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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柔01     仙侣情侠传txt下载     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恩怨情仇(25)

    转身走出仓外,姬灵霜正看着远处默默出神。张少英柔声道:“我不是有意的。”姬灵霜道:“你也在骗自己吧?是不是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张少英道:“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姬灵霜叹道:“这不是你的错。”张少英叹道:“这些书我看的越多,就越有些在意。”姬灵霜道:“返璞归真,你还需二三十年。”张少英道:“其实我自己知道,我不会再想其他,这也不是你的错,今生有你足矣。”姬灵霜道:“我相信。”张少英笑道:“你不生气了了吧?”姬灵霜突然脸色一冷,说道:“说几句好话就把我打发了,我们女人就这麽好哄麽,下去吧你。”张少英没有抵挡,惊叫中姬灵霜将他扔出了五六丈远。一旁走过的弱水疑道:“何故如此?”姬灵霜道:“太脏了,扔下去洗洗。”

    张少英第一次来海上,几口咸水入口,顿怪叫道:“这水怎麽是咸的?”弱水叹道:“这人果然有趣。”姬灵霜大声道:“这水里可有鲛鲨。”张少英奇道:“鲛鲨是甚麽?妖怪?”弱水一众听罢皆嗤笑不已。姬灵霜无奈道:“鲛鲨是一种大鱼。”张少英看了看海面,问道:“鲛鲨好不好吃?”诸女顿大笑不已。姬灵霜道:“味道还行,不过现在是你吃它还是它吃你,就另当别论了。”张少英惊道:“鲛鲨还吃人?”姬灵霜道:“你吃我来我吃你这才是自然之道啊。”张少英怪叫,急忙向船上划去。突然想到,鲛鲨若真吃人,姬灵霜便不会把他扔下来了。但见船上诸女皆笑不已,暗呼上当,笑道:“欺负我没见过世面麽。哪一条鲛鲨敢来,我先把它吃了。”弱水道:“看来这也是你的缘分,此处正有鲛鲨,今日便让你见见世面。”张少英在海水中大呼小叫,知道诸女定是在吓自己,即便真有鲛鲨。姬灵霜也会救他。弱水取出小刀,将手背割破流了一些血海水中。张少英见她居然放血,倒是一怔,有些待不住了。环顾四周,张少英陡然看到水面竟然还有尺高的鱼脊,顿知不妙,大叫道:“救命啊。”船上诸女笑泪挥洒,也不施救。

    张少英吓得魂飞魄散,海面上竟然有十几条鱼脊游来。姬灵霜劝道:“你缓缓划水。千万不要趴在水面,鲛鲨便不会咬你。”张少英见姬灵霜说的真切,虽吓得一身冷汗,还是静了下来。船舱顶上的撑杆这时放了下来,拇指粗的鱼钩上挂着一支鲜血淋漓的白鸡放在水中。张少英吓得几欲晕厥,叫道:“这磨粗的鱼钩啊!”柳燕这时出来,一见之下,吓得魂飞魄散。拉着姬灵霜道:“你还不救他呀。”姬灵霜温声道:“他竟然要去燕京,这点便不再话下。”柳燕虽知有理。仍旧吓得心惊胆战。这时十数条鲛鲨已游近,姬灵霜叫道:“按我说的做,它一定不会咬你。”张少英战战兢兢,浑身抽搐。鲸鲨从他身旁滑过,竟然有丈余长,张少英何曾见过这麽大的鱼。脑中嗡嗡一片空白。他一停止划水,身子便下沉,顿时又喝了几口海水。张少英急忙挣扎,伸手之间,触及鱼身。再也受不住,怪叫道:“它狗日的不得了了,我的妈呀。”惊叫中,张少英忙向后划去。游过的一头鲛鲨突然转过身来露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向张少英咬去。张少英吓得喊都喊不出声来,姬灵霜大惊,纵身而出,一掌将鲛鲨击飞,提着张少英跃了回来。张少英已然晕了过去,柳燕哭道:“他没下过海,都不知道鲛鲨,他没这样的定力。”姬灵霜到是知错了,抱着张少英进了房。弱水让属下将姬灵霜击毙的鲨鱼捞上来,又吩咐人去准备热水,姬灵霜柳燕伺候张少英沐浴一番。张少英缠着被子神色呆泻,身子不住抽搐。

    弱水派人送来了镇惊安神的药,柳燕一边抹泪,一边喂张少英喝下去。姬灵霜坐在一旁暗自后悔,不住查探张少英脉搏,生怕他吓出毛病。二女细心照顾了一下午,慕秋白一众都来看了,张少英并没吓瘫,并不严重,只怕会留下病根。经柳燕在一旁细心解说,姬灵霜在一旁点缀,张少英渐渐清醒,对鲛鲨这一类的大鱼有了些了解。弱水特意让姬灵霜带着张少英来到厨仓看了那条鲛鲨,厨子正在宰割腌肉。当晚厨子用油煎,油炸,大炒,焖锅,做了十几种口味,诸人围在一起,相互谈论鲛鲨的习性,张少英渐渐放开心来。脑中却挥之不去鲛鲨的血盆大口,每念至此,张少英都忍不住打颤。

    子时,月光明亮,风平浪静。器宗弟子升起了蝴蝶翅,姬灵霜亲自驾一扇,带着张少英。这一次舞依没有跟着去,她得照顾孩子。一行越过天津河,武清县,蓟北县,落入燕京城。城中果然有人防守,弩箭齐发,一架蝴蝶翅躲避不及,跌了下来。器宗弟子没有停留,将一行人放了下来,升向高空向蓟北县隐匿。城中一片安宁,诸人一落下来,便各自隐藏。宽阔的街道上,冷清寒栗,杀气弥漫。张少英跟姬灵霜藏在了阁楼下的屋檐下,姬灵霜侧耳倾听。右侧果然有人走来,一共十七人,凭着每个人的步子呼吸,姬灵霜已经知道了十七人的武功深厚。

    那十七人走到不远停了下来,人人皆是蒙面。这其中有三人领头,其中一人说道:“深夜来访,何不出来相见?”姬灵霜微微一笑,拉着张少英走了出来。但见十七人肃穆而立,威凛的杀气令人窒息,张少英却感觉不到不这些。姬灵霜眉头紧皱,知道张少英果然惊吓过度,虽有意识,却对危险失去了知觉。姬灵霜看向三人,说道:“看来我们是老相识了。”中间那人道:“没想到是你。”姬灵霜道:“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那人道:“你知道所有人的弱点,我们也没有一招击败你的把握。”姬灵霜道:“你要聚众而上?”中间那人道:“不错。”姬灵霜道:“我与我郎君联手,绝对有把握让你们毙命于此。”那人道:“所以我很想知道几个问题。”姬灵霜道:“从天而降?”那人道:“为了防止你们从天而降,我们布置了大量的弩阵。”姬灵霜道:“难道都不灵了?”那人道:“燕京城太大,目标太小,所以我们改变了策略。”姬灵霜道:“如何?”那人道:“浑水摸鱼。”姬灵霜道:“薛里果然厉害。”那人道:“你不必套我的话,现在在这里指挥的不是薛里,而是大丞相。”姬灵霜暗叫不好,叹道:“看来我们都低估了。”那人道:“这是一场盛会,对于每个上场的人我们都会心存敬意。”张少英道:“我们本无恩怨,何必自相残杀?”那人道:“各为其主罢了。”张少英道:“你们都甘心为夷狄卖命?”那人道:“有我们的存在,这里的汉人会活得更舒坦些。”张少英没有否认。

    姬灵霜道:“不必多言,竟然是生死相搏,也就不必顾忌了。”那人没有接话,已然凝聚气刃。这时后面又来了七人,姬灵霜一经发现,搂着张少英跃上屋顶,展开轻功飞奔。后面一行人疾奔追来,暗器如雨而来。箱巷子里突然三道气刃激射而出,姬灵霜早在全身戒备,纵身躲开。但如此一缓,后面的人便近了一步。姬灵霜只有逃,她的轻功可谓登峰造极,这些人若要追上她跟本没有机会。但带着张少英竟影响了她的身法,也影响了她的心境。张少英毕竟还小,很多事他无法承受,尤其是白天的鲛鲨一事,令她更不敢再让张少英冒险。掺杂了情感就会畏首畏尾,依照姬灵霜的脾气,若在以前她一定会上前击毙一人,再抽身而退。暗处不时有气刃激射而出,阻挡姬灵霜的去路,姬灵霜暗叹韩德让好高明的手段。燕京城高楼大塔不少,姬灵霜竭力躲避。张少英侧过脸道:“这样跑也不是法子。”姬灵霜道:“不能硬拼,我们想法子找到那些箭阵。”张少英道:“大晚上的不会在外面吧?”姬灵霜赞道:“有见识。”

    说罢,突然转身将张少英扔向了远处。姬灵霜纵身窜回,后面追逐的人都是一惊。姬灵霜的气刃已尖啸而来,有两人躲避不及,惨哼摔下屋去。一行当下以气刃,暗器还击。姬灵霜凝聚气刃,一一避过,窜入人群。人影闪动中,姬灵霜浑厚的气刃肆意变化,力道浑厚。这些前来追杀的人都是练就混合阵法的高手,两人或三人联手倒能与姬灵霜一较高下。虽然这样的混合阵法在姬灵霜眼里破绽极多,但恶斗之中,多人围攻,姬灵霜为求自保,也得顾忌。诸众都是武学名家,姬灵霜这一番交手便知道了各自的底细。姬灵霜有很多机会以小代价换得一人性命,姬灵霜却宁愿放过,显然她心中有顾忌。高手之间即便聚众而上,当以四人为最。否则人愈多,每个人施展的空处越小,反而不利,尤其是姬灵霜这样的顶尖高手,更不能有一丝的懈怠。(未完待续。。)

恩怨情仇(26)

    张少英落在屋脊上,但听得脚下呼吸甚杂,当下破窗而入,阁楼内竟然有十个持弩的黑衣人。见张少英闯进来,皆是大吃一惊。张少英对付不了高手,对这些箭道虽然高超,轻功也不错的辽庭高手弟子却是绰绰有余的。蓝光闪动中,张少英将十人一一刺死了。那最后一人忍着最后一口气拉响了铃铛,张少英大吃一惊,纵身翻上屋脊。街道上又有十余人向姬灵霜所在的屋顶上追去,张少英本想上前抵挡,忽然心中有了一计。姬灵霜凭着深厚的内力在屋脊上辗转,被二十多名好手轮番攻击并不轻松,姬灵霜更不能有一丝失误。这时看到又有人追来,姬灵霜心中一惊,担忧张少英安危,忽然间豪气顿生,两道浑厚的掌力直将两人击毙。一人惊道:“十分阴阳气。”另一人叫道:“这麽多人耗她一个,耗也耗死了。”诸人口中说话,手脚却没停。陡然围在外围几人惊觉身后有剑气袭来,皆闪身躲过。但二十多人围成三层,终究有人躲避不及。有人运力忍受,有人竭力闪避,让伤害到最低。这一下阵型虽乱姬灵霜却无空隙逃出圈子,诸种围攻紧密,不论她如何腾挪,始终将她围在圈中。

    在后面偷的正是张少英,眼见姬灵霜被二十多人围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的气刃虽然浑厚,亦修炼有成,却没到随心所意的地步。这一击偷袭本没打算得逞,但姬灵霜曾经百战论道的实力让这些围攻的不敢怠慢,是以外面的人能躲过,里面的激斗正酣,他们牵制姬灵霜,姬灵霜同样牵制他们。这才让张少英有机可乘。张少英一击得手,剑气乱挥,一时将一个战阵搅得乱七八糟。张少英纵出逍遥游向姬灵霜急窜。数道掌力接连而来,张少英也不使用剑招,挥剑乱砍,剑气满天飞。像这样的打法。诸众都是第一次见。但张少英也想的太简单,在这些高手手中是存不得一丝侥幸的。这样的乱打虽有扰乱,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跟姬灵霜打斗。一道掌力袭向胸口,张少英挥剑格挡,巨大的撞击力,直将他撞入民居之中。这样的打斗自然没人能睡着的,屋中的百姓都在拿着锄头戒备。张少英气血翻腾,诸众有几人的功力虽高于张少英,力道却都没张少英浑厚。却内劲精纯,张少英若不是水寒剑在手,恐怕已受内伤。张少英都来不及看屋中人,纵身跃了出去。姬灵霜已经跃到街道上,已有七八人向张少英冲了过来。张少英自知再这样下去便凶多吉少,却也没法子,大喊一声冲了上去。姬灵霜大急,气血一沉。连绵不绝的内力逼得她口中一咸。

    远处三道魄影疾闪而来,张少英还未近前。强烈的杀气已扑面而来。前来围堵张少英的几个高手骇然而退,强烈的杀气令人窒息。魄影闪动,几人皆颓然倒地,瞬间及至,没有停顿,功力细腻而苍劲十足。剧烈的杀气也影响了围攻姬灵霜的阵势。当三道魄影攻来,便有十三人回身抵挡,沉闷的掌力中,已有六人惨哼飞出。三道魄影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配合极致,诸众皆骇然而退。围攻姬灵霜的并没受到影响。在这样的战阵之中是马虎不得的。姬灵霜刚刚气息一沉,便被诸众合力压制,此刻已是勉力支持,肌肤青筋暴凸,甚是骇人。三道魄影来势强盛,诸众皆不能挡,顷刻之间已伤亡十余人,当下都扯开了身来。压力陡然一散,姬灵霜哇喷出一大口血,颓然前扑。张少英大吃一惊,纵身奔出,接住了姬灵霜身子。前来偷袭的正是重耀,魏修,慕秋白,这三人一联手当真惊天动地,鬼哭神嚎,无人能挡。

    诸众皆是一惊,慕秋白三人又动了,恍惚间又有三人惨哼倒地。凌厉的气势,霸道的威力让诸众震惊不已,当下开始撤退。慕秋白扫了一眼四周,用腹语向姬灵霜说道:“东南有人接应。”说罢,三人展开轻功快步而去。姬灵霜并无大碍,只是被一众高手颇得紧了,有些缓不过气来。姬灵霜道:“抱我去东南。”张少英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忙道:“你教我?”张少英顺着姬灵霜指引全力奔跑,却心神不宁,甚是局促。姬灵霜劝道:“别担心我,缓缓就好。”张少英叹道:“我真是没用。”姬灵霜笑道:“没有阿燕在,跟你在一起挺好。”张少英感激落泪,道:“以后我一定要好好练武。”姬灵霜笑道:“保护我麽?”张少英道:“好歹能做你的帮手。”姬灵霜笑道:“郎君甚好哉。”张少英找到了一家酒楼,姬灵霜示意他进去。黑夜中店门突开,张少英闪身进去了。开门的似是个女子,黑衣蒙面,漆黑中领着二人向进了厨房,催动机关,显出暗门让二人进去,随后关上机关,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机关一关上,凹槽内的油灯便亮,原来是一条笔直甬道,挖的甚深,有五十多台阶。甬道通向数十丈以外的一所民居,地底下有很大的密室,足够容纳百十余人,造得极是精巧。张少英进来时,门口有弟子把守,瞧了瞧张少英与姬灵霜便放行了。

    此时密室内冰仙,无忧,飞狐,逍遥灵女,陈道,曾同,仙冥隐三宗隐藏刺杀的高手都在这里。虽然警巡院突然发难,怜花等几位高手殉职,却并没影响大局。冰仙是个聪明的女人,警巡院想要拼命也得她愿意才行。张少英没想到密室中有这麽多人,正想将姬灵霜放下,姬灵霜装作无力道:“我腰酸腿软,走不动噢。”张少英甚是尴尬。诸人都在打坐歇息,逍遥起身上前,说道:“小淫贼,走路你都不放过,还有没有王法。”张少英正要将姬灵霜放下,姬灵霜忽然咳出一口血来。张少英大吃一惊,忙问道:“可有歇息之处?”逍遥道:“就这麽大地方,你想在哪儿睡都行。”密室中除了几张桌椅并没其它物事,张少英脱下外套垫在地上,扶着姬灵霜坐下。姬灵霜深吸一口气,开始运功调息。张少英柔声道:“我帮你吧。”姬灵霜笑而摇头。张少英转身向诸人长揖见礼,一众人还了礼。张少英只对逍遥熟悉些,问道:“可有水喝?”逍遥挥手示意女仆摆了案桌上了茶,张少英识得那是双尊的仆人。

    逍遥笑道:“你居然有胆量进来,难能可贵哦。”张少英道:“逍遥城大恩,在下不敢视而不见。”逍遥赞许道:“你婆姨被近三十名高手车轮战还能立于不败之地,旷古绝今呐。”张少英不解道:“你们都知道?”逍遥道:“躲在这里迟早被他们查出来,偌大的燕京城里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张少英道:“诸位护我汉人名节才是真正的英雄。”逍遥笑而摇头,拍了拍张少英的肩膀,轻声道:“好好歇歇,准备逃命了。”张少英在姬灵霜身旁坐了下来,盯着姬灵霜不敢侧目。姬灵霜调息了一个时辰便恢复如常,冰仙向姬灵霜施了一礼,姬灵霜请了坐,问道:“你想问甚麽?”冰仙道:“阁下有何高见?”姬灵霜道:“现在谁都知道这一场早有预谋。”冰仙道:“你觉得辽庭有何目的?”姬灵霜问道:“你觉得我知道?”冰仙道:“以你的阅历不会错。”姬灵霜道:“两国都能化干戈,朝武必有两极。”冰仙道:“你觉得是和还是战?”姬灵霜道:“和气生财,战则拼命,现在的局势不在我们手里。”冰仙道:“我不是没想过,可警巡院的高手实在太多。”姬灵霜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经历经死亡,有各自的信仰,有汉人的气节。警巡院不过是用金钱推起来的乌合之众,难以凝聚,否则我岂能一人对付二十四个高手的围攻。”冰仙点头道:“受教了。”说罢,起身向众人道:“外面的人生死相搏,我们也该去迎接了。”逍遥道:“我们最大的优势在于组阵多年,即便没有组阵也是同门,我们胜算更大。”冰仙道:“诸位竟然准备出去,便抱必死之心,到时能出去多少便出去多少,冥宗在此深表歉意。”

    说罢盈盈一揖。灵女道:“我夫妇二人再加上西宗,张夫人正好杀他一番。”姬灵霜听得灵女称她为张夫人,抿嘴微笑,甚觉甜蜜,看向张少英,张少英狡黠的眨了眨眼。姬灵霜道:“你留在这里。”张少英一愣,知道自己出去了也会拖累姬灵霜,心中却又放心不下。姬灵霜道:“事出有变,我们都小瞧了对手,到了巳时你到咱们刚进来的屋脊上,我会在那里等你。”张少英踌躇道:“你会没事麽?”姬灵霜道:“我还没爱够呢,我不想死谁也杀不了我。”张少英叹道:“我不想与你分开。”姬灵霜嫣然一笑道:“没你在我才能放开手脚,否则我死的更快。”张少英深叹,柔声道:“你小心些。”姬灵霜笑道:“该那些敌人小心才是。”张少英无奈苦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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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情仇(27)

    所有人趁着天色未亮,诸众鱼贯而出,各自组阵。密室中只剩下一白衣女子,却是闪灵,张少英虽知道闪灵却并不识得她。张少英奇道:“你不去?”闪灵道:“我保护你。”张少英自嘲而笑。闪灵道:“我很奇怪,她居然选择你。”张少英叹道:“说起来起我自己也不信。”闪灵道:“这也是你的福气。”张少英道:“多谢。”

    燕京城禁足三日,若在以往这时城中的人早就起来忙活了。街道上,屋脊上,湖泊上人影追逐,打斗甚巨。在这里的每一个高手都是高傲的,他们习惯了俯视,无形中小瞧了警巡院的实力。南京警巡院为韩德让创立,以大量的金钱扩展至三万人之众,分散在燕云十六州,极为庞大。燕京,云州又是辽国在燕云地区最重要的军事重地,防卫更为紧密。确如姬灵霜说的,警巡院不过是一群用金钱堆起来的乌合之众,谁也不服谁,都陷在权利的深渊中难以自拔,更难以凝聚。虽是如此,却并不代表警巡院真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这是国土比宋朝更大的辽国建立起来的警巡院,韩德让所做的这一切都得到了辽国皇帝,萧后的鼎力支持。韩德让作为第一汉臣,他也不可能想不到这些,他一直在试图调整,这需要时间。慕秋白,重耀,魏修一阵。灵女,逍遥,姬灵霜,冰仙一阵。林逋,魏野,陈道,仲放为一阵。燕京城太大,所有人加起来不到两百人,警巡院却调来了八千众,这其中算顶尖的也不到三百人,其余的皆是拜入各自山门的弟子。尽管这些人为了钱投靠了辽庭。但他们都在遵守着武林规矩,既便是死也不会动用武道之外的人。慕秋白,姬灵霜,林逋这三路都是当时世顶尖的高手,很多人虽不在百战论道排名之内,但若排名都可放到三十位之前。天色渐亮。三波人在燕京城中来回冲撞,所向披靡,毙命在诸人手中的人数大小超过一百。其余的人虽然开始组阵,却并不轻松,警巡院的人太多了,到哪儿都有人,迫得人喘不过气来。一行人都在寻找箭阵的位置,加以破坏。实则上警巡院布置的箭阵并不多,否则那几十架蝴蝶翅根本近不了燕京城。

    惨烈的拼杀弥漫在燕京城中。城中的百姓都在缝隙里看着警巡院的黑衣卫在追剿这些汉人奸细。汉人这一部来的高手虽多,但警巡院有数量的优势,每个人都在拼命追杀,因为只要杀一个人他们就可以领着赏钱去睡觉了。尽管这是以生命为代价,他们也只能听命于命令。汉人一部都在追逐中杀死敌人,警巡院也在追逐中杀死敌人,这样的杀戮注定是残酷的。不到一个时辰,警巡院虽然伤亡惨重。汉人一部也折损了二十多名高手。巳时,蝙蝠翅来了。作为顶尖的高手,他们都是最后撤退的,总要有人牺牲。两架蝙蝠翅滑落了下来,慕秋白一阵跃上屋脊,跟在蝴蝶翅下。随着箭雨射出,慕秋白一众看清出处。破墙而入。施架这些蝴蝶翅的都是翱翔天际的能手,虽不是每簇箭雨都能躲过去,但有人在下面帮忙,自是把握更大。这一次蝴蝶翅开始陆续滑落,他们没有来接人。而是降低高度,让箭阵暴露目标,下面的人一路掩杀。所有人都在疑惑,漫天的蝴蝶翅足有两百架,整整多出了一百六十架。飞翅虽能翱翔于天际,最重要的却是人,培养一个精纯的飞卒要花很大的心血,这两百架飞卒已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蝴蝶翅受力大,飞行平稳,却最容易受到攻击。虽然掺了金丝,飞行慢时还能自救,但若在疾风中便只能听天由命。这一招大出警巡院意外,布置的箭阵十人一组,分散在燕京城的各个角落。飞翅一离近,便有箭雨射出,虽有十几架被击落,但箭阵被分散在城中的汉人一部奋力掩杀,一时间伤亡剧增。一架蝙蝠翅坠落在街上,上面却没有人。屋中的箭阵正诧异,空中落下一物来,是个撑着一把大伞的年轻人。这些人都是番汉各部选出来的壮勇,从没见过这样的物事,一时都甚为惊奇。那男子落下地来,向窗口骂道:“看甚麽看,作死麽?”年轻人纵身跃起,一众箭阵才如梦方醒,已然晚了一步。

    城中开始升起烟火,诸多的高手都跃上屋脊奔跑。远处的蝴蝶翅各自接应,片刻已有二十余人跃上了蝴蝶翅。警巡院的箭阵并不密集,蝴蝶翅虽飞得低,但从高空滑落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滑出百余丈。张少英跟在闪灵背后疾奔,暗叹闪灵的轻功不同凡响。奔行中举重若轻,优美动人,英姿飒爽之姿令人叹服。一架蝴蝶翅看见二人滑落了下来,一阵箭雨射出正中翅膀,空中又出现了一把大伞。弩箭在此射出,降落之人只得弃伞落下,五十多丈的距离恐怕也不活了。张少英左顾右盼,搜寻姬灵霜的身影,心中甚是矛盾。留在这里拖累姬灵霜,一走了之又担心姬灵霜安危。只是心中又想,逍遥灵女武功天下第一,再加上冰仙,姬灵霜天下恐怕无人能挡。又一架蝴蝶翅滑落下来,闪灵看准方位,突然停步提着张少英纵身而上,运力将张少英向天上扔去。张少英勉力稳住身形,蝴蝶翅一划而过,张少英总算抢住了抛绳。抛绳上升将张少英拉了上去,张少英道了谢。俯视身下寻找姬灵霜的身影,燕京城里人影晃动,不时能瞧见蝴蝶翅坠落,胆颤不已。终于张少英在西北屋脊上发现了姬灵霜的身影,近百人追逐在他们身后,瞧得张少英手脚冰凉。尽管离去很远,张少英仍是大声喊叫。身在空中声音更广阔,姬灵霜让他快走,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蝴蝶翅很快远去,已看不到姬灵霜的身影。张少英恍然若失,一时茫然不知所措。飞越了半个时辰,张少英看到了远处的一人,竟然是清幽。张少英喊了一声,清幽看了一眼,没有打招呼。过了一会儿清幽突然掉头回去,张少英甚是不解。姬灵霜这次是为他而来,几乎丧命,现在自己逃跑,却留妻子在燕京城中生死搏斗。他突然想起了慕秋白的话,他需要几个顶尖的高手永远的留在城内。张少英一时惊恐不已,大叫道:“我也要回去,快。”施架的蒙面人侧耳问道:“你想好了?”张少英道:“我妻子在城内,我回去找她。”那人道:“回去你会死。”张少英心中一沉,急道:“我更要回去找她,请你帮帮忙。”那人似是有所赞许,点头称好,看了看左右便掉头回燕京。

    姬灵霜这一众的确是无人能挡,但越来愈多的人汇集,均感不妙。竟然蝴蝶翅飞行难射,但只是一波,围困在燕京城内的高手已走了大半,显然是警巡院有意放他们走。但身后的人越来愈多,这样跑下去恐得活活虚耗而死。有几架蝴蝶翅欲滑落下来都被后面追逐之人的暗器击落,蝴蝶翅便不敢再靠近。诺大的燕京城中这时只剩下慕秋白,林逋,魏野三阵,每个人身后都有上百人追击。而前面阻挡的人也越来越多,诸众渐渐知道了警巡院的意图。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因为站在他们前面的是薛里。慕秋白微微喘气,问道:“尘埃落定了吧?”薛里道:“老虎打蚊子吃力不讨好,见大不知小难道不是好事?”这时围在慕秋白,重耀,魏修三人身旁的高手达五十人,三人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心中释然,顿时都静了下来。他们能有今日的地位,死亡并是不他们最恐惧的事情。

    慕秋白道:“你竟然来必有见教。”薛里淡淡道:“是。”慕秋白道:“你想怎样?”薛里道:“看来你也有生存的渴望?”慕秋白道:“活着不是更好,不是麽?”薛里点头道:“所以你们有一条活路。”慕秋白叱道:“投降。”薛里淡淡道:“是。”慕秋白摇头道:“这根本就没有诱惑力。”薛里道:“可我若抓住你们,会先废你们的武功,挑你们的脚筋,然后将你们关在黑暗无边的死牢之中。如果你们选择投降,我最多废你们的武功。”重耀道:“你不觉得这些都是废话。”薛里道:“你虽不在百战论道之列,我却知道你的实力。”重耀道:“这很重要?”薛里道:“身为仙宗的战神,普天之下你当之无愧。”重耀道:“这已经不是单打独斗的武林了。”薛里道:“可是名声有时候却能吓死人。”重耀道:“你不怕影响军心?”薛里道:“如果你们选择死战,那麽今日包括我在内可能都要命丧于此,活着更好不是吗?”魏修道:“你们早已布置妥当,又何必畏首畏尾?”薛里道:“是和是战只看你我。”慕秋白傲然道:“死战不从。”薛里叹道:“看来我错了。”慕秋白道:“我们都没有错,你准备好了?”(未完待续。。)

恩怨情仇(28)

    薛里凝聚了气刃,身旁的高手开始向前推进,跃上屋脊围得严密。三人深吸口气大吼一声,纵身冲了出去。强烈的劲气迸发,劲风大作,豁然间搅在一起。又是这样的车轮战,强烈的劲气将慕秋白三人围在圈中急攻。这一次魏野,逍遥两阵也遇到了同样的围攻,整个燕京城中就只剩下他们这三波人,而他们早已抱必死之心。战斗一直在继续,每阵人一直在承受上百倍的压力,根本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稍有不慎便会害死所有人,他们经不起这样的懈怠。

    当张少英刚赶回时,清幽也正在滑落,她没有加入战团,而是悄悄入了城。尽管守城的官兵看见了,但他们不会去报告,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视而不见,谁敢回去禀报,当以军法论处。张少英跟着跳了下来,清幽早就看到张少英跟了回来,躲在一所箱巷子里等他。张少英拔出了腰间的水寒剑,清幽道:“回来便不会活着出去,你不后悔?”张少英叹道:“如果这样离开,我会一辈子不快活。”清幽道:“城里还有不少我们的飞卒,我去将他们集合起来。”张少英道:“我听你的。”清幽道:“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们随时会死。”张少英道:“我不怕死。”清幽微微冷笑,纵身跃了出去,张少英忙跟在她身后。清幽在下来时早已将城中局势看了一遍,她瞧了燕京城的地图,于是这里的每个角落她都清楚。她一直在疾奔,窜入一所阁楼内,里面正有十余人围攻一飞卒。那飞卒右臂受伤,这些围攻的人武功都不算高,但十几人围攻一人也是险象环生。能够坚持到这时的飞卒恐怕不多。但清幽不会放弃,因为在慕秋白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个人不会离开,那就是闪灵。城中那里有打斗,她都看了一眼,都清楚大致方位。这一窜入阁楼内,惊鸿闪亮。一剑毙命。这时来时舞依拿给她的,二女自小相视共同侍候一个男人,共同爱慕一个男人,两人早已不分彼此。那飞卒正在奋力抵抗,惊慌不已,见到清幽唤了声:“清姑娘。”言语梗塞。清幽撕开他的手臂,敷上药粉,撕下衣襟包扎了。喝道:“快走。”

    清幽的出现很快被警巡院发觉,已有人前来追杀。这时她身边已聚集了三个冥花流的飞卒。眼见身后只有三十余人,听他们的步子,其中只有两名高手。清幽叫道:“回头杀,速战速决。”张少英傲然转身,几道剑气激射而出。在他眼里剑气竟神奇,虽费力却省事。高手相争面对剑气通常是躲避,因为这样很容易给敌人以空隙。人群中的两名高手大喝散开,清幽的惊鸿已向二人刺去。作为一个聪明人张少英没有去问。拔剑便杀。以他这样的身手,加上逍遥十三式的点缀。逍遥游的辅助,这些警巡院培养出来的弟子虽武功不差,却难挡他的水寒剑。眼见一旁的弟子被杀,这两名高手奋力还击,强大的劲气将清幽迫得不住后退。清幽自知不敌,再有一招便抵挡不住。一咬牙上前硬受一掌,口吐鲜血飞出。两名高手正在催运内力,体内真气流转,突然腰间一痛,血液激射而出。一阵恍惚。清幽忙抛剑而出,那人虽有心躲过,但身体眩晕时竟提不起一口气来,这一剑穿胸而入,颓然扑到。另一人已然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两道气刃当先抖出。清幽勉力闪躲,那人已然近身前,却看到了清幽的娇唇的冷笑,心中已然暗叫不好。但听膨的一声大响,清幽强行催动燕赤流,气刃激射而出,攻击的那名高手已然身手分离。清幽哇的吐出大口血,摔入民居中。这些高手武功要高于清幽,但他们没有置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于是遇到清幽这样拼命的人,他们被杀也就微不足道了。张少英连杀五人,忙跃入屋中扶起清幽。屋内的百姓甚是惊恐,张少英没有理他们。清幽口喷血沫儿,已然无法站立。张少英与慕秋白一众相处多日,与一众人自有亲切之感。忙道:“我帮你疗伤。”清幽口中都是血沫儿无法言语,清幽用手掌示意他将自己趴着。清幽咳了几口血,翻过身来,叹道:“你走吧,我活不了。”

    张少英道:“别放弃,我把你藏起来。”清幽道:“身为武道中人,他们能守规矩,我们亦要守规矩,这是我们的宿命。”张少英急道:“比活着还更重要麽?”清幽道:“是。”张少英一时哑然。清幽撑起身子,张少英要扶她,她挣脱了,扶着门框忽然柔情无限,口中念道:“生亦同卺死同穴。”张少英一怔,问道:“我们可是朋友?”清幽眼神迷离,想了想,说道:“算是吧。”张少英道:“那我会保护你。”清幽冷笑道:“随便来个高手你就抵挡不住,快走吧。”说罢,又开始咳血起来。张少英道:“还没到结局何必失信?”清幽叹道:“我是看不到了。”说罢,向那三个冥花流飞卒说道:“把我的剑拿来。”一人将剑拔了过来,远处已有警巡院的人赶了过来。清幽懒得说话了,向三个飞卒道:“你们现在在东面,往西南跑,闪灵会在哪里接应你们。”清幽虽只是慕秋白的侍女,但武功却不差。这些飞卒平日苦练飞翅,武功稍可自保,从没像今日这般凶险。眼见平日高贵的清幽已命悬一线,都是心中一横。倘若就此逃跑,北宗宗主也不会放过他们。清幽勉力趴在门柱上,摇摇欲坠。张少英担心不已,当下上前点了清幽的晕睡穴,向三人喝道:“我开路,你们指引方向。”当下几人奋力疾奔,张少英将剑鞘也扔了,向前急冲。前后这时都有人追来,张少英已看到了警巡院的烟火,不过片刻便会有人围过来。张少英但想这样跑下去也不是法子,本想进民居中躲避,但刚刚清幽的话亦影响了他,一时犹豫不决。

    求生的**令张少英渐渐倾斜与民居,张少英突然叫道;“进民居。”说罢撞入一所酒肆中,再看身后,那三人一脸诧异的看着张少英,缓缓走进屋来。一人喝道:“你这是在侮辱我们武道中人的尊严。”张少英急道:“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机会。”另一人道:“不必再说,你竟然坏了规矩就是我们的敌人。”说罢,三人突然挥刀砍来,张少英甚是忐忑,心中有愧。十招过后,三人无法伤得张少英,人人气的脸色通红,一人骂道:“武不犯民,辽人若不守规矩我们岂能如此肆无忌惮。你竟然怕死,我们亦杀不了你。你把清姑娘放下,我们死为不伍。”张少英本想大骂,他并不是害怕,他只是觉得两方又没有承诺又何必守那规矩。张少英道:“那你们走吧,我还可以保护她。”那人怒道:“清姑娘若是知道也不会与你为伍。”张少英尴尬道:“那我们出去吧?”那人大怒:“子不守礼,岂能儿戏。”陡然间大人又挥刀上前疾砍。张少英吼道:“你们都疯了麽?”说罢,挥剑抵挡。但三人双目赤红,只攻不守,张少英又不忍伤他们,被逼得不住后退。眼见就要退到墙角,张少英纵身跃出了屋。屋外已围满了五十余人,其中有五位高手。张少英倏的一惊,后面三人赶了出来,向诸众一揖,其中一人道:“我方坏了规矩,将自己处置。”一众人皆还礼,甚是庄重,张少英这时知道自己错了,叹道:“坏了规矩便怎样?”那人道:“以死谢罪。”张少英陡一震,三人又攻了上来。

    张少英一时抽搐难以,他回来虽抱必死之心,心中却着实不愿在这虚无缥缈的规矩中死去。三人一共出了十八招,自知难以取胜,皆愤恨至极。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突然横刀自戮。张少英大吃一惊,其中一高手上前道:“你若就此自刎,我们会好好帮你入殓,送你的棺木回你的家乡。你若不愿就戮,不用调动军队我们就能杀了你。到时你的肉会被拿去喂狼,将尸骨无存。”张少英大感羞愧,心中对三人的壮举衷心叹服,顿觉万念俱灰。瞧了瞧背上的清幽,叹道:“你们能放过她吗?”那人道:“战斗还没有结束,不能。”张少英叹息一声,说道:“我竟然回来,便没打算活着出去,为了她我宁愿拼死一战。”那人没有再说,五名高手同时动了。像他们这样的五人联手,即便是重耀在也难以抵挡。张少英凝聚内力,挥剑砍出。

    这一瞬间已有人喊道:“手下留情。”终究晚了一步,张少英惨哼一声,带着清幽破墙而入。来的人是两个身高八尺的壮汉,身形彪炳,肌肤黝黑,背着一柄大刀大剑,傲然霸气,威风凛凛。所有人都识得,这是大丞相身边最厉害的两名高手。背刀的那人叫炵轮,背剑的叫尚方,这二人以兵器为名,完全是个武痴。出手的五人不解道:“你的命令?”炵轮道:“丞相的命令。”一人道:“你慢了一步。”炵轮道:“去看看吧,丞相说这个人有大用处。”(未完待续。。)

恩怨情仇(29)

    五人不敢怠慢,亲自入屋中。张少英口喷鲜血已然晕死过去,眼见救不活了。清幽受这一掌力余震,亦早已气绝。五人将人抬了出来,两人看了看。尚方道:“即便死了他们的尸体也有用,你们拿去给他们看。”几人躬身领是。

    三阵人这时已激斗一个半时辰,巨大的消耗令每个人都开始不堪承受。尽管有十一人被他们击毙,但要他们意念稍松,即刻便身首异处。剧烈的激斗令身体的水分大量的流失,尤其是慕秋白这一阵,气刃中都带着红色的血液,三人都在勉力支持。这麽多高手轮番围攻如此之久亦不见衰败,每个人都对这三人钦佩不已。紧密的联合,一个半时辰都没出一丝纰漏,这样的阵势的确惊人。所有人开始看到了组阵的威力,他们这麽多人围攻三人,但每个人都是虚耗到他们倒下这样的心思。于是每个人出力都只是压制,一击而过,完全没有慕秋白三人那般紧密相连,随意所至的气韵。远处两名高手领着一群弟子将清幽的尸体背了过来,慕秋白一众被多人围攻全没空暇。人群让开,放下了担板,清幽静静的躺在上面。这一刻慕秋白看到了,哗然间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吞噬力直将三人掀飞。好在重耀,魏修的武功都在慕秋白之上,慕秋白一松解两人已有所察觉,又运力催入慕秋白体内,总算救了慕秋白一命,三人亦受重伤,口吐鲜血,摔下地来。慕秋白不住吐血,盯着清幽的尸身。目不转睛,全身抽搐。惊恐至极。他知道清幽为甚麽会死在这里,他知道她的心,可他才刚刚触及到爱的温暖,这一切太短暂。尽管慕秋白已经五十多岁了,他也只是个初经情爱的男人罢了。慕秋白受伤极重,已然无法站立。陡然竭力向清幽爬去,眼如死灰。

    薛里也受了伤,正坐在一旁调息,示意将清幽的尸体抬过去。眼见清幽越来越近,慕秋白突然发觉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离爱人更近的好事了。慕秋白撑起身子,颤抖着身子抚摸着清幽的脸庞。这一刻慕秋白尝到了失去至爱刻骨铭心的剧痛,他无法镇定,他无法去相信这是真的。这一生中从来就是他们杀别人,而这一次别人杀他们。慕秋白忽然抱着清幽痛哭起来。他们已经完完全全的败了。现在的慕秋白不再是冥花流的北宗宗主,只是一个失去至爱的男人。人死了跟睡着了一样,很安详,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是一具空壳。作为一宗之主,他万人之上,要甚麽有甚麽。从来都是别人求他。这一刻慕秋白他只能求老天让奇迹发生,无助。乞求,惊颤,已将这个男人彻底的击垮。重耀与魏修都坐在地上调息,没有人打扰他们,也不必打扰他们,他们已经败了。如果现在有人上前将他们砍死。他们根本不会躲避,眼睛都不眨一下。

    若是在以前,这样的卑鄙行径一定会为武人所不齿。这一切都将归功于陈坦秋,他改变了江湖中人的观念,亦影响了武林。战斗就是战斗。正式的挑战,只要是能作为攻击武器甚麽都可以用。一个拿匕首的跟一个那长枪的你不能说是武器的差别,只能说你学艺不精。一个使毒的跟一个打拳的,打拳的中毒被害,只能说你经验不足,如此才能让武学之道更加繁杂,更加具有挑战。正式的挑战只分输赢,不分生死。即便有了生死,那是个人恩怨。坦坦荡荡解决恩怨,公公正正分出输赢,每一个武林中人都向往的气魄。

    薛里站起身子,叹道:“你们败了。”重耀,魏修点头道:“我们败了。”薛里道:“你们不会死,但请跟我去一个地方。”重耀道:“去聆听圣训?”薛里道:“他是辽国的大丞相,不是皇帝。”重耀道:“那就不必了。”说罢,与魏修都停了手,吐血不止。薛里道:“我知道你们宁死不会去,如果拿着你们的尸体回去,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重耀,魏修都抬起头来,深感意外。

    姬灵霜这里有四个人,围攻他们的有六十多名高手,这时损失十八人,姬灵霜几人亦受了内伤。同样是见到了张少英的尸身,四人虽都受了极重的内伤,并无性命之忧。姬灵霜惊恐至极,颓然抢到张少英身旁,一叹鼻息还有气息可闻,正待运力为张少英续接真气,一口真气提上来内伤又重了一分,吐血不止。姬灵霜只觉手脚冰凉,这一生中她从没如此惊异过,他知道张少英为甚麽回来。钻心的剧痛令她青筋暴凸,搂着张少英大哭不止。她也才尝到失去至爱的痛苦,这一次比前面三次更强烈,更刻骨铭心。姬灵霜看向高正,颤道:“带我去见你们的丞相。”高正慢幽幽道:“你们认输?”姬灵霜道:“是。”高正又看向了逍遥灵女,冰仙三人,三人都承认败了。高正摸了张少英的脉搏,说道:“纵是神仙也救不活了。”姬灵霜怒道:“接他的真气。”高正道:“他身前受创,胸骨碎裂,救活了也是个残废。”姬灵霜脸色铁青,冷声道:“我不会放弃,他若死,我纵横派必倾尽全力以戮。”高正不敢怠慢,纵横派一呼百应,诸宗尽力,这样的号召力对于捺钵来说,纵是皇帝都没有活下来的机会,而世上若还有人能将张少英救活恐怕也只有大丞相。但高正很清楚,张少英能活下来的希望很小。张少英前胸受重创,真气已无法运行。现在的前提是张少英能在路上不断气,能撑到宰相府。

    林逋,魏野,陈道,仲放这四人号称隐宗四大高手。这次领头围攻的是萧月,一个女人,竟是萧氏皇族,百战轮道排名第九,也是唯一一个排进前十的辽人。她已经六十多岁了,由于菩提果的滋养,她并不老。她一直没有出手,因为她一出手,这四人必败。但她更想看看这几个人的实力,这有利于她的武道。这时弟子送来了消息,萧月喊道:“其余两阵已败,你们还要打下去麽?”说罢,招手示意退开,魏野几人颓然坐地,大口喘息。像萧月这样的人根本不用去怀疑她的话,每一个能排进百战论道的高手都知道,尽管这不是正式的挑战,但他们每个人都在遵守着规矩。百战论道并没有甚麽规矩,而只是每个加入的人都希望用自己的实力堂堂正正的去击败每一个对手,这里没有恩怨,没有情感,只有胜负。这是个令人向往的信仰,每个人都甘愿被它驱使,甚至为此而献出生命。

    诺大的宰相府院内,西面用担板放着两千三百多具尸体。韩德让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洗净了身子,穿上了崭新的衣服,裹上了辽国的军旗,于是这麽多人甘愿为他卖命也就不足为奇了。东面放着一百三十多具尸体,每个人也都擦净了身体,穿上了汉人最美丽优雅的长衫。张少英被高正送回来时,韩德让正坐在大殿内与南府宰相耶律奴瓜下棋。殿下站着三十多人的高手,这儿每个人的百战论道排名都在一百之前,这还只是内院的,守护在宰相府的高手一共有一百零一人。这是个简单的数字,但是要将这样的数字聚集起来,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这本身就需要一股魄力而不是金钱。内侍抬来了长桌,高正将张少英放了上去,韩德让看了看。他并没见过张少英,但他的画像他却看过。所有人都很诧异,为甚麽韩德让甚麽都不问就抛下棋局去看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丞相在下棋的时候从不会放下手中的棋子,除了萧后,连耶律帝都自觉在外面等待。尤其是张少英胸骨塌陷,气若游丝,大丞相的医术虽然高明,却没人相信伤成这样还能就得活。

    内侍取来了药箱,韩德让也知道救不活,但他还是要去救,他是那种追求意境的高人。他虽不属于百战论道,却对百战论道的每一个人都熟悉,尤其是纵横派。姬灵霜竟然让他救,必知道他有这样的能力。他只知道尽力去救,救不救的活他根本不关心。姬灵霜勉力在马车上调息,院内的侍女将她扶了进来。她没有吵,也没有哭,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后面的人陆续进屋来,都有侍女招呼,内侍搬来案桌,铺垫。偌大的通明殿上有条不序,战斗已经结束,失败的人虽然可以动手,但他们宁死也不会再动手,那是耻辱,也是对自己身份的玷污。每个人坐下后都在调息,案桌上放了最好的茶,最好的酒,最好的金创药,最好的侍女包扎,最新的汉服。殿中除了姬灵霜沉重的呼吸,便只剩下衣襟簇簇的声音。韩德让将张少英的衣衫尽去,割开了张少英胸口,用内力吸出了淤血,清理了碎骨。张少英本就气若游丝,这时早已气绝。(未完待续。。)

恩怨情仇(30)

    韩德让没有去管这些,他现在所能做的便是死马当活马医。吸出淤血,取出碎骨,缝合伤口,韩德让将张少英的身体翻了过来,开始运用真气疏通脉络,他的任脉早已断绝,根本承受不了内力。而韩德让所要做的就只是疏通,张少英的死活与他无关。大量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到地上,顺着张少英的鼻嘴倾流出来。

    姬灵霜怔怔的看着这个男人,眼神迷离。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死了,菩提果虽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前提却是这个人还有呼吸。这时姬灵霜也看到了以前她看不到的东西,张少英本不属于武林,但武林盟,逍遥城,玄天派,这里所有人为了利益将他捧到了这里。而她跟柳燕也是这样,她们爱的是这个男人的将来。张少英本就不属于这里,他只是一个乞丐,一个普普通通的乞丐。她们真的爱这个男人吗?不,没有了体质的张少英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她们也爱张少英,张少英也给了她们爱,所以她们也把一切都给了他,看似全无保留,看似不顾一切,实际这一切她们并没有给张少英,而是给了张少英的将来。其实张少英也根本不需要去挣,因为他现在富甲一方,他名利双收,他完全可以享受这样肆意的人生。但她们还要他的将来,他的将来究竟又怎麽样?他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要女人有女人,他还要再去争甚麽?如果她没有真正的爱上这个男人,她也就不必如此伤心,也就不必如此牵挂,她完全可以重新去找一个男人。有了菩提果的神奇,只需她不想死,活个两三百年都不在话下。可世人都向往长生不老。却不知道人是会活腻的,活得太久了并不是好事。如果不是姬灵霜活得腻了,看尽了人性,她也不会选择张少英,才只不过八十多年她就活腻了。张少英是她带来的,她的每一个抉择张少英都没有反抗。尽管知道前面生死未仆他也义无反顾。张少英爱她们才是真真实实,毫无保留的。

    姬灵霜从没后悔过,她现在后悔了,这冰冷的尸体她又如何拿回去交给柳燕。姬灵霜站起身子,走到张少英面前,颤抖不已。韩德让为张少英敷上了药草,将伤口缠严实,内侍拿来了浴桶和药材。将张少英放进桶内,韩德让开始点药。首先是当归,这是兰州出产最好的当归。作为辽国的大丞相,他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当世最好的。韩德让喜欢这种享受生活的感觉,无论是救人还是杀人,在他眼里每一件事用最好的方法,最端正的心态去完成。他享受这样的感觉。张少英本来大量缺血,当归首当其冲。甘遂,大戟,莞花,这里的每一位药韩德让都一清二楚,药理相生相克,放甚麽药。放多少,甚麽药要混合之后才能倒进去不会药性相冲。这一切都需要一帮会配合的奴仆,而他便有三百人伺候的奴仆。

    明明知道没有希望,但人总是希望奇迹诞生,姬灵霜也不相信张少英真的就这麽死去了。如果他真的死了。生亦同卺死同穴,她也不打算活着回去见柳燕。韩德让让内侍将张少英抬进了东厢房中,开始在张少英百会穴上输送真气,催动张少英的内息。尽管这是徒劳的,但是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你肯去做不一定就不会实现。两天过去了,张少英仍旧没有起色。韩德让,高正都在轮流为张少英输送真气。到得第三日,韩德让放弃了,姬灵霜也放弃了,她屏退了所有人,将自己关在房内。她用梳子为张少英梳理了头发,穿上了崭新的衣服,静静的凝视着这个男人。抚着张少英苍白的脸庞,潸然泪下,喃喃道:“好郎君,我还没爱够呢,你怎能就此离去,我又如何向阿燕交代。”想起自己跟柳燕说过的大话,姬灵霜自嘲而笑。趴在张少英身上痛哭起来,泣道:“再也不迫你了,你甚麽都不要学了,我们去过逍遥的日子。”

    “还练甚麽武功,你把床上功夫练好就行。”

    “还是吃甚麽菩提果,你能活着便好。”

    “咱们找一处幽静之所好好调理身子,我跟阿燕给你生儿育女。”

    姬灵霜真的是绝望了,她不再做任何幻想。房门大开,修长的身段,背上的巨刃,是奔月。姬灵霜瞧了一眼,没有欢喜,没有震惊,这时身边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震惊的是奔月,自从他们相识以来,她从没看到姬灵霜这样的绝望。姬灵霜其实也该欢喜的,他们虽说是师兄妹,但多年的磨练已让他们的情谊返璞归真。如果他们决定三十年不见,他们就一定不见,也从不去过问对方的私事。奔月竟然这时前来,自是知道了这里的讯息连夜赶过来的。奔月淡淡问道:“感觉怎样?”姬灵霜喃喃道:“刻骨铭心。”尽管奔月来了,面对一具尸体,姬灵霜也不相信他能起死回生,他知道这位师兄的实力。奔月上前看了看张少英,身手在百会穴注入了一股真气,试探了一番,说道:“有可能活得下来。”姬灵霜美目惊异,不敢相信。看出了姬灵霜的疑虑,奔月道:“如果甚麽也没做,他已经死了,现在这样十之二三能活下来。姬灵霜激动之间,咳了两口血,十之二三能活下来,比十分之一还多。现在如果有一个人说他能救张少英,即便知道是假的,姬灵霜也会去一试,无论要她付出甚麽,哪怕是她的身体,或着去欺师灭祖他都不会犹豫。现在却是她最尊敬的师兄说的话,她没有理由不去相信。姬灵霜忽然扑进本月怀中大哭,道:“好师兄,你是来救他的麽?”

    奔月闪过一丝惊奇,师妹一向是行事颇有主见,今日竟然还问出这麽愚蠢的话。抚了抚姬灵霜的秀发,奔月道:“用我们自己的药浸泡,换两桶温水。”姬灵霜懂了,很快韩德让来了,奔月并不适合照顾人,看着姬灵霜殷勤忙活,这个师妹他都有些不认识了。张少英清洗了身子,又放到另一桶内,奔月拿下了腰间的荷包,那是姬灵霜为他缝的。荷包里是晒干的菩提果果肉,姬灵霜一时胆战心惊,这可是剧毒,但师兄竟然有分寸,她也不甚担心,只是期盼着奇迹。不过一片果肉,桶内顷刻殷红一片,散发出浓烈的菩提花香。奔月精纯的真气开始注入张少英体内,推动他的内息,一天一夜后张少英开始有了呼吸和心跳,韩德让一直没有走,为的就是这一刻。一个人死了这麽久还能救活,心中竟是惊奇也是高兴,这是多麽神气的医术。姬灵霜但觉身子轻飘飘的恍然如梦,忍不住痴笑而泣。这时的汉人一部都在这几处大院里养伤,他们不会走,因为韩德让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见到一个人。慕秋白彻底的倒下了,内伤加剧,因为他不仅见到了清幽的尸体,也见到了花妃臣钟,还有八名一刃流的尸体。自他继任北宗以来,这是北宗受创最重的一次。花妃臣钟是死在一块的,两人面色微笑,充满了满足,他们是喜及而去。

    冰仙一直在照顾着他,尽管冰仙有把握不让他死,却也不敢怠慢。这个男人是冥花流的希望,如果他倒下了,很多人都会跟着倒下,她亦无颜见教主。每个人都来慕秋白跟张少英的房中探视,冰仙以礼请来了韩德让,如此她更加有把握。半个月过去了,慕秋白身体已有好转,张少英的伤口也已好了大半。瞧着张少英身上数不清的伤疤,姬灵霜也在感叹,受这麽多伤他居然没有退却,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尤其是他所承受的疼痛更甚于常人。

    新年已经过去了,燕京城都喜气洋洋。这时的庆祝更盛以往,因为辽宋议和,自此再也没有了战争。三天后,一队近千人的马队拥簇着百余辆马车进城了。从迎春门进来的,辽军从城门口一直排到了宰相府门口,整条街道戒严,马上都是半百的精壮男子,谁都能感觉到这些人伸手不差。诸多的番汉百姓看着这些衣衫亮丽的马队都不知甚麽来路。许多人开始聚集到通明殿,冥宗,仙宗亦在殿外列阵,躬身以待。连慕秋白都穿衣由飞狐,无忧扶了出来,人人肃穆静候。一旁的隐宗,道宗也列阵以待,不敢失了礼数。这竟是对来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来的是冥宗教主,仙宗掌门的马队。而这两个人就掌握了武林的大半江山,也可左右天下局势,这是连皇权的都不能企及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疑问,仙宗掌门是女的,冥宗掌门究竟是男是女呢。(未完待续。。)

恩怨情仇(31)

    马队每转一个弯都会有传令兵递消息进来,最后等来一份战书。身边的人都以为是拜帖,但韩德让将他交给了高正。这一见之下,无不惊恐莫名,谁都想不到竟然等来一封战书。高组立即招呼人把守,谁也没有管院内的汉人一部。仙,冥两宗竟然宣战,院内的人杀了也不足惜。但只要他们不碰汉人一部,汉人一部也不会碰他们,于是他们就少了一股强大的敌人。这样的局势下,这样的抉择无疑是正确的。

    韩德让坐案而笑,他知道他错了,武林跟朝廷不一样,他真的错了。他失去了兴致,也没有了以往的神气,他知道这些人不论怎麽反抗,警巡院都必败无疑。仙冥两宗联合而来,这样的气势足以压倒群豪。快到了宰相府门前,仙冥两宗近百位高手飞身疾冲。刚冲出门来的高正气势为之一阻,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高正没有抵挡,他看到了这世间最美的剑法,飞天乘龙斩。如果一个人会飞天乘龙斩不够气派,那上百个人施展飞天乘龙斩又如何。高墙轰然倒塌,仙冥两宗高手如摧古拉朽侵入院中,不到一刻,诺大的宰相府内只剩下了韩德让,他身边只剩下尚方炵轮。韩德让失去了往日的沉静,大步走出殿来,赞道:“够霸道。”瓦砾自头顶散落,尚方炵轮刃挡了开去。魏严,夷湘红就倒在阶下,早已气绝。八名仙冥弟子一路跃进院内,铺上了红毯。四十名高手分仙冥两旁引进,八名侍女飞跃屋脊洒下了花瓣,懂得人自然能体会到这看似庸俗却意境甚高的优雅。居中三名女子当先前行,身姿俊俏之间都流露着一丝霸气,英姿飒爽。豪迈大气,方是女中豪杰。

    其后两名贵妇装扮的女子信步而行,轻纱掩面,高鬓凌风,仙袍凤鸾,雍容华贵。端静的眼神深澜无暇。典雅的身姿仿佛落入凡尘的女神,令人不敢亵渎。所有人都在惊奇,整个人群中都没有人有这样的气质。在他们身后有四排老者,衣衫上秀得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一看便知非常人。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气势所震撼,不敢出声。刚进的院内,慕秋白,逍遥两方人皆跪了下去,齐声拜见。二女轻展手示起。径向韩德让走去。韩德让自认为他这一生已足够,可此刻与这两个女人比起来他才发觉自己大有不如,心中苦涩。在场这麽多顶尖的高手都臣服在二女挥手之间,这是何等的壮哉,大辽国虽有百姓百万却那里及得上这些能人异士,他现在除了羡慕也就只剩下羡慕了。

    韩德让当先一揖道:“仙客驾临,三生有幸矣。”人群分开,二女齐身一揖。左手那女道:“奴家清泷,暂掌冥宗。”右手那女道:“奴家沧月暂掌仙宗。”这当然不是真名字。但有名字总比没有名字好。韩德让道:“得见盛颜,当心叹服。”清泷道:“你不该害怕,朝武是永远不可能言和的,尤其是现在。”韩德让负手问道:“怎讲?”清泷道:“我们都是大权在手之人,却也一辈子被利益驱使,总要仰止自己的情绪。”韩德让叹道:“不错。稍有不慎会死很多人。”沧月道:“河道堵塞我们都知道疏通,心越压抑却总是自己去化解,这方法不一定是最好的。”韩德让道:“偶尔的放纵的也是必要的。”沧月道:“看在你没有取他们性命,今日你不会死。”韩德让道:“我的确不会死。”沧月道:“看来你很自信?”韩德让道:“还是有相当的把握。”沧月道:“这就是我们与你们的不同之处。”韩德让道:“说来听听。”沧月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为了利益我们又牺牲了多少人。”韩德让道:“这亦是生存之道。”沧月摇头道:“生存是必须的。心才是最要的。”韩德让道:“信念虽可怕,却往往随着经历而改变。”沧月道:“这就是大小的区别。”韩德让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我们并非同路。”沧月点头道:“是。”韩德让问道:“我很想知道我究竟有多少弱点?”沧月道:“最少三个。”韩德让倏得一惊,吓得一声冷汗,他知道这个女人没有说错。捺钵防守再严密,但他,萧后,耶律帝是不可能搜查的,这无疑是巨大的弱点。

    清泷走向慕秋白,一旁的高手急忙脱下外套垫在地上,这个女人的脚若是沾了地,那才是亵渎女神,为了这个女神他们可以毫不犹豫豁出自己的性命。

    慕秋白一直没有抬头,那股清香,那股气度,那股柔情,他只能永远去瞭望。清泷蹲下拍了拍慕秋白的肩膀,柔声道:“别倒下。”慕秋白喜泣伏倒应了,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每一个冥花流的教众都羡慕不已。清泷轻拂衣袖,没有回头,向韩德让道:“战争才刚刚开始。”说罢,昂然前去。各派都帮忙运送尸体,奔月连人带桶将张少英移了出来。宰相府一片凄凉,诸多顶尖的高手没有一人能挡得住飞天乘龙斩一招。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警巡院也遭到了首次巨大的重创。韩德让在后悔,仙冥两宗亲自来宣战,无疑是风雨欲来。一个冥宗已是如此,再加上仙宗,这是致命的。如果他没有低头,没有偷懒,面对这样的结果,他早该将所有人都杀了。他不该太自信,这些宗派虽不及一个国家,却凌驾于一个国家之上。他一直都自信的认为两个国家能和,何况只是一个宗派,谁不渴望和平,现在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他自认为聪明一世,却犯了这样愚昧无知的错误。从今以后他将过着担惊受怕,恐惧死亡的日子,他已经在恐惧了。也更明白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杀戮和征服,而是不可磨灭的信念。看到南朝,看到武道七宗,再看看北朝,韩德让凄然大笑,口吐鲜血。(未完待续。。)

    ps:  作者一直在想说明,古代对于女子是否有揖礼或者具体甚麽姿势都是有争论的!不过可以想象的是,朝代的更替,礼节都有些不同,作者更倾向于:“身体肃立,双手叠抱与腰前,右手在上,手心向内,欠身约20度”

    作者的个人观念,与男子行一样的揖礼是不符合古代男尊女卑的制度的,这样的姿势竟不失女子之优柔,盈盈有礼,庄重典雅,是作者认为最合适的姿势!尽管武则天创立福礼,宋代又有了叉手礼,作者不倾向任何一礼,只是以揖礼作为正式见面礼,万福礼作为熟人之间所用,叉手礼作为官方所用,这一切只用来表达作者的文章思想,并不代表真实观念。

逍遥之城

    汉人一部出了燕京,隐宗诸众上前来见了仙尊,冥花流教主。仙冥两宗摆桌上茶,就地以礼见了。周围都有高手把守,没人知道他们说了甚麽,只看见仙尊,教主把面纱摘了,谈论了半个时辰。张少英每日要用温水浸泡菩提果,离开不得。韩德让叫来了八马大毡车和护卫队三十人,还有一个月的充足粮草送给了姬灵霜,尽管韩德让有讨好之意,姬灵霜没有拒绝,现在没有甚麽能比张少英的性命更重要。姬灵霜走的很慢,每日都在细心照顾张少英,完全顾不得其它。张少英胸骨少了一大块,现在只是有了呼吸,身子还是很虚弱,究竟能否活下来他们也全无把握。每隔十六个时辰换一次药,奔月每日都在用真气帮张少英调理胸口的创伤。他胸口的任脉俱毁,又伤及心脉,奔月每日都在损耗大量的真气,好在姬灵霜手中还有两颗纯血菩提果,留了一颗,待张少英日后身体恢复了,正好起到神效。

    姬灵霜花了二十多日才到海边,奔月召来了伺候姬灵霜的女子纵横卫。几女见到女主人为张少英忙前忙后,不辞辛苦,俱惊骇不已。姬灵霜没有让那些护卫走,写了信去叫柳燕。这时各宗早已散去,冥宗请了仙宗,隐宗去做客。逍遥城都在等张少英,尽管没有人提起张少英的生死,诸多人还是听出了不寻常。这一次百战论道一下子少了六十多位高手,便能想到其中的惨烈。柳燕早就心神不宁,每日担惊受怕,逍遥城也没有去打扰她。等到了姬灵霜的来信,柳燕失神痛哭,晕了过去。逍遥城早就准备妥当。当下起锚升帆向岸边驶去。这一次逍遥城并没人前来,只是跟来了逍遥一仆阿红,灵女的雪花飘落四婢和仙宗战神重耀,左护法祝心妍,右护法宇文流夙,如今船上由宇文流夙做主。

    柳燕快步而来。倩影兮兮,姬灵霜忐忑不安的站在毡车旁。终于看到了柳燕憔悴的面庞,柳燕也看到了姬灵霜的憔悴。一向颇有主见,英姿飒爽的姬灵霜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神态,便知张少英伤得极重。倘若张少英真的死了,现在该是一具棺木,而不是毡车。二女相视一眼,突然相拥大哭。姬灵霜劝道:“我已动用了所有的一切,只需咱们细心。他活下来还是有相当把握。”柳燕没有言语,冲进毡车内,她的丈夫正安详的坐在浴桶内,鲜红的温水正在冒着热气,她能听到心跳。柳燕战栗不已,手脚冰凉,一时悲从中来,伸手轻抚张少英的脸庞。哭道:“好郎君。你不能这样走,不能让我们做寡妇。”说罢。只感双腿无力,趴在桶沿痛哭。柳燕是个聪明的女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再哭再闹也无用,救人才是最重要的。姬灵霜走了进来,柳燕咽哽道:“你别骗我。你究竟有多大把握?”姬灵霜叹道:“不到三成,如果稍有不慎,便一成都没有。他现在只是恢复了心跳,每日要靠真气疏通。”柳燕道:“可这样不吃不喝他又怎能受得了?”姬灵霜道:“再有一个月还是如此便、、、、、、、”柳燕身子一震,叹道:“很多人都回来了。偏偏他没有回来,我知道的。”姬灵霜潸然泪下,叹道:“咱们都错了。”柳燕沮丧冷笑,喃喃道:“与他一比咱们可就微不足道了。”姬灵霜叹道:“咱们不能自己先丧气,武道七宗我都叫了人。”张少英这样重的伤,柳燕一摸便知道活下来希望不大,凄楚说道:“死又算甚麽?大不了随他一起去吧,免得如此揪心。”说罢,失声痛哭。

    姬灵霜上前扶起柳燕,说道:“哪怕是万分之一,何况现在这样三成,活下来并不是没有希望。”柳燕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宁,在此驻守的宇文流夙,弱水虽对她礼敬有加,对燕京城的讯息却没让她知晓。所有人都回来了,形势危急姬灵霜一定会先将张少英送走,偏偏张少英又回去了,他对她对姬灵霜这都是一样的。奔月将张少英缓缓抱了出来,姬灵霜用温水帮张少英擦洗了身子,推拿全身,放松骨肉。随着每日的浸泡,张少英肌肤都有一丝殷红。姬灵霜向来不会照顾人,这时却细腻有加,柳燕也看到了姬灵霜的付出。如果姬灵霜现在离去,她真的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只能随张少英去了。将张少英移上了船,姬灵霜向宇文流夙要来了软榻,让张少英晒晒太阳,奔月在一旁输送真气。柳燕在一旁插不上手,欲上前又怕自己不懂,甚是踌躇。按摩柳燕是会的,揉捏的张少英的身体柳燕才感到了踏实。此刻张少英面色红润,却是命悬一线。再多的苦楚,再多的担忧,抚着张少英的身子,柳燕已渐渐平静了下来。以姬灵霜的关系,还有奔月帮忙,张少英也并不是没有希望。船开始南下,宇文流夙让张少英住了二楼最宽敞的房间,姬柳二女前后忙活,不敢有一丝马虎。每隔十日为张少英修减指甲,每隔两天为张少英梳洗一次头发,就像在呵护自己的孩子。

    姬灵霜这次确实下了大手笔,还未到逍遥城便向武道七宗,姬沄送去了请帖,对武道七宗的条件更是优厚,每宗一颗三十年的菩提果。当姬灵霜将张少英运回来时,冥宗七煞大长老凌文君,纵横派掌门姬沄,药宗长老陈琦,卫司。隐宗魏野,陈道,仲放,林逋,禅宗汾阳善昭都在码头上迎接,张少英的名声又一次响彻武林。逍遥城举行了隆重的迎接,城主冷月痕亲自来接,将张少英安顿在靠近海岸的竹林阁楼内。五宗一派相论,姬灵霜,柳燕总算松了口气,都在等待着结果。两人被姬沄叫退,这一谈便是三天,二女寝食难安,只得相互劝慰。第四日,姬沄领着一众人出来了,有救但不敢有闪失。张少英这时瘦的见骨,之所以还能撑到现在,靠的便是菩提果的脱胎换骨。二女一合计,还是姬灵霜拿了主意。整整七天,二女担惊受怕,噩梦不断,憔悴不已。这次五宗都带来了最好的药,由姬沄主事,张少英到得第八日,每人醇厚的真气一送入张少英的各处大穴,姬沄再当中一牵引,张少英又断过气去。诸众都是一惊,姬沄见多识广,再一次同时输入真气张少英顿又恢复了气息,一连使了八次,张少英的气血开始缓缓运行,诸众不由对姬沄佩服之至。一连二十一次,耗费了大量的真气,张少英气血开始运转,却非常微弱。

    几宗都带来了很多各自的随属,竹林里的阁楼不够用,双尊大笔一挥,伐竹建屋,七天便建了三座竹楼,将所有人安顿了进去。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在这里的每一位都是当世顶尖的医术高手,死人都救活过,更别说这还没断气的。诸众每日为张少英推拿,输送真气,开始喂些少量清粥。姬沄一合计,让奔月带人去抓斑斓鱼,取鱼鳔熬汤喂张少英。这斑斓鱼谁都没见过,且周身剧毒,奔月带着逍遥城的水手日夜忙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张少英好奇,他的本身就是一段武林传奇。如今姬灵霜,柳燕这两个女子竟然如此痴情于他这样一个乞丐出身的小伙子,更令人不解,为了救张少英竟然耗费这麽大的人力,竹林一块儿还禁了声,更令人难以置信。半月后张少英出了第一次大解,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柳燕,姬灵霜二女亦相拥而泣。过了半月,张少英身子稳定了些,姬沄让姬灵霜拿出菩提果喂给张少英吃了下去。张少英身子脆弱,禁不起大补,姬沄只是每日为张少英消散一些药力,过了半月张少英的胸骨已开始生长,至此张少英总算是救了过来。

    待张少英胸骨接上,诸众为张少英补了些身子。姬沄领头将张少英胸口开了,修整了胸骨,以免留下后患影响运功。瞧着张少英一身伤痕,诸众颇为赞许,这麽多的伤痕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姬柳二女瞧着张少英胸上的创口都心惊胆战,这些日子她们担惊受怕的够了,人亦憔悴了许多。随着每日姬沄的催发,张少英不用甚麽补药,身子已开始大有好转,所有人都在惊叹菩提果的威力。姬灵霜没有食言,来的人每人都给了一颗,一众人对张少英更照顾的周到。一个月后张少英睁开了眼,但还未恢复意识,却是迟早的事了。过了十余日张少英开始有了意识,渐渐可以点头,摇头,眨眼。柳燕,姬灵霜每日不离床畔,亲自熬鱼漂粥,事事亲为,不辞辛苦,把侍女都凉在一旁了。瞧着二女忙前忙后,张少英热泪盈眶,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尤其是姬沄都来了,便知姬灵霜的用心。(未完待续。。)

    ps:  望大家多多的留言,发表意见!迄今为止,只有一条意见,作者已经受用无穷了,看到了前文的不妥。毕竟前文是几年前写的,虽一直在修改,却脱离不了情节。忘大家多多收藏支持!很感激古乐科科一直以来的支持!

逍遥之城(1)

    二女每日让人抬着张少英去海边吹吹风,晒晒太阳,为张少英掏耳修甲,抚琴作曲。张少英很喜欢听那首温柔乡,但是曲子短,于是姬灵霜又在后面加了两段,都是倾诉对张少英的思念之意。张少英听在耳中,自是温馨无限。

    张少英在救治时,瘦马一众都被拦着,这时终于可以来看张少英,相见之下忍不住嗷嗷大哭。张少英每日被三十个侍女和一个医术高手陪行,海边转腻了,便往城区走,在逍遥城游玩。逍遥城很大,有很多岛,其中三岛最大,城墙巍峨高厚,有军队日夜驻守,方圆百里,足有一个县的地方。海水天蓝之间,各宗开始退去,由五行曼莎照顾。姬沄自来时便没跟姬灵霜说过甚麽,姬灵霜来信请他救人,他直接就来了,直接救人,也不去问为甚麽。等到张少英无碍姬沄带着奔月直接就走了,也没有跟她打招呼。姬灵霜追到海边时姬沄已经远去了,心中感激,喜泣之下向东不住叩首,柳燕亦随从。姬灵霜,柳燕,每日陪着张少英游历,只觉一生中都未曾有如次轻松过。张少英已开始说话,二女教授张少英读书认古字,殷殷切切,情意绵绵,都忘记了天地日月。半年后,张少英身子复原,极是健朗,亦可以练功。张少英很喜欢鸡腿,大闸蟹,于是姬灵霜让人做了一大锅,拼了六张八仙桌,将瘦马一众都叫来,再配上陈酿二十年的女儿红,一众相互拼杀,骂娘吹风,好不热闹。酒席上,果果已经开始懂事了。忍不住问道:“你每次离开都躺着回来,好玩吗?”张少英差点将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一众更是纵声大笑,喜泣不已。见瘦马,阿烈今晚竟然没有多喝酒,张少英知道二人定然有话说。问道:“你俩有屁快放。别藏着。”瘦马,阿列相看一眼,竟然甚是腼腆。张少英一时奇道:“你两个居然还害臊,这是怎的?”说罢,但听得姬灵霜,柳燕捂嘴娇笑。张少英问道:“你们知道?”

    柳燕笑道:“他们要成亲了。”张少英大惊,不解道:“成亲?”姬灵霜道:“就许你成亲,不许他们成亲麽?”张少英顿喜得魂儿飞天,大吼道:“他娘的。你们两个居然也要成亲,哈哈哈。”说罢,纵声大笑,欢喜之至。姬灵霜拿出了两张喜帖,说道:“我们在燕京的时候他们就定亲了,还送来喜帖,原本就打算让你来主婚的。”张少英接过喜帖,瘦马的帖子上是胡薇。他老子竟然是胡渊。再看阿列的竟然是花千树的女儿花亦荷,张少英一时惊叹不已。大叫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瘦马,阿烈以为张少英不同意,都向姬灵霜,柳燕瞧去。大半年来姬灵霜与柳燕跟瘦马他们已混得熟了,还亲自教了他们武艺,一众都极为刻苦。已小有成就。柳燕说道:“他们原本早就要成亲的,就等你好些,你到底同不同意?”张少英喜道:“我怎会不同意,我只是太惊奇了。你们俩怎麽弄的?胡渊,花千树的女儿啊。她们愿意嫁你?”瘦马,阿烈心中欢喜,一时却不敢言语,柳燕与姬灵霜又娇笑不已。张少英不解道:“快说来听听,我真是太高兴了,瘦马你们居然安家了。”说时,喜不自禁,兴而泪流。

    姬灵霜将瘦马,阿列的事详细跟他说了。原来瘦马一众回到逍遥城,双尊将他们安顿在逍遥城最好的书院中,并命七杀看管,怕他们受欺负。诸众均立誓将来做张少英的帮手,为大头他们报仇雪恨,一行习武修文,甚是刻苦。七杀经常领诸众去家里玩,这一来二去与各家人都熟悉了。瘦马常去胡渊家中,胡渊亲自教瘦马逍遥十三式。院中殷殷清风,美酒佳肴,惬意甚却。瘦马并无根基,在八人中却是最刻苦的一个,胡渊渐渐对瘦马颇有好感,只是对张少英给他取这个姓名颇有微词。这日瘦马练的晚了,胡渊便让他在家中歇息。瘦马洗漱已毕,正见胡渊妻子杨颐走过。海边天气向来温热,杨颐又甚爱打扮,青衫薄丝,长发披肩,如出水芙蓉。瘦马一时竟然脸红,胡渊奇道:“我媳妇漂亮不?”瘦马并没非分之想,只是对男女初有情愫,紧张不应。胡渊岂有不知,哈哈大笑,回到房中,胡渊拿出一本册子递给了他,笑嘻嘻的去了。瘦马这一看之下当真是战战兢兢,一时头脑发热,血脉喷胀。这时杨颐让其女胡薇送来冰镇绿豆汤,瘦马浑身抽搐,痉挛之下开了门。胡薇与瘦马极是熟悉,见他面红耳赤,抽搐不已,关心问了几句。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殷殷切语,轻衫薄裙,翡翠朱红,肌香艳美,瘦马大脑轰然巨震,一把抱住胡薇又亲又摸。胡薇本就身俱武艺,性子随她母亲比较温顺。瘦马在她家中一向温顺,谨守礼节,胡家上下都对瘦马很好。这一番做作当真令胡薇倍感惊异,待她回过神来,已被瘦马上下其手了。混乱之中胡薇挥掌将瘦马震开,纵声尖叫。这一掌直将瘦马打的吐血,陡然回过神来,自知犯下大错,急忙连连磕头赔罪。见胡薇大哭不止,瘦马惊魂未定,只觉再难见人,取下墙上的长剑便挥剑自刎谢罪。在院内侍奉的丫鬟冲了进来,这才免了瘦马一死。院外杨颐赶了进来,瘦马羞愤至极,竟然撞墙。那丫鬟哪想到瘦马竟如此激烈,一时没防备,瘦马当场晕死过去。为此一向温顺的杨颐与胡渊大吵了一架,怪他不该给瘦马看这些。胡渊则怪罪杨颐不该让胡薇来,有丫鬟也不用。这一吵自是惊动全城,瘦马躲在房中不敢见人,杨颐胡渊一来,他只是不住磕头谢罪,二人一走他便自寻短见,上吊割脉,撞墙吞药,甚是激烈,险些没救过来。

    胡渊也是暗自后悔,好在胡薇只是受了惊吓,并不恨瘦马。逍遥城闹得沸沸扬扬,苍龙前来吃酒时,说了句:“那孩子也不错,你女儿嫁了他也不吃亏。”胡渊一听大感新鲜,当下与杨颐说了。杨颐知书达理,对瘦马虽喜爱,却没到将女儿嫁于他的地步。瘦马出事后一直住在胡渊家中,青舒一众前来看他,他宁死不见。杨颐想了想,去问胡薇。胡薇经此乱事早就六神无主,躲在屋中不敢见人。是日双尊来了,这三方一疏通,五千两金子的聘礼一下,这桩美事竟然成了,自是皆大欢喜,成为一大美谈。

    瘦马这一众刚安顿好,阿烈这儿又闹翻了天,逍遥城出动了三条大船才将阿烈救了起来。原来花千树在家中跟妻子吵架,跑出来躲清闲,躲在石缝下睡觉。正巧阿烈前来解手,于是堂堂逍遥城三十六坛总坛主被他撒了一头,成为逍遥城一段佳话。日子久了花千树越感越不是滋味儿,便与阿烈商量,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故意他揍一顿。岂知阿烈甚是倔强,竟然宁死不从,说他不该躲在石缝睡觉。花千树气的七窍生烟,便要与阿烈打赌,说他输了便要他从撒尿的悬崖跳下去。逍遥城的人向来疯疯癫癫的,平日虽大吵大闹,甚至打得吐血,却都只是调笑。但瘦马一众在逍遥城甚是拘谨,没有张少英在,谁也不敢得罪。打赌划拳阿烈自不是老奸巨猾花千树的对手,于是阿烈认输,竟然向悬崖走去。花千树见阿烈眼中甚是不舍,玩笑道:“你若是真敢跳下去,我叫你爷爷。”阿烈心中不舍的是未能有张少英在身边,他们受了欺负也不敢说出来,只是对张少英的眷恋。花千树这一句玩笑他却当了真,一言不语竟然跳了下去。花千树吓了一大跳,这悬崖足有七十多丈高,下面千沟万壑,这一跳下去恐怕也没救了。双尊早有严令不许随意欺辱,但逍遥城一众相互之间玩笑的惯了,忽略了瘦马他们并不属于逍遥城。好在这时海水涨潮,大浪滔天,这一浪将阿烈卷了去,花千树爬下悬崖,跳入浪中,找了许久才将阿烈救了上来,却已奄奄一息。逍遥城出动了三条大船和小舟才将二人救了上来。诸众都在惊叹,张少英这一波人竟然真不怕死。于是许多人来花千树家中要他当面叫阿烈爷爷,花千树叫苦不跌,自知失言,舆论之下终于叫了声爷爷,羞愤的几欲自尽,终日闷闷不乐。

    花千树为了躲避阿烈,自此不敢上街,躲在家中。这个家他早就呆腻了,不出几日便受不住了,偷偷去雁云楼吃喝。阿烈每日上街都有人调笑,问他收了花千树这个孙子有何想法,感觉怎样云云,花千树毕竟是三十六坛的总坛主,逍遥城除了双尊就他的职阶威信最高,阿烈也怕碰见花千树。趁着晚上与瘦马,胡薇来偷吃雁云楼的烧鸡。雁云楼的老板娘一见二人同时来顿欢喜的不得了,将花千树骗进了隔间。(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2)

    两方一见之下都吓得不轻,花千树正在门口,阿烈想逃也逃不走,窗外却是三楼,可也不矮,于是花千树又叫了一回爷爷,竟然气病了,扬言要与阿烈再打赌,将爷爷儿子削去。岂知阿烈也吓得不轻,花千树怎的说他都不堵,只说不让他叫爷爷便是了,这几句爷爷将花千树气的七窍生烟。好不容易说服阿烈打赌,阿烈却轻易认输了。

    花千树一直要阿烈心甘情愿打赌,不愿阿烈相让,阿烈本就对他有些畏惧,被他如此搅扰连功课都耽搁了,受了夫子的惩罚。随即挥剑横颈,宁死也不堵了,花千树无法,开始发觉阿烈的与众不同。这日其女花亦荷前来看望,花千树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觉得阿烈怎样?”花亦荷与胡薇都熟悉,对阿烈也见过几次,不知父亲打的荒唐算盘,应道:“他们比较特别。”花千树问道:“如何特别?”花亦荷思索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都很上进,很团结,还不怕死。”花千树赞许点头,笑道:“妙极!妙极!哈哈哈。”

    次日阿烈与竹生在西城郊外游玩,但见几个蒙面强盗非礼一女子,动手动脚。那女子正是花亦荷,穴道被点只能大声呵斥。阿烈大怒,在逍遥城非礼女子那是要判三个月监禁的,便上前去驱赶。非礼一众大怒,挥刀向花亦荷砍去,阿烈急忙上前去挡。这些人不过是闹着玩的,花亦荷自然知晓,但阿烈这麽一挡,亦让她欣慰。非礼一众喝道:“小子,我认识你,啥武功都不会还出来狗熊救美。岂有此理。”阿烈怒道:“非礼女子要判监禁的。”那人唏嘘道:“哎呀,我好怕呀,怕怕夕。”阿烈见他们有恃无恐,当下大喊非礼。正巧巡视的城卫走了过来,青舒大喜,当下呼叫。岂知城卫竟然视而不见,扬长而去。眼见逍遥城如此混乱,阿烈怒道:“你们不得好死。”有人道:“啰嗦甚麽,先把这俩小子宰了,咱们把这小妞、、嘿嘿、、”青舒年纪小,一切只得阿烈做主,阿烈大怒,竟然上前拼命。非礼一众怪叫道:“没武功还来救美不想活了。”说罢,挥刀向阿烈砍去。这一刀势道奇大,阿烈只是颤了一下,竟然没躲。一众啧啧称奇,有人提议道:“好,你不怕死,我成全你,你接得住我三掌我们便走。”阿烈亦不犹豫,这第一掌打的阿烈吐血不止。第二章打得他站立不稳,第三章直接晕死过去。竟然没有退缩。一众人见玩笑开大了,都吓得不轻,都四下逃窜,解开了花亦荷的穴道。花亦荷甚是感动,忙将阿烈送到曼莎那里去救治,并向双尊告状。将非礼的几人都监禁了。阿烈虽伤得极重,但曼莎师出药宗,医术高明,自然有把握。花亦荷感激阿烈的护花之心,又惊叹他的执着。常常来照看,这一来二去的,渐渐发觉了阿烈与逍遥城诸众的不同。又有胡薇在一旁吹耳边风,有柳燕,张少英,瘦马,胡薇在前,花亦荷竟然芳心暗许。花千树从中点缀,花夫人并不知是丈夫的荒唐作弄,也一旁帮衬,竟然又成就了一段姻缘。至此真相大白,这一切是堂堂三十六坛总坛主花千树的作弄。摇身一变成了阿烈的岳父,这下便不用再叫阿烈为爷爷了,又成就了逍遥城一段佳话。虽都订了亲,但瘦马,阿烈宁愿不娶也要等张少英回来才成亲,旁人知道他们的倔强,只得依从。问名时大家都觉得瘦马,阿烈的姓名不好听,要给他们改名字,二人坚决不从,说要等张少英回来才做打算,也只得罢了。

    张少英听完啧啧大喜,笑道:“妙极,妙极,胡大哥居然现在给你看那种画,你非礼他女儿活该。非礼的好,非礼的妙,哈哈哈、、、、”瘦马忐忑道:“可双尊下聘礼用了一万两黄金呢。”张少英道:“咱们现在富可敌国,你们成亲要多少有多少,你们每个人成亲我都送一万两黄金。”诸众大喜,瘦马,阿烈更是开心。眼见二人稳重许多,张少英也为二人高兴。接连喝了几杯酒,张少英正高兴,姬灵霜笑道:“夜黑风高哦。”张少英双眸滚动,一时心花怒放,不再饮酒了。宴席散去,丫鬟前来收拾,浴堂已备好了温水。一丈见方的浴池,便建在海边的凸丘上,四壁镂空,星月点缀,嫣花香绕,竹帘翠碧,水果美酒。十个丫鬟在一旁侍候,纵横卫戍守,张少英自是艳福不浅,瞧着二女妙人的身子不时傻笑,他已多时未有这般温情的幽韵了。柳燕皱眉道:“你就不能改改?”张少英吐出口中的荔枝核,问道:“这样的毛病谁想改?”姬灵霜大笑。柳燕道:“你越来越放肆了。”姬灵霜喝了口酒,笑道:“你没见他盯着咱们便好似咱们没穿衣服麽?”柳燕叹道:“都是我跟灵霜太迁就你了。”张少英深深叹了口气,正色道:“郎君知错了。”柳燕道:“可为真?”张少英故作凝重说道:“当为真。”姬灵霜说道:“从没见你如此开心。”张少英道:“我觉得人一辈子最快活的事情便是和朋友兄弟在一起大块吃肉,大块儿喝酒,大块儿骂人。”姬灵霜点头道:“我们瞧得出。”张少英见姬灵霜含笑有若,问道:“你想说甚麽?”

    姬灵霜问道:“如今呢?”张少英笑道:“青山绿水,美酒佳肴,佳人相伴,水乳交融,今世何求。”张少英这时读了不少书,这文邹邹的念出来,二女已是见怪不怪了。姬灵霜叹道:“你能有现在运气,也靠了你自己。”张少英叹道:“你若不救我,我可就死了。”姬灵霜道:“怕甚麽,反正你会死而复生的。”三人大笑不已,眼中含泪。柳燕道:“瘦马他们太重视你了,以前我们总觉得不好,现在看来这并不是坏事。”张少英叹道:“如果大家都在会更热闹。”姬灵霜道:“至情至意,生死相许,这样的情谊看似幼稚,却正是最难得的。”柳燕若有所悟,说道:“人与人之间不论大小,能够有一知己便已足够,而你身边却有一群。”张少英道:“我常听人们说人能共患难,却不能同享福,你们觉得呢?”姬灵霜摇头道:“经历过生死考验,这样的情谊是湮灭不了的。”张少英叹道:“以前穷的饿肚子,现在富的没处花,天壤之别。”姬灵霜问道:“现在满足了?”张少英道:“这叫知足常乐。”二女相视一眼,姬灵霜叹道:“你懂得了人生最简单却最珍贵的道理,我跟阿燕便是被你的这份魄力所吸引的。”张少英笑道:“乞丐头子也有魄力?”柳燕摇头道:“跟你的出身没关系,而是你的心。”张少英若有所思道:“还是运气居多。”姬灵霜道:“人生可以享受,只要你不被这些花红酒绿所迷惑。”张少英叹道:“清心以正嘛,我不会忘。”

    柳燕道:“还记得你说的吗?”张少英道:“遍尝人间美味,览尽名山大川。”柳燕笑了,她喜欢这种爱人之间的默契。姬灵霜点头,问道:“你不报仇了?”张少英神色一紧 ,叹道:“其实仇恨也没甚麽,慕秋白也受到了惩罚,皇甫继勋早就死了,不过是但求心安而找的借口罢了。”姬灵霜笑道:“看来你这次的伤没白受。”张少英叹道:“如今甚麽都看得开了,有你们真好。”姬灵霜笑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张少英笑道:“白痴都知道。”二女皆笑。轻纱暖帐,伊人幽香,这一晚张少英尝到了久违的欢乐,二女抵死纠缠,抱着这个男人二女才感觉到这个世间原来是如此美好。这一切都来的不易,现在只需这个男人好好爱她们,她们别无所求。或许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不是世俗,而是心与心之间,这样的默契是难得的。

    次日,张少英还在睡懒觉。胡渊和杨颐领着瘦马,胡薇来了,柳燕接了。张少英忙起床迎见,胡渊笑道:“昨晚睡得可好?”神色甚是狡黠。张少英摇头而笑,问道:“弟凭兄贵,可是好事?”胡渊赞道:“死了一次可聪明了。”杨颐见他说不吉利瞪了他一眼,笑道:“这孩子我们也确实喜欢,转过弯来便不同了。”张少英笑道:“我甚麽都不懂,还是请您二位做主吧。”胡渊点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麽给他取这个名字,我胡渊的女婿瘦得像一匹马麽?凭甚麽你叫张少英是少年英雄,他们都叫瘦马青舒的,此乃歧视。”张少英向瘦马问道:“瘦马,你的名字也确实该改了,你心中可愿改?。”瘦马甚是犹豫,他心中虽想改,为的确是胡薇,总不能她的丈夫叫这样的名字。他初经人事,渐入世俗,却又舍不得张少英的恩情。(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3)

    张少英一笑,请了书房,稍一提笔,写了张辰逸三字,接着又写了谦和二字。诸众皆喜,瘦马一见便喜欢了这个姓名。但张少英的书法并不好,五个字甚是庸俗。张少英也皱眉道:“我的字怎如此难看。”诸女皆笑。胡渊笑道:“这名字好。”张少英封了递给了瘦马,退后一揖,唤道:“辰逸兄。”瘦马受宠若惊,一揖道:“弟辰逸拜见哥哥。”说罢,拜了下去。张少英大喜,笑道:“妙极,妙极。”张辰逸道:“晚上我们在雁云楼摆了宴席,请哥嫂前去赏脸。”张少英笑道:“当去,当去,哈哈哈。”说话间,一纵横卫领着花千树一家子进来了,阿烈亦在其中。张少英二话没说,又添了辰曦润初四字,自是皆大欢喜。张少英请了早点,送走了两家子,掩不住心中的高兴。

    姬灵霜赞道:“文采不错。”张少英接道:“书法太差。”柳燕道:“可慢慢练。”张少英叹道:“是该练练了。”姬灵霜问道:“你有心事?”张少英环顾四周,说道:“灵霜,我们也成亲吧。”姬灵霜神色一放,问道:“你真想娶我?”张少英道:“我本无拘无束,我便要做这千古第一人。”柳燕担忧道:“你想好了?”张少英道:“甚麽世俗牵绊,甚麽一妻多妾,亦我于浮云。”姬灵霜叹道:“咱们终究入乡随俗的。不容于世可以,却不能有悖与天理。”张少英道:“不过是名称的区别,我心以二妻已是艳福齐天,但为二妻,不为所负。”姬灵霜与柳燕相视一眼,对张少英的心意竟是惊奇,又觉甜蜜。

    张少英续道:“成家立业。传宗接代,我想把这里买下来。”姬灵霜笑道:“郎君总算开窍了。”柳燕亦眼中含泪,姬灵霜不由纵声大笑,难以自制。这里的居所是双尊批建的,送给张少英都不为过。逍遥城方圆百里,分布甚广。人员近十万于众,由三十六坛坛主掌理。张少英去了十七坛将这里所有的阁楼都买了下来,取名仙侣山庄,张辰逸与张辰曦都有一栋。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三人将阁楼好好修饰了一番。亭阁楼台,翠竹幽境,山水之间自是优雅自然。这里是张少英重生的地方,对这里总有些眷恋。

    逍遥城便似一个小王国,以女子尊左。宣示男女平等,为一夫一妻制。张少英一夫二妻很快传遍了逍遥城,诸众惊奇之余,无不大感新鲜,他不是逍遥城的人自不必遵守这些。这日张少英三兄弟同日大婚,张少英一番死缠烂打,一分钱不付将器宗的三头铜虎借了来,做了花轿。用逍遥城的话说。成亲结的是喜庆,不必去忌讳铜虎人伦。这才是逍遥之意。张少英骑在铜虎上耀武扬威,张辰逸与张辰曦皆感不自在。城主冷月痕夫妇亲自给张少英主婚,这一番喜庆当真是惊天动地。姬灵霜这才发觉原来做新娘子竟是如此美好,曾经这一切在她眼里不过是世人的庸俗罢了。新婚燕尔,柳燕一直没来打扰,两人快活了些日子。籍帐上张少英一夫二妻。成为逍遥城一大美谈,姬灵霜总算有了身份。这些日子张少英练起了书法,用心之下自是大有改观。身旁有人侍候,又有佳人相伴,吃的是最好的。穿的也是最好的,奢靡享乐令人陶醉。

    半月后张少英去冷月痕住处谢礼。冷月痕的住所是所大山庄,有名玉痕山庄,清静幽雅,巧夺天工,冠冕堂皇,山水之间雅静自然,却又处处透着一股豪气,张少英已开始能领略到这样的意境。冷月痕给人的感觉很平淡,但那股不怒自威的震慑连张少英都为之气闭。冷月横的妻子才三十多岁,叫玉仙儿,端庄贤惠,美艳高贵,一直未有生育。逍遥城对冷月痕的私事从不去谈论,竟是对城主的尊敬,也是对外人的提放。冷月横这些年深居简出,即便出去了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去哪里,这一切只有双尊知晓。能够得城主亲自主婚,这是莫大的殊荣。

    院中有大量的亲卫驻守,都是身手一流的亲卫,连侍候的侍女身手都不差。这些人年纪都四五十了,自逍遥城创立一直在侍候冷月痕。凡是做大事的人都喜欢下棋,而且棋艺不是一般的好。张少英来时,冷月横正在与玉仙儿下棋,两人正棋逢对手。山水相伴,亭间奕棋,这样雅静自然的气氛,张少英没有前去打扰,等了两个时辰,玉仙儿输了一子败下阵来。冷月痕见张少英能在那里站两个时辰竟是赞许也是不赞许,也不起身,问道:“可礼可无礼,敢为礼?”张少英躬身道:“不敢不为礼。”冷月痕说道:“不为礼,可有礼?”张少英回道:“愿无礼。”冷月痕赞许的点点头。玉仙儿起身招呼奉茶,冷月横起身笑道:“优雅怡情尚可,繁文缛节便罢了。”

    当下冷月痕请了三人内堂招待,一番家常,姬灵霜叹道:“清雅怡人,运筹帷幄,可算人生快事?”冷月痕问道:“这便知足了?”姬灵霜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各有千秋。”冷月痕笑道:“今世所求不过:活亦舒心,死亦甘心,可教?”姬灵霜点头道:“无教而见教。”冷月痕笑了,当下设了内宴,都是南方的菜系,张少英唯一记得的便是那锅大闸蟹了。席上一直是姬灵霜与冷月痕对答,二人谈吐不凡,张少英却大多听不懂。出了山庄,张少英向柳燕问道:“你听懂了?”柳燕点点头,张少英嘀咕道:“我还这麽蠢?”柳燕笑道:“这是心境,你没有这样的经历自然体会不到。”张少英叹道:“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看不懂也瞧不清。”姬灵霜问道:“夫君想做甚麽样的男人?”张少英笑道:“娘子想要甚麽样的男人?”姬灵霜笑道:“这是你的事情。”张少英笑道:“郎君我便是这样的男人。”二女皆笑,柳燕道:“今晚逍遥阁清清献舞,咱们去瞧瞧吧?”姬灵霜笑道:“郎君意下如何?”逍遥阁张少英听说过,是逍遥城最大的舞楼,百戏相间,甚是繁华。张少英搔搔头,叹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不就是几个漂亮的女人在那里扭屁股有啥好看的。”姬灵霜纵声大笑,柳燕嗔道:“你就不能想些好的,如此粗俗。”张少英尴尬道:“那我也瞧瞧。”

    逍遥阁建在一条大河上,上下四层,可容纳三千人观看。逍遥阁装饰典雅,金碧辉煌,甚是奢靡。舞池便建在河中,二丈十字辅道衬托五丈圆台,气势恢宏,大气磅礴。清清为五行排最末,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柔弱。清清不仅人温柔,用刀杀人也很温柔,她的刀就叫温柔刀。温柔的女人跳起舞来自是仪态万千,优雅自然,令人沉醉。逍遥城所有女子中,清清地舞艺是最好的,平日她很少来。作为逍遥阁的舞魁,这样的身份是所有女子都羡慕的。谁都喜欢看到男人为自己而尖叫,为自己而陶醉。清清不是这样的女人,她之所以跳舞完全因为喜爱舞蹈。今晚逍遥阁座无虚席,还有不少少站着的。凡是进来的人都衣衫亮丽,打扮儒雅,张少英三人也是如此。这里的席位以台阶排立,他们花了大价钱买了二楼最靠前的位置。一壶状元红,一碟子糕点,一碟子水果,你还可以点一壶西湖龙井,只要你有钱。座位每阶之间都有过道,每道都有侍女侍候,想要甚麽你可以举下手。铜锣声起,楼上都熄了烛火,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整座大楼一片寂静,唯有圆台一片清亮。清脆幽韵的笛声响起,东面的辅道一片明亮,张少英才发觉光线是靠屋顶透明的琉璃瓦做出来的。清清今日的舞曲叫天女散花,这是她自己编的曲子。编钟开始随着清脆幽韵的笛声起舞,许多人开始随着乐声摇摆。那清脆的笛声再加上这凝聚的气氛令人陶醉,仿佛身在云端。

    鼓声响起,宛似天帝驾临。优雅的的琴韵中,七色彩绸自东面飞向圆台,七色仙女徐徐滑过,轻盈如风,幽韵的乐器交织在一起,正是仙女驾临。秒人的身段,华贵的鲜衣,优雅的圆台,如此丽景岂是人间所有。七女缓缓落在圆台,彩绸退去,中间一女打扮清雅怡然,韵丽脱俗,宛若天仙,正是清清。但见她玉臂轻挥,圆台上白雾袅袅,仙术之丽,令人神往。乐声响起,仙女翩翩起舞,乐律随着仙女的起伏而变化,人乐俨然一体。忽而似高山流水,大气磅礴,仿佛置身山邙,忽而似清水伊人,幽静自然,仿佛置身在清水湖畔,忽而快慢交织,起伏重叠,仿佛置身水深火热之中,备受煎熬。袅袅仙台之上,仙女体态优柔之美,七人结舞同行,韵丽无边,声乐起伏不定,舞姿亮丽脱俗。袅袅仙音,仙女之丽,张少英从没见过这麽美的女子,也从没见过这麽美的舞姿,也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音乐,一时陶醉其中,不知天地日月。(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4)

    哗然间乐声抖起,清清当先飞天而起,诸仙女亦随,娇姿可人,仙雾亦升,云雾袅袅之间,清清七十二朵鲜花散漫而出,亮丽绝伦,整个逍遥阁诸众都为之叫好,响彻云霄。又是一声高乐,七十二朵鲜花又一次迸发,绚丽多姿,引人入胜。清清越飞越高,在六女衬托之下,七女丝带飘飘,仙女青云直上,直冲云霄,直至引入不见。四次天女散花令人流连忘返,久久不能平息,那身姿,那绚丽,只怕是仙女都为之赞叹。圆台雾散,七女又出现在圆台,盈盈一揖,娇弱幽柔之态,颠倒众生,整个逍遥阁为之沸腾,姬灵霜亦忍不住。

    出了逍遥阁,诸众都沉浸在鲜花四溢的盛景之中。姬灵霜笑问道:“郎君可还有女子之俗否?”张少英笑道:“脱俗盛境,当以眼开。”柳燕故意责怪道:“你便成天想那些俗念。”张少英笑道:“非也,活着舒心,死得甘心,郎君不正是为此?”姬灵霜笑道:“非也,饱思淫欲,物及伤心。”张少英知自己说不过姬灵霜,纵声淫笑,柳燕亦秀眉微皱。这时一旁的张辰逸看到了张少英,张辰曦夫妇二人也在,上前喊了一声老大。张少英笑道:“不必再喊老大了,多俗气,该喊大哥才是。”张辰逸道:“还是老大较为亲切。”张少英笑道:“咱们不再是乞丐了,各有天命,勿违人伦才是。”张辰曦正色道:“二者同论,何分彼此?”张少英见二人应答得体,实是高兴。笑问道:“好看麽?”张辰曦神似流连忘返,叹道:“从没看过。”张少英突然叹道:“走走吧。”诸女识趣的没有跟来,辰逸辰曦二人亦是松了口气。张辰逸叹道:“老大,有了各自的日子。咱们可聚得越来越少了。”张辰曦道:“现在青舒领头,他们每天都在勤学苦练,我们也好几日没见了。”张少英叹道:“有了自己的日子总是要分开的。”张辰逸叹道:“有些过不惯。”张少英甚有感触,知道二人出身卑微,这样的际遇实在是唐突了些,便似当初的自己。二人以心事相诉更令张少英高兴。这些日子聚少离多,一众之间甚至几日都不见面,张少英都颇为怀念。

    张少英说道:“有了这样的际遇,你们也该好好把握才是。”张辰逸叹道:“没有你便没有我们今日的一切,我们更怀念大家一起捣蛋,无拘无束的日子。”张少英叹道:“竟知人事,当以心怀见度,方为安身立命之本,我当初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张辰逸道:“总觉得一切如梦如幻。怅然若失。”张少英道:“看看逍遥城的男人,再看看咱们,人以终身相许,情当已定,你还何求?”张辰曦道:“一切都离我们太远,实是心结难解。”张少英道:“不过是自卑罢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们能否去承受。这便要凭你们的本事。”张辰逸叹道:“思学不怠,心思难禁吧。”张少英笑道:“欲速则不达。我才用了。。。”忽然想起自己是服了菩提果,才有如次神奇,改口道:“咱们缺得是心志,你们竟然开始读论语就该多多领悟才是。”张辰曦摇头道:“亦荷常教我,可心难静。”张少英突然道:“那以后咱们一起参研?”张辰曦喜道:“这是最好不过了。”张少英思索道:“如此一来,你们都学我。非人事本意,不妥。”张辰曦问道:“那该怎办?”张少英道:“这是你们的人生,需你们自己磨练,我亦帮不了你们。咱们连死都不惧,何惧人活?如今你们不以妻亲。岂不负了她们。”见二人面有难色,张少英续道:“男儿行事当顶天立地,不惧艰险,家园之事正是人生根本,人家已许你一世,你以何见?”二人心结稍解,齐点头。张少英说道:“你们把弟妹她们请来。”二人俱是一怔,转身去了。

    胡薇花亦荷正与柳燕姬灵霜聊得正欢,听罢,向柳燕姬灵霜看去,二女微笑不语,只得去了。唤了声大哥,张少英点点头,说道:“我想说甚麽,想必你们也能猜到一二。”胡薇道:“说出来远比自己明白更深刻些。”张少英赞许点点头,说道:“我们都是穷苦出身,这一切原本与我们无关的。”胡薇叹道:“辰逸跟辰曦便是因此而自卑。”张少英道:“我们都是一滩烂泥,原本就经不起磨练,除了你们的体贴,这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花亦荷道:“辰曦很勤奋,我们都能体谅。”张少英笑道:“很多事说的容易做的难,你们才刚刚开始,以后三年五载,十年半生,你们也都能坚持?”二女俱是一怔,张少英续道:“爱的本身也是一种利益,辰逸他们若一生都如此碌碌无为,你们又是否能始终如一?”胡薇道:“男儿在世,不图奋进,何以存焉?”张少英叹道:“见大不知小,心不正何以立世。他们心里想甚麽,他们想做甚麽,你们想甚麽,你们想作甚麽,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我们这群乞丐的不同之处。”二女甚是不解,花亦荷问道:“不同在何处?”张少英道:“不屈于礼教,身心无拘无束,这不正是逍遥的本意。习武必先修心,这才是根本,也是逸曦的根本。”二女不禁对这个岁数不大的弱冠男子甚是佩服。胡薇叹道:“我爹爹一直在说你与众不同,今日终知不假。”张少英叹道:“不屈于礼教,不屈于强权,不畏惧于生死,的确有不同之处。”胡薇问道:“你还是如此?”

    张少英摇摇头道:“以前考验的是生存,现今考验的是人生,有人就有世俗,逍遥城看似逍遥,却也逃不过世俗了。”二女深以为是,花亦荷叹道:“辰曦对你太过依赖这是我们所不能消解的。”张少英说道:“不必去消解,生死之情自然倍感亲切,你们能否超越便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胡薇道:“其实我们最不明白的地方,便是她们为何如此待你?你究竟有甚麽不同之处?”张少英苦笑道:“我们并没甚麽不同,只不过心正,再遇上伯乐,这便是结果了。”花亦荷好奇道:“靠的是甚麽?”张少英道:“知心不离,生死不弃,甘心付出,不顾一切,不留余地。”二女细细思索。张少英续道:“很多时候,当你留退路的时候,失败往往就注定,不顾一切看似简单,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胡薇问道:“对的人遇到错的人也能如此?”张少英摇头道:“我只知道经历过的感受,不顾一切,始终如一,肝肠寸断,日夜煎熬,人们总是在逃避短处而去向往长处,却不知美好的背后,糟糕也是同行的。情之所向,朝闻夕死,这才是最高境界。”二女甚是震惊,对张少英更是佩服。胡薇叹道:“这些都太过潇洒,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张少英道:“不肯付出,又不相信付出,又担心负出,却总在幻想美好,愚蠢至此,何以言情。”花亦荷说道:“爹爹也跟我说过,人生的磨练竟需大风大浪,也需殷殷切切,阴阳并济,方是人生之道。”张少英笑道:“我也该放心了。”花亦荷问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些?”张少英叹道:“人活着的时候不会去想死了之后的事情,快死了才会去想活着的事情。当你手脚无力,要人服侍的时候,你才会想到走路是一件多麽快活的事情。”胡薇叹道:“我们总算是懂了。”张少英摇头道:“这样的代价是没有人能承受的,我之所以还能活着只是因为我娶了两位好妻子,辰逸他们是不能承受的。你们只能去看自己的丈夫,原后去看别人的丈夫,而不能看别人的丈夫再去看自己的丈夫。”二女点点头,对张少英甚是敬重,当下停步一揖道谢,张少英一揖还礼。

    拜过冷月痕后,冷月痕亲自登门拜访张少英。张少英自知他没这样的本事,不过是沾了姬灵霜的面子,当下以身体不适为由未出来迎接,让姬灵霜,柳燕去招呼了。逍遥城主冷月痕夫妇亲自登门拜访,这是多大的荣耀和面子。自冷月痕受伤以后,除了七十二行高手可以进玉痕山庄见他之外,冷月痕很少登门拜访,都是托双尊代劳。那些礼词之间张少英倒是有心领教,却总觉绕口难懂,当下溜出屋想去海边走走,一二三纵横卫却跟在身后。这五个女子纵横卫本是姬灵霜的侍女,为了张少英安全分了三人护卫他。这五女没有名字,姬灵霜平日都是以小一小二称呼她们的。这五女深得姬灵霜真传,武功不在慕秋白之下,这是姬灵霜给她们的评价。曾几何时,张少英已经习惯了身后有人跟着,尤其是三个如此美艳的侍女。几女很少说话,终日沉静,除了跟姬灵霜一样会享受之外,张少英很想知道她们每天都在想甚麽。(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5)

    每当张少英问这些事,几女只是摇头道:“请尊主吩咐。”之后张少英便不再问了。张少英突然想起大家很少聚过了,不知道小芳怎麽样了。

    逍遥城本意是给每人分一坐房子,但青舒他们都不习惯分开住,连于芳也是如此,便将所有人安顿在了玉龙山庄内。整个山庄有三十人侍候,管家叫福叔,都是双尊安排的。迎接张少英入庄,这时青舒他们正在练剑,大家早已扎好了根基,都在勤学苦练,一旁还有侍女侍者伺候,每日还有夫子专门来教学,日子甚是惬意。诸众都浑然忘我,竟没注意到张少英来了。大家资质都不算好,张少英虽有心以菩提果相授,但现在服下未免太早,更是后患甚重。青舒他们学的是一套灵笑七仙剑,是逍遥的手笔。这套剑法以轻灵见长,招式婉转精妙,张少英惊叹之余,但觉若是让自己也这麽随手创出一套剑招来,恐怕一招都不堪。

    张少英突然心血来潮,脱出外衣将一侍者的衣服借了来,在兵器架上取了柄长枪,跃入场中,大叫道:“尔等前来受死。”说罢,举枪乱打。青舒一众正练得起劲,突见一人跃入场中,俱是一惊,细细一看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成业道:“你扮鬼我们都识得。”张少英褪去装扮,故作怒道:“知道咒我死的下场麽?”金刚道:“你死了也没甚麽。”张少英气得几欲吐血,知道他们受了逍遥城的影响,怒道:“把金刚给我抓起来。”竹生翻了翻白眼,道:“我们又不认识你。”张少英气得七窍生烟,骂道:“狗日的,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们。”说罢。举枪向竹生刺去,竹生怪叫一声,折身躲开,挥剑格挡顺势向张少英滑去。张少英叫了声好,收抢横扫,竹生折身上跃削张少英眉心。张少英见他这两招使得虽平常,但力道吞吐自如,甚是高兴,又叫了一声好。说时,一旁的几人都围了过来,只有于芳坐在不远处笑盈盈瞧着。她这些日子读了不少书,人亦文气起来,性子颇为端静。

    这一番纠缠,成业。金刚,青舒,竹生四人各展所长,下盘功夫更是稳健,张少英不住叫好,引来四人叫骂,一时你一句我一句,粗话连篇。五人意犹未尽。拆了十八招青舒他们便都停了手,原来他们只学到十八招。张少英赞道:“好剑法。”青舒道:“我们学的太慢了。”张少英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运气。你们都得苦练才是。”于芳走了过来,问道:“你是专程来看我们的吗?”于芳这时盈盈十七,已是亭亭玉立,肤色渐白,一身银丝白衫甚是秀气端丽,张少英甚是惊奇。赞道:“小芳,你可越来越漂亮了。”于芳甚是欣喜,柔声说了声:“谢谢老大。”张少英一时心花怒放,欣慰之间眼中含泪,连声说好。张少英这一哭。诸多人知道他的心思,均是心头一酸。

    许久张少英叹道:“要不咱们出去逛逛?”于芳道:“咱们一出去便有人捉弄咱们。”张少英问道:“是谁?”于芳道:“龙拳老爷李君,神斧天水老怪,南偷偷天王。”张少英一听原来是老对头,顿时来了兴致,说道:“那咱们现在去欺负他们去。”于芳担忧道:“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们?”青舒道:“老大有纵横卫,一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几人都知道这五个纵横卫身手不凡,当下无不欢喜。偷天王几人常聚在一起,张少英问清了去偷天王家的路,是一处府第。偷神王等三人被双尊叫去明州,已有数日不见了,在家中的是偷神王,正在批阅公文。一行人出来,张少英暗想不如趁此与大家出去游玩一番。当下写了书信命一卫送了回去,让她不必跟来。于芳问道:“咱们可是要出城麽?”张少英点点头,于芳道:“出城要五司度的凭证呢。”逍遥城这时虽去了叛逆身份,但驻扎在逍遥城周围的数万军队却没有撤去。每个进出逍遥城的人都需要司度的凭证才能进出,逍遥城在三十六坛之上又分为五坊,故称为五司度。五司度由五行掌管,张少英住的这处在南属三司度,由清清掌管。张少英来时,清清正在歇息,说明了来意,清清竟然甚麽都没有问,直接盖了大印,张少英领谢而去,清清叮嘱道:“明州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可别迷了路。”张少英躬身致谢。

    张少英说走边走,柳燕接到信时张少英已出了城。姬灵霜懂张少英的心思,两人没有去打扰他。一行乘船东行,从海面进了东湖下了地。南方的锦绣山河,熙熙攘攘自是与北方不同,诸众都是第一次出来,竟不担心吃穿,也不用担心被欺负。明州的府治在鄮县,张少英一路骑马前去,大把花钱,谈笑风生,都尝到了久违的亲切。只是大家少了粗话连篇,都多了一丝端静,张少英也为诸人高兴。歇了一晚,次日众人在浃江游行,顺便让二卫去寻偷天王的踪迹。张少英本意是与大家出来游玩一番,倒并没奢望能找到三人。但见两岸良田一望无际,城镇密集,繁华盛景,正是江南鱼米之乡。午间张少英寻了个大酒楼,点了个隔间,点了一大桌酒菜,几人欢笑之间,甚是高兴。众人正说的兴起,偷天王三人进来了,倒是把几人吓了一跳。身后的一卫没有说话,走到张少英身后侍立。三人挤入酒席,偷天王叫道:“小子,都追到这里来了,你想怎的?”张少英笑道:“填饱肚子再说。”三人哈哈大笑,偷神王当下点了一大堆菜,都是浙菜和苏菜,花的是张少英的钱,自然不知道客气。张少英并不是挥霍无度之人,这般浪费,心中不忍。李君怒道:“怎麽?点你点菜你就舍不得了?”张少英道:“挥霍无度,在下是深感不安。”偷天王道:“你又何时见到我们挥霍无度了?”天水老怪道:“偶尔挥霍一下总不见得浪费吧?”张少英道:“吃不完便给外面的乞丐吧?”三人忽然捧腹大笑,眼泪都流了出来。

    张少英自知定是自己又愚昧了,看向青舒于芳,几人都摇头不知。不解道:“老不死的,笑甚麽?”天水老怪道:“你不知道咱们南方没有乞丐麽?或者是没有真正的乞丐。”偷天王一口酒饮尽,笑道:“这里的乞丐都被官府收了,哪儿来的乞丐?”张少英大窘,又是惊奇,再想想这样的锦绣之地,却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心中仍有疑虑,问道:“真的一个都没有?”偷天王倒是一愣,说道:“也不是一个没有,有手有脚的,无论大小都被官府收了,一些需人服侍的就只能任其自灭了。张少英叹道:“都一样。”偷天王道:“凡事不能太完美,试问哪朝能有这样的德政?”张少英一想也是,叹道:“我想去瞧瞧。”偷天王道:“大发慈悲?”张少英摇头道:“就看看。”偷天王笑道:“小子可熟了不少哦!”张少英微微笑道:“多谢。”

    一行酒足饭饱,青舒一众这时虽锦衣玉食,但都对南方的乞丐甚为好奇,都意欲瞧瞧。众人走出不远,宽阔的街道上果有一乞丐。衣衫褴褛,蓬头散发,身上发出恶臭,还断了一条腿,只能在地上爬,比起他们当初更可怜。曾几何时张少英,青舒,于芳都是这样活下来的。张少英突然想到,他们现在也能毫不犹豫的趴在地上,哀求乞讨麽?张少英看向了青舒几人,每个人但见地上缓慢爬行的乞丐,心中虽有亲切,却又打心底里厌恶,于芳都捂住了鼻子。张少英深深长叹,偷天王问道:“你想救他?”张少英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我敢不敢也像他一样,趴在地上去乞讨。”偷天王三人俱是一愣,天水老怪赞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李君道:“人生在世求的是步步高升,你这样称之为返璞归真太过牵强,称之为愚昧又太过迂腐不堪,你的确不同。”张少英摇头苦笑。几人走到街围,一共看到三个乞丐,身上虽残破不堪,两个右腿瘸了,一个双腿都断了,只能在地上爬,张少英甚是不解。偷天王赞叹道:“看到不同了?”张少英点点头。偷天王道:“在南方有很多这样的乞丐,一半是打架斗殴残废的,还有一些原本没有残废,却故意打成残废的。”张少英叹道:“我早猜到了。”偷天王问道:“你想去找丐头?”张少英点点头。

    所有人都来了兴致,这些乞丐每到傍晚才会回去。张少英一众便等到了旁晚,果然一乞丐爬到一所巷子里,一辆马车下来两人将乞丐接走了。这样的传闻,张少英在狐山便有所耳闻,这时亲眼目睹心中更是愤怒。马车一路向南,走到山坳里的一处湖畔的大院子。(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6)

    这里停了三十多辆马车,这时各处的乞丐都开始返回,竟然有七八十人之多,都是断手断脚的。屋子四周有素衣汉子把守,每个乞丐下来竟然还有丫鬟服侍。张少英从没见过这样的,一时甚是惊奇。偷天王三人都知道一个人若是执着便很难劝其回头,只有让他看到真相才会相信,所以他们没有劝张少英。犹豫了一阵,张少英踏步向院子走去。四周的汉子都投来警惕的眼神,门口的四名汉子顿时大声呵斥。张少英一言不发,欺身而上,惨哼中四人中掌狂吐鲜血倒地。轰地一声,偷天王将院墙打出个大窟窿,笑道:“要想与众不同,是不能走大门的。”张少英纵声狂笑,院子里传出了警示锣声。这所院子甚是雅静,张少英很难想像这些乞丐竟然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实则上他并不反对这样的事情,至少这样他们会活得更舒坦一些,他不能忍受的是将一个人的腿活生生打断的那种痛楚和残忍。院内河水中,诸多男侍在帮那些乞丐清洗身子。一旁有三十多名汉子持刀把守,甚是严密。一人褴褛衣衫,些许胡腮,四十多岁年纪,看着河中的乞丐怔怔出神,一旁三个护院领头,四个丫鬟背向侍。见到这麽多人进来,那人并不吃惊,问道:“何故伤我兄弟?”张少英冷声问道:“你也配做他们的兄弟?”那人道:“我从不敢自居人上,穿这一身破烂便是不敢忘本。”张少英一愣,道:“你打断了几个人的腿?”那人摇摇头道:“他们的腿是被人故意打断的,却不是我。”张少英问道:“是谁?”那人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已经被我杀了,而我取代了他。”张少英怒道:“你们都一样。”

    那人摇摇头道:“不一样。”张少英冷声道:“我不想听你废话。”那人道:“我不认识你。却认识南偷偷天王,龙拳老爷李君,神斧天水老怪。”张少英一愣,那人挥手叫来了案桌,请几人坐下。地上甚麽都没有,但那人就席地而坐。偷天王坐了下去,其余人也跟着坐了下去。张少英突然发觉自己错了,能够跟偷天王坐在一起的一定不是坏人,至少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并不像坏人。张少英想起身去看被他打伤的四人,那人读懂了张少英的心思,劝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乞丐出身,我也不例外。你没有杀死他们,他们也死不了,只不过花点钱罢了。”张少英心头一颤。再也坐不住,起身向院外跑去。被他打伤的四人正在被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救治。张少英二话没说,忙为四人输送真气疗伤。张少英愤怒之间出手甚重,四人都已无法行走。那大夫甚是苍老,皱纹深陷,白须老长,真是老得不能再老了,见张少英如此施为。叹道:“你不必好心,我救得活。”张少英忙从怀里掏出金锭。说道:“还请抓些最好的药给他们治伤。”大夫盯着张少英的金锭,问道:“你这是施舍还是馈赠?”张少英一愣道:“两样都是。”大夫伸出老手将金锭接了过去,叹道:“我做了一辈子乞丐,时至今日总算有了一席之地,这里的每个兄弟姐妹都是我们的骨肉兄弟啊。”说罢,盯着躺在地上的四人眼中含泪。甚是悲伤。

    张少英突然懂了,骇然而退,瘫坐在地。这些乞丐不跟他一样麽,团结才能生存,想起护院。想起丫鬟,想起这个大夫,他们不都跟自己一样麽?张少英不敢再看,回到了宴席。说是宴席,不过是些清淡的酒水罢了,但那人和偷天王三人却吃的甚是谨慎,不敢浪费。这里的每一滴粮食都是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人讨回来的,他们不敢浪费。张少英一揖道:“还未请教阁下高名?”那人摇头道:“高名不敢当,贱名黄三却是敢的。”张少英道:“伤了贵院弟兄,张少英甚感羞愧。”黄三眼色一紧,叹道:“原来是你?”张少英道:“正是小可。”黄三叹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你这样的运气。”张少英应道:“是。”黄三道:“我们这样的贱命能与诸位在此相会,实是不甚荣幸。”张少英道:“在下出身乞丐,这辈子都不敢忘。”黄三道:“看来你我还是同道中人。”张少英回道:“是。”黄三问道:“你还有疑问?”张少英应道:“没有。”黄三问道:“那我们可算得朋友?”张少英答道:“算得。”黄三举碗道:“那在下敬张兄弟一杯。”张少英道声不敢,一饮而尽。黄三说道:“我这里一共有一百三十一人,残身乞讨的有八十三人,张小弟可有红博?”红博指的是施舍之人给的物事,有的人给的是粮食,有的人给的是钱币。张少英将怀中的金银都取了出来,加起来足有两百两银子。一个丫鬟跪下躬身举过托盘,张少英将金银都放了上去。一时所有人都跪下来,叩头道谢,张少英没有谦虚,磕头回礼。

    黄三也磕头回应,张少英叹道:“我想在这里住上几日。”黄三说道:“破屋简陋,只怕招待不周了。”张少英说道:“不敢言富。”当下黄三将诸人请进了内院。这所院子很新,显是新建的,房中布置的很是雅致。但物事却很特别,床挨着墙是木板铺成的,墙角的桌上还有放物事的地方,屋子是新的,但用的东西却都是半旧不新的。房子甚至没有分男女,于芳两纵横卫都在其中。于芳虽知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但这些都是自己的兄弟到并不在意,反觉得在逍遥城还没有如此快活。张少英向偷天王问道:“说说吧?”偷天王道:“以前这里有个丐头叫金老大,原本是个赌徒,聚集了八十多人,不仅强讨,这些人中有五十多人都是被他打残的,后来他被官府剿了,金老大死在黄三手里,于是他就成了新的丐头。”张少英道:“我知道,这一块儿是他们的地盘?”偷天王点点头。张少英问道:“他怎麽认识你?”偷天王道:“当今的知州是我们逍遥城的朋友,两年前认识的。”张少英笑道:“跟我一样?”偷天王道:“武功越强越要谨慎,你刚刚若是再重两分,这四个人的命运就结束了。”张少英深以为是,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杀了太多的人,随便一挥动便能置人于死地,今日若是将那四人打死,他将内疚一辈子。

    于芳默默为众人铺好了床铺,一会儿黄三亲自带人送来了晚膳。黄三是个精明之人,以张少英这样的名头无需他有何作为便能令他办成很多事。张少英年纪轻轻,但吞吐之间端重沉稳,见识非凡,令黄三暗暗心惊。道上的规矩靠自己才是本事,靠别人那是软蛋,令人所不齿的,所以尽管黄三与逍遥城有瓜葛,他也没有靠逍遥城来办事,该给的孝敬还是照给,出了事还是自己解决。张少英要留下来住几天令他很不解,所以他想知道。张少英笑了笑,说道:“有些人越穷越想富,有些人越富越想穷,我属于后者。”黄三笑道:“阁下的确有不同之处。”张少英道:“我这辈子欠的人情又大又多,我跟你一样都告诫自己不要忘本。”黄三道:“道上的规矩在下是不敢过的,也不允许自己过。”张少英说道:“我自建帮派,又与你何干?”黄三甚是诧异,忽然笑道:“有趣有趣,我这里的衣服都很贵的。”张少英赞道:“够贪心。不过以我的身手,你这里的东西一件也保不住。”张少英看向青舒,说道:“把能变钱的全拿出来,明早咱们去找“宋瘦仁”。”诸众这时读书习礼,自然懂得张少英的心思,没有人反对,都将身上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果果怀里居然还包了一只烧鸡腿,张少英哈哈大笑,让果果留下来,果果笑而摇头,张少英暗叹现在的果果懂事多了。见于芳从怀里取出的都是些饰物脂粉,张少英知道她极是喜欢,劝道:“这些你都留下来吧,明日你便不要去了。”于芳笑而摇头,说道:“身无分文才有乞丐之神呢。”张少英笑而点头,甚是赞许。

    偷天王三人在一旁竟叹息又佩服,姬灵霜没有白救他,现在的张少英尽管还年轻,却已不俗于物了。黄三知趣没有打扰,退了出去。张少英看向即人,问道:“你们觉得怎样?”青舒道:“你说怎样便怎样,我们绝不皱眉头。”张少英摇摇头问道:“我只想知道你们心里是怎麽想的?”青舒一众听罢皆低下了头。张少英暗叹一声,说道:“咱们之间只有兄弟情义,没有恩怨情仇,现在你们要自己做主。”几人不由甚是惶恐,从没见张少英说过这麽重的话。(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7)

    青舒忐忑说道:“如今倒回去还真有些不习惯。”于芳却道:“老大,我们跟你去。”张少英笑而摇头,说道:“我需要的是真心待我的兄弟,而不是救了你们一命的感激。”果果道:“大哥哥,我也去。”果果都动口了,青舒立时说了话 ,一时都愿意了。偷天王笑道:“却不知这个即将创立的帮派取个甚麽名字呢?”张少英看向青舒一众,几人都摇摇头。张少英道:“一定要取个与众不同的名字。”李君道:“不论是沾杆子还是团头丐头都叫丐帮,咱们在后加上他爹二字正好。”一众不由大笑,张少英喜道:“好,就用这个名字,最好不过。”诸众每每一想更是大笑不已。

    卯时黄三便送来了乞丐衣衫,虽然都破破烂烂却洗的很洁净。一众穿着出屋,张少英摸黑在地上滚了几圈,青舒一众便也随了。偷天王三人惊奇不已,他们虽非名节之人,高雅之间,如此作为自是不肯为之。马车开始将残疾乞丐送出去,丫鬟们为他们整理衣衫,甚是细腻。张少英几人坐了两辆马车向鄮城走去。沿途残疾乞丐下了车,每条街上都有两人。像这样的富裕之城,又是州府所在,每天的红博自是不少。鄮城的大户人家不少,为富不仁的也不在少数,张少英仔细的问清了几家,在张府停了下来。张府的张员外家是做绸缎盛生意的,鄮县的缭绫全出自他们家。张员外年过五十,虽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大恶事,却纳了十八房小妾,为了娶小妾,还逼死了正室。张少英走到墙角坐了下来。偷天王三人却跃上了屋顶。天色渐亮,街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贩夫走卒,医僧尼文,农婆差姑相掺期间,行者衣衫亮丽。熙熙攘攘,一片繁华。张府熄了灯,门仆开了门,张少英又在地上滚了滚。然而盯着张府的大门,张少英突然有一股怯意。习惯了山珍海味,锦衣玉食,突然要如此改变,张少英也转不过弯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都是如此,更何况是青舒他们。

    张少英稳了稳心神,向张府大门走去。门仆见是个不认识的乞丐,皱眉问道:“你是哪儿来的?”张少英说道:“以后这条街过我们了。”门仆一怔道:“平常都是三法来的,这条街甚麽时候归你们了?”张少英道:“昨晚打赌黄三输了,这条街就输给了我。”门仆问道:“可有字据物证?”张少英摇头道:“没有,不过今日这条街没有人你该看得见吧?”这些乞丐讨乞起钱来都不要命,倘若不给。便闹得你日夜不安宁,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令知县都头痛不已。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每日管家都会发红博,门仆开门之后稍微截一点,等着丐头派人来取,这已是规矩了。这时见张少英这样一个年轻人,门仆便甚是警惕,倘若给错了。自己两边都不讨好。门仆说道:“那你去拿黄三的物证来,这钱是小事,给错了我可就倒霉了。”

    张少英道:“你今日给了,我保证不会有人再来讨便是。”门仆甚是为难,让另一人去请管家来。这些乞丐虽然下贱。却都不好得罪,一个不要命的人跟一个要命的人,那自然是不要命的更可怕些。管家出来见了张少英,摇头道:“这红博不可乱给,你若想闹事,便找错人了。”张少英唠叨道:“手一伸,红博分,讨钱来,祝安平。今日丐帮他爹帮开帮大吉,你若是不给,咱们可就对上了。”管家稍一思量,便取来钱匣,里面一共两百五十文铜钱给了张少英。张少英大笑谢过,接过大步而去。

    青舒一众看到匣子里的铜钱都惊叹不已,于芳叹道:“一次给这麽多呀!”张少英笑道:“钱拿得多是好事,这钱也要命啊。”青舒不解道:“为甚麽?”张少英笑道:“说出来就不好玩了。”一行上街,穿着破烂,衣衫污垢,都甚是不自在。张少英渐入意境,倒有所适应。这里的乞丐很少聚到一起,要麽是帮人做事,要麽就是寻哪家麻烦,尤其是一群从没见过的乞丐,一时都颇为关注。几人均未吃早点,见到了街边的粥摊都感腹中饥饿,咕咕作响。当下张少英叫了两桌,就着酱菜吃了些。诸众正感叹粥菜的可口,黄三带着十几个乞丐来了,气势汹汹。张少英摇头苦笑,青舒一众不懂其中之意,颇为惊异。以张少英,纵横卫这样的武功,恐怕慕秋白来了也得绕道,大家均是如此想法,是以并不惊惧。一行人将粥棚围了起来,黄三上前喝道:“何人敢在此闹事?”张少英道:“吃粥也算闹事?”黄三冷冷道:“你冒充我鄮城丐帮在此欺骗红搏,你把钱交出来,乖乖滚出去。”张少英淡淡道:“这便是汉字的奇妙吧,取个鄮城丐帮,这鄮城就是你的地盘了,我取个丐帮他爹的名字,你们岂不都是我的孙子?哈哈哈。”黄三怒道:“动手。”当下十几人一拥而上,张少英闪身窜入人群将黄三掳了过去。黄三的武功并不差,但他没有挡。

    众乞丐见张少英一招便将丐头制住,不由惊异不已。张少英掐住黄三的脖子,问道:“你服是不服?”黄三犹豫道:“阁下武功高强,黄三今日败了了,却是不服。”张少英问道:“这里的地盘今日我接了,从此这里是丐帮他爹的地盘。”黄三道:“我就是不服,有种咱们约斗定输赢。”张少英即道:“好,我且答应你,三日之后大浪湖畔见。”这一番约定,自是一局定输赢。鄮城不论谁是丐头,红搏却只有一份,是不容同享的,这样的约斗早已见怪不怪了。黄三带着人灰头土脸的去了,张少英乐滋滋的吃完早点,很多人都知道鄮城来了新帮派,而且名字甚是粗俗不堪。张少英一众都在等,偷天王几人却呆不住了,去茶楼大吃大喝。张少英用两百文钱将粥棚包了,拼了桌椅倒上便开始睡觉,青舒都知道张少英要作甚麽,各自沉静,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睡着了。这样的奇景自是头一遭,很快有许多人前来观望。楼上的偷天王三人甚是诧异,熙熙攘攘之间张少英竟然也能睡得着。不时一伙地痞赌徒前来捣乱,张少英出手如风,将几人都点倒了,又回去睡了,任几人暴晒,这下更是轰动全城,却再没有人来捣乱了。酉时,一伙黑衣人手拿棍棒前来偷袭,仍是张少英一人将诸众打的四散溃逃,惊恐至极。这前一波人是黄三故意派来的,后一拨人却是张府派来的。这伙人连黄三都打败了,日后若是这甚麽丐帮他爹帮得了这里,张府便难以安宁了。张府这即是帮自己,也是帮黄三。

    不过一会儿,黄三将全城能打的乞丐都调了来,还向城内的各家富商借来三百家仆,浩浩荡荡来寻张少英的麻烦。鄮城百姓所都知这是两帮暗中掐架,但见这事闹得如此之大都颇为惊奇。不论多大的打斗,所折损的人事都会照价赔付,讨不犯民,行不犯法,这是官府对丐帮的行事法度。打斗青舒一众都参加了,四百多人的大混战,便是官府也都难得一见,不少衙役捕快都在暗中盯着。诸众拿的都是棍棒,青舒一众剑术有成,虽受了不少伤,但较之于狐山的几十人大战却大有不同,受伤远比狐山更轻。张少英拉着于芳在人群中左右穿插,被他点中的人不在少数。这一仗张少英一共点倒四十多人,有些穴位点的不准,也够被点之人吃痛的。黄三没有出面,也不能出面,像这样的暗战只可心知不可言传。伴随着第二波攻击,一番混战,张少英让青舒一众聚在一起,这样围攻之人虽多,却只能一**的上。这些人都是临时凑起来的,几乎没人指挥,只知道往前打,因为每打伤一人他们都能分到不少赏钱。

    张少英暗叹,自己若是有这许多人,说不定现在也是个势力强大的丐头了。青舒一众这时有了根基,平日与宋瘦仁几家大战都受伤甚重,这时虽人数数倍却不惧,竟是惊奇又大有快意之感。这一番大战震动鄮城,打了半个时辰,张少英横冲直撞,又点倒了许多人,一时满地躺人,行走极是不便,很快退了下去。张少英下手不重,但被点到百人却是壮观至极,身下的人知道遇上了高手。这一番大战尘埃落定,各大商户开始接纳张少英这丐帮他爹的新帮派了,只是张府却请来了逍遥镖局的黎总镖头。在南方尤其是两浙,逍遥镖局的名头是最大的,也是最安全的镖局,因为这是逍遥城开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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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介绍:
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儿女情长,爱欲纠缠,利益使然! 本书作者亦反复修改多年,毕竟初笔,缺少文底。因而较喜欢宋朝历史,故而将这故事放在北宋。尤其对金庸,古龙这样的文范引为前鉴。 作者将小乞丐放到北宋,竟展示对自己武侠的理解,也意图侧面让读者了解一下当时的国情,只是作者缺少资仙侣情侠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侣情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