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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际会(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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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箭雨伴随着黑油的刺鼻气味儿嗖嗖升起,攻击建侯营的第七门率先应上,六门,八门分左右策应。一看到了纵横门的军备,王继显便有所凝重,纵横门竟然人人持盾,锵锵作响的沉闷之声不绝于耳,恐怕作用不大,而建侯营竟连一个盾都没有,王继显冷然惊得一身冷汗,这实在是太过荒唐了。当漫天的箭雨倾泻而下,叮叮之声便不绝于耳,竟引来纵横门的轰然大笑,但听有人骂道:“狗娘养的,可能用力些放箭?早上没吃饭麽?”

    “老子正奇怪呢,明明瞧见射中老子后背,咋一点感觉都没有?”

    讽刺的言语,震惊的建侯营,寇准却下令进攻。雷雷鼓声响动,建侯营摆着所谓的方阵分为左中右后四路迎敌,王继显第一次发觉官军如此荒唐。建侯营后方便是蜀丘,中军所在,他们还布置甚麽后路军防偷袭?

    面对着患匪的枪阵,建侯营各内侍长皆不知如何应对。他们竟无防御的军备,又无攻击的弓弩箭阵,面对着气势汹汹的患匪枪盾大阵诸人竟然隐有怯意。只是诸众多出身富贵,家族荣辱多少有一丝牵绊,加之东门近年来的建制开始好转,倒不至于一溃即散。眼见患匪来袭,都主又无军令,一些内侍长即下令让开中路,让患匪进来。一来可减少建侯营的伤亡,二来可将三路患匪分而歼之。危急时刻,诸人似乎都忘记了主帅的存在,连派传令兵去询问的都没有。

    王继显已有所不忍,这一切实在太过荒唐了,偏偏此时此刻寇准竟不做任何调整。只是默默以对。纵横门攻击建侯营的三路大军一万八千余人中仅中路军便有八千之众,让开缺口让患匪进来,分割三路,再聚而歼灭其中一路看似正常,实则极为可笑。终于王继显忍不住问道:“寇相为何不动?”寇准微微一笑,说道:“一群连鸡都未曾杀过的年轻人,他们又能承受多少?等着吧,在这个最直接的杀戮之地你会见到最残忍的不堪。”王继显欲言又止,他明白。他阻止不了这些,将在外连陛下都鞭长莫及,何况是这个寇相领军。

    果不其然,建侯营三万四千余众按营分为四路,每路八千之众,先锋军一分为二各四千编入左路军与中路军,露出中间数百丈的凹阵。而纵横门七门攻击的中路军一插入建侯营左路军与中路军之间,纵横门六门右路军四千余众则直接向建侯营右路军阵包围过来。八门左路军六千余众向建侯营左路军一万二千余众迎上。轰然的绞杀中,建侯营拿这些平日看似高雅豪迈的长剑宽刀迎敌。血光飞溅中,顷刻间建侯营伤亡愈千。见识到了杀戮的本性,以及纵横门强横的攻势,建侯营阵型开始向后溃退,后退的人挤到了前行的人,都挤在了一块儿。顷刻乱成一团,伴随着的便是纵横肆虐的杀伐,三万四千余众被一万八千余众杀的连连后退,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但东门所众却非皆是庸俗之人,甚者之能不在少数。一些内侍长让军队分为上下两队。前排之人蹲下,后排之人持刀剑砍枪。这一招顿时起了作用,各内侍长开始纷纷仿效,毕竟纵横门盾阵在前排,枪阵在后排,不能同时攻击上下两路。纵横门的攻击枪阵虽缜密,但长枪所造皆是木杆,东门习武之人极多,要削断长枪自是不难。虽说无法反击患匪,但至少有了抵御的方法,不至溃败。这时寇准才开始下令调整阵型,毕竟建侯营人多势众,纵横门再强横,他稍有调整便能再缓一缓。而纵横门这时已将建侯营左右二路大军击退三十余丈,已与后路军几乎同行,寇准采取的则是防御阵型,这是宋军最拿手的了。而且寇准还留有一手,那便是黑暗秘使了,这些人虽不擅群战,但若运用得当,当敌千军万马。于是蜀丘上三千黑暗秘使手持弓弩成扇阵前行,寇准给他们的军令很简单,将所有的毒烟箭射入患匪阵营当中。

    黑暗秘使的军阵刚一下丘,纵横门的警号声便响了起来。霎时纵横门六门右路军,八门左路军中各一千弓弩手同时放箭,箭矢所至,建侯营左右两翼即死伤无数,惨哼遍野。而同时纵横门也受到了黑暗秘使的强弩攻击,三尺渐宽,一指渐厚得铁盾虽坚硬,却也震得纵横门弟子手臂发麻。然而在蜀山药宗面前施毒,可算是小巫见大巫了,纵横门准备多时,岂能无备?虽说吃了避毒丹药,但也得经受一阵,寇准要的便是这一刻。为此他为三千黑暗秘使配了一百只毒烟箭矢,这里是他的营地,射完了再捡回来便是,而纵横门之所以不大量用弓弩便是为此,这其中的变数恐怕唯有寇准自己明白。朝武之间要的是让一方从心里承认自己的失败,从而在这个天下获得更多的利益,让对方慎重自己的存在,朝武需要的是让一方心服口服,而是不实对实的杀戮,那样毫无意义。每一个朝代的建立都会因这朝武的利益而兵戈相向,最终斗得两败俱伤又言和的结局。

    武道的源远流长不在于势大,而在于其信念的传承,且他的建制从武道七宗上来看几乎皆是公天下,能者居之。尽管各派也有沉浮,但其信念却是不分门派的,这个被武林一词洗刷了的嘿道早在久远前便深深的钉在了皇权与百姓之间。要知道武道七宗的根本在于强大的财力,而这些财力都来自民间,朝廷要剿灭武道,不过是一句空话。七宗的利益牵扯到国体,剿灭了武道朝廷得拿出巨大的财力支撑,以当前朝廷的状况这是不可能之事。

    两军对射,纵使纵横门早有准备,但毒烟箭的毒烟非人力所控,尤其是如此密集的箭阵,纵横门七门中路军后方顿时白烟袅袅,阵势一片骚乱。而面对与纵横门的毒烟箭,建侯营更是无所闪避,左中右三路大军同时出现骚动,纵横门顿时鼓声大作,奋力掩杀。眼见建侯营崩溃在即,三千黑暗秘使顿时集中对纵横门七门中路军放箭,意图扰乱纵横门攻势。这一着果然奏效,七门中路军烟雾袅袅,呛声不断,攻势为之一缓,且目不见光之中不少人中箭而死。遗憾的却是建侯营并没因此时机奋力组织反击,反而一面后退,一面整顿阵型。

    王继显实在看不下去了,急道:“都主,再不救大势晚矣呀!”寇准冷然说道:“竟然要跌倒便一次摔个够,你还想摔几次?”王继显顿静了下来,他与寇准不同,他关心的是这场战争的胜负,至于死多少人,只要是为皇权而死那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但见寇准看向身后一群人,这些人皆是他精心从东门,西门挑选的,一切只在于他的眼力,而能够被寇都主选中,则很有可能成为其门生和引荐之机,诸人自是高兴的。

    寇准凝视诸人,幽幽说道:“看看咱们打得是甚麽仗?简直混乱不堪,我选你们不为别的,只为将这一群初经战阵的牛犊变成骁勇善战的猛将,咱们不是没能人,而是无法运用,尔等有何感想?”一众人皆暗暗窃喜,的确,寇都主只身一人前来若不培植所用之人,的确很难调动人力。一儒汉缓步上前一礼,说道:“此战胜无可胜,非败所不能,回天乏术。”如此言语即便是真亦不能在此时说出,顿时身旁诸将皆大声呵斥,欲斩扰乱军心之人。寇准一挥手,问道:“你以为如何?”儒汉应道:“军中杂乱,下官以为都主该亲临前线方有稳固之机,且我军已退无可退,唯有背水一战。”寇准点点头,问道:“你叫甚麽?”儒汉应道:“都主不必看重,待此战稳固再问不迟。”寇准有所赞许,即道:“那好,我这就前去,不惧死的随我来。”说罢拔出腰间长剑,欲下点将台。顿时各将官皆出声阻拦,这可丢光了他们将官的脸。然而瞧见了建侯营的阵势,凝聚力出奇的差,只在于人员皆是重新编入,许多人甚至都未彼此熟悉,即便他们下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这便是寇准让他们留在点将台上的目的了。

    在点将台犹豫的同时,建侯营三路大军在纵横门的攻势下终于崩溃,原因在于三路大军不自觉的相互靠拢,人员拥挤又不断溃退,终于败下阵来。寇准厉声喝道:“谁敢拦我?”一时诸将皆不敢言,可从未见都主如此大发脾气。在诸人的惊异中,寇准拂袖而出,身后御内班,上下罗门,只得紧随左右,各将领心中一横,也随着去了。但觉寇准一介儒生都有如此胆魄,他们平日自喻文武全才自是不可失了骨气。寇准疾步下台,寇字大斾跟着移动,建侯营顿鼓声雷动,但听寇准喊道:“胆当患匪,为国为民”(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41)

    他这一说,王继显便用传音功送了出去,诸多人均听过寇准的声音,顿时军心为之一震。却听寇准续道:“光喊无用,得将这些患匪一个个的都杀了,看看尔等如何阵型?还能保家卫国,护佑陛下吗?”这一问建侯营诸众皆感惭愧,挥手间各将领高举将旗分四面而去组织人力。除了极边之地和各地方将领,多数将领平日是不掌兵,官兵多数为指挥使掌领,只有需要用到将领时方调派为用,此时此景便是如此。

    像寇准这般大人物亲临战场,对于建侯营来说他们很多人都看不惯他,所畏惧的便是他这股为官多年的官威,实在是太过震慑人心。平日说话倒是和和气气,一旦做起事来却是截然不同。于是各内侍长震慑之下,顿开始施展军令,奋力抗击。眼见都主亲临战场,许多人惊慌之中顿清醒了过来,临阵溃逃,这可是大罪,尤其此时掌领之人是寇准,于是溃退的阵型被那些率先反击的一感染便陆续开始抗击。

    纵横门每人配备了重盾长枪,刀箭难伤,紧密的阵型,横密的枪尖,在手持刀剑的建侯营面前构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但寇准早在诸人前来之时便做了大量的游说,许多人是抱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态来的。尤其是建侯营之中并非没有高手,经过各将领的调动,很快看似坚不可摧的纵横门便被杀开了一条缺口,可惜的却是纵横门也并非庸手。为了这场朝武大战,各宗可是倾尽了全力,所用之兵多是精锐,再加上诸多高手的加入,其战力无法估计。

    短暂的攻击并没有给建侯营迎来转机。反倒是纵横门三路尖形枪阵大进,枪盾配合,建侯营伤亡惨重。这样的战争是寇准无法掌握的,看似是军阵,但其中又夹杂着大量的高手,虽不算最好的。却也致命。反倒是建侯营,人力,力量,辎重完全不缺,缺的是凝聚力,这是短时内难以实现的,东门人员实在太过复杂,连陛下都难以清理。但寇准不管这些,当了兵便得听他指挥。纵是皇太子都一样,于是寇准来回走动,高呼“胆当患匪,为国为民”一时建侯营阵型有所凝聚。

    倒是纵横门大门主剑秋,二门主落日,三门主无涯,四门主曼莎,以及五门主五路大军三万二千余众疾袭来攻与南门郭晓的北宗一万五千余众。南门东宗庄诃一万两千余众斗了个旗鼓相当。在郭晓感叹纵横门门主娴熟的军事指挥能力时,各门主也在感叹。南门人虽少凝聚力却是出奇的强,诸人也才明白为何会分出如此之多的兵力来攻击此处。尤其是南门东宗庄诃所率领的四十八尊木虎,横冲直撞,将五门的阵型搅得一团糟,毕竟木虎实在太大了,虎虎生威。诸多人多有所畏惧。而在这边,双使给五门配备的钩镰枪与长枪相配合在阵型之中更是威力大增。反观南门,虽然诸多人皆是从东门调入的,但寇准在人员的安顿上却用了相当大的心思,否则东门的阵营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相较于东门。寇准更倾向于南门,经历过朝武战争洗礼的南门才真正适合所需。朝武之间的战争不在于人力的多少而在于朝武战争与国家战争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别,这其中最突出的便是纵横门阵营皆是精锐,且指挥得当,没有诸多限制,可随时进攻。偏偏朝廷都喜欢在防守中歼灭敌人,这本身便是极大的笑话,且无论是南门还是东门,都太过复杂,牵扯太多,人员参差不齐难以充分发挥。于是寇准在安顿南门人力时首先将各宗主,各司,坛主,领头,把头安顿妥当,几乎皆是朝武大战之中留下来的人。并让他们自己挑选所需,同时尽快给予军训,令南门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战力。与以前不同,如今的南门对帝王再也没有了威胁,于是诸人都轻松了不少,尤其是调用给寇准的时候,更令南门心灰意冷的军心有所回暖,再加上寇准的倾力支持,南门最终站了起来。

    而这时刃宗铸造的七缺剑派上了用场,庄诃一瞧见剑光便果断下令撤退。激斗许久,纵观战场,南门的斗志昂扬,这在于郭晓的得力安抚,竟然加入了南门,生为南门之人,死为南门之魂,他给了南门诸众一个不可改变的归宿,而今日,南门惨败的耻辱将在此洗刷。有了如此凝聚的士气,再有妥当的安顿,南门的奋力抗击却是骁勇善战,游刃有余,他们是直接面对武林的,自始至终都清楚朝武战争与寻常战争的不同。但南门并不是没有弱点,此战他们趋于防守,行动不便,反倒是纵横门五门门主在战场上来回砍杀,指挥有度,完全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若在以前,大剑对机关兽的威胁虽大,在南门强盛时选一些高手前去抵挡便是,偏偏这些新加入的牛犊们需要照料。

    庄诃的机关兽大阵一退,郭晓虽觉遗憾,却无法可施。南门与东门一样同样残缺大量的军备,但郭晓却不这麽认为,攻山是肯定的,军备的作用更多的也不是盾牌,而是能寻找一个能解决药宗毒攻的方法,尤其是苗蛊,自古便震慑人心,何况是他们这些人。但自庄诃进入南门,他跟何进一样,在纠结中倾向了南门,两万余众壮烈殉国,无一人后退,如此炙热之心!如此之壮烈!正是因为经历过朝武大战,他更懂得南门。为此他特意上了秘奏,陈明厉害,并说出了永附南门,志不达则不归之言。赵恒是愤怒的,何故每个人都倾向南门?但他并无办法,南门本就人才凋零,军心涣散,唯一还能让南门期许的便是这些机关兽了,且以历朝历代朝武关系来看,尽管朝武双方都有言和之意,但都不允许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以致即便言和都维持不久。

    而这时,隆隆之声中伴随着大地的颤抖铺天盖地而来,正是器宗的机关兽,领头的是器宗十二监司大监司侯元君,一共一百四十尊木虎,木狮。当这些庞然大物袭来时,庄诃的木虎正撤回,即便再返回也来不及,也难以抵挡。而这些庞然大物出现在南门阵前时,诸多加入南门的新贵已吓得肝胆欲裂,数都数不清的机关兽铺天盖地而来,即便南门的机关兽回来恐怕也架不住如此众多的机关兽。机关兽的厉害他们在东门大教时见过,庞大,运动自如,杀伤力极大,在这密集的军阵中更是威力惊人。无奈叶非凡在时,因不满朝廷掌控便不愿为朝廷大量造就机关兽,且木制的机关兽不可远行,激烈的战斗中虽灵活,但激烈运用之后便要修复损坏。而铜虎虽然耐久,却花费惊人,造就起来更是繁杂,庄诃学习多年,对叶非凡更是敬重,不敢有丝毫违逆,三十余年来几个选派之人也只有庄诃坚持了下来,对于器宗机关兽的铸造也只学到八成,并不算大成。

    郭晓静静凝视着战场,仗打到这个份上简直没法打,瞧了庄诃一眼。庄诃会意,顿吩咐虎坊弟子准备黑油浸烧器宗白虎,作为器宗传人,他们自然更清楚木虎的弱点。郭晓则令南门鸣金,以示收兵,告诉寇都主进成都城,并派出传令兵让权知益州军州事茅存绪,成都在城钤辖汪朝奉接应。面对于患匪,南门诸众均意欲一雪前耻自是不愿后撤,但军令在前,不敢违逆。

    直到南门鸣金寇准才有了撤军的打算,否则患匪趁势压上来,建侯营将一败涂地,再难挽回。但建侯营,南门欲退,纵横门诸人却是紧紧逼压。有纵横门门主张少英谕令在上,杀敌十人者便可退出此次朝武大战,这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丝可以生存的念想,自是人人奋勇。建侯营却从来没见过这些患匪将人耳割下来装进衣襟内的,那般残酷血腥的场景震撼刚刚才组织起来的防御阵线,这哪里是患匪?简直是地狱来的恶魔。

    而即便是撤退,寇准仍令后续军队攻击,前线军队后撤,且建侯营与南门南北并行,少了许多顾虑。眼见朝廷撤军,纵横门各门主顿令诸军后撤不予追击。之所以放弃便是因为张少英明令在先,杀敌十人者便可退出朝武大战。诸宗可是倾尽大半精英来打这一仗,经不起太大的人员撤离。逍遥城之战多是逍遥城在承担耗损,在蜀山则是药宗了。诸军默契的后撤,只留下建侯营遍地死伤无数,南门经过机关兽大阵的冲击,密集的人群中,不到半刻伤亡高达两千,所众伤亡高达五千。反观纵横门诸门伤亡不到三千,这是一场倾倒式的胜利。谁也想不到,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竟如此展开,又是如此诡异的收场。战场退后,各自的军医在卫兵的护卫下救护所属伤员。对于战后的处理,双方都不愿再起干戈,以免令下属有了顾忌之心,都是各干各的,甚至偷偷的捅死几个对方的人都大有人在。对于这一点张少英有过谨慎的交代,不可懈怠下属性命,双使也赞同,是以在打扫战场时纵横门派出了两千弓弩手严阵以待。见到这个阵势,建侯营倒是变得格外谨慎,南门则淡然一些,却是刚刚凝聚起来的人心再次散了,士气极为低落。(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42)

    远山上,双使静静的凝望着山下的迷雾,衣衫都有些湿了。左子心抖了抖衣襟上的露水,微微笑道:“这位寇都主恐怕得感谢咱俩了。”右子行应道:“或许,这是值得的。”左子心有所诧异,问道:“你平日便是如此安慰自己的?”右子行微微一笑,说道:“所谓运筹帷幄你便能掌控一切?”左子心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想,这一切貌似在掌握之中,所谓变化皆有所动,我们,是否也该变化变化,否则也太过乏味,不是麽?”右子行有所赞许,赞道:“如此才是枭雄大略呀!”左子心微微摇头,应道:“这是雄略八方与为略一方的区别。”

    山下,寇准大军后撤还未近成都城西城,益州知州事李侍便派人来报,数不清的武林高手袭击了西仓,搬走了西仓一万余石军粮,所部五千厢军全军覆没,通判花达殉职。对于此事寇准的内心是不意外的,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不可能事事亲为。王继显虽信任可用,却不愿离开他,毕竟武道已出了暗花要寇准的命,这一招是相当毒辣的。上罗门,下罗门虽可用,但朝武相互藐视,恐怕难以成事,反而节外生枝。今日若非他寇准前来,谁能镇得住茅存续,张迁,邹有为这些人?而这也解释了为何纵横门大军中没有出现这些绝代高手的踪迹,原来纵横门双使调集他们来抢军粮来了。令寇准有所不服的则是,武道的一切早已安顿妥当,短时内必不会缺粮,如此所为也不过是顺手牵羊罢了。

    寇准的内心是有所急切的,要想彻底的掌控局势,他还需时日。且运用之中还不能生变。于是在寇准的大怒中,建侯营与南门在成都城西城门外扎营。好在西城门外的百姓都已迁入成都城,就地扎营自是不费功夫。寇准的怒气很快平息,在大营中将上下罗门叫了进来,沉寂许久,寇准说道:“我要三件事。其一,打了半年都不知对手是谁,简直是荒唐,速查清纵横门双使身份。其二,被俘的何进,唐玉,龙湘子,张玉依四人你上下罗门自己营救,时间不得超过一个月。这个期限不短吧?”上下罗门在忐忑中将这些接了来。寇准又道:“咱们与患匪相较,在高手上一直是劣势,唯一的优势便是虾兵蟹将多,而建侯营成形太慢,我在十方之中抽调一万秘使入南门,再成一宗,你俩该知道如何了?”两门主惶恐中接下了将令。守在营外的转运使张迁,经略安抚使邹有为瞧着上下两门主不安的身形。皆感一片凄凉,这仗打得实在窝囊。简直是荒唐,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原本他二人都在庆幸,这一切让寇准自己去做好了,毕竟患匪源源不断穿过成都城的阵势他们是见过的,他们简直是一群虎狼。这时二人均知他二人若不鼎力协助寇准,这一仗无论胜负他们都讨不了好。

    当下二人请内。委婉中向寇准询问了他二人的运用,得到的却是皇帝赵恒的亲笔手诏,令二人竭尽所能协助寇准,荣辱同存。原本二人还动了上奏辞呈的心思,反正回京了也不怕没去处。如此一来自是得硬着头皮硬顶了。当下二人在感恩中将手诏接了,并表示效忠之心,寇准是满意的,嘱咐二人运送辎重,他将派黑暗协助,并要帅司好好利用益州路的兵马,这将是一场不输于辽宋的战争,将会异常的惨烈。且告诫二人,患匪不敢攻击成都城,不然则毁了他们惩恶扬善的所谓侠义。经寇准以安抚,再加以交代,二人这才安心,眼见寇准运行有度,官威气势逼人,二人也唯有承受。虽说差遣外地,备受皇恩,却远不如在京城,陛下驾前当差。

    随后寇准传来建侯营各内侍长,南门新任门主郭晓兼北宗宗主及东宗庄诃议事,且特意招来了李伯仲。

    寇准亦不客套当先说道:“我等不必在此分个输赢对错,我只要你们知晓的便是,这一仗咱们败了,败得惨烈!建侯营各部自今日起散在外围,南门内附中军大帐。看到了吗?这便是患匪的实力,富贵已经腐蚀了我们的兵器,沉疴已久的东门真能建功立业,封侯秀爵吗?”这一仗建侯营确实输的不服气,只怪自己小瞧了患匪,想起大战的惨烈均是心有余悸。建侯因三军内侍长柯万军沉声不忿道:“咱们连一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实在是荒唐。”寇准即道:“咱们一下子聚集起来,时间仓促,来之前诸位又未曾瞧得上,此时何故?”这一问,着实问的建侯营面红耳赤,在他们眼中,这高雅豪迈的长剑大刀足以应付这些患匪,东门的人力庞大是患匪难以想象的。

    见一众人不言语,寇准冷声说道:“自今日起,诸位须得明白,对于武道非是人力可较,不过三千余众便搬走了咱们一万三千石军粮,杀了咱们五千人,止今一日咱们便死了万余人,何等的荒唐?此乃奇耻大辱!”眼见寇准发怒,那股怒气震慑人心,连王继显都不敢有异动。这非是在武力上的畏惧,而是寇准官威所展现的魄力,便是这股魅力搅得陛下都有些难以招架。

    但听寇准续道:“当前第一要事便是兵器,陛下日理万机,无暇分身,且远在京城,患匪能眼睁睁看着咱们把兵器运来再开战吗?”说罢,寇准看向庄诃,冷然说道:“你乃器宗传人,这点问题可不算难吧?”帐内诸众皆感疑惑,难道是私造兵器?庄诃何尝不懂,应声说道:“只需都主开口,虎坊绝不敢有违。”顿时帐中惊声四起,原来寇都主真的要私造兵器,这可是叛国大罪呀?但诸人均知寇准竟有心思,在场众人便无人能阻止,但许多人都觉得,无论寇准怎麽闹,无论他多受恩宠,若是真如此,那便过了,陛下必不会忍受,这可是在抽皇帝的嘴巴子。

    眼见一众人默默不语,害怕株连之罪,寇准冷冷一笑,说道:“我寇准竟然来了,打不过患匪,尔等还想回京坐享荣华富贵吗?”在场诸人皆是一惊,来之前便曾有人传出,陛下便是欲借此整治东门,他们若真是败了,即便能活着回去也交不了差。一内侍长小心翼翼说道:“若都主肯明令,咱们也不惧诛连之罪。”他这一说无疑是说出了心思,只需寇准挑头,即便陛下问责,到时全推给寇准便是。

    寇准不假思索说道:“我这非是与你们商量,军令是我下的,与尔等何干?只需打赢患匪,尔等才有建功封侯之用。此事不必讨论了,由你庄诃督领,所缺之人由你挑,成都城的铁匠悉数征用,且在各营安顿十名成都城百姓,尤其是在外围。记住,这可是让百姓自愿的,谁敢扰乱百姓,恃强凌弱,将军令无情。”寇准一说,诸人即懂了,这一招实在是超绝,令人感佩,到底是宰相之度,非常人所及,一时诸众皆拜倒在地接令,自是心服口服。寇准让诸人起来,幽幽说道:“该担的责任我寇准不会推脱,但此战凭的是上下一心,忠心为国,非是我一人之力,诸位若无此番醒悟,嘿嘿,那就在此跟患匪耗他个十年八年也非不可能。”诸人皆面面相觑,如此人多势众耗个十年,谁能忍受?然而想起大战时,患匪之强悍大大胜于官军,每个患匪的力气都大的出奇,不免心有余悸,信心不足。寇准续道:“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们别想一步登天。”随后寇准看向李伯仲,问道:“对于此事,你有何看待?”李伯仲一愣,随即说道:“当前最缺的便是兵器,战时患匪不过区区五层长枪重盾便将咱们打得连连倒退,而患匪身后的兵器军备皆是由个人所喜,这是武林中最擅长的人员集中之阵法。而朝廷唯一的优势在于人多势众,咱们初来又不熟悉自己的敌人。依下官拙见,咱们如今造兵器也来不及,患匪不会给咱们机会。”

    李伯仲刚到壮年,在建侯营也不过是个兵。见他提及惨败,如此掀伤疤,又似滔滔不绝,自以为是的言论,诸众多是不喜,此时此刻,如此身份哪有他说话的份?寇准淡淡问道:“你有甚麽法子?”李伯仲应道:“下官愚见,只是觉得咱们的军阵挤在一处看似稳妥,但以都主高见患匪之众如何?”寇准应道:“当前至少十万,其中尚不包括药匪,逍遥城,还有隐匿不轨的四宗,总数至少二十五万,皆为可用之兵。”寇准这一说,着实惊骇了众人,二十五万患匪这将是如何一个数字?李伯仲应道:“则下官以为,当前军阵该分为三方凹阵,其两翼布置重兵,尤其是先锋斥候人数不可少于一营,则将三千弓弩手分为三队各领一方,同时盾牌不够则以成都城中汇聚,至少有比没有强。今日咱们若不准备妥当,患匪必将夜袭。”听得此言,内侍长中顿有人呵斥,排军布阵岂是他说了算得?寇准却不作声,李伯仲自然明白寇准的意思,朗声说道:“敢问诸位,当前可还有别的法子?数万之众连安身之地都没有,朗朗乾坤,皇土之下,天威何在?”他这一问,顿有人说该四面凹阵,有人说该搬进成都城,有人说该立即进攻蜀山北面的平缓之地,在山岗上扎营,说甚麽的都有。(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43)

    寇准扫了众人一眼,随即传下了三面凹阵的军令,汇聚盾牌,派出两营先锋斥候军,一共五路在蜀山之间巡视,同时给了转运使张迁五千弓弩的用量。张迁暗暗叹息,看来只有向梓州路,利州路借了,搬出寇准的招牌也不惧他们不借,私造兵器的弥天死罪都不惧了,还惧甚麽其他?寇准这一安顿,自是谁也不敢逆言。散了众人,寇准留下了转运使张迁,经略安抚使邹有为和李伯仲。寇准扫视三人,饮了口茶,问道:“以三位高见,这一战咱们该打多久?”这句话看似问得平淡,学问却是高深。所谓三位高见可是将李伯仲与三人身份一起相较,这可是对李伯仲有重用之意。张迁与邹有为虽不排斥李伯仲,但始终认为李伯仲还是太过年轻,无功不足以服众,且他只是富商之家混进来的,学问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主求贤若渴似乎也太急了些。但二人俱是为官多年之人,谨慎之心,反正都主所选,出了事也是他担责,他俩也不必为此得罪人。何况寇准任人唯亲的秉性早已满朝皆知,皇帝陛下都阻止不了,他们又能做甚麽呢?

    见张迁,邹有为不说话,李伯仲上前应道:“两月之内必将结束,胜败不论。”寇准似是有所注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李伯仲续道:“这一战咱们首先便人力不充足,又为进攻,人力弱于敌人,又得进攻深山之巅,即便百万雄狮都难以攻下蜀山诸峰,则下官以为,将不在兵多,金木水火土。却不知蜀山占了几样?”寇准不由哈哈一笑,赞道:“果然是知己者也,金木水火土他患匪可是样样都占了。”张迁与邹有为皆是不解,不知所意为何。

    李伯仲向二人一礼,说道:“咱们人少不假,却非不可进攻。蜀山诸峰正是天马行空的优势。”这一说邹有为与张迁仍是不解,张迁说道:“蜀山湿气很重,山上山下完全两样,即便飞翅能够飞进蜀山,咱们除了南门的几百飞翅,不堪大用啊。”李伯仲又施一礼,说道:“庄东主此次带来的便是天部,要造起来也是不难,造它个一万架。必将有所为。”邹有为与张迁觉得李伯仲越说越偏了,倒是寇准有所赞许的笑容。邹有为叹道:“你这说得容易,一万架?你身在京城便该知晓,飞翅不利在于平原大风,在山间虽有所为,但如此大量的进击,先不说制起来不易,这一万人的飞卒何以调教?操控飞翅的手段没有个一年两年是难以成事的。”李伯仲即道:“咱们有现成的人。只要数量够,咱们便有法子了。”寇准笑了。笑得很畅快,向张迁,邹有为一礼,说道:“那咱们就造它个一万架,嘿嘿,这才是天马行空之所在。”这可是寇准第一次向二人施礼。张迁与邹有为惊喜之中急忙拜倒。寇准上前扶了起来,说道:“我已非宰相,这小小的一个建侯营都主可经不起二位高官的膝盖哟。”

    二人惶恐中起身,寇准续道:“对战之刻打的是出其不意,出奇制胜。没有奇哪来的胜?许多事不可太循规蹈矩,看看咱们的敌人有多少是按章法来的?他们皆是当今武林的精英,咱们这一股正义之师若没有刚正大气,适所应从的魄力,那咱们已经输了。看看咱们如今处境,教我等何以向陛下交代呀?”听得寇准如此肺腑之言,二人只感如沐春风之泰然,均说能得寇相赏识,自当竭力报答。眼见二人有真挚之意,寇准暗暗一笑,这二人均是被王钦若等一众人排挤至此,否则岂会如此就拜服?寇准续道:“你等知晓我之行事,此事即便大成,军中逾越自不在少数,到时朝中反对愈起,局势将更加复杂,往二位不失荣辱同存之心。”二人听在耳中岂不知其意,但当此时刻他们若不站在寇准这一边,那他定会毫不留情的将二人剔除,到时他二人将再难回头。

    送走了张,邹二人,寇准遣散了诸将,只留下上下罗门二主在内密谈。对于中军大帐的安顿是上下罗门在负责,没人知晓他们谈论了些甚麽。建侯营与南门在变换军阵的同时亦在鼓励士气,南门到还好,建侯营却是不服气。这仗一开打他们便是节节败退,反倒是南门力抗人数更多的患匪都没溃退,只是被患匪的机关兽冲散的,诸多人竟是失落亦是忿忿不平。然而归根结底则是他们的兵器实在无法与患匪的长枪重盾相匹敌,真实的战争场面与他们的想象实在差的太远了。与建侯营不同的则是黑暗,寇准来时用黑暗在川陕四路布下大网,尤其是成都城,黑暗是明目张胆的住进了客栈。于是在知州事李侍的安顿下,近两千成都城的壮男被遣入军中,且李侍给的薪酬还很丰厚,每日一两银子。寇准还特意叮嘱李侍不可强逼,如今如此状况他们需要成都城保持绝对的安定。能够政理益州的自非庸碌之辈,李侍的能力也没有令寇准失望,两千壮汉入营都较平静。

    刚刚安顿好,天色便黑了。一入夜,蜀山的湿气更大,寒气波及成都城。但转运使张迁早有所备,成都城中二十四万人的容身之所,对付几万人的吃穿已足够,何况还有东西南北四大官仓,足够数万人吃上三个月。然而看似安顿的军阵并没有令建侯营安顿,子时,蜀山患匪再次来攻,黑夜中漫山遍野的火把照亮了大地。尽管郭晓传谕南门警惕,知道患匪定会夜袭,但患匪的霸道也着实令他惊奇。在蜀山大军攻来时,黑暗的警号之声便一路响个不停,但患匪仍旧肆无忌惮的到了军阵前。这一次患匪采用的非是攻防战,而是漫天的箭雨上绑着黑油,再一波火箭齐发,顿时建侯营外围一片火海,哀嚎之声惊慑鬼神。

    这哪里是患匪?建侯营刚刚凝聚起来的军心顿时荡然无存,局势大乱。寇准仍旧是一言不发,却暗自叹息,许多事想得容易,做起来却难。且他一人分身乏术,诸多事宜非他不属,行事远没有想象的快。寇准暗吸一口气,用下午从成都城里调集的两千三百弓弩分给了南门,而调集的五千所谓的盾牌则给了建侯营外围。看似坚不可摧的盾阵在患匪的火攻下依然没能守住,反倒是郭晓指挥南门弓箭手前行,在箭雨中与患匪对射,南门诸众一个倒下了另一个接着上,凭着顽强的意志竟然击退了患匪的进攻。但这一切似乎只是开始,漫天的飞翅带着诸多的当世顶尖高手从天而降,随后患匪大军从三面进攻,内外夹击之势震撼天地。这一刻,建侯营都绝望了,简直是连口气都不让人喘,还好有了寇准的言行,各内侍长拼命组织人力,却见效甚微,必竟建侯营刚刚组建一切未稳固,反之纵横门攻得便是这一点。寇准双眉紧蹙,他已经尽力了,难道建侯营今日要覆灭于此?

    眼见建侯营溃散,郭晓眼及所处,当下下令弓箭手不住放箭,竭箭为止。则亲自领军将南门分为左右两翼全军出动,反击患匪,拼死抗敌。这时,伴随着轰掣云霄的虎吼之声,患匪的机关兽踏着沉甸甸的步子疾速向建侯营攻来。听到呼啸之声建侯营许多人吓得肝胆欲裂,唯有建侯营三军内侍长柯万军聚集身旁之人,高喊“退无可退,当背城一战。”并亲手斩了几个后退之人。实则上建侯营并非是没有战力,只是汇聚仓促,阵脚不稳,又遭大败,人心涣散,给患匪攻了个措手不及。而建侯营内也有忠心为国,视死如归的好汉,眼前的患匪在他们眼里的确是匪夷所思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他们的强悍。整齐的绿衣装束,不配意甲,却持长枪重盾,弓弩刀剑。除了前行的攻击阵型,中军以及后军所备的皆是各人所喜好,则能用之所长,这便是武林的优势。而建侯营只懂得军阵,只懂得聚集在一起,不敢主动出击。于是在柯万军的吆喝中,不少有志之士人心所向,汇集一处跟随南门的脚步奋力反击。

    而与白天不同的却是,窜入建侯营,南门的这些顶尖高手中,冥花流东宗之主皇甫依,西宗之主冰仙,北宗之主慕秋白三大战宗汇聚,其中还有龙隐及其随身护卫昌龙卫三十人,奉营四百一十人。昌龙营是给龙隐新添的,而奉营则是冥花流教主的私人侍卫,连慕秋白都无此待遇。则仙宗之中,仙宗圣女灵女,战神重耀,大司命齐嫣然,少司命罗芸,右护法宇文流夙,四派积聚。逍遥城之中则由七杀四使率五百余人的玉林苑弟子助阵,其实力当不可小觑。其中还有四千纵横派内门弟子,他们并不受纵横门约束,只受姬灵霜管辖,而姬灵霜在走之前将军权交给了双使。再加上纵横门弟子各宗汇聚弟子两千,逾万众的高手手连番从天而降,建侯营,南门顿时一片大乱。如此天马行空,如此怪诞,整个武林的诸多高手汇聚于此,今日则成为往日难以想象的事实。(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44)

    身旁诸将皆感大事不妙,寇准的身边除了王继显的御内班,如今的上下罗门则勉强够用。竟然是中军大营所在,寇准自是首要人物,纵横门此次大战看似庞大,但这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寇准一清二楚。当先攻击的便是龙隐的护卫营,这些人的严正,冷肃,齐整怪异的武功在寇准的护卫军面前犹如神助,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一方。另一路则是仙宗战神重耀率本派弟子席卷而来,遍地的劲气生风,斩断的非是人的躯体而是那股对失去生命的恐惧。另一路则是冥宗东宗之主皇甫依,所率本宗弟子,与北宗不同的则是,另外两宗几乎清一色的女流,那股大宗派的庄严神韵在每个娇艳无双的东宗弟子身上展露无遗。女子的脂粉之气夹杂着血红的飞溅,这些看似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谱写的却是另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血腥景色。

    所谓大宗派,他们的组织建制是经过传承中的淬炼而慢慢积累成就的,所为一切皆是为了宗派的传承和发扬光大,宗内的传承远高于掌教领事的本身,这即是公天下的利处所在。这时寇准才有所后悔,他实在高估了南门的战力,也高估了建侯营的承受能力。但建侯营缓缓汇聚的反击之心却让寇准看到一丝期望。郭晓的南门,建侯营三军内侍长柯万军所汇聚的人越来愈多,反抗压迫的炙热之心逐渐蔓延,似乎已无所畏惧。面对纵横门的机关兽的横冲直撞,庄诃给出的办法便是火攻,先泼油再点火,这对木制的机关兽杀伤力是极大的,尽管纵横门在外包裹了铁皮。

    而纵横门虽发动全面进攻。势如破竹,但被摧残的建侯营,南门却渐渐汇聚,如此时刻纵横门的战鼓更加响动。越是如此时刻越要坚持,面对皇甫依,龙隐。重耀三派的合围,寇准依旧巍然不动,身旁诸将却焦急万分,却不敢催促寇准撤离,谁都知晓,退到城里看似简单,但在文臣眼里,败了到罢了,若还缩进城中苟且偷生。大宋朝国威何在?到时满朝文武,陛下必不会饶了他们,他们已退无可退。寇准身边虽人员众多,却都是些建侯营与南门之人,且为数不多,多是护卫军,何况在寇准的眼里,力量是用来打击敌人的。而非围在身畔护佑主帅的。算起来,他身边除了王继显的三百余御内班。便是黑暗汇聚的黑暗秘使了,然后才是南门与建侯营派出的高手。

    从天际落下是无分主次的,好在御内班极黑暗秘使竭力护卫,落下的人一旦无法三三两两的汇聚即遭歼灭,一时三刻还跨不了。倒是外围庄诃的机关兽这时突然对纵横门右翼发动了冲击,一个淬不及防的突袭顿令纵横门六门主。七门主,八门所率的右翼被冲散。紧接着机关兽又冲进了纵横门战阵的中军,没有任何的停留只是迅捷的冲击,然后穿过了纵横门左翼。要知晓机关兽在奔行中靠的不仅是冲击力,还有它本身配备的钢锥虎尾和铁针暗器。且铁针暗器的杀伤劲道力可穿重盾,极为锋利。作为机关兽的主要攻击武器,铁针暗器经历了百余年的传承,它的收缩自如,绽放如星光,不知穿透了多少人的性命。正是这一番冲击,纵横门损失近两千,且阵型大乱,好在机关兽在后方突袭,没有影响到前线的交战。且此时建侯营与南门虽一败涂地,勉强可靠柯万军,郭晓的支撑,但由于准备得当,纵横门的机关兽起火达四十多尊。机关兽着火容易,但要烧毁它却非一时三刻可做得到的。机关兽一着火肯定要往回撤,因为撤才有灭火救机关兽的时机,偏偏这些机关兽没有退,仍旧肆无忌惮的冲击,任凭大火包围。而这一次纵横门已对机关兽做了调整,在内操控之人皆蒙了厚厚的湿药巾,不惧大火熏烧。这一刻寇准看出了端倪,大量的长枪重盾,如此大量的机关兽足以证明患匪早已谋划多时,所谓人力,所谓财力短时内是不可能枯竭的,这一点与寇准当初的看法相当大,而且寇准一直没忘了逍遥城还有大量的驻军消失无踪。

    而患匪竟不打算救火,那就意味着要麽这是最后一战,要麽他们不缺机关兽。也就意味着,患匪还拥有更多的机关兽,他们一定有着完整的机关兽作坊,或许这也能解释了为何叶非凡,鲁禹提早退下器宗掌门之位。想到此寇准不禁朗声大笑,大声喝道:“患匪何来?平仲何惧?”他这一说话,一直未动的王继显即道:“患匪欲擒都主,咱们不可在此停留,且与他周旋一番,我方气势刚刚凝聚谅他们也难以短时内击溃我等。”寇准冷声说道:“不必周全,前方激烈之处才是我等安身之所。“寇准这一说王继显顿暗暗叫好,以寇准的魄力,再加上这五千之众的人力,对南门与建侯营皆是莫大的助力。

    寇准的临场应变之力很快影响了战场形势,纵横门攻击虽犀利将建侯营与南门打得溃不成军,但有了郭晓与柯万军这两股战力的汇聚,散落的人自是拼命的靠拢,凝聚力愈强,整个建侯营与南门皆成一股疯狂之态,无论强弱遇敌便杀。反倒是纵横门机关兽大损,后路又遭突袭,整个战场皆靠纵横门的万余高手在引领局势。在他们的人生中,谁也想不到他们会被组织起来进行这样一场杀戮,实在是太过震慑人心,也昭示了他们原本残暴的戾气。面对无边无际的敌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屠刀所向披靡,杀戮所激起的狂性已渐渐不可仰止。、

    而建侯营与南门虽渐渐凝聚,但面对纵横门的枪盾大阵却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再加上寇准临入战场,再度带起一股凝聚力,三股战力看似成形,但付出的伤亡却更大。此时建侯营与南门汇聚的人力已高达两万余众,但加上白天的伤亡,此刻预计的伤亡人数高达三万,可谓是绝对的惨败。这其中,主因即是纵横门汇聚的高手大阵所向披靡,又在进攻一方,建侯营与南门退无可退,且纵横门的枪盾大阵对建侯营,南门的长剑大刀有着绝对的优势,在这密集的人群中其杀伤力是极大的。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在这密集的人群中尚有一股力不从心之感,则是纵横门找到了最有效的攻击方法。

    两军交战的激烈战况震撼了整个成都城的百姓,州军事茅存续,知州事李侍,在城钤辖汪朝奉,转运使张迁皆上街安抚百姓。然而成都城的百姓都是安分的,因为他们都知晓,药宗不会伤害他们的。两百多年以来,药宗救死扶伤,早已侵蚀了成都百姓的内心深处,他们所担忧的则是朝廷是否真能剿灭药宗,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无论是唐朝还是宋朝,都曾攻击过蜀山,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原因很简单,药宗地处深山,群山环绕,又为雾气所笼罩并不宜久居,非人力所能。当年宋朝开国大将灭后蜀后,入成都城纵兵掳掠,残杀蜀地老弱降兵和百姓给成都百姓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尽管大宋朝四十余年的励精图治,但有蜀山作为成都百姓的后盾,一旦药宗登高一呼他们将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跟随。十四年前的青城山大义旗,大蜀王李顺至今为蜀人所慕拜。

    尽管宋朝已取消了博买务,川陕四路的百姓渐渐都有了自己的土地,但这并不足以安抚百姓之心。若非蜀地百姓的拼死反抗,若非药宗在背后的支持,这一切将无从着落。蜀地百姓的感激之情让他们对蜀山有了牵绊,而唯一令大家失望的则是,蜀山众长老曾不止一次说过,药宗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不以争霸天下为重,这是药宗历任掌门所遵循的第一条门规,否则以药宗的实力要想掌控蜀地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保住这所谓的天府之国。而至今蜀地还流传着大蜀王李顺并未死,而是被药宗救了,甚至还有人说他去了南方,传闻很多,渲染的则是对这位大蜀王的怀念之情,因为大蜀王所带来的才是百姓所需要的。正是这个人打击了那些官僚,豪强,地主的压榨,让蜀地百姓有了所谓的自由之身,而那所谓均平富则是千百年以来的百姓所望,尽管没有达到蜀地百姓所期望的目标,压榨仍旧存在,但较以前,这已是天差地别。

    战争的炙热之态弥漫整个战场,一方是每人斩杀十人则可退出此次战阵,一方是被逼死角再无退路的拼死反抗。大量的人员伤亡让建侯营,南门人力锐减,王继显早有劝诫寇准之意,但军中许多事寇准并没让他悉数知晓,尤其是与黑暗的联系。便是在这紧急的关头,纵横门突然鸣金大作,竟然撤军了,一时惊愕全场。纵横门没有任何的犹豫,各都主,军都指挥使竭力指挥本部后撤,后军变前军陆续后撤。寇准松了一口气,却下令全军追击,如此军令自是不合常理,但即便怀疑,诸将士却义无反顾,交战正酣的建侯营,南门早已泯灭了自己的人性,唯有绝对的杀戮方能发泄心中的怒火。(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45)

    纵横门大军是从右面的越楚峰与桑峰之间的峡谷下来的,哪里地势虽陡峭,下山却是容易。好在山下即是一马平川,除了蜀丘,便不惧纵横门埋伏。更可况,再打下去不出两个时辰,建侯营与南门便消耗殆尽,埋伏与不埋伏已是其次了。一路上纵横门突然开始放箭阻止建侯营与南门追击,大量的弓弩在黑夜中更添威力,只是有了买来的那些箭盾,建侯营与南门的人力损失要小一些,却也伤亡近千人。以寇准的人力安顿和魄力所在,建侯营与南门对军令还是不敢懈怠的,寇准的追击也很不寻常,竟不下令放箭,只令追击,一过了蜀丘突然下令上桑峰遇势扎营。所谓遇势扎营即是一半在山上,一半在山下,对于这一点诸多人还是颇为理解的,至少山上可比光秃秃的城墙要好,且居高临下尚有所依持。桑峰是蜀山西北面的转折之处,山势颇高,这里所有的山峰皆是以巴蜀神话而命名的,而蜀山的最中心即是望峰,药宗的内秘之处。望峰所在即是望帝之所在,那是蜀地百姓朝思暮想的神往之处。

    折腾了一夜,在转运使张迁的协助下,新的辎重运到了桑峰,而这时的建侯营与南门已不足三万人,安顿起来并不繁琐。张迁一众官员瞧在眼里,皆是震惊不已,纵横门如此战力,难怪南门也会失败,看来这一战将比他们想象的更为艰难。

    寇准一夜未眠,诸多事皆是王继显与张迁安顿的。对于一个并不怎麽会武功的人来说。能够坚持到现在已是不错了。但寇准没有足够的时间,桑峰虽上的容易却得应付蜀山的气候,白日阳光普照。气候宜人,傍晚即是烟云笼罩,寒气逼人,军备和军帐的安顿尤为重要。每一都之间相距十丈,每一营之间相距五丈,昼夜篝火不断,祛除雾气。更是为了应付药宗的迷雾。瞧得寇准的疲惫,王继显与张迁都有了恻隐之心,再加上寇准的指挥毫不犹豫。自是心中早有计较,给了二人一丝安慰。待各部安顿好,已是午时了,王继显特意亲自去了一趟成都城带了许多佳肴回来。寇准瞧着一桌美味不禁哈哈大笑。直说,这一桌佳肴可比甚麽都金贵了。一番畅饮,桌上只有寇准,张迁,王继显三人。尽管寇准显得淡然,但张迁与王继显都看得出,寇准是愤怒的,也是悲伤的。一日内伤亡三万三千六百六十人,这不止是一个数字。传到朝廷还不知掀起多大的风波。如此众多的家族背后,是皇权都难以抵挡的。

    酒足饭饱,自然是要睡一觉了。寇准睡前交代王继显,若是有援军来不可率军迎接,让李伯仲前去接应便是。正是寇准将李伯仲调到了南门,庄诃第一眼便瞧中了这个人,将机关兽都交给了他,自己则在成都城内打造兵器,他要做的事是长久而稳固的,机关兽作坊,弓弩枪箭作坊要诸一安顿。为了防备纵横门的突袭,庄诃选择的地方则是人员最密集的东城,在百姓之间,纵横门无论如何都得顾忌伤及无辜。

    直到寇准睡了一个时辰之后,上罗门门主才拿出了黑暗密函给王继显,一瞧之下,二人不由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是喜还是忧。原来早在寇准来成都之前,皇帝陛下已有了谋算,此刻成都城东西两面,东门七十三指挥近三万余众,川军三万一千之众正疾速赶来,离成都城已不足百里。一下子来了六万多人,而且其中还有三万一千众的川军,这可是自太祖皇帝之后从未有过的调动。而这一点则是王继显与张迁最佩服的地方,要想掌握蜀地首先便得掌握蜀地的民心。川军回川竟增添士气,又让药宗与蜀地百姓有了难以逾越的隔膜,帝王之心果是余众不同。虽说川军来的是厢军建制,但此次东门运来了大量的辎重,且护卫严密,否则一路上患匪早已动手了。

    正当王继显安顿李伯仲前去接应东门时,寇准醒了,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一见王继显如此安顿,寇准直摇头,叹了一声你呀,随后安顿李伯仲去接应川军,对东门竟不闻不问。张迁与王继显倒是奇了,寇准问道:“患匪为何突然撤退?”这一问,二人陡然一惊,叹道:“东门?”寇准点头应道:“东门看似人员众多,又有如此大量的辎重,你说患匪不在此时跟你拼命,还待何时?”张迁忧道:“咱们便不管麽?”寇准指了指四周,说道:“看看如今的咱们,再稍动一下,咱们便神仙难救了。你们呐瞧着也不傻,还是要有些大局的,患匪所用之兵不过五六万,未用之兵至少在三倍以上。”王继显与张迁皆啊的一声不敢相信。寇准续道:“患匪最不缺的便是钱,他们若真动心漕司的钱也是他们的,这一仗他们即便败了也伤不了根基,这便是患匪的厉害。”王,张二人相视一眼,知寇准不会信口开河,顿皆一阵黯然,这患匪的实力也实在太可怕了些。

    也确如寇准所料,纵横门之所以后撤为的便是袭击东门援军。如此大量的援军皆出自皇帝赵恒之手,并带有大量的辎重,这一点恐怕也早在纵横门的预料之中。这一次纵横门动用了八千架飞翅运送人力,当铺天盖地的飞翅出现在东门头顶时,如乌云蔽日般遮住太阳的光芒,惊煞了东门援军。这一次东门擎天营援军由新任都主石保吉统领,一个辉煌武家所出的佼佼者,开国大将石守信之子,年逾五十有三了,壮硕的身躯,散发着一股高贵威武的神气。所领之荣耀,太祖朝驸马都尉,镇安军节度使,一门将星之才,深受当朝皇帝赵恒所器重,派他出征自是众望所归。

    石保吉自父亲解了兵权之后,父亲便要求他开始读书,做一个文武双全的儒将,显赫的家势,英武的才干让石保吉更添神韵。这时大军先锋离成都城不足百里,且此次还带了大量的马匹,骑兵自是不缺。这近三万人内不缺高深贵族,但石保吉以军纪所容,一路上杀了好几个人,这才稳定了军心。来之前石保吉特意向石破军讨教了西北面局势,正是为此,石保吉特意带了三万弓弩、箭支和大量的床弩。然而令石保吉猝不及防的却是,纵横门在射程之外落地,仅是铺天盖地的飞翅便已将擎天营吓得不轻。不过万余人而已,擎天营诸众惊愕之后,石保吉便组织人力抗击。这一次纵横门分四面围攻,进攻石保吉的右右翼,纵横门气势如虹中辗压而来,不足万人合围三万之众场面极似滑稽。

    然而一交手,擎天营感受到的却是如此不一般。这些人个个生猛,尤其是那些无形剑气漫天飞舞,一不留神之际身体缺了半截还尤然不知。漫无边际的杀戮一经触发便如黄河之水倾压而来。纵使擎天营高手不在少数,然而头一次经历如此大的阵仗,再加上石保吉的军容并未留意这些,自然欠缺运用。倒是石保吉眉头一皱,要想挡住这些人不难,难得是如何保住这些辎重,这可都是为建侯营,南门准备的,今日患匪的目的显然在此。当下石保吉令内军开箭,阻击患匪攻势。同时令轻装骑兵对患匪阵型予以冲击。简单的两句军令很快扭转了局势,纵横门虽勇猛绝伦,毕竟人少,经骑兵大阵一冲,阵型立散。然而令石保吉吃惊的却是,这些人即便冲散其战力依旧不可小觑,交战不到小半个时辰,便折了三千之众,石保吉头一次尝到了所谓患匪的厉害。这那里是患匪,简直是一群恶魔,很快辎重车围成的战阵四处起火,无论石保吉如何改变阵法都难以抵挡纵横门的屠戮。

    危急之刻,西面突显大量的黑衣人,晴天白日下,愈及万众。领头则是一个不足四十的中年人,挺拔的身姿,黝黑的皮肤,彰显的是贵气与霸道的结合。这万余人的出现,各个健步如飞,当非庸手,纵横门却毫无停下的痕迹。便在此时,漫天的飞翅再次袭来,这次送来的不是人,而是疾弦而出的尖啸之声。从空中俯击地面,而地面也早有准备,大量的袖箭飞矢形成两股相对冲击的箭雨,纵横门的飞翅第一次有了伤亡,尽管如此,天际移动的较地面移动的更为灵活,被数千飞翅攻击一次,其伤亡尚有两千余众。能够预料到东门会有援军,对于其底细纵横门自是早有所了解,何况此人身份又非秘密。其乃太祖皇帝义社十兄弟之一韩崇赟次子韩崇业之子韩继允,自赵恒登基时,他们这一家才召见回朝,方有飞黄腾达之机,但韩继允非是个庸才,此战正是他建功立业之机。(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46)

    一瞬间便有两千余众的伤亡,韩继允还是相当吃惊的,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然而此次韩继允并没有准确的情报,他对整个蜀地都不甚了解,尽管他在房县见过石破军,却不知其身份。然而不知情也有不知情的打法,韩继允自羽文武全才,眼见战场不可分割,不少辎重都已着火,眼见难保。当下下令向东门援军之间放箭,意图隔开人群,顺势而入。而这一招确实有效,虽然也会伤到自己人,但人员太过集中,纵横门竟要保持攻击的速度,又要防止天箭来袭,毕竟再厉害的高手也要忌惮三分,弓弦的凭空小聚之力非是一点点内力便可化解的。且石保吉所领东门援军近三万众,再加上韩继允的近万人,足足四万余众,纵横门高手也是相当吃力的。然而这样的杀戮对于武道来说,人生有此一朝当不失武道本色。尽管纵横门开始现颓势,但东门援军所押运的辎重却着火无数,东门援军竟要御敌,又要救火,忙得不可开交,亏得石保吉临阵不乱,着火严重之处不必管,隔开便可,同时组织人力向外拼杀。原本在阵型中攻击的双方都会相互以箭阵攻击敌人的后方军队,但纵横门众多的高手却尽数没入人群中,让石保吉站在大量的弓弩辎重车前是束手无策。

    韩继允的攻击很快取得了成效,而他准备的兵器也是按寇准的意思做的,钩镰枪配重盾的五千大阵成箭形直插交织的战场。这时的纵横门虽杀戮无数,看似优势明显,但在这激烈的杀戮中,他们已周旋了大半个时辰,虽不说疲乏却也是汗如雨滴。血溅周身。大量的运用内力也必将大量消耗人体的水分,这对于激战大半个时辰的纵横门众多高手来说,已坚持不了多久。而众多高手的汇聚纵横门双使甚至没有设立统兵官,全是乱打一通。这时,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一阵脆耳的笛声,那是撤退的讯号。纵横门顿不犹豫。说起逃跑的本事,又有谁能及得上这些动如脱兔,闪如惊鸿的高手们?纵横门如潮水般褪去,东门援军却是军心大失,这哪里是交战,简直是在跟一群鬼魂在打仗,全然不对劲。

    石保吉没有下令追击,很快与韩继允汇合一处。江湖传闻石保吉为西门门主之一,这些韩继允是有所耳闻的。两人一见面。没得客套几句石保吉便要整顿人力,清点损失。但韩继允劝石保吉还是先行动军,留下死伤,等待州官来处置。瞧着满地死伤的东门援军,刚刚的酣战令石保吉心有余悸,他早已是身经百战的勇将,但这些患匪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竟是如此厉害。他只不过瞧了几眼便知道此次擎天营大损至少在一万五千众以上,他终于能理解为何寇准掌兵都能有如此大损了。然而一万五千余众性命丧失在他手中,如何想都觉得荒唐,这一条条性命也都是父母所生,猝不甘心啊。

    整顿了马匹,石保吉开始令所有骑兵分散向成都城进发,每人携带半袋粮食便可。瞧着眼前的辎重车队。石保吉只留下了兵器,那是他唯一能带给寇准的安慰或者是赎罪。这时人数一清点,他身边已不足五千人,完全承担了运送辎重的责任。韩继允却是有所担忧,但他虽与石保吉同列义社十兄弟之后。身份却不足并列,许多话不好多言,尤其是他刚刚调入西门,才知道石保吉为西门北宗一主多年,此时已升任西门巡检使兼西南监察使,上察污吏,下察百姓,隐形中的权力极为庞大,而很多西北的州县都只知其名而不知其所在。

    韩继允此来是从东京出发的,接到了皇帝秘密调令便独自出京,到了陕西才遇上西门所派的援军,他甚至没来得及去西门总坛瞧一瞧。竟然并未认门,二人也只是面上的上下属干系了,像他们这些所谓的隐形官名他们倒不如何在意,有跟没有一般,只需能认清上下便可。瞧出了韩继允的思虑,石保吉说道:“我并非不识人言之人,韩兄初来乍到,谨慎所在,却不可逆忠义呀。”韩继允应道:“下官只是觉得门主如此安顿似有不妥,寇都主如今最需要的一定是兵器。”石保吉有所不屑,说道:“兵都是一样的,看看咱们?这荒唐的一切不也一样吗?”韩继允摇头应道:“门主不觉 得来袭之人武力令人恐惧吗?”石保吉深吸一口气,应道:“是又如何?该是纵横门所部高手大军。”韩继允点头说道:“正因如此,下官才担心患匪将会再次来攻。”石保吉顿恍然大悟,应道:“韩兄所言极是。”说罢,瞧了瞧四周,说道:“那我等找个山峰扎营,待骑兵返回再运送一次兵器当是无碍。”韩继允应道:“下官倒以为当今还是迅速驰援为妙,勿忘灵州之失啊。”

    石保吉叹道:“我如何不知,你也该知晓我离开西北一年有余,而一年之内可以发生许多事,尤其是如此大战前夕。”韩继允知他对自己的反感非是谏言,而是他说话的语气,原本他对石保吉有所看重,见他如此神韵顿有所黯然。石保吉虽在西门挂职,却多在西北与东北的战场上,这般朝武大战恐怕非其所能。当下躬身说道:“ 敢问门主以为,武道与契丹人,党项人如何?”石保吉说道:“这还用问?内患滋生,当以国贼逆伐。”韩继允应道:“正是如此,属下恳请门主将所剩军粮,大帐焚毁,以人力携带驰援。”石保吉冷吸一口气,应道:“这可是杀头大罪。”韩继允道:“非常之刻当行非常之事,当以人力为先。”

    石保吉没有听从韩继允的,仍旧令大军整顿军备。作为下属,韩继允知道自己的职责,并未多讲,却向石保吉要了先锋军的将令。临行前韩继允向石保吉说道,二人皆是临危受命,对自己的军队都掌握不足,更不足以应对患匪的攻势,句句肺腑之言,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之意。韩继允领了两营为先锋军,带走了所剩不多的马匹。他并没有真正打算为后路大军探查敌情,患匪从天上来,你看见又有何用?韩继允所做的则是找到一个不被攻击的方法,保住这些辎重,而且越快越好,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很快,韩继允将方圆二十里的壮年都征用了,给的钱也很多,只是空口无凭,又非官军,许多人都不愿意,最后也只能强征两千人。面对一千军备齐整的黑衣军,壮年们也只得认命了。一路上韩继允派人做了大量的游说,亦下令不可动手,并言只是让大家帮忙运送辎重,一趟百余里地给足三两银子,这才渐渐稳定了军心,韩继允也暗暗松了口气,扰民一向是陛下不可宽恕的。

    然而,当韩继允回来时,见到的是一片茫茫大火,辎重车尽数湮灭于大火之中,死伤的哀嚎和战场的凄惨交织在一起,让韩继允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前来的壮年何曾见过如此荒诞人伦的残酷场景,顿皆吓得一哄而散。韩继允没有拦,他很快找到了石保吉,眼前所及,此次攻击官军的已非那些患匪高手,至少残躯断肢没有前一场战争多。这时的石保吉显得颇为落寂,身旁只剩下不足千人,部众死伤无数,溃逃无数。即便溃逃,那些患匪也没放过他们,不时都能听见远方的山谷传来哀嚎和求饶之声。石保吉挺剑傲立,身躯却是阵阵触动,三万人汇聚,一路上五千余里平安无事, 如今距成都不足百里,前后五个时辰内,四万多人竟然全军覆没,辎重被毁,兵器被抢,除了运送军粮的数千骑兵,死伤至少在两万七千以上。且患匪简直是异想天开,地面数百头机关兽踏着咚咚的震撼之声袭来,后面患匪四万大军四面围攻,天际上万飞翅从天而降,浩瀚的军阵和气势彻底击溃了东门援军的军心,交战不足两刻即溃败,面对患匪的强大攻势,尤其是机关兽的冲击,简直是所向披靡。

    东门援军一溃散,整个阵营顿时大乱,人人想得便是先逃离再说,回去再脱些关系让陛下不责怪便好了。于是运送辎重的马匹一时成了人见人爱的宝马,甚至不惜同戈相较,整个战场乱成一片。瞧着眼前曾经高贵的东门望族四散逃命,自相残杀,皆般场景历历在目,变成的则是石保吉沉闷的冷笑。尽管韩继允知晓对待上司的分寸,但他不予实际,死尊圣命,枉顾官兵性命,着实令他失望。原本他就在担忧东门的军心,混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且此次他奉命调来的皆是西门附近的人力,终究没能保住。韩继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派一个西门门主来主持东门援军,这本身便是荒唐的,一个将领不熟悉自己的士兵,不熟悉自己的敌人,只凭着自己所谓的威望来统领军队,这更加荒唐。(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44)

    身旁诸将皆感大事不妙,寇准的身边除了王继显的御内班,如今的上下罗门则勉强够用。竟然是中军大营所在,寇准自是首要人物,纵横门此次大战看似庞大,但这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寇准一清二楚。当先攻击的便是龙隐的护卫营,这些人的严正,冷肃,齐整怪异的武功在寇准的护卫军面前犹如神助,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一方。另一路则是仙宗战神重耀率本派弟子席卷而来,遍地的劲气生风,斩断的非是人的躯体而是那股对失去生命的恐惧。另一路则是冥宗东宗之主皇甫依,所率本宗弟子,与北宗不同的则是,另外两宗几乎清一色的女流,那股大宗派的庄严神韵在每个娇艳无双的东宗弟子身上展露无遗。女子的脂粉之气夹杂着血红的飞溅,这些看似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谱写的却是另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血腥景色。

    所谓大宗派,他们的组织建制是经过传承中的淬炼而慢慢积累成就的,所为一切皆是为了宗派的传承和发扬光大,宗内的传承远高于掌教领事的本身,这即是公天下的利处所在。这时寇准才有所后悔,他实在高估了南门的战力,也高估了建侯营的承受能力。但建侯营缓缓汇聚的反击之心却让寇准看到一丝期望。郭晓的南门,建侯营三军内侍长柯万军所汇聚的人越来愈多,反抗压迫的炙热之心逐渐蔓延,似乎已无所畏惧。面对纵横门的机关兽的横冲直撞,庄诃给出的办法便是火攻,先泼油再点火,这对木制的机关兽杀伤力是极大的,尽管纵横门在外包裹了铁皮。

    而纵横门虽发动全面进攻。势如破竹,但被摧残的建侯营,南门却渐渐汇聚,如此时刻纵横门的战鼓更加响动。越是如此时刻越要坚持,面对皇甫依,龙隐。重耀三派的合围,寇准依旧巍然不动,身旁诸将却焦急万分,却不敢催促寇准撤离,谁都知晓,退到城里看似简单,但在文臣眼里,败了到罢了,若还缩进城中苟且偷生。大宋朝国威何在?到时满朝文武,陛下必不会饶了他们,他们已退无可退。寇准身边虽人员众多,却都是些建侯营与南门之人,且为数不多,多是护卫军,何况在寇准的眼里,力量是用来打击敌人的。而非围在身畔护佑主帅的。算起来,他身边除了王继显的三百余御内班。便是黑暗汇聚的黑暗秘使了,然后才是南门与建侯营派出的高手。

    从天际落下是无分主次的,好在御内班极黑暗秘使竭力护卫,落下的人一旦无法三三两两的汇聚即遭歼灭,一时三刻还跨不了。倒是外围庄诃的机关兽这时突然对纵横门右翼发动了冲击,一个淬不及防的突袭顿令纵横门六门主。七门主,八门所率的右翼被冲散。紧接着机关兽又冲进了纵横门战阵的中军,没有任何的停留只是迅捷的冲击,然后穿过了纵横门左翼。要知晓机关兽在奔行中靠的不仅是冲击力,还有它本身配备的钢锥虎尾和铁针暗器。且铁针暗器的杀伤劲道力可穿重盾,极为锋利。作为机关兽的主要攻击武器,铁针暗器经历了百余年的传承,它的收缩自如,绽放如星光,不知穿透了多少人的性命。正是这一番冲击,纵横门损失近两千,且阵型大乱,好在机关兽在后方突袭,没有影响到前线的交战。且此时建侯营与南门虽一败涂地,勉强可靠柯万军,郭晓的支撑,但由于准备得当,纵横门的机关兽起火达四十多尊。机关兽着火容易,但要烧毁它却非一时三刻可做得到的。机关兽一着火肯定要往回撤,因为撤才有灭火救机关兽的时机,偏偏这些机关兽没有退,仍旧肆无忌惮的冲击,任凭大火包围。而这一次纵横门已对机关兽做了调整,在内操控之人皆蒙了厚厚的湿药巾,不惧大火熏烧。这一刻寇准看出了端倪,大量的长枪重盾,如此大量的机关兽足以证明患匪早已谋划多时,所谓人力,所谓财力短时内是不可能枯竭的,这一点与寇准当初的看法相当大,而且寇准一直没忘了逍遥城还有大量的驻军消失无踪。

    而患匪竟不打算救火,那就意味着要麽这是最后一战,要麽他们不缺机关兽。也就意味着,患匪还拥有更多的机关兽,他们一定有着完整的机关兽作坊,或许这也能解释了为何叶非凡,鲁禹提早退下器宗掌门之位。想到此寇准不禁朗声大笑,大声喝道:“患匪何来?平仲何惧?”他这一说话,一直未动的王继显即道:“患匪欲擒都主,咱们不可在此停留,且与他周旋一番,我方气势刚刚凝聚谅他们也难以短时内击溃我等。”寇准冷声说道:“不必周全,前方激烈之处才是我等安身之所。“寇准这一说王继显顿暗暗叫好,以寇准的魄力,再加上这五千之众的人力,对南门与建侯营皆是莫大的助力。

    寇准的临场应变之力很快影响了战场形势,纵横门攻击虽犀利将建侯营与南门打得溃不成军,但有了郭晓与柯万军这两股战力的汇聚,散落的人自是拼命的靠拢,凝聚力愈强,整个建侯营与南门皆成一股疯狂之态,无论强弱遇敌便杀。反倒是纵横门机关兽大损,后路又遭突袭,整个战场皆靠纵横门的万余高手在引领局势。在他们的人生中,谁也想不到他们会被组织起来进行这样一场杀戮,实在是太过震慑人心,也昭示了他们原本残暴的戾气。面对无边无际的敌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屠刀所向披靡,杀戮所激起的狂性已渐渐不可仰止。、

    而建侯营与南门虽渐渐凝聚,但面对纵横门的枪盾大阵却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再加上寇准临入战场,再度带起一股凝聚力,三股战力看似成形,但付出的伤亡却更大。此时建侯营与南门汇聚的人力已高达两万余众,但加上白天的伤亡,此刻预计的伤亡人数高达三万,可谓是绝对的惨败。这其中,主因即是纵横门汇聚的高手大阵所向披靡,又在进攻一方,建侯营与南门退无可退,且纵横门的枪盾大阵对建侯营,南门的长剑大刀有着绝对的优势,在这密集的人群中其杀伤力是极大的。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在这密集的人群中尚有一股力不从心之感,则是纵横门找到了最有效的攻击方法。

    两军交战的激烈战况震撼了整个成都城的百姓,州军事茅存续,知州事李侍,在城钤辖汪朝奉,转运使张迁皆上街安抚百姓。然而成都城的百姓都是安分的,因为他们都知晓,药宗不会伤害他们的。两百多年以来,药宗救死扶伤,早已侵蚀了成都百姓的内心深处,他们所担忧的则是朝廷是否真能剿灭药宗,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无论是唐朝还是宋朝,都曾攻击过蜀山,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原因很简单,药宗地处深山,群山环绕,又为雾气所笼罩并不宜久居,非人力所能。当年宋朝开国大将灭后蜀后,入成都城纵兵掳掠,残杀蜀地老弱降兵和百姓给成都百姓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尽管大宋朝四十余年的励精图治,但有蜀山作为成都百姓的后盾,一旦药宗登高一呼他们将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跟随。十四年前的青城山大义旗,大蜀王李顺至今为蜀人所慕拜。

    尽管宋朝已取消了博买务,川陕四路的百姓渐渐都有了自己的土地,但这并不足以安抚百姓之心。若非蜀地百姓的拼死反抗,若非药宗在背后的支持,这一切将无从着落。蜀地百姓的感激之情让他们对蜀山有了牵绊,而唯一令大家失望的则是,蜀山众长老曾不止一次说过,药宗以救死扶伤为己任,不以争霸天下为重,这是药宗历任掌门所遵循的第一条门规,否则以药宗的实力要想掌控蜀地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保住这所谓的天府之国。而至今蜀地还流传着大蜀王李顺并未死,而是被药宗救了,甚至还有人说他去了南方,传闻很多,渲染的则是对这位大蜀王的怀念之情,因为大蜀王所带来的才是百姓所需要的。正是这个人打击了那些官僚,豪强,地主的压榨,让蜀地百姓有了所谓的自由之身,而那所谓均平富则是千百年以来的百姓所望,尽管没有达到蜀地百姓所期望的目标,压榨仍旧存在,但较以前,这已是天差地别。

    战争的炙热之态弥漫整个战场,一方是每人斩杀十人则可退出此次战阵,一方是被逼死角再无退路的拼死反抗。大量的人员伤亡让建侯营,南门人力锐减,王继显早有劝诫寇准之意,但军中许多事寇准并没让他悉数知晓,尤其是与黑暗的联系。便是在这紧急的关头,纵横门突然鸣金大作,竟然撤军了,一时惊愕全场。纵横门没有任何的犹豫,各都主,军都指挥使竭力指挥本部后撤,后军变前军陆续后撤。寇准松了一口气,却下令全军追击,如此军令自是不合常理,但即便怀疑,诸将士却义无反顾,交战正酣的建侯营,南门早已泯灭了自己的人性,唯有绝对的杀戮方能发泄心中的怒火。(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47)

    韩继允的久久不语给了石保吉沉重一击,现在想来韩继允是对的。可为何偏偏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他却没有同意呢?他知道是自己太自负了,他觉得自己能统领好军队,而他的军队也有能力阻挡敌人的进攻,尽管他刚刚遭遇了一场失败。何等讽刺的场景,何等讽刺的人,石保吉知道自己错了,如今他唯一能依靠的便是西门,否则他又如何面见陛下?

    不远处的天际突然出现一架巨大的飞翅,韩继允的斥候当先发现了,韩继允一声令下,手下六百弓箭手开弦以待,并迅速散开,护卫石保吉。

    飞翅上三人坐立,地面瞧不清面目,却听有人喊道“切莫放箭,我是来投诚的。”眼见飞翅愈近 ,韩继允仍旧下令放箭,六百之箭前后六波依次出击。飞翅上之人顿吓得尖叫,飞翅翅膀突然收拢,顿如流星滑落,惊叫连连。韩继允暗叫不好,陡然听得石保吉惨呼一声,身形颓然前倾。韩继允一直在全神贯注布置护卫,浑不知身后事,但箭啸之声却听在耳中。敌人以飞翅吸引大家注意,却突施冷箭弑其主帅,多麽简单的计策?而他竟然没防住。石保吉的武功他还是有所闻的,箭啸之声从两边而来,显是两人同时放箭。所幸石保吉有武功底子,虽防得住其中两箭,却抵抗不住两箭的劲道,顿时重伤昏厥。

    战场上原本是军人的天地,此刻的他们却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这又是何等的讽刺?韩继允心中并不好受,但他不能倒下,他的家族,他的荣耀皆在等待着他。瞧了石保吉的伤势。虽非致命,却也活不了几年,放箭之人的箭法更是了得,两箭同时射出,混淆了劲道,受创者只会体内气血沸腾。片刻即安。殊不知,如此一来,伤者看似无碍,实则早已精元大损,寿命不足三年。如此高超的箭艺,韩继允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很快他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两个人。

    起身扫视战场,韩继允冷冷说道:“弑主之名,恐怕非隐士一族的道义。”

    百丈之外。硝烟之中,东西两面突然献显出两个金黄的人影。即便只是人影,韩继允便知自己猜的没错,正是叛离西门护卫使之一的后氏兄弟。来的二人也正是后博,后尊二兄弟,二人自叛离西门石破军并未追究,只是派人询问了二人的意向便罢了。

    两个身形的魁梧的人,金光四溢的明光甲。烈日,飞矢两大神弓。再加上两人那沉寂的气度,便足以傲视群雄。

    “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他能带好西门?”后博先说了话。后尊续道:“原本我等不愿出手,但他根本不属于这里。”

    韩继允冷冷一笑,问道“患匪双使说的?”后尊应道:“正是。”韩继允说道:“二位先生虽无盛名,高洁之态令本宗钦佩已久。不想今日二位竟如此自甘堕落。”后博面无表情,摇头说道:“争论并没甚麽好处。”韩继允气息一变,点头说道:“竟是如此,日后再见,本宗将再难留情。”后博却道:“你该感谢我们。西门门主是你的了。”韩继允神色一紧,这些话语看似平淡,但若小人传到了陛下耳中,没准还以为自己通敌,暗叹一声双使好犀利的手段。再想想这个朝廷不禁纠结难奈,说他好也极好,说他坏也极坏,韩继允感到了一丝疲惫。

    没有过多的言语,二兄弟走了,瞧着不足两千五百人的官兵竟无一人是西门的,原因很简单,西门临战是不会退缩的,唯一的解释便是皆已战死,韩继允是欣慰的,也是心痛的,或许石保吉退了是好事,但纵横门双使却似乎早已料到这一着,运筹之力着实令人畏惧,这二人究竟是谁?但眼前所及,他更担心的则是患匪再次来袭,到时这一拨人将再无还手之力。且西门的暗堂都比较小,难以容纳这许多人,当真是走投无路了麽?。韩继允很快平复了心绪,看向了一众刚刚经历惨败的东门援军,他并无这些人的管辖之权。千余人的队伍竟然连个内侍长都没有,好在四门一黑不似朝廷,调令皆需皇帝批准,作为武制,像宗主这一级皆有职下任命之权,只需向皇帝陛下上奏荐书便可,一般陛下都会同意的。

    韩继允不了解这批东门援军,当下为石保吉护气通血。石保吉一醒来便拉着韩继允的衣袖,只说了刘忠可用四字又昏厥过去。韩继允不再犹豫,询问:“刘忠何在?”一三十来岁的壮年上前,正是一直守护在石保吉身旁的副将。这个人韩继允在京城见过几次,是京城的巨富之子,颇有文采。韩继允拍了拍刘忠的肩膀,叹道:“刘兄弟,责任沉重啊。”这一句感叹顿令刘忠感激万分,这可是西门北宗宗主的信任,若是别人不作威作福一番,再递上些甜头,那是过不了关的。

    随后,韩继允书写了荐书,以刘忠为擎天营正都主并当众宣读。大战方休,居无定所,刘忠问起了韩继允。韩交代身边人将石保吉尽快送回东京,后氏兄弟没有赶尽杀绝绝非留情,该是患匪对其身份有所顾忌。随后韩继允反问了刘忠的意思,刘忠禀道:“这麽点人我看也没甚麽作用了,天色将黑,还是先整顿战场吧,人没了,但这武器还在。”韩继允对刘忠不禁有了一丝赞许。

    于是两千余众开始救治已方之人,见到纵横门的伤者皆戮了。不到两刻,五千众蜀山弟子前来清理战场,救治纵横门死伤。东门援军吓得急忙后撤,刘忠冷喝一声,怒道:“皆等为国捐躯,活着的人连裹尸都不敢了吗?”这一问着实令许多人惭愧,此时东门援军军心涣散,好不易有了刘忠这个主心骨唯有听从,逃离战场一众人是不敢的,那可是杀头大罪,家在天子脚下,自然得有所顾忌。

    大战方休,纵横门在蜀山自量堂召集诸宗议事,这自量二字是左子心提的,其意自明。一时间,纵横门八门门主,冥宗东宗皇甫依,西宗冰仙,北宗慕秋白,龙隐特使。仙宗门圣女灵女,战神重耀,大司命齐嫣然,少司命罗芸,逍遥城七杀四使,药宗长老除了大长老陈琦,葛笑,云道全,严通,卫司四长老皆齐了。器宗有新任掌门沈奕,器宗十二监司侯元君,副监司杨宗。隐宗则有同虚先生陈道,草堂居士魏野,碧影居士仲放,梅妻鹤子先生林逋,武威先生陈之道等一众高贤。

    诸多人汇聚一堂,确实难得,许多武林神话此时看在眼里却没有曾经的臆想,都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张少英一家已离开蜀山,门内诸事暂由双使掌领,双使环视一众,微微一笑,问道:“诸位感觉如何?”凝视着两个不以真面目示众的双使,诸多人第一次有了疑惑,这二人究竟是谁?没有人回答,双使安顿整个武林的精英组成万人飞天遁地的袭击深深震撼了众人,如此千古神话竟是这般简单而真实。如此**裸的杀戮施展开来,激起的非是武道的戾气,而是发自人性面对杀戮的胆颤。诸众之中,多是位及人尊的大人物,很少亲自动手,即便那些坛主,舵主,堂主等众杀戮甚巨也没有今日这般杀得人多。一群待宰的羔羊遇上一群虎狼,那股肆虐的杀戮得来的非是快感,而是发自人性的灵善。身在诸宗,有了组织的建制,他们便不像其它门派一样争权夺利,更多的诸宗则是在思考,本派如何传承?又靠甚麽来传承?一个门派的源远流长靠的非是人力的汇聚,而是人心的凝聚,而这需要信仰。武道七宗之所以是武道七宗受,尽武林荣耀,靠的便是诸宗向善勿恶的传承。数百年以来,诸众汇聚之善在天下间形成的侠客之名足以抵得上一个朝代。便像张少英说得,不论你在做甚麽,只要能够坚守自己的良善本心,那这一切便足够,武林本就是完美的,既不能清白,亦不能污浊,何必去纠结呢?。

    武林不同于江湖,江湖争论的名利在武林眼中已非所用,他们追求的则是更高的人生理念。正是因此,禅宗度化人心,信众遍及天下,为诸宗所不及,故而能排在第一,道宗虚浮皇权排除在外,儒家自命清高不争名利。而冥宗虽神秘,却从未听过有何恶事,许多惊煞武林的惩恶扬善之举多为冥宗所为,只是人家不声张罢了。仙宗钻研武道,闭关参学更是善连举举,亦是从不张扬,药宗济世救人,立世近两百四十多年,正是因此而壮大的。隐宗的诸多高贤也不乏为百姓牟利的,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将影响百姓的生计,更为皇权所忌,不敢轻易得罪。器宗量行器械,所行之用具造化天下更是如此,只不过不为人知罢了,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清楚手中的用具究竟是谁创造的。诸宗自始至终将立世根本归结于仁善,因为只有仁善才能长久的传承。事实上,所谓的惩强扶弱在诸宗眼里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真正牵扯这一切的则是诸宗牵扯的利益,而这些利益又离不开这个天下,而这个天下最根本的便是百姓。一个国家的用度,一个宗派的用度皆取于民,诸宗更多的倾向在利益上给予他们力所能及的帮助。(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48)

    一个看不见的隐形善意不知帮衬了多少人,由武道七宗这些大宗派构成的利益下形成了令皇权都难以想象的势力,这才是每个朝代顾忌所在。人眼茫茫,瞧不见虚实,世人只看得见诸宗乱杀无辜,争权夺利,叛逆朝廷。似乎那些贪官污吏的存在是正常的,而那些江洋大盗,患匪诸宗则是肮脏的。殊不知,无论是谁,所行之恶,苦皆在于百姓,并没甚麽差别。而今日这一战的杀戮实在太过震慑人心,对于诸宗来说,却是不得已却不得不做的纠结,只看是否有如此必要。

    见诸宗沉默不语,双使会心一笑。左子心说道“咱们杀人都觉得戾气太重,那下面这些个属下部众便能承受吗?”这一说,诸众顿时醒悟,顿齐躬身受教。双使还礼,右子行说道:“这头一遭咱们算是走足了场子,接下来所承受的便是一个有着数千万百姓的国家所施展的压力,诸位可曾想过接下来的杀戮?”这些话字字见血,的确,如果今日朝廷占了优势,那他们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当下,诸众在此行礼受教,右子行续道:“蜀山四方八达,据山凭险,非百万大军所能,当以四略为重,其一便是固山,其二则是攻心,其三略城,其四,刺杀,以小而见大利,硬耗咱们是耗不起的。”寥寥数语,所言所行概论了纵横门今后所行,却是事事在理,行为恰当。赢得的是诸宗的尊敬。

    四月,一个春光明媚,大地回春的季节。张少英一家三口。张辰逸夫妇一众人徐徐北归。张少英没有让八角卫,杨管家跟随,一众人便先行安顿张少英一众的衣食住行。离开了压抑的纵横门张少英瞬间轻松了许多,一路上心情甚是舒畅。想想离开狐山已经三年零七个月了,往事如烟,只剩下无限的感概。瞧着张辰逸,张辰曦一家子。胡薇,花亦荷皆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张少英瞧在眼里亦是羡慕不已。唯一的遗憾便是未曾将张婷芳与原子明的婚礼办了。

    于芳也曾说过,她并不喜欢太奢华的婚宴,能够有这些亲人参加她便无所憾事了,于是张少英准备在狐山将二人的婚礼办了。地点便在破庙。对于破庙。众人自离开便未曾回去过了,这时想起来自是人人归心似箭。当下由横网给在狐山的宋瘦仁,周牵牛,王哲马大坤四家讯息,让他们操办,并言不可伸张。四家接到主人的讯息皆有些胆战心惊,如今张少英如此身份,吓得他们是整日提心吊胆。度日如年。

    知道张少英的脾气,四家没有太大的张罗。破庙简单修缮一下,布了红绫彩灯,静待张少英归来。自张少英离开之后,四人都未再来这里了,瞧着屋内的布置,四人也是感叹时光不再,人事往昔。一到了狐山,四家便亲自来迎接了,皆拜在地,不敢抬头。张少英故意没有说话,张辰逸,张辰曦,青舒一众相互瞧瞧,最终张辰逸上前将四人扶了起来。但张少英没有说话,四人哪里敢起来,张少英淡然一笑,上前扶起了四人,说道:“好些事看开了,也就不足为奇了。有时的确恨你们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想想让你们世代为我守墓却是比杀了你们都快活。”四人正欲拜倒谢恩,张少英冷声道:“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也不需膜拜,跟我说话便好好站着,不需如此。”四家胆战心惊时不仅凝视张少英,衣饰华冠,沉稳内敛,谈吐有识,全不似昔日小阴子那般顽劣,确实变化甚巨,难怪人家能有如此际遇。

    众人迫不及待的要去破庙看看,一到破庙,景色依旧。垮塌的围墙四家已修缮如初,诸人更是个人寻找自己的安乐窝。花亦荷与胡薇,原子明三人面面相虚,眼前的丈夫爱人曾经竟然委身如此?倒是张少英发觉,自见到破庙姬灵霜一直在忍耐,忍耐笑意。张少英看向柳燕,柳燕微微眨眼示意不知,却伸手碰了姬灵霜一下。姬灵霜陡然间大笑不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待她笑完了,张少英问道:“又有甚麽注意了?”姬灵霜笑意盈盈,问道:“这庙里供奉的是哪路尊神?”张少英为之莞尔,他的一切事迹姬灵霜是有过查证的,应道:“一个狐仙美女。”姬灵霜笑道:“我若记得没错这庙该是六十一年前,后晋开运三年七月建的。”张少英一怔,知妻子向来说一不二,但这何时所建他确实不知,恐怕狐山镇人都不清楚,只听镇上老人说过,这是狐山镇还未聚集时,附近的猎户筹集所建。

    柳燕亦是不解,问道:“有甚麽不对吗?”姬灵霜向丈夫笑问道:“那狐仙尊容你可曾见过?”张少英道:“我来的时候早已荒废多年,狐仙早已被移走了,如今还不如咱们的土地庙。”姬灵霜叹息一声,笑道:“看来你我夫妻也算是缘分了。”柳燕莞尔一笑,说道:“你可别卖关子了,说吧。”姬灵霜笑道:“我十四岁来的中原,十六岁开始修炼阴阳宝典,十九岁方有大成,在狐山窟一共住了七年。那时我刚刚学习中原教化,有时闷了便出来走走,山中野兽繁杂,便救了不少猎户,我一直比较喜欢紫色的长衫,久而久之便成狐仙了,这座狐仙庙供奉的正是我。”身畔一众人皆啊的一声,深信不疑,张少英思虑一番选择了相信妻子,不禁摇头苦笑。

    姬灵霜笑问道:“如何?娶了个狐仙做妻子感觉不错吧?”张少英笑道:“尚能承受。”一旁的柳燕终究笑出声来,却是脸颊绯红,这个风流丈夫的想法总离不开这些羞人之事。咋闻庙中供奉的是姬灵霜,青舒一众人俱是惊奇不已。八角卫在院中建了大帐给张少英一众人留宿,庙内则给了新人做婚房,虽简陋却温馨依旧。张婷芳终于嫁人了,张少英是高兴的,但他瞧得出,那个他疼爱的小芳,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丝苦楚,这点柳燕是特意叮嘱过他的。

    到是青舒一众,都愿意睡自己的安乐窝,却是兴奋的难以入睡。张少英同样难以入睡,对于小芳他内心中还是有一丝愧疚的,倘若没有遇见柳燕,没有遇见姬灵霜,那他们或许早已结为夫妻了。但自娶了二女,张少英夹杂其中欢乐虽多,却对二女的照顾颇为疲惫,一心不可二用,冷落了谁都不好,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再对其他女人有想法,否则如何对得起二女这一片深情?想想这一路走来,小香,林梦怡,柳燕,姬灵霜,上官蝶舞,司马慧玉,陈诗雨诸女,个个都有心如此,他能个个接受吗?人要知足常乐,张少英一直是如此认为的。而如今他更为愧疚的还有司马慧玉,那股柔柔清水,俏眸流盼的温润楚楚,张少英难以忘怀。尽管决心已定,但当情感袭来时,张少英亦不知该如何面对,便似他离开蜀山时,远山上的倩影,那凄楚的面容他都能想象得到。这些事是不能和妻子商量的,他该自己做出决定,他又何德何能能得诸多女子垂青?

    次日,诸人在昨晚婚礼上闹腾了许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耽搁了一日,张少英便要去祭奠亡故之人。原子明夫妇新婚燕尔不可沾了晦气,张少英示意他们先行,但于芳不肯,执意要去看看小仪。她们是一起被张少英救来的,没过上三天好日子便死了,那时她才十四岁。就为了一只鸡腿,她让城里的乞丐糟蹋了,却因此有了身孕,又不懂得照顾,弄了个一尸两命。知道情谊难断,在加上姬灵霜的说合,原子明亦不反对,这些禁忌不过是人对死亡的恐惧而已,在逍遥城并不算大事。

    张少英先去瞧了那些被庄老六害死的兄弟姐妹们,悲伤之意难掩,三十人只有张辰逸在外没被抓,唯有他二人活了下来。余众皆是后来的感情自然不深,却都帮忙摆上了祭祀之物,倒是一旁的四家皆吓得拜伏在地,大汗淋漓,不敢稍动。张辰逸心绪起伏,那一个个冰冷的尸体,那时的他们是多麽的无助?令张辰逸最愧疚的则是,在张少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听到了众伙伴的讯息吓得躲在狐山四五天才出来。他永远忘不了他见到张少英时的那股惨境,当时张少英背的骆驼的尸体,且骆驼在挣扎中死去,抱成一团,身体早已僵硬,并不好背。他只见到张少英一片哭,一边费力的背着,衣衫早已磨破了。那一个个墓坑,都是张少英去镇上借来的锄镐挖的,整整半个月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一幕幕凄惨的场景,为了这份愧疚,张辰逸时常跑来忏悔,如今依然。瞧得了丈夫的激动,胡薇握住了张辰逸的手,这里的许多事她根本就没听说过。(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49)

    这里有太多的悲伤,张少英凝视着修缮一新的墓碑,终究没去看宋瘦仁他们。忍耐让张少英有了淡然,仇恨并不能解决问题,道理是谁都懂的,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了。随后一众人去了十八里坡,这里是诸人难以磨灭的记忆,很快诸多人忍不住大哭起来,张少英再三忍耐终究抵不住心中的悲伤,坐在了一旁的小香墓前,大头他们是合葬的,小香的坟是后来在狐山窟迁出来的。凝视这个冰冷的墓碑,张少英一直在思考,他爱小香吗?爱是爱的,更多的却是亲情吧,那时的他们还有何能力去谈情说爱呢?

    倒是于芳放声大哭,告诉小仪她成亲了。张少英听在耳中不觉一痛,曾经,二女被他救后似是看到了活下去的期望,甚至臆想着将来嫁个如意郎君,张少英第一次发觉,原来孩童之间的许多言语都是真的。张少英是希望诸人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他身旁吧?却又暗暗担心诸人的安危,纵横门的强势虽堵住了武林的悠悠之口,但那些杀戮的余众却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他有一丝的松懈,都将是致命的,这一点姬灵霜一直在提醒他。

    平复了心绪,张少英只感觉心中的悲伤不似之前那般强烈,且悲伤又给谁瞧?有了一丝清明,张少英理了理心绪,柳燕说得对,死了的好些安葬,活着的便要好好活着,生命唯有一次,谁都一样。在狐山停留了三日,张少英一行便向房县赶去,去祭奠林梦怡母女。想起那股倩影,张少英莫名的触动。纵使他如今身娶两妻也比不上内心深处最早的懵懂花开。一路上张少英沉默不语,二女没有劝,却都握着丈夫的手,张少英是感慰的,他明白自己该珍惜,自己该做甚麽。

    还未到房县。横网便将房县的贵族,官吏,望族,富商摸得一清二楚,令张少英注目的却是,林府一直在闹鬼,已经有半年多了,而且闹鬼的正是六小姐林梦怡,为此林府老大林振亭已换了府邸。张少英手在颤抖。一直以来张少英都觉得林梦怡很可能还活着,当年六神无主之际自是认同石破军的说法。待自到逍遥城,张少英便知是石破军用计,即便被牲畜拖走,好歹也该剩下些残渣碎末吧?之所以未查证,张少英只是怕对不起二女,何况即便找到了她又能如何?

    于是张少英不打算停留,打算直接去墓地。离了房县不足五六里。横网又来密报,林梦怡。林母的坟墓均被人掘过,陪葬之物并未动。张少英陡然间怒火冲冠,吓得那横网弟子拜伏在地不敢起来。人已死,入土为安,都已经结束了,为甚麽还要糟蹋?人伦人情他们就一点儿也不懂吗?

    张少英久久不能平复心绪。二女没有劝他,这个丈夫始终有自己的底线,入土为安,至善本性所至。待张少英平复下来,转身瞧向二女。二女微微点头,姬灵霜柔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我俩有你,再有你的心这便足够了,总不能与一个死者争风吃醋吧?”张少英心头一暖,再看向柳燕,柳燕微笑而摇头。对于柳燕张少英是愧疚的,总觉得是自己负她,再加上与姬灵霜一起行事,柳燕似是失去了自己的位置,他都能感觉的到,行房的时候她紧紧的搂着自己,那眼角的泪珠并非激动所至。

    张少英感慨万千,凝视柳燕,说道:“感情的事总是不讲道理的,但愿我不会成为这样的人。”柳燕会心的一笑,这一句话她就足够了。张少英的心思姬灵霜如何不知?是以她对柳燕也是倾尽心事,情同姐妹,照顾柳燕的情绪。有了丈夫的体贴,姬灵霜的呵护,柳燕还是有所感触的,这些都足够了。

    掘墓之人未拿财物自是为了寻东西,而敢对纵横派下手的要麽是强大的对手,要麽则是那些江洋大盗,一时兴起所为,但三人都觉得这事不寻常。墓是半年前掘得,而这时也正是林梦怡闹鬼之时,张少英终究忍不住心中的期望,又不忍隐瞒二女,问道:“我倒想瞧瞧这个女鬼。”姬灵霜笑道:“你若是弄个女鬼与我们同床,我们可不敢睡觉。”柳燕亦是娇颜展露,美颊生晕。张少英沉声说道:“有些事我可以忍,但有些事我不能忍,让横网把这事弄清楚,呈报我就行,一时也急不来。”

    随后,张少英祭奠了林母母女,在他心中,尽管未见过林母,但张少英早已将林母当做是自己的妈妈了,这股亲情是他永远的遗憾,虽然只是一个名义。将坟墓休整了一番,张少英待了许久这才起身赶路。姬灵霜是赞许的,丈夫虽心有所甚,却没有亲自去查探,显是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唯有柳燕是开心的,好久没有回来了,她想念姐妹们,想念奶奶,那些熟悉的人让她有了归属感。

    知道柳燕的心思,姬灵霜不打算上山,一身取两妻,本就荒诞,姬灵霜不愿受这些世俗的气味,再加上姬灵霜的年岁都比楚云要大,见了也尴尬。实则上姬灵霜更多的则是想给二人一些时间,免得自己在其中搀和,她是心疼柳燕。二人如何不知,感激了姬灵霜的盛情,姬灵霜修书一封与楚云以武林辈分见了。

    知道柳燕要回来,楚云没有做多大的安顿,虽非亲生,但楚云视如己出,自己的女儿回来便要家常一些,太过做作反而令柳燕伤心。有了横网的运作,即便千里之外,只需两三日便可与玄天派通信,柳燕与玄天派的联系便没断过。尤其是玄天派的女婿张少英这个大靠山,堂堂纵横派二弟子竟然委身与他做妾,且感情甚笃,不知羡慕了多少人。正是为此,党项人最近对兰州的袭扰都停了一年多了,许多部族首领在掳掠时皆被莫名刺杀,杀人的手法更是五花八门,令人心惊胆颤。

    这时的玄天派,诸多事都交给了玉琼公子韩白,其与白羽彤也已结为夫妇。倒是孟依仙,云馨二女最终没有选择嫁给天宗二弟子谢陵谷和三弟子林子通,原因在于姬灵霜对玄天派的内功心法做了调整,男女仍分为两宗,却是阴阳积聚的路数,降低了对体质的要求,这一点符合玄天派的壮大,三杰也是同意的。尤其是韩白,有了姬灵霜暗中调养,再加上三杰的辅助,韩白先婚再练功,武艺已是一日千里,掌领玄天派自是不在话下。如今武林盟重新汇聚,少林,玄天,剑湖,北斗,天绝,灵山,蓬山,擎天八大贵宾席,冠绝江湖。有了盟主花易玄的调度,整个江湖尚算安定,再加上之前陈坦秋主持的积累,花易玄秉公执权处处皆是陈坦秋的影子,只不过江湖事毕竟太复杂,没有陈坦秋的那股游刃有余的神韵。

    孟依仙与云馨二女之所以选择不嫁,其一是瞧不惯二人那股傲气,总不够沉稳,二是柳燕暗中传授了姬灵霜教授张辰逸他们的内功心法。纵横派的内功心法很庞大,算得上能有尽有,人身的脉络都给他们钻研透了。再加上姬灵霜从中点拨,二女的武艺虽不如韩白那般,调整近一年半却也是突飞猛进。而这一切玄天派上下除了楚云,三杰,学艺的几人,余众是不曾知晓的。倒是谢陵谷与林子通,只觉得师哥武艺日进飞速是三杰从中帮忙却没帮他们,甚是不满。

    张少英如今身居纵横门门主之位,虽是个虚名却也吓得死人,何况是纵横门给他撑腰。南方朝武大战,汇聚十数万众,那股场景是谁都无法想象的,也早已传遍武林江湖,震烁古今。这一次楚云没有大摆筵席,亲手炒了些柳燕爱吃的面点和饭菜,只叫了白,孟,云三女。瞧着楚云安顿的这一切,柳燕激动之际扑入楚云怀中大哭,楚云安慰了一顿,张少英上前向楚云拜倒。楚云笑呵呵说道:“竟是自家人,奶奶我可不跟你计较甚麽身份了,你且起来,让奶奶好生瞧瞧。”张少英当下站了起来。

    一众人瞧在眼里,那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内敛之气韵着实令人惊叹,难怪能做上纵横门门主之位。楚云并没做过多的询问,先问了张少英些武林中的事,张少英一一回应,从容不迫。倒是柳燕难得高兴,与另三女更是肆无忌惮的笑做一团,不时白羽彤将小韩抱了来,是个男孩,已经快两岁了,开口便叫柳燕姨妈要了见面礼,柳燕也准备的充足,从头到脚的衣衫一大堆,都是柳燕与姬灵霜逢的,另还有一大堆珠宝首饰,都是姬灵霜挑的,皆价值连城,最后还封了小韩一个一万两黄金的厚礼。原本柳燕觉得这麽多有点荒唐,但知晓纵横派的账目,纵横派的钱的确是有地方挣却没地方花了。人就那么多,再加上多年的积累,纵横派早已能打下一片江山。这便是诸宗的谋略之处,天下可以更改,但黄金永远不会失去作用,有了这个,天下越乱他们积攒的财富就越多。(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50)

    余下时日,张少英见了三杰,这时的三人反而清净了许多。三人虽修炼阴阳宝典上卷大成,但毕竟已老,身体难以承受功力大进后内力的冲击,这时已是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楚云虽不说,但张少英夫妇皆能感觉到。他二人共同修炼阴阳宝典下卷,越练下去越是心惊胆颤,如今的张少英与他们也差不多,若非靠着姬灵霜的药理调理,这个丈夫恐怕也早就去了。

    回来玄天派最高兴的莫属柳燕了,她一直的心结便是柳泗,柳纤二女了,楚云也的确很细心,一直未让二女离开。主仆见面皆哭了一场,相对于纵横派柳燕还是有所顾忌的,即便是很会侍候人的窈楚,柳燕都不敢倾吐心事。这可苦了张少英,只得与青舒一众挤在一处睡了好几日。这一刻张少英才发觉妻子过得并不快活,同时也感叹姬灵霜的手段,上上下下皆拿捏到妙处。他如今身份特殊,护卫能力是不可缺的,随行的杨管家一直处理着众人的安危。三队八角卫,再加上正斥候令策应,另尚有三会居的三名好手随行。纵横派虽有大量的八角卫和前后九代弟子,但三会居才是纵横派最神秘的内秘组织,所处每一个人都足以媲美绝顶高手,这是姬沄特意给张少英调来的,而且一下子就来了三个。

    即便如此,但这个武林从来不缺杀手,而且还是百炼峰排名第三的下酆都,一个女子杀手,心狠手辣,其接的活儿与遇田不孤相差并不远,而她的成名与遇田不孤也相差不了几年。如今刺杀张少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杀张少英身边的人却易如反掌。比如说楚云。顶尖的杀手最恐怖之处非是杀人,而是在暗处肆意出击,令人防不胜防。可惜的是,这一次下酆都竟然与三会居的月仙打了一个平手,或者说月仙都要略逊一筹,这一切可是在楚云十数弟子不被发觉中开始的。纵横派钻研的是武学。而杀手钻研的是杀人,同是女人,若非靠着纵横派的武学功底,月仙很可能会输掉,二女各自佩服对方的厉害,却未曾一语。

    要杀张少英,光靠一个人是不够的,所以下酆都邀了一个所谓的好友,断九泉。一个独居杀手,不属于任何组织,甚至默默无闻。所以月仙输了,但她并不会死,因为她的身边还有一队八角卫,肃杀阵营的杀气瞬间弥漫。下酆都立刻选择停手,因为屋顶上站着的是纵横门二管家杨管家。杨管家一招手八角卫退了开,下酆都的柳叶刀也收了回来。很明显下酆都的行踪早已泄露,今日她不会成功。对于这一点下酆都还是颇为失望的。

    杨管家领着二人去见了张少英,没有过多的防备,张少英的身前只有三会居的月仙,夜虚,风神三人。

    下酆都的着装很清秀,锥形脸蛋子。便似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连气韵都是如此,只是多了把柳叶刀而已,但她的传闻却传了三十多年,论起年岁至少有四五十岁了。断九泉则粗犷了些。跟那些在江湖上靠着杀人过日子的杀手没甚麽不同,但张少英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下酆都。下酆都仔细瞧了瞧张少英,并没有传说中的那麽神气。

    下酆都叹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雇主。”声音阿娜,甜美动人。

    张少英应道:“你很聪明。”

    下酆都问道:“你找我有甚麽事?”

    张少英淡淡一笑,说道:“能听我一句劝告吗?”

    下酆都应道:“你说说看。”

    张少英说道:“用三分的力量去杀一个十分的人,你是一个固执的人吗?”

    下酆都应道:“一定不是。”

    张少英说道:“给我一个理由?”下酆都说道:“遇田不孤为我心中所爱,他竟然离开组织,我是来杀他的,顺便稍带着杀你。”张少英哼哼笑道:“这便是杀手的宿命?”下酆都说道:“杀手的宿命是随时可以牺牲自己,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的事,被组织牺牲并不算甚麽稀奇事。”张少英问道:“你还能有多久?”下酆都应道:“半个月。”张少英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说道:“看来你是打算让我帮你。”下酆都应道:“只有这样我才能帮你去杀人。”张少英笑道:“你一定这麽认为?”下酆都应道:“杀手干的就是这个,即便你身为纵横门门主亦不例外。”张少英微微一笑,说道:“你够资格了,不过这一位该如何?”下酆都应道:“如果你认为他不够格,我可以替你杀了他。”断九泉噗嗤笑了,说道:“幸好今日是我,若是其他杀手,这时一定要你命。”下酆都应道:“所以,这便是白痴与聪蛋的区别。”断九泉又笑了,她总是喜欢骂自己。

    张少英也笑了,这个人也够格,至于他们的密谈却没有人知道,一场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张少英直到过了半月才跟柳燕同房,心情大好的柳燕亦是精神焕发,将玄天派转了个遍。三日后,党项族侠隐山庄庄主田漥携妻烟娄施前来拜山,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拜山而已,同时拉拉关系,而吸引张少英的却是,田漥带来了传国玉玺。

    张少英仔细瞧了瞧,瞧不出甚麽花样,许多人都不曾见过,玄天派上下皆无一人识得,知道田漥来之用意,张少英自不会收下。当年逍遥城大举攻取侠隐山庄为的是玉玲珑,更多的则是帮助朝廷拿到传国玉玺,然而这一切在官府看来,传国玉玺已复归大宋,实则上早已被偷神王所盗走。武林中的讯息总是真真假假,朝廷说他得到了传国玉玺,武林说他盗走了传国玉玺,千年的争执,这些实则早已见怪不怪了。

    田漥不解道:“兰君何须如此谦虚?宏图霸业,纵千古英魂,如此气概,当为兰君所为。”张少英一怔,想来是姬灵霜将这话散了出来,只要对纵横门有利的,姬灵霜是会毫不犹豫决定的,张少英微微叹息,难道真是要造反了?

    兹事体大,张少英拒收了玉玺,瞧着田漥离去的那股从容,那股高贵恬雅,张少英深觉得此人不简单。本想让横网唤姬灵霜,但一想这些风吹草动岂能瞒过她?果然,晚上姬灵霜便摸了进来,看着精神焕发的二人,她神情一苦,叹道:“没你俩的日子还真是清苦。”说罢,便自解衣,柳燕无奈而笑,这个姐姐总是荒唐些,她也要跟着遭殃了。**稍歇,遍地凌乱,只剩三个喘息的人,两个滑腻的躯体紧贴着自己,张少英总是感慨万千,今生夫复何求?当下张少英将田漥一事说了,姬灵霜早有谋算,说道:“如今朝武大战天下皆知,咱们若在道理上站不住脚这仗也就不用打了,传国玉玺失踪多年,契丹人,党项人,宋庭都在寻找。咱们一旦握住了便再无退路,你该知道,我们钱多人少,无法去与一个国家抗衡。这仗之所以能到这个地步,全在于宋庭的畏惧之心。”张少英松了口气,问道:“你该见过传国玉玺吧?”姬灵霜说道:“见过,但师尊说过,这玉玺不一定是真的。从秦始皇到如今,辗转流连,谁见过它的真实?”

    张少英问道:“你知道田漥这个人吗?”姬灵霜说道:“师从儒家该是出自中原,这个人我查过,根基不差。”张少英不解,姬灵霜说道:“看一个人的深浅除了他的气韵,还有他的行走与呼吸,以及处事临变之力,他的智谋不差。”张少英有所惊异,能够引起姬灵霜的重视,此人显是不简单。瞧得丈夫的惊异,姬灵霜续道:“武林中的明争暗斗是永不会停歇的,侠隐山庄在李继迁手上不过是作威作福,一些所谓武学大家加入,掀不起甚麽大风大浪。如今在这田漥作为下,隐宗亦有十数人加入其中,尚有三人为百战论道之人。”张少英有所注目,叹道:“隐宗那些高人都自命清高,为何会相助外人?”姬灵霜叹道:“这便是他的本事吧,身在武林,非己势力的崛起,很可能会让诸宗的基业毁于一旦,纵横派也不例外。”

    张少英暗暗心惊,纵横门对隐宗高士是极为敬重的,所谓的民心,所谓的舆论,这一切皆是这些人文大家所能左右的。侠隐山庄邀得如此之多的人,可见图谋之意。玄天派与侠隐山庄本就恩怨已久,只不过如今了纵横派在撑腰,党项人才有所顾忌而已。论起西北的形势,柳燕是较为关心的,一直在通过横网打探。自李德明掌领党项人之后,便对宋庭与辽庭采取求和政策,尤其是对宋庭一直上表请求册封。明知是敷衍之事,偏偏宋朝皇帝却认为党项异族之地不为华夏所侵,李继迁已死,西北之地威胁已除,李德明掀不起大风大浪来。如此荒唐的政事,柳燕是气愤的,然而有了朝武大战的牵绊,此时也的确不宜对党项人动手。朝武大战双方死伤无数,纵使宋庭人力无限,也总是需要安抚的,皇帝只有一个,政事却是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51)

    瞧了瞧柳燕,姬灵霜说道:“千万不可小瞧了党项人,他们的地方可不小,如此下去,他日建国是必然。有纵横派在,宋庭尚且不惧,还怕一个小小的党项人部落?”柳燕叹道:“我只是在担心将来的天下大势,长久下去,中原文明将毁在宋朝手上。”姬灵霜到是不在乎这些,但柳燕对民族渊源极是在乎,如今张少英都不再称宋庭为朝廷,柳燕却是从未改变过。

    姬灵霜叹息一声,盯着柳燕,说道:“如今怎麽看你都觉得有愧与你,好似我抢了你男人一样。”柳燕瞪了她一眼,如此下流之极的话儿她可不敢接口。三人缠缠腻腻,亲热了好一会儿,走时瞧着满地的衣物,以及炕上凌乱的人,姬灵霜笑道:“不想我纵横一世,竟然也会做下偷幽之会,感觉还行,你俩可再临事,我不会介意的。”说罢,转身去了。瞧着那高大的身影,张少英暗暗赞叹,姬灵霜非中原人,身形较高大,肤色虽润白却与中原女子差异甚大,尤其是姬灵霜的眼睛还是蓝色的,若非同行已久,瞧习惯了确实很妖异。但她修习中原文化已久,多年的积蕴,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高贵有识,决断有行的神韵加上本身的那股妖异,确是独一无二的。

    在玄天派住了一月,楚云才叫了三杰,张少英夫妇,韩白夫妇,以及白,孟,云三女在凤凰顶密议。随行张少英的杨管家,八角卫队,正斥候令不敢离职,张少英只得让一众人进入其中。如今党项人李德明对宋境不再袭扰,却对吐蕃六谷部大肆进攻,数日前便打得六谷部大败。差点便攻进了西凉六谷部的阳妃谷。对此楚云是极为担心的,由于李德明不再袭击宋境,又上表求和,皇帝赵恒顾忌圣明之君,不忍再动手,全然不知西北形势之严重。朝廷对玄天派一向器重。楚云对朝廷更是尽心尽力,是很少说如此对朝廷不敬的言语的。在西北,玄天派的生意与甘州回鹘,吐蕃诸部,西凉六谷部交易繁密,如今已大肆下降,玄天派的财力已有些入不敷出了。

    张少英也是暗暗心惊,若非当年成亲时诸宗送来的黄金,玄天派可能已经垮了。张少英不得不注视起李德明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亮子。稍一思索,张少英便决定用弑主这一着。楚云却担忧道:“朝廷这些年为了李继迁不知派了多少刺客,都没有成功过,可见其身边有高人护佑。”对于这种派遣之事,尤其是引领一方的大事,张少英与柳燕还是有所忐忑的,二人不由同时想起了姬灵霜。两人相望一眼,再瞧瞧楚云。均不敢开口,这事确实有些大了。瞧得二人的神情。楚云顿知二人毕竟年轻,她偷偷问过柳燕,知道姬灵霜正在山下,当下说道:“竟是如此便让灵霜上山吧?如今唯有纵横派能帮玄天派一把了,老朽也只能攀一攀关系了。”瞧得楚云的言语,柳燕莫名的心中一痛。孤身一人为玄天派操劳了一辈子,最后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些难事。

    原本只需横网一道讯息姬灵霜便可上山来,张少英思虑再三与柳燕亲自下山了。

    西北较为荒凉,姬灵霜又不愿深处闹市之中,便在一处山脚下的河边建了毡帐。由于要分开。姬灵霜重新组建了自己的私人卫队,以侍婢凝香为掌领,十名纵横派女弟子侍婢,余众两队八角卫队,以及纵横派横网斥候令,纵横派内斥候令,纵横门斥候令,泱泱百余众。尤其知道了柳燕的心思,姬灵霜为柳燕备了三队八角卫队及横网斥候令,纵横派内斥候令,纵横门内斥候令。三人会面,如此默契自是情谊交融,难分彼此,更感责任重大。一路上姬灵霜对此一言不语,只是说道:“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我还真不愿意干,不过是你俩,我可就勉为其难了。”柳燕不禁苦笑,也不知姬灵霜与师伯们能否对得上。

    看了玄天派的景色,姬灵霜直呼不错,说道:“今后咱们也占山一处,修得如此这般,那才是人生至乐。”张少英笑道:“建这麽多房子给咱们将来的孩子住麽?”姬灵霜瞪了她一眼,向柳燕问道:“你怕不怕生小孩?”柳燕脸色一红,却不作应。姬灵霜笑道:“你若不应,那我可回去睡觉了。”柳燕扑哧笑了出来,拉着姬灵霜的衣袖说道:“好人,好姐姐,你可别忘了咱们、、、、、”柳燕这一说,姬灵霜吃惊不小,急忙捂住了柳燕的嘴,故作生气,说道:“这是威胁我是麽?”柳燕竟然点点头,姬灵霜无奈笑道:“算你狠。”柳燕故作顽皮的一笑,姬灵霜瞧在眼中,突然感慨道:“我突然发觉我对女人都感兴趣了,阿燕,你说是不是?”柳燕脸色一红,三人**相拥时,总免不了被姬灵霜占便宜,这里捏一把,哪里亲一口,每每回想羞得都快钻到地底下了。

    知道自己斗不过她,柳燕故作无奈道:“我如今除了能威胁下你,别人也威胁不到呀。”姬灵霜叹道:“哎呦,你饶了我吧,情谊楚楚,最怕你俩对我动感情了,纠结的很。”张少英笑道:“也是,他日玩腻了我,你便离我而去,到时堂堂纵横门门主流落街头,沿街乞讨,可不大好吧?”姬灵霜神色一冷,叹道:“你一直都这麽想麽?”张少英无奈笑道:“偶尔吧。”姬灵霜看向柳燕问道:“你也是。”柳燕亦是无奈,只得叹道:“给过的承诺远不如心中的胡思乱想吧。”姬灵霜没由来的一痛,三人能够赤诚相见她是高兴的,但这一切却又令她心痛。为了这个给男人她可是倾尽了所有,为的只是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却没想到所有的努力尽在这一句话中。

    心痛的泪忍不住夺目而出,张少英才意识到说错话了。凝视着这个女人,这一切还有甚麽可怀疑的呢?或许只是她太强势了吧。擦了擦妻子的泪水,张少英尝了尝,叹道:“有你这滴泪足够了。”姬灵霜会心的一笑,忍不住眼中泪,叹道:“你俩也开始反对起我来了,造反啦。”柳燕一时也不知说甚麽,这一切如果姬灵霜能够承受的住,那她们三人的将来才能有机会,否则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倒是在凤凰顶路台迎接的楚云,三杰一众人惊奇不已。但见云舟下数百白衣男女衣衫翻飞,自树顶飞跃如履平地,煞是壮观。瞧得如此三杰不由暗暗赞叹,武林的格局确实与江湖不一样,变通之道更是精纯熟路。如此众多的高手放在玄天派,那是何等的壮景?想自己四杰名震陇西,钻研武艺一甲子却不如眼前景象,自己武学虽大成,却也耽误了弟子们的学艺,为师如此,大过难赎。原本楚云是打算让谢陵谷,林子通来的,但二人失婚在先,加上已确定韩白为接班人,三杰又很少去顾忌他们,导致二人灰心不已,每日以酒度日,难以出来见人。

    姬灵霜一出得云舟,那股霸气确实折煞了众人,难怪此女能掌领纵横派。好在姬灵霜虽有异中原女子,但在西北的羌人,回鹘,多与中原人不同,倒是见怪不怪了。姬灵霜以武林辈分见了楚云,倒给楚云有了台阶下,对于姬灵霜的年龄,柳燕是不敢乱说的,那会在武林中引起很大的舆论,是以楚云也不知晓。入得玄门殿,楚云请姬灵霜上座,姬灵霜莞尔一笑,说道:“你是阿燕的奶奶,我不愿凌驾你之上,且让我与她坐一起如何?我竟决定出手,便因阿燕是我的亲人,你们也一样,楚掌门你说是麽?”楚云毕竟深谙事物,知道三人亲密如此她也是高兴。当下便自居了上座,姬灵霜则笑嘻嘻的坐在了张少英身边,张少英是感激的,妻子可给足了他面子。

    一坐下,姬灵霜即道:“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弑主虽易,却改变不了党项人立国的野心,便似宋庭也一样,杀了一个皇帝还会有一个皇帝,甚麽李继迁,李德明,赵匡胤,赵光义,皆是如此。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行,因为这将给下一任继任者一个反攻并集权的借口,得不偿失。”一众人顿感失望,张少英不禁叹道:“看来你我想的一样。”姬灵霜有所赞许,说道:“看来你也跟我想到了一块儿,郎君果然睿智。”二人这一番莫名其妙的对答令柳燕也懂了,柳燕叹道:“咱们真的要请杀手去刺杀麽?”姬灵霜笑道:“咱们的夫君已经是孽债累累,也不差这一遭了。”柳燕暗暗叹息,纵横门虽是双使在运用,但张少英为门主,这一切杀孽都将堆积在张少英身上,也不知将来丈夫是否承受的住?

    原本楚云有心作为一番,但经姬灵霜一提醒也确实如此,这一切的仰止唯有朝廷有所能为。弑杀虽易,敌人溃散便罢,若是因此而加深仇视,反而令敌人更加凝聚,得不偿失,但以朝廷对党项人的态度,兰州未来大势堪忧。楚云突然向韩白问道:“如果此时迁山如何?”韩白顿时一愣,此时迁山等于失去了玉琼山的基业,这一切得从头再来。如此大事不问师傅却反问自己,这竟是历练也是决定。(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52)

    韩白稍加思索,即道:“此事与弟子是人生大事,但许多蕃部,汉家弟子根基在此,万万迁不得。”楚云应道:“那好,如此玄天派也不得不正面受敌,今后唯有壮大实力了。”姬灵霜打断说道:“玄天派的阴阳宝典太过高深,光靠修习是不够的,且你这里的可用弟子太少,并不适合玄天派的壮大。我已在山下对玄天派内功加以修整,便赠与玄天派为用吧。”说罢,凝香端过抄本,上前递给了楚云。抄本并未命名,显是姬灵霜故意而为之,改动本派内功心法,这可是了不得的本事。前有奔月转赠常青云夫妇阴阳宝典之恩,今有姬灵霜再赠之恩,楚云在座言谢了。原本是要向姬灵霜行大礼的,但姬灵霜自居客人,又居下座,这番行止再适合不过了。

    姬灵霜竟上得山来,柳燕便知不可再耽搁了,当下便向楚云告辞,同时带走了柳纤,柳泗二女。楚云没有挽留,柳燕能有此心,她已知足了,因为柳燕留下的竟然有三颗纯血菩提果,并秘密告知了阴阳宝典中菩提果的种植方法。一路上柳燕心伤难禁,却又感激姬灵霜的盛情,纯血菩提果珍贵异常,玄天派留存的并不多,这些年来姬沄虽在加大力度,却非短时内能解决的。

    离开玄天派不远,一众人乘车向东赶去与横网接头,将架器宗飞天凤舞翅去百炼峰。见柳燕喜愁参半,姬灵霜劝道:“你们行事太过感情用事,这是缺点,也是断事的忌讳。”张少英叹道:“诸多事宜还是要靠运筹帷幄吧,甚麽事都不可能一步到位。”姬灵霜点点头,说道:“即便今后党项人占了兰州。亦不敢对玄天派动手。”柳燕叹道:“我只是担心今后如此下去,玄天派生计全无,总不能事事靠着咱们吧?那样玄天派还有甚麽指望?”姬灵霜应道:“玄天派本身不能再依附朝廷了,拓展实力也非短时内成就的,唯一的便是强有力的人加入其中,加深玄天派的影响。”

    张少英叹道:“将纵横派弟子派入玄天派?不现实吧?”姬灵霜笑道:“我看这孟依仙。云馨二女是挺不错的,你将她二女劝下山来,我给她俩寻个好夫家绝对要胜过玄天派的任何男人。”柳燕一怔,知姬灵霜的意思,但拿二女的婚姻为此,二女是否会同意呢?瞧得柳燕的疑问,姬灵霜笑道:“人事的运筹便是如此,我懒得与你解释了,你俩决定。楚掌门会明白的。再说,你姐妹情深,今后没准还能在一起,岂不快哉?”柳燕瞧向丈夫,张少英点头应道:“可行,这可让玄天派少了好多麻烦。”当下柳燕一下决心,便与张少英再次上了玉琼山与楚云说了。楚云当即叫来了三杰,孟依仙。云馨二女,以及韩白夫妇。一商量孟依仙与云馨皆没反对。实在是太快了,刚刚还沉浸在姐妹离去的悲伤中,这一刻却要命运同行了。

    凝视着女儿们离去的背影,楚云向韩白意味深长的问道:“看到了吗?这才是一派大家风范。”韩白点头应道:“玄天派确实到了不得不改变的时机了。”陆伯谦叹道:“我们都老了,不中用了,江湖终究是年轻人的。小白,你可责任不轻呀。”韩白躬身说道:“撑不起这一片天,这一遭便是白走一趟。”三杰爱怜的点点头,三人神功虽成了却多年心愿,却是大限不远了。终知天命,整个人都沉寂许多。韩白稍一犹豫,说道:“谢二弟,林三弟,本为本派栋梁,二位师叔为师失责,弟子以为二位师叔该有所改变才是,沉沦不可怕,怕的是再也站不起来,玄天派的将来他二人必不可缺。”宋清竺、项不屈二人深以为是,不由点头赞许,三个弟子总算能有一个成器。见识了纵横派弟子风采,三杰沉寂多年的心更是惭愧,自四弟死后,三人没有协助玄天派,反而沉沦如此,又如何下九泉去见四弟?

    路上,柳燕与孟,云共乘一车,沉寂了许久,孟,云二女终究缓过神来,选择了相信柳燕,车中不时传出笑声令张少英有了一丝赞许,不禁叹道:“有你这样一个强势的妻子是好还是坏呢?”姬灵霜笑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本事不够还怨别人。”张少英笑道:“床上的本事还行。”姬灵霜鄙夷道:“床上功夫都是我教的。”张少英不禁失声大笑。

    百炼峰,一直是神秘的,他虽出名却没人知晓他的所在。而百炼峰的与众不同却是,凡是在百炼峰的雇主必须要真名真姓,而百炼峰将誓死护卫这些秘密,作为要挟雇主的一份保证。而平常的杀手组织则不同,只要你有钱,你就能雇杀手杀任何人,杀手组织也不会知晓雇主的身份。百炼峰之所以如此而为,只是因为他杀的皆是大人物,很容易在短时内被敌对组织甚至是雇主暴露,那百炼峰将会暴露在武林恩怨的顶端,这是杀手组织最忌讳的。正是因为百炼峰的杀手出名,而且成功极高,加上百炼峰绝对的信誉,许多雇主默认了这一项交易。

    张少英一众来时,奔月已在等候,冥宗北宗七界四界主白圭领五百昌龙卫,奔月领五百纵横派五代弟子,仙宗护门长老农紫函领玄字辈弟子五百,再加上张少英,姬灵霜,柳燕,张辰逸这一大家子的护卫队,足有两千五百余人。北宗七界与仙宗门护门长老的弟子皆已派了出去,便只剩下纵横派了。张少英仔细瞧了瞧四周的山峰,都不算高,也不算出奇,看来百炼峰的山主很花了一番心思。

    没有过多的言语,纵横派行事向来犀利,不时但见西边天际升起一束焰火,奔月大手一挥,发动了对百炼峰的围剿。

    而在百炼峰深处,百炼峰正遭遇着开山以来最大的浩劫,他的名声,他的财富,很可能在今日付之一炬。因为山内,千古苍雪,遇田不孤,下酆都以及不知名的刺客此刻正在大开杀戒,这四人联手的突然袭击令百炼峰都反应不及,这一切看似太荒唐了,百炼峰入驻排名靠前的三个杀手竟然反叛,其中还有一个手持天罪之刃的疯子,天罪所至,无一生还。对于杀手的控制,都是杀手本身组织控制的,百炼峰本身也出杀手,而唯一对付杀手的方法便是密道撤离和擒拿两种。百炼峰的基业在此,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撤离的,而擒拿这些杀手的唯一方法便是将其引入密室或者数个擒拿的高手合力将其围捕。然而处在杀戮的最顶端是不容一丝一毫的事失误的,很不幸,百炼峰的捕师们沉寂已久,因为百炼峰自开山以来便没有杀手能够反叛,捕师生锈的罗网并不能将这些擒拿,而这次是五个武功高的出奇的杀手,他们对杀戮的感知当世无人能及。杀手的杀戮与武学不同,他们在兼顾武学的同时,更多的是在学习杀人的技巧,呼吸,脚步,场地,声音,距离等等,这一切容不得一丝的侥幸,讲究的便是一击便杀。

    这时的百炼峰除了几个自己的杀手能稍微阻挡五人的攻击,余众皆难撼其锋。那些入驻的杀手是不管这些的,更不会触这个霉头,像百炼峰这般被攻击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而百炼峰自开山以来便不会想不到这个结局。杀手组织杀人是没有界限的,惹到的仇家不用猜都有一大堆,被攻击也在情理之中,一个百炼峰被摧毁,杀手组织却不会消失,不久将会有另一个百炼峰来代替。

    故而百炼峰的隐匿是极为隐秘的,许多杀手终其一生都不曾知晓接活地点的所在。但百炼峰终究是泄露了,这个问题恐怕百炼峰的山主自己都说不清楚。内有杀手的反叛,外有冥宗,仙宗,纵横派的围攻,今日是否能撤离都是问题。原本百炼峰山主是有所警觉的,但历代的安逸让他有了一丝侥幸,而这一丝侥幸便造就了百炼峰难以弥补的创伤,也预示着百炼峰的终结。一旦被攻击,百炼峰所隐藏的秘密将掀起惊天巨浪,甚至可掀起一个朝代的覆灭,这便是恩怨的力量。

    正是为此,百炼峰在威胁着雇主的同时,也在遭遇仇家的威胁,因为仇家要报仇,百炼峰的秘密是关键,这一次纵横派能够让这些杀手反叛足见其实力异常惊人。尤其是天罪之刃上的血迹迸发出激烈的兹兹声,尽数被天罪之刃吸收,散发的则是异常的血腥之气,整个天罪之刃散发着殷红的血芒,刀锋所向披靡,弑天之威无人可挡。

    百炼峰真正掌事的那个人叫老爷,是个半百的老头,百炼峰都叫他老爷。然而在百炼峰的老人却都知道这非是老爷的真实面目,因为多年来他的容貌一直没有改变。在百炼峰真正能威胁到每个杀手生死的便是老爷的十八禁卫了,但今日五个顶尖的杀手同时杀入,十八禁卫还能有约束之力吗?老爷没把握,名言堂的掌事也都没有把握。此刻,老爷正坐在厅内,命仆人将百炼峰的秘密都悉数搬了出来,他的目的很简单,挡得住,百炼峰可生存下去,挡不住百炼峰的财富足够他用几百辈子,足够了。(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53)

    百炼峰山谷内,五个杀手联手肆虐,杀戮无度。谷外,曼莎大弟子晓莎以笛声策应数千条五光十色的毒蛇窜入百炼峰,再加上偷神王的偷术,贼眉贼眼,所处机关阵型皆难不倒他。倒是遇田不孤盯着下酆都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尽管她们见过面,却又想不起甚麽。正是这一个疏忽,百炼峰的捕师便在他肩上留下了一个两寸长的伤口,百炼峰的捕师很多,并非全是吃干饭的。眼见遇田不孤受伤,下酆都刀锋轮回,一刀封喉了结了那捕师。五个在杀戮中度过的人,那一丝一毫的严谨,一丝一毫的破绽,皆是死亡与生存的距离,可惜的是,没有人能阻挡这五个人的脚步。连姬灵霜都意想不到这五个人联合起来竟是如此厉害,打得百炼峰毫无招架之力,正是如此,冥宗北宗七界四界主白圭,奔月,仙宗护门长老农紫函攻山就很容易。

    当御留香当先攻到水月洞时,老爷让仆人将他抬了出来,就放在水月洞前,随后让仆人合上了洞门。凝视着天罪之刃,老爷眼神有所触动,他满头的白发梳的很干净,一身青色素衣很是简朴,看得出他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御留香本欲动手,千古苍雪拦了下来,实则上御留香不会真的杀了老爷,他并不是一个没头脑的疯子。

    不时张少英夫妇一众赶来,倒是一路上凝视着纵横门的屠杀,孟依仙与云馨二女甚为不惯,如果这里不是百炼峰,她们早就呆不下去了,杀手,最肮脏的组织。给了人一个出自正义的心理安慰,这些杀手都是该杀的。老爷凝视着姬灵霜,姬灵霜也同样在凝视老爷,许久,姬灵霜叹道:“百炼峰给我的感觉简单了些。”老爷叹道:“非是百炼峰简单,而是你的阵仗处处致命。百炼峰无法抗衡。”姬灵霜说道:“你一定知道我的脾气,所以你会死。”老爷说道:“死是很简单的,但你们攻山的目的究竟是所有的秘密,还是一个或者几个秘密?”姬灵霜笑道:“这便要问我夫君了。”

    老爷看向张少英,笑了,向张少英说道:“你的传奇虽传遍武林,但在我看来这是一个荒唐的传奇,这里并不属于你。”张少英淡淡说道:“这个道理很简单,但。并不真实。”老爷说道:“所以,你可以给我答案吗?”张少英说道:“这麽大的阵仗,还用问吗?”老爷似是有所失望,叹道:“那就是没得谈了。”张少英应道:“应该是。”老爷说道:“你便不怕这些秘密付之一炬?”张少英笑道:“你从来便没有威胁我的本钱。”老爷叹道:“好个清白兰君,看来你并不差,知道我身后有人。”张少英应道:“所以你会死。”老爷叹道:“百炼峰早就算到会有这一日,也有充足的准备,这些秘密我都拿出来了。你们,是否能承受的起。定非你们所想象。”

    张少英叹道:“如果你能将这些秘密付之一炬,我只要其中的三个秘密就足够。”老爷笑道:“为了三个秘密竟然能让仙宗,冥宗,纵横派联手,这有些虚幻了吧?”张少英应道:“很多事并不是实力和身份可以做到的,我只是受人所托。”老爷锐利的眼神闪过一丝暗流。应道:“此人的面子的确很大。秘密我可以给你们,但我们可以赌一把。”张少英应道:“你还有本钱吗?”老爷眼神有一丝得意,说道:“百炼峰的秘密记录的非是文字,而是乱字,没有字帖对应这些所谓的秘密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一堆白纸。而我竟然会死,那这些秘密一定会随我长眠地下。另录送出百炼峰的备抄你们也得不到,整个百炼峰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张少英笑道:“杀了你,百炼峰会不会将这些秘密尽数公示天下以报复呢?”

    老爷笑道:“应该会,到时武道七宗也不会有如今这所谓团结吧?”张少英似乎有点不耐烦,说道:“你应该知道,现在每耽搁一刻,你离死亡也就越近。如果你也在跟我拖延时间,希望你够聪明。”老爷感慨道:“这世上还有比纵横派更了解武林的吗?我竟然做这一行,便不惧今日,我只是很想知道你们如何从这千万条秘密中找到你们要的那三条秘密。”张少英问道:“你一定要知道?”老爷应道:“正是。”张少英叹道:“如果这三条秘密本身已真相大白,只是缺少一个台阶,你觉得你的秘密还有用处?”老爷有所失望,叹道:“好个纵横派,老朽今日算是领教了。”

    话尽,白光闪动,那一抹殷红的喷洒,预示着杀戮的开始。这是由刃宗之主铸造的剑,张少英夫妻三人各一柄,张少英将他的剑取名为白兰剑,无论他背负多少的罪孽,他都希望自己的身心永远保持着清白如兰花的君子之洁。正是为此,张少英给自己找了一个剑侍,传闻中谭峭二弟子龙湘子,这其中的用意最是相当明了。

    对于自己的一剑封喉张少英还是很有把握,尽管他很久没有杀人了。但结果并不如他所想,这个人的武功很高,但他没有反抗,所以他死了,张少英很不解。一旁的姬灵霜也瞧出了这一点,放弃生命唯一的掩饰便是他的武功,或者他在拖延甚麽,堂堂百炼峰掌事有几个替身或者利用之人并不算稀奇事。老爷一死,百炼峰入驻的杀手们开始散去,百炼峰已经成为过去了。但这次,水月洞再次开了,这次出来的依旧是老爷,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张少英是没有耐心的,看似稳固的胜利在并不了解的百炼峰内时间便是一切。老爷凝视着张少英,与前一个老爷不同,这个老爷精神奕奕,反而更加从容。只听老爷叹道:“为了今日的发生,百炼峰的应付绝不止于此,我们可以打个赌,我一定能逃出去。”张少英没有再说话,白兰剑再次疾出,一招“飞火流星”如惊鸿一逝刺向老爷喉头,千钧一发运用的是绝对的身速。有了姬灵霜的悉心调理,以及姬灵霜对阴阳宝典下卷的指引,张少英的身体虽经不起大损,但这一瞬间的爆发力却越来越稳重和娴熟。令张少英失望的是,他这一剑并没有杀到老爷,甚至连他一丝一毫也没有碰到,于是月仙动手了,所以第二个老爷也死了。

    月仙杀人的武器是绑在手腕的,张少英也不清楚是甚麽武器,但第二个老爷确实一刃断喉,死的很干脆。山谷内顿时传来爽朗的笑声,依姬灵霜听来当有三个人同时运用传音功说话,张少英是听不出来的,但他有些生气了,冷冷说道:“我已得到了我想得到的答案,你一定不行。”却听有人应道:“活着比甚麽都重要。”

    百炼峰外,晓莎与数个牧女以笛声策引着群蛇攻入百炼峰。有了蛇,百炼峰的机关陷阱,暗道密门将无所遁形,再加上偷神王的神偷之术,百炼峰的防御早已崩溃。但在百炼峰谷内僵持的同时,百炼峰真正的老爷却在十八禁卫的护卫下从百炼峰最深的密道内撤离。这条密道是单独的,而且藏着百炼峰的许多秘密和来不及转移的财富,包括毁灭机关封闭密道保存百炼峰的财富和秘密。对于蛇的气味,尤其是发现有人的骚动,晓莎都能很快知道,于是她撞见了百炼峰真正的老爷。这一次晓莎带了二十玉林苑弟子和几个侍女,面对十八禁卫似是不相上下。但老爷除了十八禁卫还有百炼峰的杀手,黑榜紧随下酆都的第四杀手鬼见愁,以及百炼峰一直隐藏的杀手君子友,一个儒度翩翩的美男子。

    晓莎并非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但来之前双尊便再三告诫,她并不太会杀人,万不可轻敌。

    见到晓莎,老爷是很吃惊的,他知道这个女人。实则上百炼峰知道很多武林中的秘密,甚至诸宗之间都不曾知晓的秘密。但是瞧见了玉林苑弟子,老爷是有所顾忌,仙宗门三分阴阳武学独领春秋百年,这些玉林苑弟子皆不可小觑。一思虑,老爷说道:“你放我走,大家相安无事,如若不然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晓莎没有犹豫,反问道:“杀手的性命本就是短暂的,你是否也一样呢?”老爷应道:“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下一句话即分春秋。”晓莎妙手一挥,喝道:“斩草何须留根?”一句话拉开了此战的序幕,结果却是晓莎难以想象的。

    十八禁卫,鬼见愁,君子友二十个人对玉林苑弟子二十个人,玉林苑弟子不敌瞬间同时阵亡,晓莎亦是香消玉殒,竟是全军覆没。即便是死晓莎也不明白,为何这十八禁卫一身伦正气息,这绝对不是伪装,那一剑的风情竟是如此潇洒如意,风靡万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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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介绍:
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儿女情长,爱欲纠缠,利益使然! 本书作者亦反复修改多年,毕竟初笔,缺少文底。因而较喜欢宋朝历史,故而将这故事放在北宋。尤其对金庸,古龙这样的文范引为前鉴。 作者将小乞丐放到北宋,竟展示对自己武侠的理解,也意图侧面让读者了解一下当时的国情,只是作者缺少资仙侣情侠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侣情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