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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云无忌     回到古代当将军txt下载     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31章 反击第一战

    “小姐,热水来了。”

    抱玉端着木盆送到卧房门口,盈盈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又接过木盆走进了里间。

    陈煦刚才说有点乏了想在她房里眯一会儿,他这是暗示自己想做那事儿么?盈盈紧张的小心肝突突直跳,思量着先给他烫烫脚解解乏。

    盈盈端着木盆走进来时,陈煦竟靠在床边睡着了。

    盈盈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失落,端详着陈煦疲倦的面容,心里又觉得酸酸的。

    朝堂上、生意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陈煦虽然没说,家里人却不可能不知道,这两天三个孩子都老实了很多。盈盈不由想起了父亲,生意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他在家里就会大发雷霆,即便强势的娘亲,这时候也只敢陪着小心。盈盈嫁给陈煦也有一段时间了,无论在金陵还是京城,她就都没见他这样过。

    说到侍候人,盈盈真不擅长,鞋子还没脱下来,陈煦就已经醒了。

    “盈盈,陪我说会儿话。”

    陈煦忽然搂住了盈盈的腰,每当看到盈盈,他烦躁的心情就变得分外安宁。盈盈截然相反,被陈煦抱住腰肢,她脸蛋儿变得通红,呼吸甚至也变得粗重起来。

    “相…相公,咱家是不是遇到大麻烦了?”

    盈盈慌乱之下竟有点口不择言,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在这旖旎的氛围中谈论这种煞风景的话题。

    “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陈煦轻描淡写,盈盈却仿佛吃了定心丸,她娇憨的拍着胸口,样子可爱极了。陈煦忽得有种最原始的冲动,他情不自禁的吻上盈盈的唇。

    盈盈眼睛瞪得溜圆,这一瞬间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候,秋月推门走了进来,她竟还带了一大票人:家中姐妹不算在内,冯夫人婆媳、凌家大小姐主仆竟也联袂而至。

    十几双眼睛盯在盈盈身上,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然。地缝是没有的。盈盈就顺手拉过被子蒙住了头,顾头不顾腚,她是典型的鸵鸟心态。

    陈煦脸皮厚实多了,他先跟岳母见礼。又问秋月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几日京中谣言四起。说什么陈煦无端灭佛必遭报应。抄家灭族已不远矣。陈家是中华银联的东家之一,覆巢之下无完卵,陈家若亡。中华银联岂能独存?谣言愈演愈烈,钱庄的储户们可坐不住了,他们纷纷要取回自己的积蓄,排队等候的百姓几乎能围着四九城绕一圈了。

    “明阳,短短两日,储户们取走的现银已经超过三百万两,如果我们不加制止,用不了多久,银库恐怕就要告罄。”凌月华顾不上提点陈煦嘴唇上还有女人的胭脂,她愁眉苦脸的说道。

    “是啊,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遏制,否则我们恐怕就真的血本无归了。”邝雨涵亦道。

    秋月没有说话,她只是忧心忡忡的看着陈煦,短短两天时间,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陈煦伸手握住秋月的手,他轻拍着她的手背道,“这个你们都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事儿我来解决。”

    “计将安出?”冯夫人将目光从陈煦手上挪开道。

    “正在想。”陈煦老神在在的道,凌月华、邝雨涵她们几乎崩溃,泰山崩于前尚有心思跟女人卿卿我我,大燕第一败家子果真是名不虚传。

    “不过有一点,钱庄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但凡储户前来取钱,一概不能拖延,只要天塌不下来,中华银联这块牌子就不能倒。”

    陈煦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梦瑶恰巧走到门口,她心中竟有种难言的自豪,但凡能成大事者,即便穷途末路依旧能谈笑风生,她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人。

    “梦瑶,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梦瑶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凌月华奇道。

    “还不是因为你家的兔子……”

    听了陈煦的解释,凌月华简直哭笑不得,再想想如今的困局,她又感觉笑不出来。

    *************************************

    又一日,适逢大朝会,朝中同僚仿佛约好了似的发起针对陈煦的第二拨攻势,誓要将他踩在脚下不得翻身。陈煦不再沉默,他举报六科给事中胡来有不臣之心。

    谋逆!

    胡大人脸上的乌青还没有完全褪去,他正恨恨的瞪着冯澈,听到陈煦的话,他火烧屁股般跳将出来,怒斥陈煦道:“陈煦,你信口开河,你诬陷忠良,你…你…陛下,微臣冤枉,臣若有贰心,愿遭天打雷劈。”

    胡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这其实也难怪,这个年代,但凡跟谋逆沾边,动辄抄家灭族,这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

    六科给事中,掌侍从、规谏、补阙、拾遗、稽察六部百司之事,说他们谋反,这简直比他们所谓的“天象示警”更荒唐。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陈煦这一招不可谓不犀利,正统皇帝在心里暗暗翘起了大拇指。

    “你若非有不臣之心,又岂会在这种时刻罔顾灾区受难的百姓于不顾?地震已经发生,朝廷第一要务就是抗震救灾,你却找借口拖朝廷的后腿,你敢拍着胸脯说你没有私心?”

    “你……”

    “我什么我?现在说你的问题呢,”陈煦毫不客气的打断胡来的话,他步步进逼道:“你知不知道山西、陕西、河南三地同时发生地震将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你知道不知道民房、官署、庙宇、书院等全部沦为废墟,伤亡不计其数?你知道不知道侥幸活下来的百姓正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他们缺衣少食,三五日之后就可能冻死、饿死或者病死?你知不知道大灾后必有大疫,届时瘟疫肆虐,成千上万人可能因此而丧命?你知不知道!”

    陈煦义正词严的质问胡来,朝堂之上竟变得落针可闻,胡大人有口难辩。陈煦谨记太祖教诲,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他上奏正统皇帝道:“陛下,臣奉命赈灾,胡大人却暗中使绊子,他这不单单是拖微臣的后腿,他这是拖朝廷的后腿,救灾物资迟迟不能送抵灾区,他间接的让幸存的百姓对朝廷失去信心,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胡来听得冷汗淋漓,他想不到陈煦不反击则已,一旦出手就不留半点余地。谋逆大罪,同僚恐怕没有谁敢替他说情吧。

    正统皇帝扫视群臣,他忽道:“袁彬何在?”

    袁彬乃锦衣卫指挥使,皇帝的心腹。(未完待续。。)

第432章 筹建分号

    六科给事中胡来意图谋反,消息传出,朝野为之震动。

    言官谋反,明眼人都知道是陈煦无中生有,可不管别人信不信,正统皇帝反正是信了。锦衣卫缇骑四处,胡大人被送进了那有着人间活地狱之称的诏狱里。

    胡大人或许有几分风骨,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在诏狱那些能让死猪发愁的刑具面前恐怕不谋反也谋反了。当年太祖皇帝设锦衣卫就是以消灭功臣为目的的,罗织罪状致无罪者于死地,本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天知道他们能从胡大人嘴中问出什么名堂来。

    朝中自诩清流的家伙们偃旗息鼓了,石亨一派人马也做贼心虚的消停下来。

    所谓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陈煦岂能不乘胜追击?

    加赋!

    天灾当前,国库空虚,朝廷要抗震救灾,只能取财于民,这可谓惯例。中华银联的储户们看着从钱庄取回的本息欲哭无泪,银子放在钱庄里,至少还有个盼头,以赋税的形式上缴国库,这完全是肉包子打狗。

    反抗?

    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抗税绝对是重罪,家破人亡都不是没有可能,这时节他们开始怀念中华银联的好,坊间本来流传着中华银联贷款给国库以赈济灾民的消息,要不是言官们弹劾,靖国公那样的男子汉怎么会言而无信?

    老百姓们为加赋烦恼,士大夫们却沾沾自喜,国家对他们有优待。收税也收不到他们头上,陈煦要折腾就折腾去吧,苛政猛于虎,最好弄到天怒人怨才解气。

    他们的笑意尚未敛去,朝廷又针对他们提出了募捐的号召。

    捐款赈灾,这不是命令而是商量。

    士大夫们嗤之以鼻,陈煦携思柔公主登门拜访,他们有的哭穷有的装穷,最过分的是礼部右侍郎,老东西跟他四个小妾就围着两个窝窝头。陈煦说起募捐。老东西就唉声叹气的说家里都要断顿了,晚上就只能喝凉水充饥了。

    陈煦拂袖而走,他感觉老家伙在侮辱他的智商,尼玛要断顿了打嗝的时候还能闻到鲍鱼味?还有他那四个小妾。喝凉水就能养的这么白白胖胖的?

    “相公。朝廷把他们当成股肱之臣。如今朝廷有难,他们怎么能袖手旁观?”离开礼部右侍郎的府邸,思柔公主气呼呼的道。陈煦握着妻子的手。他面露微笑。

    “相公笑什么?难道妾身说得不对?”

    陈煦扶着思柔上了马车,他吩咐车夫回家,然后道:“娘子聪慧绝伦,说得当然对啦。”

    “那你笑什么?”

    “想让铁公鸡拔毛,我们要给他们点压力才行。”

    压力?思柔公主不解,强制性的募捐还能叫做募捐?

    ********************************

    当天下午,锦衣卫拜访了吏部左侍郎。

    疑为胡来同党,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他老人就被请到诏狱里“问话”。

    诏狱那是什么地方,大燕上至朝廷大员,下至佃农百姓,谁不知那里有进无出?侍郎大人的家眷都哭得不成了。

    礼部左侍郎绝不是胡来唯一的同党,锦衣卫诏狱人满为患,里边好些年都没像今天这么热闹了。

    诏狱的“疑犯”有没有当初那般硬气,陈煦没兴趣知道,反正他们的家人乱了阵脚,登门拜访者络绎不绝,那位家里将要断顿的礼部左侍郎的家人竟然带来了四颗鸭蛋大小的夜明珠。

    听说这玩意儿有放射性,可能对人体有害,尤其是胎儿,陈煦晚上还想跟冯清亲热,他才不想沾上这种东西呢。

    将人送出客房,陈煦委婉的告诉人家,皇帝陛下当然愿意相信他的臣子是忠臣,不过你们也得让陛下看到你们忠心耿耿的一面,眼下国家这么困难,你们没点表示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忠臣?

    礼部左侍郎的家人募捐白银二千两,侍郎大人全须全尾的回到了家,老大人被如何折磨,谁也不清楚,他的家人只知道老爷吃什么吐什么一连吐了两天。

    有礼部左侍郎“抛砖引玉”,救灾募捐工作顺顺利利的推广开来,短短几天时间,募捐的银两已超过了五十万两……

    *************************

    时间过得很快,今天是正月的最后一天,大地震发生已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以来,最为京城百姓津津乐道当属中华银联的“惠民”政策。京城周边百姓只需出示中华银联的存单即可免除额外的赋税。

    此举不仅成功的遏制了储户退存的趋势,截至昨天,银库的现银竟达到震前的两倍之多。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中华银联一次性向国库提供了两百万银子的贷款。

    陈煦向正统皇帝承诺这笔银子可以不用还的,但考虑到钱庄的运营,朝廷每年要支付相应的利息。正统皇帝觉得亏待了陈煦,他也希望能尽快还款,奈何大燕的财政状况实在不容乐观。

    皇帝,也有英雄气短的时候。

    “陛下,臣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正统皇帝就怕陈煦没事求他,闻言龙颜大悦。

    “金银流通毕竟不方便,臣希望朝廷能认可中华银联的存单收据,比如钱庄交税,可以通过收据直接交易。”

    正统皇帝想不到陈煦的请求这么简单,大燕如今流通的银票都是由信誉好的私家钱庄开具,陈煦不过希望朝廷认可他的钱庄的银票,这有何不可?

    正统皇帝不知道在后世经济学家眼中,这是他所做的最错误的决策。没有之一。当然,这都是几百年以后的事情了……

    太阳快要落山了,斗儿正在房里练功。盈盈悄悄推门走了进来,斗儿瞥了她一眼,她假装没看到。

    “斗儿姐姐,练功呢?”

    盈盈笑吟吟的问道,她心情高兴不是没有理由的。

    陈煦作为钦差,明天一早就要带着赈灾的物资开赴灾区,涉及灾后重建,三家商议决定在长安设立中华银联第一家分号。

    陈煦的提议获得三家话事人一致通过。他能在钱庄最危难的时刻力挽狂澜。他们不再质疑他的任何决策。

    随行人员的名单已然确定。陈煦、冯澈虽为赈灾的正副使,他们无暇分身;杨云睿需要坐镇京城,组建钱庄分号的事宜自然落到了一伙娘子军头上。

    杨家以凌月华为首,冯家由邝雨涵做主。陈家的话事人当然是秋月。除了秋月。随行的还有秋霜、盈盈。前者虽是公主贴身丫鬟,这些日子一直跟着秋月打理生意上的事儿;至于盈盈,她在金融业务的天赋也是最近几天才被发现的。

    这当然是斗儿的功劳。

    小依武功高强又特别受陈煦宠爱——这当然是小依的错觉。陈煦一直希望一碗水端平,只是小依初为新妇,他自然去她房里频繁了些——斗儿难免不生出攀比的心思,她说动盈盈一起去找冯夫人想拜师学艺。

    冯夫人原本就没有藏私的打算,经历过五年前的剧变,她越发意识到家里不能没有出类拔萃的高手坐镇,否则这几年也不会悉心调教小依。

    当然,冯夫人授徒还讲究因材施救——不仅能吃苦还要有天赋,在她看来,后者远比前者重要得多。

    冯夫人询问两人以前学过的功夫,斗儿学过太极还有冯澈传授的秋水剑法,盈盈没好意思提及神刀门的粗浅功夫,她只说也会秋水剑法。

    冯夫人点点头,她让小依分别跟两人过招。

    盈盈的剑法说得好听点叫中规中矩,说难听点就是有些死板,剑法的威力十成也发挥不出一成,冯夫人叹息一声,她委婉的说盈盈跟她习武难免有事倍功半之嫌。

    至于斗儿,冯夫人原本没有太多的期待,可斗儿一出手,她就意识到这丫头的不凡之处。不仅剑法使得得心应手,太极竟也炉火纯青,最难得的她竟尝试着融合两套功夫。

    “小娥,是谁教你将剑法、拳法杂糅在一起使出来的?”

    冯夫人叫停,她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斗儿问道,他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陈煦的影子,这家伙出手就如羚羊挂角,简直无迹可寻。

    “我…我觉得这…这样更好…更厉害一些。”

    斗儿惴惴不安的说道,以前在神刀镖局的时候,她就不讨师父喜欢,虽然觉得自己没错,可在冯夫人那有若实质的目光注视下,她小心肝不争气的砰砰直跳。

    “岳母大人,怎么了?”

    陈煦推门而入,冯夫人竟笑着走到斗儿跟前拉住她的手道。

    “煦儿,你捡到宝了,小娥这丫头悟性决不再小依之下,如此璞玉,假以时日必定是名震天下的高手。”冯夫人说着又拉起小依的手,“有这两个丫头,是你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能将我一身所学发扬光大者,非她二人莫属。”

    斗儿不能置信的看着冯夫人,除了陈煦,冯夫人是第一个理解她、鼓励她、赞扬她的人,在冯夫人柔和的目光中她感受到久违的母爱。

    斗儿喜极而泣,盈盈却失落的低下了头,她原本就知道不如斗儿聪明,想不到竟差距这么大。这时,冯清半开玩笑的话打断了她的暇思。

    “娘,瞧您说的,好像女儿没有学到你的功夫似的……”

    斗儿忙着习武,盈盈无所事事,她就跟秋月说能不能跟她打下手,她起初只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想不到接触了钱庄的业务,她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这绝对是意外发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天爷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然后,盈盈就成了筹建钱庄分号的人选之一……(未完待续。。)

第433章 送别

    离别,自古以来就是一个说不尽的话题,昔年江淹做《别赋》,黯然**者,唯别而已矣,别离之悲,可见一斑。陈煦此去灾区赈灾,往返一趟少说也要三个月,或许还要更久一些,陈家的女眷,除了随行的秋月三人,大家脸上都看不到笑容,即便有也是硬挤出来的。

    用罢早餐,陈煦与诸女一一告别。

    “清儿,我向你保证一定在你生宝宝前赶回来。”陈煦抚摸着冯清微微隆起的小腹道,他似乎能感受到那里面的小生命的心跳。

    冯清硬挤出一丝笑意,然后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思柔,你刚有了身孕,这些日子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不能太过操劳。”

    思柔公主前几天总感觉身体不适,想吐而且经常想吃点酸的,赛华佗替小公主诊脉,然后他就告诉陈煦说你小子又要当爹了。

    思柔公主怀孕,不仅陈家喜气洋洋,皇帝亦是龙颜大悦,皇后娘娘甚至早早的将四个宫婢、四个稳婆以及妇人生产时的一应所需送到了陈家,“冬雪,你要好好照顾公主。”

    “姑爷安心,婢子晓得。”

    冬雪不无幽怨的说道,她与姐姐秋霜自幼都不曾分离过,今次姐姐却能跟着姑爷出门,她心里挺吃味儿的,尤其可恶的是臭秋霜昨夜很臭屁的跟她臭显摆了半宿,真是气死人了。

    “小依,这个家就交给你了。”

    “公子不必担心。小依自有分寸。”

    小依如今已经换上了妇人的装束,家里人称呼她也变成了依夫人,她却坚持称呼陈煦为公子。

    陈煦与小依吻别,他忽然看到斗儿怯生生的站在里屋门口正痴痴的望着他。

    与陈煦目光对视,她慌乱的缩回里屋去了。

    “斗儿,听说你昨天跟盈盈吵架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斗儿双目红肿且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她显然哭过了而且昨夜肯定没睡好。陈煦昨夜与梦瑶几女大被同眠,他也是起床后才听下人说斗儿跟盈盈吵架的事儿的。

    陈煦越是追问,斗儿眼泪流得越急,她忽然道:“大哥。我…我想回家了。”

    “什么?”陈煦竟然没听清。小依却“哇”得哭出声来,她抱着陈煦边哭边道:“大哥,斗儿真的好想嫁给你,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斗儿?”

    斗儿说完她直勾勾的注视着陈煦的眼睛。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大胆过。幸福不正是要靠自己争取吗?

    陈煦也算杀伐果断——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忽然捧着斗儿娇俏的脸庞在他唇上吻了下去。

    陈煦肆无忌惮的啜着斗儿的香舌,双手不知不觉的探进了斗儿的衣服里。

    这一刹那。斗儿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想了很多陈煦可能给她的答案,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选择了如此直接、如此霸气又让她如此迷醉的方式。

    斗儿感觉大哥哥的手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指肚摩挲着她的酥胸,麻麻的、酥酥的,好似抽走了她全部的气力,她整个人就仿佛踩在棉絮上又仿佛漫步在半空中,这一刻她觉得她比神仙还要快活;还有他的另一只手竟然伸进她的那个羞人的地方,她只知道紧紧的并拢双腿……

    “斗儿,等我回来,你就穿着火红的嫁衣嫁给我、做我的新娘子。”

    斗儿不知什么时候被抱到了榻上,她脸蛋儿红扑扑的跟小苹果似的,闻言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我要白色的,像清姐姐那样的婚纱。”

    “行,就听斗儿的。”

    陈煦又告诉斗儿他要走了,问女孩儿难道不送送他,斗儿面红耳赤又衣衫不整,她哪好意思走出这间房门?

    “大哥…相…公,你一路顺风,我…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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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不识愁滋味,孩子们恐怕还不理解何为别离,两儿子听说娘亲要出远门了,简直是喜出望外,娘亲一点都不宠着他们,简直就是严厉的暴君。

    “娘亲,你跟爹爹要出门几天啊。”陈瑾一本正经的问道。秋月弯下腰抚摸着他的头,“瑾儿,娘亲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要听乖乖的听话,照顾好弟弟妹妹,早晚用功读书、不许偷懒、不许挑食,不许……”

    陈瑜咧着嘴想笑,娘亲说不许的都是他们想干的,不过这会儿坚决不能表现出来,娘要是因此不肯去可就糟糕了。这小子赶紧把笑意憋回去又换上哭腔打断了秋月的话,“娘,瑾儿会想你的。”

    秋月有些无语,对这儿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她又嘱咐胡杨看着他们,然后还不放心的交给思柔一根藤条,不听话就打屁股,思柔笑着接了过来,然后俩儿子小脸就垮了下来。

    陈煦最后跟闺女告别,曦儿正抱着一只刚满月的小京巴喂食呢。

    说起闺女抱着的小家伙,那出身绝对是狗中极品——皇后娘娘养的狗下的崽。一身雪白的绒毛肉呼呼的跟小雪球似的,还有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起来很萌,别说女人,男人的免疫力都能降到冰点。

    曦儿抱着小家伙就不撒手,除了陈煦谁也不给碰;俩儿子哪里肯干休?爹爹怎么能偏心?陈煦看着哭闹不休的仨孩子,他觉得弄一只狗回来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他不得已又让人弄了两只小狗崽子,他更想不到俩儿子非要跟曦儿要一模一样的,尼玛这要去哪儿找?树叶还没有两片是一模一样的呢。

    俩儿子的狗养了没两天就过了那股热乎劲然后就抛到脑后了,倒是曦儿一直当宝贝似的。她不仅晚上睡觉要抱着,吃饭的时候也是你一口我一口,那亲热劲儿看得梦瑶都嫉妒了,这闺女跟她都没这么亲过。

    曦儿听说陈煦要出门,她愣了半晌,丢下那被她取名毛毛的家伙,跑到陈煦身边坐在他脚上抱着他的腿不让走,那眼泪跟金豆子似的说来就来。

    “曦儿乖,等爹爹回来给你买好吃的。”陈煦将闺女抱起来给她擦着眼泪道,曦儿反抱着他的脖子,“爹爹不在家就没人陪我玩儿了。”曦儿说着眼泪又往下滚。

    “怎么会呢?斗儿姨姨不陪你玩?哥哥们不陪你玩……”

    陈煦刚说到这儿,陈瑜可不干了,他抗议道:“爹爹,我们才不跟她玩呢,她都把自己小**玩没了,我们的还有用呢。”

    “噗……哈!”陈瑜话还没说完,家里人就哄堂大笑起来……

    “梦瑶呢?”斗儿终于没忍住跑出来相送,看她抱着曦儿,陈煦忽然想起今天竟没看到梦瑶。

    说梦瑶梦瑶就到,下一刻她竟一身男装出现在陈煦面前。

    “哥,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不…不是,你怎么这副打扮?”

    陈煦心里其实并不反感梦瑶跟在身边,可要带着她,他又感觉对思柔她们不公平。陈煦看向思柔她们,熟料她们竟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梦瑶姐姐跟在你身边,我们都没意见。”

    陈煦不解,他绝不信梦瑶这么好人缘,当然也更不相信梦瑶能胁迫冯清她们什么,她们何以达成一致?真令人费解啊。

    陈煦费解,冯清她们却是相视一笑,这一切都源于梦瑶昨夜的一番话。

    他——当然是陈煦——就是那种去一个地方、谈一次恋爱然后顺便结一次婚的性子,你们觉得秋月能看住他还是盈盈能看住他?紫檀那狐媚子可是要一块去灾区的?他俩眉来眼去的你们能放心啊?众女深以为然,梦瑶又道:“我可以跟你们立下军令状,如果他带回别的女人,我随你们处置。”

    意见就是这样达成一致的……(未完待续。。)

第434章 思柔持家

    童年不识愁滋味,陈小二还惦记着曦儿的毛毛呢。趁曦儿不注意,他一把抱起毛毛就往内院跑。

    曦儿瞄在眼里,她顿时将陈煦抛到了脑后,一溜小跑的追着二哥追进了内院。陈瑾跟二弟那是一个战壕里吃奶的兄弟,胡杨怕曦儿吃亏,两孩子也先后追了进来。

    “你给我毛毛。”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

    两孩子围着院里的水缸转圈,曦儿身子骨弱,陈小二抱着条狗,两人倒也追了个旗鼓相当。曦儿跑累了停下来喘气,她的二哥却没能及时刹住车。

    “砰!”

    两人撞在一起,曦儿额头磕在水缸沿上肿起了老大一个包,陈瑜则一个屁股蹲坐到了地上,至于毛毛,它沿着抛物线的轨迹被抛进了水缸里里。

    曦儿顾不上哭泣,她踮着脚去捞正在水缸里学狗刨的毛毛,陈小二屁股剧痛,气愤不过,他揪着妹妹按到在地又骑在了她身上。

    曦儿力气比不过哥哥,她却有着女孩子的法宝,张牙舞爪的就在陈小二的脸上挠出两道血痕;至于毛毛,小家伙落汤鸡似的瑟瑟发抖,它也不知道该帮谁以及怎么帮,那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这到底是肿么了?

    胡杨、陈瑾先后跑到近前。

    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胡杨已经懂事儿,他上前欲拉开两人。至于谁是谁非自有师娘们做主;陈瑾却不这么看,在他的小心思里,不仅胡杨是外人,曦儿也是外人,他武断的认为这两人要联合起来欺负弟弟。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陈瑾就冲上前跟胡杨厮打。

    论战斗力,三个陈瑾捆一块也不是胡杨的对手,只是胡杨不敢还手,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心里也知道徒弟毕竟不如儿子亲。如今吃得饱、穿得暖。不仅能学功夫还能读书识字,他很知足,既如此被打两下又算什么呢?

    思柔她们赶到眼跟前的时候,四个孩子正闹得不可开交。尤其陈小二跟陈曦。两人在地上滚得跟小泥猴似的。思柔公主又气又怒。夫君这会儿还没出京城地界呢,孩子们就打将起来,这一瞬间。她只觉的亚历山大。

    思柔一面让人带几个孩子去洗漱更衣,一面揉着额头想秋月姐是通过什么办法将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大人有大人的思维,孩子亦有孩子的世界。

    曦儿不肯随斗儿去换衣,她固执的抱着同样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毛毛就往外走,在她的小脑袋里,只有爹爹一个人对她好,其它人都会欺负她、打她,她要去找爹爹。

    斗儿冲思柔公主使了个眼色,她忙追着曦儿出去了。

    曦儿出了家门往西走,她刚才看到陈煦就是往这边走的,可等走到一处十字路口处,她就不知道该去哪儿找爹爹了。曦儿茫然的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初春的风,扑面的寒,曦儿瑟瑟发抖,她抱着的毛毛也一样的哆嗦着。

    “曦儿,你怎么在这儿坐着?会着凉的,快跟姨姨回家。”

    斗儿上前握起曦儿冰凉的小手,曦儿仰着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斗儿道,“姨姨,你带我一起去找爹爹,好不好?我跟爹爹说好多好听的,他不会不要我的。”

    斗儿听得有点想哭,曦儿身上脏兮兮的她也不顾,她只是张开双臂将她跟她的毛毛紧紧的拥在怀里。斗儿不住的劝说曦儿跟她回家,说什么这个家里没人会欺负你,爹爹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孩子固执起来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斗儿说得嘴都干了,曦儿兀自不为所动。

    看到曦儿抱着的毛毛,斗儿灵机一动。

    “曦儿,你要再不肯回家,毛毛就要冻死了。”

    斗儿这倒也不全是危言耸听,毛毛小家伙刚满月就洗了个冷水澡,这很危险的。

    曦儿低头看看,她想了想又将毛毛往自己怀里塞,斗儿趁热打铁,“你看毛毛都哆嗦呢,快跟姨姨回家。”

    *******************************

    斗儿背着曦儿回家的时候,思柔公主正在发飙,槐花诚惶诚恐的跪在她跟前,头都不敢抬起来。

    槐花是秋月的丫鬟,她是看着两位小少爷长大的,二少爷的脸上被曦儿挠出了两道血痕,她发自肺腑的心疼,又想想平日老爷的“偏心”,她只是单纯的替两位小少爷鸣不平。

    曦儿这小丫头片子虽然是梦瑶夫人所出,可将来终究是要嫁到别人家的,两位小少爷才是这个家的继承人,老爷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这些话恰巧被思柔公主听进耳朵里,她脸色当时就变了。

    思柔公主自幼生活在深宫大内,这些年见多了皇宫里的勾心斗角,甚至她的母妃也差点因此丧命,对此她是深恶痛绝的。陈府是她的家,她不希望她的家里掺杂这种不安份的因素,孩子们打打闹闹的实在稀松平常,大人们要做的是疏导而不是火上浇油的数落谁的不是。

    “你先下去吧,若有下次,立马赶出府去。”

    思柔看到斗儿两人走过来,她对槐花厉声喝道。

    槐花毕竟是秋月姐的丫鬟,思柔公主不能不考虑秋月的感受,给她一次教训,希望她能有所收敛,否则相信秋月姐也不会回护于她。

    槐花脸颊微肿,她闻言忙不迭的磕头谢恩,思柔公主可不仅仅是家中主母,她同时也是大燕的长公主,挨她训斥,她是不敢有丝毫怨怼的,或许这还能当做日后跟姐妹们吹嘘的本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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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了错误就要受到惩罚,自俩孩子记事起,秋月就给她们灌输了这样的思想,思柔公主觉得这理当被发扬光大。陈家老大、老二屁股上分别挨了戒尺,陈小二作为罪魁祸首自然要加倍,俩小子可没少挨秋月的板子,这点惩罚简直不叫事;曦儿却不一样,看看俩哥哥又看看胡杨哥哥,她不住的往斗儿身后藏。

    “曦儿,你过来。”

    思柔公主叫道,曦儿不退反进,她近乎哀求的看着斗儿,哀求无效,她战战兢兢的走到思柔公主跟前。

    “曦儿,你怎么可以抓伤哥哥?”

    曦儿不说话,她只是将目光转向怀里的毛毛,意思很明确,这是陈小二不对在先的。

    “哥哥犯了错,思柔娘亲自然要惩罚他们,可曦儿是妹妹,妹妹怎么可以抓哥哥的脸呢?”思柔公主循循善诱,曦儿斟酌良久,没有爹爹撑腰,她决定忍一时海阔天空,这是她这些年宝贵的“生存法则”。

    曦儿看了陈小二一眼,她忽的撅起了小屁股。思柔有心欣慰的点头,她却没有动手,只是轻轻抚摸着曦儿的额头,“曦儿是姑娘,在咱们家,姑娘是可以不用挨揍的。”

    这一刹那,曦儿觉得思柔娘亲比那臭梦瑶和蔼多了。

    “不过你要再这里站足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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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一身男装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梦瑶忽然打了个喷嚏,然后她对陈煦道:“哥,一定是有人骂我呢。”

    “扯淡!”

    陈煦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这是着凉了,你跟秋月她们一起坐到车里去。”

    “才不要呢,女眷才坐车呢。”梦瑶撒娇道。

    冯澈他们都知道她是西贝货,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六科给事中胡来,他眼中夹杂着的满是愤恨与艳羡。

    陈煦一句诬告让他在诏狱里生不如死,好不容易无罪释放,他又被皇帝陛下派到陈煦身边戴罪立功,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陈煦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至于艳羡,这种祸国殃民的“兔相公”简直人间极品,可遇而不可求,如果陈煦舍得让给他,他觉得可以跟他化敌为友……(未完待续。。)

第435章 胡来娶**

    大燕交通远远达不到朝发夕至的地步,钦差随行人员以及由京城发往灾区的赈灾物资、中华银联分号的前期启动资金这更是大大的拖累了队伍行进的速度。陈煦粗略估算一下,照这个速度赶到灾区,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当地官吏以及地方缙绅就是灾后救助的中流砥柱。

    陈煦乃正统皇帝任命的钦差大臣,他不仅要对皇帝负责,更需要对挣扎于死亡线上的受灾百姓负责,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很多事情,他焉能放心?

    陈煦与冯澈合计了一番,他们决定轻装简从先一步赶赴灾区。

    随行的除了陈煦、冯澈,还有齐安、高义,一个好汉三个帮,这种时候光杆司令干什么都不方便。

    “相公,梦瑶也要去。”见陈煦看过来,梦瑶忙补充道,“相公出门在外,身边哪能没有侍候的人儿?”

    陈煦固然位高权重,他还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少爷,梦瑶跟在身边还不定谁侍候谁呢。陈煦朝秋月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邝雨涵却忽然插口道,“相公,你也带着小大同行吧。”

    冯澈愣了一愣,他真料不到时不时跟她冷战一场的夫人竟这么善解人意,当然如果他清楚邝雨涵做出这个决定完全是因为听了梦瑶关于“到一个地方、谈一次恋爱顺便结一次婚”的谬论,就不知道会不会这般兴奋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应该邀请下老夫师徒?”

    赛华佗忽然插进来说道,陈煦猛地拍了下额头,他们是去救灾不是打仗,郎中比什么都金贵。

    “我这不正打算屈尊请先生随行嘛。”

    陈煦的应变可不是一般的快,即便冯澈都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

    “这还差不多!”赛华佗回头对紫檀道,“阿紫,去收拾药箱。”

    看着紫檀袅袅娜娜的背影,赛华佗心中感叹,痴徒儿,师父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秋月、盈盈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她们纷纷觉得梦瑶姐姐真是太英明了。

    “陈小子。你刚才说屈尊……”

    赛华佗去而复返,他怒气冲冲的看着陈煦道。

    “对啊,请先生屈尊随行嘛!”

    赛华佗哑然失笑,冯澈却嘀咕说这没什么不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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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煦除了要对皇帝负责、对灾区的百姓负责。他还要对前往灾区的这支队伍负责。虽有户部左侍郎张凤大人这个钦差副使。陈煦还是嘱咐了凌月华、秋月她们几句。至于戴罪立功的胡来,陈煦还没有上马,这厮就开始酝酿参劾他的奏章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煦真心看不惯胡来这副嘴脸。

    “胡大人。一起呗。”

    胡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很不屑的哼了一声就仿佛再甩一滩大鼻涕。

    “陈大人,你是钦差,擅离职守……”

    陈煦咳嗽一声打断了胡来的话,“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的跟我赶赴灾区,要么被我绑了扔在马上被带往灾区。”

    胡来气急败坏,他好歹也是朝廷正七品的都给事中,官是小了点,可士可杀不可辱啊。

    “我…我跟你一起。”

    君不见,堂堂辅国公已经摩拳擦掌的准备绳索了,彼其娘之,大丈夫能屈能伸,胡大人如是想到。

    然后,胡大人就看到了陈煦给他准备的坐骑。

    “你让我骑马?”胡大人不能置信的瞪着陈煦道,这岂能配得上他文士的身份?

    “那你还打算走过去?我没意见。”

    在陈煦玩味的目光中,胡大人委委屈屈的动作笨拙的抱住马鞍,然后他左脚踏上马镫,然后他冲着马屁股坐在了马背上,这是什么科学原理?很不可思啊!再然后,冯澈一巴掌抽在马屁股上,一人一马,在胡大人嗷嗷乱叫、涕泪横飞中,如一支离弦的箭矢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这就是胡大人。

    胡来不想去,不代表别人不想去,孟丽娘就是其中之一,她与高义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热恋中的男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高义随陈煦先行,她自然想伴在身边。

    高义不住的拿眼神警告她,她就假装没看见,抛开相思杀人成分,未尝没有督促的意思,她倒不是对高义不放心,她只是不放心齐安这种花心的狐朋狗友以及陈煦这样多情的上司,还有那位辅国公……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阿嚏!”陈煦忽然打了个喷嚏,梦瑶看着他道,“哥,有人在心里骂你呢。”

    孟丽娘:“……”

    ********************************

    京城至灾区,两千多里路,陈煦一行人马不停蹄也不能朝发夕至,当夜幕笼罩大地,他们才惊觉错过了宿头。

    今夜无月,伸手不见五指,不远处是一片林子,枯藤、老树,冷风嗖嗖的吹过,像陈煦、冯澈这般胆大包天之辈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更不用说一干女眷了,梦瑶从马背上跳下来,她就紧紧的抱住了陈煦的胳膊不撒手……

    “狼牙”的队员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陈煦说就地宿营,齐安、高义他们就找好了背风的地方,然后就去捡干柴、准备烧火造饭。

    篝火熊熊的燃烧起来,明亮、温暖,成功的驱赶了梦瑶她们心底的寒意、惧意,她们围着篝火说有说有笑的准备起晚餐来。

    齐安、高义习惯性的四处巡视,陈煦、冯澈以及赛华佗谈论着接下来的日程安排,至于胡大人,他很不讲究的坐在篝火旁唉声叹气,时不时冲陈煦的方向瞪一眼,以控诉陈煦对他非人的虐?待。

    在马背上颠簸了大半天,他不仅身子要散架,心肝脾肺肾似乎也错了位,尤其难受的还是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火辣辣的疼,走路的时候摇摇摆摆的像个鸭子,这简直有辱斯文……

    “我给大家将一个故事吧。”

    晚餐的时候,陈煦忽然道。

    “好啊,好啊。”冯澈第一个拍手赞成,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于陈煦讲故事的水准,他们从来都不会怀疑,只有胡大人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讲故事,幼稚!

    “话说有一个游手好闲又不学无术的家伙姓胡,叫胡来。”陈煦说到这儿忙看了胡来一眼,“我敢保证绝不是你,就是跟你重名而已。”

    胡来嘎吱嘎吱的咬着后槽牙,圣人云,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先忍着。

    “……这胡来,扎了个纸人哄他舅舅说娶了一房媳妇,等胡来舅舅隔着门帘往里看的时候,纸人竟坐了起来……”

    “啊!”

    莫小大、孟丽娘异口同声的尖叫声中,不远处树林里“扑棱棱”的惊起乌鸦无数……(未完待续。。)

第436章 此路是我开

    莫小大、孟丽娘就像两只受惊的鹌鹑的紧紧抓着她们男人的一只手臂,梦瑶几乎将半个身子挤进了陈煦怀里,即便紫檀也情不自禁的紧抱着双臂,她那双美目却幽怨的瞅着陈煦。

    女人们怕鬼骇怪也就罢了,胡大人这“伪主角”竟也瑟瑟发抖,尤其冯澈问他你媳妇贵姓的时候,他几乎要尿裤子了。

    陈煦故事的主角竟果真跟他发妻一样的姓氏,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胡来脊背上冷飕飕的,他也想找个依靠,秦观——梦瑶女伴男装的时候从来都借用弟弟的名字——就不必想了,陈煦竟带他一人随行,其宠爱程度可见一斑;赛华佗是前辈高人,紫檀仙子毕竟是姑娘家,他怕人家大耳刮子抽他,那就真的斯文扫地了。

    思来想去,只有齐安最合适……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齐安却不好这口,胡来被他一脚踹了个四脚朝天,活像一个大王八。

    陈煦拊掌大赞,“沙滩一躺三年半,今朝浪打可翻身。”说着,陈煦用脚扶了胡大人一把,助人乃快乐之本,古人诚不欺我哉。

    胡大人竟感觉心有戚戚焉,他胳膊撑着地面问陈煦道:“此话何解?”

    陈煦肃然道,“人生当如此,需要忍耐和毅力。”

    胡来沉默,莫小大忽然插口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形容王八啊。”

    冯澈大笑声中,胡来恼羞成怒,“姓陈的,士可杀,不可辱,老夫跟你拼了。”

    陈煦错愕片刻,挥了挥手,然后跟冯澈他们道。“天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得赶路。”胡来尴尬的忘记了说话,陈煦这厮到底什么意思?胡来记得他跟孙子说“一边玩去”时也是这样的语气。眼瞅着陈煦他们忙着打地铺,他再也忍不住,拂袖而走!

    “老三,这孙子真的就这么走了?”冯澈问陈煦道。

    “听说这晚上有狼,说不好明天就得变成肥料。”

    “肥料?”

    “狼屎……”

    胡来听着身后夹杂的男男女女的嘲讽声,抬头看看前方黑黢黢的夜空,他纠结良久还是决定回去。脸面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他又记起圣人的教诲——勾践尝胆、忍辱负重,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走了回来。

    “夜了,大家都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听得胡来的话,陈煦一干人面面相觑,这年头读书人的节操何在?这还有没有底线了?

    睡袋。出门在外必不可少的法宝。

    赛华佗、齐安、紫檀,三人人手一个单人睡袋,高义、孟丽娘两位不好意思双宿双栖又不想分开太远,两人分别钻两个睡袋却也手拉着手。冯澈狠狠的鄙视二人一番,然后堂而皇之的抱着媳妇睡觉去了。

    至于陈煦,老不要脸了,他跟秦观钻一个双人睡袋也就罢了。竟还亲昵的搂着人家,这…这岂不是**裸的炫耀?胡来靠着篝火羡慕嫉妒恨,冷风吹来。背上凉飕飕的,他情不自禁的靠近火堆近了些……

    “做一个男人不怕风雨吹,

    为了生活不怕那苦和累。

    ……”

    陈煦冷森森的歌声在干冷的夜空中回荡,胡大人更冷了……

    第二天大清早,陈煦几人起床的时候,胡大人烟熏火燎的脸上冻得红彤彤的鼻子里挂着两道清鼻涕结成的冰晶,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不住的打着摆子,当然,没有谁关心他,用罢早餐继续赶路。

    今天天气不是太好,天上阴云密布,老天爷似乎故意吊人胃口,雨也好、雪也罢,他老人家愣是不肯满足人们的好奇心。因为看不到日头,陈煦估摸着差不多晌午了,他们就近在镇上的客栈打尖,稍事休息之后,他们继续向目的地进发。

    “陈…陈煦,这条路上真的有山贼出没?”

    紫檀拉一下马缰走到陈煦身边问道。

    “无所谓啊。”陈煦回头指了指冯澈他们,“你觉得咱们这儿有怕事儿的人吗?”

    紫檀还没说话,梦瑶已经很娴熟的催马插在了两人中间,“哥,男女授受不亲……”

    梦瑶话音未落,枯草遍地的小路上陡然跳起来两道绊马索。

    “小心!”

    陈煦喊话的同时,军刀已然握在手中,弯腰一挑,儿臂粗细的绳索应声而断;冯澈反应决不再陈煦之下,另外两道绊马索被他与齐安以同样的方式挑断。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梦瑶他们甚至没有回过神来。

    绊马索被砍断的瞬间,道路两侧的密林里蹿出十数个彪形大汉,手持刀斧等利器,表情轻蔑的看着眼前的肥羊。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冯澈替人家说道。

    “错!”为首的彪形大汉色迷迷的盯着紫檀她们,“要想过此路,留下妞和财。”

    陈煦没有说话,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挡路的人,冯澈不怒反笑,“报上名来,小爷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陈煦他们都握着同样的短刀,大汉却吃定他们似的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那么小的刀子管什么用?至于刚才割断绊马索的事儿,他选择性忘记了。

    “尔等给爷爷竖起耳朵听好了。爷爷可是名门之后,祖籍山东,家父乃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冯靖……”

    冯澈有些晕,难道老娘怀疑老爹有外遇不是空穴来风?陈煦他们也吃惊莫名,奶奶的,这不会是真的吧?

    “敢问令堂名讳?”陈煦替冯澈问道,当然这话也能翻译成现代语言——你妈贵姓。

    “奶奶的,老子的娘就是昔日悬空寺素心仙子……”

    冯澈又是一愣,难道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不过他不曾听说爹娘除了他跟清妹还有其他子女?莫小大也仔细瞅着大汉那张丑脸,公爹、婆婆就算玩票也不能生出这种歪瓜裂枣啊。

    “你叫什么?别老提你爹娘。”赛华佗忍不住插口道,他也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巧合。

    “说出来吓死你们,爷爷可是昔日皇帝亲封的辅国公,冯澈……”

    然后,冯澈暴怒了,他奶奶的,在这穷乡僻壤里竟然有混蛋敢冒自己名讳,败坏自己名声也就罢了,关键还害的自己为老爹的出轨担了半天心,叔可忍婶子也不能忍啊。(未完待续。。)

第437章 杀伐果断

    陈煦对冯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冯澈虽不解其意,不过他相信老三绝对不是妇人之仁,他自有他的道理。

    “这位兄台,做个交易如何?”

    陈煦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两锭金元宝。

    行走江湖,讲究的是财不露白,像陈煦这般“大方”的,普天之下排不上第一也在前十之列。挡在面前的十数个彪形大汉每个人眼睛里都映着四个金元宝,还真是肥羊,不像上次杀了三个人,结果除了烂铜板就是一些没用的废纸。

    “交易?你什么意思?”

    这汉子既然能做老大,显然不是白痴,这群肥羊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他们可是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土匪,这有值得交易的东西么?

    陈煦其实也没想好,扭头瞟见胡来慌慌张张的表情,他计上心来。

    “兄弟,知道我身后这位爷么?京城首富,家里钱多的十辈子都花不完,你难道不眼红?”

    冯澈、赛华佗他们愕然,胡来破口大骂,“陈煦,你个王八蛋,老夫跟你有仇怎的?”

    “没错,仇深似海。”冯澈哂道。

    胡来:“……”他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政治斗争,那是不流血的杀戮,动辄不死不休。

    “果真?”

    “当然,如假包换。”

    等到陈煦肯定的回答,一帮土匪再看胡大人,那眼神可不一样了,胡大人已经不是人了,那分明就是黄澄澄的一座金山啊。

    “绑了?!”绑匪老大深信煮熟的鸭子都有可能飞,只有绑了的肥羊才最让人放心。

    陈煦还没说话,冯澈已重重点了点头,“嗯,我觉得就该如此。”

    “那好吧!”

    呼啦一声。四五个劫匪就将胡来围在了中央,都是熟练工种,三下五除二,就把胡来绑成了一只大粽子。

    “陈煦,你不得好死……”

    胡来破口大骂,他也只能破口大骂,陈煦这边冲胡来微笑,转过脸来就跟绑匪道,“我建议把嘴堵上,要不然这么乱喊乱叫容易把人招过来。”

    “兄弟。行家啊。”

    然后,胡大人嘴里就被塞了一团麻布,这玩意儿也不知道塞过多少人的嘴,大冬天都透着一股子馊味,梦瑶他们都要吐了。

    “呜呜呜呜呜……”

    胡来说不出话,对陈煦来说,幸亏眼神不能杀人……

    对土匪来说,除了银子,第二让他们动心的就是女人。莫小大也好、孟丽娘也罢,都颇有几分姿色,更遑论还有紫檀这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女。

    为首的大汉眼睛都绿了,“这位小娘子……”

    紫檀美眸中寒光一闪。她不明白陈煦搞什么把戏,刚要出手解决掉这种人渣,陈煦已然抓住了大汉的手臂,“兄弟。何必急于一时?我们上山当然要拜见一下大当家的,见面礼被你先染指不太好吧?”

    “那是,那是……”

    大汉连连点头。美女也得大当家先享用完,然后才能轮到他们,这事儿都干过好多回了。

    紫檀闻言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去了全身气力,她不相信陈煦竟会说出这种话,他当她是什么了?别说赛华佗,这回儿就连梦瑶都看不下去了。

    “紫檀姑娘,你也不要难过,他就是这种人,真不值得你托付终身,这个世上好男人多了,何必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赛华佗莞尔,陈煦:“……”

    这媳妇,皮又痒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土匪窝走去,陈煦有心套话,这伙人就差把祖宗八代交代出来了。

    为首大汉叫王金,据他讲,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散兵游勇,有山寨,有老大,老大叫王虎,两人属于堂兄弟,落草以前就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无赖,上山做了土匪,那更是肆无忌惮。

    杀人、越货、强奸妇女,天底下似乎没他们不敢干的事儿。地方官府干涉力度也不够,当地有一首民谣说得好:要想富,就上路,打劫就是摇钱树,你一来,我就散,你一走,我就干,刀斧下面出金库。

    这说的就是他们。

    “兄弟,我跟你说,半年前我们劫了一个商队,你猜怎么着?”王金故意卖了个关子,陈煦很上道的追问了一句怎么着?

    王金得意洋洋,他跟他的大伙伴们却没有意识到冯澈他们怒发冲冠的样子,尤其莫小大,她毕竟是干过捕快的人,正义感爆棚,若非冯澈拉着,她恐怕已经拔刀子了。

    “商队里竟还有他们家的小姐、丫鬟,尤其那为小姐,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等把衣服扒光之后,那奶?子,那屁?股,那小蛮腰,我们兄弟玩了她整整两天,真他娘的带劲。”

    王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一边走一边讲着这些年他们山寨的罪恶史,陈煦听得杀机大起,他原以为这帮人图财不害命,找到贼窝里,说服教育一番劝他们改邪归正罢了,想不到他们竟然荤腥不忌。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王金炫耀他们奸杀女子的刹那,他已经给他们判了死刑了。

    想着这些,陈煦他们都在打量着这山寨的布置,虽然不耻这帮人渣的所为,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易守难攻,别说当地的捕快,就算出动军队,想要斩草除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老大,今天碰到一个大肥羊……”

    来到山寨门口,王金扯开大嗓门喊道,然后就见一个刀疤脸的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将出来。

    “杀!”

    陈煦冷不丁打断了王金的话。

    “什么?”

    王金尚来不及听清楚陈煦说的什么,他就见冯澈、齐安、高义三人如下山猛虎似的窜进了人群之中。

    他们每个人手中握着一把峨嵋刺样的奇怪兵刃,他们每一次出手总伴随着一声惨叫,他手下“身经百战”的弟兄们竟没人是他们一合之将。

    “你…你……”

    王金已经骇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这还是人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这一切都是做梦么?

    “毛蛋,你他娘的找回来的什么肥羊?”山寨的老大王虎心胆俱碎,他不由破口大骂。

    王金也算小有急智,看看陈煦带来的人,他绝定抓一个人质。所谓人倒霉了放屁都砸脚后跟,他选谁不好偏偏选中了紫檀仙子。王金尚来不及碰触紫檀的衣角,他就体验了一把腾云驾雾的感觉,与此同时,他发现他的大哥被人隔着木板捅穿了颅骨,不用想也活不成了。

    王金摔在地上再爬起来时,他身边兄弟已经没有能喘气的了,这到底什么情况?(未完待续。。)

第438章 白莲教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几十号人的山寨,能继续喘气的就只剩王金一个了。

    王金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好人,看到冯澈他们杀人,他知道他错了,他每次杀人都要在心里替人超度一番,可眼前这几人脸上竟看不到半点怜悯,冷酷、直接、狠辣,他们似乎纯粹为了杀戮而杀戮;还有他们手中的“峨嵋刺”,捅在人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咕嘟咕嘟的往外喷血,捂都捂不住。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金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裆里都感觉湿漉漉的。

    “梦瑶,你们先去山下等我们。”

    陈煦说完那一声“杀”,他就捂住了梦瑶的眼睛,所谓暴力美学,他觉得这纯属扯淡,杀戮总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儿,除非这人变?态。梦瑶爱使小性子不假,轻重缓急她还是拎得清的,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然后,梦瑶、紫檀、莫小大以及脸色有些发白的孟丽娘,她们几人相携下山了。

    “呜呜呜呜……”

    胡大人觉得他也该当下山,君子远庖厨,何况这种杀戮之地?他本来就被嘴里那团破抹布熏得要吐,这会儿嗅到浓浓的血腥味,他几乎吐上加吐。

    遥想当年,陈煦、冯澈百骑破敌,他原以为这不过是胜利者的自我标榜,以一敌百,怎么可能?!现在看来,这恐怕是真的。

    陈煦仿佛突然想起还有他这么号人似的拍了拍额头对赛华佗道,“老爷子,劳驾你把这家伙也提溜过去吧。”

    胡来又是一阵呜呜,然后就被赛华佗提溜小鸡仔似的拎着走了。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金声音里带着颤抖,陈煦却盯着他道:“这个问题正是我要问你的,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冒充辅国公?”

    冯澈“哎呀”叫出声来,陈煦要不提,他都忘了这个茬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保证不能……”

    “哧!”

    一声很另类但对于王金却异常熟悉的恐怖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王金低头但见冯澈已将他手中的“峨嵋刺”插入他大腿肌肉里并且又抽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鲜血如箭般喷射而出,他好似才察觉到疼痛。

    “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回答问题。”

    王金白眼一番,他作势要昏倒,陈煦将军刺抵在他下巴上道:“你已经没有时间装昏了,现在若不想办法止血,用不了一炷香时间,你就可以去见你的兄弟们了。”

    陈煦的声音不疾不徐而且不带任何感情。“回答问题。”

    “前不久有人特意找上我兄…兄弟,要我们打家劫舍的时候冒用辅国公的名…名讳。”

    陈煦与冯澈对视一眼,他们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这绝对是有备而来,难道他们单纯的只是要抹黑冯澈的声誉?可真有这个必要么?

    “你说的‘有人’到底是谁?”

    “不…不认识,”王金嘴唇已经看不到血色,他结结巴巴的急道,“你们快想办法给我止血,我感觉我的血要流光了。”

    “我忘记告诉你了。军刺的伤口是无法包扎的,节哀顺变吧。”

    王金表情带着点恼羞成怒,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割下这兄弟二人的首级,送交地方官府。让他们打理后事。”陈煦吩咐齐安、高义二人道。

    “是!”

    ********************************

    陈煦皇命在身,耽搁不得,他看了齐安二人一眼,吩咐他们拿他名帖到当地官府报备。齐安、高义齐声称是。孟丽娘却忍不住道,“大人,事关重大。您难道不嘱咐他们几句?他们都是粗人,出了岔子……”

    高义不住的冲孟丽娘使眼色,这个其实真的没必要。

    陈煦看着孟丽娘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点了点头,“那我就给留一个锦囊吧。”

    锦囊妙计,这都是大智慧的人玩的把戏。陈煦哪有什么锦囊?他跟梦瑶要了一个钱袋子,拿纸笔写下妙计递给孟丽娘又嘱咐说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方能打开。

    孟丽娘哪知道什么是合适的时机?陈煦等人刚离开,他就迫不及待的要打开看看。

    “自己看着办!”

    孟丽娘看着陈煦留下的五个大字瞠目结舌,按套路不应该是这样啊。

    “大人,他…他也太…太儿戏。”

    高义忽然正色道,“‘狼牙’的每一个兄弟,都必须学会自己判断,这是基本功。”

    “那要怎么办?”

    高义:“……”

    齐安他们办事儿,陈煦很放心,事情处理妥当,他们于三日后追上了陈煦。

    由此再往南走了两日,官道上扶老携幼、拖家带口的难民渐渐多了起来。

    难民们衣衫褴褛、形容憔悴,活着未必是福,沿途的酒店茶肆甚至卖包子的小商小贩都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他们,胆敢讨饭,二话不说拿扫把就往出轰。

    梦瑶感同身受,她央着陈煦将金子换成铜钱,对于过往灾民不吝施舍;紫檀她们也纷纷加入到舍钱的行列,大把大把的铜钱撒出去,那些食难果腹、饥肠辘辘的乡民们自是千恩万谢,他们纷纷叩头感谢观世音菩萨,感谢弥勒佛爷、感谢无生老母……

    “你们为什么要感谢观世音菩萨?还有那什么无生老母,他又不舍你们钱?你应该感谢我们。”冯澈不满的说道,自家花了钱,好处全跑到观音菩萨那去了,还无生老母,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鸟。

    紫檀狠狠的瞪了冯澈一眼,她虽然判出师门,信仰要彻底转变当然不可能,冯澈不拿观音菩萨当回事儿,她首先就不高兴了。

    无生老母?

    陈煦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可具体在哪儿听过,他却想不起来了;赛华佗脸色却无比凝重,他看着陈煦说出了三个字——白莲教。

    陈煦终于记起来,原来他关于无生老母的模糊印象来源于前世。

    白莲教,乃民间秘密团体,教徒们侍奉“无生老母”,信奉“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八字真言。昔年太祖皇帝起兵抗元就是借助了白莲教的力量。当然,太祖皇帝坐稳龙庭的第一件事就是禁绝白莲教——过河拆桥,没有谁比他老人家玩得更溜了——想不到如今竟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赛华佗以为陈煦没听过白莲教,恰巧冯澈他们问起来,他不由解释道。

    “说不好要有大麻烦了。”

    陈煦沉吟道,据他所知,白莲教教众大多来自社会底层,灾民尤其容易被忽悠进去,如果白莲教已渗透进灾区,一旦借机滋事,恐怕是要变天的。

    胡来看到灾民们的凄惨景象,他对陈煦的怨气消弭了大半,听陈煦说有大麻烦,他不由开口询问。

    陈煦刚要说话,忽然前方一阵骚动……

    流民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其间不乏泼皮无赖,他们不屑于讨钱却热衷于从其他灾民手中抢钱。三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围着一个年过四旬的老妪,老妪死死的抓着一串铜钱,老妪的身边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瘦骨嶙峋的小丫头,小丫头瘦削的脸颊透着不健康的红晕,似乎在发高烧,而且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几位大爷,您就行行好吧,这是小女救命的钱。”

    这串钱,正是梦瑶施舍她的。

    “妈的,拿来!”为首的家伙与老妪争夺,边夺边骂边踢,忽然只听“哗啦”一声,串钱的麻绳断开,铜钱散落一地,这下可惹恼了这三个泼皮,他们由车轮战改做群殴,老妪却浑然不过落在身上的拳脚,仿佛挨打的不是她,她只顾去捡地上的铜钱,这几乎就是她女儿的命。

    “你们住手!”

    这种见义勇为的事儿根本用不着陈煦出手,莫小大第一个就冲上前去……(未完待续。。)

第439章 他乡遇旧仇

    仨流氓想不到竟会有人见义勇为,对他们来说,穷横不讲理的时候也要区分对象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莫小大跟他们都不是一个阶层的,这时候退意萌生,为了一串铜钱得罪富贵人家,不划算。

    好男不跟女的,他们倒也振振有词。

    “不许走!”莫小大挡住三人的去路,她又看了老妪母女二人一眼,“给人家道歉。”

    莫小大看向老妪的时候,陈煦他们也在打量着这母女二人,无论母亲还是女儿,他都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当然,陈煦也能肯定,他从没见过这两人。

    “相公,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人有点眼熟?”梦瑶亦道。

    冯澈忽然一拍巴掌道,“老三,你不觉得她母女跟秋月有点像?”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陈煦、梦瑶越看越像,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秋月被卖进宁国公府之前的家人?这也太巧合了点吧?

    想到眼前的妇人很可能是丈母娘…之一,陈煦觉得不能轻饶了这流氓三人组,虽然他们已经在莫小大的威逼之下叩头道歉了。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有捕快干什么?何况还是三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女人,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蠹虫,陈煦如此想到。

    “脸抽肿,腿打折,给我扔一边去,别吓到这位老夫人。”陈煦对齐安俩人吩咐道,当然,齐安他们还没有动手,冯澈已经迫不及待了。

    “等等,”三流氓急眼了,为首的家伙看着跃跃欲试的冯澈道,“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把事情做绝?我们知道可能不是诸位的对手,我们兄弟就鸡蛋,固然碰不过你们这种石头,但也能挤一脸蛋黄子恶心你们一把。”

    老妪惶恐不安,这三个恶人可是有名的难缠,几位公子惹上他们,说不好就要吃亏。老妪这个念头还没有想完,冯澈已经出手了。

    “啪!啪!啪!”

    三个人,六声脆响,每人两记耳光。冯澈又同时分别踹了他们三人一人一脚。三流氓抱着腿摔在地上,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冯澈断人腿骨,别说陈煦“铁石心肠”,即便慈悲为怀的紫檀仙子都丝毫不觉得过分,像这种人渣,留下一条腿讨饭,这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否则迟早要被人打死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老妪反应过来。冯澈、齐安还有高义三人已经提溜着人走远了。

    老妪脸上有瘀伤,她手里依旧紧紧的抓着散落于地又被捡起来的铜钱,然后就要给陈煦叩头谢恩,卑微的人越发懂得感恩。

    “老夫人万万不可行此大礼。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老妪绝对相信陈煦的后半句话,当然,磕头还是不能少的。

    “老夫人,你真的不用多礼。他可能真的担待不起。”

    梦瑶亦凑上前要扶起老妪,她虽然时常吃秋月的醋,心里还是把她当成姐妹的——如果没有秋月撑持。他们家还不知道是怎样一副光景。

    老夫人半明不白的当口,赛华佗已经给她的小女儿诊脉了。

    “先生……”

    老妪顿时有些焦急,陈煦却仿佛未卜先知似的解释道:“这位老先生乃当世第一名医,由他出马,就算阎王爷亲自出面,也得将令嫒乖乖的送回来。”

    然后,赛华佗狠狠的瞪了陈煦一眼,他又吩咐紫檀取针包。

    “记得消毒哈。”

    赛华佗大怒:“你给老夫滚一边去。”

    陈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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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问谁能想到权势熏天的靖国公竟被一个糟老头子呼来喝去说滚就滚?在下实在不能不说一声佩服。”

    陈煦讪讪的走到一边,他还没能站定就听到一个阴柔的声音,这声音仿佛透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陈煦竟破天荒的感到心跳漏了一拍,急忙扭头,但见一个熟悉而又妖冶的女人正风情万种的看着他。

    女人翘着兰花指的双手洁白如玉,任谁也会说这是哪个大户人家食指不粘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听到她巧笑嫣然得跟陈煦打招呼,莫小大她们都不禁看过来,无不觉得这又是陈煦惹下得一笔风流债。

    紫檀气苦,梦瑶如临大敌。

    “公子别来无恙啊。”

    那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打招呼的语气。

    “你是什么人?”梦瑶语气不善,不过她话音未落,陈煦竟做出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动作。

    拔刀,腾空跃起,一往无前,俨然以命搏命的架势。陈煦这些日子少有与人交手,即便有也是猫戏耗子的游戏,毕竟到了他如今的境界,也算独孤求败了。

    这得需要多大的仇怨或者说做了多大的亏心事才能让他做出杀人灭口的举动?胡来心说这应该弹劾他;紫檀她们目瞪口呆,如果仅仅因为感情债,陈煦还真不是这种人啊。

    当然,更令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冯澈竟也不宣而战,拼命的架势与陈煦如出一辙,还有齐安,高义,他们亦是如临大敌的戒备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眼瞅着就要命丧两个野蛮暴力的男人手中,在场不少人都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美女顾然养眼,死后统称尸体,没什么好看的。

    梦瑶她们却是张大了眼睛,然后她们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

    陈煦、冯澈进的快,退后得更快……不,也许说被打飞更确切一些。

    这怎么可能?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梦瑶、紫檀不约而同的扑向陈煦,莫小大也奔向自己的男人。

    “相公,你怎么样了?”

    旁观者在女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中睁开眼睛,但见陈煦刚刚撑起上身,他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就是冯澈,女人们更慌了。

    紫檀哐的一声抽出配剑就要上前。

    不要!陈煦却忽然抓住了她的左腕。

    “彼谷主别来无恙!”

    严格算起来,陈煦与眼前的女人——姑且把他当成女人——算不上相熟,可仅仅一面之缘已让他“刻骨铭心”,因为这人正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地狱谷主。想当年,陈煦兄弟三人在她手下一败涂地,而如今兄弟两人依旧一招败北,他真的不能想象这神秘莫测的家伙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老夫领教高招!”

    原本替人看病的赛华佗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彼岸花的跟前……(未完待续。。)

第440章 地狱谷主的秘密

    高手过招,没有太多的废话,蓄势、出击,两人一触即分,赛华佗“噌噌噌”的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定,喉头有些腥甜,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彼岸花依旧是那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当然,他说出来的话却是真气人。

    “赛华佗,你虽然是医道大家,可武学一途到底不够专业呢。”

    说完,她又风情万种的看着陈煦、冯澈,“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功力,难得、难得,只是不知道你的钦差队伍里有没有你们这样的好手。”

    “钦差大人一路好走,小女子恕不远送。”彼岸花客客气气道别,而后飘然离去,留下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彼岸花虽然看起来正当妙龄,可陈煦知道他绝对是老妖婆,听她自称小女子,他有点想吐,然后嘴角就涌出了血丝。

    “相公……”

    梦瑶惊呼,陈煦摆摆手,“我们马上赶回去跟秋月他们会合。”

    赈灾离不开钱粮,但有差池,他都无法向皇帝交代,这基本属于胡来的思维方式;当然,在陈煦心中,人远远比身外之物重要得多得多,如果秋月她们发生什么意外,他是要发疯的。

    “可你的伤……”

    “我心里有数。”

    陈煦一本正经的时候,梦瑶是不敢任性的,她只是默默的去收拾行囊。

    “二哥,你的伤怎么样?”

    “还死不了,老三,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莫小大、孟丽娘她们当然没有意见,两人又看向赛华佗,然后赛华佗就吐了,吐出来的竟是殷红的血液。

    “师父……”

    紫檀惊呼,她已经了解刚才连伤陈煦三人的女人就是昔年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二的地狱谷主,可是她怎么会这么强?

    赛华佗毕竟不是年轻人。呕血之后,脸上竟现出一丝苍老疲惫之态。

    “老哥,我们兵分两路,我与二哥先行,你与紫檀还有他们母女同路。”陈煦又看了齐安、高义一眼,“你们陪他们一道。”

    齐安、高义对陈煦的命令总是无条件的执行,紫檀固然担忧陈煦,她也清楚师父重伤,她绝不能弃之不顾,只是轻声对陈煦说了一句。“你们也要注意身体。”

    “陈煦,一路小心,”赛华佗又嘱咐道,“想不到数年不见彼岸花武功竟精进如斯,无论此行她有无受伤,她恐怕已称得上江湖第一人了。”

    “难道一眉前辈也不能制服于她?”冯澈不能置信反问道,“如果我爹娘联手呢?”

    “彼岸花如果带伤而去,他们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她若毫发无伤。江湖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陈煦沉默半晌,他道:“老哥,保重。”

    “哥,我要跟你一起。”梦瑶道。陈煦点点头,胡来亦插口道,“那我呢?”

    陈煦没有搭理他,胡大人讪讪的自己给自己找台阶道。“我还是跟赵神医他们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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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彼岸花确信躲过了陈煦的视线,她再也支撑不住。那憋在心头的一大口鲜血终于抑制不住的喷将出来。

    她嘴上把赛华佗说成不专业,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老家伙功力越发精纯了,当然最令她震撼的还是陈煦、冯澈二人,她从没有低估过他们,想不到最终还是低估了。短短几年时间,他们竟然拥有了跻身江湖十大的实力,这一刻她不仅想到了她的义子爱儿,他虽然也是人中龙凤,可比起陈煦二人恐怕却要逊色几分。

    “干娘,你受伤了?”

    地狱谷一处秘密据点,仇别情打开房门,彼岸花闪身进门。看到彼岸花胸前衣襟的血迹,他禁不住大吃了一惊,他简直不能想象如今还有谁能伤她,难不成是神秘莫测的江湖第一高手一眉?

    “陈煦。”

    彼岸花将手臂搭在仇别情的肩上道。

    仇别情在一瞬间绷紧了全身肌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他而言听到陈煦的名字,他都几欲抓狂。

    当然,这仅限于彼岸花面前。

    “情儿,你失态了。”彼岸花忽道,“习武之人,心态第一,你若不能时刻保持一颗平常心,你永远不会是陈煦的对手。”

    “干娘教训的是。”仇别情恭声道,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儿子已为干娘准备好了练功的炉鼎。”

    “还是你懂得为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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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别情在前,彼岸花在后,卧房的床塌机括被触发后,床后露出一个黝黑的洞口,扑鼻而来的竟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仇别情点亮火折子,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排石阶,母子二人拾级而下,转过一道弯之后空间竟豁然开朗。

    “什么人?救命!”

    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又惊又恐声音。

    回声在漆黑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来自于幽深的无间地狱。仇别情熟门熟路的依次点燃靠墙的一个个烛台,房间里骤然明亮起来。

    空间很大,四周阴冷的墙壁上挂着皮鞭——各种各样的皮鞭,镣铐——五花八门的镣铐以及各式各样让外行人看不明白但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的器具。房间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妙龄少女,眼睛渐渐适应了这明暗的转变,看到彼岸花,她眼中仿佛看到了获救的希望。

    “姐姐,救我……”

    漂亮女人大都面善,当然这不排除心理因素作祟。

    “啪!”

    就在这时,少女耳畔传来一声皮鞭抽打人体的声音。

    “贱畜,主人面前还不跪下!”

    少女只见刚刚看到的人美如玉的大姐姐自后背至臀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布片纷飞,露出的半个臀部上显现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廪子,少女骇得睁圆了眼睛,这一刻她想逃可却不知道往哪里逃。

    彼岸花的衣衫在皮鞭声中化作一块块碎布,仿佛万花丛中飞舞着的蝴蝶,她嗲声嗲气的叫着主人,在那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中,她的小腿上、大腿上,屁股上,背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鞭痕。

    仇别情绝对是行家里手,打完了正面打反面,在少女的眼中,可怜的大姐姐那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丰满挺翘的胸脯在疤脸男人的皮鞭下摇摆着、颤抖着,少女的目光划过彼岸花平坦的小腹,然后她竟惊骇的站直了身子——她光秃秃的下体竟然长着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441章 夫妻夜话

    少女死在了彼岸花的胯下,她的脸上泛着诡异的青灰色以至于看起来仿佛像死了很久很久。仇别情赤条条的站在义母身侧,他甚至没有朝少女的尸体看上一眼,他一双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同样赤身**却盘膝而坐的彼岸花,某器官斜向上四十五度角此致敬礼。

    那是一种迷恋到狂热地步的目光,他迷恋她曲线玲珑的**,迷恋她被鞭笞过后的**,迷恋**之上触目惊心的火红色的蜡油的斑斑点点,他更迷恋那令她青春常驻的绝顶功法。

    人生一世,匆匆几十秋,满打满算不过三万多天,还有什么比永恒更令人心动?

    时间悄然流淌着,彼岸花忽然睁开了双眼,那是一抹令人悸动的神光,随着她握拳、起身,凝结的蜡油簌簌而下,光洁到看不出半点瑕疵的**掩盖住她**的心性以及变态过后的痕迹。

    这一刻,她宛如九天玄女令凡夫俗子高不可攀。

    仇别情如一尊希腊雕像般躬身站立在彼岸花身边,刚才那蛮横的近乎粗鲁的将皮鞭的手柄插入义母的身体并骑在她身上的主人似乎压根就不是他。

    “干娘,儿子已准备了香汤,请干娘沐浴更衣。”

    彼岸花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母子俩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的地下室里只有少女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凉冰冰的地面上,这一刻她不再美丽……

    **************************************************

    陈煦一行四人一路马不停蹄的狂奔不止,终于在第三日凌晨时分撞上了钦差队伍的前哨。

    “什么人?口令!”

    “狼牙”的人最先发现了陈煦四人的踪迹。

    “公爷……”

    负责巡夜的队员认出陈煦后也禁不住大吃了一惊,听陈煦问他这些日子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答曰一切如常。

    冯澈忽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陈煦也是如释重负的靠在了墙边,至于梦瑶、莫小大,这两人这几天几乎全部在马背上度过。大腿内侧早就被马鞍磨得红肿,别说走了,站立都有所不逮。

    “老三,彼岸花那老王八原来是忽悠我们来着。”

    “我宁肯她忽悠我。”陈煦道。

    “那倒也是,”冯澈点了点头,他续道,“可他到底要干什么?我不认为她只是单纯的要跟我们开这么个无聊的玩笑。”

    陈煦摇了摇头道:“此行恐怕不会太顺利,我有预感。”

    冯澈无语中……

    秋月她们早已睡下却又从睡梦中惊醒,看到陈煦,她们可谓又惊又喜。然后就听到陈煦沉重的咳嗽声,这几日身体得不到休息,伤势基本没有好转。

    “相公,你怎么了?”盈盈问。

    梦瑶替陈煦回答道,“相公受伤了。”

    盈盈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在她心中,陈煦功夫深不可测,大燕能伤他的人一巴掌数得过来,又听说冯澈也受伤了。她更加不能相信;秋月更纯粹一些,她只关心陈煦身子怎么样了;至于秋霜,她只是瞪大了眼睛然后在心里诅咒伤她家姑爷的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的坏蛋。

    三女的目光最终集中到梦瑶身上。眼神中不无责备的意思。

    梦瑶心里只是觉得委屈,她难道不知道相公受伤之后不宜过度操劳?她难道不想劝说相公保重身体?可相公这两天一颗心全在你们几个身上,他也得肯听啊。

    想到这里,梦瑶眼眶不禁红了。她又想到这几天跟在他身边,可他心里想的全是别的女人,她大腿都磨破了。他也不关心她一下,然后她眼泪吧哒吧哒的就往下掉。

    一个人又困又累到了极致反倒睡不着了,陈煦就是这样一种境界。

    “怎么了?这么大姑娘,都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掉金豆子呢。”

    陈煦不说还好,听到他的话,梦瑶哭的更委屈了。陈煦叹了口气,他对秋霜说让她弄一盆热水。

    吩咐别人干这干那而且让漂亮女孩伺候着,陈煦越来越喜欢这种贵族化的生活。

    “你干嘛脱我衣服,她们都看着呢。”梦瑶提到“她们”,那语调仿佛在老陈醋里泡了几天似的,“她们都看着呢!”

    “想什么呢?给你敷一敷!”

    “……”

    出门在外,秋月她们要么随队伍就地扎营,要么就住在驿馆里。当然,她们无论走到哪里,地方官府对钦差大人的家眷都给予了最高规格的礼遇。

    即便如此也远远比不得家里,秋月她们每到一个驿馆,无论床单还是被褥都要换上自家的东西。

    三女的感情也急剧升温,出则同车,寝则同房,陈煦“入境随俗”,他才不肯孤枕独眠呢。梦瑶是真的累坏了,脑袋挨着枕头,她就沉沉睡去了。

    盈盈虽然期待,但也很害羞,她哪好意思挤到陈煦身边来?秋霜也只敢睡在最里边,不过陈煦却瞟见小妮子将自己脱得光溜溜的,而且还羞答答的瞟他几眼;也只有秋月这货真价实的老婆被他强行拉到了身边。

    拥抱、睡觉,不做?爱。

    陈煦只要拥着秋月香喷喷、软绵绵的娇躯,这几日他真的担心秋月她们有什么三长两短——如果威胁的话不是出自彼岸花之口,陈煦一准不会放在心上,可这女人不一样,她太可怕了——如今秋月她们毫发无损,他竟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心理。

    “月儿,你想念你的家人吗?”陈煦问,他忽然间想到了偶遇的那双母女。

    秋月一整颗心被陈煦的温存占据着,她只是在他耳边呢喃道,“当然想了,前几年我每天都想念相公的,现在除了想相公,还想念瑾儿他们,妾身还没有离开过他们这么长时间呢,也不知道他们乖不乖……”

    若非一片漆黑,秋月一准不敢说出这么直白露骨的话。

    陈煦反手搂住秋月柔软的腰肢,任她饱满的酥胸紧贴着自己半边胸膛,他又道,“我是说,你想念不想念你的生身父母。”

    秋月半晌没有说话,陈煦知道她在用她乌黑的眸子注视着他。

    “妾身不知道,我都记不起爹娘的模样,”停顿片刻,秋月又道,“其实不管是爹娘养不起女儿把妾身卖进凌家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妾身都说不上怨恨,相反还有点感激,如非如此,妾身也不会遇上相公,妾身觉得自己好幸福。”

    “那我就放心了。”陈煦松了口气,他由衷的不希望秋月难过。

    “相公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陈煦却岔开了话题,“月儿,想不想再给相公生个宝宝?”

    “当然想。”秋月这话脱口而出,然后她又心虚的补充道,“不过要等相公养好了伤,否则…否则姐妹们都要埋怨人家的。”

    陈煦:“……”

    四日后,赛华佗一行终于与陈煦他们会合了……(未完待续。。)

第442章 认亲

    这几天一路走来,赛华佗他们了解到老妪夫家姓孟,孟吴氏,女孩叫秋萍,今年十四岁。

    对于秋萍而言,这几天是她十四年来最幸福的日子,非但不用干活,而且还能吃到热乎乎的汤面,偶尔还有白面馒头,这简直比过年吃得都好。

    当然,如果让小丫头知道这都是赛华佗考虑到病号虚不受补不宜大鱼大肉才每天清汤寡水的,不知道她要作何感想了。

    母女俩人都没怎么见过世面,听说钦差大人要见她们,心里不免战战兢兢的。

    钦差大人,那绝对是天一般遥不可及的存在。

    “娘,一会儿见了官老爷,我该说什么?”秋萍有些担忧,可要说就此离开,她又有点不舍,对一个经年三餐不济的苦孩子,没有什么比能吃饱穿暖更有诱惑力了。

    她可以捡柴、可以放牛、可以洗澡洗衣,她能干很多很多的活儿,秋萍心里盘算着要说的话。

    吴氏哪里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说话,多磕头,老话说礼多人不怪,这总是没有错,吴氏想了一会儿小声对女儿说道。临进钦差大人驿馆的房间,她又小心的替女儿扯了扯身上的新衣。

    母女俩人进屋后纳头便拜,别说屋里都有谁、钦差大人长什么模样,她俩甚至没敢抬头看一眼屋子里的陈舍。

    *************************************

    陈煦想来想去还是跟秋月说了路遇老妪母女的事儿,看秋月复杂的表情,他觉得幸亏没有给她一个惊喜。

    此刻,秋月茫然的看着母女俩磕头如捣蒜一般,她想让她们起来说话,可话到嘴边,如梗在喉,她一句话也讲不出来。没有怨对更没有恨意。她只是想哭。

    “使不得,可使不得!“

    陈煦不能不说点什么,他忙上前要搀老妪起来,至于那小姨子,给姐姐、姐夫磕俩头,她不吃亏。

    老妪自然是见过陈煦的,她只是不清楚他的身份,赛华佗也没有跟她细说,或许是钦差大人身边的什么人吧。

    钦差大人,至少要德高望重。要有胡子,戏里都是这么演的,陈煦太年轻了。

    老妪不敢起身,她却拧不过陈煦。抬头看清秋月的样貌,她一下子愣住了。秋萍亦抬起头来,她那美丽的眸子里亦写满了惊奇。

    单独看老妪母女,陈煦还不能十分肯定,眼下三人站在一起,他真觉得连调查都属于多余的。母女三人几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吴氏脸上多了些岁月的沧桑的雕琢,至于秋萍,风里雨里,她皮肤比秋月黑、比秋月粗糙得多。

    吴氏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又惊又喜又有点愧疚,看着同样泪流满面的秋月,她颤着声音道,“你…你的屁?股……身上有一块月牙的红的胎记……”

    秋月只是流眼泪。一旁梦瑶惊奇道,“还真的有呢,你怎么知道?”

    陈煦瞪了梦瑶一眼。她忙用手捂住了嘴,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

    吴氏目光也不仅落到梦瑶身上,她说是屁股,实际上女儿身上胎记生在女人家挺私密的部位,若说女儿的丈夫了解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位夫人怎么会这般清楚?

    吴氏最后一次抱女儿差不多过去了二十年,她当然想过女儿的处境,想过她会嫁给什么人。

    一个穷人家的闺女被卖进大户人家做丫鬟,能做个填房已然是最最理想的结果,女儿甚至还可能是人家的通房丫头。

    梦瑶夫人能知道女儿身体最私密的部位难道不是明证?

    吴氏的生存经验告诉她,在大户人家里,通房丫头是没有半点地位的,当家主母一个不高兴,女儿被乱棍打死也不是没可能的。想

    到这儿,吴氏又不仅开始掉眼泪,如果当初不狠心将女儿卖掉……

    吴氏想到这个假设,她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当年她有一儿一女,狠心卖掉女儿,主要是因为要给儿子看病、买药,然而女儿被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儿子却也没有活下来,又几年,她才有了小女儿秋萍,然后孩儿她爹却又因病去世了……

    一个寡妇拉扯着一个年幼的女儿,吴氏的日子可想而知,她想自己命苦,想小女儿跟自己受罪,又想大丫头也恐怕不会幸福,她觉得老天爷对她太残忍以至于竟忽略了秋月的穿衣打扮……

    “梦瑶,你跟我出来。”陈煦对梦瑶道,这种时候该给人家母女留下叙旧的空间。

    “相公,她们是不是秋月姐的亲人?”盈盈、秋霜她们就站在门口,见陈煦两人走出来忙问上前问道。

    “这个不会错,”陈煦说完又看了梦瑶一眼,“你今天把咱们钱庄的保密守则抄十遍。”

    梦瑶惊异的睁圆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撅起嘴巴,“不要……”

    “抄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梦瑶想了一会儿,她捂着肚子,“人家胃疼,写不了字……”

    盈盈俩人忍俊不禁,陈煦暴跳如雷,“你胃在哪儿啊,怎么还下垂了。”

    梦瑶忙把手挪到胃的部位,嘴上道:“我肚子疼……”

    “是什么事儿让陈大钦差如此大动肝火?”这时候,凌月华的声音在陈煦背后响起。

    陈煦回头却发现冯澈他们都过来了,邝雨涵很好奇的打量着发怒的陈煦,公婆也好,夫君也罢,抑或是娘家的人,他们一致认同陈煦的大将之风,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而且城府极深,如此发火还真不多见。

    “你们别都看我,又不是……”

    紫檀看着梦瑶,她竟有几分羡慕。

    仙子也是女人,她当然希望她心仪的男人把她当成女人,就想他对待梦瑶姐姐一样,可以喜可以怒,欢喜时宠着,生气时甚至能打几板子。曾几何时,陈煦也的确是这样对她的,他每一句话都气得自己恨不得拿剑砍他,他也从没考虑过什么怜香惜玉,检查刀口也好,打针也罢,他都是粗暴的扯下自己衣物,她还给自己灌?肠……可现如今,一切都变了,他客气的简直过了分,真气人!

    “气得我也胃疼了。”

    冯澈不由道,“你伤还没好利索?太娇气了啊,你看看我……”冯澈没说完就被他娘子给瞪了回去。赛华佗沉吟道,“不对啊,怒伤肝,你不应该胃疼啊。”扭头看一眼徒儿,“阿紫,你去给他把把脉……”

    梦瑶闻言,肚子也好,胃也罢,立马不疼了,她走路都有劲了,虎视眈眈的瞪着紫檀唯恐她借把脉之机占相公便宜……(未完待续。。)

第443章 家宴、有孕

    秋月叫了一声娘算是认下了吴氏,母亲吴氏的眼泪又一次汹涌澎湃起来。秋萍也瞧着传说中的大姐,她觉得大姐长得真好看比画里的仙子还好看,还有她的衣服,比村子里杨大户家的大小姐穿得好看多了,尤其上半身的貂皮坎肩,又白又软,真的好想摸一摸,要是也能有这么一件衣服,她少活十年都愿意。

    秋萍最终也没敢跟大姐过分亲热,吴氏也不知道该跟陌生的女儿说些什么。

    “娘,我爹爹呢?”

    秋月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她率先打破了沉默。熟料话音落地,吴氏竟是一阵子长吁短叹,秋萍也不由红了眼眶。

    “他走了都有七年了,当年为了养家给人搬石头累出了痨病,吐了血又没钱看大夫,没过多久就扛不住了。”

    秋月对过世的父亲基本没有印象,听到他去世的消息,与其说是难过不如说是一种伤感。

    “家里是不是发生了地震?”秋月又问。

    吴氏点了点头,秋萍跟她说道,“家里的房子都倒了,我跟娘没家了,也没有人让我们干活,我们就一路讨饭……”

    吴氏不想小女儿跟大女儿说这些,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作为母亲,她如何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吃饱、穿暖?她只是怕大女儿难做,天灾当前,有谁家肯收留两张吃饭的嘴?

    “小妹,你坐过我身边来。”秋月有些疼惜的对秋萍说道,抓着秋萍的冻得跟肿猪蹄似的且布满裂口的双手,她愈发觉得难过。

    秋萍却是一面紧张一面好奇,大姐的双手简直跟葱白一般,她难道都不用干活吗?

    “你们先跟我去灾区,等事情忙完就跟我回京城吧。”秋月握着秋萍的小手道。

    秋萍眼睛顿时一亮,她与母亲已经没有家了。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她们睡过破庙,宿过街头,冬天的风吹在脸上跟小刀似的,岂一句凄苦了得?

    “我可以干很多很多的活,我很有力气的。”瘦骨嶙峋的秋萍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然后她又问,“你……你家里有几头牛?”

    秋月竟感觉跟不上这小妹的思路,她不由想起了陈煦的话,这思维都是跳跃性的。

    “会不会让你难做?”吴氏有些担忧的问道。

    秋月摇头。吴氏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沉默的氛围再次在三人间流转。

    “他对你好吗?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吴氏忽然问道。

    秋月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公子对我很好……”

    门外,梦瑶听秋月说她只是陈煦的丫鬟,她不由撇了撇嘴跟陈煦念叨,“你说她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啊!”

    “啪!”回答她的是陈煦的一巴掌……

    **********************************

    陈煦虽说不上权倾天下,但也称得上位极人臣,丈母娘巴结他还来不及呢,他根本用不着刻意放低姿态。当然,陈煦毕竟不同于其他的人。前世人人平等的意识已融入到了骨子里,吴氏好歹是他媳妇的母亲——这搁在前世,绝对是洪水猛兽般的存在——给人家接风洗尘还是很有必要的。

    考虑到赈灾之事刻不容缓,实不宜大操大办。否则弹劾他的奏章绝对会雪片一般飞进皇宫正统皇帝书案前,他用屁股也能想到。

    接风宴就在当地驿馆,普普通通的一餐中饭而已,也没有外人。比如说胡来之流。

    “相公……”

    秋月见陈煦吩咐人操办,她感动的想哭。

    “要说谢谢可就见外了,我还得好好谢谢岳母大人给我生了这么贤惠的一个妻子呢。”

    秋月有些不好意思。梦瑶却嘟着嘴道,“那人家就不贤惠了呗?盈盈妹子也不贤惠呗。”

    陈煦深吸一口气,然后梦瑶就躲到秋月身后去了……

    家熬鲈鱼、五香酱牛肉、腊肉茄子……

    贵族阶级很家常的饭菜,吴氏母女俩眼睛都瞪圆了,这些东西真是可以吃的吗?尤其秋萍,她一边不住的咽口水,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秋月。

    “小秋萍,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束,”陈煦招呼大家入席,他又对吴氏道,“岳母,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小婿奉皇帝陛下之命前往震区公干,岳母就先随小婿奔赴灾区……”

    吴氏原本已接受了秋月安排,这会儿听陈煦说奉了皇帝之命,她几乎要站起身来。吴氏这大半生都挣扎在社会的最底层,县太爷在她心中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皇帝几乎与真龙一样只存在于传说以及戏文当中。

    如今竟听说她的女婿直接受皇帝差遣,难道他竟是钦差大人?这怎么可能?钦差大人怎么会看上她的女儿?她只是凌家的丫鬟啊。

    “小秋萍,尝尝这个南瓜扣肉煲。”陈煦看着秋萍低头大口大口的扒米饭,他有些疼惜的给她夹了一块南瓜,这南瓜属于番邦进贡的贡品,珍贵至极,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他刚要说说南瓜的来历,考虑到跟秋萍说无异于对牛弹琴,他索性又夹了一大块五花肉送到她碗里。

    秋月看着小妹大口咀嚼肉块恨不得连舌头一块吞下去的模样,她忽然干呕起来。

    “月儿,你怎么了?”

    赛华佗就在饭桌上,他替秋月诊脉,然后跟陈煦道:“陈小子,你又要当爹了。”

    “老三,你行啊,”冯澈拍了拍陈煦的肩,“不过比我还差那么一点点。”

    凌月华、邝雨涵她们恭喜秋月,只有梦瑶撇着嘴一句话不说,就是表情有点晴转多云、转阴欲雨。

    至于陈煦,可谓喜忧参半。秋月嘴上不说,陈煦知道她其实还想要个丫头,如今成功受孕,至少有一半希望;忧的却是即将奔赴灾区,秋月实在折腾不起,可要说将她送回京城,她又不很放心,彼岸花可不是吃素的。

    接着,陈煦又想他的繁殖能力忒强了点,根据后世了解的知识,男人一滴精?液有好几亿颗精?子,他庆幸卵细胞专一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否则隔三差五就有几亿个后代围着他叫爹、要吃的,他觉得他会疯掉……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人来报说当地知府求见。

    “先带人去客房候着。”

    陈煦吩咐道,然后他就见他刚认的岳母大人“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444章 立威(一)

    吴氏母女原居于陕西华县与渭南县交界处。

    据陈煦所知,这两地都是重灾区,借用现代话说来那是地震的中心地带,尤其华县,可谓中心的中心。

    地震的灾难是毁灭性的,无论是官署还是民房,广厦万间也好,茅草屋子也罢,通通被夷为平地。地震发生在凌晨时分,熟睡中的人们尚来不及醒来就被掩埋在废墟之下,伤亡惨重。吴氏母女侥幸捡回一条命也不是老天爷开眼,实在是她们家里太穷,居住的茅草屋连根像样的檩木都没有,屋子塌了,母女俩就被茅草埋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爬出来就行。

    秋月听完母亲的话,她只是紧紧的抓住妹妹的小手……

    自从知晓秋月怀孕的消息,梦瑶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一月下旬的一天夜里,梦瑶竟喝酒喝到烂醉如泥,陈煦又是心疼又有点恼火,端着痰盂扶着梦瑶让她呕吐,梦瑶不知道是忘记了该怎么吐还是没有尝试过这种烂醉如泥的感觉,她竟然要解腰带脱裤子,这叫什么事儿?

    第二天酒醒以后,梦瑶不敢看陈煦,她只敢低着头追问她为什么没有怀孕。这女人想孩子都想得魔怔了,陈煦告诉她说两人缘分没到,该来的总会来的。

    梦瑶还不死心,她缠着秋月、凌月华、邝雨菡她们追问生儿子的诀窍包括人家选用什么姿势。

    话题谈着谈着就偏了,几女竟凑在一起谈起男人精虫有什么秘密。

    梦瑶忽然说那里有葡萄糖,秋月也点头,她也曾听陈煦说过。

    “葡萄糖是什么糖?”凌月华奇道。

    “相公说就是糖霜的一种,甜甜的。”

    “才不是呢,那东西一点都不甜……”

    邝雨菡反驳道,只是她话没说完就感觉其他人直勾勾得盯着她。邝雨菡忽然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她脸蛋儿瞬间变成了酱紫色。在凌月华她们的大笑声中,她夺路而逃却撞进恰巧进门的冯澈怀里。

    三家乃通家之好,穿房过屋,妻子不避,冯澈也不用刻意回避。

    “你们笑什么……”

    冯澈话没说完,他就感觉腰里的肉一定青了,这婆娘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再然后陈煦就知道了冯澈的“壮举”,冯二哥脸皮厚得瓷实,他无所谓,他的娘子却一直羞于见人……

    钦差队伍抵达震中已是二月了。

    华县乃此次地震的震中心。损失惨重到当地县尊老父母都没能逃出来的地步。

    华县县令不一定是忠臣,即便奸臣,为了官声,他也一定会为赈灾做点什么,如果他活着的话。

    县尊死于非命,临县的长官也都忙着自己分内的事儿,华县就这么“荒芜”下来,活着的穷人自顾不暇,为求活命。他们选择出走逃荒,能要到一口吃的就死不了。当然,附近十里八乡的就不用考虑了,讨饭得往省外走。

    至于被倒塌的房舍砸死或饿死、冻死的人们就那样原封不动留在了原地。时间仿佛骤然停止似的。陈煦有些庆幸地震发生在冬天,否则尸体早已腐烂,届时尸臭晕天,要不闹瘟疫都没天理。

    陈煦带来的人就驻扎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幕人间惨剧,梦瑶也不闹腾了,邝雨涵也不害羞了。凌家大小姐一脸悲伤的表情。

    古今灾难无有大过眼下的画面。

    “胡大人,地震因我陈煦灭佛而起,你也太看得起我陈煦了。”顿了一顿,陈煦厉声喝道,“朝堂上党同伐异,不死不休,我可以理解,可你们却是为一己之私利惘顾数十上百万灾民的性命,该死!”

    华县的惨状只是这次灾难的冰山一角,这一路走来,陈煦看到了太多的触目惊心,他终于体会的前世灾难片里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有时候活着未必比死了幸运。

    “砰!”

    冯澈按耐不住,他一拳打在胡来的下巴上将他打倒在地,这绝对是冯澈手下留情,否则胡来的脑袋还指不定飞到哪儿去呢,掉几颗后槽牙算得了什么?

    胡来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喊大叫着要弹劾陈煦,他只是一只手捂着腮帮子一面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废墟中掩埋的尸体,有大人有孩子,或许一家人都没能过下来。

    陈煦进驻华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拢那些没有能力离开家长靠着树皮观音土等不能吃的东西苟延残喘的老弱病残,给他们准备食物、给他们检查身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陈煦早就懂得这个道理,京城带来的郎中们悉数由赛华佗调配,人家才是专业的。

    陈煦所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挖掘废墟,清理尸体,这绝对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他由京城带来的几千号人在偌大的华县简直就是沧海一粟。

    “齐安,你持我的令牌就近调动地方驻军,要他们火速赶过来,违令者斩。”

    临行前,正统皇帝赐陈煦这面令牌,令牌上书“如朕亲临”四个打字,见令牌如见君上;皇帝还许他便宜行事之权,何为便宜行事?若遇封疆大吏拒不听命,他有权将其斩杀,皇帝甚至还许他节制诸军的权利,毫不夸张的说一句,圣旨自下达之日起,陈煦已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比之当年京城保卫战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煦自认不是那种轻易被感动的人,饶是如此,他也不禁生出了鞠躬尽萃,死而后已的冲动。

    陈煦不想辜负皇帝重托,若有敌对派系阳奉阴违,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听陈煦说到违令着者斩,齐安、高义他们心下凛然,更多的却是一腔豪情,当年叱咤疆场的尚书大人又回来了。

    “喏!”

    秋萍站在最外边,眼瞅着陈煦一个又一个命令下达,她不由问吴氏道:“娘,你说姐夫跟太尊老父母谁官大一些?”

    秋萍口中的太尊老父母就是已故华县县令,这是她见过的最大的官。所谓见过,也是只远远的眺望,她也觉得应该是姐夫官大,可为什么姐夫的排场还不及老父母呢。

    “当然是你姐夫官大,你没听你姐姐说姐夫是皇帝钦差的。”

    吴氏看陈煦,真正应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在她老人家眼里,这种女婿简直是完美女婿,至于梦瑶她们的存在……姑爷这么大本事的人,若只有女儿一个女人,那不是打他脸嘛!

    说曹操,曹操就到,世事就是这么巧。

    华县隶属于西安府,西安府下辖华县,华阴,蒲城,渭南,洛南等县,此次大地震除了震中心的中心华县,还有渭南,华阴以及山西的永济县受灾最为严重。

    西安府独占其三,知府邹大用可谓焦头烂额,他一面惶惶不可终日的躲避余震,一面顺便指导下属各县自发抗震救灾,他召集下辖县令开会并做出重要指示,会上他强调……

    还有,邹大人也密切关注着钦差大人的动向,听闻陈煦已到华县,他当时就出了一脑门子冷汗,旋即又释然了,华县遭灾最重,幸存者百不存一,活着的依旧活着,死了的救出来也是死的,现在人手本就捉襟见肘,费那劲儿干什么?钦差大人也得讲道理不是。

    再者,实在不行还能往华县县令身上推,这是他工作不到位,反正死人不会说话,还有比这更合适得黑锅吗?

    当然,邹大人也是注意形象的,来得路上他早就换好了老仆准备好的行头……是官服,又脏有破,一看就是跟灾区弄成这样的,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下官见过陈公爷,”邹大用忙上前见礼,“下官见过冯公爷。”他这后半句话是对冯澈说的。俗话说礼多人不怪,要不是考虑到时机不合适,他一准要准备些礼物的,见上官哪能空手?说出去都被人笑话不懂礼数的。

    陈煦、冯澈虽然年轻,可人得名树得影,邹大用是不敢有丁点小觑之心的。(未完待续。。)

第445章 立威(二)

    邹大用弓着身子低着头,卑躬屈膝的样子好不谄媚,半晌不曾听到陈煦搭茬,他心中不由咯噔一声,难不成钦差大人知道了什么?

    陈煦上下打量着邹大用,等邹大用等不及了要抬头看个究竟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邹大人辛苦了。”

    邹大用及其随从无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脏总算落回了原处,邹大人甚至都要擦一把额头的冷汗了。

    “邹大人这身行头不错啊。”

    冯澈的声音骤然响在耳畔,邹大用甚至感觉三魂七魄都吓跑了一半,做了亏心事,能不怕半夜鬼敲门吗?

    “大人说笑了……”邹大人讪讪的说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冯澈官比他大了不止一级,即便恨得牙根痒痒,他也不得不挤出一副笑脸陪着小心。

    冯澈显然没打算给邹大用留面儿,他径直知道他的跟前,很不讲究的一个一个解开人家的扣子。在场诸人,无不目瞪口呆,这厮真的是钦差副史、当朝国公?太掉价了吧。他们中间甚至有人恶意的猜想莫非国公大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作为当事人的邹大用几乎要开口骂娘了,官场之上难得糊涂,用得着这么刨根问底吗?当然,邹大用不敢问候冯夫人,他甚至不敢反抗。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他那身行头被冯澈给扯了下来。

    群情哗然!

    原来邹大用又脏有破的官袍之下竟还有官服,别说补丁了,崭新的甚至没几个褶子。邹大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甚至觉得他整个人站在这里都是多余的,至于他带来的那些亲信,诚惶诚恐的低着头,揣着这钦差大人的意图,他们甚至做好了出卖上司的准备。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陈煦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他先看了捂着腮帮子的胡来一眼。纠察百司乃六科给事中的职责之一,朝廷有这种家伙你们视而不见,偏偏拿老子说事,若非老子顾忌身份,也得给你另一边腮帮子来上那么一下;然后目光又转向邹大用。

    陈煦尚未开口,邹大用已然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他只觉得双腿发软,两股打颤,紧接着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陈煦跟前。

    “邹大人,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固有的生活习惯,讲究卫生本身没有错,甚至该当大力提倡。”陈煦声音陡然转冷,“陈某只是想问邹大人你一个问题,贵官乃一府之尊,从地震发生到今天,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华县满目疮痍俨然修罗地狱。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官府的赈灾事宜?邹大人能否为本官解惑?”

    “公爷,下官…下官……”

    邹大用终究没敢将责任推到死人身上,他半真半假的讲出了眼下的难处,并拍着胸脯保证他现在已经忙得跟条狗似的。活人尚且救不过来,哪还顾得上死了的人?

    “是吗?这么说是我错怪邹大人了?”

    喜怒不形于色,陈煦固然心头火气,他面色却看不出分毫。邹大用甚至长长的嘘了口气,好悬终于蒙混过关了。

    邹大人正如此想着,陈煦忽然道。“高义,待会儿你带人去西安府下辖各县去走访走访,我相信老百姓是不会说谎的。”

    邹大用似乎能看到他那尚未吐出来的一口气堵在了心口,大燕怎么还有这种尿性的钦差?想想那已经备好的金银财宝,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邹大人以为然否?”

    邹大用哪里敢搭腔,他只是咚咚的叩头。

    偌大的人群,竟无一人发出半点声响。除了额头叩击石板的咚咚声。

    “邹大人,你可曾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陈煦目光掠过邹大用以及他带来的随从,他们纷纷低头,“来人,将西安府知府邹大用暂且收押,待查明原委,押解京城听候圣裁。”

    正统皇帝许陈煦先斩后奏、便宜行事的权利,砍一个知府的脑袋不过小事一桩,当然这是十万火急的情况下,眼下还是押解进京交由皇帝发落更为妥当些。

    “冤枉,下官冤枉,国公爷无凭无据,下官不服!下官不服!”

    陈煦神色平静,他淡淡的说道,“邹大人,我陈煦绝不会凭一己好恶决定一个官员的前程,如果调查结果能证明你这些日子的功绩,本钦差亲自给你赔礼道歉,可如果你尸位素餐,草菅人命,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带下去!”

    陈煦一声令下,左右近侍已推推搡搡着将他带了下去,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陈煦也没有让人绳缠锁绑,那话怎么说的?这叫双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大人,下官有话要说!”

    陈煦看了邹大用一眼,他点了点头。

    “这华县的大牢已经在地震中塌了,你难道要将下官压送到西安府?此际百废待兴,大人正直用人之际,下官愿戴罪立功,恳请大人网开一面。”

    邹大用一句戴罪立功,这无异于间接认罪了。

    “我看囚车里就不错,你还不用担心余震!”陈煦说完,他挥手道,“带下去!”

    秋萍眼睁睁的看着比老父母官还大的府尊竟像条丧家狗似的被人带了下去——秋萍这些日子见过很多流浪的野狗、家狗,她觉得邹大人此际跟那些流浪狗没什么区别——她终于认可了娘亲的话,姐夫的确比府尊大人官大……

    “高义,你暂代西安府知府之职,此去除了查证邹大用的不法之事,要同时开展赈灾事宜。”陈煦对高义说道。

    “喏!”

    高义应喏,对于陈煦的命令,他总是无条件执行,不仅是他,狼牙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这其间当然会有困难,想办法克服而已,他们牢牢的记住陈煦说过的这些话。

    *****************************

    孟丽娘直到随高义他们前往西安府都没能回过神来,想当年她的父亲熬到金陵府尹的位子熬了多少年?而如今她将来的男人因为陈煦的一句话竟然入主西安府,这升官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未完待续。。)

    ps: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大家中秋节快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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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杀手魂穿到金陵商贾世家一个弱智的早产儿身上,得不到家族的认可远走京城却碰上了史上最贪财的皇帝。搞副业、做皇商,肥皂生意巨大的利润让人眼红,有些事情唯有杀戮才能解决,无意中捡到的一只狙击步枪更让他如虎添翼。家国天下事,想躲却躲不开,为了家人,跃马扬刀,他用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打造了一支铁打的部队——狼牙。
百骑破万敌,狼牙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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