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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飘柔01     仙侣情侠传txt下载     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各显神通(5)

    对于患匪的把戏寇准是清楚的,一旦局势稳定,他的效用便会减弱,到时搞得他狼狈回京,皇帝再派谁来皆是败局。而寇准亦是不甘示弱,桑峰与蚕峰的人力不住加持,来的只有几十或者几百,进展虽缓慢好在不受患匪袭扰。短短的十日内,武道每日一榜伐帖,昭示寇准的贪腐,奢靡,举手遮天,成都城的百姓皆是义愤不平,全靠知州事李侍与军州事茅存续安抚,禁军厢军轮流巡视,毕竟官府掌控巴蜀多年,民众闹归闹,反是不敢的,且又不拦他们前去蚕峰抗议,给了诸人发泄的口子。其实这其中最令人们接受不了的便是官军放火烧了巴蜀百姓的神山,蚕从,神女,令三峰,这可是巴蜀百姓誓死守卫的神山,官兵说烧便烧了。但寇准寇准准备的妥当,说朝廷会免益州路三年税赋,并言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巴蜀神山依旧葱绿。这税赋一事关系到千家万户,寇准一说,诸人虽不信,但寇准与州学士子立了令状,免不了一念赋税,他回京谢罪,终生不入巴蜀之地,这才平息了纷扰。但关乎寇准的污秽之词始终未断,州学士子眼见将一朝宰相描绘得越来越黑便知是计,开始为寇准说话了,却遭到了诸多百姓人家的讨伐,人言之下虽是不忿却起不了多大作用。

    而在望峰上却是夜夜笙歌,奢靡之声,酒肉之香飘却数里,给人的感觉便是,患匪有的是钱,有的是人,你打不进来。而在天上,患匪飞翅日夜不停的袭扰。粪便,火球,五毒,甚至还有剩菜剩饭,简直是有甚麽扔甚麽。建侯营虽与南门有着七八百架飞翅,但却不如器宗的飞天凤舞翅来的灵活和强韧。不出几日对峙中便有四十多架的损耗。但此时除了以这些应对,天际上还真没甚麽别的法子,庄诃唯一能备的武器便是强弩了。只是身在天际要想射中敌人确实需要高超的经验,黑暗秘使虽常运用飞翅但攻击敌人却是很少的,一切皆需历练。但器宗则不同,高超庞大的飞翅,一次数百架漫天飞舞,那般人力,那般财力想想都觉得震撼。每次一战。建侯营与南门虽憋足了劲,却总是有心无力,人人疲惫不堪。自从军器坊停了,庄诃也轻松了许多,有了这些根基抵挡一时不在话下。西门遍布各地的飞翅都在运来,坚韧实用,他也可以松口气开始在蝴蝶翅,蝙蝠翅。燕尾翅上下功夫。器宗新制的飞天凤舞翅,寇准特意命人打了两架下来拱庄诃临摹。但庄诃细瞧之下才发觉非短时内可解决。飞天凤舞翅不仅庞大而且攻击力极强,竟然配备了三十支强弩,且是牵动引发,一次射几箭全凭感觉,且铸制复杂,许多内件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显然叶非凡虽待他不薄,却始终没有全部传授,庄诃只得再回到飞翅上来。

    则经过复杂的改装,寇准特意看了,新的强弩射程更远。为此寇准特意挑选了三十架,目的很简单,也给望峰仍些粪便,残羹剩饭。对于寇准的这一命令建侯营上下竟然出奇的赞成,虽知此去凶险,但建侯营惨败之后激起的敌视之心让建侯营有了凝聚力,这时虽不宜开战,但患匪整日在天上乱扔东西,建侯营甚至还有被砸死的,日夜不得安宁早就怨声载道。且成都城内百姓对官府激愤之声日益严重,反抗之心渐起。患匪若是真要造反成都城是无论如何受不住的,尤其是烧了蚕从,圣女,令峰三峰,让本自不原惹事上身的益州百姓开始倾向蜀山药宗。为此转运使张迁与经略使邹有为,知州事李侍是急的日夜难寝,不住求助寇准。寇准也在为此事烦恼,凡事皆有利弊,能在短暂时日便与武道形成对峙之事,这是利处,至少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但凡弊端便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了,他们是不论正邪的,但牵扯到各自的利益自是谁也不愿放手。而寇准特意拜访的那些名人高士则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君山三清太过高湛不为百姓所知,但龙虎宗张天师之名却是如雷贯耳了,其大叹天道,肆意大宋国势安稳,则大大打击了成都城的百姓,建侯营外的闹事之人也渐少了,不少人拜访张天师一窥天道,对此张天师是不屑的。

    建侯营内,寇准特意摆了茶宴一谢诸多高贤相助之情,从容不迫间,那股官威着实令人折服,确实要强出胡道不少。但国师朱自英重伤,且伤的很重,众人正惋惜之际,张天师思虑许久淡然一笑,吟唱了一句,“乾坤大道臻无色,彼岸花开照古今。”这一句话将会聚之人楞得莫名其妙,这些老道总是喜欢搞这些神秘的亮子。但当三个时辰之后,张天师与朱自英,玄真道长傲立群雄之间时,却是惊骇了众人。在场见过冥花流东宗之主皇甫依武学根基,虽不在百战论道之列,却无疑是当世绝顶高手,那一招一式的精纯与女子的素雅内敛更是炉火纯青。冥宗的武学向来神秘,诸多人只知其建制而不知其武学。但以皇甫依的武学来看,亦正亦邪,四分刚劲,六分阴息之中变化莫测,素雅之间更显优柔绵长之力,内敛则不失其形,时而徒增三分邪气,时而徒增三分咒力,竟显素雅,亦显深邃,教人难以定论。朱自英虽败却只输了半招,方法是对的,但内劲却弱了一些,二人这一番对弈众目睽睽之下皆是有目共睹,许多人均知若是自己绝难抵挡如此诡异莫变的武功,朱自英实是虽败犹荣。但其重伤之下,甚至难以运功调息,张天师一进入其中不到三个时辰便让朱自英栩栩如生确是让人惊愕非常。前来的多是武学大家,朱自英行走如常,内息绵绵不绝,全不似受重伤之色,这与昨晚朱自英被弟子抬入室内可是大有不同,则功力恢复七七八八也非是不可能。

    对于道家,诸多人还是保持谨慎之心的,武道诸宗虽财多势大,拧成一股绳子,但其名利在身却远不如儒释道三教来的冠绝天下,则在此众之中非道教三山符箓光华肆意,风靡万千了。对于昨晚的对决,诸多人均是多有疑问,对手安排的如此细腻,纵横门双使可谓行军布阵的老手,诸多人在感叹的同时亦在惊叹,仗打到如今还不知纵横门双使身份,着实荒唐。寇准微微一笑,叹道:“装神弄鬼,何必为看人家模样而烦心,风雨欲来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寇准的言辞一向犀利决断,诸多人虽不喜,但人家一朝国相正该如此,却又释然了。君山三清虽在首席,但在此次对战中却没点出甚麽光彩,便欲助寇准度当前难关。文正先生智尧即应道:“朝蜀已然势同水火,再打下去恐是无谓,不知寇知州可有略见?”寇准微微一笑,这老翁可是变着法子在损他了,即道:“平仲惭愧,谋略至今毫无建树,倒要让诸位高贤费心了。”智尧不禁微笑,这寇准向来执拗亦变着法儿来回击他了,可真没将他三人当成贵客了。

    智尧亦道:“朝武之间由来已久,水火之势千年不灭,咱们在这里老话重谈,诸位有何见教?”他这一问,在座百余众亦是感叹,确是老话重谈了。隐宗绿竹林绿竹先生陈道意味深长的说道:“咱们如此阵仗确是难得,能否解决当前局势之实际才是关键,即便言和亦是为时尚早呀。”绿竹先生虽与隐宗四大隐士中同虚先生陈道同名却少见与武林,当初只在玄天派天下第一武道会上露过一面亦是最后的十三组绝顶高手之一,除了绿竹先生陈道之名鲜少有人知晓其人。绿竹先生一语中的,点明了关键要害,在场诸众皆是名家,虽不知绿竹先生之名,但其修长健寿的身段,那一身道袍亦是仙风凛凛绝非凡者,恬静肃穆之威令人肃然起敬。

    张天师席揖三礼,应道:“贫道有所领略,虽不足出谋划策,或许能一解当前被动之局。则以僵硬化为绵柔,看似旁敲侧击,亦似敲山震虎实则断其久根。”寇准笑道:“张天师神机妙算,本官洗耳恭听。”张天师面色端静,续道:“蜀道天险,则以蜀山诸峰尽数浓雾笼罩,可知此雾竟可载舟,亦可覆舟,无端之利器矣。进以小聚,不以大失,用的便是恰到好处。”智尧说道:“横门故意摒弃蚕从等诸峰,让两军成对峙进退两难之境,其妙用可谓是炉火纯青。则此时刻,横门必将固山,略人心,扰敌,或者还有朝堂之上亦不可知。”智尧称呼纵横门为横门,竟不称纵横门亦不称患匪便是为了规避武道七宗之名,人伦之下武道七宗同属武林七大宗派,他们可以为了信仰不同,利益不同而分歧却决不可相互摒弃。(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6)

    智尧说得这些诸人早已思虑到,但若真要周旋起来,诸多事加在一起着实难办,时日更是紧促。当下诸人各抒己见,均望自己的见解能独领群雄,但一切深切之人却是默然不语,寇准言语之间似是极有兴趣,礼数之间一一详询,其背后却是不然。朝武大战至今,儒门,道家这才前来相助,并不得寇准,至少是寇准的信任,而他们的存在不过是衬托了朝廷的正义罢了,依寇准固执己见的性情,该如何所为怕是早有谋算。这一场群雄茶宴整整谈了一日,唯独斥候不断给寇准传来讯息,似是在紧密要事。直到晚间,寇准这才罢宴,请群雄前往山顶观景。群雄虽不知是何意,疑惑间都上了山顶。夜间桑峰上较为森寒,若非营帐均建在火炕上,山上是住不得人的。桑峰之顶早已堆满沙坑,中间烧了很大一堆篝火,再加上远处的蚕从峰大火未灭,整个诸峰夜如白昼,空气中都带着隆重的硝烟味儿和灰尘。未等寇准发话,右侧的桑峰上的南门纵声大呼,战鼓齐鸣,陡然便见数列飞翅自山腰,山顶滑出,分八路涌向蚕从峰左侧,即是越楚峰的背后,显是袭击望峰而去,逾及两千架。

    飞翅的神奇虽冠绝武林,却不乏名宿摔死之众,是以许多人对此不甚热衷。但今日如此众多的飞翅连绵不绝,井然有序自桑峰之前飘过,壮丽景象着实惊叹的众人。寇准很淡然的站前哪里,一言不发,但一些了解飞翅的名门大家们则发现了端倪。这些飞翅似乎运用的是蝙蝠翅,但飞翅似乎缩小了许多,显是为了飞速而用。蝙蝠翅篇幅本就小巧,且为一人所成不足两丈。但这些蝙蝠翅似乎不足一丈,翅膀少了整整一半。缩小蝙蝠翅并非不可,亦可乘人,且飞速更加迅捷灵活,但掌握起来却是更加费力。蝙蝠翅飞速过快对翅膀的风力要求更高,如不妥善撕裂是必然。这可是器宗都不敢轻易尝试的。诸多人正惊叹间,陡见蚕从峰顶传出凤凰啼鸣之声,声彻云霄,但见数不清的飞天凤舞翅自浓雾中滑出直奔蚕峰。桑峰上诸众皆一片震惊之声,器宗的飞翅果然庞大,来到桑峰时寇准便实对实的向诸人解说了当前状况,此时所见器宗飞翅果然名不虚传。诸多有志之士不由纷纷感叹,器宗飞翅虽经不起北方草原大风,但若将器宗机关兽运用到辽宋战争中。宋军军威必将超过汉唐,无奈叶非凡死不愿意此番作为,确实令人惋惜。

    与寇准料想得到一样,器宗先是撒黑油,再撒上些硫磺,接着便是仍火种了。

    对于蚕峰上的事寇准是不过问的,郭晓担任南门之后虽无甚大作为,但暗里之间却对南门人力秘密调整。加上后续补进来的此时仅南门便有三万三千之众,除了黑暗补进来的人力。其余人员来历不甚清楚。在郭晓的眼中战争已与他无关,其所为便是将南门变成真正反制武道的利器。飞天凤舞翅来袭,来者不过几百架而已,缩小过后的蝙蝠翅五百架足矣,当南门诸众担忧此战的胜负时,器宗飞翅毕竟强大。蚕峰上大火蔓延,好在南门早有妥当,并不算太乱。反倒是小飞翅的飞速迅捷,飞天凤舞翅有着狮子打蚊子的感觉,箭矢很难伤到敌人。反倒是南门一些人见蝙蝠翅难以制敌竟然以身强撞,顷刻间便有十余家架凤舞翅坠落,患匪立时后退。面对南门之壮烈,桑峰之上皆大声叫好,以身成仁并非是谁都能做到的,在性命之间每个人都一样。而前往袭击望峰的南门飞卒大军经过前后黑油,硫磺,火种的投放,如此大量的准备,桑峰之上竟然毫无动静,未起一丝火苗,甚至没有派出飞翅拦截,着实令人不解。

    这一晚虽轰轰烈烈,但患匪似乎并无太大动静,皆是朝廷在声张。这其中能明白的除了寇准便是自在其身的郭晓与何进了,当前局面不易,武道是不会随意放弃这对峙之局的,多半会在朝堂上,川陕四路下功夫。事实上也不出南门所料,建侯营与南门不断获得隐秘的增援,患匪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朝廷在川陕四路布置多年,患匪为此战准备多年,并不弱于朝廷,每日皆有数百人的伤亡,这个数字是极为庞大的,大大打击了建侯营与南门的军心。且西门亦是动作频繁,人力骤然间猛增,并同时对川陕四路患匪的窝点进行截杀,黑暗中你来我往,谁也没占到好处。但纵横门招式老练,暗着与南门恶斗,明着却专挑西门总坛下手,总是那四个人,想一下便知此四人是谁。经历过杀戮,西门才知晓此四人联手竟是如此不可思议,不可低估。西门的建制是颇为隐秘的,上下三层皆有隔膜让对手难以顺藤摸瓜,但纵横门能找到总坛位置却是令人称奇,却又不知暴露在哪里,为此韩继允日夜难寝。对于韩继允的运用,何进是持赞许态度的,这个人看似年轻,但其御事能力相当强,绝对超过好友胡道。

    而表面上安静的川陕四路亦是风起云涌,西门与纵横门暗中较劲相互拆台,却又各自不明白是如何暴露已方势力的,均在暗自摸索。而张少英自要事之外频频与潘阆接触,似乎正要洽谈要事,不时便传出太祖迷案一事,顿时传遍武林,昔日迷案再次浮上台面。太祖皇帝赵匡胤之死几经沉浮,始终难以大白于天下,太祖皇帝弑兄夺位之疑始终不去,向是大宋王朝忌讳的。但无论是乡野还是朝野均对太祖皇帝贤德敬慕有加,反对太宗皇帝褒贬不一,闪烁其词,太祖皇帝死因一日不解,太宗皇帝一日难以直立于人前。

    此事在京城传得极快,很快便传到了赵恒耳中。赵恒少有的愤怒,这些皇家内事是不容外议的,也无人敢议,但讯息传得如此之快,自是纵横门的运用。他本欲召集宰相王旦等一干给事中,却明白这些事需他自下决心。当下让人去唤刘美人前来,这刘美人虽只是四品美人,但封册三年以来,大宋后宫之中自皇后郭氏之下便是刘氏得宠,连皇后亦有不及。赵恒与刘美人相识多年,感情甚笃,且刘氏不断修习文采,这时已是才华超群,决断有行,熟知政事,赵恒许多事暗里与其商量。而刘美人虽参与议事却从不强加干涉赵恒,更不随意与群臣亲近,只维护后宫安顿,如此贤淑的女子正是赵恒梦寐以求的。

    不久刘美人便独自前来,这个女子虽受尽恩宠却不铺张浪费,颇为勤俭,赵恒每每瞧在眼中亦有些情意绵绵,难舍难分之感,而身为九五之尊他能相信的人只有这个女人和几个潜邸奴才了。刘美人一见赵恒便道了个万福,那盈盈倩影,立身有形之气韵着实迷得赵恒难耐。赵恒还了一礼,关心问道:“这几日子怎样?”刘美人温润一笑,说道:“知足长乐则是。”赵恒一笑,扶着刘美人两人卧榻而谈,刘美人知陛下唤他来当是有事,便开口询问起来,赵恒幽幽叹息一声,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刘美人虽备受恩宠却从不探望宫外之事的,知道陛下的难处,且对于太祖皇帝迷案一事,她还是相当谨慎的。陛下虽宠信他,尊重她,但并非是甚麽事她都可以插手。思虑一番,刘美人这才问道:“这可是大事,武道此为难道是真要造反了?”赵恒有一丝不悦,他待她如妻,事事不瞒她,此时遇到这事竟然小心翼翼如此?刘美人一见陛下神色,只得叹道:“我一个外家妇人,能为你一二尚可,这可是大事,非寇准所能为。”赵恒反问道:“我之一朝没了他寇准如何?”刘美人应道“则朝廷的开天大计至少倒退三十年。”赵恒一番思虑终究静了下来,说道:“我俩夫妻情深,此番难为虽是皇家秘闻,却非于你不奏。”刘美人问道:“陛下也怀疑您的父亲吗?”赵恒心绪起伏,叹道:“当年的宫人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我再为时已不可寻了。”刘美人叹道:“太宗皇帝纵有千般不是,为了这一朝接位花了多少心血?您身为人子,于理之外大义灭亲竟是名垂千古,亦是遗臭万年,臣妾说得有些重了,但这个死结是万万解不得的。”赵恒叹道:“这些人动不动便将此事拿来说事,听闻党项李氏又拿所谓传国玉玺生事,本朝天威更是荡然无存。”刘美人不解道:“他们敢将此事传闻皆知不过是虚张声势,即便是真他们也留不住,却不知想送给谁?”

    赵恒说道:“便是那个轰动武林的清白兰君张少英,此武道聚集的纵横门门主。”刘美人哦得一声,应到:“他接了没有?”赵恒摇摇头。刘美人说道:“陛下自始至终便清楚那些武道不会轻易举反,所为不过是要斩掉陛下的四门这些,震慑朝廷,让咱们承认他们。”赵恒有所不悦,问道:“言和?”刘美人应道:“言和是必要的,陛下真要与武道一战,那这个朝廷也必会支撑不住,正视他们的存在,陛下不也是如此而为的麽?”赵恒叹道:“我一朝之威岂能不胜而和?逼宫麽?哼,皇宫大内也非是浪得虚名。”(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7)

    刘美人点点头,说道:“有心人竟然拿太祖之猝和传国玉玺来说事,咱们便来个一明一暗,传国玉玺流失多年,陛下强权在手却难以寻得下落,则是臣下不职,陛下的性子总是宽厚些。”赵恒说道:“我非是没找过,却多数落空,岂能当真?怕是随着那一场大火不存与天地了吧?”刘美人叹道:“传国玉玺之剔透便真的无可媲美麽?”赵恒一怔,叹道:“如此自欺欺人,岂是君王所为?”刘美人说道:“陛下掌领天下权事又岂是这般从容不迫?事有所为,安定天下方是权宜。”赵恒叹道:“此事寇准那厮定会阻挠。”刘美人说道:“陛下若难以开口,我去与他说,只是担忧群臣又诋我秽乱朝政。”赵恒说道:“他在前方忙,已是不可开交,你如何说的动她?”

    刘美人说道:“人都是讲感情的,他的妻子宋氏可不例外。”赵恒暗暗叫绝,一把握住刘美人的柔荑,赞道:“如此甚好,只是她的安全该如何?这一路走过去,怕是。”刘美人叹道:“陛下对自己的臣子尚不能信任,这一战又如何得胜?”赵恒叹道:“万一起见,我让八方送过去。”刘美人点头应道:“宝刀放久了都会生锈,陛下总拿他们当心肝宝贝,唯有磨练才能保证他们的用处,南门虽壮烈只是大败,东门却是一败涂地,若非寇准得力,局势恐怕不会是当前这般。”赵恒叹道:“只需他能打赢这一仗,也不枉朕抠骨削肉以济当前了。”刘美人叹道:“非是我说你,这朝廷的用度是年年吃紧,许多开销确是大了些,如今是你尚能站得住,这往后可如何是好?”赵恒自登帝位以来便常为此而烦恼。这并非是件简单的事,这也碰不得,那也惹不得,每次挨不过去的时候便想改革,一旦熬过去了却又暗自庆幸,再动手时更是瞻前顾后。只得叹道:“先解决眼前的事吧。”刘美人应道:“那咱们合计合计,方外行事可不能循规蹈矩,这才是四门一黑的用意所在吧。”

    与刘美人谈了许久,赵恒没有再传王庆若进来,而是派人去唤了寇准之妻宋氏,随后才传唤了宰相王旦与王钦若密议。对于有人暗中大肆诋毁寇准之词,王旦是竭力按压的,王庆若则是不加阻拦亦不干涉,这场朝武大战已是迫在眉睫。这时若生出事端一时痛快虽盛却难保日后官运安稳。对于今后的运作陛下是有数的,之所以召他们只是觉得这些大事有必要知会他们罢了,毕竟那些调配之事还得他们安顿。对于西北的局势,王旦是有所察觉的,赵恒刚刚将西门的辖权交给了王旦,王钦若即便想争,人家是当朝宰辅你争也没得争。当下王旦说了些自己的建议,韩继允他们是见过的。堪为所用,却缺少历练。经历过南门的惨败,盛名之下不可再重蹈覆辙。实则上对于安顿韩继允兼西门一众人都是没把握的,但自韩继允任西门以来,虽无甚大动作,暗里却将西门不多的人力汇聚分整,再将新人安顿其中。运用妥当,已显大将之风。尤其是在黑暗的配合下,韩继允接连捣毁各宗在西南西北的数十处窝点,这是在南门所见不到的。韩继允的熟络让一众人看到了一丝信心,这个人可是数千里之外的寇准点名要的。确实不负众望,看来他一开始便知石保吉之败了。但韩继允毕竟初事,一切运用是侥幸不得的,王庆若主张派德高望重之人辅佐,王旦则认为疑人不用,该相信寇准的眼光,朝武这一战早已赌在了寇准身上。

    对于西北传国玉玺一事,以及太祖迷案一事赵恒没有提,二人自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而王旦自知晓了西门的建制便一直担心,聚集的人力再多也得凝聚起人心,否则终将是一群乌合之众,且朝武大战可能会随时破局,更容不得一丝侥幸。对于这些赵恒故意甚麽都不说,如今也该是考考这个宰相的时候了,王旦见赵恒不说话自知其意。王钦若虽心生妒忌,但这些事是福是祸却不自知,远离些最好。而王旦担忧的便是继太祖迷案,传国玉玺之后的第三件事,仅看这三件便是条条致命。当初让卢璇接替御寇营副都主之位,王旦本是有所担忧的,然而赵恒没有听。卢璇乃后周周世宗柴荣之子,原名柴宗炯字熙海,封爵蕲王,陈桥兵变时太祖皇帝不忍灭柴氏皇族遂让当时后周大臣荣禄大夫卢琰与潘美各带走一子,后来太祖皇帝赵匡胤又动了杀机,卢琰只得领着卢璇出逃京城。然而太祖皇帝终究没能逃过宫闱之变,其后太宗皇帝却一反常态大加封赏,但自养父卢琰死后卢璇便多次请辞归故里,太宗,赵恒却一直不放行,留得他在东门任个闲职,亦是郁郁寡欢,而这些赵恒是一清二楚的。卢璇的身份并不多为人知,却在不经意间露了出来,这才保得卢璇一世安宁,无论如何,柴家禅让之恩是天下公认的,人伦之下朝廷也不得不顾忌。赵恒让卢璇前去行事本欲让其锻炼锻炼,且卢璇一直很本分,这是原因。岂知刘守义老练多年,一到南方便被刺杀,让数千东门将士群龙无首,偏偏卢璇不见了,赵恒虽一直不说,心中的愤怒却是难以仰止的。若是武道拿前两件事造势,再拿卢璇出来话事,到时天下易主恐怕都非难事。

    赵恒从没有过的忐忑,这些事听起来似是简单,但若真成事那将是何等情景?他不敢想,但赵恒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即向王旦问道:“那些患匪真打算造反?”王旦心中一惊,看来陛下一直存有侥幸心理,这可是军国大计啊。当下劝道:“患匪如此大动干戈,必是做好了可和可战之准备,如此倾力一击陛下亦不能侥幸啊!我大宋朝数十年基业可不能毁在陛下手中啊。”王旦的肺腑之言虽将皇帝贬得无地自容,但赵恒学的是天子之道,这些忍耐他还是有的,细细思虑一番赵恒点头说道:“王相所言甚是,大宋朝岁入之盛,百姓之盛,栋梁之盛何止千万,朕确实不该意气用事,甚麽长生不老,盛世名君,开天大计,该打还得打。”王旦颇有些心惊胆战,这一切陛下真能放得下?以寇准与陛下的性子,王旦对陛下还是颇为了解的,只要你的理由说得过他,他一定听得进去。看来自己身为人臣不可不温不火,方有心机助陛下行事,能实在解决问题。

    西北,韩继允这些日子虽忙碌,但西门短时内能够收到如此壮大的进驻,确实令人振奋,但这一切并不能实际解决问题。尽管如此,由于他运用得力尽管很多地方遭到了袭击,难以运作。但西门的建制本就简单,更有许多平庸之人,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调整实力,将西门原有的分为一营,新来的分为两营,如此他便有了三只拳头,韩继允始终觉得,拳头多并不一定力量就凝聚,三只拳头便已足够,这与部众的那些同样创立八部门众一一对应来的不同。尽管西门的建制遭到扰乱,但韩继允在宰相王旦的支持下大力改革。先以混沌的人力挡住纵横门的进攻,内在则一朝夕改,让西门彻底翻了身。如此效率,如此运用,与南门却是截然不同的。与此同时韩继允在王旦的运用下汇集了不少幕僚参谋,得力部众,整个西门都蒸蒸日上。对于西门如此运作纵横门自然有所察觉,纵横门下人才济济,自是在倾力寻找,西门毕竟有些乱,又在变动之时,露出了几处破绽均遭捣毁。然而一战下来,似乎纵横门也没占到便宜,伤敌一千的同时也自损八百,这是张少英单独临事,柳燕与杨管家在一旁参谋,纵横门人才济济,没想到却是如此结局。细细想来,西门各处除了弓弩便备了大量的火弹雕羽箭,强弓床弩,且暗藏其中的高手肆意纠缠纵横门人力,一个在跑,一个在追,拖延之时胜负便早已清楚了。

    张少英有些自责,这些事本非他所长,白白牺牲了数百条性命,这几日他都茶饭不思,暗中愧疚,柳燕一直在劝他。晚间张少英正在河边与妻子下棋,张辰逸与孟依仙诸女在一旁围观。围棋确实是个奇妙的东西,看似简单却能锻炼一个人,张少英内敛之气都是从棋盘上练就的。但他虽练得了忍耐却仍旧非柳燕的对手,虽能拖延一时却顾此失彼,难以联合,相较于以前的横冲直撞确实不错了。天山四燕中云馨的棋艺精湛,但这时瞧来柳燕的棋风全不似往日的温润,确是鬼魅多变,断行有识,棋风甚杂,自是常跟随姬灵霜对弈之故,云馨禁不住兴起便与柳燕下了一盘,两人一个端重若需,静若处子,一个主动进攻从不掩饰自己的棋路,最终柳燕虽胜却胜的并不容易,云馨的棋路看似不温不火却是最能折腾人的,一股疲惫之感犹然袭来。再看时,张少英正与于芳走了一盘,却是不亦乐乎。张少英很喜欢一众亲人围绕的感觉,那股真挚令他总能端静下来。忽然张少英与杨管家都有着一丝警惕,似乎周围不太寻常,惊愕间山上惊起一片火箭,嗖嗖破空之声响彻云霄。张少英暗叹一声,终于来了,但杨管家早有准备,山上的八角卫没有发出警示,那他们一定凶多吉少,能够轻易击杀纵横派的八角卫岂是寻常角色?轰然间河水中跃起无数人影,明亮的闪光一逝而过。(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8)

    对方运用的正是火弹雕羽箭,炙燃之势不减,顷刻间张少英的营地一片火海。水中袭击之人兵器甚杂,但出手间狠辣如风,当是杀手无疑,且非是一般的杀手。张少英之中的八角卫虽多,但皆是护卫各自主人,不宜追击,能够自由运用的便是新调来的两队八角卫了。实则上这些护卫早已足够,如此密不透风的护卫之下,要击杀张少英岂是这般容易?对手竟然以火弹开路,自是谋求乱中取胜,果不其然,山上同样涌出无数杀手纵声而下形成两面夹击之势。但杨管家安顿的护卫之处暗杂奇门,涌入之人必死无疑,饶是如此,对方以人力将这些致命之处以牺牲之法堵住,晃动的人群中五人聚合一处,两刀一刺,一爪,一剑袭向张少英,这一瞬间动作,护卫张少英的三队八角卫便有六人毙命,此时能挡在张少英身前的便是月仙,夜虚,风神三人了。这五人身法太快,混战中无暇去观其武功路数,这五人虽联手破敌,但相互之间并不默契。月仙三人只瞧上一眼便知来人是谁,正是百炼峰第四杀手鬼见愁,隐形杀手君子友,以及第五杀手敏千澈,第七杀手炼鬼师,第九杀手独烟龙。面对这五人实对实,月仙三人是不敌的,但纵横派凭的是武学积淀,三人一招道家移形换位,看似放弃防御却是最完全的攻击,百炼峰诸多杀手都为之一败的隐遁之术此时大显神威,一招破敌。尽管如此也只是退敌,未能伤到这些杀手,但杨管家似乎算错了一件事,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是为了张少英的安全作为安顿的,却忽略了张少英身边的人。比如他的兄弟姐妹们,即果果此刻被俘了,领头之人张少英识得正是百炼峰管事福爷。

    张少英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内心之中却在劝解自己忍耐,这些八角卫的手段是不差的,一定是福爷窥透了八角卫大阵的破绽。福爷一击得手便停下了攻击。这一停下百炼峰便处于被动,张少英的护卫队实在庞大,两三百余众皆是高手,能够一击得手,看来其防卫也并非是不可破。张少英凝视着福爷,他至今不明白双使为何要他们攻击百炼峰,引来这杀身之祸?福爷并没有得意,相反的则是格外谨慎,且这些人可是张少英的心头肉。此刻张少英却毫不动容,难道他抓的人不对?不,他行事向来决断从不会怀疑自己的决策。但见张少英淡淡问道:“这你就满意了?”福爷并没答话,尽管带有羞辱的意味,但能够在纵横派如此众多的护卫下达到如此程度,福爷是满意的。他不答张少英便不再说话,场间出奇的凝静。福爷这才说道:“看来你一直在防备。”张少英并不答,你要我的命。我岂能不备?这不是废话麽?福爷有了一丝尴尬,这个娃娃真的对张少英一点威胁都没有?想罢。福爷冷哼一声,便要向果果百会穴拍落,势道之间显是不容做作。这一瞬间张少英扫视一众才发觉张婷芳不见了,眼及所处竟然被福爷身边的蒙面人抱在怀中,似是昏迷不醒,不知如何。张少英的心在颤抖。看来他低估百炼峰了,他们的目标的确很准,张辰善与张婷芳皆是他的心头肉。

    张少英没有喊停,福爷最终没能下手。杀张少英这样的人本身便是不可思议之事,能够威胁到他更是不可能。所以在刺杀张少英以前。百炼峰将这些是查得一清二楚。纵横派的决断之力确实厉害,一旦他杀了张辰善那就意味着这场刺杀的破局,因为张少英不会傻到用这二人去换所有人的性命,这个年轻人确实不简单。福爷一生自认阅人无数,没想到自己竟会看走眼,这个年轻人的定力实在是惊人,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福爷突然纵身大笑,说道:“你可以沉默,但你所承受的痛苦一定让你刻骨铭心。”张少英淡淡说道:“你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你更像一个失了家的孩子,而疯狂的报复。”福爷一怔,这般居高临下的念叨似乎他比自己高大,让人听了都不是滋味儿,即应道:“是又如何?只要你痛苦,只要你揪心,那这个天下便没有能令我高兴的了。”张少英冷冷问道:“你一个替身能够真的代替福爷说话吗?”福爷一怔,神色沉寂,叹道:“纵横主人确实不简单,在下领教了。”张少英应道:“很显然,这一场你们输了。”福爷应道:“如果你这麽想,那你一定会后悔。”张少英冷冷应道:“我能随时发动攻击,但你不一样,要麽放人你们走,要麽一战你可以选择,但我给你的时间不会太长。”说罢,张少英不再言语,转身在软榻上躺了下来,闭目养神。柳燕亦是紧张得不行,安宁了许久,从没今日这般惊心动魄,丈夫的选择是没错的,但若真的成了现实那他一定会疯的。

    此刻柳燕感到了自己的无力,只能坐在丈夫身畔紧握丈夫的手。福爷终于有了一丝心慌,看来真实的福爷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着,本就是他们威胁张少英的,怎麽反过来像是张少英威胁他们一般。他只是个替身,并没有指挥这个刺杀队伍的权利,他有了一丝被出卖的冲动,但即便是被出卖他也得为这次行动付诸自己的全部,或许这便是杀手的宿命吧。迟疑间,浓烈的火焰中,一股清冷透入心脾,令人一凉,惊愕间,张辰善与张婷芳已然脱手,剩下的便是无数惊叹,连杀人无数的鬼见愁都惊叹道:“梦盾!”

    这世间有太多奇妙的事情,很多人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认为那才是最真实的。然而今日见识了道家梦遁,诸多人才知道原来这并不只是一个传说。出手的是蒙阳,但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诸人皆恍然如梦不知所以。梦盾之所以称之为梦遁,便是在施展时犹如梦境,虚实不清,这些高深的武学一向是道家吹嘘的,但真正见过这些却鲜有人识。失了威胁假扮的福爷依旧面不改色,这便证实了张少英的想法。福爷是惊愕的,道家的武学一向是高深莫测极少外传的,这蒙阳身为天下第一武道会逍遥的弟子,其身手确实不凡。蒙阳细细查看了张婷芳与张辰善的身子不禁眉头一皱,冷声说道:“今日你们便留下吧。”福爷冷冷笑道:“如果手中还有一人,那你们还这麽坚持麽?”

    张少英起身接过二人身子,大感不妙向孟依仙一眼。孟依仙知会,上前搭脉亦是眉头一皱,说道:“这是噬魂咒。”张少英一听便明白其中的决断,噬魂咒一向是杀手组织控制人的必须手段,只是噬魂咒极少用而已,中咒者即便治好也会留下精神病患,这可比杀了二人更令张少英心痛。张少英颤抖着身子,沉声说道:“你很好。”眼见张少英发怒,福爷会意,此时激怒张少英却是非好事,却道:“如果清清温柔刀在我手中会如何?”蒙阳与张少英皆是一怔,一时不知是真是假,张少英陡然说道:“你走吧。”他这话一出口,蒙阳,杨宗皆以为不可,张少英冷冷说道:“清白兰君四字总还有些作用吧?”福爷不禁暗暗得意,这小子总是欠缺历练吧。曼莎乃逍遥城五大悍将之一,统领纵横门大军更是游刃有余,如果因为张少英一句话而出现意外,这是纵横门当今不愿看到的。杀手一众悉数退去,杨宗叹道:“该断不断,此乃后患。”蒙阳亦道:“生死有命,不可因小失大。”张少英应道:“你救了我兄妹一命,我便该如此报答?你们,会见到答案的。”张少英这一说蒙阳与杨宗皆是一怔。

    远处,福爷领着一众杀手撤退,但瞧着张少英的稚嫩,他总有些心神不宁。张少英的回复也太快了,甚至不加思考,他竟知总会惹杀手来犯便会早有打算,难道还有伏兵。福爷猛然惊悟,急忙让诸人停下来,此次刺杀是真,但也没能希望一击得手,杀手总是有耐性的,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用一生的时日去杀一个人。福爷一停下来,敏千澈嗤笑道:“现在才发觉?晚了!”福爷一惊,君子友淡淡说道:“来之前老爷说过,一旦出事最先杀你,你,想怎麽死?”福爷一惊,这些杀手的话一向不假,也没有那个必要。福爷有了一丝暗颤,即道:“尚未见分晓。”却见炼鬼师与独烟龙,敏千澈三人已在防护外围,鬼见愁亦道:“已经来了。”果然,路灯的尽头一缕倩影朦胧不清,确是下酆都无疑。

    但听下酆都应道;“不错,这里便是路的尽头了。”声音虽阿娜却总透漏着一股张狂的阴森。(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9)

    却见鬼见愁一掌将福爷推向下酆都,柳叶刀滑出一道寒光,福爷虽极力闪避,但又如何逃得过下酆都的刀势,未及惨叫便已魂归九泉,接着便传来鬼见愁一众冷冷的笑声。但见鬼见愁几人手起刀落,向福爷带来的杀手们下起了毒手,顷刻间五十余众被屠尽,出逃的数人只听得惨叫便嘎然无声,周围显然不止下酆都一人,如今的百炼峰黑榜杀手前十已经形成了两大对峙局面。这些杀手身手并不比鬼见愁他们低,但他们作为杀手却对已方阵营有了信任感,混没想这些杀手们会突然对自己施杀手。这便是百炼峰的用人之道吧,在杀手面前,信任是致命的,你只有相信自己并时刻保持警惕。下酆都瞧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哼哼冷笑,今日一战势必改写百炼峰黑榜杀手的历史,这是个能让人高兴的事吧?杀手也是有情感的,比的就是谁杀的人多,谁的名气更高,在这天地间,这或许是唯一能证明他们的东西了。一见下酆都,鬼见愁一众便没想过逃,逃跑的杀手还能称之为杀手吗?而这一战成则名扬武林,负则生命终止。然而对于时刻准备死亡的杀手来说,死亡又算得了甚麽?这世间唯一能让他们去争的便是这些名利了。

    一瞬间,鬼见愁等五人施展烟雾弹潜遁,下酆都笑了,那清脆的阿娜之声却是这般邪恶。若要实对实的击杀,下酆都一众的胜算并不大,且付出的代价不低,唯一能做的便是放他们跑,在追逐中去寻找破绽,如此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这样的追逐是他们一辈子都难经历的。百炼峰黑榜十大杀手内讧,武林中还有比这更稀奇的事麽?旁人看百炼峰总觉得这些杀手是一伙的,实际上在杀手的眼中是没有团社这一词的,他们时刻都是独立的,杀手只相信自己,也能对任何人下手。在他们的人生里是没有人伦的。此次千古苍雪,遇田不孤,下酆都,断九泉四人联手,为的同样是活下去的希望。只因活一月之期,他们不敢离张少英太远,但在七日前,千古苍雪的组织来人了,似乎并未责怪千古苍雪的叛变。相反竟然有着一丝赞许之意。他的来意很简单,做一场游戏,黑榜前三杀手依次向后截杀,每杀一人他们便能获得永生的机会,如此荒唐的举动,千古苍雪却知晓她的组织做出这些并不稀奇。千古苍雪与遇田不孤,下酆都,断九泉之所以能凑到一起。便因为他们的内心中有了情感。或许杀手并非是无情的,否则他们的喜怒哀乐又是如何来的?最终一众人选择了相信千古苍雪。参加这场游戏,而那个黑衣人则将这场游戏命为黑榜禁绝。

    纵横门门主之所以给几人解药为的便是防范百炼峰报复,这一点早在围剿百炼峰之前便谋划好的。五个潜逃的人,四个追逐的人,命运就是如此被玩弄的。杀手之间的对决凭的非是人力,也非是武功。或者甚麽都不是,也或者是毅力,谁出现懈怠,随之而来的便是结束。

    河边,八角卫开始清理火迹。张少英盯着昏迷不醒的二人有些焦躁,这麽多护卫竟被不足百人的队伍攻破了,实在是荒唐。算起来这是杨管家第二次失误了,他知道他该付出的代价,女主人一定不会饶他。即便如此杨管家仍旧履行自己的职责不敢再有疏忽。张少英轻抚果果那已退去稚嫩的脸庞,他有些后悔了,不该带着这一大家子来,噬魂咒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一旁的原子明这时颇为尴尬,张少英让八角卫将张辰善与张婷芳围得紧紧的连他都忽略了,这种感觉确实令人不舒服。许久张少英才唤了原子明进来,让他照顾,张辰善则交给了柳燕,眼见丈夫脸色不好,本欲相劝,张少英会意,说道:“我有分寸。”柳燕放下心来,事实上张少英心塞一阵便释然了,决断行事是最忌讳感情用事的,这一点他一直涵养。他自己都在惊讶,二位至亲生死大关下他竟然还能如此淡定,难道是自己变心了?张少英很快便淡然一笑,自己又钻牛角尖了。

    站在河边,张少英在回忆刚刚的杀戮,这河水中似乎也有杨管家的安顿吧?为何没触发?纵横派也有涉及机关术的造诣,技艺不差。思索间,张少英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牵动,难道还有杀手?回身间,但见纵横门弟子皆默拜在地,不远处似有一大队人过来,身法似风,黑夜中甚是诡异。张少英心头一震,急忙上前拜倒口呼师尊,原来来人正是姬沄,身后跟着百余人,还除了其中八角卫和类似三会居的装扮,其他张少英一概不识。突然见到姬沄张少英还是很吃惊的,这样的人如果三十年都不见你,那你一定见不到他,从来都是他们找姬沄,却从没有姬沄来找他的。姬沄依旧是那般神采奕奕,活脱脱一个银发老神仙,只是奔月不在身旁。

    张少英正欲让人摆茶招待,姬沄示意不用却仔细端量起张少英,不禁笑道:“小霜一个意气用事竟然造就了一任纵横门门主,你可不简单呐。”张少英谦虚道:“皆为师尊所赐,弟子不才。”姬沄摇头说道:“纵横派讲究的是行事决断,真实有效,你这般拘礼便无纵横之意了。”张少英暗叹一声说得轻巧,姬沄那股不怒自威的神韵可是两百多年的沉淀,越熟悉纵横派对姬沄的恐惧也就愈深,他是深有体会。但师尊发问又不可不应,张少英只得说道:“弟子愚钝,也是将就了。”姬沄不再劝,扶起了张少英,并向柳燕招了招手,柳燕只得过来,余众皆拜倒在地不敢起来。姬沄拉着二人的手在河边的礁石上坐了下来,张少英与柳燕经不住姬沄那股魄力只感呼吸急促,一时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有些手足无措。姬沄微笑道:“坐我身畔吧,咱们师徒该好好聊聊了。”二人最终拗不过坐了下来,却是如坐针毡。见张少英与柳燕甚是拘谨,姬沄叹道:“我这一生所收的弟子中你俩算是最差的,但今日起你俩便入了我这关门之内,排名五六吧,至于谁是五谁是六,我可就不管了。”对二人来说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莫大机遇,但随之而来的则是重担,张少英夫妇担忧的便是如此。当下二人行了拜师礼,却是连杯茶都没有,事实上姬沄并不在乎,纵横门本身虽遵循上下礼制,但姬沄更在乎的是一件事能够快速利落的完成,而非磨磨唧唧半天才好。眼见二人这般轻易便入了姬沄关门弟子之内,随行的属众皆是羡慕不已,但姬沄此次将他们都召来显是有要事交代。

    二人战战兢兢地模样姬沄瞧在眼中亦是暗暗摇头,他也在惊讶自己怎麽下得了这个决心。姬沄这才指了指跟随他前来的随属,说道:“这些是箕坛的三十一坛弟子,今后便交由你二人了,纵横派的将来也就靠你们了。”他这话一说完,随行前来的属众皆是一怔,但师尊的命令谁敢异议?一时诸众齐向张少英夫妇拜倒。张少英亦是紧张得汗流浃背,这师尊给的担子也太大了些,纵横派数十万的帮众,角,亢,氏,房,心,尾,箕七坛中箕坛便有四五万弟子,两万余入册弟子,实力不凡。姬灵霜已掌管了心坛,他夫妇二人再领箕坛却不知姬沄用意。

    张少英故意没理这些人,却看向了姬沄,叹道:“师尊还是明说吧,弟子恐不堪重负。”姬沄叹道:“我自六十三岁创立纵横派,原本是纵横天下之意,最后寻无敌手这才转而钻研武学,原本我对我的一生还是满意的,可如今看来却反不如三教了,这便是命吧。”张少英夫妇皆是一怔,浑没想到姬沄会说这些话。姬沄续道:“万物皆有生到死,人心也是如此,除了禅宗,另外六宗皆以武立制,却都致力于传承之道。咱们纵横派呢?一直是我这个老头子管着,如今我也老了,纵横派也老了,没有了生命力,此乃纵横派大势。”张少英夫妇听得暗暗心惊,看来纵横派要有大变动了。但听姬沄续道:“如今的纵横派看似强大,实则像一个枯萎的躯体,没有延续下去的血液,那这就该补了。纵横派追寻武学,引导武林看似风光无限,但这些弟子即便习得一身武艺又用在何处?困在纵横派的枷锁里他们除了勤学练功,人生却找不到一点意义,而这便是纵横派需要的。如今纵横派有的是人力,有的是钱,可人多我们能做甚麽?钱多又能做甚麽?这便是你们要去寻找的。”还是柳燕比较镇定一些,忐忑说道:“有姬师哥在,师尊何须担忧。”姬沄笑道:“他是我的延续,但他非是纵横派需要的,这些日子小霜对心坛的一些调整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纵横派当今需要的是一种精神信念世代传承,方能保纵横派立世不衰。故而我将纵横派一分为三,究竟谁对,便看纵横派的造化了。”张少英紧张过后亦是稳了稳心绪,明知自己该镇定,但一瞧姬沄却总是忍不住紧张。(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0)

    但知晓了姬沄的心思,张少英若有所思,原来师尊也在想这些,即回道:“天下至理离不开礼善二字,却不知善恶并存之意,是你中有我还是我中有你这些不需计较,竟有心当为之。”姬沄点点头,说道:“武林的存在亦是如此,你说他不好他却惩恶扬善,侠义为先。你说他好,他却杀人放火,以武犯禁。看看武林盟,总想将邪恶引向正途,邪恶却始终存在,仅武道七宗的坎他便越不过去。但事实呢?整个江湖连城一片,恶事减少,世事本就不完美,如此甚好了。”张少英有所顿悟,说道:“若由纵横派领身,再起一派,所向之善将不只是弱势百姓,更是武林导引。”姬沄点头说道:“你最惊奇之处便是这般,这般吻合的信念或许便是天命所归吧。”张少英不禁暗笑,这个天命每每想起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去看待了。但听姬沄续道:“纵横派一分为三,三只拳头,一上二下尚不分离,这是定死门规,奔月亦不会干涉你们,至于今后如何我也管不了了,更不想管了。”

    说完这些,姬沄似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叹道:“纵横一辈子也该逍遥快活一番了,你俩可得管好了,即便是败光了也没关系。”知道姬沄不会久留,柳燕说道:“师尊疼爱弟子,弟子惶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且让弟子做些酒菜侍候师尊用饭。”姬沄笑神情放松,变得有些和蔼可亲,自倾力救活张少英,姬沄与夫妇一众人之间便有了亲情牵绊,以前姬沄是拒绝感情的,他所在意的是世间高雅之神韵。如今放松心态,见识到了姬灵霜的执着,姬沄本身又想改变,这才有了今日之局面。

    柳燕擅长的是面食,但在逍遥城待了许久便已不再分面食还是粟米了,她本身是素雅之人。凡事皆在乎意蕴,之所以学会厨艺一是她喜欢,二是张少英喜欢吃她做的饭菜,那已不是温饱,而是知味品意,姬沄也是这样的人,这世间他没尝过的东西几乎没有。这时时辰实际很晚了,柳燕与孟依仙,云馨在忙着食材。杨宗等一干人在帮衬,姬沄特意看了张辰善,张婷芳的伤势。对于这些招式纵横派是有专门的药坊的,这些咒印跗骨沾髓很难清除,竟神秘也令人闻风丧胆。姬沄瞧过之后,并不难解,只是需要半个月时日急不得。张少英却是暗暗心惊,噬魂咒对人的精神损伤极大。姬沄却说可治,纵横派究竟有多强?这世间似乎没有纵横派解决不了的。

    姬沄意味深长的说道:“一个人脾气有多好便要看其有多大能力和经历。纵横派力量是强大,但也要会运用的人。”姬沄这句话说得唠叨,却实在是对二人的不放心。张少英也在感叹,纵横门的事他虽不过目,但其中的繁杂他是亲眼目睹的。张少英稳了稳心绪,说道:“所谓运筹帷幄。掌领八方,这是历练,弟子出身微寒,始终难去卑微之心,但假以时日。弟子不会令师尊失望。”姬沄点点头,他虽担忧张少英,但毕竟没有太放在心上,此次前来可说是交代纵横门后事的,今后他是真的逍遥了。柳燕准备的菜很特别没有甚麽菜式之分,姬沄较喜欢辣食,柳燕平日甚少吃辣,这时却准备了一条新鲜辣烧鱼,一碟子河虾炒蛋,还有一个野菜汤,一碟子蘸饺,和随行的厨子做的几个拿手好菜,毕竟时间仓促也不能让姬沄等得太久。倒是姬沄从没见过这麽俗的菜式简直是四不像嘛,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也许是姬沄托付有后心意放开,一尝之下却是赞不绝口,弄得柳燕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她却倾尽了心血。

    或许是不让柳燕与张少英觉得生疏,姬沄答应留下来三日,张少英夫妇自是高兴。但姬沄身边有人侍候,他的起居自不用夫妇二人帮忙,姬沄留下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传接箕坛事物。纵横派七坛之间并无排名,且相互之间各行各业接头颇多,箕坛三十一坛的那些人力物料只是一个数字,张少英瞧一遍便记下来了。实则上即便张少英接管了箕坛,箕坛的赚钱商用却是副坛主谣光负责的,作为总坛主张少英只需知悉每月的进出和划拨,以及运行范围这些便足够了。但即便如此,纵横派涉及的商用是极为庞大的,其中米盐茶马酒波及的最深,尽管珠宝行业利润极大却并不太受推崇。珠宝要的是奢侈,而米盐茶马酒却是芸芸众生致死不歇的必需物。而这其中涉及最多的一个词是张少英反感却又不得不接受的,那便是走私和杀人。纵横派一个月的走私利润总和加在一起便有二十万到三十万两黄金之多,箕坛一个月尚有三万两黄金的利润,正是为此每个朝代都竭尽全力收押黄金,而推行铜币,如此一来,各方各面都在收押黄金,市面上的黄金流通却越来越少,催发的便是各行各部偷采,甚至明目张胆的挖掘金矿,于是朝武之间的拉锯便一直未曾停歇。

    虽然武道的人力较少,不及一个朝廷的人力,但每年的流失损耗高出国库收入的几倍,这是任何一个朝代的都无法接受的。于是争斗,暗杀,诽谤,不定时期的汇入黄金,这些等等,相互之间的拉锯早已容不得对方一丝一毫。仅一个纵横派便是如此,更何况整个武林,整个江湖?米盐茶马酒样样被朝廷专营,肆意上调物价,真正的商人在这个国家根本没有保障,催发的便是乱七八糟的,贿赂官员,扰乱科考,暗聘杀手等等,为了保障自己的富贵,面对国家的压迫,很多人都不假思索的选择挑衅国法,哪怕家破人亡亦在所不惜。张少英是欣慰的,纵横派不仅只是一个门派,他的思想才是开放的,睿智的,他清晰知道如何在这个天下生存。可上层的暗斗,波及的仍旧是那些毫无抵抗力的平民百姓。还是姬灵霜说的对,世间本无完美,儒家的那些思想始终太过理想,不够现实,只是人太复杂,本就没有太平盛世,偏偏统治者恬不知耻的大力炫耀和极力粉饰,人也是不完美的,武道可以容忍朝武的暗斗,但不能容忍的是,朝廷专门为武道而设立的四门一黑,这五只拳头一旦击中,那便是粉身碎骨,武道始终不能和一个国家抗衡,则是武道最为忌讳的。这时已经不是道理可区分的,而是生存所带来的压迫,造就的便是人言之下正道与邪,这些纠缠不清的暗斗便是这般无休无止的传承了下来。

    张少英渐感心烦,突然如此大的担子压下来,始终有些忐忑,他毕竟年轻。渐渐明白了那些所谓的正所谓的恶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分,朝廷的施政方略自然是不会亏待百姓,也并非所有的都是邪恶的,在这明政的政策下却不知掩盖了多少的恶?武道为了自身利益杀人放火,但其趋势始终在向善靠近,说明的是他们并不愿如此而为,像陈坦秋这种人大有人在,竟然灭不了武道,那就度事向善,总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要好,而陈坦秋则让人看到了江湖各大门派凝聚的侠义本色,那才是武林江湖所愿见到的。邪与恶本就是分不开的,于是正与邪所定义的界限早已名存实亡,换来的是相互的鄙视,仇视,谩骂,不满,反抗,诋毁。

    姬沄与张少英夫妇讲解了许多,二人渐渐明白其中的深意。朝廷定义不了武道的善恶,武道也定不了朝廷的善恶,事情是相对的,如何端正看待问题这便是二人所要历练的。正是如此张少英心中一亮,不由心血澎湃,若一旦引领成势,那他的存在便有了意义,他所反对的那些也会得到遏止,那是何等的惬意啊?他是高兴的,便与妻子说了,柳燕亦是惊愕不已,看起来异想天开,但丈夫确实有这般条件。当初还觉得丈夫在纵横门议事上倡导善念幼稚,此时想来或许是一个契机,武道七宗对于张少英的传奇更多的是惊讶而非是鄙夷气色,看在纵横派的面子上还是买他的帐的,丈夫所要做的便是拿出他的魄力,如今有了自己的底子,那很多事都好办。三天很快过去,姬沄来去如风,不拖泥带水,二人也不知他这一去何时能再见,只得含泪拜别。

    二人看不透姬沄的感情,但姬沄能将如此重担放到二人身上,可见其培养之心,感激之情自是至亲之念。接管箕坛的事物很繁琐,自上至下须得安顿稳妥方能保证运行中不出纰漏,这一点纵横派做的很细腻,也令人放心。箕坛的人力在册弟子只需张少英需要便可随时调用,副坛主谣光的名字是姬沄取的,年岁一甲子有一,不显老态,却似中年的壮汉。谣光行事周到,言语圆滑,面对纵横派的富贵,他显然也受波及,很是白净和高雅,是个懂得享受的人,有了纵横派的菩提果,让他活个百十来不成问题,人生一世,如此富贵,如此长寿,如此权利,当胜过君王,今生夫复何求?对于这个新主人,谣光是尽心尽力服侍的,张少英的记忆力惊人,领悟更是透彻,不出七日便已摸出个大概,如此一来张少英变得更忙了。但教张少英心有所成,却是精神焕发,不辞劳苦。(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1)

    但此时西北传来消息,党项李德明的势力开始向兰州汇入,大有开战之势。张少英仔细一想,此时党项是无论如何不会与朝廷开战的,尽管现在朝武打的激烈。一旦党项人发动战争,为保中华大地不被外人所侵,武道侠义,武林是会主动停战的,到时党项又无外援,没有一点胜算。实际上兰州虽属大宋国土,但在宋建国以前一直党项人把持的,后来无论是太祖皇帝还是太宗皇帝,一个忙着平定天下,一个忙着稳定基业,这些事便没顾忌上,才造就今日的结局。兰州实际上一大半土地控制在党项手里,自太宗有动作以来,虽无大的战事,但数百上千的战事却几乎是三日一小大,十日一大打,伤亡颇多。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点是兰州乃吐蕃诸部,甘州回鹊,沙洲归义军,党项人衔接的要地,宋庭在此开市养马,是极边地区最繁华且人力汇聚最多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坊市无数,还有官家的榷场,尽管各方之间在当地争斗的激烈,但是商人却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各方谁也不愿破坏兰州的贸易。正是为此,各方自是拼命想将兰州归入自己手中,这其中党项族与宋庭是最为激烈的,明争暗斗了许多年。

    张少英是谨慎的,柳燕跟他说过一次玄天派的处境,那担忧的神情他一直没忘。且这次他回玄天派看似风光也给玄天派带来了麻烦,党项人四处散播谣言说玄天派已投靠了纵横门,在大宋国法面前,玄天派这般谋逆之举可是灭族大罪。纵横门与朝廷从两浙打到蜀山,动辄十数万,这可是名动天下。自纵横门为张少英所领玄天派的贸易便一直在下降,只因为他是玄天派的女婿。玄天派深受朝廷器重,令韩白感慰的却是,朝廷只是嘱意不可与纵横门混为一摊,并无责怪之意,楚云亲自上书言明忠心。然而令楚云想不到的却是。侠隐山庄被一批神秘人攻破,损失极大,所谓的传国玉玺不知所踪。自李德明掌权之后,那所谓的八大天王李德明一句话便散了,侠隐山庄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一向是拓跋氏的皇家卫队,更是面对武林的直接门面。但这一次那些神秘人大白天的杀了进来,如此大张旗鼓的攻击自是为了传国玉玺了,事实上人家知道玉玺在哪儿。且强行炸开了地下密室,光明正大的抢走了传国玉玺。事实上传国玉玺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可知,但侠隐山庄毕竟是武林门派,自是以死相拼,这才出现两百余众的伤亡,虽算不上重创,却是实对实的惨败,三千余众竟没挡住数百众说出去脸都不知往哪儿搁。

    原本宋庭已有昭示。望送入东京一辩真假,混没想竟被人如此抢了去。尽管知道党项人这次真的吃了哑巴亏。但朝廷不满之声渐大。没有了辽庭的依靠,宋朝中对党项人的不满也日渐高涨,主战之人颇多,即便不取对方土地,至少灵武是需夺回来的,那些合约李德明可是一个没遵守。是以李德明一直格外小心。不断朝贡示忠心,再加上贿赂朝中大臣,赵恒一直没下决心动武,如今他更关心的是朝武大局和传国玉玺。自从辽宋言和,党项臣服。他的开天之路正一步步靠近,如今武道便是最后的阻碍了,尽管他也知道打到最后肯定是和局,但他需足够的主动权。

    而张少英之所以盘踞西北不走为的便是搅乱西北这摊浑水,西门首当其中,尽管两方都在攻击相互的马脚,但西门吃亏的较多,纵横门的那些汇聚之处不是固定的,纵横派最底层的商户,上层的递户都不知自己为谁卖命的,基本上是钱在联系着他们。张少英虽忙着接管箕坛,但手头的要事并没停下,查询林梦怡之事有了进展。张少英将假扮林梦怡一众人杀了之后竟然还有人来盗尸,这一点张少英真是没想到。但杨管家跟过姬灵霜,比较老到,派了人在哪里监视,且并非名目张胆的,而是暗中监视,足足等了五日那些人才来刨尸,而且他们清点尸体的时候还背来大量的水,将尸身清理干净,换上衣服入殓,这可是一般帮派做不到的。随后纵横门的斥候一路跟踪竟然跟到了蕲春郡的罗田镇,这一带皆是山区,猎户占了大多数,剩下的便是一些地主了,有些偏僻。当张少英知道这些,却是会心一笑,这些事姬灵霜传授的太多了,便像妻子说得,床上功夫也是她教的。事实上越平静的地方,越是值得敌人藏匿的地方,当下派遣箕坛人力近千前去探路,他相信这个小地方不会令他失望。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一干人皆是张少英从附近抽调的人力,纵横派八代弟子中,三代弟子尚有两百余人。纵横派的每代弟子都是严阵考验的,资质都不差,一个八代弟子便能与武林中三四流的高手过招了,这便是大宗派的武学积淀。

    张少英刚安顿好这次前去的人力,却传来仙侠山武林盟主花易玄发动江湖追杀令的讯息,通缉千古苍雪,遇田不孤与下酆都,至于断九泉他并没甚麽名声只有一张画像。张少英暗叹一声,但以花易玄的处境来说却又不得不如此而为,张少英看似震慑了擎天派却也推波助澜让江湖门派卷入这朝武之战中。实际上除了少林,天绝派立派超过百年,其余流派皆不过百年,对朝廷一向是敬畏的,朝廷如今要的是安定,而非是将这些人搅进来。但一旦搅进来,利益之间很容易与武道七宗反目,事实上武林各宗虽权倾天下,但这些江湖门派鱼龙混杂,纠缠不清,且人数占了大半,虽无各宗的根基,其势力却是不可小觑的。

    以前张少英体会不到武林盟主陈坦秋的功绩,如今体会愈深愈是敬佩,能够将复杂的江湖整的如此人心凝聚,蒸蒸日上,这是何等的魄力?花易玄接手后大有陈坦秋的身姿,将各大门派调理得恰到好处,事实上当人冷静下来,不再为那些所谓的名利而较劲,很多事皆能达到互利的目的的,这一点各大门派是屡试不爽。而且如此带来的名利更能心安理得,无私弘扬侠义精神,何乐而不为?江湖追杀令在陈坦秋手上便没使用过,几个杀手而已,何必劳师动众?但很多人知晓花易玄与陈坦秋一样是有脾气的人,擎天派如此大损,他这武林盟主若不作为,那是让人寒心的。虽说早有传言,擎天派与朝廷脱不开关系,但石破军为人虽深沉,却施礼得当,行事犀利,确实不输于一代宗师。且其与朝廷之事他也不忌于人前,早已一刀两断,诸人印象颇深。但花易玄如此大的动作恐怕不会简单,虽说有借各大门派打击杀手组织之嫌,但为侠义也是理所当然。

    张少英头一次组织如此多的人力前去罗田镇查探讯息,更多的是谨慎,这个武林太复杂了,一不留神便会中了圈套,敢对他下手的又岂是简单的角色?这几日张少英一直在暗暗担心,也在忧心,虽说与西门斗得激烈却都是不痛不痒,没甚麽意义。最重要的是弄到西门的名册或者分布图,那一切就容易了,这一点看似容易实际上很难,对于名册与势力分布图他们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诸多事压将上来张少英渐感烦闷,亏得柳燕在一旁腻声腻语劝慰,那柔柔的语气总能令张少英平静下来。不时,武林再出动乱,不知是谁在越楚峰上张贴武林榜,称之为黑榜禁绝,光邀天下杀手汇集于此,分为两个阵营,一攻一守,直到最后的十大杀手排名出炉,且每个人将会获得丰厚的奖励。竟然是游戏,那便得有足够的诱惑,其中排名第一的不是武功秘籍,也非旷世财富,而是传国玉玺,其二是十六国时期的嗜血名刀大夏龙雀,其三便是纵横派的阴阳宝典上下两卷皆全,其四则是十颗纯血菩提果,其五是太祖密诏,指的是赵匡胤,其六是老祖武谱,指的是陈抟老祖道家武学,其七为西门名册和势力分布图,其八是谭峭真人的武学内功心法三化无极,其九为儒家六艺剑全谱,其十乃道家高深内功心法乾坤印。这其中的每一项都冠绝武林,令人心动不已,每一个都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今日竟然一齐现身越楚峰可谓是胜过朝武大战的光彩。

    然而细细思来,黑榜禁绝邀得虽只是杀手,但这个资励无不是向着整个武林,他们的东西若是真,必将天下大乱。竟然敢当着天下武林的面公然摆擂,这是对武道最直接的挑衅。尽管武道与杀手之间很纠结,竟要用他却也在剿灭他,但他将擂台摆在这里目的只有一个,搅乱这个武林,这个天下。道理是谁都明白的,但能否禁得住考验才是实在的。为了能一探这些东西真假,整个武林都为之沸腾,各个大大小小的门派陆续赶来。这事一传到望峰,纵横门双使看了看姬灵霜,这是大事,可不能再掉以轻心了。姬灵霜微微一笑,说道:“那就集结所有高手去看看,这个武林藏龙卧虎,正好见识一番。”黑榜资历中便有纵横派的阴阳宝典而且还是上下两卷,这教人如何不惊?且其中还有西门的名册和势力分布图,这是当前纵横门最需要的。(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2)

    当姬灵霜领着六七千众武林高手下得望峰前来观看时,寇准领着建侯营,南门正在等候。建侯营下属见到仇人是分外眼红,但见到武道的人力均是暗自打颤,南门则要好些,至少信仰的熏陶让他们知道,尽管是敌人也得保持最低限度的礼貌。一行人会心一笑并没答话,纵横门这些高层对此则是抱着平和的心态,也是如此教导弟子门人的,强调更多是舍生取义,报效宗派,也正是如此,大量的抚恤和安顿,让他们没了后顾之忧,在这一点上诸宗做的很细腻,这是朝廷都有所不及的。是以朝武之间追逐更多的是凭实力定输赢,顾全大局,恩怨是扯不清的,在这样的对战中彰显的是大家的睿智。

    寇准是第一次见到姬灵霜本人,不可否认这个奇女子确实不同凡响,那股英姿飒爽,决断有形的风韵蕴含着情感的波澜,让姬灵霜的那股妖艳更添内蕴。两方之所以不言语,更多的是为各自的属下而考虑。他们整日拼命,上层却在一起谈笑风生,于情于礼他们都该尊重一下死者,这股丧亲之痛的情绪是不讲道理的。一众人放眼望去,但见山脚下建了一个十余丈的擂台,上面立了一座四丈宽的黒木榜,左右两行已公示了参与之人,左边是百炼峰第一杀手千古苍雪,第二杀手遇田不孤,第三杀手下酆都,隐杀手断九泉四人。右边则是第四杀手鬼见愁,第五杀手敏千澈,第七杀手炼鬼师,第九杀手独烟龙,隐杀手君子友,一共九人。对于百炼峰的排名。原本遇田不孤才是第一杀手,但千古苍雪的组织横插一手,百炼峰虽不愿承认其第一地位,但天下武林却公认这个排名,千古苍雪比遇田不孤更容易成功刺杀,故而百炼峰黑榜有十一个名次。而这次除了排名第六的烈行云。排名第八定雨红莲,排名第十龙雀,排名第十一谋晓芳四人未排名其中,自百炼峰之外更大的杀手交易处卧龙窟更是一个人也没有。卧龙窟不同于百炼峰,他虽有七大杀手排名,但雇主无法选择杀手,而是你给钱,我做事,成了照价给钱。不成则退双倍价钱。这是杀手组织最古老的规矩,卧龙窟只有一个禅台,当你将钱财放上去,其随着机关落入地下,清点过后,他不需知晓你是谁,只问一句杀谁,你说出名字他做上记录。并给你一张写满字的纸,纸上有特定的暗线。会说明交易的详细,以此为凭证。如此雇主不知道庄家,庄家也不需知道雇主,只有钱才能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尽管这对雇主有些不利,但卧龙窟的信誉同样不输于百炼峰。这是杀手交易的最基本。

    姬灵霜带下来的人实在太多,寇准自己也带了差不多一千人,为了怕寇准有失,郭晓与何进更是调动精锐两千余众。一开始大家都是盯着黑榜,最后才盯着擂台上的十二人打量。十二人修长纤瘦,紧衣蒙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眨眼,且兵器似刀似剑,弯钩戟牙甚是诡异,诸身散发的是杀手的戾气。瞧这十二人内蕴一致显是精通阵法之人,身在武林双拳难敌四手,组阵是最好的方式。原本姬灵霜有意荡平此处,但丈夫遇袭,姬灵霜更想看看所谓的鬼见愁,君子友这些人。这是一盘牵扯巨大的棋局,诸人不惧入局,乱中有漏,这是各方都需要的。诸人议论纷纷时,擂台上一阵迷幻赫然出现三个人。在诸众唏嘘中,三人两前一后,前面两人一胖一瘦,尤其是那胖者身形宽阔,虽是宽袍加身,头却靠近左肩,似乎有两个右肩一般,形似怪胎。不时有人咦得一声,指着那胖者背上的长剑说道:“那把剑很像是赤霄呀!”说话的是纵横门隐宗中的一位高士,相城子,当今武林为数不多的相剑师之一,这其中很多人的剑他都看过,有过点缀,是个名动武林的前辈,虽然他还不足五十岁。许多人都识得他,听此一言哗然一震,相成子再看那瘦者佩刀,似是一副骨头所成,白光四溢,掩不住其锋芒,眼神有所闪动,叹道:“此刃当是龙骨无错。”他这一说在场诸众更是惊声四起。赤霄剑的来历诸人自是清楚,从小听到大,古代十大名剑早就听腻了,也很少人见过,相城子也是如此,他只是猜测,他虽喜剑,但并未见过赤霄,只是从其神韵来判断,并不确定。至于龙骨,这把利刃他二十一年前品鉴过,造型奇特,质地不明,虽取名龙骨却并不像龙,虽是白光四溢,刀身却布满荆刺勾刃,镂空无实,只有前端有不足半尺的利刃,是刃宗造的最诡异的一柄神兵,随着时代的迁移,人们虽记得龙骨之名,却是今生第一次看到。对于叛逆的武林来说,此刀似乎华而不实,但其逆袭的造型着实令人喜爱。相比赤霄剑,大家更喜爱龙骨一些,姬灵霜虽不用剑但看到此刀也着实喜欢,考虑抢过来送给丈夫。三人的佩剑虽是刃宗送出,但名气不大,且三人身旁护卫如云也很难用的上,相较于三人中规中矩的佩剑,这龙骨自是更惹人喜爱。

    眼见相城子说出了刀剑的来历,胖瘦者身后那紫袍人赞道:“不愧是相剑名家,在下幽魂有礼。”相城子亦不上前,还了一礼,竟不谦虚,亦不无礼,惹得一旁之人暗暗叫好。武林江湖跟杀手的关系很微妙,但在定义上只能是敌人,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杀的是谁,相比百炼峰,卧龙窟更令人忌惮。

    那瘦者则不同,一身白色梅花印长衫煞是清秀,且白净非常,伦正气息不疑有他,诸人都在奇怪为何如此俊俏之人会参与其中。幽魂身形健壮,却是戴着鬼面具,三人中一人不蒙面,两人蒙面如此怪异的情景让一大众皆感怪异。但见幽魂三揖相见,朗声说道:“黑榜诸位看过了,不出三日即有更多的人参加,想必你们更想见到那所谓的十大资励。”这人声音甚是清朗,锵锵有声,正气斐然,全不似杀手该有的气韵。说话间,但见一旁的大帐内陆续走出数十人,其中十个侍女打扮托盘上皆放着一件物事,皆以红绸掩盖。则每个侍女身后便有两人护卫,这些人皆是清一色的长剑或者大刀,白衣蒙面瞧不清面目,但从气息上一览便知其武功不低。当这些个物事搬上来时,其实姬灵霜寇准这些人并不太怀疑,要想做好这一番好戏,那他的资励就一定要够诱惑。

    当护卫掀开红绸时,那些摧残,那些光芒,却是夺目万千,其中的物事诸多人多有知晓,顿时议论纷纷。但听幽魂说道:“猜疑不如一见,诸位但有身姿者可上台一观。”幽魂如此一言更印证了姬灵霜一众的想法,他们是打定了注意,纵横门明知他们有图谋不会轻易动手。姬灵霜其实也在好奇,天底下能骗过她的双目还不多,当下一跃而起。寇准一笑间亦踏步上前,拾级而上。这两个人可是朝武双方的头号人物,两人自是有上台的资格,但二两人之间又相互猜疑,这场黑榜禁绝的游戏非是己方所出。尽管搅乱武林对各自都没好处,但谁又知晓对方的图谋呢?见这二人上台,冥宗东宗之主皇甫依,君山三清,大儒张子诚,谭峭弟子任昶,器宗宗主沈奕,隐宗草木居士魏修,南门门主郭晓,茅山派掌教朱自英诸等皆上台观察。能够上得台面的人皆是名家,自不用担忧出现哄抢的情况,而同样幽魂一定是有准备的。擂台上的寂静也引着台下的人,四周在观察中更是一片寂静,台上的每个人由淡然到凝重,再到沉重,惊叹,沸腾,那一幕幕都在感染着台下的人,那期盼的眼神,那贪婪的内心,在这一刻被暴露的无疑,真若如榜上说得那样,那,这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许久,寇准当先下台来,他挑的最先看的是传国玉玺,对于这个东西他跟太宗皇帝,当今陛下都研讨过多次,而这一次在看到这个所谓的传国玉玺时,他的双脚已在颤栗,虽说不敢十分把握,八分是有的,尽管寇准的定力很好,但他的内心已经在激动了。寇准看的第二个是太祖密诏,只留了一页可供翻阅,实际上对于太祖皇帝之死,寇准不清楚,陛下也不清楚,但对于夺位之事却是不容抹灭的。虽然只是一页,却已是恍然若逝,印证了内心的想法。这个笔迹并不是太祖皇帝的,却更像翰林院的。他在乎的不是这个笔迹,而是这些东西昭示天下对朝廷的影响,尽管只是想一想,却也惊得一身冷汗。寇准看的第三个是西门名册和西门势力分布图,虽然只留了一页,但这个名册与图除了在西门总坛,另一份是在赵恒的密室“明正不羁”里面的。看完了这些,寇准才去瞧其他的。三观过后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姬灵霜才下来,一脸从容,相较于寇准的凝重确实不凡。如此一个奇女子,掌领武林的半壁江山,却委身与一个乞丐出身的邋遢男人,确实令人感叹。对这些物事的真假,诸众没有当场明说,姬灵霜与寇准各领人回去,一回去自是召集议事。(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3)

    对于这些,各宗之间实际上并不能使出甚麽力,很多时候都是双使如何说,诸宗便如何做,事实上双使也并没有令诸众失望,议到最后仍是双使发话了,只有四个字,静观其变。只有姬灵霜神色凝重,阴阳宝典纵横派只给了仙,冥,药,器,隐宗,这些人,究竟是谁泄露的却有待查探。姬灵霜的高傲皆来自于纵横派,幽魂将阴阳宝典大肆人前,这是对她这个女主人的挑衅。但杀手组织相互之间是极其复杂的,幽魂如此挑衅武林,如果无人出来阻止,那很可能引起武道对杀手组织的清洗,这是得不偿失的。十大资励如此大的排场,背后的势力绝非只是搅乱武林这般简单。而此时朝武之间亦开始了相互的试探,各自派遣人力向对方渗透,大战虽未起,暗战却是越来越庞大。由于没有了群山的阻碍,建侯营与南门兵分两路已摸到了望峰山脚下,大到数十,小到两三人,如此争斗愈争愈烈。而成都城中更是传出大蜀王后代再出山的讯息,均贫富的口号直接震慑着益州路官府。对于这些寇准是无所顾忌的,成都城外的川军还未撤离,这对武道本身和成都城的百姓都是一种牵绊,为此寇准特意叮嘱各军都指挥使加紧营防,时不时派些川军来成都城逛逛,顺便剿灭了几个匪寨,在成都城东城门外悉数斩了。

    相对于这些把戏,并不能引起寇准与姬灵霜的兴趣。如今更重要的是西北的西门。建侯营与南门的人力皆从西门谴入,大量的辎重正日夜赶过来,纵横门瞧中的便是这一点。纵横门在西南,纵横门门主张少英在西北,两路狙击让朝廷是损失惨重。寇准思虑再三,上书给赵恒停止输送人力,赵恒终是答应了,以其妻宋氏说服寇准的意图也就无意义了。但赵恒是愤怒的,这些逆贼公然杀人放火。藐视朝廷,可他又能做甚麽呢?这些人皆是亡命之徒,打倒一批又起来一批。前赴后继无法仰止。而得到皇帝的批示,寇准也是欣慰的,看来陛下已瞧出其中的端倪。

    如今,黑榜禁绝最令人惊叹的便是这些资励。黑榜禁绝的消息更是顷刻间传遍武林。这是一场大赌局。随着越来越多的势力掺杂其中,这其中的变局是寇准也难以预料的。寇准平日虽看似浮夸,却也时常惊醒在深夜,他越来越感觉到,这场朝武大战并非只是如此简单,实际上在辽宋言和的时候朝廷或许便已经失去议和的契机。动乱的天下虽能让诸宗获利,但对其根基的伤害是相当大的,钱再多也不如鼎盛的人力来的更稳妥。这一点诸宗始终是如此做的。侠义一直是武道秉承的利刃,给了他们一个生存在天地间的位置。以刑止刑的惩罚永远比国法更令人期待,也是人心造就的侠义。

    南方诸路,随着逍遥城的撤走,南方似乎归于平静了,南门得以迅速的发展,这些看起来很隐秘,实际上纵横门一清二楚,只是不声张罢了。在杭州翠环山南面的翠竹林中,一座很大的木屋隐居其中,篱笆成圈,鸡鸭池鱼,小桥流水之处正是意境通幽之故。这样的居所,住下的人自然高雅绝伦,懂得享受人生,其中的不是别人,正是段坊主与琴妘夫妇。光鲜华丽的背后,韵丽的山居内段坊主与琴妘发生了分歧。因为逍遥城的撤离,段坊主的背后本就牵连甚多,琴妘的心机更是不可小觑,正是为此双尊将二人留了下来,且甚麽都没说。曾几何时,琴妘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可就此安享人生了,却不想今时今日如此一番情景,那份揪心,那份坦然被无情的撕碎,践踏了一地。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雅致,尽管段坊主一直在解释,但琴妘却不为所动。她已经离开了云梦楼,所有的一切她早已放下,双尊竟然将两人都留下来了,那有问题的自是段坊主,相较逍遥城而言,他两人始终是个诱饵。哼哼,想想曾经二人游览群山,抚琴舞剑,那份优雅此刻想来却是如此不堪。

    段坊主本以为自己也放下了,但经此一事,他也开始醒悟,他的组织看似和蔼,但唯一的禁忌是容不得退出的,尤其是他这般职能。作为一个谋算有识之人,段坊主见惯这些,但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琴妘的性子虽偏激一些,但那股青楼女子的柔柔如水却将他迷得欲罢不能。谈吐不凡的学识,温柔似水的牵绊,美艳动人的诱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个几乎完美的美丽女子将一个男人里里外外侍候得妥妥当当的,人生夫复何求呢?但当琴妘那不可原谅的眼神袭来时,段坊主总是莫名的惊颤,她那般凄惨的人生如今是经不得一点刺激的。

    果然,过了不久,青龙令主师彦达拜访。琴妘没有出来见客,在师彦达来的这一刻她便知道,一切都将无法挽回,当逍遥城将他们留下来的时候,一切早已注定。段坊主没有在家里招待他曾经的上司,而是将师彦达带到很远的幽静之处。师彦达察看了段坊主很久,才叹道:“曾经你是何等的尽力?何等的忠义?如今你却满足于此。”段坊主淡淡说道:“我们已是弃子,剩下的一点点价值亦要榨干?”师彦达说道:“天复会是不容退出的,这一点你很清楚,这便是我来此的目的。”段坊主说道:“我回去的结局是死,不回去也是死,又何必回去?”师彦达问道:“你便不顾会主惠养之恩?”段坊主冷笑道:“如今说来你不觉得虚伪麽?”师彦达叹道:“在青龙之中你一向是受尽宠爱的,你当真不回头?”段坊主冷然说道:“名册我已交给双尊,这一点你不会到现在才知晓吧?”师彦达瞧了很久,这才叹息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弄到名册的?”段坊主应道:“有些地方我只是猜疑,但有了南偷北影联手,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师彦达叹道:“给我一个背叛的理由吧?如此总能令人好受些。”段坊主说道:“利益的交换而已还需要理由吗?我们最难熬的时候缺的非是意志,而是强有力的后盾,我做到了自己该做的,而组织呢?”师彦达应道:“双方都有错,所以会主开恩饶恕了你们。”段坊主一怔,他很清楚师彦达的为人。

    师彦达见他不言语,又道:“是会主醒悟了,凡事太过执着反而忘了本意,行事为主,情感为辅,看看人家纵横派的手段,对诸宗予取不竭,人家还竭力送上,为何?”段坊主身子巨震,这是真的麽?在他的印象中天复会虽不算残酷,但帮会律令还是颇严的,除了令主与坊主之间有些情感,其他的还真看不出来,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做事。明白了这一点,段坊主有了眉目,不禁一笑,叹道:“不敢相信。”师彦达说道:“会主跟我说过,仁义虽不能建立一个太平盛世,却是一个引导人心道德的至高理念,如果天复本身难以做到这一点,那,复位有何意义?”段坊主眼中有所惊异,当师彦达宽恕他的时候他便知道,逍遥城并没有将他们作为棋子,至少绝对是颗棋子,所以他的身边一定会有人跟着他们,或者是保护他们。一念至此,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至少好受些。段坊主忍不禁问道:“复位又如何?天复会能做到比朝廷更好吗?”师彦达应道:“上者所虑不仅在当前,亦在千秋,守成国势已明显不可再保持,咱们多次劝谏又有那一次奏效?且看历史,每一代建立皇朝的君王皆是一个王朝的最高点,以此每况愈下,当今朝廷需要的是如汉武皇帝般的改革。你看看如今的朝廷,看似腰缠万贯,却每日钱财吃紧。家里用度巨大,外面却连一场战争都吃不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看看朝武之战,损失何其之大?勒紧钱袋不一样打得了?”段坊主疑惑道:“你究竟想说甚麽呢?”师彦达叹道:“朝武大战看似打得火热,为何如今停歇不前?是天复暴露的太早了,当两方势力恶斗时是绝不会允许有第三方存在。故而如今的天复是不能再隐藏了,这或者也是一个契机。”段坊主说道:“天复会已经别无选择,南门已经在注视我们了。”师彦达一怔,暗叹一声,原来这一切段坊主是装的,顿有一股怒意。段坊主微微一笑,说道:“你千万别动手,否则你会死的很惨。”师彦达沉息纳气,说道:“看来你已经选好了主子。”段坊主应道:“脚踏两边船,迟早要翻一条。”

    师彦达说道:“即是如此,我也不便打扰了,告辞。”段坊主应道:“你不说后会有期,而说告辞。我知道,你如今跟纵横门走的很近,用心使点计谋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但我相信纵横门,这一点纵横门绝对,绝对要比天复强。人家是能当家却不愿当家,你们则是欲当家却被东门追的东躲西藏,这便是区别,天复看似庞大,实则不堪一用。”师彦达有所不悦,原本想借助段坊主与琴妘与仙宗搭上关系,毕竟仙宗与朝廷仇深似海,没想到竟然会与段坊主谈得破局。(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4)

    回去的路上,段坊主久久不知如何与琴妘解释,回到居外,琴妘正在篱笆前的竹桥上等待。四目相投,久久未语,终究是琴妘开了口,说道:“我们始终是棋子,是我想多了,你、、、很好。”闻言,段坊主陡然一暖,自叛离天复以来他所为的一切几乎都是这个女人,这一刻的理解,他所担下的一切值得了。当温香软玉尽入怀中,段坊主不自禁的紧拥怀中佳人,泪热盈眶。许久,琴妘问道:“接下来该如何?”段坊主轻抚佳人背后长发,叹道:“以前总觉得天复庞大,如今思来,如此组织焉能成事?”琴妘站直身子,叹道:“天复,天复,我早该想到的。”段坊主搂住琴妘身子一跃而起,跃上一旁数棵绿竹上的竹篷内。这竹蓬是段坊主最喜欢的地方,竹蓬离地丈许,三壁镂空,依靠在竹壁上,微风翠翠,佳人相拥,摇曳间,一壶竹叶青更是香醉迷人,此时此景正是如此。知道段坊主回来心情一定不好,一定会在竹蓬内坐上个半日,琴妘早已备好了酒具。

    一杯竹叶青入口,那股令人精神抖擞的药性和令人回味悠长的浓浓香醇当是人间绝酿,此时此景更胜却人间无数。曾经,段坊主这一辈子都在忙碌的复位之中,弄钱,弄人,寻仇,联系朝中旧部,整顿人力,甚至幻想着天下在复位之后百姓安居乐业,再创太祖皇帝的天下,今日思来却是如此可笑。脱离了天复会的枷锁。段坊主身在方外便见识到了,其实天复会也不过如此,如此帮规。或许是时势所迫,却不是最好的方法,为甚麽逍遥城里里外外二三十万人明目张胆的在两浙盘踞多年,十万余人且能全身而退,这便是最好的例子。明白了这些,天复会又能有甚麽下场呢?即便成功了,不过又一个帝王而已。说到底的还是私心和不甘,并非全是所谓的忠义。天复会四大总坛中一共四十八坊,段坊主接触过的不过七八坊。但会主王再兴他却是见过的,四十有五人到壮年,端重有识,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总令人有一股让人臣服的压迫感。这是段坊主所知道的的全部了。竟简单。却又似没说。琴妘一直仔细听着,却道:“你全部都说了?”段坊主应道:“有些事总不能做的太绝吧。”琴妘叹道:“我的梦碎了。”段坊主叹道:“请原谅我的无能,我能给你的并不多。”琴妘温馨的点点头,泪水却浸湿了他的衣襟,如今的她不需要男人的溺哄,需要的便是这般真挚。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是无法完全退出的,离开这里又舍不得。那只有选择一条路走下去,段坊主做了选择。她呢?也该自己选择了吧?这个男人爱她,不会抛弃她,她也爱这个男人,亦不会抛弃他,可现实如此,他们只能各自选择。

    西北,张少英有了自己的势力,底子丰厚,对西门的打击更加严重,尽管动用的人力不多,但相互牵制起来,这其中的人力可就高达数万了。西门的庞大的人力源源不断涌入,围绕着从全国各地调来的辎重展开厮杀,纵横门渐渐感到吃力,毕竟他们的人力补充不如朝廷。不需张少英多想姬灵霜早已派遣了人来,待到第十日,逍遥五杰中夜雨先生萧莫雨,逍遥城轻功神话破风,七星刀之主刀娘子原玉娇前来。这其中最令张少英惊讶的却是,正在蜀山统领纵横门大军的五行来了,如今的纵横门五路大军由逍遥城南院五虎将接任,可谓变动颇大。想想也是,五行兄弟相识多年感情甚笃,清清出了事自是谁也没心思了。不过此时派五虎将接任,却令张少英有些疑惑,只是没问姬灵霜罢了。每隔数日姬灵霜便会给他与柳燕送来个纸条儿,或者贴身衣物,将张少英逗得**大开,这可苦了柳燕,这个风流丈夫在床间可是放荡不羁,或许是受了姬灵霜的影响,柳燕有时乐在其中,过后却羞愧难耐,娇喝斥责皆不管用,这般含羞如放的神情,正是张少英待见的。如今老练的他清楚妻子的脾气,只需不过激,这般软磨硬泡,柳燕也是招架不住的。

    来的人皆是不凡,但最令张少英不解的却是,此时往西北来的还有另两拨人,事实上前来是谁,他们是谁也不知,但教是门内之人自是熟悉之人。也确如大家所想,此次前来的正是仙宗门战神,重耀,所领战神八关中鸣峰,夏道通两人,及所率地、玄、黄、三辈弟子千余人浩浩荡荡自西南往西北。而一同前来的另一人正是冥宗北宗之主慕秋白,所辖四奇观,舞依,及北宗七界大界主,啼君,三界主天玄,四界主白圭,泱泱两千之众。像所有的宗派一样,诸宗皆会在建制之外另建一武力组织,供其主驱使,而其中皆是高手,文武两班并列,一文一武相互扶持。如此这般一旦出事,这些组织不仅可以制约,还可缓冲,甚至牺牲掉都不会伤到根基,像战神八关与北宗七界皆是如此。

    一路上之所以不避人前,为的便是声势。重耀战神一脉一直是仙宗的招牌,冥宗自现武林几乎也都是北宗,这二人联手自是惊天动地,为人所期盼。如此强大的阵仗,一旦派遣到张少英的身边,西门人力虽占优势,但武力却都不如诸众。这便是武道与朝廷的区别,一个文理形成的国邦下,文武修身的意义要大于争斗,而武道精通的便是争斗,故而朝廷虽有大量的人力,却总难以发挥其效用,反而是人多势杂,屡遭挫败。但重耀之所以选择与慕秋白同行,却是为了一些心中的疑惑。数日前,一行人刚到西北,重耀便邀慕秋白密谈,且不许任何人接近。相对于重耀,慕秋白第一次见他还是在燕京大战时,对于重耀的武学还是颇为赞许的,但对于这个人他确实不太清楚。仙宗上一任战神侠菩提他倒是知道,只可惜与慕天光一样皆亡在冥王的天罪之刃下。见重耀只身前来,一身宽大的黄袍说不出的英气,那股凝重确实非凡,令人赞叹。

    慕秋白与重耀皆是不喜张扬之人,心性内敛倒还有共同之处。两人共处一处瀑布上的石崖前,足见重耀的谨慎。两人静立许久,此时正是正午,阳光虽强却并不热,骄阳之下,瀑布飞流而下,景色颇为葱绿。这时重耀才开口问道:“对于你的身世你一直都深信不疑吗?”慕秋白眼神一动,问道:“何意?”重耀说道:“江都司马家与云州司马家为族亲,两百余年来一直排名在外,你可知道原因?”慕秋白对此事确实有过疑虑,只是不得其法并未深究。说起他的身世慕秋白并未有太大的感触,他也没有家人,这一切皆是教主所言,自小到大他也从未疑心过。今日重耀提起他的私事倒是令他侧目,显是其中有所不寻常。慕秋白应道:“请指教。”重耀续道:“江都司马家虽与云州相距甚远,但因是族亲世人没觉得如何,实际上自上官世家与司马家缔结姻缘之后,究竟是司马家还是上官家都已在黄巢一役中丧失了,唯独江都司马家无事。偏偏四十多年前天教崛起,首当其冲的攻击司马家。”慕秋白应道:“看来,你们也有相同的疑虑。”重耀叹道:“冥宗与仙踪本就交好,只因当年赵普一役方生间隙,以致两宗不相交往,很多事皆相互不明。一直以来我们皆认为是朝廷在操控天教,实际上操控天教的另有其人,尚待查探。”慕秋白哦的一声,显是有所触动。重耀续道:“江都司马家一向是默默无闻不引人注意,生意也并不大,最重要的是司马家一直握有两件柄秘宝,传国玉玺和大周密诏。”

    慕秋白有所疑虑,他不是个喜欢询问的人,哪怕再好奇。

    “传国玉玺,哼哼。”慕秋白言语中充满了不屑,但重耀所言显是一件牵扯极大的事,似是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他亦在打量。重耀并未说甚麽,而是自腰间取下漆竹筒,自竹筒内取出了一道密诏,其实就是一道圣旨,为当年武则天改唐为周时期所用的图样。慕秋白接过一览,不由一震,这道圣旨竟然是上官昭容所书,他之所以知道这些,只是因为教主的闺中便挂有一副上官昭容的字帖,是以对其字体很熟悉。圣旨中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写的是中宗李显在神龙政变复辟之后命上官昭容为制命,负责起草皇帝诏令,上官昭容趁此时刻偷换了传国玉玺,并交付了当年盛唐八大家之一的司马家,以图再度复辟武周王朝,这其中最令慕秋白震惊的是武则天的竟然还有第五子,便是继唐睿宗李旦之后的第五子李复,字君国,便是为确保万一,延续她以后的女王天下,更不想重蹈吕后后尘,可见武则天自入宫开始便存倾覆之心,深谋远虑。实际上当年武则天那时生的是双胞胎,其秘密生下孩子之后便将其中一个交给了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则将其交给司马家,终于数十年后武则天女帝时代一去不复返。但随着神龙复辟以来,上官婉儿又得唐中宗李显信任任诏书制命,又将传国玉玺偷换出来。(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5)

    这段文字说得很详细,其实就是为了证明第五子李复的身份。其后一段便是自李复以来的族谱,一共九代,至今三百四十四年,其每一代生下子孙都会选择其中一个点名立谱,验身后以圣旨的方式送到司马家。这其中的考量可令慕秋白心中如翻江倒海,不可自制,但这关系到冥宗的内秘,他一生之中从未经历此大事,几百年前的事拿到现在来说确实不合时宜,但这其中的秘密牵扯到冥宗的渊源,慕秋白深知其中内幕,见到这些不免有些惊骇和犹豫,却与自己的身世似乎没甚麽干系。瞧得慕秋白的眼神,重耀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看来司马家与冥宗大有关联。慕秋白自知失态,许久才问道:“这番何意?”重耀续道:“只要你相信此事是真,那我下面的话便可说下去。”慕秋白亦不犹豫,说道:“我相信。”重耀说道:“司马家世代守护皇嗣和玉玺,三百年来一直未变,只到第七代才被接走皇嗣,可见在司马家之外尚有组织,可是冥宗?”重耀如此一问,慕秋白犹豫了,想了想他说道:“我去请若惜前来。”重耀瞧得出若惜在冥宗的职位不低,应了。

    当若惜来时,她已经知道了一切,看来还是教主深谋远虑,却又不禁担心慕秋白的反应。见面三个各自一礼,若惜当先问道:“不知战神贤名,好让女子请教。”重耀对若惜口呼女子而不称奴家有所侧目,却道:“我乃江都司马家第十代世孙长子司马风。”若惜娇躯巨震,脑中轰然一片空白,凝望着战神朦胧间哑口无言,看来缺口已开再也隐瞒不得。许久若惜抚平心绪,叹道:“原来是你?”重耀说道:“不错。正是我,当年天教左护法追魂刀易冷携众灭门,我二兄弟被家丁埋在一口大缸内方才逃过一劫,之后流落江湖失散多年,直到云弟身故,慕兄道出司马风的身份。我才知他竟是我亲弟弟。”慕秋白冷冷看向若惜,心中如翻江倒海,堂堂仙宗战神何需妄言?若惜妙目翻转,叹道:“当年你们尚有十几岁了,你族中有人意欲拿出玉玺以此支持吴越正统,最后被天教攻击,玉玺下落不明,这你是知道的。”重耀沉声说道:“我司马家世代守候玉玺与皇嗣,第一条家训便是忠义为先。绝不敢私吞玉玺,族中有人故意散出传国玉玺在司马家不假,但绝不会是家父。”若惜说道:“当年之所以放到司马家,便是为了掩人耳目,唯有历代家主和族中遴选一人知道这个秘密,你是如何知道的?”重耀道:“家父早知玉玺散播上官家必遭横祸,故而早已备好了替身,携玉玺前往组织。而他被杀之处却远在高丽开京,这是我三年前查探而来。”若惜显是有所震惊。依当年其父司马茗的秉性,舍弃家人而护玉玺是极有可能的。

    自后唐末帝李从珂**以来,传国玉玺失踪已久,却谁也不曾知晓下落,武林中传言甚多,今日这个发现传国玉玺。明日那个发现传国玉玺,各执一词,却实不知传国玉玺早已被掉包,司马家守护的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重耀之所以与慕秋白谈论这些,便是为了探清那个组织是谁。今日终印证心中想法。仙宗的渊源创自于北魏时期,自古乃江南各大巨商贵族盘踞而成,尤其是在武则天时期,仙宗一系的江南贵族在对付关陇贵族的过程中当居守功。身在冥宗高位,对于仙宗的历史自是极为清楚,只是到了武则天这一段,当年的先祖似乎是有意抹去了这一段痕迹,这在仙宗的历史上可是从未有过的。敢拿传国玉玺的人当非寻常人,但越楚峰的黑榜禁绝所出的那块传国玉玺竟然是真的,这又令重耀百思不得其解。三年前他只寻得父亲的遗骨和这些密封的圣旨,但截杀之人拿走了圣旨却对这些不屑一顾,又令他不解,种种迹象说明,能够在国外他乡发现父亲的行踪,除了冥宗似乎没别人,但直到朝武大战时各方暗流涌动,重耀方知其中果是大有人在。今次之所以与慕秋白说明,便是期望冥宗印证,查清操纵之人。身在武林拼的并非全是势力,诸宗每年都有大量金锭外流,为人所吸附,这其中除了朝廷当另有组织,这是诸宗多年来的感叹。

    慕秋白久久不语,神色凝重,他不是司马风那他又是谁?教主为何又要骗他?上教主为何要骗他?这其中显是另有隐情,慕秋白冷冷看向若惜。若惜摇摇头说道:“这太突然了,年代虽久远,但这其中牵连甚大,我不敢擅自做主,你得回去问教主才行。”慕秋白稳了稳心绪,向重耀问道:“你知道如何做了?”重耀凝重点头。若惜瞧了二人一眼说道,凝重说道:“二位皆是两宗门户,切不可将此事闹大,到时牵连到两宗,必将天下大乱。”二人掌事多年,自知其中分寸,当下都行礼受教,以示尊重。慕秋白毕竟处事多年,在冥宗受尽恩宠,甚至超过北宗上任宗主慕天光,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受重视,难道仅仅只是五极战宗唯他一人为男子?现在慕秋白越来越感觉到,他的身世显然不寻常,或许这便是教主亲自派侍婢若惜前来,并带来四奇观护佑他的安顿了。

    数日后,慕秋白与重耀到了房县,因为要安顿人力,张少英将大帐迁进了房县城内,将其中的三个大园子买了下来,这其中包括林府,他便居其中。见到二人时,张少英顿如拨云见日,知道自己该做甚麽了。张少英为当今门主,二人为属下,当下皆躬身参见,张少英还了礼,并上了茶,盛情款待二人。眼见张少英眉目间自信满满,显是明白姬灵霜将二人派到他身边的用意。一番品茶论酒,慕,重二人便对张少英刮目相看,看来他不仅武学进步神速,心性更是端稳,说得头头是道,言谈之间英气逼人。想起张少英的际遇重、慕二人皆是有所感叹。待张少英说道重点时,他的想法很简单,房县为西门总坛所在,经营多年,自古以来不少王公大臣贬诋于此,这里的人相当考究,他所要做的便是彻底的掌握这座城,将其中掺杂的势力剔除出去,将此处变成纵横门的第二个堡垒,张少英给出的命令是,杀无赦。这些事轮不到重耀,慕秋白去做,但张少英如此年纪便有如此端性确实令人不可思议。

    随着重、慕二人前来,西北的局势更加紧张,但西门却突然停止输送人力,不再有动作。凝静的背后总是谋划,张少英知道这是西门在攥紧拳头迎头一击。只是冥宗的冥网与仙宗的情报组织还未盛及到全国,尤其是西北地区,张少英只得运作横网,药网查探西门总坛下落,天上地下紧锣密鼓,看似动静颇大,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张少英独自闹腾了一番,见西门不理睬,便也偃旗息鼓。很快房县传出卢璇在房县出现过的消息,一时房县惊声四起。要知道他们柴家多迁居房县,他这般回来抛头露面,立时引起轩然大波。未过几日,房县再度传出西南黑榜禁绝太祖密诏的讯息,将房州搅得是人心惶惶。连老百姓都知晓那些嘿道地痞跟朝廷公然开战,打得不可开交,虽说朝武大战不会伤及无辜,官府又大力宣抚,但总是令人不放心。

    消息传到东京大内,由于赵恒对全局开始有所顿悟,到不如何感到惊奇,反倒是不明就里的文武大臣纷纷请战,大军压境围困蜀山,围他个十年八年。赵恒瞧着一众群臣纷纷进言只是安慰,悠然自得的丢下一句,朕自有斟酌,众卿无需担忧,天塌不下来。瞧着陛下悠然自得的神情与往日大有不同,群臣是你望我,我望你,均不明所以。回到后宫,刘美人正在准备招待赵恒的宴食,皆是赵恒最喜欢的,只是每一碟子中都不多,赵恒也习惯了。像刘美人说的一样,陛下自己都不节俭,何以德化天下?见赵恒心情甚佳,刘美人一句没问,却不住侍候赵恒用餐,赵恒终究忍不住,叹了声:“你呀。”刘美人谨慎说道:“陛下的国事臣妾唠叨一两句便得了,可不敢多问。”赵恒笑道:“那些个谋党叛逆开始坐不住了,就怕他们不出来。”刘美人嫣然一笑,说道:“水则载舟,水则覆舟,陛下可不能高兴的太早。”赵恒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些人在皇土上肆意妄行,朕岂能容忍?大宋朝千千万万栋梁之才当真是花拳绣腿麽!”刘美人叹道:“这其中最吸引人的还是玉玺,只不过寇相这人儿可当真信不得,瞄不准儿给陛下摆一道。”赵恒笑笑的瞧着刘美人,便喜欢她这般言语中带着些俗气,不像宫中的人满嘴都是官腔。(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6)

    刘美人脸色一红,嗔道:“都老了,还瞧些甚麽?一国之君便是如此不堪麽?”赵恒笑而摇头,说道:“我有意立你为后,可朝中大臣俱是反对,朕时常愧疚与你呀。”刘美人摇头说道:“说臣妾谦虚那都是假的,臣妾也是女人,但不强求,陛下恩宠多年不减,臣妾亦是知足了。”赵恒点点头,说道:“那就慢慢来。”听得出赵恒的无限感慨,刘美人亦是黯然,二人幻想中一帝一后一子将是人生多美妙的日子,偏偏她的身子不育,朝中群臣更是以此为借口阻扰赵恒立她为后。但刘美人是个聪明的女人,凡事总该知足的,即便当上了皇后,日后无子不免又一番折腾。突的想起一事,刘美人神色凝重问道:“陛下可是打算对传国玉玺下手?”赵恒脸色一正,叹道:“甚麽事都瞒不过你呀。”刘美人叹息一声,说道:“如今这当儿,可乱不得,你看看一个冥宗,辽东千里之地弄得鸡犬不宁。”赵恒摇摇头说道:“一方是草原,一方是城镇,不可一一比较,大宋朝开国以来最大的憾事莫过于此了。若能在我手中拿到此物,那可要胜过万千基业。”刘美人说道:“我知你为盟约一事烦劳,可其中利弊你早已权衡,又何以后悔?玉玺是真还好,一旦是假不知又得罔顾多少性命。”想起朝武大战的惨烈,数万之众猝亡,摆在赵恒面前的奏章至今未处理完。见赵恒不语,刘美人笑道:“陛下不需担忧。这场仗打不了多久。咱们虽伤亡巨大,但武道也瞧见了,咱们也不是好惹。只是都不愿闹大罢了。”赵恒眼神一亮,笑道:“正是,正是,爱妃所言甚是,来来,咱们小酌一杯。”刘美人笑而不语,陛下总喜欢今日叫美人。明日叫爱妃,都是些下流的当儿。

    西南,自从黑榜禁绝昭示武林。已有大量的杀手加入其中。杀手一向是疯狂的,黑榜禁绝的范围规定在西南。而胜出的方式很简单,每一个杀手杀掉任何三个杀手都可晋级到下一轮。尽管杀手分两拨,但实际上是互相残杀而已。每个人听到这些都心中一寒。偏偏还有如此大量的杀手涌入。短短的十日间有五百多个杀手参入其中,整个江湖都沸腾了,坊间谈论的皆是此事。这其中令人注目的并非是千古苍雪,鬼见愁这些人,而是一直未有动静的卧龙窟。卧龙窟虽号称有七大杀手,却从不知名讳,只要你给钱,卧龙窟便能为你将此事办好。江湖所知仅此而已。而百炼峰十大杀手之中除了第八杀手定雨红莲未参加之外,十大杀手尽数来齐。其余的皆是各个组织或者野人杀手,只有名字不见其人。但在西南地区,打得最激烈的当在益州路和夔州路。杀戮对于武林来说是最令人热血沸腾的,尤其是这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尽管知道来此会有被杀的危险,但十大资励实在太过诱惑人,许多门派都向川陕四路赶来。

    杀手的杀戮一向是**裸的,完全不顾及别人,更别说伤及无辜。也不知那幽魂用的甚麽手段,如此众多的杀手竟然蜂涌而来,不到半月黑榜禁绝上的排名竟然破了千人之多,这其中令人震惊的不仅是寇准,郭晓,还有纵横门,若非是双使执意要攻打百炼峰,强大如纵横派都不愿招惹杀手组织,仅看刺杀张少英一役便知杀手的难缠和恐怖。纵横门与寇准对川陕四路的监视是最为迅捷的,但黑榜禁绝上的讯息竟然比他们来得还快,仅仅三日的功夫,千人的黑榜禁绝竟然骤然减到七百三十二人,次日突然骤升到一千两百位,亭台巷宇间处处是血腥。加上武林盟主花易玄昭示武林,会剿百炼峰杀手,一时间川陕四路大量涌入武道众人。对于这些,黑榜禁绝是不管的,但身为武道的侠义,朝廷的责任,面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杀手们是从不手软的,如是大量武道从蜀山上下来,寇准同时派遣大量的黑暗秘使谴入四路,让这些黎明百姓不至于被这些杀手肆意屠杀。纵横门与寇准的选择是对的,老百姓怕的非是杀戮,而是在这无情的屠杀下背后没有依靠。纵横门与武林本是死敌,但此时却相安无间,共同御敌,场面相当诡异。面对乱杀无辜的杀手寇准还别出心裁的贴了一个英雄榜,每杀一个乱杀无辜的杀手,奖励一万贯。面对寇准的别出心裁,武道直接奖励两万贯,更是财大气粗。寇准闻之,不禁暗笑,其实他的内心此时是最愤怒的时候,只是有了妻子宋氏不住安慰,他才能心平气和的在人前说话。妻子一向是见惯了大场面,寇准极是尊重妻子,对于她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这些个武道公然站出来与他打倒罢了,这些过街老鼠,臭虫也跑出来撒野,寇准差点按耐不住倾力围剿了。他身为一国大臣,任由这些老百姓被随意击杀,官府却不得力,如此天威何在?寇准是打定主意,一待他们稍有松懈,便大军围困,耗也将他们耗死。

    但令寇准想不到的是,不足半月卧龙窟也贴了个黑榜,并圈定卧龙窟十大杀手排名。此计一出确实毒辣,却又不得不为之,幽魂如此闹法,终究会被朝武联合会剿,十大资励他也不一定保得住。但会剿事小,杀手组织中,百炼峰之后便是卧龙窟,虽说百炼峰被毁,但伤不到根基,再找个地方开山便是。可如今百炼峰失去了名号,卧龙窟自然而然成为第一大杀手组织,首当其冲不免受波及。看看如今的朝武局面,虽对垒拼命,但一旦出现变故他们随时能结盟,那将是任何人都难以抵挡的。不懂之人只看到朝武的互相攻伐,却看不出其中的深意,毕竟很多人难以越过武道七宗,朝廷这两座大山,难以跃然于方外,这个道理虽简单,很多人确实看不透。杀手组织窝里反再好不过,杀来杀去死的都是该死之人。但随着黑榜禁绝上的杀手越来越多,不到二十日轰然抬上三千之众,各方均看到了不寻常,天底下真有这麽多厉害的杀手吗?但每日的那些杀戮都是真真实实的摆在眼前,却又由不得不信。

    每日都有大量的杀手被杀或者胜利,有些在江湖上鼎鼎有名,有些则默默无闻,但令所有人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的每个杀手皆厉害的出奇,那平平常常的一刀使将出来,冷不然的吓得你一哆嗦,放佛杀了自己一般。这便是杀手与武林的不同之处,杀手的眼里只有杀人,他们便是为杀人而生的,每一刀每一式都只是为了杀人。武林则不同,逞凶斗狠的事常有,但很少伤及性命,除非真到打红眼了。这得归功于陈坦秋的大力倡导,如今的江湖风向较为正派,多是明事理,犯了事后多会去仙侠山武林正宫自首,即便逃跑的也会被抓回来,量刑极重。有了这股公正的约束,故而在朝武大战时江湖门派没有搀和进来。花易玄发出英雄帖,并亲自来了西南,却在恭州停歇不前,各大门派汇集于此高达万余人,可见花易玄在江湖中的声望如日中天,这个人年轻有为,处处是陈坦秋的影子,自是无人敢不服他。

    川陕四路鱼龙混杂,杀手之间更是杀戮无度,但官府与黑暗,南门,西门,纵横门参与其中维持百姓安定,众杀手自是越来越谨慎。只是令大家疑惑的却是,这些杀手如此拼命,要那十大资励做甚麽?谁都知道最后杀手们肯定是元气大伤,拿到了又有甚麽用?十大资励每一样都是至宝,牵扯的更不止是朝武,这麽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如何能全身而退?然而幽魂很快给了天下武林一个答案,杀手一向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杀人,受不得半点约束,朝武的双重压制让杀手们渐渐反抗。幽魂趁此时机,大呼:“天下杀手汇集,逞古今所不能之凶,焉能受人约束?”幽魂一句话便将矛头指向了纵横门,而矛头所对准的即是纵横门门主清白兰君张少英。至此纵横门算是明白,原来是百炼峰在背后操纵此事,邀集天下杀手力攻纵横门。这其中的决断牵扯甚多,朝武对杀手组织是从不姑息的,但朝廷明显要松一些,实际上相对于朝武,杀手们更惹不起朝廷。相反的是,武道江湖一向是杀手的死敌,武林争斗中输赢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请杀手这下三滥的勾当,是最令人唾弃的。然而在实际的运用中,武道一边喊着侠义为先,一边却暗请杀手排除异己,这亦是杀手组织对武道由来已久的蔑视。杀手组织是从不惧死亡的,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当死亡不再成为恐惧,那将是任何人的噩梦。张少英是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对于西南的局势,张少英每日都在瞩目,但最令他担忧的却是,派去罗田镇的千余人自日前便断了讯息。这是张少英第一次行事,是以派遣了充足的人力,领头的是箕坛十八坛坛主。这些人自小在纵横派长大,对纵横派的忠心自不必说,突然断了音讯自是不寻常。这时听到黑榜禁绝突然将矛头对向自己,张少英冷不丁的一颤,好毒辣的计谋。幽魂杨言,取下张少英首级,十大资励中任选三样,对于杀手来说,百炼峰已经攻击过一次张少英的营地,差点得手。如今天下杀手汇集于此,即便是千军万马中的皇帝也逃不过,当人力汇聚时,很多不可能之事也变成了可能。(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7)

    张少英还是有所担忧的,倒非是惧了,而是他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了,总不能将箕坛的人力全调来护着他吧?倒是柳燕,这时急不可耐的要姬灵霜回来,好姐姐都不知叫了多少回了,他知道张少英一定抵挡不住。姬灵霜的回应很干脆,竟然放手了岂有再捧回来的道理?她也舍不得张少英冒险,但若一直被纵横派护着,那这个男人也成不了气候。姬灵霜再三向柳燕解释,她非是放弃了张少英,而是这个男人需要历练,处在纵横派的这个位置上,他注定摆脱不了,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只靠着床上功夫过一辈子吧?但柳燕明显有怨气,甚至不回姬灵霜的纸条了,姬灵霜权衡一阵,这些夫妻感情让她扔掉真是丢了性命也舍不得,只得布置一番来了西北。纵横门的女主人,当今纵横派的女主人出马,那排场是极大的,前后六七千众,这些人非是别人,而是诸宗汇聚的绝顶高手,显然姬灵霜起了血洗之心。但姬灵霜一旦动了杀机,黑榜禁绝就意味着破局,各方的算盘必将落空。是以姬灵霜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算是暂时震慑了幽魂。姬灵霜一来,柳燕的眼圈都红了,抱着姬灵霜哭了起来。这大庭广众之下,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任何人都瞧得出来,这二女倒不如江湖上传的争风吃醋,反而姐妹情深。安抚了柳燕一阵,姬灵霜这才向张少英盈盈礼,腻声说道:“郎君受惊了。”大庭广众之下算是给足了张少英面子。张少英微微一笑,却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姬灵霜欲挣脱终究是张少英握的太紧。姬灵霜在武林中的地位极高。一直名扬于百战论道,江湖少有人知,直到嫁给张少英做了小妾这才大显江湖。

    张少英虽娶二妻,但在世俗也由不得胡来,是以对外姬灵霜只是张少英的小妾,而这一点正是姬灵霜出奇的地方。如此一个地位的女人竟然嫁给一个乞丐出身的浪荡子,正是老天不长眼。姬灵霜之所以挣脱一是不想柳燕难堪。二是不愿传出去说她色迷心窍,任由一个小白脸厮磨。张少英另一手拉住了柳燕,柳燕却说甚麽也不肯。弄得张少英老大不尴尬。姬灵霜大笑间,说道:“我只住一日便走,不想郎君如此情意许许。”柳燕脸都红到了耳根子。张少英不禁失声笑道:“还是给你瞧出来了。”当下,张少英招待前来的各宗掌事。礼数甚为周到。这数千人涌入房县。房县一时为之客满,但张少英安顿得妥当,各宗事之间互不混杂,更租了好几处园子供住宿。姬灵霜之所以带如此众多的人来,一是为了震慑,二是为了自身的安顿,这些人她不会留在此处,张少英也知道这些。却财大气粗准备的甚为妥当。

    晚间,三人抵死纠缠。翻江倒海,宣泄思念之苦,说到最后姬灵霜竟然热泪不止,难以自制。白天她是万众瞩目,高高在上的女主人,晚间却是自己的好妻子,感受到姬灵霜的浓浓情意,张少英不住暗骂自己无耻。有时他甚至龌龊的想到,即便她强悍如此不仍是被他压在身下?这时想来他竟是羞愤,亦是感觉对不住姬灵霜,这个女人实在太强势,很少有感情流露的时候,总让人有一股不信任感。柳燕没想到自己三日不理她,姬灵霜竟然亲自来了,见她对自己二人极是在乎,床第之间不住致歉,自是被姬灵霜上下其手占了不少便宜。柳燕亦是无奈,也只有在床底之间姬灵霜才放的开,易吐露心声,说的话她才敢毫无顾忌的相信。对于权谋之术,柳燕实则上是厌烦的,但身在江湖若不学会这些,迟早被人吞掉,有时姬灵霜谋划将夫妻二人也排在其中,总令她不安。

    而对于张少英的烦恼姬灵霜一句没问,张少英自是知趣,只是缠绵过后,姬灵霜却起身去沐浴换上了一身美艳的黄色菊花长衫,较之于姬灵霜的紫袍清秀的不得了,张少英一时瞧得痴了。姬灵霜嫣然一笑,叹道:“我要走了。”张少英与柳燕皆是一怔。姬灵霜续道:“武林这个担子确实重了些,我帮你卸去一二还是可以的,阿燕,这可算是向你赔罪的。”说罢竟然转身出屋。张少英与柳燕急忙起身穿衣,但姬灵霜行事向来雷厉风行,二人穿衣的空当儿,姬灵霜已然出去了。豁然间,空中飞翅如乌云蔽日漫天而来,即便是黑夜中仍能听到滑动的疾劲风声,显是姬灵霜有大事要做。张少英亦是久久不语,一时感慨万千,明明自身不足却总瞻前顾后,这是他的缺点。姬灵霜说得不错,一个人只要不傻,有了正确的教授形式,他也能变成英雄。姬灵霜这一走将带来的人尽数带走,张少英可是白白忙了一场。见众人都未安睡,当下张少英召集,慕秋白,重耀,杨宗,蒙阳,秋山,落日,无涯,曼莎,偷神王以及逍遥五杰原玉娇,萧莫雨,破风前来议事。几人中被偷神王招来的那个帮手正是名震北方的大盗北影,天下武道会时被双尊从陈坦秋手里救了出来。陈坦秋此人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双尊能从其手下救下此人可见手段不虚。

    张少英对来的人都极为尊重,他并不喜欢坐在上面高高在上,实则上相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来说他都比不上,只不过运气好了些。张少英的这份和善与知礼确是让诸人刮目相看,权势总能令人心性膨胀,在座的皆是万人之上的权谋,都有过如此经历,权谋之上尚能够保持清醒,这是极为难得的。张少英的难得贵在于知命,这或许是他在狐山面对一次次死亡练就的,再加上一定的领导能力,故而他才能在狐山为所欲为,而不被官府拿捏。张少英亦不客套,说道:“原本我是有所担忧的,注意,是担忧而非惧死,甚麽都瞻前顾后甚麽事也做不成,在下倒是有所开悟。纵横门之所以能与朝廷一较高下全凭诸宗鼎力支持,拧成一股绳,故而无坚不摧。则本门认为,如今此处备受围殴则该一分为七,竟可凝力不散,亦可分而歼之。”张少英娓娓道来,说得甚是缓慢,但诸众听来却是震惊。这一招看似平常,却并非任何人能做到的,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古往今来越是权谋者越惧死。不必去细嚼慢咽,张少英这一招却是快刀斩乱麻。实则上重耀与慕秋白之所被派到张少英身边来,更多的却是像两把把尖刀一样,无论是名声还是手段都能令人为之色变,二人此时正是这般。

    此时,房县周围已不知隐藏了多少杀手,正因为姬灵霜的到来,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有了姬灵霜这一番举动确实是震慑了不少杀手,因为谁也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而十大资励中,最令人沸腾的非是传国玉玺而是阴阳宝典和菩提果,还有那些道家武学更是令人梦寐以求的高深绝艺。尽管天下第一已不适合当今武林,但那股天下第一的冲动却让许多杀手越见疯狂,他们没有死亡的恐惧的,只有对利益的追求,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姬灵霜的动作确实犀利,但并未达到能将杀手们吓退的地步,对于一群不惧死亡的杀手们来说,这世上已经没有比这更疯狂的了。杀手的名利皆是在杀戮中成就的,没有了死亡,名利便是他们至死追逐的,尤其是此刻天下杀手汇集,创前所未有的千古之景,即便是纵横门门主又如何?

    而同样相对于张少英,他之所以能服众全因纵横派的缘故,身在其位,纵横派的束缚将是他永远摆脱不掉的,深处旋流的中心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但张少英却不这麽想,恐惧只能让人萎靡,很多事唯有看得开,方能走得更远。尽管他如今身为纵横门门主,张少英也需要杀戮来建立起纵横门门主该有的威望,面对于杀戮谁都不例外。张少英秘密的准备了一日,房县城外的杀手也准备了一日,他们都在等待黑夜,江湖中盛传的夜黑风高,杀人无形应的便是此景。

    亥时刚近,隐藏的千余杀手开始向城中汇集,他们没有人组织,完全是乱战。也正是如此,这样的仗是最难打的,因为你不知道哪里最强,哪里最弱。张少英住的地方正是曾经林府的老宅,林家老大一听是张少英住在这里吓得举家外迁,一家四十多口人都湮灭在杀手的屠刀下,张少英倒是冷不禁的抽搐一阵。杀人杀的越多张少英越向往侠义的和善,尽管他对林家的印象不好,但这些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戮可是自己造成的,但相对于自责,张少英更多的是学会如何处置妥当。(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8)

    城外,杀手蜂涌而来,已有人进入到城内。千余人四面八方涌入城内,殊不知此时张少英已经出来城外,他并不愿再有百姓人家为此丧命。张少英秘密间将人员撤走了一半,杀手们涌入城内未完之际,张少英一众自南城门拦腰截断杀手去路,让其前后难以相顾,同时城内埋伏了慕秋白,城外埋伏了重耀,而他自己则首当居中。这是一招极为凶险的棋,但张少英运用的妥当,重耀,慕秋白皆易容成张少英的模样,让敌人分不清哪个才是他。这一次金刚,竹生他们说死也不愿离开张少英,张少英大怒之下甩了金刚一耳光,让一众人及柳纤,柳泗二女一起藏了起来。为防张少英有所不测,十二监司杨宗,偷神王,北影,破风四人护卫在侧,张少英身边有三队八角卫,另有三会居弟子,月仙,夜虚,风神三人。柳燕身边尚有三队八角卫,窈楚,三会居弟子墨香和侍婢七人。兵不在多,而在于运筹,如此众多的护卫下,张少英还是有所看待的。杨管家总领纵横门二管家,谣光总领箕坛副坛主,掌领一方运作,张少英不愿二人有失误,硬生生将二人留了下来。二人在地下密室内是急的不得了,男主人这可是去拼命,一旦有个万一,二人死不足惜,,整个纵横派恐怕都要颠覆,无论是女主人还是姬沄,对张少英,柳燕,这个男女主人都是极为看重的。

    张少英率众从中间开战,里外的重耀与慕秋白同时发动攻击。慕秋白与重耀的带的人虽多。但大多去支援与西门的较量,正在撤回之中,二人身边加起来都不足千人。战势一开随即便是漫天剑气飞舞。杀手的出击与寻常争斗有着巨大的不同,每出一招皆是杀招,以求一击毙命。六队八角卫将张少英,柳燕,窈楚三人护在中间,外围柳燕的七个侍婢和轮替护卫张少英夫妇的六队八角卫在外围掠阵,偷神王。北影,破风,杨宗。在前首当其冲。之所以让偷神王,北影,破风三人一起便是因为三人皆擅长轻功,而杨宗在后掠阵。这个阵势张少英也不明白。但这一出手确实令人惊叹。当先而来的便是三个杀手,闪动的魄影勾画的是一幅诡异的景象,那身法竟诡异又犀利,令人胆寒。太快了,只是一眨眼的瞬间,三具尸体便落了下来,杨宗手中把玩着一把不足半尺长的弯刺来,瞧得出来那弯刺铸造得相当的别致。张少英被重重护卫。尽管有火把的照耀,却瞧不清杨宗是如何出手的。隐约间却明白是偷神王,北影,破风三人夹道在前留下缝隙让在后的杨宗趁机下手。

    张少英这一众虽不足三百人,却皆是箕坛精英,外围的六代,七代,八代弟子更是不少。纵横派每一代皆是代表上一代的子孙,纵横门能够排到八代同堂可见其寿命之长,且凡是五代以内皆视为纵横派的根基,很少大范围拿出来用,磨练的是以六代弟子领,七代弟子中坚,八代弟子为磨练之用。在这重重护卫之下,杀手自四面八方袭杀,诡异的刀法,凌厉的攻势,各异的武功路数,考验的是纵横派的武学根基。相对于组阵,这是纵横派于四十年前奔月提出的,默契的组阵方式确实起到了难以想象的作用,纵横派一马当先走在了武林的前端。杀手与武道不同在于目的,一个是杀人,一个更多的是武学进境。而杀手的每一招都是致命的,这一交手张少英的阵营中便有八名八代弟子,十二名七代弟子,两名六代弟子毙命,尚有数人带伤,损失可谓极大。这一切张少英是瞧在眼里恨在心里,谁的命不是命?他便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下属为护佑他而丧命吗?原本张少英是有意从中切断,两边向外扩张的,但向城内率领的是箕坛六司中的幕僚司正司,他身边足足六百余众,尚有百余五代弟子,张少英身为一坛之主身边五代弟子都不足十人,实在是太冒险了。三方战局,杀手们很快清楚纵横门的意图,但谁也不知哪一个张少英才是真的,这注定是一场死战,很多杀手博的就是一丝侥幸或者机会。竟然是三方战局,前后的人数众多,皆在千人以上,但重耀与慕秋白的统领之法却是不作阵势之用,而是一马当先领军冲杀。而张少英的中间人数虽少,但千余人分为两拨向外扩张,且阵势严密,似正是张少英无疑。而杀手的共同点则在这里,中间一分为二,人力虽分散但阵势严密,难以深入。倒是重耀与慕秋白两众,人员众多,却是肆意挥洒,给杀手的机会更多,杀手一向喜欢挑战最强的,因为一旦打垮了最强的,剩下的便微不足道了。尽管纵横门有四千余众的精英人力,但面对散乱不堪的千余杀手却并不占优势。杀手讲究的是杀人,成则不顾一切,难则退,进退自如,又是暗器,毒烟,毒虫,杀人的技俩层出不穷,纵横门诸众吃亏较大。

    但由重耀,慕秋白率军冲锋,散乱的杀手难挡其锋,毙亡之数逐渐攀升。但杀手的适应能力实在太强,慕秋白,重耀两方冲锋的同时,杀手开始闪避,时不时递出一招,总能杀掉一个。如此一来,慕,重二人的军阵犹似一头猛虎,虽虎虎生威却难以伤到猎物,只是慕秋白的阵营中北宗四奇观联手之下,所毙杀手已不下十人,犀利非常。四人兵器看似正规中矩,令人震惊的则是那股默契,没有一丝破绽。而领头攻击四奇观的正是,千古苍雪,遇田不孤,下酆都,断九泉四人,这四人早已过了黑榜禁绝第一轮的,只是身在杀手行列,幽魂能激起所有的杀手攻击张少英,他们若不能随波逐流,很容易引起其阵营的内讧,四人也就危险。杀手的意义就在于杀人,天下杀手汇聚共击纵横门主,这是何等的佳话?而重耀一路领头的则是鬼见愁,敏千澈,烈行云,炼鬼师一众人,相比天下杀手至少他们的名气最是响亮,这便是资励,即便是杀手也不例外。而杀手之间很多时候都是敌对的,却很少相互攻击,因为杀手扯起的恩怨往往天下大乱,这对于杀手的生意影响极大。故而杀手之间是很微妙的,竟是竞争对手又是敌人,却又很少动手,隐形间甚至是同盟,幽魂能够激励天下杀手绝非是黑榜禁绝十大资励那般简单。

    自朝武大战以来,这个武林所展现的波澜壮阔景象确实惊煞鬼神,武道每每谈论都大感快意,这其中除了武道七宗的自制和睿智外,陈坦秋贯彻的侠义江湖也起了巨大帮衬作用。纵横门,杀手,两方相互进攻,又似相互的防守,完全是拼损耗的方式。但杀手的手段明显高明,纵横门总是防不胜防,伤亡人数逐渐攀升,不到半个时辰已然伤亡愈千,杀手的伤亡亦在三百余众。毕竟是武道人力充足,眼见三方都难以在短时内击垮,杀手逐渐汇聚一处,这样的好处在于有了稳固的阵营,杀手们便能毫无顾忌的各展所长,不利之处在于由暗转明,伤亡亦会相应的增加。但千古苍雪与鬼见愁各为一方之首,相互之间隐然有较量的气息,两拨人轮流出击,面对三方攻势竟然立于不败之地。相较于军阵对垒,纵横门忌惮的是杀手们的手段。千古苍雪的选的地方很奇妙,是在一处河滩上,即便是败了亦能水遁离开,没了后顾之忧。但纵横门人多势众,慕秋白很快让四奇观领了三百余众分为一路,重耀同样让战神八关领了一路,五路同时围攻,杀手军阵一时被压制。眼见大势已去,千古苍雪与鬼见愁不及目光相对,顿时撤退人力。二人确实非领军之才,诸多杀手除了大组织的杀手帮会,很多人都是单独行刺的,对这阵型确实不擅长。这次可谓是惨败,但纵横门伤亡愈千,相对于杀手,死亡在他们眼中等于没有,实则上是杀手胜了。

    但在很多杀手瞧来,这一次声势虽浩大,却连张少英的衣衫都未碰到,反而损失了四百余众。其中包括独烟龙,死在北宗四奇观路芊红的凌霄剑与梁圣尊的镰魂夹击之下。便是为了救援独烟龙,百炼峰第七杀手炼鬼师与第十杀手龙雀皆受了四奇观合力重创。对于这样的战果,花费了如此众多的人力,却并未达到目的,这是失败,很多杀手认为这般大张旗鼓难以成事,反倒不如趁张少英身边护卫渐少时下手。杀手之间并没统属,只不过以名气而论,百炼峰杀手尚能居上位,有所话语权。这其中百炼峰第十一杀手谋晓芳到给二人出了个主意,唰时传来众杀手的纵声邪笑,竟是那般畅快。(未完待续。。)

各显神通(19)

    次日,声势浩大的杀手围攻撤退了,退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张少英一众皆不明其中深意。休整了一日,张少英加紧横网探查众杀手的讯息,却见众杀手四面八方散去,似是撒网。张少英自知不可呆在原地不动,杀手散,那他也散,五路人马通过横网的讯息四面出击,斩获颇丰。如此,危险的则是张少英,他身边虽有三百余人,但稍有一个疏忽,或是天时,或是地利,他很可能丧命,杀手的可怕就在于你不能用这种护卫关系去评判自己的安全。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都不能做到绝对的安全,吃饭,睡觉,走过的路,甚是树木都能成为致命,而这些皆不能免。也正是如此,张少英在午餐的空当,侍候柳燕七个婢女中的月华突然发难刺向张少英,实在是太快了,这一指直点眉心,近在咫尺,张少英全无防备。幸得柳燕便坐在身旁,不知怎的今日都心神不宁,一见月华出手,来不及细想便拉住丈夫,抱着他翻身避开。但这一切皆暴露在月华毒指之下,月华随后一招点中柳燕右肩天宗穴,毒液侵体柳燕右臂顿时麻木,抱着张少英身子的手都松了些。

    张少英这几日过得并不安稳,一直都是忐忑的,竟是刺激亦是担忧,哪里想到姬灵霜亲自选的婢女都会出差错。正是柳燕的这一挡,救了张少英一命,月仙,夜虚,风神三人冷然出招,顿时将月华制住。封口,点穴,钳制,手段相当迅捷。一旁的杨管家瞧在眼中是吓的一身冷汗。月华反叛纵横派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已被杀而被杀手顶替的,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失误了,他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张少英一惊之下已知妻子受伤,搂住柳燕身子,见她脸色惨白。右臂下垂显是中毒迹象,不觉心中一颤。当下杨管家与谣光急忙张罗围幔,窈楚入内查看柳燕伤势,一惊之下叹道:“这是血蛊毒。”一听到蛊字张少英不由一阵眩晕,妻子如此为他,又受此毒伤,他如何过意的去?若非柳燕内力深厚,月华这一击便可要了她的性命,一念及此不由惊得一身冷汗。气血翻腾,战栗不住。血蛊毒与蛊毒一样有着蚀魂腐骨的特性,但区别在于血蛊毒本身便是自人体提炼而成,亦容易侵附人体,中蛊之人时常会感到贫血,头晕,精神恍惚,直至最后萎靡或者发疯而死。这种症状看似正常的病理。却最难清理,且异于寻常症状。更不可能乱用药。

    当柳燕幽幽醒来时,只感浑身酸痛,全身无力,精神不济。只见丈夫紧紧搂着自己眼中含泪,窈楚见柳燕醒了急忙拿出丹药喂给柳燕服下,幸得张少英运功护住了柳燕心脉。不然此刻女主人已显症状了。这时大战之中医药并不充足,看来只有向蜀山药宗求助了。这时柳燕也才知晓,姬灵霜当晚赶到了兰州,对党项部族大肆屠杀,不出三日便将党项人打回了黄河以北。黄河将兰州一分为二。宋庭与党项人在此争斗了多年,姬灵霜这番动作确实惊天动地,无疑是给玄天派撑足了面子,更彰显武道的爱国侠义之心。无论如何柳燕是感激的,当下让张少英写了纸条送了过去。尽管柳燕只是说了些感激的话,但姬灵霜还是从字里行间瞧出了一丝不寻常,且这两日总有些心神不宁。柳燕的纸条刚到,杨管家的请罪书也来了,姬灵霜眉头紧皱,不觉心中一痛,血蛊毒至少需要三年才能清除,用纯血菩提果的虽能解开,但必竟不是对症下药,会留下后遗症。姬灵霜行事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烦躁,至亲受罪的那股担忧总搅得她心神不宁。治疗血蛊毒需要稳定的调理,非得在她身边她才放心,这时党项人与田漥所领的侠隐山庄大败而退,有了这番震慑,当能管得一时。但若她此时回去,张少英身为纵横门门主的脸面却丢光了,办事不力,最后还得他小妾为他撑腰。

    当下姬灵霜修书一封,让杨管家亲自将柳燕送到玄天派来,却甚麽都没向张少英说。张少英明白,这些事还是需他自己决断,让杨管家亲自前去,姬灵霜是动了换掉他的心思。但张少英还是觉得杨管家颇为熟悉纵横门,越是吃亏越能让杨管家警惕,他还是选择相信杨管家。但姬灵霜毕竟久行人事,事不过三她是无论如何不敢再拿丈夫的性命开玩笑的,张少英叹息中只得依了姬灵霜。反倒柳燕不愿离开张少英,一是不舍,二是怕张少英独自一人承受不住,张少英却坚决送走了柳燕,并让孟依仙,云馨,杨宗,张辰曦等一众陪行,临行前张少英还劝慰了杨管家,让他宽心,杨管家自是感恩戴德,却也是萌生退意,竟然三次失误,这可是纵横派男主人的命呀。

    突然只身一人,张少英倒是颇为不习惯,但人多势众之下竟然还能令妻子受伤,愧疚之中更是懊悔。杨管家一走,纵横门二管家由幕僚司中的一个幕僚接任,五十来岁老成持重,是个妇人,大家都叫她班嫂,只在于其夫乃箕坛三十一坛坛主之一,这是大家的尊称。女人做起事来总是细腻些,对于纵横派的运作班嫂更是娴熟,不到几日便能将诸事调理的一帆风顺。然而诸多杀手的退却,带给张少英的并非是喜讯。这诸多杀手一路去了狐山,目的很简单,掘坟,掘得是大头他们的坟,宋瘦仁等四家被戮殆尽。另外几路很简单,杀手们四处乱杀无辜,扬言张少英若不亲身前来,便将男女老幼尽数杀光。周围的人倒罢了,却想不到大头他们死了都难以安眠,这些杀手怎可如此疯狂?为甚麽一定要掘坟?为甚麽不能让人安生?身前他无法保护他们,没想到大头,小香他们死了却连一块墓地都没有?张少英得到讯息时,顿时气血攻心,骤然气的呕血不止,这些日子接连来的打击集在一处实在是太重了。

    越是这时,越没人在身边张少英越能挺住,越清楚的知道自己为箕坛坛主,他有足够的力量复仇。开始是复仇,但几个时辰后这些在张少英眼里渐渐变成了策略,他知道仇恨并不能使自己变得更强。倒是,慕秋白,重耀,战神八关,北宗四奇观四路高手纵横方圆百里,斩杀手九十七人,斩获颇丰,但诸众大多负了伤,张少英当下召集众人回来议事。对于于芳,果果,柳燕受创一事,一众人是知晓的,眼见张少英神形虽有些沮丧,但内敛之气却越见深沉,这样的人假以时日是可怕的。

    杀手们之所以四处肆虐,为的便是引得张少英追击,一众人好在他移动的过程中饲机而作。张少英这时身边没了顾虑,又无束缚,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杀手要引他出去,他便将计就计亲身前去追截,而这一次他也不准备替身。张少英之所以有如此举动便是箕坛有这样的本钱,相对于武林,纵横派更不缺人力。张少英第一次临此大事,开始不免忐忑,这时纵观方圆,才发觉也不过如此。至少杀手的声势虽然浩大,他开始确实也有些担忧,但过后却是另一番感悟。

    对此谣光与班嫂是谨慎再谨慎,岂知张少英哈哈一笑,说道:“杨管家如何?不一样出纰漏?人事岂能完美?你可知为何灵霜只派了六队八角卫在我身边?因为这些已足以保命。杀手又如何?一剑下去照样死翘翘。你俩尽以所能,太过则华而不实,哼哼,天下杀手汇聚便是为了杀我一人,这是何等荣幸?我若不出场,这场游戏如何精彩?”张少英决心已定,重耀与慕秋白不需张少英吩咐便知自己该做些甚麽。两人率军在方内四处杀戮,杀手损失惨重,两人部下也是锐减,并没占到太大的优势。杀手单兵袭击实在是太致命了,忽而天上,忽而地下,甚至是吃喝拉撒都要事事注意,稍不注意便会死人,许多人甚至死的莫名其妙。慕秋白与重耀两部人马皆笼罩在死亡之上,吃饭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死,谁也不知道此时睡下,彼时还能否醒得过来。原本两人算得上一方霸主,对杀手总有一丝轻视,而这时群魔乱舞,混乱不堪,强大的攻势压得两方令主有些喘不过气来,方才领略到杀手的厉害。当此时机若非诸宗联合,即便是纵横派恐怕也顶不住。

    面对杀手的围攻,甚至是他们的围剿,杀手所表现的意志是疯狂的,完全的不要命,完全的以击杀张少英为目标。天下杀手汇聚这是何等的浩荡?这一丝神气也引起诸杀手的快意,他们都知道这种事并非是年年才有,能够死在杀戮的路上这是杀手的荣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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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侣情侠传介绍:
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儿女情长,爱欲纠缠,利益使然! 本书作者亦反复修改多年,毕竟初笔,缺少文底。因而较喜欢宋朝历史,故而将这故事放在北宋。尤其对金庸,古龙这样的文范引为前鉴。 作者将小乞丐放到北宋,竟展示对自己武侠的理解,也意图侧面让读者了解一下当时的国情,只是作者缺少资仙侣情侠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侣情侠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侣情侠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