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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云无忌     回到古代当将军txt下载     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57章 伊人憔悴

    陈煦给紫檀仙子灌了个肠,当紫檀仙子忍不住快步走向马桶的时候,她的骄傲与她的矜持也一并消失不见了;这种情况随着她在陈煦面前排过气之后更加明显,陈煦给她准备什么吃食,她就吃什么;陈煦给她检查伤口换药,她也任由他解带宽衣。

    “你的伤口恢复的很不错,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陈煦检查了紫檀的刀口,他又开始准备消炎药,这是为她准备的第二针,顶多拆线前后再来一针,这已是极限。青霉素注射液太过珍贵,他可不想过多的浪费在紫檀身上。

    “屁股,撅过来。”

    陈煦在紫檀半裸的躯体上拍了一记,紫檀凝视了陈煦足足有三秒钟,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当陈煦将酒精棉擦拭在她臀部肌肤的那一刹那,她全身的肌肉都为之一紧,真的很疼,第一次被扎过的地方现在还在疼。不过紫檀不打算宣之于口,宁死不能被这混蛋小瞧了。

    紫檀师姐妹此行下山除了要给不老神仙拜寿,她们还要去京城走一遭。紫檀大病未愈,实在不宜舟车劳顿,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了旃檀仙子身上。旃檀险些走火入魔,此时修为不及全胜时期六成,若非有冯澈、杨云睿相伴而行,紫檀还真的放心不下。

    陈煦与冯、杨二位兄弟这几日几乎说得上形影不离,除了谈论时事,他们谈的更多是关于钱庄的筹建。钱庄将提供放贷业务,相比大燕境内主流的高利贷,他们钱庄收取的利息低得可怜,不仅如此,百姓在钱庄存钱,不仅不收钱,他们的钱庄反过来要给储户们一定数额的银子……

    杨云睿、冯澈听得大汗淋漓,他们不禁问陈煦为何要干这注定要折本的生意。

    折本?

    陈煦听到杨云睿的疑问。他笑着摇了摇头,“老大,你觉得我会做亏本的买卖?”

    杨云睿、冯澈同时摇头,陈煦杀人固然够狠,不过比起他圈钱的本事,那都是小道儿。

    “你们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陈煦说到这儿停顿了片刻,他又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家私有的中央银行对一个国家的影响力是不可估量的。”

    中央银行?

    冯澈、杨云睿不明白陈煦为何将钱庄叫做银行,追问陈煦到底会有什么影响力,陈煦却没有进一步解释。有些事情只能让他们拭目以待。

    “老三,我回京后就去找陛下请辞。”

    陈煦点点头,“记住我说的话。”

    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与女人不一样,兄弟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处,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小子,割除盲肠对人体真的没有影响?老夫始终认为人体任何一个器官的存在都有其特定的功能。”

    赛华佗也要随同进京,据说太后身体不大好,他得前去瞧病。

    “你看紫檀仙子割除了盲肠,这不比以前还活蹦乱跳的嘛。”陈煦指着紫檀仙子说道。

    赛华佗:“……”他给仙子把过脉。仙子的脉象没有丝毫问题,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陈煦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目送冯澈等人离开,紫檀看着陈煦。她用讽刺的口吻问道,“世人热衷于权势、名利,你跟你的兄弟真的能说放手就放手?”

    紫檀对陈煦印象不好,恨屋及乌。她对冯澈印象更不好,这厮的无赖跟陈煦是一个师傅教的,看一眼都觉得可恶。

    “胸大无脑。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陈煦哂道,紫檀为之气结,她转身就要回房,走到半路,她又忍不住扭过头道,“我……”

    “你也想问为什么我切掉你盲肠,你却能病愈的事儿吧?”

    紫檀料不到陈煦竟然能猜到她的想法,更料不到陈煦会这般和颜悦色,习惯了陈煦的冷嘲热讽,此刻她还真有点无所适从。

    “我割掉的其实是你溃脓的阑尾,阑尾其实并不是盲肠,这东西就像一只吃饱了的小虫子,从人体大肠的末端探出头来,阑尾的功能随着人体免疫力的成熟而逐渐消失,到了你如今的年纪,它已成为彻底的盲管。”

    紫檀突然觉得有点郁闷,陈煦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可这些字凑在一起,她就感到一知半解了。紫檀走回陈煦身边,“阑尾跟盲肠不一样?还有什么是人体的免疫力?”

    “啪!”

    陈煦突然在紫檀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紫檀忍不住叫痛,他没好气的道,“给你说你就听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陈煦估摸着曦儿快要睡醒了,他径直走向了家门,紫檀感觉脸上阵阵发烧,陈煦进门的刹那,她才开口喊道,“陈煦,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不知道尊重……”

    然后,陈煦就拐进了家门。

    盈盈这几天始终不曾回家来住,也不知是听父母家人说了什么还是自己想到了什么,她似乎不放心斗儿独自腻在陈煦身边。从昨天早晨,盈盈就派人接走了斗儿,美其名曰想找她说说话;昨天傍晚,斗儿差人给陈煦送了信,信上说这两日盈盈心情不好,她得陪着她……

    陈煦读着斗儿的亲笔信,满篇含蓄、一腔幽怨,他甚至能想到小丫头嘟着嘴的委屈模样。斗儿写这封信的时候盈盈应该在一旁看着吧?陈煦忍不住拍了拍脑门,女人的世界远比男人想得复杂啊。

    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斗儿突然不在身边,陈煦还真有点不适应,尤其做饭的时候,甚至没人给他搭把手。陈煦看了紫檀一眼,这女人很闲适的看着曦儿、胡杨玩耍,他觉得不能让这女人白吃白喝,总得让她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

    当然,陈煦高估了悬空寺仙子的动手能力。紫檀洗碗的时候摔了碗,择菜的时候根本分不清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甚至打鸡蛋的时候她都能把鸡蛋打到垃圾桶里……

    陈煦强忍着发火的冲动,他深深的吸一口气,“仙子,你是老天爷派下来折磨我的吧?”他接着又自言自语道,“典型的高分低能。”

    看着紫檀泫然欲泣的样子,陈煦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过分了,他将菜刀递到紫檀手里,“你剑法那般厉害,切个菜总不成问题吧?”

    事实恰恰相反,紫檀切菜的时候,毫无悬念的切在了手指头上……

    陈煦长叹一声,找来纱布给紫檀巴扎,之后指了指院子里的曦儿,他喊道,“曦儿,陪着紫檀姐姐玩一会儿。”

    紫檀走出两步,她忽然转头瞪着陈煦道,“陈煦,你占我便宜。”

    陈煦竟然不答腔,紫檀有些自怨自艾的看着包裹着纱布的手指。

    蓦然间,她忽然抬起头,看着院门口那道清丽的身影,她不仅愣住了。

    那道身影的主人做男装打扮,紫檀第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姑娘。

    悬空寺心法?!紫檀双目为之一凛,这个人很强,恐怕比起青檀师姐也不遑多让。紫檀下意识的抄起身边的佩剑,她神色越发凝重。

    来人似乎也感到几分意外,她却并未拔剑,“请问陈……”说到这儿,她忽然抬头看着系着围裙的陈煦,她仿佛触电般呆立在当场甚至宝剑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泪水决堤似的涌出眼眶,她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

    “清儿……”

    伊人风尘仆仆,气质却更胜往昔,高贵、典雅,仿佛空谷的幽兰悄然绽放。陈煦注视着冯清清减的脸庞,他感觉鼻头酸涩的难受…

    …(未完待续。。)

第358章 捉奸在床

    陈煦怔怔的注视着亭亭而立的冯清,时间似乎已停止,两人如两具雕像般矗立在院子里。陈煦向来警觉,即便睡觉、吃饭甚至上茅厕的时候他都保持着高度戒备,然而在这一刻,他却是不设防的。

    陈煦不知道冯清何时以何种方式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拥着佳人,他好似拥抱着整个世界。

    “师兄……”

    冯清喃喃而语,她握着拳头不住的捶打着陈煦的后背,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来润湿了陈煦的衣衫。陈煦知道玉人这几年的吃过的苦,心疼、内疚,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他忽然低头,吻她的额头、吻她的脸颊,最后吻上她那两片略显干涩的唇。

    两人口舌交缠,冯清很生疏的回应着陈煦的热吻,那双手不知何时缠上了陈煦的脖颈,身心渐渐融化,她也渐渐的迷醉了……

    紫檀第一次见识到男女旁若无人的腻在一起,站在她的位置,她能清楚的看到冯清的面部表情。

    这女人双目紧闭、两颊晕红,欲拒还迎。

    紫檀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词——发骚,她不知道何时听到这样的词语,更不清楚为何会想到这样的词语,她只是觉得冯清似乎很讨厌,虽然不了解她是什么人,但她对她没什么好感的。

    曦儿看看胡杨,她睁着大眼睛看着爹爹以及爹爹怀里抱着的女人,她不知道这人是谁,她只是有点担心,担心爹爹以后不再喜欢她了。

    “劳驾!”

    紫檀仙子突然轻咳了一声,陈煦不满的扫了她一眼,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觉悟,这女人真是不懂规矩。

    “两位是不是注意点影响?这儿还有孩子呢。”

    冯清突然醒悟,她忙推开陈煦,即便如此。她脸蛋儿也是臊得通红;陈煦却跟没事人似的,他一手抱起曦儿一手拉着冯清,“你们一个是我的小宝贝儿,一个是我的大宝贝儿,曦儿,快叫娘亲。”

    冯清骤然看清曦儿的容貌,她仿佛触电般一般呆住了,“梦瑶姐姐……”冯清颤抖着抚摸曦儿的脸颊,“是曦儿,真的是梦瑶姐姐的曦儿。”冯清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师兄,梦瑶姐姐在哪儿?我找了她五年了……”

    曦儿不明白眼前这个爹爹要她叫娘亲的女人为什么哭,不过她觉得她应该是好人,就像斗儿姐姐一样的好人。曦儿自从离开一笑楼,她紧闭的心扉渐渐敞开,她已经接纳了盈盈、斗儿,现在同样接纳了冯清……

    紫檀看着一家人相拥着互诉离情,她第一次觉得她站在这儿特多余……

    陈煦为冯清精心准备了午餐。用餐前他正是介绍了冯清。

    齐安、高义他们对冯清不陌生,他们朝她行了军礼并叫了一声“清姑娘”。紫檀讶然的看着齐安、高义两人,她真不知道平常看起来毫无出彩的杂役竟然是军人,看他们的军姿。她就知道他们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狼牙!

    紫檀在师门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支小队,他们是陈煦亲手打造的,是精英中的精英,京城保卫战中百骑破万敌的就是他们。紫檀原以为他们的每一个队员都是三头六臂的江湖高手。她真想不到他们竟也可以这般普通。

    陈煦是如何训练的如此恐怖的一支小队,紫檀由衷的感到好奇。

    “从今天开始,‘清姑娘’这称呼得改一改了。”

    齐安两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他们异口同声的叫了一声“嫂夫人”,陈煦大笑,冯清羞不可抑,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金鼓是薛家的家丁,薛家规矩是极大的,东家吃饭,做家丁的是不能上桌的,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拜见过冯清往回走的时候,他却忍不住嘀咕,这个清姑娘若也是主母,那小姐又该是什么?

    陈煦是胡杨的师傅,冯清当然是师娘了。

    胡杨乖巧的见礼,冯清已经知道了胡杨的身份,作为女人天性中的母爱泛滥,她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想给个见面礼儿,一时间竟不知道送什么好;最后轮到紫檀,陈煦唯恐冯清误会什么,他颐指气使的瞪了紫檀一眼,“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当家主母?清儿在我们家是老佛爷,快点磕头。”

    紫檀咬住了后槽牙,她是半个出家人,在出家人眼中佛爷是不容亵渎的存在,这个大白天就跟男人接吻的女人也配?紫檀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总会想起两人接吻的那一幕。

    紫檀心里不忿,她不仅没有给老佛爷磕头,反倒一脸幽怨的凝视着陈煦,“自来新人胜旧人,你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便宜,难道现在不想认账了吗?”

    陈煦一口气差点忘了倒腾,这女人还真是天生的演员,把没影的事儿说得跟真的似的。陈煦当然不会承认给紫檀治病的时候是诚心占她便宜的。

    “清儿,你是知道我的,这女人就是悬空寺派出来跟我作对的,只不过运气差了点,还没来得及办正事就病倒了,现在在咱家养伤呢。”

    冯清早就猜到紫檀是悬空寺门人,听陈煦说她是专门找他麻烦的,她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看紫檀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杀气。

    “清儿,不用紧张,紫檀仙子现在就是没牙的老虎,肚子上刚被我开了一刀,现在就是一病号。”陈煦抓着冯清的小手,触手所及是她掌心的茧子,这是练剑法留下的。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清儿能有如今的成就绝非偶然,陈煦如此想到。

    “肚子上开了一刀?”

    冯清不由多看了紫檀两眼,她以前当然听过陈煦吹嘘开膛破肚的本事儿,原以为都是没影的事儿,想不到他真敢干了。

    陈煦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心里就想这死不了算她命大,如果真的弄死。正好少了个对手,所以事先让她签了手术告知通知……”

    紫檀脸颊不住的抽抽,似乎有中风的前兆,她忽然端起面前的酒杯将酒悉数泼到了陈煦脸上,不给陈煦发火的机会,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陈煦抛除世俗的一切烦心事儿,尽情享受着与妻子、女儿的天伦之乐,整整一个下午,他服侍冯清沐浴、更衣,跟她讲述这几年发生的事儿。渴了端水、累了捶腿,他果真将她当老佛爷伺候着。

    期间,紫檀也在陈煦面前刷了几次存在感,不过陈煦压根当她不存在。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快的流逝,晚饭过后,陈煦开始哄骗女儿。

    “曦儿,今天晚上跟紫檀姐姐一起睡好不?”

    曦儿很认真的看着陈煦,“可曦儿想跟爹爹睡。”

    “曦儿是乖孩子,紫檀姐姐这两天晚上怕黑。她很想让我们家曦儿陪着……”

    陈煦心里盘算着什么小九九,冯清清楚,紫檀心里也明白,前者似乎早有准备。除了脸蛋儿微醺,一颗心砰砰直跳,却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紫檀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不舒服,她很想否认陈煦的说话。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煦如今依旧在书房下榻,与往日不同,今夜书房里点起了红蜡烛。成亲时专用的龙凤烛,冯清换了一件大红的衣衫,她端坐在床边,她甚至感觉面颊都在发烧,深深的低着头,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陈煦阖上房门,走到床边挨着冯清坐下,两人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他甚至能感到玉人的紧张。

    “清儿,我想你了。”

    冯清继续低着头用蚊蚋般的声音道,“师兄,我也是……”

    “清儿,我向你保证,日后一定补偿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的做我的新娘子。”

    冯清忽然掉下泪来,下一刻,她已接过陈煦递来的酒杯。

    “清儿,这是咱们的交杯酒。”

    两人手臂缠绕在一起,陈煦将酒杯中的酒悉数倒进嘴里,咽下一半后,他突然将嘴凑到冯清的嘴上。两人肢体交缠,陈煦伸手去解冯清的衣衫,冯清略带祈求的说,“师兄……”

    “叫相公。”

    “相…公,能不能熄了蜡烛……”

    陈煦当然顾不上这种琐事儿,爱与欲交织在一起,他只想将自己完完整整的奉献给他的清儿。

    温柔中夹杂着狂野,他像一只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高傲的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直冲向乌云,在她勇敢的叫喊声中,乌云甚至听出了欢乐。

    两人的激情,像青涩的火焰,在无底的大海上燃烧,大海抓住闪电的箭光,把它们熄灭在自己的深渊里。这些闪电的影子,活像一条条火蛇,在大海里蜿蜒游动,一晃就消失了。

    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了,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高傲的飞翔……

    忽而,又如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夜已经深了,桌上的龙凤烛已经燃尽,两人相依相偎,倦极而眠……

    第二天清早,冯清早早的醒了,破瓜的痛楚让她想到昨夜的疯狂,看看枕边人熟睡的面容,她又是羞涩又是满足。冯清欲起床穿衣,陈煦忽然揽住她滑腻的腰肢,“清儿,时间还早,不许起床,就这样陪着我说说话。”

    冯清不说话,她只是痴痴的看着陈煦。

    “清儿,我前不久娶了个妻子。”

    陈煦忽然开口,冯清柔软的腰肢忽而绷紧旋即软化下来,她能找到陈煦,自然听说了薛家“乞丐女婿”的事儿,她不说不代表不介意,苦苦寻了爱郎五年,爱郎却忽然成了别的女人的相公,在登门之前她就偷偷的哭过了,她等着陈煦给她的解释。

    陈煦看了看冯清,他双手抱住她的腰肢让她伏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吻了她的眼睛,缓缓的道,“清儿,这件事要从五年前讲起……”

    陈煦一五一十的讲了与盈盈的第一次见面、薛父“拉郎配”时的心路历程,当然也讲了两人没有同房的事儿。

    “相公,你说这个盈盈容貌与婆婆酷似?”

    陈煦没有说话,院里忽然传来脚步声。

    “相公,有人来了。”

    “应该是曦儿。”

    陈煦抓起衣服,没等他穿衣,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来人竟是盈盈与斗儿。

    看着床上的两人,盈盈脸上再无一点血色,斗儿跟在身后也是一脸幽怨的样子。

    “婆婆……”

    冯清心中一震,这位盈盈小姐简直与婆婆一模一样。当然,盈盈的行为绝不像婆婆该做的,沉默了半晌,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一把扯去了两人身上的被子,看看赤身**的两人以及床单上那一抹鲜红,她仿佛被人在心口重重打了一拳似的。

    盈盈扭头跑了出去,陈煦脑海中印着她绝望的表情,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未完待续。。)

第359章 鸿门宴

    陈煦隔着窗子吩咐齐安追上去看看,这丫头今天情绪不对,别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斗儿没有跟着盈盈跑出去,她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两人,神色也不大对劲儿,幽怨、嫉妒、羡慕,陈煦看得头皮发麻,这丫头没救了。

    “斗儿,你先回避下,我得穿上衣服。”

    陈煦脸皮虽然够厚,可当着亦徒亦妹的斗儿,他还想矜持点儿。斗儿不动亦不转身,她倔强的注视着陈煦,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

    陈煦无奈,他一把抓过衣服,然后斗儿就看到了她有生以来最不可思议的一幕:两个呼吸之间,陈煦已经将衣服套在身上并开始系扣子了。

    斗儿做梦似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没错这都是真的,大哥已经开始给床上那女人递衣服了……

    “清儿,你先收拾收拾。”陈煦说着拉起斗儿的手想让她回避一二,斗儿却不肯依,她倔强的道,“大哥,斗儿也要嫁给你。”

    斗儿大胆的说出压抑了很久的想法,既有轻松亦有紧张,小心肝扑扑直跳,她却固执的注视着陈煦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陈煦有些尴尬,心虚的愁了冯清一眼,他一把抄起斗儿把她提溜了出去。

    “大哥,你放下我,我就是要嫁给你……”

    冯清看看挣扎的斗儿,瞅瞅昨夜的痕迹,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两人坐在堂屋里,斗儿不再挣扎,她伏在陈煦身上哭个不休。

    冯清从里间走出来,脸蛋儿白里透红,那是少妇特有的娇媚,脚步略显蹒跚,走路时微微蹙眉的样子不仅让陈煦想到了西子捧心的典故。

    陈煦心理颇感满足,在他看来。跟老婆交公粮的时候一二三就完活的男人不算真正的男人。冯清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风情万种的横了他一眼,“相公,我跟斗儿姑娘说会儿话。”

    陈煦有些狐疑的看着冯清,俗话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真怕两人来一出全武行,十个斗儿也不够清儿塞牙缝的。又想想冯清的脾性,陈煦有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赧,猜不到两女要说什么。他讪讪的去紫檀房里找女儿了。

    冯清与斗儿说了什么,陈煦猜不到,看两人姐姐妹妹叫的亲热,他只是在心里好奇。紫檀跟曦儿睡了一宿,脾气不自主的涨了一大截,看着冯清、斗儿,她不免对陈煦冷嘲热讽。

    快到晌午了,盈盈与齐安都没有回来,陈煦心里微微有些焦躁。他瞪着紫檀道,“你再唠叨,小心我把你脱光了扔出去。”

    “你敢……”

    紫檀没敢大声说话,陈煦脸色不大好看。她心里着实有些惴惴不安。紫檀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为何要看陈煦的脸色。

    陈煦的焦躁并非没有道理,午餐还没准备好的时候,齐安跌跌撞撞的出现在陈煦等人眼帘,他几乎变成了血人。透过身上被利器划破的衣衫,甚至能看到他皮肉外翻的刀口。

    “老大,快去救盈盈夫人……”

    齐安看到陈煦。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因失血过多而疲惫到极点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他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倒。

    陈煦健步上前,抢在齐安倒地之前扶住了他。高义、冯清、紫檀随之迎上来,斗儿第一时间捂住了曦儿的眼睛,她抱着她、叫着胡杨走进房里,小孩子不能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盈盈生死未卜,陈煦固然心急如焚,可他也不能不顾弟兄的性命。陈煦与高义将重伤昏厥的高义抬回房里,对于处理这类外伤,他们都不陌生。

    齐安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口竟有十九处之多,最严重的当属腹部的贯通伤,不过无一处伤及要害,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高义不禁感激的看了陈煦一眼,如何在战斗中避开要害,这都是陈煦传授他们的。

    “老大,你先去营救盈盈夫人,我来给齐安包扎、止血,等处理完齐安的伤,我随即赶去与你会合。”

    齐安与高义亲若手足,兄弟如此重伤,他双眼通红,恨不得立马宰了凶手。

    “狼牙”的每一个队员都不是单纯的武夫,身手与头脑并重,尤其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懂得制怒,高义固然义愤填膺,他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陈煦知齐安性命无忧,他也不废话,径自回房,换上劲装,从床底下取出木盒,木盒里除了密封保存的狙杀过天机老人与建宁候的狙击枪,两把打光了子弹的手枪以及军刺、匕首,剩下的就是药物以及一些密封的瓶瓶罐罐。

    如今敌暗我明,狙击枪这种大杀器派不上什么用场,陈煦左手握着伞兵刀、右手抓起军刺,他默默的告诉自己,务必要保证盈盈的安全。

    “相公,我陪你一起去。”

    冯清不知何时走到陈煦身边,她柔声说道;陈煦摇了摇头,“清儿,家里就拜托你了,我不能让曦儿她们再受到伤害。”

    说到这儿,陈煦恍然发觉这阵子他真的太大意了,仇家环视,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家人的安全的时候,他实在不能如此高调。

    这时,院里忽然传来紫檀仙子的娇叱,“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干什么?”

    紫檀仙子腹部刀口虽然还没有拆线,她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别说那些不入流的混子,即便江湖二三流的高手也不能讨什么好。

    陈煦快步冲出房门,被紫檀仙子抓个现行的赫然是当初“恶意宰客”的赶车伙计。这厮看到陈煦手持利器、杀气腾腾的模样,双股不由剧烈颤抖起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今天没有恶意,刚才有人托我给你送这封信的。”

    伙计哆嗦着将一封信递给陈煦。

    陈煦接过信拆开,看信的过程中他脸色越发难看。

    “相公,是什么人来信?”

    陈煦将信递给冯清,他冷冷的盯着赶车的伙计,“是什么人让你送这封信的?”

    伙计迎上陈煦的目光,他只觉浑身发冷、如坐针毡,他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也不认识,就…是有个陌生人给我十两银子,让我把信交给这家人,我…我对天发誓……”

    “滚!”

    陈煦知道伙计说的是真的,从他身上不可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伙计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蹿出了陈煦家的大门,远远的跑出好几十丈,他才敢大口的喘气,感受到后背衣襟被冷汗浸湿后凉冰冰的,他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占这种小便宜了。

    “相公,我们怎么办?”

    冯清脸色有些发白的问道。

    “他们抓了盈盈,投鼠忌器,我只能按他们说的做。”

    “可那摆明了是鸿门宴……”

    “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趟过去。”

    紫檀从冯清手里接过那封信。

    “陈兄,见信如唔。一别经年,小弟想念兄长的紧,今夜戌时两刻,小弟在夫子庙凤仪楼摆了一桌花酒,届时小弟恭候兄长大驾。小弟知道兄长对小弟有所误会,恐兄长借故推脱,特意派人请了嫂夫人到场,望兄长见谅。”

    信的落款是“别情”二字。

    “陈煦,这别情是谁?”

    “地狱谷主,彼岸花的义子。”

    冯清当然清楚陈煦与地狱谷的仇怨,那是化不开的仇恨,盈盈落到他们手里恐怕凶多吉少;紫檀亦是大惊失色,她虽在师门,却也听说过地狱谷阎罗殿的穷凶极恶,在师傅心中,剿灭阎罗殿是陈煦所作的为数不多的好事儿之一。

    “我们报官吧。”

    “只要报官,盈盈性命堪忧。”

    陈煦沉声道,他了解这位别情公子,这家伙同样也了解他。

    如果没有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置自己于死地,他不会不留后路,如此想来,盈盈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陈煦如此想到……(未完待续。。)

第360章 莫诺托夫鸡尾酒

    陈煦沉默不语,紫檀却有些焦急,看了陈煦半晌她转身回房,再出房门时她已经换了上之前的穿着,手握宝剑看起来干净利落。

    “明哲保身,不愧是悬空寺的仙子……”陈煦忍不住冷哼道。

    紫檀闻言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直盯着陈煦道,“悬空寺的弟子没你想得那般下作。”

    陈煦不承认也不否认,紫檀委屈的有点想哭却强行忍住了。

    “刚才清姑娘也说过,那位别情公子摆明了要摆鸿门宴,他们肯定设好了埋伏就等着你送上门去。”

    “那又如何?”陈煦反问道。

    紫檀竟然歇斯底里的大声道,“难道你就想这般无动于衷,然后等到人家规定的时间后慷慨赴死?”少顷,紫檀又低声道,“就算你不去营救…她,也没有人说你怕死,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清姑娘她们怎么办?曦儿还这么小,你想过你女儿没有?”

    冯清、斗儿她们都料不到紫檀竟说出这番话,心里固然认同,嘴上却不敢苟同,如果相公(大哥)肯做缩头乌龟,他如何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乌鸦嘴!”陈煦哂道,破天荒的,他言语中竟没有往常那种冷嘲热讽。

    紫檀幽幽一叹,“我知道不能劝你改变主意,可我也清楚凡事谋定而后动,即便不能求助官府,我们也该先探探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你不会真的以为今天的鸿门宴就摆在凤仪楼吧?”

    “啊?”紫檀惊诧的道,“难道不是吗?”

    “人家摆明了是要牵着我的鼻子走,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今夜戌时两刻,我赶到凤仪楼必然会有人告诉我新的地点。你能想到的事情,那位别情公子又如何想不到?还有。我们四周估计已经布满了他的眼线,别说报官,但凡我们稍有异动,这都会报应在盈盈身上。”

    陈煦前世干过杀手,这几年也没少与那位别情公子打交道,对于“恐怖分子”的路数,他再熟悉不过了。

    紫檀看看沉着冷静的陈煦,看看深情肃然的冯清,再看看如临大敌的斗儿,她不由沉默了。原来之前的顺风顺水,只是别人卖师门的薄面,说到在红尘中打滚,别说与陈煦的天壤之别,比之冯清,她也远远不如。

    简直太天真了。

    “紫檀姑娘,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陈煦注视着紫檀,“鸿门宴的典故你想来不陌生。那我问你那场宴会是谁请谁?”

    陈煦以往称呼紫檀都会叫紫檀仙子,从他口中说出来,“仙子”二字绝不是褒义词;紫檀听到陈煦如此称呼,她竟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我知道。是楚霸王项羽宴请汉王刘邦。”

    斗儿插口道,紫檀附和着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结果呢?”

    “啊?!”

    陈煦替她们解释道,“项羽被刘邦干掉。刘邦最后当了皇帝。”

    冯清三人首次听到这样的论调,明知陈煦胡搅蛮缠,可她们却不知如何辩解。

    “姓仇的要摆鸿门宴。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别情公子姓仇,至于叫什么名字,陈煦不得而知,“人家大费周章,我当然不能没点表示。”

    说话间,陈煦走回书房,紫檀、冯清随后进门,前者忍不住问道,“你想干什么?”

    陈煦不答,他从床下的木盒子里取出那些瓶瓶罐罐,他又对冯清道,“清儿,去厨房帮我取些糖霜还有肥皂过来。”

    冯清应了一声转身去取,紫檀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然注意到木盒里的狙击枪,她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陈煦瞪了紫檀一眼,“不该问的不要问。”

    紫檀咬着唇,她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关于建宁候、天机老人脑袋被人打爆的事儿,难道就是眼前的物事所为?紫檀想起了师父的嘱托,一旦发现那可怕的武器,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设法摧毁。

    紫檀从没想过违抗师父的命令,如今想要毁掉这种武器也并非难事,可这一刻她竟然犹豫了。

    紫檀闻到那熟悉而又刺鼻的酒精的味道,她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绷紧了屁股的肌肉,“你这是干什么?”

    “莫诺托夫鸡尾酒,我送给别情公子的礼物。”

    紫檀不知道鸡尾酒是什么酒,更不明白陈煦送酒有何用意,有酒精、糖霜、肥皂以及半透明状的散发着煤油气味的东西,至于其它的零碎的东西,她就叫不上名字了。

    陈煦脸色凝重的可怕,紫檀想问个为什么,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秦淮河畔,百花楼。

    盈盈被关在一个没有窗户仅有一扇门的阴暗的房间里,房里仅有一床一椅一桌,桌上一灯如豆。

    现在是什么时辰?太阳已经落山了?盈盈悠悠醒转,她揉着额头,表情茫然的注视着桌上的油灯。

    这是什么地方?盈盈忽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闺房,心里“咯噔”一声,她骤然清醒过来。

    记忆的闸门打开,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了脑海。

    夫君、陌生的女人、床上刺眼的血迹,盈盈只记得当时脑瓜一片空白,她负气离开家门,茫然的走在街头,从清晨一直走到晌午,熙熙攘攘的行人看在她眼里直似群魔乱舞。

    腹中饥饿,盈盈找个酒楼打尖,饭菜上桌之后,她却没有食欲,抱着酒壶灌了两口烈酒。

    盈盈清楚的记着她被烈酒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然后…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身上衣衫完好、身子也没感觉什么异样,盈盈稍稍放心,走到门口拉了拉房门,她才发现房门被反锁了,叫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

    盈盈何曾遇到过这种事儿?她告诉自己不要慌,可整颗心砰砰直跳,想撬开房门,却没有趁手的家伙。

    忽然,盈盈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急忙躲到门后。

    “少主!”

    “嗯,开门!”

    听到门外的对话,盈盈虽然不知道这“少主”是谁,她却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吱呀!”

    房门洞开,一个白衣公子动作潇洒的迈进房里,听到门后有人快速跑出去,他甚至没有回头,自顾自坐到了桌旁的椅上。下一刻,盈盈重新回到房里,她的颈上架着一把钢刀。

    “腿下!”

    “是!”

    钢刀的主人应声而退,白衣公子轻摇折扇,他道:“嫂夫人在上,小弟这厢有礼了。”

    “你是谁?”

    盈盈故作镇定,站在她的角度,最先看到的竟是白衣男子脸色的刀疤,从眉梢一直向下延伸到嘴角……(未完待续。。)

第361章 白衣公子、黑色药丸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要宴请一位尊贵的客人。”

    白衣公子轻轻摩挲着脸上的刀疤说道,他知道盈盈一直在盯着他的这道疤。

    盈盈沉默半晌,她已经猜到了白衣公子的目的,他是想拿她做人质迫她的相公就范。想到相公,盈盈只觉得心如刀割,她的夫婿在她回娘家的时间里竟与别的女人上床,更不能容忍的是那女人的气质、容貌俱在她之上。

    “你以为可以用我做饵?”盈盈冷冷的注视着白衣公子,她语带讽刺的道:“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白衣公子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换做别的女人,我尚不敢如此肯定,可是你不一样,陈煦明知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会来。”

    男人幻想的对象往往是他不曾得到的女人,女人恰恰相反,遇到危险,她们最先想到的是得到她们的男人。盈盈内心深处何尝不希望她的男人为她冲冠一怒,可事实会是如此吗?

    两人虽说不上夫妻反目,至少也处于冷战阶段,陈煦身边绝不会缺少女人,他肯为了她一个商贾家的女儿只身犯险?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本来以为你就算是坏人也是堂堂正正的坏人,可我料不到你竟是如此卑鄙、阴险的小人。”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盈盈不想别人知道她与夫君的分歧,她转移话题说道。

    “嗯?!”

    白衣公子似有些诧异的瞟了盈盈一眼。

    盈盈冷哼道,“你斗不过我的夫君,就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不是奸险小人又是什么?”

    白衣公子城府极深,盈盈的小把戏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神刀门不老神仙大寿,陈煦名噪一时,你想必已知晓他的身份。可关于他的本事你又知道多少呢?”

    盈盈沉默了,陈煦是她的夫君,可她却感到一种莫可名状的陌生与遥远。

    “我固然自负,可也不得不承认,陈煦是个可怕的对手,冷静沉着、处变不惊,越是残酷的环境,他越是如鱼得水。”白衣公子停顿了片刻,他继续道,“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我曾亲自率人与你的夫君展开过一场生死角逐,一百多位一流杀手、五位超一流杀手,从金陵一直追他到大燕的西南边陲,我失去了三十七个弟兄,五位超一流高手也付出了一死一残的代价,而陈煦虽身披十余处创伤,但那都没有伤及要害。”

    白衣公子看似轻描淡写,可当他说到损失了三十几位弟兄,他面部的肌肉不自禁的抽搐着。盈盈虽身处险地却听得入了神。她甚至可以想像夫君的英雄气概。

    每个少女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盈盈当然不会例外,她福至心灵的想到这样的夫婿若拱手于人,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陈煦只身遁入深山老林。我为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当然不能无功而返,殊不知我那些兄弟进入那些荒无人烟的丛林才是噩梦的开始。”

    白衣公子不复之前的淡定,盈盈亦是紧紧握住了拳头。

    “那里瘴气弥漫。蚊虫丛生、野兽横行,碗口粗细的蟒蛇张开血盆大口能将整个人吞进肚里,从沼泽中穿过。身上可能爬满吸血蚂蟥,一条条挂在身上就跟农家院里挂起来的腊肠似的,甚至被那里的蚊子盯上一口,整条胳膊都会肿起来……”

    白衣公子说的这些事情,盈盈简直不能想象,她不知道她的相公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换做是她,可能看到那些东西就会吓得晕死过去。

    盈盈仿佛紧张的忘了呼吸,白衣公子继续道,“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丛林里藤蔓丛生,一百多人走进去就仿佛走进了巨大的迷宫,没有可以饮用的水,没有可以吃的食物,那是真正的绝地。我的那些兄弟们与天斗、与地斗,还要时刻提防陈煦的偷袭,谁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如何生存、如何疗伤以及如何保存体力的。”

    “我的那些弟兄们,有三分之一死于毒虫毒蛇,三分之一被猛兽活活撕成了碎片,还有三分之一死在了陈煦的刀下,我脸上这道疤也是拜他所赐。”白衣公子双目眼白泛红,他咬牙切齿道,“活着走出那片森林的仅有四个弟兄。”

    盈盈听得脸色煞白,她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白衣公子由咬牙切齿慢慢恢复了平静。

    “如果陈煦只有这点本事,他也不过一介武夫……”

    盈盈忽然有点不乐意了,“我夫君一个人干掉你的一百多名杀手,你却说他就这点本事,如此说来,天下人岂不都是没本事的人了?”

    白衣公子嗤笑一声,“我所谓大本事是陈煦安邦定国之才,‘狼牙’你应该有所耳闻吧,那就是陈煦一手打造的。远的不说,就今天上午跟在你身后的小厮,他就是‘狼牙’的人,虽然付出了代价,可他一个人干掉我手下九个,仅此一战,他足以名动江湖。”

    “你…你们杀了他……”

    盈盈知道齐安跟在她身后,如果他真的因她而死,她恐怕要内疚一辈子。盈盈忽然拔下发簪,作势要刺向白衣公子。

    “哼!”

    白衣公子轻哼一声,折扇仿佛轻轻搭在了发簪之上,盈盈却感觉到一股不可抵御的巨力顺着簪子蔓延到手臂,簪子脱手而飞,继而仿佛一枚钢钉被锤子顶到了墙壁上。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希望你有做鱼肉的觉悟,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只能自讨苦吃。”

    盈盈手臂酸麻,她只是愤愤的盯着白衣公子,只可惜眼神杀不死人。

    “陈煦有安邦定国之能、亦有安邦定国之志。土木堡之变,陈煦率区区几百人深入敌后,长途奔袭数千里,在绝对的劣势之下,他甚至干掉了阿剌知院;京城保卫战,陈煦临危授命,不加赋于民而筹措到足够的粮草;战争前夕颁行军战连坐,如今已被朝廷军方奉为圭臬;战役打响,陈煦指挥若定,为吃掉也先主力,他甚至敢用最精锐的部下做饵;为阻击脱脱不花的援军,陈煦依靠‘狼牙’那百十号人竟将脱脱不花数万大军打了个七零八落,这也就是民间流传甚广的‘百骑破万敌’的由来。”

    “陈煦有勇、有谋、有胆识、有见地、更有魄力,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所用,我就必须设法毁了他,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毁了他。”

    白衣公子脸上现出残忍的笑意,盈盈只是“呸”了一声。

    “陈煦领兵在外,我设计让他家破人亡,妻子投河自尽、母亲含恨而终。”白衣公子无视盈盈杀人的目光,在他心中,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

    “一个人承受这样的打击,要么彻底崩溃,要我彻底疯狂,无论哪一种结果,陈煦都不能继续在朝廷立足。”

    “卑鄙!”

    盈盈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成王败寇,陈煦行事之狠辣,恐怕不在我之下。当年我就知道陈煦定然会疯狂的报复,报复所有伤害过他母亲、妻子的人,建宁候、剑岳宗甚至金陵周家,可我没料到他竟疯狂如此地步,他率领狼牙,搜集情报、杀戮、逼供而后继续杀戮,他秉着宁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态度,几乎将阎罗殿连根拔起……”

    “你竟是阎罗殿的人?”盈盈当然知道这凶名赫赫的杀手组织。

    白衣公子避而不答,他转移话题的道,“你知道我为何对你以礼相待?因为我从那次事件总结出一条真理,对付陈煦这样的男人,在他授首之前,最好不要伤害他最亲近的人,尤其是你。”

    “如此说来,你根本没有把握对付相公。”

    “你错了,”白衣公子略有几分诧异的看了盈盈一眼,“我不是没有把握对付陈煦,只是我习惯在事发之前做最坏的打算。”

    “你难道不觉得我没有你想得那般重要?”

    “如果我告诉你,你与陈煦含恨而终的母亲几乎一模一样,你还会这般妄自菲薄?”

    盈盈听到白衣公子这话,她心中仿佛骤然响起一声惊雷,夫君对自己好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与婆婆容貌酷似?

    白衣公子忽然从身上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锦盒不算大,掌心大小,他将锦盒打开,盒里欠着一枚黑色的药丸,形如樱桃。白衣公子将锦盒托在掌心递到盈盈跟前,“如果不不想我用强,你就乖乖的把它吃下去。”

    “这是什么?”

    盈盈收摄心神,她冷声问道。

    白衣公子顾左右而言他,“我还有一个习惯,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盈盈注视白衣公子良久,她捏起药丸送入口中。盈盈没有咀嚼,她将整颗药丸吞了下去。盈盈以前喜欢看一些话本小说,书上介绍的毒药都是入口即化,第一次服下毒药,她竟差点被噎住,借咽吐沫之机,那颗药丸顺利滚进了胃里。

    如果真是毒药,相公一定有办法解毒的,盈盈如此想到。

    “嫂夫人,时间差不多了,请随小弟去迎接你夫婿的大驾吧。”

    白衣公子长身而起,他温文尔雅的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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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三昧真火

    “爹爹,我尿尿。”

    陈煦重新放下手中拎起的酒坛子,他抱着女儿转到屏风后边。曦儿坐在为她特制的小马桶上,她的小手兀自牢牢的抓着陈煦的中指,“爹爹,你是不是不要曦儿了?”

    曦儿是个极其敏感的孩子,陈煦的反常都被她看在眼里,此刻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怜兮兮的。

    “傻丫头,爹爹宠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不要你?”

    陈煦是控制情绪的高手,他宠溺的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陈煦替女儿提起裤子又将她抱在怀里,“来,让爹爹亲一下。”

    曦儿将脸蛋儿凑过来,“吧嗒”一声,陈煦在女儿脸蛋儿上吻了一下,接着他又凑过脸颊让女儿亲亲……

    两人从屏风后边走出来,陈煦将曦儿交给冯清抱着,他道:“曦儿,今天晚上让清姨陪你玩好不好?爹爹有事儿出去一下,等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陈煦起初让曦儿叫冯清娘亲的,熟料曦儿竟小声问了句她有几个娘亲。陈煦不免有些尴尬,冯清替他解围说以后就叫清姨吧。

    “相公……”

    冯清打定主意要随陈煦赴约的,听到他此刻的安排,她不由愣了。

    “清儿,家里一切就拜托你了。”

    陈煦了解仇别情的行事风格,曦儿、胡杨、金鼓以及受伤的齐安,一旦有突发情况,他们将毫无反抗之力。若没有信得过的高手坐镇,陈煦真的放心不下,当年的惨祸是他心头永久的痛,他决不允许悲剧重演。

    冯清轻抚着曦儿有些枯黄的头发,她重重的点点头,无论谁想要伤害曦儿,都得先从她的尸体上趟过去。

    “哥,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你留在家里!”

    陈煦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斗儿的话。斗儿平时话不多,然性子倔强,她知道大哥哥此行凶险万分,哪里肯听?大哥哥若不许去,她就偷偷的跟着过去,或许不能帮大哥哥什么大忙,可她能替大哥哥去死。

    “今天你只要踏出这个家门,从此以后你我形同陌路,我说到做到。”

    斗儿骇得忘了说话,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陈煦似乎也觉得话说重了,他叹了口气道,“若强敌来犯,清儿与敌人周旋,没有你,谁来照顾曦儿他们?”

    金鼓闻言不禁垂下了头,他确实想替小姐、姑爷分忧,可他实在帮不上忙。

    “高义,待我离开后。你秘密去一趟府尹衙门,告诉孟大人阎罗殿余孽作乱,要他务必派出城里所有的捕快,我要给仇别情玩一出反包围。”

    陈煦无权调动金陵驻军。何况他与石守备势成水火,于情于理都请不到这路援军;城中捕快虽不似军队训练有素,但巡查缉捕、维护治安是他们的职责所在,陈煦相信孟大人定会全力以赴。

    “此事要尽可能秘密进行。我现在还不清楚盈盈身在何处,不过我会在沿途留下记号,只要我见到盈盈。你们就由暗转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发地点,务必将这般人渣一网打尽。”

    “是!”

    高义领命,他转身回房间准备。

    紫檀听了陈煦的任务分派,她感到心口一阵刺痛:斗儿、金鼓都被提及,陈煦单单遗漏了她,他是不信任她还是觉得她是累赘?

    “陈煦,除魔卫道,悬空寺弟子不会袖手旁观,我同你一起去。”

    “仙子身上刀口尚未痊愈……”陈煦看了紫檀一眼说道。

    紫檀打断陈煦的话,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与你并肩作战。”

    陈煦注视着紫檀的脸庞,他终于点了点头,“也好。”

    戌时前后,陈煦与紫檀整装待发,他手里提着一大一小两个酒坛,紫檀做小厮打扮——唇上黏着两撇小胡子,这是陈煦的杰作,别说不熟悉的人,即便旃檀仙子,她恐怕也认不出师姐——她肩上挎着一个包裹。

    斗儿看着两人的背影,她眼泪不由簌簌而下。

    “清姐,大哥他们一定不会有危险,是不是?”

    冯清果断的点了点头,与其说安慰斗儿,莫如说她在给自己打气。

    “相公这些年一路走来,他经历的挑战太多了,这一次也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事情果如陈煦所料,当他与紫檀正点赶到凤仪楼时,有人告知他去城东的一家酒楼,两人来到指定地点又被告知改在了城西。

    从城东赶到城西,又兜个大圈子来到秦淮河畔……

    几经反复,两人来到百花楼时恰巧听到了子时的钟声。大燕这几年虽然取消了宵禁制度,夜生活终究不能与现代社会媲美,街上除了打更的更夫,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忽而风起,乌云盖月。

    月黑风高杀人夜,陈煦将佩剑拿给青檀,他掌中握着军刺,两人一前一后闯进了百花楼。

    烛光摇曳,百花楼里忽明忽暗。

    陈煦当前开路,他就仿佛饥饿的猎豹扑入羊群,左手虽然提着酒坛,这却丝毫不影响他行进的速度。敌众我寡,最忌被人合围,陈煦自然清楚这个道理,自踏足百花楼的那一刻,他就主动寻找敌人,军刺、手肘、膝盖、双脚,全身上下无一不能杀敌;战斗走位更是让人难以捉摸,对于敌人的攻击,能躲则躲,实在避无可避,他则通过扭动身体来避开要害,力图用最小的伤害换取最大的战果。

    紫檀剑法虽高,说起杀人的手法,她拍马也追不上陈煦万一。陈煦虽吸引了大部分敌人,她的身上亦被划出几道口子……

    仇别情稳坐二楼的雅间,雅间房门洞开,大厅里的战斗一览无余。

    “好狠的手法、好快的身法。”

    仇别情啧啧称叹,眼中却闪着仇恨的光芒;盈盈流着泪注视着大厅里浴血奋战的陈煦,相公他真的来了,他怎么这么傻?她不知道他身上流淌的血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身上的。

    仇别情说什么好狠的手法,好快的身法,她看不真切也不关心。她只在乎相公的安全。

    如果…如果相公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绝不独活。盈盈自知帮不上忙,她如此想到。

    盈盈不语,仇别情自顾自的说道,“你看他腾挪闪避的身法,那似乎是一种本能,就好像森林的野兽,危险、强大,而且可怕,这样的对手一日不除。我一日寝食不安。”

    “你应该见过他手中的家伙吧?那可是杀人放血的利器,据说这是他亲自设计的,血腥而又残酷,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好玩的事情吗?”

    “……”

    从百花楼门口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不过十丈左右,陈煦向前迈出了六十八步,留下了近四十具尸体。

    “住手!”

    仇别情的声音响彻在一楼大厅里,打斗终于告一段落

    。陈煦与紫檀仿佛变成了血人,两人并肩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大厅里幸存的四五十号黑衣人纷纷现身。他们迅速向陈煦、紫檀围拢。

    “兄长别来无恙,请!”

    “彼此,彼此!”

    两人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热情的寒暄,四目相对却激起仇恨的火花。他们都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相公……”

    盈盈悲呼一声,仇别情摆摆手,他的得力手下松开抵在盈盈颈上的钢刀,盈盈纵身扑进陈煦的怀里。

    “啪!”

    仇别情手中茶杯跌落在地上摔的粉碎。与此同时,雅间左右两边的夹壁轰然倒下,超过二十名黑衣人手持劲弩对准了陈煦三人。弩箭的箭头在烛光下闪着蓝汪汪的光芒,显然淬有剧毒。

    紫檀身子本就没有完全康复,此刻失血不少,脸色本就难看,骤然看到这许多弩箭,她脸色变得煞白。

    我命休矣,紫檀如是想到。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别情兄还真是瞧得起陈某。”

    陈煦感叹着,他轻拍盈盈的背心示意她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他旁若无人的坐到了桌旁。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小弟佩服!”仇别情骤然翻脸,他冷喝道:“放箭!”

    “等一下!”

    陈煦打断仇别情,“别情兄如此好客,兄弟也不能没点表示不是?”陈煦将两个酒坛放在桌上,他捏了捏扑在他背上想替他挡箭的盈盈道,“盈盈,没有的,这种强弩一旦射出来,如此近距离,别说咱俩,就算三个人也能穿成糖葫芦。”

    “有见地!”仇别情拊掌大笑,“兄长这是想拖延时间吗?小弟奉劝兄长,现在就算金陵驻军倾巢而出,恐怕也来不及了。”

    “当然不是!”

    陈煦忽然将其中一个酒坛抛了出去,酒坛撞在大厅里的柱子上,“啪”的一声,酒坛粉碎,楼下的杀手尚来不及反应,酒坛里的液体撒落的人身上,继而冒出熊熊火焰。

    那些火人惨叫着滚作一团。

    水能灭火,这算是大燕上下的共识,然而此次他们却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一盆盆的冷水浇在身上,直如火上浇油,火势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烈。

    在座的诸位,无论敌人还是自己人,他们都仿佛撞见鬼一般,酒坛子自己着火已然不可思议,这火竟然不能用水浇熄,这是怎么回事儿?

    莫诺托夫鸡尾酒?!

    紫檀想起陈煦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的?

    “别情兄,这是三昧真火,凡水灭不了它。”

    仇别情脸色铁青,三昧真火?他不信却也无可反驳;陈煦又拍了拍放在桌边的略大些酒坛子,“别情兄你确定要放箭?只要我松手,整个雅间瞬间就会被燃起的熊熊烈火吞噬,我会死,你会死,你身边的这些兄弟一个也活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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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二

    大堂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声音之凄厉实非语言所能形容其万一,盈盈甚至不敢回头看上一眼,紫檀脸色煞白,她的目光依次掠过楼下的火人、仇别情,最终落到陈煦的脸上。

    “……我会死,你会死,你身边的这些兄弟一个也活不了……”

    陈煦不疾不徐的语音犹在耳畔,俯瞰修罗地狱,他的脸上竟看不到半点情绪的波动。

    铁石心肠?!

    紫檀不知为何会想到这个词,相比仇别情,陈煦才是最可怕的。

    仇别情拢在衣袖里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双目紧紧的盯着陈煦,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三昧真火?仇别情绝不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可陈煦后面的话他却不得不慎之又慎——仇别情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下令放箭,他全身而退的几率有多大。

    陈煦那双眼睛看人简直能入木三分,他抓过紫檀背着的包裹。

    包裹里是两个用麻绳绑着的做工很粗糙的方形物事,陈煦将其中一个抓在手里,仇别情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半步。

    “你怕了?”

    陈煦的话仿佛一记耳光抽在仇别情的脸上,仇别情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知道就这下意识的小半步暴露了他内心深处对陈煦的恐惧与忌惮。

    趋吉避凶,是人类的天性,可对仇别情而言暴露自己的恐惧实在是最大的耻辱。

    “这是什么东西?”

    有些事情说得多错得多,仇别情仿佛没听到陈煦的话似的,他冷冷的问道。

    陈煦扭头朝楼下大堂里哀嚎的人们瞟了一眼,他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送他们一程吧。”

    说话间,陈煦将手中的包裹远远的抛了出去,那物事恰巧落在了大堂门口附近打滚的火人身上。

    “捂住耳朵!”陈煦对盈盈与紫檀淡淡的说了一句。

    盈盈不明所以,她听说听教的捂上了耳朵。紫檀圆睁双眼,她怔怔的看着包裹落处。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了。

    蓦然间,大堂里传出一声巨响,似惊雷又似兽吼,伴随着这令人肝胆俱裂的声响,下面火光冲天,继而地动山摇。

    如此大的动静,即便陈煦兀自感觉耳膜呜呜作响,更不要说仇别情、紫檀他们了。

    在座的除了紫檀因为张着嘴巴幸免,其他人均被爆炸声震得耳膜流血。即便是仇别情,他亦感觉耳道里潮乎乎的。

    “别情兄,陈某这份大礼能入阁下法眼不能?”陈煦拍了拍嗡嗡作响的耳朵说道。

    仇别情甚至忘记了愤怒,呆呆的注视着烟尘弥漫的大堂,那都是他的得力干将,难道就这么憋憋屈屈的死了?他只感觉心在滴血。

    仇别情想了一切可能的突发情况,可他单单漏掉了火药,这玩意儿不是被朝廷严格管制的吗?陈煦这厮从哪弄来的这东西?

    不片刻,硝烟散尽。众人赫然发现百花楼竟被炸塌了大半,到处是断壁残垣、到处是七零八落的人体器官,鲜血与泥水混在一起,一片狼藉。侥幸存活下来的也都是痴痴呆呆的,三魂不见了六魄。

    “别情兄,我忽然想到一首诗,有没有兴趣一起鉴赏鉴赏?”陈煦压根不给仇别情拒绝的机会。他续道,“昔年赵孟頫妻管氏做《我侬词》,我隐约还记得几句。”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

    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盈盈不明白陈煦的意思,她回头看了一眼,眼见断壁残垣中断臂残肢,更恐怖的还有那些被炸飞了的青紫色的肠子……

    盈盈忽然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她不由吐了个昏天黑地;紫檀摇摇欲坠,看看陈煦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几欲咬碎银牙。

    “你才是魔鬼!”

    陈煦不搭理紫檀,这女人到底帮着谁说话呢?

    “别情兄,如果你不想放箭,就让这些人滚蛋!”

    仇别情竟忽然笑了,哈哈大笑之后,他朝两旁的黑衣弓弩手摆了摆手,这些人迅速隐去。

    “陈煦,这一次我输了。”

    陈煦神色不变,仇别情又道,“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应该了解我,我做任何一件事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愿闻其详!”

    “陈夫人,你想不想知道我之前给你吃下的是什么药?”仇别情大马金刀的坐回桌旁,他这话是看着盈盈说的,“我知道你肯定想知道,可我敢打赌,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你绝对后悔知晓这个答案。”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无知而无畏,陈兄以为然否?”

    陈煦皱了皱眉,他做洗耳恭听状。盈盈被逼服下了毒药?陈煦内心绝不似表面的平静,仇别情下毒绝不会弄些什么蒙汗药,看来要往京城走一遭了。

    “这毒药的来历要从十多年前开始说起,家父曾买下十几个昆仑奴,他们个个体壮如牛,性情却是温良,也踏实肯干,很适合操一些贱业。在我少年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奴忽然病倒了,起初只是长时间的发热不退,然后出现口腔溃烂……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变得骨瘦如柴,衰竭而死。”

    “起初家父也不甚在意,后来却发现一个更奇怪的现象,这十几个人相继死亡,他们的病症千奇百怪,不过最终都是同样的死法,身体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且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

    “府中有一个婢女被昆仑奴抓伤了,婢女活了六年,她亦是同样的死亡方式。”

    陈煦终于变了脸色,听仇别情的描述,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些年,我做了很多**试验,我渐渐总结出一些规律,无论是谁接触到病人的血液都会染上同样的病。”

    盈盈闻言失魂落魄,仇别情描述的死亡让她感到有种的恐惧。

    “最重要的一点,男女间的亲热也会染病,”仇别情脸上闪动着残忍的笑意,“陈兄,尊夫人服下的药丸曾被病人的鲜血浸泡过,一个月前我就为嫂夫人准备好了。”

    盈盈脸色由蜡黄变得惨白,虽然摇摇欲坠的,她却挣脱了陈煦的手臂。盈盈终于明白了仇别情刚才那番话,她真的后悔知道答案。

    “陈兄,小弟很想知道你将如何抉择,是任由嫂夫人自生自灭,还是与她共赴巫山做一对同命鸳鸯。听说陈兄还有几个红颜知己……”

    “把解药拿出来!”

    紫檀忽然将长剑搭在仇别情的肩上,她以为陈煦是魔鬼,想不到仇别情犹有过之。如果陈煦真的与盈盈行周公之礼,那他会中毒,青姑娘、斗儿估计也难逃干系;退一步说,仇别情掌握了如此恐怖的毒,一旦蔓延开来,大燕恐怕真的危险了。

    紫檀身为悬空寺弟子,她必须阻止这件事儿。

    “对不起,无药可救!”

    仇别情的话打破了盈盈最后的一点念想,她整个人萎顿在地上。

    “盈盈……”

    “别碰我!”

    盈盈尖声叫道,拍开陈煦的手,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陈煦叹了口气,仇别情这招的确够狠,不过他却不知道艾滋病毒离开人体存活不了太长时间的。

    紫檀微微分神,仇别情忽道:“告辞!”说话间,他脚下忽然现出一个大洞,连人带椅一股脑的钻进了洞里。

    “陈煦,我会回来找你的。”洞口合拢的刹那,仇别情的声音遥遥的传了出来……

    陈煦不由破口大骂,“你麻痹的灰太狼啊!”(未完待续。。)

    ps:  感谢“花为谁红。”同学的慷慨解囊,鞠躬!

第364章 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

    “砰!”

    陈煦拳头砸在了桌面上,放在桌沿的酒坛子仿若殉情的姑娘义无反顾的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陈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等他吐出胸中浊气,紫檀已经拉起离她最近的盈盈的手,纵身从二楼的窗子跃了出去。

    百花楼坐落在秦淮河畔,推开雅间的窗户就是荡漾的水波。

    “快走,要爆炸……”

    随着紫檀的示警声,陈煦只听“噗通”一声,两女掉进了秦淮河。

    陈煦惊愕不已,看看泡在烈酒中的炸药,又看看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浮沉的二女,盈盈自不必说,他想不到紫檀竟也是旱鸭子。

    “不会水你跳哪门子河啊。”

    陈煦嘟囔着纵身跳进水中,他先把盈盈救上岸,来不及说什么安慰的话,他又一头扎进了秦淮河。

    紫檀仙子咕嘟咕嘟喝饱了水,她已经开始往下沉了。

    陈煦连拖带拽的将紫檀仙子弄上岸,紫檀肚子鼓鼓的,人已经翻了白眼。陈煦抱着紫檀的腰掉了个,头下脚上的抖了几下,仙子从口鼻中控出了肚子的水,接着他让仙子平躺,边按压胸口边进行人工呼吸……

    盈盈只是朝陈煦看了一眼,她竟仿佛事不关己的转过头去。盈盈双臂拢着小腿,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瑟瑟发抖,凛冽的冬天的寒风吹在湿漉漉的身体上刺骨的寒。

    “咳…咳……”

    紫檀仙子仿佛做了很长的梦,见识了“三昧真火”的可怕,看到陈煦打翻酒坛,她简直魂飞魄散;跃出窗子的刹那,她才记起自己不会游泳,双手扑腾着,从水里冒出头又沉下去,喝口水再冒出来、沉下去……

    被水淹死总比被火烧死、被火药炸的四分五裂体面。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紫檀仙子如此想到。

    喝到肚子里的水从咽喉咳出来,又辛又辣,紫檀难过的恨不得立刻死掉;睁开眼睛的刹那,她猛然发现有个人的嘴巴凑过来贴在了她的嘴上。紫檀仙子大惊,挥手要打却被陈煦抓住。

    “不给你人工呼吸,你现在已经去见你们祖师爷了。”陈煦没好气的道,“还有,以后不会游泳就不要跳水。”

    紫檀灵魂归窍,她竟有几分欣喜。“你…我们都没被炸死……”

    陈煦已经走到盈盈旁边,他的手心刚刚碰到盈盈的肩膀,盈盈竟仿佛触电般抖了一下,之后快速躲了开去。

    “不要碰我!”说着,她眼泪竟滚了下来……

    “老大……”

    听到高义的声音,陈煦长长的松了口气。

    “陈大人,谢天谢地,你平安无事。”

    金陵府尹孟大人随高义来到陈煦面前,看到陈煦狼狈的样子。大吃一惊的同时他又感到庆幸。听高义说起阎罗殿绑架盈盈、陈煦单刀赴会的事儿,他简直魂飞魄散,如果陈煦真的在他的治下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府尹恐怕也做到头了。

    “孟大人。有劳挂怀,陈某感激不尽。”

    “下官惭愧!”孟大人忙躬身道。

    陈煦摆摆手,他又道:“孟大人,陈某还要拜托你一件事儿。”

    “大人尽管吩咐。下官一定办到。”

    陈煦在不老神仙的寿宴上公开身份,孟大人也不再藏着掖着,据小道消息称太后身体欠安。他知道陈煦复出的日子不远了。

    “将百花楼团团围住,无论死的、伤的,无论杂役、伴当,全部带回府衙。”陈煦又看向高义,“你随孟大人前去,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问出阎罗殿在金陵的一切势力,我要将阎罗殿连根拔起来。”

    孟大人听得心中一寒,他知道陈大人动了肝火。

    “下官这就去办。”

    “等等,劳烦孟大人替陈某找一辆马车……”

    陈煦三人乘坐马车离去,孟大人派人将百花楼团团围住,看到百花楼的断壁残垣以及那些触目惊心的人体零件,参与此事的捕快无不目瞪口呆。

    “这都是陈…陈大人干的?”

    “这…这个大坑是被炸出来的?难道是神机营的火炮?”

    ……

    “三昧真火,是凡水灭不了的三昧真火……”

    一个幸存的黑衣杀人双目失神的喃喃自语,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三昧真火?金陵府府的捕快们无不莫名其妙,胆小的甚至感觉背后阵阵发冷……

    单说陈煦一行人乘马车离开,临近家门口,远远的就看到斗儿焦虑的身影。

    “大哥回来了。”

    随着斗儿一声高呼,她乳燕投林扑向了陈煦。

    摸着陈煦湿漉漉的衣服,看着他身上渗出的血迹,她再不敢用力,只是红着眼睛小心的呵护着。

    “相公!”

    冯清含着泪花从院子里奔出来,看到陈煦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一颗心终于放回肚里,她想笑,硬挤出一丝笑意,然而笑着笑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盈盈,你怎么了?没有受伤吧。”

    斗儿看到盈盈失神的靠在车壁上,她不由伸手去拉她的手。

    “别碰我……”

    盈盈尖叫的声音让斗儿为之惊愕,她忍不住喃喃的道,“盈盈,你…大哥,盈盈怎么了?难道……”

    一个美貌的女子落在坏蛋手里,斗儿甚至不敢想象盈盈可能遭遇的事情。

    “盈盈,你听我说,你不可能感染那种病毒。”陈煦双目盯着盈盈,他正色道。

    盈盈凄然道,“相…相公,你不要安慰我了,你们也都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好了。”

    “我没有安慰你,通过仇别情的描述,我倒是听说过这种病毒,在遥远的西方这种病被称作为aids,中文的意思是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致病因被叫做hiv,也就是人类免疫缺陷病毒。”

    在如今这个时代,陈煦知道西方不可能有这种说法,想想盈盈他们又不可能真去查证,随他怎么解释都好。

    陈煦隐约记得前世关于艾滋病起源的一个争论,有专家认为这是一种新的病毒,也有人认为这种病毒已经存活了几百年,只是不曾被人发现罢了。

    陈煦知道仇别情不可能说谎,这种有板有眼的事情他编不出来。如此说来,这种病毒真的存在了几百年。

    “这种病毒虽然可以通过血液传播,但离开人体是相当脆弱的吧,别说活不了一个月,甚至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失活。”

    冯清、斗儿只听得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盈盈到底怎么了?

    “相公,我只想问你,这种病真的无药可救?”陈煦刚要说话,盈盈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相公,请你不要骗我。”

    “盈盈,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再慢慢跟你们解释。”

    盈盈闻言竟只是惨然一笑……(未完待续。。)

第365章 字典与核武器

    时间已过了丑时,曦儿早已睡熟。书房里,陈煦脱得仅剩一条短裤,冯清红着眼睛给他敷药、包扎。冯清的金疮药是母亲亲手调制的,据说是悬空寺不传之秘,有祛疤的奇效。

    陈煦对此不甚在意,何况他本身不是疤痕体质,一些小伤疤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自己消失。冯清盈盈一握的纤腰与丰腴的臀部形成一道诱人的曲线,陈煦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意乱情迷,他情不自禁的探手过去。

    “相公,别闹,你身上有伤!”冯清嗔怪道,伤口巴扎完毕,她取来睡衣给他披在身上,“人都是你的了,等你伤好了,想怎样都由着你。”

    冯清含羞带臊的低声说道。

    陈煦听得心里舒坦,想到盈盈,他又感觉笑不出来,艾滋病可怕的不是病毒本身而是心理上的折磨。

    “清儿,天都快亮了,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看看盈盈。”

    冯清微微一笑,“反正也睡不着,我去看看紫檀仙子,人家毕竟为了相公受伤,妾总要代相公道一声谢谢。”

    陈煦拍拍脑袋,“我险些忘了,清儿,辛苦你了。”

    盈盈的闺房,陈煦进来的次数一巴掌数的过来。

    “大哥,盈盈在沐浴,她…她不让我凑近她。”

    斗儿一脸担忧的跟陈煦说道。陈煦点点头让斗儿先去休息,绕过闺房里那道屏风,屏风后面是沐浴及净手之所。盈盈背对房门坐在浴桶里,发髻打散,乌黑的秀发披散**着的滑腻的香肩上。

    “相公,”盈盈知道是陈煦进门,她娇躯微微一颤,出乎预料的没有尖叫亦没有闪躲,相反的。她缓缓站起身子,人之将死,她不介意将她的美丽展现在她的夫君面前。

    美人出浴酥体香,娇躯半裸透芬芳,雍容风韵显华贵,如玉肌肤胜艳妆。

    陈煦注视着盈盈挂着水珠的**,优美淡雅、光彩照人,他的目光沿着她修长的大腿上移,平坦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纤细的腰肢。傲人的双峰,滑腻的香肩,目光最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陈煦忽然想到了昙花,那是刹那的美丽与辉煌,一瞬即永恒。

    盈盈凄然一笑,陈煦却是心中一紧,他猜到了盈盈要做什么。

    “相公,你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好吗?”盈盈祈求的看着陈煦,两人自成亲以来,她从来不曾像此刻这般无助过。

    陈煦不为所动,他径自走到盈盈身边。任由她挣扎着将她拦腰抱起来,如果让不明底细的人看了八成要把他当成没工作经验的采花贼。

    “娘子,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个什么劲儿?”

    “我…我不想……”

    盈盈为之语塞。陈煦将她抱到床上,拉过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盈盈在浴桶里泡得时间不短,水早就凉了。如果冻得感冒了就麻烦了。

    “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这种病毒主要存在于人的血液、男人的精?液、女人私处的分泌物以及乳汁之中,”盈盈还是黄花闺女,男人的精?液是什么东西,她真的没见过,至于女人私处的分泌物,她不自主的想到怀春少女春梦中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念及于此,锦被下**的娇躯微微颤抖,她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触传遍全身,麻酥酥的又舒服又难受。陈煦只是搂着盈盈的肩头续道,“所以说这种病的传播途径主要有三,男女房事、母婴以及血液传播……”

    盈盈的遐想为之中断,她颤声道,“那人也说过,他给我吃的药丸在病人的血液中浸泡过。”

    陈煦笑了,“不是跟你说了嘛,那种病毒在体外很脆弱,绝不可能活过一个时辰,再说了,即便是新鲜血液,也需你身上有新鲜创口才行。”

    “来,张嘴!”

    盈盈下意识的张开红唇,两排整齐的牙齿,牙龈呈健康的色泽,别说口腔溃疡,连牙龈出血这样的小毛病都没有,如果这也能感染,那简直没天理。

    “药丸进入胃里,胃液呈现一种酸性,本身就是那种病毒的克星,你觉得你会中招吗?”

    “真的吗?”盈盈仿若沙漠里饥渴难耐的旅人走进了一片绿洲,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渴望,“可仇别情有备而来,他怎么会出现这种失误?”

    “没文化太可怕,仇别情的失误就在于他根本不了解这种病毒。”

    “那相公你是从何得知的?”

    陈煦语塞,他忽然低头在盈盈唇上吻了下去,盈盈慌忙将陈煦推开,“我…我还是不能放心……”顿了一顿,她又道,“这种病真的无药可救?”

    “这种病不会直接致病,它却能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免疫系统,”陈煦看了盈盈一眼,知道她不明白何为免疫系统,想了想解释道,“如果把一个人比作一个国家,那免疫系统就是这个国家的驻军,你能想象一个没有军队甚至没有捕快的国家会是什么一种结局吗?免疫系统一旦被摧毁,小小的伤风都是足以致命的,所以那些昆仑奴才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死因。”

    “正如仇别情所说,这种病是无药可医的,你以为我真的不怕嘛?”陈煦想了想道,“我以前没有跟你说过,我在京城还有几个红颜知己,如果我染病岂不是间接的害了她们?”

    陈煦第一次跟盈盈说起京城的红颜知己,盈盈听得心头泛酸,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马上洞房,两人做一对患难夫妻以便将他的那些女人排斥在外。

    天堂与地狱,不过一念之差,盈盈终究不忍心迈出那一步。

    “如果你还是不能放心,等过一阵随我进京一趟,赛华佗的医术你应该信得过,我请他替你把把脉……”

    盈盈点头应承下来,有了目标就有了希望,寻死的心也渐渐淡了,当然她最终没有让陈煦留宿……天也差不多快亮了。

    曦儿快五岁了,也到了开蒙的年纪。民间虽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陈煦当然不能让女儿将来当睁眼瞎,他要按自己的方法教育女儿。

    “人之初,性本善。”

    《三字经》乃南宋王应麟所著,作为启蒙读物早已广泛流传,语文课拿来认字也不错。胡杨虽然年长几岁,他以前没机会认字,陈煦索性让他做女儿的伴读——有个伴儿总不是坏事儿。

    胡杨很聪明,陈煦手把手教了几遍,他就能歪歪扭扭的写下来。曦儿毕竟小胡杨几岁,陈煦眼瞅着女儿“张冠李戴”。他退而求其次,先让她认识一个“人”字。

    一撇一捺,陈煦手把手的教女儿写这个字。

    曦儿会写“人”,她开心的不得了,陈煦不想给女儿太大压力,让她自己边玩边练习;看看胡杨似模似样的写着,字迹越来越工整,他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两个孩子各忙各的。陈煦看着《三字经》发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拼音!

    陈煦不由拍了拍脑袋,与其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孩子读音,不如传授他们汉语拼音。授人予鱼不如授渔。陈煦原本想将汉语拼音作为“狼牙”的通讯密语,实际证明用处并不大,与其如此,莫不如在全国推广。

    方洪之所以被尊为大圣。究其缘由不过是著书立说、教化天下,他如果能编一本汉语词典,以后但凡识字的人人手一本。这就是大燕的“红宝书”,方洪拍马也追不上。

    “清儿,我要编一本字典。”

    冯清听得一呆,典,大册也,华夏几千年历史能称得上“典”的也就那寥寥几本而已。冯清从没有怀疑过陈煦的能力,可听他说要编一本“字典”,第一反应就是不可思议。

    陈煦拿笔在纸上写下“声母”二字,继而写下一连串奇怪的字符,“b、p、m、f……”

    “这是……”

    冯清记得很早以前见哥哥在纸上写过这种符号,问他是干什么用的,他神神秘秘的说是秘密,不过后来这几年就没见他再写过了。

    “跟我读,”陈煦指着“b”念做“波”……

    斗儿、紫檀相继凑过来,盈盈本想将自己“隔离”,眼瞅着斗儿亲热的挨着陈煦,她终究没能忍住。她们几人都识文断字,对于幼年识字的经历可谓记忆犹新,此时听了陈煦关于拼音的讲解,她们不约而同的想道:如果真能编出这样一本字典,碰到不认识的字,翻一翻字典就能知道读音和含义,这简直就是一位不会说话的先生,这绝对是对华夏文化传承的一大贡献。

    紫檀比冯清她们心思更为复杂,她越发看不透陈煦,她真的不能想象“莫诺托夫鸡尾酒”与“汉语拼音”这善与恶的极端产物竟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陈煦,你出来一下,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紫檀能感受到冯清、斗儿她们对她的提防,她有些失落的对陈煦说道。

    “陈煦,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陈煦不解的注视着紫檀,紫檀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莫诺托夫鸡尾酒是如何调制的,但这种东西杀伤力太强,说得难听一点,简直有伤天和,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传给任何人,”顿了一顿,他又道,“还有那炸药,不到万不得已,能不用就不用……”

    陈煦注视紫檀良久,他忽然道:“仙子慈悲为怀,陈煦佩服。”

    “你答应了?”紫檀喜道,陈煦不置可否,他反问道:“仙子可曾听过井底之蛙的典故?”

    紫檀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庄子》中记载的这则典故,她只是不明白陈煦何以提起这个典故。

    “时代是向前发展的,大燕如果安于现状,那就已经退步了,据我所知,西方一些国家的大航海时代已然到来,他们的科技水平日新月异,无论哪一国研制出厉害的武器,别的国家都会学习,并设法研究出更厉害的,如果我大燕继续固步自封,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之道,你难道希望看到我们的国家被西方那些殖民主义者占领、我们的人民被那些列强们奴役?”

    紫檀脸色发白,陈煦继续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难道拿着大刀、长矛去跟人家的火炮火枪干仗?”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西方不过蛮夷之地,想我天朝上国……”

    “扯淡!”陈煦毫不客气的说道,“任何自称天朝上国而固步自封的人都将是民族的罪人,仙子难道想被后世子孙唾弃吗?”

    “罪人,唾弃?!”紫檀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去来。

    陈煦微微一笑,“仙子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材质叫做‘铀’,可以制成一种核武器。”

    “核武器?”仙子喃喃自语,她感觉她在听天书似的。

    “在讲核武器之前,我不妨跟你泄露一点天机,就是关于质量与能量的转换关系。”陈煦讲了著名的质能方程,至于仙子能不能听懂,他不在乎,“所谓核武器就是通过特殊的方法,让铀产生裂变,裂变的时候质量会有一点湮没,然而湮没的这点质量足以产生强大的能量。”

    “如果原子弹在金陵上空爆炸,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紫檀神色呆滞,陈煦继续打击她道,“原子弹爆炸足以产生几千度的高温,整个城市将在瞬间化作一片废墟,至于百姓,恐怕连渣都不会剩下。”

    紫檀骇得没一点血色,只听陈煦又道:“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原子弹爆炸的残骸有放射性物质,至于什么是放射性,你不知道也无所谓,你只需知道原子弹爆炸之后的废墟,六十年之内寸草不生……”

    “哐啷”一声,紫檀突然拔剑,她将宝剑搁在陈煦肩上,“你如果真要弄这种可怕的武器,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陈煦嗤笑一声,“如果别的国家研制用来攻打我们呢?”

    紫檀说不出话来,她忽然觉得阵阵晕眩,宝剑离开陈煦脖颈,她也跟着坐倒在地上。

    “我胡言乱语,仙子就当听个乐子,原子弹我真造不出来。”

    陈煦说得有理有据吗,紫檀那里肯信?眼瞅着陈煦转身回房的背影,她喃喃的道:“师父,弟子该何去何从……”(未完待续。。)

第366章 刑讯专家

    金陵府衙的大牢里,高义好暇以整的站在一个囚犯面前。

    这家伙生的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他公开的职业是青楼的护院武师,至于隐藏职业,有待进一步求证。

    “你姓什么叫什么,在阎罗殿的身份是什么?”

    “我呸!”青楼的员工破口大骂,“你有种就弄死爷爷,爷爷这辈子还不晓得什么叫招供。”

    朝廷的捕快不是土匪、山大王,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绝不可能胡乱抓人,眼下这人当然清楚这个道理。阎罗殿的人落到官府手里,砍了脑袋再审绝对冤枉不了他们,如果咬紧牙关拒不招供,组织上说不定会设法营救,一旦管不住自己的嘴,他估计活不到秋后问斩。

    高义轻轻的擦拭着额头上的吐沫星子,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

    “看不出,还是条硬汉!”

    高义慢条斯理的说道,捕快、狱卒这些公门中人无不感到脊背发麻。

    在衙门里当差,这年头还没有文明执法的概念,人权这种东西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死硬分子难免采用一些过激的手段,就这些狱卒而言,他们或许比不上锦衣卫诏狱里的行家里手,但哪个没被喷溅过满脸血?

    然而他们这些人却被陈煦府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丁折服了。

    想当初,府尹大人让一个小厮主导如此如此重要的案件,他们一方面觉得儿戏一方面认定府尹大人是惹不起昔rì的兵部尚书陈大人,宰相门前三品官啊。

    “你说待会儿看到血肉模糊的场面,这小高会不会吓得尿了裤子?”

    差人们的议论传进高义的耳朵,他甚至懒得去辩解。

    刑讯工作正式开始,血腥、残酷,yīn森可怖的牢房里回荡着犯人受刑时凄厉的嚎叫声。高义自始至终都面带微笑,他甚至还能抽空抿一口热茶。

    差人们认定小高是强作镇定。他们一致要求小高给他们露一手。

    高义不喜欢折磨人,即便瓦剌的俘虏,他也不会虐杀,但阎罗殿却是一个例外。

    不止高义,“狼牙”的每一个人都怀着同样的想法。

    高义看也不看火炉上烧得通红的烙铁,他变戏法似的从身上取出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就用那把匕首将犯人的十指指甲一一剥落。

    “高兄弟,行家啊!”

    小高变成了高兄弟,即便资格最老的差人也在心里翘起了大拇指。

    他们原以为高兄弟不过是心狠手辣,随着刑讯工作的展开。他们才发现什么是高手。

    高义讯问犯人的时候很少废话,但凡出自他口的话可谓字字诛心,至于刑讯的手法更是让这些自诩行家的家伙们叹为观止。

    “我不喜欢鲜血,更讨厌暴力,我今天想换一种温和的问话方式。”

    就在几天前,高义用洁白的帕子擦拭着遭受过酷刑的匪徒面部的血迹如是说道。

    差人们都知道这是真正的硬汉,**的残酷折磨尚且不能撬开他的嘴巴,温和的问话方式岂不是多此一举?他们不解的看着高义却没一个人置疑他的话。

    顽固分子被换上干爽的囚服并被送进一间干净、舒适的牢房里,高义让人多多预备一些蜡烛。

    “高兄弟。你这是准备给犯人滴蜡?我跟你说这招不好使……难道不是?”

    高义半晌无言,“你天黑了不点蜡烛吗?”

    “啊?!”

    “嗯!”

    “高兄弟,那我们要做什么?”

    “让这里亮堂一点,还有就是别让他睡觉。”

    “……”

    “熬审”是一种折磨犯人神经系统的酷刑。连续数天令犯人不能休息睡眠,当犯人的忍耐力超过疲劳的极限,这距离崩溃也就不远了。

    高义第一次从陈煦口中知晓这种刑罚,他起初也觉得不可思议。真正体验过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噩梦。

    府衙的差人们有这样的怀疑很正常。

    四天五夜,这位熬过了大牢里所有酷刑的犯人在舒适的牢房里彻底崩溃了。问什么招什么,高义就是从他口中破获了阎罗殿的另一处秘密据点。

    差人们无不瞠目结舌,高兄弟再进一步,有人称高哥,有人叫高爷,他们再无一人敢质疑,同时也不由的感慨陈尚书身边果然是卧虎藏龙……

    府尹大人的女公子丽娘瞒着父亲偷偷参与进来,刑讯逼供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她是不敢看的,起初也只是帮着抓抓人、处理一些文卷之类的事儿。这几rì频频听说高义温和的刑讯手法,她难免有些好奇。

    孟丽娘在不老神仙的寿宴上见过高义,原以为他不过是陈府的家丁,想不到竟然身怀绝技。

    “听说都是温和的手法,看一看应该不成问题。”

    孟丽娘如是想着,走进牢房的那一刻恰巧听到高义慢条斯理的说话声。

    “真的很温和……”

    孟丽娘脑中这个念头尚未成型,但见高义轻轻拍了拍“青楼员工”的肩膀,耳边忽如其来的传来一声惨叫。孟丽娘惊得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人犯的右臂已然煮熟的面条似的垂了下来。

    高义无视对面那仇恨的目光,他自顾自的说道,“我有一套分筋错骨手,专门卸人骨头,据说人体一共有二百零六块骨头,每一个都可以拆解开来,我学艺不jīng,撑死了能卸掉你一百二十多块骨头,我不妨找你练练手。”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嚎,那人左臂亦被摘了下来。

    俗话说十指连心,可分筋错骨的疼痛也不是谁都有勇气挑战的,在场的诸位谁也不清楚高义是怎么做到的,但看人犯额头冒着黄豆粒大小的汗珠的样子,他们都知道那种滋味绝不好受。

    “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全身骨头被人拆开,整个人如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我敢保证那种滋味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嘎巴!”

    又是一声惨叫……

    “我说,我说……你…你就是魔鬼……”

    孟丽娘呆呆的站在门口的入口处,她不自禁的抚摸着臂关节。在她的意识里骨头是不会轻易脱臼的,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看着七尺昂扬大汗涕泪横流的样子,她知道这一定很疼。

    如果…如果真能学会这分筋错骨的绝活,对付一些宵小之徒简直如探囊取物一般,孟丽娘如是的想到……

第367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阎罗殿的余孽在金陵府衙的大牢里痛苦的哀嚎的同一时间,陈煦也被盈盈“折磨”的几欲发疯。

    盈盈病倒了,重伤寒,咳嗽、流鼻涕,高热不退。

    “姑爷,小姐身体一直很好,她…她怎么会卧床不起?”

    抱玉前些日子害了痢疾,她一直在薛家养病,盈盈被绑架的第二天,她拖着病怏怏的身体急匆匆的赶回盈盈身边。抱玉并不知道盈盈对于“获得性免疫缺陷病毒”的恐惧,她只知道小姐走神的时间明显增多,即便冲她露出笑脸也是强颜欢笑。

    盈盈卧床不起,抱玉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要知道小姐一向身体强健,精气充盈,即便偶染风寒,她也不至于卧床。

    “盈盈那天担惊受怕,她又在秦淮河里洗了个冷水澡,要是不病才是怪事。”

    陈煦的话让紫檀羞赧不已,盈盈就是被她拉进秦淮河里的。可这事儿怨得了她吗?谁知道陈煦留在桌上的坛子里装着的就是普通的酒,如果被仇别情识破,他们恐怕都得死在那里。

    兵法上讲究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陈煦虚虚实实可谓深谙兵法知道。

    陈煦与仇别情的对话深深的印刻在紫檀的脑海里,尤其二人针锋相对的那一幕,她嘴上虽不肯承认,但她知道她的心真的被他那大无畏的气魄折服了。

    陈煦独自走进盈盈闺房,抱玉看着紫檀痴迷的样子,她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仙子怎么竟赖在她家里不走了?还有斗儿,还有那位清姑娘,这个家到底谁才是女主人?牝鸡司晨……

    “相公,你…你别过来……”

    陈煦瞪了盈盈一眼,短短一天时间。她竟然憔悴如斯。陈煦在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当年母亲因为自责而憔悴不堪而一夜白发而香消玉损……

    陈煦强迫自己不去揭开心头的伤疤,他看着盈盈做无奈状。

    “我的小姑奶奶,都说了你没事儿,你怎么绕了一圈又掉进这坑里来了。”

    陈煦说得有趣,盈盈却没有笑。

    “相公,我知道我肯定染了那种病,你…你不用再安慰我了。”顿了一顿,她续道,“仇别情也说了。他做试验的时候,那些人染病之后都会得重伤寒……”

    “鬼扯,这病的确有所谓的窗口期,但至少也要两周之后,而且这种高热症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进入潜伏期,”陈煦在床边坐了,他蛮横的扳过盈盈的肩道,“你这纯粹是跳河水里冻得。”

    “你不用安慰我……”

    这次任由陈煦说破大天,盈盈也不肯信了。

    “你信不过我。总信得过赛华佗吧?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请他南下为你诊治,你这下总能放心了吧?”

    陈煦请金陵名医给盈盈开了几服药,煎汤服下,似乎也不怎么有效。盈盈越发自暴自弃,短短几日光景,她人都瘦了一大圈。

    薛家听说女儿染了风寒,薛父携夫人、幼子登门探病。看到女儿瘦成皮包骨头,薛母禁不住老泪纵横,抬头看看朱家那丫头再看看冯清。她认定女儿是受到了陈煦非人的虐?待。兵部尚书了不起吗?辅国公难道就能虐?待女儿?薛母要冲陈煦发火却被薛父拉住,陈煦为救盈盈单刀赴会的事迹已传遍金陵府,试问这样的男人岂会虐待女儿?

    “贤…贤婿,盈盈这是怎么了?”

    陈煦叹了口气,“盈盈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岳父大人,我会想办法开导盈盈的。”

    薛父凝视陈煦半晌,他终于点了点头,“一切拜托贤婿了。”

    唯独薛蟠少年不识愁滋味,在他的认识里偶染风寒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真不明白爹娘何以如此紧张,害得他都没有时间跟姐夫请教“三昧真火”的事儿。

    在成人的世界里,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门前拴上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殊不知,在孩子们的世界里也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薛蟠以前算得上“孤胆英雄”,而如今他也体会了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往日那些瞧不起他的官宦子弟如今竟主动奉上心爱的玩意儿,甚至有些早熟的家伙掏腰包请他去青楼里耍了一次。

    虽然事后被母亲知晓打了耳光、罚了跪,但他觉得这都是值得的。

    陈煦请来“三昧真火”破敌的事迹传遍了金陵城,薛蟠在圈子里的地位越发水涨船高。

    “姐夫,他们都说你跟老君处请了三昧真火,你收我为徒……”

    薛蟠还没说完就被母亲一巴掌扇到一边去了。

    “大哥,衙门经过这几日审理,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高义将衙门的公文交予陈煦过目。

    陈煦信手翻阅,一目十行,站在高义身后的孟丽娘忍不住嘟囔道,“你们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还是怎么的?看文案都看得这么气人。”

    孟丽娘自从见识了高义“分筋错骨”的绝活,她就彻底缠上了他,死皮赖脸的想要学艺,但她绝口不提拜师的事儿。

    “没有恩师允许,关节技绝不外传。”

    高义允文允武,无论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的,然而这样一个多面手在女人面前却显得束手束脚。

    世人都知烈女怕郎缠,殊不知好汉也怕烈女绕,高义简直被孟家女公子“折磨”的几欲崩溃。

    “你师父是不是更厉害?他老人家能卸掉人多少骨头?”

    孟丽娘丝毫不以为杵,她兴致勃勃的跟高义谈论他所谓的“恩师”。

    “你跟你师父还学了什么本事儿?”

    孟丽娘早晨问过这个问题,中午她就发现了高义的不可思议,厚厚一叠文卷,他“走马观花”的扫了一遍竟然记住了八成以上,至于那些拗口的名字、晦涩的数据,但凡涉及本案关键的,他竟能一字不差。

    这还是人吗?孟丽娘从来没有这般佩服过一个人。

    “以你的本事儿,天下何处不可往?何事不可为?你为什么屈身陈家做一个家丁?陈煦他有什么了不起?我去求爹爹还你自由身……”

    高义面色转冷,孟丽娘竟骇得忘了说话。

    “闭嘴,对大人评头品足,你不够格。”

    “真帅!”孟丽娘看着高义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旋即追上去,嗔道,“不说就不说嘛,那么吓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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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路见不平

    “拿着!”

    陈煦随手丢给高义一个手抄本,高义并不废话,他只是珍而重之的贴身塞在了胸口。

    孟丽娘眼角的余光扫见封面上的几个字——燃烧弹的原理与实操。

    燃烧弹?孟丽娘可不是傻子,她最先联想到的是近期金陵谈论最多的“三昧真火”。如此秘技,他竟这般轻易示人?孟丽娘不知道陈煦与高义是什么关系,但她有点明白后者何以对前者发自肺腑的拥戴。

    陈煦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他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要替兄弟保一个大媒了……

    孟丽娘踏进高义房间的那一刹那,她不由呆住了。

    孟丽娘不是没进过男人的房间,两位哥哥成亲以前,虽然有丫鬟、婆子们收拾,她依旧能看到邋里邋遢的迹象;至于神刀武馆那些家在外地的师兄弟的宿舍里,臭袜子、脏衣服胡乱堆在一起,那简直就是猪窝。

    孟丽娘已经知晓高义与齐安共居一室——她对陈煦如此“安排”颇多微词,像高义这般本事的男子汉岂能受这种非人的待遇——两个男人的房间能好到哪儿去?她在进门之前甚至做好了屏住呼吸的准备。

    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孟丽娘才知道她错了,房间里非但不脏不乱,相反的,屋子里干净得简直过分。

    房间里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朝东的窗口两侧摆放着两张小床,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铺面仿佛平静的没有半点涟漪的湖面,至于叠好的被子,她不自主的想到了豆腐,两张床上的两床被子好似两块一模一样的的豆腐。

    靠窗摆着两张小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家丁”的房间里竟有文房四宝。孟丽娘越发觉得奇怪。

    左侧书桌前的方凳上坐着一个男子,他与高义容貌迥然有异,然而孟丽娘却在他们身上感受到同样的气质。

    “老高,事情……”

    齐安伤势已然痊愈,他正用心的翻阅着一本线装书,看到高义身后的孟丽娘,他有些诧异的站起身来。

    “老高,介绍一下。”齐安一脸戏谑的看着高义。

    高义脸颊发烫,他竟有些扭捏的道,“孟姑娘是府尹大人的女公子。协……协助我办案来着。”

    齐安虽没有参与高义审案的事情,但他能想象那是怎么一回事儿,孟大人的女公子竟能忍受那残酷、血腥的事儿?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所谓朋友妻、不可戏,齐安很有觉悟的给两人腾地方,临出门时还不忘冲高义眨巴两下眼睛。

    “老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高义可谓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想叫住齐安奈何这家伙滑溜的跟泥鳅似的。

    “孟…孟姑娘,请坐。”

    孟丽娘自诩习武之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没少挨父母训斥。从不知局促为何物的孟小姐此刻竟然不知道该坐在那儿,那床整齐的简直是一门艺术。

    高义搬来另一张凳子,两人隔着一丈距离感受着各自狂跳的心房。

    沉闷中透着一丝旖旎。

    “你成亲没有?”

    孟丽娘试图打破僵局,这话问出口。她竟然不敢直视高义,羞赧的同时又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

    门外,陈煦、齐安伏在门口听墙根。两人边听边用手语交流。一个说“泡妞不是这么泡的”。另一个酸溜溜的表示“老高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两人简直绝配”。

    “相公,你们在干什么?”

    冯清的声音传进陈煦的耳朵。本来木讷的高义听到声音,灵敏的简直不像话,他一阵风似的冲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齐安摔进房里,陈煦若无其事的甩甩手,从冯清手中接过女儿,他在她的小脸蛋儿上亲了又亲。

    孟丽娘粗中有细,她当然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儿,陈煦是兵部尚书、靖国公,他…他怎么可以跑过来听墙根?

    当然,孟丽娘是没有勇气质问陈煦的,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长干里附近的闹市上有一家卖“豆腐涝”的小店,店家是一对父女,父亲瘦小干巴,岁月这把杀猪刀在他脸上留下一脸的褶子,女儿正当妙龄,脸蛋儿水灵灵的似乎能掐出水来,人送雅号“豆腐西施”。

    小店生意红火,“豆腐西施”固然功不可没,他家的“豆腐涝”也绝非浪得虚名。

    用极嫩的豆腐在特制的老汤中浸润,配上辣油、麻油、虾米、榨菜、胡萝卜丁等佐料,色香味俱全,陈煦带曦儿来过一次,闺女就喜欢上了这道美食。

    这天是冬至,斗儿带着曦儿再次光顾了这家小店。

    两人到达的时候恰好赶上饭点,斗儿携曦儿在角落里坐定,叫“灵儿”的豆腐西施动作麻利的用开水烫了碗筷,旋即将豆花端上桌来,两人顿觉香气扑鼻,曦儿很合适宜的吸着口水。

    “小馋猫!”

    斗儿宠溺的点了点曦儿额头,旋即从身上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低头系在曦儿衣领上……

    一大一小两人正吃得欢快,忽然间,门口传来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

    “叶老头,严爷我来了。”

    姓严的自称爷的家伙话音刚落地,“呼啦”一声慌乱过后,客人走了大半。

    “严爷……”

    叶老头陪着小心伺候着,端茶、倒水、上豆腐涝;严爷斜着眼瞟了叶老头一眼,他道:“叶老头,严爷我今天是来要账的。”

    “严爷,这可从何说起啊?” 叶老头吓得脸都黄了,这位严爷可是杨阁老府上的人,杨阁老乃先皇时代的老臣,虽已致仕,然门生故吏遍天下,势力非同小可,即便金陵府尹在人家面前也得毕恭毕敬的陪着小心。

    严爷大名严岱,据说是杨阁老续弦夫人娘家的侄儿,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在金陵也算横着走的人物。

    严岱好色,他早就贼上叶老头的女儿,半月前在豆腐店叫了一碗豆腐涝,吃完后扔下十两银子,当时很大方的说是赏人家的。如今严岱重翻旧账,施舍银子变成老叶头跟他借贷,十两银子,驴打滚,利滚利,如今连本带利要还他一千两。

    叶老头小本生意,他哪掏得出这笔巨款?严岱非常善解人意的说道,“还不上银子就拿女儿来抵债,两全其美。”

    灵儿骇得花容失色,严岱就喜欢玩弄这样的良家女孩儿,女孩儿越是抗拒他就越兴奋,此刻精虫上脑,他色迷迷的抓向那葱白般的手腕。

    “住手!”

    斗儿一直冷眼旁观,她最讨厌欺负女人的恶霸,看到严岱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她哪里忍得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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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同门

    叶老头父女想不到关键时刻竟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向,更没料到“恩公”竟是如此娇滴滴的小娘子。他们那两颗心复又悬了起来。斗儿衣饰精美,肯定不是穷苦人家的闺女,可那又怎样?杨家的表少爷干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果然!

    借用郭德纲一句话,严岱见到斗儿那一刹那,他那双眼睛立马变成了数码相机——当然,这个时代不存在这种高科技——他看看叶灵儿姑娘又看看斗儿,一个小家碧玉、一个大家闺秀,如春兰秋菊,各有千秋。

    既然难以取舍又何必取舍?兼爱兼得,一箭双雕而已。

    严岱如此想着,他色迷迷的盯着斗儿走到他跟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

    严岱话未说完,他脑袋先向右转,然后又朝左转,期间夹杂着手掌心与脸皮撞击的声音。简而言之,斗儿干脆利落的抽了严岱两耳刮子。

    严岱脸颊火辣辣的,撮了撮牙花子,一股腥咸的血腥味刺激的味蕾。

    “小娘皮,你敢打大爷……”

    严岱勃然大怒,抡圆了巴掌要打还斗儿。

    “姑娘小心……”

    叶家灵儿姑娘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又胆战心惊的睁开,她诧异的发现曾经不可一世的严爷卯足了劲儿冲向角落里的那张桌子,正对严岱的桌角前些日子坏了,叶老头舍不得废弃,他找人包了块铁皮对付着用。

    “咚!”

    严岱的额头撞在桌角上,惨叫一声,他摔在地上晕了。

    叶氏父女目瞪口呆,这小娘子手劲儿忒大了点吧。

    “姐姐,你还是快点走吧,这人不好惹的……”叶灵儿忐忑不安的看着斗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当然清楚严岱背后的势力。

    斗儿鄙夷的看了倒在地上装“独角兽”的严岱一眼,她又询问叶氏父女严岱的身份。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固然不怕严岱,可叶氏父女恐怕惹不起这种人……

    正说话间,门口走进来一位风尘仆仆的公子,一袭青衣,头发随性的束在脑后,五官带着女性化的俊美。他左肩背着一个包袱,右手握着一只马鞭,站如松、行如风,他的目光依次掠过叶氏父女、斗儿以及角落里窃窃私语的客人,待看到曦儿,他面色突变仿佛看到了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青衣公子倏地跨前一步,这一步竟有两三米之遥,下一刻他已然走到了曦儿跟前。

    “你叫曦儿,对不对?”

    青衣公子慢慢蹲下来问道。

    曦儿身子小。坐在小店的长条板凳上小脚距离地面很有一段距离,此刻看到生人,她不自禁的后仰以至于身体失去了平衡。就在这一刹那,青衣女子扔掉马鞭。他眼疾手快的抱住曦儿。

    “哇!”

    曦儿突然大哭起来。

    斗儿与青衣公子对视的那一刹那,她只觉的好生奇怪,她确定她从没有见过这人,可不知为什么。她对于他的一举一动都觉得有几分熟悉。青衣公子忽然抱住曦儿,斗儿大惊失色,她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怒视青衣公子道,“你是什么人,把孩子还我!”

    “姨姨……”

    曦儿挣扎着要斗儿抱她,青衣公子似乎怕伤了孩子,他忙将孩子交还给斗儿。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你的。”

    斗儿仿佛没听到青衣公子的问话,她只是温言安慰着曦儿。

    这位青衣公子来历不明,看动作想来身手不弱,难道又是阎罗殿的人?斗儿带着孩子不敢耽搁,转身欲走却被拦住了。

    “小娘子且慢。”

    斗儿心中一叹,该来的终究避不开,她先对曦儿道,“曦儿乖,看姨姨教训坏蛋,好不好?”

    坏蛋?!

    青衣公子呼吸为之一滞,继而哂道,“谁教训谁现在还言之过早吧。”

    斗儿拜托叶灵儿代为照看曦儿,她神色凝重的盯着青衣公子,身体重心渐渐移至右腿,弓步上前,身体同时渐向右转;左脚尖朝里扣,左手经腹前向右上方划弧至右肩前,手心斜向后,同时右手变掌,手心向右前;目光看向左手,正是太极右云手的起手式。

    青衣公子微微有点吃惊,针锋相对的气势亦为之减弱,脸上现出一丝了然的明悟,同时还有一种淡淡的嫉妒,仿佛斗儿抢了他心爱的东西似的。

    青衣公子扫了曦儿一眼,她接下来竟摆出与斗儿相同的姿势,唯一的区别是她站左侧马步。

    这次轮到斗儿吃惊了。

    “你…你也……”

    “少废话,看拳!”

    青衣公子率先出招,似慢实快,举手投足间深得太极“不丢不顶”之神意。

    斗儿不敢大意,内劲随机调节,出手时“手领肘”,收手时“肘领手”,上下开合协调,手肘顺时针划出一个又一个外大内小的圆圈。

    青衣公子见招拆招,不疾不徐竟似闲庭信步一般。

    斗儿如临大敌,青衣公子却还有暇点评斗儿招式。

    “你这招手肘夹的太紧。”

    “这一手不错,就是招式用的老了……”

    “……”

    斗儿束手束脚,越打越憋屈,除了与陈煦过招,她从没有像眼下这般难堪过。斗儿忽然间站立不稳,她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臀部撞上桌角,她才堪堪定住了身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斗儿臀部剧痛,她差点就掉下泪来。

    青衣公子看在眼里,心中得意,他微微拱手道,“小师妹,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谁是你师妹。”

    斗儿怒叱青衣公子,嘴上不肯承认,心里却知道这恐怕是真的,太极云手如此娴熟绝非偷师可得,只是不知大哥何时收下的弟子。

    “我是你师姑!”斗儿忽然开口道。

    青衣公子:“……”

    豆腐西施看着青衣公子的面庞,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竟红着脸垂下头去。

    “姨姨……”

    斗儿忙一瘸一拐的走向曦儿,这时候忽然从门外涌进来几个彪形大汉。原本昏睡在地的严岱迅速起身,他连滚带爬的奔到他们几人身后,“杨虎、杨豹,就是这小娘皮打伤本少爷的,给本少爷将她们抓回去。”

    杨虎、杨豹都是杨阁老府上的护院,以前都是犯过命案的绿林,杨老爷子爱其勇武,托关系、走门路给了他们清白的身家,从此做了杨府的护院兼打手。

    严岱虽是表少爷,他却懂得笼络人心,强占了哪家的小娘子,玩厌了总能赏杨虎兄弟二人喝口汤,据说也干过一女三男的勾当……

    三人狼狈为奸,欺男霸女的事儿做过不少,他们盯上“豆腐西施”不是一天两天了。

    叶氏父女什么背景,他们早调查的一清二楚,以杨府的势力,威逼利诱一番,叶老头只能卖女还债,哪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表少爷脑门磕得跟寿星老似的,他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杨虎、杨豹以及杨府的恶奴将斗儿、曦儿以及青衣公子团团围住。

    小店里没跑的客人此刻纷纷作鸟兽散,叶氏父女脸色煞白,他们料不到杨府的人来得这么快;斗儿紧紧抱着曦儿,她面色凝重;唯有青衣公子气定神闲,他甚至旁若无人的询问斗儿是怎么回事儿。

    “给我上!”严岱摸着额头、仇恨的盯着斗儿,“臭娘们,小爷若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兄弟们,无论大的小的,统统给我弄回府里,今天见者有份,咱们一起乐呵……”

    青衣公子脸色忽然转冷,她对斗儿轻声道,“捂住孩子的眼睛!”

    杨虎一马当先,他弓着躯体仿佛犍牛般猛冲过来;青衣公子随手一掌拍出,浑似女人的一双手轻轻印在杨虎胸口,他那二三百斤的躯体竟喷着血摔在三米开外的人群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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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小依

    斗儿吃惊得看着青衣公子,若是借力打力,她也能轻而易举的撂倒杨虎这样的猛男,同门这位“师侄”显然没有利用“四两拨千斤”的技巧,精通太极却又有如此强悍的爆发力,这简直不可思议。

    叶氏父女充其量看看热闹,殊不知越是如此越觉得青衣公子强大,尤其“豆腐西施”,崇拜之余,她目光中多了几丝可以称之为“情愫”的东西。少女情怀总是诗,含蓄而微妙。

    当然,这只是前奏而已。

    青衣公子一掌拍飞杨虎,不等杨豹他们回过神来,他已欺身而上。

    人群中,一道青色的身影腾挪闪躲、进退趋避,每一次出招,总伴随这一声惨叫,杨家的恶奴们或躺或站或歪或斜,他们无一例外的抱着软塌塌的一只手臂。

    杨家以严岱为首,一干人等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百姓们敢怒而不敢言,此刻有侠义之士仗义出手,围观的人当然不会少。

    高义、孟丽娘赫然在列,杨虎、杨豹一干人等替表少爷出头的时候,他们已经赶到。

    孟丽娘不认识青衣公子,在她想来斗儿固然厉害,一个人单挑一群人终究占不到什么便宜,何况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严岱叫嚣着报复的时候,她几乎要出手相助,熟料却被高义拦阻。

    “他们有危险……”

    孟丽娘焦急的说道,她非常不理解高义的举动,刚开始听到曦儿有危险,向来沉得住气的他急得跟什么似得,事到临头他反倒轻松起来。

    “用不着我们出手,看热闹就好。”

    高义话音落地,青衣公子已然一巴掌拍飞了杨虎。

    孟丽娘根本看不清青衣公子的手法,看看杨府的奴才们软塌塌的手臂。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高义“卸人骨头”的绝活。

    “他…他是你的师弟?”

    孟丽娘瞠目结舌,她张开的嘴巴甚至能吞下一只没有剥壳的鸡蛋。

    “算是吧!”高义脸上漾出一丝笑意。

    “你们俩谁更厉害……”

    “我会的,她基本都会,她会的,我不一定会。”

    “……”

    两人小声交谈的当口,青衣公子已然结束了战斗,对于杨府的恶奴,他分别废掉了他们的一条手臂,至于始作俑者的并且叫嚣着羞辱斗儿、曦儿她们的严岱,他当然要特殊照顾。

    “咔嚓!”

    青衣公子轻描淡写的踩在了严岱双腿膝盖骨上。两声骨断时的脆响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叫,严岱白眼一翻彻底丧失了意识……

    斗儿脸色发白,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曦儿的耳朵;孟丽娘看看青衣公子又看看身边的高义,他觉得两人行事风格都差不多。

    孟丽娘觉察到青衣公子的目光望向他们,她下意识的抬头,却见青衣公子朝高义拱了拱手,“高哥,好久不见了。”

    “小依,大哥早猜到你会来。我带你去见大哥。”

    青衣公子不过是小依女扮男装而已,高义有些宠溺的说道。

    因为陈煦的关系,“狼牙”的每一个队员都把她当妹子看待,尤其陈煦亡命江湖的这段日子。他们争相传授陈煦曾经传授他们的绝活。

    小依有韧性、能吃苦,“狼牙”地狱般的磨练她都咬牙坚持下来。

    小依所学远不止这些,杨云睿的枪法、冯家的功夫、悬空寺的各种绝学,她都有所涉猎。身兼各种绝学。小依却不是一味贪多,博采众长、去芜存菁,尤其最近这两年。她更是由冯夫人亲手调教。小依功夫到底强到何种地步,恐怕除了冯夫人,谁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小依“伪装潜伏”的绝技是陈煦所授,女扮男装根本瞧不出破绽。

    孟丽娘当然分辨不出,只是高义那种“宠溺”的话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小一?他真是你师弟?”

    高义看了孟丽娘一眼,他呲牙咧嘴的小声说了一句,“小依是大哥的小婢……”

    小婢?孟丽娘瞬间瞪圆了眼睛,她将小依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得小依几欲打人,她亦没能发现小依是女人的迹象。

    杨家的恶奴气势汹汹而来,相互搀扶的抬着严岱呲牙咧嘴的离开,他们甚至连发狠的话都没敢留下。

    斗儿看看叶氏父女,她善解人意的道,“严岱应该没能力继续找你们麻烦了,如果万一他们报复,你们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你可以跟我们陈家求救。”

    斗儿继而跟叶氏父女说了陈家的地址。

    长干里的陈府,薛家为三小姐与她那乞丐夫婿准备的居所,金陵知道这事儿的人很多,随着陈煦身份曝光,长干里陈府的知名度更胜从前。

    百骑破敌陈尚书的府上?!

    叶氏父女开店迎接南北四方客,关于陈煦的传闻当然听过不少,如果说金陵有人不忌惮杨府的势力,陈尚书绝对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叶氏父女目送斗儿一干人等离开,他们那颗心终于放回了肚里。

    “丫头,陈府的小小姐喜欢咱家的豆腐涝,以后要定期送到陈大人府上。”

    叶老头忙不迭的嘱咐女儿,灵儿姑娘脸上竟现出一抹羞意,她最先想到的竟是可以每天见到那名叫“小一”的青衣公子。

    ******************

    “小依。”

    陈煦见到小依的刹那,他欣喜中夹杂着感慨,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真是至理名言,小依虽然穿着男装,他却能想象到她换上女装时亭亭玉立的样子。

    “公子……”

    小依不给陈煦感慨的时间,她带着哭腔扑进陈煦怀里,叫“公子”的时候,她并未掩盖声线。斗儿惊得张着小嘴,她好半天都合不拢,他…她跟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看着小依在陈煦怀里抽泣,她那颗心酸不溜丢的仿佛在老陈醋里泡了半宿似的。

    斗儿紧盯着小依耸动的肩膀,想到她出手时的干脆利落,她心中反复回荡着一个词——装腔作势。

    “公子,小依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哭过之后,小依羞赧的看着陈煦衣服上的湿痕道。

    “你这丫头……”

    陈煦原本想捏一捏小依的鼻尖,考虑到她是大姑娘了,她转而拍了拍她的肩膀。

    斗儿得意之余也不仅生出一种难姐难妹的感觉。

    小依根本不看斗儿,她脸上的幽怨一闪而逝,想到正事儿,她忙从包袱里取出一封信以及一个锦盒,“公子,这是神医爷爷让小依交给你的。”

    神医爷爷是小依对赛华佗的称呼。

    冯清听闻小依到来,她忙迎过来,小依欣喜的叫了一声“清姐”,看清冯清的装束,她忙改口道,“小依应该称呼夫人了。”

    冯清听得脸一红,她轻轻啐了一声,“小依,你也学坏了……”(未完待续。。)

    ps:  感谢“蛀书虫虫____...”,弱弱的问一句,还有么?

请假

卡文了,正在酝酿一个大**,请容我梳理梳理思路,见谅。

    另外,感谢“温猪猪”、“亡美灭日”同学的打赏,谢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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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566/ 第一时间欣赏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作者:凌云无忌所写的《回到古代当将军》为转载作品,回到古代当将军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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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当将军介绍:
现代杀手魂穿到金陵商贾世家一个弱智的早产儿身上,得不到家族的认可远走京城却碰上了史上最贪财的皇帝。搞副业、做皇商,肥皂生意巨大的利润让人眼红,有些事情唯有杀戮才能解决,无意中捡到的一只狙击步枪更让他如虎添翼。家国天下事,想躲却躲不开,为了家人,跃马扬刀,他用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打造了一支铁打的部队——狼牙。
百骑破万敌,狼牙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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