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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柔01     仙侣情侠传txt下载     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风云际会(54)

    饶是如此,攻击晓莎的老爷同样没有占到便宜,面对一个修习蜀山毒功多年的毒婆娘,面对晓莎倾尽全力的释放,周遭之人皆七窍流血,只感呼吸难咽,功力顿受限制。杀手的宿命虽在于此,但不是每个杀手都愚蠢的随意放弃自己的性命,鬼见愁便是如此,所以他当先逃了,而且还对老爷施展了杀手,老爷就这般轻易的被杀了。鬼见愁一逃,君子友俊面微怒,挑剑直追而去,只留下十八禁卫和一帮百炼峰的仆人。老爷一死,十八禁卫手起刀落将仆人都杀了,随后隐遁而去。

    当晓莎阵亡的消息传到姬灵霜手中时,姬灵霜只是感到自己的决策失误,该给晓莎多配些八角卫,偏偏她没有派,这该如何回去交代?而对于百炼峰的秘密就堆在桌上,满满的八张八仙桌,但没人敢去翻阅,因为一旦看了,整个武林必将大乱,甚至殃及天下大势,这其中的杀戮决不在诸宗之间,那扯不清的恩怨唯有一刀两断方能永绝后患。但姬灵霜在犹豫,百炼峰所有的秘密不会只有这一份,且防不胜防,这又该如何处置?最终姬灵霜下令付之一炬,同时偷神王发现了百炼峰最底层的密道。神偷始终是神偷,百炼峰用来封闭密道的方法不是沙顶天,而是火药,于是被偷神王找到也就不稀奇了。

    对于密道内的黄金白银,诸宗是不屑一顾的,他们在乎的是秘密,这便是诸宗攻击百炼峰的原因所在,诸宗的凝聚在这紧张时刻是容不得一丝侥幸的。很快姬灵霜发现了暗室,里面藏得都是黄金,但在箱子的最底下却还藏有大量的秘密。姬灵霜瞧了一眼农紫函和白圭,白圭摇头说道:“最好别动这个心思,否则一切都白费了。”姬灵霜叹道:“我始终觉得咱们看似突袭,但百炼峰却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百炼峰绝不止如此简单,如今已是破釜沉舟。更容不得一丝侥幸。”下酆都冷冷说道:“今日我杀了很多人,唯独不见名言堂的掌事。”姬灵霜似是恍然大悟,则看向了偷神王,却见偷神王紧盯着孟依仙目不转睛。姬灵霜会心一笑,说道:“你若再不用你的神偷之术找到这些人,今日的一切将付之一炬。”陡见偷神王人影一晃,人已在十数丈之外,只听偷神王朗声怪叫道:“名言堂的龟孙子何在?偷老爷特来拜会。”

    作为南偷之后,偷神王的偷盗之术已超过了他的父亲。对于一个小偷你很可能不屑一顾。但当你领略到神偷之术的厉害时,你才会发现你不该小瞧了这个所谓的小偷。名言堂第三堂掌事于观主便是如此,活了四十多年,即便是杀手他都领略过不少,但对于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南偷之后,他还是有所注目的。因为偷神王所运用的正是冥宗“内息**”一类的复杂武学,即通过漫山的蛇腥释放施展之人本身的气息,通过本身的气息来发觉周围的人。甚者可达三里之遥。只是这一类武学极为高深,往往需要修炼之人精深的内功修为和临危不乱的定力。对于人的精神力和体力是极为考验的。所以当偷神王发现了于观主,他一言不发伸手便攻,欲速擒主人。但于观主非是自己一个人,他的身边至少有六个杀手,其中两个为百炼峰排名前十以内,即第七杀手炼鬼师和第九杀手独烟龙。这两个人加上下酆都一直是于观主的骄傲。其实让下酆都去杀遇田不孤这是个糟糕的注意,但竟然有人开了价钱,而且还高得离谱,下酆都也并不是没有机会。所以一开始于观主便做好了牺牲下酆都的准备,这是一个无奈的抉择。培养一个杀手很容易,但培养一个像百炼峰这般排名前十的杀手却是可遇不可求的。但雇主有这个要求,尤其是他出的价钱让人无法拒绝。再加上下酆都不会一个人去刺杀的,所以她还是相当有把握的,但他不知道组织却给了下酆都另一个荒唐的命令,去刺杀纵横门门主张少英,且雇主给的钱比杀遇田不孤的更多,为的却只是给张少英一个警醒,只要能起到这个作用,哪怕不能杀掉张少英,这笔生意都算成,如此大的便宜,如此有钱的雇主,于是这两个任务交给下酆都再合适不过。

    但令于观主没想到的却是,下酆都竟然叛变了,一个听话的杀手突然不听话了并不稀奇事,稍微整治一下就可以了,偏偏下酆都一下子杀了回来。要知道每个入驻的杀手平常都不在百炼峰的,皆是名言堂的掌事在接活儿再传给杀手。遇田不孤作为百炼峰真正的第一杀手都不知道百炼峰的位置,更别说是下酆都了,偏偏今日仙宗,冥宗,纵横派三帮人大张旗鼓,莫名其妙的便将百炼峰攻破了,这令一直很自信的名言堂掌事们都郁闷不解。

    而百炼峰是个讲钱的地方,杀手不过是杀人工具和一块招牌,随时都可以牺牲掉的。因为前面的人下来了,后面的人便会上去,有了排名便不缺上进的杀手。见到偷神王的轻功,炼鬼师与独烟龙皆是一震,身法如此瞬捷,那股神气足以傲视武林,二人自认联手三招内难拿下此人。杀一个人很容易,但他若一直逃,而且轻功极高,这样的人就很难杀,要麽一击即中,要麽半年你都杀不死他。于观主很庆幸,之所以召集炼鬼师与独烟龙为的便是怕下酆都反叛。

    眼见偷神王出手攻击,炼鬼师与独烟龙双刀齐出,虽是一瞬间,两个杀手却在暗中较量,都想知道谁能先砍中这个人。虽是两个不同的角度,但在绝顶杀手的眼中,杀戮,都一样,每一击都一样致命。炼鬼师这一刀砍得是咽喉,而独烟龙这一刀砍的椎骨,跟他们想得一样,偷神王的步伐实在太过诡异,这一刀谁都没有砍到,却听偷神王骂道:“出门也不带钱,下次别来见我了。”独烟龙与炼鬼师均是一惊,他又何时着手的?这若是一柄利刃,他二人岂不命丧当场?所以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偷神王并没有碰到他们,只是声东击西而已,只怪他们太过认真了,不敢小瞧对手。乍见偷神王一分为四,瞬间骤然消失无踪,炼鬼师与独烟龙皆是一惊,因为于观主不见了,偷神王在他二人刀下用这般奇异的方式带走了于观主。对于这个中间人,炼鬼师与独烟龙着实没有感情,令二人震惊的却是,偷神王所运用的正是传说中幻术最高境界“移形换位”将一个人瞬间移到另一个地点,看似荒唐的把戏,却有很多人见过,尤其是炼鬼师与独烟龙二人。他们的十数次失败有五六次皆是被这般功法躲开以致失败。移形换位之术之所以归结于幻术之中只因其太过虚无不合实际,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他的存在,这一直是道家所吹嘘的高深武学之一。

    炼鬼师与独烟龙皆感茫然,还从未见过掌事被掳之事。掌事对于杀手来说只是一个中间人,对杀手不重要,对组织更是随时可抛弃的棋子。即便被俘,掌事是很难说真话的,即便说真话敌人也只知道杀手的接的活儿,对于杀手组织本身来说并不存在威胁。但令独烟龙与炼鬼师二人感兴趣的却是,遇田不孤叛离组织,其身上的三道毒印使其性命不会超过半月,而此时已不足十日,杀掉他那就意味着向第一杀手的名号更近一步,尤其是这时千古苍雪,遇田不孤,下酆都等都叛离组织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百炼峰内,姬灵霜一众在山中歇了一日,令她们意外的却是百炼峰异常的平静,平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百炼峰实则上并不大,除了两个园子,大大小小的房屋不到百座,实在不像经营逾百年的样子。白圭与农紫函皆是有所担忧,百炼峰显是早有准备,桌上的秘密却又不敢翻阅。一时,姬灵霜叫来二人,便说道:“竟然对手早有防备,那咱们无需掩耳盗钟,这些秘密就一一记录下来,哼哼,武林大乱又怎样?武林始终是武林,宋庭终究是宋庭,垮了便再建一个朝廷又有何难?”狂妄的言语,狂妄的女人,狂妄的纵横派,但纵横派的确有这样的本钱,不过是多费点心罢了。

    一旁的柳燕与张少英却是暗暗心惊,若真是如此做那朝武大战便不用再打下去了,到时非得天下大乱不可。尽管姬灵霜说过,武道为的是将四门一黑打掉不让宋庭有随时能攻击武道的本钱,让朝廷有所顾忌。但仗打到这个份上张少英知道这一切非是两方所能掌控的,且宋庭已召集川军入川,这将彻底激化药宗与川陕四路的矛盾,到时武道必定反,而一旦突破这个界限,儒释道三家将不会再坐视不管,到时必定天下大乱。白圭与农紫函虽有所惊异,却并没太大反应,白圭应道:“我来时教主便说过,这一战必不会如此简单的结束,但局势并非不可掌控。而且这一点宋庭不会意识不到。”农紫函抚了抚秀发,说道:“我是代教主来的,仙宗与宋庭有不共戴天之仇,若真到了那一天,如有必要,仙宗将会全力支持。”姬灵霜沉思了一阵,才幽幽说道:“挡在我们前面的非是宋庭,而是儒释道三家,这三家不过始终是妄想。”农紫函叹道:“武道七宗看似引领武林,但在影响上始终不如儒释道三家。”姬灵霜笑道:“难道也要咱们去度化人心,修身炼仙,广德善礼吗?”白圭叹道:“本宗所命皆有天定,我们只属于武林。”(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55)

    随后,姬灵霜,白圭,农紫函三人开始翻阅这些秘密,一瞧之下皆是各自神情肃穆。有了偷神王从于观主哪里搞来的录本,看起来更是简单。张少英与柳燕皆忐忑不安,越是这种时候,他们越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这里其实并不属于他们,更多的时候,张少英也想与柳燕找个幽静的地方建个山庄,过上那种神仙眷侣的日子。但如今的这一切显然不允许,一旦离开姬灵霜,二人将死无葬身之地,更会波及玄天派,这朝武大战中宋庭牺牲千千万万的英魂将不会绕过他这个纵横门门主,更何况那些还活着的人。到是姬灵霜,翻阅之中忽然想到,如此紧要的秘密,一个建制齐全的百炼峰会将如此紧要的秘密都放在百炼峰吗?若是自己,这些东西必不会留在此处,一想到了百炼峰的简陋,姬灵霜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且如此重要的秘密就压在密道里,也太简单些,一个

    组织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当姬灵霜一说出来,白圭与农紫函皆赞同,如此一来便简单了,将这些运回去岂不是更好。

    张少英便这样瞧着姬灵霜的行止,想来想去张少英感到有些心累。姬灵霜的性子向来强势,富有心机,张少英本就不如,只有姬灵霜高兴时才会扑在他怀里像个妻子,像个女人,一旦行事却是另一番景象了。但姬灵霜自倾心他以来确实改变了许多,虽不算细腻,但许多事都开始顾忌了,这都是柳燕的功劳,感激的同时,张少英亦在感叹。这便够了吗?即便够了又如何?纵横派的女主人,她始终有她不可逃避的命运。姬沄所收的四个弟子,御留香,奔月,姬灵霜,聂羽。皆非凡者,但御留香是无法掌控纵横派的,奔月为武道巅峰神话,他的命运正是为了维护纵横派的荣誉,而那个聂羽则是姬灵霜的第四个男人,她的身体便交给了这个男人,但他已经离开了纵横派,这是姬灵霜跟柳燕说的,再让柳燕告诉自己的。如此。纵横派只剩下姬灵霜了,姬沄虽排在百战论道第一,但在第六次百战论道时便由奔月接上了,且一个活了两百五十多年的躯体早已虚耗殆尽全靠菩提果支撑,姬沄在数年前便算过,菩提果再神奇他也撑不过三百岁,而他实际上已经活腻了。一辈子都在默默无闻的追寻武道,武林中。江湖中的各大门派武学与他或多或少的都有干系,姬沄其实也厌倦了这种日日修炼。支撑身体的日子,特别想干点别的,哪怕是游游山,钓钓鱼都是不错的。

    竟然不做翻阅,姬灵霜抬头看见张柳二人顿明白二人的心思。人情之间这些世俗之事着实牵绊,简直比处理内务还难。姬灵霜其实也有些疲惫了。唯一欣慰的则是张少英并没令她失望,每当他占有自己的时候她都能感到丈夫的深情,这一点一直是她渴望的,也是一直支撑她走下去的支柱。她知道她爱上了这个男人,与聂羽不同的是。这个男人才真正的爱她,能够为她倾尽所有。或许情爱便是要任性一些,少一些理智,多一些感动,而聂羽便做不出这些,因为他是高傲理性的。

    姬灵霜没有说话,向二人歉然一笑,便拉着二人出去。张柳二人皆在叹息,都知道姬灵霜要说甚麽。却见姬灵霜叹道:“今后我甚麽也不会说,只要咱们三人相亲相爱,不忘沧海一诺,我便欣慰了。”柳燕微微一笑,说道:“越解释越生疏了,我俩也是只突然而已。”姬灵霜说道:“那便好,夫君大人,妾身喧宾夺主,抢了您的风光,您且饶了妾身吧。”张少英亦是无奈而笑,叹道:“晚上你且饶了我便好了。”姬灵霜美目一瞪,嗔道:“堂堂纵横门门主每日便想这些则个吗?”张少英笑道:“难道你让我想别的女人麽?”姬灵霜为之莞尔,说道:“天底下谁还敢跟我抢男人?”张少英不由哈哈大笑。却见姬灵霜突然神色黯淡下来,张少英不由问道:“你又想到甚麽了?”

    姬灵霜看了看丈夫,说道:“说是与你商量,其实还是我自己做主,我看咱们还是得分开些日子,你自己的事还是得你自己来。”张少英陡然一惊,问道:“你要走?”姬灵霜叹道:“我不想咱们三人越离越远,以前怕你摔倒,如今已不需要了。”张少英知道妻子的脾气,她决定的事自己一定拦不住,突然要分开,张少英顿觉不安又是不舍,实在太突然了。柳燕上前拉着姬灵霜的手更是难分难舍,不禁美目溢泪却又不知该说些甚麽。姬灵霜亦是一阵辛酸,不禁失声泣泪,她爱她的丈夫,也珍惜与柳燕的姐妹情分,这一切的真实远胜过与姬沄,奔月的那股所谓亲情。那股真实,那股真情,那股倾心所有的畅快淋漓,那股与聂羽不同的平淡和俗气,正是她苦苦追寻的真挚。

    张少英亦忍不住上前紧拥妻子,如此时景,如此离别之伤,三人皆是难舍难分。

    姬灵霜是满意的,离别的泪,多麽清澈的泪水,自懂事以来她又何曾哭过?一定没有,但今日她又一次哭了,而上一次则是她带着如死人的张少英在海边见柳燕的时候。姬灵霜就这样走了,她回蜀山,而张少英则要去做自己的事。第一次离开姬灵霜,张少英肃静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却又不得不佩服姬灵霜的御人之术,总是先人一步,步步拿捏得恰到好处。凝视着柳燕,哪一行清泪始终未干,不由怜惜的抚擦。轻抚丈夫的手,柳燕这一刻才觉得张少英完全属于自己了,感激姬灵霜的同时却又是深深的愧疚,能让高傲如此的她如此改变,这本身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们三人能凑在一起更是八竿子摸不着的事,却又如此真实。

    张少英叹道:“分开些日子或许对咱们三人都好,我也确实该做自己的事了。”柳燕问道:“你要回房县?”张少英点点头,说道:“灵霜背着我早就派人在查了,不论是死是活还是有人设局,我都得有个交代,本就是我负她,只要她无事便好。”柳燕叹道:“感情的事最伤人心的,扯也扯不清楚,你总是不懂得拒绝人。”张少英叹道:“世事本就不完美,我知道分寸。”柳燕点点头,才发觉孟、云二女正在不远处等待。

    当下诸人汇聚,即便姬灵霜走了,张少英夫妇,再加上张辰逸一众的八角卫,以及柳燕的护卫人数仍近三百余众,全靠杨管家调度。待收拾妥当,一众人便下山向房县赶去。路上最担忧的莫过于杨管家了,百炼峰虽摧毁却摧毁的太过容易,杀手组织不同于武道七宗,他们只为杀人而生,防不胜防,纠缠到你死为之,一群不惧死亡的杀手还有甚麽能够制住他们呢?路上一连向西行了三日,杨管家都安置人严整以待,到没出甚麽状况。到得第四日清晨,孟医仙醒来惊觉自己的抹胸竟然不见了,上身竟无寸镂,睡前她可是明明穿着的。孟依仙惊叫声吵醒了云馨,云馨亦是惊颤不已,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张少英与柳燕正在修习纵横派的内秘心法,纵横派的内秘心法独树一帜,虽出自阴阳宝典下卷,心法却已非原路数了。这般显是有人使坏,谁会无缘无故偷人的亵衣?荒唐的举动引起了张少英的兴致,当下看向果果,果果会意,问道:“骂谁?”张少英随声应道:“偷东西呗。”陡见果果纵声大骂,口中咕咕作响,却听不出说得甚麽言语,声音却大老远的传了出去,整个镇子上都听得一清二楚。诸人读书习礼,可是许久不曾骂人了,果果一骂,当初领头的青舒便忍不住了,甚麽龟孙子,直娘贼皆脱口而出。倒是张辰逸夫妇与张辰曦夫妇,张婷芳几人皆面面相虚,不知骂得是谁。孟依仙可是诸人的老师,尊师重道之情即便离开玄天派亦是不敢忘的,也是张少英多次提醒的。

    诸人这一骂起来可是惊天动地,响彻云霄,花亦荷,胡薇,孟,云四女亦是无奈摇头,这般下流的作践话儿她们可是从未听过。果不过半刻即有人回应,说道:“大清早的骂人,可不吉利呀。”陡见对一精瘦之人悠闲的坐在屋脊上,正是偷神王,手中拿着的正是张少英的紫葫芦,那里面是姬灵霜为张少英养身子配的药酒,清纯干爽,绿色的汁水更是好看。

    张少英微微一笑,应道:“想娶我玄天派的姑娘,可不吃你那一套,识相速速交出衣物饶你不死。”偷神王双目骨碌碌一转,陡然捧腹大笑,在他眼中一向人性张扬的张少英如此沉稳淡然的说话,尤其是哪言笑的语气着实对不上,自是引得他发笑。知道偷神王的轻功厉害,张少英向杨管家一眨眼,杨管家会意,顿时月仙,夜虚,风神三人同时出手,可叹的是偷神王竟然没有反抗,更瞧着月仙雪白脖子赞道:“美人儿,瞧这肌肤嫩得,莫非是水做的?”月仙不理他,手中的劲道却强了些,偷神王顿感吃痛,不住叫唤。(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56)

    柳燕是最生气的,见好妹妹受了委屈,本自发怒终究忍了下来,受姬灵霜的影响,她所思考的则是如何去应付,这可是关乎女儿家的清白,偷神王纵使为南偷之后,岂能在人不知的情况下行此下贱之事?至于偷神王的意图,柳燕是明白的,但她更在意的非是偷神王的身份,而是孟依仙的清白。对于妻子的怒意张少英是领会的,上前盯着偷神王,问道:“你且说是不说?”偷神王不服气道:“说了又怎的?她要嫁我不成?”张少英看了身后诸人一眼,示意大家等待,出手如风点了偷神王四处穴道,运用的是纵横派最高深的点穴手法“三相叠五”穴道一受制,偷神王自然会运力冲击,岂知这一冲之下脑中嗡的一声,竟然就此晕了过去。

    到是在原地的诸女皆是不解,于芳瞧了瞧丈夫好奇的眼神,叹道:“你最好不要知道,否则数日都吃不下饭。”原子明不解问道:“天大地大还有甚麽稀奇的?”于芳无奈摇头,果果笑嘻嘻地向孟依仙说道:“老师不必动气,即便是孔夫子在世也难受此惩罚。”孟依仙芳心未定,身子犹自颤抖不停,全靠云馨托着,见得青舒一众似有得意的神情,亦有了一丝好奇心。果果顿问道:“孟老师,你想知道麽?你知道了一定解气。”瞧着果果那端重有若的神情,与离开玄天派时着实变化甚大。青舒笑嘻嘻接道:“不就是扔茅坑嘛!说着那般神秘作甚?”青舒这一说,花亦荷,胡薇几女顿啊的一声惊叫,当初在逍遥城张少英便是用器宗的抛石车装了大量的粪罐,弄得逍遥城臭气熏天的,一日沐浴三次都觉得脏。数日难有食欲,着实让人心惊胆颤,这可是张少英的老把戏了。

    果不久,但听得偷神王嚎叫道:“张少英,我跟你没完,我要阉了你个乌龟蛋。”虽是一句话。但声音渐远,显是偷神王在疾速奔行之中。不一会儿张少英与月仙等三人回来了,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却有一丝凝重。柳燕关心问道:“可是他?”张少英摇头应道:“不是他”柳燕一愣,不由自主的看向杨管家,杨管家吓得拜倒在地,如此众多的护卫竟然还能被人潜入,若是女主人在,一死都是轻的了。柳燕本欲去扶。张少英拦了下来,向杨管家说道:“我也不怪你,速查清原因才是。”杨管家连连谢恩这次起身来,即便张少英绕过了他他还得写文书向女主人告罪,当前唯有速查清问题出处才是关键。

    这是关乎孟依仙清白之事,张少英即停下来整顿,姬灵霜不在,唯有杨管家经验老到。二女显是先被迷香迷晕,帐内并无失窃之物。那迷香杨管家一闻。正是逍遥城美莎阁的“一枕悠然”只是如此一来,究竟是蓄意所为还是作弄尚不清楚。查探了一日,查不出甚麽头绪,杨管家急得团团转,张少英好言安慰,杨管家更是感激。这个男主人行事总是温和一些,服侍起来自是更尽心尽力。当下一众人只得西归,沿途更是严加戒备。唯有柳燕在暗暗叹息,姬灵霜是对的,张少英再爱她们始终是妻子。而那个林梦怡才是张少英心中挚爱,尽管路过房县时张少英未曾停留,但丈夫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二女的注目,熟悉的人,他的每一丝变化都能真实的感受到。一个男人最难忘的便是初恋,最难磨灭的也是初恋,那一丝美好,那一丝憧憬,那错过的遗憾,如果能弥补,哪怕明知是错的也义无反顾,张少英此时便是如此,这一切姬灵霜早已料到了,也早已跟柳燕说了,她清楚自己的丈夫。泾河之水宜疏不宜堵,如果不让张少英弄个清楚,那这个遗憾会一直存在心底,但若让姬灵霜去帮丈夫去找他曾经的小情人,姬灵霜肯定不惯这些看似无聊之事,她能不反对便不错了,柳燕很清楚姬灵霜的个性,她们的床第之上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但姬灵霜抛下她,柳燕身处其间颇为尴尬,暂时离开又怕张少英承受不了,不离开难道也要自己陪着去寻她曾经的小情人?只是林梦怡已经死了,姬灵霜为何还如此认为?活着的人又与死者争些甚麽?难道她察觉了甚麽?

    晚间,柳燕就寝时便发觉乳下躁痒,白天站着时还不曾察觉,这一躺下便不舒服,一摸之下竟然摸出个纸条儿来,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是姬灵霜的笔迹,前一个是歉字,后一个则是局字,柳燕顿时明白其意,心中也舒坦了些。二女之间常偷偷传纸条儿,当下柳燕封了个木鱼儿还击,让杨管家送了出去。回来时张少英似笑非笑的盯着妻子,柳燕嗔道:“又在打甚麽注意?”张少英干笑两声,说道:“只需娘子高兴,甚麽注意都行。”柳燕是欣慰的,没有了姬灵霜她才发觉竟是如此舒坦,连房事都有了精神。二女之间再情深,丈夫却只有一个,他一个怀抱,一颗心。

    宋朝东京,这时整个京城已是沸腾了,整日人言人语,哀声不断,处处凄凉的人声在这个富贵之地显得有些另类。赵恒这些日子简直是焦头烂额,尽管他已经料到了这些情景,但真遇到了还是颇为厌烦的,简直是乱套了,告御状的,死谏的,朝野一片哗然,片刻不息。东门三万四千余众,南门两万七千余众,一战下来大损近一半人力,且石保吉所率东门援军几乎全军覆没,辎重兵器损失无数,大损近两万之众,不过一日功夫,仗也非是这麽打的?伤亡几千人还有的说,伤亡便有五万余众,这可是一条条人命。而这些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寇准,刚愎自用,妄自独尊,意图谋反,天底下该有的罪名几乎都说尽了。对于这次大败,赵恒通过黑暗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寇准的这招棋是对的,但一下子走得急了,这可是数万人阵亡啊,安抚,赐爵,稳定朝局,人事繁琐之间,赵恒可是从未如此累过。好在这时王钦若和这些个给事中没有与他叫板攻击寇准,反而训令群臣,大大稳定了朝野,加上王旦分析利弊,极力为寇准辩驳,并放出话来,撤下寇准可以,但需有人前去西南主持大局。

    明眼人都知道,这走去益州至少四千多里的路程,临阵换将局势将更加难以收拾。且如此一来,东门许多在册之人更冒死觐见,直言若不撤下寇准宁愿死在京城也绝不前往一步,说白了,皆是贪生怕死之人,完全不顾前方乱局。唯一令赵恒欣慰的是,东门并非没有能人,他们皆进言调整策略,远水解不了近渴,该给寇准更大的权利。于是一边是打算求和,一边仍是主战,求和的说都跟辽国言和了,为何不能与武道言和?赵恒少有的发怒,一下子发配了三百余人。而主战派的则符合赵恒的心意,尤其是王钦若这一帮人均知大战已开不可退缩,更知道他的心意,害怕日后受牵连。如此一来,朝堂之上赵恒还撑的下去,则将一切归咎于武道身上,一战下来朝廷大败,武道如此猖獗,此时与那些嘿道言和,国家颜面何在?天子威严何在?尔等忠心何在?

    为此,赵恒少有的大教了东门,一番安抚,一番检阅,但此时的检阅如何能令人满意?赵恒愤怒了,大怒道:“尔等如此娇纵,可能剿匪吗?”天子发怒震惊东门,东门副主亦是吓得长跪不起,连声请罪。于是赵恒一回宫立即着手东门减员一事,削爵的削爵,发配的发配,安抚的安抚,调离京城的调离。这些削庶之人赵恒皆由黑暗八方地网得来,拿捏的更是恰到好处,令各营都主皆捏了一把冷汗。这许多人牵牵绊绊,人事之间更是纠缠不清,清理人员之事更是费力不讨好,皇帝能有如此能力,自是大大震慑了诸人。只是赵恒这一减员确实也减得多了些,泱泱二十八万余众的东门竟然减员大半,如今只剩下不足十万,这可是惊天之举,京城之人谁也不曾想到,原来陛下是要削减东门人力,以候控制。明白了权利的角逐,东京城内开始平静下来,这些事自古以来便数不胜数了,太正常不过了。尤其是陛下虽贬斥了许多人,但部分却并没过多追究,毕竟法不责众。如此短的时日内便解决了东南两门之事,赵恒还是有所欣慰的,为此赵恒也特意叮嘱宰相王旦为东门校场提字,这等于给了东门一块天子牌匾,皇帝虽贬斥了东门却并不会解散东门,陛下还需要东门。无论有人是否信服,不足半月的东门人力大减,陛下这股从未有过的大动作,让不少嚣张的家族都缩了回去。

    东南两门一停歇,赵恒立即将目光盯向了西门。四门之中唯有西门建制最少,当此时刻他需要整顿人力,引以备用。朝武大战,朝蜀大战,朝廷皆惨败,此时正是凝聚人心一举攻克蜀山老巢,给嘿道一个教训。大宋朝子民何止千万?那些未能凝聚的力量,这时更该好好利用。只是主战派与主和派这时争论不休,对寇准的处置更是不松口,最后逼得赵恒没办法了,便言,此战若寇卿胜则功在千秋,此役若败,则不需再见朕了。诸人均以为这是赐死,却没想到赵恒玩了个心机,不需再见也不一定是赐死吧?何况还没有眉目的事谁能说得好?(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57)

    对于京城的局势,寇准是有所把握的,这皇帝还不算差,学的是天子之道,若是连这点都处理不好,那大宋朝也折腾不了几年了。两路援军中寇准最顾忌的则是川军,陛下这一招看似犀利却并不适合,至少此时不算适合。川军入川等于激化蜀山与蜀地百姓的矛盾,看似如此,实则并不会如陛下所想。药宗在蜀山的数代经营岂是这小小伎俩可破的?救人于水火之中,救命于危难之际,药宗掌控的是绝对的人心,加上蜀地百姓对朝廷的仇视,若非太祖皇帝调川兵出川和官府大力安抚,岂是这般容易便能掌控的?反倒是药宗却可在旦夕之间令蜀地百姓揭竿而起,到时南方动乱牵扯到武道七宗,再牵扯到国体,再牵扯到辽宋关系,这一切无疑是崩塌之势。

    尤其是朝廷虽对川军一直有所戒备,打散的打散,但因朝廷极力掌控更引来川军的不满,药宗随手一挥反叛的可能性都很大。陛下只是用道理来考虑事情,却想不到很多事非是道理可以解决的。药宗一直是蜀地百姓的精神支撑和靠山,只需药宗一句话,这些大块头很可能冲冠一怒,拼死一搏,到时朝廷唯有强力镇压,引起蜀地百姓的强烈反抗,引领着药宗不得不反。其实陛下也清楚武道七宗的目的,但陛下始终觉得今生都难以超越太祖太宗的政绩,卧榻之内岂容他人酣睡?却不可输了这一口气。尤其是朝廷的财政年年吃紧,朝野对于剥削百姓之语不乏言辞,而武道七宗与那些江湖门派每年掳走的可不止一个国库的财力,这可是相当惊人的数字,且大多数时候还不止这个数目,而那些朝廷并不知道的数目更不知有多少。

    寇准如今想做的便是稳住根基。狠狠的扎在蜀山这片土地上。尽管手中只有不足三万人,但寇准依旧坚持建侯营与南门分山驻扎,这引起了诸将的恐慌,均言聚集一处才是兵法所在。寇准不仅暗暗叹息,都是以文仰武的国策害的,这些人并不蠢。皆是沾了太宗皇帝的光。寇准缓缓说道:“不论之前,且看南方一战,咱们是如何败得?非要聚在一处,今日死一万,明日死一万,这人命便是如此挥霍的麽?”诸将皆面面相虚,但眼前惨绝人伦的大损着实惊煞了诸众,诸将一时皆吓得没了主意罢了。不过数日的功夫,建侯营内侍长剩下四个。还有六个有官没位置的,更何况那些指挥使?而南门即便强悍东北两宗加起来已不足一万人。

    寇准的这一招确实起了作用,随后南门由郭晓率领移到了桑峰侧面的蚕峰上。漕司张迁向川陕四路拼拼借借,又向吐蕃诸部威逼之下廉价购买,终于集齐了藤牌,长枪,弓弩,为防止被患匪一锅端。改为全部用百姓输送,前后四波运送到了寇准手中。对于这一点寇准是感激的。官兵太需要这些了,建侯营如今尚有两万余众,配备起来都有了底子。毕竟山上虽危险,但总比一马平川的平缓之地好,且无论患匪从天际还是地面攻击,难度都将大大增加。尤其是有了足够的弓弩,器宗的飞翅更无法在山峰上降落。

    而寇准大力防备的便是飞翅的火攻,各营之间皆挖了宽愈一丈的深沟来防火,并在各帐之间堆积沙土用来灭火,同时又可围成篝火堆以抗湿气。同时在山顶上构筑沙池。必要时可掘池救火。这可忙坏了庄诃和他的弟子,竟要铸造兵器,又要为官兵忙碌,人手根本不够用,只靠官军那些生熟手帮帮简单的忙,这些个富家子弟何曾想到过他们富贵一生竟然在这茫茫诸峰上挖深壕?但这竟是为了活命,建侯营,南门都是憋了一把劲的,进展是非常快。

    倒是纵横门经过了七日的休整,重新调整了人力,纵横门八门门主开始各自出击,而他们运用的武器非是长枪厚盾,而是循着蜀山迷雾大放迷药。这可是备受诟病的下三滥手段,却是蜀山药宗的天然屏障。由于蜀山湿气重,药宗在山内的房屋都是泥铸建在火坑上的,炕内的火候终年不息。终年热气所致,便无法借助自然风力反击药宗,但寇准却一直没放弃。大战虽未开,建侯营却是怨气甚重,日日大骂患匪卑鄙下流,不敢再与官军一战,每当患匪来袭时皆奋勇出击,却总是追不到人。两方之间时常引起骂战,一片是川话,一片京城言语,皆是骂得似懂非懂,反正知道是骂人便可了。

    倒是寇准,这时修书一封,以好友名义约见草堂居士魏野,地点便在一处小湖边的木亭内。而魏野也很爽快,独自一人前来赴约,并自带了待客只用的酒水。夏日清幽之处,二人一见面,寇准一礼却不言语,魏野回礼,同样不言语,却摆好了酒水,两荤两素,麻辣鲜香各俱独特,地地道道的川菜,外加杜康一壶。反倒是寇准,虽知好友喜清淡食物,则是以南咸北甜之姿,两荤两素,外加竹叶青一壶。

    两人相视许久,突然皆忍不住纵声大笑,均起身行礼致敬。寇准指着竹叶青说道:“兰羞荐俎,竹酒澄芳,想必好友必会喜欢。”魏野笑道:“但凡以忧,唯有杜康。”寇准应道:“酒中鲜酿,必是泽而高杰,何故?”魏野纵声大笑,轻抚长须,应道:“好友这是责怪之意麽?”寇准应道:“非是责怪,而是惋惜与不解。”魏野应道:“貌似方外,实则以内,所谓隐宗便是如此,身在俗世,不予由己呀。”寇准则是一阵沉默,说道:“贵在一方,高在洁处,又何意染尘?名节何在?”魏野叹道:“好友所问非我一人,而是这丛林之士人心所向。非是正与邪的较量,而是生存的较量。”寇准说道:“好友一向自喻方外看天,为正所积,所谓生存,便是朝廷逾越了麽?”魏野应道:“无法正视你我的存在,不顾虚实,这样是否真的值得?”寇准哈哈笑道:“好友这是策反我吗?”魏野摇头说道:“你我君子之交,何来策反?以友之谊,聆听天下事矣。”寇准端杯起敬,一仰而尽,说道:“我之所为并未错,不知好友可知,陈坦秋和冷月痕这二人。”魏野叹道:“枭雄之资,旷世之才,何以不识?”寇准问道:“却不知这二人去向?”魏野为之莞尔,问道:“黑暗在手,还需询问与我吗?”寇准说道:“好友之言当胜过千军万马。”

    魏野叹道:“你想从我这里探视双使身份怕是徒劳,当今门主清白兰君都不知双使身份。”寇准哼道:“清白兰君,君子之洁,名号倒是响亮。”魏野问道:“好友也小瞧此人?”寇准问道:“却不知能力何在?”魏野摇头说道:“非是能力所在,这样一个不可能的传奇,便真的只是庸碌之辈?”寇准深沉应道:“菩提果。”

    魏野叹道:“人生如此之玄奥若能一睹真容,何况是帝王之尊?”寇准说道:“天道有命,好友真是如此之人吗?”魏野幽幽说道:“一个真字便是如此,你我也不过如此罢了。”寇准一怔,这可是摆明了在分离关系啊。二人以文会友深交,引为知己,不想一番真挚感叹竟引来如此情景。寇准叹道:“好友心意已决,平仲愧矣。”魏野叹道:“身在尘世,似隐非隐已是违教,好友这番惭愧则令仲先无地自容啊。”寇准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好友这般决断却是失节呀。”魏野叹道:“你该了解自己的敌人,该了解他们的意愿,他们的思想,所谓普天之下不过是皇家的臆想,天下从来不属于皇家。”寇准说道:“所谓方外方内,好友能观则事,为陛下所敬重,平仲诚恳希望好友能助在下一臂之力。”魏野摇头说道:“好友了解武林,却不愿承认,非心所事已是失策,武道之睿智绝非好友能想象,此战朝廷必败。”寇准哈哈一笑,说道:“那就与好友赌一遭,此战若朝廷胜、、、、、”魏野打断道:“隐宗必将入朝面圣请罪。”寇准一拍木桌,叫道:“一言所及。”魏野应道:“一诺千金。”寇准似是极为高兴,当下敬酒一杯以示谢意,因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看来隐宗站在武道一边非是心意所致,自是武道的牵绊让他们无法抉择。见到寇准如此神情,魏野却是暗暗叹息,问道:“好友可视卜卦之术?”寇准一怔,应道:“借鉴可听,则信不迷。”魏野说道:“好友十九之弱冠便青云于天子门生,政绩斐然,三十四之壮年则已封侯拜相,青云之态岂是凡者之能?但积盛之下必有积弱之形,好友此番所为已是强撑,如此下去恐怕不为所终,所谓帝王也是只一个平凡之人人,其所为好友最清楚。”(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58)

    寇准说道:“可这个天下始终需要人执掌,仁义并不能维持一个国家的运转,古往今来又有哪一个朝代能够做到?人心善恶决定了这个天下的存在,本就不完美,何来太平盛世?且问好友,当今天下便真的一无是处吗?诸位皆言以文仰武过盛,可患匪聚集,朝廷损兵数万,攘外当先安内,内中不平,岂是军外失策?”魏野轻叹一声,这是武道不可否认的,今日这个跑进皇宫闹一番,明日那个跑进皇宫闹一番,藐视皇权,炫耀声威。而王土之上,侠以武犯禁屡禁不止,挑衅国法,动不动数万人汇聚,完整的组织建制,庞大的利益关系网,如何能令一个朝廷安心?然而真打起来即便胜也都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言和却又不忿对方利益,互为猜忌,终为破局。尤其是武道蛮不讲理非要打掉四门这个威胁,他们又何曾想过武道本身对于朝廷的威胁,对于皇家安危的威胁?或许也不是不知,而是故意不知。但这一切非是隐宗诸众所能改变的,弦已张开是不会停下的,唯有倾力一战。

    魏野缓了缓,说道:“好友舍生取义之神韵仲先难及万一,但颓势已下,人生在世非是情义无价,而是知安常乐,所谓好去天上辞将相,归来平地做神仙,朝廷有所能为皆出自于你吗?”寇准幽幽说道:“好一个平地做神仙,好友之神韵平仲更是难及万一,身在其位,则谋其政,道不同则不相为谋,今日且与好友暂别,只盼他日相逢。再以煮剑论酒,品怀人生大义。”说罢,寇准起身一礼。魏野起身还了一礼,说道:“曾为知己之交,仲先不才,但有数语相告。”寇准起身一礼受教。魏野还礼,转身而去,口中念道:“胸怀一襟朗月,剑藏七尺丹心,莫道百姓若愚,只是知安常乐。”四句话给了寇准一个交代,印证的是文人隐士对朝廷肆意剥削的不满。然而他们看到事实确实如此,可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又何以如此?辽宋言和,结束战争。竟是千秋伟业,却又是千秋大辱,人事的不完美在这些文人墨客想象的天下里总有瑕疵。

    凝视着好友远去的背影,寇准内心之中有了一丝委屈,所谓名臣他已永垂历史,可他所承受的却是如此艰难。他可以忍受贬职,可以忍受辱骂,可以忍受陛下的猜疑。却独独不能忍受知己决断而去,试问天下他何所能依?所谓知己并非随时都可遇上的。还未回到桑峰。寇准便接到了奏报,纵横门开始以小队人力骚扰军营,且处处仍粪灌子,搞得桑峰,蚕峰上下皆不安宁。寇准为之一颤,看似疯狂举动的背后。其实大有深意。此次朝蜀大战皆是纵横门在前引战,蜀山药宗却是毫无动静,蜀山之盛在于药理,药可救人亦可害人,虽然药宗有“药济百伦。勿失一恶”的教规在前,但在伤人不伤身的前提下,药宗的药理还是相当得力的,这一点在寇准从京城南来之前便做了充分的准备,所谓以毒攻毒,寇准唯一所运用的便是川西苗族苗门。

    说起苗门,苗门只是各地苗族钻研毒学的一个统称,大大小小的苗门不计其数,药宗本身也钻研蛊术。常人说起蛊毒皆是避而远之,但寇准则认为蜀山药宗倡导的蛊毒之学并非是耸人听闻的害人而是救人,他虽称武道七宗为患匪,却并非瞧不起武道七宗,只是信念不同罢了。而在川西的苗门经过千年的传承,大大小小的苗门不计其数,唯有绵州苗门让寇准瞧上了眼。这得多亏石破军在西门的多年经营,虽无南门之利,但对西北,西南的人事掌控却是相当得力,帮了寇准不少忙。

    锦州苗门前后不足千人,但苗门族长韦章虽年逾六十,却是川西地区最受人敬仰的前辈,且为人正直,一直著论向世人说明蛊毒并非只是害人更能救人。也正是为此,在川蜀之地,锦州苗门与蜀山药宗遥遥相对,似是均暗中较量。只是锦州苗门建制杂乱,不如药宗医学沉淀,尚有不及。这些道理很简单,但人们始终害怕毒蛊的危害,哪怕是武林都忌讳,让蛊毒自诞生以来便蒙上了害人不浅的阴暗。药宗竟然派人撒粪灌,虽非下毒,但长久下去臭气熏天,加上蜀山湿气,很容易染病。这次寇准让王继显亲自登门请来韦章,寇准的理由很简单,不需他去对付蜀山药宗,只需他帮忙解决疑难便可。韦章思前想后,也不得不答应,却给药宗写了一封致歉书信,这才前来赴任。要知道药宗的药店遍布西南,济世救人,照常缴税,朝廷在医术上无法抗击药宗,又无法取缔这些药店,总不能让属地百姓无药可依吧?且药宗在蜀地多年,人脉深厚,要想真正取缔药宗,这非是简单之事。

    前来袭击营地的人似是逍遥城的人,嘻嘻哈哈,疯疯癫癫,作弄百出,可将这些富家弟子狠狠羞辱了一番。一众人何曾见过这些黄白之物满天飞泄,令人作呕的场景。寇准回来时,韦章在三军内侍长柯万军的协助下让官兵将这些黄白之物速速收拾干净聚在山下焚烧,同时洒满石灰。蜀山湿气浓重,即便是深埋也闭不住上升的湿气,唯有加石灰焚烧才能消除。寇准是满意的,但逍遥城之人在桑峰上作乱,竟无一人能拦截下来,寇准则是有所不解,上下罗门的秘使们都是干甚麽的?黑暗虽是以搜集情报为主,但平时练的便是合击默契之术,围捕敌人更是手到擒来。只是在朝武大战时,寇准一次便动用了黑暗在南方的大部分人力,且损失惨重,亦搅乱了黑暗的运转,如今又抽调人力加入朝蜀大战,黑暗十方早已是不堪重负,再调来一万并入南门这已是最后的人力了。那三千黑暗秘使损失颇大,寇准只留了一千,建侯营分了五百,南门分了五百,以作护卫之用,保障各将领不被刺杀。但逍遥城来人不足一百,桑峰上可是近千人力的黑暗秘使竟然一个没抓住。

    对于黑暗,寇准碍着皇帝的面子还是有所忍让的。黑暗给他的感觉很温和,似乎他们的职责只是刺探刺探讯息,抓抓人,没甚麽生气。这一次寇准发怒了,所调来的黑暗秘使是上下罗门两门主共同执掌的,为防止无法协调特意让让上罗门挂正,下罗门挂副,统一调度。两门可是少见寇准发怒,官威逼人,皆吓得不敢起身,寇准狠狠训斥了二人一顿随后又觉后悔,这二人在他身边尽心尽力他是有目共睹的。于是寇准特意备了筵席,宴请二人,并告诫二人,黑暗在这场大战中将会取到决定性作用,让二人不可掉以轻心,同时询问了逍遥城来袭的详情。原来那些富家子弟虽身有武艺,却恐惧黄白之物沾身乱成一片,搅得黑暗秘使难以上前,虽有不少秘使施展轻功,却被那些官兵呵斥为无礼,甚至刀剑相向。随后寇准让黑暗秘使巡查了营帐揪出了十二人,并亲自探视,地点不是大帐,而是营帐外,大庭广众之下。年轻人之如何能承受寇准那深邃严肃的凝视,皆吓得魂不附体,瘫倒在地,只感性命休矣。周围围观之人更是吓得不敢一言,皆是异常的凝静。许久,寇准长叹一声,说道:“习惯了京城的富贵,让你们来到战场确是难为了些。我不论你们出身何处,自入东门之日起,你们便是“维护皇权,死而后已”的坚实力量。这些年来,东门越来越庞大,其责任自然更大,更多的是为陛下分忧,而非整日在街上游手好闲,闹事不法。今日我也不罚你们,则杖刑十六,以示惩戒。”

    宋军法有限令,将领虽有十五杖以下的自由刑责权,但禁止超过十五杖。虽说用的是小杖,但与大杖的区别不过是一个细一个粗,痛苦是相当的,十天半月下不得床,寇准特意杖刑十六,给的惩罚可是比杀了他们更令人羞愧。违反军纪在先,又存辱失节,在这诸多富家子弟面前可是再也抬不起头,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在感激寇准不杀之恩的同时,亦激愤自己的得失,一时皆大哭,但求一死。寇准怒道:“战场的归宿是马革裹尸,你们若没有这般毅力,这场战争如何打得赢?战争凭的是上下一心,这场仗也非是随随便便便能打赢的,靠的不是我寇准一人。犯点小事我可以容忍,可以宽恕,但,战争之下绝不姑息后退者,唯有勇往直前才能胆当患匪,战胜它们,才能荣归东京,报报效陛下。”寇准这一说,建侯营诸众顿感动的泣声大哭。这场战争来的太快,太猛,人也死的太多,建侯营着实吓坏了,这时只言片语的鼓励对于官兵来说如久逢甘露,皆激动难耐,齐拜倒在地高呼,胆当患匪,为国为民。(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59)

    寇准是满意的,经过这一战建侯营熟悉了战争,并没有被击垮意志。尤其是建侯营,南门皆有兵器在手,有了防御与攻击的能力,便有了立足之地,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如今寇准思虑的则格外谨慎,以患匪的步步为营不会考虑不到如今的格局,他需要在谨慎中保存力量,同时人力的给养安顿都要做到随时能运用。这许多事寇准一人是做不来的,且军中威望除了他便是王继显了,其实在他心目中寇准更看重的却是何进。南来之前寇准特意跟赵恒提过,他竟说救这些人那他便要立刻运用。寇准的用意赵恒何尝不知,黑暗十方天罗,八方地网可是皇帝的保命符,能让寇准执掌十方天罗非是皇帝的信任,而是皇帝已有足够的自信去信任八方地网,足见八方地网的厉害。朝武虽知黑暗的存在,对其建制,规模却是一无所知,寇准无非是想试探试探罢了。

    为此,赵恒特意下了一番功夫。尽管纵横门将唐玉,何进分别囚禁,但黑暗八方地网无孔不入,一击得手,将二人救了出来。对于此事,纵横门是故意不声张,暗地里却对救援之人穷追猛打,人虽救下了,损失却不小,唐玉的四美婢更是拼死护佑,只剩下夏荷一人。人救出来了,唐玉却是心灰意冷,执意隐退。至于被抓的龙湘子,则做了张少英的剑侍,劝都劝不回,张玉依则一直被姬灵霜带在身边,乖得不得了,八方地网纵使有通天本领也难以在纵横派女主人手下救得人。但教有了南门监门何进,寇准还是有所欣慰的,为此寇准还亲自带领文武诸将迎接,好不关怀。殷切之情令诸将都惊异不已。对于御前六大侍卫,朝野皆是带有不屑的意思,只觉得这几人凭的不过是皇帝的宠幸,不过是个花架子,毕竟谁也没见过几人的本事。但寇准如此阵势令何进精神一震,即便是被俘他都是高傲的。纵横门也没有为难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他也知道,自己总会出去的,随着朝武越战越狠,何进清楚自己的位置。

    像他这种御前得幸之人,凭着皇帝的信任,对于皇帝的影响更可想而知,纵横派必会考虑这一点,否则这一战还有何意义?何进一直紧握忠容剑。胡道的死给了何进很大打击,但他所能做的非是复仇,而是遵循好友意愿,完成自己的责任。凝视诸将,何进虽见过王继显,但都是在他侍候陛下的时候,他的身份只是个内侍太监,而今日不同。他代表的是御内班六大侍卫统领之一。尽管知道王继显的身份,在皇宫大内。当王继显以御内班的身份出现时,他们都是带帷帽的。

    同样凝视着何进,与南来之前,他多了许多沧桑,而他南来同样经历了许多,失去的非是原本的高傲。而是更真实的高傲。许久,王继显才说道:“被俘是耻辱,但也可以视为荣耀的开端,御内班的骄傲从不会退步。”何进应道:“阁下所言,在军将铭记在心。”随后二人一礼。何进便向寇准走去。御内班是护卫皇帝的私人卫队,是严禁官兵相互结交的,是以御内班上下除了六大护卫统领从事时皆是蒙面的,诸众以此看来,二人虽皆为护卫统领,但似乎并不怎麽熟络。

    寇准凝视何进,赞道:“得失非辱,从教无心,你很好。”何进一礼,沉声应道:“下官今日的骄傲皆因陛下恩赐,此生当竭力以报。”寇准点头赞许,如此一员文武双全的武将确是他需要的,陛下的眼光还可以,以他任人唯亲的秉性,总会培养几个得力的干将,赵恒不会没有准备,这些身边人便是他最信任的。寇准特意备宴为何进接风洗尘,许多熟悉何进的人都感叹,何进的高傲沉稳了许多,眼神之间都带着情感,这与往日的居高临下,冷漠严谨完全不同。便是在接风筵席上,寇准当即任命何进为擎天营都主,何进拒了,叹道:“我的根在南门,还请寇相附我南门。”寇准点点头,犹豫了一阵,便道:“我将东门援助的六指挥轻骑交给你,并入南门为南宗,你兼任南门监门和西宗宗主。”何进摇头说道:“武道都知道拧成一股绳子,咱们有了正宗主还得有副宗主,还得有监门,一山不容二主,咱们需要的是整合力量,而非是这些繁杂的官爵俸禄,今后的南门不会再有监门一职,恳请寇相附臣南宗,为陛下效力。”寇准点头允了,并道:“我已非宰相,这一朝也不可容二相,这话传到陛下,传到王相,那可是有损国威呀。”何进叹道:“臣忠于大宋朝廷,忠于陛下,但大宋朝庭如今唯有寇相能担当国难,在军心中唯有寇相能众,相名一字非是宰相之相,当为敬重。”寇准点头,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六大侍卫寇准也只识得五人,另一个御内班都主原本以为是赵恒本人,但接触了黑暗,寇准知道并不是陛下。且王继显,何进,刀祖,王彦昌,昆奴五人中唯有王继显与何进他熟悉些,也明大局一些。尤其是刀祖,昆奴这二人,只忠于陛下,对他这个虽贵为一朝宰相的人来说他只是皇家的奴才,虽时可以弃用,除了平日的礼仪,甚少与寇准言语。

    随后,寇准屏退左右与何进密谈了许久,这才送出营。何进没有让人送,但大营辕门前,何进所领御内班剩下的九个弟子皆前来迎接,失声痛哭。何进轻叹了一声,让一众人起了身,却询问了诸人的近况。这番询问着实令御内班惊恐不已,曾几何时护卫统领有这番举动?一路上何进都在与御内班聊家常,说得很平淡,着实令御内班受宠若惊,何进更与御内班较脚力,并指教诸人步行之中的缺点。对于何进的改变,御内班是欣喜的,又是忐忑的,恍若梦中。到了桑峰大营,郭晓领南门西宗宗主李伯仲,北宗宗主何进昌在辕门前迎接,人员并不多。往事如昔,曾经为下属的郭晓掌领了南门,但何进并不妒忌,这次被俘他并没感到耻辱,因为他见识到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场景,那是权利和金钱都换不来的。而对于郭晓这个人,何进还是不算了解的,这个人生的虽肥胖却仍旧是儒衫打扮,显得甚是怪气,偏偏他还喜欢用剑,穿白色的衣服。其实郭晓这个人外表除了肥胖并不会给人留下太深的印象,但那股看似固执己见的性格却暴露了他沉稳内敛的个性,身在其位,当谋其政,如此毫无野心却又坚持原则的人在南门太少了,这是何进之后的感触。

    但较郭晓当值南门,身在其位,当某其政的性格便跃然于上。那股自信,那股从容,那股端重竟是这般娴熟和自在。尽管如此,郭晓还是以贵宾之礼迎接的,毕竟何进的文书并未正式下发。这一次没有接风宴请,郭晓在桑峰之顶摆了清茶会友,何进知道郭晓的意图,欣然应了。四人对案而坐,一壶清茶幽香阵阵,却是何进从没闻过的。山风微漾,有了漫山篝火的冲击,桑峰雾境逐渐清晰,山间绿色精致如雨润般壮丽,竟是如此巍峨,如此清新自然。郭晓微微一笑,说道:“今日以茶会友,不知在军可有兴致?”何进哼哼一笑,说道:“道亦同,人亦同,人三道可教?”郭晓问道:“这算是好友遗愿吗?”何进摇头说道:“遗愿只是情感的牵绊,传承才是信仰的延续。”郭晓问道:“你可知天理,天民,天性之所在。”何进说道:“天理为正,而不适左右,天民为纲,则为天下本质,天性为欲,则为变化所在,自然所在,才是倡导所在,心存至善,扬明去暗,则存天理,仰人欲。”李伯仲与何进昌均是新任,且是内部提拔,头一次与这些权贵在一起便是心惊胆颤,这时听得这些言论,震惊的同时又细细体会,这些东西如果一旦焕发出来那将改变天下人伦理教。像这些权贵,他们的行止很容易影响人伦,但这一切看似可靠,但皇帝陛下会接受这些吗?

    眼见二人的惊颤,何进扫向二人,再看向李伯仲,问道:“不知阁下字甚?”李伯仲席揖一礼,说道:“姓李名伯仲,字先魁,见过在军好友。”何进还了一礼,向何进昌问道:“永济兄当临门事该是轻车熟路,手到擒来吧?”何进昌一笑,应道:“昔日一别,今日重逢,南门盛简,在军兄能有如此风范,亦是我等前鉴。”何进苦笑一声,看来被俘一趟,这些人对他的看法改变相当大,至少敢称兄道弟了,这点恰恰是他所需要的,高傲非是冷漠,而是自学有识,待人有知的内蕴。何进答道:“比起战败受俘,这并不算甚麽。”何进昌说道:“则在下以为,这一切我等能知便可,这些并不适合南门,南门的根本不在这儿。”何进叹道:“而这正是我等所谓大义,所谓忠义的不明之处。即是你们不了解的患匪也在遵循这一点,这非是势力的对决,而是人伦的天性。”郭晓叹道:“他们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为自己谋取利益?”(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60)

    何进反问道:“朝廷难道不是吗?”郭晓说道:“朝廷为纲领先驱,国法自然已久,这又有错?”何进说道:“武道自谋利益是不错,手段虽凶残却始终倡导侠义,这难道是妄言?世事非绝对,朝廷的正义,朝廷的纲伦不一样有贪吏,有反叛吗?”郭晓叹道:“我真怀疑你已投降了患匪。”何进微微一笑,说道:“我的确改变了许多,但这非是我叛离的理由。”当下何进说了自己被俘后的详细。

    他自大战中与邵甫一战,醒后才知与他交手的正是仙宗战神重耀,这个人可是东门的十大重犯之一。他被俘后是由仙宗照看的,一直在山区一片竹林内幽居,照看他的是重耀的两个侍婢之一,这二女虽做婢子打扮,但学识渊博,气质非凡,让何进对武道所谓的一丝偏见有了转变。二女虽是重耀派来看护他的,却同样是来教化他的。目的很简单,让他去影响皇帝去接受武道的存在。何进是谨慎的,但渐渐他却发觉武道很多对朝廷的偏见却都是真实存在,大宋朝的文明基业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麽高大,朝代是换了,但朝代始终是朝代,皇帝始终是皇帝,权利也始终是皇家的,并没甚麽不同。纵观秦汉以来,儒家所谓的仁义理德也早已偏移,这是有诸多存证的,不可否认的。尤其武道所谓的“知善至善,侠义为先”提倡的不正是为此?善的本源不是善恶所能决定的,而是情感决定的,武道七宗之所用能源远流长除了公天下的建制,便是以情感笼络人心的传承,一个弟子哪怕是烧火奴一旦拥有了自己的精神归宿,那他所做的一切便有了意义。武道七宗的侠义非是劫富济贫。而是惠泽帮众,惠泽百姓,让他们知道人生的意义,这与朝廷愚化百姓,利于统治的政策是完全背道而驰的。而国家追求的是甚麽?是安定?是繁荣?倘若任由这些思想泛滥,那这个天下将是何等的荒唐?所以武道七宗是是睿智的。他们选择的道路最终不谋而合,却又不放弃自己的利益,朝廷亦是如此,说白了两边都是为了私欲,而所谓仁善不过是人伦大势,并不能作为绝对的理想追求,人需要现实的实践然后去发挥这些,倡导人伦保持最终的安定。故而南门的意义在于剿灭武道,安定天下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尺度,何谓尺度?明明知道嘿道的存在如毒瘤紧紧附在寥寥终生之中,却还要费心尽力,吃力不讨好的去围剿?这是愚钝且固执的。寇相的内心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宣扬胆当患匪,为国为民的口号。人的思想是不受限制的,但这个天下却是受限制的,并不是人人都能理解。支持你的主张。身为主帅只要知道事情的始末,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便是最好的方法。武道也是人,朝廷也是人,竟然双方的意图不谋而合,又为何不能相安无事?归根究底便是双方的利益,竟然谁也不会退步,那便只有真正的打一场。输赢自律,非是征服,而是让各自心甘情愿的退一步,而最终仍旧是和的结局。以朝廷的现状,显然不允许再有长久的战争。正是为此。南门竟然为剿灭患匪而生,不论对错,不论意义,身在其位,当谋其政,当横扫八方为陛下解忧,而不是沉溺于虚幻不切实际的臆想中。作为一种精神理念何进是没错的,但他运用的非是治国之道,而是人生意义,并不适合南门信仰。

    何进如此所说竟然是推翻了当初胡道的人三道理论,让南门彻底的回归,剿灭武道才是南门的使命,南门需要的非是信仰,而是责任,朝廷为首,天下皆需臣服,才有安定繁荣之景,才有长治久安之效。这些患匪不尊朝廷法度,肆意攻击朝廷,这便超过朝廷的底线,需以彻底的痛击方有震慑之威。无论是郭晓,还是李伯仲,何进昌皆被这一番震慑天地的言论深深的打动了。这才是南门所需要啊,南门不需要知道他们的意义,并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能如此完美,南门只需知道他们的责任,知道此行的意义便足够了,所谓仁善度己只是一种自身理念,并不适合南门。有了这一番言语,郭晓是最震惊的,当初胡道宣扬人三道是没有错的,只是将这一切与南门混合,意图用人伦大义去教化自己和敌人,看似从实际出发,却已偏了道。

    郭晓一直凝重的思索着,对于樊昭陵,唐玉,胡道他都是极为敬重,正是这些人一步一步的坚持才让南门有了今日的局面,但何进的变化确实令他吃惊,却又不得不佩服,他是对的。南门是以武制武的建制,只需他们忠于国家,忠于朝廷,那南门便要有更多的便宜之权。想罢,郭晓问道:“你想如何?”何进应道:“咱们总在积蓄人力,却总在大损人力,战争的对峙靠的是主动出击,而非所谓的防御攻击。你我都知晓,蜀山群峰即便是百万大军都难以征服的,靠的非是人力,非是战力,而是自然。”郭晓念道:“金木水火土,这一招寇都主早已掌握,但这是蜀山的底线,突破这个界限,必定患匪作乱,而你我都知晓,当前的朝局并不适合,朝廷需要安宁、、、、、”何进打断郭晓言语,沉声说道:“国家需要安宁又为何开战?武道逼迫咱们是没错,他们要甚麽?归根究底不就是钱吗?不就是逍遥法外的特权吗?多少皇亲国戚贪赃枉法,多少权贵草菅人命?纵使太祖皇帝在世,这些不都同样存在吗?创立大宋朝经济盛世是需要安宁,可甚麽是安宁?咱们跟契丹人都言和称兄道弟了,为甚麽不能与武道言和?契丹人打咱们,咱们可以给钱消灾,党项人抢咱们又是封王,又是朔方节度使,武道打咱们为何不行?辽宋大战时,武道可是派了大量的精英潜伏幽云为咱们壮威,可咱们做了甚麽?杨延昭,杨嗣可是破了三州城池啊?若非陛下软弱,咱们倾国之力一击,何愁幽云十六州不能收复?”如此言论可是一个御前宠幸之人该说的,一众人均是心惊胆颤,一个不好皆是夷族大罪。

    郭晓叹道:“你说的不错,但这只是陛下的错吗?王钦若,丁谓,陈尧叟这些人呢?朝廷大势为权利所左右,所谓人伦,所谓理想,所谓律法,那都是管别人的,非是管自己的。所以武道有意造反,但他们又不愿做皇帝,涉足政事,那他们做的唯一选择便是,在战争之下换一个皇帝。”三人听在耳中犹如晴天霹雳,骤然惊得浑身冷汗。这些言语字字在理,却又是如此大逆不道,那股违逆皇权,违逆正统的忐忑与惊异充斥着三人。郭晓都身子暗颤,问道:“你究竟想说甚麽?”瞧着诸人的神情,他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些,瞬间,他失去再讲下去的兴趣了。但当前的南门需要主动出击,而这一切便要看郭晓的魄力了。

    郭晓毕竟没担过甚麽大事,他有领导南门的资历,但他的意志,他的魄力都被这个国家,被这个天下蒙蔽了,所以郭晓考虑的便是是否要与寇都主商量一下。何进沉声问道:“寇相为何如此重视南门的建制?东门已经牺牲了这麽多人,陛下还能再大批派东门援军来吗?今后仍旧是南门独当一面,诸位还不觉醒吗?”李伯仲与何进昌俱是震得心惊肉跳,这一切说得简单,却着实超过他们所能承受的。凌驾于战争,皇权,人伦之上,他们此刻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的井底之蛙。

    郭晓深吸一口,沉声说道:“南门的耻辱,南门的骄傲,南门的不屈,都将在此洗刷,那这一次咱们便先斩后奏。”说完这几句话郭晓的手都在颤抖,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倾尽所有的赌注。如今南门,东宗皆被庄诃带进了成都城,唯有北宗何进昌的六千余众可用。新任西宗李伯仲汇聚人力还不到五千,南宗的东门骑军亦可调来。所部人力不过一万五千余众,出动兵力也不过一万,但教有了两山盘踞,患匪还是得顾忌的。何进刚一回归南门便是如此大动作,但见山上山下人员奔行,极是热闹,对面山上的寇准随后便将擎天营三千八百余众遣了过去。

    晚间,子时,朦胧的黑夜中,四百余架蝴蝶翅从成都城各个大街上扑起,纵横门的斥候很快传递了讯息去望峰。这一次庄诃准备的很充足,蝴蝶翅,蝙蝠翅共四百余架,其中三百架各一百架分别赴蜀山群峰东面,蚕峰之后的蚕从峰,右面的神女峰,再右面的令峰三峰,其余的一百多架则是护卫所用,这一次庄诃倾注所有,在这些护卫蝙蝠翅上下了相当大的心血。(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61)

    庄诃自然也知道会有人去报信,同时自己的阵营中也有纵横门的奸细。但有寇准,有郭晓,有西门,有成都城诸将,有黑暗,则防卫做得是极为紧密的,但通过对纵横门的观察,庄诃知道这一切可能是白费心机,武道的睿智非他们所能想象,而这一切几乎是堵上一把。所谓金木水火土,对付药宗的利器便是火攻,茅存续更是将这一点运用到了极致。

    飞翅先向中间的神女峰飞去,随后三队各自领队。飞翅没有带任何武器,多是黑油,硫磺和火药包,目的也很简单,纵火烧山。蜀山群峰皆是以巴蜀神话命名的,再加上蜀山药宗的经营,这里几乎是巴蜀百姓的精神之源,烧山干系太大,运用的好则无事,运用的不好,这一战朝廷便输了,若不及时撤退,很可能弄得官逼民反。于是飞翅飞动之后便引起了朝廷各部紧密的注视。不到小半个时辰,东面中间的神女峰便率先着火,接着令峰,蚕从峰悉数着火。但蜀山湿气较大,硫磺黑油虽烧的激烈,却并未引起大火,反倒是有燃烧殆尽的样子。这时投掷物料完毕的飞卒转身折向蚕峰,桑峰增补物料,而此时成都城的第二波飞翅也来了,足足八百架,第三波一千一百架,这是庄诃半月来的心血,其中大量是从西门调来的,只有不到七百架是虎坊造的。飞翅身在天际无从着落,为保证绝对的安全,铸制起来的工序是极为复杂和细致的,一个十人小队至少要七天日夜赶工才能做成一架。

    如此大量的硫磺,黑油遍布三峰,很快都起了大火。尽管三峰遍布极大,却难挡逆天之能。大火冲天的三峰很快蔓延,浓浓的刺鼻烟味飘散,火光照亮了夜空,这一刻,望峰之巅纵横门悉数汇集。静静的凝视三峰。在蚕从,神女二峰之后便是望峰,望峰的山峰颇为独特,山脚是四壁陡峭,山腰上却连绵遍布十余里,极为平缓,山上住满了药宗弟子和家眷,且房屋布局极为壮丽,皆是呈方形一坊一坊的建造的。蚕从。神女,令峰三峰本为望峰东面的屏障,住着不少人家,但药宗都将人举家迁回了望峰。眼见住了几十年的神山深陷火灾却不能施救,诸多老年弟子皆哭泣难耐。三座燃烧的大山,冲天的浓烟,刺鼻的气味,激烈的火焰遇上夜间冷雾更是兹兹作响。

    倒是在望峰之巅。纵横门左右护卫使早已料到了这一着,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唯有一同前来的药宗长老葛笑。云道全,严通三人神色凝重,这一战他们实在没有把握,却又不得不战,便不该让寇准上了桑峰。左护卫使左子心安慰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三位长老可是多虑了。”对于纵横门撤来,三大长老本是有所顾忌的,纵横门不知有多少事瞒着他们,为了大局他们也不得不忍,尤其是药宗掌门亲自发了教令。一切皆由双使掌度,更令人不快。然而见识了双使的谋略,那惊天战绩却是折服了蜀山诸众,也大大给药宗出了口恶气,简直是过瘾。

    大火燃烧,纵横门却毫无动静。而在桑峰,寇准却将军中歌妓叫来大献歌舞,好不痛快,实在是许久没有放松了,撑着并非唯一的方法。但在成都城内,黑暗与纵横门却在暗中较量,人数高达数千之众。纵横门之所以退一步不阻止烧山,便是因为那将付出极大的惨烈代价,并不划算,蜀山土地肥沃,不出个一两年三峰照样绿色不减。朝廷可以烧山,但也需付出代价,那便是庄诃所督领的军器坊。尽管庄诃请了很多成都百姓,但纵横门早有谋算,朝廷要烧山纵横门阻止不了,但纵横门要毁军器坊庄诃照样奈何不得。成都城里积聚的民心完全向着药宗,且城里城外,方圆数百里之内早已被药宗侵蚀的体无完肤,即是军器坊内便有许多奸细庄诃一清二楚,但他也阻止不了,相比药宗,朝廷在这里的运用要小的多。便是寇准召入营中的那两千成都百姓死伤百十人,其家属不去找纵横门却在知州事李侍的府衙上悲哭不停,李侍更是大力安顿,照顾得极是周到。李侍的政事能力是相当强的,因为他是寇准推荐来的,虽算不得寇准的门生,但远离京城却是李侍所期望的,自然感激寇准的恩德。一番劝慰,李侍百般保证,不再随意征用百姓,若再有此事发生他将向皇帝上请罪奏章。对于李侍,益州各县百姓还是颇为给面子的,而李侍的刚直也远近闻名。我不管这是哪里,竟在大宋境内,国法之内,高低上下决不可逾越,你守你的法,我不找你,我行我的政,你也不需来烦我。但,你若犯法,我必会追究,你若受难我必会解决,我甚麽都没有,唯有用我的廉洁来换你们的安定繁荣,这段话还受了赵恒的嘉奖,并在朝堂上赞扬。而李侍为官清廉,处事公正,益州百姓虽信奉药宗,但人在大宋国法之下,自然也不得不低头,且李侍将益州治理得当,虽然明年便要调走,益州百姓却多在商量像茅存续一样上表皇帝再留一任。

    但庄诃在成都城内一共建了十八个军器坊,每个军器坊做的东西各不相同,由庄诃的自己人最后制装成功。而庄诃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南门找个借口而已,等南门有了铸造兵器的人力,即便皇帝收回也得顾忌南门人心。相较于纵横门,上万众的高手大军,这是朝廷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也无法角逐的。故而官兵烧山付出的代价便是各坊,则庄诃早已将人撤走。虽说武力不敌患匪,但郭晓自南门大战之后便改变了许多,南门整体实力虽不如患匪,但并非不可一战,为此南门准备了极为隐秘的谋划。庄诃的十八军器坊分在成都城各个角落,尽管知道庄诃会撤走人力,但纵横门财大人多,一共派了二十路,近五千之众,皆为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二十路人坐飞天凤舞翅自蚕从峰右面侧过,再过桑峰,且桑峰上的建侯营明显听到了飞翅飞逝的气息,如乌云蔽日,在蚕从峰的大火照耀下明目张胆的自桑峰右侧向蜀丘赶去。飞天凤舞翅的体型较大,风力更稳,飞的更高,这是器宗两任掌门人叶非凡与鲁禹的心血凝结,也开了飞翅翱翔天际的新章。而寇准仍在作乐中,对身边的危险却不予理睬,倒是各内侍长皆吓得不轻,患匪的报复好快,却是如此从容。

    纵横门二十路大军中最耀眼的便是冥花流北宗之主慕秋白所领北宗四奇观,北宗七界三个界主,再有仙宗门战神门所领门下战门八关,及仙宗近三百名二等弟子。另有蜀山长老严通所领药宗精英前来,相较于第一次如此大力反击朝廷,药宗自是想借此杨威,是以准备的充足。对于十八座军器坊的位置,纵横门是一清二楚的。药宗虽有药网,但建制上并不如何重视,人员还没逍遥城的消网来的多。这一切均是靠纵横派,仙宗,冥宗在其中周旋。器宗虽有遍布天下的匠工弟子,但多是以为基业谋生之道,也指望不上。二十路人奔袭,各附一处,自是极为周到的。当纵横门大军落地时,城内并没有箭阵袭击,相反的则是极为安静,静的不寻常,军器坊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如此状况,明眼之人一见便知不寻常。然而这一路中却有许多熟悉的人影,逍遥城三十六坛主,七杀四使多在其中。三十六坛坛主来了大半,跟随慕秋白一路的正是龙拳老爷李君,天水老怪天水二人,他们所做的便是放火。一众武林名宿在望峰算是见到了逍遥城的疯癫,为了讨这放火的差事,一众五六十岁的人皆躺在地上耍赖,那潇洒不羁的身影说躺便趟,着实惊骇了诸人。军器坊内空无一人,慕秋白一众沉声不语,二老却高兴的不得了,四处翻飞,胡言乱语,但听李君朗声叫道:“真没人麽?老爷我可放火了,尔等患匪还不速速现身?”

    天水老怪却骂道:“白痴,咱们是患匪,彻彻底底的坏蛋,他们是好人,咱们得喊他正道。”李君似是恍然大悟,应道:“如此也不错,他们做缩头乌龟,死不出来,如何欣赏你我潇洒若干,纵火坊间的飘逸之神韵。”天水老怪似乎想到了甚麽妙计,显得甚是得意,言道:“那还不容易,咱们去府衙烧便是了,那才是坏蛋所为。”李君似是极为佩服,深深长揖,赞道:“哥哥此言甚是,妙哉!妙哉!阿弥陀佛、、、”二人这一番对答如流,滑稽非常,藏在耳房地下密室的君山三清再也忍不住,愤而献身。(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62)

    二老似是吓了一跳,待瞧见只是三个儒衣老翁时不由哈哈大笑。李君问道:“你是何人?”老翁中间那人应道:“是你爷爷也非不可能。”言辞犀利,声调清高非常,老态龙钟之形,着实有着一股超脱世俗的非凡神韵。李君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我爷爷已死,你换我儿子好了。”中间那老翁却是淡然一笑,叹道:“潇洒不羁,随意枉行,何须节制啊。”天水老怪摇摇头,似是不耐烦,也叹道:“我二人从不与不知名字者争执的,你三人速速逃命去吧。”左手那老翁哼声说道:“子不以为礼,且口出妄言,君山三清算是领教了。”他这一说出口,天水老怪与李君皆是一怔,这来头也太大了些。君山三清久居洞庭湖君山北斗派近四十年,为朝武所敬仰,三人修习儒释道三家学说有成自成一路,连孔子后人,宋庭钦封孔子世孙孙延世文宣公都特意上君山拜访三人,足见其文学泰斗之盛名,更是与陈抟老祖称友论交的好友之一。李君与天水老怪虽只是一怔,却又即自然,天水老怪抹了抹汗,叹道:“来头果然不小,这次领头的乃是冥花流北宗之主,你找他便是,我只是来放火的,可不与你啰嗦。”说罢,二人撩起火棍竟然真的去放火了。

    慕秋白当先开口,沉声说道:“朝武对立之局面,你所占之处明显不在武道,你们要做武道的敌人吗?”君山三清中年纪最大的当属咏真先生李清泉,年逾八十却仍旧坚朗,须眉皓白,行坐有形,不失一番宗师神采。其后则是文正先生智尧。年逾七十有二,身形骨瘦如柴,给人一股病怏怏的感觉,但那双端清明亮的双眸却透射着一股温和刚毅的神韵,虽是普普通通,却令人不敢轻视。第三人则是浩然先生陵字钧。年逾六十有五,是三人中年纪最小,在儒学上虽不算大成,却痴迷于武学,且受陈抟老祖青睐,学了不少陈抟老祖的武学根基。这三人常年游历,每隔三年便会在君山幽居一年,论作见闻,北斗派对其三人更是敬重。侍候的周到。武林中甚至有这样的传闻,将君山三清与汉高祖时期的商山四皓相并论,三人同修儒释道三教,却不偏于其中一教,则以“正天为道,识欲能断。”的端正学说名扬文坛。

    在这场朝武争斗中,无论是朝廷还是武道对于这些名人大士,尤其是儒释道三教一向是极为顾忌的。朝武大战三教之所以不强加阻拦便是知晓此战不可避免。但若真到了朝武拼得鱼死网破的时候,那将引领天下局势。三教必会挺身而出。此时此刻,朝武大战朝廷损失巨大,三教必会有所动作,但一出手便是君山三清,确是让慕秋白有些惊愕,这可是教主。乃至上教主都敬慕的人啊。依慕秋白的秉性,即便此时此刻遇到这些名宿,但军器坊一日不毁,他日若朝武干戈相较,将对武林不利。这三人出来阻隔。文武上皆不可失礼,到时北宗成为众矢之的,舆论之下更让冥宗蒙羞。无论是武道还是江湖,礼节辈分是不可逾越的禁忌,这便是双使的高明之处,逍遥城狂放不羁,疯癫无论,对上这些人不至于让两方都尴尬。

    眼见李君与天水老怪肆无忌惮的四处泼黑油,嘻嘻哈哈甚是无礼,但君山三清总不能亲身上前去制止吧?且三人修行有道,心境修为早已超凡脱俗,岂不明白纵横门的把戏。但如今的朝武局势对朝廷不利,整个武林上万众一二三流的高手皆汇聚于此,如此惊天战力将是朝廷无法越过的高山,唯一能站得住脚的便是正统与邪恶的较量,天下民心自古已然,非朝廷莫属,这是武道无法越过的高山,诸宗再强大威名始终不如九五之尊来的有震慑力。

    而军器坊虽大,但李君与天水老怪上下翻腾好不兴奋,星星之火可了然,再加上硫磺的引火,军器坊必将毁于一旦,但君山三清最终没有动,他们并不愿倚老卖老强人所难,毕竟各有各的立场。说起来君山三清算受到不少武林名宿拜访,竟是隐士一脉,便算得隐宗之人,属武林一脉。即便三人不承认,但教隐宗名利夹杂其中,也由不得君山三清自命清高。慕秋白一路虽准备的妥当,但教如此情景,自不好再发难,但教人前也不惧三人威名,竟不以后辈之力拜见,亦不言语。倒是君山三清对红发魔慕秋白有所注目,这个人同样是个传奇,昔日三清曾见过他,却是三十三年前了,哪晓得当年教主身畔的内侍竟会如此富贵。那股沉稳内敛,犀利果决的气韵着实非同感想,果断的人处事向来雷厉风行,不为情感所左右,偏偏慕秋白双眸深邃的背后却隐隐带着一丝情感,却是极为难得的。这样的人,如此气度,能够为冥花流北宗主人确是不虚。

    倒是仙宗门战神重耀所领一路,这次出现的人他知道,也见过,龙虎山二十三代天师张乘风张天师。自朝武大战以来,道家三大宗派唯有龙虎宗未参与,实则上参与了也帮不了多少,道教的武学虽高深莫测却非所有弟子都能达到他们这般境界,是以道教的武学只是作为修身成仙,延续性命的东西,并非武道的体质那般娴熟。故而道教的高手并不多,或者涉世的很少,龙虎山张天师便是如此。但近一年来武林局势动荡,儒释道三教向来以天下为己任,武道聚势作乱,残杀官兵无数,血腥之势愈烈。但三教竟属武林亦属朝廷,自不好一开始便出来反对,但若到了紧张时刻,三教教义所在,便得站一边了。自茅山上清派被封国师以来,正一道张天师便有所不忿,当今论起传承,他龙虎宗可是与孔子后世传承齐名的正统道学。朱自英不过是为赵恒祈福了一个儿子,这在道家看来实则算不得甚麽大本事,他龙虎宗照样可以,是以自上清派朱自英当任国师以来,张天师便很少下山了。

    战胜重耀之名在江湖上不过是仙宗门一派名号,很少有人见过他。但在武林,在百战论道,重耀位列第六,文武双全,冠绝一方,十年来第六名始终没有变动过,见识过仙宗门战神的神韵,便知此人不可小觑。同样正一派自道祖张道陵创教以来,天师道传承**百年,历经二十三代,古往今来更是无与伦比。重耀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个人,对于道家高手,武道七宗是从不小觑的,纵横派的诸多武学都与道家有关。但张天师一见面,并无礼节,只道:“你我一战,胜者留,败者退,如何?”庄严的挑衅,着实让重耀有所惊异。此次袭击各路皆是自由分配的,能够如此相遇确是不凡,看来其他各路皆有人镇守。相对于天师道,重耀心中没有把握,却又有心一试,百战论道之外不乏高手,能得一战即是福气了。且张天师如此作为恐怕与茅山派受封国师一职有关,击败仙宗门战神,这是何等的荣耀?

    重耀也是干脆,对于战斗他是天生的喜爱,得张天师一战即展手示请,顿人神定一,整个人都笃静下来,无声无息。张天师暗赞一声好定力,将拂尘递给弟子,一抖道袍,昂然入场,气定神闲,洒脱绝伦的神韵着实令人赞叹。且张天师年岁不过四十有八,正是气力巅峰之境,傲然尘世之风姿对上仙宗门战神确是令人期待。张天师此次带来的正是其子张正随,将来的龙虎山正一派的接班人,二十有八已深研天师道大成。但他从未见过父亲与人真正动手,此次一见面即约战,更令他期待,他并不识得仙宗门战神,却只关心父亲的道行。三山符箓中,各派的符箓形式虽各有不同,却是殊途同归。灵符仙剑术的飘逸绝伦一直是引领武林的典范,只是被那些庸道冠以武术终不得其法,父亲弃尘用剑大有一洗武林之误会。

    清楚张天师的用意,重耀心神际会,伸手间纳元起息,顿气劲迸发,气势锐不可当。张天师手臂疾挥,右臂食中指并合,背后长剑应息出窍横卧身前,不需执掌剑柄,正是道家引以为傲的御剑术。这般招式重耀领略不少,百战论道更承受过无数次,端看张天师造诣平淡无奇便知其中越发精深。但龙虎山天师道讲究养神固精,不会与其拼命,重耀还是有一丝把握的。即一出手便是阴阳十分印,相对于道家的武学之飘逸神绝,繁杂难懂,阴阳十分印则十分简单,却也最难做到。作为武学之源,内力的运用全靠真气导引,运用的一切便是力量与智慧的较量。阴阳十分印能够积累到第十层已是不凡,不过是在一道真气内积攒十道内力罢了,但若要修炼更精深的阴阳十分印则在于每股力道之间的刚柔变化,巧中虚实,矛盾相斥,更为繁杂,凭的是心性的安定,内力的根基和经验,这是十分枯燥,且需要绝对的毅力方有大成之境。(未完待续。。)

风云际会(63)

    重耀运用八成十分印率先出击,身势晃动之间,为的便是一击即中。至端的身法,至端的武学,至端的心性和经验,普天之下,即便是百战论道之内都无人能避得过。磅礴的气劲自人体散发,劲风鼓动间,张天师转动身姿,长剑疾扫,豁然一剑迎面对上,竟是不闪不避。两方关注之际皆是惊叹出声,仙宗门的阴阳十分印傲笑武林近百年,见识过其威力之人颇多,眼见一个气势如虹,一个老态龙钟,确实令张正随和几名弟子捏了一把汗。两股劲气骇然冲击,瞬间尘土飞扬,气劲迸发,但听张天师气定神闲,念道:“天山群仙会,一朝听九龙。”

    很显然阴阳十分印并没有令张天师受创,张正随与一众师兄弟子皆连声叫好。重耀也是暗暗心惊,如此精深的十分印犹如石沉大海,可见这些力道并未起到作用。在百战论道他非是没见过道家的乾坤印,但其毫发无损,如此气定神闲,尚能分心念词确是令他不解。两人一触即分,闪如惊鸿,又即端定无声,均是各自思量。其实张天师非是没有被十分印伤到,而是没表现出来罢了。阴阳十分印的繁杂不可能在一瞬间悉数去排解,唯有倾力以对,以攻为守,方能有囫囵吞枣之效。只是张天师传承道家经学,靠的是道家的武学根基,则先以乾坤印借力使力,将其中三道内力顶散,再以真气抗击三道,剩余的两道虽威力奇大,但靠护体真气承受,所受之力即便伤身也不足一成,饶是一成。若是旁人早已受伤不轻。但龙虎山道学讲究精、气、神、形、食养成,体内气血积攒之下,这一击只是消耗了一些真气而已,故而张天师正面迎击才能如此从容。倒是其子张正随惊愕不已,父亲竟然用自己的步虚词来应对,外人只知步虚词乃道人作法的吟唱。却不知在道家武学之中,每一词都有其不同的内蕴所在,这可是许多道人穷尽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界。父亲这一招做到了词意相通,内中繁杂是他明白却难以掌握的境地,正是父亲得意招数之一。

    重耀一惊愕间便明白其中诀窍,当下再提真元,霎时冷森及身,不寒而栗,正是仙宗门武学。冰心诀。仙宗门女流占了大多数,冰心诀便是仙宗门继先天罡气之后的又一门绝学,只是冰心诀运用靠的是女体的阴脉,而非男子的阳脉,但重耀瞬间逆反阴脉,这在道家那可是极为伤身损寿的。张天师不再犹豫,长剑飞舞间轻喝一声,浑厚的真气沸腾。剑锋隐见颤动,正是道家纯正阳脉之气。二人这一对决却是拼损根基。不过是武斗罢了,对二人而言这将失去一次战胜对手,提高自己的机会。是以张天师当先发难,口诵步虚词,挺剑相击。这一番阴阳相较,但见剑光闪动。张天师婉转之间,飘逸之身姿,步行虚空的神韵令仙宗门更是大开眼界。昔日玄天派天下第一武道会,二十六组高手之一,云台观守正道长与张天师联手之所以会输。便是二人不肯用自家武学,再加上默契远不如双尊来的信任,输也就不足为奇了,那时重耀也在人群之内,对于二人的身手还是颇为了解的。

    但这次张天师所运用的招数虽与当年相同,但内劲的运用上着实另异。灵符仙剑术一经施展便滔滔不绝如飘逸虚空,伴随着灵符燃解的气浪,散发着异香,白烟袅袅之间犹如濒临仙境。但见张天师犹如一人起舞,只剩重耀不断闪避的身影,尚有一丝狼狈。倒是随战神重耀前来的战神八关瞧出了端倪,尽管只有鸣风与夏道通两人,但二人的武学造诣很得重耀看重,一直都带在身边,只是二人相貌普通不引人注意罢了,仙宗门天地玄黄四代弟子,二人皆属地字辈。张天师今日的灵符仙剑术有很大不同之处在于其意境,清静无为,每一招的运用都华丽完美毫无破绽,便是如此迫得重耀毫无反击之力。外行看来张天师的身姿虽好看,但招式实在平淡无奇,而且口念那无关紧要的步虚词更是一心二用,偏偏身为仙宗门的战神竟然还狼狈闪避,着实匪夷所思。殊不知张天师运用的灵符仙剑术并不注重于招式,凭着道宗的传承,武学早已臻至化境,早已不为招式所束缚了。张天师虽引用灵符仙剑术,运用的却是龙虎山代代相传的太平经典,虽非出自宗组张道陵,历代相传却是实情,为何人所著已不得其法。张天师的剑锋隐动正是内力激荡之故,所成的剑势在形色的掩盖下却是内劲小聚之利,一旦触及便似星火燎原,逆反的阴阳至阴之气都难以熄灭。那股星火骤然放大的内蕴着实厉害,若非靠着仙宗门的阴阳三分流,重耀已受内伤。

    激斗如此,皆不明所以,尚不明二人高低,围观之人有惊叹亦有不解,难道这才是最高深的武学吗?面对星星之火的纷飞,重耀一一应对亦来不及,但若用大招反扑,如此星火小聚之力则更容易突破,必败无疑。重耀顿当机立断,运用先天罡气抗击,同时运用冰心诀攻向张天师。相对于那些耗损真气的大招,先天罡气的运用则犹如手中拿了个盾可攻可守,可大可小,最重要的便是真力汇聚,对手无法可破。再加上冰心诀的攻击,那股至寒之力着实令张天师惊愕,连他多年练就的道家至阳之力都难以承受,渐趋劣势。不待三招,张天师即化星星之火为线条流窜,重耀顿陷危局,不及思量如何应对,张天师陡然闪现,正是道家引以为傲的移形换位,至此围观之人才瞧出了一丝端倪,重耀偏重的是大开大缺之势,而张天师的道家武学却虚无缥缈,你很难判断他那一招一式究竟是攻还是守,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功心法上都令人难以捉摸,但仙宗战神只是如此吗?

    果不其然,但见重耀周身气息为之一泄。轰然间,似劲非劲,似力非力,似柔非柔的无形之形蔓延。张天师甚至无法描绘这一招的韵丽,平淡之中的那股内蕴却是如此壮丽,简直是完美。但教有了移形换位的武学。张天师还是颇有把握的。然而一接触,张天师陡然惊觉四面八方气力聚拢,似是要将自己夹死,如此一来他的移形换位之术便难以施展,一时又难破解,着实束手无策。惊愕之际,张天师陡然想起庄子老祖的梦盾,一念之下御剑划圆,白烟袅袅之际。幻境之下,人已消失。轰然间的内劲聚拢,伴随的是无边的气浪蔓延,磅礴之下却如柔风拂面,却又似劲风侵体,便似冰火两重天同时而至,神奇如斯。但教这一招名动武林的秋风扫落叶竟然没有伤到张天师,且张天师突然凭空消失更是匪夷所思。诸人未及思虑间。陡然惊见张天师凭空出现在重耀身后,皆是啊一声惊叫之际。重耀已被张天师击中后背灵台穴,却惊见张天师啷当后翻,长剑回鞘,即是沉寂,各自注视对方的凝静。

    在场之人皆被这惊天动地的武功惊得目瞪口呆,皆无法解开心中的疑惑。但见张天师自信有若。叹道::“我若倾尽所能,或许尚有六成把握,但仙宗门战神一派岂是如此简单?”重耀应道:“或许这便是身在百战论道的不利之处吧。”张天师脸色一红,若非朱自英不略间隙以诚相告,他今日必败无疑。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也远没有一个未知的对手可怕,何况此人乃百战论道前十高手,实战经验绝对胜于他,堂堂仙宗门战神岂是如此简单?且他所言六成把握可能还言高其实,所为的可能只是为道宗挣点颜面吧?自道宗被排除武道七宗之外,世人更多的喜欢以道家称呼,但三山符箓却喜欢以道宗自居,造就了一股道宗命名的争论。

    但重耀也并无战胜张天师的把握,道家的武学实在太过飘渺,他的秋风扫落叶虽完美,却也留下了三处破绽,终究无法完美,尚有可破之法,亦须精进,那这一战唯有和了,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却又各自感叹对方的实力。这时诸人才发觉周遭已是大火冲天,热浪灼人。大火中两个老疯子如痴如狂,癫狂之态令人不忍相看。张天师叹息一声,向重耀问道:“尊主一派圣明,却深陷其中,哼哼,所谓宏图霸业,纵千古英魂,便是如此麽?”重耀不答,却道:“阁下所略之处便是素白之地?”张天师应道:“道应万千,虚实有教,世间何来完美?”重耀内心中本不愿争论,争也争不出甚麽,但武林中的流言蜚语对名誉的损害则是他不敢掉以轻心的。重耀反问道:“宋庭便完美?”张天师昂然应道:“不差。”重耀沉声说道:“光芒背后麻雀临事,才是荒唐所在。”说罢,一礼而退。这一战不由分说,却是张天师长了威风,竟然能够与仙宗门战神打个平手,然其中事实又岂是外人所知?

    这一战来的很果断,也很振奋人心,却都保持在克制之内。纵横门虽高手遍地,但此次寇准准备的更加充足,君山三清,茅山派掌教当朝国师朱自英,正一派掌教张天师,灵宝派掌教玄真道长,三山符箓来齐了。另有齐地儒门大儒张子诚,谭峭大弟子任昶,隐宗草木居士魏修,西昆剑杨一先生诸等百余众,撑足了场面。尽管两方皆准备的妥当,但冥花流东宗宗主皇甫依与国师朱自英一战竟然将其打成重伤,让茅山派丢尽了颜面,两方皆尴尬不已,偏偏前来相助的逍遥城老怪物秦公与丁不忧大肆挖苦,甚至污秽朱自英修炼房中术诸等不堪之事,堂堂茅山派掌教心性再好终究忍耐不住,气的呕血,昏厥过去。另外多路虽有打杀,倒并未出甚麽大事,但虎坊却都烧了,纵横门随即撤走。漫天庞大的飞天凤舞翅络绎不绝而下,诸多高手飞窜屋顶纵身而去,形成了一股诸众平生都难见的奇景。

    这一战虽不算惊天动地,但如此众多的人物一齐现身,还是寇准这一方气势盛。武道七宗扬名于武林,而这些大儒老道却都扬名于天下,尊贵一方。原本纵横门双使料到会有如此一招,意料之外却是任昶,杨一这些人竟然又来相助寇准,不知是谁有如此大得的能耐能将他们都一一劝回。要知道南门一败暴露了难以弥补的缺憾,像这些名人大道不受伦理约束,性情不羁,能够在其失望之后再劝回来,且还是一起劝回来,寇准显然做不到这一点。至此时刻,大局已定,剩下的便是明暗的较量,或者最后倾力一击,看谁伤的更重,谁能站得更稳,其实朝武各有各的利弊,究竟谁技高一筹便看运筹了。(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

    数日前, 张少英一家大小正在路上,却收到了双尊的礼帖,竟是为逍遥之徒蒙阳求亲的,点名要孟依仙。原来当年在逍遥城攻破侠隐山庄时,蒙阳便对孟依仙一见倾心,自此非她不娶。张少英暗暗叹息,若非今日时局,玄天派岂有如此惹人攀亲带故?一见倾心?恐怕未到如此地步吧?蒙阳心性端稳,却与逍遥一般为重心机之人,在这些人的脑中只有利益,感情虽是不假,掺杂了这些便失去了原有的真挚,这样的姻亲便是孟依仙所需麽?她可是刚刚逃离玄天派的枷锁,又岂能陷入其中?但作为逍遥的弟子,将来所为必将不可限量,何况逍遥城十余万人一齐失踪很可能便已并入仙宗,有了这一层干系,蒙阳确实够资格。张少英也知道,他若告诉孟依仙,孟依仙一定会答应,在玄天派的安危面前,她们已无法再一次任性了。

    张少英行事虽多遵循姬灵霜的利益决断之法,但他打心里却反对这些以利益为主,以情感为辅的操弄,但他又无法反驳姬灵霜。他夫妻三人虽生死同心,却也局限在感情的利益之中,而人以利聚则是庚古不便的人生处事之道,在现实的经历中,张少英无法否认这些。为此张少英与柳燕商量了许久,最终柳燕还是告诉了孟依仙,却叮嘱她千万不可意气用事。真到万不得已,有纵横门为玄天派撑腰,玄天派非是缺了外援不可。对于姐姐的贴心,孟依仙是感激的,曾经飞燕阁内一向是柳燕领头的,今日如此叮嘱实是大尉平生。选择与谢陵谷分开她也是极为矛盾的,尤其遭遇所谓的退婚和师傅的遗弃。这对于他的打击是极大的。原本她是打算嫁给谢陵谷的,但其目高自大着实令孟依仙犹豫了,她本身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又喜欢医术治病救人,但谢陵谷只喜欢她做个贤妻良母,这是她更无法接受的。然而高傲如他遭受如此打击。变得落魄不堪,孟依仙瞧在眼里,心中却不是滋味儿,常常有返回玄天派的冲动,或许经历过如此大起大落会成熟些。但又恐其不愿再接受她,羞辱之言她难能承受,故而一直犹豫不决。对于蒙阳她着实没甚麽印象,但对偷神王却是说不出的怪异,天下第一武道会时他追着张少英跑了一下午。那飘逸的身法和逍遥之度反而让她有所注目。实则上孟依仙并不喜欢太冷漠或循规蹈矩之人,这般无拘无束才是人生所在。竟然决定出来,孟依仙很清楚自己该做甚麽,尤其是偷神王竟然偷了自己的**,这一招虽卑鄙却着实是逍遥城狂放不羁的有利手段,只是让人有些难以承受罢了。

    但张少英对偷神王施了酷刑,孟依仙与云馨二女俱不知情,却是极为好奇。张少英许多事柳燕都说与三女听,是以对张少英颇为熟悉。后来经孟依仙多番挑逗。威逼之下还是果果松了口,原来是将偷神王丢进了茅厕。二女尴尬之下真是哭笑不得,堂堂南偷之后竟然会遭此奇辱,那是何等的笑话?这可会让人家记一辈子的,难怪偷神王一去不回。张少英拒了双尊的帖子还是让二女有所失望的,但双尊阅人无数。自然知晓张少英的想法。是以没过三天偷神王带了一名帮手,赖在张少英这里不走了,不出一日,蒙阳也来了,竟然也耐着不走了。张少英暗自叹息这些人名满武林脸皮却厚的不得了。柳燕一旁笑道:“曾经你不也是如此麽?”张少英听罢不禁无奈而笑。

    暗中。有了横网的运作,张少英虽未到房县,却将林府闹鬼一事,林梦怡坟墓被掘一事查了个究竟。不出三日便将林府闹鬼女子抓住,果是有人假扮的,但在关押次日却被她逃脱了。张少英是愤怒的,横网办事向来是严谨迅捷,岂会疏于防范让人跑掉?为此领头掌事的坛主连夜赶来请罪,张少英想饶他,最终还是鞭笞了三十鞭。属下办事不利需赏罚分明,由不得半点情感,这是张少英也认同的,在狐山时他便知晓这一点。而对于掘坟一事,挖掘的手法相当熟练,但柳燕却告诉他不可从此入手,张少英明白,但他也不愿弄得动静太大,毕竟此次北归这些皆是次要,紧要之事便是查探太祖皇帝赵匡胤之死,再就是莫峰之死。三件事同时运行,有了横网的运作,天下尽在掌握中之中,张少英越来越感到纵横派的强大,却又深深的疑惑,做的事与意念相反,却还端正的喊着清白的口号,他还能坚持多久?诸事缠身,张少英总有一股力不从心之感,全得他一人承担。柳燕是个好妻子,从不会干涉他的人和事,反而心思细腻,时不时提一句却有画龙点睛之效,让张少英受益匪浅。

    倒是蒙阳与偷神王整日缠着孟依仙,言语之下说是带其游历天下名山美景。对于逍遥城的恬不知耻,厚脸皮孟依仙倒是真领教了,这般**裸的追求着实让人难以承受,甚至无法接受,但柳燕又劝过她不可循规蹈矩,试着放开心。但孟依仙不太喜欢两个人如此纠缠,又不敢随二人前去,但又不愿随意拒绝,只得独自承受了。倒是云馨,她的性子比较冷淡,非是不爱言语,只是喜欢清净罢了,相反的她内心中比较喜欢偷神王这般潇洒不羁的人,那样的欢乐总是多些,也时不时被偷神王逗得开怀大笑。逍遥城之人看似疯癫,甚至是无礼,却又不跨过底线,看似低俗却又潇洒绝伦,全不似泼皮耍赖的流氓,那股亦正亦邪的神韵总令人欲拒还迎,舍弃不得。

    其实有了逍遥城的人在,路上总是欢乐的,次日杭世岚,朱元则,齐有为等五六众都来凑热闹,都是为偷神王助威的,倒是蒙阳显得落寂些。再过得一日,器宗副监司杨宗竟然也来求亲,这面子着实不小,三十有六的壮年正是时机。相较于蒙阳与偷神王,杨宗则较为复杂些,竟有着逍遥城的逍遥不羁,又有着儒家的待人以礼,颇许心机,算得上是个稳重之人。器宗在武道七宗中排在最末,却不如诸多人想象的那般弱小,只是器宗不声张罢了,泱泱十余万的内册弟子,再加上遍及天下的金木水火土五部弟子,盛及二十余万众,则再以遍及天下的以此为生之人皆可纳入其中,算起来盛及百万,这些俱是张少英从纵横派得来的。是以张少英对杨宗很礼遇,器宗门规在武道七宗中有极为特别的限制,那便是每任宗主任事不得超过二十年,每任宗主皆从十二监司内选任,是以器宗的鼎盛一直未衰落过,只是由于天地两宗分裂这才引起诸多动荡。

    而杨宗开口要的便是云馨,同样是在张少英夫妇成亲时,杨宗看中了云馨,苦于一直未有相见之机,且器宗最后合并,诸多事宜直忙到如今才安歇。云馨是忐忑的,相对于林子通她一直是厌倦的,并未有太多情感。而对于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云馨震撼的非是这个人,而是此人的身份。相对于诸多人的参与,张少英却是感叹,这一切恐怕皆是姬灵霜的安顿,他又能说些甚麽呢?诸人一路西行,却非是去房县,而是亲自去了利州擎天峰擎天派,进访擎天派掌门石破军。尽管张少英对其不甚了解,但其人虚化太多,比如所谓石守信义子不过是吹嘘,并无此事。且江湖中有传言,石破军开山立派是奉了皇帝的命令,但石破军所招收的这些人虽都是大恶难赦的罪犯,却皆是改过自新之人,且都受了戒,还是少林方丈亲自点的,一共五百六十九人。这一切的一切都被石破军洗白了,洗的干干净净,玄天在西北,擎天派在西南,其风光却胜过玄天派。

    张少英这一众浩浩荡荡到了擎天峰,石破军亲自接了,却请了巴州清河帮,剑州镖局等数位西南大帮掌门人前来,张少英暗暗好笑,石破军果然精明,准备的充足。经过客套的茶宴,张少英请了石破军密谈,问得是林梦怡的生死。对于这一点石破军确实是查证过得,因为对于林溪泽这个人确实是个能人,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打点得妥当,对他这个国公府护卫将军都高看一眼,只是势力了些。相对于一个掌控西门门主之人,如此一件小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石破军确实也做了。不过一夜的时光,百会穴上又拍了一掌根本走不远,这个推论在石破军这里得到验证,当那发簪戳中李忠赐心脉时已是功体受损,这一掌拍下来也不会很重,更何况李忠赐的武功并不算高,充其也不过三流角色。对答之间张少英努力细看石破军神色,对于相人这一点,姬灵霜着实教授了不少,却瞧不出甚麽端倪。如是张少英借故问起了林府闹鬼一事,房县为西门总坛所在,如此风吹草动岂能瞒过?(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

    石破军淡然一笑,说道:“我已非西门累任,这些非我所能吧?”张少英哼道:“你觉得我是三岁小童麽?”石破军叹息一声,说道:“有人以假冒真,有人故意顺势引你入局是真,但绝不会是西门。”张少英问道:“何以见得?”石破军却道:“你竟然敢来必有充足的说词,堂堂纵横门门主也是这般拐弯抹角?”张少英冷冷一笑,应道:“所谓天复,天恨,天池你怎麽看?”石破军一怔,暗叹纵横派果然犀利,攻破百炼峰果然收获不小,若是朝廷,要想攻破百炼峰,哼哼,恐怕没有如此迅速吧?石破军应道:“西门已不归我管,擎天派惩恶扬善,刚正侠义,恐怕无所能为。”张少英叹道:“这便是人的烦恼吧,你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石破军暗暗叹息一声,知今日非 是如此简单,倘若不说实情擎天派恐怕会覆灭于此。当日西门的确对深山查探了些,林梦怡显是移动过,只是地上的血迹不到半里路就没了,且有打斗痕迹,尚有三具尸体被深埋在道路旁。且被杀之人衣衫尽毁,面目全非,全无线索可查,手段是相当熟练。但石破军不过是随意敷衍一番,且林溪泽又不知石破军身份,是以并未深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张少英对林梦怡的存活期望甚许,然而即便她活着自己又能如何?张少英很犹豫,却又舍不得就此放弃。不过他此行目的非是为此,是以并未多问,许多事有个眉目便可了。

    二人密谈了许久,言语之间似是两个相谈甚欢的好友一般,殊不知暗中却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而在山下,千古苍雪。遇田不孤,下酆都,断九泉却杀气腾腾而来,直闯擎天派,见人便杀。擎天派好手不少,且结阵而行实是不可小觑。但今日遇到的却是当世顶尖杀手联手,撼天之威,所向披靡,无人可挡。杀手只是为杀人的,擎天派自命正派,理化人心,在杀戮面前虽无所畏惧,却在这些杀手面前胆颤了。不过四个人而已,竟然做到了他们想都没想过的情景。昔日所向披靡的擎天大阵今日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且四个人的手法实在是太快了,眨眼间来不及思虑同伴便成片倒下,太过恐怖了,快的令人窒息。四个人一路杀上擎天峰,擎天派管事高祖急忙将此事禀告石破军,石破军闻言竟然不做任何调整,张少英知趣的自顾饮茶。

    过了盏茶功夫,石破军这才施令让山下人退开。四大杀手齐上擎天派。虽不足以抵挡,但石破军并未立即下令让四人上山。石破军凝视张少英。说道:“看来是找你的。”张少英叹道:“或许是吧。”石破军问道:“你难道不去见见?”张少英问道:“这是请求麽?”石破军笑道:“或许是。”张少英大笑而起,起身出去见了。凝视着园中的四人,兵器上的血迹未干,显是杀戮无数。张少英向几人问道:“你们找谁?”一旁的偷神王听他问的这般滑稽,忍不住大笑起来,却被杨宗戳了一下。立时言语不得。千古苍雪凝视张少英却道:“你若帮,则今后为你所用,若不帮,则今日同归于尽。”张少英哈哈笑道:“就凭你四人?”遇田不孤一扬不孤刀,沉声应道:“你可以试试。”瞧得四人的模样。这时当真是拼命了。像这般时候,很多自负的人总觉得自己的护卫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事实上很多人就死在了这上面。

    面对如此强大的杀手联手,任何一丝侥幸都是致命的,更何况护卫之人若有差错更是必死无疑。但堂堂纵横门门主岂能在四个人的威胁下就此妥协,张少英昂然应道:“我并非是顽固之人,不惧失了身份,这一点你们很清楚。”四大杀手俱是一怔,下酆都冷笑道:“若非你叫我们此时前来寻你麻烦,会有这般情景吗?”张少英笑道:“挑拨之词如何能信?”下酆都笑道:“只需天下人信就行了。”张少英叹息一声,说道:“看来是有人指点迷津了。”断九泉应道:“正是御留香。”张少英暗暗苦笑,这个疯子真会给自己惹事,真不知师尊将他留在这里是何用意。张少英问道:“你们还有多久?”千古苍雪应道:“十二个时辰。”遇田不孤应道:“六个时辰。”下酆都应道:“三天。”断九泉双手一摊,做无奈状,说道:“我是来玩的。”张少英稍一思虑,问道:“你们还有活着的理由吗?”千古苍雪应道:“如果你要谈条件,不该在这里。”一旁的石破军也应道:“这些人虽是刽子手,但今日杀戮之甚,擎天峰必将死截。”

    张少英暗叹好毒辣的手段,擎天派在江湖上的威望与日俱增,玄天派也未曾有过异言,各大门派早已默许了擎天派的存在。纵横门虽叛逆朝廷,但武林江湖同为一脉,面对这些臭名昭著的杀手逼杀张少英作为纵横门门主该如何抉择呢?擎天派毕竟是名门大派,并没卷入朝武大战中,张少英于情于礼都该助擎天派一臂之力,否则传出江湖伤及同道之情。张少英暗叹姬灵霜走了都不放过他,这还真不好抉择。转念间,张少英说道:“你们要解药,可以。”再看向石破军说道:“擎天派要报仇也可以,那麽三战之下,武林生死之决,如何?”石破军神色一暗,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几个会杀人的顶尖杀手聚在一起,他张少英都不敢直接应战,擎天派毕竟初立,好手虽不少,高手也多却都繁杂难以默契,上来也是白搭。他这是故意给擎天派好看,顺便想试试擎天派的实力。

    一念即罢,石破军向张少英深深长揖,说道:“擎天派今日蒙难,恳请兰君出手相助。”张少英一怔,这家伙还真放得下面子,跟自己施如此大礼。张少英应道:“石掌门严重了,那本门就不推辞,亲自上阵了。”石破军顿再礼感谢,便是心中有数了。纵横门能够使得百炼峰这几个杀手反叛本就是不可思议之事,且一举攻破百炼峰,名扬武林。如今显是几人的枷锁受制,前来找张少英帮忙了,难怪几人会如此疯狂。张少英当先上前,月仙,夜虚,风神,八角卫皆上前拜倒,却不言语。瞧着这些人,身手皆非一般,此刻竟如此做作着实惊骇众人。张少英挥手间,笑道:“不必惊慌,我一死,他们全得陪葬。”月仙诚恳说道:“还请主子体恤属下职责,月仙愿为代劳。”张少英上前将三人扶了起来,沉声说道:“我行事不必你们担忧,且在一旁略阵,本门所言难道始终不及你们的女主人?”张少英这一问,三人皆感惶恐,一个男主人,一个女主人,他们这些人夹杂中着实为难。且男主人的身体是经不得一点受创的,那将会使女主人暴怒。张少英欲上场,八角卫,杨管家,杨宗皆凝目以待,倒是柳燕未做言语,这一战也确实只有他上最合适。

    张少英自龙湘子剑匣内取出白兰剑,挺剑而出,身法动作极致。千古苍雪等四人稍一停顿,断九泉便挺身而出,一礼道:“断某不才,愿接此战。”张少英亦不在意,说道:“那你最好认输。”断九泉应道:“清白兰君文武双全,断九泉仰慕已久,今日一战虽败犹荣。”张少英一挺白兰剑,说道:“我只出一招。”断九泉拔刀相向,沉声应战。张少英沉息納元,无形的压迫瞬间弥漫。这一场看似生死的较量,张少英一出手却是如此清正,内蕴十足的功底,身手可见不凡。自张少英出道以来,果真是受尽了恩宠,武道七宗皆给面子,每每回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才不过几年时光便有如此成就,更令人难以置信。

    此时张少英已起剑而出,没有恢弘庞大的内劲,却是徐徐飘来的清风。断九泉不敢大意,做为杀手警惕是随时不能松懈的,这一招看似平淡的背后却蕴含着难以捉摸的后劲。张少英使的这一招正是逍遥十三式中的飞火流星,只不过经过姬灵霜的指点,无论是剑意还是内功走法都已经改变,变得更为精准,更为潇洒,更为灵活。逍遥十三式本就为仙宗为逍遥城所创,髓取的招式包罗万千,连姬灵霜都赞叹有加。只是逍遥十三式招式之间多有牵强,且只完成前八式,经姬灵霜其中修改增叠,已经达到十一式九十八招。仙宗不愧为武学大宗,逍遥十三式的确是惊天动地,正因如此,姬灵霜在这上面耗费了相当大的心血,他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这一招飞火流星越往后越归于平淡,气势渐弱,内劲却蕴藏无限。张少英这一招递出,断九泉却是无比的凝重,杀手注重的是敌人的弱点和破绽,但张少英这一招他瞧不出破绽在哪儿。瞧不出破绽在哪儿,他想起了同归于尽的打法,但他的属下皆不敢让他上场,即便上了场众属下皆是凝重至极,大有张少英一受伤或者一死便要全力压上,然而今日几人联手,此时此景却是从未想象过的。(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2)

    想来想去,总是打算输的,索性大叫一声呕血倒地。张少英见他识趣,见好即收,回身而退。他这一招虽在瞬间发动,却能如此收发自如,一个二十多岁的弱冠却有这般造诣,着实匪夷所思。断九泉起身擦了擦血迹,一礼道:“清白兰君果是名不虚传,断九泉今日不敌,领教了。“说罢,转身退开,张少英暗叹可有好戏看了。果然,石破军亲自阵,也正是张少英想看到的。千古苍雪上前一步,凝声说道;“苍雪剑下,只死无生。”婉转的女子清脆之声却是如此犀利。石破军凝视着千古苍雪,这个人的画像他见过,虽男女各不同,但自气息一闻不禁骇然,世上当真有如此奇人?石破军沉声应道:“一招决生死。”面对石破军如此淡然的应对,张少英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石破军并不使用兵器,随手间便是气刃。千古苍雪手挽苍雪剑,玲珑有致的女性身躯流露的那股白衣飘飘,仙韵十足的气韵,伦正非常。但她却是武林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诸宗之中被戮之人不乏名宿皆是死在一式纵横之下。没有过多的言语,千古苍雪转身间阿娜万千,一道白光如惊鸿般夺目,刹那间遍地生光,如时空停泄遁入虚空无间,竟是那般高雅无论,难喻其神。一招即过,却是谁也没看清,实在是太快,太完美。如果说飞天乘龙斩是庞大的完美,那这一式纵横则是将进攻发至极端,破其一点,而这一点实在太快,除了快根本没人瞧得出这一招是如何做到的。月仙,夜虚。风神三人修习纵横派内功心法数十载,武学修为在百战论道都可进前五十,却瞧不出这其中的诀窍,三人震惊之余连护卫男主人的职责都忘记了。

    两个静立的人,一个从容不迫,一个高雅万千。却是谁也瞧不出端倪。石破军叹道:“你果真是。”千古苍雪却道:“是又如何?再大的关系也挡不住我的生死。”石破军点点头,问道:“你想如何?”千古苍雪应道:“平局。”在场诸众皆是惊声四起,竟然打成了平手,石破军竟有如此实力吗?诸人的反应让石破军稍安,却向千古苍雪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千古苍雪微微摇头,说道:“你我都一样。”石破军摇头说道:“我与你不同,我杀的是契丹人,是党项人,是吐蕃人。是恶人。”千古苍雪不愿争辩,应道:“杀人,这就已经足够。”说罢,静静退至一旁。石破军一退高祖顿时上前请战,遇田不孤甚至未及言语,不孤刀已出鞘,明亮的耀光闪烁间似是漫天繁星,那股素雅决然竟是如此壮丽。全不似一个杀手的戾气。一招而出,一招而接。高祖挺身迎战,积聚的真气磅礴而出,遇田不孤翻身急退,这是飞天斩。前唐刃宗上官,司马两大世家缔结姻缘合并之前,司马世家代代相传的震门绝技。

    惊愕间。高祖的小聚掌势再度袭来,遇田不孤抽刀所致,一刀退敌。而观遇田不孤的刀势实是稀松平常,并没有千古苍雪的风雅,却不失刀法的利色。平平淡淡。越是这般刀法,其破绽越小,即便有也难以辨别真假,高祖身为擎天派掌事,武功向来不为人所知,少言寡语。遇田不孤这一刀袭来他竟不做抵挡,又是一招飞天斩,从容而下。与飞天乘龙斩相比,飞天斩的范围虽小,但其内劲却更为刚劲,更为迅速,一击必杀。自飞天乘龙斩久居盛唐百斩风云录第一之后世人多忘记了上官世家的乘龙斩,司马世家的飞天斩。殊不知飞天斩在刃宗传了一百六十余年,其中的精纯决不可小觑,飞天乘龙斩便是两家缔结之后才大成的。当年秋魂天嗜血江湖,凭得的便是小成飞天乘龙斩,而武林中一直不解的却是,刃宗失踪多年,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而且秋魂天死后,飞天乘龙斩的来历和去向一直成谜,万不想今日在这擎天峰竟能见到,张少英暗暗冷笑,擎天派果然藏龙卧虎。高祖接连施展两次飞天斩遇田不孤竟无从可破,亦不敢硬接,显是对其有所了解。

    张少英虽修习过飞天乘龙斩却是囫囵吞枣,连小成都算不上。修习纵横派武学本就不易,自从在逍遥阁与慕秋白对战用过一次后便未曾过问了。姬灵霜对飞天乘龙斩虽看重却不过是为了招式的完美,消耗太大,并不足取,倒是对飞天斩和乘龙斩赞许有加。飞天斩讲究大聚小散,大小贯通有着仙宗三分阴阳的影子,乘龙斩则大缺大阖凭的是势道和气韵,施之极致,走得却是取其一点,攻于极端的路子,较为单一。但究竟是飞天斩强还是乘龙斩强却是口径不一,毕竟年代久远,实在无从查证。高祖不避反攻,遇田不孤亦不变招,轰然之间两人猛然退开,激烈交融的气劲迸发开来,风声嘶嘶不绝,势如毁天灭地。但见高祖口喷鲜血,立时静立疗伤,遇田不孤亦是内劲侵体,全凭一身功力压制,竟然斗了个两败俱伤,但遇田不孤明显好些,算起来该是遇田不孤胜了。实际上在这般对决上杀手是不占优势的,杀手讲究的是杀人,大多情况下一旦有了杀意,那股戾气便会极致,而这般对决对于杀手来说,几乎没有一丝气韵,更像是演奏。

    高祖久久不能言语,石破军上前解围,遇田不孤胜了,能够在其刀下存活这已是不易了。剩下一战石破军是谨慎的,若能将这几人留下那擎天派算得上是轰动武林了。故而即便张少英窥探擎天派实力他也是无所顾忌的,双方都心知肚明。这第三战石破军派出的则是从未露面的擎天派战将,大工,这个人身形奇高,庞大腰粗,用的是一柄玄铁重剑,且参加了姬沄的百战论道,位列二十一。这个人一出来张少英都知晓他的身份,姬灵霜对此人有过探查,除了参加百战论道,从不露面。对于大工的武功,姬灵霜也是给张少英讲过,他的招式很杂,灵活而不失其锋,无论是招式上还是内力上都极为难对付。他这一出现,张少英都为之一紧,下酆都却微笑间入场,盯着大工手中的巨锋,冷冷问道:“百战论道很厉害麽?”大工摇摇头,说道:“三招内,你必死。”虽是沉闷的重音,大工却非是块头大的笨家伙,相反则是极有心机之人。

    下酆都只是微笑,并不做争辩,杀手便是如此,他们早已没有了恐惧,剩下的只有张狂。百战论道名扬武林,讲究的是独斗与群斗的分别,大工在这其中是皆擅长的,每一个排进百战论道的高手皆是身手不凡之人,何况其排名二十一位,姬灵霜不一定都打得过他。纵横派虽有完整武学制度和积淀,但有些天生的体质却是任何人也代替不了的,且天下间并非只有菩提果有如此神效。

    大工手中的玄铁重剑取名玄野,乃是刃宗上官世家所铸,则为这些异人准备的大剑,不仅长且厚且宽,尚有锋利的剑刃,很少有人能挥舞起这把大剑。而大工给人的感觉很平和,冷漠中带着端重,除了个子大些,他与常人并没甚麽不同。他竟说三招击杀下酆都,确实令在场诸人震惊,一个杀手的本事能有如此之强吗?在石破军的眼中,一招就足够了,但大工如此说石破军则收起了轻视之心。但见大工挥动玄野,瞬间剑气交融直劈下酆都。下酆都一身衣衫被劲风激得乱舞,她手中的柳叶刀则显得黯然失色。大工这一剑直劈似是在试探下酆都武功,但下酆都不在乎这些,转身间竟然就此凭空消失,在场诸众皆惊得叫了出来,这可是道家武学,她一个杀手竟然也会这玄乎功夫。下酆都一消失,大工大剑翻转,陡然间狂砍乱劈,似是在防卫周身。却听下酆都笑道:“你若猜不出我从哪里下手,你可就死了。”言语间,诸人但觉眼前白光一闪,接着便是柳叶刀砍玄野大剑上的锵锵之声,大工骤然怒吼一声,刹那间烟消云散,大工周身毛孔溢血,就此暴毙。在场诸众皆是巨震,这难道便是百战论道排名二十一的实力吗?竟如此不堪一击?

    这实在太荒唐了,堂堂大工竟然就此被下酆都一招击杀了,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一切。但很快石破军颤抖的身体很快明白了其中关键,他们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错的难以弥补。今日他们面对的可是当时顶尖的杀手,武林对决三战两胜看似公平,实则上却是大大的不公平。百战论道较量的非是绝对的武力,而是心性和武学的历练,对武学修炼有所助益。但今日面对的是杀手,自不能以百战论道而行,故而大工说三招击杀下酆都。此情此理看似合理,却正中了下酆都的诡计,杀手为了杀人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包括自己,他无法去描绘杀手的这股杀招,只能理解为玄野重剑与柳叶刀并未对在一点上,像这些最顶尖的杀手,石破军看得懂却不一定真的懂。(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3)

    大工言明三招自会以三招为限,那他第一招,第二招或许便不会使杀招,正是由于他的谨慎,便给了下酆都可乘之机。众目睽睽之下下酆都一招击杀大工,这是何等的讽刺?或许这便是杀手的可怕之处,而下酆都施展的玄妙武学更是令人瞩目,这其中有着道家移形换位的影子,但以大工的武功,移形换位显然难不倒他,诸人都明白这只是障眼法,但下酆都究竟是如何杀死大工的却是谁也瞧不明白。大工周身溢血可见是外力侵体,内力反震,引得力道未出体外即爆发,暴毙而死。大工的武学修为是极高的,下酆都再厉害也高不出姬沄,且姬沄击败大工都需要三招,下酆都只用一招,且杀了他,这其中的变化着实令人不懂,张少英都怀疑大工的身份了。

    下酆都收回柳叶刀,却凝视着张少英,问道:“我的功夫如何?”张少英都心惊胆颤,这实在是匪夷所思,难怪那些武林名宿也都死在他们手中。三战以杀手大胜,面对这时的情景张少英何曾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一日?面对这些杀手惊世骇俗的武功,他真的敢争锋相对麽?按理说这些下属弟子足以保证他的安全,可他敢冒这个险吗?况且其本身便没这个必要,姬灵霜早已料到了这点。几个杀手身上的药力可解,但几人身上每人至少藏有三道巫术咒印,这是与苗蛊一样悠久的恶毒武学,为世人所诟病,却难掩其流传,而在杀手这一行中始终是首当其冲。纵横派都有钻研蛊术咒印的内坊,且与药宗甚为紧密,对此巫术咒印都不敢轻易触碰。这得看几人的造化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千古苍雪淡淡问道:“这药能管多久?”张少英应道:“一个月。”千古苍雪清丽的面容有所触动,好个纵横派,要知她的组织对她的控制可是极为严密的,一旦她叛离绝对活不过七日,但服了纵横派一颗药丸便延长了半月。再服一颗竟然能活一个月,这是何等的稀奇?

    凝视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张少英突然发觉,姬灵霜给她解药非是如此简单,这几个人实在太可怕,不可长留,然而她的好妻子究竟在做甚麽?为何他总是不懂,总是有一股别人牵引的不快?一路下山张少英凝视着遍地的尸体,没有一个活口。足足六百余众。尽管没有石破军的命令,但擎天派弟子皆死抗,是以才会有如此众多的伤亡,擎天派位居武林盟八大贵宾席之一,今日遭难,也不知武林盟主花易玄该如何应对?一路下山,张少英心情并不好,有些事他反感。却又不得不做。

    当下一路回房县,路上横网都在密集搜查讯息。动作颇大。果不出三日,一个神秘人便送来了一封密信,只有两字“疑柴”张少英淡然一笑,横网开始对国公府严密监视。次日,西门门主韩继允便请张少英密会,对于江湖西门向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而对于武林四门一黑可不只是听闻。不过如今看来,西门的总坛恐怕早已移往别处,不会任由其暴露,如今西南朝武大战,西门的效用将会与日俱增。

    张少英对韩继允的看待还是有所赞许的。却也在考虑是否将此人格杀,便像南门一样。但韩继允带来的讯息却是张少英感兴趣的,因为在西北尚有秘密组织在作乱,更是西门的死对头,且盘踞西北,西南较南门还久。张少英倒是若有兴趣,这些他虽知晓,但经韩继允这一说便肯定了,当下便将那封书信拿了出来。韩继允细细斟酌了一番,摇头说道:“这不可能。”张少英若有兴致,问道:“为何?”韩继允应道:“对于柴氏的掌控西门是最清楚的,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张少英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会是个很好的门主。”韩继允哈哈笑道:“看来在下性命堪忧啊。”张少英没有回答,聪明人是不需解释的。韩继允又问道:“不知门主对天复会有何见教?”张少英饮了口茶,幽幽说道:“皆是谋逆,何来区别?”韩继允一笑,说道:“如果门主肯开口,想必将会是另一番波澜壮阔之景。”张少英赞道:“笑看风云,门主果是不凡。”见张少英不断岔开话题,韩继允应道:“门主夸奖,看来明日便有灿烂景色。”张少英笑问道:“这可是在威胁?”韩继允意味深长的回道:“或许吧。”张少英叹道:“那这些事最好不要说。”韩继允赞道:“兰君所言甚是。”

    送走了韩继允,柳燕都有所注目,在她心目中最敬佩之人非陈坦秋莫属,但这个人却有着陈坦秋的影子,似正似邪,睿智不可小觑。倒是张少英暗暗皱眉。虽是不足一月,但西南西北的局势似乎更加复杂,这盘棋下的越来越大,对于朝武双方来说这并非好事,他倒是渐渐明白姬灵霜的用意了,无论他想做甚麽她总能赋予其中的算计,着实佩服她了,又是无奈,他总斗不过这个妻子。在这些事中张少英最注目的便是莫峰之死,更胜过林梦怡之死,是以张少英从不曾停歇,一直在寻找痕迹,但从百炼峰的秘密中他看到一个叫天池的杀手组织,而雨夜杀神的名字便赫然在内。相对于杀手组织,他们只是杀人的工具,而知道他们的雇主似乎并不太可能,并非每个组织都像百炼峰这般,那是极少数的。百炼峰能有今日的造诣那是百年间堆积起来的,非是一日所成。

    张少英终究没有回房县,实际上他也不愿回去,哪里始终会影响他的判断,如今看似名扬武林,大权在握,但肩上的担子却越来越重,而他运筹帷幄也在不断精进。假扮林梦怡之人虽逃脱,但张少英另派有人监视,顺藤摸瓜竟然捞了一大堆人,显然这个组织并不算太精细,如果是武道七宗是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然而竟然是局,柳燕也在劝诫丈夫不可太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该有所谨慎。横网办事办事向来利索,周到,当张少英见到这些人时,所有人的一切都一一在案一清二楚。张少英仔细瞧了瞧假扮林梦怡的那女子,清秀了些,多了些许媚气,气韵全无,他顿失去兴致,所思考的却是,他该将他们全部杀了?杀是必要,因为他已得到了想要的,但不杀这些人,一看便知非好人,原谅他们不过是让他们继续肆虐罢了。张少英不由自主的看向柳燕,柳燕叹道:“至善本心不灭,杀吧。”张少英感激一笑,顿不再犹豫,然而内心却是彼此起伏,他们都不喜欢杀戮,身在其位却又不得不面对,武林并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其实很多道理人都明白,但在利益取舍时却总会失去理智,连张少英自己都承认他都做不到。

    纵横门门主前来西北,这将会受到武林瞩目,而姬灵霜要的便是如此,如今正是该运筹的时候,实对实的杀伐并无意义。则先是纵横派,仙宗门,冥花流三宗联手灭了百炼峰,而后百炼峰杀手追上擎天派,惹得擎天派无辜遭殃,张少英虽胜出一战,但堂堂纵横派竟对付不了几个杀手,却是令人怀疑,对于这些张少英是无暇理会的,是非公断是说不清楚的。而令他注目的却是撒的网并没有甚麽收获,对方显然准备得相当充足。但当今的纵横门有着各宗的情报网,再从其中合计,蛛丝马迹是有的,在西北,西南,吐蕃,党项确实有股暗流存在多年,但这些是否便是张少英要找的则不可知。

    擎天峰,经过几个杀手的肆虐,意气风发的擎天派开山不到两年即遭惨败,着实令人唏嘘,但如此一来,石破军却是喜忧参半。陛下让他脱离西门自成一派,为的是再创造一个陈坦秋,然而陛下想得太过简单,陈坦秋当年是靠着神剑营的底子起来的,歼灭天教更是功在武林,靠的是运气和实力。虽说擎天派从西门调集了大量的精英,但这些都太过繁杂,一个门派需要信念的传承,否则永远无法积蓄内蕴,则不会一击即溃,擎天派此刻便是如此,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一片低迷。这时的石破军祥和了许多,高高在上始终以命令来约束属下这并非上策,陛下想做的并非不可实现,只是方法必须改变,四门皆是前鉴。当石破军抛下门主的身份来安顿,劝慰属下时,诸多人皆是惊骇的,石破军却不急,事情总是一步一步来的,他有耐心,但他思考的却是擎天派的将来,而不敢想象的禁忌便是陛下不可能放任他,能让他坐拥西门如此之久全在于李继迁的紧逼。(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4)

    这时他接到了密信,是韩继允来了,自离任西门,擎天派虽风光无限,但在人力情报上却如瞎子一般,不得不学学玄天派做起了生意。当下石破军请了密室中相见,韩继允当先抱拳见礼,用的是武林辈分,石破军微微一笑,却自暗叹,清醒的太迟了。没有客套,石破军当先说道:“我知你来的目的,但你我却非是一路。”韩继允应道:“西门之列你该较我熟悉,我并不足以服众。”石破军沉声说道:“这便看你的魄力了。”韩继允叹道:“我已翻阅了大量的卷宗,西门比想象的严重。”石破军应道:“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你可以去质问陛下。”韩继允一怔,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他可是从来不说的,尤其是像他们这般职掌更该注意言行。一番疑虑,忐忑间明白了石破军的心思,却是心思起伏,一怔即过。石破军是赞叹的,这个人决断有行,堪为一门之主,只是缺少历练罢了。当下一礼说道:“石某已不再任职,若韩兄瞧得上,咱们结友之交,皆大欢喜。”韩继允还礼,两人就此认了,韩继允这才说明了来意,问道:“石兄对纵横门门主如何看?”石破军故作诧异,问道:“纵横门主?”韩继允应道:“患匪只能衬托我等的自大,善恶是并存的,和平与对立亦是如此,在下并不觉得他们低下。”石破军微微一笑,说道:“这些计较并无意义。”韩继允说道:“此次清白兰君名为探亲,却逗留西北不走,用意颇深,相信门主已体会到。”

    石破军问道:“那你知道他与这些杀手有何干系?”韩继允应道:“已有些许传闻,尚不知真假。该是纵横门策反了他们。”石破军哼声冷笑平,问道:“可能吗?”韩继允说道:“看看如今的武林,还有甚麽不可能?”石破军收起了不屑,应道:“循规蹈矩便是我欲突破之处。”韩继允续道:“当今在西南西北西门是可靠的,陛下清理了东南两门,便会对西门有所整改。纵横门必不会坐视不管。清白兰君此来当是有备而来,西门不日便有灭顶之灾。”这一次石破军没有问可能,心中却暗问自己,可能吗,得到的答案却是很可能。这个武林在短短的时日内创造了多少奇迹?多少不可能?可怜朝中那些文臣还尚不自知。石破军问道:“你想如何?”韩继允道:“陛下之所以用我全在于人伦上,不想让天下人觉得朝廷忘了咱们这些开国后裔,我能不能呆得久尚不自知,当前若得陛下信任,唯有挡下这一击。”石破军叹道:“你挡不住。”韩继允道:“正因为挡不住。所以才想到了别的法子,比如说传国玉玺。”石破军眼神一亮,这确实是个法子,擎天派在玄天派有细作,是以石破军知道侠隐山庄有传国玉玺一事。当下说道:“我在查,但并不知其中真假,此事虚虚实实,你不可全寄托于此。太祖太宗牵挂一辈子都难以企及,非是一日之功。”韩继允道:“在下心中有疑惑。玉玲珑好友可是见过的。”石破军道:“那只是玉玲珑与传国玉玺无关,且其中冠绝武林的宝贵是进不了皇宫大内的。”韩继允道:“好友也觉得玉玲珑能储养内力?”石破军应道:“亲眼触见,绝非幻觉。”韩继允点点头,说道:“叨扰许久,终得一友,无常实慰平生。就此告辞。”

    石破军没有留,这个人从头到尾没有问他擎天派一人一事,可见其心机之深,但能否考教武林却需时日了。

    山下,张少英一众的营地。山前便是一条清河,此时已入盛夏。柳燕这些日子为了这些人的提亲着实操了不少心,但为何只有偷神王,杨宗,蒙阳三人前来,这恐怕也得问姬灵霜。偷神王放荡不羁最是逍遥,言语虽污秽却是坦坦荡荡。杨宗则复杂些,竟有端重亦有浮夸,自小便被鲁禹选为关门弟子,无论是见识还是阅历都极为丰富,他点名要云馨究竟是一见倾心还是师门所成尚不知晓,柳燕更怕就此害了妹妹的一生。实际上三人中杨宗是最适合玄天派的,若有杨宗相助,纵横派出些钱财便能让玄天派多一丝安稳,是以柳燕较为留心杨宗的神色,确实比较看重云馨。云馨的性子自小便少言寡语,到非是冷漠,只是较为端静罢了,心思也深沉些。只是柳燕并不敢去劝云馨,这些人生大事还是她自己做主为好,杨宗更需观察。而蒙阳与偷神王都看重了孟依仙,但孟依仙对二人却是难以分辨,她并不太喜欢太浮夸的人,却也不太喜欢太深沉的人,偷,蒙二人便是如此。但偷神王的风趣,蒙阳端重却是各领一方,难分彼此,在心理上孟依仙则倾向偷神王一些。她的性子比较聪颖细腻,自是知晓为何三人这快便赶来,三人便各有不寻常。

    甚至她时常在臆想,偷神王那些怪诞不羁的哄人法子着实令人哭笑不得,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总是开心的。她自认为做一个贤妻良母是足够的,但这些繁文礼节,男上女下的观念却又是她所不喜的。逍遥城倡导男女平等,确实安慰了她们这些苦命女子,但像逍遥城的那些一女多夫的城规她却又不敢苟同了。女子生存于世本就弱势,只盼能嫁个如意郎君多疼惜,偷神王虽浮夸,但言语行间都对女子颇为怜惜,这是孟依仙看重的。蒙阳的性子较为端重,约她出去也都是谈一些较为端正之事,对于情感虽有所流露,却不善于表达。偷神王则大大咧咧得想到甚麽便说甚麽,说错了立即认错,便不会再犯,只是有些小毛病想改也改不了,却也无伤大雅。对于她抹胸一事,孟依仙忍不住问了,偷神王犹豫再三忠是说了实情。原来偷他**一事是逍遥教给蒙阳的,但蒙阳不愿亲自去偷,便用计迫使偷神王来帮他偷,哪知偷神王也收到了姬灵霜的密贴,这才发生了之前的事。说时偷神王竟将那抹胸从怀里拿了出来。好在是在野外,孟依仙却也惊得又羞又尴尬,偷神王竟将她的**藏在怀内。

    偷神王尴尬了一下,只得说道:“我们逍遥城的男人你大可放心,皆非负心之辈,解衣虽失礼,却可表赤城之心。”孟依仙犹豫不决,这**她可是再也不敢穿了。但偷神王一直递着,许久,孟依仙叹道:“还是扔了吧。”偷神王一愣,说道:“扔了多可惜,那我还是留着吧。”孟依仙羞得脸蛋通红,他竟然还要留着,当真是羞得无地自容了,怎的如此厚脸皮?眼见孟依仙雪白的肌肤红晕乍现,偷神王暗叹此时不亲更待何时,上前一凑,正吻在那红霞上,孟依仙啊的一声,芳心大震,陡然惊得甩手便是一巴掌,出力奇大。偷神王得意间却凑脸承受,面额立时见肿,双眼一翻竟被打晕了过去。孟依仙本自发怒,见他如此轻薄自己,对其好感顿荡然无存,但见将其打晕又甚感失礼,一时愣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

    偷神王见好即收,抽搐间醒来过来,吐了好几口血沫儿,却是满脸悔意,长揖一礼,叹道:“我确实太火了些,你这含羞如放的神情着实将我迷住了。”这一番话说得孟依仙心儿一甜,隐隐间却知其用意。孟依仙叹道:“你们都是这般迫女子的麽?可与传闻不符。”偷神王不住擦血沫儿,应道:“传闻向来虚词,我如何待你,你该知晓一二。”孟依仙应道:“我不知。”偷神王想笑,却牵动脸颊,顿吃痛失声。孟依仙见他不住吐血沫儿,脸颊肿的老高,一时颇为歉意,倒忘了他的轻薄在先了。当下孟依仙取出水囊倒了些水,用手帕给他擦拭。但偷神王口中不住溢血,手帕都不管用,偷神王所性以水漱口,运功调整,不时便消肿,只是红了好大一块。回来时诸人瞧着偷神王的脸不住大笑,倒是柳燕颇为担忧,拉着孟依仙入内询问,这才放下心来。而杨宗则不同,不过七八日的功夫,云馨便有所意向,一时诸人皆好奇不知他用的甚麽法子博得佳人欢心。

    远在益州路,这时武道与官军之间再无隔膜,各自却再难前行半步。这时争夺的却是舆论了,先是隐宗四大隐士联合撰写榜文讨伐寇准滥用民力,造成大战时伤亡惨重。且纵横门准备的充足将两千之众的民姓一一写了出来,是死是活都一清二楚,两千余众伤亡殆尽,这是何等的失职?对此寇准主动承认了失职,却不答应离开成都,但各处学士农工商皆不满,砖瓦在营前丢了一地,寇准始终不理会。饶是如此,寇准还得防备那些所谓二三流的暗杀,每次皆靠上下罗门与王继显周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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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儿女情长,爱欲纠缠,利益使然! 本书作者亦反复修改多年,毕竟初笔,缺少文底。因而较喜欢宋朝历史,故而将这故事放在北宋。尤其对金庸,古龙这样的文范引为前鉴。 作者将小乞丐放到北宋,竟展示对自己武侠的理解,也意图侧面让读者了解一下当时的国情,只是作者缺少资仙侣情侠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侣情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