不过我们很快会抓他们回来的,非法移民罪,非法经营罪,反垄断罪,各种侵犯人权罪行等等都在等着他们。你听不懂?没关系,会让你看到一场公平的审判。”

    “……………………”

    当宋士达向老朋友介绍各种情况时,李四和王三只能拼命地点头做辑。他们只能听懂一些话,知道红毛蕃人被这些人打跑了。

    宋士达董事看到他们的表现,知道自己的说话方式不对,上视频吧。他把李四、王三和那个所谓社长一齐带到手提电脑旁边,让他们坐好。然后打开了视频让他们看。

    这吓坏了他们。

    快速的小船他们知道它是一种船,可以快速行驶;闪亮的刺刀他们知道它捅人一定会死;可是这种薄薄的方盒子,打开后竟有红毛蕃人在里面死去活来血肉横飞……这实在让他们无法理解!

    这得是多么高明的法术才能做到?

    连一直装着镇定的社长都受不了了,他认认真真地跪了下去,以头贴地,心中默念着,万能的大地之神啊,给我力量吧。他生怕那帮人把他也收到里面。否则,为什么有两个小子一直围着他们,用一个奇怪的东西对着他们?

    宋士达董事对着围观的群众挥挥手说:“大家都见到真相了,也录了视频了,都散了吧,围观古人多没礼貌。好好休息,别影响了工作。”

    然后他回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端着上了刺刀的ak47的两个民兵说:“你们也休息去吧,他们身上不是没有武器吗?就是有,我一个人对付他们三个也有信心,我有手枪呢。去吧,没什么意思。”

    河口基地的第一次商业谈判正式开始了。宋士达董事从没有伍大鹏那么强势,但也没有孙德发那么阴柔。所以,他没有取得热遮兰城那样的光辉成绩。他的每一步都比较难。

    当然,这是他在那个世界刚起步时,饱受各种人物的凌辱有关,他曾发过誓言,如果自己有发达那一天,他绝对会给他人以公平的机会。

    公平比黄金还重要!

    与李四和王三的谈判非常顺利。

    宋士达董事坚决拒绝了他们无偿贡献的想法,他正义使者一样地说:“我们从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这绝不是为了以后可以拿到更多……我们只想建立一种公平的交往。

    你们要懂得,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我一直坚信这一点,才走得更远。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和你们详谈我是怎么坚信的。现在你们听懂了吗?说吧,你们想要什么等价交换物,里尔?银两?胡椒?稻米?盐?布匹?我们都有。”

    “………………”

    李四和王三一直有一种想磕头的愿望,但总被宋士达董事打断,他一个简单地拦截动作,让俩人同时感受到他的力量。这绝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听着宋士达面目慷慨,又大义凛然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又有一些害怕。

    宋士达董事的态度温和了,说:“说吧,我的明人。我确实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但我敢保证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恐吓你们,让你们说假话,或者代表你们讲话,他们……自动自觉地灭亡了。”

    “……”

    说些什么,云里雾里的,两人仍然听不懂,但笑容却是有智力的动物都能看明白的。

    宋士达董事又压低了声,温和地说:“说吧,我的明人,你想换什么?”

    王三大胆地说了一句:“银两!”

    “好,我们按市场价钱付你!”

    说这话时,宋士达底气很足。这是有原因的。热兰遮城确实是缴获了17万里尔,但是你妹的,这时什么情况啊。

    因为到目前为止,已经清理出来二十二种形状的银币,而且只凭肉眼看去,成色不同的就有五种。更可怕的是,还有银两,银镯子,银簪子,银耳环。

    我的大神啊,这怎么算?

    有趣的是,银两是里面含银量最低的一种货币。

    孙德发解释道:“每一个世道快不行的时候,都首先对货币上下其手-----”

    李子强当时就烦躁起来,他说:“我最讨厌你摆出这个样子了,已经知道结局再找论据,谁不会啊?有能耐你猜到真正的结局,你敢说吗?莫非你外面有干爹?定是外面有人付钱给你了。”

    没人搭腔,李子强得意洋洋地继续去规划他的工业基地。

    临了还来了一大段话:“哥哥我从来都是面对实际情况,我早就猜到不可能有统一类型的几万两白银还银币什么的,想要啊,那得是工业化的产物。我为什么全力帮建人搞农机?拉倒吧,还从东南亚一买就是几百万担商品粮呢,纯是文科生的瞎胡闹,那得多集中,多有生产力才能达到的?那组织性又有多严密?建人你说啊?”

    “我说什么?看你对发仔那样子,我要敢多说,我就是不仅有干爹,外面还有人了。一切听你的,我不回答行了吧?”

    “对头。”

    他们的谈话,宋士达事后听得语焉不详,但是相当一批银两却送到他这里来,要用充足的木炭能源看看以后能不能提炼出工业用银。他们带了很多工业金属材料,没带的只有工业级别用途的金银。

    当着放索仔社长的面儿,宋士达董事把应付的银两交给了两个猎人,然后开始了与社长的交谈。应他的邀请,俩猎人坐陪。怕交谈时语言不通。

    放索仔社长认真地看着这些和明人模样上有些类似的人,倾听着他们的交谈,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他紧张的心,慢慢放松下来。尤其是当看到他们给了银两之后,那两个可怜的明人笑了后,社长觉得心里找回来了什么,这比和荷兰人谈话都要轻松了。至少他们没有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他和他的人。

    感谢书友大大yezhongye、无言在看、美乐芝、流浪江南。你们都是多次打赏,我知道你们是真地支持我,无以回报,认真再认真地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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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那些新到纵横的大神们的作品,再看看给他们的捧场,我震惊了,我也服了。看来等我再成熟一些才行。

第六十三章 绝对牛逼的土著理论

    宋士达董事微笑着对放索仔人的社长说:“我们的民族政策,就是没有民族政策。我们只相信公平两个字。”

    “……”

    “听不懂没关系,我们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你会看到我们的作为。”

    “……”

    “好吧。我想要竹器,你想要什么?”

    “盐。”

    “怎么换?”

    “200件竹器换半担盐。”

    “一担盐换500件竹器怎么样?船上的竹器不够,可以下次再送来。”

    宋士达董事乐呵呵地看着放索仔人的社长,心里想,盐不是问题,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什么是市场经济。

    社长想了想,摇摇头。

    “我们也可以去取,一个月的时间够用吧。”

    社长慢慢地说:“500样竹器,我们要两担盐。”

    哈哈,宋士达董事开心地笑了,好久没这样开心了。连旁边陪坐的李四和王三也笑了。

    李四小声地对社长说了几句他们的土话,社长依然摇了摇头,用闽南话说:“500件竹器,我们要两担盐。”

    宋士达董事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他定了定神,决心好好讲一下,绝不能纵容这种侮辱智商的事情发生,你以为你是某统计局啊。盐的多多少少都不是问题,数学知识才是问题,市场经济意识才是问题。

    “我慢点说,你认真听着。半担盐是200件,这样一担盐是400件,你的明白?好,你点头了。那么因为我要得多,你必须便宜一些,这样就是一担盐500件了。而不是两担盐500件。如果你还不明白,李四可以给你解释。”

    李四冲着宋士达拱了拱手,说:“公子爷,小的听得明白。”

    社长心平气和地说:“200件,我们可以一个月做完,还可以去打猎和唱歌;500件,我们也可以一个月做完,但是我们其他的事就做不了了,人也会很烦很累,所以要两担盐,这样,大家看到盐多也会高兴一些。”

    宋士达董事几乎跳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不动声色,身高还没有一米五,全身裹着麻布,头巾上插着野鸡尾巴的社长。

    看了半天后他才说了一句:“以人为本?构建和谐社会?”

    “……”

    如果社长要是能答上来,宋士达董事绝对会把他按地上打个半死先,以前不敢,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哼哼。

    宋士达董事伸出大拇指,咬着牙对着社长说:“你的理论真牛逼,绝对牛逼!冲着这一点,我同意两担盐500件。”

    宋士达董事要跳起来的时候,李四心中一紧,要出事了。李四心想,蛮夷就是蛮夷,哪来的奇谈怪论?这么多年了,还没发现这个社长有如此怪异的想法。打他也是人之常情,更别说这个富家公子如此年轻。

    但他看到那个公子竟伸出大拇指,说了两句话,前一句听不懂,后一句竟然是答应了。

    李四暗中叫了一声,真是岂有此理!他心里开始琢磨着如何和这个宋姓贵家公子哥做点儿生意了,看来此人果真不堪俗事,哼哼……

    王三一直注意着李四的表情,俩人视线一碰,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放索仔人的竹器不过是些竹蒌,竹凳,竹桌,放在另一个世界,都没有人去看它们。可此时它们还真的有用。

    宋士达董事看完了一遍后,对放索仔人的社长说:“我这儿还有洁白如玉的大米,全是好大米,有美味的干鱼,数不尽的银两。你完全可以把干不过来的活儿再分包给其它村子,你不是社长吗?应该比我们那里的村长牛逼些吧?你还可以从这里面收取一定的管理费……你的明白?”

    社长摇摇头。

    看到宋士达董事看自己,李四又辑身拱手,说:“小的明白,这叫活水钱。”李四说完后,就对着社长又说了几句土话,社长摇着头也回答了几句。

    社长说:“我们祖祖辈辈生长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伤害这里……只为了盐其他东西就砍去太多的竹子,会让山神发怒的。”说完他用哀伤的眼神,看着周围被穿越众糟蹋地不成样子的树林。

    哎呀,心怀怨望啊!宋士达董事决定先不理会这些,他刚要继续给具有优秀的原始部落文化思想的社长洗脑时,李四说话了。

    李四抢着说:“小的完全听得懂公子爷的话,小的愿听从您的安排。”

    王三也上前拱手道:“小的也愿意!”

    “看看,只有同族的人才会有这样理解力,这样的眼光。”宋士达目光炯炯,满脸带笑地想,“我们河口基地也有纳头就拜的带路党了……让那个什么放索仔人的社长穷死去吧,继续保持原始部落文化的先进性去吧!”

    “好!历史会证明,李四、王三,以后你们终将会为自己的选择而骄傲。”

    “……”

    王三还是要着急走,他放心不下在赤嵌地区的家里人。

    宋士达董事随意地说了一句:“做我们的临时工,这点小事儿,公司帮忙了。”

    他说完呼叫齐国生发电给热兰遮城,让那面查一下赤嵌地区的王家如何,现在那么已经接手赤嵌地区的事物了。

    王三和李四眼对眼的看着,这也行?

    宋士达董事笑着说:“别急,两个小时,不,一个时辰后,一切都知道了。我们会签订合同,一定用你们看得懂的话------听不懂没关系,不需要公证处。现在第一份工作给你们,你们先洗浴后,换了衣服,几个月没洗澡了吧?然后去……”

    看完了两个明人的视频后,范伟业失望地关了。这就是我们的老祖宗?他们胁肩谄媚,全是猥琐的做派。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毕竟有眼睛可以看。

    矮小的什么社长,可以用平淡的样子说话,可你看看那俩明人,这就是汉奸的样子啊!

    “看不惯吗?”姜雪在旁边不断舔着棒棒糖说,粉红的小舌头很灵巧,“就因为你当年看不惯你的组长喷你才辞职不干的吧?”

    “是啊,他会什么?只不过一个技校毕业的,他连柴油机为什么会发生敲缸的事儿都不明白……我是不是和你说太多了,你能听懂吗?”

    “不懂。”姜雪把棒棒糖翻了一下,又不断舔着,而且干脆利落的回答说,“我只知道,你是叫人开了,叫一个技校毕业的组长把你这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开了,虽然你补考了八次。”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成为心理学专家,你舔棒棒糖的样子真恶心!”

    “嗯,我知道恶心,我只不过体验下为什么会有儿童一直保持用嘴来了解世界,而且很难改变的心理结构。”姜雪重重点了点头,接着说,“比如男人吸烟,女人吃零食,关键还有你终于不提宅男似的性幻想了。”

    “有什么收获?”

    “缺少关爱呗。比如宅男,亲情和社会都没有为他们提供关爱和发展的空间,他们自然会逃避或收敛,而有关部门却往网络问题方面引导。”

    “对,当年他们刚引进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作用,比cctv的影响还大,后来就后悔了,一切都晚了-----”

    姜雪心里又笑了,一个宅男,还能保持独立思考,这很难得,可关键是仅仅以他为例,论证性不强。

    “我要走了。”姜雪含着棒棒糖说。

    “知道,热兰遮城医疗中心建好了。你去你妈那儿。”

    “你送我点什么?”

    范伟业想想说:“你来了,不管风里雨里,我都去接你。你走了,我不会理的。”

    “不好,我妈妈时代的对白。你还是给我拉一遍《致艾丽丝》吧!”

    “拉一遍你就回去睡觉吗?”

    “嗯,一定。”

    范伟业从桌旁的小提琴盒里,拿起老爸为他买的小提琴,精心调了下音。姜雪高兴地心直跳,他是认真的,绝不是以前被逼的样子!

    范伟业沉静了一下,搭上了肩。

    舒缓的音乐响起来了。当连续十个e音在范伟业的指下不断推上**时,姜雪沉醉了。

    好男人是培养出来的,绝不是遇见的!

    姜雪想起妈妈的感悟,真有道理啊,要不是自己逼着他用小提琴演奏,谁知道小提琴会比钢琴更有味道呢!

    “这首音乐是不是改名叫《致姜雪》?”

    “你觉得改的名字好听吗?啊哎,我的琴!”

    “不好听。但我决定就改这名了。我妈和你爸一定会同意的,而且历史也会尊重穿越者的。”

    “为什么是他们会同意呢?”

    “因为他们最爱我们。”

    “好吧,我同意了,现在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我是男人啊!”

    姜雪的脸难得地红了一下,她松开按倒在身下的范伟业,说:“我们都是小孩子,哪个男生不在小学受女生欺负,那都不是完整的人生。”

    “明天你走你的,别来叫醒我啊!”

    “就来。我一定要让你看着我离开。”

    “噢呜,你多烦啊!”

    轻轻地敲门声。范伟业的老爸范船长进来了。

    姜雪很礼貌地说:“范叔叔,刚才范伟业的小提琴拉得可好听了。”

    “噢,真的啊?他好多年碰都不碰小提琴了------幸亏我带了------”

    “伟业弟弟,你看范叔叔多好!”

    “好-----”范伟业突然又不高兴起来。

    范船长像是无意地说:“紫云号卸完最后一批货,很快伟业也要去热兰遮城了!”

    “真的啊!不是说留在河口基地吗?”姜雪是真的高兴。

    范船长看见儿子范伟业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耳朵都立起来了,便高兴地说:“计划改了很多,你们可以自己查一下。”

    “谁希得查?”

    范伟业用这样一句话送老爸回到他的工作岗位。

    姜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一切下定语还太早太早,儿童的心理重建不是容易的事情。

    感谢书友大大yezhongye、自由飞翔的鸟、微笑雪狼、美乐芝的打赏,我会认真写下去的。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

第六十四章 热兰遮旧城区改造工程

    五天后,紫川号又来到紫云号这里转运货物。这次货物不多,按计划,留在紫云号上的大多是较为大型或精密的设备,暂时用不上。

    关键是要运走一些木炭和砖瓦,除木材外,河口基地终于又可以为热兰遮城多提供几样供给了。

    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其中还包括一个小女孩子。原本她该早走的,可总是临走前又发现少了什么东西,再加上计划不停地更新,就这样一天天地拖下去,拖得范伟业可以用脚来拉《致姜雪》了,范伟业真不敢相信,竟有人能迷恋到这种地步。需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百听不厌?

    虽然这个名字还没被八成穿越众们认可。但是我们有理由想信,凭借姜雪的可爱,当她一个一个人去征求时,那些壮实的技术男们能拒绝?真能拒绝一个小女孩子恳求的眼神?

    范伟业也受不了。

    姜雪站在紫川号的船舷边,她抬头仰望着趴在紫云号船舷上的范伟业,她的眼神是一对情人分别时的凄迷。那种凄迷,就连不时经过他们视线中的吊卸货物也挡不住。

    哗,一台大型混泥土搅拌机慢慢经过他们的视线,挡住了他们的对望,几秒过去后,他们的视线还能连接上;哗,一大包农业公司的散装货经过他们的视线,挡住了他们的对望,几秒过去后,范伟业没了……

    姜雪顿时大怒!她挥了挥小拳头,心中恨恨地说:“你个宅男,给我等着!三天后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好的情调全破坏了,还差一个挥手呢!”

    随即她又笑了,记下了自己刚才心理的种种反应。

    她调皮地自言自语说:“率性做事,真好。我很可爱啊,最后怎么会发展到占有欲那么强烈,应激反应极其过度的程度呢?千万要小心啊。”

    范伟业蹲在船舷下,一点也没在乎姜雪的感受。至于吗?再过三天范伟业也会去热兰遮城,听说那里基本上完成了基础建设,可以舒适地住人了。像他这样的,还有叶子鸿和苏离白都去那里,河口基地将来个大的调整。

    可是姜雪非要他送她,还说她从没有被男生送过。至于吗?三天的别离搞什么分离相送的把戏?自己是不是太让着她了。

    范伟业心里话,你那个脾气,现在就能看出你在那个世界是怎样的一个女汉子了。怪了,这性格也能为爱而疯?

    但是,看在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上,就送她一回,说真的,他还真没送过女生呢。不过有时候也想,以前对让自己不满的事情,可是开口就骂的。人变小了,心却变宽了,有点意思。

    三天后,随着各项紧急建设告一段落,原先充当基本劳动力的技术员们要慢慢回归本职本行业。

    你总不能让化工工程师总去运送木材,酶工程副教授总去收拾鱼获吧?

    只有中国最伟大的人物才能搞出一个那样的时代……让一个民族的精神底线全面降低……

    这些天,近六百人在热兰遮城的劳动同样是辛苦的,但收获却是最大的。

    让我们陪着小女孩子姜雪一起回到热兰遮城去看看吧。

    热兰遮城旧城区改造是第一项工程,妥妥的一把手工程项目,放到那面的世界,会是鸡飞狗跳的说。

    首先,他们要建一所医院。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一个穿越者生病,但是未雨绸缪的成语,考过大学的理科生还是能懂的。

    穿越者们没有一个生病的。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曾经的绯闻院长,现在是铁板钉钉的正院长,马军医生做了一个初步解释:现在任何一个穿越者都可能是一座行走的医药库,浑身或多或少都含有现代各种药品成份,这个空间的病毒和细菌对穿越者们可能还要适应一段时间------不过这要作为一个课题来专门攻关。专门研究一下这个空间的病毒和细菌,会如何适应和对付穿越者。这真很有必要啊。

    这一课题得到了伍董事长的大力支持,他当时就拍板说,一切安定下来后,它将作为星火计划中的第一项。

    第一个被改建的建筑是一个仓库,它是城里面积最大的,长四十多米,宽二十多米,高三米多,简单计算后,差不多有一千平方米。

    它原来是用来存放稻米和麻布布匹等大宗货物,可以看出荷兰人还是很在乎这些东西,仓库建造得非常结实,防水防潮做得不错。

    选中这里做医院后,建筑部门的技术员房上房下彻底检查了整体结构。还奢侈地的用了电阻应变仪,测量了整体结构中的承重部位的应力。

    这可不是为了试验,他们手中的电阻应变仪将来要用在冶金、机械工程及制造设备,甚至有可能用到航空航天等领域上。当然,如果他们能发展到那一步的话。

    每一次的使用都是增加了激光位移传感器的工作次数,这个小东西,穿越者们没有信心在有生之年生产出来。由此可见,他们对这所医院及其设备有多在乎了。

    穿越者们首先把第一层城堡的入城台阶扒掉,改成斜坡。方便翻斗车,小四轮地顺利进入。进而把第一层和二层所有的台阶扒掉,那些条石留着备用。

    大量水稻和布匹都放在露天地上,没办法,凑合两天吧。对穿越者们来说,吃的用的都不重要,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也许在那面世界他们没有这么深刻的认识。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对医疗中心十分关心,要人有人,要料有料。

    马军院长进到仓库里扫了一眼后,脑子便有了未来医院的结构图。他真地见过太多医院了。

    他蹲在地上,用一个小棍子比比画画的。建筑部门的经理和建筑一队的队长老老实实地围在旁边,别看他们去过医院,但谁也没有建过医院。能包到医院的活儿,那能是一般人吗?在那个世界他们对医生客气,这个世界也一样。医闹能是一般人想当就当的吗?

    马军院长在仓库的东北部分画了一下,又画出若干道线,然后平静地说:“临床部门在这块儿地方,你给我隔出内科、外科,妇产科、急诊室,再加一个中医科,一共五个房间。”

    然后他在西南部分画了一下,接着说:“这面房间可能多一些,药剂室、化验室、放射室、手术室、处置室、供应室、信息室等七个房间。最后还要加一个大夫办公室,不过要再加一个隔断,我是单独一间办公室。”

    说完,他站起来了,扔了小棍后,简捷地说:“我先让你们有个大概的印象,更详细的资料,我三个小时后给你们。”说完他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走了。对他面上的尊重太廉价了,马军不愿意理睬。

    当初,马军院长被可怕的网络暴民无情的攻击时,那些他亲手手术治好病的病人们在哪?那些哭着喊着大恩难忘的家属们在哪儿?那些因为贫困被马军院长免去手术红包的可怜人在哪儿?

    没有人帮助他,那种用拙劣手法下套子的事实被所有人无视……其实任何人都应看出来,他真的是被陷害了。

    所以,那时四十八岁的马军院长感觉自己的精神又升华了,走向了更冷漠的再次成熟。

    对,一切都是工作而已。别犯错,人生就是别犯错。没有人能因为你的善良而感谢你,在你倒霉的时候,只有你自己帮助自己……

    王四平和张爱国对视了一眼,王四平小声说:“这大夫真牛啊。”

    张爱国在那面的世界是个小包工头,还没做王四平那种水准,但都赶上了2008年经济危机带来的灾难。一个刚刚享受到改开的红利,一个还没享受到,却又都把苦头吃个够,索性出去拼了。没想到拼大劲了,拼成穿越了。

    张爱国说:“听说他有两把刷子……”

    “不管什么时候,医生都比我们牛逼。咱俩核计一下,看看得用多少料。”

    “要好好算一算,听董事长的意思,要是能剩点还要把总督办公室整整。”

    两人一核计,还想剩点呢,9吨水泥和9吨白灰全用上都不够用。

    十公分标准水泥地面,不算砂石,一千平方就得33吨水泥,这还是在他们带得是水泥是42.5级别以上的。当然他们没打算建成那么厚的,那个厚度走5吨卡车都行了。

    由于仓库里面本来就有硬质地面,找平就行了,太高太低的地方,把石头起出来,重新辅一下。目测中,荷兰人辅石板地面的手艺还行。

    以溜缝为主吧。这一算,地面变成了使用两吨就能完活。

    四面墙壁,不到六百平方,一公分厚可以了,这就又要两吨。可这样不行啊,还有十几个房间的墙壁呢。

    “要不灰号小点?”

    “别,爱国,这是咱自己的医院,不是承包的工程。没有监理所,也没有质检局,可大家都能找到咱们-----”

    “妈的,差点忘了。咱们再想想办法。”

    俩人又商量了一会儿。要不一线技术员办法多嘛,他们想出主意,各种隔断一码粘土的干活,要什么水泥?墙面也是粘土上!最后刷水泥浆吧,再刷石灰浆吧,弄个脸白。

    “四平,你抹过大泥啊?”

    张爱国的家乡把往墙上抹各种粘土叫抹大泥,从称呼中,可以看出乡村泥瓦匠们对往墙上抹粘土是多么畏重了。那是真累腕子啊。

    “哎,你们那也叫这个是抹大泥?那大木抹子差不多一样吧?”

    “一样一样的,以后找东西自己做吧。谁叫咱们年轻了二十岁呢。老多年没碰大泥了。”

    说完他们先开始砸墙了。王八蛋操的荷兰人,就不想着给仓库留几个窗口?害得他们现砸。

    人生就是这样,你想让它结实的时候,它是豆腐渣工程;不想让它结实的时候,它能经过国检标准!

    砸吧,这海砺子壳烧的石灰拌上糖浆和糯米汤彻成的墙,还它妈的挺结实。电锤有,没有用它,重磅锤砸吧。不仅能砸出较为完整的砖来,还能省下电锤的使用寿命。谁知道什么时候更有用呢。

    随着更为准确地设计图纸的出炉,工作更明确了。但事实上,干过装修工程的人都知道,啥明确的图纸啊,有个差不多的方向,剩下的慢慢用水泥找吧。要不你砸一个两米二高一米四五宽的窗口给我看看。

    然后就是下料开干了。无论多少房间,墙面要先平了再说。一公分厚度的墙面,很考验瓦工技术

    砂子是从河边取来现筛的。河砂在原先那个世界就是台湾一大特产,还有过出口的经历,就像20世纪六十年代台湾出口大量的煤炭一样,正了八经是一项产业。

    只不过目前穿越者所需要的河砂远了些,有两公里的距离。幸好他们有翻斗车和小四轮,力工还不缺,二十多个俘虏都在河边正挖呢。

    感谢书友大大美乐芝、燃烧的烟头、crazymax、逍遥倦红尘慷慨的打赏,这是小子我收到最多的一次。还感谢美乐芝书友大大精采的点评,我们的书评区可能是全纵横评价水平比较高的之一。也感谢那些批评我的人,您说的也很对。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

第六十五章 强拆队被阻截

    木工组的王宝山看到瓦工组的人干得正欢,而且王经理和张队长也穿着背心上场了,一时间仓库里瓦刀和抹板子叮当地乱响,他心里有些乱。

    真他妈行,四面墙不到600个平方,你们上了八个瓦工,四个小工,地面上还有六个人在找平,这些人都是从哪儿找来的?

    他细细观察了一下他们的手艺,放下心来,除了王经理和张队长还像那么回事,剩下的也就是二把刀的水平。他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人才库里拨拉出来的,连有过砌猪圈经历的都临时加入了。

    一个好瓦工一天能抹50个平方,我看你们怎么在一天内干完。王宝山是木匠,但瓦匠那点事儿,他也门清。瓦匠干得太快了,会显得木工慢了。

    王宝山在仓库里转悠,仰头打量着棚顶,心中又不由得不着急。这医院的吊顶是他的活啊,可板材呢?没有板材他用什么去吊顶!

    热兰遮城原有一些木材,可是,穿越者们首先要睡床的,该死的荷兰人还不在这城里住,只当这里是办公的地方。木材大多都用在加工木床上了。

    木匠分为两种,一种是粗工,一种是细工。粗工就是架梁啊搭架子啊之类的,也可以打个柜子等小物件;细工就是能做细致活,榫铆雕花镂空之类的不在话下。

    王宝山是细工木匠,但手艺嘛,哈哈,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

    他原先和卢旺才是一个家具厂,在厂子里负责给三类家具雕花镂空的,同时还有修理木工车床的技术。可以说,细工中,他修理机床的能力最强;机床修理工中,他绝对是木工手艺超一流的。

    什么是三类家具?一类家具往往是国外客商订制,也可以出口返销回来冒充台港货。二类是精品店里摆放的,比如用非洲黄花梨杂木冒充红木家具。

    利润有多大?非洲黄花梨杂木5000一吨,而一般的红木150000一吨。蒙人也是要有成本的,所以技术是关键的,重要性仅次于能找到购买者。

    所以王宝山负责的第三类水平你就懂了。有一些喜欢装的人,廉价而实用的板式家具看不上,非得到家具厂去定购所谓的明清式,装古典式家具爱好者,还拼命砍价……这时候,王宝山这样的细工木匠就有了用途。

    穿越前他和卢旺才关系不错,一起能喝点小酒。当初在龙牙岛上的时候,王宝山还装模做样的沉吟着,卢旺才最了解他。

    卢旺才说:“要不你拿上三个月的补偿金回国去?”

    “那多不好,啥活也没干就白拿钱……”

    “没事儿,你没见咱公司财大气粗嘛,董事长都开着直升飞机玩……”

    王宝山说:“咱是细工木匠,有手艺的人,哪能白要钱。”

    “拉倒吧,你。那你先把三个月前欠我的一千块钱还我。”

    “咦,我没还吗?”

    “你装,你再装,我可真要了啊?真把你送回去,你没家没业的,累死也买不了一套房……”

    王四平看见王宝山一直在仓库里转悠,知道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板材。

    王四平在跳板上蹲了下来,丢了一颗烟给专门侍候他的小工,这小子累坏了,歇会儿吧。听说这小子是学计算机的,上料扣得还算准。

    他很满意自己的成绩,算了算今天一个人干出八十个平方没问题。其它人也应该能完成一些,还能抢出时间把大泥和好泡上。明天强拆队的砖头一到,乞次咔嚓完活。

    他扫了一眼几个二把刀瓦工的作品,皱皱眉头,算了,能抹上就行。

    “老王,转悠着学艺呢?”他开始逗着王宝山。

    “你那水平啊,差太远……咱是细工木匠,细工明白吗?”王宝山没客气,走过去伸手就掏王四平的烟。

    王四平连忙敬上一根,说:“床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两台木工多用机床,四个人忙活着够了。都有点基础,我指点一会儿就都学会了。”

    “还愁板材呢?”

    “是啊,听说给河口基地那面打好几个电报了。你砖头有了?”

    “有了,强折队那面说,荷兰人的平房区都是砖头砌的,拆一些就够这面用了。咱以前不是叫“拆哪”吗”

    王宝山一点也没觉得好笑,王四平自己却笑个不停,差点从跳板上掉下来。

    跳板?王宝山眼睛一亮,说:“你从哪找的跳板?”

    “啊,我把炸塌的那些房子上的铺瓦板拿来用了。”

    “操,我说怎么没有找到合适用的,都跑你这里来了。”

    “你都拿走也不够用啊?”

    “拆哪!”

    王宝山急忙跑出热兰遮城,他打听好了,鄂玉喜队长带领着强拆队,正在东北角的平民区呢。也不远,二三公里的样子,他抬腿就去了。

    刚出城门,看见推着二八大杠的刘摄影师随后出来了,他的脸仍然阴沉沉的像总是不高兴。第一张床制造出来时,刘摄影师给他们拍过照,摄过影。

    他跑过去接过刘摄影师的车子,说:“您啊,城里人出身,二八大杠肯定没我骑得顺。”

    刘云懒得和他争辩,有人当司机他还能不愿意嘛。他跳上车后座,搂住了王宝山的腰,这小子肌肉挺结实。

    “唉,你别搂那么紧,怪痒痒的。”

    “路况这么差,你还骑那么快,掉下去摔了,你负责啊?”

    “这路比我们村当年的村路强多了,你没见那时路面上……”

    两三公里路,俩人随便聊了几句就骑到了。

    到了后,他们就惊呆了。

    三个荷兰老头,一个荷兰小女孩子,正在对抗整支强拆队。

    三个老头中,有两个是挂着十字架,是牧师神父之类的,剩下一个端着粪叉子,浑身颤抖着,像是一条随时都要死去的老狗。小女孩子露出惊慌而又仇恨的眼神。

    刘云来了精神,在那个世界里,他就喜欢看类似的贴子、照片。现在咱也可以拍了。

    两个荷兰牧师曾让热兰遮总部头痛。

    你说偷偷杀了,埋起来吧,还真下不去手,毕竟大家都不是义和团出身。找他们的罪吧,翻开历史资料,他们还真没做过偷小孩子,挖心,强奸男女生的事。

    再看他们后面做得事儿吧,那个倪但理牧师过几年还能偷着给交不起税的明人税单,主动给他们免税,被总督一顿臭骂给赶走了。这是“历史后”的亲明分子,放在那面世界得叫老朋友之类的。

    关起来?杀都不杀了,还关起来?

    咋办?

    李子强说:“你们三个看我干什么?想让我出个馊主意啊?当我傻吗?我才不管他们。”

    伍大鹏拍案而起,说:“好主意啊,咱们不管他。”

    孙德发想了想,说:“对啊,他们武力值这么低,打不过我们。既不能鼓动士兵与我们为敌,也不能欺压百姓,更不能拉拢不明真相的群众,甚至强奸妇女的能力也没有。”

    建国安补充了一句,说:“他们要是去鼓动士兵更好……”

    伍大鹏赞道:“对,让他们向我们冲锋,这样犯罪感轻点。”

    李子强悠悠地说:“这以后有什么困难还得找我啊。发仔,你刚才说他们不能强奸妇女之类的,你怎么能知道?”

    没有人理他。

    总部决定了,让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过,你那轻微脑震荡的同行你得管吧?还有俩伤兵你得管吧?要不你每天交三百人民币的护理费也行。

    倪但理牧师真的自由了,却又不自由了。端水送饭倒尿壶都是他的事情。若大的帐蓬里面,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好像那些人都进到热兰遮城了,有的还回到船上。没人理他们了。

    上帝说过,我赐给你们一条新命令,乃是叫你们彼此相爱。我怎样爱你们,你们也要怎样相爱。所以一切全由倪但理牧师照应了。

    当晚,倪但理抽空去了沙滩上,为战争中死去的雇佣兵们做了祷告。回来后,范堡牧师彻底清醒了。俩人窃窃私语了几句,再加上伤员们的描述,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帮子人不是魔鬼,而是有着强大实力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攻击他们。

    整整一夜,他们看着帐篷外那耀眼的吓人的光亮,心中不停地祈祷。

    第二天一早,倪但理牧师听从范堡牧师的安排,先送他回平民区的教堂。真不知道那里的修士还在不在。倪但理告诉伤员不要怕,主与他们同在,还说,一会儿他会回来的,那帮子人还留了一些食物。

    就在他们刚刚回到平民区时,就看到了科沙老爹平端着鱼叉挡在自己小房子的门口,而他面对的正是那帮子人,他们足有十多个人!

    科沙老爹有八十岁了,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小女孩子在瑟瑟发抖。小女孩子叫斯丽,是他在一次海难中捡来的。那破旧的小房子是他一生的积累,里面还装着他近二十年的回忆。

    两个牧师大惊,那帮子人要抢他什么?!科沙老爹是这里最贫穷的荷兰人,他犟强而又沉默不语。从来不要其它人的施舍,自己有条小渔船,打些鱼也干些杂活,这两年一直与那个叫斯丽的女孩子相依为命。

    教堂还考虑过,要是科沙老爹蒙上帝的召唤,斯丽该怎么办。

    两牧师听到科沙老爹,反复喊着一句:“不要进我的家!不要进我的家!”

    他们俩快步走到他们中间,勇敢地把科沙老爹和女孩子挡在身后,范堡举起胸前的十字架喊着:“我以主的名义请求你们,不要伤害这个可怜的老人,你们所要求的财富,定会从我的身上得到满足!”

    范堡牧师用了两种明大陆的方言反复说。

    这一幕被刚刚到达的刘摄影师拍下来了。

    鄂队长心里万分恼火,我他妈的和基督有仇吗?怎么又来个举十字架的?

    “你们谁也没带喇叭吗?!”鄂玉喜队长回头对着一帮子呆住了的技术员说。

    众人齐齐地摇着头。来挑选砖头的,带那儿玩意儿干什么。

    “你们啊,你们见过强拆不带电喇叭的吗!!那老家伙说什么?谁能听明白?”

    众人又一起摇头。

    鄂玉喜队长想把背后的ak47拿出来对准他们,可是看着这四个人,他认为他可以在一分钟全部击倒他闪,用ak47对着他们太无聊,太虚假。

    那个小女孩子的眼神太扎人了,这让鄂玉喜队长心中一阵阵地疼。他尽量不往她那里看,却依然能感到一种软弱却更有力量的刺痛……强迁这活儿不是正常人能干了的。

    他这时想起孙瑜来,一咬牙,也猛然拔出腿上的手枪,对准了老头的脑袋。

    老头眼里一时出现了一些慌乱,但随即又变回正常,怪异的蓝眼睛里全是平和,还可能有一点点慈祥……老头看着鄂玉喜队长的眼睛,嘴里仍然在不停地嘟囔着……不断冲他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鄂玉喜队长咬着牙,举着手枪,手指在枪柄上一张一合地弹跳着,仿佛在下着决心。

    他背后的技术工人们传来一片惊慌声。

    王宝山差点要挡住眼睛,刘摄影师倒是毫不在意继续拍着,战场上比这场面狠。

    “呯,呯,呯,呯!”

    感谢书友大大yezhongye、美乐芝、xunhanga01的打赏,谢谢你们给我的鼓励。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但愿明天别裸跑。

第六十六章 鄂队长被打败了

    鄂玉喜队长突然把枪口抬高,越过死老头子的脑袋,冲着小房子上的破瓦连连开了四枪,那房上的破瓦应声粉碎。

    格洛克17式手枪的噪音是90分贝左右,本来对现代人不算什么,可由于距离近,而且又事发突然,几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三个老头则全部吓倒在地上,小女孩子更是吓得哇哇大哭。

    然后,鄂玉喜队长,狂怒地大骂了一句:

    “**,老头子你又赢了!”

    喊完,鄂玉喜队长铁青着脸,转头就走。技术员们也连忙跟着走。他身后的技术员们都像是同时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人露出了笑容。

    “谁出主意要扒这个小破屋的?!”

    有个技术员说:“谁想扒啊,他们有人说这可能是荷兰人的公共厕所,也有人说不是,于是争起来了。才过来看看的。”

    “操!”鄂玉喜真想蹲在地上,好好捂着脸大哭一场。

    这是命犯小人,还是自己的无能?

    本来是自己带队去接收船厂,可伍队长抢着去了,对此,他没话说。

    孙瑜被安排去管理俘虏让他们俩人都不开心。

    当时他们一个在想:这是暗示我心不够狠吗?另一个则想:难道我就是个看俘虏的水平?

    还好当时鄂玉喜队长被安排带队强迁,这应该和孙瑜带队挖砂是一个水平面了。

    可鄂玉喜队长遇到了什么?他被三个老头子和一个小女孩子打败了!

    鄂玉喜队长想了想自身的原因,又找了找别人的原因,觉得这事儿不能简单算完。

    他又高声叫道:“高德呢?高德不是说这里没有人了吗?!”

    一个技术员连忙拿出步话机联系高德,鄂玉喜队长这才想起自也有步话机。人都快被气糊涂了。

    要是那个老家伙年轻二十岁,那个小女孩子不在眼前,那俩半老的家伙不是什么搞宗教的,老子绝对会冲头开枪!

    范堡牧师和倪但理牧师定了定神,把科沙老爹扶了起来,又安抚了斯丽。望着鄂玉喜队长气急败坏的背影,范堡牧师笑了一下。倪但理牧师说:“我们保住了科沙老爹的家。”

    “不光如此,我还明确了他们是真正的人。我的兄弟,你信吗?那个军官的眼神告诉我,他可能还是个好人。”

    高德昨晚睡得很香,他好久没有这样畅快地与人聊天了。

    在船上做十几年掌记的周富和在厂子里值了十几年夜班的高德,跨过三百多年的鸿沟,对整个人生和世界做了深入的探讨

    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七点半,在整整五个小时内,他了解了周富的一切,从小到大,婚前婚后,不管周富说什么,高德都能理解。

    可令高德遗憾的是,自己告诉周富的事情,他竟然做了不解的样子。

    周富拱了拱手说:“高公子说笑了,哪里有买到手里的房地只有七十年产权,所谓南极洲大城竟有这样的奇谈?!”

    南极洲大城是他们穿越前统一口径的称呼,至于在哪儿,什么样,随便说。穿越者们就不信了,在没有网络的时代,你怎么能知道我说的是假的?!

    “这不是奇谈,这是政策。我们那儿一切都是人民的……”

    “怪哉,谁是人民?”

    “他们自己。”

    “那为什么是70年?而不是50年,100年?”

    高德兴奋地直搓手心,这是多么好的谈话对象啊,有问有答!

    俩人正准备深入探讨下去时,小丁的声音出现了:“你特么还睡不睡觉了?!”在热兰遮城,俩人又分到一间宿舍了。

    实在不能谈下去了,热兰遮城要封城了。高德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他要回去了。

    临走时他说:“所以啊,我们逃离了那里……明天,好像不行,以后吧,我们好好聊天,你要相信我。”

    周富点了点头,他不选择相信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高德回去后,破开荒地没有马上同小丁聊天,却在电灯下写上了报告。高德观察了一下,这个比较简陋的房间里电线的布局和连接一定是小丁的手笔。他的连接方式总是简单而直接,一点也不像自己连接的细致。

    话痨写文章都很简洁。这不知道是谁的名言,反正是只要高德汇报什么情况,他的上级都要他用笔写。高德言简意赅地写完今天下午的工作汇报后,立刻送到上级那里。等他回来,小丁已经沉睡了。

    这才十点啊,他叹了口气把灯关了。今天收获太多了,真想找人聊聊,可惜小丁睡了。他小心地,尽量不弄出声音地也睡了。今天大家都有点累。

    高德早晨五点钟就起来了,他随着送胡椒的四轮车去码头边的船上找了周富。高德心情愉悦地帮忙把胡椒卸下来,那麝香换了一百担呢,很占地方。

    然后他热情地把昨晚收到的命令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周富,并认认真真地嘱咐着:“对了,我告没告诉你见了我这样的人别怕,露出双手。最好就是他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保证没事儿。听到了吗?”

    周富点了点头,他只记住两句话,他一定要去找到同伴,一切听高公子那样人的话。

    高德还要说下去,可他的步话机响了,他接到了新的命令。

    高德收到的命令是让他带着其他部门拼凑起来的几个民兵去平民区看看,而且一定要小心。

    看什么?昨天傍晚安保队不是去过了吗?高德心里想,何必再来一次安全性巡察,要不他真想陪同周富去找他的同伴。

    从来没有人这样陪同他说想说的任何话,而且是有问有答的,一点应付他的意思也没有。只不过隐隐地有些畏惧,还有些讨好的味道。这个他不喜欢,不过以后会好的。

    离平民区还有段距离时,高德就断定那里没有人了。一是没有任何烟气,二是死气沉沉地让他觉得有那个世界里某些新城区的味道。

    他们八个人不自觉得把ak47倒背在背后,这个姿势是最舒服的。怕什么,手枪就在腿部的枪套上。一开始,总部给他们资料说,所谓的平民区只有四十六间荷兰式房子,早晨临走前又更新为八十三间。

    后来他们知道,早先的资料是从一幅油画上得到的,后来的资料是从傍晚时安保队那里得到的。当时他们想,看来荷兰人发展挺快啊。不过他们不知道,那幅油画与现在他们的时间点差了十年。这特么的叫蜗牛的速度。

    他们冲进去后,充分发挥了人类特有的窥私的爱好。所有看上去像样一点的房子都进去看了,原本一片狼藉的地方变得更加狼藉。

    当得到总部询问的时候,高德立马说:“没有人了!真的没有人了!荷兰人像是蒸发了一样,所有人都消失了,所有大房子都检查了,楼上楼下,没有密室,也没有地窖,资料上果然说得对,这里地下水位高,不可能有地窖------”

    对方关机了。高德愣了一下,这步话机不是单工的吗?他还没有说over啊,对方没电了吗?再打回去,对方说,信息收到。over!他这才放了心。

    他们收工了,八个人中有五个眼镜男,这还是穿越后年轻二十岁后的结果。按计划,他们确定后要向西北方向出发,据说那里有修船厂,他们尽可能策应一下。

    前往那个地方还真有一条小路。只不过两边丛生的一人多高的野草真让人讨厌。早就看过无数遍越战片的民兵们,此时都心生警惕。没用高德说什么,临时小队的民兵们都把ak47端在胸前了。有几个还把刺刀安上了,手法比较熟。

    特么的,不是说西方油画讲究比例吗,最真实的吗?可画上光秃秃的一片,怎么现在全是一人多高的杂草?

    走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但却收到了进入台江内海的登陆艇的消息。他们发现了内海沿岸上开放式的修船厂。真是好消息啊,他们正坚定地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时,收到了平民区传来的不幸的消息,竟有抵抗力量存在!

    当时,高德的汗就下来了。

    听着步话机里面的狂喷,高德却越来越冷静,他第一次发现,当对方想指责你的时候,说的话越多,你可以辩解的机会就越大。

    破旧的小房?资料上没有此处信息,安保队给的信息里也没有。我们也不可能想到这个时代还有新农村宣传画的风格,只画好的,不画差的。

    为什么没发现?那你们为什么发现了?谁告诉你们拆迁先从最破的建筑着手?以前是这样做么?要从需要下手,你们忘了吗?放着那么多大气秀美的建筑你们不去扒,盯着个不认真看都看不着的地方下手,这是什么错误啊,我的同志?

    鄂玉喜鄂队长放下的步话机。鄂玉喜队长服了,原先只是个名单上的名字的人映入他的脑海,你真行,高德,高德你真能讲。

    王宝山小声地对刘云说:“我早就想说了,你看刚才那破房子,就是拆了啥也没有,破石头,烂瓦------鄂队长有什么可生气的?”

    刘云说:“我会把这段视频删除的。”

    “为什么?”

    刘云没有回答,却问了一句:“你猜,这房子要是拆了,鄂队长会不会扬长而去,而那老头会不会住露天地里?”

    王宝山想了想,说:“你说些什么啊,云里雾里的听不懂。跳跃性也太大了吧。”

    刘云笑笑没回答。

    推土机的到来,加快了拆迁的速度。

    首当其冲的就是几个貌似高级职员的住房,因为它们挡住了一条临时规划的现代公路。这条公路是直通平民区的,这才是真正的纸上谈兵,随着信息地不断增多,总部的命令不断更新,呈现出一种动态式的发展。

    这条公路将从热兰遮直通平民区,并直通台江内海的修船厂。这是一种热刀划奶油的方式布局,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真正的一刀割。这是一种对工业的自信,一种征服大自然的自信。

    推土地机在轰鸣声中,缓慢推倒了用海砺壳烧制成的石灰,加糖浆或大米汤砌成的建筑物。

    里面的一切可以利用,或穿越者们觉得不能浪费的东西,早都搬出来了。王宝山眉飞色舞地对司机说:“对,对,慢点,别让辅瓦的板材受损太多。都是好木材呢。司机师傅水平不错。”

    推土机司机听到了王宝山点的赞,更加高兴了。他小心地操纵着铲子的推进角度和速度,做到又快又好。

    鄂玉喜鄂队长看着眼前的热闹的拆迁景象,心中波涛滚滚。

    任务一定能顺利完成了,可是却十分不舒服。

    他斜眼看了一下,那三个该死的荷兰老头,还在远远地旁观。他心想:“你们再冲上来啊,冲上来就打死你们,绝不客气!”

    他又想起孙瑜爱说的一句话了,“你永远要考虑有没有人黑你”,当时他还想劝劝孙瑜什么的,但又说不出道理。现在看来,也许孙瑜是对的。黑他的一定是老头子,还是外国的。

    两辆四轮车来了,鄂玉喜队长放下心里的各种想法,和其他技术员一样,上前开始工作了。

    书友大大yezhongye,感谢您的多次打赏。太谢谢了,今天没有冷场。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和捧场。

第六十七章 接收台江内海修船厂

    热兰遮城的东北面是台江内海,直线距离为六公里,内海的岸边那里有一处修船厂。

    这个信息本来在热兰遮日记上语焉不详,直到在前期准备时,偶尔从一张有关热兰遮城的油画照片上看到它。穿越者们很感谢那位不知名的作者。

    修船厂原本规模很大,可以直接维修荷兰人的大夹板船,以在热兰遮城战役中捕获的东印度公司的商船吨位来做参照,他们所谓的大夹板船,在五百吨到一千吨左右的范围内。

    那时欧洲船舶的吨位,是用从事波尔多葡萄酒贸易的船只承载能力来表示的,是一种很随意的数字度量。其单位是能装两桶葡萄酒共252加仑的大酒桶,1626年被估计体积为60立方英尺,这个估计考虑到了因桶的形状而浪费了的空间。但是,这些都只不过是个含糊的数字。现代船只吨位算起来都好几个标准,别说那个时代了。

    一开始,穿越者们在清理战果时,还想把一切都数字化,准确化。结果把人都快弄疯了。石和担有区别我们理解,可是你妹的,你一担盐和一担大米重量还不一样!还把鹿皮也用担来表示,清点时财务部门的人员开始还觉得有趣,新鲜啊,皮子还能按重量作计算单位。后来才弄懂,原来这里的一担是指一百张啊!服了。

    荷兰人的小心眼是天生的。欧洲北海地区海关是按甲板面积来收海关费用,荷兰商人就愣是把商船的甲板改小,船的肚子变大,呈o型,这样真省了不少费用,于是这种船型就在荷兰流行起来,以至影响了他们造船的思路,甚至连战舰设计也沿循这一点。

    17世纪欧洲各国都采用从克拉克船时代发展来的盖伦船枝术,横帆更多,火力更大,速度更快。其代表是英国的“大哈里发”号和后来的“海上君王”号。但荷兰式的盖伦船偏向货运,虽然火力依然比较强大,船上一般有21到23门重磅大炮,但令人悲催的是速度有些慢。

    难怪在郑芝龙时代,他们连海盗集团头子都打不赢。在1633年料罗湾海战中,能被100条小火船烧毁了两艘大型的千吨级荷兰式盖伦船,虽然有郑芝龙突袭和荷兰人在欧洲从来没见这种战术的原因,我个人认为,速度慢更是关键问题。

    直到后来在英荷第一次海战中,荷兰军舰受到了英**舰亲切而认真地“指导和帮助”,交了若干艘战舰的学费后,才有所改进。这是后话咱不提。

    甲板小肚子大的优点还有一个,它特有的船型使船抵抗风浪的能力增强,与其它船型比,平稳性较好,这为荷兰人在短时间内成为海上贸易霸主打下了基础。缺点也是十分明显。由于装载能力大,它的吃水线较深,航速较慢。所以英法国海盗经常在英伦海峡坐等他们经过,猎杀肥羊的感觉真好。荷兰人同时又叫它为快船,这是指船上有专业级别的滑轮起吊设备,货物装卸速度比较快。

    台江内海过去能维修满载的商船,说明它的水深至少大于五米,到了现在,只能维修空载的商船,还得专门趁着涨潮时才行。

    这说明十几年间,台江内海淤积得厉害。也间接表明,这附近的主要河流八掌溪水流径量那是相当的大。

    受此影响,那座修船厂也就慢慢消沉下来,直到连名字和实体都湮没在历史中,它的形象只能停留在油画里。

    但是安保队员们来了,他们打算执行穿越者天然的责任,亲自去唤起它的活力,让它重新振作起来。不过穿越者的方式比较粗野,这一天的早晨,两艘登陆艇**裸地直接扑向修船场,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一次两条船上一共有一百名安保队员,伍坚强亲自带队。

    事先伍坚强一直在做动员令,说:“这次行动可不是攻打热兰遮城,轻点动作,悠着点,打沉那几条什么军舰后,把那帮子董事心疼地直咧嘴。说是少换了很多东西……”

    “放心吧,您!”安保队员纷纷保证。

    伍坚强心里想:“他妈的,人家军队越打越像军队,这帮子人,越打越松懈了,等一切忙完后,狠抓军纪军姿,都快要不像样子了。”

    他们没有玩抢滩登陆,因为有现成的码头可用。设施还挺齐全呢。

    肉眼可见那修船厂的船坞上正停着一艘不太大的船。船的周围还有简单搭建的脚手架。几个人字起重架正在阳光下孤独的站立着。

    1号登陆艇艇长叫马爱国,渔民出身,高中毕业后,响应号召,参军入伍,退役后先是跑船,后来货款买船,再后来当了保安。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故事还很长,我们以后再讲。

    他打量着这个码头的附属设备,心里估算着,嗯,它可以停靠300吨级的船舶。

    伍坚强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看到民居里有很多人有组织有计划地逃跑,看他们的样子,还呼喊着什么,大包小包地跑得飞快。好极了,跑吧,这些平民们要是真来个以死对抗,伍坚强都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鄂玉喜队长和孙瑜队长面对对抗做出的不同反应,在现代通讯条件的推波助澜下,现在人人皆知。出奇的是,没有人做出评价,没有像对食堂那样喷。

    不管怎么样,也许是听到可怕的传说,也许是亲眼看见了穿越者们的凶残,这个无名修船厂现在成为无人修船厂了。

    但这只是安保队员们自认为的,现在就有两双眼睛正偷偷地注视着他们。

    安保队员们陆陆续续,大摇大摆地上了码头,大家还都故意跺了跺脚,好像是十几公里的海运让他们的脚麻了。但实际上,沉重的军靴声宣告了一种征服和占领。

    “第一小组,去九点钟方向;第二小组,去十二点钟方向;第三小组,去三点钟方向!开始搜索!先开枪再确定是什么异常。记住,现在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百万富翁!”

    “是!”众人难得的齐声喊了一句。

    三个小组如水银泻地一样流走。

    第一小组队员郝刚悄悄对他的朋友王洪礼说:“有那么夸张吗?”

    “伍队长是按人民币排价算的,差不多是。”

    “靠,我倒过外汇比你清楚。我是说,用得着这样正规嘛!还用上刺刀?”

    王洪礼说:“小心没错。你看你刺刀,昨晚没擦吧。”

    “算了,当我没说。”

    海边的雾气总是散得慢一些,当太阳完全升到头顶的时候,一切都清晰起来。安保队员们也放松了肌肉,平推嘛,就是这个节奏。

    一个小时后,克鲁依特和罗尼决定要跑了。再不跑会被这些海盗捉住,会向家里人要赎金的,而且还不一定保住性命。他俩飞快地穿过比他们还高的野草丛,像两只刚长成的水鹿。

    克鲁依特十五岁了,罗尼十六。他们一个是修船厂厂主的儿子,一个是修船技师的儿子。

    俩人像是比赛一样跑到山上。这座山在修船厂的北方不远处,它小的连个名字都没有,除了树和石头连草都不长。可现在它是最好的隐居所,厂里面有三十多人连带他们的家人,全在这儿了。

    克鲁依特和罗尼是主动要求留下观察的。当热兰遮城被海盗们攻击时,他们这里很快就知道了。海盗无所谓,他们出现的频率比朋友还多,关键是敢直接攻打热兰遮城的海盗,他们没有遇见过,而且敢进到台江内海的海盗,他们更没有遇到过。

    克鲁依特和罗尼的父亲感觉不好了。两个年轻的勇士所说的一切,让他们感觉,这些人来了就不会走的。他们做过最坏的打算,海盗们抢了所有的东西,然后把所有的一切烧了,让他们从头开始。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可是他们竟然要完全占有,这就不好玩了。

    克鲁依特的父亲严肃地问儿子:“你确定他们清查了我们的木材吗?”

    “是的,他们拿出了笔,一边笑一边记着,连一些工具都记上了。”

    罗尼插嘴说:“是啊,他们竟不是用鹅毛笔,也不用沾墨水,一直写啊,写啊的。”

    克鲁依特又说:“他们冲进我们的家,没有破坏任何东西,甚至还把掉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好,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一样。”

    罗尼又插嘴说:“还有,他们还摆弄我们轮锯和滑轮吊架玩,就像是他们自己的东西一样。”

    他们不是魔鬼,但比魔鬼更可怕!他们是来占据我们所有的劳动成果!

    “他们用什么武器?我们可不可以……”罗尼的父亲问道。

    克鲁依特的父亲说道:“别冲动,鲁特。罗尼先生。我建议我们走吧,像别人一样,去淡水或基隆,这些人不好对付。”

    “为什么?信那些传言?”

    “不,那不是传言!我亲眼看见他们在屠杀那些勇敢冲锋的士兵!知道吗?上帝迟早会惩罚他们的……现在我们还是走吧,我们抵抗不了。”

    几十个人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还有一辆四**马车。一开始那两匹马被他们带到山上,四轮车被他们藏在山下。他们幸亏在热兰遮城受到进攻时,就做了简单的准备。

    他们向着东北方向蜿蜒前行。沿途他们经过了明人居住的地方,以往,他们轻易绝不会来这个地方的,现在却都低着头,默默地从这个地方穿行而过。再也没有心思捂着鼻子,抱怨这里恶臭了。

    明人居住的地方没有名字,却有着无数的苍蝇。破烂的道路上,到处都是垃圾;破烂竹寮里散发出来的臭味,很远处都能闻到。

    这里算是劳工宿舍了。

    谢谢yezhongye、rob73两位老书友大大的支持和鼓励。

    今天太可怕了,我一天得的黑票竟是35张!而我在1月14到3月24总共才得了22张……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

第六十八章 我们为什么要穿越之绝望

    伍坚强队长勉强打起精神,开始查点着他的收获。因为有了热兰遮城的缴获作对照,这次接收没啥了不起。

    红砖红瓦住房四十七套,没有上下水,没电也没宽带,但家具齐全,可拎包入住。还有两套住房自带花园。花园里很漂亮,但伍坚强队长转了一圈就出来了,一点也没有徜徉留连的小资情调。

    这还是一月份啊,可台南独特的气候使这里温暖如春。花园里各种红的粉的,大的小的鲜花开得正艳……可是白开了,伍坚强队长的视线连一秒钟都没有为它们停留。满园子植物他只认出一样来,还是个残留物:向日葵的光秃秃的杆。

    若干种修船设备,他只知道两样:大小轮锯和滑轮吊杆。剩下的等抓回荷兰工人再说。你说我们也不随便杀人,你们跑个什么劲儿呢。现在他又为平民乱跑而头痛了。太多设备他叫不上名字,叫人咋汇报啊。

    伍坚强队长也学过一些相关的资料。此时荷兰仅一个阿姆斯特丹地区就有几百家造船厂,几乎一天就建造出一艘千吨级的商船。

    那又怎么了?伍坚强队长扫了一遍这个大约有一万平方米大小的开放式船场,没啥兴趣。直到有安保队员汇报说,在仓库里发现了大量的木料,伍坚强队长这才提起了精神。去看看吧。

    这个时代商船一般都是两英尺厚度,热兰遮城缴获的商船证明了这一点,一般的战舰是三英尺,那些还在海上漂浮的破碎的战舰残骸,也证明了这一点。听说马上就会把它们捞上来,城里的蒸汽机还是很需要它们的。

    “这他妈的全是硬木。”伍坚强队长拍了拍木材,对旁边正在拿小本子记数字的孔明亮说,“你能认出它们是什么品种的木头吗?”

    孔明亮谦虚地说:“您高抬我了,我一个卖鸡蛋果子兼倒腾车票的,能认出来吗?”

    俩人慢慢在仓库里走着,很像金正恩领着范龙海查看军备。

    出了仓库,天有些热了。

    三个小组撒出了去,按事先要求,要搜查三公里范围,剩下的明天再说。一会儿动力滑翔伞该来了吧?俩人抬头向天空望去,天上只有几朵白云在飘浮。这是一个多他妈宁静的下午?!

    远处,马爱国和另一个船长在某修船设备前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

    伍坚强队长找到那套看上去最大最好最美的房子,走了进去,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再走下去。孔明亮非常狗腿地跟在后面,又非常狗腿地给他拿来了一把椅子。孔明亮拿的时候心想,好家伙,这椅子真沉。

    这是一家富贵人家。单从各种摆设就能看出来。窗户上是天鹅绒窗帘,如果孙德发在这儿,一定会告诉他,这是从日本进口的。头上是大型吊灯,银光闪闪的,一看就是全银的,可能比中石油会所里的还贵,

    孔明亮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仰头盯着吊灯上残存的蜡烛看,狗日的,这么高他们怎么点火,又怎么灭火?

    伍坚强队长扫视着四周墙壁上的装饰画,没看出和那面世界里一百元一幅的油画有什么区别。别忘了在那面世界他可是管后勤的。

    种种迹象表明,这家人是有计划有准备的逃走。厨房里面的食物可以看出少了很多,楼上卧室里的衣柜一直打开着,不知道少了什么,卧室里充满着樟脑的气味。

    在这家人的书房里面,孔明亮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一块拴在铁链上的铁块,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好像有干草一样的东西。他本想带回去好好研究,可是一想纪律要求又叹了口气放下了。不能私自处理一切战利品,这恐怕是一条底线般的纪律。

    他很快又被书架上摆放的一个船模吸引了。好家伙,挺逼真啊!

    孔明亮不可能知道,这个时期欧洲造船时都要先有船模,以备造船匠们有个直观的印象。比例一般是四分之一英寸比一英尺。他估摸着,这玩意放在艺术品店里能好卖。

    第一和第三小组发回信息,三公里内没有人家,第二小组却要请求支援,他们发现了一片明人居住区。

    来情况了!

    伍坚强队长来了精神,几个命令发了下去,除了留守的人员外,所有人向第二小组指明的方向进军!

    正好,高德带领的基地民兵组织也到达此地了,让他们去头痛清点的任务吧!

    孔明亮也乐了,他把小本子往高德怀里一塞,没等高德和他聊上几句,转身就去追赶队伍了。弄得高德好多话都没有说出来,心里怪难受的。还是周富好,他从不打断自己,而且还不像小丁那样从不发问,也不轻易回答。他有问有答的,聊起来非常流畅。就是有点畏惧感,这一点怎么去掉呢?高德一边翻看着小本子一边想。

    刘海洋懒洋洋地在天空上飞行着,一只手把着dv,无聊地向地面拍摄。他负责从热兰遮城至西北面的安江内海,重点是观察油画上的那座船厂。

    那幅油画他也看过,很不成比例的说,心里怀疑其真实性。直到接到了报告后,他这才确定了方位。

    队里其他两位飞行员命比较好,一起抽签时,只有刘海洋一个人没抽到好方向,比如去赤嵌地区观察。

    飞过动力滑翔伞的人都知道,在人多的地方飞和没人的地方飞感觉不一样,尤其是在古人头上飞。那感觉真爽,会被古人当天神当上帝的,谁不喜欢?

    所以抽签,所以刘海洋只能去西北找修船场,那俩家伙去赤嵌地区。

    今天的天气真好,风力只有二级,还阳光明媚的。

    忽然,他的步话机响了。

    “飞行者一号,飞行者一号,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over。”

    刘海洋最烦这样的装逼,说什么英语呢。他放下挂在胸前的dv,按下发射扭说:“飞行者收到,飞行者收到,请说话,请说话,完毕。”

    “我已看到你,请向你正前方的十点方向飞行,大约二千米距离。over。”

    “ok,你能不能不说英语?!完毕。”

    “下次注意。over。”

    刘海洋轻轻摆动操纵杆,降低了高度,向对方提供的方位飞去。

    到了大致的方位后,刘海洋认真地看去,地面上大约有一片竹棚子,四个小队的安保人员端着上了刺刀的ak47,从四个不同方向向竹棚子逼近。

    刘海洋马上开始在队员们的外围的上空巡视,以防有不明势力突袭。地面上虽然是高高的野草,有利于隐藏,但反而不利于行军,野草一动,上面看得非常明显。

    刘海洋不断在外围绕着圈,但相当一部份精力仍然放在了那片竹棚。

    他可以亲眼看见,一些队员纷纷踹开竹棚的门,然后小心地向里面探视着。刘海洋立刻扭开了公共频道。里面各种声音开始传出。

    “他妈的,太臭了!”

    “小郝,你去后面堵住防止他们从后门溜走!”

    “有抵抗立刻开枪!学孙队长!”

    “这里有人!不对劲啊,他们太老实了!”

    “是啊,我这里他们全都老实的坐在竹席上!”

    “没有老人,没有女人,没有儿童!”

    “是不是陷阱?飞行者一号有没有情况汇报?!”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刘海洋立刻打起精神,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四周。真的没有任何迹象。

    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些老老实实坐在竹席上的明人。他们的衣服,肮脏不堪,还有的破烂成一条一缕,不知道用什么胡乱捆着。脸上的胡须都是打着绺,容面上污秽不堪,发髻早都是混成一团,看不到簪子在哪儿。这一切很是让恶补过明代知识的队员们纳闷。

    “难道是明人集中营?!”

    “该死的荷兰人!”

    有个队员高喊,众人立刻有了相同的看法。也有队员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围全是空荡荡的,没有野草,也没有栏杆。这一切不合常理。

    队中有会讲闽南话的,也有在其他队员的护卫下,不断在这一片竹棚区里播着电喇叭的。队员们挥动着刺刀,把那些明人慢慢都驱赶到空地上。

    明人很乖,都是顺着眼,老老实实地听从着安排。

    队员们让他们坐在地上,开始询问。

    伍坚强队长愤怒地看着这些受苦受难的明人,心中一股一股地冒着怒火。

    他第一次感觉到,鄂队长是不是为人太面了?是不是要重新调整安排?荷兰人欺压百姓都到这种程度了,还有什么屁话可言?抓住后,全他妈的枪毙!

    孔明亮抓着后脑勺,小声说:“不对劲啊,队长,你说他们要是关在集中营里,总得有个什么围墙什么的吧,最起码,关押时,房门结实点吧,你看什么都没有。再说了,我们来之前,他们总是能逃跑的吧?虽然瘦弱不堪,但跑的力气还有吧?”

    “管他呢,不用想那么多,一会儿就问出来了。”伍坚强队长不在意的挥挥手,走向那个正在询问的士兵。

    其他明人都是坐着,只有回话的那个是跪着,那个队员好几次让他站起来,他都不敢,直到队员把他一把揪起来,还把人家衣服抓碎了。

    那个队员说:“没关系,等一会儿我赔你一件。”

    开始询问这个光着膀子的明人。不一会儿,全都问出来了。

    这里居住的都是单身男子,他们有的没有家眷,有的是家眷死在了路上。他们从明大陆偷偷跑过来,没有钱财缴纳人头税,也没有能力佃租田地。于是荷兰人便把这样的人统一安排在这里,平常给修船厂做些零工,农忙时去各种田地里做工,修桥修路也用他们。荷兰人每天会给他们发些食物。

    绝望,全是他妈的绝望!

    一个人对前途完全失去了信心会是什么样?几乎所有亲人都不在了会是什么样?可以任人凌辱的人是什么样?

    眼前的明人就是一切的诠释。

    他们为什么要跑?还要跑到哪里?清兵遇见了他们就杀,强盗遇见了他们就抢,荷兰人遇到了他们就奴役,那么天下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了?再说所有的亲人都没有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自杀他们又不敢,那需要太多的勇气了,所以就是这样了。

    伍坚强队长无奈地说:“向总部汇报吧,就说我们找到了天生适合做奴隶的人,一共四十一人,顺便让他们送来必要的生活用品,今晚,我们可能在船厂住了。先让他们吃饱肚子,然后强迫他们跳河里洗澡。”

    队员们把随身带的压缩饼干给了他们,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饱了饭。

    感谢新老书友大大yezhongye、美乐芝、无言在看、酒后不乱性的鼓励,谢谢你们的认可。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

第六十九章 我们为什么要穿越之责任

    八掌溪在那面世界的资料是这样的:

    八掌溪发源于嘉义县海拔1940公尺的阿里山奋起湖。于嘉义县布袋镇虎尾寮入海。支流为赤兰溪、头前溪。流域面积约有474.74平方公里。平均坡度为1:42。

    其名是由于该河坡度较平缓,支流甚多,高达八条以上,故名八掌。

    但在穿越者们的眼里,不用专业工具测量,也能看出他们面前这条溪流的流速很快,平均坡度肯定更大一些,也没有那么多支流。还要有三百多年才能显出淤积效果呢。

    穿越者们找一处较为平缓的河湾还真费了不少事。

    四十一名明人在这儿被赶了下去洗澡。男人对观看男人洗澡没有兴趣。穿越众们都转过身来。刚才,那些全裸露的明人,他们身上的皮鞭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具说,皮鞭造成的瘢痕终生不褪。那么就让这耻辱的标记陪伴他们终生吧!

    董事会的四名成员以及他们的两个顾问,亲自来给这些明人送生活资料,食物,小号的内衣和作训服,肥皂,板刷,两把推子,一把刮胡刀。本来一辆宗申水冷125三轮摩托车就足够送来,可是伍大鹏董事长详细了解了情况后,觉得这里面有机会。多少年来的官场和商场的拼杀经历,造就给他一个特点:在很多还看不出是不是机会的时候,他就能抓住它,使它变成一个机会。

    三轮摩托车让给了卫生防疫组的人坐,他们要去检疫的。

    董事会连带着两名顾问上了一辆日本五十铃大型皮卡。本来六个人挤挤可以坐下,可李子强非要去后车厢坐着。原因无他,后车厢有一架勃朗宁高平两用7毫米机枪,从独立的枪架到一次性枪链,甚至机枪手的配座,全是正宗美国货。可以用弹匣和弹链双路供弹。李子强坐在上面,把着机枪得意极了,他随意的四处瞄准着,甚至瞄了在后面跟随的三轮摩托。这使得开着三轮摩托的赵建明心生鄙视,你连枪衣还没解开呢,乱瞄有什么用。

    7毫米子弹有多少发?你打听董事会的核心机密是什么意思?

    就此,天上的罗宾逊r44型民用型直升机,海里的海洋之心高速游艇,陆上的五十铃大型皮卡,董事会哥几个专带的三样保命的设备全部露面。这好比是韦小宝匕首、天蚕宝甲和麻药。天下无敌了。

    可董事会的韦小宝们,刚穿越没高兴几天呢,李子强董事偶尔看档案,惊奇地发现,三件宝物竟与公司共同拥有了!

    李子强愤怒地去找财务公司的梅乐芝经理。

    梅乐芝是完全主动投入到穿越大业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

    他有国际注册会计师资格,手持acca证书,在那个国家里拥有此证书的不到一万人,此证书到欧洲都好使。在国内随便去一家会计师事务所,都准准的是合伙人待遇。

    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可以好好地挣百万分红的他,却突然弃职不干了。开始忏悔起来,专心研究起哲学和文学来了。

    他忏悔对企业假账视而不见,甚至帮助企业做假账,提供虚假审计意见。

    他忏悔自己根据客户需要随意“包装”报表和掩盖经营管理中的问题,虽然这是他的绝活。

    他忏悔故意低估国有资产,在国有企业改制过程中帮助化公为私。

    甚至,他连看盗版书的事情都忏悔。他本想把书钱打给那个作者,但那人早已经入宫很久,于是把自己所欠的书钱都打给了一个年轻的作者,他觉得他的书有一定思想性,他的写作目标与自己所期待的模式精确匹配,索性不断地打赏他,算是给他鼓励。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

    哲学让他有了深邃的大脑,文学让他有了丰富的情感。

    当宋士达董事通过猎头公司保留很久的人才资料找到他时,他正想去国外散散心,便答应了,也就穿越了。他把家里都安排好,把这些年来做的假帐都发到网上去了,他感觉全身心都得到了净化和升华。

    当李子强气势汹汹地来到他的办公室,想和他辩理,凭什么董事会私人购买的设备,穿越后就变成和公司共同拥有了?这还讲不讲保护私人产权了?

    财务公司的办公室比董事长的办公室更早安置完毕。清点整理各种数据得需要地方啊!

    当办公室几个临时抽调到财务公司的人,看到李子强董事进来,听到他满口公司法,产权的,都偷偷乐了,暗暗下注赌输赢。

    梅乐芝经理放下各种清单,端坐,面带笑容地接待了李子强董事。真好啊,好久没有人要和他在明晰产权方面斗智了。

    十五分钟后,李子强董事狼狈地离开财务公司。

    他对伍大鹏董事长说:“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们只是使用了公司提供的各种油料,以及将来的维修什么的,我们自己的东西就成了与公司共有的财产?还限定了我们的使用权?!我们制定的公司各项法规怎么像破布一样全是漏洞?”

    伍大鹏董事长和梅乐芝经理不太熟,他皱着眉头说:“我亲手起草的,拥有那面世界许多精英的帮忙设计的公司法被他利用了?把我们的私产夺去了?”

    于是伍大鹏董事长亲自去投诉,一番长谈的结果,他和梅乐芝交上了朋友。

    伍大鹏董事长感慨说:“一名优秀的会计师,比一百名带枪的城管抢得还多!”

    梅乐芝经理立刻被聘入顾问团,先做兼职吧。他对梅乐芝经理提出的会计事务所是天然的反腐利器的说法,很感兴趣。

    这次来观察这些只具备生物学意义的明人,伍大鹏便把顾问团的两个人都带上了。

    李子强董事看着那些乖顺的明人,感叹说:“还好,他们至少还有些自由,就是命不好啊!”

    梅乐芝经理轻轻地说:“自由?他们哪里有自由啊!”

    李子强立刻在心里说,坏了坏了。

    “自由的真正性质,意味着对于环境、人和表现二者相互斗争的社会的决定性的认识。对此有所意识不是沉思默想的结果,因为那样产生不了认识,而通过积极的斗争。对此有所意识便是参加到结束社会中那些阻碍这种认识发展的盲目的强制或剥削关系中去-----你看他们能做到吗?”

    除了最后一句,李子强董事其它的一句都没听懂!

    其他四个人想了想都点了点头。

    伍大鹏思考片刻,接过话题说:“我相信我们的能力。让他们同我们的社会关系相适应和互动之后,他们就会自觉本能的对社会关系产生了情感,而情感所表现和反映的这种适应,便成了引导他们的本能精力去驾驶社会机器的工具:共同转动着社会机器,促使他们和我们一起面向自然,同自然斗争,不是像现在这样作为单独的、本能的人,而是作为协作的、改造了的人!”

    除了开头一句,李子强董事其它的又是一句都没听懂!

    其他四个人想了想又点点头。

    李子强董事出离愤怒了!

    六个人谈话,只有五个人明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孙德发董事连忙挡住李子强董事,说:“走啊,李董事,咱们不是要亲自去选址吗?”便拽着李子强董事走向了修船厂。

    一路上,李子强董事说:“你说实话,你知道我物理成绩高考时得了满分吧?”

    “嗯,你数学成绩也比我高。”

    “可我刚才怎么觉得我是白痴?!”

    “你光想着自己的工业区,没有用心听。写到纸面上你就看明白了。”

    “那他们说些什么?”

    “梅乐芝经理说那些明人没有主动追求自由的能力;而大鸟认为我们有能力改造他们,使他们有追求真正自由的能力!”

    “你们妹啊,就不能简单点说!?说大白话?!”

    孙德发董事笑笑:“文科生都这样……”

    “梅乐芝经理是理科生吧?”

    “理科生爱上了文科更可怕……”

    两人很快就到了修船场。

    李子强董事看到安江内海后,大声喊了起来,仿佛要把怒气喷出来:

    “大海啊,你全是水啊!

    他们的话啊,全是屁啊!

    我的心啊,全是泪啊!”

    孙德发董事笑着说:“漂亮的比兴手法,用此抒发了理工男对社科的愤怒之情!”

    李子强董事喊完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一口恶气终于吐出了。

    他停顿了许久,突然来了句,“我思故我在-----”

    “你思什么?”

    “你看这一片土地将在我的手下变成一个壮观的工业区-----这个时代的!”他开始眉飞色舞,他的手指开始比比划划了。

    “以修造船厂为中心点向西南沿海岸发展,机加工厂,热处理和铸造厂;东北方向,来个机械修配厂,轻工机械厂,看到那个小山了吗?全是石灰岩,到时候建个水泥厂-----”

    孙德发打断他的畅想说:“水泥产业不是放在高雄吗?”

    “啊,我没说是小水泥厂吗?听话认真一些。东南方向来个纺织厂,印染厂,服装厂,皮革厂……”

    李子强董事讲得有些累了,他喘了几口气,舒服地笑着,说:“所以啊,发仔,真正的发展还要靠我们理工科……”

    孙德发董事看着李子强董事的笑容,点点头说:“以后会是我们的天下,你不要着急……”

    在河岸上,四十一个生物学意义上的明人,老老实实的被剃光了头发和胡须,没有被杀和鞭打。检疫人员很容易观察了他们**的身体,顺利地抽了他们的血液。

    林唯圣悠悠地说:“他们之后,一百多年吧,台湾还有被称为“罗汉脚”的一群人……一样的遭遇。”

    伍大鹏董事长也缓慢地说:“我在那面的帝都还看见过住在地下热力井的……”

    梅乐芝经理有些激动,他认真地说:“我们不是说过悲剧一直是必然性的问题么?对于这些只属于生物学范畴的明人,悲剧是以在奴隶社会中似乎用以得到自由的那种伪装出现……作为“意志”,作为具体化为蹂躏一切人类意志的神圣而优越的意志的形式的“命运”而出现!所以不去阻断那种以伪装成“命运”面孔出现的意志和制度的发展,这种悲剧一直会在我们民族的身上万古流长!”

    建国安董事插了一句:“命苦不愿政府,点背不怪社会。这是一个有着多么高智商,多么恶毒的宣传人员才能编出来的顺口溜……”

    伍大鹏董事长被感动了,他大声地说:“历来的哲学家们和文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来解释历史和世界;而我们的出现,就是为了改变历史和世界,让种种邪恶自然的灭亡!这是穿越者天然的责任!”

    穿越者天然的责任!没有经过刻意宣传,很快这句话在穿越者们中间流传。

    梅乐芝、林唯圣、建国安真心地开始鼓掌。梅乐芝经理心想,多久了,我没有如此真诚地鼓掌了。他向伍大鹏董事长看去,两个人的视线清澈而又睿智。

    很多年后,他追随伍大鹏去了新岛,办了一座全世界闻名的文科大学。这是后话先不用提了。

    感谢yezhongye、无尽落霞两位书友大大,你们的打赏,是对我的鼓励。

    希望得到其他书友大大的打赏……

    我们的书评区理论性和专业性很强,吓得小子我,每发一篇都要修改几次才行。

第七十章 投靠老大,是一门学问

    周富睡了两天好觉,这还是在没有喝酒的情况下。

    他那天又惊又吓又聊天,精神很是疲惫。他决定这次如果能顺利回到广州,一定去妈姐庙好好上香。

    这两天他哪也没敢去,生怕不小心窥到这帮子人的机密,不得不被灭了口。就算是上船板透口气,也是低着头,无论出现什么怪声,怪物,他都从不四处张望。要不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船上的各种吃食都有。是冷是热现在重要吗?

    以他走江闯海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那个自称高德的人,定是来历不凡。至少在那些人中有一定的地位。否则,为什么别人几乎不敢与他轻易搭讪。还有那个他称小丁的人物定是家中奴仆,否则,为什么在他俩聊天之时,躲避得很远,不敢靠近。这正是大家族方有的规矩。而且还称其为“小”。

    走南闯北之人,这点迹象都看不出,岂能行走长久!另外,高德十分善于盘底,其表面似诚善,言语和蔼可亲,于不知不觉中引人倾诉,手段高明。

    不过他的安排倒是合情合理。放自己走,去寻找那些逃跑掉的水手舶长和随行商人,还给了自己足足十天的时间,否则过期后,全部货物予以扣留,以无主物处理。而且,拿走的麝香还真送回一百担胡椒,一看包装就知道是正宗的巴拉维亚胡椒。

    这是真心想买呢?还是欲擒先纵呢?

    这些怀疑只是在心中转着,周富开始出发了,踏上奔向二层行溪的道路。

    那些水手们和舶长跑哪去了?周富绝对知道。

    他们一定都在二层行溪那里!

    二层行溪在热兰遮城以南,距离有三十公里左右,是整个台南第二大的明人聚集区。有明人开办的各种小型社区服务机构,还有青楼,只不过更应该叫窑子馆,叫洗头房也对。就是没有粉红灯,晚上亮不起来。一般明人与荷兰人交易时,如果时间很充欲,明商的水手经常去耍耍。

    周富也去过,就在前几天还给一个年青的粉头开过苞。那天他喝了点酒,觉得自己是领导干部了,一时兽性大发,把钱财花冒了。这几天,很是在货物上做过一番手脚。

    虽然货物众多,但是别家商行也不是白给的,谁心里都有小九九。所以他还有点小小的担心呢。幸运的是,穿越者们来了。救星来了啊。

    当年留在台湾的郑芝龙旧部中,有两个小头目,一个叫郭怀一,一个叫何斌。两人各自领着二三千军眷,在二层行溪两岸开荒种田。水稻也种,甘蔗也种。

    何斌在溪北,郭怀一在溪南,日子过的还不错,一年的收获数倍于大陆,两人逐步都成了巨富。

    在荷兰人推行王田制以后,他们自知不是荷兰人的对手,乖乖地把自己人辛辛苦苦开垦出的荒田充当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王田。

    二人自然当了大结首。

    我们都知道,荷兰东印度公司把台湾分成了四个大区,底下还有137个村子,或聚集点。在众多的大结首中,何、郭二人也自然最有实力的,因此,荷兰人的各项苛捐杂税也都冲他俩要,这样一来日子可就一天天的开始难受起来。

    开始时只交人头税和五成田租,后来荷兰人看见明人多了,收成越来越好,就开始加税,尤其是那欧沃德总督来了之后,种田要加交种子税、耕牛税、灌溉税、收成税,打鱼时要交船板税、网税、出海人员税,当然要是买卖时还有市场交易税……

    中午的时候,郭怀一和何斌以及手下人吴化龙、侄子郭苞等四人一起喝着小酒儿,聊着小话儿。

    桌子上摆放着鹿肉和乌鱼等五六样菜蔬。

    何斌前两天刚从福建回来,几个月间,探听了不少消息,正向大家汇报呢。三人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时发表着各种看法。

    “……隆武二年,就是红毛蕃的1646年五月,降清的明臣洪承畴向清征南大将军多罗贝勒博洛提出招降郑太师(郑芝龙),并与招抚福建御史黄熙胤写信给郑太师共同降清。

    六月,清军兵分两路由仙霞关、分水关进逼福建,郑太师既得贝勒书,决意降,郑太师兄弟拥兵不进。八月,郑太师尽撤水军回晋江安平,有船五六百艘;镇守仙霞关的定西侯郑鸿逵闻讯逃窜,清兵陷仙霞岭,隆武帝奔汀州,被执,后绝食死于福京。

    九月十九日,清征南大将军多罗贝勒博洛统兵占福州。不久,清兵乃疾取兴化、泉、漳诸郡县。同月,博洛遣泉州绅士郭必昌持书往安平招抚郑芝龙,许以闽粤总督。郑太师不顾国姓爷郑成功的苦谏,于十一月十五日单骑北上福州降清。十一月三十日,清兵进劫安平,翁夫人未及逃出,恐受辱,乃自缢而死,享年四十五。

    勒博洛违约,将郑太师挟持上京,授精骑呢哈番,而不是原定的闽粤总督。我等期盼全成水中之月……”

    郭怀一大怒,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说:“我等皆是弃民,哪里管他大明、大清?他们何曾管过我等?但求有一口吃食即可。可他大清言而无信,实在让人恼恨,果然是东虏蛮夷,毫无信用……”

    何斌微微喝了一口酒,说:“我等岂不知郑太师心意?陆上,太师可依恃大清势力纵横;海上,可保留大海船,既壮大力量,又可扩大贸易。我等也将得到一定的惠顾。可惜,一步好棋被蠢笨如猪的化外蛮夷以力破之。”

    郭怀一大大地叹了口气,说:“唉,我等不幸……”

    何斌轻轻一笑,说:“此言过早。我此次前往福建中左所(厦门),也可说大有收获。”

    郭怀一惊喜地说:“你见到永胜伯(郑彩)了?!”

    “哪里,我等身份如此低微,郑家的管家都不见我,何况永胜伯了。我在酒馆遇到国姓爷郑成功的人了……”

    “你方才不是说国姓爷前年澄海失利,去年泉州败北,今已逃到海上了吗?”

    “国姓爷志向不小。小小的不利无妨。此人原是我同乡,听闻他们将南下粤东征兵征粮,又可避闽北强敌。这是一招好棋……又听闻此策为部将晋江施琅所献。怀一你想,屡败又能屡战,其志足坚;善纳良言,兼听则明,其智可依;身有赐姓,其名正,则师出有名,可为国仇;其母翁夫人亡于清兵之乱,可为家恨。所以说,正适合我等投靠。可惜,他们此时飘泊不定,踪迹难寻……”

    “那我等现在怎么办?”郭怀一无奈地问。

    何斌伸出一个手指,轻声说:“忍!厦门永胜伯傲慢而爱财,不足为依。看国姓爷的手段吧,早晚有一番大的变化,那时,我们再来定夺。”

    “只能如此啊……”郭怀一叹了口气。

    几人又开始喝酒。话题逐渐聊到了今年的农活上。

    郭怀一对着吴化龙说:“龙官,你刚才说要种蔗田,我想容后一步……现在大陆上粮价甚好,种水稻还是大有可为……”

    吴化龙又叫龙官,虽然是郭怀一的手下,但俩人关系甚好,无话不谈,亲如兄弟。

    吴化龙苦笑了一下:“去年,我等把税交完后,只剩下前年的七成收入,听说红毛蕃今年还要涨税,如何承受!”

    何斌也是苦笑着,说:“郭兄为人大度,人人皆知,把若干税物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让小弟我不得不跟进……”

    “唉,一千红毛蕃就能把我等压得喘不上气来,若不替兄弟们扛一些,他们更无法承受了。要是他还在的话,岂能容红毛蕃如此猖狂?!”

    众人都没有搭言,都知道那个他是指谁。自然是降于清兵却被掠往北京的郑太师郑芝龙了。

    “可恨可恼!”郭怀一仰头喝尽一碗酒。

    一时的冷场。

    郭苞小心地转移着话题,说:“郭叔叔,我在土著那里发现了这个?”说完拿出一枚荷兰豆来。

    接着又说:“听土人言,此物结实甚多,可充饥,味道虽没有红薯甜,但可煮可烤,既是如此,我以为还可以蒸炒炸……”

    郭怀一此时哪里有心情关心一个小小的物件,他焦燥地说:“郭苞,你整天家长里短,需知好男儿要心怀天下大事!”

    “是,是,”郭苞立刻起身,拱身道,“叔叔教导的极是。”

    何斌马上说:“郭苞,无须在意。拿来与我瞧上一瞧。”

    何斌反来复去把玩着。

    吴化龙大口吃着鹿肉,有些口齿不清地说:“莫非是小些的红薯。”

    何斌没有回话,拿出小刀子剖开,一分两半,里面是白黄色。他微微舔了一下,无甚味道。把两半都抛给了郭苞,说:“你去烤一半,煮一半。然后拿来。”

    郭苞乐呵呵地去了。何斌可是大方的人,做好了总有各种打赏,可不像只说好话不出一文的吴化龙。

    三个人重新开酒,何斌轻笑着说:“如是能充饥,又可添上一件吃食,好事一桩啊。”

    吴化龙外表粗,但内心也有精明之处,立刻知晓何斌的心意,也帮助把话题往此物上引领,慢慢的,郭怀一也开始参与了。又有了把酒言欢的氛围。

    突然,噔噔噔,跑进一人。三人抬头看去,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感谢yezhongye、美乐芝、流浪江南、酒后不乱性、启火等五位书友大大对小子我的鼓励!

    希望得到其它书友大大的打赏。

    小子我的收藏好低啊。点一下,收了我吧。

第七十一章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那人跑进院子里,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口中大叫着:“两位结首救我!”

    郭怀一仔细一看,这人正是泉州方家商行的二掌,名叫黄安。

    此人原是浙西的细丝牙行的经纪人。后来被泉州方家看重,延聘为二掌。颇有机巧,便于言给,风度不凡。与他们二人做过生意,还算公道。

    眼下却不知为何如此狼狈:只见他**一统帽早不知去向,发髻凌乱不堪,横插于发髻之上的白玉通明簪,斜斜地挂着,眼见便跌落于地。满脸污浊,长衣破损不堪,上面泥污难辨,却不知跌倒了多少次。牛皮底的福字履,一只不知掉落哪里,那原本应是雪白的足衣,现在竟不见本色。

    何故如此?

    黄安哭诉道:“二位结首不知,热兰遮城来了一大批海盗,攻占了大城……”

    郭怀一惊喜道:“是哪路好汉所为?莫非是豹哥?”

    豹哥其名为陈豹,原是郑龙芝郑太师手下一个海船头目,郑太师被掠后,他拉了几伙人,在金门组成一个大伙。手下一百多条各色船只,算是有些实力。

    黄安摇摇头。

    郭怀一的惊喜淡了一些,那定是佛郎哥人所为了。

    “非也,非也,他们十分怪异,架着无帆自行的大铁船,一路杀来,无人可当……”

    何斌笑道:“无人可当,怎能容你跑回,莫非跑不过你?”

    黄安有些平息下来,他想了想说:“当时他们正忙着攻城,未来得及理会我等,我等先是跑到远处遥遥相观,后见到他们用一种十分厉害的火器,发出“突突突”的声音……就见红毛蕃人成片倒地,血流成河……我等才决定跑到这里来……听闻他们还有能在天上飞的东西……”

    何斌见他东倒西歪的要倒下了,连忙对吴化龙说:“龙官,你且扶他进屋歇息……”

    这时郭苞刚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碗,碗里有两半荷兰豆。

    何斌又吩咐道:“郭苞,把碗留下,再去准备些汤水和饭食,黄二掌这一路大为不易。”

    “我方家商行的船和货啊!”被掺着去休息的黄安仍哀嚎地叫着。

    郭怀一笑着说:“怕死,就不能心痛货……这下子荷兰人定是损失惨重……不过什么大铁船,铁能在水面上漂吗?”

    何斌拿着碗沉思良久,说:“有何不可?你忘了家中铜盆?”

    郭怀一一愣,随即想起一件趣事儿。

    家中女佣,不幸将铜盆失落于二层行溪中,竟急得跳水。幸亏有路过的明人将其救起,人没事了,盆漂走了。过了几天,有在溪中打鱼的人在岸边寻得,一路打听谁家丢失了。

    铜盆价值不菲,手工上好的要一钱银子,莫要丢失的人家着急。

    结果打听到是郭家丢失的,就主动送上门。郭怀一大喜,并非为铜盆失而复得之事,只为那个打鱼人的诚信。于是把铜盆赠与打鱼人,还格外打赏一里尔。一时传为美谈。

    郭怀一顿时明白了,铜盆都可以在水面漂动,铁盆自然也可以。

    可是第二个问题又来了,无帆,用何推动?

    俩人放弃了无用的猜想,便等着那黄安歇息后再慢慢询问。至于方家损失,俩人谁也没有在乎,关他们什么事儿?

    俩人走出家门,看到沿街有上百个一看就是从热兰遮城跑来的人。他们无一不是面带惊惧,气喘吁吁。

    郭怀一和何斌都当过海盗,也做过行商,面对一帮子被海盗吓得如此模样的人,心生鄙视。

    海盗抢劫杀人不假,可不至于胡乱杀伤平民无辜。何至如何惊慌?

    俩人施施然走了过去,慢慢询问。谁知越询问越是一头雾水,但面色却越来越不好看,这些人大多是商船上的人,他们一开始都是没有逃得太远,都以为海盗大肆劫掠一番后,定然离去。心中企求着能少损失些。然而他们发现那群海盗竟然不走了。于是大家商量着暂且去二层行溪停留,以防不测。

    万一海盗深入,他们可以顺溪而下,乘船到海里,也可以进山躲藏。此处不同于赤嵌地区,那里四面皆是平原。他们也不想奔往淡水、基隆,没道理去红毛蕃的地方躲避,大家心中都隐隐觉得,此事可能与红毛蕃大有关系,但大家都没有说出来。

    郭怀一乐呵呵地说:“我亲往热兰遮城一趟,遇上故人也说不定。听着千奇百怪的传闻,弄得我老郭心中痒痒。”

    何斌淡淡一笑:“怀一,虽说你我不是千万世家,可也有小成,不可轻举妄动……龙官粗中有细,可先行窥视。你看如何?”

    “也好。他们又说红毛蕃人都逃往赤嵌地区,也可派出一名兄弟偷偷查看。”

    第二天一早,吴化龙听从哥哥的命令去热兰遮城探个究竟。郭苞则被派往赤嵌地区探听,暂且不提。

    吴化龙思忖了一下,换上渔民穿着,戴上一顶破斗笠,还把前沿扯得更开些,以便随时可以不动声色地窥视。

    他又找出一副担子,到郭家的管家那里要了些香鱼干,此鱼肉质细嫩多脂,因其背脊上有一条满是香脂的腔道能散发出浓郁的芳香味而得名。

    他掂了掂重量,又找人摘了些蓬雾、番荔枝放上,扮作一个挑货游乡小贩,缓缓行往热兰遮城。他那支扁担非同寻常,乃为百年榆木所制,刚韧非常。他有一手好棒法,三五个寻常海盗,他可保全身而退。

    一路上,他未见有甚怪异。却是更加小心前行。在路边小溪中,他还用大树叶沾了些水,轻轻洒到果实上,以保新鲜。

    当到了名为四方的地方时,他感到了不同往常。以往,此处人来人往,是一个热闹之处,它东北方向可达赤嵌地区,西南可达二层行溪,东行可到熟蕃区,西行可到热兰遮城。

    此处路边的树下,总有各种小贩叫卖货物,虽然没有热兰遮城码头市场繁华,却也可寻到寻常货色。红毛蕃于此处设一税所,木屋两间,此时却空无一人,不见趾高气昂的税务员。

    地上虽散落了一些物件,却无一件值钱之物。吴化龙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听到远处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立刻把担子深藏于路边草丛中,猿猴一般几下便攀登到树上,轻轻拔开枝叶观察传来声音之处。

    不一会,一座会移动的房子出现了。吴化龙差点惊呼一声,他也是有多年行海的经历,立即捂住自已的嘴。

    只见那房子越来越近,方见它原来有黑色铁轮行走。吴化龙放下心来,细心观察。那房子前竟镶嵌两面水晶,里面隐隐可见人影晃动!吴化龙瞪大了眼睛,生怕一不小心看走了眼。

    那房子更近时,突然,那房子上探出一人,拍着房顶,又用手指着这里,听不到说什么。那房子就轰轰隆隆地向自己的藏身之处行来。

    苦也!他们如何得知?!吴化龙紧紧趴在树干上不敢有丝毫动作。

    叶闯拍了拍四轮车的车顶,喊道:“老王,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会儿吧,这车把我悠坏了。”

    王国涛气得直翻白眼:“这才走了多远,还不到十公里路?再说他开得够慢的……”

    但是双手还是把方向盘一打,停到路边一棵最大的树下。四个民兵跳了下来,他们身后都背着ak47。王国涛和他的助手,也开了车门下车,临下车把车内的音响打开,车内顿时响起了黑豹的主打歌,并顺着敞开的车门,向四处漫延。这么老土的歌,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到的。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

    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

    人们已是如此冷漠

    不再回忆回忆什么过去

    现在不是从前的我

    曾感到过寂寞也曾被别人冷落

    ……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

    一样迷人一样美丽

    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抛弃

    同样仍是并不在意

    ……

    不再相信相信什么道理

    我不再相信

    不再回忆回忆什么过去

    现在不是从前的我

    hiyehiye

    这首歌是用一种绝望后的翻然悔悟,和毅然决然的一种分裂的情感唱出,再加上具有强烈的节奏感,重金属式的打击乐,让人听起来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畅快!

    就在这歌声中,六个年轻人,大声齐唱着,畅快地向路边的草地撒着尿!

    树上的吴化龙直听得身心俱裂,摇摇欲坠。他拼死用四肢抓住树干,也把脸死死抵在树干上。心中大骇:“是什么人能发出如此怪声,让人听得四肢酸软?”

    王国涛说:“三个路口,我们向哪里走?”

    叶闯看了看表,说:“还有点时间,我们往赤嵌地区的道路再前行十公里吧。小强,你把音响关了,说话听不真。”

    小强跳上了车把音响关了。

    王国涛说:“这第一次主动接触不太好办啊,这帮子明人都跑哪去了?”

    叶闯不在意地说:“飞行者2号3号不是说都在赤嵌地区吗?”

    “对,我忘了。那我们人多些,一下子去那解决得了,省得慢腾腾让人烦!”

    “不行啊,城里,码头,平民区,听说修船厂那也要上马,几个董事都光膀子干了,这好容易才挤出点时间和机会出来买菜。再说了,一大帮子人去,准又吓跑他们。”

    叶闯冲着一条小路指了指,说:“你们看,见我们不跑的明人来了。”

    众人一齐看去,都乐了。

    周富从一条小路快步走来。他早看见了车和这几个兵,他心里把带着火铳的人都叫兵,高公子除外。

    他远远的就举着双手,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双手里什么也没有。脸上还带着笑。其实他多余了,这里的穿越者没有人不知道他和高德的事儿。通过简单的描述,大家都知道有这样一个明人。

    如果紫云号上的wiwf能控制到这里,他的形象将人人皆知。不过通讯信息公司很快会完全搬过来的。

    叶闯用粤语高声对周富说:“老乡,你上哪儿去啊?!”

    叶闯是广东人,说一口标准的粤语,但他的“粤普”更是拿手。

    众人虽听不懂叶闯喊什么,但叶闯的鬼脸让众人笑了起来。

    高德谁不知道,那个明人就是高德的朋友,哈哈哈。

    又见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三位老朋友,就没有新朋友加入?

    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感谢你们的支持,我的老朋友们。

    希望其他书友大大打赏些,希望得到你们的认可。

总有一种激情让我感动

    为了写出中年人的感觉,我总是一边听一些老歌,一边写。反复听,循环听,经常听着听着就流泪了。

    《拯救》、《无地自容》、《光辉岁月》、《真的爱你》、《andy》、《干杯啊,朋友》,真没有想到那个时代有这么多好听的歌,这么有激情的歌,这么有质量的歌,我个人认为远比现在流行的好上百倍。面对那些中年人们,我向你们青春的时代敬礼!

    我更要向老朋友们敬礼,要知道不是你们支持我,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本书的成绩并不好,点击率,收藏都低的可怜,排名起起落落。但是,我骄傲的是,我有老朋友的认可!我承认我自己要的打赏,可是其他人想要就能要到吗?

    一次美好的相遇,一次真诚的认可,这真好。

    这单章仅是表示感谢。

第七十二章 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周富远远地向着众人举起自己的双手,这一动作更让他们笑个不停。从码头上走过时,只要见到穿越者,他就高举双手。开始时,他的动作让遇见的人发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无人不发笑。周富也很高兴,笑总是好事,不会有危险。

    叶闯快笑得喘不上气来了,他挥着手喊;“快点放下手吧,像打篮球防守似的。”

    叶闯个子矮,却是篮球爱好者。

    周富老老实实地放下手,恭恭敬敬地走了过来,弯腰拱手,礼数齐全。如果不是高德反复告诉他不要磕头,他差不多会见人就磕头了。

    “老周,你上哪儿啊?”叶闯好奇地问。

    周富又一拱手:“好让兵爷知道,高公子让小人寻回那些逃离的人,要购买他们的货物……那些人此时应在二层行溪------”

    说完,他偷看叶闯的脸面。

    叶闯是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这让周富又是安心不少。

    叶闯转过头,对着倚在车门上津津有味看眼的王国涛说:“我说,咱们带上他吧,飞行者不是说那条路边也见过菜园吗?”

    王国涛弹飞了烟头说:“欧了,一样的。走,上车!”

    叶闯说:“老周,你算是幸运了,搭车吧!”

    “……”

    几个人连拉带扯把老周拽上了车,重型农用四轮车扬长而去。

    在飞行者的报告中,这条东南方向的路边,不到五公里处就有几处农田,应该也有蔬菜。虽然比往赤嵌地区的那条路远一些,但还可以送送老周嘛,他可是高德的朋友。反正给他们的命令只是买到蔬菜,至于到哪买还没有硬性规定。

    老周却没有感谢的心意,他坐在后车厢正瑟瑟发抖呢。

    他想吐又吐不出,多年的航海经历不是白练的。他想笑又笑不出,颠啊悠啊,让他不停地碰到别人的身上,这些人的身体真结实。还好没有人露出不高兴的样子。

    看出他的难受,叶闯为了让他舒服一点,便把靠车头的地方让给他,教他把着车上的栏杆,终于可以抬起头来了。

    周富本来一直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这些人的一切事物,他都不想弄明白,不想知道任何机密。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保住身家性命最重要。

    周富此时站在车上看风景,心情有了一点点变化,不知道是为什么。

    老周就让轻风吹动了他的长发,也牵引了他的梦,不知不觉中,这改变的历史已记取了老周的笑容。周围的景物和平常到底不一样啊,老周同时心里感叹着。

    几公里的距离转眼就到,很容易找到了地方。

    当然老周也帮忙指点了一番。

    “此处定有人家!”老周恍惚记得在那小山包的下面,曾见过农人行走。

    在天上找地方容易,在地上找就费劲了,尤其此处此时的人类还不是植物的对手。视线的维度不同,造成的困难相差太大。

    听到老周的叫喊,叶闯马上通知王国涛。王国涛果断地停下车。众人下车,老周也同样干净利落地跳了下来,三十多岁的年纪,力量还行。

    小强留在了车上看车。几个人把ak47插上刺刀,慢慢顺着一条隐约可见的小路前行。老周前方带路。他一点都不担心安全。并不是因为做了带路党,而是此地开发多年,哪里有什么生蕃!他甚至都有些嘲笑这几个大兵过于谨慎,以至于落他身后甚远。

    七扭八拐之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几处田舍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又没有人。

    看来刚才四轮车的刹车声吓跑他们了。几个人看着四周莽莽苍苍的野草和杂树,心想,这里要是躲几个人,一个师也是搜不到的。

    周福看到这些人第一个就对蕃麦感兴趣。

    “太好了,这里有玉米!多拿些,好吃!”王国涛兴奋地叫着。

    结果发现棒子里的玉米小了些,还不太成熟,再加上可能是品种的问题。

    叶闯说:“少拿点,熬汤提味用吧。多了糟蹋东西。去房后菜园看看。”

    在房后,众人看见了他们梦寐以求的------蔬菜!

    鱼,各种鱼,众人有点吃够了,尤其听说河口基地那面扬言要多少有多少后,对鱼有些厌烦了。鹿肉吃多了,才感觉这东西有些发材啊,远没有猪肉细腻。

    安保队的炊事班长兼大厨牛宝强有些头痛,这才几顿饭,这帮子人就挑嘴了?于是,情况反映到总部,伍大鹏董事长虽然自认为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但也感觉吃得单调些,便把外出购物的计划提前了两天,好不容易挤出一辆车和六个人,还算不太影响生产建设。

    出去购物吧!可叶闯和王国涛等人领到的是十几匹棉布和麻布,还有几袋子盐。

    孙德发董事看出他们的奇怪,说:“你别受那些电视啊小说啊影响,这个时代,八成交易是用货易货的,你拿着银里尔去买,他都没找你的,尤其是在小地方。记住我告诉你们的物价了吗?”

    叶闯和王国涛点点头。

    叶闯说:“记住了,这布匹折三钱银,一个力工一天挣三分半银,一石米一两二钱银,一只鸡一钱银,一斤猪肉二分半,剩下的随行就市,蔬菜极贱。我就把一文铜钱当一块钱用就行了,应该不会被他们古人宰吧。”

    “差不多啦,《金瓶梅》中潘姥姥乘轿子来看潘金莲,轿子钱是六分银子,差不多三十铜钱,两人分,大概合现在30块钱。这是在明朝写的,差不多也说明这个时候的物价了。咱不和他们古人一般见识。多多少少的别在意。”

    “不是我小气,要是被他们骗了,太丢人了。啊,孙董事,你看的《金瓶梅》是原版吗?”

    “你看我哪里像是看盗版的人?”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您像貌堂堂,一表人才哪能那样做呢?我是说您看的是没有剪辑的吧?什么时候讲讲呗。”

    “好说,我是在台湾买的,有电子版,等通讯信息公司搬来,我发给你。”

    于是这几个人才有了这趟购物行。

    购菜小分队看到房后菜园像后世农村的一样,一片片的菜田,不同的家还有栅栏隔开。可能是为互通有无吧,相邻的菜田品种还不一样。难道上天对穿越者们都这么好?

    茄子,大大小小的全要。

    “我馋死蒜茄子了!”王国涛嚎叫着。

    “看你这点出息!”叶闯说道,“茄子要做成茄子包才好吃……”

    黄瓜,大大小小的全要。

    “腌黄瓜是美味啊!”叶闯赞叹着,“酸酸的,下饭啊!”

    “屁,直接拍碎了,加蒜瓣,淋上辣椒油才过瘾!”

    就在这样的争吵中,芹菜,土豆,辣椒,云豆和屋檐下挂着的大蒜,被小分队一扫而空。台南就是好,蔬菜随时种随时长,不分季节。当然,还剩很多,“购买”时也没糟蹋东西,都是老百姓的孩子,没城管那么狠心。

    小分队更关心的东西却没有找到。

    牛,猪,羊都去哪了?他们找了许多家的牲口棚,只留有各种牲畜特有的气味,空无一活物。

    “别找了,你们看那小路上的蹄子印吧,早就赶跑了。手法够熟练的。”叶闯看了看四周又说,“以后啊,他们肯定会上门卖给我们,只要价钱到位。”

    在这个“购买”的过程中,周福没帮上手,在旁边啃一根黄瓜呢。他看见这帮子人拿出一匹棉布来,准备留下。

    他一急,说:“太多了!”

    叶闯于是放回去。又换出一匹麻布来。

    他又说:“少了。”

    叶闯又拿出十斤一包的盐来,周福点头认可。

    王国涛看得不耐烦,说:“老叶,你折腾什么?!一匹棉布能怎么啦?!”

    叶闯认真地说:“不怎么,如果有人要我打赏一匹,我如果愿意可能直接打赏了。可是做生意,就是要个公道。多少都不是好事情。我和你们东北人做过生意,开始时小来小去总是不在意,可事后总是发生纠缠……”

    “哎呀,小南蛮,你地域歧视啊!”

    “东北佬,我只是打个比方……你看咱们伍董事长做生意的手笔,我看过他做过的生意,那叫一个稳妥啊。”

    “哈哈,他可是咱东北人!”

    “不,他是咱公司的人!”

    王国涛一时无语,他和叶闯斗嘴从来没赢过,俩人还总往一起凑合。

    叶闯对在一旁观看的周福说:“老周,我们这就回去了,没有命令,我们不能深入,剩下的道路,你就自己走吧……”

    周福深深鞠了一躬,拱手道:“已经有劳了,剩下的路程,不远矣。”

    看着那帮子人上了车,扬长而去。周福没有走,他一直目视着这帮子人没了踪影,心想,真是大不相同啊,一群良善之辈。

    他慢慢向二层行溪走去,心里有点想和高公子聊天了。

    在那怪车远远地没了踪影后,吴化龙从树上慢慢地滑下来,他活动活动有些发麻的手脚,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这些人是何人?

    他断定他们不是普通的海盗,更不可能是豹哥那样的人。海盗没有能力穿着如此一模一样的衣服,那怪异的衣服完全被他无视了,比他们还怪异的他也见过。

    他们都是年轻人,这是他第一个可以肯定的。那个姓周的人,吴化龙不认识,但他敢断定他曾经见过,脸熟。他好像还和这些人不是同行,有点畏惧。他们的交谈,吴化龙听得清楚明白,得知那个姓周的奉一个什么高公子的命令,要去二层行溪找逃到那里的人。话里话外没有找二层行溪麻烦的意思。他们的口音不同,竟隐约还有辽东口音的样子!

    那么,他该何去何从?

    无妨!他跺了一下脚,一是他们没有恶意,二是他们才几个人,敢找二层行溪几千人的麻烦!再说他回去报信也来不及了,那怪车行速太快。

    索性继续探个究竟吧。

    他走进草丛深处,取出担子。路过道边时,他骂了一句,年轻人的尿水,真他娘的骚!

    又见陌生的老朋友yezhong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三位书友大大了,感谢你们不断地鼓励,足够多了,不要再打赏了------

    真心希望别的书友大大的打赏,多一些新朋友,我们一起走下去。

第七十三章 吴化龙进城记

    吴化龙把破斗笠压得更低,也顺着小路前往热兰遮城。和周富一样,他对这里也很熟,闭着眼都能走到。

    热兰遮城的广场以西,就是靠近码头的地方,原是一处露天市场。

    穿着明服的明人,穿着水手服的水手,穿着士兵服军官服的雇佣兵,裹着麻布的土著,甚至穿着和服的日本人,大家和谐相处,可以随意逛街,各取所需。当然这主要是从油画上得到的信息。再一次感谢不知名的画家。

    吴化龙越是靠近码头地区,心里越是害怕。

    他已经听到了和那怪车行走时相仿的声音,甚至声音更大了一些。小路两边一人多高的杂草和杂树阻碍了他的视线。

    他的两只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扁担。这动作使他安稳一些,二十多年的苦练可不是白给的。他不似开始那般惊慌。他看到过了,那只是个奇怪的车,里面后面可以坐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所谓姓周的人不是也上去了?至于它为什么会行走,如何行走的,姑且不去管它。

    拐过一个转弯之处,他的眼前不再是密密的杂草和小树了,斗然开阔,整个码头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他呆住了,不自觉地把破斗笠拿下来。他看到了一幅他永远也想象不到的景观!

    他没有在乎码头上有几十个头戴红白色头盔的人,他们忙着什么他不关心。也没有在乎码头上正在行走的各种怪车,再怪也不过是某种怪车而已。

    我的天啊,什么东西才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看见一条山一样的大船,红毛蕃人的大夹板船,在它的面前应当是小狗仔了吧?更不可思议地是,它上面耸立着比热兰遮城上旗杆还要高的一座铁门,几根看不出是什么做的绳子,不停地吊起一块像桌子般大小的铁块,狠狠地咂向竖立在海中的一根铁柱子。声音传来时,吴化龙感觉大地都在跳动!

    他当时真想扔下担子跑掉,但幸运的是,他发现没有人理他,那个巨大的东西,人家正在专心地砸呢,谁理他。吴化龙就这样看了许久。

    关于热兰遮城码头的建设工作,港务部门的技术员们比较了几种后,毫无意外地统一了意见。

    码头结构形式有重力式、高桩式。主要根据使用要求、自然条件和施工条件综合考虑确定。重力式码头,靠建筑物自重和结构范围的填料重量保持稳定,结构整体性好,坚固耐用,损坏后易于修复,这都是极好的。

    可是它只能适用于较好的地基。但就是这最后一点,重力式就被踢出局了。

    热兰遮城建设的地方,地理位置真好,西临台湾海峡,可便与明大陆通商,又可掌控海峡的通商权。而且扼守台江内海入口,守成有余。当然还留下西北处一个鹿耳般的通道,后来建了鹿耳港,被郑成功利用了,那是后话。

    一切都无可争议。可荷兰人,你妹的,修码头时,你就不会做做平板载荷试验?跑到淤积式土层上修码头?

    修码头之前,港务部门的孙山经理领着几个技术员,带着1平方米圆形钢制板,它是做承压板的,液压千斤顶,应力环等加荷装置。

    反力系统简单,一会儿一个呼叫,汽吊就能工字钢反力架和支撑柱、基准梁、位移测量原件等送来。

    测量结果显示,就算两百吨单体货物能够通过木栈桥落岸,这重量也会把荷兰人的码头压垮!

    换地方吧,荷兰人的码头毫无改造的可能,做客运吧。还好,这不是出乎意料的,事先想到过。

    穿越者们在这次落岸货物中,最重的物体是重达四百吨的炼钢炉炉体,其次是三百吨的高温高压气化反应塔。其它的各种化工塔类、炉类设备较小,都是挑选结构复杂,对应用材料有特殊要求的。按道理也不用这么着急落岸,可是,紫云号总不能连个暂时的家也没有,一直在河口那儿漂着。所以重建一个可以停泊紫云号的码头是当务之急。同时这次两样比较大型的单体货物落岸也是个考验。

    这两样怎么落岸?

    重建吧,咱没别的穿越者的能力,上千吨的设备随便落岸。

    地点选好了,在老码头的南面八百米处,据测试,地面可以承受五百吨以上的重量。而且只能选择高桩式码头了。

    高桩码头。由基桩和上部结构组成,桩的下部打入土中,码头上部高出水面,属透空结构,波浪和水流可在码头平面以下通过,对波浪不发生反射,不影响泄洪,并可减少淤积,适用于软土地基。

    港务部门的技术员们在事先也做了详细地推演,不仅准备了相关的建材,也改装了必要的设备。

    柴油锤打桩机就是其中的一样。他们买了设备后,立刻进行了改装和配套工作,让它可以分别适应海上作业和陆上作业。事实上在那个世界里整个桩基行业就没有不改装设备的,谁管?真有安检部门来管的,一顿饭,一个红包完活。

    柴油锤打桩机使用1.8吨、2.5吨的柴油锤,钢绳可承受拉力为6吨,25吨的架子,最长可以打28米的桩,它高27米,宽7米。

    至于它的寿命,技术员们希望它能挺过三年。当然完全坏了后,还可以改装其它设备。

    在技术员们的眼睛里,没有设备不可以改成其它用处的。这个以后讲。

    桩柱是用涂过防海水腐蚀涂料的直径六百毫米的钢管。当初做事先处理时,那家钢管厂厂长还直向他们推荐含有玻璃钢的复合式防腐钢管,声称绝对比前者更防腐。但却被坚决地拒绝了,弄得人家直发愣。那个厂长当然想不到,技术员们想的是以后的再利用,而不是真正使用它做桩柱。水泥能量产后,它们要另作它用。一种设备至少要有两种用处,一颗红心多种准备才是正道。

    吴化龙看到的正是首先配套在紫川号上的打桩机,它正拼命打下第一根桩。

    他看着那巨大的铁柱子,被一下一下打进海里。吴化龙顿感浑身无力,他的那根百年榆木棍,在它面前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随着地面的震动,他有些发软。

    城下的吴化龙在看风景,城上的孙德发董事在看他。早有警卫人员发现了吴化龙的到来,信息很快就传到了孙德发董事那里。

    看着望远镜里的,一个难得的身体结实些的明人小贩,正目瞪口呆地盯着打桩机,孙德发董事乐呵呵地想:“真巧啊?想着想着你们就来了。”

    他呼叫了王强。呼叫王强不是因为他是化工部门的经理,而是因为他正帮着财务公司的人清理缴获的几艘东印度公司的商船,正在码头上呢。

    原本有四艘商船,被击沉了一艘,剩下的还算完好。在清理前,同样是防疫组先进行的消毒,不仅喷洒了福尔马林,还投放了漂白粉溶液。虽然历史上这一时期台湾没有役情的记录,但小心一点总是没错。

    四艘商船都是来自日本。

    在真实的历史上,16世纪中期至17世纪初期,日本与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商人之间一直有贸易关系。但日本人对他们的称号不同。

    明人不用说了,是上国之人。他们称呼在印度至东南亚的港口与岛屿,建立殖民地和贸易据点,并试图向东北亚扩展交易范围的葡萄牙、西班牙等国的商人为南蛮。

    “南蛮”本来是中国的中原文明对南方不同文化的民族的称呼,这在中华思想之下带有歧视色彩。这个词被日本人借用了。从这一点上看,大明对日本还是相当有影响力的。

    对荷兰人则网开一面,直接叫红毛人。这可能与荷兰商人远比西葡两国商人更现实的原因,而且他们重商不重视意识形态领域的问题,不像葡萄牙人总想在宗教上动点手脚。

    遥想后面的历史,英国人宁死也不向满清皇帝磕头,而荷兰人,叫跪就跪,只要同意贸易。甚至为了能贸易,可以把自己的高级职员交给日本人处理。

    此事为滨田弥卫兵事件,数言以蔽之,荷兰人向明商人和日本商人一样加税,明商人忍了,日本人反了。其中滨田弥卫兵表现生猛,于敌军中,生擒对方人员作为人质逃回日本。然后日本挥动了五年的商贸封锁大棒,把荷兰人打服了,交出肇事者。这才开始重新贸易。小日本,你妹的真行……真可惜这都是真实的历史。

    伍大鹏董事长真的好喜欢荷兰人重商这个特点,所以直接向他们下手。放心吧,荷兰人会忍受的,只要还会有贸易,有钱挣。

    每年的六月到十一月,荷兰人把从明商人那里收购的生丝、瓷器和台湾出产的鹿皮、糖、铅运往日本,原先是平户,后来改为出岛。然后从日本运回白银和黄金,再向明商人购买。其中的差价是巨大的。

    当然还有其它的一些货物,不一一指出了。历史资料作证,仅1637年的两个月期间,他们就运回了200万里尔的白银!

    为什么我们大明商人不去做?因为大明政府认为自己的国情不同,正禁海呢。只有那些敢于走私的人才能发财。

    所以穿越者们对这几艘商船很是期待,尤其是查到了他们的货物清单后。但该走的步骤必须走,不着急,它们跑不了。

    今天,就是开始清点的时间。

    与金银相比,王强更是期盼里面全是硫磺,全是纯度为99%的才好。

    穿越后,王强一直没有找到存在感,他们化工部门不知被拆散过几回了,人员都七零八落,最惨的还在河口运送木材呢。确实没办法,他们现在用不上,只能当基本劳工。

    他正期盼着呢,却收到了孙德发董事的命令,让他去接触一个挑货小贩,就算他挑的是石头,也要全部买下。

    他向指出的方向一看,还真有一个看热闹的小贩。孙董事,你真行,一样干活呢,你还真有大局观,还能看到有小贩子来了。

    王强生怕吓到对方,他慢慢走过去,心里想,看那个小贩的傻样,几句话还不搞定了?

    王强对高德和明人交朋友的行为不以为然,三百多年的差距,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上的。再说,他讨厌明人身上的那种猥琐劲儿。你看,那个小贩看见自己来了,又开始点头哈腰了。

    吴化龙看见有人向他走来,他从此人行走的动作上看,这人未曾习过武。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而且没有其他人跟来。

    他放心了,忙做出恭敬的样子来。

    感谢陌生的老朋友美乐芝、无言在看、酒后不乱性、启火四位书友大大,在今天这个极其低落的时候,在所有页面都找不到我的时候,老朋友们还在默默支持我。

    这会不会是网文界中的传奇?

第七十四章 谁比谁傻多少

    王强走到了吴化龙身边,他用粤语轻轻地问:“你是卖什么的?”

    他生怕吓跑了这个小贩。

    吴化龙听出了他的口音和路上那个人相同,断定这些人是一伙。难道广东那里又兴起了一大伙?是不是潮州达壕的邱辉他们?还能和原来辽东官军有瓜葛,没听说过啊?

    吴化龙装作哆哆嗦嗦的样子,细声用潮汕话说:“小人卖香鱼干,还有些果子-----”

    王强没听懂,说:“你说什么?”

    吴化龙立刻推翻了他们和潮州达壕有关的推测。他立刻又用粤语说了一遍。

    王强厌恶地皱了皱眉,说:“我看看可以吧?你不用怕,我们买货给钱的!”

    他装模做样地翻看了一下,什么香鱼干,就是河鱼干!水果还算新鲜。

    王强说:“你的河鱼干和水果我们全要了,你要多少钱?”

    吴化龙心中一紧,哪里有这样买货的,他在试探我?他暗中观察了一下王强的表情,像是纯朴的模样,不似奸诈之徒。

    吴化龙装作很笨拙的样子,老老实实地说:“些许香鱼干,只要两里尔;果子是自家采摘,一分银子即可。”

    “你妹啊,”王强心中大怒,暗想,“二十几斤河鱼干,你要一两多白银,真会哄抬物价,当我不知道此时的价钱?!这是一头猪的价钱-----”但是董事有令,石头也得全要。

    “好吧,你跟着我来,我付钱给你。”

    吴化龙偷眼看到这个人听到价钱,好像有些不喜,看似嫌贵的样子,顿时心生鄙视。此人连香鱼都不认识,绝非富贵人家;喜怒如此容易被人看出,无甚胸府,定不能担当重任。

    吴化龙的腰直了一些,但面上仍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戴上斗笠,挑着担子,顺从地跟着王强走了。

    一路上,吴化龙低着头,默默地跟着王强,像个专心行走的小贩。但斗笠下,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四处乱看。

    原先的码头上,有十几个穿着同这人一般模样的人,正在从红毛蕃的大夹板船往外运货物,看样子欢喜异常,可能真的是打跑了红毛蕃。

    热兰遮广场上有巨大的铁箱,有人把守,看来是个要害之处。不时有怪车载货而出。城墙破败不堪,看来当时这些人攻城时有炮。城墙上也有同样衣着的人行走,咦,何处来的精光?!

    王强感觉到身后的小贩有些异动,转过身,不耐烦地说:“别怕,城墙上面焊炮架呢!跟着我走就行,没人伤害你。”

    王强心里想,这得多么奇葩的人能和古人交上朋友啊!

    王强领着吴化龙进了热兰遮城里。

    吴化龙偷偷四处扫视着。

    城门处没有守卫,原先的大门去了。进出的都是同样的人,看他们走路轻浮,无一人是习武之人-----啊,还有同样装扮的妇人,看她的帽子下也是短发,走起路来竟是趾高气扬,看来地位不低。左边有几个人正在树起一个木杆,看远处也有类似的杆子,难道他们学荷兰人做绞首架,为什么架在城里?不对,在城外也有,一直排到码头呢。差点忘了。一间屋子里传来轰轰不停的声音,里面有什么机关?右面还有几人正在两张铁桌前忙着什么,其中一个拿着木头往上放,竟立刻被剖开,声音尖锐吓人-----

    看见他们进了城里,孙德发董事从城墙上下来。他先和王强打了个招呼:“老王,你问过他是哪里人?”

    王强说:“问不出什么,看样子吓坏了。孙董事要不您慢慢问?”

    “他能听懂粤语?”

    “和周福一样,听得懂。那我走了?”

    “好吧,把他交给我。我和他慢慢谈。”

    王强逃似地离开了,查看东印度公司从日本运回什么货物,远比和明人打交道有意思。

    吴化龙不动声色地偷看着这个刚从城墙上下来的人。

    只见他是五短身材,面色发黑,上身穿着圆领短袖墨绿衣服,脖子上挂着白布汗巾?下着同其他人一般的裤子,大腿上也同样有个皮套子,插一把奇怪的东西,短火铳?或许。我一个人可以同时打倒这样的两个,但不能轻举妄动------

    “把东西送到厨房吧,别怕,跟我来。”孙德发董事随意地摆摆手,带着他往食堂走去。

    右边有人正在用砖砌方形台子,俩人多高了,还在砌着,或许不是台子,那中间好像是空的,烟囱?或许。比苏铁匠家的可大太多了,或许是这些人的打铁之处。为何每间房子房檐下都连着黑线?

    孙德发董事领着吴化龙进了一间屋子。

    他对站在灶台上,正在用铁锹炒一大锅芹菜的牛宝强说:“老牛,第一个菜贩子来了,一会儿你把货收了吧------这味道真香。”

    穿越者们第一次看到用铁锹炒菜,还是在龙牙岛。安保队员们没有一个表示奇怪,那个时候,哪个连队不是这样的?但其他人员很是吃惊,这也可以?!但吃着吃着就习惯了。都是食堂的味儿。

    老牛炒菜时从来不说话,孙德发董事也没在意,他找了两把椅子,示意吴化龙把担子放下,和他面对面坐下。

    吴化龙看去,那椅子分明是红毛蕃人的商务员才能坐的高背椅。他小心地坐下,把斗笠摘下放在腿上,不是珍视斗笠,关键之时抛出,可阻敌人攻击,这还是一个老海狗教他的,也真救过他一命。

    孙德发董事问道:“你是何处之人?”

    吴化龙故意把头低得很低,顺着眼小声说:“小的是野外之人,家住无名村------”

    “你别怕,我们需要各种蔬菜,各种肉类,只要你送来,我们都用高价购买,当然,价钱还是以合理为主。你听明白了吧?”

    吴化龙心中暗想,以利诱我?他故意说:“大伙有令,小的自然遵从,可不知如何买水?”

    “------”

    孙德发董事不明白了,什么是大伙?也许是明人对自己的尊称吧。

    “不是卖你东西,是买你送来的货物。只要你送来,价钱一定公道-----不过,看你身强力壮,我有个建议,你回家之后,多招些人手来,我有许多工程发包给你们------”

    “------”

    “啊,你没听明白,就是说,你回去找些人来,我有许多活计给你们干,绝不是徭役,也不是荷兰人的苦工税,就是包工,你把活计包下来,我给你工钱,你再分给你招纳的人,你听明白了吧?绝对比你现在挣得多------一定是现银付款,绝不拖延。”

    你们人手不够多,想找小伙?不对,他们不是海上拼食之人,否则不会不知大伙的称呼,也不懂交买水钱。

    “军爷的话,小的听明白了。”

    孙德发董事差点笑出声了,这会儿又改成军爷了,这些明人啊,真愚昧啊!一切都是任重路远啊。

    “我不是什么军爷,普通商人罢了。”

    然后孙德发告诉他,自己和同伴是来自南极洲大城,原先在那边有些房屋,租给别人,靠房租生存而已。

    聊得正入港时,牛宝强炒完菜了,跳下灶台,翻看着吴化龙带来的东西,大声说:“靠,又是鱼啊,还他妈的是干鱼!”说完,他把翻出的干鱼又丢回担子里面。

    孙德发董事本来随便扫了一眼,但立刻站起来,拿起一条干鱼细细看着。吴化龙心中一紧,莫非出了意外?!

    “老牛啊,你不知道吧?这可是正宗楠江溪野生香鱼,要是新鲜的,200多元一条呢。你看这鱼干熏焙的多好,以后做汤做面的时候,捏碎了放汤里,又鲜又香……一会儿我帮你去给他们送饭,你再做点汤吧。”

    吴化龙能听懂孙德发董事的一些发音,知道他是夸自己的鱼好,放下心来。但一时又迷糊了。此人面目黝黑,身着鄙陋,能与厨子下人亲切,却又似有身份,见识广。听人叫他董事,应与红毛蕃人的公司董事相仿,应是极为高贵之人,却又为何如此落魄?南极洲大城?靠房租生存?

    吴化龙觉得喘不上气来了。

    “你别紧张,”孙德发董事更加温和了,他说,“我们需要猪羊牛之类的肉,如果你能送来,我先给你两倍的价钱,两倍哟,而且还可以先给你些许定金,这生意你高兴吧?”

    吴化龙连忙装出欣喜若狂的样子,躬身拱手道:“谢谢孙大人了,小人定万死不辞地送来。”

    付完钱后,孙德发董事亲自出城门送走了吴化龙。

    孙德发董事看着因为得了钱财,走起路来飞快的吴化龙,高兴地想:“老话说得好啊,百分之百的利润会让懦夫变成勇士的。改变一个人有什么可难的?”

    然后,孙德发董事又回到厨房,他还要帮助牛宝强给安江内海修船厂,不,现在不是了,李子强董事已经改名为红星工业区了,要给他们送饭,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早炒菜。

    他们在地下室里还翻出几桶葡萄酒,除了给河口基地留了两桶,剩下地毫不客气地分着喝了,那玩意儿闻起来好闻,喝起来味道不咋的。

    几只橡木桶被牛宝强抢了去,改改正好可以装食物,甚至送到红星工业区后,饭菜还是温和的,再加上葡萄酒特有的芳香,受到了大家的欢迎。

    感谢新老朋友yezhongye、美乐芝、裸泳诱黑鱼、潜水鱼儿、酒后不乱性等五位书友大大的鼓励。大家可以看到我的成绩是多么的惨……别人不欣赏我的美,我也没办法。如果看盗版的五千多朋友加入进来,我点击就高了……可惜只是美丽的梦。我们有多么精彩的书评,不花钱的注册,还吸引不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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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1649介绍:
一群人一起去改变历史,一群人认为自己能平推世界!但最后,他们发现被改变最大的是他们自己。一个民族的历史会不会受过诅咒?千年的辉煌总在关键处被毁灭。一个民族的发展会不会被下了圈套?无数次的循环崛起总是陷入归零的境地。我们的1649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们的1649,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们的1649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