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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柔01     仙侣情侠传txt下载     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风云际会(25)

    张少英没有走远,只在数里处摆了案桌,静等有缘之人。不需名茶贵酿,一壶百姓人家的粗茶足矣。当汾阳善诏来时,张少英请了座,也没有特别之事,只是为了龙湘子一事。张少英摇头叹道:“物是人非,龙湘子,可造之材也。”汾阳善诏应道:“老衲不解,还请张施主赐教。”张少英说道:“不久之后在下将会有一柄佩剑出世,需剑侍一名,龙湘子正可有此担当。”汾阳善诏已明其中之意,叹道:“可惜,可叹,阿弥陀佛。”

    没有太多的言语,张少英即送走了汾阳善诏。没有太多的尊重,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礼节,这是张少英当前所能做的,毕竟禅宗入世将会影响朝武大战。张少英虽自若有重,却瞧不懂这位禅宗泰斗的心思,他还太年轻。这时,远处又来一人,臃肿白净的身形,苍白的长发,这人张少英虽未见过,但他的画像却记得最为清楚,因为他来过逍遥城一回,新的青龙令主,师彦达。纵横八角卫,正斥候令没有让师彦达靠近,张少英挥手示意放行。八角卫,正斥候令有所迟疑,这是张少英一个人在此,大局所在,张少英安危为重,一旦张少英不幸,依女主人的脾气他们都难逃一死。张少英知道他们的好意,但这些他不必理会,心知便可,当下冷声说道:“需要本门再说第二遍吗?”诸人这才退开。师彦达赞道:“原本天下人皆以为张门主坐空吃软饭,今日一见风采照人,世人谬传呐。”张少英应道:“这些讽刺并不能使我动怒。”师彦达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张少英说道:“有事请说,无事便退,本门并不喜欢拐弯抹角。”师彦达叹道:“你有这样的本钱。”

    言罢。张少英却不言语,转身前行。师彦达惊愕间已明其意,这可是堂堂纵横门门主,即便只是一个身份,他已失礼了,他与张少英并不在对等的位置上。师彦达出言挽留。八角卫,正斥候令却没有让他如意,相反他受到的是数十名高手的围功,他无从可挡,无从可逃,他只能选择投降,毕竟他要做的事没做成。然而回到逍遥城,张少英没有见他,只是将他关了起来。如此犀利的意图,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弱冠该有的手段吗?或许,这一刻师彦达领略到了纵横门门主的手段,张少英与逍遥并非同路人,而张少英的行事手段却有着姬灵霜的影子。师彦达只能等待,却也在感叹,自己尊贵傲然的一生。竟然会在这一念之间而成为别人的阶下囚,而他也只能自己咽回肚中。

    对于张少英如此做法。姬灵霜同样是惊奇的。柳燕却在一旁担忧,她们的丈夫需要这样的人生吗?有如此必要吗?她不知道是对是错。

    这时,姬灵霜收到了横网密报,其一则是东郊与西郊大营军令乃东京大内皇帝下旨,枢密院调兵,受皇帝指令无误。其二则是。奔月带回了张玉依,这个奇女子能请动禅宗泰斗,这可是姬沄都拿不来的面子,自然为纵横门瞩目,这是双使的主意。见到了张玉依。她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却有着处变不惊的淡定。姬灵霜见她不言语,说道:“我不需了解你的来历,或许杀了你会是最好的方法。”张玉依应道:“的确,纵横派有这般本钱。”声音清脆,锵锵不失端重。姬灵霜应道:“也是,对于女人,死亡并非最恐惧的,脸才是最重要的。”张玉依缓缓摇头,眼中却是一片陶醉,也只是一瞬即过,那是一种满足。姬灵霜更有所期待,说道:“我会让你服下梦醒时分,今后便随在我身旁吧。”张玉依眉头微皱,仍是一瞬即过,应道:“纵横派女主人果然犀利。”姬灵霜哼哼一笑,应道:“再犀利也只是一个女人,背弃女子命运的女人,这才是可悲之处。”张玉依若有所感,却没做答。

    远在海边的奉化县芦村,临近海岸的悬崖峭壁上建了不少阁楼,这些阁楼多为文士游人所喜爱,望临沧海,陶制情怀。而在奉化县最出名的便是这座东方阁了,晨曦日出,云海波澜,晚霞日落,这是最佳之地。今日,东方阁被人包了下来,而且出手阔绰,一包便是一个月。虽然这些人有些冷漠,不怎麽言语,但出手大方,阁主也只好答应了。包了这座阁楼的便是从东京大内皇帝派遣的东门先锋,陇西郡王李继勋之子李守义。一个饱经风霜,不怒自威,高贵桀骜之气,令人感叹。此次随行的尚有五十余人,皆是皇亲贵族子弟,只有两个在奉化县驻守的东门内使在伺候,毕竟诸人尽是京城口音,一出声便露了行踪。

    作为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将,李守义身份虽高贵,但他却非那种自欺欺人之人。东门汇集的不仅是皇亲贵族,还有整个大宋朝数千万人中吸收的最精锐力量,而这些则都掌握在皇帝手中。南方动荡,朝武大战,李守义深知必不会简单。此次他带来的这些人皆是陛下钦点的,皆是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贵族子弟。东门的力量并非不可用,至少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少。而皇帝的意图很简单,让这些后辈出来历练历练。所以李守义南来之前,便定了规矩,南行之前便要做好以身殉国的准备,因为他们是东门先锋,是前去打仗,而非游玩惬意。可惜所谓牛犊,始终是牛犊,所谓皇恩浩荡,钦点之人没有一个后退的,原因很简单,在皇帝面前不能失了面子,不仅是个人的面子,也是他们整个家族的面子。

    每日听着这些年轻人对武道的不屑与愤恨,李守义在担忧的同时,也在感叹,东门养尊处优实在太久了,连当年冥王所带来的伤害恐惧也早已消失无踪,或许这才是陛下的真实用意吧?此次南行他们只是负责探视局势,为后续做准备。实则上东门的暗堂很多,遍布全国,是四门一黑中除了黑暗,是实力最强大的一门。探清了朝武大战的局势,刘守义甚麽都没有说,而是让诸人传阅。这一刻,所有人都在震惊中,谁也无法相信大宋朝南方富庶繁华之地竟然会发生同室干戈,朝武十数万人的大战,亡者四万余众。一切竟是这般真实,东门的情报皆来自黑暗,没有人相信这般真实,如此狂妄逆行,太不可思议了,这完全颠覆了贵族子弟们对武道的认知。

    诸人开始吵闹起来,大呼此为黑暗为南门开脱罪责而编篡的谎言。刘守义没有制止,这些人虽然养尊处优,但进入东门便要有维护皇权,死而后已的觉悟,此为东门存在的意义。作为皇帝,竟要东门保持忠心,又能保持力量,信仰是最关键的。而能进来的人大多不差,只是缺少历练罢了。吵了许久,诸人渐渐安静下来,接受了这个事实,东郊大营,西郊大营近七万众,南门四万之众,泱泱十数万人竟然败了,如此可怕的事实重重捶打了他们炙热的心。

    刘守义缓了缓,看向了一旁跟随他多年的御寇营副都卢璇,这个刚刚由皇帝派给他的副手看起来有些愚钝,然而他的眼神所带来的坚毅却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在东门里这是很普通也是最复杂的事情。卢璇今岁已六十有三,但以当今皇上看待卢璇的眼神,刘守义知道,他必定有来历。对于这些事,刘守义从不过问,他只做自己该做的事。卢璇轻抚黑亮的长须,叹道:“朝武大战,何谓大战?这是倾力一击啊,东郊大营,西郊大营,南门,看似人多势众,却难以配合,失败,唉。”一贵族子弟置疑道:“副都这是在置疑皇上决策吗?”刘守义冷然喝道:“放肆,置疑上司,该当何罪?”见都主发怒,那人悻悻住口,却暗中思量回去可得想法子狠狠参卢璇一把。

    刘守义应道:“陛下在京不明情势,失败的代价却是大了些。不过有寇相、、、、、寇知州前来处理此事,诸多事宜,为其所担啊。”卢璇说道:“当前所见,咱们人微言轻,据实禀报吧。”刘守义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忽而,但听有人念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阁内众人俱是一震,这声音从屋顶传来,为何屋内众人竟无人发觉?不及疑虑,众人但觉眼前白影闪动,不及惊呼,只感一震眩晕,就此人事不知。平淡的招式,平淡的人,复杂的人,阁楼内只剩卢璇独活。眼见跟随不久的都主毙命当场,卢璇震惊中倒退数步盯着眼前人。只是转眼之间,诸多同事毙命当场,阴阳相隔,实在太过震撼,惊得他气血翻腾,哑然无语,而来人正是羽千古。白色的剑,白色的人,傲然高杰的神韵,却是如此凌厉。许久,卢璇终于清醒,怒吼中拔出佩剑,疾刺羽千古面门。(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26)

    沉静的人,沉静的心,羽千古不必动剑,刹那间断缺的剑落地,卢璇口溢鲜血,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休想问出甚麽。”羽千古淡淡问道:“你真的姓卢?”卢璇一惊,对方显是知晓自己身份,而他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了。卢璇抚平心绪,冷然问道:“你究竟想做甚麽?”羽千古应道:“还你一个本该你有的天命。”卢璇已知其意,怒道:“痴心妄想,妄想。”羽千古不再言,转身下楼。

    于杀人,他已经习惯了,只是习惯了。刚出大门,人来人往的繁华之道上,一白衣女子静静凝立,恬静高雅的身姿,凝静的眼神中竟有一丝幽怨,尚有一丝难以相信的震惊。相见的那一眼,羽千古驻足凝视,这一刻他明白,这是他的牵绊,而他不能有牵绊。该说该做他已说了,她竟然跟来,他竟然要斩断牵绊,那,她必死。不再犹豫,但他不愿用手中的剑,而是气刃。当他出手的那一刹那,她眼角的泪终于溢出。尽管早已知道结果,但真正感受的却是如此揪心。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气劲的消解,御留香已挡在陈诗语身前,怒道:“敢动这只母的一根毫毛,你,必死。”感受到了羽千古这一招的庞大内劲,牵动了御留香的内伤,噗,喷出的鲜红,引来围观之人的惊呼。羽千古不再言,转身踏出,淡然的身影却是那般超然。

    御留香擦了擦嘴,瞧着陈诗语伤心的泪,那伤心的人,只感莫名的心痛,转身搂起陈诗语绝尘而去。

    海边的高崖上,陈诗语静静趟在御留香的怀中。眼神迷离,失去了昔日的色彩,只剩下涛涛海浪肆虐礁石的磅礴之声。御留香紧握着佳人柔夷,感受到肌肤的润滑,却是无比的欣喜。他却没有笑,这世间的一切还有甚麽是他没经历过得?作为一个人他活也活够了。杀也杀够了,吃也吃够了,人生唯一的遗憾便是他还没爱够,而这一切却是出自堂堂禅宗泰斗汾阳善诏之口。

    终于,随着陈诗语一声轻叹,她挣扎要起来。御留香岂能舍得,问道:“躺在我怀里的感觉不好吗?”陈诗语轻声说道:“请放开我。”御留香不怀好意说道:“好不容易到手的,我岂能让你逃脱。”陈诗语应道:“那我便自断经脉。”听着佳人语气中的坚毅,御留香终于放开手。陈诗语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恍然间气息为之一凝,昔日高雅气息回溯。御留香不禁出声惊叹,知她心绪已回,如此奇女子却是越看越爱。却听陈诗语说道:“以后你别跟着我了。”御留香不惊不怒,说道:“他阴阳之身难道你瞧不出来?”陈诗语波澜不惊,应道:“那又如何?”御留香说道:“你该知阴阳人之体征,你将自己交给这样、、、”言未尽。陈诗语骤然怒道:“与你何干?”但见白影晃动,陈诗语已向御留香攻来。岂知御留香竟不抵挡。硬受一掌,双目圆瞪,竭力屏息,说道:“你打我我不会还手,但我爱你之心绝对,胜过他。”眼见御留香真气溃散。陈诗语惊愕中,但见御留香身形一抖,委然倒下。

    心知御留香武艺不差,不料竟会被自己一掌打得真气溃散,陈诗语伸手将御留香揽下入怀。一探脉搏竟然已气绝。以奔月对御留香的看重,此人必定非同凡响,万不想竟然死在自己手中,这可令父亲大大失了颜面。思念至此,陈诗语顿觉万念俱灰,唯有一死方能解脱。清澈的泪,伤心欲绝的人,已提掌拍向眉心。忽而,御留香大叫一声:“哎呀,可使不得。”言语间,已拿住陈诗语的手,陈诗语惊愕间已知其意,人生中一向恬静的她终于发怒了。

    尖叫中,陈诗语周身真气散发,搂住御留香的左臂一紧,按在但丹田上的左掌已然发力,欲毁中宫。御留香怪叫一声,大叫不要打我,言语中似是极为害怕,头却在她怀中扭动,女子之敏感,陈诗语矜持之际,惊叫一声,翻身欲逃。岂知御留香紧紧搂着她,嘻嘻说道:“真软,哈哈,真软和。”陈诗语自知非其对手,逃脱不得,本自苦闷,这时得御留香侮辱,哪里忍受的住,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御留香瞧在眼里,但觉如此可人儿即便是哭泣都是如此美丽动人,恨不得将她搂在怀中一辈子。陈诗语哭泣许久,心绪得以宣泄,清明渐近,哀叹一声,说道:“你若真心爱我便不可如此欺辱我。”御留香一怔,摇头说道:“我可不会哄人,不过你若是嫁了我,我或许会考虑一番。”陈诗语幽幽说道:“如此,你只会让我更讨厌你。”御留香应道:“那有甚麽?我喜欢你便好了。”陈诗语微微吐息,不再言语。

    陈诗语一不说话,御留香反倒觉得不自在。一番询问,陈诗语仍旧不言语,御留香只得说道:“那好了,我依你便是。”说时,放开了陈诗语。陈诗语理了理衣襟,站起身来。这时,但听身后有人说道:“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好一个冥王。”话语刚落,两道人影徐徐而至,皆是身形硬朗,飘逸若尘的白发老翁。陈诗语亦是美目有所惊叹,平淡的人,一个圆滑,一个端重,相同的人,却是两种气息。虽是白发苍苍,却是老当益壮,行动自如,活脱脱两个老神仙。这样的人,陈诗语见过不多,但其神韵却是历经人生百态而达到返璞归真之境界。

    御留香站起身来,对这二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认不出是谁。但这二人竟然呼唤冥王二字,显是仇家。他这一生杀得人实在太多了,仇家更是累世不绝,他也早已习惯了。三年的时间,每日经由佛法的熏陶,他也每每惊叹自己竟然会有如此变化,或者,人生对于他来说,早已腻了,这,或许便是他改变的所在。那二人凝视着插在坚石上的天罪之刃,眼神有所厉芒,再凝视御留香,则仔细端详。御留香嘻嘻笑道:“偷看老子许久了,可瞧出了些甚麽?”那圆滑老翁,哼哼冷笑,应道:“不过是一只思欲的小淫贼罢了。”御留香哈哈笑道:“是又如何?想杀人,想打架,随便挑。”那端重老翁淡淡说道:“三十八年前,我们尚有一面之缘,冥王,你认不出了?”御留香神色一冷,应道:“御留香便是御留香,想嫁祸老子,可有证据?”端重老翁应道:“你便是证据。”御留香哈哈大笑,问道:“你叫甚麽名字?”端重老翁应道:“百式留神,萧鸣风。”御留香似是吓了一大跳,说道:“原来是你个老不死的,啊,我可知道你。”箫鸣风应道:“如何?”御留香说道:“当年冥宗北宗之主慕天光属下北宗三杰之一,名头确实很大,怎的?失踪多年你们怎的还没死?”箫鸣风应道:“原本以为你死了,你既然活着,那,你也该死了。”

    御留香吓得退了一步,应道:“老爷我可还未成亲呢,怎的能死。哎,你,你叫甚麽?”御留香指着圆滑老者问道。圆滑老者应道:“智君,任太虚。”御留香又吓了一大跳,应道:“文武神通略八方,傲笑红尘任太虚,北宗三杰之首。”任太虚笑问道:“你害怕了?”御留香横拿天罪之刃,应道:“老爷我天不惧,地不怕,最恐老秃驴,你们废甚麽话?”箫鸣风应道:“那便由老朽来领教你的灭魂法印。”话未尽,箫鸣风袖袍鼓动,两道浑厚的真气已闪耀而出,在阳光下交织着五光十色的印耀。御留香天罪之刃挥动,磅礴的劲气骤然散发,开天辟地之威,伴随着铛铛闷响,箫鸣风左臂气刃已袭向御留香颈侧。御留香赞道:“不差。”旋身闪避,天罪之刃刀柄反撩箫鸣风腰际。

    高手之间一招即知深浅,箫鸣风不敢大意,顺势拍出一掌,径向上空升起。御留香吆喝一声,庞大的天罪之刃闪动,一瞬间无数道凌厉磅礴的刀气纵向天际,封死了箫鸣风所有退路。箫鸣风沉息纳气,猛然喝声,周身气劲交融,气罩犹如锅盖泰山压顶般压降下来。饶是如此,御留香磅礴劲气尖啸之声势如破竹,整个气罩瞬间破碎。眼见箫鸣风命在旦夕,却见萧鸣凤身形一正,双手叠交,一道浑厚的气罩裹住自身,任凭御留香刀气激撞而稳稳落地。此时御留香又一刀径至,凌厉而含蓄的内径,掩盖了肃杀之气,箫鸣风内息回朔即是避无可避。砰的一声沉劲闷响,御留香刀气瞬间包裹箫鸣风,幻化成球,积聚的殷红劲气收缩,看似散发之态,实是内劲收缩,圈内之人避无可避,正是当年冥王武学,“灭魂法印”箫鸣风爆喝一声,真气骤然沸腾,周身蒸气散发,磅礴的内劲遍体散发,砰的一声爆响中,脚下石土翻飞,飞溅之物穿石断树,高达十余丈,惊天之威,犹如神助。(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27)

    御留香搂起陈诗语轻盈而起避过这毁天灭地之能,傲然而下,天罪之刃已然架在箫鸣风颈侧。箫鸣风内息激荡之间,即便是天罪之刃重量亦难以承受,不觉跪了下来,却听陈诗语疾呼住手。御留香天罪之刃疾翻,一刀趁势而下,身旁数百斤的礁石已然碎了半边。但听御留香笑嘻嘻应道:“住手便住手。”陈诗语挣脱御留香怀抱,上前玉手轻摇,一股纯阴真气自箫鸣风百会穴顺势而下。不片刻,箫鸣风缓缓睁开眼,陈诗语后退数步,歉然一礼,说道:“萧前辈,侄女得罪了。”箫鸣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问道:“听闻武威先生陈之道尚有一女,可是你?”陈诗语应声称是,箫鸣风应道:“如此年纪既有如此造诣,小侄女不愧为隐宗传人。”陈诗语施礼谦让,突听御留香大叫一声,气劲交融,天罪之刃红光弥漫,再度砍向箫鸣风,声音中充满愤怒。陈诗语折身挡在箫鸣风身前,不远处的任太虚惊喝中已抢身来救。这一刀御留香终究没有砍下,但周身散发的血腥之气,殷红的双眼,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魔,陈诗语瞧在眼中亦是一颤,却冷然喝道:“你做甚麽?”

    御留香眼中充满嫉妒,冷然说道:“这老家伙与你非亲非故,你何以对他这麽好?我如今也受伤了,你是否也得给我揉揉?”虽是一句话,从头到尾却是冷肃,平淡,笑意,再到色咪咪的眼神,变化之快令陈诗语都惊奇不已。但听在耳中,当着箫鸣风。任太虚两个武林名宿之面,却又甚是尴尬和羞愧。箫鸣风这时才缓过劲来,盯着御留香,眼见二人神色凝重,陈诗语已知为何这二人失踪多年,却在此时出现。慕秋白约战御留香已非是秘密。此番前来恐怕一是探教御留香真实。陈诗语本欲解释,毕竟这时不可因御留香一事而令纵横门分裂,况且奔月已说过他与冥王无关。但又想来,这些大局二人又如何不知,否则怎会只有这二人前来?

    见箫鸣风与任太虚凝视自己,御留香不耐烦,说道:“有甚麽事去找奔月小弟,别再来烦我,不然教你吃不了爬着走。”箫鸣风与任太虚本自怀疑。冥王的灭魂法印是很复杂的邪异武学,其中牵扯医术药用,精神控制,真气逆行,行宫散脉,将当世顶尖的武学奥妙集结于一点,虽然邪异,却不得不感叹灭魂法印的高深莫测。但御留香运用这其中一招。却是不曾见过,尤其是真气离开人体。竟还能自行变化,汇聚成球,而力道不失,正是类似于真气留形一类的武功。招数虽奇,但其中灭魂法印的戾气却淡了许多,全无当年冥王纵横武林。戾气骇人的神韵。尽管过了几十年,每每回想起当年的血战,依旧触目惊心,历历在目。而这个人与冥王却是差太多,原本想做更深的试探。但御留香武功却是奇高,无论是真气还是内力都有纵横派内功的根基,当与纵横派关系匪浅。这时倘若再不放手,一旦此人与冥王无关,奔月已言明在先,那可是极大的失礼,必将再次劳烦教主亲自致歉。

    当下任太虚说道:“疑虑你我心知,有今一朝对阁下而言非坏事。竟有打扰,素不相歉,告辞。”说罢,二人转身离去,潇洒不羁的身影,留下的是名宿的卓越风姿。

    御留香一番思虑,忽然呻吟一声,口溢鲜红,天罪之刃已然脱手,身形仰倒。陈诗语惊愕间,不由自主上前扶住他。然而轻薄的人,纠缠的人,皆是心中所不喜的,竟然说不出一句关心的言语。而在内心深处,或许在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有了他一个不带任何情感却对女人极为重要的温暖。眼见御留香不住口溢鲜红,殷红的血迹打破了人性对美好事物的素雅和不喜。

    “你怎样了?”终于,陈诗语说出了一句话。凝眉皱目间,肌映流霞,关心之语如似仙音,御留香听在耳中激动之刻,荡漾在心,顿口喷激血,血流如注,眨眼间,染红了陈诗语雪白的衣襟。这一刻,陈诗语终于着急了,抬手间一股真气便随着指力贯入御留香眉心。却觉御留香体内一股雄厚的内劲激荡,将她的真气挡了回来,惊异间,本以为将受内伤,但清明入体,却是那般祥和,竟然无事。御留香呕尽口中血丝,呻吟说道:“吾、、、吾要死了、、、、可否、、在、、、终寿之前,恳请你相助。”情真意切间,陈诗语恻隐之心渐动,问道:“你说吧?我答应你便是。”御留香渐现喜色,紧抓陈诗语衣襟,似是断气之刻。却听他屏息说道:“老爷我、、、、、我、、咳咳、、、纵横天下、、、、、、、、、、、已久,人情世故殆尽,唯、、、唯、、、、、唯无佳人一亲芳泽之妙,、、、、你、、且亲老爷一口、、、、、啊、、、、喝、、、呕、、、、、、”血腥之气渐重,流逝一地,若论常人岂能承受?

    陈诗语断断续续听在耳尖,方知其意,但此情此景,此言此语之真挚,她又答应在先,这时听来犹如晴天霹雳。本自怀疑御留香作怪,但眼前的血腥触目惊心,她已无从分辨,也无从反驳,反观御留香气息转弱,殷切的双眼只为一尝夙愿。犹豫之刻,御留香眼角竟现热泪,绝望而失色的眼神,正是性命消逝的前兆。陈诗语再也经不住情感的堪压,恻隐之心大发,不顾血腥之气,樱唇微张,已俯身相就。

    这一瞬间,那柔软的双唇终于一尝夙愿。御留香心绪激荡之间,真气散发,难掩兴奋之态,顺势而上,紧紧搂住佳人纤腰。然而,这一刻陈诗语眼角终于也溢出清泪。真挚的情感,虚伪的人,她的心,她的清白,她的信任,这一刻被重重击在心口,突来的疲惫,突来的剧变,是久经绝望所带来的无奈和愤怒。不必做甚麽,身体的侵犯比起内心的绝望,这一切又算得了甚麽?她没有反抗,甚至提不起一丝的意念,而心已死。御留香兴奋之刻,沉浸已久的欲念再度升起,却惊觉那消逝的意念。徶眼间,绝望的泪,绝望的人,却是那般寂静。

    惊愕间,难道是自己错了?御留香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答应的,而他之夙愿也是真,纵观人生,男女之欲在他看来是污秽之事,哪有武学之神韵。然而他已认定她将是自己的妻子,又是她答应的有何不可?她凝视着惊愕不知错的人,只是更多的绝望,却哑然问道:“你还要吗?”御留香应道:“当然要了,今日才发觉,亲亲女孩子的嘴还是不错的,恩,的确不错。”陈诗语冷笑一声,叹道:“那便要吧,要够了,我便走了。”御留香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寻常,那是对生命的感悟。御留香问道:“我错了吗?”她没有应,仍旧问道:“还要吗?”御留香立刻摇头,应道:“我要你的心。”陈诗语应道:“那我将它掏出来给你。”

    如果一个人的心已死,那他的一切都将不在乎,御留香终于警觉了。却问道:“我真的错了吗?我怎麽不觉得!我要的是一颗活着的心,你若死了,我也随你陪葬吧。你不必相信,感受到了情感的波动,我将不虚此生,而你注定是我御留香的女人。”陈诗语仍旧问道:“你还要吗?”御留香应道:“还是不要了,得,先送你回去,奔月小弟最有法子了。”不知错的人搂着绝望的人风尘而去,但在这世间,这也非如今才有的勉强。

    朝武大战,动员近二十万众,甚至三十万众,究竟多少人没有人知道。但朝武大战,横尸遍野,凌乱而频临崩毁的商业,逃难的百姓,这一切终究掩盖不住,顺势蔓延整个大宋朝。舆论是皇权阻挡不住的,因为它代表民心,作为统治者这是他们的禁忌,尤其是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南方动荡,一切皆由于逍遥城造反作乱,举兵十数万,安定多年的南方再临战患,人心惶惶,到处皆是为生存而自保的人。无力自保的百姓到官衙寻求庇护,有钱人则雇人保安宁,甚至为官者都在趁乱贪敛。这一切皆归功于舆论,逍遥城造反,朝武大战朝廷败了,安定多年的大宋朝危在旦夕,契丹人已陈兵边境,意欲撕毁约定,党项人亦调兵遣将,意欲侵略,种种的一切加上失败的事实,北方,西面,南门,大宋朝内忧外患,而这一切皆是对人命的践踏。

    杂乱的国势让宋庭焦头烂额,奏章一日千奏,皆为其事。文德殿内,百官奏事却寂静无声。坐在龙椅上的人却是雷霆震怒,奏章撒了一地,上前收拾的太监被皇帝的怒喝而吓得紧紧伏在地上不敢吱声。雄伟壮丽的大殿内只剩下帝王的愤怒“国婿负朕,国婿负朕”赵恒一直在重复这句话,群臣跪在地上已久久不语,只待皇帝息怒。

    而皇帝也终究是,竟然是皇帝,君临天下,王者之心,他所面对的,只要他想做皇帝,再难的事他也需承受和化解。(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28)

    终于,赵恒深吸一口气,说道:“南方乱局,失利不在人力,而在运用。胡先生这一干人虽用意有缺,却足慰朕心。康国婿如此大逆不道,必有其因,当将彻查。当前国事纷乱,不过有心之人操弄,大宋朝倒不了,且命各地禁军重新调动,以显军威。另谕全国各路献妖言惑众者一名,送京交由大理寺,择日明众。再令两浙路禁军调回京城,从京中调集十万禁军,历年更戍,削国婿杜尚贵钤辖一职,回京述职。如此全国上下则安,哼,两浙路乱便乱,他不是嫌人少吗?十万人,十方,南门,全都给他,人力物力要多少便有多少,且看他如何?朕,不惧四门一黑大白天下!”

    眼见君王神色缓和,一道道谕令书写下来,文武百官只能深深的佩服,这便是王者君临天下的气魄,挥手间,运筹帷幄,统领天下。怒气已消,该是群臣说话的时刻了。十万禁军,十方天网,再以南门残留,对于相权与皇权之间的对弈,即便寇准已不再是宰相,但如此众多的人力,汇聚一人之手,实在是不妥。参知政事王钦若第一个反对,言明军权外放,恐再韬覆辙。

    赵恒冷目而视,冷冷说道:“武道聚势谋逆,堂堂大宋朝此乃中山之耻,你王参知何德何能?当此危亡时刻,能分朕忧否?”帝王之怒不在于势而在与形,寇准虽已离朝,但如此时刻,倘若寇准在身畔,出谋划策,再由皇帝裁缺而不失其利,便不至如此。纵览天下。名声在百姓之间的威望越高,武道便越不敢弑杀,历史向来是帝王所绘,千秋万代的盛名与骂名皆为百姓所正,武道的忌讳正在于此。他们不想做帝王,不想争权夺利。不想屈服与政权,只想保存自己荣华富贵的源远流长。这些道理其实都很简单,但以朝廷仰武崇文之国策,朝野文武不和,朝外武道肆虐,杀戮无度,对死亡的恐惧,对武人的不屑,以及对文明的渴望。蒙蔽了他们该有的智慧。王钦若开始后悔了,后悔的非是他当先说话,而是他错了,错在了他不知道错在哪里。

    宰相王旦上前禀道:“臣奏皇上,竟然决定开战,愚臣以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寇知州便是皇上所用之首选。臣以为皇上该准许杜国婿继续留军为用,则以谕令迷结才是关键所在。需彻查御事。”赵恒点点头,这个初任宰相虽不堪大用,却足以胜任,行事当明白形势,居心清正,即道:“数万将士。竟然被一道谕令搅得天昏地暗,前所未有之荒唐。谕令出自朕,枢密院,殿前司,马军司。步军司,重重难关,竟然凭空而出。”赵恒每念出一政,所在属臣皆吓得拜服在地。赵恒挥手间,让众人起来,续道:“此事朕会再查,不可再有御前谏言,一切暂不用调整,朕倒要看看,武道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群臣本自担忧,倘若再出如此荒唐之事,可又是一片大乱,但反思之或许便能因此寻出破绽,此事体大,他们也不好再说话。

    如此一件看似惊天动的大事竟然在这短短时刻定了下来,群臣退朝,宰相,参知,三衙,枢密院,给事中皆留中议事。没有甚麽特别的,这道谕令是皇帝赵恒自己的手笔,枢密院的奏事也是真实的,然而这一切本是虚无,却是如此真实,真实的令人心惊胆颤,究竟是甚麽样的手段,能伪造谕令,通过重重下发而到国婿手中?这是个迷,靠政权这些是查不出来的,这样的事自然非黑暗莫属。这时的赵恒出奇的平静,询听着臣子们的见解,却出奇的一致的认为该齐心竭力助寇知州打赢这场朝武大战。而如此直接导致的,如果武道战败,倾力逼宫,皇室危机却又如何解之?赵恒没有问,群臣也没有提,或许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可靠的,这便是赵恒能心安之所在了。

    朝廷执掌天下,大宋朝四十余年的根基已固,以赵恒的决策,全国各地禁军大肆调离,对于更戍娴熟的朝廷来说,这些都不陌生。往来不绝的官军大大稳定了民心,两浙周边数路皆沉积禁军,虽然分散,却可随时调集。京中将调来新军,杜尚贵接掌了东郊与西郊大营,整顿官军,等待撤离,却是昼夜戒备。而令赵恒大大意外的却是,寇准不干了,他竟然不干了,寻了个猎户家借宿,整日悠闲自得,每到使者前来催,寇准便大呼臣有罪,臣有罪,诚恳之态着实惊骇了众人。王继显与上下罗门无奈,只得在四周守候。这可急坏了赵恒,纵横门正在向川蜀撤离,倘若再不拦截,武道再聚成势,到时势必成为大患。如此耽搁半月。赵恒无奈,让东宗白龙执掌了南门,并输送了众多人力,这些人皆来自东门。而另赵恒最为注意的虎坊,则令造就了大量的木虎赐给庄诃,调在南门任东宗,郭晓为北宗。即便如此,南门的信念已经垮了,许多在大战中离散存活之人皆不愿回归。尽管朝廷预备的诸多人力,却只是勉强凑齐东宗与北宗两宗,不过两万余人,且几乎全是新人。对南门的而言,这些满口维护皇权,死而后已的忠心并不适合南门的运用,白龙继任不足十日竟然不辞而别,留下如此笑柄。

    赵恒再一次愤怒了,但愤怒过后,南方群龙无首,人心尽失,武道却运用迅速,在王土上肆无忌惮的横行,各州县皆不敢阻拦,任由浩浩荡荡的武属穿越而过。赵恒若战,无疑是逼武道至极端,若不战则朝廷颜面尽失,进退两难。忽而赵恒眼前一亮,顿喜笑颜开,密令寇准回朝。这一次赵恒做得很隐秘没有任何人知晓,这便是运用黑暗的方便之处,庞大的黑暗只为他一个人做事,亦是他的保命符。

    而在逍遥城,一夜间逍遥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纵横门在此驻扎,昔日人来人往的盛况已不复曾经。但逍遥城北面,建侯,北天,大恒,东面泰苍四门却昼闭夜出,先是大量的伤者伴随着大量的辎重,军队浩浩荡荡出城,而且均是身着宋庭步人甲,钢铁锁子甲,明光细网甲的重装步军,枪手甲,弓手甲,弩手甲轻装步军,皆是官家的着装。虽然所用驴车,马车载着大量的伤兵,但大宋朝禁军威武身姿却是令各地百姓安心不少。冥冥之中,赵恒的这一安排也帮了纵横门一把,朝廷的军队在全国调往频繁,百姓已是见怪不怪了,反而夹道欢迎,惹得纵横门诸将士拼命忍耐,待到无人处无不捧腹大笑。

    从逍遥城出发,经过江南路,荆湖北路,夔州路,梓州路,再到益州路蜀山,数千里之遥,纵横门八门门主分为三路进军,落日,无涯二人走北面,剑秋,曼莎,清清三人走中路,另纵横门六门,七门,八门三门主走南路,两翼皆是兵强马壮之众,唯有中路军护送着大量的伤兵。这时,许多人都瞧出了端倪,这八位门主上任以来,遇事娴熟,无论是领军杀敌,还是行军方阵,其严谨皆不输朝廷。只是军队之间多了许多活气,

    纵横门众弟子皆精神比较放松,但周围的警巡却丝毫不苟。

    反观宋廷,明州,台州东西两军集结待东京遣军更戍,杜尚贵虽承皇恩,风浪之顶亦不敢稍动,无暇分身。而南门人心尽失,尚在积蓄人力,传闻中的东门无动静,朝廷群龙无首,任由武道撤离。这次寇准回京很快,人到中年体力尚算不差。这一次召见则是在赵恒寝宫密室内,有匾“明正不羁”是太祖皇帝赵匡胤创立东门时所建,四门一黑的书令文告皆出于此。密室很大,放有大量的卷宗,并有专人保管,密室内东西南北四方总有四各顶尖的高手轮流驻守,为了四门一黑的绝对隐秘,这些皇家护卫,隐秘,奢华,受尽恩宠,却也有他们付出的代价,每个进入密室轮值之人皆要蒙上眼睛。

    寇准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是不久前辽宋大战歇战,他意气风发掌管黑暗十方天网时。一进密室,寇准即拜倒在地大呼:“臣有罪,臣大罪矣,辜负皇恩,违逆陛下,恳请吾皇诛臣九族。”瞧着这个臣子,他真的是臣子吗?赵恒有时都会如此作想,经历过辽宋大战,初出茅庐的他终于体会了战争的残酷,那一切与大宋文明差的太远了。一念至此,本是有所期盼,瞬间化为乌有。这个臣子连他父皇的龙须亦敢扯,有时他都对这个臣子有一股畏惧。当日的御驾亲征他何尝不明白这是拿性命,拿大宋朝做赌注的。王钦若与寇准素有间隙,二人之不嘉只来于政见不和而已,这一点他尚能接受,亦是国策所在。(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29)

    之所以贬寇准,正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收敛收敛。整个朝廷里,赵恒自认震慑群臣绰绰有余,偏偏对这个臣子隐隐有一股畏惧。无事时尚可安宁,有事时打着天大地大朝政最大的幌子大清早的便在你耳边捣你,捣得兴致全无还不知进退,不达目的不罢休。但是对于这场战争,和是他所期望的,也是他隐隐所担忧的,如今的大宋朝正运筹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改革,朝廷需要安宁。

    赵恒瞧也不瞧寇准,背向着他,冷冷说道:“你倒是说的轻巧。”寇准应道:“陛下若不杀臣,臣便不知错矣。”赵恒冷笑两声,说道:“纵使你有天大的罪,朕,敢杀你吗?”寇准应道:“君要臣死,臣一定死不瞑目,难报陛下圣恩。”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赵恒转过身来,一声叹息,说道:“你起来吧。少些礼节,朕已无耐心。”寇准见好即收,应道:“蒙陛下垂怜,臣感激涕零,叩谢皇恩。”说时,拜了三拜这才起身。赵恒让护卫赐了座,即道:“先前朕本有所顾忌,今朝终知不可再退,俯仰群臣唯卿家可胜任。”寇准跪下应道:“臣叩谢陛下恩泽。”赵恒点头说道:“你竟不愿挑头,朕便知你有所要求,你且狮子大开口吧,朕能给,尽量给。”寇准不住磕头大呼,“臣死罪,臣死罪。”赵恒心中一沉,这个多次以下犯上的臣子总喜欢这一招,做为皇帝,作为大宋朝的文明之源,他是个讲理的人,而这个臣子便是抓到了这一点,故而他却是个不讲理之人。讲理臣不过君,不讲理则君不过臣,则互有长短。赵恒有所厌烦,应道:“想如何你尽管说吧,朕自有分寸。”寇准伏地应道:“臣一路北归,思之所及。已给陛下张罗七大罪状,故而臣死罪矣。”

    赵恒冷笑数声,说道:“你给朕罗列的罪名还少吗?你不嫌腻,朕都腻了。”寇准只是不住磕头,应道:“臣奏陛下,陛下之罪,其一则运用不当,其二则用人不当,其三则远近不事。其四则有形无实,其五则乃最重之罪,为千古帝王之愿,沉迷心窍。”闻言,一向温稳高雅的赵恒内心陡然一紧,这是他作为皇帝在这个臣子面前最后的尊严。长生不老虽不成,但延年益寿,百岁高龄却是实。一国之君。君临天下,放眼大宋朝数千万臣民。竟无一人可为他取来一颗菩提果,却得累计他与恒山古时月之主交好,以此来图谋。寇准的言辞再锐利,哪怕是所谓的前几罪,他都能忍受,因为那是群臣讳言的事实。好歹寇准在相位时都顾忌于此。此次一见面不到几句话便如此锐利,他如何能忍?纵使知晓此人之忠,知晓此人之才,知晓此人之智,却不给他留一丝面子。直斥天子,天子威严何在?君臣纲领何在?然而一瞬间的思虑,整个朝堂之上,也只有此人敢说这话,他忠守的是这个大宋朝,并不忠于君主,如果他非是天子,这个臣子又如何看待他?

    对于臣子,寇准做到了臣子本是简单却是难得的本分,在这个臣子面前,他甚至有一种难以驾驭的疲态,却又不敢掉以轻心,或许便是内心深处的惭愧,所谓天子,所谓天命,其中的一切,莫过于缔造之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而对于这个臣子,他也只能以皇帝的身份来牵制。曾经他谴人问过寇准对他的评价,却是“守成有余,开拓维艰”八字,而这八字赵恒也认了,守成有余四字则说明他这个天子还不算差,对于这个答案赵恒是满意的。其实诸多的烦恼,只需他一道谕令便可将这个可恶的臣子踢得远远的,偏偏他要做仁圣明君,这样的臣子正是他所需要的。前唐太宗有了魏征才有了贞观之治,如今大宋朝正做着三皇五帝都不曾做过的事,他得身边需要这样一位敢于直谏,不畏龙鳞的臣子,无法驾驭他只是他的天子权威不够,这是他无法抹灭的事实。

    赵恒屏息纳气,温和说道:“如此一败,朕,何尝不知。今日尤醒,非寇卿当所能为。”寇准禀道:“臣之所愿,国泰安宁,陛下之心臣始犹知。但国中隐患匿久不事将贻患后朝,陛下眼中的开天创世臣窃喜,却以陛下所愿,一代皇朝岂有完美之盛?一代皇朝岂有千秋之举?臣敢问陛下,大宋朝堪与多少年?”字字犀利,字字真实,赵恒如雷霆贯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是啊,打天下容易,治理天下却难,纵观历史,一代皇朝之悠久,再强之汉唐,只需一个昏君,则天塌地陷,这是不可磨灭,自古历史印示的真理。赵恒微微叹息,说道:“你说吧。”寇准禀道:“陛下的盛世,臣不拒,却非陛下一朝所能及。南方数路动荡,须得皇恩浩荡,方有平定之机,是为陛下盛典,即速而准,而盛,则有帝王之恩威所在,方定民心。臣以为,陛下再大决心亦不如领略天下方圆之局。”赵恒一听即明,问道:“朕有何不及之处?”寇准伏地禀道:“请陛下允臣以图详情。”赵恒深吸一口气让寇准起身,本不愿让他跪拜许久,但知他一动恻隐之念,这个可恶的臣子便顺势而上,脸皮是厚得不得了。

    御案上,寇准写下了,皇朝,武林,百姓六字,前后三路。寇准恭敬说道:“以臣所略,陛下必有不及。”赵恒应道:“当然,皇朝更迭,所谓武林,所谓百姓皆在其下。”寇准即道:“此正是陛下所不及之处。”赵恒隐有不悦,应道:“讲。”寇准应道:“三者之中,此中唯一,陛下选择了皇朝,此为不及之处。无论是皇朝,还是武林,还是百姓,身份虽大不相同,却都有一个共同之处,自古至今,三方永恒不绝,是为平等。皇朝所惧当为百姓,百姓所惧当为武林,武林所惧当为皇朝,自古至今何曾方休?三者并行天理循环,以臣愚见,陛下该有所顿悟。”赵恒已有怒气,却终究忍耐了下来,九五之尊何曾苟同百姓?但他是个讲理的皇帝,只要你有理由能说服他,他便能接受。寇准说得难道非是事实?武林说的好听才为武林,说得不好听的便是嘿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即便是侠亦为以武犯禁。然而三者环环相扣,却是历尽千年而从不曾改变的事实,皇朝不仁,百姓株之,百姓不仁,武林株之,武林不仁,皇朝株之,这是自古至今,哪怕是将来都将不曾改变的格局。一个皇朝始终有叛逆,一个武林始终有杀戮,一个百姓始终有亡国,皇朝有生存的至高无上,武林则有藐视皇朝的以武犯禁,百姓则有倾覆皇朝之能,三者的存在是并行的,寇准让他明白的是方圆之外所能看到的真实。

    赵恒问道:“你觉得打下去终究是和局?”寇准禀道:“必为和局。”赵恒不忿道:“大宋朝千万黎民还惧武林百万之众吗?”寇准禀道:“非是人力的较量,而是各自存在的天命。”赵恒愤然拂袖,说道:“内在之患,朕必株之,纵难断其根,亦让他们在终宋一朝再难起色,千秋大业绝不容阻隔。”寇准禀道:“陛下深处深宫,不利与外。以陛下所见,万千黎明百姓莫敢不从,但教与武林,臣以御内班,上下罗门面对武道近两百个百战论道的高手,逼迫而来的肃杀之气,愚臣都为之战栗。不见则以,见则不然,身在武林之中,杀戮尚有高低之分,当非名利,亦是高雅之态。”赵恒难忍怒气,冷然喝道:“杀戮都能称为高雅之态?简直是荒唐。”寇准禀道:“仁善修德在陛下眼中高于一切,而武林则反之。陛下“见美斥丑”之念不过是自欺欺人。古语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陛下不清楚自己的敌人,这一战又如何打下去?”赵恒平复心绪,冷声说道:“这些朕知晓,朕只要你打赢这一场战争,而非你在此教训朕。”寇准禀道:“愚臣所见,敢问陛下,仙宗多少年?冥宗多少年?药宗多少年?器宗多少年?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创立四门非是与武道争锋,而是保天下安宁,保皇族安稳。自陛下登基以来,四门广阔无数,势力庞大,其中之错综复杂更非人力所教,故而臣一直主张减员。”

    赵恒已有些不耐烦,冷声问道:“朕只问一句,你应还是不应?”寇准暗暗叹息,难掩失望之色,已知陛下自广阔四门以来,便有与武道一较高下之心,不可逆转。作为臣子,这非是他所能掌握的,只得应道:“臣蒙陛下圣恩,为国分忧,万死不辞。”赵恒点头应道:“这便是朕所需要的,南门虽垮,文制尚在,尚能为用,东门建在,当前则为报国之机,一切运用朕自有度量,你起来吧。”寇准一听即知其意,谢恩而起,应道:“臣这就南行,却不知陛下差遣如何?”赵恒沉声说道:“何进被俘,刀祖被杀,胡先生,林彬,步庭皆连战死,这些人虽辜负朕之期望,但皆忠心可嘉,朕必不会遗弃。此事你不必管,朕待你得胜归来,再入中书辅佐朕。”(想知道《仙侣情侠传》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30)

    寇准听罢,不觉一阵心寒,林彬、步庭倒罢了,何进,刀祖一俘一死,如此亲近之人陛下竟然毫无痛楚,难道南门大败已在他预料之中?此战武道虽胜,但恐朝廷倾力清剿只得退出两浙,则以朝廷来看,终于解决了逍遥城一大患。虽然南方商业乱作一团,频临坍塌,但诸多财政皆有朝廷掌度,要恢复半年足以。然而此念若是真,朝武互拆根本,南方动荡不安,百姓失所近百万众,尤以两浙最为最激烈,偏偏官府大力整顿安抚,竟然没出甚麽乱子。由且此战,西郊大营都钤辖,当朝国婿康玉率军攻击南门,斩杀军中军都指挥使,又莫名自刎,这其中之阴谋显而易见,偏偏陛下止口不提,连西郊大营监军逃逆都不曾提一句捉拿。而这一战,南门近四万之众死伤大半,南门的基业算是垮了,再以官军的重创,逍遥城之伤亡,丐帮之伤亡,他简单算计过,实际猝者不少于十万之众,伤者近三万众,这其中南门占了大半。南门基业大多在南方,太宗朝时因战事财政吃紧,为了稳定武林乱势,不得已让南门自力更生,广扩实力。直到赵恒接掌南门,却因南门远离天子,渐渐势大难以约束,渐起疑心,又担忧收回自主财权引南门动荡是以一直未阻止南门,但陛下时常以南门不断扩大为忧,有此心思不为过。尤其是南门一旦垮了,东门必将顺势而出。东门的人力较南门更为庞大,更加错综复杂,皇帝贵戚子弟皆掺杂其中。朝武大战一败,竟解决了逍遥城之患,又解决了南门之患。而武道虽胜却不得不退出逍遥城,最后的聚集之处莫过于蜀山药宗。陛下趁此将武道围困在益州路,一战定乾坤。由且东门借此出战,陛下更可借其中调度打击皇亲贵族势力,简直是一石四鸟的惊天大计,或许他小瞧了这个陛下,他并非是不谙世事的普通人。一念至此。寇准陡然惊得一身冷汗,陛下会做如此决定吗?依陛下的性子,他断然不会如此做,但难保王钦若和几个给事中会出此注意,如此践踏人命,他寇准大失直臣之责。

    太宗要做圣明皇帝,虽然名声不好,却盛在勤政,尚能自律。自登基至归天前一日尚在处理政事。太宗皇帝以直臣待他,寇准自以直臣相报,如今为他的儿子效力,寇准尚有所看待,虽不如太宗,尚可勤政,只是缺少历练罢了。原本刚刚赵恒的忍耐气度让寇准有了借机效忠之心,毕竟跟皇帝的感情不好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他一人事小,牵连家族事大。然而如此思来。这一切在心中犹如翻江倒海,却只能隐匿不发,只是因为有待查证。眼见寇准久久不语神色极为冷肃,赵恒不悦道:“君前失礼,寇卿又在为朕思虑罪名吗?”寇准禀道:“臣不敢,为陛下分忧为臣之幸。臣奏陛下。若无事,臣当立即南行。”赵恒有所赞赏,说道:“黑暗十方天网,南门,再以川陕四路安抚使便宜行事之权。朕都赐你,盼卿家不负朕之所望。”

    寇准有所犹豫,禀道:“陛下要的是此战打赢,而臣之所虑当非陛下所愿。”赵恒不愿再听,应道:“朕只需胜便可。”寇准禀道:“臣则明事以利敬奉陛下,此战朝廷已失先机,胜非绝对,但重创则有所能。”赵恒说道:“朕何尝不知,但这些朕不愿,朕需要的是民心,当为朝纲圣听所在,朕只要胜,你若不愿朕自不会勉强,难道堂堂大宋朝非你一人所能吗?”寇准拜倒在地,应道:“臣不敢拂逆陛下,臣只问陛下一句,朝武大战一胜,武道武力逼宫,谁能避之?”赵恒不悦说道:“朕有所为便有所应,你勿需多虑。”寇准谏言已到,当下谢恩。赵恒将寇准扶了起来,便是这一扶,赵恒却有所愧疚,这个官海沉浮多年的直臣,其心性始终在自己之上,他仍需历练。

    仙侣山庄内这几日发生了一件大事,陈诗语被御留香玷污一事令陈之道勃然大怒,要带陈诗语离开。姬灵霜,双使,张少英皆竭力挽留,偏偏御留香见人便问我错了吗?这样的行为更激起了诸众的不满,为此奔月将御留香绑了,让陈之道处置。陈之道又如何处置?纵横门,纵横派的面子他岂能不顾?但爱女是他今生唯一的精神支撑,若是明媒正娶倒罢了,偏偏受如此欺辱,他如何能忍?等到御留香知道自己错了,虽是轻浮,陈之道为了女儿名节,只得将陈诗语许配给他。而陈诗语自回来后便不曾言语,心如死灰,双目沉寂。陈之道素知爱女性情,其执着之心实不输于自己,一旦受创将难以恢复。爱女能受御留香之辱非是受骗而是对此人不顾及,有所心事,否则御留香小小计谋岂能如此轻易?此事因他而起,当由御留香来解。

    但当奔月问起了御留香此事因由,御留香则将阴阳人一事说了出来。对于此人来历,纵横门都甚少知晓,却引起了奔月,姬灵霜的疑虑,此为纵横派内秘,自不好明言。未出一日,御留香在照顾陈诗语时竟瞧见了羽千古的画像,御留香一气之下本想撕个粉碎,终究拿给了姬灵霜瞧。这个人他们是陌生的,但那柄苍雪剑却引起了姬灵霜的注意,这柄剑她实在太熟悉了。“一式纵横流千古,苍雪凌尘暮萧寒”这柄剑说得是一个人和一柄剑,一个在武林中最黑暗之处,杀手一行中近似神话的人物。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千古与苍雪便是他的招牌,他甚麽人都杀,但许多验伤高手都难以明白他是如何杀人的,只要是他接手的暗花,甚麽人都难逃一死。面对于杀手这一行,这是自川蜀蛊毒以外最令人恐惧的一行,连皇权都不例外,杀手,一个多麽悠久的行业。

    作为最顶尖的杀手,千古留下的案子,四十年来早已数不清了,也很难明了,他所有的一切似明似暗,始终难以定论。于是纵横派一查,栾竹的伤口便似于此,一切就此有所痕迹。这一切均被陈诗语瞧在眼里,对于他杀手的身份,陈诗语早有端倪,但每个杀手冷血的背后都有一段不堪的经历,而她喜欢这些经历。她与陈之道不同,她不喜欢太美好的事物,这个世间有太多的虚伪不堪,她希望自己能去见证。

    但在这仙侣山庄内,尤其是奔月的住所,她想出去并不容易。尤其是她累了,累得几乎不想走动,甚至连说话都提不起精神。而此时她的身边却只有御留香,她父亲一生名节,她的一生清白,这一切又何以能在此时相见?只是心如止水,但她未有轻生之念,那是对生命的践踏,是弱者才会选择的道路。面对这个人,他有着与羽千古一样有着对生命的漠视,那股难以掩饰的戾气,或者还有那个令她依靠的宽阔胸膛,她对这个人说不上讨厌亦说不上喜欢。对于贤妻良母,相夫教子,故有见地,但这样的人生便是完美麽?她能有这样的人生,但她更喜欢去领略一些与众不同,便似那黑暗最深沉的角落。于是陈诗语在御留香的服侍下沐浴一番,将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除了她的心,身体便是她所唯一拥有的了。

    这样的奇女子御留香又何曾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处子之身面对一个陌生没有感情的男人,她竟然没有任何的怯懦,却是无比的安静,任凭**的践踏,却不做一声。然而御留香的疯癫却有着陈诗语难以逾越的人生领略,他知道,当一个女人将自己交给一个她并不爱的男人,那她定有所图。的确,陈诗语没有任何的掩饰,她要去找羽千古。也的确,凭着纵横派对御留香的重视,借助横网找到羽千古并不难。但一个武林中最顶尖的杀手,纵横门的气息必逃不过他的眼力,最后很可能是一场空。既是一场空,陈诗语却仍要义无反顾的去做,尽到她的心力。于是御留香领着陈诗语出门游玩,带她离开了逍遥城,并给姬灵霜送了密信。

    凝视着张狂而浑厚的字体,姬灵霜一时思虑万千。多少年了?师尊对这个大弟子始终不愿放弃,他们师兄妹四人,谁都没有御留香的潜力。于是姬灵霜大笔一挥让纵横门所有耳目窥探羽千古行踪,并向陈之道提亲,择日迎娶陈诗语。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武林中,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有见解之人必有解决之法。人伦可敬却不可一味遵行,所谓侠以武犯禁不过是统治者的欲盖弥彰。

    整个逍遥城都在撤离,很快逍遥城便空了,张少英身旁除了随侍,便是双使,于芳等一众了。

    武道撤往蜀山竟是不可不为,却也正中朝廷下怀。对于川蜀之地,自宋太祖赵匡胤开始变对曾经的天府之国做了大量的调整。调蜀兵出川,调京兵入驻,官府对川蜀的整治则更为严厉。四十年来,天府之国盛况不再,却渐行稳定,官府对川陕四路已经有了绝对的掌握。虽然蜀山方圆百里为人所禁,但地所人前,蜀山药宗毕竟不如逍遥城来的兵强马壮,建制陈规,所惧的则是药宗的毒功,尤其是苗蛊更令人闻风丧胆,竟是统治者的内心所惧,亦是剿灭之人的人心所向。(想知道《仙侣情侠传》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31)

    张少英将百炼峰的经历说了,只是平淡无奇罢了,便似出门做了笔生意,姬灵霜没有再做停留,开始向蜀山赶去。她不急,因为她们到了蜀山便等于纵横门迁移结束,宋庭定会在试探中开始进攻蜀山。蜀山虽然险峻,但近十万人迁移过去,衣食住行皆是难以算计的。如今的川蜀虽迁移了大量百姓刚刚恢复生气,但一下子解决这麽多人的吃喝,纵使纵横门调度有方,始终有所不能为。尤其是四宗分散四路,虽有牵制宋庭之意,但蜀山才是宋庭的主要目的。于是路上张少英一家走得很慢,有了大管家角羽的配合,双使亦不用跟在姬灵霜身旁,纵横门的一切调度皆为双使所能。如此的信任,如此的重视,诸众都对这二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运筹帷幄,张弛有度,老练熟道,这不仅让张少英想起了两个人,于是张少英不经意向姬灵霜问起了陈坦秋的踪迹。的确,自从离开玄天派,便不曾见过他的讯息了,曾经张少英问过一次,逍遥说陈坦秋根本没来过逍遥城。

    姬灵霜微微一笑,说道:“这可是纵横门的大秘密,你可不要说了出去哟。”柳燕在一旁娇笑,张少英知道姬灵霜如此神情自是不会说了。然而张少英此时脑中所闪现的却是百炼峰那些美貌不可尤物的女子,于是张少英起了报复的心思。眼见张少英动手动脚,姬灵霜冷眉一横,故作不屑,应道:“哎呦,我怕你是怎的?就怕你不甚久战。”张少英怒道:“岂有此理,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郎君的厉害。”柳燕在一旁微笑不语,脸颊生晕。张少英心神一荡,索性将柳燕也拉了过来。柳燕急忙挣脱,斥道:“我可没得罪你。”张少英淫笑道:“娘子何须多礼,且快快宽衣吧。”柳燕知拗不过他,但要自己故意脱光了衣服去任他糟蹋,她羞也羞死了。索性车中一躺,香被蒙头,不理他了。姬灵霜正有兴调戏丈夫一番,却见柳燕如此动作,不禁叹道:“这样也行?”张少英嘿嘿笑道:“今日你们一个也逃不了,哈哈哈哈。”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拇指大的红色药丸。姬灵霜啊的一声,惊道:“你哪里?”话未尽已知张少英这春药是哪里来的了。张少英拿的正是百炼峰的药。在男女一事中,这天仙丸在武林是相当出名的。柳燕耳听得姬灵霜的惊叫,瞧在眼中更是又羞又忿,怒道:“你、、、、、、你、、、、怎的?”她从未想到张少英竟会有如此主意,他又没毛病。以前她只是听闻,真想不到他光天化日竟然将这搬羞人之物拿出来炫耀。张少英在柳燕娇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嘿嘿笑道:“娘子莫担忧,今日得让这个美人尝尝他郎君的厉害。”说罢。张少英一手搂紧的姬灵霜的身子,笑道:“娘子且看郎君吃几颗为好呢?”姬灵霜一时尴尬不得。在房事上张少英总觉的斗不过他,总被她戏弄。虽然张少英不说,但心中还是有所心意的,只是他并不在乎了罢了。一个女人只要能将一个男人侍候的服服帖帖的,甚麽他都能忍受,今日吃药不过是好奇罢了。

    姬灵霜一番思虑。笑问道:“里面有几颗?”张少英一愣,他自向福叔要了这个药瓶,便未曾查探过。尴尬之间说道:“十来颗总是有的吧。”姬灵霜哈哈大笑,应道:“这药可也有男女之分,你不知道麽?”张少英笑道:“当我是三岁小娃麽?”姬灵霜莞尔一笑。自一旁的木匣中拿出了一瓶与张少英一模一样的药瓶来,只是花纹有所不同。张少英有些奇了,问道:“你怎的有?”姬灵霜应道:“我有的是钱,还怕买不到这些小玩意儿?”张少英问道:“你想怎的?”姬灵霜应道:“郎君觉得我能吃几颗呢?”此药福爷取来是便曾告诫,切不可多食,一颗足矣,多则伤身致残。他虽有心一试,却多是唬唬姬灵霜,见她不上当,又见柳燕抗拒的神情,只得将药扔了。姬灵霜笑嘻嘻的放回药瓶,媚声问道:“不吃了麽?”言语亲腻如甘露,听在耳中犹如神魂颠倒,飘飘欲仙。张少英顿一个机灵,这般精纯的媚术,姬灵霜可是与他说过的,知自己无法胜过姬灵霜,只得落荒而逃,倒引得二女娇笑难耐。

    次日,张少英刚醒,营地便接到了秘奏。纵横门左路军三门主无涯受到大批不明攻击,身手不凡。虽是蒙面,但儒气散发,当与南门余孽无疑。所部伤亡三百零七人,歼敌八百二十三人,俘虏一千二百三十人。这样的的战绩,面对于南门的人力,自是不足为奇。也即是旁晚,收到了纵横门右路军六门主的秘奏,所部同样受到不明身份之人的攻击,袭者高达三千众,声势浩大。七门主与八门主因正在蜀山安顿人员事宜,六门主一人独木难支,首尾难以相顾,纵横门伤亡高达九百三十六众。好在这是纵横门撤离的第二批人员,熟道熟事,加之人数高达三万众,很快便将来袭之人击退,歼敌五百六十七人,俘虏一百二十人,余众皆逃窜远遁。自纵横门撤离以来,这可是第一次受到攻击,但两拨人皆儒气甚重,与南门干系匪浅。

    姬灵霜没做理会,由纵横门双使判断的事情是不会有错的,南门已经垮了,根基难以再复,余孽的攻击代表的是南门末日的衰退。宁愿一死以报国,而不愿回归南门,这样的南门还有甚麽期望?

    姬灵霜一众走得是中路军所行之路,剑秋,曼莎,清清三人率领的中路军,加上周遭护卫大多是武林中顶尖的高手,又有奔月,御留香,倒无人敢犯。倒是张少英,沿途瞧见了几个匪寨,杀人放火,罪恶难赎,一声令下,八个山头一千二百余众竟然一个没留,只剩下一些小的,受迫害的女子放任自去了。每当张少英做这些事,姬灵霜,柳燕二女更多的是感叹和欣慰,这个丈夫总能让这些事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变成恰当,而又不失仁善,恩怨分明,他是一个讲情却又极端讲道理的人。

    而远在南来路上的寇准,则开始调动黑暗四处打探消息,并利用皇帝赵恒的八方地网搜查福建路的药宗。不出三日即查到了药宗大长老陈琦所住的民居,并派出大量黑暗秘使前去围歼,同时下令如今不足两司的南门倾力协助。如此动静自是让黑暗中的慕秋白有所注目,如今冥宗在南方非是他一宗,此时冥宗东宗之主皇甫依已悄然而来。一个五十来岁,风韵犹存的美妇人,高尚的生活锻造的是高贵的气息。整个冥宗几乎是阴盛阳衰,五宗唯有他北宗之主为男子。身在冥宗,如此高位,她们的生活是皇帝都难以比拟的,每年的个人花费高达数百万贯。教主对属下一向爱惜,于是冥宗五宗之主,钱用得大,却也挣得不少。

    这一次,冥网看了讯息,大长老陈琦早已不在洪州了。皇甫依淡然推测,寇准不过是想引蛇出洞。当下二人一合谋,决定将计就计,与寇准打一场。事实上,对于这一战的胜负,二人早已了然于胸。慕秋白的北宗这时调来了九十一刃流,还有北宗正制北宗七界,大界主啼君,三界主天玄二女,皆是冥宗老人了,均年近一甲子。虽年岁已近,却徐娘半老,素黛嫣然,其豪迈内敛之风韵较慕秋白亦不知高出了多少。武道大量的人力汇集,寇准身在北方,黑暗与南门又互不统属,难以统一,这一战自是凶多吉少。

    于是,皇甫依领着东宗九路冥卫,东宗十六坛三位坛主,浩浩荡荡三千余众。加上慕秋白的北宗四奇观,大界主,三界主,以及龙隐的三十昌龙卫,奉营四百一十护卫,浩浩荡荡两千余众向洪州城赶去。龙隐一向是神秘的,他身边的昌龙卫是教主的私人护卫队,奉营则是冥宗历代教主的护卫营,虽不足一营,却足以媲美千军万马。反倒是令皇甫依与慕秋白惊奇的是,两宗自后袭击黑暗,白龙领导南门打斗一番不敌两宗,败退而去,只留下坚守秘令的黑暗三千余众殊死搏斗。

    好在所处之处非是闹市,而是闹市不远的一处民居宅子。宅子邻水,所处之地并不开阔,诸多的人力难以发挥。加之黑暗秘使阵势转换自如,东宗与北宗又从未共处事过,两军各听军令无法协调,一时竟与黑暗斗了个旗鼓相当。让皇甫依原本对黑暗不善群战的传闻有所看待,一番死拼,伤亡百余人,两宗便下令撤军。好在寇准发令时说过,各门主有便宜之权,眼见武道势大,难以重创,当下两门主下令隐匿。这番动作颇大,为的非是这一场的胜负,更多的则是盯着在撤退中留下的破绽。如此众多的人力,总不能时时在一起,每日的吃喝都得顾忌。于是在撤退中留下的破绽便是两方都需要的,洪州城百姓十几万人,要藏下几千人当非难事。(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32)

    寇准这次虚晃一招,为的非是引蛇出洞,而是为了看清在福建路的武道势力。栾竹在洪州被杀,自是药宗来了福建,而武道也没有令他失望,如此大的阵仗,却是不可侵犯。面对于武道如此之大的人力,寇准始终有一股无奈的心绪。黑暗沉浸太久了,不堪武战,尤其是上千人的战斗,均无所适从。南门堪堪两门武力是南门最后的根基,不可有失。如此折损人力窥探武道势力,长久之下非是上上之策。看来武道虽势大,但朝武互拆南方根基,虽然只波及到两浙,江南,福建三路,对武道的损失也是相当大的,短时内虽不会有崩溃之忧,但非长久之计。但这对于朝廷和武道相互之间,都是相互整顿商业积弊的契机。于是寇准不再做多想,蜀山药宗与逍遥城不同,虽占据一席之地,即便在此发生朝武大战,对百姓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干涉。反倒是南方发生如此大战,民心不稳,各路官府,差遣安抚使,宣抚使,接连而来,忙的不可开交。思虑再三,当前还是整顿人力,聚集人士为重。

    于是朝武经过短暂的交锋又归于平静,纵横门大军开始向蜀山陆续集结。这一次武道没有任何的隐瞒,将汇聚三十万的人力盘踞蜀山,据山凭险,对抗宋庭。这个消息传到寇准耳里却是淡然一笑,朝廷拥军六七十万,真正能用者亦不过三十万,尚能支撑半年。武道纵使在蜀山聚集三十万大军,吃喝用度在如今物料匮乏,官府掌控的蜀山又如何生存?寇准没有理会这些唬人的伎俩,人未南来便开始布置。

    而这时纵横门双使身在半路却惊天动地的布置了屠相一事,在局势未明之前。弑其主将,这一着着实令人闻之胆寒。在这人世中,百姓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尤其是寇准如此一位忠君爱国的名臣,在百姓的心中是尊敬的。如果寇准死于朝武之战,宋庭借力使力。倾力施压武道,那是得不偿失的。武道的复杂是有别于自勉正道的宋庭的,武道的辉煌只在于大隐于市,凌驾与律法之外的以武犯禁。自古以来,世人只知道只有朝廷才是正统,故而武道在百姓眼中始终不如朝廷,所谓武道不过是嘿道自喻的美称,当为超纲所不容。一旦如此名相被杀,那对于武道将是人神共愤。局势将失控,这是武道所不愿见到的。

    也正是如此,王钦若对寇准挑拨的言语虽让赵恒不快,却没真正打算不再起用寇准。反而是武道,还派出了暗中的力量在朝堂之上为寇准出力,尚有人在暗中护卫寇准安危。实则上朝武大战在争夺利益的同时,亦是朝武谁能征服谁的较量。

    寇准早已看透了这些,他一点儿也不担忧自己的安危。反倒是调整人力的过程中有不少官员对他已非宰相之身尚有不满。于是寇准大笔一挥全捅到皇帝赵恒哪里去了。奏章未送入东京,寇准已经将人撤了。换了自己看得上眼,能用的官员。对于他来说,他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武道亦不可能拿他的生死作玩笑,擒则以,弑则失。这是武道所不愿见到的。

    然而,朝武偃旗息鼓的同时,武林却传去了百炼峰第一杀手遇田不孤雇杀千古苍雪。百炼峰的交易一向是最严密的,这是百炼峰绝对的信誉,传出来除了雇主的故意不会有泄露之机。遇田不孤作为百炼峰自身培养的第一杀手。与千古苍雪不同的是,他是杀手一行中顶尖的高手。而千古苍雪则是多年来凭空冒出的野人杀手,来自不明组织,但他的每笔交易却都送到了百炼峰,这无疑是对百炼峰的挑衅。然而千古苍雪出现尚在遇田不孤之前,当百炼峰汇聚天下杀手,荣登杀手之最的荣耀之前,千古苍雪已经是一个名满武林的杀手了。加上那些不计其数的交易,千古苍雪的交易是远远超过遇田不孤的。

    百炼峰是很多杀手组织汇聚接活的顶峰,遇田不孤不过是在百炼峰排名中接近千古苍雪的第二人选。当纵横门提出以遇田不孤对付千古苍雪的时候,遇田不孤竟自主的答应了。作为一个杀手,他追求的是极致武学,能有一个超越他的对手,他是欣慰的。原本千古苍雪不属于百炼峰,且百炼峰更不允许杀手自相残杀,尤其是千古苍雪的行踪虽诡秘,但对于杀手一行来说,他的行踪并不难找到。只是遇田不孤见过千古苍雪两次,千古苍雪并没有动手,亦不还手。但如此令人心动的雇金,原本就隐隐对立的局势,再加上对武学的执着,遇田不孤擅自答应了。

    为此,遇田不孤遭到了百炼峰的严厉阻拦。但遇田不孤并没有定下脚步,前来训诫的人被他无情的弑杀,他并没有留下一句话。

    作为百炼峰第一杀手,他的名字亦称霸武林数十年,一直为神话的存在。这一次他挑战千古苍雪的讯息一经披露,武林中顿时乱语纷飞。一切锋芒掩盖了朝武大战对朝武的震撼。两个巅峰的神话,他们的胜负对于百炼峰,对于武林都将是惊天动地的变化。

    而遇田不孤原本也不叫遇田不孤,田不孤的名字是他的本名,前面的遇字则是组织加上去的。为的是与千古苍雪对应的,每次千古苍雪只留下“一式纵横流千古,苍雪临尘暮萧寒”的杀戮诗句,千古苍雪则作为了这个不知名杀手的代号,一直言传至今日。遇田不孤并不在意这些,不杀人的时候,他更习惯独自一人去看那些儒家典籍。儒家的光明,儒家的美好,这一切与他所为是多麽的遥远,却是那般清明。无论他在做甚麽,提高自己的修养,修心养性,又不为书中所言而牵绊,尚能就事论事。这一点遇田不孤有时候都在嘲笑自己就像妓院中的妓女一样,做的是皮肉生意,却挂着高尚的招牌明目张胆的邀客。

    而这一次千古苍雪并没有退缩,这一战他必须迎战。他虽非百炼峰入驻的杀手,但排名自登榜之日起便未曾跌落一位,亦不曾伤害过百炼峰的任何人。遇田不孤竟然突破了这个界限,那他将为此付出代价,于是千古苍雪赴约了。杀手一向是隐秘的,尤其是久负盛名的杀手,他们的决斗亦是隐秘的。但最隐秘的事,总有泄露的时候,于是二人这一战便无法继续下去。为此,武林中,江湖中,那些好事之徒,有心之人,尤其是他们的仇家,开始是蠢蠢欲动。凡是百炼峰的生意,只知晓杀手的名字和被杀之人,其余事项均是最隐秘的,杀人案根本毫无线索。

    也正是这二人的决战的掩盖了武林的气息,沉浸已久的纵横门器宗,仙宗,药宗,消网对黑暗的秘密聚集之处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快捷而准确。不到一日的时光,黑暗十方天网损失高达六千众,伤亡两千四百余众。这一切寇准是早已料到的,却是他竭尽所能,尽力隐藏才会有如此看似庞大,却对黑暗是最小的伤亡。泱泱五六万众能在一日间聚集参战,足见黑暗十方天网的人力不可低估。但面对于武林,大隐于市的本事黑暗十方天网则有所不及,留下的破绽也是最多的。寇准忍住没有出手,只顾每日埋头整顿人力,并对擅自出击者予以重刑责罚。而纵横门看似庞大的攻势却就此偃旗息鼓,销声匿迹,令许多人不解。实则上如今南方诸路商业凌乱不堪,再也经不起战争的摧残。纵横门此为自是为了试探寇准的心机决策,同时派出了以奔月为主的百战论道近两百二十人当世顶尖高手围捕寇准。

    于是御内班,黑暗十方天网亦使出浑身解数安顿寇准行踪,武道诸宗则倾力查探寇准行踪。而以诸宗的多年的积蓄人脉,再以与江湖中的诸多的牵连,寇准的行踪总有破绽,于是寇准只能跑,这大大阻碍了他的行事。于是寇准亦不甘示弱,朝廷并不是没有高手,一个打不赢就遣十个,十个打不赢就遣一百个,分成数十队对纵横门进行截击。这一招相当高明,百战论道的高手毕竟人少,只得败下阵来,损了七位高手,奔月以纵横派崇高之礼安葬了,张少英亦亲自前往拜祭。

    对于寇准,纵横门左右护卫使是有意较量一番的。作为当今皇帝驾前最受器重之人,击败他对朝武之战的胜负即是对赵恒的狠狠重击。但以目前的形势,双方大战,均是元气大损,正是喘息的时候。相反朝廷则有充足的人力,但朝廷的人事繁杂,利益的牵扯,这一切并不容易,一切得看寇准的手段了。而如今最轰动武林的却是千古苍雪与遇田不孤的决战了,这二人所牵扯的案子,所引起的恩怨,所负的盛名,都将影响武林的动荡。这一切对于朝武都是最和平的方式,也是给各自调整人力的时间,前段时间天下武林都在关注朝武大战,如今这二人的决战准确的吸引了注目。(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33)

    千古苍雪与遇田不孤决战未成,却在山石嶙峋的石丛内相约。作为顶尖的杀手,只要他接了活儿,他随时随地都能得到刺杀之人讯息,于是两个人便在此相见了。遇田不孤很欣慰,这一次羽千古穿的是女装,窈窕身段,那深邃的美目,无论他着男装还是女装,那股清心依然的神韵总在脑中久久不忘。而羽千古对于遇田不孤有些不妥或者是失态的神情,他都明白,在杀戮中模糊的人性,这一切并不算荒唐。千古苍雪使剑,人剑合一有着高雅的神韵,遇田不孤使刀却同样有着如此神韵,无论是是杀人还是活着,他们都有相同的地方。

    “如果你出手,你一定会死。”这句话羽千古说得很冷漠,却是高处不胜寒,惺惺相惜之谊。

    遇田不孤当然明白,自从有了这一丝情感,或者他从来就不是个绝情之人,他便知自己非羽千古对手。但今日她有伤在身,这一丝破绽给了他希望,但遇田不孤并不愿动手。因为自始至终,羽千古的眼中同样存在着情感,那是最真挚亦是最脆弱的地方。且他俩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这是吸引二人相互注目的原因。

    “你有事请教。”遇田不孤说得也很冷漠。

    千古苍雪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凝望着眼前之人,眼神不带一丝色彩。遇田不孤同样凝视着千古苍雪,眼神却多了一丝柔和。两个静立的人,雅韵的气息掩饰了杀手的戾气,唯有静立的双眼对峙着,谁都不曾想到,两个当世最顶尖的杀手竟会是这般情景。

    “你尝试过做一些接活儿之外的事吗?”千古苍雪淡淡的问了这一句。

    遇田不孤当然知道这并不是她真正想问的,于是应道:“除了接活你还能对谁感兴趣?”

    千古苍雪问道:“如果呢?”

    遇田不孤应道:“那并无意义。”

    千古苍雪说道:“生命并非一成不变的。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是会厌倦的。”

    遇田不孤有所动容,自从相见,这是羽千古第一次吐露心事,但对于杀手来说,这是极端的危险。

    “你想如何?”遇田不孤问道。

    千古苍雪应道:“成名则事之外。进则上意之心。”

    遇田不孤当知其意,但他厌倦这样的日子吗?自己应该不厌倦吧?只是觉得有些孤单,他对她也只是好奇吧。事实上除了杀人他平常很少做别的,要麽睡觉,要麽在彩园淫乐,要麽就在杀人,多少年了,他已经习惯和麻木了,这一切几乎便是他生命的全部。而千古苍雪让他做的则是去做一切非组织安顿的事情,甚麽都可以。至少百炼峰并没有明确他不可在杀手行事之外,遇田不孤是心动的,却是忐忑的。这不是恐惧,而是对生活改变而来的不安,他不知道到时会变成甚麽样子。但这句话从羽千古口中说出来,便是他动容的原因,而原因的背后则是对羽千古背后之事的侧目。他很想知道。这样一个人,自她成名以来。她是如何度过的。

    “你说吧。”遇田不孤答应了,竟然决定了,这三个字即是决然。

    千古苍雪说道:“你不觉得如此相询太过乏味?”遇田不孤冷哼两声,应道:“你说吧。”

    千古苍雪应道:“我很想知道你当初是如何杀掉你的家人的。”

    话未尽,迎来的即是遇田不孤滞冷的目光。但他并没有生气,或许多少年来被人千唾万骂习惯了。

    遇田不孤应道:“这个答案很长。”

    千古苍雪说道:“如此才有我的兴趣。”

    遇田不孤问道:“那你呢?”

    千古苍雪应道:“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你喜欢谁更多一些?”

    遇田不孤即道:“女人,但,我还对男人比较好奇,尤其是他的身体。”

    千古苍雪美目微眨。却是异样的森然,亦是稍纵即逝。

    千古苍雪应道:“你我之间,这需要代价。”

    遇田不孤应道:“或者是一场交易。”

    千古苍雪应道:“甚好。”

    说罢,即是二人畅快淋漓的大笑。

    遇田不孤与千古苍雪大战未成,却在荒野相聚,这对于面临生死的二人来说,这是不寻常的。但迎来双方诧异的却是,对于这一次大战的讯息泄露,千古苍雪与遇田不孤有着同样的愤怒,这一点百炼峰并不关心,反而是他们没达到雇主的要求。对于遇田不孤的转变,百炼峰则是相当的敏锐,因为他正在违逆上意,这对于杀手组织来说,将是致命的。

    彩园中,黑鬼正在批判遇田不孤的失职。面对这个一直蒙面,却认识了近八年,惟命是从的男人,这一次遇田不孤有些厌倦了。

    遇田不孤总是静静的沉默,等黑鬼说完了,遇田不孤才说出一句;“我很想知道一件事。”黑鬼也是累了,这些个杀手自从有了地位也就有了尊严,有了尊严就有了与你叫板的本事,要掌控这些人除了药物的控制,对他的精神上更是一种折磨,稍有不慎,你就很容易被这些所谓的杀手干掉。

    黑鬼叹了口气,充满了沧桑的味道。

    突然,白光闪动,黑鬼但觉心口一凉,正是偏移心脏半寸。对于从事杀人的人来说,这样的一刀,人并不会马上死去,却是神仙难救。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对于这个百炼峰第一杀手,自从有了重视即有爱惜,有了爱惜即有情感,而对掌控杀手的人来说,这也是致命的。殷红的鲜血自胸口狂涌而出,看得出,他的身手并不低,但他还是太大意了。

    “不知道杀了你会发生甚麽事?”遇田不孤淡淡说了一句话。

    围观在不远处的那些女人开始惊慌的大叫,四散奔逃。虽然她们属于百炼峰,但这些各个组织送来的杀手与其接活人却是一脉相承的,自百炼峰开山以来,还从未见过如此异事。惊叫归惊叫。但这个百炼峰除了黑鬼,其他的一切遇田不孤很少知道,百炼峰的规矩绝对的森严。但是在这个彩园之中,这里的女人并非只是妓女,她们有着超高的修养,超高的学识。在这个彩园里,她们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要甚麽有甚麽,一年之中她们还有出去游玩的时候。这里的女人个个美艳如花,柔情似水,高深的涵养,再加上那股勾魂摄魄的媚气,这里的女人能迷死人。然而彩园中的一切。终究改变不了她们的命运,她们只是陪男人睡觉的女人,虽然百炼峰在掌控人性的同时亦在给予她们似乎一个正常人的身份。

    遇田不孤纵声大笑,这种感觉他很喜欢,实在太刺激了。百炼峰的杀手都是各个组织送来的,虽然遵守百炼峰的规矩,却并不归百炼峰管,黑鬼一死。百炼峰上无人可制住他。于是福爷来了,他的目的很简单。他不需要遇田不孤的理由,他需要的是遇田不孤的安宁。黑鬼虽与他交往多年,但他是百炼峰的人,而黑鬼则是杀手组织之人,他们之间只有利益。

    遇田不孤盯着福爷久久不语,福爷亦盯着他久久不语。可惜遇田不孤锐利的眼神,并没有吓到福爷。这个肥胖的中年人在百炼峰的管事中是最有能力的,所以他能对上黑鬼,对上遇田不孤。福爷淡淡说道:“在百炼峰,除了你的自己人。这里的任何人你都不能动,后果你清楚。”遇田不孤似是有所兴趣,说道:“我很想试一试。”福爷平淡的眼神有所肃穆,这个人虽能给百炼峰带来无尽的财富,却也能带来无尽的灾难。杀手的人性是超越伦理的,百炼峰自开山以来便防此一招。但前几日还平静的人今日却是如此疯狂,引导他的人将为此付出代价。

    于是福爷说道:“好,遗憾是不能弥补的,你自己看待。”说罢,福爷不再理他,而是招呼人收拾黑鬼的尸体。遇田不孤冷笑数声,不孤刀傲然回鞘,转身而去,或许这是他在百炼峰的最后一次了。但这种从未有过的释怀之感却让他很享受,曾经这样的念头何曾有过?却又如此简单?

    远方,张少英的车队浩浩荡荡万余人自东南向西南迁移,每日只走八十里,昼行夜宿,并不急于赶路。而这一切均在双使的预料之中,撤离逍遥城向蜀山集结,宋庭丝毫不阻拦,这也为蜀山的安顿赢得了充足的时间。这一日,快到江陵的地界,来了一位客人,正是自南门大败后一直隐匿的潘阆。张少英以同辈之礼见了,他年纪虽小,但以如今的地位,能够如此相待,这已是很大的面子了。

    潘阆即便是行礼都是浪荡的,面对这样一个人,张少英倒是很同情追随他的那个仆人。潘阆直接说道:“我今日前来只为一事,身在此时,得有此言,当胜万金。”张少英小酌一杯清茶,说道:“我不怎麽喜欢拐弯抹角的话,说起来你我还是敌人。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一点、、、、、、、”张少英故做停顿。

    潘阆哈哈一笑,应道:“老朽洗耳恭听。”张少英续道:“你该知道,我是个易冲动的人,一冲动便能做出许多惊奇之事,相信前辈有所得。”潘阆应道:“我的生死只在随意之间,而我带来的将会给贵方带来更多的利益。”张少英点头应道:“说吧。”潘阆即道:“太祖皇帝之死。”张少英眉头一紧,应道:“那个太祖?”潘阆应道:“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张少英若有所思,应道:“看来晚辈不认识他。”一旁的姬灵霜忍不住娇笑,柳燕却捂住了嘴。(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34)

    潘阆却不以为然,续道:“当今天下所念太祖皇帝甚巨,斧声竹影之死如今几乎已大白天下,但其中内情却能有所看待,亦能为之所用。”张少英点点头,问道:“那太祖皇帝赌输华山之事也是真的了?”潘阆摇摇头说道:“杜撰之事何来有真?不过是政听所用,所谓愚化天下罢了。”张少英冷笑数声,应道:“太祖皇帝只是一个在权力上的失败者。”潘阆叹道:“看来门主不过如此。”张少英应道:“二十来岁的小娃娃尚有如此,不错了。”这一次姬灵霜忍住了,柳燕却没忍住,但觉对前辈失礼,正欲起身,张少英拦了下来。

    潘阆一笑释然,说道:“却不知门主对太祖与太宗有何熟教?”张少英应道:“知所能悉。”潘阆问道:“可有见教?”张少英微微一笑,饮了口茶,说道:“权力是庚古不变的,因为拥有他的是人心。然则,不过是哥哥不敢杀了弟弟,弟弟却敢杀了哥哥,仅此而已。这世间是非曲直太多,知晓便可,你们自负正义之师,多少年来却又有何见地?”张少英这一问让潘阆微觉汗颜,只得说道:“晓有所失,我此番前来正是为此,当为机遇。”张少英暗叹爽快,即道:“但说无妨。”潘阆续道:“太祖皇帝今生憾事即未曾统一天下,家师与太祖皇帝虽不见面却暗中常有书信来往,所言均是安定天下大计,当为明君。太宗皇帝则弑兄夺位,残杀族人,虽能勤政,但先小人后君子之道岂是明君?岂是人伦之度?乱君也。”张少英哼哼冷笑,应道:“太祖朝与太宗朝又争论了多少年?世道已经在改变。权利已经在掌握,颠覆朝廷便是百姓所期望的吗?你们自命仁正又能改变甚麽?争赢了又能改变甚麽?”潘阆闻之,笑道:“看来你并非是个好人。”张少英为之莞尔,说道:“我所杀的人超过一场国家战争,这并不稀奇。”潘阆说道:“世道在改变,权利在掌握。此为事实。但太祖皇帝自诩“生当明君,死亦清白”此乃家师故友之情。”张少英点头应是,像这些将情义视之为生死情操的高尚他是自叹不如的。

    潘阆续道:“自古以来,一个皇帝的素质将会影响整个天下。所谓文治武功,汉武帝,唐太宗之盛后代皆难以超越。则以太祖皇帝之素质,若为所及则天下安矣。纵观当朝,皇帝已是一代不如一代,如此下去。则天下危矣。”张少英点头应是,说道:“道理是谁都懂得,但权力要的是征服,而非道理。”潘阆赞叹说道:“不错,则以太宗一朝所见,君不知民疾苦,不知名族之恨,不知先王箭伤之死。如此庸君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张少英幽幽一叹,太祖。太宗之事他是同情而惋惜宋太祖的,但他不知道权利的残酷,所以他输了。如今身在武林,张少英看的东西更接近武林,这亦是姬灵霜的影响,更何况他已经能掌握纵横派的命脉了。

    张少英说道:“所谓天下大势。却不知前辈有何见教?”潘阆稍一犹豫,问道:“不知门主所言之意?”张少英说道:“自古,朝代的更迭都离不开权力的较量,则本门以为,太宗接替并非坏事。”潘阆一听便知其意。这其中并非没有变数,只得叹道:“人心不古啊。”张少英续道:“无论是人伦还是道理,审时度势才是最明智的,一个朝代的更替无法预料只能说明政权的弱点。看看诸宗,始终在更迭,却从未有过衰退,这便是公天下与家天下的区别。所谓一家临事则天下安,多家临事,人心不古,一塌糊涂,这些,你认同吗?”潘阆应道:“并非不可能。”张少英道:“那以仙宗,冥宗如何?再以禅宗如何?很多相同之事并不能做相同的比较。”潘阆点头说道:“我之所为乃是家师传功时所吩咐,故从不敢有违,若你们能为我查清太祖皇帝之死,我将引领道家分庭抗礼,这是老朽唯一能做到的。”

    张少英一番思虑,以当前的局势,的确可以以此攻击宋庭。再以陈抟老祖的影响,道家本就百家争鸣,分裂道家更是不在话下,这对纵横门大大的有利。张少英说道:“你拿的要求的确很诱人,但这一切并非我所能决定的。而且,武道七宗并非仁义大圣,我等所关心的是每日能挣多少钱,势力壮大,一个皇帝的昏庸的能给我们带来无尽的财富。”潘阆深吸一口气,隐有怒色,冷声说道:“看来老朽找错人了,找错人了。”张少英也笑道:“竟是如此,那就不送。”说罢,起身去了。潘阆一惊之下已知错,他活了大半辈子,岂不知这个年轻人比他更容易冲动。然而八角卫不会给他机会,潘阆只留下深深的懊悔,他太小瞧这个年轻人了,在张少英见汾阳善诏禅师的时候他便该有所觉悟的。不过转过来一想,他的目的已达到,能有如何作为便非他所能预料的了,他该有自己的盘算。

    张少英一路无话,神色肃重,姬灵霜与柳燕一直陪伴左右。如今张少英的能为已非她们所能控制,这一切均得他自己把握,更多的时候令柳燕触目惊心的则是纵横派调教人性的手段,简直是到了无可所及的地步,虽正常却令人胆颤心惊。许久,张少英问道:“生当明君,死亦清白,如何?”柳燕叹道:“天下大势非我等所能,遗憾之所以为遗憾是不能弥补的。”张少英道:“只为这一身清白之身难道不可以?”柳燕知这清白二字触动了张少英,只得劝道:“朝武大战的本意在于震慑朝廷而不在于颠覆朝廷,咱们玄天派已是深处战争之中,若天下再乱,那时你可再也洗不清了。”张少英叹道:“是啊,身在武林,清清白白不过是幻想罢了。但这一切真是不可改变的吗?人生在世,清白之洁,我还就认定了,一件事的弥补不在于圆满而在与自安。”姬灵霜应道:“竟然决定了,你自己把握,再大之事有双使在,天塌不下来。”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我是对的。”说罢,看了看天际的残阳,忽而念道:“残阳孤照,白草香兰何处染尘埃,宏图霸业,纵千古英魂,君心依旧。”

    如此诗号虽看似肤浅,却是丈夫的心声,他能够说出来自是对妻子的信任。姬灵霜若有所思,念出了“清白兰君”四字,说道:“清白兰君,张少英,这名号甚好。”柳燕瞧在眼里是安慰的,这个丈夫始终没有磨灭心中的那一份清明。

    张少英爽朗大笑,眼中含泪。更多的感激皆来自于姬灵霜对他这个丈夫的尊重,今生他知足了。

    百炼峰,遇田不孤离开了百炼峰,便一路南行,并且易了容。作为杀手,平时杀人他是从不掩饰的。但这一切均是组织前前后后安顿好的,他只负责杀人。对于伪装,遇田不孤从来是不屑一顾的,但今日他叛离组织,有了自由,却终生难逃组织的追杀,尽管他知道,一旦叛离组织,即便他曾为百炼峰第一杀手,他也活不长久,于是不必要的麻烦他并不想惹。自由是快活的,却是短暂的,他的性命终于可以自己做主。

    但与遇田不孤截然相反的千古苍雪却带来了时辰到的解药,这一点令遇田不孤极为震惊。杀手组织控制杀手的最终手段便是下毒,千奇百怪,层出不穷,防不胜防,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毒药。时辰到的名字或许没人知晓,但自组织开创以来便无人能存活,这是毋庸置疑的。时辰到根本没有病症,也查探不出来,很多杀手都以为那不过是唬人的,但自从他亲身见过时辰到的威力之后,遇田不孤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但是遇田不孤并没有立即服下,因为即便解开了时辰到的药性,他还不知解药是否与体内的毒药相冲,环环相扣的毒药对于杀手组织来说并不稀奇。千古苍雪欣赏遇田不孤的选择,说道:“我们的性命本就是短暂的,你我都一样。”遇田不孤微微一笑,应道:“你最好有些谋划。”千古苍雪说道:“这你不用担忧,不过在此之前,你我该有一件大事,算是请你帮忙。”遇田不孤应道:“我只会杀人,别的帮不了你。”千古苍雪眼显冷色,说道:“这便足够。”

    当下二人扮作一队官家打扮,一男一女向南行,不出半日,千古苍雪的组织便传来了讯息。遇田不孤盯着御留香三字大大不解,他并不识得此人。但他没有问,作为杀手,他的耐性一向比较好,少说话,多做事。

    南方,御留香与陈诗语一路寻找羽千古的讯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御留香半途将天罪之刃也扔了。一路上御留香百般殷勤,欲博佳人一笑,却毫无起色。即便如此,御留香却是乐此不疲,快活的不得了,虽然二人同床共枕,御留香却再也不敢碰她了。一路上陈诗语一言不发,连吃饭御留香若是不买她也不吃,即便是吃她也吃的很少,妆也不描。于是御留香一路上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事事亲为,反而是越伺候越快活。这日二人正在客栈中食宿,陈诗语突然接到一封信函,竟是羽千古的来信。陈诗语那平淡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反倒是御留香吃醋不已,却不敢说出来。(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35)

    预约的地方在镜湖,是一处清幽的圆湖,景色颇为精致,终于再见到了他,陈诗语却只能静静凝视。但羽千古注意的非是一个心死之人,而是御留香拉着陈诗语的手。如此女子,如此高傲,她的身躯岂能让这个杀人狂玷污。

    眼见羽千古的神色,御留香颇为得意,说道:“你又不爱她,又来烦扰她作甚麽?”羽千古冷冷说道:“你又该如何?”御留香思索一番,说道:“我可不同,我爱死这只母的了,我娶她再合适不过。”羽千古不再言。陈诗语却说道:“该结束的早已结束,我并不需你的怜惜。”羽千古不理,盯着御留香说道:“你刀不在手,但今日你必死。”御留香哈哈大笑道:“这话我都听腻了,今日你们也必死,敢跟我抢女人,定是活的不舒服。”遇田不孤盯着御留香已久,此人的深浅他瞧不出来,但他身上的戾气却盛于他们。以前可从未听过此人名号,虽说与纵横派有关,但对于纵横派也未曾听说过此人,能够把持天罪之刃,此人的身份定是不简单,正是如此,千古苍雪能邀他前来足见对此人的重视。

    竟然答应了,遇田不孤便无所畏惧,不孤刀再次出鞘。弯虹再现,势入长空划流星,竟是那般柔美。这是遇田不孤最得意的招式,亦是一击必杀的招式。御留香挡在陈诗语身前,咦了一声,有所赞许。当的一声,御留香罡气再现,食指轻弹,竟将这一击之力卸开。然而身后的一剑着实令御留香猝不及防,虽与羽千古有过交手,知其身手不在自己之下。但能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移形换位,背后施冷箭,确实大出他的意料。而这一切或许早在羽千古的算计之中,遇田不孤一动手,御留香便要抢先一步护住陈诗语安危,再接遇田不孤一刀。再防备羽千古的偷袭,虽是最简单的,确实最致命的。御留香似是来了兴趣,豁然大笑,怪声说道:“刀剑合击,好人,好剑,啊,我打不过你。吾走了。”

    人影闪动中,羽千古愕然不解,她不知道御留香是如何躲过这一剑的,她甚至都不记得她这一剑究竟发生了甚麽。一旁的遇田不孤亦是气血翻腾,这个御留香着实惊世骇俗,他这一招“百式留神 ”乃他毕生心血,自大成之日起,御留香是唯一一个从他刀下逃脱之人。且似乎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凝重的二人亦是久久不语,许久遇田不孤才问道:“不追吗?”羽千古摇摇头。说道:“她会回来的。”

    的确,羽千古是了解陈诗语的,她竟然来找他,她一定有话说。果然,过了不到小半个时辰,陈诗语那纤瘦的身影徐徐而至。并不见御留香跟来。没有过多的凝视,陈诗语问道:“栾竹栾医圣是你杀的?”羽千古应道:“是。”陈诗语说道:“你该知道这样的代价。”言语中除了责备,还有一丝不可察觉的担忧。

    那幽怨的眼神,那憔悴的女子已经与曾经高傲万千的神韵天差地别。羽千古却是没由来的一痛,这是甚麽感觉?是情爱吗?是挚友之情吗?一定不是。感情对于她来说从来都不允许的,杀戮的世界中唯有杀戮与被杀。而她需要感情吗?她能有感情吗?每每回想至此,他脑中便闪现出镜子里那个不男不女的妖怪身体,她究竟是男是女?她不知道。偏偏她竟喜欢男子的潇洒,又喜欢女子的柔美,所以她才在闲暇之余读起了书,这一读便是三十多年,习惯便也秉承而下。身为女装的时候,她的柔美足以迷倒万千,身为男装的时候,他的潇洒足以折服群英,这样的气韵皆是坚持而来。然而这一切看似正常的人生却是如此的黯淡,他们的存在玷污这个世间的美好,也玷污了他曾经幼小的心灵。

    羽千古说道:“嫁给他,非你本意。”陈诗语沉声问道:“与你何干?”羽千古冷声说道:“与你何干的背后,是你能否存在的必要。”陈诗语冷哼两声,说道:“你该明白的。”尽管如此决然,但羽千古的眼神中已有了昔日都不曾见过的感**彩, 她是欣慰的,否则她又如何会来?羽千古应道:“明白并不等于接受,这对你并不公平。”陈诗语冷笑道:“杀手也需要公平吗?”羽千古说道:“这是情感的给予。”陈诗语不愿再提,她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虽然期盼,但这一切太过遥远,也是她最后的决定。

    陈诗语问道:“你想怎样?”羽千古说道:“让御留香帮我,等一切结束,你便能知道这一切都不过如此。”陈诗语问道:“我能相信你吗?”羽千古即道:“能。”陈诗语说道:“我若是不信呢?”羽千古说道:“人生将不会再有遗憾,这是你我都能拥有的决定。”本是决然的陈诗语心动了,在羽千古的口中他感受到了这一股无奈和决然的气息,这与其平日的儒雅万千大有不同。凝视良久,她知道,她若开口,御留香一定会答应,但她能这麽做吗?至少她的头脑还是很清晰的,御留香与这帮杀手处在一起,对纵横门的影响将颇大。但如今的她还能顾忌这些吗?她的人生早已毁灭了,她还能在乎甚麽?她不知道,她为甚麽还活着?或许这便是羽千古说的,为的是不愿带着遗憾离开,她还不清楚羽千古这个人。

    于是,陈诗语回去叫了御留香,喊得竟然是夫君。这下御留香可高兴的又崩又跳,直接就答应了,抱着陈诗语一路狂奔。凝视着这个男人,陈诗语倒是第一次真正注视。他的疯狂,真的只是如此吗?一定不是,这个男人与羽千古一样都有着难以捉摸的迷。几人见面也没说甚麽话,随着羽千古去了镜湖西边,一处两山之间的断谷。断谷深处别有洞天,阳光充裕,只建了一座茅屋,这是羽千古唯一属于自己的地方。瞧着茅屋内的整齐有序的摆设,足见羽千古的细腻与优雅,整个布局充满了光明的气息,完全不似一个杀手居住的地方。

    一回到屋中,羽千古先换了一套白色长裙,是消失已久前唐高腰裙,那洁白的胸脯凸起展现的是女人最真实的一幕,开门出来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的气息完全变了。羽千古本就瘦,还有那看似不老的容颜,成熟的气韵,那股优柔之美,着实风靡万千。陈诗语一时都看得痴了,却是如此的揪心,这一切便似一场梦,幸好御留香早已告知了一切,否则她又如何接受?

    羽千古没有理会诸人的目光,说道:“如果你们想尝尝我的厨艺,那就去河里抓几条鱼上来。”女子声调亦是清脆若袅袅,透入心脾,看来她不仅阴阳同体,连声音都能男女转换自如。遇田不孤没有犹豫,很快在河中抓了三条鱼。厨房是在茅屋外面的,比较窄。但一切用具应有尽有,显是许久没有回来过了,帆布上已布满灰尘。这一刻羽千古仿佛一个农家妇人,烧火劈柴亦是轻车熟路。这越来越引起遇田不孤的兴趣了,在尔虞我诈的血腥中这一切都太难得了。于是遇田不孤也开始帮忙,倒是陈诗语,她绝望吗?她痛苦吗?她该伤心吗?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情感并没有定论,竟不是朋友也不是爱人,只是两个互相有兴趣的人罢了。然而,真的只是如此吗?有了绝望她才看清自己的感情,然而一切都将无法挽回,如果退出,如果就此嫁给御留香,她的遗憾又有谁来弥补?如果遗憾能够弥补,那她一定不会放弃。

    但众人没想到羽千古的厨艺确实相当的好,三条鱼唯一的感觉就是鲜美娇嫩。御留香是不客气的,一边赞叹一边大吃,三条鱼自然不够吃。于是御留香,遇田不孤再度下河,很快几十条鱼都扔了上来,羽千古笑而摇头,那股笑容竟是如此娇艳无绝,令人心神荡漾。河岸上,羽千古开始凝视着陈诗语,那平淡的目光直透入陈诗语内心深处,羽千古说道:“我的人生是不配拥有感情的,只有杀戮,你我的相遇就当成挚友之交吧?”

    一句话,陈诗语解脱了,却又是如此的失望。但能有一个定义,她还是欣慰的,所谓挚友,便是生死不弃的那股神韵,这一刻,陈诗语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这一丝笑容正好被御留香瞧见了,骇人的目光直射羽千古。羽千古倒不在意,却道:“如果你还想吃鱼的话,最好闭嘴,她已是你的人了。”一句话,御留香满意了,陈诗语却心痛了。这里并不是羽千古的长久之处,鱼便是最好的东西。三个人在一块儿帮忙,很快众人都饱餐一顿,在御留香的精心呵护下,陈诗语也吃了一些,似腼腆,似决然的她并没有拒绝,眼神亦有了一丝色彩。羽千古是了解她的,竟然有了结果,那她便能做出决定。(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36)

    南方,寇准一路南来,马不停歇,甚至沿用飞翅,公事却一点儿没落下。竟然他掌控全局,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能用的聚集起来,统一调整,至于皇帝是否支持他不考虑。如今手上能用的不过南门东宗十二司,郭晓的北宗六司,倒是得感谢胡道,文治武斗,让南门没有财力之忧。但寇准并不满足,西南便宜行事之权看似庞大,不到万一是不能动用的,那将牵扯国体,这点分寸寇准还是有的。故而寇准将目光盯向了东门,他虽没有管辖权,但可以向皇帝上奏。而黑暗十方天网经过他这一折腾,短时内不能再用,于是寇准组建了建侯营,属于他的私人卫队。这可是摆明的私设兵营,引起朝中文臣一致反对,但且武臣虽人微言轻,却出奇一致的支持寇准,如此一来赵恒顺水推舟,帮了寇准一把。好在他有准备,如今的寇准便似一批脱缰的野马,他纵为皇帝也得为寇准兜着。

    而且东门奢靡已久,耗费庞大,寇准又清楚朝中局势,正合了赵恒心意。于是当寇准到的时候,东门前来支援的人员也陆续到了。有了朝武大战的前鉴,寇准一开口便是一万人,男女老少一口通吃。这可吓坏了京城的那些贵族国戚,连赵恒也吓着了,但这一次群臣竟然没有反对,王钦若自受过训斥之后便不敢再在朝武一事上多言,他是个聪明人,大战方开,先有惨败,这一次倒是王钦若,丁谓一众领头进言,武臣推波助澜,出了一口恶气。皇帝再顺水推舟,一件看似不可能之事竟然就这般完成了。这得多亏了东门的教义,维护皇权,死而后已,如今便是他们死的时候了,更是他们表现忠心的时候了。

    于是平日荣华富贵的子弟们也开始尝到了生离死别的味道。尽管诸多人反对,但赵恒以政令已出,朝野同声言辞拒绝,并贬了十三家京城大贵,其中还包括国舅,这一下着实将东门那些贵族皇亲们吓得不轻,眼见无法阻止,诸人也只能认命。

    一路南来,寇准不时派特使前来游说。宣读建侯营律令,实则上与东门并无差别。东门的建制乃是太祖皇帝赵匡胤建立的,虽说是因冥王而起,实则上朝野都明白,这是为了对付当年晋王赵光义所立的,太祖皇帝原本是有机会的,但他并没有选择下手,朝野也都明白。他并不想毁了自己的一世英明,像唐太宗一样饱受后世舆论。这一切原本是为了给太子接班的。偏偏太祖皇帝终究失算一招,他败给了亲情。

    东门的建制原本就是按照军营设立的,每营人数没有限制,在册之人皆有每年一度的测验,每一营的用度皆有不同,竟有军事上的。也有武林中的。而这一点被太宗皇帝经过了大量的整改,仅太宗一朝便入册超过十万之众,大大冲击了东门的战斗力。因为冥王的消失,东门失去了借口,加上太宗皇帝有意瓦解东门对太祖皇帝的忠诚。管理便日渐松懈,很多人没有驻营,只是登册领着优厚的俸禄。赵恒这一拨便拨去了一万人,原本觉得很多,但与东门人力相比起来他又有些后悔,觉得一万人也少了些。

    于是在来的路上,寇准前几天还派特使去宣读律令。越往后便开始催促起来,竟不准骑马又不准乘车,只是跑步行进,由各路转运司划拨辎重和安置。对于那些会些武功的人来说,跑步并不算甚麽,而那些不会武功的却悲惨无比。且一万人分为十拨前后安置,相距十里,绵长不觉,竟避免起哄,又能实际解决问题。于是大军还未到达,寇准大笔一挥,一下子删减了四千人,遣返回去。这下可惹怒了赵恒,朝堂之上龙颜大怒,直呼寇准负朕,更欲御驾亲征。这可吓坏了群臣,堂堂一朝天子率军与嘿道开战,如此丑闻,何以大行与天下?而这一点,赵恒是满意的,王钦若明白皇帝的心思。当下王钦若上奏陈明利弊,并说一万中竟有四千人不会武艺,可见东门沉珂积弊,必须予以清理,否则难堪护国大任。

    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群臣没有再反对,赵恒大笔一挥,派出特使整顿东门,清剿滥竽充数之人。对于朝武开战在即,急需东门人力的时刻,诸多贵族想退缩却又不敢退缩,退则失去朝廷的倚重,今后将会使整个家族前途不妙,不退则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朝武大战朝廷惨败,伤亡的人数要胜于一场辽宋战争。更何况南门可是直接面对武道的,最有力量的,如今的东门不论胜负必将有大量的伤亡,尤其是他们性命还掌握在寇准手里。且此人忠于朝廷,行事果断,一旦有国家利益在先必会毫不犹豫的牺牲他们,在家国大义面前他们更是有苦难言。

    然而赵恒没有督促他们,却再次派了三万人,这是极其庞大,并在朝堂之上明言,看看寇准这一次能退回来多少,群臣自是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朝中大多数大臣的子弟儿孙都在东门勾了名。谁曾想到本是宋辽安定之后竟会与武道打起来,且毫不输于一场战争。

    寇准这一招是很犀利的,也佩服起皇帝的大胆了,竟然一下子派了三万人来。这一次寇准真正清理了那些不会武功之人,一共是一万两千余人遣返回去,赵恒亲自见了他们,并赐了东西,却将他们在东门的名册削了。尽管逃过了一劫,但在赏赐的名单上他们的名字将再也抹不去,即便是赏赐也是皇帝对各个家族的呵斥。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所有人都是满意的,赵恒甚至在感叹,原来寇准也怕一头。

    有了充足的人力,寇准开始着手布局。他很清楚这一战将决定朝武的胜负,也是今后各自利益的多少,但朝廷只可胜不可败。于是寇准上了秘奏,在益州路进驻一万禁军,分散驻地,同时将黑暗十方天网带了过去。在西北,军情的搜寻上都要依靠石破军的西门。如今石破军在武林中开山立派,且进封新任武林盟八大贵宾席之一,在西北武林惩恶扬善,杀了不少武林盟抓不到的恶人,抢了不知多少风光,且石破军为人仗义谦虚,好结交江湖豪杰,在武林中声威日重。西门在石破军接手以前一直是内臣接任的,竟是为了党项人,亦是为了遏制陈坦秋的武林盟。但这一切只是西门顺带做的,更多的则是遏制蜀山药宗和吐蕃诸部。

    而寇准并不纠结于人力,则以西门暗中配合,驻防利州,陕西二路,黑暗十方天网则暗中监视梓州,夔州二路。他则坐镇夔州并聚集建侯营人员屯驻。虽是如此,寇准对于武道的汇聚倒并不如何担忧。令他担忧的则是益州路背靠吐蕃诸部,吐蕃自瓦解以来诸部大小无数,常年征战,宋朝一直注意辽宋战事,对于西北党项稍有注意,对于吐蕃诸部则是极少干涉,虽有数次大战,却都只是敲打,以至于吐蕃诸部时不时来骚扰益州边境。

    正是这一点是令寇准比较高兴的,如今他手握重权,诸部是无力相抗的。于是寇准再次秘奏皇帝,要求派出特使前去拜访拉萨王,如今的吐蕃,拉萨王系算得上较大的吐蕃后代了,乃吐蕃王朝王系。寇准这一招赵恒是有所考量的,且与吐蕃诸部大战数回合,屡战屡胜,心里还是有底的。同时赵恒也是安慰的,寇准虽有便宜行事,自行节制之权,却懂得了上奏,对于赵恒来说,他这个皇帝开始在寇准心中有些分量了。

    而拉萨王系离益州路很远,寇准要的则是这一点。于是由皇帝的诏令下发,派特使出使拉萨王,领军一万直奔拉萨布达拉宫。在拉萨王系与益州路之间有许多吐蕃诸部,内斗甚巨,路途为了保障人员必须要有底子。有了寇准的交代,特使领军出使拉萨,同时在路上打散了六部吐蕃人的拦截,斩获颇丰,寇准的目的很清楚,震慑诸部。但只有寇准自己明白,武道竟然敢向蜀山集结必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是他无法阻挡的,也是他唯一能做的,而且一定是武道全力的防备的,武道别的不多有的是钱,那些吐蕃诸部首领自是一边倒。这一点寇准有过想法,那就是凉州六谷部首领厮铎督,这个人是前六谷部首领潘罗支的弟弟,两年前一向谨慎的潘罗支便中了党项族首领李德明的反间计步了李继迁的后尘。厮铎督是六谷部自己推举的,宋朝册封盐州防御使,灵州西面沿边都大巡检使,虽是虚职,但却不受宋朝的限制,乃吐蕃中最积极附和宋朝的。

    寇准的意思赵恒当然懂,但此时赵恒不愿牵扯过多,他想要的只是朝武大战以朝廷大胜结束。(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37)

    这时的纵横门已大部分完成汇集,并且没有在川陕四路抢购衣食,足见武道早已准备妥当。至此寇准也松了口气,这一战不容许朝廷退,也不允许武道退。对于药宗朝廷一向是忌讳的,药宗济世救人是光鲜的一面,制毒害人却是黑暗的另一面,虽然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在防御。而蜀山防御的庞大利器便是蜀山迷雾,蜀山常年雾气笼罩,湿气很重,伴随着药宗的**香掺杂在内,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虽然各路州府的名医,西门,甚至连翰林医官院都亲赴蜀山查验都无功而返。正是这一点,大军围困蜀山是不现实的,蜀山的医学沉淀已有两百四十六年,全非朝廷所能应付的。

    但这是寇准必须越过的坎儿,竟然用破解的方法不行那就来硬的,这一点寇准早有算计。尽管朝廷调整人力未好,但寇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于是派遣特使上蜀山问话。对于这一点如今坐镇蜀山的纵横门双使却没有理会退了回去,倒令寇准弄了个大尴尬。

    正是在这几天内,纵横门中路军五门门主清清温柔刀竟然失踪,而且还是在军营营帐内失踪的。这一下纵横门举门震惊,事后一查探竟然是从地道被劫走的。这一着着实厉害,却毫无头绪,但纵横门并未深究,能够花如此心思当非如此简单。要知各门主的防卫是严密的,光贴身护卫便不下五百人,再加上亲卫军,斥候伍令,灶火班,侍者,玉林苑弟子。纵横派弟子,八角卫,高达千余人,竟然还是如此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这可是中路军的最后一波,剑秋在前引导,曼莎在中路策应。清清在后方殿后,防卫是最多的。但纵横门没有声张,双使也没有做甚麽,只是安顿大军事宜。但平素要好的五行却难以忍受至亲失踪之痛,他五人由冷月痕亲自挑选,自小在一块儿,感情甚笃。这时身为纵横门门主,掌领大局,自不可为此自乱阵脚。那将影响纵横门的整个布局。但那股至亲受难之痛却从未有过的担忧,尽管他们知晓对手竟然敢动手必有对策,发动纵横门盘查或许有转机,却消耗了纵横门的力量将是得不偿失的。

    寇准南来还未停顿几日便向蜀山赶去,纵横门集结进驻已毕该是他朝廷出手的时候了。吸取了朝武大战的教训,人心是寇准看得最重的一件事,至于其他的他已不屑一顾,底子不殷实做甚麽都不成。他的目的很简单,调集建侯营为主力。南门为辅助。寇准并不是个无情之人,朝武大战中南门壮烈殉国之人高达两万八千四百余众,尽管他没有看到,但南门的那股傲气,那股决然,寇准是敬重的。两万八千余人殉国,那将是极其悲壮的。所谓武道,面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武道不过是嘿道的藐称。但武道却懂得运用百姓,获取民心。任何一个朝代都是不完美的,宋朝也一样,于是这便给了嘿道光明正大的去处。

    朝廷对于蜀地的管控一直是极为重视的,自宋朝建国以来便未曾松懈过。蜀地与中原之间,这非是一个国家的对立,而是两种不同文化的较量,只不过一个大,一个小。而与寇准接触的西门西宗刘谦正及时送来了蜀山三百八十二峰的地图。一见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山名寇准便头疼,蜀山三百八十二峰中,仅住人的山便有一百零二座,汇聚人数高达十六万人,虽说老弱妇孺多些,却也整军五万六千之众,加上纵横门迁来的八万之众,此处汇聚军力高达十三万余人,且这其中蜀山弟子多会用毒,纵横门大多高手汇聚于此,教人看来这一战较之于朝武大战更加难以撼动。帐中统领见到地图时皆感意外,蜀地天府之国早为大宋领辖,岂不知竟然尚有如此之多的嘿道汇聚于此,一众尽皆骇然。寇准目光扫向一众人,这些人俱是寇准熟悉的人,虽然朝中对他任人唯亲饱以诟病,但他始终认为,只有上下一心,默契有识,方能战胜敌人。且朝廷北伐惨败,纸上谈兵,文坛也诟病不已,寇准时不时拿出来顶撞几句,还是颇有成效的。

    此次谴入建侯营的东门人力高达三万四千余人,寇准让西门将此地图送往朝廷,并以西门石破军,南门郭晓,寇准三方联名加急明奏。地图传到朝廷,群臣皆骇然,多不择信,认为是寇准故意夸大武道势力,要权要钱,私立山头。至少自开朝以来,除了几个都部署,行营总管领军高达五万以上,还从未见一个毫无武功的文职宰相领军如此庞大的,宰相领兵确实是荒唐了些,那还要武将做甚麽?但赵恒并不这麽认为,为了避嫌,王继显没有联名上奏却上了密奏,加上内秘,赵恒早就心里有底了。但若要说服这些人得费一翻口舌,赵恒厉声喝道:“南门大战时便是你们劝朕不可全权,结果数万将士宁死不退,壮烈殉国。如此忠烈,如此决战时刻尔等竟然仍不思进取,朕失望之至,如此朝廷不按实际,只顾那虚像,何以成事?何以成事?”

    眼见龙颜大怒群臣皆不敢言,王钦若虽领着群臣与皇帝叫板,这时却一改口气,伏地大呼,“陛下圣明,臣等愚昧,请陛下降罪。”一句话便将群臣都概括了。朝蜀大战在即,武臣的用度自然大了起来,于是武臣跟随跪下请罪,这时文臣自是进退两难,最终都跪了下来。赵恒是满意的,这便是王钦若的好处,能帮他省不少事。作为帝王他始终认为正与反是同在的,只不过在于帝王的度量。王钦若虽有嫉贤之能却能办成许多人办不成的事,做些小恶无伤大雅,只要他不祸乱超纲,贻害百姓,这一切便都不在话下。竟然下定了决心,赵恒亦在不停思考接下来的朝蜀大战所在。竟然叛逆猖狂,竟然决定开战,赵恒当即下定决心,倾南门,东门,西门之力倾力剿寇。但尽管三门同事,东门是不能倾巢而出的,皇亲贵族的核心利益是伤害不得的,但若倾其一半却是可行的,也是必要的,患匪汇聚如此之多,当是汝等报国之时。短短的几句话从帝王口中说出来,轻松的是皇帝,忧愁的却是群臣,但这一切却又势在必行。

    没有太多的反对,但朝廷这一动,耗费的人力最少将超过十万,这其中还不包括黑暗。如此庞大的力量,加上寇准原有的兵力,群臣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宋庭守内虚外的国策自始至终未曾改变过,在对付叛逆时皇帝的决策往往更容易调动群臣,简单而又沉重。如此庞大的兵力都交到寇准一人手里,赵恒却又不放心,但若在此时设立监军又局限他的作为,于是赵恒下令退朝,却留下了宰相王旦。王旦尽管新任,很多事却都不便出声,但陛下竟然留下他竟是考验亦是询问。于是赵恒一问,王旦即应道:“愚臣以为,陛下大可放心一试,前一战朝廷丢尽了颜面,这一切皆在于全权二字上。朝中大臣固然可叹,但这个朝廷却是陛下掌领,一切都将由陛下承担,史书可阅,古今不愚呀。”赵恒颇为赞许,叹道:“朕何尝不知,只是如此重担以寇卿秉性,是有不安呐。”王旦应道:“以我大宋朝之国威,寇知州若败,陛下再遣军大缴,当是轻而易举。国威所在,帝王之尊亦正亦歪,不邪是也。”赵恒顿时明了,的确,逍遥城先动军,这一次朝蜀大战无论结果如何都将元气大损,而朝廷的人力则是随时可以补充的,到时他再派川陕四路大军进剿,并无不可。

    但王旦的这个提议他只能沉默不能回应,很多事他作为皇帝他虽然做了却始终忌讳,因为那太肮脏了。

    而远在益州路的寇准这时将手中近五万余人皆汇聚到了成都西面,竟不围困蜀山,亦不攻击。虽说宋朝在蜀地进驻了大量京营禁军,但如此众多的不明之人汇聚如此,这可吓坏了益州路的百姓。成都号称锦官城,芙蓉城,自宋建国以来,蜀地的管控虽严密,但成都平原地区的财富却急速上升,尤其是成都附近,官府管控得力,令益州更加繁荣昌盛,已显天府之国盛况。原本在十三年前,大宋太宗皇帝淳华四年年间,成都仍为成都府,只是后来发生王小波,李顺等反叛蜀政权,成都府自此降为益州。

    寇准大量军容进驻西面,一时成都西面的药市,蚕食,花市等皆静寂下来。虽说寇准在来之前便打过招呼,但寇准大军来的迅速,权知益州州军事兼益州路都钤辖茅存绪都没缓过神来。而极边的将领多是朝臣外任的,本事自是不差。实则上赵恒之所以如此信任茅存续完全是此人文武全才,上任三年其成效令赵恒都震惊,以致益州路百姓万民请留,故而再批了三年。寇准茅存续是见过的,朝中任职时也打了不少交道,虽知此人能担大事,却瞧不惯寇准的为人处事。寇准来之前皇帝赵恒便传过谕令,让他与益州知州事李侍,通判花达随时上报寇准言行。且赵恒还特意叮嘱了成都城在城钤辖汪朝奉,益州路诸州水路转运使张迁尽量限制寇准的妄行。对于这一点赵恒实际是不做指望的,试问这天底下还有人能压得住寇准吗?一定没有,这点赵恒是肯定的。如今赵恒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未完待续。。)

    ps:  以后作者会尽力,加快速度,争取在两百万以内将它结束。

风云际会(38)

    对于蜀地的掌控寇准是有过估量的,是以将安顿人心的事交给了益州通判花达和益州知州事李侍手上。如今寇准虽无实权,但大军在手又得皇帝器重,这股天大的面子令这些权臣无论如何也得顾忌一番。而监州花达与知州事李侍也并没有令寇准失望,蜀山百里本就是禁地,朝廷大举围剿算不得稀奇之事,民事并非难事。然而朝廷可以阻止百姓却不能阻止蜀山,药宗收集药材几乎抢去了川陕四路的一半财力。且蜀山出的价钱本就高且年年翻倍,对于百姓来说如此美差是朝廷难以比拟的,法不责众,官府也无能为力。且官兵多不敢靠近蜀山,惊骇蜀山毒功,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官府对蜀地管控得力,即便川陕四路百姓不愿也不能反抗。

    且蜀山绝顶深望峰深处深山,仅正面便有六座大山依次连绵横卧,左右尚有九峰,完全无法直接攻击。对于这些寇准是不愿理会的,在聚兵的同时,寇准便将中军大帐安顿在蜀山南面三十里的蜀丘,这里是成都平原的边界,河流交错,与成都城里的水连接,便不惧蜀山在水中做手脚。同时此处离越楚峰不足二十里,这是蜀山最繁荣的山峰,每日都有上万人来与蜀山交易,且蜀山整治病情医理深得人心,这是两百多年以来药宗在蜀山的积累。在这天府之国,药宗的能为要胜于任何人,包括皇帝,只要药宗举反旗,绝大多数人都会响应,这是刘谦正交给寇准的奏报。西门派出的探子所询问的每一个百姓言录皆历历在案,真实可教。

    而有了益州路诸州水陆转运使张迁的物力。再加上茅存续的益州路都钤辖兵权配合,在川陕四路寇准已是通天彻地,可为所欲为了。大军集结已毕寇准便准备一场大教,作为检阅建侯营的最高长官,这可是逾越皇权的,完全扰乱了朝纲。赵恒是愤怒的。群臣更是以死明谏,连武官们都吓得不轻,这确是有些过了。但赵恒懂,作为将领凝聚人心将是最为重要的,如此才有打胜的希望。这一点,朝武大战时南门与纵横门的血战赵恒是一清二楚的,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有些懊悔,南门这一下跌的太重了。可能十年之内都难以形成当初的内蕴。面对群臣的激烈反对,赵恒亦是久久不语,连朝都不愿上了,特别是王钦若领头百余大臣皆跪在寝宫外死谏,吏部一个大臣抱病在身,竟因此一命呜呼了。越是如此,面对死亡,这越能让大臣们的恐惧变成死谏的决心。赵恒对那死谏大臣给了很高的待遇。并赐爵,赐匾。厚葬很隆重,却始终不说话。终于,过了七日赵恒这才召集文武百官朝议,几日的时光沸沸扬扬的朝堂安静下来了,只因赵恒特意问了一句身边的宦官,如果派王钦若或者丁谓。冯拯去打蜀山会怎样?这话传到三人耳中犹如晴天霹雳,尤其是王钦若,对于寇准他是无奈又嫉妒的,因为寇准那特有的威严令他始终触之不及,难以逾越。一旦将他派到蜀山。寇准将会更加肆无忌惮,且所有的担子将由他承担。于是三人多方游说,只要寇准此战能胜,将不再追究。

    赵恒是满意的,对于内政他一向是下心思的,只要寇准能胜,纵使他反叛朝廷,以如今的国力尚有能力压制。

    尽管朝廷的诏令未到,寇准却将一切都准备就绪。这时权知益州州军事茅存续,益州知州事李侍,通判花达,在城钤辖汪朝奉才知道这个寇知州有多麽野蛮,简直是蛮干,他们好说歹说也拦不住。按官职他明明比在座的都低,偏偏还得供着他,且此人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完全不按章法,按寇准的话说,即便天捅破了,陛下也能宽恕他。于是在见到朝廷的谕令时,诸人皆震惊不已,亦不得不感叹朝臣的狂妄和盛宠。于是寇准名正言顺的大教诸军,尽管他们并无官职,但这一大教便在隐形中给了东门与南门一个看似合制的身份,这是令人振奋的。对于蜀山药宗,除了茅存续,其他州官是不敢来的,更别说下面的县官了,这是对蜀山绝对的挑衅。这一点与逍遥城很像,两方似乎是进水不犯河水,却又相互提防,你不动我的官员,我不动你的药材生意,一旦撕破了脸都不好过。

    茅存绪身居益州州军事已有一任,辖禁军永捷十指挥四千七百八十人,兼益州路都钤辖六指挥禁军,皆满制三千人为隆兴军,为益州路领军最多的将领。在川陕四路中,尤以益州路经略安抚使邹有为和茅存续的名声最为响亮。茅存续有调兵之权,邹有为有一路统兵之权,这二人相互默契配合,让吐蕃诸部和蜀山是尤为忌惮的。这一路禁军应茅存绪的上奏,已五年不更戍,对蜀地的一切都极为熟悉。蜀山虽常年浓雾掩盖,但上下将士将火攻箭阵使得娴熟,蜀山虽湿气隆重,却耐不住硫磺,黑油的侵袭,两方实则上很少干戈相较的。

    虽说寇准大军在握,茅存绪与邹有为却是颇为担忧的。寇准一来便大教诸军,对蜀山地形,天气,人员,这些竟不做过问,只是一味聚军似要随时开战的模样。要知蜀山三百八十二峰层沿叠嶂,连绵不绝,山势多陡峭难行,且药宗身居蜀山二百四十六年,根深蒂固已久,要想将蜀山彻底剿灭那是痴人说梦。二人有着同样的忧虑,但益州路诸州水陆转运使张迁却另有看待,为了伺候这个寇知州他不得不亲自来成都督办辎重,而且正是因为这个寇准他向朝廷上奏请川陕四路运粮进成都,竟然上下畅通谁也不敢怠慢。的确,在朝为官诸多人知道寇准的秉性,这个人目高自大,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寇准身居宰相时他们稍有犯事寇

    准便会不依不饶,固执得一根筋,搅得陛下都没有法子。

    于是寇准大教诸军,竟不对蜀山有所防备,如此大的骄纵竟然无人敢说话。如今的寇知州权势倾天远胜为宰相的时候,在军中更是一手遮天不喜旁人干预。在这场对战中寇准向朝廷要了大量的弓弩,几乎是人手一柄,其余武器皆是自备喜好,可惜的却是调集如此众多的武器这需要时日。东门的人员多是富贵人家要麽是刀要麽是剑,都是些易带之物,却不知军阵的对弈这些是不现实的。于是诸军方阵前赴后继络绎不绝,声势如日中天。然而无论朝廷如何做准备,寇准内心深处并不乐观。四门一黑虽非军队,但其建制皆为军制,对于操练是极为慎重的,故而诸军方阵步伐一致,整齐归流,气势逼人。但在寇准看来,这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尽管如此他还是得做到为人臣子的本分。反倒是建侯营,南门在大教中军心大震,作为一个国家组织,他们只能默默奉献,不被历史和朝廷所接受,他们的一切皆是黑暗的,能够像官军一样进行大教,这对于他们来说是蛰伏多年来最好的慰藉。凝视着肃立的人,寇准是敬重的,正是他们的热血捍卫了这个国家的安宁,然而帝王重视的不在人心,更多的却是权利的紧握,对臣下的恩赐也只是在利益上,这便是寇准所不能认同的地方。这一条条性命,南门数万人壮烈殉国的凄惨并没有引起陛下的重视,更多的反而是对权利的愤怒。一个圣明的君王如果不懂得“民为贵,君为轻”这六字,那所谓陛下也不过如此。辽宋大战,宋羌之战,损失了不知多少性命,寇准始终认为是皇权辜负了百姓,但这些弥天大祸的言语却只能独自承受。

    凝视诸军,高高的点将台上寇准了然一身,身旁除了王继显,便是上下罗门了。寇准沉寂许久忽然退后一揖,昂然说道:“诸位之烈志,平仲犹心感佩,今日一礼愿为诸将士壮威。”这几句王继显顺势以腹语传送出去,校场方圆十里都听得清楚。面对这个为官多年,又曾为一朝宰辅,又在辽宋大战中立下大功,寇准已是威名远播。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此一礼令建侯营,南门竟惊喜又忐忑,一切犹在梦中。霎时建侯营各内侍长,南门各领头皆振声欢呼,高呼“维护皇权,死而后已”“剿灭武道,安定天下”一时声势撼天,威震八方。但寇准并不满意,当下让旗令兵禁声,朗声说道:“维护皇家是对的,剿灭武道也是对的,但,如今建侯营,南门皆为一体,皆为大宋朝栋梁之才,一国之家人,在我的眼里,大家都一样。诸位之热血,诸位之牺牲,陛下是清楚的。即时以令,南门建侯营虽不同门,即日起度事为重,不分彼此,全员上下皆不可逾越。所谓武道,所谓侠客,即日起将不复存在,这些五蠹之祸便是大宋文明的污浊,以武犯禁的患匪,朝廷将不惜代价造就盛举,诸位,将永垂不朽。”(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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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东门还是南门,经过朝武大战诸人内心中均知晓,南门虽力量庞大,根基深厚,却在于用人不当,且门内错综复杂,难以统一调令,更迟迟不见外援,力量没有使到一块儿。如今寇知州竟有此注意诸人更是求之不得,有了寇准派人在来途上的游说,再经过筛选,诸多人均做好了报国之心。有了寇准的领导,诸多事宜均要简便的多,也更加实际,诸多人对朝蜀大战都期望甚许,毕竟武道再猖獗也无法去与一个朝廷相抗。待听得寇准如此勉励,诸将士顿时军心大震,齐声大吼。王继显上前朗声喝道“胆当患匪,为国为民。”这一口号喊将出来,自是符合人心,气势冲天。

    面对于军心寇准是满意的,然而一切却非如此实际,令他时常感到遗憾。待人心稍定,寇准续道:“人心不离正义,响鼓无须重槌,诸位报国之心平仲自会禀明陛下。在此我将慎重勉励南门两万八千六百四十一人壮烈殉国的英魂,如此浩荡!如此无惧!天地间何所能之?这些皆是诸位默默奉献,大义无私的高德,而这将是诸位的宿命,我在此在此感激诸位。”说罢,寇准又再施一礼。

    面对于寇准的这些言语,王继显是明白的,他虽是个宦官,对寇准一直是敬重的,只是觉得他行事有些偏激罢了。面对于皇权。这些言语虽振奋人心,却是皇权拉不下的面子,便是因为这个面子不知辜负了多少壮士的性命,四门一黑需要的不是大量的利益,而是得到朝野的认可。明明要用四门一黑,明明是朝廷自己创立的。偏偏在士大夫口中这些皆是端不上台面的阴暗,有损一个国家的文明开泰,不勉励的同时还在鄙夷它的存在,这一切又将如何看待?于是王继显挺身一礼,却不做言语,他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官职虽轻,却盛在驾前,隐约中似乎能代表皇帝的意图。

    对于王继显的心思寇准是满意的。难怪陛下会如此看待这六人。而对于建侯营,南门来说,这一礼让他们多年的坚持和委屈有了安慰,哪怕是一点点,对于诸人来说,犹如久逢甘露般的清心,这一切也都值得了。南门身在南方,更多的时候只是鄙夷。来的差遣官也不给好脸色看。东门身在京城表面上虽富贵荣华,但面对于帝王的褒。群臣的贬,身在其中左右为难,却又不得不承受,更不是滋味儿,只不过诸多人身在其中,相互之间很少提及罢了。

    霎时。战鼓齐鸣,军心飞扬,近五万人齐呼“胆当患匪,为国为民。”被寇准作为贵宾请来的漕司张迁,帅司邹有为。益州州军事茅存续一众皆感叹不已,这些话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是谁也不敢说出口的,私自提出信念,寇准这摆明了在集权。然而这一切竟然是陛下默许的,每每回想都惊叹至极,如此荣宠究竟为何?

    于是王继显一思虑,上前朗声说道:“世道本无完美,拿着那不完美的世道,私自打着替天行道,伸张正义的幌子,此乃弥天之滑稽,人神共愤之。”王继显这一说再次引起了军心的动荡。尽管四门一黑都属于武道,但朝廷仰文制武的国策在内,武臣对于文臣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文臣以为武臣不可信,武臣以为文臣同样乱国,虽无直接的冲撞,暗里却是水火不容。在四门一黑也是如此,他们虽无清白的身份,却将这一切的建制归罪于武道猖獗之上,他们虽进入不了国史,但他们是皇帝创立的,是正义创立的,他们有理由理直气壮的鄙夷武道。王继显所说的这一条正是人心所向,且从他口中说出,这更加坚定了诸人的信心。

    接着便是诸军较力,有了昂扬的军心,建侯营与南门皆奋力展现实力。东门一向是人员复杂,又经历太宗皇帝的手段,早已是人员臃肿不堪,训练虽不断,却缺少锐气。反观南门,因直接面对武道,兵锋所向,练的不是紧密军阵,而是刀枪剑戟,弓弩高手的配合。尽管在东门眼里,这些训练简直是乱打,不成一气,但乱中娴熟却非一时而就,一些聪明人自是瞧出了端倪,却不会说出来。一直以来,东门始终认为,在四门一黑中,东门向来是最强的,正是为此,东门的每一任副门主都竭力保持东门的军训,从不间断,让每个人都保持如此的骄傲,因为他们代表的是正统,是正义。

    待南门反观东门的军阵,自是各个出奇,如此军阵看似整齐一致,真打起来,却是牛头不对马嘴。身在武林,有轻功之人不在少数,谁也不会站在地上与你拼个你死我活。武林是个杀戮之地,这其中看似非正义的传承,它的狡猾,它的血腥,它的沧桑是南门从来不敢小瞧的。于是瞧见了南门的惊愕,东门人心开始人心浮动,怒气渐生。寇准是不管的,这些非他所能,因为四门一黑之间看似相较却实为内斗的格局是太宗皇帝一手调整的。

    而远在蜀丘外的对面越楚峰上,纵横门左右护卫使便坐在嶙峋的山石上,近千人的纵横派八角卫,纵横门诸宗高手,还有二人随行的侍从组成了庞大的护卫队。尽管看不到寇准大教的场面,但人声沸鼎之音不绝于耳,以双使的阅历,那股壮景不难想象。不时,左子心叹道:“官匪之交由来已久,如此浅显道理竟然还倾国之力,汗颜呐。”右子行应道:“自秦始皇愚民之政初始,这已是定局了,除非咋俩也想做做皇帝。”左子心哈哈大笑,应道:“一山不容二虎,咱俩可是斗了一辈子,好不易清闲片刻,何须再寻烦恼?不必,不必。”右子行亦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寇相是个明白人,咱俩更不需多虑。”左子心叹道:“我便在想,他在咱们眼前耀武扬威,无论如何该给些厉害瞧瞧,以免军心浮动啊。咱俩成天戴着个帷帽不敢见人,躲躲藏藏的,威信不高,恐难服众啊。”右子行忍不住哈哈大笑,应道:“也罢,传令。集结五万人,扫一扫敌人的锐气。”纵横门大管家角羽应声领令,当即由幕僚书写文书,盖印,验字,下放,片刻即成。如此惊天动地的威能着实惊骇众人,如此庞大的队伍,自两浙路千里迢迢转往蜀山,人马困乏稍有稳固便再开大战。

    这一次是纵横门八门门主齐出动,诸人才明白为何一进驻蜀山,双使便要求所有人分两拨昼夜值守,随时保持出动的能力。这五万人的遣将双使在三日前便安顿好,这一道谕令下发,自是快捷无比。越楚峰距蜀丘不过十二里,诸军竟已准备妥当,一时鼓声大作,憾震雷霆,犹如晴空霹雳。浑厚的喊杀声震慑寰宇,接着便是噪杂的脚步声。霎时校厂寂静无声,这突来变故,惊愕了众人,朗朗乾坤之下,患匪竟然敢公然攻击官军?王继显故作慌乱,上前说道:“都主,患匪蓄谋来犯,可如何是好?”寇准内心暗暗一喜,应道:“何须慌乱,速速摆阵迎敌。”王继显却是心中暗叹,如今蜀山方圆之内黑暗秘使大量进驻,对蜀山的一举一动皆在掌握之中。明知患匪集结意图攻击,寇都主竟不做理睬,想是早有所算盘。只是官军所备武器皆是个人自带,多为易带之物,难以组织,患匪此番来攻,官军必将伤亡惨重。

    蜀丘四周皆是平缓之地,建侯营三万四千余人皆摆在南面,南门两万七千余人皆摆在北面,如此而为只是为了减少建侯营与南门的争斗之心。说起来越楚峰距蜀丘二十里,但实际上的患匪摆阵已在七八里之外了。

    此次,双使的摆阵很简单,集中大门主剑秋,二门主落日,三门主无涯,四门主曼莎,五门则以另一女子为门主,戴着帷帽瞧不清面目,但声音干练,能够为双使选中,自是不差。但以五门三万二千余兵力,走蛇形阵冲击南门,则以纵横门六门,七门,八门一万八千人攻击建侯营。这些东西不必秘使来报寇准也猜出个大概,不多时,远处旗帜林立,青旗招展,黑压压的尖形枪阵配合着重盾正疾步而来。建侯营更是诧异万分,这些人均身着薄衣,不做任何防备,手中的长枪重盾出奇的长,出奇的大,即便是朝廷的重甲步军恐怕都无此大的气力。

    寇准则大手一挥,三千弓弩手分作两队,开始放箭,而且还是火箭。其中竟有火箭雕羽弹,亦有毒药箭,几乎应有尽有。尽管寇准人多势众,赵恒却并没给寇准一点儿的武器,这三千弓弩其实是从孙应杰的安定,保山两军合并之后,南门大败赵恒撤出南门的时候,寇准强烈要求留下其军备而截下的。(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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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儿女情长,爱欲纠缠,利益使然! 本书作者亦反复修改多年,毕竟初笔,缺少文底。因而较喜欢宋朝历史,故而将这故事放在北宋。尤其对金庸,古龙这样的文范引为前鉴。 作者将小乞丐放到北宋,竟展示对自己武侠的理解,也意图侧面让读者了解一下当时的国情,只是作者缺少资仙侣情侠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侣情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