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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冻一尺非三日之寒     大凤雏txt下载     大凤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325 士元归来,牢骚不小

    庞山民又能有什么好的人选?身为上将军,不在家中之时,便混迹于朝堂,军营之中,此二处皆阳气冲天,连个寻常女子都遇之不见,再说庞山民已娶貂蝉,孙尚香二人为妻,此二人一个英姿飒爽,一个国色天香,便是庞山民见过寻常女子,其样貌也早已抛在脑后了,连模样都记不住,又如何去了解人家品行如何?

    庞山民苦笑一声,对孙尚香道:“为夫心有余,力不足,再说此事乃绍儿婚事,他看着好,就去求亲便是……待绍儿有了子嗣,无论是岳母大人,还是大乔夫人,皆可安心一些。”

    庞山民说罢,孙尚香点了点头,当下吩咐下人备宴,为孙绍接风洗尘,孙绍见大乔与吴夫人终于不在求娶祝融一事上纠缠,心中暗喜,向庞山民投来感激目光。

    庞山民却没好气的白了孙绍一眼,此番孙绍归来,虽比之从前,成熟不少,却对待二女情长之事,如此急不可耐,倒是将庞山民搞的有些尴尬了,不过回想往昔之事,庞山民对孙绍所为,也有些理解,昔日见貂蝉之时,庞山民一见钟情,所以孙绍所为,在庞山民眼中,也不足为怪。

    吃过酒宴,庞山民便欲离去,正要出门,却被孙尚香叫住,孙尚香将庞山民引入房中,关上房门,对庞山民道:“夫君不欲绍儿与玲儿结亲?”

    庞山民见孙尚香提及先前之事,轻叹一声,对孙尚香道:“之前庞某便答应玲儿,这婚姻大事,由她心愿,庞某不知玲儿是否对绍儿心有爱慕,所以于堂上婉拒夫人。”

    孙尚香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倒是妾身不知此事。思虑不周了。”

    “无妨。”庞山民说罢,将孙尚香揽入怀中,对孙尚香道:“这些时日,蝉儿甚是想你,如今她一人在家中,有些孤寂了,绍儿已归。岳母大人处亦不会寂寞,与为夫同返竹林如何?”“回去不好。”孙尚香闻言。微微摇头,对庞山民道:“姐姐不能为夫君诞下子嗣,乃是心病,若我这副身子回去,勾起她忧伤之事,太过残忍。”

    庞山民闻言亦是轻叹,人有力穷之时。貂蝉这无法生育的事情,已经困扰了庞山民两年有余了,只是当下庞山民并不认识好的妇科大夫,庞山民心中暗道,以他如今权势,倒可以使商队去寻华佗,张机二人,为貂蝉诊治,只是此事若告知貂蝉,怕貂蝉心有芥蒂。以为庞山民对他无法生育之事,有所嫌弃。

    想到此处,庞山民眉头更是纠结,孙尚香见庞山民面露不愉之色,不禁叹道:“是妾身说错话了,引夫君伤神。”

    “蝉儿无法生育之事,又不是尚香导致,莫非庞某于尚香心中。气量如此狭小?”庞山民勉强一笑,对孙尚香道:“既然如此,庞某自去便是。只是近些时日,尚香当注意身子。”

    庞山民说罢。离了吴夫人府,单骑而去。

    翌日一早,庞山民一入太守府,便得下人通传,言袁熙求见,庞山民心中疑惑,莫非袁熙未拦下周瑜,去而复返?

    反正也无太多政事处理,庞山民便命下人,将袁熙引入堂中,袁熙见庞山民后,躬身一礼,一脸感激道:“多谢上将军代为谋划,袁某已说得江东出兵。”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对袁熙道;“此乃显奕本领,与庞某并无关系,显奕可说得周郎听之任之,足见显奕辩才不凡。”

    袁熙闻庞山民褒奖之言,容光焕发,一扫今日颓态,庞山民则心中暗笑,想必说得周郎用兵,这河北代价不小,不过庞山民对两个合盟,不以为意,如今庞山民最希望看到的是周边诸侯,相互攻伐,而荆襄却趁此机会,暗自发展。

    袁熙见庞山民似心情不错,诚恳一笑,对庞山民道:“不知上将军可否与江东,同时出兵?为表诚意,甄宓如今已在往来荆襄路上,且若上将军可助河北解当下之围,袁某另有重谢。”

    “江东周郎,用兵如神,只此一家,已然足够,庞某言出必践,说过秋日我荆襄大军踏汝南土地,这日期便不会更改!”庞山民说罢,见袁熙笑容僵在脸上,对袁熙道:“显奕,莫要使庞某做背信之人。”

    “可如今周都督陈兵庐江,只待荆襄军马踏上汝南,便闻风而动,就算上将军做做样子,引江东用兵,也是好事……”袁熙愁眉苦脸,对庞山民道:“如今河北危在旦夕,袁某素知将军仁爱,可否看在我河北数十万百姓面上,帮衬一回?”

    引江东用兵?

    亏这家伙敢当面说出来……庞山民心中暗叹,哪家诸侯若是有这种连合盟之人都作算计的盟友,绝对是倒八辈子霉了!再说以周瑜眼界,又如何看不透汝南到底是真有一战,还是荆襄故作姿态?

    若未骗过周瑜,骗过曹操,这荆襄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哪边都不讨好了么?

    想到此处,庞山民故作一脸为难,思索半晌,对袁熙道:“庞某心意已决,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往河北去些商队,从物资上多多满足河北百姓所需吧,河北有难,庞某此番,便不赚什么钱财了,只当助袁氏,安抚百姓。”

    袁熙闻言,摇头轻叹,庞山民不计前嫌,且此番举措,也算的上是仁至义尽了,便是袁熙得周瑜授意,厚脸相求,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劝庞山民改变心意。

    见庞山民已闭口不言,专心看起了案上政务,袁熙拱手一礼,离太守府而去。

    袁熙离去,庞山民便从怀中摸出书信,昨日法正手书,庞山民还未及查看,拆开信来,庞山民读过之后,原本平静的面孔之上,亦不禁扬起一丝笑容。

    这孔明,法正二人果然能吏,如今治西川一年,西川变化,显而易见,且法正将此番朝中变动,也尽数与庞山民说了,像之前庞山民所言非治世能臣的张松,孟达诸人,遣来荆襄之外,另则贤臣录用,如今掌巴西吏治者,乃是黄权,而治梓潼,巴中等地者,亦多为荆襄,西川二地俊杰。

    像是马良,李严,费祎等人,皆有任命,其名声虽不显于世,却皆被孔明,法正搜罗而出,令其指掌州郡,以庞山民所知,这些士子虽当下声名不显,可于史上,皆留下厚重笔墨之人。

    如此看来,日后攻伐汉中,后方倒不足为患了,唯一令庞山民比较纠结的是,西川蛮族孟获一部,依然不太消停,虽比之昔日安分一些,法正亦使安民之策,愿收降诸部蛮人,可那孟获却颇为贪婪,且孟获不知从何而知,昔日祝融逃离西川,投五溪蛮之事,如今那厮居然提出,若要投诚,须先将祝融归还!

    庞山民得此消息,心中恼怒,只是庞山民并不想一举歼灭西川反叛蛮人,倒不是说西川未有战力,而是蛮人多依山而居,若用大军围剿,其避祸山中,难以搜寻,不仅耗时良久,还容易将好不容易渐渐安定下来的西川汉蛮边境,激化矛盾,再度变的交战不休。

    昔日诸葛亮平定南蛮,用的是七擒七纵之计,蛮人虽伤了筋骨,可是归附之时,亦是不小势力,在处理民族矛盾上,剿抚结合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一味打击,或一味纵容,于庞山民这个穿越者看来,皆非良策。

    不过西川一年时间,能有当下局势,庞山民心中已然满足,如今除曹操外,诸侯多被异族拖住后腿,其中最明显者,便是江东,吴越蛮人比之西川蛮人的难缠,亦不遑多让,孙家治江东时日久远,可直到现在,山越蛮人依然是孙权心腹大患,至少牵制了江东五万可用军马。

    所以此番孙绍归来,欲求亲祝融之事,与这边蛮之事合在一起,便让庞山民极为头疼。

    二人若可顺利结亲,有助于蛮汉融合,且让那孟获断了念想,若其再敢窥觑祝融,便是无礼,法正亦可名正言顺,除这诸部蛮人首领,只是若二人未能顺利结亲,或因孙家看不惯蛮人,或蛮因人看不惯孙家,这其中便颇为麻烦了。

    不仅会令现在已依附荆襄,西川的蛮族部落,心中不满,就连孟获亦有了叫嚣的理由……

    庞山民想到此处,心中苦涩,暗道之前怎么不知道,这孙绍还是个痴情人呢?于西川征战一年,归返之后,仍对那祝融念念不忘,庞山民就没看出来,那飞刀野蛮丫头,有多大的魅力。

    正当庞山民冥思苦想之际,便见门外一人,不经通报,引二骁将直奔堂上而来,庞山民定睛看去,心中一喜,对来人笑道:“士元,你怎么回来了?难道就不怕那曹操趁你不在,将新野取了?”

    “我再不回来,日后汉中之战的功勋,庞某怕是连口汤都喝不上了。”庞统见庞山民后,一脸怒气道:“你到底是庞某兄长,还是孔明兄长?这趁庞某不在,兄长做的,也太过厚此薄彼了吧!”

NO.236 庞士元修身养性

    大战在即,却无职权,庞统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庞山民会如此安排,于太守府上,庞山民颇为好笑的看着庞统发泄了一通,待庞统气喘嘘嘘的平静下来之后,庞山民才缓缓开口,对庞统笑道:“说完了?”

    庞统没好气的白了庞山民一眼,道:“兄长还未曾给统一个交待!”

    “士元想要为兄如何交待?”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孔明自领军之后,未有差错,逢战必胜,可士元险些丧命张任手中,且那江东来袭之际,周郎白衣渡江之计也是为兄窥破,若不是补救及时,士元如今,岂有命在?

    庞统闻言,面上羞恼,半晌之后,才开口对庞山民道:“兄长是说,庞某比不得孔明了?于书院之时,推演战法,统不逊孔明,与之较量,胜败难料!”

    “书院推演乃纸上谈兵,赵括之辈……”庞山民闻言叹道:“士元,非是为兄不欲你建功立业,而是你这性情,尚需磨练,待伯言入汝南之时,你当再随水镜先生,磨练一番。”

    “统于兄长心中,如此不济?”庞统说罢,一脸难看,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士元已可当大用,于西川之时亦多建功勋,可是为兄不喜你遇事行险,若你知错不改,为兄宁可让你过安稳日子,也不愿你饮血沙场!”

    庞山民说罢,一脸郑重,对庞统道:“为兄于荆南经营两年,便可拓土二州之地。若只为攻城略地,我荆襄如今便是与北地曹操,亦可相争,日后若平定天下,士元却因大意身陨,无缘相见,岂不遗憾?”庞统闻言。心知庞山民是为他的安危着想,可是一想到诸葛亮可以意气风发,引数万军马踏汉中之境。庞统这心中,总不是滋味,且不仅孔明有了差事。就连陆逊亦可引荆襄少将,于汝南征伐,只有他这个荆襄军师,如笼中之鸟,不得差事,庞统心中,如何不急?

    想到此处,庞统收起面上愤愤之色,对庞山民道:“不如兄长日后将庞某与孔明一同调至西川,届时庞某可听孔明调遣!”

    “若孔明与士元同在。营中必有争执……”庞山民闻言,白了庞统一眼道:“相处多年,为兄还不知士元脾气?士元,不是为兄说你,你这气量。确实比孔明逊色一些,之前为兄与孔明商议之时,孔明还荐士元领军,攻伐张鲁,只是孔明提议,被为兄否决了。”

    庞统闻言。心中暗叹,庞统相信庞山民这般言语,并非是为了孔明开脱,诸葛亮向来恭谨谦让,若只论气量,书院同窗难有人与之相比,只是庞统一直以为,若比才学,其比之孔明也不遑多让,只是没有想到,庞山民连一个让他与诸葛亮比较的机会都不给。

    或许兄长永远都不会给这个机会了……

    庞统自然知道,庞山民顾忌他与诸葛亮之间,相争生怨,想到此处,庞统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庞某一路赶来,有些疲累,这便于兄长处告辞了。”

    “勿急。”庞山民闻言,对庞统道:“许久未见,庞某当与士元,同吃同住。”

    “兄长莫非怕庞某跑了不成?”庞统闻言,气极反笑,却见庞山民点了点头道:“前车之鉴,莫非士元如今忘却?若不是之前让士元已经偷偷溜了一回,庞某还会如此小心翼翼?”

    庞统闻言,愕然不语,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庞山民见庞统愣住,又瞅了瞅庞统身后,那二位随行将官,对二人道:“你二人如今任务,便是看住军师大人。”

    那二将闻言,忙点头称是,庞山民见庞统一脸落寞,对庞统道:“汉中之事,士元勿要多想,若士元如今有暇,还不如多去想想,拿下半境汝南,我荆襄如何抵挡曹操大军才是。”

    “此为伯言职责,与庞某无关……”庞统负气道:“再说庞某也不是看孩子的,引一众小将去挡曹操,那根本不叫历练,而是去送死!”

    “若庞某使士元于交战之时,节制我荆襄大军,各家诸侯如有异动,士元便可引军而出呢?”庞山民说罢,庞统阴沉了许久的面上,骤然惊喜,对庞山民道:“兄长此言当真?”

    “先去水镜老师处,收敛心思,若你性情依然如此急躁,庞某便是亲征亦可!”庞山民说罢,庞统连连摆手,对庞山民道:“何须兄长亲征,庞某这便去水镜先生处,请益学问,磨练心性……”

    庞统兴冲冲的走了,庞山民却苦笑不已,不欲庞统出征,并非皆因担心庞统安危,这征战沙场,若非大败,营中军师被俘之事,鲜有发生,只是庞山民以为,庞统虽智计出众,可与人交往,却不拘小节,若其为武将倒也罢了,可身为文臣,长此以往,同僚必然与之疏远。

    所以庞山民才在庞统身上,多费功夫,欲长此以往,使其不再如往常那般焦躁,且庞统与诸葛亮的关系,仅凭孔明事事谦让,庞山民心中亦过意不去,而诸葛亮又是那种心思深沉,行事内敛之人,庞山民也只得在遇庞统心中不忿时,偏帮孔明,以求公正了。

    庞统来去匆匆,庞山民也颇为无奈,如今庞统已归,这新野守将当另任他人了,虽然曹操不会于这般时刻,轻易来荆襄挑衅,只是日后攻伐汝南之时,荆襄亦要从江夏,新野二地出兵,新野也算军中重地,庞山民思虑一番,便欲使张任先行一步,待日后陆逊出兵,再与之汇合一处,共伐汝南。

    安排好新野之事,庞山民心中稍安,如今除汝南一战外,唯有孙绍与祝融婚事令庞山民心中纠结,庞山民便欲去寻祝融问问,如何看待这桩亲事,若祝融不愿,庞山民也不欲勉强,可是若祝融愿意的话,促成如此一段姻缘,对治下蛮汉融合之事,倒也有些促进作用。

    想到此处,庞山民便离了太守府,径自寻祝融而去,心中却是暗道:这孙绍与祝融的婚事,便如此麻烦,若日后玲儿大婚,还不知道会多么头疼呢……

NO.237 终于想起你是谁了……

    自西川一战之后,玲儿祝融两个丫头比之从前,性子更野,如今整日混迹军营之中,不知归家,两个丫头捉了张任,尝到甜头之后,亦欲于汝南一战,求庞山民使其出马,带陷阵营去沙场建功。

    天色已黑,庞山民入竹林营地,便见篝火旁边,两个丫头各抱一大碗,与营中将士边吃边聊,众人见庞山民入营,尽皆惊讶,士卒正欲拜见,庞山民却对一众陷阵营将士道:“庞某只是来蹭顿晚饭,各位无须多礼。”

    庞山民说罢,径自走向玲儿,祝融,早有士卒取来碗筷,为庞山民送上饭食,玲儿见庞山民后,欣喜异常,对庞山民道:“小叔叔,来得正好,玲儿正要去城中寻你呢!”

    “野丫头。”庞山民宠溺的摸了摸玲儿的脑袋,对玲儿笑道:“你也不抽时间回家看看,留你二娘一人在家,就不怕你二娘孤寂?”

    “有小叔叔陪伴,我去作甚?”玲儿闻言笑道:“听说小叔叔欲征讨汝南,不知可否给玲儿些差事?”

    “汝南一战,庞某已交由伯言统辖,其中具体安排,庞某亦不知晓。”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玲儿道:“你可去寻伯言,讨要差事。”

    “那小叔叔是不反对玲儿与祝融上阵杀敌了?”玲儿闻言,一脸欣喜,庞山民微微点头,道:“汝南不比汉中,庞某只是去接管土地,想必也不会有多少战事。只要你与祝融皆小心一些,应当无碍。”

    庞山民说罢,玲儿一脸欢喜的点了点头,曹操与玲儿有杀父之仇,虽说时间久了,玲儿心中对曹操的怨恨,已不似先前那般恨入心肺。可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可让曹操难堪,玲儿自然乐得亲力亲为。

    见两个丫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庞山民将祝融召至近前,对祝融道:“丫头。你蛮人女子,通常何时成婚啊?”

    “你要纳蛮女为妾?”祝融一脸奇怪的看着庞山民,道:“若情投意合,十五六岁,便可成婚……”

    玲儿闻祝融之言,亦瞪大了眼睛,半晌之后,一脸纠结道:“小叔叔,你不是看上祝融了吧……她可是玲儿朋友,若你纳了祝融。之后玲儿与她,如何相处?”

    庞山民闻言,呆了半晌,不禁大笑道:“已有你二娘与尚香了,庞某怎会贪得无厌。庞某此来,是代绍儿求亲,欲问问祝融丫头,是否愿嫁。”

    “绍儿是谁?”祝融一脸迷惑,玲儿却不禁笑道:“就是去西川前被我揍过的那个小子,我倒是忘记跟你说了。之前那小子便对你心存爱慕……”

    祝融思索半晌,依然未曾想起孙绍是谁,对庞山民道:“山民叔叔,那小子为何不来让本姑娘看看?叫叔叔来问,那小子也太孬种了些。”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祝融道:“绍儿亦不知今日之事,庞某只是想问问你这丫头的意见,若你不愿,庞某自然不会逼迫。”

    “这样啊……”祝融闻言,思索片刻道:“那小子是文官还是武将?”

    “现于孝直帐下,奋威将军。”庞山民说罢,对祝融道:“人倒是仪表堂堂,武艺亦颇为不俗,且为昔日江东小霸王孙策之子,这家世倒也配的上你这小公主了。”

    “倒是可以见见。”祝融思索片刻,对庞山民点了点头,玲儿却微微皱眉,对庞山民道:“小叔叔,那孙氏乃是江东豪族,其家中规矩,怕是会让祝融难堪,祝融乃玲儿好友,自然不欲其受任何委屈。”

    “在荆襄,何人敢使你二人难堪?”庞山民闻言,毫不在意道:“此事绍儿已苦求吴老夫人,若其与祝融情投意合,孙家家中,自然不会为难,且你二人皆军中为将,日后在家的时候,怕是不多。”

    庞山民说罢,见祝融脸上,似有意动,又开口道:“如今庞某只是担心你这丫头家中,对汉人会有成见,虽零陵,桂阳等地,蛮汉通婚者,近年来也是不少,可你毕竟是蛮族公主,身份非常。”

    “若我喜欢,爹爹那边,自然同意。”祝融说罢,继而有些纠结道:“只是先前听叔叔说,那孙绍有些本事,祝融愿见他一面,验证一番,若其打的过我,祝融便认他为英雄,与其成婚,若其打不过我……此事还请山民叔叔,代为劝说。”

    庞山民闻言,不禁叹道:“能打的过你的多了,你还愿嫁黄老将军不成?”

    “若黄老将军年轻上四十岁,我必将他抢到寨中!”见祝融说的一本正经,庞山民与玲儿面面相觑,继而大笑起来。

    真是不理解这蛮族丫头的爱情观念,不过这样也好,终归是给了孙绍一个求亲的机会,至于孙绍能否把握的住,也只能看他有没有本事了……

    想到此处,庞山民又目视玲儿,对玲儿道:“丫头,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可有心上之人?”

    “未有。”玲儿闻言,摇头笑道:“小叔叔看来最近政务不忙,居然心思起了玲儿与祝融的婚事,既然小叔叔有这想法,便帮玲儿从荆襄,西川二地,找个能斗的过我的年少英杰送来,让玲儿讨教一下便是!”

    “你这丫头是想让庞某帮你找些对手吧!”庞山民说罢,玲儿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还是叔叔了解玲儿,只是玲儿如今年纪尚小,不愿谈及婚事,且当下叔叔已与曹操交兵,玲儿愿为先锋之将,代家父报仇。”

    玲儿说罢,庞山民长叹一声,这玲儿心中,曹操这弑父之人,始终是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如今荆襄已有实力,与曹操沙场相争,玲儿自然将心中那些掩藏了许久的**,释放出来。

    “庞某与曹操早晚,必有大战。”庞山民颇为怜惜的摸了摸玲儿的脑袋,对玲儿道:“只是玲儿当知,这人活一世,不可沉浸在仇恨的泥潭之中,活着,就应当乐观一些!”

    玲儿闻言,感激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叔叔教诲,玲儿谨记。”

    “若日后玲儿成婚,可使长子随吕姓,也算是延温侯血脉……”庞山民说罢,对玲儿笑道:“这人生大事,玲儿也当抓紧一些,万一若绍儿胜了祝融丫头,你一人于陷阵营中,岂不孤寂的很?”

    “叔叔放心吧,寻常小子,斗不过我!”祝融说罢,庞山民哭笑不得,对祝融道:“你倒是想嫁还是不想嫁啊?”

    “可以届时将那孙绍,也召入营中便是,一个奋威将军,陷阵营还装得下!”玲儿说罢,与祝融笑作一团,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看着笑闹在一块儿的两个丫头,半晌无言。

    翌日一早,孙绍便得庞山民相召,心中惴惴的往陷阵营而来。

    待见了祝融之后,孙绍眼中,尽是迷恋之色,于马上半晌未动,祝融遥遥望着马上少将,对庞山民低声道:“山民叔叔,你找来的这个家伙,是个呆子不成?”

    庞山民闻言,心中苦笑,对孙绍喊道:“绍儿朝思暮想之人,已经见到,勿要忘记庞某先前与你说的什么!”

    孙绍闻言,心中一凛,祝融择偶的规矩,庞山民昨日便命人告知孙绍,孙绍暗道之前于西川平定蛮乱之事,与蛮人屡屡交战,如今武艺长进不少,若祝融只求一败,便可娶之,孙绍自然乐得与其一战。

    想到此处,孙绍挺枪跃马,对祝融道:“当叫祝融小姐知道,绍对小姐,乃真心爱慕!此战若是孙某侥幸胜了,还望小姐随了孙某心愿,绍必感激不尽!”

    “恁的话多……”祝融闻言,翻身上马,对孙绍道:“你若胜我,便是要嫁给你,我心中也无怨恨。”

    祝融说罢,飞马而出,孙绍见状,忙按下心中思念,催马舞枪而来,二马相交,两杆长枪碰在一处,玲儿见状,低声对庞山民道:“这孙绍比之年前,长进不少。”

    庞山民虽不懂武艺,却也屡屡见上将相争,见场中二人,那祝融一身红装,御一红马,枪法凌厉,如烈火燎原一般,而孙绍却进退有度,不求速胜,屡屡化解祝融招式,不过半刻,二人兵器已碰撞数次,以庞山民看来,二人如今,似是势均力敌。

    庞山民一边看着场中斗将,一边对玲儿道:“以玲儿观之,此二人何人可胜?”

    玲儿微微一笑,对庞山民道:“孙绍虽历练一年,可祝融这一年来,也未荒废光阴,孙绍要胜祝融,还稚嫩了些,且祝融丫头最凌厉的本领,并不是其手中长枪……”

    飞刀……

    庞山民蓦然惊醒,正欲呼喊,却想到这武将相争,最忌分心,且祝融虽性子刁蛮一些,却也识得大体,只得按捺住心中焦躁,目不转睛的盯着校场中央,一红一黑的两道身影。

    半晌之后,两马交错,孙绍与祝融丫头飞马各至校场一端,适才互斗,二人皆热汗淋漓,显然是费了不少力气,祝融于马上举枪,遥指孙绍,对孙绍道:“小子,我终于想起你是谁了,这些时日,你的武艺倒是有些长进!”

no.238 祝融的副将?

    祝融擒张任一事,如今已传遍西川,孙绍自与祝融交手之时,便心中警惕,先前交锋十余合,孙绍虽招招稳守,却心中思索,祝融虽天赋异禀,武艺超群,可毕竟身为女子,力气理当不济,孙绍以为,固守之后,削减祝融气力,再迅猛反扑,或许还有机会反败为胜的机会,只是十余合后,那祝融神色如常,且战意更为高昂,孙绍心中不禁暗骂,这丫头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只是孙绍心中并无怯意,此战胜败,关乎日后幸福,定睛遥望祝融,孙绍面上古井不波,双腿一夹马腹,再次冲杀过去。

    见孙绍越战越勇,祝融心中欣喜异常,祝融寻人切磋之时,相互之间皆怕误伤对手,不肯放手一搏,哪有像孙绍这样尽心尽力往来冲杀的,祝融见猎心喜,轻叱一声,又与孙绍战在一处。

    “看来祝融丫头是不想使飞刀赢他了。”玲儿亦看破祝融打算,轻笑一声道:“若是如此,孙绍还有三成胜算。”

    仅有三成啊……

    庞山民心中不禁暗叹,这孙绍于荆襄少将之中,也算武艺不俗之人,如今看来,却远非祝融对手,庞山民心中不禁暗想,这雏鸟总有一天要翱翔天际,是不是待征汝南之时,将这两个丫头也派往汝南,协助陆逊用兵,荆襄少将之中,若论武艺,两个丫头可算是其中翘楚,遇敌斗将之时,这俩丫头倒有望再建功勋。

    庞山民正思索间。校场之上的二人争斗,也渐渐明朗,祝融枪势愈演愈烈,而孙绍已渐渐有些遮拦不住了起来,只是庞山民见那孙绍,虽已求胜无望,却紧咬牙关。苦苦坚持,丝毫没有认输的打算。

    吕绮玲盯着二人的目光也一动不动,嘴角轻笑。庞山民心中疑惑,对玲儿道:“要不要将二人劝住,若再这般下去。祝融丫头不会失手伤人吧?”

    “小叔叔何必打扰他们?”玲儿说罢,对庞山民道:“此间事了,小叔叔还是随玲儿一同往军营转转吧。”

    说罢,玲儿便拽着庞山民离了校场,庞山民一头雾水道:“我还想看看结果如何呢……”

    “小叔叔又不是不知那丫头脾气,若是心中不耐,早就将孙绍扫落马下了。”玲儿说罢,庞山民恍然大悟,一脸坏笑的跟着玲儿,离了校场。

    少年人的事情。还是留给少年人自己看着摆弄的好。

    庞山民索性也不管二人相斗,结果如何,入军营后,对玲儿道:“那依玲儿看来,祝融对绍儿。已有情意?”

    “小叔叔何必如此着急?大不了待那孙绍入我陷阵营后,由玲儿安排他们便是,若祝融为主官,孙绍为副将,自然日久生情。”玲儿说罢,对庞山民道:“小叔叔如此关心祝融婚事。莫非真的打算借二人大婚之事,促进蛮汉和谐相处?”

    “也不全是。”庞山民微微摇头,对玲儿道:“此番绍儿归来,浪子回头,倒让庞某觉得,应该帮他一把,成全这桩姻缘,若那绍儿如从前那般,还是一纨绔子弟的话,庞某于此事之上,又怎会强求?”

    庞山民说罢,玲儿点了点头,一脸欣喜,心中不禁暗道这小叔叔果然与寻常诸侯不同,若是寻常诸侯,这联姻之事,总带有极强的功利性,之前玲儿还与袁术之子,尚有婚约,便是吕布于此事上,也难以免俗,可是如今祝融待嫁,庞山民虽代其择婿,却从未逼迫,而对吕绮玲的婚事,更是听之任之,任吕绮玲挑选荆襄年少俊杰。

    见玲儿若有所思,庞山民亦不打扰,心想这祝融与孙绍之事,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如今孙绍已有机会,与祝融相识,至于后来之事,全看孙绍有没有那个能耐,抱得美人归了。

    自引孙绍于陷阵营中与祝融斗过一回,孙绍再见庞山民时,便一脸颓丧,显然那日与祝融相争,孙绍没有讨到半分好处,近几日来,尽管庞山民屡屡相询,孙绍却绝口不提当时胜负,只是去城中演武场的次数,更加频繁。

    看孙绍如此表现,庞山民倒有些哭笑不得,既然孙绍这里,难以探寻其中详细,庞山民心中好奇,自然跑去陷阵营中,寻丫头们问明其中详细,入营之后,庞山民却发现祝融也一脸愤愤之色,只是玲儿于祝融面前,娇笑不已。

    见庞山民来到校场,祝融没好气的白了庞山民一眼,更是让庞山民一头雾水,庞山民一脸疑惑的凑至玲儿面前,对玲儿低声道:“这丫头又怎么了?”

    “还不是小叔叔那日将孙绍引来,惹她生气了?”玲儿笑得开心,对庞山民道:“那孙绍被丫头挑落下马,丫头夸了他几句,还说想收孙绍为副将,结果孙绍小子却宁死不从。”

    “为何?”庞山民心中暗骂,如此机会孙绍且不知好好把握,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了?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破口大骂,玲儿却笑的开心,对庞山民道:“若是孙绍应下,玲儿也不会高看这小子一眼,那孙绍曾言,‘我孙绍不可为女子副将,便是媳妇的副将也不成!’,结果祝融羞恼,将这小子轰出营门……”

    庞山民闻言,似乎有些琢磨出二人之间的门道来了,也不禁失笑,对玲儿道:“玲儿如今倒是看好这桩姻缘?”

    “反正那小子给祝融丫头留下的印象,应当不错,几日以来,这小子名号,也常常挂在祝融口中……”玲儿说罢,见远处战马之上,祝融目光狠狠瞪来,笑的更是欢快,对庞山民道:“小叔叔可趁热打铁!”

    “关我何事?”庞山民闻言亦笑,对玲儿道:“他们的事情,我可不打算掺和了,不过绍儿倒是有些志气,能引祝融丫头倾心,于这年轻将校之中,也算不凡。”

    “祝融是否倾心,玲儿不知,只是若那孙绍再敢如上回那般,招惹祝融的话,想从我陷阵营中出去,怕是不会那么容易了。”玲儿说罢,不禁笑道:“作为陷阵营的统率,我也觉得,祝融丫头,当收一副将了!”

NO.329 甄宓至荆襄,袁熙无所得

    又过数日,长沙驿馆处,人头攒动,一众袁氏使者,尽于驿馆处迎接送女而来的甄家商队,袁熙见马车之上那艳丽女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甄宓见袁熙亲迎,不敢怠慢,忙下车行礼,袁熙见状,连道免礼,对甄宓道:“甄小姐,我河北兴衰,系于小姐一身。”

    甄宓闻言,微微点头,对于袁熙欲使甄宓远嫁荆襄一事,甄宓心知此事已无转圜余地,河北甄家与袁家交厚,如今曹操图河北之地,若袁氏衰亡,对于甄家,亦要受其连累,之前甄宓以为,若袁绍尚在,可与曹操相据黄河的话,将来嫁袁绍三子之一,也在所难免,可袁熙却因河北危在旦夕,欲求强援,将献其给荆襄庞山民,甄宓心中,对未来的打算,自然是变的有些茫然了起来。

    只是甄宓也看的开,如今荆襄发展迅猛,庞山民挟两州之地,比之即将没落的袁氏而言,乃是更好去处,所以此番得袁熙号令之时,甄宓便顺水推舟,应下袁熙所请,只待来荆襄之后,见见庞山民是何等模样,会不会如传言那般,英雄了得。

    唯一令甄宓心中郁郁的是那庞山民已有妻子,其两位娇妻,不仅姿容出众,且其家世,皆不逊甄氏,貂蝉乃司徒义女,那孙尚香更是仲谋将军之妹,若入了庞山民家中,怕是难以应对其两位妻子。

    想到此处,甄宓只得强颜欢笑,那袁熙接下甄宓之后,便引一众随从,往太守府而去,欲早早将甄宓送予庞山民,了却心事,袁熙心中暗道,凭甄宓姿容艳丽,庞山民必然心神摇曳。届时若从旁怂恿,庞山民对河北所请,岂不听之任之?

    待到太守府时,庞山民于高堂之上,见河北使者,尽皆到来,便知当是甄宓至此,对于甄宓样貌。庞山民心中亦有好奇。见袁熙身后那华服女子,轻移莲步,袅袅而至。庞山民不禁微微愣神。

    见庞山民目光灼灼,袁熙心中不禁大喜,对庞山民道:“禀上将军。甄家女子,袁某已带到,我河北诚意,上将军如今当知。”

    闻袁熙言辞,庞山民收摄心神,不禁暗赞甄宓姿容,国色天香,回过神来,目视袁熙道:“庞某之前便知。河北心诚,只是先前诸事,庞某已尽数与显奕说明。”

    莫非庞山民还不答应?袁熙闻言,神情一黯,抬头看了庞山民一眼,发现其目光依然在甄宓面上流连,心有定计。对庞山民道:“之前甄家小姐未至,上将军不肯尽力,袁某理解,可是如今袁某已将小姐送至,上将军这般推诿。非英雄所为。”

    庞山民收回目光,不禁笑道:“那显奕以为。何为英雄所为?”

    袁熙闻言,愕然半晌,心中暗道:这庞山民乃荆襄之主,若直言劝庞山民用兵,亦担心其突然翻脸,只是如今江东虽陈兵庐江,作用兵之态,而无用兵之实,袁熙心中,已然惶急,若庞山民再如现下这般,按兵不动,河北怕是要被曹操所破。

    想到此处,袁熙长叹一声,故作惋惜道:“若上将军无出兵之念,袁某也只有带甄家小姐,远赴西凉,求助寿成将军了,袁某之前便闻,马孟起亦是英雄,若与甄家小姐成婚,也算门当户对,我等这便离去,上将军勿念。”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道:“马腾岂敢出兵攻曹?不知显奕可否敢与庞某打赌,若你去西凉,定有去无回。”

    袁熙闻言,不禁愕然,半晌之后才回过味儿来,为何诸侯皆不往西凉,联结马腾。

    西凉安身立命,全靠羌人,铁骑,而西凉铁骑行事作风,与中原诸侯大不相同,行径如劫匪一般,若去西凉,西凉中人见甄宓美艳,定然将其扣下,而河北袁氏已不同以往,便是将袁熙诛杀,又如何报复?

    不过片刻,袁熙背后皆是冷汗,对庞山民道:“若上将军不提,袁某险些自酿大祸!”

    庞山民见袁熙面上张扬,尽皆散去,轻叹一声,对袁熙道:“庞某本来便欲救河北,不然也不会为显奕设某,求援江东了,只是显奕当知,庞某便是用兵,也不会因显奕来献上区区女子,改变主意!”

    庞山民说罢,又看了甄宓一眼,二人四目相对,甄宓心中不免难过,垂泪对庞山民道:“于上将军看来,小女子比不上将军些许军马不成?”

    见甄宓出言,袁熙不禁暗笑,甄宓向来聪慧,河北子弟于其面前,常常因心神被迷,而屡屡失态,如今甄宓出手,袁熙心中倒是安稳许多。

    庞山民闻言亦笑,对甄宓道:“甄家小姐怕是有所误会,曹操乃庞某劲敌,便是小姐不来我荆襄,庞某亦会出兵袭之,只是庞某与曹操已有约定,说了秋日出兵,庞某便不会更改。”

    甄宓闻言,对庞山民展颜笑道:“倒是小女子误会上将军了,只是区区数月时光,真的就如此重要么?”

    “若不重要,显奕亦不会将小姐送至此处。”庞山民说罢,面色微微转冷,对甄宓道:“兵家之事,庞某不擅,想必小姐出身商贾之家,亦是不懂,在不擅长的领域发表意见,庞某以为,此不是明智之举。”

    庞山民这稍稍变脸,厅堂之上骤然如寒冬一般,余人尽皆不敢吭声,甄宓于河北之时,哪遭遇过如此冷遇?当下恨恨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却见庞山民眼底,除去冷漠,亦有玩味。

    甄宓心中骤然一惊,想必是先前偏帮袁熙说话,惹庞山民心中不快了,庞山民与袁熙这诸多作态之后,甄宓将来的命运已被二人决定,甄宓一想到自己将要在荆襄生活,于此时若是得不到庞山民的欢心,日后生活必然苦闷,想到此处,甄宓忙对庞山民道:“如此看来,倒是小女子聒噪了,兵家之事,小女子本就不懂,还请允小女子回避,二位将军可细细商榷!”

    甄宓说罢,转身欲去,袁熙见状,不禁大惊,正要伸手去拦下甄宓,却听庞山民笑道:“显奕勿要动手动脚,此女来我荆襄,如今当是庞某之人了吧。”

    庞山民话音落下,袁熙不禁冷汗连连,对庞山民叫道:“上将军所言极是,适才是袁某失态,只是上将军既然已收下我河北礼物,当有所作为……”

    说到此处,袁熙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如今河北兴衰,只在上将军一念之间。”

    “看在你河北诚意面上,庞某这便使我荆襄大军,渡江屯兵吧。”庞山民故作为难,袁熙闻言,不禁一脸喜悦,对庞山民道:“只要上将军出兵,那曹操必然惊惧。”

    “显奕莫要误会,庞某说的是屯兵,不是出兵……”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如今庞某大半军马,皆往西川,安抚蛮人,于荆襄人手本就不足,庞某见你河北心诚,才使我荆襄军马,渡江屯守,若欲庞某出兵,显奕可先去说服公瑾,先行出征!只要江东军马,入曹操土地,我荆襄大军,亦会闻风而动!”

    庞山民说罢,便欲离去,袁熙闻言,面上失色,心中暗骂这庞山民得了“礼物”,却不作为,便是将甄宓送至,也只劝得庞山民屯兵江北,可这屯兵一事,却难解河北之围,若庞山民不肯出兵,那曹操顶多惊疑不定,又怎会放缓攻伐河北的进程?

    直到庞山民入了后堂,袁熙才悻悻而归,于驿馆处安定下来,袁熙召来甄宓,对甄宓道:“甄小姐,之前于堂上之时,小姐为何不帮衬袁某,小姐勿要忘记,甄家族人,皆在河北!”

    甄宓闻言,面上一寒,对袁熙道:“刺史大人是在威胁小女子么?”

    袁熙见甄宓如此态度,正欲动怒,却想到之前庞山民曾言,甄宓如今已是他庞山民的人了,如何行事,与河北无关。

    若那庞山民真的被甄宓美色所迷,日后自有用得着甄宓的时候,想到此处,袁熙忙收起面上怒色,换作一副笑脸,对甄宓道:“非是威胁,只是欲跟小姐商议,如何才能劝得这上将军用兵……”

    “勿要在不擅长的领域发表意见……此乃先前上将军所言,宓儿已受其教诲,若刺史大人欲言兵家之事,宓儿不懂,只是以宓儿观之,上将军非常人也,至少与宓儿相见之时,其并未对宓儿表露丝毫爱慕之情。”甄宓说罢,袁熙不禁大惊,转念一想,袁熙似若有所悟,口中喃喃道:“倒是袁某先前疏忽了,其家中二位夫人,皆是国色,便是以小姐姿色,亦难胜之,事到如今,可如何是好?”

    “此事宓儿倒是不愁。”甄宓说罢,微微一笑,又引得袁熙一阵失神,只见甄宓一脸自信道:“若我河北与这上将军结亲,宓儿只能委身为妾,可宓儿以为,并不只有庞府那二位正妻,可独得上将军欢心!”

NO.330 甄宓庞府遇貂蝉

    对于甄宓的到来,庞山民心中自然少不得一番感慨,洛神之美,名不虚传,只是庞山民自甄宓与袁熙离去之后,心中却并无多少眷恋之情。

    不是甄宓不美,而是庞山民总觉得,甄宓于堂上一颦一笑,太过功利,若纳此女为妾,虽貂蝉与孙尚香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庞山民却不喜欢家人之间,勾心斗角。

    不过如今甄宓已至荆襄,庞山民也懒得思考日后如何与甄宓相处,合得来便纳其为妾,若是合不来,平日看看美女,也可调节心情,总之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只是苦了袁熙打错算盘,误以为庞山民会因甄宓到来,而迁就河北罢了。

    袁熙又于长沙驻留数日,却依然不得庞山民邀请,心知此番美人计事败,悻悻离了长沙,归返河北,临行之际,袁熙亦将河北联结荆襄之事,尽数交由甄宓打理。

    待袁熙离去,甄宓苦笑不已,如今已见过庞山民数次,而庞山民言语之间,似是并无纳妾之念,且甄宓于长沙数日以来,亦找过不少途径去了解庞山民家中之事,得到的结果令甄宓已不似先前那般自信。

    翌日一早,甄宓又往太守府而去,于堂上与庞山民见礼之后,见庞山民依然如往日一般,态度平淡,苦涩一笑,对庞山民道:“小女子远赴荆襄,如今还未知上将军欲如何安置。”

    “小姐于驿馆住的不开心?”庞山民见甄宓面上愁苦之色,故作奇怪道:“如今显奕离去。甄小姐便是河北使节,莫非庞府下人,有怠慢小姐之处?”

    甄宓闻言,心中暗恨,却只得强颜欢笑道:“宓儿此番来长沙,非是使节,上将军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么?”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继而笑道:“小姐此来,举目无亲,心中彷徨。庞某自是理解,不如庞某修书一封,送往河北。将小姐家人,尽数接往荆襄如何?”

    庞山民说罢,甄宓不禁大为惊愕,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召宓儿而来,是看上宓儿家业了不成?”

    “河北甄家,虽是豪商,却难入庞某之眼。”庞山民闻言,摇头笑道:“于庞某看来。只欲成全小姐与家人团聚而已,我荆襄富庶,多一甄家或少一甄家,全无影响,以甄家财富。如今便是作庞家附庸,也不够资格。”

    甄宓闻言,不禁默然,于庞山民未发迹之前,河北甄家,徐州糜家。江东鲁家,皆与荆襄蒯家齐名之豪族,可这两年以来,诸侯征战,除蒯家紧随庞山民,日渐富庶外,其余家族皆走向没落,庞山民如今瞧不上甄家也在情理之中,甄宓于堂上思索半晌,笑容愈发苦涩,心中负气,对庞山民道:“既然上将军瞧不起甄家,也看不上宓儿,那为何还要将宓儿召至荆襄?莫非上将军只欲欺辱小女子不成?”

    甄宓神情悲苦,泣声不断,庞山民见状,心中无奈,道:“小姐此来,庞某当无失礼之处,小姐所言欺辱,实在令庞某莫名其妙……”

    “貂蝉夫人乃司徒之女,宓儿不敢与之相比,尚香夫人乃将军之妹,宓儿也未曾想过与之相争,宓儿此来,本为了河北,荆襄,两家联姻,可上将军将宓儿置于驿馆,不闻不问,这不是欺辱,又是什么?”甄宓说罢,心中越想越是委屈,对庞山民道:“若将军厌恶宓儿,便遣轻车一架,将宓儿送回家中,也好过宓儿在此,惹人耻笑的好。”

    庞山民见甄宓哭的可怜,心中暗叹,无论荆襄与河北关系如何,眼前的女孩又有何等心计,归根结底,甄宓也只是诸侯争霸中的受害者罢了,便是没有庞山民这横插一杠,或许日后他也会先嫁袁熙,后嫁曹丕,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想到此处,庞山民叹道:“既如此,甄小姐可先去城外竹林暂住。”

    庞山民说罢,甄宓心中便是一喜,慢慢收起泣声,对庞山民道:“多谢上将军安排。”

    见甄宓面上,梨花带雨,庞山民不禁叹道:“只是甄小姐当知,勿要再于庞某家中,处处算计,若是惹得蝉儿不快,这荆襄虽大,怕也无小姐容身之处了。”

    庞山民说罢,命府上下人送客,甄宓离了太守府中,心中却惴惴不安,于堂上哭求,虽引得庞山民应允了她的要求,可是甄宓隐隐觉得,这庞山民对貂蝉如此重视,若是居竹林后,惹得庞山民心中不快,这诸侯之怒,可不是说着玩的。

    到底要不要再帮袁熙说项?

    甄宓心中也犹豫不决了起来,且先前庞山民提及,将甄氏一族,尽数迁往荆襄,亦让甄宓意动不已,虽身为女子,甄宓却也知道,当今河北已日渐衰微,若袁氏子弟捱不到秋季荆襄用兵之时,必将被曹操所灭。

    与其跟随毫无前途的袁氏,倒不如转投明主,至少有蒯家的前车之鉴,甄家若于荆襄发展,亦有机会,复往日盛况。

    不知不觉,甄宓回到驿馆之中,当下便有袁熙随从上前询问,甄宓是否已劝动庞山民用兵汝南,甄宓闻言,微微一笑,对随从道:“上将军已允宓儿入其宅院,至于何时用兵,宓儿未敢提及。”

    随从也知道,使甄宓劝庞山民用兵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只是事情已有进展,随从忙修书一封,回报河北,甄宓收拾行装,独自一人上了马车,看着面前这座居住了十余日的长沙驿馆,心中悲喜莫名。

    行不多时,便至竹林,甄宓见林中青竹郁郁,溪水潺潺,心中愁绪也散去一些,来到庞山民院外,甄宓见院中一青衣女子,神情淡然的缝制衣物,轻咳一声,对女子遥遥一礼道:“河北甄宓,见过姐姐。”

    “原来是宓儿妹妹到了。”那女子放下手中针线,转过身来,微微一笑,甄宓骤然一惊,心中暗道:这天下之间,竟有如此美艳女子?

    貂蝉见甄宓微微失神,心中亦暗赞甄宓美艳,轻声叹道:“妹妹远来荆襄之事,山民已尽数与妾身说了,若妹妹不嫌这家中简陋,可于此处久居。”

    甄宓回过神来,面上一喜,对貂蝉道:“此处清新雅致,小妹又怎会嫌弃?姐姐与上将军之前,倒是过的神仙般的日子呢!”

    说罢,甄宓凑至貂蝉身前,看着石桌上的小孩儿衣物,一脸惊奇道:“莫非姐姐已有身孕?”

    “非是妾身,而是尚香有孕。”貂蝉闻言轻笑道:“虽然吴夫人府上,不缺这些,可做姐姐的,总要尽些心意。”

    “姐姐倒是豁达。”甄宓闻言,眼珠微微一转,对貂蝉道:“听闻那尚香姐姐,乃江东雌虎,小妹初入庞府,不知这家中规矩,若是惹得尚香姐姐不快,怕是不妥,还望姐姐将这家中规矩,尽数告知。”

    “规矩?”貂蝉闻言,不禁轻笑,道:“山民向来不喜约束,庞家虽是大族,这家中却并无世家规矩,妹妹只需记住,于家中待人真诚,便可讨山民欢心便是。”

    见貂蝉神情不似作伪,甄宓心中也不禁奇怪,堂堂荆襄上将军府,也太出人意表了些,且不说这竹舍如寻常山野之人所居之处,便是这没有规矩,有如何彰显世家风范?

    甄宓思索许久,依然不明就里,貂蝉见状,不禁笑道:“小妹勿要多想,待山民回来之后,以小妹聪慧,看看便知。”

    说罢,貂蝉收起针线,衣物,入了柴房烹饪饭食,甄宓心中惊讶不已,紧随而去,见貂蝉熟练的生火做饭,却又不知该如何帮忙……“庞府家中,没有下人?”甄宓一脸愕然,却见貂蝉笑道:“亲手做饭,宴请妹妹,才显得心诚。”

    待貂蝉端上饭食,与甄宓对坐于石桌之前,甄宓心中久久难得平静,接过貂蝉递来的竹筷,对桌上饭菜,浅尝即止,口中却连连称赞,貂蝉见甄宓心事重重,对甄宓道:“妹妹心事,妾身或多或少也可猜到一些。”

    甄宓闻言轻叹,道:“姐姐与上将军相处日久,当知上将军喜好,妹妹初入庞府,不得要领,心中惶恐。”

    “山民的喜好?”貂蝉闻言,摇头轻笑道:“山民行事,随心所欲惯了,妾身虽与之相处日久,却并未发现山民有何喜好,山民于家中,极少提及朝堂之事……”

    “还望姐姐救救小妹。”甄宓闻言,更无心饮食,心事重重道:“于太守府时,小妹慑于上将军威仪,心中惊惧,如今已至上将军家中,若再犯错,必被上将军厌恶,若上将军将小妹逐回河北,小妹便无颜见人了。”

    “上将军威仪?”貂蝉闻言,愕然片刻,不禁娇笑连连,半晌之后,貂蝉乐不可支,对甄宓道:“待山民回来,妾身定要看看小妹所说的上将军威仪,到底何物,与山民成婚一年有余,妾身还未见过上将军有何等威仪呢……”

NO.331 庞府家事

    黄昏,庞山民回到竹林,看着小院门前长吁短叹的甄宓,不禁失笑。

    从河北辗转荆襄,从长沙城中至城外竹林,甄宓这一路而来,也够辛苦的了,庞山民看着甄宓于门前无可适从,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也难免涌起一丝怜惜之情。

    见庞山民归来,甄宓一脸欣喜,回头瞅了瞅貂蝉,却见貂蝉依然专心的缝制着石桌上的宝宝装,甄宓心头疑惑,轻咳一声,对貂蝉道:“姐姐,上将军回来了!”

    貂蝉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收起桌上衣物,待庞山民进门之后,貂蝉对庞山民微微一笑,道:“夫君,可将上将军威仪,带回家中?”

    闻貂蝉调侃,庞山民不明所以,甄宓却心中一紧,暗道莫非貂蝉欲将之前闲聊之事,尽数告知庞山民,以增庞山民心中对她的恶感?

    甄宓还未及开口,貂蝉便将之前甄宓心中顾虑,尽数与庞山民说了,庞山民闻言,对甄宓道:“你这丫头心事忒重!”

    见甄宓不明所以,庞山民温和一笑道:“与你甄家一般,庞某得上将军位之前,亦是商贾,庞某身上,何来威仪?上将军只是个称呼而已,庞某只一凡夫俗子,回到家中,也只是此宅主人罢了。”

    甄宓闻言,一脸疑惑,庞山民也懒得与其解释,独自去了柴房,添火做饭。

    “上将军会做饭?”甄宓一头雾水的见柴房烟囱,炊烟袅袅。半晌没回过神来,貂蝉闻言却掩嘴轻笑,道:“夫君手艺,比之妾身要强上不少呢……”

    不多时候,庞山民将三份饭食端出柴房,于院中石桌坐下,看着甄宓惊诧莫名的样子。庞山民笑道:“且坐,一同饮食。”

    甄宓惴惴不安的坐了下来,尝了一口餐盘之中的炒菜。半晌无言,见庞山民与貂蝉旁若无人的聊着一些平日见闻,心中也渐渐平静了下来。鼓足勇气,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好手艺。”

    庞山民闻言,轻笑一声,对甄宓道:“你既入庞某府上,庞某自当照应,小姐无须见外。”

    见庞山民和颜悦色,甄宓受宠若惊,一扫之前于太守府时心中顾虑,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是同意小女子,入庞家家门了?”

    庞山民闻言。与貂蝉相视一眼,继而大笑,对甄宓道:“若是小姐择婿,甄家大门,怕是早被踏破了吧……甄小姐无需妄自菲薄。小姐姿容出众,亦有才华,庞某又怎会不屑一顾?只是小姐当知,这纳妾之事与诸侯之事,庞某不欲混为一谈,若小姐只为救河北局势。庞某则爱莫能助。”

    庞山民说罢,甄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貂蝉见状,轻叹一声道:“山民总要保宓儿妹妹家人。”

    “庞某已命商队,往河北一行。”庞山民说罢,甄宓面上一喜,庞山民见状笑道:“只是若甄氏来了荆襄,便与袁氏,再无瓜葛。”

    甄宓闻言点了点头,许久之后,小心翼翼的对庞山民道:“以上将军观之,当下河北,已无药可救?”

    庞山民眼中闪过一抹神采,微微点头,出言赞道:“甄小姐果然聪慧,河北局势,便是庞某出兵汝南,亦难救援,非因曹操太强,而是本初子嗣,太不争气,便是荆襄之人亦多有得知,袁谭,袁尚不睦之事,小姐于河北之时,身临其境,自然体会的更加深刻。”

    庞山民说罢,甄宓苦涩一笑,对于袁氏,甄宓还是有些感情的,至少袁绍在时,对甄家甚厚,甄家也为袁绍提供了巨量钱财,昔日甄氏一门,于一众河北商贾之中,如日中天,可袁绍一死,袁家兄弟相互攻伐,甄家形势江河日下,之前因袁谭,袁尚决裂之事,也导致甄家险些分家。

    对于袁氏,甄宓心中既有感激,亦有怨愤,只是甄宓更是担心,若其家族来荆襄之后,却无立锥之地的窘境。

    便是甄宓为庞山民妾,以庞山民现下声望,外人也不敢轻易相欺,可甄宓心中清楚,如今庞山民对其并无太多情意,若此时甄氏一族,辗转荆襄,其家业必为荆襄商贾所夺。

    难道只有等嫁入庞府后,再徐徐报仇?

    不知不觉,庞山民一碗米饭下肚,却见甄宓依然苦苦思索,貂蝉偷偷踹了庞山民一脚,对庞山民低声道:“宓儿远来荆襄,本就心中悲苦,你又何必作弄于她?”

    庞山民见貂蝉薄怒,心知这女人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轻轻点了点头,对甄宓道:“甄小姐莫要忘记,庞某可点石成金,区区一个甄氏,庞某自然可以照料周全。”

    庞山民说罢,甄宓瞪大眼睛,一脸不信,于商贾之家,甄宓自然知晓庞山民所谓“奇术”的价值,半晌之后,甄宓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要我家族,付出什么代价?若只是效忠上将军,上将军无须付出如此厚利。”

    “无需代价,待你家中长辈入荆襄后,庞某自会与之交流。”庞山民闻言,不禁轻笑,对甄宓道:“你家中之事,自有你长辈操持,日后入了庞某家门,你也无须强颜欢笑,庞某非跋扈之人,就像尚香,于家中摆弄刀剑,庞某且未有怨言,乐得见其欢喜,小姐行事,莫非比之尚香更加肆意而为?”

    庞山民说罢,貂蝉想起孙尚香孕前之事,亦掩嘴轻笑,甄宓却一脸愕然,对庞山民道:“这如何可能?上将军乃二州共主,家中怎会毫无规矩?”

    “朝堂上有规矩便好,至于家中行事,本当随意一些。”庞山民说罢,话风一转,对甄宓道:“不知甄小姐有何喜好?”

    甄宓闻言,见庞山民神情不似玩笑,对庞山民道:“小女子之前于河北之时,曾与家父一道行商,对商贾之事,小女子倒是有些见解。”

    “这也不错,可以代庞某管理一下家中余财。”庞山民说罢,对貂蝉笑道:“蝉儿与尚香皆不会花钱,这家中的私房钱,以后便交由甄小姐打理,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貂蝉说罢,对甄宓笑道:“妹妹可要小心打点,妾身与尚香妹妹的私房钱已攒下不少,可若要亏,妾身这边倒没什么,可尚香妹妹,怕要心疼……”

NO.332 陆伯言点兵,庞山民作保

    庞山民的生活并未因甄宓的到来而发生改变,近些时日,荆襄军马调动,依然频繁,百姓皆知上将军又要用兵,黄巾作乱之时,襄阳,江陵等地,便迁徙来不少从汝南而来,避祸荆襄的流民,如今庞山民欲夺汝南,让这些先前已于荆襄安家落户的百姓们,又看到了一丝在有生之年,重归故土的希望。

    一年之前,荆襄军马于西川打出了威风,一年之后,庞山民又欲挑战于中原如日中天的曹丞相,虽是如此,百姓却多以为庞山民会一战全胜,如昔日官渡之战时一般,荆襄坊间,士人,百姓皆频频议论着,汝南一役,孰胜孰败。

    各路西川军马已频频往来于荆襄之地,荆襄军马亦有不少奔往川地驻防的军旅,虽时值盛夏,距庞山民与曹操约战之时,还有不短时日,可荆襄各郡,战云密布,官道之上,时常可见尘土飞扬。

    诸葛亮自成婚之后不久,便引一路军马,往西川而去,而庞统由新野的归来,让远赴荆襄而来的西川将校,皆以为用兵汝南,当庞统为帅,诸葛亮于西川广施仁政,深得人心,一众赶至荆襄的西川将校,皆有兴趣看看与卧龙齐名的凤雏先生,有何本事,统辖全军。

    只是让诸将意想不到的是,于营中接待他们的,并非凤雏,而是一气宇轩昂的年少书生,而上将军正好整以暇的立于帅旗之下,笑意盎然的观陆逊点兵。

    一众西川来人先是惊愕不已,继而不少人眼中皆浮现桀骜之色,陆逊于点将台前,毫无惧色,扫视了一眼台下将官,神色如常。

    见张任,董衡二人侍立于陆逊身后,诸将虽心中不忿,却不敢轻动,张任于西川成名日久,那董衡于西川之时,与蛮人重重血战,亦是杀出来的威名,二人未有动作,其余将校怎敢挑衅?

    不知不觉,一刻时光已过,陆逊看着点将台下,热汗淋漓的西川骁将们,终于缓缓开口道:“逊师从水镜先生,比之诸位将军威名,逊之名号,不足挂齿,只是为将者当遵号令,逊既得上将军差遣,出兵汝南,便推诿不得,如此逊与各位将军,便是袍泽于大战之时,当生死相托,诸位可欺陆某年少,不敬陆某,却不可违背军令,使我荆襄折损军马,不知诸位以为然否?”

    见台下诸将,皆不敢言,董衡咧嘴笑道:“伯言何出此言,昔日那郭嘉与周瑜,对伯言皆有盛赞,董某数日之前,便已见识伯言本事,若军中有人不服,不消你说,董某自有处置。”

    董衡说罢,张任亦对台下将校道:“各位多是川人,与任同乡,若是平常,任自当照料,只是如今我大军欲攻伐汝南,不日便要跨江屯兵,军中不讲交情,只有军规,若有人不给伯言面子,便是不给我张任面子,届时若张某翻脸,诸位勿怪。”

    张任说罢,一众西川将校皆不敢言,顷刻之间,校场之中鸦雀无声,张任之前虽兵败被擒,可于西川声望,鲜有人及,诸将见状,皆心中暗道,此般情形,怕是上将军欲扶持台上那位年少书生,率先于张任,董衡处,作过嘱咐,虽诸将对陆逊才能不信,却深信张任,董衡二人本领,只过片刻,一众将校皆道愿听陆逊调遣。陆逊见此情形,只微微一笑,对台下一众川将道:“诸位不知陆某本领,陆某不怪,这军中威仪,皆看军功,好叫诸位知晓,陆某此刻,并无寸功,可自汝南归来之时,必叫诸位,心服口服。”

    陆逊说罢,也不看堂下诸将表情,于高台之上发号军令,所点将校,皆年少之人,待陆逊点齐各路军马,离了校场,奔赴渡口而去,留在校场之中的西川将领,皆惊疑不定,半晌之后,见陆逊与庞山民一路远去,校场将领议论纷纷。

    不过半日,庞山民用陆逊为帅的消息,传遍长沙,城中百姓皆心中奇怪,如今庞山民掌二州土地,治下俊杰何其多也?为何不用旁人,偏用陆逊?用一年少书生,掌数万大军,此等用人,便是寻常百姓,亦看不明白。

    于长沙渡口,庞山民与苏飞把酒相送,陆逊饮过酒水,面色沉稳道:“逊必不负上将军所托。”

    “庞某便于这城中,静待伯言得胜归来,伯言此去,可先由江夏,新野二地屯兵,若有所需,庞某无有不应”庞山民说罢,微微一笑,拍了拍陆逊肩膀,道:“伯言扬名于世,正是此时。”

    陆逊点了点头,英姿勃发,率先登船,不多时,江边战舰离了江岸,缓缓往江心而去,庞山民见陆逊诸人离去,对苏飞道:“如今兴霸不在,这荆襄水军,便劳烦苏将军操持了。”

    苏飞闻言,点了点头,道:“上将军大可放心,飞自会小心行事。”

    离了渡口,庞山民一路往城中而去,待回到城中,却发现太守府前,不少川将皆聚于此处,庞山民见为首雷铜,吴兰二将,一脸心事,入殿之后欲言又止,对二人道:“二位将军可是为伯言为帅之事而来?”

    庞山民说罢,雷铜鼓足勇气,点了点头,道:“铜虽不知陆少帅有何本领,可其年纪尚幼,骤得此高位,若行事不慎,恐连累将士送命,非是铜不遵上将军号令,而是不忍见我川中士卒,枉送性命。”

    “兰亦是此意”吴兰说罢,心中惴惴,二人此番据理力争,也算是削了庞山民面子,若庞山民一怒之下,将二人斩杀,二人亦难以辩解,毕竟庞山民军令已出,如何朝令夕改?

    可是对于陆逊,二人总是放心不下,虽不知董衡,张任为何以那陆逊马首是瞻,可这年少书生领兵,未及交战,其所辖军马,便会被曹军小觑,二人皆以为庞山民遣此人攻伐汝南,实乃不智,便是使张任为帅,也远比任用陆逊,妥当许多。

    好在如今只是屯兵江北,还未及用兵之时,二人之前商议许久,才来庞山民面前,求其改变决议,便是庞山民已违背军令之由,处罚二人,二人亦顾不得了。

    庞山民闻言,并未动怒,见二人皆静候发落,心中微微感动,轻叹一声道:“如此忠臣,刘季玉若有识人之明,西川怎至于轻易被庞某所得?”

    庞山民非但不怒,且出言褒奖,倒是让雷铜,吴兰二人,大为惊讶,庞山民见状,对二人笑道:“二位将军虽言之有理,只是伯言非寻常人,便是孔明,士元,对其才华,亦多有赞誉,如今还未及用兵之时,伯言只是屯兵江北,二位将军当先看看,伯言如何排兵布阵,再做决断,也是不迟。”

    “只是……赵括纸上谈兵,亦头头是道”雷铜皱眉许久,对庞山民道:“非是铜不信上将军,而是这陆少帅,从未征战沙场,若上将军信得过雷某,可使我二人渡江,为陆少帅帐下,作一先锋,便是与那曹**战,也算是为我大军,立些功勋了。”

    见雷铜一脸决然,庞山民不禁笑道:“将军何至于此?此番庞某治下,军马调动频繁,召诸位将军远来荆襄,除用兵汝南外,亦要各位把守荆襄各郡,至于征战之事,诸位不如静观其变,庞某可与诸位打赌,伯言此番,必建奇功。”

    “两军大战,岂可作赌?”吴兰性烈,话音刚落,却被雷铜劝住,庞山民见状笑道:“二位将军忠心耿耿,庞某亦当赏赐,不如这样,二位随庞某入后堂一观,这入秋之时,二州之地如何用兵。若之后二位依然固执己见,庞某便允二位所求,如何?”

    二人闻言,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庞山民将二人引入后堂,其余将领于堂上面面相觑,不多时候,三人便从后堂而出,雷铜,吴兰二人,面上皆有愧色,且无论堂上如何打探,二人皆一语不发。

    雷铜见庞山民并不与他二人计较,跪伏于地,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已运筹帷幄,雷某先前多有得罪,还请上将军治罪。”

    “兰有违军令,请上将军治罪。”

    见二人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庞山民命二人站起,轻笑一声道:“二位将军也是好心,虽莽撞了一些,庞某却不愿怪罪,只是二位当知,以后切不可轻易质疑军令,此等大战,乃多位军师一同参详,二位莫非以为,汝等智慧,可比孔明,士元诸人?”

    “我等不敢”二人额头见汗,异口同声,庞山民见二人心服口服,不再多言,对一众心事重重,前来规劝庞山民临战换帅的西川将领笑道:“各位此来,虽是好意,可庞某却难以领情了,此中详细,还望诸位静待数日,静观汝南变化,伯言乃庞某任命之人,若伯言有失,庞某甘愿,与伯言一同受罚。”

no.333 郭嘉荐才,司马仲达

    数日以来,荆襄往来大江的战舰密密麻麻,一趟又一趟的往江北之地运送军马,一时间天下各路诸侯,皆将目光聚集在了荆州于江北的土地之上,得此消息,曹营多惊惧者,荆襄毗邻汝南,庞山民兵锋所向,令朝堂群臣,尽皆心惊

    如今荆襄已非刘表所在时的荆襄,一战平一地诸侯,西川前事历历在目,荆襄军马的威名在朝堂之上,广为流传,如今庞山民大举兴兵江北土地,且曹营军势还要分兵抵挡西凉,河北二地军马,如今镇守汝南者,虽是大将曹仁,极擅防守,可那曹仁所辖军马,却只有区区两万有余,若遇寻常攻伐,或可固守,然而近年来,庞山民与西川,江东两家交战,攻无不克,殿堂朝臣,皆不看好曹仁与刘晔二人,可挡荆襄数万军马的犀利攻势

    朝堂之上,除曹操,郭嘉等数人之外,余人多于天子面前,言荆襄庞山民如今势大,不可与之为敌,当奉上礼物,授其官爵,与之求和,曹操观一众朝臣神情,心中颇为不屑

    曹操也算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两年之间,庞山民于荆襄日渐坐大之人,对于庞山民的手段,曹操亦屡有称赞,若未有西凉,河北,乱其后方,江东军马于庐江虎视眈眈,曹操也乐得与庞山民堂堂一战,沙场交兵,可如今态势,显而易见,曹营军马除固守许都之外,再无余力支援汝南,除非调夏侯兄弟所掌的河北军马长驱救援,可如今已连下河北数座城池,若此时退兵,前功尽弃

    好在郭嘉之前便与庞山民约定,在诸侯面前,演一出大戏,将汝南半境让与荆襄,只是曹操与郭嘉皆知,那庞山民若是顺风顺水占据汝南,难免会心生歹念,直取许都

    曹操心知自陈留起兵之时,曹操于诸侯之中,得此高位,皆因其裹挟天子,号令诸侯,若许都失陷,天子易主,被那庞山民所得,曹操之前作拥优势,便尽皆不在

    近些时日亦有不少朝臣劝曹操迁都,只是曹操心中对此未战先怯的言论,极为不齿,曹操心中屡次自问,若此番被迫迁都岂不是让天下人皆以为,他曹操会怕了那荆襄竖子?

    见堂上之人,议论纷纷,曹操神情愈发阴郁,郭嘉见曹操面有怒色,目视荀彧荀彧见状,率众而出,立于阶下,对天子刘协道:“圣上明鉴,许都如今乃我大汉根基,不可轻弃,我朝已有迁都长安之前车之鉴,这迁都一事,无须再议”

    荀彧说罢,又有朝臣欲与之辩论,却被郭嘉抢先站出,对天子道:“奉孝可荐丞相帐下一人,令其掌兵,抵荆襄军马于汝南,必不叫其入许都地界,荆襄小觑我朝廷威仪,只遣一年少之人,为其统率,郭某如今已有应对之策”

    刘协闻郭嘉之言,面色一喜,目视曹操,见曹操微微点头,刘协对郭嘉道:“那便劳烦郭祭酒,阻荆襄大军攻伐”

    说罢,刘协便不再理会出言劝谏的一众朝臣,退朝而去,曹操见一众懦弱老臣,纷纷退避,心中暗恼,引帐下文武,径往丞相府而去

    一众文臣武将,浩浩荡荡至丞相府后,那曹操立于堂中,口中骂道:“一群墙头草”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对曹操道:“丞相何必理会此碌碌庸人,这汝南战事,本就不如诸人所想那般,形势严峻”

    “奉孝以为,那庞山民会言而有信?”曹操闻言,微微一愕,继而叹道:“便是其言而有信,大军兵逼许都,这朝堂之上,日日惊惧,于曹某行事,颇有不便”

    “郭某虽不知山民,是否言而有信,但是郭某知晓仲达之才,比之陆伯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山民敢使年少竖子,掌数万大军,丞相亦当有这般气魄,使先前默默无名之人,于此役扬名于世”郭嘉说罢,曹操微微点了点头,命人召司马懿来相府议事,后于一众文臣道:“非因汝南之事,使曹某不得安心,而是如今那江东亦对我治下州郡,虎视眈眈,周郎虽于荆襄屡败,可其才华,不可小觑,勿要忘却,其乃昔日辅佐孙策,横扫江东之人”

    “于江东,丞相当寸土不让,合肥虽有文远把守,郭某亦乐得与文远一道,使江东军马,不得寸进”郭嘉说罢,曹操点了点头,郭嘉料敌于先的本领,曹操屡有见识,如今见郭嘉请战,曹操自然乐见其成

    见曹操默许,郭嘉又道:“西凉马腾虽不足为患,可如今其帐下添刘备诸人,且军师徐庶,亦有手段,丞相当使文和,固守关隘”郭嘉说罢,曹操目视贾诩,贾诩闻言笑道:“既然奉孝举荐贾某,诩自当为丞相解忧,还请丞相允曼成,文谦与诩一道,镇守关隘”

    “那便劳烦文和了”曹操说罢,贾诩退至一旁,曹操思索片刻,对郭嘉道:“那曹某是否当遣回部分河北军马,驰援诸位?”

    “不可”郭嘉闻言,一脸郑重道:“河北之事,当战决,元让,妙才已连下数城,当一鼓作气,以绝后患,就当下态势而言,西凉,江东,皆不足为虑,唯有荆襄军马,乃丞相大敌,不过郭某以为,丞相无须担心,便是汝南不得固守,仲达被那陆逊所败,这许都有丞相镇守,文若相帮,便是那庞山民亲征,亦难有建树”

    曹操见郭嘉说的坚决,点了点头,颇为傲然道:“昔日官渡,曹某便可以弱胜强,如今虽时过境迁,可曹某本事,却未落下,那荆襄竖子,便是让他拿了半境汝南,曹某日后亦会追讨回来,若其敢背弃约定,攻伐许都,曹某亦会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曹操说罢,诸人皆眼前一亮,看着曹操这枭雄气势,一时间堂上文武,尽皆心折,正当堂上诸人,各有所思之时,一中年书生,匆忙行至大堂之中,于曹操面前,躬身拜道:“主簿司马懿,拜见丞相”

NO.334 狼顾之人

    司马懿殷勤行礼,曹操面上却未有悦色,对司马懿道:“仲达可知此番曹某召汝而来,所为何事?”

    司马懿闻言,摇了摇头道:“未知。”

    郭嘉知曹操因司马懿“狼顾之相”,向来不喜此人,见曹操言辞之间,毫无热络之意,郭嘉心头暗叹,对司马懿笑道:“之前于长沙,郭某与老友山民言仲达乃中原俊杰,可挡荆襄强兵,如今那庞山民已遣陆逊为帅,大军数万,伐我汝南,嘉便于丞相面前,举荐仲达,担此要职。”

    司马懿闻言心头一惊,一脸惶恐道:“懿何德何能,当军师大人如此重待?”

    “仲达才华,郭某知晓。”郭嘉说罢,对曹操道:“丞相可使仲达掌汝南防务。”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又瞅了司马懿一眼,见其虽面上恭顺,可眼眸深处,却桀骜难驯,曹操心中暗道:此人虽有才华,却不可与之交心,否则必遭其反噬。

    想到此处,曹操对司马懿道:“仲达心中可有办法,如何挡荆襄军马?”

    曹操说罢,司马懿对曹操道:“懿之前不识陆逊其人,如今仓促接令,并无计策,应对此人。”

    见曹操微微皱眉,司马懿又道:“如今丞相大军,多在河北,懿不知丞相对汝南之事,如何布局。”

    司马懿说罢,曹操还未及开口,却见郭嘉颇为赞许的看了司马懿一眼,说起了之前于长沙之时。与庞山民对这天下大局的谋划,司马懿闻郭嘉之言,心头泛起惊涛骇浪,心中暗道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之前司马懿见荆襄大举来攻,心中还在思量该如何守土,可如今才知。这只是郭嘉与庞山民二人,将天下诸侯,算计其中的计策。若庞山民的最终目的,不是许都,而是汉中的话。那守御汝南,远比想象之中的要容易许多。

    郭嘉说罢,司马懿轻叹一声道:“既如此,懿可领丞相差事,只叫那荆襄得半境汝南,若其还敢贪婪丞相土地,定叫其有来无回。”

    见司马懿说的信誓旦旦,曹操微微点头道:“仲达之才,曹某深信,如今这殿内皆为曹某心腹。不知仲达可否将心中算计,告知曹某,也使曹某可安心一些。”

    司马懿点了点头,对曹操道:“先前军师与那庞山民相约之事,意在转移各家诸侯注意。如今天下群雄,皆观汝南之事,以谋后动,而实际上,奉孝军师所求之处,乃是河北。而那庞山民,则欲借此机会,强夺汉中,此密约可使丞相,荆襄皆获利益,得偿所愿,所以懿以为,那陆逊定不会为了强夺汝南,而大举寇边。”

    “而如今汝南一役,关键在于丞相可否速下河北,灭绝袁氏,若丞相可顷刻之间,夺下河北,便有军马回援汝南,那陆逊便是鬼神之谋,也难挡丞相大军,可若那庞山民,先占下汉中,若其野心滋生,则必挟大胜军马,袭丞相州郡,先前密议,只是军师大人与那庞山民之间的口头承诺,做不得数。”司马懿说到此处,堂上文武心思也比先前明朗许多,尽皆感慨,司马懿见状,轻叹一声道:“懿若驻守汝南,当坚壁清野,广迁汝南之民,往来豫州之地,丞相虽失些许土地,可那陆逊却也毫无所得,若其不得百姓帮衬,无论是往来运粮,抑或打造器械,皆要从新野,江夏等地,获取物资,懿可遣轻骑数队,袭其粮道,焚其粮草,若长此以往,其治下军马,必坠士气。”

    司马懿说罢,堂上诸人,皆面现喜色,曹操心中亦赞司马懿此番谋划,只是迁徙百姓,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特别是汝南久经战乱,如今居于汝南的百姓,多山野刁民之辈,想到此处,曹操心中疑惑,对司马懿道:“迁徙百姓之事,颇为繁琐,仲达可有信心,促成此事?”

    “若百姓肯听懿之良言,便当顺从,如若不然,懿只得引军杀之了……”司马懿一脸冷漠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懿自不会放任百姓,行此资敌之事!”

    司马懿的狠戾令堂上之人,尽皆失惊,曹操正欲开口大骂,却闻郭嘉叹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仲达此言,不无道理。”

    曹操见那司马懿的谋划已得郭嘉支持,将口中之言咽入腹中,对司马懿道:“汝南重地,可直抵许都,仲达防务,关系重大,需要曹某如何帮衬?”

    “愿向丞相借程昱先生,以及张郃,高览二位将军,与懿一道,守汝南重地!”司马懿说罢,曹操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司马懿的这番谋划,还是比较稳妥的,只是此人行事,戾气太大,虽有智计,却不合曹操心思。

    想到此处,曹操对司马懿道:“那曹某便令仲达为军中统率,入汝南抵荆襄军马,待元让,秒才夺下河北,便千里奔袭,驰援仲达!”

    司马懿闻言,领命而去,见应对之事,皆已吩咐了下去,曹操便命诸人离去,唯独将郭嘉留了下来,待群臣散去,曹操将郭嘉引入后堂之中,对郭嘉道:“奉孝可知,许劭此人?”

    郭嘉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可是昔日‘月旦评’,言丞相‘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的许字将?此人精通相学,只是丞相以为,相学一事,可尽信乎?”

    “许字将之言,多有应验,曹某不得不信。”曹操闻言,亦苦笑道:“仲达虽有大才,而其相貌不被曹某所喜,仲达狼顾之相,以奉孝博学,当知其意!”

    “狼头能环顾前后,前进可攻,退可反噬……”郭嘉说罢,轻笑一声道:“有丞相在,仲达心中便有反意,也必被丞相遏制,郭某观仲达于丞相面前,行事谦恭,以其聪慧,想必其亦知道,丞相对其心中忌惮,既然如此,丞相只需将此人看住,用其才华即可,便是仲达有千般本领,而丞相大权在握,又何须顾虑,区区狼顾之人?”

NO.335 陆逊稳健

    不过数rì,曹仁,刘晔广迁汝南百姓,避祸许都,宛城等地,一时之间,天下群雄目光注目汝南一郡,荆襄与曹cāo两家诸侯,皆似蓄势待发,夺一战之先手。

    接替曹仁,驻防汝南者,乃相府主簿司马懿,此人于中原声名不显,对于曹cāo与庞山民二人所任统帅,群雄皆不明所以,如此大战,岂可儿戏?可领军者除那年少陆逊,这司马懿亦是碌碌无名之辈,众人皆不知,此二人有何本事,一得曹cāo青睐,一得庞山民眷顾。

    便是程昱,张郃比之司马懿,于军中也更有声望,曹cāo此举,亦让不少诸侯以为,这中原可用之人,当下已捉襟见肘,只是曹cāo无人可用倒NO.335  陆逊稳健也罢了,那荆襄连番大战,庞山民帐下人才济济,这陆逊为帅,又为哪般?

    不过事已至此,各路诸侯亦无心思索这庞山民与曹cāo此番任人,意yù何为了,西凉马腾自荆襄军马渡江之后,便命马超,刘备各引一军,往潼关而去,若破潼关,以西凉铁骑神速,不消半rì,便可兵逼洛阳,这马腾已任徐庶为长安太守,若可再夺洛阳,亦可多得资本,赏赐帐下之人。

    江东军马于庐江也蠢蠢yù动了起来,近些时rì,往来大江的江东舰船,比之先前亦多了不少,之前江东图荆襄虽未得手,折损却也不多,此番周瑜尽遣江东jīng兵强将,进军合肥,如今已过边界。便是强如张辽者。亦勒令帐下士卒,不与江东人马强强相碰,严守各路关隘城池,并使信使,求援许都。

    而最让庞山民惊讶的是,北地袁氏,如今也趁此机会,引晋阳军马,奇袭邺城,且趁夏侯兄弟骄兵之际。小胜一场,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自田丰。沮授二人亡故之后,河北还可靠审配,郭图等人,打一胜仗,对NO.335  陆逊稳健河北而言,颇为不易。

    庞山民于太守府中,看着往来信使送上的各地战报,心中暗笑,此番荆襄调兵,极为隐晦。便是自家军中,也鲜有人知,孔明已归西川,执掌大权,且之前荆襄强将,如今已多在梓潼屯兵,出川要道之上,多荆襄军马往来,比之陆逊所掌的数万军马,孔明帐下军马。已近十万,此等重兵,图汉中一地,庞山民都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只是狮子搏兔,尚不留余力。若可占下汉中,庞山民所掌之地。幅员辽阔,已不逊中原曹cāo了,这后来居上的机会,便是向来行事淡然的庞山民,近些时rì以来也常常喜形于sè。

    待戈之士十余万,治下百姓百万有余,就算是与曹cāo因汝南交恶,庞山民亦有底气,与其持久作战。

    如今只看陆逊如何用兵。

    近些时rì的汝南境况,庞山民也极为关注,司马懿掌军一事,寻常诸侯可不以为然,而庞山民心中,却不得不jǐng惕这位篡魏之人,虽于史上,司马懿与诸葛亮乃是宿敌,且多有败绩,可庞山民却不敢以此为由,小觑于他。

    坚壁清野,逐百姓离汝南往宛城,许都而去,计中狠辣,庞山民又怎会不知,只是对于司马懿如此行事,庞山民亦没有太好的办法指点陆逊,如今陆逊为帅,一应对策皆要靠他自己,庞统数rì以来,也屡屡寻庞山民言及心中顾虑,而庞山民却只得婉言相劝,对于陆逊,当予以足够信任。

    此陆逊得水镜先生真传,已非史上陆逊,以庞山民观之,陆逊若可于汝南,打开局面,得军中赞誉,其rì后发展,不可限量,便是比之卧龙凤雏,亦有望青出于蓝,他和庞统与其在长沙城中,事事cāo心,倒不如相信陆逊,让他放手一搏。

    新野县城,一应荆襄军马,尽皆屯于城外,虽是大战,可陆逊却不yù扰民,近些时rì,多有探马从汝南而归,言及郡中之事,那司马懿坚壁清野的计策,的确让陆逊感到一丝为难。

    陆逊心中明了,之前虽庞山民与郭嘉二人,有过密议,可汝南一地,曹cāo绝不会心甘情愿的交给荆襄,司马懿迁徙百姓,为的只是让荆襄军马,减缓北进汝南的速度,此等行径,亦在陆逊所料之中。

    只是司马懿行事狠戾,倒让陆逊心中,暗自提防,如今荆襄军马皆已渡江,数万军马的军需用度,耗费不小,之前营中便有不少将领,催陆逊进军汝南了,不过陆逊并不着急,大军如今才至新野,一路而来,行军之慢,让营中诸将,不明所以者甚多。

    不过有张任,董衡二人坐镇左右两路大军,当下还无人敢挑衅陆逊权威,可董衡xìng烈,见陆逊于新野之外,命大军止步不前,其心中也颇为愤懑,于士卒用餐之际,独自一人,径往帅帐而来,寻陆逊问其缘由。

    入帅帐之时,董衡见那张任亦在,咧嘴一笑,道:“张将军此来,也是与董某一般,yù催伯言进兵?”

    张任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来江北之时,张某已应下上将军,一应行事,皆遵军令,陆帅不言发兵,张某怎敢擅自做主?”

    “董将军来了啊。”陆逊见董衡入帐之后,急不可耐,便知董衡想法,从容一笑,对董衡道:“将军想必是为引军入汝南一事而来。”

    董衡闻言,点了点头,爽朗笑道:“还是伯言知董某心意,如今我五万军马,早入汝南,便可驻防各处关隘,以逸待劳,且早夺了汝南土地,董某也可早早了却心事。”

    陆逊闻言,不禁笑道:“陆某也yù早夺汝南,只是如今曹cāo军马,已让出半境汝南之地,我等行事,当依上将军盟约,将军便是去了汝南,也无曹军阻挡,若不得军功,将军去汝南还有何意义?”

    “还不是伯言动作迟缓?”董衡闻言,不禁满腹牢sāo道:“若我等rì夜兼程,还可有些仗打,如今那曹营军马,愿作缩头乌龟,董某这心中,如猫抓一般,求一战而不得。那司马懿也是胆小怕事之人,据说那厮不仅将百姓尽皆迁徙,还焚毁了不少城中粮秣,这中原本就不比我荆襄富庶,如此行事,岂不是自掘坟墓?”

    陆逊闻言轻笑,对董衡道:“将军勿急,之前陆某已得河北战报,那袁氏如今,居然小胜夏侯兄弟一场,此事虽出乎预料,却对我汝南战局,有些影响,董将军勿要忘记,上将军与那郭奉孝约战之时,乃是入秋,如今时值盛夏,当使军中兄弟,多休整一些时rì再战,也是不晚。”

    “既如此,我等为何早早出兵?”董衡闻言,面露不解之sè,对陆逊道:“莫非是因为江北比之江南,凉爽一些,伯言带大军来新野,只为避暑?”

    见那董衡牢sāo不断,陆逊心中,亦觉好笑,对董衡道:“将军稍安勿躁,这临战之事,当多些机变,若那司马懿其智平平,陆某提前出兵,也未尝不可,可将军当知,此番守汝南之人,非是曹仁,刘晔,曹cāo换此人为帅,其行事自有过人之处。”

    “司马仲达,程仲德皆行事狠辣之人,如今于汝南行事,足见其二人心思果决,如今汝南百姓,十去其九,我等擅入此地,粮道狭长,若其截我粮道,我大军当如何自处?”陆逊说罢,董衡愕然,琢磨半晌,董衡对陆逊道:“董某可担运粮之责!”

    “将军威武,若当此职,曹军难有所得。”闻陆逊称赞,董衡不禁大笑,却见陆逊话风一转,对董衡道:“可将军虽擅斗,然曹军避战,扰我粮道,而不强夺,将军又如何保障我五万军马,rì常用度?”

    五万军马每rì所需粮草,数目不小,便是董衡也不敢信誓旦旦的保证万无一失,且董衡亦知,曹军骑兵比之荆襄骑兵,优势巨大,若敌轻骑来去如风,只运粮一事,便足够荆襄为难了。

    董衡不知如何作答,半晌无言,陆逊却坦然一笑,对董衡道:“陆某此来,yù占半境汝南,为我荆襄拓土,若只是兵进汝南,便是平时,陆某也敢与曹cāo沙场一决,只是今时非同往rì,吃到陆某口中的,陆某就从来没打算过还给曹cāo!”

    陆逊说罢,将案上信笺递给董衡,对董衡笑道:“陆某这些时rì,从未断下与上将军书信往来,行军打仗,陆某心中有数,只是这民生吏治,上将军更为擅长,如今陆某已请上将军,迁荆襄百姓,往汝南而来,那曹cāo治下百姓,前脚走掉多少,上将军便会予陆某,补全多少!将半境汝南,完全转作我荆襄治下,才是陆某,真正本意!”

    “这倒是大手笔。”董衡闻言,心知陆逊此番谋划,其涉及之广,远远不是他这个武将所能思虑周全的,只是见陆逊一脸自信,董衡心中也颇为赞叹,对陆逊道:“伯言本领,比之昔rì周郎,丝毫不逊!既然伯言已有对策,董某愿听伯言调遣,伯言大可放心,若军中还有人敢唧唧歪歪,不用伯言处置,董某自会与之讨教!”RQ!!!

NO.336 西凉异动,兵临城下

    师从司马徽后,陆逊除钻研兵法之道外,闲暇之时,也在默默观察庞山民的施政之道,对于庞山民于民生方面的谋划,荆襄无出其右者,不仅仅是因为庞山民所掌奇术,可获巨利,其于安抚百姓,教化民生方面,在陆逊看来,也颇有手段。

    司马懿与程昱坚壁清野,虽然狠辣,可若仅从兵法看来,陆逊亦可破其计策,命董衡,张任二者之一,引一孤军,直入许都,便可大乱司马懿先前谋划,身为曹cāo臣属,总不可能见曹cāo有难,而不发兵救援,一旦司马懿于汝南的排兵布阵,有所变化,陆逊自然可以于第一时间,向各关隘骤然发难,失了关隘,司马懿便如困兽NO.336  西凉异动,兵临城下一般,进退不得。

    只是陆逊亦不yù将军中大将,置于险地,用此行险之策,陆逊心中早已料定,此汝南之战,乃庞山民布局天下的关键一环,如今距离入秋还有些时间,何必着急去占那杳无人烟的荒地呢?

    既然汝南百姓多已迁徙,那就广迁荆襄百姓至此,蚕食汝南,才是陆逊的最终定计,除此之外,陆逊亦想看看,环绕曹cāo的各路诸侯,是如何情形,到底有没有人会耐不住xìng子,先汝南而战,一旦曹cāo与其他诸侯交兵,对于陆逊而言,可以算计的方面也更多一些。

    陆逊从未将司马懿与程昱当作此汝南之役的对手,在陆逊心中,他的对手只有一人,便是曹cāo。

    数rì之后。庞山民于长沙收到陆逊书信,闻其谋划,心中喜悦,庞山民将信笺摆在庞统面前,对庞统道:“士元可来看看,我们这个小师弟,手段如何?”

    庞统看过信上陆逊筹谋。心中亦是暗赞,陆逊行事沉稳,庞统暗道便是他为汝南城守。遇到如此劲敌,亦会颇为棘手,缓步推进。NO.336  西凉异动,兵临城下蚕食汝南,虽荆襄军马rì行仅数十里,然则已经占下土地,可再无后顾之忧,且大军阵势严整,小股曹军不敢与之交战,纷纷溃逃,如此一来,也无损军中士气。

    “这行军风格,与庞某格格不入。却极似孔明那厮……”庞统说罢,一脸苦笑,庞山民闻言却道:“孔明,伯言二人,用兵谨慎。乃是王道之师,士元用兵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乃是诡道,虽各有所长,可只论兵事。为兄还是欣赏孔明,伯言更多一些。”

    庞统闻言,不禁默然,如若他伐汝南,如今早有军马兵逼许都了,虽胜算不小,可若被敌人窥破,也要费一番周折,与其周旋,庞统沉思片刻,诡笑一声道:“兄长也说,统与此二人各有所长,统若于兄长面前直言,不思悔改,不知兄长以后,还会不会使庞某领兵?”

    “若士元改诡道为王道,为兄才瞧不起你,士元当谨记,凡成功者,皆须坚持,用兵之道不分对错,能胜即可,这天下广袤,士元何愁rì后领军之事?”庞山民说罢,与庞统相视大笑,只过片刻,又有使者飞奔而至,言西凉军马,已耐不住xìng子,率先攻伐潼关。

    “夺潼关?”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庞统道:“此非元直所擅。”

    庞统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且守关者亦是兄长忌惮之人,这贾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潼关之下,西凉铁骑数万之众,密密麻麻,一白马将军手持长枪,遥指城上守关之人,于关下驰骋往来,搦战不止。

    贾诩气定神闲的看着城下耀武扬威之人,任由那将连番喝骂,毫不动怒,身旁李典,乐进二人,闻关下之人,骂的起劲,睚眦yù裂,乐进于贾诩面前躬身请战,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请允乐某擒杀此獠!”

    “西凉锦马超,倒是有些昔rì吕布风采,不过临此坚城,其也只剩嘴利了……”贾诩说罢,乐进面上怒sè稍缓,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莫非坐视此人于城前耀武扬威不成?”

    “文谦此言谬也,于贾某眼中看来,这马超此举,非是耀武扬威,乃是黔驴技穷,西凉yù夺我关隘,如今却只遣一匹夫阵前叫骂,若其真有本领,当望尘披靡才是……”贾诩微微一笑,目视李典,李典会意,于城头弯弓搭箭,直shè马超。

    马超虽不屑曹军避战,却于城下时刻注意着城头动向,见李典一箭shè来,马超不闻不问,只枪头一荡,便将利箭挑开,城下西凉军马见此避箭之法,尽皆鼓噪,声援马超,马超扯下背上长弓,遥指李典道:“汝当观马某利箭!”

    马超说罢,箭矢已往城上飞去,李典见箭矢来势迅猛,想起之前马超荡箭,yù效仿马超,坠城下军马气势,索xìng以枪挑之,枪箭相碰,磕飞箭矢,李典还未及回话,肩上猛的一疼,只见一利箭,已插其肩头。

    虽肩头受创,李典疼的咬牙切齿,却一声不吭,将肩上利箭取下,李典手拄铁枪,摇摇yù坠。

    乐进见李典中箭,心中大惊,却不知那马超如何为之,贾诩也一扫原先不屑一顾之sè,郑重的看了马超一眼。

    马超见一箭惊住城头数人,不禁大笑,对贾诩喊道:“如今可知马某这连珠shè术?若尔等早早投降,马某可留尔等一命!”

    乐进素与李典交厚,见李典负伤,心中更是恼怒,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请开关隘大门,乐某誓擒此人!”

    贾诩闻言,微微皱眉,不理乐进,却目视城下,对马超道:“你西凉之人,有些小聪明,却无大智慧!既然马将军视我关隘于无物,强攻便是!”

    “这可是你说的!”马超闻言,傲然笑道:“现在投降,还有活路,若不肯降,待马某破关,屠你满门,你这老贼,勿要后悔!”

    马超说罢,大手一挥,身后铁骑,四散而开,十余名羌人,推着一巨大冲车,往城门而来,贾诩见状,面上冷笑,对左右道:“之前贾某已有安排,如今西凉之人,如此听话,我等也勿要让客人失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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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7 周郎奉孝初交兵

    烽烟滚滚潼关之下喊杀之声不绝于耳看着城门处被焚毁的数架冲车马超于阵前半晌无语。*

    攻伐潼关之前徐庶曾屡次劝说马超攻城一事不应cāo之过急可马超见潼关兵少yù强夺此关建功立业却未曾想到这贾诩坐守雄关严丝合缝丝毫不给西凉军马机会。

    冲车冲城门之时城火油礌石纷纷落下西凉军马攻了数次却难至城前马超此番引铁骑而来一路长驱大量西凉军马被其抛之身后屡次攻城军中步卒已捉襟见肘马超见难以破城只得鸣金收兵待张飞徐庶引军来援。

    交战一rì两家罢兵于寻常人眼中此番小战对当下大局并无影响只是曹cāo于许都得此消息心中大悦又看了一番案郭嘉留书口中啧啧赞道:“一切皆不出奉孝所料这荆襄尚未动兵其余各家军马已然心急。”

    又过数rì河北扬州战报再至许都袁谭袁尚之前虽小胜一回可若堂堂沙场相争其又如何是夏侯兄弟的对手?兵败之后荀攸设谋不过数rì便埋伏了先前志气满满的袁尚一回杀的袁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袁谭见袁尚兵败亦不敢发兵救援如此以来荀攸一石二鸟不仅胜了河北军马一回挽回军中士气还使本就互有纠葛的袁谭袁尚二人。相互怨恨互有决裂之意。

    而合肥亦有战事战报只言那周瑜得知郭嘉坐守合肥心中惊惧于城下数次挑衅待周瑜见城郭嘉面目便勒令军马。黯然退兵曹cāo见此战书不禁大笑。对左右道:“奉孝之威并未动武便可使江东周郎。心中惊骇……”

    合肥城张辽冷峻了许久的面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见城下江东军马缓缓而退张辽难得出言调侃对郭嘉道:“军师大人果然威武。(找小说素材就到 )”

    “只是吓他一回待公瑾琢磨明白便知郭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郭嘉闻言不禁苦笑。为使汝南潼关二处战事不被影响郭嘉此来合肥仅带了数千军马加城中兵马。也只不过三万有余而那江东五万军马兼之其掌庐江水道若从江东运兵而至可连绵不绝以周瑜智慧。郭嘉只可诈他一回待其思索明白引大军而至合肥局势必然艰苦。

    郭嘉心中早有准备于合肥死守令江东不得寸进可是见城下领兵之人乃周瑜之时郭嘉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便是程普黄盖等荆襄老臣领兵郭嘉也并不忌惮甚至可趁其不备思虑如何反败为胜。

    只是统兵者为江东周郎郭嘉就算再自信也不相信周瑜会轻易中计郭嘉与周瑜庞山民三人皆知根知底郭嘉自然知晓周瑜除水战之外于这陆亦能耐不小。

    “近些rì子难以舒坦了……”郭嘉苦笑一声对张辽道:“远务必勒令城中军马勿要出城周郎非寻常人郭某初至未有奇计可一战而胜且那江东军马人多势众切不可给周瑜一丝机会令其破城!”

    张辽闻言目视郭嘉微微点头心中却道:便是官渡之时也未见军师大人神情如此严峻想必这城下不战而退之人有些本领。

    各地战报纷纷往长沙而至虽不得带兵庞统于太守府观诸多战报口中亦连呼过瘾。

    便是庞统之前也不曾想到江东西凉两家诸侯昔rì唯唯诺诺如今却胆子肥了一回那陆逊还未有动作这两家诸侯却率先去占曹cāo土地了。*

    只是西凉军马数万之众如今被阻于潼关之下不得寸进而那周瑜又因心惧郭嘉本领未战先怯于庞统看来这马超倒也罢了可是这向来风流倜傥的江东周郎居然于城前如此行事岂不是自坠威名?

    见庞山民缓步来到厅堂之中庞统便将心中疑惑尽数与庞山民说了庞统虽知其兄长不擅领军可是于观人有术庞统心中好奇为何周瑜不战而逃庞统并不相信以那周瑜骄傲会惧郭嘉依庞统看来或许只是周瑜心计yù使郭嘉懈怠可是转念一想庞统又觉不对若果真如此那周瑜把郭嘉想的也太简单了些……

    庞统一脸急切庞山民见状心中暗笑对庞统摇了摇头道:“士元太过高看为兄了为兄又不是公瑾腹中蛔虫其心中所想如何尽知?”

    “那兄长也当猜一猜为何周瑜会放弃大好局面不一鼓作气占下合肥。”庞统说罢庞山民微微点头轻声叹道:“若庞某用兵见奉孝守城怕是亦会如公瑾这般避其锋锐。”

    “避其锋锐?”庞统闻言不禁笑道:“兄长莫非糊涂了不成?江东攻合肥这攻城一家才有锋锐!守城之人有何锋锐之处?”

    “别人或许没有但奉孝所在必有锋锐……”庞山民闻言不禁轻叹道:“为兄不言军务只言这人xìng之说此番孔明大婚士元并未与奉孝相见如今仅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以士元观之奉孝此人本领如何?”

    “国士无双!”庞统想都没想便开口赞道:“无论其风度抑或智慧皆难有出其右者之前与这郭嘉相见之时便是统与孔明对其亦颇为心折!”

    “这便是了……”庞山民闻言不禁叹道:“公瑾于城下之时怕是与士元想法别无二致这人的名树的影就算是奉孝坐镇空城未知城中详细者敢轻易攻伐么?”

    庞统心中若有所悟见庞山民又道:“对公瑾而言得知奉孝镇守合肥心中必然疑惑与其不明就里的攻伐城池倒不如按兵不动以观后事曹营之中奉孝乃其谋主虽荀彧贾诩荀攸刘晔等皆智计百出之人却比之奉孝略逊一筹且公瑾虽表面吃亏令天下人对其小觑然则实际公瑾还占了便宜……”

    庞山民对周瑜颇为赞许引得庞统更为不解庞统一脸急切对庞山民道:“兄长所言便宜之处庞统为何难以窥到?”

    “如今江东已做出攻曹姿态如今按兵不动非是江东不想掠曹cāo土地而是守城之人过于强大!”庞山民说罢不禁笑道:“不想此番公瑾也聪明了一回学我荆襄观诸家交战。”

    庞统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对庞山民道:“如此以来公瑾坏兄长大计?”

    “庞某谋划在于西川如今各家诸侯除曹cāo外何人知晓庞某军马多在西川?”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待庞某得了汉中出川之路畅通无阻届时便是曹cāo平定河北庞某也大可与之沙场相较!”庞山民说罢庞统半晌无言许久之后庞统叹道:“那汝南呢?伯言用兵入皓首老者一般慢慢悠悠以当下态势便是孔明占下汉中伯言还未及汝南城下……”

    “士元何必着急?”庞山民闻言不禁轻笑对庞统道:“伯言行事甚和我心待孔明用兵之时其余诸侯也该醒悟了届时这天下大势骤然转变伯言自然可以一改先前行事用兵汝南!”

    见庞统默然不语庞山民心中也是暗叹这庞统的大局观比之诸葛亮还有所欠缺此番留庞统坐镇荆襄庞山民亦有让其看这各家诸侯如何行事来培养庞统大局观的想法只计较一城一池终究难成大事以庞统之才便是百战百胜对他也是不难难处在于如何让他知道哪些阵仗可胜哪些阵仗大可弃之不胜……

    庞统思索庞山民亦不打扰翻看近来战报庞山民面笑容也愈发明朗当今各家诸侯纷乱战局与诸葛亮先前所料别无二致唯一变数也只是周瑜于合肥城下幡然明悟yù抽身战局将其鹬蚌之身化为渔翁。

    只是想要渔翁得利有这般容易么?

    庞山民正思索间又有士卒前来通报言江东使者鲁子敬至。

    闻信使之言庞统亦回过神来对庞山民笑道:“这鲁肃莫非是来打探汝南消息的?看来江东对于合肥等地的想法依然未变啊!”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江东也是有望问鼎天下的诸侯之一些许野望也在情理之中对江东而言这江北土地尤为重要只要有了养马放牧之地江东水军辅以骑兵便是昔rì相比之下暗弱一些的孙权也可有筹码与曹cāo庞山民二人比肩。

    庞山民不禁轻笑看来他这个便宜大舅子被荆襄打的痛彻心肺依然野心不死反而有些越挫越勇的样子这天下局势发展到这般态势倒也有些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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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8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瑜于合肥城下乍见郭嘉身影脑中便是一懵郭嘉出现于合肥与周瑜先前推断大相径庭对于郭嘉本领周瑜心中有数自然不会轻敌心中暗道反正也难以一战定合肥局势如今又多了郭嘉这一大变数索xìng先退避三舍思索对策。( )

    于军中帐内周瑜见鲁肃后一脸疑惑对鲁肃道:“子敬以你观之曹军此役yù效仿田忌赛马驷对中驷乎?”

    鲁肃闻言皱眉不语以鲁肃智慧自然知晓周瑜所言何意如今江东力弱荆襄势强曹cāo谋主郭嘉理当应对荆襄攻势而周瑜之前也没想到郭嘉居然对汝南局势不闻不问反而来镇守合肥要地比之汝南合肥对曹cāo而言丢了也就丢了可那荆襄若占下汝南则兵临许都莫非郭嘉对于那声名不显的司马懿有如此信心?

    半晌之后鲁肃叹道:“鲁某亦不知为何曹cāo如此安排只是此事蹊跷如今我江东之敌乃是郭嘉公瑾当更为谨慎一些。”

    “先前筹谋有所疏漏啊……”周瑜闻言轻叹对鲁肃道:“唯今之际无论这合肥城守是谁周某皆要与之较量一番这军中之事子敬大可放心事到如今子敬当往长沙一行去山民那边打探消息以瑜观之这小子之前对我江东必有隐瞒。”

    鲁肃闻言欣然从命一路往长沙而来。于太守府见过庞山民后鲁肃一脸郑重对庞山民道:“如今荆襄江东西凉三合盟可山民对我江东似毫无信任为何我等皆已动兵。山民于汝南兵势却如此迟缓?”

    庞山民闻言故作为难道:“之前相约入秋动兵。庞某行事从不能言而无信如今你江东与西凉与那曹cāo动武。已占下不小优势庞某若再落井下石有违道义。”

    鲁肃心中不禁暗骂庞山民惺惺作态这打都打了还有何道义可言只是鲁肃也知道他区区使者身份自无理由将庞山民逼的太急若庞山民此时发怒反戈一击。江东也无暇应对想到此处鲁肃对庞山民道:“鲁某自营中而来得公瑾授意yù问山民。这曹营详细数rì之前鲁某见那合肥守城之人乃是郭嘉难道山民不认为这曹营谋主骤临合肥。事有蹊跷?”

    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周瑜果然瞧出些什么来了只是他心中难以确定所以遣鲁肃而来询问详情见鲁肃一脸焦急庞山民不禁叹道:“庞某亦不知奉孝为何去往合肥或许于奉孝心中庞某这不通军务的荆襄将军非其对手其yù与公瑾一争高下!”

    “山民欺我!”鲁肃闻言不禁恼道:“且不说荆襄比之江东势大便是此番群雄共伐曹cāo其缘由也是因汝南而起郭嘉好好的汝南不守便往合肥且山民遣那年少陆逊对区区相府主簿司马仲达这本应大战的汝南一地如今两家诸侯相争犹如儿戏这其中必有缘由!”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莫非子敬yù管我荆襄如何调兵遣将不成?伯言本领庞某于江东之时子敬也见过数次庞某不知为何你与公瑾皆看不伯言本领小觑我荆襄少帅?”

    “非是伯言本事不济而是你荆襄攻曹太不尽力!”鲁肃说罢一脸忿然道:“莫非山民yù看诸侯交攻坐收渔翁之利乎?”

    “庞某不懂兵事……”庞山民自然不会承认鲁肃言中推测对鲁肃笑道:“汝南局势事出有因那司马仲达坚壁清野伯言行军缓慢必有苦衷。”

    “既然山民对汝南虎视眈眈何不使孔明士元出力?”鲁肃说罢庞山民不禁笑道:“孔明大婚之后庞某yù让其休整一段时rì如今于西川打理政务而士元此时正在后堂面壁思过……非是庞某不yù用人而是二人分身无术。”

    “面壁思过……”鲁肃心中疑惑对庞山民道:“士元有何过错?”

    “于朝堂之建言当强攻汝南其行事过于冒失被庞某斥责一通……”庞山民闻言叹道:“若为军师当心xìng沉稳所以庞某才责罚于他不yù使其带兵。”

    “山民士元所言鲁某以为大有道理若可兵逼许都迎回天子对山民而言有大利益。”鲁肃一脸埋怨对庞山民道:“以鲁某看来士元有功无过!”

    庞山民闻言不禁冷笑司马懿如今已制衡陆逊攻势若此时贸然出兵岂不中其jiān计?汝南尚未占下还妄想许都这鲁肃想法简直就不可理喻。

    只转念一想庞山民便回过味儿来对鲁肃笑道:“于子敬眼中庞某乃好大喜功之人?”

    鲁肃闻言心中一惊忙对庞山民道:“非也。鲁某只是怜士元之才不得尽用。”

    “我荆襄之事不劳子敬cāo心。”庞山民故作不悦对鲁肃道:“莫非子敬渡江而来只为指责庞某用人不当乎?”

    鲁肃闻言神情尴尬一脸讪讪对庞山民道:“鲁某与山民士元皆为好友只是直言相劝又怎会对山民行事有所指责?此番辗转荆襄鲁某只求山民将曹营消息告知我等也好让鲁某回去之后于公瑾面前有所交待。”

    “庞某又怎知曹营消息?子敬勿要病急乱投医了!”庞山民闻言不禁谑笑道:“公瑾疑惑仅在于奉孝驻守合肥若子敬yù问此事庞某倒是知晓一些只是庞某这消息于子敬而言并无大用。”

    “山民之前便知守合肥者乃是郭嘉?”鲁肃闻言不禁心惊庞山民闻言只轻轻一笑对鲁肃道:“公瑾来我荆襄贺孔明大婚之时与庞某有过赌约言你江东此役必占合肥寿chūn庞某不愿束手就擒所以才求奉孝归中原后镇守合肥……说到底这是公瑾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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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9 周瑜攻合肥

    以鲁肃了解庞山民并不是因私废公之人且诸侯对于土地的重视皆非比寻常庞山民又怎会为了区区江东三个月的税赋影响荆襄攻伐汝南的进展?以庞家富甲天下攫取财帛的机会很多庞山民若如此行事不合常理。

    只是身为使者有些话鲁肃并不好直言相询在鲁肃看来若江东占下合肥对荆襄而言并无损失庞山民没道理从中作梗闻庞山民戏言鲁肃犹豫半晌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此番荆襄结盟我江东鲁某未见山民丝毫诚意。”

    庞山民闻言面sè微变对鲁肃道:“之前与公瑾相约乃入秋之时共伐曹cāo至于是否结盟庞某还未下定论不知子敬以为然否?”

    庞山民说罢鲁肃心中一惊对庞山民道:“莫非山民yù自食其言?”

    “庞某至今有何背信之处?相约攻曹之时乃是秋rì可无论是你江东抑或西凉马腾皆仓促攻曹还yù劝我荆襄及早兴兵!我大军已至汝南又来怨我行军迟缓子敬勿要忘记如今距离入秋还有些时rì!”庞山民说罢神情转冷道:“念在与仲谋有些交情庞某并未使人斥你江东急躁子敬倒好那曹cāo遣奉孝镇守合肥与庞某又有何关系?还来问庞某缘由庞某虽愿赢公瑾赌注却不愿遭这般埋怨你江东若是拿不下合肥是不是还想将这罪过。算在庞某头?”

    庞山民说罢鲁肃半晌无言不知该如何辩解庞山民见鲁肃面颓sè淡然一笑道:“还以为你江东之人如今当有些长进。可如今庞某观之与之前别无二致与其整rì怨天尤人。不如想想办法击败奉孝拿下合肥。才显你江东本领!”

    说罢庞山民拂袖而去于空空荡荡的太守府鲁肃呆立许久黯然离去。*

    一路舟车鲁肃抵合肥之时合肥战局已过二rì。

    周瑜勒令军马一直等待鲁肃归来见鲁肃后。周瑜一脸欣喜对鲁肃道:“子敬辛苦此去荆襄可有所得?”

    鲁肃一脸苦涩摇了摇头道:“那庞山民言辞之间。滴水不漏只道此番郭嘉御汝南乃是曹cāo算计至于汝南战事更是推的一干二净言我等兴兵仓促诸家诸侯约斗之际。乃是秋rì。”

    周瑜闻言微微点头对鲁肃道:“既然如此周某心中已有算计。”

    鲁肃闻言一脸迷茫对周瑜道:“公瑾已有打算?”

    “山民所言虽难入耳不过也有些道理拿下合肥才显我江东手段无论是郭嘉把守还是曹cāo亲至对我江东而言当以成败论英雄唯今之际何必为何人守城耿耿于怀就算那郭嘉智计百出可我江东军马也非是摆设!”

    周瑜说罢振奋jīng神径出帅帐而去鲁肃见状苦笑一声紧紧跟对周瑜道:“既然公瑾已有决断何必让鲁某往长沙一遭受山民诘难?”

    “先前周某只是怀疑荆襄与曹cāo之间有所关联子敬此去周某只yù得知那庞山民是何反应。”周瑜闻言微微一笑对鲁肃道:“山民虽能耐不小可于此事有所疏漏若其未与曹cāo联结见诸侯攻势凶猛必暗中取利可如今呢?这天下间唯一可与曹cāo正面抗衡的荆襄群雄居然隐忍至此若说这两家之间毫无纠葛瑜怎会轻信?”周瑜说罢目光闪烁道:“这曹cāo遣郭嘉至此yù威吓我江东按兵不动可周某偏偏不遂他心愿我大军连rì以来已造就不少攻城器械于这合肥城下周某当认认真真的会一会这智如鬼狐的曹营谋主了!”

    周瑜说罢往帅帐而去帐下将校得知yù攻合肥城池尽皆鼓舞周瑜于帅帐之中对帐中诸人道:“我江东军马之前多败想必诸位这心中有所怨恨怨敌人太强?还不如痛定思痛以我江东志气一雪前耻!”

    见诸将不语周瑜语调微高道:“如今守合肥者乃曹营谋主便是周某如今亦无奇谋算计于他只是我江东大军如今兵临城下岂可为那郭嘉区区虚名吓得不战而退?此番周某yù强夺合肥攻其城池堂堂正正胜这郭嘉一回不知诸位可有志气与周某一同攻城?”

    周瑜说罢程普黄盖二人躬身抱拳前一步程普一脸郑重对周瑜道:“都督遣老夫为先锋不破城门老夫便不归营!”

    黄盖闻言亦战道:“吾愿与德谋同往!”

    周瑜闻言慎重的看了程普一眼对程普道:“老将军当仁不让攻城之时周某便为将军擂鼓助威!”

    说罢周瑜引诸将出了军营点齐军马往合肥而去合肥城头早有士卒见城外江东军马异动频频忙报知郭嘉张辽二人郭嘉闻言一脸无奈苦笑一声道:“郭某最厌守城这江东大军汹涌而来又有周郎调度便是用计亦难成事。”

    “辽愿与那江东军马城前斗将!”张辽说罢郭嘉摇了摇头对张辽道:“嘉自然相信远武艺可胜江东只是如今战局非斗将可决定合肥能否久守且那周瑜定早有算计yù依仗他江东兵多欺我合肥人少。”

    “合肥城坚可挡江东大军。”张辽见郭嘉不似往rì从容不禁出言安慰道:“且军师战无不胜我大军依仗城池江东军马难有建树!”

    郭嘉闻言轻笑一声扬眉对张辽道:“何须远安慰区区一个周瑜还不至于让郭某意志消沉远随嘉一道登城且看看这江东客人还有何手段。”

    郭嘉说罢往城而去一行将校皆随郭嘉身后见郭嘉神情自若其余将官皆心中暗赞这天下间又有何人可视五万江东军马于无物?

    行至城郭嘉举目眺望四下江东军马密密麻麻的于城前列开阵势周瑜单骑行至城下见城头郭嘉拱手笑道:“数月不见奉孝别来无恙?”

    “还好只是未曾想到之前还与公瑾饮酒作乐如今便要沙场相逢郭某这心中不忍见公瑾染血城头公瑾不如独自归去江东与丞相化干戈为玉帛如何?”郭嘉说罢淡然一笑于城头之其倜傥风姿便是敌手也不禁心折。

    城下周瑜闻言大笑对郭嘉道:“若是往rì奉孝所求周某自当应允只是今时今rì我江东与合肥境内占尽优势若允了奉孝之言周某rì后怕要后悔。”

    “郭某何时求过公瑾莫要攻城?”郭嘉闻言冷笑一声道:“郭某是不yù让你江东人马枉送xìng命既然公瑾不信良言便来试试我郭嘉手段!”

    郭嘉说罢不再搭理周瑜挑衅与城头呵道:“多说无益公瑾快让郭某看看你江东可有手段破我城池?”

    “自然不会让奉孝失望!”周瑜说罢催马而回归至阵中周瑜对程普黄盖二人道:“二位老将军周某便于营中静待二位破城而归!”

    “必不负都督所托!”程普说罢挺枪而出引数冲车云梯队伍往城前而去周瑜见江东军马声势浩大心中燃起一阵豪情径往阵前高台亲自擂鼓与攻城将士助阵。

    鼓声隆隆震人心魄郭嘉见城下江东军马逼近心中也不禁暗赞周瑜这练兵之法有些门道此时的江东军马一点儿也没有之前数败荆襄之时的颓sè军中将士皆有士气。

    观城下敌军越来越近郭嘉对张辽道:“远子扬之前所备军械可否准备妥当?”

    “军师放心已一切妥当。”张辽闻郭嘉之言一脸郑重道:“此番定要让这江东军马知晓我守城利器!”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只见城下程普大手一挥身后士卒携数架云梯皆往城前奔来密密麻麻的江东军马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其中威势倒是不小。

    “还怕你来的人少浪费我城中大石。”张辽嗜血一笑见郭嘉微微点头数台投石器械便被推至城头士卒井然有序的斩断投石绳索一颗颗磨盘大的巨石遮天蔽rì直往江东军中之中砸了过去。

    只刹那间城下哀号之声不绝于耳江东攻势也猛然一滞周瑜见郭嘉此般手段心中亦惊口中喃喃道:“此物莫非是那刘晔所造投石车乎?”

    程普见攻城军马有些混乱城前士卒难以登城头便是有靠近城墙的士卒不是被礌石砸下便是被城曹军shè成刺猬心中难免焦急开口吼道:“只是些许箭矢大石以我士卒灵巧可以避过!只要冲城头便可报仇雪恨!弟兄们随老夫冲城!”(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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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介绍:
来到汉末,成为了庞统的哥哥,诸葛亮的同窗,庞山民的压力很大。且看庞山民,用另类的手段,改变三国的气运!大凤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凤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凤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