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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云无忌     回到古代当将军txt下载     回到古代当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16章 水泥试验

    正说话间,门房来报说蒯大人到访。

    自陈煦跟正统皇帝说了水泥的事儿,蒯祥就成了府里的常客。

    蒯祥原本只打算关注下水泥煅烧的进度,至于锻造工艺,他压根没有偷师的想法;陈煦却没有敝帚自珍的意思,从选材到烧制,任何一道工序,他都没有对蒯祥隐瞒。

    “国公,老朽虽有官身,却是匠人出身,虽然没有见过成品的水泥,但也能猜到它的价值,若换了别人,煅烧工艺定然严格保密,大人何以反其道而行之?”

    蒯祥自然知道专利司的职权,不过在他看来,专利所能带来的收益远远比不上自己煅烧,那绝对是一笔庞大的财富,就像肥皂一样,陈、冯、杨三家垄断,说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如今肥皂配方公布以来,短短时间里,在专利司登记造册意欲量产肥皂的商家已不下十家,专利费虽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但比起之前恐怕远远不如吧?

    “蒯大人,”陈煦笑道,“子曰,一个行业的繁荣不是一人一家所能实现的,尤其水泥这类建筑材料。”

    蒯祥有些惊讶,子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当然,这话也的确是事实,他没有打断陈煦,继续洗耳恭听他的高论。

    “我敢打包票,水泥一旦面世,他的需求量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陈煦考虑到蒯祥不理解天文数字的含义,他又重复道,“需求量很大很大,大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地步,就比如说我们要修的路,所需水泥何止千万?如果我敝帚自珍,原料必然供不应求,工期自然也会延误。这绝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陈煦已经跟蒯祥说了修路的计划,蒯大人可谓业内前辈,不仅技艺精湛而且人脉关系庞大,有他加盟必然事半功倍。套用现在一句行内话,他要聘他做高级工程师。

    蒯祥听了陈煦的计划,他叹为观止。

    用水泥铺就京城直通金陵的官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路面平坦保护车轴都是小事儿,最关键是节省时间,初步估计要比现在节省近一半的时间。道路的畅通带来商品流通的便利。国家繁荣就顺理成章了。

    蒯大人几乎可以预见,此工程将带给世人的震撼,如果能作为参与者,也必将名垂青史。

    当然,如此浩大的工程,所需人力、物力也绝不会是小数目,蒯祥作为工部左侍郎,他自然了解朝廷的财政状况,陈煦也间接证实了这一点。

    计将安出?

    陈煦说的很轻松。流民一抓一大把,人力绝不是问题,他雇佣流民并支付报酬,流民就不再是流民。可谓一举两得。

    银钱从哪里来?蒯祥知道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陈煦却道,这个问题他来想办法……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蒯祥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陈煦说的在理,如此浩大的工程一旦启动。工期绝不能延误。

    “所以,我公开水泥的制作工艺,如此既能让百姓得利,又能保证水泥的供应,如此双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

    陈煦当然不会告诉蒯祥,水泥制作工艺的保密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与其劳心劳力的保密而后被人偷师,还不如最开始就放高姿态,短期内收益或许不太可观,但知识产权却可以让家族长期受益。

    “百姓得利?”

    蒯祥疑惑道,能成立作坊批量烧制水泥的,要么是勋贵之后,要么就是家财万贯的人家,在这个世道,除非读书人一朝高中,鲤鱼跃龙门,其他则是贫者欲贫,富者越富,水泥产业化之后,也只能肥了那些有钱人。

    “蒯大人,作为一门产业,投资者想要量产,他不可能亲自动手,势必要雇佣百姓,既然是雇佣关系,就不得不支付一定的薪水,你能说百姓不会因此得利?水泥生产出来当然要运输到其他需要水泥的地方,这必然刺激运输业的繁荣等等等等,国家就是这样渐渐变得富强起来。”

    “可最终得利的,还是那些富人。”

    “至少百姓短时间内不至于饿肚子了。”顿了一顿,陈煦又道,“等将来时机成熟,为保证劳动者的权利,朝廷也会颁布《劳动法》,确保劳动者的各项权益。”

    蒯祥闻言,他竟仿佛不认识陈煦似的久久不能言语。

    如果陈煦的话能够付诸实践,那无异于一场时代的大变革。蒯大人是朝廷命官,他当然知道朝廷千疮百孔已经到了不改革不行的地步,他更知道改革必将遇到巨大的阻力。

    如此阻力,别说陈煦,就算正统皇帝也无法抗衡。

    陈煦竟然别出机杼,他的计划或者说他的奇思妙想,在不触怒当朝权贵或轻微触动却能被接受的前提下,润物细无声的达成改革的目的,他真的服了。

    什么是人才?这就是人才!

    蒯祥一揖到底,他正色道:“国公爷公忠体国,老朽万分敬仰,大人日后若有差遣,老朽甘为马前卒……”

    陈煦忙站起身还礼,“蒯大人严重了,大人高风亮节,陈煦才是深感佩服!”

    两人经过一番促膝长谈,蒯祥就成了陈府的常客。

    陈煦回京的第三天就开始着手水泥的煅烧,第一批成品于五日前煅烧完毕。陈煦把这种灰色的粉末吹得天花乱坠,他当然要试试效果以堵住别人的嘴,再说了,正统皇帝还等着他的好消息呢。

    陈煦让人准备水、沙子以及碎石等物,配成混凝土并做成一块厚约半尺的石板。水泥试验在肥皂作坊专门的房间内进行,因天气寒冷不利于水泥板的硬化,房间里放置了不少火盆,空气又干又燥,昨天他去看时水泥已凝结的差不多了,今天定然能进行硬度测试了。

    所谓测试,其实就是找个人抡着铁锤砸砸看。

    “哥,发生什么事儿了?”

    斗儿见陈煦出门,她拿着他的袍子追过来问道。

    “咱们的水泥板制成了,走,我带你去看个热闹。”

    陈煦话音落地,梦瑶也跟了过来。

    “我也要去看看。”

    “闺女呢?你不督促她识字了?”

    梦瑶撇撇嘴,“跟几个哥哥玩呢,要过年了嘛,让曦儿也放松放松。”

    陈煦无语,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跟女儿说学习如逆水行舟,一刻也不能放松呢,今天这就改口了,真拿她没办法。

    一行四人出门,刚到门口就碰到了凌日以及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未完待续。。)

第417章 凌秀儿

    小丫头叫凌秀儿,凌月华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母亲是凌家大爷凌桓的妾室郭氏。郭氏整日就知道巧梳妆、俏打扮以期老爷的欢心,对这个女儿一直不怎么上心。

    凌老夫人也不喜郭氏的小家子气,厌屋及乌,对凌秀儿当然也说不上亲厚。

    若换作别人,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不是伤春悲秋就是多愁善感,凌秀儿却是个乐天派,小时候贪玩她整天不着家,后来年纪大点上了族学,心思也不在读书上,一个小姑娘跟族中的兄弟打架都属家常便饭,光教馆的先生就气走了仨。

    凌老夫人责怪郭氏说她教女无方,郭氏也不是能沉住气的人,她转过身就把气撒到了女儿头上。凌秀儿也算女中豪杰,对姨娘——凌秀儿平日就称呼郭氏为姨娘,大姐月华的娘亲才是母亲——的说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实在不耐烦了她就离家出走。

    尤其这几年,杨家住几个月,冯家也能待一段时间,有时也跟秋月作伴。

    凌老夫人也曾嘱咐凌月华、秋月她们说秀儿娘亲没有做长辈的样子,你们得教教秀儿大户人家的规矩,要不然将来怎么说婆家。

    凌月华她们倒是尽职尽责,奈何秀儿没那份天赋,琴棋书画,不悟;诗词歌赋,不通;至于女红刺绣,她的“绣活”清一色的带着浓重的豪放派的粗犷。

    当然,凌秀儿小姐也不是一无是处,她对学武相当有天赋。

    跟杨云睿学枪,跟冯澈练剑,偶尔也跟小依以及狼牙的众兄弟切磋一二,凌秀儿什么都学,她却知道博采众长,尤其跟人打架的时候。无论枪法、剑法还是拳脚功夫,她总能信手拈来,至少凌日这个中尉军官跟她动起手来输多赢少。

    “三哥,三哥,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凌秀儿对陈煦仰慕已久,自陈煦回京后,她几乎每天都往陈府跑,尤其这两天不知怎么就相中了“狼牙”的装备,她软磨硬泡的非要弄一套把玩把玩。凌秀儿模样甜美可爱,看她撒娇也不失为一种享受。陈煦倒也没急着答应她。

    “我带你们去见证一个奇迹。”陈煦笑道,他又看了看凌日,“长天,一起去吧。”

    五年前,凌日对陈煦的敬佩已然深入到了骨子里,五年时间非但没能冲淡这种印象,反而有隐隐增强的趋势。想想也对,天下英雄豪杰无数,哪个有他这般胸襟气魄敢把家里的“摇钱树”对天下人公开。败家能败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境界。

    凌秀儿与斗儿早已熟络,尤其凌秀儿叫了她一声嫂子,两人关系越发亲热,倒是梦瑶。她这几天因为父母的亡故深居简出,她险些都认不出这昔年跟屁虫似的跟在月华姐身边的小丫头了。

    “你就是梦瑶姐姐吧?”凌秀儿与斗儿打过招呼,她很自来熟的对梦瑶说道,“我经常听大姐提起你的。”

    梦瑶知道凌秀儿口中的大姐说的是凌月华。她刨根问底道,“你大姐平常都说我什么啊。”

    凌秀儿一五一十的道,“大姐说梦瑶姐姐你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论学识也就比三哥差那么一点点,是当之无愧的才女。”

    梦瑶听得通体舒泰,刚要说话,凌秀儿又补充道,“就是心眼太小了,比针鼻儿都小。”

    三个女人在马车里说话,陈煦骑马跟在马车一侧,梦瑶与凌秀儿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虽然看不到梦瑶的脸色,他也能猜到一二,不过话又说回来,凌大小姐的评价实在是中肯。

    “那你大姐是怎么评价你三哥的?”

    陈煦当即竖起了耳朵,凌日讪讪的看了他一眼,他打算制止车里的秀儿别信口开河却被陈煦阻止。

    听人评价自己,也不失为一桩雅趣。

    “大姐说三哥有勇有谋,有胆识有魄力而且有想法,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陈煦默默点头,这话他爱听,即便蒯祥也赞同的点点头。

    当然,凌秀儿小姐还有转折。

    “只是,他贪花好色,见一个爱一个,实在不是好东西。”

    “就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梦瑶亦附和道,这话简直说到点子上了。

    凌日面色古怪,陈煦哭笑不得,他掀开马车的帘子道,“秀儿,你不是想要‘狼牙’的装备把玩吗?回去先把‘狼牙’的《保密守则》抄写三十遍。”

    凌秀儿知道《保密守则》,字数那么多,抄写一遍都是煎熬,三十遍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三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你没错,是你姐错了。”

    ……

    水泥板硬化,杨云睿夫妇、冯澈一家当然要来看个究竟,陈煦一行人赶到的时候,他们早就到了。

    “水泥板弄出来没?”陈煦走上前问道。杨云睿告诉他说陛下对此甚感兴趣,圣上特别嘱咐要等他到了之后再开始。

    陈煦点点头,几个男人凑在一起谈论起水泥的相关事宜;至于女眷们,她们自发的凑在一起,东家长李家短的唠家常。

    “梦瑶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梦瑶却板着脸不说话,凌月华莫名其妙的追问,梦瑶只是不说,问斗儿怎么回事儿,斗儿也不肯多嘴,她不由看向秀儿。秀儿一脸的委屈,“这不关我的事儿,是你说梦瑶姐姐心眼比针鼻还小的,还有你说姐夫贪花好色,不是好东西,害的人家要抄《保密守则》三十遍。”

    凌月华脸色当时就绿了,心说这真应了老三的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个秀儿嘴上怎么就没有把门的?

    冯澈可算听明白了,他笑着问秀儿凌月华是怎么评价他的。

    凌月华拼命的用眼神警告秀儿,她接着又岔开了话题说起陈煦要凌家成衣铺子订做婚纱的事儿。

    如今太后真的是时日无多了,说不好什么时候殡天。

    太后的丧事是国丧,至少一年时间,大燕举国上下不得进行任何娱乐活动,成亲当然在被禁之列。

    思柔公主跟冯清等了他五年了,如今已经算老姑娘了,陈煦可不想再生枝节,他决定在年前把事儿都办了。

    民间认为过了小年,诸神上了天,百无禁忌,娶媳妇、嫁闺女不用择日子,到年底前每一天都是黄道吉日,正统皇帝首肯,他表示也顺便替太后冲冲喜。

    涉及太后凤体,礼部的官员自然不便弹劾。

    思柔公主出嫁有礼部操办,驸马“尚”公主,这还轮不到陈煦指手画脚;清儿不一样,因为公主的关系,她的喜事不能大操大办,陈煦就想给她一个西式的婚礼,虽然没有教堂,但新娘子穿着圣洁的婚纱缓缓走出来,浪漫唯美,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清儿将毕生难忘这永恒的一刻……(未完待续。。)

第418章 糖衣炮弹

    陈煦吩咐预制的水泥板平滑如镜,正统皇帝啧啧称叹,若果真如陈煦所言,京城至金陵的官道修成这个样子,那马车行驶其上绝对不会颠簸,只是不知坚固不坚固、耐用不耐用。

    正统皇帝问诸卿谁能给朕试验一下这水泥板的硬度。

    陈煦、杨云睿、冯澈三人均不合适,这水泥板硬度固然堪比大理石,但他们全力施为绝对能砸出蛛网状的裂纹并变成碎石块;凌秀儿倒想试试,她直接被无视;凌日自告奋勇,他挽胳膊、撸袖子,抡起大铁锤,憋着气、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儿砸将下去。

    “砰!”

    伴随着一声大响,铁锤砸在水泥板上复又弹起来,这若是砸在地上绝对是一个大坑,然而水泥板上竟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凌日功夫虽然是个半调子,他却生的孔武有力,何况在军伍中锻炼了这几年,说他能砸碎石头也有人信,何况他抡锤时那呼呼的风声也绝不可能作假,那这水泥板的硬度的确不容小觑啊。

    正统皇帝又让随侍的小太监凉水、热水的冲刷,可这水泥板真的好像山上的石头般连点渣都不掉。

    “陈卿,这水泥板果真是由这种粉末制成的?”

    正统皇帝不可思议的捏了一把烧制的成品水泥粉末问道。

    陈煦点点头,他让之前制作水泥板的工匠重复了之前的流程。

    沙子、碎石、水还有这水泥混合在一起,凝固之前跟泥水没什么区别,凝固之后却比石头坚硬而且不惧冲刷,这不仅方便施工,而且成本也不是特别高,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儿啊。

    京城至金陵的水泥路一旦通车。那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壮举,尤其想想陈煦所谓的不劳民不伤财的安排,他仿佛看到了后世史书上对他的溢美之词。

    “蒯卿家,朕觉得太和殿前的广场地面可以换成这种水泥的。”

    蒯祥连声应诺,正统皇帝又看向陈煦,“修路的事儿,你放手去做吧,中途若有什么难处,你可直接报与朕知晓。”

    陈煦谢恩,正统皇帝起驾回宫。他回宫前说的那番话却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了所有有心人的耳朵里。

    上达天听、面授机宜,这是何等的荣耀?如果没有皇帝的支持,修路涉及到地方政务,保不齐就有人给他穿小鞋,如今陈煦不给他们穿小鞋。他们就得谢天谢地了。

    一时间,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据说石亨石大人气得摔了好几个前朝官窑的瓷器;还有曹吉祥曹公公。他老人家气得胡子都差点没竖起了——如果他有的话……

    作为当事人,陈煦当然不知道这些事儿,他正美滋滋的等着娶媳妇呢。

    思柔公主的婚期定在腊月二十七,京城郊外昔年思柔公主出家的普陀寺当初就是按照公主府的格局建造的,如今只需将“普陀寺”三个字改成“公主府”即可。

    公主府有山有水,环境优雅。夏天是避暑的好去处,不过寒冬腊月去那边就显得偏僻了。陈煦思量着新婚之夜公主就先住到他现在的家里,等天气热起来再搬到那边不迟,不过这明显不合规矩。陈煦得进宫跟皇帝商量一下这事儿。

    正统皇帝闻言沉吟了半晌,一来他觉得这些日子“亏欠”陈煦良多,陈煦却始终任劳任怨,他不想寒了忠臣的心;再想想他与皇妹的关系,五年前宫里就传言思柔长公主已非完璧之身,虽然没有验明正身,但正统皇帝心里清楚,这绝对是真的,最大的便宜都让这家伙占了,再拿礼节说事儿岂不有点画蛇添足?

    正统皇帝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陈煦却又得寸进尺的说了跟冯清的婚事儿。

    婚期定在腊月二十五,思柔公主成婚的前两天,他这是给自己留了一天时间带新媳妇回门。

    陈煦还没说完,正统皇帝就勃然大怒,此时他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将桌上批完的没批完的奏章一股脑的扔向陈煦,还有那些文房四宝,除了砚台陈煦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那玩意儿太沉重,砸到身上都能留一块淤青,要砸在脸上那说不好就破了相。

    “陛下,微臣不是要大张旗鼓的办喜事儿,就是不声不响的把冯姑娘用一顶小轿抬进府里,然后请一些亲戚朋友凑在一起吃一顿便饭。”

    陈煦的蟒袍被墨汁弄污了,他脸颊上甚至被皇帝甩出的毛笔留下了一道墨迹。

    正统皇帝听了陈煦的话又看看他狼狈的样子,他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

    “你去跟皇妹坦白,只要皇妹欣然应允,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跪安吧。”

    陈煦谢恩,他边磕头边想就当是给大舅哥行礼了。

    正统皇帝看着陈煦离去的背影,想想封爵的时候他都不像今日这般兴奋,不爱权力爱美人,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皇帝竟不可察觉的笑了起来,他忽然决定,明天去陈煦府上走走,他倒想看看他这“偷偷摸摸”的婚礼到底怎么举行……

    陈煦直接去了思柔公主处,思柔公主有种意想不到的惊喜与诧异,他今天何以这般狼狈?思柔忙拉着陈煦沐浴更衣,温柔细心的样子一点不像公主,倒像一个贤惠的小女人。看着思柔的表情,陈煦真有点说不出来成亲的事儿,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特不是东西,凌大姐的评价一点都没有错。

    秋霜、冬雪兑好了热水,她们也不回避,眼睁睁的看着思柔公主给陈煦宽衣解带。

    兴许是有愧于心,陈煦竟然有点害羞,孰料思柔公主还打趣她。

    “相公,原来你也会害羞呢。”

    陈煦一本正经的说他可不是随便的人,思柔红着脸打了他一拳,秋霜、冬雪最先想到的竟是金陵那一夜房里的动静,她俩也臊眉搭眼的垂下了头。

    “秋霜、冬雪是要跟着我陪嫁过去的,早晚都是你的人,一来安了这俩丫头的心,二来以后伺候起来方便。”

    陈煦不由看向秋霜冬雪那一模一样的两张脸蛋,两女与他目光对视,“呀”的同时惊呼,然后捂着脸跑了出去。

    “这…这不太好吧?”

    说良心话,陈煦真的只是想研究研究双胞胎有没有心电感应,他再没别的心思。

    思柔撇着嘴道,“某人心里恐怕早就乐开了花也说不定呢。”

    陈煦忽然觉得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就没办法坦白冯清的事儿了,这可不行。

    在思柔公主的惊呼声中,陈煦将她抱进了浴桶,两具**的身体相拥在一起,陈煦将嘴凑到浑若无骨的小公主的耳边小声说了句,思柔,给相公生个宝宝吧……

    这叫糖衣炮弹!(未完待续。。)

第419章 婚纱

    腊月二十五的清早,天空还看不到鱼肚白的时候,冯家上上下下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陈煦给冯清量身定做的婚纱已经送到了府上,新娘子正在新郎官的指导下试穿婚纱。

    按照大燕的传统,成婚的前夕,男女是不可以随便见面的,当然,这规矩对陈煦基本上没有约束力。

    冯清天生丽质,化妆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多余,不过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更美丽一些?薄施脂粉、淡扫娥眉,整个人愈发清秀脱俗;洁白雅致的婚纱已经穿在了身上,大大的裙子、长长的拖尾,银色水晶的钉珠缀满了婚纱的上下两层,裙尾以层叠式蕾丝渐层展开,低调的奢华与大气的风度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美人与婚纱可谓相得益彰。

    清妹真是太美了,她简直就是瑶池上的仙子、月宫里的嫦娥……邝雨涵、李十娘她们围着冯清赞不绝口,即便身怀六甲的旃檀仙子也躲在角落里暗暗羡慕,只有莫小大莫捕头看得直皱眉,不是说女人大婚要配大红吗?最不济也得一身粉红啊,清姑娘这弄一身白算怎么回事儿?

    当然,莫小大只是在心中想想,冯澈就没这么多顾忌了。

    “老三,这大喜的日子穿一身白多不喜庆?你干嘛不做成红色的……”

    冯澈话还没有说完,冯夫人就让他一边凉快去了。

    看着女儿,冯夫人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有欣慰亦有不舍。女儿终于要出阁了,本应该高兴的时候,她却高兴不起来,目光转向“罪魁祸首”的陈煦。她眼神中不乏警告的成分。

    说心里话,冯夫人替女儿委屈,像陈煦这种“多情种子”,她真心觉得他配不上女儿,尤其女儿竟然还要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嫁过去,她就更加不忿了。

    不过听说陈煦已经在府里铺就了红毯,想想女儿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漫天花雨中缓缓走过红毯,对一个女人而言,恐怕毕生都不会忘记这一刻,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话。作为母亲她都期待着能拥有这样一件婚纱。

    “二哥,你有没有觉得你娘看我的眼神好像要修理我一顿似的?”

    常言道: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岳父敌视女婿也就罢了,这丈母娘看女婿不是越看越喜欢吗?岳母大人何以反其道而行之?

    冯澈刚刚在冯夫人面前挨了一通训斥,他没好气道。“她更年期,总爱没事找事儿。”关于更年期的说法还是他从陈煦处听来的。“我不就是不小心弄大了旃檀的肚子么?我们郎有情妾有意。水到渠成的好事儿到她那儿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儿,我真怀疑我是她捡回来的,你说她不让我爹纳妾也就罢了,对儿子干嘛也这般苛刻?别人的娘都是儿子娶媳妇越多越高兴,怎么到我这儿就反过来了……”

    冯澈与其说牢骚,莫如说在大吐苦水。正说到痛快的地方,他忽见陈煦朝他挤眉弄眼,不满的叨咕一声又道,“你说她是不是就是更年期?”

    冯澈话音刚落地。他陡然感到了一股杀气,回头却见母亲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门边瞪着他。

    “娘,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冯澈又看向陈煦,“你也不说提醒我下。”

    “我还没提醒你?我眼珠子都要转出来了。”

    冯澈无语,他谄笑着看着冯夫人,忙转移话题谈起了妹妹的婚礼……

    冯清穿一袭婚纱,陈煦若是蟒袍玉带,怎么想怎么别扭,既然是西式婚礼,当然要准备一身西装——西方社会现状还称之为蛮夷,陈煦决定不叫西装,以后这种衣服统称正装。

    伴郎、伴娘也是必不可少的,冯澈自告奋勇要当伴郎,冯夫人让他闭嘴,哪有大舅哥当伴郎的?陈煦直接无视,梦瑶女扮男装做伴郎、斗儿做伴娘,这是老早就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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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煦府上张灯结彩,固然没有大宴宾客,亲朋好友倒也来了不少:杨云睿夫妇自不必说,凌家两兄弟甚至凌老夫人竟也亲自登门道喜了;冯家除了冯靖夫妇,其他人都到了;工部左右侍郎蒯大人、孟大人均已个人名义登门,前者与陈煦也算莫逆之交,至于后者,自他进京,身上就被烙上陈煦一派的烙印,甩也甩不脱,何况他的女儿与高义的婚事已**不离十了;再有就是以甄玉环、吴月姐为首的陈煦从金陵秋霞寺救出来的女子,客居他乡,她们固然没有了家人值此佳节也难免思乡,婚礼上的热闹正好冲淡心中的哀愁。

    真正令陈煦意外的却是正统皇帝、钱皇后微服登门,这也就罢了,同行的竟然还有思柔公主,以至于当婚礼开始的时候,陈煦与冯清缓缓走过红毯的那一刻,他都觉得分外不自在。

    当然,满堂宾客谁也察觉不到陈煦的不自在,新郎与新娘的打扮,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可他们还是要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并叫一声好美。尤其是女人,她们看着冯清身上的婚纱,眼中竟闪烁着一种可以称之为狂热的光芒,别说凌月华她们,即便贤德的钱皇后亦不例外。

    “陛下,冯姑娘的嫁衣真的好美,臣妾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嫁衣……”

    钱皇后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一条腿有残疾,按理说这样一个女子不适合当皇后,正统皇帝却不这样认为。

    昔年土木堡之变,正统皇帝生死未卜,与张太后无视皇儿生死不同,钱皇后哀泣求告、磕头求天,祈望上天能够垂怜她的诚意从而放她的丈夫一条生路。钱皇后日夜祈祷,困倦了则就地而卧,她的腿疾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陈煦不知道正统皇帝回京之后看到妻子落下残疾时是什么反应,起居官也没有文字记录,但他能够想象皇帝劫后余生,母亲的背叛与妻子的情义两相对照,他心中的百感交集。

    在陈煦想来,如果正统皇帝不顾结发情深而嫌弃妻子的残疾,别说他要瞧不起他,朝中但凡有良知的大臣也会暗暗的唾弃他。

    钱皇后的贤德绝不仅仅放在口头上。钱皇后的父亲早逝,她的哥哥、弟弟双双在土木堡之变中殉国成仁,正统皇帝不止一次说起追封钱氏兄弟都被皇后再三推辞;而且钱皇后从不阻挠正统皇帝亲近后宫的妃嫔——梦瑶真该跟皇后多学习学习——正统皇帝反倒越发敬重她,他每个月至少十天会留宿在皇后的寝宫里。

    钱皇后从未主动跟皇帝要求过什么,如此不加掩饰的赞美冯清的嫁衣,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正统皇帝简直欣喜若狂,他在心里打定主意:陈煦若能做出另外的嫁衣自然最好,如若不能,他绝对会不讲道理的将冯姑娘穿着的这身衣服“借”过来……(未完待续。。)

第420章 婚礼司仪

    陈煦抄下了一段结婚誓词,满堂宾客最有资格宣读誓词的自然非正统皇帝莫属。

    正统皇帝还真没干过这种事儿,颇感新奇,他竟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不过该敲诈陈煦的时候他也绝不会不好意思。

    能让皇帝勒索,对满朝文武而言,这简直就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陈煦也犯不着矫情,他想也没想就应承了下来,一件婚纱而已,小事一桩。

    正统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接过纸片看陈煦写的誓词。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好!

    陈煦的开场白可谓别具一格,别说满堂宾客交头接耳,即便正统皇帝这位“婚礼司仪”都有些恶寒,他从小就被当成皇帝培养,自记事起就没用这种方式说过话。

    今天是腊月二十五,今天也是陈煦先生与冯清小姐的结婚庆典,我…朕很荣幸——正统皇帝念到这儿忽然打住,由他做婚礼司仪该当是陈煦这家伙的荣幸才对——朕为这对新人住持婚礼。

    朕也要求在座的各位朋友能够用你们的掌声、用你们的喝彩为他们的婚礼营造一种喜庆、热烈、温馨、庄重的氛围,你们要支持与合作……

    陈煦原稿真不是这么写的,他当初也没想到皇帝莅临,说话很委婉而且很有礼貌,最后还有一句谢谢大家捧场,可惜正统皇帝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即便如此,现场依旧响起了热烈的鼓掌的声音,不看僧面看佛面,正统皇帝的面子可不能不给。当然,在场大多数的女宾的掌声大都是发自肺腑的。她们无不羡慕超凡脱俗的女主角伴随着婚礼的钟声缓缓走过红毯,这一切真的太美了,一个女人一辈子能有这样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此生足矣。

    首先。朕要向诸位介绍一下这对新人……

    正统皇帝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不由暗自腹诽,今天到场的没有一个外人,谁不认识你们?如此介绍就是多此一举。

    “……站在朕身边的新郎官叫陈煦,这位后生英俊潇洒,你们仔细的看一看,当真是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陈煦摘抄誓词的时候省略了原本的白马王子的说法,这是要犯忌讳的。

    “老大,老大。这誓词是老三自己写的?”

    冯澈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身正装、风骚无比的陈煦,他一直都知道老三的脸皮比较厚,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竟能厚到这种地步。

    杨云睿也是目瞪口呆,他不确定的道,“应该是吧。”

    “这老三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英俊潇洒岂是说出来的?”冯澈说话的时候自恋的摸了摸脸颊,他一脸烧包的道,“像我这么英俊潇洒,我什么时候说过?”

    杨云睿无语。坐在他身边的凌月华却是哭笑不得,冯澈跟陈煦绝对是二哥别说三哥,他哥俩简直是一丘之貉。

    那么,陈煦身边这位漂亮的姑娘就是新娘子冯清小姐。新娘子今天一身洁白的婚纱象征着她的纯洁无暇。

    正统皇帝继续念下去,女伴男装的梦瑶听到这话,心中暗暗嘀咕,肚子里都有了娃了。这也叫纯洁无暇?当然,这话她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冯清手中捧着一束手捧花,有玫瑰亦有百合。如今这个时代、眼下这个时节,鲜花肯定是不可能,不过人的智慧是无穷的,红绸绿布做成的花束几乎能以假乱真。

    “这里边的一朵朵玫瑰象征着这对新人炽热浪漫的爱情,玫瑰花的中间盛开着的这几支是百合,朕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皇帝乃一国之君,他的话叫金口玉言,蒯大人几乎要屏住呼吸,孟大人却是欣喜若狂,试问当今天下,满朝文武有哪个能有如此恩宠?

    女宾们关心的不是政治,她们向往这浪漫的爱情。

    红玫瑰花,炽热浪漫的爱情;百合花,象征百年好合,这是持久的爱恋,她们眼中闪烁着的是一种可以称之为狂热的目光。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一两句绵绵情话就能让她们情难自禁、投怀送抱,何况这样的大杀器?

    思柔看着陈煦身边的冯清,她憧憬着两天之后她的婚礼;盈盈看着站在冯清身边美艳的斗儿,她有点后悔自己已经跟陈煦举行过婚礼了,斗儿也将有这样一场难忘的婚礼呢;叶灵儿却是痴迷的看着小依,她到现在也不相信那叩动她心弦的少年英雄竟然是一个姑娘家。

    叶氏父女进京是陈煦要求的,秋霞寺虽然灰飞烟灭,但没有自己的庇护,杨阁老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父女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叶氏父女俩如今都住在他的府上,叶老头在外宅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至于叶灵儿,尽管小依不需要,她依旧负责着她的饮食起居……

    “朕要分别问你们两人同样的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你们要听完之后再做回答。”

    正统皇帝此言一出,陈煦与冯清的婚礼进入了新的一轮高?潮。

    “陈煦,你是否愿意娶冯清为妻……”读到这个地方,正统皇帝不免有些意外,冯清这就妻子了?那她的皇妹难道要做妾?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他很不厚道的将妻改成了妾,这下念头通达多了;陈煦悔不当初,真不该把皇帝请过来捣乱,好在冯清不是很在意,这样一场盛大的婚礼,她真的知足了。

    “……与她同住,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爱护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正统皇帝读到这儿,他彻底明白了思柔为什么宁肯做妾也要嫁陈煦,这家伙天生就能哄骗女人开心。

    “我愿意!”陈煦大声说道。

    “冯清,你是否愿意嫁陈煦为妾……”正统皇帝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我愿意!”冯清竟喜极而泣,陈煦心里有点发虚,心说清儿不会是被陛下口中的妾惹哭了吧?

    西式婚礼上,交换戒指是必不可少的环节,陈煦不准备交换戒指当然是有原因的:

    其一,他的媳妇不止一个,每人都交换一次戒指,他估计十个手指头都闲不住;再者,戒指在大燕还有另外的含义,女人来例假不好意思明言,她们大多戴上戒指隐讳的告诉丈夫她身体不方便,这是一种道具,此刻拿到婚礼上不吉利。

    随着正统皇帝宣布两人结为夫妇,在众多宾客的欢呼声中,冯清被送入了洞房。

    陈煦长舒一口气,狗长犄角,闹这种洋式的婚礼也真够累人的,想想后边还有好几拨,他就觉得脑瓜阵阵发懵,左拥右抱真的要付出代价啊。

    陈煦更想不到他与冯清的婚礼竟然引领了潮流,本来就是自家人关起门来的一场闹剧,可他低估了那些女人口口相传的本事儿,腊月二十五过后,京城有两样东西迅速风靡,一个是婚纱、一个是玫瑰,这两样都是凌家名下的成衣铺子缝制,赚个盆满钵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陈煦哪有心思管这些事儿?他的婚礼还有一闹洞房的环节呢。

    随着正统皇帝回宫,陈府的气氛活跃了很多,其中尤以冯澈为甚,他闹洞房的招数千奇百怪,甚至叫嚣着蹲新娘子屁股墩。

    邝雨涵掐着他腰间的软肉都没能降低他如火的热情,陈煦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脑子里缺根筋还是咋地?清儿可是你亲妹妹,何况你也知道她怀着身孕呢……

    冯澈喝高了,他是被他的妻妾们抬回家的,陈煦没工夫想他回家之后会不会被岳母大人“修理”,他要洞房还有一桩麻烦事儿呢。

    伴郎、伴娘劳苦功高,也想一块洞房,这是梦瑶的论调。

    斗儿是黄花闺女,闻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只留下陈煦、冯清还有梦瑶大眼瞪小眼。陈煦要梦瑶消停点,她竟然脱鞋上炕钻了被窝。

    “我说梦瑶,你也是大家闺秀出身,怎么也学的这么赖皮呢?”(未完待续。。)

第421章 御?妻之道

    梦瑶抬头看向陈煦,确定他不是玩笑话之后,她俏皮的笑意僵在了脸上,脸色也渐渐变白就好似被人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心口刺痛的难受。

    梦瑶起身、下床,她趿着鞋子走向房门,开门、关门,直到走出房间,她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相公……”

    冯清目送梦瑶离开,她轻轻唤了陈煦一声,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凭心而论,她当然不希望被梦瑶搅局,可看到梦瑶离开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里又特别的不是滋味,或许她应该拉住她,哪怕挽留一句也好。

    “别多心,梦瑶没事儿的。”

    陈煦嘴角微微上勾,面部肌肉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这话与其是宽慰冯清,莫如说他在宽慰自己,他知道他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尤其不能用这种严肃的口吻。

    洞房花烛夜,绝大多数女人一辈子只有这一次,陈煦不想让冯清不快。

    “清儿,夜深了,咱们也早点歇息吧,明天还有一堆事儿呢。”

    冯清怀着身孕,两人即便没有欢?爱,她也不会多心,只是若没有洞房花烛,岂不要辜负这良辰美景。所谓**一刻值千金,浪费实在太可惜了。

    陈煦偎着冯清坐在床边,吻她晶莹的耳垂、滑腻的脸蛋最终吻上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他又腾出双手替她解带宽衣……

    此情此景,陈煦忽的想起早些年跟秋月圆房的事儿,那时梦瑶各种理由的进进出出,今天她还会这样吗?

    陈煦不得不承认他有时就是犯贱,他竟然期待着梦瑶前来搅局。

    “清儿,我还是得去看看梦瑶,我有点不放心。”

    冯清微微一怔,有种释然亦有点失落。陈煦捏了捏她精巧的鼻子,道:“等我回来。”

    陈煦径自去了梦瑶房里,没有看到梦瑶的身影,他匆匆出门,刚要去秋月房里问问,他忽然听到角落的黑暗处传来女子压抑的嘤嘤的哭声。陈煦心中一动,他三步并做两步抢到哭声的跟前,但见梦瑶蜷缩在冻得硬邦邦的泥地上,她双手不住的擦拭着脸上眼眶里涌出来的泪水。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陈煦以前不信。他现在终于信了,梦瑶红肿的双目就仿佛两道泉眼,泪水汩汩的往外冒,越擦越有泛滥之势。

    泪水、清涕、还有地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涂在梦瑶秀美的脸蛋儿上就放佛开了一间杂货铺子,陈煦又想到在金陵刚找到梦瑶时的情形,那时的她跟现在一样脏。

    陈煦想着梦瑶这几年过的日子,他感到心口一阵痉挛,他曾经发誓说不再让梦瑶受半点委屈。可他竟然食言了。

    “梦瑶,别哭了,刚才都是我不好,我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

    梦瑶不语。她将头面埋在衣袖上继续呜呜的哭,哭得让人心酸。

    陈煦叹了口气,他蛮横的将梦瑶拦腰抱起来抱进冯清的房里抱到她的床上。陈煦向来一诺千金,尤其对女人。既然跟人家说了等他回来,他哪能让人独守空闺?

    陈煦三下五除二的扯去了梦瑶身上的衣服,将她冻得冰凉的娇躯顺进被窝里。然后接过冯清递来的热毛巾细心的拭去她脸上、手上的泥污,唯一擦不尽的就是她眼眶里的泪水……

    陈煦左拥右抱,梦瑶睡在最里边,冯清吹熄蜡烛,她则躺在了最外边。

    三人都没有说话,静谧的房间里只有陈煦爱抚两女的悉悉窣窣的声响。冯清很敏感的微微弓着身子,陈煦了然,他歉意的搂住她的腰肢轻轻摩挲她的小腹,那里有他们爱的结晶,黑暗中虽然看不真切,他却看到冯清嘴角浮起一丝满载母性光辉的笑意,她身子也渐渐的放松下来。

    至于梦瑶,陈煦在她冰冷的躯体感觉不到往昔的丰腴,此刻甚至有几分骨感。心里倍感痛惜,他只想补偿她爱她狠狠的爱她。

    陈煦将梦瑶抱得紧紧的,她几乎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梦瑶,我以后再也不这样说你了。”

    梦瑶继续沉默,她只是并拢双腿不让他那不老实的右手得逞。

    陈煦不以为杵,他吮着她的耳垂道,“梦瑶怎么是赖皮呢?想当年我们梦瑶还是姑娘的时候登门求亲的人围着四九城能绕一个圈,梦瑶一个也看不上,她心里就认定了我这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穷小子,可我却没有好好珍惜,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梦瑶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她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她心里爱着我不想让我难做吗?我怎么可以说梦瑶赖皮呢?”

    “好梦瑶,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

    陈煦说到口都干了,梦瑶的意识与**方才合二为一,她微微扭动身子,陈煦喜道,“梦瑶,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我的胳膊都麻了。”梦瑶悠悠的说道。

    陈煦也麻,不过梦瑶是姑奶奶,他赶紧给她按摩;然后梦瑶又说要解手,陈煦又亲自递便盆。寒冬腊月,滴水成冰,梦瑶光着身子下床冻坏了怎么办?

    梦瑶肯说话,陈煦一颗心放回了肚里,又是一番甜言蜜语,然后奸计得逞,他爱了梦瑶一回。

    陈煦当然不能厚此薄彼,哪能冷落冯清,冯清羞得不敢睁眼,她只说不要压她肚子,不压有不压的爱法,这岂能难倒陈大官人?冯清沉沉睡去,陈煦又狠狠的爱了梦瑶一回,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的梦乡,他只觉得还没睡多久就到了起床的时候。

    腊月二十六是冯清回娘家的日子,新娘子已经起床打扮了,梦瑶借口腰酸乏力她依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三人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昨夜的事儿。

    秋月她们都来了,帮着冯清梳妆打扮,头上盘起的妇人髻宣布她正式告别了少女的日子。

    盈盈在旁边看着,心中五味杂陈。

    清姐姐珠胎暗结,她只能做少女打扮掩人耳目,好在今夜夙愿得偿;而她这有夫之妇亦是名不副实,谁肯相信她到现在还是黄花闺女?娘亲几乎要怀疑她不能生育了,可恼她又不能解释,想到这儿不由瞅了陈煦一眼,这狠心的人难道要她一个女孩子主动求?欢?那岂不羞死人了?

    新姑爷登门,冯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酒足饭饱之后,陈煦与岳父母告别,明天是他与思柔的大日子,家里还有好多事儿需要筹办,他不能多做耽搁。

    当然,这种话不能跟岳父母明言。

    夫妇二人驱车回家,一路无话,回到家就开始筹备迎亲事宜,直忙到掌灯时分,一切才安排妥当。陈煦屡做新郎官,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为了不让诸女感觉受了冷落,他走马灯似的出入于她们房里,把自己当成小陈子般服侍她们宽衣上床,虽然掉价,他也乐在其中。

    陈煦最后一个去了梦瑶房里,然而直接拴上了房门。

    “相…公……”

    陈煦点了点头,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梦瑶榻边,梦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按在腿上扯下了下裳,然后房里就传出清脆的巴掌声以及梦瑶呼痛的声音。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陈煦只问了这一句话,梦瑶又委屈又惊愕,她哪肯服软?陈煦有种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劲头,梦瑶不肯服软,任她哭闹挣扎,他就是不肯停手。

    臀部火辣辣的痛到麻木,梦瑶极度怀疑她那儿都被打肿了。夫妻过日子,针尖对麦芒总不是解决的办法,梦瑶终究没拧过陈煦。

    “你不要打了,我错了,我不该搅和你跟冯清的好事儿。”

    梦瑶抽抽噎噎的说道。

    陈煦顿了一顿,他又继续之前的动作,梦瑶气苦道,“人家都承认错了,你还打人家?”

    “不是因为这个。”

    “我不该…不该使小性子。”

    “……”

    梦瑶连说了好几个理由,陈煦都说不对;梦瑶忍无可忍,她冲陈煦嚷道,“你要是讨厌梦瑶就直说,大不了给梦瑶一纸休书,反正你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儿,梦瑶才不受你的气,你松开!”

    梦瑶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被陈煦休弃,她昨夜就想到了这个结果,这话说出口,她亦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至于之后要去哪里、做什么,她真的不知道,或许她五年前就该死了。

    陈煦忽然停手,他看着梦瑶变得毫无神采的双目道,“我打你是因为你不该糟践自己的身子,你生我的气,你可以跟我吵、跟我嚷,我都能理解?可你为什么要趴到那冰冷的地上?你这是惩罚你自己吗?你知不知道要是因此真落下什么病根,我是会心痛的……”

    梦瑶眼泪唰的一下就涌了出来,她忽然将头埋进了陈煦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一刻也不想松开。

    昨天夜里陈煦的话真的伤了她的心,陈煦主动认错,梦瑶嘴上、身体上原谅了他,心里终究有一丝裂痕,也正是因为如此,梦瑶不是以前的梦瑶,她说话做事少了几分随性多了一点顾及,这是陈煦不希望看到的。

    直到刚才陈煦说出那番话,梦瑶心中的隔阂消失的无影无踪,别说陈煦打她屁股,就算陈煦掴她耳光,她也不会怪他……(未完待续。。)

第422章 大燕驸马的悲剧

    在大燕,二十岁还没有出阁的公主不多见,能嫁给当朝国公的公主更不多见,思柔公主就是这样一个幸运儿。

    思柔公主的婚礼自有礼部主持,规矩繁多、泛善可陈,唯一可圈可点的就是她丰厚的嫁妆,那绝对是能让人一夜暴富的巨额财产。

    当然,陈煦是不在乎这些的,他在乎的是为什么思柔只能在家里住一夜然后就要回到皇宫专门安置出嫁的公主的殿宇过两地分居的生活,真不知道这是谁定的破规矩。

    荒诞之极,可笑之极!

    陈煦与思柔公主腊月二十七成的婚,腊月二十八思柔回宫。

    转过天来,陈煦就进宫找媳妇了,明天就是除夕夜,他打算把思柔接回家,一家人也好吃个团圆饭。

    理想很丰满,只是现实很骨感。

    按照皇室家规,但凡公主下嫁后,宫里都会指派一位老宫女全权负责公主的大小事务。思柔的这位“管家婆”姓孙,别人都喊她孙嬷嬷,看面相就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陈煦秉着与人为善的态度,他很客气的问了孙嬷嬷一声好,然后抬腿就要进门。

    孙嬷嬷脸色当时就变了,然后就是百般刁难。

    听话听音,陈煦明白人家这是要真金白银的孝敬。这一幕陈煦太熟悉了,想当年跟冯澈他们去醉春院的时候,老鸨子也是这副嘴脸。

    陈煦只觉怒火中烧,他绝不是差这几个钱,他是不能忍受见老婆前还得先付“嫖资”这种荒诞的规矩。

    要钱?呸!

    陈煦有城府、能制怒,透过表现看本质,他觉得这里边是大有文章。

    如果说陈煦只是一般屁民,孙嬷嬷刁难他也还说得过去,可如今陈煦贵为国公而且深得帝宠,孙嬷嬷没有理由不清楚这一点。她敢如此刁难自己,难道仅仅因为没受过男人滋润导致心理变态从而看不得男女卿卿我我的场面?这绝不可能!

    难道宫里有人给她撑腰?陈煦不仅想到了曹吉祥,不过他会因为这种小事跟自己撕破脸皮……

    陈煦很快冷静下来,他没有动粗,在皇宫里大打出手,被有心人利用,这事儿可大可小;他也没打算找正统皇帝告状,什么事儿都找皇帝,这岂不显得他太无能了?他只是冷冷的看了孙嬷嬷一眼转身就走……

    陈煦来了又走了,秋霜跟着将看到的孙嬷嬷刁难陈煦的一幕告知了思柔公主。

    此时。荣昌公主与寿宁公主都在思柔房里拉家常。

    荣昌公主是先皇长女,年近四旬,尚驸马杨春元;寿宁公主是先皇七女,现年二十八岁,驸马叫冉兴让。杨春元、冉兴让以及陈煦三人,虽都是先皇女婿,论身份地位,前两位远远及不上后者,陈煦尚且被孙嬷嬷如此刁难。何况他们两位?

    都是难兄难弟啊。

    思柔听到秋霜的话,她顿时就紧张起来,她担心孙嬷嬷那专管生事的老货乱嚼舌根让陈煦误会她拿腔作调。一定是这样的,否则相公怎么会没有银子打点?再说。他要进来谁能拦得住他?

    寿宁公主闻言叹了口气,她道:“小妹,原以为你嫁给陈煦不用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真想不到这些铁石心肠的恶婆子们竟然连威名赫赫的靖国公也敢阻拦。”

    荣昌公主亦是一脸愁苦。“七妹、小妹,如果人真的有来生,即便做猪、做狗、做畜生也不要做皇家的女儿。”

    思柔公主急得直哭。长姐如母又同是深宫伤心人,寿宁、荣昌两位公主亦心有戚戚焉,后者安慰她道,“小妹,你也不用太难过了,她们就算再过分,一个月也能让你见驸马一面的,这其实也没什么的,习惯了就好了。”

    荣昌公主当然不知道思柔与陈煦早有夫妻之实,她只道思柔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节,一日不见自然如隔三秋。只是她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思柔公主哭得更厉害了。

    “还有,以后你将以前的首饰什么的拿出一些赏给她们,拿人手短,她们也不好太过分……”寿宁公主拍着思柔的肩膀给她出主意道。

    思柔越听越是心凉,她理想中的嫁人后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我要去告诉皇兄,求皇兄替我们做主。”

    寿宁、荣昌两位公主竟同时摇头,前者叹道,“小妹,你找皇兄有什么用?太祖皇帝在位时定下来的规矩,礼不可废,如今谁敢说这规矩不好?”

    “我…那……”

    陈煦决定惩治孙嬷嬷,不过涉及皇宫内务,这不是说办就能办的。

    在家里思前想后,陈煦决定先见见思柔,否则她误会自己冷落她就不好了。晌午过后,陈煦再一次来到皇宫,宫门前他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偶遇,两人搭讪了几句,陈煦才知道原来竟是亲戚。

    思柔七皇姐寿宁公主的驸马冉兴仁。

    两人的关系书面语言叫做连襟,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姊妹俩就好似一块布料裁成的两件衣衫,两个男人分别娶一对姐妹,连襟之说绝对名副其实;当然,民间一般叫做“一担挑”。

    驸马虽属皇亲国戚,但在京城地位不高,陈煦绝对是特殊的存在,他喊了一声姐夫,冉兴让简直受宠若惊,然后又不解的问,“国公,你扛个麻袋干什么?”

    陈煦是国公,出门都不用自己开门的主儿,他怎么会干这种粗活?

    “还不是那老变态不让我见媳妇,这是进门费。”

    陈煦特意去钱庄换了一堆铜钱,他就是想恶心恶心孙嬷嬷那老货。

    冉兴让半晌没言语,京城最近一直在流传陈煦败家的事儿,难道他真的把家败到了这种揭不开锅的程度?

    “国公,兄弟虽然也不富裕,但是也能资助你一点……”

    陈煦:“……”

    两人走进房门,竟然没看到孙嬷嬷她们,侧耳细听,旁边房间里阵阵传来猜拳行令的声响,偷偷凑过去瞧了一眼,原来孙嬷嬷以及寿宁公主的女官梁嬷嬷她们竟然在喝酒赌钱。

    陈煦微感失落,孙嬷嬷不来找茬,他有种有劲儿没处使的难受,刚要敲响房门提醒一二却被冉兴让制止,按他的意思,一来不好打扰她们的兴致,二人也能省点银子不是。

    陈煦看冉兴让长舒一口气的样子,他终于点点头,两人谁也没有请示直接去了各自媳妇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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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昌公主用罢午餐,稍事休息后,她颇感气闷就想去寿宁或者思柔房里聊聊天、讲讲女人间的私房话,她先去了七妹房里,刚要推门就听到夹杂在一起的男人剧烈的喘息声以及女人压抑的呻?吟声。

    荣昌公主是过来人,她哪能不知道房里再干什么?脸红耳赤的啐了一口,她赶紧往思柔那边走。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怜荣昌公主正当虎狼之年,丈夫的身体却不怎么好,这几年一个月也不定有一次,她可听不得这种声音。

    思柔公主的房门虚掩着,荣昌公主推门而入却见秋霜、冬雪两个小蹄子正趴在小妹卧房门外听墙根,冬雪还在窗纸上通了个小洞,房间里亦是同样的声响。

    荣昌公主轻咳了一声,秋霜姐妹触电般弹起身来,看着大公主,她们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荣昌公主跺跺脚,她正要离开,只见孙嬷嬷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听到卧房里的动静,她不管不顾的就往里冲,秋霜只是稍微拦她一拦,这老变态甩手就是一记耳光。

    秋霜猝不及防,踉跄倒地,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五道指痕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肿起了,嘴角亦有鲜血渗出来;冬雪继续阻拦,却被孙嬷嬷一脚踹在腿上,她“哎呀”一声摔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423章 陈煦的开导

    寿宁公主房里正在上演着同样的一幕,梁嬷嬷仿佛捉奸似的直闯进来并直冲到卧房床榻前直接将压在公主身上光着腚的驸马爷冉兴让给揪了起来。

    这婆子向来凶悍,今儿个又喝了点酒,借着酒劲撒泼似的将衣不蔽体的寿宁公主两口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寿宁公主虽也是女人,不过说到撒泼骂人,她拍马也赶不上梁嬷嬷,辩解了没两句,她就被人家给骂哭了。

    “亏你受了这么多年皇家的闺范教育,一见到男人,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梁嬷嬷一通污言秽语,公主听得脸色阵红阵白,也顾不上驸马爷,她哭着就回屋里上吊去了。公主房里伺候的人手忙脚乱的将公主救下来又把驸马爷拉了回来,让他陪伴安慰妻子。

    就在这当口,梁嬷嬷已经去了皇后那里,他恶人先告状去了。

    花开两头,另表一枝。

    陈煦很愤怒,任何男人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扰都不会愉快,尤其是被孙嬷嬷这样一位满脸沟壑的老妪。陈煦虽没脱上衣但也衣衫不整,孙嬷嬷脸不红心不跳的就上来拉扯,这简直就是轻薄他。陈煦脸色气得发绿,他恶狠狠的瞪了孙嬷嬷一眼,“你这老婆子懂不懂规矩?这种时候闯进来,难不成你还打算占我便宜?你要不要脸啊你。”

    陈煦这番话说得颇为恶毒,要是换成一般女人,早羞愤的捂着脸泪奔了,可孙嬷嬷面不改色心不跳,她泼妇似的大骂个不休,说陈煦什么白日宣淫、无耻败类、丧尽天良……

    看得出,孙嬷嬷是个读过书的老妪,这成语用的多溜啊!

    陈煦以前常听人说跟疯子吵架的是傻子,跟傻子吵架的是疯子,跟女人吵架的是又疯又傻,他终于长见识了。他自诩口齿伶俐可在泼妇似的孙嬷嬷跟前竟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孙嬷嬷若见好就收,陈煦也就不跟她计较了,可她好死不死的竟然对思柔公主出言不逊,说她什么嫁了人就什么也顾不的心里就想着男人不要脸等等难听的话。

    是可忍孰不可忍?陈煦怒了。

    陈煦不再废话,反手一巴掌抽过去正抽在孙嬷嬷的脸上,孙嬷嬷嘴里飞出几颗带血的后槽牙,她人也打着滚的摔了出去。这得亏陈煦没下死手,否则孙嬷嬷绝不是掉几颗后槽牙这么简单。

    “打杀人啦,打杀人啦……”

    孙嬷嬷杀猪似的乱叫乱嚷,陈煦兴致全无。他草草收兵。秋霜、冬雪分别服侍他二人洁身更衣。话说陈煦也当了几年贵族,他早已习惯了这种“骄奢淫逸”的生活,正如秋霜曾经说的那样,驸马爷是天,奴婢是地,她们服侍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他也并不觉得十分难堪。

    陈煦忽然发现秋霜一侧脸颊上触目惊心的掌痕,他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秋霜,这老变态打你了?”

    孙嬷嬷停止了哭嚎。听到陈煦的话,她狼一样的目光狠狠的盯着秋霜,似乎秋霜但凡敢说她一句坏话,她就敢把她撕成碎片。

    孙嬷嬷全权负责思柔公主的大小事务。奴大欺主,公主是金枝玉叶,她不敢动粗,可秋霜、冬雪不过是个宫婢。随便找个由头就能乱棍打死。

    秋霜当然清楚这个道理,听到陈煦的问话,她不敢说。只是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滚出去!”

    陈煦瞪着孙嬷嬷冷喝道。

    孙嬷嬷很有职业操守,她针锋相对的道,“老身奉命照顾思柔公主起居,驸马爷虽说皇亲国戚,恐怕也无权干涉老身的职责。”

    陈煦一巴掌打掉她半口槽牙,说心里话,孙嬷嬷也是胆战心惊,陈煦固然威名远播,可大燕未必没人能与之抗衡,比如说宫里那位老祖宗……

    皇宫里也是讲究站队的,对孙嬷嬷而言,相比陈煦,她更不愿惹宫里那位老祖宗,那老太监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哼!

    陈煦冷哼一声,他陡然跨前半步,双目之中杀气腾腾,孙嬷嬷只觉心里咯噔一声,她忽然意识到陈煦真敢杀她。皇宫固然有皇宫的规矩,陈煦若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她八成死了白死。

    想通了这一关窍,孙嬷嬷退缩了。

    思柔公主叹了口气,她抱着秋霜轻轻抚摸她肿胀的脸颊,秋霜哭道,“公主,秋霜不想住在宫里了,秋霜喜欢姑爷家里,喜欢跟夫人们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这是梦瑶她们闹思柔公主洞房的产物。

    这当然是陈煦出的主意,不过被梦瑶她们发扬光大了,她们专拣一些女儿家难以启齿的问题刁难,新娘子要么脱一件衣服要么老老实实回答。几个人轮番轰炸,然后思柔就钻了被窝,她们后来升级为武斗,思柔不说就蹲屁股蹲,其中尤以梦瑶开心,这下她心里终于平衡了。

    秋霜、冬雪开始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她们都是自幼入宫,耳濡目染的都是皇家的规矩,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她们甚至听已经出嫁的公主的丫鬟们说公主与驸马行房都有繁琐的讲究。

    再看看她们的主子,羞红着脸蛋儿、蹙着眉头被梦瑶夫人她们折腾,不摆架子也不着恼,她们震惊之余竟感到一种亲切,陈煦告诉她们说这就是家。

    经历过宫里的勾心斗角,她们越发怀念家的感觉。

    “我去跟陛下说说,过年是团圆的日子,让我们夫妻分居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陈煦的要求固然于礼不合,不过也是人之常情,正统皇帝没有直言反对,这就是默许了,陈煦岂有不顺杆子往上爬的道理?陈煦谢过皇恩,他亲自背了思柔并带着秋霜、冬雪大摇大摆的走出皇宫。

    “姑爷,姑爷,我们过年可以不用回皇宫了吧?”

    “姑爷,我们可以晚一点回皇宫吗?”

    秋霜、冬雪称呼陈煦,不叫驸马叫姑爷,看着夫君跟俩丫头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思柔公主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一行人走出长安门,他们竟意外的看到了寿宁公主姐夫冉驸马。冉驸马的样子有点衰,头破血流不说,他衣服都被人扯破了,这会儿正坐在道边上嚎啕大哭呢。

    陈煦他们忙凑上前询问,原来冉驸马安抚了妻子,他又写了奏章想找皇帝陛下撑腰,不过没等他走入内廷见到皇帝,就见几十个手持棍棒的死太监围了上来,为首之人叫赵进朝,他是梁嬷嬷的老相好了。

    知道冉驸马进宫告状,哪能让他如愿?一通棍棒打下来,冉驸马被打的血肉模糊,衣冠不整的逃出宫去,作为皇亲国戚,他真的低估了太监的无耻,打了他不算,竟还赶走了他的马车随从。

    冉驸马想想自己想想妻子寿宁公主,大喜的日子的大悲大恸,真真死的心都有了。

    “姐夫,所谓生命诚可贵,你何必妄言轻生?死并非解脱之道,这叫懦弱。”陈煦开导冉驸马道,“我给你个建议,你若觉得人生不如意的话不妨掏出小弟弟,你凝视它、静思它所蕴含的之精神。”

    小弟弟是什么,陈煦知道,冉兴让也知道,思柔公主也听陈煦说过,不过这里边蕴涵什么精神,思柔不懂,冉驸马也不甚明白。至于秋霜、冬雪,他俩更是云里雾里的。

    冉驸马虚心求教。

    陈煦做高深莫测状,他解释道:“能长能短,能屈能伸,能软能硬,学学它,眼前的困难算个鸟啊。”

    冉兴让五体投地,思柔脸蛋儿通红的啐了一口,至于秋霜、冬雪,她们纷纷猜测什么东西这么奇特……(未完待续。。)

第424章 梦瑶教女

    冉兴让有些哭笑不得,能屈能伸也好,能长能短也罢,这关键得有一媳妇啊,可怜他有等于无,这真真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之一。

    公主身边的奴才们作威作福的欺压公主驸马夫妇,这种事儿简直是公开的秘密,也就瞒着皇帝、皇后,否则赵进朝也不会千方百计的阻止冉兴让进宫面圣了。

    陈煦肯出面,事情自然迎刃而解,正统皇帝听说他的皇妹们受奴才这般欺压,他勃然作色;皇后也是震惊莫名,她听到的与陈煦说得截然相反。

    皇后不相信陈煦会胡说八道,再者,面目全非的冉驸马就是铁证。

    天子一怒,风云变幻。

    正统皇帝下令彻查,司礼监曹公公亲自督办。宫里奴才虽有害群之马,毕竟只是个例,大部分奴才都谨守本分,这是曹公公上复皇帝的结果,孙嬷嬷、梁嬷嬷以及他的老相好赵进朝被杖毙午门,寿宁公主、思柔公主也有了新的管事嬷嬷。

    若非思柔公主说了一句冉驸马有伤在身,寿宁皇姐理应尽妻子之本分,冉兴让夫妇恐怕也要跟荣昌公主、杨春元两口子一样“隔河相望”呢。

    祖制不可违,曹吉祥一个没种的太监竟然学那些有气节的清流派那样“据理”立谏。公主与驸马分居,对曹公公而言或许只是一件小事,可陈煦既然参与进来,事态已然发生了质变,若让陈煦得偿所愿,他曹公公的脸面往哪搁?

    这绝不是意气之争。

    皇帝家事,涉及礼制,礼部自然不能无动于衷,那都是一帮老顽固,祖制不可违,陛下若一意孤行。他们就跪死在这金銮殿上。

    文死谏、武死战,好一派忠臣典范。

    寿宁、思柔两位公主于上元节之后回宫。

    对于这个结果,荣昌公主羡慕,寿宁公主庆幸,思柔公主有点失落,至于陈煦,他感慨莫名。

    思柔公主上元节之后就不回去,陈煦早就打定了这个主意,他感慨的只是顽固派的强势,皇帝虽为一国之君。然而家国天下事,他真的不能为所欲为。

    陈煦与曹吉祥注定不能成为朋友,自冯澈将东厂的领导权交到曹吉祥手上,素昧平生的双方就已经有了敌我之分,思柔、寿宁公主姐妹之事终于将这矛盾公开化了。

    曹吉祥虽是奴才,但他也是势力庞大的奴才,这种人若处心积虑的陷害一个人真心算不上难事,陈煦虽深得帝宠,但也不得不防。一个有爵位无实权的国公其实跟风中柳絮、水上浮萍没有什么区别。这对家族也好、中华银联也罢,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中华银联如今不显山、不露水,除陈煦之外,大燕恐怕没人知道小小钱庄将来会爆发何等庞大的能量。只要让我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我不在乎谁制定法律,陈煦当然听过这不加掩饰的豪言状语,可在大燕这个国度,想要将这句话变成现实。他不得不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狼牙”是陈煦亲手打造的一柄尖刀,这把尖刀的锋利程度,正统皇帝最有发言权。昔年土木堡兵败,陈煦将他从敌人的万千重围困中解救出来靠得就是这把尖刀。

    “狼牙”人数虽然不多,绝对能抵十万强兵,除了陈煦流放期间拱卫陈府的那十几个人,其余的人均被皇帝牢牢的抓在手里。

    如今的“狼牙”已经是天子亲军的代名词。如今要培养自己的势力,陈煦不得不另辟蹊径。

    霸王花。

    当初陈煦收养小依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眼下似乎能够付诸于实施。金陵秋霞寺救出的那些女子,未必就没有可造之材。

    陈煦也算人才,想着心事还有一心二用的跟思柔公主拉家常,说话间,她们走进了家门。迈进内宅,陈煦就感觉氛围有点不对劲儿。

    “梦瑶呢?”

    陈煦没看到梦瑶,也没看到曦儿,他不由问了一声,现在闺女可黏他了,一会儿见不到都想得慌。

    “相公,梦瑶姐姐带着曦儿去了趟月华姐家里,等她们回来,她就把曦儿拉进书房里,好像要逼着曦儿认字呢。”

    这是好事儿啊,孩子听之任之不好,做爹妈的,不能都扮红脸,也不能都是白脸,陈煦跟女儿硬不起心肠,这个“恶人”让梦瑶来当。陈煦原本还担心她慈母败儿,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那会听到梦瑶姐姐打孩子,还听到曦儿在哭……”

    冯清是准妈妈了,对于梦瑶的暴力,她相当之无语,孩子那么小,她怎么下得了手?

    陈煦快步向书房走去,他不反对管教孩子,可也觉不赞成体罚孩子,想想当年梦瑶的“家庭教育”——岳父秦铮动不动就家法伺候——她发扬光大简直太正常了。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

    陈煦看到梦瑶“虐?待”曦儿的场面,他简直心都碎了——梦瑶左手拿着一本线装书,右手拿着这个年代先生常用的戒尺,曦儿战战兢兢的站在她的跟前。

    梦瑶正在教曦儿背《三字经》,她念一句,曦儿跟着念一句。梦瑶心思剔透,当年她启蒙的时候,先生教上三五遍她就能滚瓜烂熟,曦儿却没继承她的聪明,《三字经》的前十二句,她教了十多遍,曦儿兀自背得磕磕绊绊,梦瑶就认定曦儿不专心。

    学问不专心,这是不能原谅的事情,她不由分说的扯下女儿裤子在她屁股上打了几板子,曦儿“哇”的哭出声来,她要找爹爹、找斗儿阿姨,梦瑶更认定她耍赖,非但不许她哭,而且还要她继续背。

    曦儿胆子小,用现代话说,心理素质不太好,这种状态哪还记得住东西?曦儿越记不住,梦瑶火气越大,陈煦进书房的时候恰巧瞅见梦瑶将曦儿按在腿上打她屁?股,闺女原本白白嫩嫩的小屁?股上红檩子一道一道的。

    “你这是干什么?”陈煦匆匆闯进书房,一把抢过梦瑶手里的戒尺,一边抱起女儿。

    曦儿可委屈了,她将头埋在爹爹怀里呜呜的哭。梦瑶看到曦儿被打的屁?股,她也意识到打重了,可也不想这么服软。

    “子不教、父之过,我这也是为了她好,”顿了一顿,梦瑶又道,“月华姐的儿子比曦儿大不了多好,可人家不仅将《三字经》背得滚瓜烂熟,他还能背好些诗呢,可你闺女呢?这么大了什么也不会。”

    梦瑶跟凌月华虽是闺中好姐妹,两人也一直暗暗较劲,比功夫、比学问甚至比谁的夫君更优秀,这些她都不输于凌月华,她的孩儿当然不能被比下去,可今天带着曦儿去了趟杨家,这差距越比越大,她心里岂能服气?这才有了陈煦刚才看得到的那一幕。

    “管教孩子没有错,可你也得讲究方式方法啊。”陈煦怒道,“打这么狠,你还是不是女儿的亲娘?”

    “可她总是记不住,难道还不该打?”梦瑶有点像煮熟的鸭子——嘴硬。

    “谁说我闺女记不住了?我闺女聪明着呢。”陈煦没好气的瞪了梦瑶一眼,他转身取出在金陵时教曦儿识字的注满拼音的《三字经》,曦儿虽然没有学完,拼音却也基本掌握,给汉字标上拼音,她倒也能读出来。

    “曦儿,咱们就读给你娘看,你要读出来她就没话说了,爹爹就替你打她的屁?股。”

    曦儿缩在陈煦怀里畏惧着母亲,陈煦就鼓励她说曦儿最聪明了,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孩子,倒是俩小子满心不服气,相处了这些日子,他们都觉得比妹妹聪明。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曦儿终于鼓足了勇气,她逐字逐句的读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425章 悬空寺思过涯

    《三字经》是启蒙读物,对成年人而言,区区一千多字绝对不算多,可对于曦儿这个年纪的孩童来说,无异于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陈家老大、老二两年前就被秋月逼着识字,鬼心眼巨多的小陈瑜兀自不能通读。

    陈煦鼓励曦儿引起思柔她们的强烈好奇,她们都挤在书房里看热闹。曦儿读前几句还算流畅,待她读到“香九龄,能温席”,语速开始变慢,很多字似乎算想该怎么读。华夏文字不同于其他思考性知识,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闭门造车想一百年依旧想不出怎么读,曦儿似乎打破了这个常规,除了冯清、盈盈、斗儿这几个知晓汉语拼音秘密的人,别说秋月、梦瑶,即便自幼受皇家熏陶、教育的思柔公主也不例外,她们无不瞠目结舌。

    “…七音勤…有…哥嗡功……宜勉…勒一励。”

    一千多个字,曦儿念了将近一个时辰,她抬起头看看母亲意外又惊喜的目光,她情不自禁的抱着陈煦的腿躲到了他的身后。

    陈煦没好气的瞪了梦瑶一眼,“现在罚你去请赛华佗给咱闺女看病,孩子这么小,你也真下得去手。”

    梦瑶虽然好奇曦儿何以能通读《三字经》,不过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的,不多时去而复返,赛华佗竟然摆架子不来,他只是让徒弟过来瞅瞅。

    当然,这也怪不得赛华佗。一代神医“沦落”成陈府的私人医生不说,孩子被打屁股竟然也找他,想起这事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紫檀虽然住在陈煦府上,她白天随师父学医,晚上背脉决、背药方,跟陈煦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此时她将幽怨都写在了脸上。

    曦儿趴在床上,紫檀看了看她被打的小屁.股,说句心里话,跟她的左手心比起来。这根本不叫伤。不过陈煦死乞白赖的非要她给弄点活血散瘀的药膏。

    紫檀开了药随后告辞,自始至终,没有跟陈煦说半句题外话,这当然不无赌气的意思。不过当她走出房门。她才恍然发现并没气到陈煦。想要回去又拉不下脸来,跺跺脚去了师父那里。

    编字典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好在冯清有种锲而不舍的劲儿头。回京以后她也没将编字典的事儿抛诸脑后,闲暇之余她都会继续之前的工作,如今已有厚厚的一打手稿;倒是盈盈、斗儿,这两位大小姐,前者忙着伤春悲秋,后者一门心思的跟小依学功夫,她们早把编字典的事业忘到了尜尜国去了。

    思柔大感有趣,早些年她能一字一句的誊录陈煦盗版的《宝莲灯》,有这份恒心,她不编字典都可惜了的。

    秋霜、冬雪一母双生,性格却是迥异,冬雪能静下心来帮公主、清姑娘誊抄,秋霜却没这份耐性,明天就是除夕,家务事儿秋月一个人忙不过来,她帮忙倒是得心应手。

    至于梦瑶,她在认识陈煦以前就知道英文字母,甚至不用冯清解释,胡杨跟她念叨念叨,她自己再揣摩一两个时辰就差不多融会贯通了,编字典这种繁琐、重复的工作,她兴趣当真不大,倒是陈煦跟她说过的自鸣钟,她脑海中渐渐有了头绪……

    是夜,陈煦抱着女儿睡在梦瑶房里,闺女可不是记吃不记打的主儿,梦瑶靠近床榻,她就可怜兮兮的抹眼泪。

    “爹爹,曦儿不要跟她睡,曦儿要跟斗儿姨姨睡。”

    陈煦抱着女儿在她脸蛋儿亲了一大口,欣喜道,“不愧是爹爹的乖女儿,咱就这么定了。”

    梦瑶:“……”

    “陈曦让你去陪她睡!”

    梦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跟斗儿说道。斗儿本来打算跟盈盈一块睡的,闻言心头仿佛被小狗舔了一下似的,她没敢看盈盈更不敢直视梦瑶的目光,小心肝砰砰乱跳,走路的时候都险些成了顺拐。

    郎有情妾有意,真要发生点什么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当然,前提是不能带着个拖油瓶。有曦儿“从中作梗”,陈煦与斗儿当然没能发生什么。

    转过天来,斗儿从大清早到太阳落山,她脸颊的晕红就没有褪去过,女人八卦的本领是天生的,陈府女眷,从思柔公主到秋月的丫鬟槐花都知道她昨夜宿在老爷房里,她们看斗儿都往她下三路招呼,小依还特意跟她过了过招,斗儿一如既往的打不赢她,小依却笑得如山花般烂漫,她还很有耐心的指点了她两手功夫,然后就找曦儿联络感情去了……

    除夕是团圆的日子,陈家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陈煦甚至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红烧肉、一道红焖肘子,肥而不腻,光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梦瑶她们早已习惯了陈煦的手艺,秋霜、冬雪眼睛都瞪圆了,她们简直不能相信姑爷这般身份竟然亲近庖厨。

    一家人围坐一桌,陈煦举着酒杯,他目光依次扫过诸女,最终停留在紫檀身上,她是跟师父来蹭饭来着。无论是赛华佗还是家中女眷,他们都知道陈煦所思所想。

    陈煦脸上洋溢着的笑意渐渐敛去,他忽然仰头一口喝干了酒杯里的酒。

    “相公……”

    冯清唤了陈煦一声,陈煦强笑着摇了摇头,大过年的,他不能将心中的不快带给她们。

    “爹爹,干杯!”

    少年不识愁滋味,三个孩子是最快乐的,他们纷纷举着茶杯跟身边的人干杯,陈小二先敬思柔公主,原因无他,公主娘亲给买了好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比娘亲大方多了;曦儿虽坐在梦瑶身边,她却绕过她跟斗儿、盈盈还有清姨娘碰杯,气得梦瑶差点暴走;陈家老大当然要敬爹爹。

    瑾儿年幼的脸庞,陈煦依稀能看到青檀的影子,他情不自禁的将他抱到腿上……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男女间最动人的情话之一似乎真能应验。

    陈煦思念青檀的时候,千里之外的悬空寺,白雪皑皑的后山思过崖万仞峭壁之上有一石窟,唯一的栈道已被慧心师太下令斩断。

    夜幕已经降临,冰天雪地的崖顶上一个粗布麻衣的瘦小的躯体提着一个竹篮蹒跚的走到涯边,她用绳索绑住竹篮小心翼翼的顺下峭壁顺到了石窟的入口处,待竹篮被取走,她才将绳索拉将上来……(未完待续。。)

第426章 性情大变

    穿过洞口是一间简陋的石室,一个石桌、一方石塌、一个破旧的蒲团以及一些简单的生活必需品,仅此而已。

    石桌前坐着一位缁衣女尼,头发有三五天没有剃过,透过乌黑的发茬可以看到头顶的九点戒疤,看她那绝美的容颜赫然是被悬空寺幽禁的青檀仙子。

    昔年长发及腰,如今斩尽青丝,陈煦若知,不定有多心疼呢。

    一串念珠放置在石桌之上,青檀坐在桌旁从竹篮里取出吃食:一大盘水饺、一碗白菜炒豆腐。悬空寺修心不修口,诸位仙子不追求享受,如此粗陋的饭食之于悬空寺,搁在世俗世界里,这就是饕餮盛宴。

    竹篮里另外有一张纸条,纸上写着捂着秀气的大字——今夜又除夕。

    洞中无岁月,青檀竟感觉阵阵恍惚,又一年过去,她的瑾儿又长大了一岁,现在想必已经开始读书、识字了吧?真的好想抱抱他;青檀接着又想到陈煦,听说他已经回京了,他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他会这样想着自己么?应该会吧……

    想到这里,青檀握紧了身边的那只太空杯,当初怀上瑾儿的时候,陈煦就将这奇妙的茶杯送给了她,说是两人定情信物也不为过。

    青檀被师门强行带回时,除了随身换洗的衣物,她只带了儿子的一双虎头鞋以及这个茶杯。时隔五年,太空杯依旧结实、透亮,这固然有青檀精心打理的因素,杯子的质量也的确是杠杠的。

    石室里没有炉火,简直滴水成冰,杯里热水已经放凉了,青檀似乎没察觉到这一点,她将其紧紧抱在怀里好似抱着情郎。

    作为女人,青檀希望陈煦来又不希望他来。自当初无奈**决定将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如今的境遇,或许这就是她的命。

    饺子是干菜豆干馅的,不见荤腥却放了很多菜油,盐味适中又加了少许糖霜增加鲜味,咬一口唇齿留香。

    如此熟悉的味道让青檀面色大变,她虽然不求口腹之欲,味蕾却超乎常人,陈煦做菜的时候喜欢加点糖,这个习惯只有家里人知道。师门的人何以知晓?青檀的目光瞟向那张字条,笔迹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真要想却想不出来。

    青檀知道饭菜是昙檀师妹准备的,她对昙檀师妹也并不陌生。当年下山历练的时候,昙檀师妹刚满十岁,那时候她因失足跌落山崖摔伤头部,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的,慧心师太也曾请赛华佗曾为其诊治。神医断言非药石所能奏效;然而待青檀被押回师门时,昙檀师妹的病竟不治而愈。

    青檀囚居于此,她的饮食起居都是由昙檀师妹照料。青檀至今都清楚的记得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步履蹒跚的提着笨重的食盒走过栈道送到她的面前的情景……

    三日前,慧心师太逼问青檀关于陈煦能于千里之外夺人头颅的“大杀器”的究竟。青檀摇头表示不知,她并没有对师傅说谎,慧心师太却在愤怒之下斩断栈道的铁索并声称若青檀继续冥顽不化就将她活活饿死在这思过崖上。

    青檀不明白师父自回山后因何性情大变,她也不畏惧死亡。她只是觉得委屈。

    当年陈家遭灭顶之灾,陈煦接到消息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冷酷的可怕,他岂会将复仇的手段和盘托出?青檀倒是知道陈煦有两把威力无比的火統,可也绝不可能于千里之外取仇人首级,青檀真的不知道狙击步枪的存在。

    青檀记得陈煦曾跟他说过,一个人不吃不喝最多能挨过七天,她已经做好了舍弃这身皮囊、荣登极乐的准备,昙檀师妹却给她送来了水和食物。青檀当然知道思过崖的险峻,以昙檀师妹的功夫想要登顶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尤其在这冰天雪地的时节,想到这儿,她就感觉心口有点堵得慌……

    已是午夜时分,辞旧迎新的时刻到了。

    青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慧心师太却被噩梦惊醒。

    建宁候的脑袋突然变成了一堆碎肉,碎肉、脑浆夹杂着鲜血喷溅了她满头满脸,那具无头的身躯腔子里喷出的血注竟达一丈多远……

    建宁候被陈煦狙杀已经五年了,慧心师太却每每梦到那恐怖的一幕,淋漓的冷汗湿透了僧衣,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睡衣湿漉漉的裹在身上很不舒服,慧心师太宽衣解带,她赤条条躺回被窝里。

    棉被亦是潮呼呼的,她辗转反侧,非但睡意不肯光临,她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建宁侯无头的身躯。

    黑暗中,慧心师太从枕头下取出一个装满了红豆的长条型布袋凑到了她作为女人的私密之处……

    慧心师太口中死死的咬着被角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随着她手上动作加快,她喘息声也越来越急促。

    蓦的,慧心师太身体猛然变得僵硬,喉咙深处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声响,继而身体微微的抽搐起来……

    子时早已过去,瘫软在床的慧心师太眼眶里淌出悔恨泪水,短暂的欢愉过后,她感到浓浓的罪恶感。

    痛苦、悔恨以及身上那种乏力感充塞她的身心让她无暇想及建宁侯临死的恐怖。五年了,慧心师太就是靠这种自暴自弃的方式克服内心的恐惧。

    慧心师太睡得晚却醒的早,天刚蒙蒙亮,她满脸倦容的穿衣下床,夜间塞满她身体的“罪恶之物”被扔在了屋子的一角,空气中似乎能嗅到丝丝淫糜的味道。

    慧心师太沉默良久,她终于将其捡起来拭去尘土重新塞进被窝里边。

    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来,慧心师太走出房门时脸上已看不出丁点端倪。

    “紫檀,旃檀还没有消息传来?”

    慧心师太问身边弟子道,两位弟子下山历练,她交待的任务之一就是调查陈煦的“大杀器”的内幕,她也知道两位弟子先后进京的事儿,然而二人一入京城就仿佛肉包子扔进了狗肚子。

    陈煦借慈悲之名,鼓动百姓将佛门连根拔起,没有了这些枝枝蔓蔓,悬空寺就成了没牙的老虎,江湖中很多事儿都是后知后觉的。虽然是敌人,慧心师太也不得不承认陈煦这一手玩得的确漂亮……(未完待续。。)

第427章 高手排名赛

    江湖十大高手排名赛将于今年三月举行,这场盛会由官方主办,江湖人士自愿报名参赛,比赛的前十位由朝廷统一颁发奖牌。

    侠以武犯禁,禁武只是下册,所谓堵不如疏,朝廷通过这种方式将江湖人牢牢掌控未尝不是一桩功德;再者,每逢大赛之年,江湖人士齐聚京城,京城物价狂涨百分之三百,无形中增加了国库收益,朝廷何乐而不为?

    悬空寺乃江湖的领头羊,其门主自然不能太逊色,每每想到这些,慧心师太就感到焦虑不安,这五年多时间,她功夫不进反退,能不能进前十都是未知之数。

    “清儿,今年的江湖大比,岳父岳母这次至少也要进前五吧。”江湖十大高手,排名第五天机老人、排名第七的苦竹老魔先后死在陈煦手下,名额一下就空缺出来两个。

    冯清笑着摇了摇头,道:“前几天,娘亲跟我说,她早已没有当初的争胜之心,不过她是一定要排在爹爹前面的。”

    陈煦:“……”

    大燕有守岁的习俗,三个孩子加一个徒弟早已熬不住困倦而沉沉睡去,梦瑶她们守着笔记本看爱情片——当然不是岛国的那种类型。

    梦瑶、秋月、小依她们几个都知道电脑的存在,她们还稍稍关注下爱情片的内容,至于思柔公主、盈盈、斗儿,她们只顾瞪大眼睛看着镜子状的平面上显示出人像,这个叫笔记本的东西是怎么把人装进去的?

    几女之中属梦瑶对电脑了解最多,她显摆的跟她们展示电脑的操作,然后她就翻到了冯清衣衫不整的照相。

    冯清怀着身孕,陈煦不许她凑近电脑——在大燕这个时段,他的孩子遭受电脑辐射,这说出去得多悲催——幸好她听不到众女的笑闹声,否则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梦瑶也看到了秋月的照相。只是文件加了密,她点不进去。

    梦瑶追问秋月,秋月像被踩了尾巴的折耳猫似的跳将起来,她连连摆手说不能看不能看 。

    女人的好奇心决不在男人之下,秋月越不让看,她越要看个究竟,倒是思柔她们顾不上俩人,她们只是奇怪清姐是怎么被关进里边去的,一定是她的魂在里边……

    秋月不可讲出破解之道,梦瑶就找陈煦询问。陈煦告诉她这得自己猜,梦瑶恨恨的嘟囔一句偏心,然后狠狠咬了陈煦一口。

    回到电脑前,她联合思柔公主她们“大刑伺候”。

    秋月不怕痛就怕痒,况且独木难支……再然后,那红果果的照相就呈现在梦瑶她们面前,把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女人是贯于口是心非的生物,秋月光着屁股照相被梦瑶她们强烈鄙视之后,她们都偷偷的跟陈煦说也要画那样一副画像。

    这种时候。少女与熟女的表现截然不同,梦瑶落落大方,她才不会在陈煦面前吝啬她的美丽,最好能让臭陈煦情不自禁的疼爱她才好。刚看着他将耳朵凑到冯清的大肚子上,她可羡慕了;思柔远不及梦瑶奔放,她羞羞答答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至于盈盈则落荒而逃,她自己离开还不忘拉着不情不愿的斗儿。

    房间里就剩下小依。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功夫都派不上用场,可她又不甘心像盈盈两人一样离开。

    女人的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小依不知为何竟想到陈煦曾跟她说过的话。她紧紧咬着唇扯开了腰间的束带。

    陈煦很早就知道小依的心思,他装聋作哑一来不想耽误她,而来不想太对不起梦瑶她们,家里女人够多了,他不能得陇望蜀;可当他看到小依胸前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时——赛华佗祛疤的药膏固然有奇效,没有几年时间也休想奏效——小依替他挡下方洪那致命一击以及那令人胆寒的骨碎声就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陈煦对小依有恩,这是事实,可她早已报过恩了,她这几年为这个家的付出岂是辛劳而已?当年的那点小恩小惠真值得女孩用生命回报?

    小依能捡回这条命纯是万幸。

    眼见陈煦注视她胸前的疤痕,小依忙用手挡住,她不想将她不好看一面展现在陈煦面前。

    “小依,坐到我身边来。”

    陈煦冲小依招了招手,这位女中豪杰登时没了往日的干练,她结结巴巴的道,“公子,不是要…要照相么?”

    陈煦哑然,他拉着小依坐到他腿上,双目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小依脸蛋儿羞得通红,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陈煦忽然吻在了她的唇上。

    小依身子顿时僵住,片刻之后,她无师自通的搂住了陈煦的腰。

    床上那点事儿,对陈煦而言,这叫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绝对是宗师级的。陈煦极尽挑逗之能事儿,小依未经人事儿,不多时已是周身酥软、娇喘微微……

    “我想要你。”

    “我…我那会儿沐浴过了。”

    陈煦与小依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竟仿佛干柴遇到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卧房里男女相拥在一起,至于门口听墙根的人儿们,陈煦是满足在乎,至于小依,这一刻她是不设防的。

    盈盈咬着唇不说话,斗儿气鼓鼓的看着她,她自己出来还非得拉着人家,没见过她这么不讲理的人。

    “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梦瑶眼眶微红愤愤的嘟囔道,她目光依次看过秋月、思柔以及冯清,“你们怎么都没反应?就是给嘴过过年也是好的啊?”

    “梦瑶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依的心思?”秋月反问道。

    “可小依怎么说也是他的徒弟……”

    冯清叹了口气,“小依的确跟相公学过功夫,可她从没有叫过相公师父,从她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就是这样,其实严格说起来,小依是我的小师妹,这几年都是娘亲教她剑法武功的……”

    “我也觉得小依嫁给相公最合适了,”思柔公主亦道,“咱们家底蕴毕竟不够深厚,潜在的敌人很多,以小依的功夫绝对是咱家的一大臂助。”

    冯清亦道,“小依有天赋能吃苦,我曾见过她跟我哥过招,纵然胜不过我哥也相差无几了。”

    “几位姐姐,其实我也最合适嫁给大哥的……”

    斗儿这话出口,她遭到集体鄙视,即便盈盈也不例外,她们异口同声的“切”了一声。

    “真的不骗你们,大哥他…他亲过我抱过我,他…他还那样……”

    斗儿口不择言的说道,梦瑶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她们将斗儿围在了中间,“我觉得我们今天得给小娥验明正身。”

    斗儿小字素娥,冯夫人闺名素心,为避讳,她就改叫小娥。

    “完全同意!”

    盈盈解气道,终于能看到斗儿出糗了……(未完待续。。)

第428章 地震

    小依气脉悠长,体力充沛,虽说是新妇破瓜,两人兀自折腾到很晚方才交股而眠。当然如此放纵是要付出代价的,两天之后,小依兀自撇着腿走路,练功的时候斗儿都能跟得上她的步法了……

    正月初一这天,陈家闭门谢客,家人团聚,其乐融融,就是梦瑶一直在陈煦耳边碎碎念,陈煦不胜其烦的在她屁股上拍了几巴掌也仅仅能让她消停一小会儿。

    正月初二,在民间是女婿给丈母娘拜年的日子。

    陈煦带思柔公主进宫面圣,好歹也算皇亲国戚,叩个头就算给大舅哥拜年了。秋霜、冬雪均没有随行,陈煦这是打定了注意,把媳妇背过去当然也要背回来,他做事情喜欢有始有终。陈煦也去看望了太后,她目前就剩一口气了,全靠御医用药维持着,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要咽气。

    “相公,妾身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宝宝?人家可羡慕清姐了。”

    “来日方长嘛,咱们都还年青。”

    陈煦一语双关,太后的病情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情绪,除了在宫里表现的稍微沉痛一点,走出皇宫坐在自家马车上,陈煦才不介意说些个两性夜话。

    两人又谈到梦瑶,思柔说今天本应是梦瑶姐姐回娘家的日子,只是秦大人不幸遇害,姐姐心里肯定不舒服,相公该多陪陪她。

    “阿柔啊,你怎么这么可人疼呢?身上一点也没有刁蛮公主的任性,比梦瑶懂事儿多了,娶你真是我的福气。”

    思柔吃吃的笑,她说那妾身以后就刁蛮给相公看看……

    正月初三要去冯家,陈煦怕梦瑶多心,初二这天晚上把她狠狠的“折腾”了一通。这还真应了那句古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最痛苦的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给冯家岳父母拜年。

    这就是村村都有丈母娘的悲哀,陈煦自己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女人,否则就惩罚自己……他还没想好该发什么“毒誓”……

    冯家的气氛很不对,冯澈顶着俩乌青的黑眼圈也就罢了,岳父冯大侠怎么也被人揍成了国宝?这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陈煦刚要替兄弟鸣不平,扭头瞄见亲爱的岳母大人冷冰冰的表情,他很识趣的转了口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丈母娘,这在前世的血泪的教训啊。

    中午的家宴。陈煦吃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他只好不住的给冯清夹菜,把大肚婆照顾得无微不至,丈母娘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儿。

    “老三,兄弟我苦啊。”

    餐后,冯澈找陈煦诉苦,话匣子打开,他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冯夫人最近总爱没事找事。她也不知发哪门子神经非说冯靖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冯澈当然要替父亲辩白,他也就是顺口提了一句老爹就算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冯夫人竟然断章取义。非要丈夫交待“贼心”是哪家的姑娘。

    冯靖百口莫辩,冯夫人又借口儿子三妻四妾的事情找茬,说他遗传的是他父亲的花心。遗传,这是冯夫人从陈煦处听来的。

    冯澈当时就把陈煦给卖了。说什么都是受他的影响。

    陈煦听到这儿,恨不得让他伤上加伤,兄弟果然就是被出卖的。他什么时候花心了?他都是被女人逆推好不?当然,除了青檀 除了梦瑶,除了秋月,除了……

    冯夫人当然不肯干休——话说回来,更年期的女人都神经质。

    冯澈也真是人才,他气愤不过竟然带着爹爹去眠花宿柳,还信誓旦旦的说绝不告诉老娘,然后…然后父子俩就被冯夫人堵在了青楼里。

    天地良心,冯大侠顶多就是精神稍稍出了下轨,挨着他坐着的姑娘虽然穿的清爽,事业线都没露全呢。也幸亏如此,否则冯夫人盛怒之下真是要出人命的。

    陈煦仿佛第一次认识冯澈似的道:“我说二哥,你做事儿之前过不过脑子?给你爹找妓女,你是真二啊。”当然,陈煦心里想的是若以后他那俩儿子能有这么“孝顺”,估计得被他们的娘打个半死。

    冯澈:“……”

    一个女婿半个儿,陈煦可不能只看热闹,这个和事佬不能不做。岳父那边还好,毕竟心里有愧,关键是丈母娘难办。

    “岳母,要不您随清儿到舍下小住几日?”

    冯清亦道,“是啊,娘亲,女儿也觉得相公这个提议不错,何况女儿也想娘亲了。”

    冯夫人有些迟疑,陈煦忙道,“岳母,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岳父大人的为人,您还不清楚……”

    听到陈煦这话,冯夫人就火大,“我以前也觉得他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可他昨天竟然去…去那种地方。”

    “那都是老二犯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陈煦毫不客气的卖了冯澈一回,这下兄弟俩扯平了,“二哥靠不住,可以让嫂子们监督他们父子,做媳妇的总不敢欺瞒婆婆吧?”

    冯夫人权衡良久终于点了点头,这时宫里来人了。

    “咱家见过靖国公,陛下急召国公与辅国公进宫。”

    陈煦预感没错,果然是出大事儿了,钦天监地震仪西南方向龙头张开嘴吐出铜球落在了铜蟾蜍的嘴里。西南方向某地发生了地震?地龙翻身,即便是在现在,也是不可预估的可怕的灾难,遑论大燕?

    此时正值寒冬,春天虽然不远了,可天气毕竟寒冷,灾民冻死、饿死都是不可避免的事儿,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瘟疫大流行造成的死者更将不计其数。

    伴随着地震,山崩、滑坡、地裂缝、地陷、地隆、水患、火灾等次生灾害也可能相继发生,很少有天灾比地震更加惨烈。

    陈煦很希望是地震仪出了故障,但钦天监的官员声称,地震仪铜球落地,必是某地地龙翻身,这几十年来从没有出过差错。

    正统皇帝看向陈煦,陈煦为之沉默,在这通讯极其落伍的年代,想要确认何处发生地震最快也得两天,至于打算救助被掩埋的百姓,黄瓜菜都凉了……(未完待续。。)

第429章 弹劾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防患于未然。大燕消息闭塞,等地震的消息传到京城再组织抗震救灾已然迟了,未雨绸缪总好过临阵磨枪。

    关于这点,正统皇帝与陈煦想法一致,他并且将组织抗震救灾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全权负责,辅国公冯澈从旁协助。

    “老三,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离开皇宫,冯澈兴奋的问陈煦道,兄弟俩并肩作战的感觉真好,就像当年塞外千里奔袭一样。

    “抗震救灾说白了就是钱粮的调拨与合理的分配,咱们先去趟户部吧。”陈煦说着瞥了冯澈一眼,“我说你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岳母大人的气可还没消呢。”想起正统皇帝刚才见到冯澈双眼乌青时那吃惊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挨母亲一顿臭揍的国公,冯澈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冯澈:“……你能别提这个茬不?”

    陈煦:“……”

    户部主管钱粮,陈煦二人第一个要拜访的对象就是户部。

    户部尚书金濂金老大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在陈煦的印象中这个老家伙死抠死抠的,简直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金尚书须发花白,说话时习惯性的咳嗽着,对陈煦两人倒也还算客气。

    “看老大人精神矍铄,今年也就五十出头吧。”

    陈煦恭维道,跟老人家说话,往年轻里说绝对没坏处,冯澈只觉一阵恶寒,老三虚伪起来简直不是人。

    金老尚书可不这么想,闻言满脸褶子都要舒展开来,他笑道,“国公爷。老夫今年六十有三了。”

    六十三岁,绝对高寿,陈煦又是一番恭维。

    陈煦记得子曾经曰过: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六十花甲,耳顺之年,陈煦觉得老人家肯定不会因为几个小钱跟他斤斤计较。事实截然相反。陈煦刚提起救灾拨款这个话题,老家伙就不假思索的说没钱,唯恐陈煦不信,他都把户部的账册拿给他过目。

    国库空虚,这事儿陈煦早就知道。他却没料到竟严重到如此地步——朝廷一年的岁入甚至不能维持正常的财政支出,其中单单九边年例银就是一笔庞大的开支。自京城保卫战结束之后的这几年。边镇年例银在国库岁入中所占比重都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如此庞大的军政支出对整个朝廷来说是致命的。

    财政收入入不敷出,今年的年例银倒还没运抵边镇,可这钱谁敢动?别说陈煦,即便正统皇帝也不行,抗震救灾固然刻不容缓。可边镇的安危比这个重要一千倍一万倍。

    陈煦又想到了京城保卫战前夕发行的国债,如今已成了彻底的坏账、死账、烂帐,债券成了一堆废纸,举国上下不知有多少人扎小人诅咒他呢。

    狼来了的故事只能骗人一次。朝廷的公信力几乎跌到了冰点以下。想要老调重弹,估计没人会买账。

    “看来咱家银联得给朝廷发放第一笔贷款了。”

    告别金尚书,回家的路上,陈煦对冯澈说道。

    “咱家借钱给朝廷?”冯澈激动得无与伦比,跟朝廷做生意,试问天下哪家钱庄有这个魄力?“不过老三,朝廷财政已经那样了,咱们借出的银子还能收回本息吗?”

    “收回成本?为什么要收回本金?这叫永久性国债,朝廷只有支付每年的利息就行。”

    冯澈瞠目结舌,他注视陈煦良久方道,“老三,我虽然没有经历过地震,可也听人说起过地龙翻身的可怕,那简直是灾难性的毁灭,从我个人的角度,给灾区的百姓提供无偿的援助,这无可厚非。”

    陈煦点点头,冯澈续道,“可作为商人,利润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这话还是你告诉我的——我们借银钱给朝廷,如果只是一两次,咱家钱庄也承受的起,可这个口子一开,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想不到你竟也关心起生意上的事儿了。”陈煦竟然笑了,他又道,“这银钱当然不会白白支付,朝廷不仅要拿国库的税收作为抵押,而且还要承认我们开出的收据,以后与朝廷的交易就可以用收据替代。”

    收据,这就是最原始的钞票。

    “我不懂。”冯澈实话实话,陈煦反问,“你觉得我会做亏本的买卖吗?”

    “自从你公开肥皂的配方,整个京城甚至全国都说你是大燕最大的败家子。”

    陈煦无语,想不到这家伙竟也学会噎人了,这一定是被家里媳妇噎习惯了,耳濡目染自己也会了……

    *************************************

    冯夫人在冯家作威作福、说一不二,来到陈煦府上,众女依旧把她当老佛爷供着,陈煦二人回家的时候,秋月她们正陪着她打牌呢。

    “煦儿,皇上找你们什么事儿?”

    冯夫人瞄了冯澈一眼,她假装没有看见他,这种行为在现在有一个很形象、很贴切的解释——无视!

    “钦天监监测到西南某地发生了地震,陛下让儿子以及三弟负责抗震救灾事宜。”冯澈抢着说道,他清楚母亲心怀慈悲,听到这样大不幸的惨事,她必定顾不上继续跟他置气了。

    果然,冯夫人惊问,“哪儿发生了地震?严重吗?”

    “还不知道,但愿是钦天监搞错了吧。”陈煦补充道。

    这时,闺女哭哭啼啼的朝他走过来,俩儿子跟在妹妹后边,他们一人扯着兔子的一只耳朵,兔子早已一命呜呼,胡杨则一脸无辜的走在最后。

    “爹爹,娘亲把小白白给踩死了。“提到梦瑶,曦儿都带着怨气,“你当初干嘛娶她啊?她就知道欺负曦儿。”

    思柔她们听到曦儿的话,都忍俊不禁。

    陈煦将闺女抱起来,给她擦了把眼泪道,“傻丫头,我不娶她,哪来的你啊。”

    “为什么?”曦儿天真道。

    陈煦无语,冯澈他们哈哈大笑。

    曦儿倒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她指着大哥二哥扯着的兔子让陈煦救活小白白,陈煦想的却是兔子肉。

    这兔子是昨天梦瑶带闺女从杨家弄来的,这怂兔子非但一点不怕人,它还特喜欢往人脚底下钻——这就是典型的不做死就不会死,冯澈跟它比起来简直弱爆了——它能活到今天才死,那都是老天爷开眼。

    女儿哭的梨花带雨,陈煦就哄她说赶明儿给她弄只小哈巴狗什么的,兔子最适合吃肉了。

    然后,冯夫人她们就见识了陈煦精彩绝伦的刀功,庖丁解牛也不外如是。

    冯澈由衷感叹道,“你不做厨子都可惜了。”

    “男人就得上得厅堂,也要下得了厨房……”陈煦随口道,不过想到地震,大过年的他就高兴不起来,“梦瑶呢?她把女儿兔子踩了,怎么就不露面了?”

    “姐姐脚崴了,在房里歇息呢。”斗儿道。

    “我去看看……”

    *******************************************

    五日后,关于地震的确切消息传抵京城,山西、陕西、河南同时地震,其中渭南、华州、朝邑、三原、蒲州等处尤甚。据目击者声称,震区地裂泉涌,城郭房屋,陷入地中,更有平地突成山阜的事情发生。

    地震大约发生在凌晨时分,熟睡中的百姓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就被倒塌的房屋掩埋,伤亡惨重,至于具体罹难人数尚无法确定。

    自第一拨地震过后,余震累日不断,幸存的百姓惶然无依……

    大地震震惊朝廷,陈煦亦是惊诧莫名,如此大范围的地震真不多见,抗震救灾的难度比预想的困难何止千百倍?

    ******************************

    第二日的大朝会,一封弹劾陈煦的奏章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未完待续。。)

第430章 钱庄危机

    六科给事中胡来在奏章中痛斥了陈煦灭佛的罪恶经过,论点明确,很有实际意义;论据详尽,可谓旁征博引;论证更是诛心——议论文的三要素层次分明,搁在后世高中生的课堂上,这绝对满分作文,当然也可能是零分,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胡来在奏章的最后写道:无端灭佛、天象示警,严惩首恶,国泰民安。

    陈煦位列朝班,他紧紧的盯着胡来,似乎要看透他的心肝脾肺肾。

    地震是全人类的灾难,如此惨烈的地震,地震强度恐怕要超过八级,烈度怕是也要十度以上,搁在后世,世界各国可以直接进入该国进行援助的。

    大地震发生以后,他为抗震救灾而四方奔走,不为名、不为利,他只想替灾区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让他们少遭一分苦难而已,一片赤诚之心,可昭日月。

    陈煦知道朝中同僚恨不得他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被石头砸死的不在少数。可大难当前,政见不同,这都可以放一放,以己度人,陈煦觉得那些圣人门徒理当有这点心胸。

    听到胡来的话,陈煦出离的愤怒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愤怒过,目光缓缓扫过朝臣,最终落到了正统皇帝身上,他想知道皇帝的反应,如果皇帝也认可这种观点,他甚至有拂袖而走的冲动,那话怎么说来着?爱咋咋地,老子还不伺候了。

    正统皇帝面沉似水,他龙目凛然盯着胡来,面部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如果说陈煦灭佛是大不敬,天要示警,那秋霞寺干出的无耻勾当。岂不要五雷轰顶?最让他愤怒的却是他的臣子,拿着他的俸禄,在国难当头之际,不思众志成城、共度难关,他们想的竟是勾心斗角。

    佞臣该杀!

    正统皇帝心中涌起强烈的杀机,只是给事中是言官,言官风闻奏事乃职责所在,若因言获罪势必惹人非议,作为皇帝,这不是明智的决断。何况此时人心惶惶?

    “胡大人,你妖言惑众,到底是何居心?”杨云睿怒视胡来道;冯澈比他直接,他站得位置距离胡来不远,招呼都不打。两拳头就把胡大人打成了国宝,这绝对是冯澈手下留情。否则胡来脑浆子都能流出来。

    大燕朝堂上打群架早有先例。满朝文武甚至站班的御前侍卫都习以为常,殿前失仪这都不叫事儿,正统皇帝只是呵斥了一句。

    “住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正统皇帝不追究冯澈打人的事儿,一句“吵吵闹闹”就把事情揭过,这是红果果的偏袒。朝臣都是浸淫官场的老油条。最擅长察言观色,他们岂能猜不到皇帝的心思?只是如此良机,失不再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陛下,臣附议。”

    忠国公石亨,咬牙跺脚,出班奏道。一个武将大老粗竟学着清流文绉绉的引经据典,怎么看都有种违和感,陈煦冷笑,他百分百肯定他的奏章是别人代写的。当然,如今这种局面,他的亲信门生才不在乎这些,他们纷纷出班请诛陈煦,以平息天怒。

    石亨要对付陈煦,虽然掺杂私仇,更多的却是派系的斗争,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陈煦的存在对他威胁太大了。至于儒门子弟,因为方大圣的关系,他们与陈煦更是不死不休,纷纷上书,陈煦若不被定罪,他们宁愿跪死在这金銮殿前。

    清流,这点气节还是有的。

    逼宫,这是**裸的逼宫。

    正统皇帝看着台下近八成的官员众口一词的要求严惩陈煦,身体微微颤抖,这已经不是官员拿俸禄、不办事,尸位素餐的问题了,朝臣俨如“铁板”一块,这已经严重威胁了皇帝的意志。

    所谓帝王心术,不外乎制衡二字,当初陈煦功高,正统皇帝对其“冷处理”——荣宠不减当年,只是有爵无权——如今他忽然意识到矫枉过正了。清流派以及石亨的势力也忒大了点。

    墙倒众人推,何况曹吉祥也算石亨的盟友,他很乐意给掉井里的陈煦扔两块石头。

    “陛下……”

    曹吉祥尚来不及开口说话,正统皇帝已霍然起立,“退朝!”

    话音落地,正统皇帝拂袖而走,留下一干臣子面面相觑。

    皇帝明显不打算法办陈煦,这是再明确不过的事实。

    朝中清流派吵嚷不休,如今可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皇帝能躲过一时不能躲过一世,他们定要联络同志者重整旗鼓,今次不将陈煦绳之以法绝不罢休;石亨拢在袖里的双拳紧握,皇帝的应对颇出他意料之中,只是已然与陈煦彻底撕破脸皮,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曹吉祥却暗暗擦了把冷汗,他跟石亨不一样,跟朝中清流更不一样,太监说到底不过是皇帝的家奴,除非扯旗造他朱家的反,否则皇帝一句话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陈煦,算你命不该绝,咱家就先放你一马,曹公公暗暗咬牙想着……

    “杨某想不到石将军竟也饱读诗书。”

    杨云睿对石亨道,言语中讽刺的意味浓郁的傻子都能听出来,石亨只是哼了一声,他大步就往外走,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虚伪的客套实在是多余。

    冯澈忽然挡住石亨的去路,石亨脸色更是难看,他言语生硬道,“不知辅国公有何见教?”石亨这句“有何见教”的“教”字尚未说出口,冯澈右手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来。

    石亨也是沙场上浴过血的武将,说到功夫当然不可能一窍不通,只是在冯澈看来就太不值一提了。

    “啪!”

    冯澈的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石亨的左侧脸颊上,石亨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肿起来,嘴里又腥又咸,他整张脸也是五颜六色不住的变幻,至于他一干爪牙直若打了鸡血似的叫嚣着朝冯澈围拢过来。

    “哪个不服,就过来跟本国公过过招。”

    冯澈怡然不惧,倒是石亨的爪牙们犯了难,冯澈的功夫,他们是知道的,别说单挑纯属找虐,就算群殴八成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何况陈煦、杨云睿这两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陈煦有若实质的目光扫过众人,他对冯澈道,“二哥,你这就不对了,咱们怎么能这么打人呢?”说着,陈煦走到石亨面前,他拱手道:“石将军,我二哥不会办事儿,你不要放在心上。”

    石亨只是怒声了一声,冯澈有些不解,他认识的老三可不是这么任人揉捏的人啊,刚要问为什么,陈煦的一记耳光已经甩在了石亨的右侧脸颊上。

    “这打人耳光也是一门艺术,你瞧这对称了多好看?石将军以为然否?”

    冯澈大悟,杨云睿愕然,石亨两侧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他用能杀人的眼光看着陈煦,此刻动手似乎占不到便宜,权衡良久,他终于没敢动手。

    谁能笑道最后,谁笑得最好,不得不承认,堂堂忠国公竟也颇有阿q精神……

    陈煦灭佛、地龙翻身,两件丝毫没有因果关系的事儿被有心人用“因为所以”强行安插在一起,且大有演愈烈之势。

    超过八成的朝臣联名上奏请诛陈煦,这股力量之强大,即便天子也不能等闲视之,此时京城人心惶惶,中华银联有他们的存款,陈家若倒,家财岂不要打了水漂?想来想去还是把银子放在家里更保险,利息什么的都是小便宜,还是不沾惹为妙。

    资本永远是最敏感的,它就像大草原上的野鹿、羚羊,但有风吹草动,就会四散奔逃,储户们甚至将中华银联围了个水泄不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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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杀手魂穿到金陵商贾世家一个弱智的早产儿身上,得不到家族的认可远走京城却碰上了史上最贪财的皇帝。搞副业、做皇商,肥皂生意巨大的利润让人眼红,有些事情唯有杀戮才能解决,无意中捡到的一只狙击步枪更让他如虎添翼。家国天下事,想躲却躲不开,为了家人,跃马扬刀,他用现代社会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打造了一支铁打的部队——狼牙。
百骑破万敌,狼牙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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