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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全文阅读

作者:飘柔01     仙侣情侠传txt下载     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逍遥之城(8)

    黎伯威三十来岁,一手藏云掌号称铁掌神通,为怒使柯伯流的关门弟子,这样的名头在两浙是很吓人的。黎伯威一言不发上前便打,张少英也不说话,两人一番打斗,黎伯威抵挡不住张少英浑厚的掌力,认输退去,至此丐帮他爹这样的滑稽帮派一举成名。

    这一切虽都在随意之中,张少英却甚觉无趣,体会不到乞丐的那股意境。这一晚张府没有睡好,青舒等缓和了一日这时都兴奋难禁。偷天王三人面面相觑,但见张少英一众偷了水桶竟然舀大粪,顺着张府周围撒了一地,数个茅坑都被舀干了,一时张府四周臭气冲天。虽是如此粗俗,下三滥的招数,却是最有效的招数。逍遥城之所以行事邪乎在于不尊伦理,讲究实用,这才引得世人唾弃。张少英渐渐失去了兴趣,如此恶心的事于芳是不敢去碰的,这一日张少英护着她,只觉天地间再也没有如此快活的事情了。于芳打了灯笼,众人在河中清洗身子。时值十月,虽是深夜,却仍感闷热,衣衫甚是稀薄,穿在身上一会儿便干了。刚穿好衣服,暗处一道人影飞跃而来。守在外围的两个纵横卫虽不见面目,依稀之间却闻到了女子的脂粉之气。

    来人是个身着红衫的妖艳妇人,约莫四十来岁,脂粉之气甚重,浓而不俗,显不是凡人。妇人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见到纵横卫便知这二人身手不差,心神一松,瘫软在地,叹道:“终究被你们抓到了。”身后三人疾奔而来,轻功不差,正是明州知州捕役。江湖称之为三仙刀客的林氏三兄弟。三人追了好大一会儿,见深夜竟然还有人在此,以为是云红月请来的帮手,都是一怔。张少英不识得这些人,一卫将四人的名分与张少英说了。张少英生平最恨的便是牢头和捕役,尤其是捕役平日勒索。敲诈百姓更令他痛恨。

    林氏三兄弟听过丐帮他爹的帮主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弱冠,却武功甚高。鄮城的乞丐他最熟悉不过,心中已有了眉目。见一众人都看向张少英,老大林啸问道:“你们是新丐帮的?”张少英道:“不是。”林啸问道:“你们是来帮忙的?”张少英道:“不是。”林水比较偏激,冷声道:“小子,究竟为何,给个痛快话。”躲在暗处的天水老怪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丐帮他爹的帮主,张少英张帮主,你们还不快快拜见?”逍遥城虽占据了百里之地。霸占两浙商业,却仍每年向州府缴纳上百万的税银,以示无造反之意。逍遥城一众平日没少在两浙搅合,官府对逍遥城诸众都认识,是以天水老怪不敢以真声说话。张少英取这个帮派原是李君的调笑之词,张少英却当了真。三兄弟一惊,如今张少英的名头可是响彻武林,却不知这人是否真假。林啸问道:“阁下可是玄天派的女婿?”张少英点头道:“是。”林啸问道:“你便是娶了玄天派大弟子柳燕的张少英?”张少英道:“是。”林啸问道:“你想管这闲事?”张少英反问道:“欺负一个弱女子也算闲事?”林啸冷声道:“她杀了十七个人。抓她是我们的职责。”张少英纵声大笑,说道:“你们的职责是敲诈百姓。勒索商贾吧?”老二林水哼道:“我们兄弟清廉一任,从未有过如此不堪。”张少英见这三人知道了自己的名头并无畏惧,反而有些傲气,对三人倒是有所欣赏。

    张少英道:“你们的好坏与我无关。这个女人我救定了。”林啸道:“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你便要救?”张少英应道:“是。”林啸道:“她杀人无数,法网难逃。”张少英问道:“她杀了哪些人?”林啸道:“白府白乾化老爷子,九龙使姚隹。赌徒钱二,、、、、、、”林啸这一路念下去,十七人一个不少,最后的张府张员外倒是令他吃惊。张少英不知其中真假,朗声问道:“可真可假?”这话自是问偷天王三人的。三人没有作答。却走上前来。林氏三兄弟对逍遥城便是化成灰也识得,对逍遥城的雷厉邪为极是看不惯,但见到三人却是神色一松。偷天王上前看了看云红月,显是受了内伤。云红月识得几人,叹道:“是你们。”偷天王道:“你明知道我们来了,却还要杀人?”云红月神色鄙夷,说道:“有些人我一旦知道了,让他们活着比我自己死了更难受。”李君道:“我们本无恩怨,可今日却不得不抓你。”云红月凄凉大笑,咳了口血,叹道:“我也活累了,早就想歇歇了。”言语甚是诚恳煽情,让人不疑有它。

    偷天王道:“你现在有两条路,要麽跟我们逍遥城,要麽跟林啸回去。”云红月摇头道:“别人给的路我不走,也走腻了,我的生死我自己做主。”张少英问道:“你为甚麽杀他们?”云红月道:“你不必知道。”张少英道:“杀人总需要个理由吧?”云红月沉默了,没有回应,神色甚是纠结。林啸冷声道:“你最好做出选择,这是给你机会。”云红月摇头道:“我已不打算活着,根本不需要路。”林啸道:“那你自己了断吧。”张少英见云红月杀了那麽多人,偷天王,林啸似乎并不想杀她,便知其中另有隐情。上前说道:“我纵横派救她一命。”两方皆是一惊,张少英竟然搬出纵横派这这样的招牌,其实用张少英现在的名声便已足够。纵横派原本只熟悉在武林,现在却响彻江湖,姬灵霜请武道七宗救张少英,这已是轰动武林了。尽管没人知道纵横派的实力,但如此大的面子,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偷天王,林啸的确不想杀云红月,却又不得不抓她,张少英这一插手便解了围。林啸三兄弟抱拳而退,张少英上前将云红月扶了起来。云红月身子摇摇欲坠,叹道:“你就是张少英?”张少英应道:“是。”云红月见张少英虽年轻,但言语之间甚是端静,大感好奇。叹道:“你又为何救我?”张少英道:“我只是举得你并不像坏人。”云红月豪迈而笑,叹道:“你的确与众不同。”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我帮你疗伤。”云红月摇摇头,叹道:“有时候活着必死更难受,我活腻了,且自生自灭吧。”说罢推开张少英,蹒跚前行。就着微弱的灯光,张少英看到了云红月眼中的黯然,知她已抱必死之心。能够对死亡如此漠视,这其中必有一段辛酸,张少英已经越来越好奇了。

    云红月在前面走,张少英便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张少英向偷天王问道:“她是谁?”偷天王道:“浃江上的云梦楼就是她开的。”张少英疑惑道:“妓院?”偷天王笑意盅然,颇有赞许,说道:“他所杀的这十七个男人都曾经大肆欺辱女子,这是导致他们被杀的原因。”张少英道:“所以你们都不想杀她?”偷天王叹道:“生在这个世道却不遵循这个世道的法则,是会被人唾弃的,人言可畏呀。”张少英道:“你们后悔了?”偷天王笑道:“我们已经承受了代价,剩下的便是享受了,何来悔意?”张少英道:“我让她入逍遥城?”偷天王笑道:“我们完全没有跟着的必要。”张少英叹道:“生命的消逝远比杀戮更残忍。”偷天王三人俱沉思,颇觉有理。李君叹道:“看来死并不是没有好处的!”张少英苦笑道:“死是可怕的,我比较幸运。”

    云红月托着疲惫的身子缓慢前行,她真的是累了,人累了,心也累了,在她眼里死或许才是她这辈子最痛快的事情。没有牵绊,没有顾忌,无惧一切,对于她来说,这是享受。她经营妓院,却对妓女甚是爱惜,性子温和却又行事决断,有巾帼之风。几年内她便统一了浃江所有的妓院,云梦楼的每个妓女都是她精心调教的,每一个都芳华绝代,美艳群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达官贵人为了能一亲芳泽都不惜花大价钱,人人都叫她红姐。受尽了男人的捧爱,云红月也看到了男人的**。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可贵的,云红月一直都保留处子之身,浅笑嫣然之间却又颠倒众生,迷倒万千,让人欲罢不能。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强颜欢笑,也厌倦了受人摆布,或许这也不能称之为受人摆布,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云梦山是一位大文豪以她的名义提的名,凤尾香薄妙玉蝶,莲步盈晖羞难禁,嫣然一笑黛倾城,疑是云庭梦里仙。这首诗云梦雅韵虽浮华轻薄,却为坊间所言传。云梦山山高林立,嵝石交错,为鄮县最高的三山之一。云红月爬上山顶时已是心力憔悴,疲惫不堪。山顶的云梦亭是那些人男人为了讨好她在在这建的,云红月瘫坐在亭中,冷声嘲笑不已。(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9)

    天色渐亮,日出东方,朝阳预示新的一天。曾经的生活奢靡**,只有这生姿勃发的日出才能带给她一丝期望。云红月想起了白居易的忆江南,颓然念道:“日出青山红胜火,何来江水绿如蓝。”这首诗原本是忆江南其中的两句,原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云红月只是将其中改了几个字来感叹自己对生存的绝望。

    张少英瞧着云红月憔悴的身形,对她有着一丝怜悯。她的打扮华而不俗,必定是个爱美喜欢打扮的人,这样的气质与柳燕都有一丝相似。只是柳燕的打扮很清雅,与她的红妆艳柳大有不同。云红月没有回头,从怀里取出一张鄮城柜坊的兑票,扔在了地上,那上面是二十三万两白银,曾经她爱如至宝,此刻却是身外之物了。云红月叹道:“你过来。”言语中竟是绝望,又有一丝哀求,令人不忍拒绝。张少英在一旁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地上的兑票,不由一震。云红月哼笑摇头,叹道:“我就快死了,这钱你拿着,帮我找块山水怡人的地方把我葬了,怎样?”张少英盯着兑票心里有一丝鄙夷,云红月见罢,凄凉大笑,忽而怒道:“你也瞧不起我们这些青楼女子?没有你们男人的放荡,又岂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再下贱,再卑微,我们也是靠着自己挣来的。”张少英起身一揖,道:“在下冒昧,还请海涵。”云红月美目生光,叹道:“在我房间西壁的墙缝里有个木盒,里面有一件红袍,我死后烦请你帮忙。”张少英叹道:“我也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云红月摇头道:“我跟你不一样。你有两个好女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介青楼老妈子罢了。”

    张少英没有再劝,这样的绝望只有经历过死亡才能看到其中的辛酸。张少英问道:“你有甚麽想说的,只需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云红月不解道:“为何帮我?”张少英叹道:“我们都是苦命的人。”云红月哼哼冷笑,说道:“我们岂能一样?”张少英凝声说道:“心是一样。”云红月有一丝惊奇,这实在不是这样一个弱冠所有的见识。云红月叹道:“你的确与众不同。”张少英摇头道:“其实我很平凡。”云红月没有再答。看着日出呆呆出神,叹道:“多美的日出啊,唉,我累了,真的累了。”云红月哭了,哭出了一个女子的辛酸。又吐了口血,云红月身子开始瘫软,突然想起一事,说道:“我这一走。云梦楼必将大乱,那些臭男人便会趁虚而入,我那些姑娘就凄惨了。我手下有个叫琴妘的丫鬟,丽质脱俗,可为一任,各楼的牌子定都不会服她,你把那些不服的赶走。这可是二十三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足够你享用一世。”张少英对这样的命运虽同情。但这这二十三万两的妓女所挣来的钱着实有些忌讳,现在的钱对他来说已是身外之物了。

    见张少英有所犹豫。云红月哀求道:“你就帮帮我吧,不然你又何以跟来?”张少英道:“这些我一定都办到。”云红月神色一松,甚是欢喜,忽然唱道:“鴥彼晨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这是一首诗经中的晨风篇。说的是一位女子疑心自己的丈夫忘了自己,越是看不见,心里却越想念丈夫。云红月的声音很是柔和,盈盈弱水之间更显万般柔情,却又肝肠寸断。令人同情。张少英感叹自己的幸运,云红月理了理衣襟,喃喃道:“终于可以歇歇了。”说罢,怅然而逝。张少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小莎,小浪,二珠,每个伙伴死去的情景尽显脑中,一时潸然泪下,伤心不已。偷天王三人一直在一旁看着,倒是青舒一众想起了死去的伙伴,都不住抽泣,甚是伤感。

    偷天王上前检起了地上的兑票,叹道:“谁都希望美好,可就是这样为了生存,才会有这样的肮脏不堪,谁意与之,又何以待之?。”张少英看着兑票,明白了偷天王话中之意。张少英将云红月的尸身负在背上,日出散尽,朝阳迸发,顿扫阴霾之气。云梦楼在浃江的产业有二十八楼,相当庞大。尸体须得早作处理,否则僵硬起来便不好安置。云梦楼总楼今日没有开业,因为云红月不见了,云梦楼的二当家晓梦封锁了消息。当张少英将云红月的尸身背回来时,见是一群乞丐俱惊愕不已。待见到云红月的尸身顿时哀声一片,对于云梦楼来说,这已是天塌了。香闺中花团锦簇,艳而不俗,这样的绚丽之色的确令人耳目一新,流连忘返。尤其是这里的每个女子都气质高贵,优雅非凡,更增雅韵。如果不知道这里是妓院,当真难以想象这样的优雅之处竟是**之地。张少英打穿了墙壁,木匣里果然是一件红袍,那是成亲时女子所穿的喜袍。张少英一直在外面等候,过了半个时辰,晓梦请他进去。云红月换上了喜袍,四个两个常侍候她的丫鬟正在为她梳妆,此刻云红月似是在熟睡,仪态华贵,美得不可尤物。

    张少英一进屋,晓梦便问道:“月姐可还说了甚麽?云梦楼现在无主,需得赶快立主。”张少英问道:“那位是琴妘?”正在梳头的丫鬟起身,上前道个万福儿,道:“奴婢便是。”张少英见她白裙雅妆甚是清丽,瓜子脸儿清秀脱俗,另三个丫鬟都是丫鬟服饰,琴妘却不是,足见云红月对她的宠爱。张少英这一叫,所有人都知道了结果,晓梦却怒由心生,这主子之位本该她接才是。张少英看到了晓梦的与众不同,说道:“她说了,谁不服琴妘,她将不再是云梦楼的人。”晓梦冷声道:“死无对证,谁知道你说得的是真的?”张少英拿出了二十三万的兑票,交给琴妘。所有人开始相信了,二十三万两不是小数目,有时候钱可以代表一切,此刻即是如此。琴妘顿时容光焕发,气色为之一变,说道:“这是月姐的宠爱,今日的一切来之不易,望诸位好好珍惜。二当家,你根本不会服我,我亦不会用你。云梦楼的产业我划八家给你,你自己打理。”晓梦怒道:“我若不同意呢?”琴妘道:“印在你手里,钱却在我手里,跟我的人一定会比你多。如果你不同意,那你便只有一条路。”晓梦怒道:“你在威胁我?”琴妘摇摇头,说道:“我这麽做竟是为自己,也是为云梦楼,谁敢毁了云梦楼,那她便只有一条路。”晓梦沉寂了,她已经输了,云红月一直都不信任她,琴妘以前的文弱亦是装出来的,想到此,晓梦凄凉而笑,怨道:“月姐,你何以如此不信任我,为甚麽?”琴妘道:“你私心太重,你只适合云梦楼的二当家,你先下去吧,我要招呼客人。”说时门外进来两个蒙面男人,这两个男人是云红月花大价钱请来的,只听命于她。见到这二人晓梦神色黯然,知道自己再也难以翻身了,心中对云红月的怨恨更重。

    当下琴妘请了四人入内堂,偷天王三人她是识得的,当下请教了张少英的名字。这个名字实在太响亮,又有偷天王相伴,琴妘已然猜到。张少英赞道:“姑娘果然聪明。”琴妘摇头笑道:“以阁下的艳福,却也羡煞了旁人。”张少英叹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幸运。”琴妘正待答话,门外侍婢慌张进来,禀道:“妘姐,捕役来了。”琴妘淡淡一笑,说道:“请他们进来。”来的是三仙刀客,琴妘起身立个叉手,说道:“二位官差可从不来这烟花之地的,今日可以来此?奴家不甚惶恐。”林啸道:“我们来抓一个人,此人一年内连杀二十一人,天理难容。”琴妘故作惊奇,问道:“哦?却不知是谁?”林啸道:“云梦楼二当家晓梦姑娘。”琴妘道:“你们可有证据?”林啸道:“我这里有一小册,录计了她跟云楼主的对话。”说罢,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侍婢接过递给了琴妘。琴妘看了看,怒道:“把二当家叫来。”

    晓梦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不好,一进门也不行礼,冷声问道:“你们想怎样?”琴妘让侍婢将小册子递过去,晓梦一瞧之下大吼一声,惨叫道:“月姐,你好狠的心呐,怎可如此对我?为甚麽?”说罢,凄凉大哭,瘫软在地。琴妘道:“你不是没钱,却总从账上花钱,这些都是她们作践身子换来的,你不该把这些钱当儿戏。”晓梦豁然大悟,看向林啸几人,看向张少英凄凉叫道:“好快的手段,这都是你们串通好的,你们都不相信我,我难道不是为云梦楼着想?”琴妘道:“是你主动去杀了陶大公子,陶二公子,加起来这二十一人的性命,你不该如此。”(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10)

    晓梦神色大颤,说道:“我只杀了四个人,其余都是月姐杀的,你们、、、你们、、”她突然懂了,这一切云红月早就算计好了。晓梦凄然大笑,心头一紧,气的吐血,怒道:“你们都是一**夫淫妇,合谋杀人,我不服,我不服、、、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罢,大叫一声,撞墙而死,顷刻香消玉殒。

    林啸三兄弟将晓梦的尸体背了下去,张少英却是不懂了。琴妘屏退了侍婢,让她们退出内堂十丈开外。堂门紧闭,偷天王笑道:“琴姑娘莫不是要与我三人把酒言欢?”琴妘道个万福儿,叹道:“云姐身上有一件东西,却不知是你们谁拿了?”四人皆是一愣,张少英说道:“我没拿。”偷天王道:“我也没拿,南偷偷东西不敢承认,那是砸招牌的。”李君道:“我连她衣衫都没沾过,更不会拿了。”天水老怪道:“青天白日的想冤枉人麽?”琴妘嫣然一笑,敛衽行礼,说道:“奴家冒昧,还请原谅则个。”偷天王起身道:“我们也该走了,不然家中内子可就吃醋了,告辞。”琴妘没有阻拦,恭送出门前。门口正有许多人观望,青舒一众正待与张少英打招呼,张少英摇手示意他们安静。一时鄮城中连环杀人案告破,云梦楼晓梦便是凶手,已拒捕伏法。张少英一时思绪不宁,这个琴妘实在令人震撼,强弱之间当真是老练熟道。不禁叹道:“这样的女人真可怕!”在他心里,或许只有像柳燕,妍妍那样的柔情似水才是真正的女人。

    偷天王租了一条帆船,掌船的是个年轻小伙子,知道这群乞丐是鄮城新进的帮派,一时高兴万分。船到江中。偷天王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小伙子,说道:“这船我租一个时辰,你们现在游上岸,等我叫你,你再游过来接我们回去。”小伙子已是见怪不怪了。喜道:“好嘞。”说罢,叫齐了水手,跳入水中,向岸边游去,快如游龙,甚是熟练。偷天王在船沿靠坐下来,说道:“半月前明州知州杜尚贵的大公子被杀,杜尚贵请我们帮忙调查,一查便查到了云梦楼的头牌云红月。鄮县一年内有三十多人被杀。大多是富商文豪,这其中有十七人为云红月所杀,有四人为晓梦所杀。”张少英叹道:“这个世道,为富不仁的实在太多了。”偷天王摇头道:“穷人有穷人的穷酸,富人亦有富人富酸,官府盯着他们,强盗盯着他们,镖局盯着他们。你该知道这其中的差别。”张少英叹道:“你接着说。”偷天王道:“为富不仁只需不伤人命,其实并没甚麽。但天网恢恢。杀人的确不是件好事情,云红月杀不得,便要人来顶替。”张少英恍然大悟道:“云红月没死?”偷天王赞许道:“三仙刀客追捕云红月本就是设计好的。”张少英不解道:“连我也在其中?”

    偷天王道:“你做的事本是我们做的,没法子,你看到漂亮女人便要去帮人家。”张少英苦笑,问道:“云红月为甚麽杀不得?”偷天王叹道:“这个女人可不简单。浃江二十八楼这麽大的产业她能治理得风生水起。这靠的绝不仅仅是手段。”张少英不解道:“有问题?”偷天王道:“云梦楼一直在帮一个组织做事,云梦楼能有这样的产业全靠其支持。”张少英问道:“是谁?”偷天王摇头道:“刚觉得你聪明,又觉得你愚钝了,若查出来了,还需你问?”张少英叹道:“我又被骗了。”偷天王笑道:“江湖险恶不是闹着玩的。不过你有纵横派撑腰,皇帝都得敬你三分。”张少英不禁失声苦笑。

    说话间,一条八轮车船缓缓前来,船头上站着一个蒙面女子和一个丫鬟。天水老怪两眼发光,怪叫道:“美女。”三人相视一眼,便纵身跃了上去。张少英知三人又为老不尊了,暗想自己可不愿去凑热闹。三人一落下,那女子与丫鬟便有防备,显不是寻常女子。那丫鬟约莫十七八岁,甚是水灵,惹人怜爱。丫鬟皱眉,喝道:“甚麽人?”偷天王三人齐揖,各自报了姓命。丫鬟神色一紧,略有惊愕,惊道:“是你们?”偷天王喜道:“你识得哥哥我?”丫鬟气道:“你们逍遥城在两浙为非作歹,谁人不知。”李君道:“看来你们不是这里的人。”丫鬟喝道:“不是又怎样?”李君道:“两浙的美女我们都瞧腻了,正想看看不是两浙的美女该是如何花容月貌。”丫鬟怒道:“你们这群为老不尊,为上不正,不尊伦理,无耻下流,奢靡**的老混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女子。”三人皆是无奈之色,并没生气,偷天王叹道:“这些词我们都听几十年了,耳朵都生老茧了。”天水老怪道:“你明知道我们为老不尊,为上不正,不尊伦理,无耻下流,奢靡**,我们调戏你也是情理之中。”李君感慨道:“见到美女不非礼,简直是天理难容啊。”

    女子上前一步,盈盈一揖道:“奴家司马惠玉见过三位前辈。”柔声细语,温韵伊人,令人心头一酥。偷天王三人更是心花怒放,这样的声音一定是美女无疑了。天水老怪道:“别跟我们客气,客气也照样非礼你。”司马慧玉秀眉微皱,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丫鬟突然一改怒色,媚声道:“三位哥哥想怎麽非礼奴家呢?”张少英听罢,没由来的一哆嗦,浑身鸡皮疙瘩,偷天王三人却是飘飘欲仙,如痴如醉。李君叫道:“能够被我兄弟三人亲自非礼,那是你等的福气,且站好了,非礼来也。”偷天王盯着司马慧玉犹豫道:“你看这梳海秀眉,玉裙娇姿,我们该从那里非礼为好呢?”李君道:“我最喜欢看美女的脚了,尤其是不缠足的脚。”天水老怪道:“咱们连脸蛋都没瞧,她若是个丑女,咱三的一世美名可就玷污了。”三人深以为是,便身手去摘司马慧玉的面巾。司马慧玉心头一酸,后退了一步,丫鬟挡在身前,盈盈道个万福,说道:“还请三位哥哥非礼奴家吧。”三人见丫鬟姿色不差,一时又评头论足起来。张少英实在瞧不过去了,纵身跃上,上前一揖道:“两位姑娘见谅,这三个老色鬼刚吃了大便,口臭不已,在下这就赶滚蛋下船。”李俊怒道:“你才吃大便呢,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张少英嘿嘿笑道:“自然是你们吃大便了。”说罢,向青舒喊道:“你们看见他三人吃大便了了吗?”这一番对答,青舒一众自是对答如流,一时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如身临其境,便似见到三人美美的吃着大便。偷天王三人都不由想到自己吃大便的情景,顿时胃中如翻江倒海,吃的喝的皆吐了出来。司马慧玉二女亦是如此,真是一辈子都没听过这麽粗野的段子。偷天王三人吐了一阵,脸色通红,指着张少英久久说不出话来。突然李君放了个屁,接着噗噗大便狂泻之声不绝于耳,一时臭不可闻。李君但觉天塌地陷,自己竟然当着一个美女的面上吐下泻,如此不堪,羞愤欲尽。丫鬟侍候好司马慧玉,抚胸说道:“你们刚刚中了我的泄不停,教你们长点记性。”偷天王惊叫道:“泄不停?”说完,噗声又起。天水老怪怪叫道:“蜀山药宗。”说罢,步了偷天王的后尘,一时船上臭不可闻,胸恶欲吐。偷天王三人当真是一辈子都没有如此丢人过,三人陡然大哭,纵身跳入江中,怪叫连连。张少英都有些忍不住了,见二女呕吐不已,忙道:“请上我们的船避避吧。”说罢,当先纵身跃回了船上。

    二女实在呆不下去了,向船舱里叫道:“船家,快来收拾一下。”说罢,二女纵身跃上了张少英的船,身姿韵丽,轻功极好。船家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汉,这船头的一切早已瞧在眼中,却也见怪不怪了,当下叫了伙计来收拾。司马慧玉向张少英一揖,说道:“多谢公子体谅之情,奴家不甚感激,敢问公子大名。”张少英还礼道:“在下姓张,双名少英,大名可不敢当。”二女俱是一震,丫鬟奇道:“你便是张少英?”张少英道:“正是在下。”丫鬟道个万福儿,说道:“奴家黎姜见过张公子。”张少英还礼道:“二位姑娘言语有别,却不知是哪里人氏。”二女知他对天水老怪的蜀山药宗四字有猜疑,黎姜道:“我们是蜀州人氏。”张少英疑道:“你们是药宗的?”司马慧玉道:“正是,还请张公子保密才是。”张少英知道,蜀山药宗一直是叛逆身份,蜀地军民对朝廷向来敌视。药宗济世救人,蜀人几乎为药宗是从,朝廷因此在川蜀之地贮备了大量的禁军。(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11)

    司马慧玉因为呕吐已摘了面巾,刚刚情急之下张少英未来得及瞧,这时看来,但见她眉目如画,丽质天成,含羞如放的神情,矜持之间美丽至极,不由暗赞,好美的女子。突然脑中柳燕一闪而过,张少英抖个机灵,吓得一身冷汗,如此轻薄又怎对得起柳燕,姬灵霜,只得撇过脸去。

    从未有男子敢如此盯着自己,虽然一路来已是见得多了,每每都羞涩不已,全靠黎姜为她抵挡。这时张少英瞧来,忐忑不安,犹如小鹿乱撞。水中三人叫苦不迭,狼狈不堪,偷天王叫道:“快拿解药来,输在药宗手里,我们心服口服。”黎姜笑道:“三位便在水中好好反省吧。”张少英一揖道:“还请黎姜姑娘为三位哥哥解了毒吧。”黎姜见他对自己一个丫鬟都如此客气,甚是高兴,却疑道:“你还叫他们哥哥?”张少英道:“年轻总是好事吧?”黎姜深觉有趣,赞道:“公子妙理。”说罢,走到船沿,在怀里取出三颗药丸,甩了出去,说道:“看在张公子的份上,我且饶了你们,以后再敢出言不逊,便不是泄不停了。”想到这粗俗的名儿,亦忍不住掩嘴娇笑。这泄不停是一味极为厉害的泻药,不论你是你是天下第一,还是皇帝老子,听到这个名字都得畏惧三分。都说好汉经不住三泡稀,泄不停本不叫泄不停,而叫顺风流,这才是蜀山药宗的取得名字。但武林中人谈及顺风流都以其症状为念,称之为泄不停,人言之下,药宗也都叫泄不停了。药宗以医术立宗,但最响亮的莫过于这味泄不停了,简直是如雷贯耳。名动武林。

    三人久久未说话,张少英知如此甚为无礼。只得问道:“不知二位姑娘去往何处?”司马慧玉玉面羞红,转过了身去。黎姜道:“公子莫怪,我们是专程来瞧你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可是缘分呢。”张少英一愣。说道:“可不敢开玩笑。”黎姜道:“哪个跟你开玩笑哦,我说真的哟。”这说的是地道的川话,声调虽清楚,预调却很婉转,张少英也听得懂。但听黎姜如此玩笑,张少英说道:“在下何德何能,岂有此殊荣,惶恐不已。”黎姜笑道:“我们原本是来寻你的,可从没出过门。见到南方的山色丽景,便一时流连忘返了。”张少英有些忐忑不安,问道:“不知司马小姐寻在下有何事?”司马慧玉脸色一红,黎姜道:“我们也是长老回山才知张大侠的英雄事迹,心中实在敬仰,特来见见这样的年轻才俊究竟是如何与众不同,竟引得玄天派,纵横派倾心。”这样客气的话张少英自是再明白不过。绝非大老远来见见自己这麽简单。只得说道:“在下无德无能,不过是一介乞丐出身。岂能称为大侠二字。”司马慧玉一改矜持,叹道:“诸宗大闹燕京城,扬我汉人气节,奴家每每听之都钦佩不已。”这句话说的坦诚之至,不疑有他。张少英苦笑道:“这样的称号在下不敢领受,小姐若看得起。便称在下一声张公子便感激不尽。”

    司马慧玉盈盈十八,叫张少英一声公子倒也不为过。

    当下司马慧玉道个万福儿,以礼见了张少英。这些繁乱的礼节,张少英在书笔之间已是习惯了,在粗鲁与优雅之间他却是两者都喜欢。粗鲁为的是他自己。优雅为了却是柳燕,姬灵霜。两个倾城绝貌女子身边站着一个其貌不扬,又粗野下流的夫君,的确是亵渎了佳人。无论真假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子总是令人不忍拒绝,张少英以礼请了司马慧玉去岸上饮茶。偷天王三人倒是解脱了,虽然服食了泄不停的解药却也得经受一阵。三人在一旁饮茶,对黎姜甚是畏惧。逍遥城虽然癫狂,诸众唯一不敢去碰的便是曼莎的美纱阁,而且很畏惧。用逍遥城的话说,那里的女子虽然美艳,却一个个心狠手辣,宁死也不去碰的。张少英看在眼里当真是心花怒放,他一直对三人偷听洞房之夜耿耿于怀,这三人他早就有意折腾一番。司马慧玉与张少英一番礼遇,她虽然美貌,张少英却并无窥视之心,但窥视之欲却是不免。司马慧玉极少与男子相会,虽极为不惯,但言谈举止清雅,令人耳目一新,两人渐渐熟络。这样的礼遇一长张少英便不习惯了,于是张公子变成了张大哥,司马小姐变成了司马姑娘。一旁的偷天王三人脸色惨白,与青舒一众坐在一旁暗自承受,虽有心出言捣乱,却又慑于泄不停神威。这黎姜何时下毒的他们都不知道,曼莎曾说过,看不见的毒招便是下毒的最高境界。曼莎师出药宗,这泄不停在逍遥城更是声名远播,威震天下。

    司马慧玉见张少英虽有窥探之欲,但神色自若毫无奉承之意,不由对张少英另眼相看。再见张少英的老练沉重,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符,更为惊叹不已。反较于司马慧玉的秀外慧中,谨守以礼,张少英除了欣赏和窃欲倒是见怪不怪了。两人正说话间,黎姜突然向雅间外喊道:“是谁?”竹帘掀开,一个俊雅非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偷天王三人立时眼色一正。中年男子向在座一揖,道:“在下雾清风,特来见张少英大侠。”他言语间虽礼仪得当,但神色间难掩凄楚,双目通红,显是刚哭过。张少英起身还礼道:“在下便是,不知阁下前来所为何事?”雾清风见张少英一身乞丐打扮甚是诧异,见到一旁的偷天王心神一紧,知道不假。揖道:“在下有一位知己得张大侠救回,特来询问一二。”

    张少英知道是云红月,一时对云红月究竟是是死是活又不明白了。只是这一口一个张大侠,张少英倒是甚觉不惯,若是青舒他们如此夸他,他定会心花怒放。但外人一句少侠已是客气,这一句大侠更是尊敬了。张少英说道:“请前辈移步新间,晚辈略备招待,慢慢说来。”雾清风摇头道:“我只想知道她最后说了甚麽,问完便走,感激不尽。”司马慧玉起身让座,雾清风打断道:“都是逍遥人何必拘泥,如此便好。”快人快语张少英自是喜欢,当下将云红月死的死亡经过说了。

    雾清风突然纵身大笑,失声痛哭,潸然泪下,念道:“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如何如何,忘我实多,,忘我实多,忘我实多。”显是对忘我实多四字甚是在意,雾清风一连念了三遍,悲痛欲绝。丧亲之痛张少英深有体会,想到了大头他们的死,一时也不禁泪下。这时外面有人说道:“人生一世,知己难求,逝者已矣,阁下节哀。”雾清风豪气冲天,笑道:“你们都等我多时了吧?”那人说道:“多时不敢,一年半载还是有的。”雾清风沉声说道:“想要留下我便要看你们的本事。”那人说道:“竟然来了自然有点本事。”雾清风问道:“你们要在这里动手?”那人说道:“可惜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雾清风看向偷天王三人,问道:“你们呢?”偷天王忍着腹中翻腾,说道:“我们想做甚麽你最清楚,你乖我们便救你,你不乖我们便抓你。”雾清风又看向张少英,问道:“你也是来找我的?”张少英摇头道:“不是。”

    雾清风朗声大笑,掀帘出来,但见楼间坐了有三十来人,都是文士打扮,若不知底细当真瞧不出这些人有何不同。楼间的一些来客都被请了开去,这浃江边上的飞云楼本是文人汇聚谈天论文,读书雅韵之所,楼下楼下都是文士,楼间这一闹便不寻常,楼上楼下已受瞩目。雾清风一瞧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弱,若是动手将毫无胜算,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却不在乎了,问道:“谁是领头的?”左边桌上的一个白衫老汉起身抱拳道:“正是在下。”老汉虽然苍老,愈六七十岁,身形福满,甚是健朗。雾清风说道:“如若动手我必输无疑,但你选在这个时候却不是时机。”老汉淡淡说道:“愿闻其详。”雾清风道:“屋里屋外我只要站一边你就满盘皆输。”老汉叹道:“好不容易等来这一刻,实在不敢大意,终究是大意了。”雾清风道:“很明显我不会选你这一边。”老者道:“你觉得屋里人肯相信?”雾清风向屋内问道:“你们相信吗?”李君道:“眼见为实。”雾清风道:“东西在你们手里,想赖账不成?”

    偷天王笑道:“甚麽东西?谁知道啊?”雾清风道:“你连逝者的东西都偷,岂不是有辱斯文?”偷天王大笑道:“得,我们也被你拖下水了。”(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12)

    外间的老汉暗叫不好,却无惧意。雾清风一揖道:“我欲去一趟云梦楼,却不知几位可有兴趣?”老汉的属下俱起身,雾清风的武功没人知道,他若要逃便得费一番周章。偷天王三人虽然空有一身武功,但泄不停实在厉害,这时腹中难受至极,有力而心不足,只想坐着歇息,这时若要打起来三人可帮不上忙。

    偷天王看向张少英,说道:“这位纵横派弟子张少英张大侠在此,亦是我们的跟班,我等自然是要去的。”纵横派的招牌代表着天下第一和武林最高的威信,因为百战论道纵横派一直排在第一,江湖上谁都没见过纵横派的人,却都知道纵横派的名号。张少英知道三人要将自己也拖下水,他虽不明所以,但从口气上知道逍遥城跟外面的人都在等雾清风。雾清风不惧生死,只问云红月说了甚麽,足见其至情至性,恻隐之心大发,说道:“张少英不才,愿随雾前辈一去。”老汉将信将疑,说道:“阁下竟然是纵横派之人,何不出来一见?”

    张少英出来抱拳道:“在下张少英见过前辈。”老汉还礼道:“老朽盖瑜,少侠小小年纪便名动武林,扬我汉人气节,老朽虚为天下百姓敬仰不已。”说罢,其一行人皆长揖行礼。张少英还了礼,连声不敢,问道:“你们是来抓他的,还是来杀他的?”盖瑜道:“他知道我们等了他很久,做了很多准备,他竟然出现了便无法逃脱,他已抱必死之心,我们岂能前功尽弃。”张少英道:“我要护他走,你们一定拦不住。”盖瑜笑道:“你的名声虽然响亮。内力虽然深厚,但我这里有十三个百战论道的高手,你的招数太差,恐怕你没这样的本事。”张少英一愣,对付一个百战论道的高手,他还能凭着一身深厚内功抵挡一阵。这十来人若是齐上,输赢倒是不好说了。他不知真假,看向雾清风,雾清风突然长叹道:“他说的不错。”

    用十几个百战论道的高手来对付雾清风,这阵势的确太过夸张,亦足见对他的重视。张少英问道:“你一个人能对付几个?”雾清风道:“这可说不好,有时能对付五六个,有时对付一个能活下来便是万幸了。”这时黎姜走了出来,盈盈一揖。却不说话,礼毕便回了雅间。盖瑜突然大惊失色,叫道:“药宗,快撤。”他这一叫,一行人亦不走楼梯,皆翻窗而出,顷刻走得干净。雾清风纵声大笑,不敢耽搁。纵身跃出,向云梦楼跑去。一时屋顶上人影闪动。张少英这才发现,司马慧玉的的武功极好,女子的飘逸之感在她身上当真是淋漓尽致,令人惊叹。雾清风跃入了云梦楼,云红月的尸身琴妘已经入殓。精巧奢华的木棺,水晶棺盖。足见其奢华。云红月身着嫁妆静静的躺在里面,手中拿着一支玉箫,琴妘一众皆在一旁哭泣。这一切来得太突然,雾清风直接带来了木棺,连灵堂都不及准备。雾清风也不瞧众人一眼。架起木棺快步而出,向云梦山奔去。张少英已经知道雾清风要作甚麽,心中甚是惋惜又是同情。偷天王三人是最不好受了,每走一步路,腹中都绞痛不已,后间更是难受,生怕一不小心又失守,糗笑人前,只觉生不如死。

    山顶都是石岭,雾清风将云红月的木棺放在石桌上,眼望群峰。忽然唱道:“彼爱美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爱雅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爱贵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这时诗经中的采葛篇,原意是写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无限爱慕,情爱之间不忍分离的浓浓情意。但雾清风将彼采葛兮改成了彼爱美兮,彼采萧兮改成了彼爱雅兮,彼采艾兮改成了彼爱贵兮,歌声中幽韵悲伤,悔恨交加。雾清风一曲竟必,怅然叹道:“吾心依旧,吾心依旧啊!”张少英上前,叹道:“生死相依,本不至如此的。”雾清风长叹一声,泪流不住,叹道:“我的一生都在忙碌,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张少英道:“相爱却不知珍惜,又何必爱?”雾清风看向张少英,一丝诧异,摇头叹道:“你不懂。”张少英道:“人死不能复生,失爱憾事,怎伤无用。”雾清风纵声大笑,说道:“你我不同,不在其位,不知其政。”张少英道:“我的确不知,我只知道,我爱的人在我眼里比任何事都重要。”雾清风叹道:“至情至意是好事,你的一生充满传奇,不滞于世俗,与我这样的俗内之人自然大有不同。也罢,也罢,生死相依,生死相依,为心可安尔。”

    说罢,走到黎姜面前下跪叩头,说道:“姑娘援助之恩,在下感激不尽,却是无以为报了。一头相敬,便谁也不欠谁了。”他这头磕得太快,黎姜都来不及反应。待她反应过来,雾清风已经起身了。她一个丫鬟身份卑微,从未受过如此大礼,一时芳心大颤,正待回礼,雾清风已扶住了黎姜,一揖道:“在下无牵而来,必将无挂而去,还望恩公成全。”黎姜脑中一片大乱,支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雾清风不再理会,向坐在石上的偷天王三人说道:“多谢了。”偷天王叹道:“你就不怕我们对云梦楼下手?”雾清风道:“看得见的东西总比看不见的好吧?”说罢,向张少英道:“我死后,还请张大侠将我夫妇二人海葬,将感激不尽。”说罢便要向张少英下跪。张少英急忙扶起他,一时敬佩不已,叹道:“前辈不必如此大礼,晚辈必将不负重托。”雾清风长揖谢过,转身开棺,取出那件云红月做的喜袍穿上,俯视之下极为合身,不由纵声大笑,向云红月一揖道:“娘子稍等,夫君来也,哈哈哈。”说罢,进了木棺,搂着云红月轻轻一吻,怅然而逝。

    张少英一时如翻江倒海,从没见过一个人竟能对死亡如此从容,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上前去探雾清风的鼻息,果然断了气,扔不放心的向偷天王问道:“告诉我实话,他们真的死了麽?”偷天王三人不答,三人走到木棺前,拜倒连磕了三个头。这样的至情至性之人,司马慧玉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能有这样一个男子爱怜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尤其是如此爱怨分明的性情中人,更令人钦佩,当下走到木棺前深深一揖,亦是芳心巨震。

    触景生情,张少英突然想起来家中的娇妻,一时思绪万千,倍感想念。暗叹若不是看见了清幽,没准他就真的飞回了船上,那时的燕京城恐怕是另一番结局了。那麽多的高手围攻,恐怕死的便是姬灵霜了。所有人都没想到,原本是一场生死相搏的恶战,却因为张少英与清幽的返回而解了这一场浩劫。这一切都是姬灵霜为了他所做的,张少英自醒来后便一直告诫自己,对二女不可有负心之举,否则自刎以谢罪。沉默良久,张少英合棺,但见二人相拥在一起,当真是竟悲壮又高雅,二人气质非凡,更是郎才女貌,绝配有加。张少英沉默良久,便要架起木棺,一卫上前道:“还是让婢子来吧,公子尊贵之身岂能如此不堪。”张少英摇头道:“我就是一乞丐,跟常人一样,让你们两个女子拿东西我可看不惯。”说罢,架起了木棺,缓步前行。纵横卫照顾张少英多时,连张少英的裸身都看过,知道他的脾性。姬灵霜将五个纵横卫一二三三个配给了张少英,自己与柳燕一人一个侍候,足见对张少英的重视。张少英也从来不摆架子,几女虽然很少说话,对张少英却很赞许。她们之所以委身纵横派,只是为了报恩。她们今天的一切都是纵横派给的,纵横派几乎就没有门规,想走便走,但这麽多年只有一个人离开过。

    张少英这时对柳燕姬灵霜二女的思念之情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虽然木棺并不轻,他却快步而下。张少英找了条船,那人见是木棺不愿载,张少英指着偷天王三人道:“他们是逍遥城的偷天王,你且找他们要去吧。”那人怒道:“逍遥城怎的?平日也不见他们欺负人的,你想打劫麽?”张少英扛着木棺疲惫不已,正想找船歇歇,见他出言不逊,怒道:“老爷便打劫你好了,去你奶奶的。”一脚将那人拽进了河中。青舒一众皆惊叹不已,司马慧玉二女更没想到张少英如此蛮横。偷天王三人大笑不已,这时腹中难受已消,一路上三人又出了几次,脸色已是大有好转。张少英将木棺扛上船,躺下大口喘息,向一卫道:“我没钱了,你们带钱没?”一卫一笑道:“有。”张少英道:“把那人救起来,多给点钱,让他开船。”一卫道了声遵命,跃入水中将那人提上船来。三卫扶起张少英,为他擦擦汗,将他扶到仓中坐下,帮他按摩肩膀。一卫给了船头二十两银子,船头摄于神威,只得拧干了水渍,名水手踩轮开船。(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13)

    偷天王三人坐在圆椅上运功调息,张少英歇息一阵,饮了些茶,即恢复过来。他满腹疑问,待偷天王三人运功已毕,便问道:“雾清风到底是甚麽人?”天水老怪道:“他就是那个神秘组织派来帮云红月的人。”张少英问道:“来抓他的人是谁?”

    天水老怪道:“南门的人。”张少英不解道:“你们不是没见过南门吗?”天水老怪反问道:“樊昭陵你不是见过吗?”张少英道:“南门究竟怎样?”天水老怪道:“江湖上上的打打杀杀都是莽撞之徒,像这样的运筹帷幄,杀人于无形才是当权者的立足之道,看不见的远比看得见的更可怕。”张少英叹道:“雾清风一死,你们也找不到其他线索了吧?”天水老怪叹道:“如此非凡俊杰,我们是下不了手啊。”说话间,三人肚子咕咕作响,肚子饿了。一众只不过饮了些茶,这一念之间,诸人肚皮皆响了起来。饿了便要吃饭,当下张少英停船靠岸吃饭,让一卫在这里守着。诸人找了一家临江大酒楼,靠窗坐了下来,拼了两张桌子。张少英这时才注意起司马慧玉一路跟着,叹道:“可劳累二位姑娘一路奔波了。”司马惠玉道:“初次临事,倒是有所感悟呢。”张少英微微一笑,问道:“不知二位有何打算?”司马慧玉一愣,身后的黎姜道:“我们见也见过公子了,便要去一趟逍遥城,正想搭张公子的顺风船呢。”张少英一愣,不知二女去逍遥城作甚麽,逍遥城对外人的防范一向极为严密的。他虽有心一问,但再问下去倒失了礼节。

    黎姜自知其意,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五行曼莎师出药宗,可是我们的师姐呢,我们正想去拜见拜见。”张少英一想也是,倒是松了口气。当下让三卫去多备些吃的和祭祀之物,一行各自吃饭。这家酒楼的浙菜的确不错,诸人皆赞不绝口。酒足饭饱。三卫已备好一切,装了好大一箱子。几人正打着隔,一憨厚肥胖的屠户提着食盒擦肩而过。司马慧玉与黎姜皆是眉头一皱,偷天王不解道:“怎的?”黎姜目光向屠户手中的食盒瞧去,司马慧玉道:“有血腥。”偷天王道:“屠户有血腥还不正常?”说罢,面色一紧,知道二女瞧出了甚麽。司马慧玉叹道:“那盒子里一定是个人头。”诸人皆是一惊,黎姜道:“一定又是拿人头去领赏的。”每所州县都些武功高强之人官府难以抓捕,便会贴出悬赏榜。让这些江湖人去抓。偷天王问道:“你怎麽知道是人头?”司马慧玉道:“人的身体每个地方流的血气味都有所不同,尤其是脑中流出的血。”偷天王从未听说过,叹道:“从没听说过。”天水老怪道:“明州可好久没有悬赏了,唯一剩下的便是连环杀人案的无名恶魔。”无名恶魔便是指那些犯案累累却不知凶手的恶人,而这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本是云红月,但云红月与琴妘联手让晓梦做了替死鬼。

    想到此,天水老怪疑道:“难道是?”他这一说,偷天王两人也有如此想法。但想晓梦那娇人儿,死后竟然还留不到全尸。皆感惋惜。正因如此,这也是雾清风要海葬的原因。张少英也懂了,一时怒由心生,双手捏吱吱作响。向三卫说道:“你带青舒他们先回船上,我去去就来。”三卫道:“如今就我一个,我不敢离开。”偷天王叹道:“你想作甚麽?”张少英叹道:“我只是觉得一个这麽漂亮的女人。冤枉致死不说,连尸身都无法保全,人都死了怎麽还不放过。”偷天王三人虽知张少英说的有理,但这样的事他们都见怪不怪了。偷天王道:“你这叫吃饱了撑的。”司马慧玉道:“奴家愿与张公子前去惩罚这些恶人。”向黎姜道:“你将青舒公子他们带去等我。”偷天王道:“这种事我们是不去碰的,我们也回去了。”张少英倒是不在乎谁随自己去。眼见那屠户走得远了,向青舒说了句:“回去好好等我。”说罢,快步跟了上去。

    张少英经历过伙伴的死去,经历过辽宋大战,再经历生死,对杀戮虽然麻木,却越来越反对杀戮,尤其是死了之后还要如此虐待尸体,每每想起晓梦那样的可人儿含冤而死,更是同情不已。这时听众人一番言语便不顾真假追了上去,司马慧玉同为女子,初涉江湖。她出身药宗,一向以治病救人为乐,反对杀戮,性情之间便随张少英一起去了。却没想到偷天王三人都不愿来,知他们定是知道自己的图谋,只有张少英还蒙在鼓里罢了,见三人竟不拆穿,心中自是感激。

    张少英一路跟随屠夫径向山里走去,心中不由奇怪。州府便在城内,他为何不去兑赏。走到一僻静之处,那里已有三人在等候,看衣衫打扮皆是江湖人士。张少英与司徒慧玉在一旁躲了下来,几人看了晓梦的头,便在一旁坐下歇息,似是在等甚麽人。司徒慧玉虽没在江湖上走过,但知躲在地上便容易让人发现,当下两人退出来,绕到了僻静处的上端。便在此时又有一人前来,这次带来的竟是两只手,二人居高临下自是看得真切。几人显是熟悉,这一番交谈,张少英便知道了大概,原来这几人竟都是附近的大盗采花贼。逍遥城独霸两浙,这些恶人被官府和逍遥城双重夹击几乎折损殆尽。这几个人能活到现在,自有其过人之处。原来有人高价买晓梦的身体,晓梦的头颅值五百两黄金,一只手值一百五十两黄金,一条腿值两百两黄金,身子值一千两黄金。官府贴出的悬赏才一万贯,以两浙的兑换也不过七千多两银子,与这买主相比已经多了一倍之多,难怪这些人如此惨绝人伦。张少英激愤之间急忙调整呼吸,便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残忍。不过一会儿,又来了一人带来了晓梦一条腿,加上前面来的几人,一共六人将晓梦的尸身凑齐了。等了一个时辰,一阵马蹄快奔而来,竟二三十骑皆是身着贵料的富贵之人,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女子。

    马上一众都下来与六人见了,客气一番,诸众看了看散落在地的晓梦尸体和头颅果然不假,一时人人愤恨不已,上前踩踏。言语之间,原来这些是云红月与晓梦所杀人的家属,所以才愤恨如此。再大的仇恨,人都死了还不放过,张少英再也忍不住,纵身跃了出来。众人皆是一惊,再见到一个蒙面女子,不由都是一惊。为了把凶手的尸身买出来,这些富人花了不少钱财,就是为了躲避逍遥城的耳目。虽然为了报仇无可厚非,但如此惨绝人伦的事逍遥城不会不管。根本就没有谈话的必要,这秘密一旦说出去,在座的人,尤其是几个大盗必将受到逍遥城的严惩。不由分说,六人加上这些富人请来的蒙面高手齐向张少英冲过来。张少英暴怒之间,气刃夺目而出,一时血花飞溅,惨叫连连,当所有人看到张少英手中的气刃时,都吓得不轻,开始四散逃跑。司马慧玉在外围协助,衣袖挥动之间,中者皆感全身酸软,惊恐莫名。虽有些人逃了出去,但两人也留下了几人。杀戮之间,张少英双目通红,令人恐惧。司马慧玉竟然出身药宗,断手断脚虽见过不少,也去触摸过,但将人如此大卸八块当真是头次见。美丽动人的可人儿,尸身四分五裂,凄惨不堪。一时紧捂薄唇儿,秀目含泪,伤心不已。

    张少英盯着刚被他剑气劈中的一个中年肥膘肉汉,冷声道:“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怎样?人头五百两,一条腿两百两,你们可尝过骨肉分离的痛楚?”肥膘肉汉虽然富贵的久了,却有一丝硬气,忍着大腿上的巨疼,恨道:“杀人妖女,活该千刀万剐,你多管闲事作甚麽?”张少英冷声道:“我就这毛病,今日我也让你尝尝切肤之痛。”说罢,挥掌落下,凄凉的惨叫响彻山林,令人毛骨肃然,足以感到其中的痛楚。这些富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看到晓梦的尸身是仇恨蒙蔽了心窍。这时变成自己的身体可就是另一番情景了,惊恐之间已有人吓晕了过去。张少英每走过一人便将一人的小腿用气刃切了下来,惨叫不断,司马慧玉亦吓得娇躯大颤,几欲倒地。一连切了三人,被切之人在地上剧烈的翻滚,嚎叫,抽搐,青筋暴凸,极是骇人。张少英已红了眼,见人便要砍一刃,待到第四人时,一声:“少英。”惊恐中又如盈盈秋水,透入心扉,那是柳燕的声音。张少英回过头来,只见柳燕与姬灵霜带着二卫,四卫,五卫正惊愕的瞧着自己。(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14)

    张少英陡然回过神来,姬灵霜向三卫轻挥手。三人上前手起刃落,将活着得人都弄死了。姬灵霜上前说道:“你成天的作甚麽呢?你这一天跑来跑起的,教我们好找。”数日未见,对爱妻思念一时如滚滚洪流,不可仰止,快步上前将姬灵霜紧紧搂在怀里,搂得姬灵霜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姬灵霜与柳燕又何尝不是如此,相爱至此,渗入骨髓,难舍难分。司徒慧玉瞧在眼里,心头一酸,撇过身去。柳燕上前来,含情脉脉,美目含泪,张少英又将柳燕搂在怀中。闻着二女身上的体香,张少英一时不住磨恣,欲念大起。柳燕虽然很少拂张少英的意,此刻虽情意绵绵,但若在这野外且合难事,她是如何也不肯的。她之所以一改脾性愿与姬灵霜同侍一夫,只是受不了那独守空闺之苦,亦和姬灵霜情投意合,不分彼此。柳燕竟是性情圣洁,心境亦是如此,虽有此不堪,但向此以外俱是一概不过,谨守以礼。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柳燕自知与姬灵霜越亲近,亦受她熏陶,自己也很容易变得跟姬灵霜一样放荡不羁。郎情妾意虽侵心腐骨,即便已为人妇,柳燕一直保持着她的高雅圣洁,亦是她对夫妻雅韵的期望。

    不忍拒绝张少英的拥抱,柳燕碰了碰姬灵霜。姬灵霜推开了张少英,笑道:“刚还看见你杀人,这又想干坏事了麽?”张少英柔声道:“好想你们。”柳燕责怪道:“你招呼不打一声就跑出来,教我们好找。”柳燕一向知书达理,任劳任怨,这样的埋怨从未有过,竟是向丈夫埋怨,亦是向丈夫的撒娇。张少英一时颇觉歉意。姬灵霜道:“先离开这再说,司徒妹妹且跟上吧。”说罢,拉着张少英离去。张少英看向了晓梦的尸体,姬灵霜道:“这事够大了,别再搀和了,让逍遥城处理。咱们找个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姬灵霜自从照顾张少英之后,语气都带着一丝绵绵情意,与柳燕的柔情似水一样都能令他为之醒神。

    司徒慧玉何等的聪明,姬灵霜的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以姬灵霜的身份和阅历,自然知道她想要作甚麽。尤其是看到三人相拥缠绵,浓浓的情意令人陶醉。想到自己的如此不堪,心中羞愧不已,然而父亲的话时常环绕耳盼,又令她不敢言弃。姬灵霜一路领着张少英走出山林。几人是骑马来的,连司徒慧玉的都准备了。姬灵霜的如此强势令司徒慧玉心中更酸,只觉得自己孤苦无依,真想找个知心人儿大哭一场。几人一路回了浃江的船上,两船一路沿江出海。司徒慧玉见到黎姜忍不住泪流而下,二女躲在房中便没再出来。姬灵霜二女侍候张少英洗漱一番,一番**天昏地暗,爱欲之间极尽缠绵。风雨稍息。三人赤身相拥,只感酥懒快活。几日来的相思之苦一扫而光。床上的肌肤相腻,情意相合,柔情似水之间,令三人飘飘欲仙,如痴如醉。

    柳燕叹道:“你这一出来还真惹了不少事。”张少英叹道:“惹完了还得别人帮忙料理后事。”柳燕道:“虽然太过荒唐,可你做得对。不闻则已,尚闻则知。”想起了大头他们的惨死,那麽多得伙伴死去,张少英每每想起都伤心不已,眼中含泪。姬灵霜道:“率性而行是好事。随意杀戮可就不一样了。”张少英道:“你们杀的人还少麽?”姬灵霜道:“我说的是你,你杀起人来戾气太重,过于偏激。”张少英叹道:“我总是有些忍不住。”柳燕道:“也怪不得你,你没疯掉已是万幸了。”姬灵霜道:“我们回仙侣山庄好好歇歇,你该好好调养。”张少英这次出来本意是找找偷天王三人麻烦,和青舒一众出来玩耍一番,不曾想竟闹得如此不愉快。叹道:“阿燕,回去我好好练字,你教我。”柳燕轻抚着张少英胸前的伤痕,嗔道:“张大侠若是能静下心来,不起它念,柳燕亦是阿弥陀佛了。”这一番柔情荡漾,张少英又有些把持不住。想起了司马慧玉,问道:“你们知道司马姑娘是甚麽人?”姬灵霜摇头道:“药宗掌门很神秘,我们只知复姓司马,司马慧玉与他的关系匪浅。”张少英道:“我总觉的她来找我有些不对劲儿。”姬灵霜道:“人家初入江湖,你该多帮帮人家。”张少英自对二女情根深种,从没想过要去对别的女子动情,是以看不出的司马慧玉的意图,姬灵霜,柳燕也不点破,他更加不懂。

    次日,船出了东海。四处都是大小不一的海岛,但见海面上商船来往成群,络绎不绝,大船高楼,一片繁荣景象。一行到了僻静海域,张少英取出祭祀之物祭奠了雾清风,云红月二人,将木棺扔进了海中。那木棺水晶盖很沉重,直到木棺沉默没不见,张少英退了雇船。回船上撒了纸钱,望海长叹,惆怅不已。雾清风的从容就死,情怨分明,当真令他敬佩万分。这一切姬灵霜等早已都知道,张少英握着二女的手不肯放开。见张少英沉默不语,心事重重,姬灵霜问道:“在想甚麽?”张少英叹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们当中谁死了,我是否也能如此。”二女俱是一怔,倒是从没如此想过。无论是姬灵霜还是柳燕死了,张少英无论生死都要辜负一人。柳燕叹道:“不必纠结,我们三个生死同命。”姬灵霜摇头道:“至情至性是好事,也得经历人事,返璞归真后才会有这样的心境。”张少英道:“在男人眼里有很多女人是一种本事,也是一种享受。可我更喜欢一心一意,终生不渝。”姬灵霜笑道:“你后悔要我们两个了?”张少英摇摇头,道:“这世上男人可以有几个女人,却不能女人有几个男人,人与人之间都是这些圣贤书害的。”姬灵霜道:“汉人天下源远流长,传承千年的教化,人伦如此,无论以后一百年,一千年,这都是改变不了的,毕竟男人比女人更容易生存。”张少英道:“阿燕说的对,我们三个生死同命,这样我的承诺也就不必纠结了。”姬灵霜虽活了几十年,但身边从未有如此知心的人儿,尤其是这样的豪情万丈,生死相依,一时心绪颤动,泪亦夺目而出。活了这麽些年,即便是张少英她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不就是她所期盼的吗?尽管愚昧,尽管不容于世俗,却是这世间最温暖的。姬灵霜上前抱住了张少英,三人紧紧手握,再也不分彼此。

    温馨之间,一四轮车船快速行来,打的是逍遥城的旗子。船上是逍遥新收的弟子蒙阳,一身白色长袍,优雅俊朗,风度翩翩。两船还未靠近,蒙阳揖道:“奉家师之命,前来请张公子去天童寺游乐,将有美女等候。”姬灵霜与柳燕皆是谈谈一笑。张少英见罢,问道:“娘子何以言笑?”柳燕笑道:“佳人相侯岂不是美事?”张少英笑而摇头,向蒙阳问道:“有几位美女?”蒙阳道:“加上司马姑娘,一共是三位。”张少英有些不解,何以美女成堆?难道是逍遥城捉弄自己?却也不像,司马慧玉的身份更不容怀疑。张少英看向两位娇妻,二女浅笑嫣然,眼往别处装作不见。张少英回头道:“在下烦累,最怕见美女了,还是不见为妙。”蒙阳为之莞尔,笑道:“家师说了,张大侠若不亲身前往,蒙阳将无颜回见,唯有投奔怒海,以死明请了。”张少英为之莞尔,但终究觉得不妥,正犹豫间,姬灵霜说道:“真金不怕火炼,禅宗天童古刹,可好些年没去了。”张少英问道:“你何时去过?”姬灵霜道:“四十年前吧,具体那一年记不清了。”张少英暗暗吐了吐舌头,暗叹若非知晓,当真难以相信姬灵霜竟然已八十四岁了。

    见张少英眼有惊叹之色,姬灵霜向柳燕苦笑道:“我每月化血养身,惜护身子,还不都是让他摸的舒坦,唉!他还是嫌我老呀。”柳燕笑而不语。张少英确实为此纠结过,但死而复生之后便甚麽都不在乎了,倒是姬灵霜甚是爱护身子,总为此而叹息。张少英推后一揖道:“花轿迎门,君心不堪,老少皆妻,何分彼此。”姬灵霜莞尔一笑,叹道:“小嘴儿可真甜。”张少英哈哈大笑,向蒙阳揖道:“还请蒙兄前面带路。”蒙阳摇头道:“话已送到,我心逍遥。愚兄愚弟,何分彼此,张大侠以为如何?”张少英摇头而笑,说道:“逍遥城的请客之道果然别具一格。”蒙阳笑而不答,擦船去了。

    想起张大侠三字,张少英问道:“张大侠,我很大麽?”柳燕道:“燕京之战名动武林,生死之间,这样的豪情万丈,一声大侠当可为之。”(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15)

    张少英问道:“这也是侠客之道?”柳燕道:“尺度而绝非信念,你心中有正义,侠便是如此诞生的,难道只有仗剑江湖,恩怨缠身,纠缠不清,这才是侠客之道?”张少英笑了,叹道:“娘子说的是,不过我的戾气实在有些重了。”姬灵霜道:“佛化度人,你正好去天童寺拜见济真方丈。”张少英问道:“你信佛吗?”姬灵霜道:“见了我便信,不见便不信。”想起与一寺方丈交谈他还真未试过,至少对于那一尊泥胎,张少英还是有着一丝敬畏。

    车船绕了很远的海路,在嵩南上了岸。知道张少英有要事,青舒一众都不愿去,如今越跟张少英一起,诸众都有一丝失落,张少英似乎已经将仇恨忘记了。但是青舒,辰逸他们并没忘记这些,连于芳也是如此。张少英不知道这些,也忽略了这些,这一切他一开始便不知晓。但是他知道,他跟这些兄弟们也难以回到从前了。当下让一卫将众人送回去,照顾大家的安全。嵩南号称盐都,海边都是盐滩,由朝廷直接控制,民间严禁买卖,不过这其中却有逍遥城的一份儿,这是姬灵霜偷偷跟张少英说的。刚上岸,岸上已有逍遥城的人来迎接,有马车,有马匹,可自行抉择。张少英选了马车,这样可以让两位妻子少些颠簸。

    天童寺坐落在层峦叠嶂的太白山下,东西北三方有六峰拥簇,唯独南面天阔山远。

    始建于西晋永康元年,由僧人义兴云游至南山之东谷,见此地山明水秀,遂结茅修持,当时有童子日奉薪水。临辞时自称是“太白金星”化身,受玉帝派遣前来护持。自此山名“太白”,寺曰“天童”。天童寺自修缮至今,殿堂楼阁上千间, 寺院殿堂顺着山势由底渐高,从外万工池到塔苑。到内万工池,到照壁,天王殿,大雄宝殿,到罗汉堂,梯级布局,错落有致,重檐歇山顶,筒瓦骑缝。寺院之高阔。寺院之巍峨,寺院之庄严,当为东南第一寺,深受朝廷器重。天童寺每日僧可信徒络绎不绝,熙熙攘攘,鼎盛至极。

    一仆阿红如今侍候逍遥,张少英几人刚到,还未来得及观赏。阿红的奴婢已在等候,一行人直接去了少白岭上的少白河上游。尽管这里在寺外,但山清水秀,清静怡人,南方景秀之地,宛如人间仙境。一行之中只有张少英与偷天王等四个男子,佳人相伴之间引人注目。逍遥已雇了一艘六轮车船。这一次双尊灵女没有来,这里她们都已经看腻了。九个奴婢在身后伺候,另有五女,都戴了帷帽,气质端静。呼吸甚轻,显是武功不低。逍遥正与上官蝶舞,陈诗语二女谈天论地。上官蝶舞出自冥宗,高傲圣洁,陈诗语出自隐宗,恬静高雅,逍遥一向喜欢聪明的女人,尤其是二女这样气质高洁,韵雅非凡,自是惬意。张少英来时美人拥簇,逍遥笑道:“山水宜人,佳人拥簇,这样的诗水意境也只有你我才能消受了。”张少英叹道:“你把我请来便是为了请我看美女?”逍遥笑道:“妻妾成群难道不是好事?”张少英道:“我心中只有妻何来妾?”逍遥道:“娇妻成群难道不是好事?”张少英道:“一心二用,亦男子之见也。”逍遥赞道:“古有妇人之仁,今有男子之见,的确是旷古绝今,超凡脱俗之妙语。”

    雅语相谈之间张少英亦受感染,向妻子,司马慧玉示请,当先跃上了船。当下上官蝶舞,陈诗语,与张少英见了,司马慧玉也与几女见了,都摘下了面巾。但见二女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端静高贵,一双清眸莹然闪光,当真是倾国倾城,不可方物。二女俱是鹅蛋脸儿,所不同的便是二女的气质,张少英当见之下不由心跳加快,双腿发软,几欲站立不住。但觉如此美丽女子岂是凡间之丽,恐怕连天上的仙女都不及。至于姬灵霜,她并不是汉人,是姬沄从比辽国还远的北方带回来的,姿色虽不差,但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有一丝狂放和异样。柳燕的姿色较之司马,上官,陈三女姿色上并不输于,但气质上带有一丝烟火之气,与三女这样的温婉如水,不食人间烟火大有不同。张少英身心巨震,一时瞧得呆了,姬灵霜伸手掐了张少英的腰肉,叹道:“君心浮动,亦有新人忘旧人,奈何!奈何!”张少英沉浸于二女的倾国之貌中,姬灵霜的掐他,竟然没知觉,言语更是听不见了。

    姬灵霜与柳燕相视一笑,二女知书达理,虽知张少英只不过惊叹二女的美貌,但心中亦有丝丝醋意,颇觉心酸。逍遥与偷天王几人从来是狂放不羁,见到三女的美貌,更是惊为天人。几人自认平生阅女无数,人间丽至穷尽,这时才知以前所见不过是胭脂俗粉,即便有相同之人也无这样一尘不染的天仙气质。许久几个男人才静了下心来,但觉如此盯着二女当真是无礼至极,张少英却是目不转睛,如痴如醉。逍遥向偷天王眨了眨眼,偷天王会意,走到姬灵霜身边,悄悄说了些。姬灵霜莞尔一笑,双足一软跌倒在偷天王怀中,偷天王惊叫一声:“啊哟,张夫人这是怎的了?”姬灵霜柔声道:“小妇人见官人如此英俊潇洒,不免心神俱醉,还请大官人将小妇人掳了去吧。”偷天王装作狂喜,腻声道:“噢,小妇人如此美貌,且随哥哥回去罢。”姬灵霜欢喜道:“良宵苦短,还请大官人多多怜惜咧。”偷天王腻声道:“哥哥一向怜香惜玉,小妇人莫怕咧。”如此山水怡人之间,这二人一番腻声细语,便似一对奸夫淫妇的淫调儿,旁人听起来当真是淫秽至极,厌恶之感渐生,连逍遥听来都大感不快。倒是李君与天水老怪对姬灵霜与偷天王的做作大感羡慕,陡然间诸人都感到了强烈的杀气,张少英正脸色铁青的盯着二人。姬灵霜装作不见,向偷天王腻声道:“良宵苦短,我们且入仓中吧。”

    偷天王故意将姬灵霜搂紧了些,向张少英叫道:“便许你看别的女子,凭甚麽不许她去瞧别的男子?”张少英冷声道:“我要杀了你。”豁然间气刃伸出,向偷天王刺去,引来李君与天水老怪的惊叹。哗然间船上二人来回追逐,气刃激飞之间,木屑横飞,整个车船都颤抖不已。船主见得气刃,躲在舱内连连叫苦,暗叫倒霉。张少英愤怒了,双目通红,然而越愤怒气血越不顺,又岂能追到轻功无敌的偷天王,倒是一艘车船已是残破不堪。偷天王见张少英要杀他,不住说话激张少英,说他用情不专,青天白日偷视女子,该遭天打雷劈。

    实则此刻张少英羞愤至极,知道做错了,偷天王的每一句谩骂如利刃穿心,内疚不已。之所以如此下杀手,全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羞愧。船上的人都皆感诧异,但见二人上下翻飞,观望之人不时还得出手抵消气刃。偷天王嘻嘻哈哈得意不已,倒是张少英越来越愤怒,下手越来越重,偷天王怪叫道:“欺人太甚了,上次迫得我吐血还没找你算账呢。”说罢,便与张少英对上了。殊不知偷天王的内力虽不如张少英浑厚,但逍遥城的高手都学了了几成的九龙真气,数道内力迭至之间,张少英陡然胸中巨震,口中一咸,吐了口血。他这时胸骨刚刚长好,偷天王这一击虽被张少英抵消大半,但胸口的巨疼令张少英双眼翻白,竟然痛晕了过去。偷天王自知不妙,暗叫忘记张少英大伤初愈了,忙叫道:“姬美女还不快来,你夫君可要死了。”姬灵霜与柳燕大惊食色,张少英心中的羞愧,二女何以不知。张少英好不容易救回来,但偷天王最后一句话却是二女的忌讳,姬灵霜恼怒之间,一掌将偷天王打下了水,扶起张少英输送真气。张少英的胸骨刚刚痊愈,内力之间胸口皮肤下已是一片血红,柳燕花容失色,惊呼中泪水夺目而出。姬灵霜手脚不停,说道:“没事。”说罢,抱起张少英到内仓,将张少英上身衣衫去了,经姬灵霜一番真气催动,张少英胸口的阻血渐去。

    偷天王湿漉漉的走进来,一揖道:“力道有些重了,实在是惭愧。”姬灵霜摇头道:“他胸骨初成,究竟长的如何,我亦不敢开胸查看,你这一掌虽然凶险,但我刚刚一番催运,他胸骨复原如初,倒是因祸得福了。”偷天王松了口气,转身退出。司马慧玉三女站在门外没有进去,姬灵霜为了张少英请了武道七宗大家相救,此刻见到张少英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竟然令姬灵霜与柳燕如此爱护都诧异不已,对张少英亦有了一丝好奇。(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16)

    张少英舒缓了一阵便醒了来,胸口仍隐隐作痛。屋中一大堆人站在床前,张少英大感不自在,欲起来,姬灵霜柔声道:“你好好歇着。”向纵横卫吩咐道:“去买参汤来,用野鸡炖的,趁热送来。”

    二卫独自去了。张少英执意要起来,姬灵霜与柳燕只得侍候他穿衣。张少英心中有愧,姬灵霜不忍再捉弄他,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需你不跟她们上床,你看上几天也没关系。”妻子如此体贴更令张少英羞愧不已,门外的司马三女则皆是诧异,对张少英的至情至性亦有领略。

    逍遥道:“爱欲分明,生死之情,不必言恩。”说罢,余人皆告辞出去了。纵横卫知道张少英要歇息,都在门外把守。柳燕对张少英更是心疼不已,拉着张少英的手,叹道:“漂亮的女人你瞧瞧也没甚麽,赏心悦目罢了,你我夫妻之间还用行事明志麽?”二女越体贴,张少英越是愧疚。姬灵霜扶着让张少英坐下,叹道:“我们救你是因为爱你,不愿当寡妇,你我夫妻之间早已生死相许,还用报恩吗?”张少英叹道:“我总算明白家花不及野花香的道理了。”柳燕笑道:“美女当前,我二人亦自叹不如。”张少英道:“你们都知道她们为甚麽来找我,为甚麽不与我说?”姬灵霜叹道:“你可越来越聪明了。”柳燕道:“我们甚麽都不必讲,你亦心中明白。”张少英叹道:“我最大的毛病便是太过执着,至情至性是好事,可这天下间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姬灵霜问道:“来的这三位也不能?”张少英道:“我最大的利益便是因为有了灵霜,有了灵霜就有菩提果,这才是她们来的目的。”二女对张少英越来惊奇。这位郎君可越来越聪明了,柳燕道:“利益是相互的,你若对我跟灵霜不好,我们虽不离开你,亦会恼你。”姬灵霜道:“没准还要揍你。”张少英微微笑道:“能得这样的女子倾心的确是人生至乐,而我最大的好处便是知足常乐。君已有妻如此,绝不再贪图。”

    姬灵霜道:“她们竟然要委身与你,亦会与我们一样,你能把持?”张少英叹道:“我以前便是不懂得拒绝人,这世间的憾事又何其之多,我又何以承受?咱们是生死鸳鸯,我决不再贪图,今日一诺,当以此明志。”说罢。起身向二女一揖。二女没有还礼,姬灵霜道:“你怕把持不住,故而以承诺困住自己,看来你还是花心。”张少英正色道:“她们都不是寻常女子,若是与灵霜这样用强,我又何以承受?又何以对得起二位娘子的一世挚爱。”二女见张少英真心切切,心中自是欢喜,没有那个女子愿与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何况三人同寝。行路之中已觉拥挤,若是张少英将这些女子都娶了。恐怕张少英会变成风流鬼了。柳燕问道:“你打算怎麽办?”张少英道:“直接说。”姬灵霜道:“人家好歹真心而来,你怎能如此绝情?”张少英摇头道:“那不是我考虑的。”姬灵霜托起了张少英的下巴叹道:“我亦越来越喜欢你了。”张少英伸手在姬灵霜臀上摸了一把,笑道:“郎君亦是如此。”一旁柳燕捂嘴娇笑。

    姬灵霜让五卫取来木匣,取了干净衣衫侍候张少英换上,自免不了被这位夫君大占便宜。张少英穿行妥当,信步出仓。逍遥几人仍旧在外面欣赏山间美景。张少英向逍遥说道:“你怎麽一个人在此游玩?”逍遥道:“我如今是煤男,自是一个人前来。”张少英笑道:“山间美景你们是该好好欣赏,不过我心无贪念,禅宗古刹,我倒是少见。你们恐怕都瞧腻了吧?”逍遥笑道:“只要是美女没有瞧腻的地方,咱们作为男子是决计不会瞧腻的。”张少英笑道:“逍遥哥哥果然有理。”

    少白岭前便是古松夹道,之后便是翠竹遮天的葱绿小道,再接着便是塔苑内外万工池,山水之间,巍峨卓立,千楹万础,正是禅宗东南第一天童古刹。诸女都是第一次来此,对寺中的香火鼎盛,山清水秀都赞叹不已,一时诗歌随韵,闲雅有致。一众进了大雄宝殿,庄严肃穆之下,十八罗汉威武神气,释迦牟尼庄严肃穆,令人肃然起敬,每人都诚心祈祷,打发了香火钱。逍遥是这里的常客,也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济真方丈出来亲迎,端正慈祥,身姿健朗,活脱脱一个仙翁,令人肃然起敬。

    济真每月一次开坛传道,极少出寺,能够得他亲迎的人都是得道高僧,逍遥城是俗人中的一位之一。众香客好不容易看到济真一次,都争先恐后拜见。济真只是躬身合什,不做言语,请了逍遥去了方丈小院。刚进院子,逍遥深吸一口气,说道:“禅院别居,清静雅韵,每次来此,我亦心静如空,犹如再生啊。”济真笑道:“施主留恋此地,却不愿佛道,但求心安罢了。”逍遥笑道:“逍遥人若是也入了佛道,还能叫做逍遥人?”济真道:“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施主却在有缘与无缘之间,老衲修行有限,只当尽力了。”逍遥合什道:“信与不信亦在一念之间,在下近日来倒是带来一位迷惑之人,但请方丈点化。”济真笑道:“想必是张少英张施主了。”逍遥赞道:“方丈好眼力。”济真道:“苦海无边,亦幻亦真,张施主且随我来。”说罢向张少英示请,张少英甚是忐忑,济真慈祥而又庄严的气势当真非凡脱俗,令人敬仰,只得合什还礼,道:“方丈先请。”

    当下两人沿着院外的清幽小径前行,翠竹松林之间,张少英亦感身心清正,对济真的慈祥气息说不出的亲切。济真走了许久都不说话,张少英一时不知该问甚麽,于是两人走了一个来回都没有说话,张少英终究忍不住了,问道:“方丈这是为何?”济真道:“施主与冷施主一样,都为安心而来,佛法亦有解亦无解。”张少英叹道:“杀戮太重,总感不安。”济真道:“佛法度人,弃恶从善,施主从未有恶,也就不必从善了。”张少英叹道:“方丈也做如此想?”济真道:“佛法精深,施主亦不知佛,佛亦无法度之。老衲俗语相言,便能一解施主之惑。”张少英停步合什道:“方丈开解,晚辈受宠若惊。”济真道:“施主心中有善,手中有恶,恶由心生,手恶非心恶,心善非手恶,简简单单,便微不足道了。”张少英深深叹了口气,这些他虽已都知晓,却敢遍体清明,只是不解道:“心中无恶,可手中有恶,何以安心?”济真道:“施主年岁轻轻便经历磨难,早已脱胎换骨,一路行来骷骨累累,心中难安。这世间的虚虚实实亦是如此,人只有活着才能知道佛的意义,施主若论为骷骨之中,这佛知道了又如何?”张少英忍禁不住,深深长叹,已有些不耐烦。济真续道:“施主反对杀戮,却一再杀戮,亦正亦邪,难以分离。正所谓佛法无边不度无缘之人,施主有度人之心,骷骨却无度人之意,一切不过是众生相,因果报应罢了。心中向善,不为恶所驱使,尚有清明之意,施主已是非同凡响了。”张少英叹道:“可戾气仍在,可以剔除?”济真道:“逍遥城杀戮之重愈及万众,尚有弃恶从善之心,居心清正,行之无愧,也就不足为虑了。”这行之无愧三字当真令张少英茅塞顿开,一时欢喜之际,这四字他并不是没听说过,却远没这一次来的震撼,心中的阴霾之气顿扫而空。

    当下跪拜在地,叹道:“还请方丈赐教。”济真道:“施主早已知道,老衲何必多言。”张少英一怔,忙道谢大拜。济真将张少英扶了起来,请了张少英回方丈禅院,院中只剩下司马慧玉,上官蝶舞,陈诗语三女和服侍的人。张少英不解道:“他们去哪儿了?”司马慧玉道:“刚刚有探子递来急报,他们出寺去了,让我们等你去。”张少英见柳燕姬灵霜竟不等他甚是诧异,竟知三女的用意张少英但想心中无念,便不做它念,说罢请了司马慧玉带路。司马慧玉盈盈一喜,张少英亦请了另二女前行。上官蝶舞与陈诗语很少接触张少英这样的男子,平日见到的男子也都瞧腻了,张少英身上四分雅气,六分俗气令二女很是惊讶。张少英跟在三女身后,但见三女身姿阿娜,神韵十足,心中暗暗赞叹不已。但他心中竟无欲念,三女的美貌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罢了。(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17)

    几人一路出寺,逍遥城人手已备好了马匹。张少英暗暗赞叹,他走到哪儿逍遥城都能找到,这样的势力张少英自是明白其中的庞大。几人上马向少白岭赶去,一路上司马慧玉不时与张少英聊几句,其意不言自明。陈诗语与上官蝶舞亦感不快,然而让她们像司马慧玉这样去奉承,她们宁可不嫁。张少英心中无求,在三女面前自是毫不掩饰。一众向山间进发,走的并不快,不时但见路上坐着十余人,皆是黑衣蒙面,手持长刀,似是拦路打劫的强盗。张少英大喜,骂道:“你狗日的,想怎麽打劫?”一众众人皆是一愣,还从没见过如此回应的。但见马上诸女阿娜,顿眼放精光。一人道:“我要把男得全杀了,女的带回家做小妾。”一人凑合道:“正是。”说罢,指着司马慧玉道:“我要这个,你瞧那个水灵。”说罢,还故意吞了口唾沫儿。另一人指着上官蝶舞道:“我要这个,你瞧那份气韵,哎呦,我可受不了了。”言语中似是颇为难以忍受,竟然浑身自摸起来。另一人指着陈诗语不忿道:“你怎的如此漂亮?岂有此理,快给我下来,让洒家好好抱抱亲亲。”三女都遮面,这些人胡乱指点一通,张少英已看出些端倪。一人指着诸女叫道:“这些女的我全要了,今晚我要一醉方休。”余众皆是不服,顿时吵闹起来,甚是激烈。

    张少英突然纵声大笑,一众皆是不解,一人叫道:“他奶奶的,你笑甚麽?”张少英骂道:“一群龟儿子在这里大吼大叫,不怕王法麽?”一众人但觉这龟儿子三字甚是新奇,啧啧称奇。纷纷猜测。古人认为龟属于雌性,若要配种便得找蛇,意为越种**。这些强盗不是不懂,只是这般淫秽下流的段子自是他们所想不到的。突然有人叫道:“狗日的,这是骂人**的川话,岂有此理。”虽气的跳脚。却没动手。一人道:“那咱们用甚麽骂他们?”有人道:“这小子出身市井,咱们一定骂不过他,我看咱们捉住了他,将他剥光了,去天童寺转一圈。”一念至此,他突然发觉自己的想法竟是如此新奇,一时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如痴如醉,续道:“对。纵横派弟子张少英少英裸游禅宗天童古刹,当真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才是人生至乐。”旁上的人听起来,均感此举的确非同凡响,齐叫道:“抓住他。”说罢,扔了长刀齐向张少英迫去。

    张少英大吃一惊,这些人的手段他自是再清楚不过。本想叫黎姜用泄不停治他们,忽然想起偷天王三人的惨不忍睹。一时大感不忍。但自知抵挡不住这些人,向诸女叫道:“抓住他们。否则咱们可全完了。”说罢,跃马而下,撒腿便跑。他一跑,司马慧玉诸女却迎身而上,与强盗打了起来,一众人但见美女飘飞。美艳绝伦,都心花怒放,都折身向诸女攻去。张少英跃出十余丈,见身后无人追来,回身一见之下大感惭愧。只得转身加入战团。能够与美女交手,在逍遥城的眼里绝对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但见这些强盗手脚不停,怪叫连连,不住调戏。有的人竟然学着诸女的步子扭来扭去,口中哼声细语,极尽浪态。张少英心中大骂疯子,出手甚重。这些强盗的武功,尤其是招数,张少英完全没有胜算的。但这些强盗只顾与诸女殷殷切语,竟然混没将张少英放在眼里。张少英大感不服气,一阵乱打,迎面过来一人,却是个女子。张少英惊道:“女强盗?”那女子甚觉新奇,哈哈笑道:“哈哈,正是女强盗我,看刀。”说罢,挥刀向张少英砍来。张少英忙折身躲避,突然那女子呻呤一声,口吐鲜血,颓然倒向张少英。张少英大奇,正不知所以,女子已倒了下来,张少英下意识的接住了她身子。

    女子呻呤道:“好厉害的内功,奴家可受不住咧。”张少英解她的面巾,女子已伸手点了张少英的华盖穴,张少英暗叫不好。女子笑嘻嘻的起来,解下了面巾,竟然是三十六坛坛主之一,总坛主花千树的妻子燕流菲。张少英惊道:“是你?”燕流菲笑道:“怎麽?不该是我?”张少英竟是张辰曦的大兄长,虽然实则矮了一辈,但论起辈分来倒是与燕流菲平辈。张少英怒道:“我早知你们不是好人。”燕流菲哈哈大笑,道:“早知道又何必如此?”张少英生气了,气得是自己。突然正在激斗的司马慧玉混乱中点了燕流菲的神堂穴,燕流菲怒道:“谁暗算老娘?”张少英顿哈哈大笑,对司马慧玉当当真感激涕零,佩服有加。司马慧玉使得是蜀山药宗的内功,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功都偏向药理,真气一催动便体药气。是药三分毒,药宗贵为武道七宗之一,不仅是其药宗的医术,实则上药宗的武功才是其立宗的根本。

    药宗的内功很杂,每个名堂都不一样。为了祛除常年药理的药性和毒性,药宗一直在想办法中和,这些年来已有所成效。像逍遥城的这些高手,对于招数的领悟虽不至返璞归真的地步,但炉火纯青却是江湖上各大门派所不及。一众人拦在这里自不是为了闹着玩,试探几女的武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司马慧玉与黎姜虽手艺在身,但这样的争斗实在是经历极少,尤其是招式上的奕斗。她们若是一施毒攻虽能将这些人制服,但这些人竟都是逍遥城的人,她们自不好一上来便动手。陈诗语与上官蝶舞却是另一番景象,陈诗语对于招式的领悟早已是炉火纯青的地步,且更甚于逍遥城一众,这一交手,便有两人吃了亏,被点了穴道。倒是山官蝶舞武功当真是惊天动地,不论是招式还是内功都已堪称绝顶,这一番交手已有四人被点中,不到半刻,一行人皆被制服,或倒或立。这些人身子虽不能动,口中却仍不住大肆占便宜。司马慧玉正欲去解张少英的穴道,上官蝶舞一股指风弹出,张少英的穴道立解。张少英揉了揉穴位,心花怒放,纵声大笑道:“今日落我手里,教你们这些强盗生不如死。”

    说罢便向燕流菲走去,燕流菲怒道:“敢动老娘,我让惜惜把辰曦休了。”惜惜是花亦荷的小名,张少英倒是知道,当下一路去揭诸人的蒙巾,李君天水老怪正在其中,张少英欣喜若狂,纵声奸笑。李君与天水老怪但觉这样的笑声当真是难听极了,却不知张少英却是跟他们学的。二人学着燕流菲不住威胁张少英,张少英充耳不闻,将二人放到了河中,又将剩余的人摆在岸边。向上官蝶舞诸女一揖,笑道:“诸位仙子歇息片刻,且看张少英张大侠如何整治这些**下流,无耻至极的强盗。”诸人但听他谩骂便也回声去骂张少英,诸人的骂声虽轰隆,但在张少英听来,总是他奶奶的,王八蛋,大混蛋,小淫贼,远不如自己的骂功来的神奇,连斗嘴的功夫都不愿回应了,只是在河中翻石寻找着甚麽。这其中秦公与丁不忧便在其中,想起张少英在仙侠谷的事迹一时皆感不好,大声咒骂,张少英已走得远了那里听得见。

    张少英走的远了,秦公与丁不忧便开始打诸女的注意。秦公故作叹息道:“这小子粗俗不堪,**不已,我想你们已经见识了,我看还是别打他的注意。”丁不忧道:“这小子甚麽下流**的事都敢做,这一龙戏二凤,你们是早已知道的了。”这一众说起来大言不惭,意欲下流至极。司马慧玉诸女均是冰清玉洁的女子,这般淫段子说得三女羞红不已,直欲寻个地缝钻进去。上官蝶舞顿上前将岸上几人的哑穴封了,出手利落,总算是清静了。三女虽然少出走动,此次竟有心而来,自不会因这几句话而退缩,诸女都奉重令而来,更是不敢懈怠。尤其是张少英般俗雅相间,至情至性更令几女有所诧异。不过片刻张少英回来了,浑身湿漉漉的手中捏着一只茶杯大的河蟹。岸上的人面向河中,自是看的真切,惊呼之间正欲说话,却那里说得出口。张少英做了个恶狠的神情,一众人皆感不妙。李君二人但听得张少英走近,尤其是诸人吃惊的神情,皆感恐惧。无奈张少英在身侧,侧目也是瞧不见张少英在作甚麽。李君忍不住道:“张少英老爷我跟你有甚麽仇?你如此恨我们?”张少英笑嘻嘻道:“你们自己去想吧。”说罢,将河蟹亮给了二人瞧。二人吓了一大跳,这麽大的河蟹还真是少见,尤其是那两个大钳子,当真令人不喊而栗。突然天水老怪嘀咕道:“不只是咱们两个,还有老偷,啊,我想起来了,哈哈哈。”说罢,竟然自顾淫笑起来。(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18)

    这一声淫笑,李君亦明白了,腻声道:“好郎君,你停下来好麽?”天水老怪接道:“少英,奶奶说行房前、、、、、”

    “啊!”

    天水老怪突然惨呼吃痛,自是张少英下的毒手。天水老怪却硬是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行房前一定要仔细瞧瞧,免得伤了身子。”张少英几欲暴怒,出手点天水老怪的廉泉穴,这是咽喉脆弱之处,张少英慌乱之中一股内力透入却是歪了两寸,天水老怪顿怪叫连连,忍嘶声叫道:“啊,我喘不过气来了,好郎君,你慢些。”一旁的李君忽然急剧的喘息起来,这样的段子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张少英怒道:“你们再敢乱说,我把你们的衣服全脱了,带去天童寺游历一圈。”以张少英的手段,这样的事情必定会成为现实。二人顿时住了口,却忍不住大笑起来。张少英面红耳赤,尤其是当着如此多女子的面泄露他夫妻的洞房花烛,当真是气愤不已。说罢将河蟹取了下来,竟然脱他的衣服。天水老怪惊恐不已,颤道:“你想非礼麽?”秦公等人自是知道张少英要作甚麽,苦在口不能言,不忍神情溢于言表。李君二人瞧在眼中,均知不好,但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都尝过,这些皮肉之痛何足道哉。当下李君叹道:“阿燕,感觉真好。”天水老怪轻声嗯了一声。突然又惨叫起来,痛苦至极,怒骂道:“张少英,我操你祖宗。哎呦,我的妈呀。”张少英将天水老怪脱得只剩内衣,自是考虑到诸女在一旁相看。原来张少英用一只蟹钳夹住了天水老怪的右乳莲子。这样的酷刑自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也难怪天水老怪破口大骂了。一旁的李君吓得目瞪口呆,知道大祸临头了,果然张少英笑嘻嘻的没有放过他。张少英将天水老怪身上的蟹钳折断了,于是又传来了李君的破口大骂,惨叫之声摄人心脾。令人不忍。张少英怒道:“谁再敢骂老子,我再去抓些来,夹你们命根子。反正你们都有后了,夹坏了也没甚麽。”李君二人怕了,竟然没有答话,心中却将张少英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张少英自然知道二人在骂他,但张少英却不在意,反正他的祖宗十八是谁都不清楚。何况要学会骂人,这第一招便是要忘记自己的祖宗十八代。这一点张少英在狐山便学会了。张少英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你们在骂我,可我也不打算放过你们。”李君忍着身上的剧痛,求饶道:“好郎君,且放了我们吧,我们投降了。”这股郎君当真叫的张少英浑身不自在,但觉世上再也没有如此的难听的称呼了,他喜欢的是柳燕那柔情似水的呼唤。怒道:“不许这麽叫我。”李君问道:“那该叫你甚麽?”天水老怪道:“张大侠且放了我们吧。”张少英摇头道:“不对。”李君道:“张君子,张大官人。张先生?”张少英仍摇头道:“不对。”天水老怪怒道:“那该叫甚麽?难道要教你张爷爷?”张少英眼神一亮,道:“就是这个。”李君二人面面相虚。齐骂道:“张疯子。”张少英怒道:“有你们好瞧的,你们等着。”说罢,又要去捉河蟹了。天水老怪二人大吃一惊,突然叫道:“张爷爷,你且放了我们吧。”张少英喜道:“再叫一声张爹爹。”二人本想大骂,突然又喊了一声张爹爹。张少英仍旧不满意,于是张哥哥,张员外,张英雄,张皇帝都叫了出来。张少英自是满意,岸上诸众却不由面面相觑,震惊不已。尤其是三女对张少英的认识更是震惊不已,这样的庸俗不堪教她们又如何去接受。

    张少英却不在乎,转身便想解二人的穴位。李君的穴位在巨阙穴,天水老怪的却在肾俞穴,张少英几次下手都难以摸准方位,二人却是拼命忍耐,一旦穴道得解,杀不死张少英,咬他一口肉下来也是划算的。张少英自不知二人的想法,仍在运力解穴。诸女只封了一处穴位,解起来自是容易的很,张少英试了数次终于成功。二人穴位一解不顾麻痹顿呼声向张少英抓去,张少英双手如电硬生生将二人莲子上的断蟹钳扯了下来,晴朗无云的骄阳下传来了二人凄凉的惨叫,身体都已痉挛,令人恐惧,张少英大笑中跃了回来。这样庸俗,下流不堪的的手段,诸女那里见过,一时又羞又惊,酥胸起伏。李君二人捂着痛处眼泪都流了出来,各自消解着疼痛。二人却没有闹,只见李君上岸来,从怀里取了一封信,上面并无示启。张少英暗自防备,李君正色道:“这是逍遥上尊给你的。”张少英不接道:“鬼才信呢。”李君道:“你以为我们在这真跟你闹着玩麽。这信你看了便知。”张少英道:“我才不上你的当。”李君道:“你的两个好娘子为甚麽不等你,你看看这信便知了。”见李君闪烁其词,张少英更是不信了,但李君提起二位爱妻,张少英却忍禁不住。用衣袖包了去了过来,向黎姜问道:“你给看看有甚麽毒药麽?”黎姜正在惊魂未定中,用手帕接了过来,一番细闻,细细审视,并无异样。当下取出了内书,展开看了,并无异样,只见纸上写有一段小字:谨青龙令主,云梦楼已被云红月私心暴露,逍遥城,南门已盯上,恳请令主早作决断。晓梦:

    张少英一怔,看来晓梦取代云红月之心已是昭然若知了。原以为晓梦之死甚是凄惨,但瞧她的手段恐怕亦死不足惜了,生死之间还有甚麽道义可讲?司马慧玉倒是一征,这是别派的机密,她们这一瞧便惹上了对头,终于知道逍遥城为何在此了,这东西本是给张少英看的,现在自己看了,恐怕连药宗也牵连其中。张少英自是不懂,能够的这麽多人前来,这封信的分量便不会轻。上官蝶舞与陈诗语都围了上来。这样虽然甚是无礼,但二女自见张少英以来几乎便没说过话,倒是张少英与司马慧玉融洽些。二女这时终于知道张少英待人和谐,不做作,真情真性,她们若是一直如此,张少英说不定一天都与她们说不上话。二女见了纸上的消息,皆是一怔,倒并不担心牵扯,只是好奇这青龙令主是谁。张少英也是如此,向李君问道:“给我看这个究竟甚麽意思?”李君道:“看着好玩,便给你瞧瞧呗。”张少英忐忑不安,自知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定是为了重要之事。问道:“这青龙令主是谁?”李君嘲笑道:“知道了还用给你瞧。”说罢,动手去解诸人的穴位。张少英向司马惠玉问道:“你知道麽?”司马慧玉摇头道:“我不知,不过这是别派机密,我们瞧了便也脱不了干系了。”张少英突然懂了,怒道:“这是偷天王在云红月身上偷得是不是?”天水老怪诧异道:“你怎麽这麽聪明?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

    张少英自知陷入了漩涡之中,向天水老怪问道:“你们可看了?”天水老怪道:“自然是看了,否则岂能来找你。”张少英不信,向上官蝶舞说道:“上官姑娘,烦请你把燕流菲抓过来。”一言竟毕,上官蝶舞已然闪出,将燕流菲抓了过来。燕流菲穴位刚解,顿破口大骂,上官蝶舞又封了她的哑穴。张少英将消息放在了燕流菲眼前,燕流菲怒目而视,扭过头去。上官蝶舞会意又封了燕流菲的大椎穴,燕流菲的头便不能动了。张少英将消息递近了些,燕流菲干脆闭上了眼睛。张少英怒道:“你敢不看,我也拿河蟹夹你。”说罢,看向燕流菲高傲的酥胸。燕流菲大颤,怒视张少英,至于骂些甚麽张少英也无暇理会了,暗想张少英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那般对她吧,当下仍是闭上了眼。张少英确实不敢,突然哈哈大笑,将消息念了一遍,自是人人听的清楚,一众人顿破口大骂,张少英奸计得逞,纵声奸笑,向诸女请行,一众风尘而去。李君一众都静了下来,天水老怪叹道:“这小子的确变了好多。”李君道:“能够承受这样的经历,这已是不同凡响了。”

    张少英一路向少白岭走去,山间铺了绿毯,逍遥他们竟在次野炊作乐。张少英上前怒道:“为甚麽要害我?”逍遥笑道:“逍遥城可帮了你不少,害一害你还不正常?”张少英为之气结,突然笑道:“反正你们也知道了,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逍遥摇头道:“错,不只你我。”张少英一想也是,怒道:“这都是你设计好的?”逍遥道:“凡是有利于逍遥城的,把你杀了也不足惜。”张少英打了个冷颤,怒道:“你好狠的心。”逍遥无奈摇摇头,不禁长叹,引来诸众轰然大笑。(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19)

    逍遥的话当然是真的,但要杀张少英也得看看纵横派这块招牌,张少英懂了,一时羞愧不已,这样的阴晴不定自是又引来一众人的嘲笑。姬灵霜向张少英笑道:“你们都过来吃些东西吧。”张少英虽在气愤之中,扔向后面三女示了请,刚刚若非有三女在,张少英自不会赢得如此干脆。

    二女之间留了空位,案桌上除了菜汤,还有一盘子烧鸡,都已经炖烂,切碎的,自是为张少英准备的。以前吃烧鸡,张少英从来是整只的拿在手中,自从读了些书,这样的毛病已是大有改观。也只有在二女身旁张少英才感到了踏实,这才离开多大一会儿,他又被人算计了。张少英问道:“你们知道麽?”姬灵霜不解道:“知道甚麽?”张少英将内书递了过去,姬灵霜看了一眼,递给柳燕瞧了,柳燕终知逍遥为甚麽要将她们与张少英分开,这时想来懊悔不已。姬灵霜劝道:“不必担心,便是皇帝来了也得有三分情面,何惧于它。”张少英握住了姬灵霜的手,叹道:“没想倒还是纵横派在帮我还债。”姬灵霜笑道:“你也是纵横弟子,一切都源于咱们的招牌太过显眼了。”张少英一苦笑,柳燕夹了鸡肉送到了张少英嘴边,张少英张口吃了。这样的亲昵自是柳燕的做作,上官蝶舞三女瞧在眼中皆是一酸,又甚是尴尬。她们来这里作甚麽,柳燕她们自然知晓,但二女自始至终都没有显敌意,甚至留下张少英与她们相处,这一点亲昵实是微不足道了。

    张少英向姬灵霜问道:“你们知道青龙令主吗?”姬灵霜道:“有一点你得知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样是不分开的。”张少英道:“难道还有三个人?”姬灵霜道:“暂时还不知道,今晚便有结果了。”张少英摇头不懂,柳燕道:“偷天王拿了云红月怀中的秘密,惊动了支持云梦楼的人物。于是他们偷了逍遥城的凤凰令,约定今晚在此相会。”张少英不解道:“密信我们都已经知晓了,他们来了有甚麽用?”柳燕道:“人家怀里就只藏了一封信麽?”张少英懂了,却好奇道:“还有甚麽东西?”柳燕摇头道:“我们都没看,看了会陷得更深。”张少英问道:“究竟要作甚麽?”柳燕道:“探察云梦楼是知州的注意,可现在查出了问题,南门便插了手,这个秘密究竟归谁便要看今晚两家的手段了。”张少英奇道:“咱们该帮谁?“柳燕摇头道:“这里是逍遥城的地盘,他们只要知道这个组织的来历。其它的一概不管。”张少英叹道:“又要打仗?”柳燕点点头。张少英忽然不解道:“逍遥城的防守严密,凤凰令还能被盗?”柳燕叹道:“你才瞧出不寻常呀。”

    凤凰令一向由双尊保管,只有阿红阿雪三个仆主能动凤凰令,保管一向严密,对方竟然能将其盗走,自是手段不小。柳燕知张少英难以明白,说道:“阿兰你见过吧?”张少英点点头,惊道:“是她?”柳燕点头道:“这些仆人都是双尊二十年前救得。个个忠心的很,阿兰更是备受提拔。她为何突然反叛?”张少英惊道:“安插的奸细?”姬灵霜道:“这一颗棋子安插了如此之久,这个组织的势力便不会差。”张少英叹道:“看不见的东西果然可怕。”

    一日间,诸众欢歌笑语,吃吃喝喝,天很快黑了。南方的冬天很凉快,与北方相比的确是人间仙境。许多人都累了。都在毛毯上歇息,张少英与诸女在一颗榕树下和衣睡了,逍遥城甚至没有做任何防备。防备当然有,只不过看不到罢了。夜深月明,繁星点缀。朦胧丽色下,一人缓缓走了过来,逍遥便睡在仆人堆里,醉卧香膝,倍感舒心。他没有起身,问道:“只有你一个人来?”那人道:“我是来打先锋的。”逍遥道:“你总有个名字吧?”那人道:“杜虚中。”逍遥赞道:“好名字。”杜虚中道:“也该现身了吧。”说时,丛林深处又走出一人来,竟然是樊昭陵。樊昭陵说道:“今日一见,可是有缘?”杜虚中道:“本是无缘,今日有缘了。”樊昭陵道:“即是有缘,借花献佛,请。”阿红命女仆摆了案桌,上了一壶酒,执灯在一旁侍候,逍遥也跟了上来。樊昭陵皱眉道:“好歹是一城之主,怎的如此不要脸?”逍遥哈哈大笑道:“这样的聚会,我若是不来岂不无趣?”杜虚中道:“你若不来,我也会去找你。”樊昭陵道:“你找人家,我自然也会找你。”逍遥苦笑道:“找人其实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樊昭陵道:“找到之后更辛苦。”逍遥道:“有了结果其实也就不辛苦了。”三人皆笑。

    杜虚中向逍遥道:“东西该交换了吧?”说时,将凤凰令取了出来,递给了逍遥。逍遥无奈道:“这东西他不敢抢,我这东西他一定会抢。”杜虚中道:“堂堂逍遥上尊,难道想不出一个好法子?”逍遥笑道:“我告诉你名录我已经毁了,你信吗?”杜虚中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相信你。”逍遥笑道:“我是个大骗子,你最好不要相信我。”杜虚中道:“名录若还在你手中,我一定会知道。”逍遥道:“倘若我看了名单呢?”杜虚中道:“你一定不会看。”逍遥叹道:“我的确不敢看,你这一手让我惊叹不已啊。”杜虚中道:“如果你不遵守规则,你惊叹的还有更多。”逍遥皱眉道:“在我的地盘上好歹礼敬些不好麽?”杜虚中道:“礼数太多,会死人的。”樊昭陵道:“我知道,你竟然选择来了,你便不会选择离开。”杜虚中道:“我的事情已经了结,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逍遥叹道:“这种事我们是谁也不凑合的,二位便在此畅所欲言吧。”说罢,起身退开。

    樊昭陵问道:“你打算自杀?”杜虚中道:“死亡并不是一件好事,自然是活着更重要。”樊昭陵问道:“你想怎麽活下去?”杜虚中道:“很多事你一定无法想象。”樊昭陵道:“我也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杜虚中道:“你一定不会失望?”樊昭陵问道:“我们该怎麽开场?”杜虚中问道:“你带了多少人来?”樊昭陵道:“十八个人。”杜虚中问道:“西门有东西南北四宗,想必南门也不会差了?”樊昭陵故意摇头道:“打死我都不说。”杜虚中昂然大笑,说道:“我们打赌?”樊昭陵摇头道:“我这次出来便是要抓住你,跟你打赌,你若输了大不了一死,我亏大了。”杜虚中道:“我不能动吗?”樊昭陵道:“你一定不能动。”杜虚中道:“你不怕我自杀?”樊昭陵道:“你若真要死我也没办法。”杜虚中道:“不过很可惜,我的人一定比你多。”樊昭陵道:“人越多越好。”杜虚中问道:“有没有想过你今日会死在这里?”樊昭陵一怔,极有兴致说道:“我倒是很想瞧瞧你是怎麽让我死的。”杜虚中拍了两下巴掌,不远处走来一拨人,有三十多人。听着每个人的气息和步子,这些人无疑是气刃层的高手,足以令人畏惧。樊昭陵心中巨震,叹道:“我很想知道你这个组织的名字。”杜虚中道:“你没看见这里有外人?”

    樊昭陵道:“死亡临近的感觉的确不怎麽好。”杜虚中道:“你觉得你会死?”樊昭陵道:“体会一次死亡并不是一件坏事。” 三十余人黑衣蒙面,站在杜虚中身后巍然不动,杀气大盛,令人窒息。逍遥领着诸众向后退去,张少英又感到了杀戮的气息,心中思绪起伏。场间一片沉静,许多人从逍遥一众身侧走出来,一共五十人,同样是气刃的高手,这样的聚集无疑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杀戮。杜虚中突然喝道:“好一个南门门主。”霍然起身,向樊昭陵攻去。像这样的战斗无疑是惨烈的,也是最快速的,这些人修炼多年,这一瞬间却注定了他们的生死。气刃的强弱直接影响攻势,谁强谁弱,即便是逍遥姬灵霜这样的绝顶高手也难以一眼瞧得明白。血腥开始弥漫,没有呼喝,最安静的攻击,最安静的死亡。五十多人明显比三十多人多,优劣立显,当三十多人拼完之后,樊昭陵却只剩下七人,无论胜负,这样的代价绝对是惨烈的。樊昭陵已然受了重伤,杜虚中也受了重伤,两个人都坐在地上喘息。身后又有两拨人出现,又是一番厮杀,这次南门输了,尽管这些人的身手未列气刃,武功却都居于二流。于是双方第三波人又来了,又是一番厮杀,南门又输了。(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20)

    许久,樊昭陵叹道:“居高自傲,确是我小瞧你了。”杜虚中道:“属下本来就是拿来用的,我们再强大也比不过朝廷。”樊昭陵叹道:“现在才发觉,其实真正的死亡的确令人恐惧。”杜虚中问道:“你很遗憾?”樊昭陵道:“你的强悍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原本我觉得我准备的足够。”站在杜虚中身后的一人说道:“如果让你选择死亡,你想怎麽死?”声音苍劲,是个老者。樊昭陵道:“自杀是可耻的,我身为朝廷器重,保国安民,死亦无悔,这里也是战场,战场才是我的结局。”老者道:“我很乐意帮你。”樊昭陵突然纵身长笑,笑声竟凄惨又悲凉,令人心酸。朝廷为了安定统治,守内虚外,对国内的掌控空前庞大,尽管南门损失颇大,然而有国家的支持,这样的人员消耗,很快便能补充。杜虚中的组织再厉害,始终是隐匿组织,这样的创伤是无法弥补的。樊昭陵没有反抗,逍遥甚至动了出手相助的念头。南门门主被杀无疑是天塌了,也感到了杜虚中的可怕,尤其是那个老者,绝对不在杜虚中之下。樊昭陵没有反抗,他终于体会到了死亡的可怕,高大的身躯倒下了,天终于塌了。老者让属下架起杜虚中,林中又出来百余人,将尸体也抬走了,很快走的干净。

    每个活着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后果,都在震惊之中。逍遥忽然叹道:“速速回城。”这一声令下,阿红已遣人去了。黑夜中诸人驱马快奔,向逍遥城走去,每个人都没有言语。天色渐亮,诸人从北城进了城。逍遥城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一众直接去了逍遥堂。双尊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与五行正在堂内听歌赏舞,好不快意。逍遥便站在门口观赏,没有打扰舞女,一曲即毕。舞女退去,逍遥信步上前。叹道:“回到这安乐窝,的确是踏实。”灵女道:“动逍遥城便是动仙宗,动仙宗便是动武道七宗,赵恒可还没有这样的胆识。”左子手道:“逍遥城安逸的太久了,风雨欲来,正是锈刃出鞘,闪亮群芳之时。”逍遥道:“真实远比想象更令人震撼,八十多个气刃高手在一起混战,这样的场景何以有之?”堂内俱是一怔。的确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逍遥道:“不过是死了一个人,逍遥城的确是太安逸了,相信不久,一定会有客人来。”逍遥这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结果。灵女问道:“你想怎样?”逍遥肃穆道:“传令,一日之后,七十二高手在此聚堂。”没有人问为甚麽,阿红出去做了。

    柳燕请了辞。回到了仙侣山庄。逍遥城的工匠们已经在将此处修饰成山庄,连为一体。山水之间,曲径通幽,确是人间美景。姬灵霜即吩咐进中堂,如今来的都是纵横派的弟子侍候,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张少英甚是惊奇。又是件赏心悦目之事。如今的管家是侍候奔月的,叫阿角,五十多岁,与一卫是夫妻。竟入世俗,姬灵霜赐了他个角羽的名字。角羽武功奇高。管起事来都井井有条,当下让山庄的弟子来见了张少英。这些弟子武艺都在气刃之列,对姬灵霜的性情再清楚不过,竟然做了张少英的妻子,张少英便是他们的新主子,当下都躬身拜见,张少英还了礼,打发了赏钱,一众都谢了。姬灵霜即吩咐备水沐浴,泡在温热的水中,丘上不时有海风吹过,纱帐挡住了污物,只留清风四面拂过,清净伊人。

    从天童寺出来,张少英本心中无惑。然而杀戮之间,张少英才发觉到自己的幸运,亦对二女感激不已。只是心中有了疑问,张少英需要解答,或许只有二女说的张少英才能相信他是真的,樊昭陵与杜虚中的对答皆历历在目。如今的樊昭陵在张少英心里,那才是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大骗子。一路上张少英闷闷不乐,二女没有打扰他,或许二女也喜欢了这样的赤身**,这样的至情至性,没有一丝的秘密,没有一丝的隔膜。姬灵霜靠在了他身边,滑腻的身子令张少英为之一酥,不免胡思乱想。张少英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姬灵霜的双眼,于是姬灵霜一直磨蹭,张少英极少克制自己的欲念,自是情难自禁。柳燕已身为人妇,尤其是在自己的丈夫面前,那一丝羞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抛弃。张少英终究忍不住,搂过姬灵霜吻了上去,姬灵霜的吻狂放而随意,柳燕的吻深情而含蓄,张少英沉浸在二女之间,自是尝尽温暖。

    这时,外面弟子禀报,曼莎来了。二女俱笑,张少英不解道:“我在洗澡呢,怎的就过来了?”弟子回答不知,二女仍是娇笑。张少英问道:“她来干甚麽?”姬灵霜叹道:“没准看上你了呗。”张少英没有在意,逍遥城的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曼莎的美纱阁了。即便没见过曼莎使毒,张少英都能从他们的畏惧之中感到曼莎的可怕。想到了偷天王三人的惨景,张少英冷不丁的一哆嗦。姬灵霜吩咐道:“请她进来。”曼莎便在不远处,张少英都来不及回应,曼莎直接就走进来了。张少英大吃一惊,曼莎却在脱衣服。张少英惊道:“你要作甚麽?”曼莎腻声道:“我来泡澡不好麽?”张少英将身子缩在水下,滑拉花瓣遮挡自己,姬灵霜与柳燕大笑不已。张少英惊慌失措,怒道:“你怎能来这里?”曼莎穿着亵衣跳下池中来,怒道:“遮甚麽?我救人时可早就瞧够了。你个小淫贼,不让我下来你怎的不老实?”张少英的变化便没人比她清楚了,当真羞愤至极,难以言喻。见三女娇笑不已,连柳燕都不在乎,张少英一时倒明白了,坐了起来贼兮兮笑道:“你想不想看?”曼莎道:“这东西你就只有一个,弄坏了可不好。”张少英一哆嗦,瞧了瞧水,更担心曼莎下毒没有。

    曼莎虽年过五十,但常年与药为伍,以药理养颜,实不输于年轻美貌女子。性格温韵幽静又带一丝狂放,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长子才刚成亲。张少英叹道:“你有甚麽事最好说清楚,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里,让逍遥城变成不毛之地。”曼莎摇头道:“你的大义凛然我实在瞧不过去了。”张少英道:“怎讲?”曼莎道:“司马慧玉,上官蝶舞,陈诗语,这三个美貌女子身世显赫,美绝天下,你就真的一点不动心?”张少英一怔道:“这样的女子不动心才怪。”曼莎不屑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次。”张少英道:“瞧瞧美女怎麽了?我不跟她睡觉,不跟跟她谈情说爱,赏心悦目罢了。”曼莎道:“你家中已有了两个美娇娘,看来也拴不住你的心?”张少英问道:“看看美女也不行?”曼莎道:“你心中若爱她们俩,又何必去瞧别的女子?”张少英道:“美女在你眼前晃悠,不看除非他有病。”姬灵霜二女没有笑,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也是她们想看到的。

    曼莎道:“男人跟女人总是从这种朦胧不觉开始的,说好的不睡觉总是睡了,说好的不谈情还是谈了,我便是要跟你打个赌。”张少英道:“与你打赌的是疯子。”曼莎道:“看来你不敢?”张少英笑道:“激将法我可不上当。”曼莎道:“她们三个都是为了你而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个赌你不打,她们会一辈子缠着你。”张少英稍一沉吟,问道:“甚麽赌?”曼莎道:“让她们陪你一个月,如果你还能坚持,她们将不再纠缠你。”张少英甚觉滑稽,他对三女虽有心动,却没对三女有痴心的地步,他心中已经满足了,他觉得不再对别的女人动情是对二女唯一能做的。原本在他心中一个丈夫便只有一个妻子,可现在他有两个妻子,他从没想到过会有今天,有了姬灵霜掺和,张少英对柳燕的那份愧疚便难以抹去,姬灵霜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尝到了爱人的滋味,姬灵霜已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张少英突然叹道:“我们本无交集,又何须如此?”曼莎一怔,说道:“她们都倾心而来,你不开口,她们亦不会放手。”张少英叹道:“不过是利益而已,我实在是累了。”曼莎看向柳燕姬灵霜说道:“她们俩便不是利益?”张少英道:“我们早已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了。”曼莎道:“她们同样也可以。”张少英摇头道:“我这辈子已经是幸运了,不会再痴心妄想了。”曼莎道:“没发生过的事情,你无法抉择。”张少英道:“那就不让它发生好了。”曼莎道:“真心而来,如果不真心而退,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这都不是想象。”张少英叹道:“菩提花真有这样的魅力?”(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21)

    曼莎说道:“五十年的光阴都不曾磨灭,这是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的。”张少英道:“我再与她们谈谈。”曼莎摇头说道:“谈解决不了问题,我现在是要你接受这个打赌。”张少英道:“我又凭甚麽接受?”曼莎道:“你自问对她俩疼爱有加,其实遇见了漂亮的女人,你也一样,只是你不敢。”张少英不禁沉思,知道三女的决心,偶尔一想张少英何德何能能赢得诸女的倾心,转念一想,不过菩提果罢了,又自嘲笑。

    许久,张少英叹道:“我接受。”曼莎道:“我这是为了惠玉,也是想给每个人一个公平的机会,但你要做的还不止这些。”张少英问道:“想要我作甚麽?”曼莎道:“惠玉是药宗掌门人司马彦的长女,这你不必再查了,我只是需要你查探一下上官蝶舞与陈诗语的具体身份。”张少英不解道:“为甚麽你们叫我做事总是命令的语气?”曼莎道:“跟你这种人是客气不了的。”张少英摇头苦笑,按说他与逍遥城的恩情已经用五万两黄金还了,可这样的情感五万两黄金就真的断了麽?至少张少英明白,他能有今日,全靠逍遥城的帮助,这是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的。

    张少英叹道:“你们知道,我若问她们,她们竟真心而来,必不会瞒我。可我想知道的是,你们知道了又怎样?”曼莎叹道:“如今的逍遥城看似逍遥,看似摆脱了朝廷,可我们就真能逍遥了麽?逍遥城本就是太祖皇帝谋划创立的,与朝廷的关系非浅,如今脱离朝廷看似逍遥,大难临头也是风云变幻。”张少英到是一惊。倒是从没如此想过,自从进了逍遥城,张少英只是感到了逍遥城的强大。然而想起朝廷,逍遥城却又的确微不足道了。张少英能问道:“你们想跟隐宗,冥宗扯上关系?”曼莎道:“生存的第一要义便是要发现能有利于你的利益,这样天上掉下的馅饼。不捡才是白痴。”利益这二字张少英何尝不懂,姬灵霜,柳燕,便不都是如此?

    曼莎走了,张少英只是在叹息,终于体会到了人情债难还的烦恼。姬灵霜劝道:“大小通吃方才是生存之道。”张少英忽然笑道:“今晚夫君便要大小通吃。”姬灵霜问道:“我俩谁大谁小?”张少英道:“先到先得,自然是你小。”姬灵霜喝道:“呸,当自己是件东西麽?”柳燕笑盈盈道:“他本不是个东西。”张少英向柳燕迎了过去,淫笑道:“不是东西的人来了。”柳燕甚是忐忑。喝道:“你不可迫我。”张少英推手一揖,道:“还请娘子赏赐一二。”柳燕听他这下流话儿,自知她越是还口,张少英越是喜欢,便知今晚逃不过了。

    柳燕是极少肯与姬灵霜一起与张少英亲热的,张少英知柳燕的性情,自不敢迫他。倒是常常将姬灵霜身上的手段用到柳燕身上,柳燕又不愿太过拂爱郎之意。欲拒还迎之间张少英自是享尽温柔。**渐歇,只留下沉重的喘息。每次欢愉后柳燕都默不作声。张少英渐渐发觉了柳燕的不快,问道:“你怎麽了?”柳燕摇头不语。越是如此,柳燕心中的不快便更强烈,因为柳燕心中有事定不会瞒他。姬灵霜叹道:“我们想要孩子。”张少英一怔,想起平日瞧见的那些襁褓幼童,他也会想起何时能有自己的孩子。张少英叹道:“又能有甚麽法子呢?”姬灵霜道:“师尊已经广开言路。邀集了武道七宗去寻找解药。”张少英道:“都找了这麽多年,还有法子麽?”姬灵霜道:“法子有没有不知道,你不去找更没有法子。”张少英叹道:“我看咱们甚麽都不管了,寻个安静之地好好养身子吧?”柳燕侧身倚在张少英肩上,说道:“逍遥城刚刚脱离朝廷。说不定那天便大难临头了,你这人情债正好还了。”张少英道:“是你们帮我还吧。”柳燕道:“呆子,咱们又何分彼此?”张少英莞尔一笑,叹道:“我也不愿辰逸他们到处漂泊,逍遥城这儿正好,我再也不换地方了。”姬灵霜道:“朝廷暂时不会动逍遥城,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朝武开战的前战,他们、、、、、、、。”啪的一声大响,屋顶忽然破了两个大洞,瓦片稀里哗啦的散了一地。床上三人皆是一惊,晨雾散漫之间,帐外朦胧两个人影。姬灵霜征了一下,便没做声,倒是柳燕吓得大叫,紧紧裹住了身子。张少英喝道:“甚麽人?”但听二人齐答道:“你爷爷。”

    张少英怒骂道:“偷天王,天水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今日我与你们誓不罢休。”说罢,赤身出帐来,但见偷天王,天水老怪皆蒙着眼,一身夜行衣。张少英倒是神色一松,不解道:“你们怎麽进来的?”偷天王道:“老爷我号称南偷,这点本事还是有的。”神情颇为得意。纵横卫以及纵横派弟子的身手张少英是知道的,连他都不是对手,张少英对二人如何潜进来的甚是好奇。门外二卫三卫正欲进屋,姬灵霜叫道:“不必进来。”二人答应一声,退了开去。张少英怒道:“偷东西还大言不惭,简直是无耻。”偷天王不怒反喜道:“你个无耻下流的小淫贼,还敢说我,你说你刚刚干甚麽了?”张少英怒道:“你们非要与我作对麽?”天水老怪道:“不把你剥皮拆骨,挖心喝血,难消心头之恨。”张少英取过姬灵霜的长衫缠在腰间,怒道:“好,今日我便与你闹个鱼死网破。”偷天王道:“你这里高手众多,你若叫人帮忙,我们是不会反抗的。”张少英对偷天王三人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这欢乐时刻,竟然破屋而入,对逍遥城的荒诞行径终有领略,一时怒从心起,怒道:“不请帮手便是,你们受死吧。”说罢,欺身而上。

    偷天王等这时找来自不会在这里动手,当日若非被逍遥叫去,没准他与天水,李君一样都受了张少英的折磨。即便是听起张少英折磨人的手段,便是不寒而栗,如今更是传遍逍遥城,几人大感颜面尽失,意欲复仇来了,只是李君的轻功并不好,是以只在外面等候。三人混没想到张少英愤怒之中甚麽都不顾了,只身前来,但想三人合力张少英还不是手到擒来。那知数招过后,三人齐呼十分阴阳气,张少英嘿嘿笑道:“今日教你们生不如死。”说罢,又欺身而上,三人终知原来姬灵霜教了张少英这门功夫。一众都只是听过却没见过,张少英学的时日短浅,但他用心之下,已经练到了第二层,这也是张少英体质的长处。十分阴阳气并不是甚麽高深的武功,而是内力重叠, 内力便已惊人,这分化聚气看似简单,实则艰难至极。竟要深厚的内力,亦要精深的典籍做主导,也要超越常人的体质。这些张少英都具备,然而两成的十分阴阳气,碰上三个人的夹击,张少英虽立于不败之地,却也无法打倒三人,尤其是心绪不宁更是难以凝聚。

    张少英自知这样打下去,非得给三人抓住不可,到时受得一番折磨可就贻笑大方了。当下奋力出击,丝毫不知怜惜。张少英的掌力浑厚,招式虽然熟练,偷天王三人却不去与他抗击,每到张少英出掌,或三人合接,或攻或守,令张少英顾此失彼。张少英渐感厌烦,不断促发内力,三人便难以近张少英的身。这样打来打去不过是场消耗战了。三人但想成名多年,三人联手竟然还抓不住一个小伙子,传出去可得笑掉大牙,当下三人折身飞奔,张少英但觉不可如此轻松便放了三人,忽然懊悔不该答应三人不找帮手,只得勉力追去。张少英的内力虽深厚却那里是三人的对手,天水老怪与李君与偷天王混得久了,得其传授,轻功可是一点也没落下。张少英忽然不追了,躲在了屋角。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张少英回身一瞧不觉毛骨倏然,大叫鬼啊 ,落荒而逃,秦公摘下了面具,嘿嘿奸笑。张少英一路狂奔,吓得魂飞魄散,忽然之间似是满街鬼魂飘来飘去,不由肝胆欲裂,神智混乱。黑暗中玉堂穴一麻,张少英正自惊魂未定,喘息不已,黑暗中出来十余人,哗然便是各坛坛主,都受过张少英捉弄的。张少英终于明白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知道自己上当了。

    但见诸人围过来,嘿嘿奸笑,张少英冷声道:“有甚麽招儿都使出来吧。”李君笑道:“裸游天童寺没做成,裸游逍遥城还是不错的。”说罢,传来了诸人的奸笑,甚是快意。张少英大骇,自知是逃不过了,知道急不得,当下莫不做言语。忽然众人向张少英撒起面粉来,有人骂道:

    “小淫贼”

    “臭男人。”

    “小屁孩。”

    “王八蛋,叫你拿蟹钳夹我。”

    “、、、”(未完待续。。)

逍遥之城(22)

    张少英这辈子都没今日风光过,赤身**,仅腰间一块遮羞布,还是女人的衣衫,全身上下一片白灰。这辆马车是专门为张少英做的,车板上立了一根大原木,张少英呈个大字绑在上面,口中塞了件女子的抹胸,背上还背了块我是小淫贼的大招牌。街上行人对这位张大侠如雷贯耳,这时更是佩服之极,皆轰然大笑,一路点拨。张少英气的七窍生烟,极力挣扎,愤怒至极,羞愤欲死。偷天王等人摆了个依仗,锣鼓声中当真震耳欲聋。张少英在南城转了一圈,又去了东城,这一壮举当真是惊天动地,无与伦比,到最后张少英都不挣扎了,一门心思想着复仇。张辰逸几人一直跟在后面,皆震惊不已,想出手却又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只得回仙侣山庄找柳燕。姬灵霜与柳燕听罢,哭笑不得,柳燕向姬灵霜怨道:“你看看,咱不帮他,今日可出名了。”姬灵霜道:“他不想我们总是帮他,否则怎会不让我们帮忙?”柳燕叹道:“辰逸,你们是他的兄弟,你们去帮最合适。”张辰曦唏嘘道:“咱们不是对手呀。”柳燕道:“正因为你们不是对手,你跟他们斗智不斗力,在狐山学的东西都去哪儿了。”于芳恍然大悟道:“我有法子,随我来。”说罢,只身出去了。

    一众人将车队拦了下来,偷天王喝道:“青天白日的,想非礼麽?”于芳道:“我们武功不好,这是尽人皆知的。咱们斗智不斗力,你们敢不敢?”张少英一直默默不语,连挣扎都没有了,一反常态。诸人虽知这玩笑大了些,却是人人解气,大呼痛快。这时见于芳前来叫阵自是乐意送这个人情,问道:“该如何斗法?”于芳道:“我老大一夜没睡,咱们快人快语,我们出一题你们答得上我们便作罢,搭不上便把我老大放了。”张少英听在耳中如若仙音。眼眶湿润。杭世岚不忿道:“你们那下三滥的问题我们一定答不上来。”于芳道:“你们这里这麽多人一起猜也行。”一众听罢。但想这麽多人还搭、答不上才怪,放了张少英也无不可,李君说道:“你且出题吧。”于芳挥手示意周围安静,一时竟然都安静了下来。青舒辰逸一众皆感好奇。不知于芳用的甚麽法术。于芳朗声说道:“可听清楚了。这王八蛋是怎麽死的?”诸人虽然知道张少英这一群人提的问题难登大雅之堂,但听起来却比堂上的雅谈更新奇,于芳一念出来。诸众纷纷猜测,甚麽老死的,甚麽被杀死的,还有甚麽自杀死的都有,众说纷坛,于芳一众只是摇头不答。诸众猜了半天,被这问题搔得心痒难耐,丁不忧上车将张少英解了下来,却点了他的穴道,问道:“好,我们将你老大放了,你快说答案?”于芳羞笑不语,自从读了书,她已端静看了许多,这样的言语说出来甚觉不雅,便看向青舒。

    青舒道:“说可以,你们把我老大放了。”丁不忧道:“你们这位老大此刻心情不畅快,放了他可要天下大乱了。”言罢,诸众皆轰然大笑。丁不忧扯下了张少英口中的抹胸,叫道:“这是一位美女穿过的,哪些俗人买去珍藏了。”那是柳燕的抹胸,是张少英不能动时秀的,以偷天王的手段顺水摸鱼自是容易了。张少英突然静了下来,说道:“这衣服我要了,你要卖多少?”丁不忧喜道:“你要出多少?”张少英道:“五百两。”诸众一片唏嘘,均说太少。张少英一狠心道:“一万两。”诸众皆是一怔,均说这样才配得起那位美女的身段。丁不忧一众见张少英似是未受这游行的影响,均知张少英藏在心中,伺机报复了,便解开了他的穴位。张少英伸展了身子,郎声道:“老子一夜没睡了,回去歇息去了。”说罢,昂然前去。逍遥城见张少英此刻还有如此闲情雅致,皆对张少英佩服不已。到是上官等三女见张少英裸身与人前,身着女衣皆感诧异,芳心大震。姬灵霜与柳燕早就在一旁了,姬灵霜不住做笑,柳燕亦哭笑不得。

    逍遥城的客栈并不多,但都装饰典雅端静,二女侍候张少英换了衣衫,刚出得屋来。偷天王一众便在外面等候,伸手要钱,张辰逸于芳一众皆嘲笑不已。张少英骂道:“白痴,我只说了一万两,又没说是甚麽,你们还当真?”诸众本是满心欢喜而来,一件亵衣能卖一万两且不管它是金子还是银子,这都是破天荒了。岂知张少英在文字上做手脚,诸众竟然混没发觉,张少英亦大笑前去。诸人一路随行,姬灵霜笑道:“夫君这一遭可真是震慑千古,令人佩服呀!”张少英呵呵笑道:“风雨欲来,风雨欲来。”诸女见他悠然自若,似是裸游并未令他生气苦恼,都感不寻常。柳燕道:“你想怎麽报复他们?”张少英笑道:“今日携美同游,二位娘子可否回避?”姬灵霜陡然大笑起来,叹道:“佳人相伴,可不扰夫君了哦。”说罢,拉着柳燕去了。张少英看向了于芳,笑问道:“我今日可算神勇?”于芳抿嘴娇笑不语,于芳道:“我们回去了,有事你唤我们。”张少英道:“晚上摆宴咱们庆祝。”这庆祝之意恐怕也只有于芳一众听得明白了,言罢都去歇息了。

    张少英除了司马慧玉,与另二女都没有过多言语。张少英带三女去了西湖,这是仿照杭州西湖建制的,阳光明媚,杨柳依依,彼岸翠绿,湖光山色融为一体,仿佛置身仙境。张少英突然文雅起来,却出口让三女屏退随侍,租了一条小船,亲自做船夫,邀三女游览山水。这一招倒是大出三女意外,知道张少英有话要说。张少英不得不感激逍遥教他的摇浆本事,许久未划过船,虽有些生疏了,船儿却也走得不慢。纵横派的名声太过强大,树大招风,张少英开始有了一丝谨慎,倒是三卫三女一直守在岸边,不让张少英离开目光。径到湖心,湖中的歌姬唱起了诗经中的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张少英不禁感慨良多,瞧着三女胜似天仙的美貌,只是深深长叹。司马慧玉在三女中较为主动,问道:“公子心中所闷,可我我们的纠缠?”张少英笑而摇头,叹道:“能有这样的美人儿倾心才是人间美事呢。”上官蝶舞道:“生死相依,我们这些外人也只是陌生了。”张少英不解道:“一夫多妻出自你们的本心?”陈诗语道:“公子与众不同,令人钦佩。”张少英摇头苦笑,说道:“我不过是一下三滥,只不过读了些书,穿了点好看的衣服,些许雅气罢了。”陈诗语道:“不沉溺与书中,不沉溺于声色,公子这样的心胸才是我钦佩的。”张少英叹道:“我知道我说甚麽你们都不会放弃,我亦不会再说。我只想知道,沦为利益之间的物事,你们又是否真的甘愿?”这样的直白是令人尴尬,又是最真实的,陈诗语道:“公子的品行足以托付终身。”

    张少英道:“我能有今日全因菩提花,处在利益之间,每每回想都惊愕不已,竟是怕了,也不想再负内子。生死相依,无以言情,唯有守心。”三女听到张少英拒绝,都觉心头不快。以自己这样的姿色,身后可不乏追逐之人,哪知张少英竟然无异心,竟是震惊,又感失落。许久三女都没有说话,张少英当下将与曼莎的赌约说了,这竟是张少英对自己的解脱,亦是三女的解脱。四人沉默不语,张少英亦坐了下来,神色不快。三女中司马惠玉甚少踏足江湖,对张少英倒是颇有好感。上官,陈二女只是因为心中接受张少英,自是对他的一切颇为着目,实则在她们心中,这样的丈夫她们是从没想过的。上官蝶舞道:“我们竟有心而来,绝不无心而归,便以一个月为限。”张少英一揖,笑道:“多谢三位美女。”雅礼之间,却出口调笑,在这些熟做大礼的女子眼中自是颇为滑稽,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少英故意问道:“很好笑麽?”司马慧玉道:“与你在一起总是新奇些。”张少英道:“真情至性,坦诚相对,难得罢了。”三女俱是一怔,司马慧玉道:“相必你已知道我的身份了?”张少英点头道:“是。”上官蝶舞道:“有人要你打探我们的虚实?”张少英提不起在三女面前撒谎的勇气,叹道:“是。”上官蝶舞问道:“你想知道麽?”张少英一想,说道:“心中想知道,却又不想知道。”上官蝶舞道:“我是刃宗上官家的后人,想必知道我名字与出身的时候你们便都猜测了吧?”张少英倒是从没如此想过,这时想来倒是一惊,问道:“你会飞天乘龙斩?”上官蝶舞应道:“是。”张少英震惊不已,久久说不出话来。见二女都说了出身,陈诗语也道:“我爹爹姓陈名之道,字知安。”她言竟必,上官蝶舞倒是一怔,不解问道:“便是那太平八年,癸末科状元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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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介绍:
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儿女情长,爱欲纠缠,利益使然! 本书作者亦反复修改多年,毕竟初笔,缺少文底。因而较喜欢宋朝历史,故而将这故事放在北宋。尤其对金庸,古龙这样的文范引为前鉴。 作者将小乞丐放到北宋,竟展示对自己武侠的理解,也意图侧面让读者了解一下当时的国情,只是作者缺少资仙侣情侠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侣情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