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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云无忌     回到古代当将军txt下载     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70章 偷吻

    晨曦微露,青檀悄悄的睁开了眼睛。昨夜虽然睡得很晚,她却像往常一样按时醒来。

    话说回来,青檀自记事儿起,他基本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如今做了母亲,因要照顾襁褓中的小陈瑾,她更加不会睡到太阳晒屁股。

    青檀睡在最里边,梦瑶居中,陈煦睡在最外边。青檀看看身边熟睡的二人,她悄悄掀开被子,光着身子、抱着衣服,轻手轻脚的迈下床榻。青檀刚要穿衣,忽觉有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闪电般探出手将其抓住。

    看着陈煦惊异的样子,青檀羞赧的笑笑,她道:“相公,妾吵到你了?时辰尚早,相公再休息一会儿吧。”青檀看看熟睡中的梦瑶,她压低声音道,只有在她与陈煦独处时,她才会叫他一声相公。

    陈煦微微摇头,看着青檀如雪的肌肤、丰腴的胸、挺翘的臀,他双手并用箍着她的小腹将她拉回床上,“你也说了时辰尚早,陪我再躺一会儿。”说着,他将被子盖在了青檀身上,抚摸着她的肌肤,他不禁又道,“你也是的,屋子里已不似睡前那般暖和,你还要下床穿衣,冻坏了咋办?”

    青檀挣扎了两下,听到陈煦关心的话,她懦懦的说道,“妾看你跟青檀姐姐睡得正熟,怕吵醒你们。”

    “都是一家人,什么吵醒不吵醒的?你要再这样见外,我也打你屁股了。”

    青檀没有说话。她只是往陈煦怀里挤了挤。

    两人耳鬓厮磨,何况又是清晨血气方刚之际,陈煦感觉身上某处有些按捺不住了,青檀只是含羞白了他一眼。两人倒没有挑明这个话题,一个考虑对方身体尚未恢复,另一个体谅对方辛苦,他们谁也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

    陈煦实在太累。他醒而又睡;青檀却睡不着,屋子里渐渐亮堂起来,她则怔怔的看着她的男人那近在迟尺的脸庞。

    说句心里话。接触越多,青檀越觉得看不透陈煦。

    初次见面,误将他当成女孩儿。其后他又以女孩儿的身份看光了她的身体,青檀在知晓事情真相的刹那,她几yù崩溃;焦躁的情绪无以发泄,她真想将陈煦大卸八块,她也的确有将这种想法付诸于行动的打算,只是可惜反被他“算计”,不仅破了身,而且还怀了孕。

    关于这事儿,青檀后来问过陈煦,他当时主动请她吃饭是不是早有预谋。有关这种话题。陈煦谨记后世一句名言——夫妻二人居家过rì子,虚着点和气,他果断的否认说请吃饭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只是没料到仙子酒量这般“奇葩”。

    陈煦笑言仙子沾酒即醉,敌人若一瓢酒泼过来。“醉翻”仙子也就分分钟的事儿,青檀你能囫囵着活到现在只能说是一种奇迹。青檀则“反戈一击”说,她当时没有一剑将他了账,他这更是一种气运。

    青檀虽是玩笑,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喜欢他吗?恐怕不是;看得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而于心不忍?这个可能xìng也不大,那时她基本认定陈煦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难道是因为秉持佛家戒律而不忍杀生?这个可能xìng比较大……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与卑鄙小人有没有必然的联系?青檀感觉她似乎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自与陈煦一夕缠绵。青檀虽悄悄离开,她却始终关注着有关陈煦的传闻:冒天下之大不韪,斩杀瓦剌使臣,他的所为已经不仅仅是不择手段,简直称得上残酷狠辣,然而这仅仅是因为个人私愤?而今大燕有为数不少的道学先生将此事称作土木堡之战的序曲,青檀不敢苟同。

    青檀信佛,佛家提倡众生平等,天朝子民、瓦剌蛮夷,没有本质的区别,但是现在,她才意识到这种想法大错特错。

    大燕百姓以农耕为主要生活方式,而瓦剌蛮夷却是游牧狩猎的民族,抢夺大燕边镇的粮食、壮丁、女人以及虐杀老弱之辈,这其实就是他们的狩猎,这跟猛虎捕食一样没有所谓的善恶之分。

    陈煦曾告诉她一句话,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这个世界存在的唯一法则。

    即便陈煦当初不虐杀瓦剌使团,他们满载而归也绝不会念大燕朝廷的半分好处,这场战争无可避免,陈煦只不过将矛盾明朗化而加速了战争的进度。

    这其实也没有错,陈煦只是料不到先皇突然驾崩,他也料不到正统皇帝会重用王振,更更料不到愚蠢的王公公竟能愚蠢到这种奇葩的境界,这一连串的“料不到”才造成了土木堡的惨剧。

    朝廷二十余万大军全军覆没,敌人随时会兵临城下,陈煦临危受命,备战期间,他采取的一些列措施,青檀可一一看在眼里。

    在青檀的认识里,战争是残酷的,不仅是对敌人,更是对自己。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手段激烈的强征民夫入伍……纵观历朝历代,哪次战争看不到这样的事情?

    然而此次却不一样,国家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前所未有,要兵没兵、要钱没钱、要粮没粮,武器、马匹,几乎什么都没有,甚至太后、国舅乃至朝廷一大批勋贵都不抱希望而做出了逃难的准备,陈煦却不动声sè的、不扰民、不惊民的完成了一些列战斗部署。

    没有粮,陈煦以物质刺激百姓,让他们积极运粮;没有银钱,陈煦“坑蒙拐骗”,他甚至想到了发行“国债”来渡难关;士气低沉,民众惶恐,陈煦想到用歌声唤起他们的斗志……

    青檀还想到了陈煦的爱国话剧,虽然有种叫好不叫座的尴尬——每次演出必能让全场观众流泪,但真正肯慷慨解囊的大多是那淳朴而又不富裕的百姓以及一些商户,至于那些权贵顶多是作秀般施舍一些——但青檀相信,陈煦一定有办法解决。

    凡此种种,青檀不知道后世有没有人会比陈煦做的更好,但她能肯定绝对前无来者。同时,青檀也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为了私利的不择手段只能是卑鄙小人,而为了民族大义的不择手段,这是真豪杰、伟丈夫。

    她的男人恰恰是这种真正替百姓着想的大丈夫,青檀同也明白,这个男人从此牢牢的占据了她的整颗心以至于她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青檀伏在陈煦身边胡思乱想,她突然抬头将唇凑到他唇边偷偷吻他。青檀嘴唇刚触及陈煦的唇,耳边突然传来小陈瑾响亮的哭声,没等陈煦睁开眼睛,梦瑶已经坐将起来,她急急的道:“瑾儿醒了,我得看看她是不是尿床了。”

    在陈煦与青檀目瞪口呆中,梦瑶光溜溜的下床,她踮着脚、趿着鞋子跑向小陈瑾的摇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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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倔强清姑娘

    “煦儿,你睡得晚却起得早,长期这样身子可受不了。◎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陈莺儿看着陈煦憔悴的样子,她心疼的说道。此时已用过早餐,陈煦坐在椅上皱着眉头做思考状,俗话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如果将大燕比作一艘大船,他就是这艘大船的掌舵人、决策者,任何一个小的偏差或者疏漏,都有可能造成舟覆人亡的局面。

    陈煦不得不绞尽脑汁、慎而再慎。

    秋月整理着陈煦的衣衫,梦瑶、青檀分别擦拭着他的短刀与双枪。

    陈煦执掌天下大权,一声令下可让成千上百颗人头落地,当然也有成百上千的人想让他人头落地。昨夜针对陈煦的刺杀功败垂成,这却在陈莺儿、梦瑶她们心中敲响了jǐng钟,在她们心中,儿子的xìng命远比国家的生死存亡重要。

    经历此事之后,她们除了要求陈煦加强护卫,但凡走出家门,与短刀必然随身携带。陈煦对此没有异议,他虽然不怕死,可为了家人,他不能死,伞兵刀与那两把基本是他用以翻盘的最后底牌,虽然子弹属于不可再生资源,但至少在子弹告罄前是这么回事儿。

    梦瑶她们细心的擦拭着陈煦的防身武器,青檀握着沉甸甸的,她着实有些好奇枪膛里花生米大小的子弹如何被推出枪膛。火統的原理她大体了解,然而相比这黑sè的,威力小、shè速慢。最要命的是每发shè一次,势必要重新装填一次弹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生死关头,它甚至不如冷兵器好使。

    陈煦与青檀越来越有默契,只看她的表情,他就已猜到她心中所想。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也就是这个水平。

    “我给你们变一个戏法吧。”

    陈煦将脑海中的那些烦心事儿暂时搁置一旁,他抓过青檀手中的。有些时候的卖弄不是因为虚荣。陈煦手段越多、本事越高,母亲她们也就越能安心。

    陈煦要拆卸枪支,他首先要确保枪膛里、弹仓里没有子弹。若果真发生擦枪走火的事儿,身边的亲人,无论伤到了谁,他恐怕都追悔莫及。空仓挂机,确认无误之后,陈煦首先按住了的金属顶头,继而顺时针旋转枪筒……

    陈煦手速很快,套筒、弹簧、击锤等一个又一个jīng巧的金属部件在他手中分离开来,以青檀的眼力,她甚至有些看不清陈煦的动作。更不用说陈莺儿、梦瑶她们了。

    “相公,你怎么将给拆了?这可是你防身用的。”

    梦瑶目瞪口呆之余,她傻傻的问了这么一句。

    “是啊,煦儿,你还记不记得怎么装上去?要是万一装不好怎么办?”陈莺儿很配合的接着梦瑶的话问道。

    听到母亲她们这话。陈煦有些哭笑不得,枪械分解与组装,这么牛掰的手段,她们不夸赞两句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质疑他的本事儿?

    当然,这也怪不得母亲她们。陈煦不仅想到了那被赛华佗拆卸之后被他组装失败的机械式手表。他虽然了解手表的原理,真心不知道如何将那一堆齿轮、螺丝钉组装到一起。陈煦当时只是跟着感觉走,虽然成功的组装但却多出一小片齿轮和几颗螺丝钉,最戏剧xìng的是这手表竟然可以使用,唯一的遗憾就是每一小时要慢上一刻钟。

    有手表前车之鉴,陈莺儿她们对陈煦的“手艺”存在疑问也就理所当然了。

    然而,手表与一样吗?毫不夸张的说一句,陈煦蒙着眼睛也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其复原。

    陈煦决定用实际行动告诉母亲她们,他在“奇技yín巧”方面也有着过人的天赋。当然,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先做一次枪械保养。

    “公子,这些金属部件都是人工铸造的吧?”

    青檀打量着面前的撞针、弹簧等小部件,质地优良,做工jīng细,她真的很难想象大燕有哪些匠人能够做得出来。退一步想,既然有人能制造出这两把,他必然能造成第三把,如果大燕军人能做到人手一把,试问当今天下,有谁敢与大燕开战?

    青檀在陈府住了一些时rì,尤其目睹了陈煦关于备战的一些列手段,她越发意识到一个关键xìng的问题。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佛家的众生平等也应该有地理的界限,积贫积弱的国家总免不了被人欺侮,只有真正的强国带给四方蛮夷足够的威慑,才能换来长久的和平局面。

    只是大燕果真发展到这一步,这真的是好事儿吗?一旦发生内战,如此威力的武器所能造成的损失也必定是空前的。如果青檀知道有朝一rì,人类果真能造出足以毁灭自身的武器,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的确是人工铸造,不过现在也真的造不出来。”

    说话间,陈煦让秋月拿来黑布蒙住眼睛,在母亲她们注视下开始了枪械的组装。

    现代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拆比装容易,这就好比高楼大厦,盖楼的过程岂止麻烦?跑关系、找测绘、绘图、打地基,建楼体,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疏漏;至于拆楼,想当年拉登大叔的人劫持了飞机飞到美国,“轰隆”一声五角大楼就拆完了。

    青檀虽然不知道“911”,她却能明白这个道理,然而眼睁睁的看着陈煦摸零件、组装、再摸、再装,干净利落,有条不紊,她真的被震撼到了。

    “相公,你是怎么做到的?”

    待陈煦完成,梦瑶接在手里,她不无钦佩的问道。

    “无它,熟能生巧而已。”陈煦很牛气哄哄的说道。

    “可人家也没见你拆过几次啊。”

    陈煦有点语塞,他转移话题道。“你屁股又痒了?”

    梦瑶听到这话,她不禁想起昨夜的事儿以及他们之间的约定,她跟陈莺儿告状道:“婆婆,相公又欺负人……”

    这时,小依抓着军刀走进房里,她告诉陈煦说冯公子、清姑娘来了。

    “老三,昨夜有人暗杀你跟老大?你没事儿吧。”冯澈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冯清亦步履匆匆的跟在兄长身后,她虽没有说话,但脸上交织的焦虑与担心的表情出卖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清儿。你这是扮哪出啊?”

    梦瑶女扮男装也就罢了,陈煦想不到冯清竟也一身男装。这冯清应该是第一次穿男装,在陈莺儿她们目光注视下。她颇有些局促不安。

    “我…我想……”冯清脸蛋微红,她抬头看了梦瑶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讲出口。

    “老三,清妹是想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陈煦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胡闹,想杀他的人很多,手段也必定千奇百怪,冯清功夫虽不弱,毕竟涉世未深,尤其江湖经验。少得可怜,危机关头,他真不知道能不能护她周全?

    陈煦却想不到冯澈的话竟得到母亲她们的一致赞同,即便梦瑶也不例外。

    “娘……”

    陈煦很想告诉母亲冯清跟在她身边很危险,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母亲已经很担忧了,岂能再给她增加负担?

    “煦儿,你这些rì子辛苦,身边若没有贴心的人,娘实在心疼,清儿心细。跟在你身边娘最放心,”陈莺儿说着看了冯清一眼,“还有,以后你们去哪儿都多带些护卫,莫要再让娘担心。”

    “梦瑶,你应该很反对啊。”

    梦瑶嘟着嘴,她不满的道,“人家就那么不晓事儿吗?”

    “谢谢夫人、谢谢梦瑶姐姐。”……

    陈煦三人前脚离开,思柔公主后脚就到了。听说陈煦遇袭,她一颗心简直提溜到嗓子眼了。来到陈府,听说陈煦已经出门,她约略放心却也难掩心中怨怼,当然,这怨怼不是针对陈煦而是针对正统皇帝。

    思柔公主知道陈煦这正忙碌,可他昨夜都受伤了,难道还不能休息一rì?有皇兄这般使唤人的吗?

    思柔公主拜见了陈莺儿,至于梦瑶,她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毕竟后来居上,她心里难免有点不安。原本想叫声姐姐,却不想梦瑶先她见礼,只是言语间有些生硬……思柔公主知道梦瑶心里的疙瘩依旧没有解开,她想着这些事情走向母亲的居所,几rì不见,她感觉心里有好多话想跟娘亲说说。

    陈煦三人离开家门,在几名“狼牙”队员簇拥下向皇宫行去。

    相比马车,陈煦更喜欢骑马。马车有一层阻隔,虽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止敌人的首攻,这同时也阻挡了他的视线,看不到的威胁才是最致命的,陈煦不喜欢这种感觉。

    陈煦与冯清共乘一骑也是出于安全考虑,若两人相距较远,遇到突发情况,他来不及做出应变以保全两人。陈煦先跨上马背,他又将冯清拉到他身前坐好,很平常的动作,陈煦却发现了很关键的问题。

    冯清很紧张,尤其当陈煦搂住她的腰,她基本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陈煦不用看也能猜到她脸蛋儿通红,师妹江湖经验本就缺乏,心如撞鹿的样子更让jǐng惕xìng打折扣,保镖若是这种素质,这绝对是杀手最大的福音。

    “老二,你劝劝清儿,我不想她以身涉险。”

    冯澈尚未回答,冯清已固执的说道:“公子,清儿不怕危险。”

    “可我怕,我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心痛的。”

    冯清不语,陈煦道,“我待会送你回家。”

    “我不!”

    “啪!”

    陈煦巴掌落在冯清屁股上也没能改变她的注意,她倔强的样子一如冯夫人对她的评价——清儿认准的事情,定要一条道走到黑,谁劝也没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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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想找不痛快

    “清儿,我跟你哥要去金殿面君,你总不能也跟着吧?有梦瑶前车之鉴,咱们得吸取教训。◎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冯清沉默有倾,她依旧不改初衷。

    “那些文武大臣也有随从、护卫的,他们待在哪儿,清儿就待在哪儿。”

    “你一个大姑娘跟一帮大老爷们凑在一起,他们可是什么荤段子都讲得出来。”

    “清儿现在也是男人,再说了,听到那些话清儿就捂住耳朵。”

    陈煦轻轻扯着冯清圆润晶莹的耳垂儿,现代社会男人穿耳洞、戴耳钉可算时尚,然而在大燕却没见过如此“另类”的男子。

    梦瑶女扮男装的时候,她还知道用水粉将耳洞堵起来,冯清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冯清依旧沉默,陈煦无奈的看了冯澈一眼,他以前真不知道冯清竟会这么倔。冯澈则冲他撇了撇嘴,清妹自小就这xìng子,只是以前你没有切身感受罢了。

    “真想打你屁股,”陈煦继续箍着冯清的腰,“你跟着我可以,不过得听我的话,有什么事儿切记躲在我身后。”

    冯清心说你刚才已经打过人家屁股了。对于陈煦的话,她心中欢喜却未必认同,她是要保护他的,若遇到事儿躲在他的身后,那岂不多余?不过她却也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的靠在陈煦身边。虽然没有你情我浓的调调,冯清却觉得无限满足,似乎就算下一刻为他而死。她也了无遗憾了。

    接下来,冯澈又跟陈煦说起大燕宗室那些王爷们对陈煦任职兵部尚书的反应。

    也许是有人故意撺掇,他们一致认为陈煦不能胜任要职而计划弹劾他,甚至联名上书业已完成。但是他们谁也没想到陈煦竟不动声sè的平定了平阳侯鲁勇的“叛乱”,只手扭转乾坤,陈煦翻云覆雨的手段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们脸上,试问大燕除陈煦外还有谁有这个手段?

    “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们继续弹劾我?”

    对陈煦而言。在跟平阳侯过招的时候既已料到这样的局面。站在他如今的高度,威能服众才能如臂使指。当然,朝廷的那些勋贵不在此列。如果他们能适当的给他添点无伤大雅的小堵,这更能激发皇帝对他的回护。

    冯澈兄妹同时望向陈煦,冯清扭头。“砰”的一声,后脑勺撞在他下巴上,两人一个捂着嘴一个摸了摸头,后者则有着羞赧、带点心疼的看着前者。

    “老三,我真不知道你还有这找不痛快的瘾呢。”

    陈煦咧着嘴笑笑,他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不痛快有时候也能让人痛快。”顿了一顿,他又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国债推广不太顺利。真叫人忧心啊。”

    冯家兄妹有些不理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以老三的xìng子应该不至于无的放矢;冯清不禁又想起父母对于陈煦的评价——年纪不大,心思缜密,说到玩心机手段,即便江湖、朝堂的那些老油条也得甘拜下风。

    冯夫人当时还戏言说煦儿要想使坏。他把你们兄妹俩卖了,你们八成还得替她数钱。冯澈当时很不服气的说陈煦功夫不及他,他并说这是老三亲口承认的——陈煦的确这么说过,不过冯澈仅仅复述了他的前半句话,他的后半句却是生死相搏他一定不会输。

    “澈儿,你难道真的以为个人武功能决定一切?”

    如果搁在从前。冯澈八成会有不同意见,此刻却认同父亲的话,武功有些时候真不如头脑好使。冯澈接着又老神在在的看着冯清道,“清妹,等老三送来聘金,你千万别帮着娘数银子,否则可就真应了娘刚才的话……”

    冯澈当着母亲、妹妹以及妻子的面说出这番话,所谓“祸从口出”,他应该能想到“中二”的后果。

    此时在陈煦面前,冯清竟只是觉得羞,每当想到要把自己“卖”给身边的男人,她就有种莫名的期待,如果这一天能早点到来,她半卖半送也乐意。

    当然,以冯清的xìng子,这种话打死也不会讲出口的。

    “老三,我觉得他们弹劾不弹劾你都是次要的,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那些读书人吧,此一时,彼一时,我觉得现在还不能跟那些人彻底对立。”

    冯澈当然记得陈煦与他说过的话,他只是料不到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竟能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弹,而如今所有的茶楼酒肆、勾栏红楼,但凡有书生聚集的地方就会有人对陈煦口诛笔伐,有人说他骄横跋扈、目空一切,亦有人说他有辱斯文,更有人捕风捉影的称他权yù熏心、图谋不轨,那些话都老难听了。

    冯澈感觉这完全偏离了他们当初的设想,读书人也不可小觑啊。

    “那些人只知道清谈,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师兄的不是?他们有谁知道师兄的辛苦,若没有师兄,京城能有如今的安定局面。”

    冯清愤愤的替陈煦抱不平,陈煦笑着捏了捏冯清鼻尖道,“清儿,人心难测,为了这种事儿生气只是徒增烦恼,不值得。”

    冯清羞得不敢看人,冯澈有些无奈的道,“老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打情骂俏,你难道没听明白我的话儿?”

    “老二,淡定,你难道没听过‘过犹不及’的说法?现在火候还不够啊。”

    “你还想怎样?”冯澈表情相当不解的看着陈煦。

    “听说读书人自诩风流才子,他们一向喜欢在勾栏里谈论国家大事,晚上想不想也凑凑热闹?”

    “当真?太想了。”

    冯澈说完,他只见冯清恨恨的瞪着他,他清清楚楚的看着妹子的手伸向了陈煦的腰间……

    冯澈不仅有些惋惜的想,老三的计划恐怕要泡汤了。

    三人一路无话,临近皇宫,冯清突然对陈煦道,“我知道你去勾栏是为了国家大事,我不会跟梦瑶姐姐她们讲的,不过我想陪着你一起去。”

    “清妹,也别跟你嫂子她们讲。”

    陈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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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张 姑娘,请自重

    杨云睿因伤没能参加朝会,陈煦临上金銮殿,他将今早换下来的绷带绑在了衣服外面。冯澈瞪大眼睛看着他,作为生死与共的兄弟,他真心跟不上他的思维。

    陈煦负伤上殿,满朝文武公卿大眼瞪小眼,秦铮感觉心脏为之一紧,此时正统皇帝尚未临朝,他不由走到陈煦身边小声问他伤势如何。

    “有劳岳父挂怀,些许小伤不碍事的。”

    陈煦与梦瑶的婚事虽没了“法律”效力,但在他看来,一rì为岳父,终身为岳父,哪能喊秦大人?说这番话的同时,陈煦目光一一掠过其他大人最终定格在建宁候身上。

    “侯爷红光满面,有什么喜事儿何不说出来大家同乐?”

    建宁候的确有高兴的理由,前阵子联络宗室的王爷们希望能弹劾陈煦,这事得到了他们一致赞同甚至给皇帝的奏章都已写好,结果发生了平阳侯的事儿。

    “搞兵变”的确是不错的办法,只是想不到平阳侯那蠢货竟然没能僵持哪怕一天,这简直丢人现眼。

    陈煦以雷霆手段解决平阳侯带来的危机顺带着树立了威信。他们弹劾陈煦最大的依仗就是陈煦年少德薄、威不能服众,此时此刻若将写好的奏折呈给皇帝过目,这无疑是最大的笑话。

    就在建宁候愁眉不展的时候,他听说了陈煦、杨云睿遇刺的消息,他二人大难不死,建宁候固然惋惜。却也免不了幸灾乐祸。幸灾乐祸之余,他又忍不住想的确是一招妙棋,可以让这种暗杀来得更猛烈些吧。

    “陈煦,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暗讽本侯派人暗杀于你?”

    听陈煦话中带刺,建宁候不仅勃然大怒,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侯爷,你又是什么意思?”陈煦又转向其他朝臣。“诸位大人,你们给评评理,是陈煦诬陷侯爷还是侯爷不打自招?”

    冯澈力挺陈煦。他针锋相对的看着建宁候,道:“建宁候,在下亦听得清清楚楚。陈大人可有跟你提及昨夜的事儿?在下觉得是侯爷做贼心虚吧?”

    满朝文武,有人支持陈煦亦有人力挺建宁候,吵嚷声中传来了太监的唱诺声。

    “皇上驾到!”

    满朝文武各就各位,山呼万岁,正统皇帝面沉似水,他冷冷的道了一声“众卿平身”。

    “杨卿何在?”

    陈煦出列,他告诉正统皇帝杨云睿因伤卧床的事儿。正统皇帝身在深宫,心系天下,他岂能不知道昨夜针对陈煦、杨云睿的刺杀?这些话只不过是他发难的借口罢了。

    果然!

    正统皇帝勃然大怒,朝臣噤若寒蝉。正统皇帝发泄完怒气。他又严令锦衣卫、缉事厂彻查,务必要弄个水落石出。

    冯澈以及锦衣卫指挥使刘勉轰然领命。正统皇帝喘几口粗气,他又问起陈煦关于备战的事儿。陈煦将近rì发生的事情悉数写进奏折上呈正统皇帝过目,皇帝脸sè稍有缓和,群臣刚松了口气。陈煦又将他们的心提溜了起来。

    国债推广并不顺利,陈煦率先指明百姓争相购买、拳拳爱国之心天地可鉴;继而他又委婉的传达出这样的一个意思:购买国债,即是爱国,反之就是不爱国,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声明陈府已准备十万纹银购买国债。

    说完这番话。陈煦又转身面向其他朝臣尤其是那些王公贵戚,他拱手道:“诸位大人,国债只是朝廷向私人借贷,以朝廷的信誉当然不会贪墨你们的银两。当然,购买国债,纯属自愿而已,没有人会强迫你们。”

    陈煦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番话,宗室、王公、贵戚,他们谁敢不自愿?不自愿就是不爱国啊。

    正统皇帝心里对陈煦竖起了大拇指,真不知道这小子竟这般会说话,也真难为他了。

    退朝之后,陈煦直接去了兵部,处理公务的时候,冯清帮他写写记记,见他疲惫,她也会放下手头的事情替他揉揉肩、捶捶腿什么的。

    大人相貌堂堂、年少有为,想不到竟然好这个道道,真可惜了的。兵部的同僚感慨,毕竟有梦瑶的“先例”,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午餐时间,梦瑶亲自送来午餐,服侍陈煦用餐,检查他的伤势,她又拉着冯清问她有没有特别的事情。

    冯清果真没有提及陈煦、冯澈相约逛青楼的事儿,陈煦不由松了口气。

    夜幕降临,陈煦与冯澈在兵部衙门碰头,他俩分别派人回府送信就说公务繁忙,晚间要加班,回家恐怕要迟一些。

    冯清第一次意识到男人说起谎话竟可以面不改sè心不跳,真不知道他们以前的加班是不是真的加班,她不仅有些后悔没有告诉梦瑶这事儿。

    “清儿,想什么呢?”

    陈煦的话打断了冯清的暇思,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他解下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冯清被感到的稀里哗啦,哪还记得刚才那小小的不愉快?

    冯澈瞅瞅妹妹的表情,他对陈煦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早将这一手用在雨涵身上,何至于发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

    读书人追求风雅,犄角旮旯里随便找个“洗浴中心”,搓完澡上二楼再随便找个姑娘,没有**、没有前戏,脱光衣服大马金刀的骑上去……这只能叫下流,读书人是很不屑的,他们聚集的场合少不了丝竹、管弦之音,即便解决生理**的时候,他们耳边也得流淌着高山流水的音乐。

    在京城这片土地上,这样的场合不少,最有名的以前当属醉chūn院,现在则是潇湘阁,据说京城双绝双艳中的寇白门、齐雅秀就转会到这里,不过随着“爱国话剧”的火爆,她们已经不再接客而专职演话剧了。

    陈煦不认生,冯澈更是轻车熟路,他甚至娴熟的将银票塞进了老鸨子的胸脯,冯清看得眉头直皱,她打定主意等回家就跟娘亲告哥哥一状。

    冯清进门的时候局促,等在大堂里坐好,她更加局促,环顾四周,那些原本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怀里坐着花枝招展的女人,他们一脸yín笑的吟诗作对。

    原来读书人也是这样一副模样,真不明白他们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突然间,冯清感觉一个柔软的身躯贴了过来,她嫌恶的躲开,抬头正瞅见冯澈双手攀着女郎的胸脯,她臊了个大红脸,扭头却见另外一个女人端着酒杯贴在陈煦身上。

    “奴家敬公子一杯。”

    女人外貌妖娆,声音甜的发腻,冯清哪还忍得住?她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将她与陈煦分开并冷冷的道:“姑娘,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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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有人生没人养

    冯清在青楼跟jì女谈自重,周围无论男女,无不哄堂大笑

    “这位公子真是风趣,青楼本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诚,难不成在这里也要装道学先生?”

    腻在陈煦怀里的妖娆女子忍不住多看了冯清一眼,原本以为是腼腆的初哥,看到她耳垂上的耳洞,才弄清楚原来是个雌儿女扮男装入青楼又反对别的女郎接近某个男人,他俩的关系岂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

    吃道只有女人才是女人最大的敌人,妖娆女郎有心挑衅,说什么男人在家里享受不到的温柔只有青楼里享受还说什么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就得留住男人的身等等难听的话

    冯清脸蛋儿通红,她握姿女手腕的手不禁发力,女子吃痛,忍不仔出声来

    陈煦心中好笑,得罪青楼女子没什么,真惹冯清不高兴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他打发了身边的妖娆女郎,拉起冯清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在大燕,蓄养娈童乃风流时尚的事儿,陈煦与冯清亲昵的坐在一起,旁人顶多调笑两句也就由他们去了

    冯清兴致明显不高,她想不到青楼的男人女人竟这般不知羞耻,即便她的哥哥也急sè的将手塞进女人的衣服里,他还忘情的亲吻这女人的嘴,不是说这些事情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吗?风流才子的风流就该这样理解?

    陈煦低头赔笑,冯清低声嘟囔道,“你们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

    “今天不是有任务在身嘛”顿了一顿,陈煦又道,“男人很多时候都是逢场作戏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

    冯清嘟着嘴不说话,陈煦抬头看看冯澈他笑道,“清儿,要不你回家跟师傅告你哥哥一状,如果还不解气,就再告诉你的几位嫂子……”

    冯澈耳朵很尖,听到陈煦的话,他吓出一声冷汗,“老三,你这不是坑我吗?没你这么玩的”

    陈煦大笑,冯清看着哥哥“狼狈”的样子她终于破涕为笑陈煦捏了捏冯清鼻尖他告诉她说这就叫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冯澈气咻咻的说老三,小心我也把今天的事儿告诉夫人跟梦瑶秀,到时候够你喝一壶的

    陈煦笑着问冯清,“清儿,咱们今天晚上都做什么了?”

    “在…在处理衙门里的公文”冯清很不擅长说谎以至于涨红了脸蛋儿

    冯澈:“……”

    闲言少叙归正传生们凑在一起,难免针砭时弊,谈论的都是敏感的话题

第275章 周家来人

    “我说你有人生,没人养,”书生有书生的偏执,他指着陈煦的鼻子骂道,“怎么?你想打我?你打呀,你打呀。)”

    陈煦虽然年轻不大,身份摆在那儿,在场的除了冯家兄妹,估计谁也没有想到他真敢打人。陈煦右脚踢得老高,脚面“pia”的一声贴在了书生的脸颊上,书生嚎叫着摔了出去。

    “哭着喊着要在下打他,犯贱到这种程度的人还真是少有,我若不打都对不起他。”陈煦摆摆手,他气定神闲的看着激愤的其他人。

    这前半句话说完,陈煦脸上的笑容倏的敛去,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在这里我要重申两点,第一,你们如何评价、辱骂于我,我绝不干涉,因为那是你们的zì yóu,但有一点你们必须记住,不论是谁,辱及我的家人、朋友,我绝不会轻饶,有一个,打一个,有两个,打一双,你们不信尽管试试;第二,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大燕不需要圣人,方洪他就是王八蛋,是一坨臭狗屎,就算当着他的面,我也会这么说。”

    冯家兄妹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煦,在场的书生们已经很愤怒了,再说下去只能加剧他们的反抗情绪,老三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所料不差,陈煦话音落地,就听有人叫嚣“打死他”。这句话就仿佛火药桶的引线,一经引燃势必造成强烈的爆炸。

    谁都知道兔子急了眼会咬人,读书人岂能比不过兔子?他们叫嚣着冲向陈煦。

    冯澈、冯清以及“狼牙”的弟兄们挺身而出。陈煦低声吩咐道,“不要杀人,打倒了即可。”

    秀才与大兵,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三下五除二,书生们躺了一地,他们个个鼻青脸肿。

    “你们这有何苦呢?为了区区一个方洪值得吗?”

    陈煦有意无意的事情的因由往方洪身上扯。说完挥一挥衣袖,他们一行人潇洒的离去……

    陈煦所料不差,这件事情就像瘟疫一般在厩蔓延开来。第一时间传进建宁侯府、剑岳宗以及方洪等人耳中,他们无时无刻不盼着陈煦倒霉,陈煦自绝活路。他们岂有不推上一把的道理?

    慧心师太已确定陈煦与青檀打过交道,她了解徒儿的xìng子,若非遭遇了什么不测,她不可能断绝与师门的联系,这与陈煦到底有没有关系?回想与陈煦那短暂的接触,她有些不愿相信这种可能xìng。

    听说了陈煦大闹潇湘阁的事儿,慧心师太不明白他要干什么,这是一时意气还是谋定而后动?联想方洪关于陈煦“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评价,她渐渐的有些坐不住了。

    冯夫人毕竟是陈煦的师傅,慧心师太决定夜访冯氏夫妇。冯夫人作为悬空寺弃徒。她与慧心师太并无个人恩怨,严格说起来,慧心师太能执掌悬空寺门户,在感谢父母将她抛弃、感谢组织跟师傅的培养之后,她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当年的素心师姐。若非她自甘堕落,如今的悬空寺门主绝对由她执掌。

    往事已矣,想必师姐已彻底放下了十几年前的恩恩怨怨,她若晓得青檀下落,必不会隐瞒,慧心师太如此想到。

    “老三。我先送你跟清妹回家,”陈煦一行人离开潇湘阁,冯澈嗅了嗅衣袖对陈煦说道,“顺便在你家洗个澡、换套衣服,然后清清爽爽的回家。”

    所谓吃一次亏就学一次乖,如果让雨涵她们知晓夜逛青楼的事儿,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他冯澈要把一切的安全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冯清对哥哥余怒未消,闻言只是哼了一声。

    冯澈摸了摸鼻子,他怔怔的看着陈煦拉着妹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清妹,这不公平啊,我跟老三都去了青楼,你凭什么对他百依百顺,对我却横挑鼻子竖挑眼?要说区别对待,你也应该跟他闹情绪吧。”

    “师兄去青楼是有要紧的事儿,而你去青楼最主要是去跟那种女人亲热。”

    “那我也帮着老三打架了啊。”

    “你这只是顺手帮忙而已,”冯清握了握小拳头道,“我一定要把这事儿告诉娘亲。”

    冯澈垮着脸,陈煦哈哈大笑,他又道,“老二,别老想着遮遮掩掩的,我敢保证,到不了明天,咱们大闹潇湘阁的是就会传遍厩的每一个角落,与其听让师傅他们听到风言风语后责怪你,莫不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争取他们宽大处理吧。”

    冯澈差点没哭了,他几yù掐陈煦的脖子使劲椅。

    “老三,你可坑死我了。”

    “我不也正在想该怎么回家交代么?”

    “师兄,要是梦瑶姐姐她们问起来,我帮你跟她们解释清楚。”

    听到冯清这话,冯澈急忙点头哈腰的抓着妹子的手,“清妹,你是活菩萨,为兄的生死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三人回到陈府大门口才发现府里来了客人,确切的说是周家来人了。

    陈煦就任兵部尚书的消息传到金陵不啻于平地起了惊雷,以前周家人见了衙门里的人点头哈腰的情况完全颠倒了。

    事发当天,金陵府衙知府老爷尚且亲自拜会了周老爷子,何况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他们更是纷纷抛出橄榄枝,宁肯赔本也愿与周家形成生意场上的往来。

    众人拾柴,周家却不敢得意忘形,想想周乾一家人在厩的际遇,他们知道陈尚书压根就没有认祖归宗的想法。如果世上有后悔药那该多好?周家自老爷子以下无不悔青了肠子,当初怎么就态度决绝的将他母子赶了出去?这难道是命?就在这进退两难的时候,周家收到了陈煦的书信。

    周老爷子逐字逐句的读完,他竟仿佛突然年轻了十岁,立即召集家族主要成员召开家族大会商讨前往厩的事宜。

    事关重大,周老爷子决定亲自前往,周乾身为人子,岂能让年迈的父亲舟车劳顿?二老太爷、三老太爷等也纷纷劝说,然而老爷子主意已定,厩之行,他非去不可。不仅是他,还有周府的老管家也必须随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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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周乾的态度

    周家一行人来到陈府时思柔公主尚未离开,他们虽早已知晓陈煦与思柔公主的关系,面见天家的金枝玉叶也难免战战兢兢。

    思柔乃大燕长公主,周家人见礼,这叫君臣之义;当然,思柔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她是陈家——或许也可以称之为周家——未来的儿媳妇,给公公、婆婆磕头,这叫仁孝之道。

    思柔公主约略之道陈煦与周家的恩恩怨怨,关于要不要以儿媳妇的身份见礼,她甚至比周家人还要纠结。一方面担心陈煦心中不喜,另一方面又恐怕别人嘲笑她不知礼数,事情若传到朝廷那帮言官口中,夫君也难免背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思柔公主左右为难,她不禁求助的看向梦瑶。

    梦瑶对思柔的芥蒂不是那般轻易就能消除的,不过这些rì子她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争风吃醋仅限于闺阁之间,真若闹到满城风雨,就算挨相公一顿痛揍,那也纯属自作自受,相信爹爹都不会偏袒、安慰她。

    梦瑶与周乾打过交道,在陈煦没有与周家和解之前,她既不会失了最基本的礼数也不会刻意的拉近关系……

    思柔有样学样,寒暄之后,她吩咐秋霜、冬雪将周家长辈请进会厅,至于其他人等则由秋月她们安排进房暂住。

    陈莺儿坐在主人的位置,思柔公主、梦瑶分别伴在她的左右,秋霜、冬雪负责斟茶。

    一帮大老爷们看到这一对漂亮的孪生姐妹。他们不仅有些失神,不过想想她俩是公主身边的人,谁也不敢造次,总结起来就是有sè心没sè胆。

    在场这邪事儿的人,当属周乾心思最为复杂,看着陈莺儿穿着华贵的衣衫,双手分别抓着当朝长公主与都御使大人千金的手。他真心料不到他曾经认定的“背叛”过他的女人竟有这般福气。

    先贤曾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后辈,要想rì子过得去,哪怕身上背点绿。忍者才是神龟。周乾想不明白当初怎么就抛弃了这么标致的小娘子?

    如果不是当初的抉择,他也可坦然承受长公主殿下孝敬的茶水了。而如今可好,公主给他行个礼。他腿肚子都哆嗦着,甚至还思索要不要三跪九叩拜谢公主行礼,真是悔不当初啊。

    陈莺儿不知该说些什么,周老爷子作为公爹,他自不方便跟儿媳妇聊得太过火热,他只能不停的冲儿子使眼sè,希望他能缓和一下眼下尴尬的局面。

    周乾因为儿子早产,他曾对陈莺儿横眉冷目,当然也只限于从前,而今哪有这个胆子?陈莺儿或许没有什么能量。但她的儿子只消一句话就能让周家偌大的家族灰飞烟灭。

    都说一rì夫妻百rì恩,周乾却找不到这种感觉。

    周老爷子清楚指望不上儿子了,他冲次子使了个眼sè,次子告罪一声离开,不多久带着头发斑白的老管家来到陈莺儿跟前。

    想当年。陈莺儿在周家暗无天rì,唯一的一丝温暖就是来自老管家,若非老管家偷偷接济,陈莺儿的rì子将更难熬;陈煦头部受创、生死未卜,老管家代为请郎中诊治;陈莺儿母子被迫离开家门,老管家偷偷的塞给她十几两银子……

    老管家没有远见卓识。他更不可能预知陈煦能有今rì的飞黄腾达,他做这些事的初衷只是怜惜陈莺儿母子的孤苦。

    说句良心话,老管家此行压根就不想来,见到小少爷母子又能如何?是要他们为自己养老送钟还是要回那区区几十两银子?如今小少爷大权在握,此举简直是裸的市恩。

    当然,主仆有别,他不能违背周老爷子的命令,硬着头皮进门要给陈莺儿叩头。

    陈莺儿想不到竟能见到恩人,看着老管家颤巍巍的样子,她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不等老管家跪倒,陈莺儿突然站起来并抢上前搀住了他。

第277章 冯夫人与慧心师太

    w冯澈死乞白赖的非要在陈煦家洗完澡再回去,陈煦懒得跟他废话,他拉着冯清的手径自去了母亲房里。)回家之后先与母亲报声平安,这是他每天回家首先要做的事儿。

    “娘,我回来啦。”

    陈煦推开房门,他想不到竟会见到周乾。周乾很是热情,说话的时候肢体语言相当丰富,若非小依靠在陈莺儿怀里,他定要抓住她的手将她拥在怀里。陈莺儿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即便当初她“离家出走”,她也不曾带走那一纸休书,做相公的宠幸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陈莺儿却很紧张,任凭周乾说到口干舌燥,她就如那进了曹营的徐庶——一言不发。听到陈煦的声音,她突然感觉一阵轻松,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匆忙之间,膝盖磕到了桌腿上,她禁不住皱起眉头。

    “煦儿,你…你回来了?”

    周乾本就怵头见到陈煦,如今他权倾朝野,作为父亲,周乾感到的不是自豪而是紧张。

    “来了?”陈煦看看母亲又看看周乾,他揉了揉额头,“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在谈吧。”

    “煦儿,我……”周乾没敢继续讲下去,他甚至没能跟陈莺儿讲一句“莺儿你好好休息”,他诺诺的退了出去。

    周乾离开,梦瑶她们方才进来。看看桌上没有动过的冷了的饭菜,她吩咐杏儿收拾并重新开饭。小依任务完成,她浑身轻松的帮着杏儿收拾。

    “相公,晚上一直待在衙门里,身子乏不乏?”

    梦瑶是媳妇,有些事情她无权干涉,此时借转移话题打破了眼下略显沉闷的氛围。

    “乏什么?今夜去了趟潇湘阁。男人总免不了这样那样的应酬啊。”

    陈煦笑着解释道,冯清则紧紧的握着拳头,师兄怎么不打自招了?梦瑶姐姐真要追究咋办?事实证明。冯清完全多虑了,梦瑶只是白了陈煦一眼,她嗔道。“净瞎说。”说完,她就转移话题跟婆婆说起了陈煦以前的糗事。

    冯清百思不得其解,师兄实话实说,梦瑶姐姐为何不信?陈煦冲她做个鬼脸,这就是男人的策略,在兵法学上这叫以进为退,明天或者后天,梦瑶知晓了恐怕也无话可说吧?

    一家人聚在一起晚餐,陈莺儿没什么食yù,她时而呆呆的扒着米饭时而杵着筷子发呆。陈煦看着母亲。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母亲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其实就是他自己也弄不清该如何处置与周家人尤其是周乾的关系,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小陈瑾洪亮的哭声惊动了陈莺儿,她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青檀给孩子喂nǎi。青檀哺rǔ结束后,梦瑶抱过孩子逗弄,陈莺儿依旧直直的看着青檀,青檀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她忍不住小声问道,“夫人。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吗?”

    陈莺儿闻言竟掉下泪来,冯清紧挨着陈莺儿,她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眼泪,却不料陈莺儿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出手迅捷、巧妙,陈煦也好、青檀也罢,他们无不大吃一惊。陈莺儿这一手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却得悬空寺擒拿手法的jīng髓。

    “夫人,你……”冯清如果还手,陈莺儿绝非她的对手,她当然不会出手,她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震惊。

    “娘,你怎么了?”

    陈煦话音落地,陈莺儿突然一头栽进了冯清怀里。

    “什么人,出来”

    青檀突然对着房门喝到,梦瑶、秋月她们尚未回过神来,坐在近门位置的小依已像一头小母狮子似的冲了出去,不片刻光景,她用匕首架着一个身材堪称魁梧的半大孩子来到陈煦跟前。这半大孩子鼻青脸肿,又是眼泪又是鼻涕,赫然周乾续弦孙氏的儿子、陈煦的“老朋友”周纯。

    周纯看到陈煦竟仿佛看到救星似的大叫,“哥…哥哥,救命啊”

    周纯回头看看握着刀的小丫头片子,他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丫鬟打扮的孝子动起手来竟这般不含糊,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小依听周纯称呼陈煦哥哥,她心说难道打错人了?想到这些不免忐忑的看着陈煦。

    陈煦冲小依笑笑,他又对周纯道:“救个屁的命?幸亏你碰到我妹妹,要是换成别人,你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说吧,鬼鬼祟祟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依眉开眼笑,周纯吓得脸都白了,他哆哆嗦嗦的道:“爷……爷……爷爷想让你过去一趟…趟,他…他有事要跟你谈…谈……”

    “你告诉他我没空,有什么事儿明天说”

    说完,陈煦吩咐小依把周纯给弄了出去……

    “相公,婆婆似乎又犯了之前的噫症。”

    梦瑶对于陈莺儿突然说出奇怪的话或是突然会了功夫然后昏厥的事儿不陌生,以往也找郎中瞧过,但也没有确切的病因。

    陈煦自塞外归来,他们原以为陈莺儿已彻底痊愈,想不到竟然又复发了。

    陈煦点点头,想着要不要给娘打一针儿,只是貌似没有安神之类的注shè液,如果赛华佗那老家伙在就好了,他或许知道娘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花开两头,再说冯澈,他回到家里先去拜见父母,走进父母房里才发现有客人造访,来人是个姿容秀丽的女尼,年龄与母亲相去无几,只是穿着衲衣看起来不如母亲有气质。

    “澈儿,来见过你慧心师叔。”

    慧心眼神复杂的看了冯夫人一眼,她低声道,“师叔的称呼万万不敢当。”

    冯澈此时方知眼前的女尼竟是悬空寺的门主,不着调的人的思想呈现一种不靠谱的跳跃xìng,冯澈心中最先想到的不是恭敬,他想的却是不知慧心师太还有没有别的模样标志的女徒弟,如果有的话,他定要追到手,老三能让青檀仙子心甘情愿的给他生孩子,这就是榜样啊。

    “冯澈见过慧心师叔……”

    慧心师太如果清楚冯澈心中正想着将她哪个漂亮徒弟弄上床,她一准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听到冯澈的话,她道:“阿弥陀佛,冯大人年少有为,贫尼岂敢以师叔自居?”

    冯澈难得谦虚一回,他临时借用陈煦的话道:“低调,低调,我也就是比一般人强那么一点罢了。“

    冯靖夫妇瞪了儿子一眼,这时只听慧心师太道:“只是贫尼还有一事不明,冯大人身居要职,定然知晓慎言、笃行的道理,既如此为何要与陈尚书大闹潇湘阁?”

    冯澈差点破口大骂,感情这老尼姑今天是来告状的,可这关你一个尼姑什么事儿?难不成被打的读书人中间有你的老相好?

    “喂,老尼姑,咱俩不熟,你要再这么胡言乱语,我可要告你诽谤了。”

    冯夫人双目如刀,相比儿子,她更相信慧心师妹的话儿。

    “跪下”

    冯夫人冷喝道,她让跪下的对象当然不可能是慧心师太,冯澈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如今虽已成家立业,母亲的话却不敢不听、不能不听,老老实实的跪在父母跟前,他在心里把慧心师太骂了个体无完肤、摇摇yù坠。

    冯澈自己爽翻了天,慧心师太却不痛不痒甚至都没有“打喷嚏”,听冯澈跟父母招供为何要揍那戌流才子,她几乎笃定陈煦是有预谋的行动,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愤怒的读书人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实在难以预料,其实即便预料到了恐怕也无能无力。陈煦这是阳谋,挖好了坑等人自己往里跳,只是他到底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慧心师太想不明白啊,不仅是她,即便冯靖夫妇也不太清楚,他们实在看不透那年纪轻轻的徒弟。

    临了,慧心师太又问起青檀的下落,冯澈第一反应就是捂住了嘴,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能分的清;冯夫人看了丈夫一眼,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冯夫人不再是出家人,她却不喜欢打诳语,她道:“我的确知道青檀师侄的下落,”冯澈急得直冲母亲使眼sè,冯夫人却根本不看儿子,她自顾自的说道,“我只能跟你说青檀师侄很好,至于她身在何处,请恕在下不能相告。”

    冯夫人看到如今的青檀,她就会想起十几年前的自己,两人的处境何其相似?冯夫人这番话固然夹杂着报复悬空寺的快意——或许她自己也没能察觉,但大抵如此——她更多的却是为悬空寺着想,煦儿不同于相公,以他的脾xìng加上他如今的权势,如果青檀被强行带回山门,他绝对能干出率军围剿悬空寺的事儿。

    悬空寺纵然为白道领袖,比起国家的力量总归占不到上风。

    慧心师太无奈告辞,冯澈爬起来,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娘,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把老三……”

    冯夫人打断冯澈的话,“跪下,我让你起来了么?”

    “娘,饶命啊”冯澈眼瞅母亲抓起了藤条,他急忙抱住母亲双腿,“这都是老三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没有,还有,清妹她也跟着去了……”

    冯澈一股脑的全招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第278章 讨陈檄文

    陈莺儿醒来已是午夜,陈煦将梦瑶她们赶回房里歇息,他独自陪在母亲身边见母亲睁开眼睛,他松了口气,脸上不禁绽出了笑意

    “娘,你醒了?”陈煦扶着母亲坐起来,他又问,“你感觉怎么样?身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陈莺儿轻轻揉着额头,这一瞬间,她用一种茫然的目光看着儿仿佛在看陌生人一般当思维与躯体重新合二为一,她才渐渐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儿

    “煦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在目前这个时代,家资殷实的人家计时的主要工具是沙漏,至于普通姓,他们更习惯听更人的“整点报时”陈煦虽有机械表,然而这家什一旦走不准远没有沙漏好使此刻,更的声音刚刚响过,陈煦又看了一眼沙漏,他告诉陈莺儿时刚过,说得通俗一点,刚过了凌晨一点钟

    陈莺儿看着陈煦略显憔悴的面容,想着儿白天忙于政事,晚上还要陪她坐到深夜,她只觉得心里疼得发慌

    陈莺儿拉着陈煦在她身边躺下又拉过被盖在他身上并像哄孩似的要他闭上眼睛陈煦倍感温馨,他并未拂逆母亲的意愿而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只是他心中有事儿,能不彻夜失眠已经是心理素质过硬,沾枕头就着简直是一种奢望

    陈煦闭着眼睛感受着夜时分独有的静谧,母亲温暖的掌心徐徐的按摩着额头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他感觉母亲悄悄的起身陈煦半睁着眼睛注视着母亲,只见她蹑蹑脚的下床后趿着鞋走向屏风后边……

    陈莺儿方便之后,看了“熟睡”的儿一眼,她将烛台拿到距离儿较远的桌上陈煦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母亲拿出尚未缝制好的衣衫做起了针线活这些rì以来,陈莺儿做了好多衣衫,儿的、孙的chūn夏秋冬,各季的衣服应有尽有

    陈煦感叹一声,他掀开被下床走到陈莺儿身边

    “娘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又做针线活?”

    陈莺儿料不到儿竟走到身边,她忍不住惊呼一声与此同时,中的缝衣针刺伤了左指陈莺儿不自禁的蹙起眉头,陈煦看着她中指指肚的血珠越变越大,他抓住母亲的指含在嘴里吮着

    “煦儿,你怎么起床了?你累了一整天,该早点歇息”

    听到母亲这话,陈煦有些汗颜,大闹潇湘阁虽说是别有用心,但总起说来不算正事儿,据说这是花花公的最爱待娘她们知晓了事情的经过,貌似有点不好解释

    “娘,我也睡不着,咱娘俩坐在床上说会儿话吧”

    陈煦夺过母亲里的衣裳放在桌上,拥着她的肩膀坐到了床上{}{}{吧}{{}{..}

    陈莺儿看着儿母间没什么拘束,陈煦问出了曾经问过的问题,“娘,你怎么会知晓悬空寺的功夫?”

    陈莺儿的反应与当初如出一辙,“悬空寺的功夫?”她眼神茫然的摇头,悬空寺在她心中的地位与紫禁城的皇帝有的一拼她倒是见过青檀、冯清练功,她看得眼花缭乱,唯一明白的只有一件事:她没有练功夫的天赋

    陈煦知道母亲不会跟他说谎,这个问题可以搁后再议,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处理与周家的关系,早在晚餐的时候他就想问,只是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娘,关于周家的事儿,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莺儿一如既往的低下头,陈煦有点发愁又有叙大,别人家做了婆婆的娘作威作福的欺压儿媳妇,娘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小媳妇似的逆来顺受的xìng?

    “娘,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你要是还想着他,就把他接到家里住下,要是对他没了感觉,那就一刀两断,这多么简单的事儿啊”

    陈煦声音高了几许,原本以为可以“唤醒”母亲,他却没想到母亲沉默有顷,竟然偷偷的抹起眼泪,嘴里小声说道,“煦儿,不要跟娘这么凶”

    俗话说三岁看老,母亲的脾xìng岂是逼迫能改变的?想想过往的经历,陈煦有种负罪感,做儿的岂能跟母亲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

    “娘,我没有想对你凶,我只是……”陈煦自认天下无难事,唯独母亲的感情,他不知如何代她攻克难关,轻轻抹去她的泪水,“娘,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说话”

    “煦儿……”

    这一夜,母俩说了很多话,如果有录音机将她们谈话的内容记录下来,这绝对可以写进《燕史?陈煦传》的自传《陈尚成长二三事》中去

    陈煦自就任兵部尚以来,他睡了第一次懒觉

    就在陈煦“白rì梦”的时间里,厩所有的孔门弟“自发”的聚集在一起,他们游行、示威,他们要让皇帝认识到兵部尚陈煦好战、激进、胡搞、乱搞,尤其可恶的是他竟然瞧不起人,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当着众多学辱骂方大圣是一坨狗屎

    狗屎这么恶心的眼岂能与方大圣挂钩?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然,生喜好空谈——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说得就是这个道理——关乎陈煦好战、激进、胡搞、乱搞,他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相反的,大燕兵败,厩戒备的期间,在陈煦的治理下,备战工作有条不紊,姓们安居乐业,他们甚至获得了比以往更为丰厚的回报

    运粮的工作早已结束,陈尚丝毫不折扣的兑现了最初的承,该给多少粮食给多少粮食,达到奖励香皂指标的兑换香皂……

    姓们虽没有过,他们却知道这样的官老爷配得上“青天大老爷”的美称,是以生们游行、示威,走在街道上时不时遭受到老姓的偷袭,偷渡的武器五花八门,有烂菜叶、有破鞋,还有舍不得吃放臭了的鸡蛋……

    在有心人的谋划中,那些虚乌有的罪名非但扳不倒陈煦反而会引发皇帝陛下的反感,是以他们浓墨重彩的渲染了陈煦侮辱方圣人的经过

    生们每天之乎者也,别看不能上阵杀敌,却大大的丰富了他们的词汇,陈煦辱骂方大圣是一坨狗屎已经成了过去式,方大圣甚至变成了稀狗屎、烂鸟蛋,他们同时还挖出了陈煦残方小圣人的双腿的内幕,据说是因为他偷了小圣人的老婆想杀人灭口才动的,更过分的是有人还说他强jiān了方大圣家的一头母猪……

    这些人甚至用血写出了《讨陈檄》——陈煦瞧不起方大圣就是瞧不起人,瞧不起人就是看不起大燕的贵族,看不起大燕的贵族就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

    总而言之,陈煦之过,虽罄南山之竹,难以数计,不杀陈煦,无以平民愤,不杀陈煦,国将不国,不杀陈煦,天罚将至,姓遭灾……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79章 愈演愈烈

    生游行,请诛陈煦

    声势越闹越大,越来越多的生,知情的或者不知情的都参与到游行的队伍中来,甚至凌家大公凌阳也加入了队伍

    因为杨云睿与凌月华的关系,陈煦与凌家也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况凌阳本人对陈煦也没有成见,严格算起来,他凌大公也算陈煦在厩的第一领路人

    凌阳参与游行也是无奈之举,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下,孔门弟似乎抱成了一个团,不是“我们”就是“他们”,“我们”是朋友、是自己人,“他们”则是阶级敌人,根本不存在“你们”

    参与的人越来越多,陈煦的罪名也越来越丰富多彩,人身攻击也就罢了,有人甚至出陈煦乃大不孝之人

    这句话简直诛心,大燕以仁孝治天下,君臣父是最基本的伦理纲常,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亡,不得不亡,陈煦明显不是这样的忠臣孝

    不是忠臣孝,就是乱臣贼

    在这个时代,捕风捉影的事儿甚至可以当做抄家灭族的罪证,何况陈煦对待周家的态度的确不怎么像儿、孙该有的态度

    这在厩已不算秘密,陈煦发迹之前,旁人不屑及,如今他大权在握,旁人又恐犯他忌讳,毕竟是特殊时期,皇帝不可能因为这种事罢免了他

    陈煦压人,这也为别人攻讦他了契机

    有人说陈煦狂妄自大,对周家人颐指气使,尤其对待他父亲,那态度简直跟训狗没什么两样简直岂有此理——你说这帮人嘴巴怎么这么毒?怪不得始皇帝焚坑儒呢,是该给他们点颜sè瞧瞧

    人接着引经据典他们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无父则无君,这样的逆必然是乱臣贼之流

    周家人眼下住在陈府,听到这样的言辞,他们无不惶恐当然,亲疏有别,惶恐的程度亦有所不同周乾父有心与陈煦修好,他们当然不希望节外生枝,陈煦什么脾xìng,他们也基本清楚了如果采取这种方式能迫他屈服他们恐怕早就这样做了,眼下这种情况绝对要适得其反;至于周家的旁支,诸如什么二大爷、三大爷之流,如果陈煦能给他们带来实实在在的实惠,他们都是很亲的亲人反之,他们倒不介意反目成仇,当然前是他们能找到更为强硬的靠山

    周乾父正纠结中,周纯跑来哭诉

    昨夜被小依叮咣五四一顿痛揍,又疼又委屈,陈煦竟然不加责怪那臭丫头片,这岂是兄长所为?母亲不曾进京,昨夜知父亲心情不好,没敢触碰眉头吧.肚里的火憋了一整宿几乎大便干燥,他终于没忍住来到了父亲房里

    周乾听到儿的哭诉越发觉得心烦,若非这逆小小年纪就知道玩女人,陈煦母亲恐怕也不至于愤而离家

    周乾迁怒于小儿,不等他说完就将他赶了出去,继而又与父亲商量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他那大儿会不会恼羞成怒等等

    周纯迫切的需要发泄离开父亲房间走没两步,他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标致的小妇人

    周纯sè胆包天,但也仅限于家里,在外面,尤其是那凶神恶煞的“大哥”家里,他就算yù火焚身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周纯不好亦不喜动脑,不过不动脑的前是没有动力,说到动力,还有什么比含羞带俏的小妇人更带劲儿?这女人住在客房,明显不是大哥的女人,看穿着扮,也不像贵客,想必是投奔大哥的远亲……

    周纯缜密的分析了局势,他决定试探试探作为一个富二代,若不能用银砸到女人心甘情愿的爱他,这都对不起周家的万贯家财,至于那位兄长,“你情我愿”的事儿,他难道还能动他?

    “小娘请留步”

    周纯揉了揉尚有些淤青的脸颊,他做出自以为最有风度的笑容挡在了那小妇人跟前

    董大兴自重伤后就留在陈煦府上养伤鲁猛这厮下的确够黑,以董大兴这般五大三粗的汉兀自昏迷了一天一夜,若换成那些无缚鸡之力的生,恐怕已成yīn间一鬼

    董大兴卧床,董妻谭氏衣不解带,喂饭、喂水,端屎、端尿,她悉心的服侍着丈夫

    董大兴除了能认出自己的名,他基本不识;谭氏则不然,她曾经也是官宦人家的秀、知达礼的才女,才女配铁汉,门不当、户不对亦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奇怪的却是两人琴瑟和鸣,这也算是一种奇迹

    谭氏住在陈府,除了尽心服侍丈夫,她规行矩步,唯恐行差踏错

    对于救命恩人,她起初并不清楚陈煦身份,当了解他就是名震大燕的兵部尚,她不免有些奇怪

    谭氏不是没见过朝廷命官,她爹爹在世的时候也是朝廷大员,在她的少女时期的记忆中,爹爹从来都是固执、严肃、古板的,女三从四德也是自幼被父亲灌输的思想

    听说过陈煦的种种传闻亦亲身体会到陈煦就任兵部尚以来的一系列措施,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煦竟是比她还要小一些的弱冠少年

    当然,谭氏也仅仅有那么一点好奇,除了第一天亲自拜谢陈煦救命之恩,两人再没有任何交集

    在谭氏心中,这叫妇道,她唯一能够考虑的就是相夫,等以后有了孩再教相公是个粗人,想要出人头地,唯有投身军旅、建功立业,如果能在陈尚下效命,前程必然不可限量……

    谭氏端着水盆、想着心事,却不想被人挡住了去路谭氏知道周家来人,她搞不清楚陈煦与周家的关系,当然不想招惹周纯奈何树yù静而风不止,谭氏靠左走,周纯挡在左边;谭氏靠右走,他挡在右边,谭氏站在原地,他就开始口花花

    谭氏即便不想惹事,她也忍不住骂了一句“yín贼”

    周纯煞有介事的看着谭氏,他道:“你怎么知道本公小名?”

    谭氏气得满脸通红,她扭头往回走,周纯竟仿佛牛皮糖似的黏住了她

    “小娘莫要急着离开,请允许本公先自我介绍一下”周纯伸拦住谭氏的去路,他道:“本公乃陈煦陈尚的亲弟弟……”

    周纯话未说完,只听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喝声,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怎么哪儿都能碰到这小煞星?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80章 小依发威

    “小…小依姑娘……”

    周纯硬挤出一张笑脸,只不过勉强的跟哭似的,真不明白这模样看起来很可爱的丫头打起人来竟然这么很。 如果只是拳脚相加,周纯还可以理解为打情骂俏,可她时刻拿着把开了刃的刀子,这算怎么回事儿?

    谭氏对小依不算陌生,在陈尚书家,除了秋月姑娘,她就跟她最为相熟。

    熟归熟,谭氏却也弄不清小依的身份。小依很勤快,像丫鬟平常做的洗洗补补的活计,她总是抢着干,若说是丫鬟吧,她有时也陪着夫人们同桌用餐。不过谭氏却清楚小依姑娘在尚书府里有一定的话语权,她如遇救星般叫了声“依姑娘”并快步躲到她身后。

    小依早把陈府当成家甚至可以为此付出生命,周家人对待公子、对待夫人虽然毕恭毕敬到战战兢兢的地步,但她觉得他们很假,他们好像没安什么好心。小依很不喜欢周家人尤其不喜欢周纯,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正经人。

    “你想干什么?董夫人是公子的客人,你要欺负她就是败坏公子的名声,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儿。”小依像只小母老虎似的盯着周纯说道。[ . ]

    周纯很想反驳一句你个丫头片子算哪棵葱?做下人就得有下人的觉悟,敢跟主子耍横,早晚要将你扒光了浸猪笼,浸完冷水浸热水,浸完热水浸油锅……周纯美美的想着——据说这种行为叫意?yín,典型的jīng神胜利法。既然意yín。周纯当然不敢说出口,他甚至还得使劲憋着屁,万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可不妙了。

    “小依姑娘你误会了,我跟…跟董姑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多rì未见……”

    周纯话未说完,谭氏已气得柳眉倒竖,董姑娘的称呼倒也罢了。这“朋友”二字岂可随随便便说出口?在现代社会,人们都还明白男人与女人没有纯粹的友情,何况大燕?周纯这简直是泼脏水。这话若传将出去,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啊。

    “你…你这是信口雌黄,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谭氏顾不上礼貌不礼貌。名节重于xìng命,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小依年纪固然不大,早年浪迹江湖,见识过形形sèsè的人物,她可不是那刁蛮而任xìng的大小姐,即便不算七巧玲珑心也差不到哪儿去。虽然周纯是公子生理上——小依从陈煦处听来这样的称呼,当然她不是特别理解——的弟弟,小依却更相信谭氏的话。 . .

    昨夜痛殴周纯只因黑咕隆咚的没看太清而误以为是坏人,光天化rì之下如果再揍他一顿,小依唯恐陈煦以及夫人脸面上不好看。不过周纯“调戏”公子的客人,她若不闻不问也非她所愿。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小依决定带周纯去见陈煦。

    周纯固然可恶,小依倒也不是纯心想看他挨揍,府里客人被家里的纨绔调戏甚至侮辱——虽然尚未发生这事。但可能xìng总是有的——最终被人看扁的还是公子,她必须要杜绝这样的安全隐患。

    周纯哪敢跟陈煦对峙?如果说小依让他忌惮,那陈煦绝对是他人生中难以消除的噩梦,想当年这家伙一穷二白的时候就敢敲断他的腿,何况此时此刻?听说他一声令下可让百余颗人头落地,而他面对血流成河的画面竟能悠悠然的品着茶水。这样的人岂不是恶魔?

    小依跟周纯掰扯起来,一个执意要让陈煦裁决,一个铁了心的不肯去,至于当事人之一的董谭氏彻底打酱油了。

    此时大约上午九、十点钟,外面书生闹得沸沸扬扬,陈府无论客人还是主人不可能充耳不闻。周家二大爷家的一对堂兄弟从外面回来,他们边走边小声谈论外面的事儿,诸如什么陈尚书昨夜眠花宿柳、为争风吃醋在潇湘阁大打出手等等。

    如果当着陈煦的面,两人自然不敢乱嚼舌根,当着周纯的面他们却没有顾虑,至于小依,在他们眼中,下人与狗基本没有区别,压根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两人走近复又走远,小依气得浑身发抖,在她心中侮辱公子比侮辱她更令她愤怒。周纯不怎么擅长察言观sè,他并不知道小依已处于生气的极限眼看就要忍无可忍,他竟不知好歹的火上浇了点油以至于让她忍无可忍后无须再忍了。

    小依刚才一直强调不许周纯败坏公子的清誉,周纯自以为占理以至于像落水的旱鸭子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死死咬住这事儿不放。

    “清誉?眠花宿柳的清誉?真亏你把我那不着四六的兄长……”

    周纯摆事实、讲道理,自以为能将小依挤兑的节节败退,他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竟然跟女人将道理。

    小依虽然还只是孩子,可她迟早都是女人,既然讲不清道理,那就看谁得拳头硬。

    小依始终记着陈煦跟她说过的这话,当然更始终记着的还有他的后一句话:即便因此闯了祸,我也会替你扛起来。

    然后,她举着小拳头砸在了周纯眼窝里,周纯刚要破口大骂,另一只眼窝同样挨了一拳。

    谭氏呆呆的看着两人厮打,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陈煦的事儿。

    眠花宿柳?争风吃醋?潇湘阁?谭氏自幼家教严苛,虽然知道青楼女子不乏身世可怜之人,但心底对她们是瞧不上眼的,既然无力抗争,但总可以自己决定生死吧?

    谭氏想想那种前门送旧,后门迎新的rì子,她想如果是她,她宁肯去死。

    陈尚书年少有为,事业有成,家财万贯,即便算不上妻妾成群,红颜知己却也不缺,谭氏想想梦瑶夫人她们的姿容,陈大人岂会看上青楼里的庸脂俗粉?定然是外面的人恶意中伤于他。

    那些人怎么能这样?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之际,他们想的竟然不是慷慨赴国难,满脑子都是排挤国家的栋梁,难道他们不觉得羞耻?谭氏以前常想身为男儿已不知比女人幸运多少倍,建功立业难道比不得勾心斗角?简直岂有此理。

    谭氏回过神来却见周纯躺在地上,小依姑娘则骑在他的身上左右开弓……

    打人的哭,被打的嚎,谭氏想上前拉起小依,突然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喝道:“住手!这成何体统?”……

第281章 老奸巨猾的三大爷

    小依暂时停下“殴打”周纯的动作,扭头看去却是周家老太爷的三弟、陈煦生理上的三大爷。

    三大爷不到六十,据说五十二了,身材不算魁梧,嗓门却是不小。听到他的声音,谭氏也好、周纯也罢,他们情不自禁的哆嗦了那么一下下,尤其周纯,他哆嗦的样子特别像小完了便提裤子时的情景。

    小依却只是歪着头看着三大爷,她已经见过这个人。

    三大爷昨天当着陈莺儿的面,毕恭毕敬的像条狗,转过脸的第一句话就是小人得志,至于小人是谁,不言自明。小依听在耳里、记在心上,此时听他喝令,她非但不住手,左右开弓,她打得更带劲儿了,只是苦了周纯……

    小依是个聪明的孩子,她边教训周纯边思考是什么原因让周家三老爷从外边回来竟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小依记着陈煦的教诲,事出异常必有妖,她得留心看着,夫人、公子对她都那么好,可不能让别人坑害他们。

    三大爷简直气疯了,尚书府里的丫头就这般不懂规矩?什么样的主子教什么样的丫鬟,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是陈煦故意教唆的。三大爷吹胡子、瞪眼睛,他跟着喝令身后小厮将小依“弄”起来。

    两位小厮纵然有几许踌躇,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纯少爷挨揍,不过却不打算动粗。[ . ]他俩都不傻,在陈煦的地盘上打了他的人,三老爷沾着亲戚关系。陈煦陈大人难保不拿他们出气。

    两人走到小依跟前,点头哈腰、客客气气的请她高抬贵身。

    三大爷眼睛瞪得像牛眼,他的命令果真这般温文尔雅?

    “我让你们俩把这臭丫头拖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三大爷原本也惧怕陈煦,不过听人一席话,他心中豁然开朗。

    陈煦是他周家子孙,即便有什么过节也是他个人的不是。岂不闻没有不是的长辈?陈煦若敢跟他动手,那就是弑亲。

    所谓弑亲,晚辈杀长辈。下级杀上级,这叫“弑”,对男子而言。父族中的人被称作亲属,简而言之就是杀了本族的长辈。

    这在大燕是大忌,从神学的角度将,据说将屠刀加诸于自己的亲人将受到神明——可能是道教的神仙抑或是僧人帮里的菩萨——的惩罚;从礼法的角度考虑,子弑父堪比臣弑君,以此类推,陈煦若嗜杀叔公,那就相当于大臣当街杀王爷,为历朝历代所不容。

    陈煦或许有几分本事,但他也决计不敢与天下人为敌。三大爷就是因为想明白陈煦并非狗嘴里的刺猬那般难以下嘴。他才一改之前的卑躬屈膝。

    两个小依秉承两不得罪的想法唯唯诺诺,小依却主动站了起来。

    周纯如蒙大赦,想想小依这丫头的“凶残”,他哪敢说什么狠话?灰溜溜的就要闪人。

    “站住!”三大爷大喝一声,周纯果然驻足。三大爷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晚辈该有的样子,“你是周家的少爷,难道任由府里的丫头作威作福?”

    说良心话,三大爷这话颇有偷换概念的嫌疑,此府非彼府。小依也只承认自己姓陈。当然,站在外人的角度,陈煦原本就应该叫做周煦。

    “这没规没距的丫头是怎么打你的,你给我怎么打回来。”三大爷咽了口吐沫,他又补充道,“无论任何后果,三爷爷给你做主。”

    周纯瞠目结舌,三爷爷给他做主?这有谱没谱?貌似亲爷爷也不敢说这句话吧。周纯看向小依,小依回瞪着他,与此同时,她将那寒光闪闪的军刀放入刀鞘。

    小依杀过人,她却不敢滥杀,陈煦教过她,杀人乃万不得已之下的抉择,即便如此,杀人之前也要想好善后工作,无论如何,大燕都是法治的国家,杀人偿命,这是颠扑不灭的道理。

    小依记着陈煦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外人尚不滥杀,何况周家的人?公子那样本事的人尚且不知如何抉择,遑论是她一个丫头?

    这个世道,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事儿多了。

    三大爷将小依的举动看在眼里,他觉得这是**裸的威胁。

    “把匕首交出来。”

    三大爷绝对是聪明人——也有人将这种聪明称作老谋深算、老jiān巨猾——活了五十多年,岂能不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关于陈煦的事儿,他自认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但陈煦那逆子会有什么反应殊难预料。这个时候他得投石问路,周纯无疑是最合适的一块石头。

    小依哪里肯给?自她进入陈府,这把刀就一直陪伴着她,陈煦虽然没跟她讲过什么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的话,但她大体就是这般想的。

    小依不给,三大爷让下人夺刀,下人们心生忌惮,声势挺大,然而小依滑溜的像条小泥鳅,他们甚至碰不到她的衣角。下人们不给力,三大爷绝定亲自动手,奈何手艺更cháo,小依闪身躲开,他老人家左脚绊了右脚,脸朝下,“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小依瞪大了眼睛,至于两个“罪魁祸首”,周纯张着嘴、谭氏捂着嘴,他们都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周纯人无远虑,他只是想幸亏他没动手,否则非向三爷爷这般贴了饼子;谭氏心思缜密了许多,她第一反应就是小依姑娘闯祸了。

    陈府有什么家规、家法,谭氏不慎清楚,反正在她少女时代的记忆中,下人们若犯了这样的事儿,乱棍打死也就那么回事儿。

    不得不承认,谭氏的想法挺有预见xìng的。

    周家的下人们七手八脚的将三老爷扶起来,三老爷满脸灰土,嘴上是泥,至于鼻子里挂着两筒血。

    三老爷啐一口吐沫,拭去眼睛里摔出来的眼泪,他哆哆嗦嗦的指着小依,一口咬定是这小贱人给他使了绊子,他老人家摔了脸、扭了胳膊、闪了腰,他甚至摔出了痔疮……

    小依想不到周家这三大爷竟这般无耻,打又不能打,骂也不能骂,百口莫辩,她第一次意识到人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三大爷有心将事情闹大,他就仿佛下了蛋的母鸡,“葛格、葛格”的叫着唯恐别人不知道。

    小依打人了,这件事就仿佛瘟疫一般蔓延开来,传了进周乾父子、陈莺儿、梦瑶他们的耳中。

    陈煦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他甚至还没有起床,昨夜跟母亲说了很多话,母亲睡着后,他又在心里捋了捋书生们可能的反击以及事情闹大之后如何收尾等等。

    直到天sè微亮,睡眠中的他大脑依旧在运转……

第282章 小依的首战

    周老爷子、周乾父子俩最先赶到事发现场,随之而来的是周家那位二大爷。/\/\../\/\周家老二平素与老三虽算不上和睦,然而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此时该当一致对外,何况老二对于老大面对陈煦的“隐忍”颇有微词,矛盾聚集、激化,总有爆发的过程,小依使绊子绊倒老三的勾当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他们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

    周乾看着气势汹汹的二叔、满脸淤肿的三叔,yù言又止。

    所谓知子莫若父,周乾与陈煦虽然没有心平气和的面对面谈过,他却有些了解他那桀骜不驯的儿子。周家人不清楚小依的出身来历,他们都把她当成府里买回来的丫鬟,即便周乾也不能例外,打杀一个丫鬟固然不算大事儿,可岂不闻打奴看主人?

    吃一堑、长一智,周乾最有资格后悔了。当年误会陈莺儿“偷人”而将她冷落,然而谁能想到她的傻儿子短短时间里竟能官居一品、独揽朝廷大权?

    这些rì子里,周乾一直在想这些问题,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莺儿?爱之深、责之切,每次想到最后,答案都是肯定的。当年陈莺儿被打入“冷宫”,周家大少爷续娶孙氏,旧人哭、新人笑,他未必没有耳闻,冷眼旁观、不加干涉,谁又能想到他内心深处报复的快感?

    外人冷嘲热讽,周乾心中塞满屈辱,作为周家的大少爷、下一任的掌门人,他完全不用因为生活而效仿那忍者神龟。 当冷静下来。周乾才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当年莺儿新妇破瓜至诞下麟儿也仅仅九个月的时间,她偷人难道能偷到破身之前?何况她柔柔诺诺的xìng子,若果真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又岂会镇定如此?

    周乾悔不当初,他常想如果人生能够重新来过,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正因如此,周乾才愈发不愿与儿子“冲突”。然而二叔、三叔是长辈,他即便不同意,父亲面前。他亦没有发言权。

    周乾看向父亲,周家老太爷面沉似水,陈煦“目中无人”。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强自忍耐,今天陈府的一个丫鬟竟也敢欺到他周家的头上撒泼,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然,周家老爷子打死也想不到老三口中的“使绊子”竟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跪下!”

    周老爷子执掌周家几十年,不怒而威,何况此时?最先跪倒在地的却是周纯,谭氏跟着匍匐在地,她或许也感觉害怕,更多的却是内疚。依姑娘“闯下”天大的祸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陈尚书救助夫君已是铭记于心,何至于再给人家添乱?若连累小依姑娘受重罚,她良心何安?小依吓得一哆嗦。她却是紧紧的咬着唇、倔强的看着周家老爷子。

    小依固然比一般的少女成熟,她毕竟还是孩子,周纯调戏董夫人,她难道不该制止?周家人尤其周纯,他们给公子身上泼脏水,难道不能教训他们?周家那三老爷不问青红皂白凭什么要惩罚她?最让小依委屈的却是三老爷自己跌了脚却诬陷是她使绊子而周家这些长辈竟然不加怀疑的就要她下跪。

    小依以前做乞丐时。为求果腹,给人下跪可谓家常便饭;跟陈煦回到府里,有吃、有穿、有人教她本事亦有人教她学问,在她心中占据最重要地位的公子虽告诉她不可轻易给人下跪,可她却心甘情愿的跪他、跪夫人;然而周家这些人不仅冤枉她而且很可恶,她万万不能跪下。

    周老爷子想不到一个丫鬟竟也这般硬气,气冲脑门,他不禁吩咐下人们动手;小依看着他们走进,她突然将匕首拔了出来。

    刀锋出鞘的刹那,小依自己也知道祸事了,可她不可以下跪,下跪就等于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即便要死,她也要在公子、夫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依突然拔刀,周家一干人等仿佛炸了锅似的,周家护院的武师跳出来挡在周家老爷子跟前。这武师乃金陵不老神仙门下传人,说是传人有些夸大,他不过在神刀镖局里跑过镖,风里来、雨里去的倒也学了几手粗浅的功夫。

    丫鬟在老爷面前舞刀弄枪,这武师心说能在老爷面前表表忠心,这叫机遇啊。武师出手夺刀,务必一招取胜,否则即便制服了小依,这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小依跟陈煦学过功夫,固然还算不上高手,但胜在身体灵活。

    武师身大力不亏,以硬碰硬,必然吃亏,小丫头猫着腰从他手脚的空隙里穿过。三老爷再次目睹小依这滑溜的跟泥鳅似的身法,他气得哇哇怪叫。

    武师作为护院,自然要响应主子的号召,迅速转身,还没等出招,他就感觉他胯下小弟弟仿佛被人拿鼓槌狠砸了一记似的,那是一种深入到骨髓里的疼痛。

    武师额头青筋暴起,脸sè涨得通红——至于是气愤还是羞惭,勿须赘言——他双手捂裆,外凸双目注视着小依的脚丫,那是她行凶的工具。

    武师身子渐渐下蹲,目光却向上延伸,看到小依手中锋利的刀子,倒地的刹那,他眼中现出一种感激的目光,因为他知道小依手下留情了,如果刚才不是脚而是那把刀,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念想……

    陈府发生这样的事儿,负责守卫陈府安危的“狼牙”队员岂能不知?

    周家不同于外人,如果外人如此叫嚣,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并解决敌人,可眼下难道能将周家一干人等一网打尽?

    小依虽然不属于“狼牙”,她却经常跟他们一道训练,想想这丫头的手段,他们倒也不担心她会吃亏。当然,为防万一,武师出手的刹那,暗中至少有三支弩箭对准了他,他不出yīn招便罢,否则…他绝对后悔。

    小依一脚踢中了武师的蛋?蛋,“狼牙”的队员们不约而同的夹紧了双腿,小依姑娘不愧队长的高徒,使yīn招的手法都一模一样,真不知道这丫头长大之后会是怎样的存在,估计没哪个男人能压得住她,除非她心甘情愿的被人压住……

    就在这时,“狼牙”这些人听到一个女声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悬空寺慧心师太?再抬头时却见慧心师太已经卸下了小依手中的军刀……

第283章 一脉相承

    小依手握军刀只想威慑周家诸人让他们心生顾忌以便拖延时间,慧心师太进府看到小依的刹那,她手中锋利无匹的刀锋距离周家三老爷的脖颈不足半寸。

    小依做刀俎,三老爷除了任她鱼肉外只知道大喊救命。周家一干人等果真投鼠忌器,他们哪敢靠近?这野丫头无法无天,真给老三(三老爷)放了血,实属稀松平常。

    “小贱人,你个丧门星……”

    三老爷求救无果,他转而开始咒骂。

    小依真的很难想象一个衣冠得体的富商老爷骂起人来竟这般的yīn损难听。小依虽然动了刀子,但她只想等陈煦前来裁决,是与非、对与错,公子要打要罚,她绝无半句怨言。

    三老爷骂她小贱人,小依不动声sè,她真心不在乎不相干的人怎么看她;三老爷骂她丧门星,说她是个祸害早晚要给陈府带来遭难,小依却不能忍了,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谁说女生是弱势群体?小依打人手劲儿一点都不小,伴随着响亮的耳光声,三老爷惨叫之后,他嘴角见了红。

    谭氏乃至周府的下人们噤若寒蝉,周老爷子则怒发冲冠,他执掌周家几十年,狗胆包天的奴仆他不是没遇到过,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抽主子耳光还抽这么狠的,小依绝对是第一个。

    仆不教,主之过,陈煦母子作为这个家的主人,他们难辞其咎。

    周老爷子并不知道陈煦今天“偷懒”在家睡大觉。他只当他去了兵部衙门,此刻三门神暴跳,他喝令下人去叫陈莺儿出面约束这敢跟主子动刀子的丫鬟。

    想到跟主子动刀子,周老爷子难免气血上涌,无规矩不成方圆,长此以往,这个家还像个家吗?当然。周老爷子并不理解小依擒贼先擒王的初衷。

    在逆境中若可将伤害降到最低限度,可采取任何可行的手段,这是陈煦给小依上过的第一课。若周老爷子了解这事儿,他不知要作何感想。

    陈煦到来之前,慧心师太登门。碰巧遇上这档子事儿。慧心师太不明前因后果,小依持刀“行凶”,她不可能坐视不理。当然,以慧心师太尊崇的地位,与小依这样的孩子动手实在不是什么美差,胜了没什么光彩的,输了更没面子。

    慧心师太为避免流血冲突,她空手夺刀,小依只觉右手一阵酸麻,军刀毫无悬念的脱手。没见慧心师太如何动作。她已将军刀抄在手中,注视着闪着寒芒的刀刃,她忍不住道了声“阿弥陀佛”。

    刀者,凶器也,如此锋利的匕首。沾着死,碰到亡,堪称凶器中的凶器,慧心师太决定暂时替小依保存待她能克制心中戾气再物归原主。

    小依可不这么认为,军刀是陈煦亲手交给她的,她绝不能将之丢失。

    小依心知绝非老尼姑对手。可打不过也不能退缩,在这两难的境地,陈煦的教诲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抬腿、踢裆,小依猴子偷桃的动作比刚才KO周府护院时更加难以防备。

    周府一干人等,无不sè变,他们或许不清楚慧心师太的身份,但敢于招摇过市的尼姑身份肯定不一般,小依这贱婢用这招偷袭简直是作死。

    周乾父子提心吊胆的懊恼,至于二老爷、三老爷一系,他们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尤其老三,他恨不得小依闹得越大越好。

    慧心师太面sè陡变,她虽是女人,胯间没有那一“嘟噜”把柄可抓,她也不想被人来这么一脚。若果真被小依踢中,疼痛还是其次,颜面无存那是一定的了。

    佛家虽讲慈悲为怀但也有护法珈蓝,慧心师太出离的愤怒了,小依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原本踢起来的右腿再难寸进。

    知难不退、迎难而进,小依双手齐出抓向慧心师太,以她的身高,结合对方的身材,绝对是挤nǎi龙爪手的教科书级的范本。

    周家乃至于谭氏倒吸一口冷气,这丫头怎么竟是些下流的路数?

    慧心师太与陈煦“审美观”不一样,陈煦讲究实用至上,慧心师太却不喜欢这种yīn险毒辣、不依不饶的劲头儿,在她想来小小年纪既已如此心狠手辣,待她成年之后为祸岂不更甚?

    慧心师太决定小惩大诫。

    “咔嚓!”

    伴随着手腕关节脱臼的声响,小依两只手软绵绵的垂了下来。伤筋动骨,其疼痛可想而知,小依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可她去不肯叫一声痛,她只是死死的盯着慧心师太。

    周家一干人等始料未及,周乾那句“师太,还请手下留情”脱口而出,与儿子的关系已经很僵,他真心不愿再添干戈。谭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忙跑到小依身边,看着她渐渐肿胀的手腕,相碰又不敢碰,她禁不住眼泪汪汪的。

    谭氏靠近小依的时候,陈府当值的“狼牙”队员迅速向慧心师太围拢,弓搭弦,弩上箭,他们针锋相对的看着慧心师太。“狼牙”虽有六人走到近前,但想想刚才慧心师太出手,他们情知不是对手,何况悬空寺门主身份非同一般,若处置不当必然引发难以估量的后果,他们只是戒备着不让慧心师太再一次出手。

    “狼牙”的队员不敢冒然出手,有人却敢。

    冯澈昨夜被慧心师太“yīn”了一把,被冯夫人教训后又跟妻妾冷战甚至晚上睡觉都没让上床。今早起床只想着装孙子,哪料到昨夜打了一场架竟打得如此沸沸扬扬?冯澈可坐不住了,去兵部找陈煦,陈煦缺勤,他又找到了陈府。

    尚未见到陈煦,冯澈已目睹慧心师太发威。

    小依也算冯澈半个徒弟,见她被人欺负,哪能袖手旁观?联想昨夜的事儿,可谓新仇旧恨,他根本没有废话,出手就是杀招。

    慧心师太乃冯夫人的师妹,一身功夫决不再冯夫人之下,冯澈就算使出吃nǎi的劲儿也不是对手。冯澈束手束脚,他也难免出了一些禁忌的招式:踢裆、袭胸……

    周府诸人偶尔能看清冯澈的招式,他们恍然大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连这下流的招式竟也是一脉相承的……

    陈煦听梦瑶说了小依的事儿,睡意陡然消失,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衣服就冲了出去。梦瑶也好、陈莺儿也罢,她们呆呆的看着陈煦的背影,没等冲出房门,他已套上裤子并系了三颗以上的口子,她们真的很难想象穿衣竟可以快到这个地步……

第284章 连消带打

    陈煦赶到现场恰逢冯澈败退。. .  冯澈虽属一流高手,相比江湖十大高手还有不小的差距,即便慧心师太手下留情,他也难免脸sè发白。

    “住手!”

    陈煦大喝一声,他径自走到小依身边,抓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推,小依疼痛之余手腕已活动自如。周家诸人倒也罢了,慧心师太却有些讶然,她料不到陈煦小小年纪竟有这手功夫。

    “公子!”

    小依突然跪倒,陈煦将她拉起来,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周家人敢聚众闹事儿,这已是出人预料,陈煦想不明白慧心师太何以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小依被人冤枉、被慧心师太卸掉手腕,她不吭一声,可听到陈煦的话儿,她眼泪竟然淌了下来。

    “今天都有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周家诸人听到陈煦的话,他们脸sè齐刷刷的变了。陈煦作为一家之主,他岂可如此偏袒一个丫鬟?

    “煦儿,这丫鬟无法无天……”

    周老爷子话未说完,陈煦便打断了他。

    “谁告诉你们说小依是丫鬟?她是我一手调?教的徒弟。”

    “公子……”小依yù言又止,周家老爷子却是涨红了脸,陈煦此言简直就是**裸的打脸啊。[ . ]周老爷子尚未开口,满脸是伤的周老三率先叫嚣起来,“陈煦,这就是你对待祖父的态度?君臣父子,不管你权位多高。在大哥眼跟前,你永远都是孙子。”

    “你丫才孙子呢。”

    冯澈原本不便插手陈煦与周家的事儿,听到周家三老爷的话,他那里忍得住?

    “当初你们周家将我兄弟赶出家门时怎么不想想他是孙子?如今我兄弟身居高位,你们倒想到这亲戚关系了?”

    “冯大人,我周府家事儿,何必劳烦你一外人插嘴?”

    周家老二一针见血。冯澈不禁语塞。

    陈煦双目一凛,周家老二、老三只觉压力陡增,他们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尤其老三,脚步虚浮,他险些一屁股栽倒在地。

    “谁说他是外人?我兄弟歃血为盟。生死与共。”

    陈煦淡淡的话语听在冯澈耳中却分外有力,他傲然的挺胸抬头,一副欠扁的样子。

    “陈煦,你想弑亲?”周老三惊魂甫定,他终于祭出了“道德制高点”这个大杀器。

    冯澈圆睁双眼,谭氏、小依突然跪倒又被陈煦拉了起来,看看沉默不语的慧心师太,他不清楚悬空寺是不是周家拉来对付他的杀手锏。

    陈煦初至大燕,他当真没有将周家诸人放在心上,自入朝为官。他越来越发现宗族亲属对个人的牵制,别说他区区一个兵部尚书,即便当今皇帝,他也不敢背上“弑亲”的罪名。一旦有人这样做,那就如过街老鼠一般了。

    “你不用给我扣这顶大帽子。”陈煦盯着周家老三,“我陈煦不论做人还是做官,从来只强调三件事,第一公平,第二公平,第三还他妈是公平!”

    陈莺儿、梦瑶她们都赶过来。冯清料不到慧心师太在场,她下意识的抽出长剑站到陈煦身边。慧心师太看着冯清,她道了声“阿弥陀佛”,如果陈煦果真做出弑亲的大逆不道之事,她定然不能袖手旁观。

    “小依,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陈煦了解小依,小丫头固然敢持刀杀人,她却也不会率先招惹周家。

    小依刚要说话却被周家老爷子出言打断,“煦儿,你就这般相信一个丫头的话儿?就情理而言,她是当事人,她的话岂能轻信?”

    “小依不会跟我撒谎。”

    “你……”

    小依从周乾意yù调戏谭氏讲起,待她讲到三老爷自己摔跟头的时候,周老三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叫嚣起来。

    “简直岂有此理!老夫身子骨还算硬朗,岂是那般容易摔跤?何况老夫一把年纪,又岂会冤枉一个丫头片子。”

    周老三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周纯作为当事人,他都不得不佩服三爷爷颠倒黑白的脸皮。

    “煦儿,你也觉得你三爷爷会冤枉你府上的丫鬟?”

    周家老爷子问道,周乾有些紧张的看看父亲又看看儿子,目光最终落在陈莺儿身上。陈莺儿亦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来人,将周纯给我赶出去。”

    “狼牙”的队员唯陈煦之命是从,周纯吓得几yù大小便失禁,他求爷爷、告爹爹的求饶。

    周乾虽未目睹小儿子调戏妇女的经过,知子莫若父,他心知这事儿九成九是真的。父子连心,他禁不住求助的看着陈莺儿。

    “煦儿……”

    “娘,董夫人是咱家的客人,周纯sè胆包天,若非小依制止,我如何面对董氏夫妇?”谭氏想不到陈煦竟然把她夫妇当成客人,欣慰又忐忑,不愿陈尚书因为她与自家兄弟生隙,然而求情的话却说不出口,只听陈煦又道,“我不将他送官法办已经是看在父亲大人的面子了,他若再敢踏入这个家门半步,我决不轻饶!”

    在周乾的记忆里,这是陈煦第一次当众称他父亲,他不知是喜是忧,周家老二、老三看他眼光却不一样了,他们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父亲就是比二爷爷、三爷爷亲近。

    周老二、周老三的想法很快应验,陈煦处理完周纯,他直接向周家老三发难。

    “到底是小依绊倒了你,还是你自己摔的?”

    “岂有此理……”

    陈煦的确没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但“狼牙”当值的队员岂能不知?说话间他已与他们用口型交流过,此时周老三依旧无赖,陈煦哪容他自我标榜?

    “你是长辈,恐怕也不希望我讲出难听的话吧?如果你还有半点尊严,那就自己离开。”陈煦淡淡的说道,“面子都是自己凑上来丢的,希望你不要自取其辱。”

    “陈煦……”

    陈煦示意“狼牙”兄弟复述刚才的经过,周家老爷子哑口无言,他真真料不到老三竟然诬陷一个丫头。

    “祖父大人,陈煦如此处理,你觉得过分吗?”

    周老爷子叹息不语,周家老三连他也一并恨上了。

    慧心师太微微摇头,连消带打,陈煦不动声sè的分化了周家三兄弟的关系,他能有如今的地位果真不是侥幸。

    “师太,咱们是不是该谈谈小依的手腕了?”

    慧心师太双手合十,她顾左右而言它。

    “阿弥陀佛,青檀,你难道真的不肯出来见过为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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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杀手魂穿到金陵商贾世家一个弱智的早产儿身上,得不到家族的认可远走京城却碰上了史上最贪财的皇帝。搞副业、做皇商,肥皂生意巨大的利润让人眼红,有些事情唯有杀戮才能解决,无意中捡到的一只狙击步枪更让他如虎添翼。家国天下事,想躲却躲不开,为了家人,跃马扬刀,他用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打造了一支铁打的部队——狼牙。
百骑破万敌,狼牙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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