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大凤雏TXT下载大凤雏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凤雏全文阅读

作者:冰冻一尺非三日之寒     大凤雏txt下载     大凤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大凤雏全文阅读

NO.85 两个不安分丫头的相遇

    诸葛亮的想法令庞山民赞叹不已,江东亦是鱼米之乡,不缺粮草,以粮草交易竹纸的做法,想必江东也会欣然接受,庞山民心中暗道,若是届时鲁肃嫌运粮繁琐,就降一成竹纸售价,逼其就范也行。

    “孔明不当商人实在可惜,可当了商人,怕更是可惜了……”

    庞山民没头没尾的话,倒是令诸葛亮哑然失笑,许久之后,诸葛亮才收起笑容,对庞山民道:“先前兄长说过,术业有专攻,商贾之事还是由兄长来做的好,亮心中之志,乃以智计平乱天下,令百姓安居乐业,而兄长之前于书院之中,却以吕不韦和范蠡自比之,如今你我兄弟,为不负生平之志,已在路上,只是这前路漫漫,并不好走……”

    庞山民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二人相视,心有灵犀,俱大笑了起来。

    翌日天明,诸葛亮清早便去太守府中,处理长沙政务,庞山民吩咐下人,联系鲁家于长沙管事之人,言明约见鲁肃,午时则带着祝融,去了趟城外农庄,于汝南而来的流民在庞山民离开的这半月之中,又安顿下了大半,如今长沙城外山中,新建村庄十余座,人口数千,如今已是农闲,安顿好的流民多去帮扶之前同伴,建设家园。

    “祝融,此间山峦之中,数月之前,还空无一人。”庞山民见山中景象,生机勃勃,颇为自豪的对祝融道:“再有数月之期,桂阳城外,怕也会是此般景象了吧!”

    “你的意思是,五溪蛮也住得这样的房屋?”祝融颇为惊讶,汉家建筑,比之蛮人村寨,结构要复杂很多,虽住的舒适,却耗时日久,蛮人多艳羡汉人房屋,只是却无人授其建造之法,如今听庞山民的意思,是打算也为蛮人建上一批屋子。

    “之前我已说过,桂阳毗邻五溪蛮,且与山越各部蛮人离的也是不远,所以必须蛮汉共治,才可保证各族百姓公平。”庞山民说罢,对祝融道:“就算你南蛮去了桂阳,只要心向和平,也是此般待遇,只是我先前与老蛮王已做过约定,若有他族蛮人,yù坏我蛮汉和平之事,必不相饶!”

    祝融心有戚戚,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我们又不傻,谁不想过好日子?你放心吧,我那叔叔,说到做到,有人敢坏五溪蛮的好事儿,他肯定不会饶恕的。”

    庞山民点了点头,见祝融眼底神情蠢蠢yù动,便知道已经在她心中埋下了迁徙桂阳的种子,现在荆南缺乏人口,若南蛮也能来上一些的话,庞山民不会嫌多……

    与庄内流民一起用过午饭,庞山民就想着回家一趟了,只是庞山民心中忐忑,此去桂阳日久,怕是瞒不住貂蝉,且身边还有个南蛮小公主跟着,看来去了趟五溪蛮的事情,也得如实相告了。

    二人策马回到竹山,庞山民遥遥听到山谷之内,喊杀之声震天,这才想起那玲儿丫头,手上还有一支兵马,只凭着这虎虎生威之音,庞山民心中便颇为欣喜,怕是玲儿先前所言,并非诳语,原本庞山民只是以为,让玲儿尝试一下练兵之法,如今看来,却是歪打正着了。

    “此处竟有埋伏!”祝融神情微变,纤纤素手已mō上腰间飞到,对庞山民道:“你速走,我去探查一番,片刻之后,我去追你……”

    “你还tǐng有义气……”庞山民看着祝融故作豪气之态,不禁失笑,对祝融道:“稍安勿躁,这领军之人,是我侄女……”

    祝融还在愣神,庞山民已高声向谷内喊了起来:“玲儿,还不来迎接叔叔!”

    只是片刻之间,谷口便冲出一人一马,马上女将英姿飒爽,疾驰而至,玲儿一脸笑容,那赤兔也连打了两个响鼻,凑到庞山民马前,一脸亲昵之态。

    “小叔叔,你出去玩也不带上我,这些时日,我尽在谷中练兵,甚是苦闷。”玲儿说罢,瞅见庞山民身旁祝融,一脸疑huò,道:“这丫头又是哪家女子?”

    “……你不也是丫头么?还说别人。”庞山民与玲儿重逢,心中欣喜,祝融却瞪大了眼睛,盯着玲儿,道:“你是女的?之前我于族中,听族人常说,汉家并无女子为将啊?”

    “族中?族人?”玲儿神情微变,对庞山民道:“小叔叔,她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此女为南蛮公主,亦武艺不俗,此来长沙,便做你玩伴好了……”庞山民说罢,玲儿一脸喜sè,对祝融道:“你亦武艺不俗?那好,待会儿咱俩比试一下,若你有些本事,我便令你掌管陷阵营中一支军马!”

    “此言当真?”祝融眼中神采奕奕,对玲儿道:“那好,给我一杆长枪,我也正想试试你斤两如何。”

    这两个不安分的丫头。

    庞山民苦笑不已,两个炮仗xìng子的丫头凑在一起,还不知道能弄出多大的乱子来呢,玲儿为吕布之女,不知循规蹈矩为何物,那祝融乃山中蛮人,生xìng更是跳脱,看样子这竹山之中,日后是有的烦了。

    “二位丫头,稍安勿躁。”庞山民连忙止住就要动手切磋的二人,对玲儿道:“为叔离家日久,如今好歹一家团聚,还不速速与我回家,见你二娘,报个平安!”

    “小叔叔还知道报个平安?此次你离家日久,二娘都令我去长沙寻你数次,若不是那刘太守告知于我,小叔叔此行去处,怕是我与二娘,会整日提心吊胆。”玲儿说吧,轻哼一声,显然回想起庞山民不辞而别,心里有些闷气。

    “我不是想着早去早回嘛……”

    庞山民只得换上一副讨好之sè,对玲儿道:“你也知道,我怕你二娘心中郁郁,所以才不告而别,如今适得其反,你也得帮我,从中说项,与我速速回去,待我先请罪,让她消气再说。”

    祝融见庞山民一脸为难,心中惊讶,于蛮人山中,就算是见到蛮寨之中,最雄壮的武士,庞山民总能神sè如常,而今庞山民回到家中,却不敢进门,此事有悖常理,倒是让祝融有些脑筋转不过弯儿了。

    “你家之中,可有老虎?”祝融呆呆说罢,玲儿不禁莞尔,庞山民却白了祝融一眼,苦笑道:“大人之事,你年幼不懂,与我一起回家,给你介绍我家夫人……”

    !。

NO.86 忍得很辛苦……

    心中不安的来到竹屋前,庞山民于窗外望见貂蝉,四目相对,见貂蝉神情淡然,却眸中幽怨,庞山民不禁苦笑,对貂蝉道:“我回来了。”

    庞山民还待怂恿玲儿帮其美言几句,便听貂蝉娓娓之声由竹窗传出,“出门在外,公子也该累了,妾身已备好晚饭,还请公子回屋休息。”

    这么客气……可不是好状况啊。

    庞山民心中暗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去桂阳前终归是应该跟貂蝉打声招呼的,若当日言明利弊,貂蝉识得大体,也不会出言相阻,庞山民干笑两声,进了屋中,对貂蝉道:“莫要生气,此番是我错了,害你和玲儿担心许久。”

    貂蝉却轻轻摇头,对庞山民道:“公子何出此言,这几日公子不在,妾身亦思虑许久,公子xiōng怀大志,总有事出从权之时,只是妾身盼望,以后公子若要远行,还请知会妾身一声。”

    庞山民点了点头,神情真挚道:“我答应你,若日后出行,必告知于你。”

    见貂蝉微微颔首,庞山民也不似先前那般懊恼,身边祝融却一头雾水,对庞山民小声道:“你家没老虎啊?只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姐姐。”

    “本来就没有老虎!还有,那不是姐姐,是我二娘!”玲儿听得祝融声音,哈哈大笑,见貂蝉不明所以,庞山民苦笑道:“休要理她们,这小蛮女如今要跟咱们住一阵子,正好做玲儿玩伴,此番辗转桂阳,皆为公事,倒也没顾上给你和玲儿带些礼物,只带回个拖油瓶,还往夫人不要见怪。”

    “拖油瓶?”诸人皆是不明所以,庞山民笑道:“你们就当是小累赘好了。”

    庞山民话音刚落,祝融便咬牙切齿,瞪着庞山民道:“先前还说我武艺出众,如今却叫我小累赘,若不是看在你之前帮我许多,我早就拿刀丢你了!”

    祝融xìng子大大咧咧,倒与玲儿甚是相投,没多一会儿,屋内便被这两个丫头的欢声笑语所笼罩,见貂蝉不再计较先前之事,庞山民心中稍安,凑到貂蝉身边,说起了此番行走蛮寨的所见所闻,蛮人生活,貂蝉闻所未闻,庞山民口才本就不错,绘声绘sè的说完,见貂蝉美目之中,异彩连连,庞山民笑道:“若日后有暇,我带你和玲儿,也去看看蛮人生活……”

    貂蝉点了点头,庞山民转移话题的那点小心思,她又岂会不知,只是见庞山民谨小慎微,貂蝉心中亦是不忍,所以才不再说起庞山民先前不告而别之事,故作出一副对蛮人生活很有兴趣的样子。

    只是一顿饭的功夫,玲儿与祝融两个丫头便如同相识日久的好友一般,无所不言,庞山民和貂蝉也被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所感染,一屋人欢声笑语,直至夜半。

    翌日一早,玲儿便与祝融去谷中“陷阵营”那边切磋技艺了,庞山民难得闲暇,起chuáng之后就去寻貂蝉打发时间,于桂阳忙碌多日,如今庞山民很享受与貂蝉一起这种平淡而又温馨的生活。

    于竹山之中闲了数日,庞山民也不乐意去长沙给孔明添乱,如今流民,蛮族这荆南两大棘手问题,都在庞山民手上得以解决,只余下调教大公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庞山民琢磨着,这事儿还是交由诸葛亮来办,比较好些。

    刘琦对庞山民而言,可以做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只是想要调教刘琦学好军政之事,庞山民觉得,他如今还没那个本领。

    “大公子……那鲁肃书信已至,翌日便与公子长沙一叙。”

    于竹楼之中,远远便听到庞府下人叫嚷之声,随手接过下人送来的拜帖,庞山民苦笑着看了貂蝉一眼,待下人走后,庞山民对貂蝉道:“俗事缠身啊,这还没清闲几日,又有事情要做了。”

    “正事要紧。”貂蝉见庞山民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禁莞尔道:“公子本就不愿过这种闲散日子,如今陪了妾身多日,妾身已是知足。”

    “怎会不愿?”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天下纷乱,只能居安思危,这竹林对我来说,虽是人间仙境,可若有朝一日,荆南燃起战火,夫人与我,还有安身之地么?”

    庞山民的话令貂蝉默然无语,回想起先前跟随吕布走南闯北,恍如隔世,许久之后,貂蝉才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道:“那公子以为,你我何时,才会有安身之地?”

    “若只为你我,待成就一方诸侯,如同现下景升公这般,便算是有了安身之地,以我与孔明诸人手段,可保荆襄百年无虞,只是夫人可曾想过,先前你与玲儿,由徐州辗转荆襄之时的沿途所见?”庞山民说罢,见貂蝉遐想片刻,神情黯然,苦笑一声道:“夫人怕是也动了恻隐之心了吧,依我看来,平定天下,虽然漫长艰险,却可一劳永逸,夫人如今也知道那些汝南流民,如今亦可安居乐业,我与孔明诸人,都希望这汉家百姓,能过上这般平静日子,所以唯独这件事情,我怕是无法遂夫人意愿了。”

    见庞山民神情恳切,貂蝉轻叹道:“公子与奉先,想法一点都不一样呢。”

    “我若是与奉先公那般,刚猛无俦,或许也会恣意杀场,这只是人和人证明自己价值的方法不同而已。”说起吕布,庞山民不以为忤,对貂蝉道:“不过不得不说,我比奉先公多了些志气,选择了一条更麻烦的道路。”

    “如今奉先故去……已两年有余了。”貂蝉说罢,庞山民却蓦然警醒,对貂蝉道:“你我三年之约……”

    “妾身答应过你。”貂蝉见庞山民紧张兮兮,不禁笑道:“待三年之期已过,妾身便是庞家媳fù。”

    “那我可得好好准备一番,我与你不同,没经验……”庞山民话音未落,腰间便是一疼,回过头见貂蝉jiāo羞模样,心头一热,捉过貂蝉纤纤素手,对貂蝉道:“虽说只有数月之期,可等起来真的很辛苦啊……”

    !。

NO.87 江东周郎

    江浪滚滚,于江上薄雾之中,鲁家商船在长沙水军的护送之下,缓缓靠岸。

    如今甘宁帐下,已有改装斗舰四艘,长沙渡口,大船停了个满满当当,鲁家商船缓缓靠岸,鲁肃唏嘘不已,对身边丰神俊朗的中年人道:“公瑾,你观这长沙水军,如何?”

    “颇有法度。”那中年微微一笑,于鲁肃之前,下了大船,遥遥望见庞山民麾下车队,走了过去。

    庞山民快步迎了上来,见鲁肃此番与人结伴而来,心中疑huò,鲁肃身边中年男子,英姿勃发,只是一眼看去,那俊朗样貌便令人难忘,庞山民心中暗赞此人姿容俊美,拱了拱手,一脸微笑道:“子敬,这位又是江东哪家子弟?”

    鲁肃正yù答话,却被那中年男子伸手相阻,中年男子轻笑道:“在下姓周。”

    “莫非是周大都督?”庞山民心头微微一惊,见来人点了点头,庞山民暗道这江东与荆州局势向来紧张,周瑜居然敢往来荆南,倒是胆大的很,在那一刹那,庞山民的眼底也不禁闪过一抹戾气,周瑜见状笑道:“山民公子难道是想把在下留在长沙不成?子敬常言公子志在商贾之道,可是如今于瑜看来,却是不然。”

    “公瑾位高权重,居然也敢只身往来长沙,确实是让在下惊讶不已。”庞山民微微一笑,伸手对周瑜道:“周大都督,子敬,二位还请上车,咱们城内一叙,如何?”

    “山民,此番公瑾冒昧而来,只为见你一面,我苦劝不住,你我如今皆是商贾,此番前来,切勿给我二人使个鸿门宴啊!”鲁肃心中紧张,说话都带着颤音,庞山民与周瑜相视一笑,二人拽着鲁肃双手,向车上走去。

    一路回到长沙,庞山民与周瑜携手进了客栈,对于周瑜的到来,庞山民心中亦没有丝毫准备,周瑜似乎发现了庞山民心头疑huò,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切勿乱猜了,子敬先前说过,此来长沙,我只为见你一面。”

    “这是为何?”庞山民有些不明所以,对周瑜道:“周大都督难道不知,你之项上人头,在荆襄之地可卖得高价,在下即便区区商贾,也想铤而走险了。”

    “山民莫要欺我,刘琦之荆南,与刘表之荆州,根本就不是一条心吧。”周瑜一脸自信道:“就算山民如今要了我xìng命,对你荆南,有害无利。”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

    这周瑜话倒是不假,就算现在要了周瑜xìng命,除了交予刘表邀功,对荆南百害无利,若于此处干掉周瑜,和江东的竹纸交易怕是难以继续了,且那孙权亦会为周瑜复仇,与其树敌江东,倒不如周瑜刘表两不相帮。

    “大都督果然好胆山民说罢,一阵唏嘘,周瑜如此风流人物,行事亦是出人意表,即便身处敌对双方,庞山民亦是心折不已。

    “比之山民独去许都,还是要略逊一些……”周瑜笑着摆了摆手,道:“瑜从未想过,这荆南一地,短短数月之间,便有如此变化,看来在这其中,我江东亦出力不浅啊!”

    “大都督是说,这竹纸交易,我荆南亏欠了你江东不成?”庞山民说罢,周瑜摆了摆手,鲁肃见这二人自见面起,便话中带刺,剑拔弩张,连忙对庞山民道:“不曾亏欠,大都督此来长沙,亦是与山民谈买卖的。”

    “谈买卖?”庞山民扬眉笑道:“这江东周郎,何时也对商贾之事,有了兴趣?”

    “本来是没有的,只是看荆南数月以来,蓬勃发展,在下便有了心思,请山民为我解瑜说罢,庞山民叹了口气,对周瑜道:“大都督莫要忘记,我荆州与江东,敌对日久。”

    “我先前已经说过,若山民心向刘表之荆州,自可来取我项上人头。”周瑜淡然说罢,见庞山民苦笑不语,周瑜又道:“若山民不取,那就与我好好谈谈买卖便是。”

    “大都督有所不知,就买卖而言,在下向来不喜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中。”庞山民收起笑容,正sè道:“大都督亲至,是什么买卖,还请告知在下,至于竹纸一事,可稍后再提。”

    “吾观你长沙水军,甚是雄壮,虽建设时间尚短,却亦有与那江陵,江夏水军一争长短的势头了,此番前来,在下第一个想与山民做的买卖,便是你这水军。”周瑜说罢,鲁肃一脸菜sè,忙对周瑜斥道:“公瑾,休要语出无状,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愿闻其详。”庞山民并不着急,对于周瑜诳言,庞山民只是微微一笑,道:“子敬也无需忧虑,你难道没看到大都督如今自信满满么?你我稍安勿躁,还是坐等大都督之高论吧。”

    周瑜看着庞山民,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之sè,微微一笑道:“我要你长沙水军,休整数月。”

    “大都督要图谋江夏?”庞山民话音刚落,周瑜与鲁肃二人尽皆sè变,庞山民轻笑道:“不为阻我水军驰援江夏,大都督又何必提及我长沙水军,大都督此番念想,怕也只是于来长沙路上,见我长沙水军有些威风,临时起意的吧。”

    “正是如此。”周瑜闻言轻叹,点了点头,道:“早先时候,幼平,公奕二人曾言,水寇甘兴霸有大才,我却未听其言,错失贤才,如今追悔莫及。”

    “此事还需我与大公子商议。”庞山民对周瑜的请求,并未一口回绝,思虑片刻,对周瑜道:“只是若我长沙水军,不参与日后江夏战事,你江东可予我荆南何利?”

    “粮米万石如何?”周瑜说罢,鲁肃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再加万金。”

    “你二人是来长沙显摆江东富庶的吧……”庞山民白了二人一眼,道:“我虽不喜掺和江夏战事,却也不傻,你江东yù攻伐江夏,无非就是忌惮江陵,长沙二地水军驰援,若此二地水军,阻你水路,可让你江东一事无成!如此大战,你二人却拿区区粮米,钱财来yòuhuò于我,还真当我憨傻不成?”

    ps:今天长途跋涉,于高速公路堵了半天,只有一更,明儿补。

    !。

NO.88 瓜分荆州之策?

    周瑜虽不为商贾,却也知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道理,见万石粮米,万金钱财,无法打动庞山民,周瑜只是淡然一笑,对庞山民道:“莫非大庞公子以为,我江东军马,拿不下区区江夏不成?”

    庞山民闻言,洒然笑道:“只怕不会轻而易举,昔日兴霸可纵横大江之上,你江东水军不也无可奈何?再者,公瑾如今图谋江夏,于情于理,我长沙水军都要为景升公出一番力气才是,所以这买卖,大都督既无诚意,我等还是休要再谈了吧。”

    “再谈谈,莫要着急。”鲁肃mō了把额上汗水,对二人道:“买卖都是谈出来的,我江东与景升公纵有矛盾,却与山民无关,否则山民亦不会贩纸江东了,于此事上,我等不求山民帮忙,只需长沙水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山民能耐,应是不难,若山民还有所求,大可言之,但凡我江东所有,无有不应。”

    鲁肃说罢,周瑜摇头苦笑,道:“子敬,我如今怀疑,你是如何于江东闯下偌大家业的……纵使我非生意人,亦知道山民如今狮口大开,既然于此事上大家都谈不拢,就谈些别的。”

    “两万金!山民,这实是我江东最大诚意了。”

    鲁肃对周瑜劝诫理都没理,一脸恳切道:“伯符昔日,对江夏志在必得,可惜壮志未酬,如今仲谋将军,承兄大业,对江夏重镇,耿耿于怀,我等既为臣子,当为主公排忧解难,如今我水军齐备,庐江步军,亦摩拳擦掌,公瑾,商贾之道,对于鲁某而言,总比不得人臣之道,区区钱财,还可再赚,只要能为主公解忧,鲁某舍得!”

    鲁肃一席话,周瑜与庞山民二人尽皆肃然起敬,庞山民更是心中感慨,如此忠直之臣,归了江东,老天真是待那孙权甚厚。

    “好吧,于江夏之事,我荆南两不相帮。”庞山民说罢,周瑜神情一凛,对庞山民道:“此言当真?”

    “若言而无信,在下亦无颜再做商贾了。”庞山民笑道:“此番买卖,就当遂了子敬尽忠之愿,我与子敬,虽各为其主,但彼此相交,却是情真意切,周大都督,看在子敬面上,此事我便应下你江东了!”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如此,便多谢大庞公子了,只是此来长沙,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大都督但说无妨。”庞山民点了点头,心道这周瑜也该谈及正事了,先前的买卖只是周瑜见到长沙水军有了规模,临时起意,如今讲的,或许才是周瑜此来长沙的真实目的。

    “公子观我江东如何?”周瑜说罢,侧目看了鲁肃一眼,鲁肃会意,附和道:“仲谋将军与公瑾于建业之时,便常提及山民……”

    “子敬又要劝在下归附江东?”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鲁肃道:“此事先前已与子敬言明,在下不yù赘言,且子敬与大都督倒是打的好算盘,先许粮米金帛与我,再劝我归附,这买卖做的……还真是让人无语。”

    周瑜闻言笑道:“不是劝山民归附,而是诚心相问,子敬自上次与山民相见之后,回到江东便念念不忘,且荆南如今局面,怕是做主之人,非是刘琦,而是山民了吧,山民如今虽无官无职,却暗地执掌荆南,闯出如此局面,即便是我为公子,亦不肯归附别家诸侯了。”

    庞山民闻言,神情微变,继而笑道:“大都督言过其实,难道大都督以为,区区商贾,可行诸侯之事么?”

    “于你身上,皆有可能。”周瑜目视庞山民,微微一笑,对庞山民道:“在下向来喜欢把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若我江东水军,不攻江夏,转战长沙,不知山民,可有应对之法?”

    “大都督说笑了,就连江夏,也未必是江东囊中之物,若江东水军来我长沙,难道你就不怕这大江头号水寇么?”庞山民说罢,与周瑜相视而笑,鲁肃见二人又起争执,一脸苦涩道:“你二人莫要处处机锋,我脑筋转不过来。”

    “那就说江东吧。”庞山民见鲁肃苦恼,不愿在做为难,对周瑜道:“仲谋将军逊伯符多矣。”

    周瑜闻言一愣,却听庞山民侃侃而谈道:“若孙伯符执掌江东,想必整合江东六郡之后,便会挥军北上,与那曹操会猎中原,若占得中原大片土地,文有公瑾,子敬诸人相辅,武有程普,韩当,黄盖三世老臣相助,兼之太史慈,周泰,蒋钦勇冠三军,以张昭张纮安定后方,亦可成就王霸之业,只是如今仲谋将军,据长江天险,不思进取,已错失大好良机,如此守成之主,连在下都为江东英雄惋惜啊……”

    周瑜鲁肃二人见庞山民嗟叹不已,面面相觑,原本还以为庞山民会盛赞江东,可到后来却被嘲讽了一番,二人心中,又如何不气。

    厅堂之内,宁寂了片刻,鲁肃正yù出言反驳,却被周瑜拽住袍袖,周瑜轻叹道:“山民说的正是,伯符英年早逝,实为江东之一大憾事,只是仲谋将军,也未必如山民所言那般不堪。”

    “若孙绍江东之主,江东也无非是如今这般模样,伯符兄弟情深,却忘却年幼子嗣,这一劫,江东能不能逃得过去,还有待商榷呢。”庞山民说罢,周瑜面上笑容更苦,鲁肃闻言,怫然作sè道:“山民莫要危言耸听,仲谋将军待小绍深厚。”

    “可是孙绍,理当继承江东主位啊?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弟承兄业,说不过去……”庞山民故作感慨,周瑜见庞山民隐隐有些说上瘾了,连忙打断道:“山民,揭人短非君子所为。”

    “要揭短也是公瑾先干的,还说我是什么荆南之主,允你乱说,就不准我猜测一番了么?”庞山民说罢,周瑜愣了好久,开口笑骂道:“现在我算是相信你是商贾了,一点亏都不肯吃,纵然我江东有内患,也比你这荆南强了千筹,此番我既来了长沙,见过山民,便已确定先前所想,既然山民如今可主事荆南,不知有没有兴趣,甩开那刘琦,与我江东一道,瓜分这荆州呢?”

    !。

NO.89 周公瑾心怀叵测

    迎着周瑜灼灼的目光,庞山民神情严峻,周瑜此计,于如今荆南而言,想要事成,并非绝无可能,只是庞山民先前从未想过,这周瑜仪表堂堂,居然使得如此诡计,若此计功成,荆南虽可得大片土地,但庞山民这名声,也必会于这乱世,声名鹊起。

    只是这名声并非美名,役其子而弑父,这可是于任何时代都令人不齿啊……

    且刘琦于庞山民心中,虽顽劣了些,但终归还算朋友,庞山民自讨绝不会用此等招数,陷刘琦于不义,与刘琦相处日久,总的来说,刘琦还算是个好人,这货虽贪花好sè,但这对于其荆襄大公子的身份而言,却算不得什么让人无法容忍的劣迹。

    庞山民只是思虑片刻,神情也变的冷峻了起来,对周瑜微微冷笑道:“这买卖,在下做不得。”

    周瑜闻言,淡然一笑道:“山民是嫌获利少了?若我等只要江夏,以及山民目前所掌之长沙,荆州大片土地,全归山民,不知山民以为如何?”

    “大都督打的好算盘。”庞山民说罢,对鲁肃道:“子敬莫非也以为,让我陷大公子于不义,yīn谋刘表,乃是正途?”

    “呃……”鲁肃毕竟是诚实君子,久久不语,周瑜见状有些不耐,对庞山民道:“莫不是山民忧心,我江东会于日后攻伐于你?此事山民大可放心,若得江夏,我江东下一步,乃是挥军北上,如今曹操军力多困于官渡,若我江东,趁势袭之,则曹操必败,公子所掌荆襄之地,亦可安如泰山。”

    “在下虽为商贾,却不喜与虎谋皮……”庞山民神情转冷,对周瑜道:“若大都督只有此般下作手段,还请休要再言,于山民心中,刘琦虽非雄主,却是在下友人,对朋友,要有义。”

    “那山民还允江东攻伐江夏?”周瑜闻言,嗤笑一声道:“山民此举,岂非自相矛盾?”

    “我长沙水军,只是互不相帮,且大都督最后能否得偿所愿,还是未知之数。”庞山民洒然笑道:“yù开疆裂土,我荆南自有办法,只是大都督之拙计,在下不会采纳……”

    周瑜轻叹,没想到庞山民于如此厚利之下,不为所动,区区江夏,对周瑜而言,亦是小利,周瑜此番前来荆南,最终的目的,依然是怂恿这荆南隐主,祸乱荆襄。

    只可惜了庞山民不中计啊……

    想到此处,周瑜苦笑,对庞山民道:“难道山民就不思虑些时日,再给某家答复?”

    “无需思虑,这跟在下商贾之道不符。”庞山民说罢,周瑜疑huò道:“何为商贾之道?自古以来,商贾多见利忘义,且山民与那刘琦,并无深交……”

    “总的来说,大公子也算是个好人……在下做买卖,不喜欢让好人吃亏。”庞山民的一席话,令周瑜鲁肃二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二人回过神儿来,却听庞山民道:“若大都督再无要事,便与子敬商议何时予我荆南粮米金帛了吧,这江东yù攻伐江夏一事,算是谈拢了,如此也叫大都督此番前来荆南,亦有所得。”

    说罢,庞山民离席而起,对二人拱了拱手,径自向客栈外走去,周瑜鲁肃二人久久无言,直到庞山民远去,周瑜才微微叹道:“子敬,你信适才那山民所言么?”

    “公瑾是指……刘琦是好人?”鲁肃一脸茫然,周瑜却苦笑道:“这乱世之中,可有好人,坏人之说?那庞山民就算识破我计,推脱之词也甚是可恨,刘琦是好人,岂不是在暗指我yīn谋刘琦,心怀叵测么?”

    “可公瑾本就心怀叵测……”鲁肃说了半截,自知失言,周瑜却摇头叹道:“原以为在如此厚利之下,那庞山民会铤而走险,可如今看来,此人并不缺乏冷静,与其弱冠之龄,甚是不符啊……”

    “之前我便说过,山民有大才,论及经营之道,我不如他多矣。”鲁肃闻言,轻叹一声道:“好在山民不知兵事,否则实是我江东大敌啊!”

    “如今已是我江东大敌了……”周瑜闻言,苦笑不已,对鲁肃道:“诸侯征战沙场,所图也无非土地,财富,如今这庞山民不费一兵一卒,便掌了这荆南广袤土地,若其经营数年,待这荆南发展起来,未必比不过我江东富庶。”

    “那公瑾的意思是……我鲁家不再与其交易纸张?”鲁肃说罢,周瑜却摇了摇头,道:“你是想我江东士族,无纸可用?那竹纸精美,用过之后,寻常纸张还如何入得人眼?”

    “可此物赚了我江东大量财货……公瑾先前亦言,这荆南繁华,亦有我江东出力……”鲁肃说罢,周瑜一脸苦涩,对鲁肃道:“这便是此子高明之处,此虽为商贾之道,却叫人避无可避……就算我能不用竹纸,主公能么?子布能么?江东世家能么?士族不缺财帛,只求器物精美,那庞山民便是抓住了这点。于我看来,这竹纸之利,就算比之兵甲之威,亦丝毫不逊啊……”

    鲁肃闻言,默然无语,二人于桌前对坐,一脸苦闷之sè。

    庞山民离开客栈,脑海中周瑜之策却久久挥之不去。

    这周瑜计策虽是狠辣,庞山民却不得不承认,若行此计谋,荆南实力必会大增,比起如今卧薪尝胆,痛快许多,且有孔明运筹,再得荆州数郡,顷刻之间,庞山民与书院同窗们便可立足荆襄,行诸侯之事了。

    就算除掉刘琦,也只是区区名声受损,庞山民对于名声一事,向来是不怎么看重的,只是若刘琦殒了,那庞山民便只得从幕后转到前台,成为众矢之的,以庞山民的懒惰xìng子,实在是不愿做如此位置。

    且刘琦虽顽劣,对庞山民与诸位书院同窗却是甚厚,庞山民亦不想坏了刘琦xìng命……

    庞山民思绪连篇,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太守府前,从门口依稀看到诸葛亮于堂上忙碌身影,庞山民微微一笑,口中喃喃:“孔明,既为好友,那这心烦之事,理应大家共享才是……”

    !。

NO.90 帮仲谋将军制造故事

    厅堂之中,诸葛亮俯身案旁,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各县奏来的政令,刘琦又不知所踪,想必是懈怠政务,偷懒去了,shì立于太守府门前的shì卫,见庞山民杳然而至,正yù通报,却被庞山民伸手阻住。

    这孔明,倒是不辞辛苦,清早便忙于繁杂政务……

    庞山民踏入堂中,诸葛亮才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微微一笑,道:“兄长与那子敬,谈妥了以纸易粮之事了么?”

    庞山民摇了摇头。

    “江东已yù攻伐江夏,此番与那鲁肃商榷的,只是我长沙两不相帮,并未提及竹纸交易。”庞山民说罢,诸葛亮目光灼灼,这江东如此按捺不住,看来孙权并未将那屯兵新野的刘备放在眼中,若果真如此,怕是江东对江夏一役,很难会讨到好处了。

    “江夏之事对我荆南倒是无碍,想必兄长趁此机会,讹了那鲁肃一笔。”诸葛亮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道:“粮米万石,金帛两万……”

    诸葛亮倒吸了一口冷气,口中喃喃,“难道江东此番,对那江夏,志在必得?”

    “江东猛虎殒身之地,其子嗣必然耿耿于怀。”庞山民轻叹道:“此番来寻孔明,却不是为了江夏之事,而是那周瑜一番言语,搅的为兄心绪不宁。”

    与诸葛亮之间,庞山民知无不言,将先前周瑜所言,尽皆道出,诸葛亮闻言,亦是暗赞周瑜好大的手笔,竟然想与荆南共谋刘表……

    “……只不过,我未答应,以为兄看来,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占尽天时,若假以时日克敌官渡,一统北地,便是这天下一大霸主,江东历经三世,又有大江之险,此占地利,轻易不可图之,我等偏居荆南,于此两大诸侯之间,没有任何优势,只能以大公子宗亲身份,图谋人和了。”庞山民将心事道出,只是对于周瑜先前所抛出的江陵,襄阳诸郡,甚为眼热,荆襄富庶,全赖此二地丰饶,若得了这些地方,只需经营数年,便可图谋西川,抗衡中原了。

    诸葛亮闻言微微点头,半晌之后,诸葛亮收敛神情,对庞山民道:“此乃那周郎毒计,兄长未应那周瑜,是对的。”

    “我亦知那周公瑾无利不起早,只是这荆襄富庶之地……”庞山民摇头苦笑,诸葛亮却正sè道:“那周瑜只言图谋北地,骗得别人,却骗不得亮,若那江东志在北地,如今袁操相据,亦可从庐江出兵,且兄长想未想过,就算我等得了荆襄,这景升公的旧部,如何安置?各地军马,我们又以何名义,将其节制?届时荆襄大乱,那周瑜趁此良机,亦不会履行约定,若其趁乱攻伐,我等能守得住眼下荆南,都困难重重!”

    庞山民听了诸葛亮的解释,深以为然,只是没想到周瑜于江东,便想到了如此毒计,且敢亲赴荆南,如今其诡计已被孔明道破,庞山民心下稍安,看向诸葛亮的眼神也变的怪异了起来。

    诸葛亮较之周瑜年少,且未经历战事,却能将周瑜心思,揣摩透彻,此二人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克星不成?既然如此,应付周瑜一事应该交给孔明来做才是。

    想到此处,庞山民一把抢过诸葛亮手中政令,对诸葛亮道:“此番与江东商议之事,便劳烦孔明来做了!”

    “呃……兄长何出此言?与江东贸易,尽皆出自兄长手笔,亮如今去与那周瑜,鲁肃交锋,名不正,言不顺。”诸葛亮苦笑不已,对庞山民道:“亮知兄长忌惮那周瑜诡谲,只是若兄长恪守本心,便不会被其蛊huò,如今荆南百废待兴,我等无暇别家诸侯之事,兄长极擅商贾之事,确保我荆南粮草财帛充足便可,至于那周瑜诳语,兄长不必理会……”

    “这倒也是。”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无论是再厉害的谋者,也只是去针对他人的yù望和弱点设谋,庞山民心中暗道,任那周瑜鲁肃,千般蛊huò,自己无yù则刚即可。

    不过话说回来,周瑜此番设计,被孔明尽数拆穿,庞山民心中也极是愤懑,有仇报仇,天经地义,想到此处,庞山民对孔明道:“孔明,我以为那江东孙权与孙策之子,应有些龌蹉,既如此,孔明可否思索一计,算计于他?”

    “兄长,你还真是睚眦必报啊……”诸葛亮闻言,苦笑不已,庞山民却正sè道:“他既然坑我,就要付出代价,为兄本为商贾,所以于为兄心中,商贾之道要高于君子之道。”

    诸葛亮点了点头,微微皱眉,沉吟许久,庞山民心中焦虑,于诸葛亮身边走来走去,却也不敢出言打搅,待诸葛亮睁开双目,庞山民一脸喜sè,对诸葛亮道:“孔明有何妙计?”

    “兄长yù使孙家家中不合,本是不难,只是我荆南距江东甚远,就算是想要帮扶那孙绍抗衡孙权,也是不能,唯今之计,我等以倾慕已故孙伯符为由,送那孙绍礼物,让孙权心中不虞,再命细作潜入江东,宣扬子承父业,乃人伦正统,如何?”诸葛亮说罢,庞山民却皱眉道:“那孙绍年幼,且无权无势,孙权若要铁了心对付他,怕是这小子亦无还手之力啊……”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说,兄长要报此仇,有些困难,江东如今历经三世,孙权牢牢把持江东霸主之权,孙绍虎父犬子,对他叔叔,无可奈何。”

    “那就遣细作去江东之后,不言孙绍应承父业,说那孙权窥觑大嫂美貌,如何?”庞山民说罢,双目放光,对诸葛亮道:“那可是大乔!其美艳冠绝江东……”

    “兄长,你比之那江东周郎,更是歹毒。”诸葛亮说罢,摇头失笑道:“兄长此言,坏人家女子名节,总是不好……”

    “可是孔明你就敢保证,那孙权对大乔心无歹念?”庞山民说罢,见诸葛亮一脸愕然,微微一笑,对诸葛亮道:“叔嫂之间,瓜田李下,就算没有故事,我们也要帮他们创造故事……”

    !。

NO.91 是敌非友

    庞山民的建议虽然yīn损了些,可诸葛亮也不得不承认,若此计事成,孙家家中不宁,怕是已成定局,想那曹操昔日于宛城一役,纳了张绣叔嫂邹氏,都被传的天下皆知,想这大乔艳名,胜那邹氏多矣,怕是孙权这好sè如命的名声,也会成为天下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想到此处,诸葛亮不禁摇头苦笑,道:“如今看来,那周瑜惹到兄长,甚是不智,孙仲谋得此无妄之灾,若知事出于兄长手笔,怕是会气的吐血三升了。”

    “为兄也是为了那大乔好……”庞山民大言不惭,轻笑道:“无论孙权有没有意图染指大乔,此计一出,怕是孙权也得谨守礼仪,去遏止坊间严防之论了,只是却便宜了周瑜,要不这样,待此计事成,反正那孙权也有了sè中饿鬼的名号,再谣言其yù染指小乔,让那周瑜也窝囊一回,孔明以为如何?”

    “过犹不及。”诸葛亮白了庞山民一眼,道:“兄长可否想过,若此事泄lù,我荆南亦要承受江东怒火,以那周瑜智慧,难道就不知行此事者,是出自荆南手笔?”

    “那就遣细作从江夏而出,即便被捉,使其诈称景升之人……”庞山民说罢,诸葛亮点了点头,道:“若如此,倒可鱼目混珠,只是小乔之事,还需斟酌,若谣言着了痕迹,反而无法令江东之人信服。”

    庞山民闻言,亦点了点头,道:“那就饶过周瑜一回,只是为兄筹谋,被孔明阻止,那孔明亦要帮为兄,讨还公道。”

    诸葛亮苦笑不已,心中亦是不明,这庞山民与周公瑾,此番只是初见,可庞山民却对周瑜这么一副悲苦仇深的样子,难道二人之间,之前还有什么嫌隙不成?以庞山民的xìng情,只是被人算计了一番,倒也不至于如今这般睚眦必报,怕是那周瑜,之前就有得罪兄长之处吧。

    想到此处,诸葛亮点了点头,道:“若那周瑜还敢算计我荆南,交由亮来对付便是,这江东大都督,别人畏惧于他,亮却是不怕。”

    于客栈之中,周瑜鲁肃二人,自庞山民离去,商议许久。

    此番周瑜算是见到了让鲁肃推崇不已的庞山民了,先前周瑜以为,庞山民不过中人之姿,若其大才,如何会于荆襄日久,声名不显?除了狗屎运得了造纸之法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推崇的地方,可是现在,瓜分荆州一事,庞山民却不肯中计,而图谋江夏,也被这荆南讹诈一笔,况且只凭此人能够收拢甘宁这等桀骜水寇,周瑜便可隐约感到,这庞山民并不似面上看来,这般人畜无害。

    “公瑾,如今看来,那大庞公子亦是忠直之臣,不似先前公瑾所言那般狼子野心,其不肯中计,倒也在情理之中……”鲁肃见周瑜愁眉不展,出言劝道。

    “忠直?”周瑜闻言,气极反笑:“若其忠直,早就于刘表殿前为臣了,子敬休要被此子老实模样给骗了!”

    “可是……如今看来,至少那庞山民心向刘表,不肯行悖逆之事。”鲁肃还yù再言,周瑜却摆了摆手,对鲁肃道:“那庞山民不肯中计,倒也无妨,只是这荆南发展,日新月异,区区数月之期,便有如此景象,若我等不加遏制,怕日后荆南,亦会成我江东大敌。”

    见周瑜不再言庞山民之事,鲁肃苦笑道:“那公瑾又如何令荆南生乱?昔日那荀文若yù使刘表父子反目,也未全功,公瑾又有何策,令荆南乱起呢?”

    “荆南如我江东一般,毗邻蛮人……”周瑜思索许久,神情稍展,道:“子敬此番与那庞山民商议纸张交易之时,可遣人去往五溪蛮,山越二处,许以厚利,使其于桂阳,零陵二处,兴风作浪。”

    “会不会卑劣了些,这大庞公子,并未得罪我们。”鲁肃闻言呐呐,“不知公瑾计谋,为何处处都针对这庞山民而行呢?”

    “我既知其为荆南隐主,便容不得其坐大!”周瑜神情冷峻,对鲁肃道:“一个混乱的荆南,才是我江东真正需要的,若荆南势大,我江东于日后收取此地,怕是困难重重了。”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

    二人久久不语,日上三竿,二人腹中饥饿,便叫店家准备午饭,鲁肃见客栈饭菜,清汤寡水,心中郁郁,遥想先前于庞山民见面之时,庞山民殷勤相待,可如今却弄成了此番模样,若不是公瑾咄咄逼人,庞山民又怎会如此怠慢?

    “子敬在思虑何事?”周瑜也知道,这客栈饭菜,怕是庞山民事先安排了,只是周瑜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对鲁肃道:“那大庞公子受了次般闷气,发发小脾气,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若其肯归附我江东,该多好啊……”鲁肃轻叹道:“论及商贾之事,我不如他,如今再看这长沙城内,井井有条,如此看来,那庞山民,也是一能吏。”

    “经营长沙者,不是他。”周瑜信誓旦旦,对鲁肃道:“子敬须知,先前庞山民去了许都,这长沙韩玄便已身退,且先前我已说过,刘琦只是庞山民之傀儡,掌控荆南者,必是此人。”

    见鲁肃愕然不语,周瑜又道:“这庞山民四郡之主,又如何会降我江东?所以这天已注定,庞山民与我江东,是敌非友。”

    “倒是可惜了。”鲁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周瑜却摆了摆手,拿起桌上酒觞一饮而尽,爽朗笑道:“多了一个有意思的敌手,又怎么可惜,先前我以为,荆襄广袤土地,必归我江东所有,多了一个庞山民,只是为我江东攻城掠地,添了些障碍而已,待荆南蛮人,作乱之后,你我便于江东,坐视这荆南焦头烂额便可。”

    “既如此,待我做完这竹纸生意,便命人前往蛮人山寨,说服蛮人!”鲁肃说罢,微微叹道:“天意弄人,我本以为,还有机会和那庞山民,成为挚友,交流商贾之道……”

    “有机会的!待我江东日后,兴兵荆南,我便捉了他,日日为子敬解huò便是!”周瑜说罢,自信笑道:“荆南如今虽蓬勃发展,可其根基薄弱,乃是不争事实,就再多给他一年半载,却终归无法与我江东抗衡!”

    !。

NO.92 兴霸,重操旧业吧

    庞山民虽回绝了周瑜的瓜分荆襄之策,却依然可以顺畅的与鲁肃谈及竹纸买卖,如今既知江东yù图江夏,庞山民也不敢再打江东粮草的主意,能从周瑜手中,讹来万石粮草,已是大赚一笔,至于与鲁家交易竹纸,则一切照旧。

    于长沙渡口,一车车的纸张被运进船舱,鲁肃和周瑜二人便以公事繁忙为由,与庞山民作别,庞山民心中虽对周瑜颇有怨念,却依然和颜悦sè的与二人作别,直到大船远去,庞山民才收起了面上笑容。

    这江东周郎,计策果决狠戾,怕也是荆南日后大敌……

    庞山民心中对周瑜尤为忌惮,虽荆南有孔明坐镇,可周瑜无论年纪还是阅历,都要比诸葛亮占据优势,诸葛亮虽被后世传唱,克制周瑜,可是届时这二虎相争,鹿死谁手却不得而知。

    如今刘备已提前一年,入了新野,并且窃据汝南之地,这汉末大势,已然改变,若荆南日后与江东再起战事,孔明和周瑜之间智计上的胜败,庞山民难下定论。

    都是三国时代的顶级谋士,算计之时,双方往往只差一线,叫他这个俗人又如何分得清孰优孰劣?

    处理了与江东贸易之事,庞山民也索xìng将心中烦闷,抛之脑后,回到长沙与诸葛亮告了个假,庞山民又跑去竹舍偷懒去了……

    时已入秋,麦浪重重,荆襄之地,又是一个丰年。

    庞山民心中盘算,怕是用不了太多时候,江东便会向江夏发起攻势了,如今江东态度坚决,对江夏志在必得,若江夏重燃战火,恐怕江东与荆襄间的格局,亦会发生改变。

    想到此处,庞山民猛的拍了一下脑门,在貂蝉惊愕的目光下,头也不回的冲出竹舍,跨上骏马,径直向长沙渡口而去。

    “兴霸……”

    江边渡口,甘宁正于大船之上操练水军,听得船下呼喊,甘宁面lù喜sè,快步跑下战船,迎了上来。

    “就算是急着找我喝酒,也不用跑的面红耳赤。”甘宁出言调侃,却见庞山民神情郑重,甘宁心中疑huò,收起笑容,道:“莫非山民此来,有什么事情要水军效劳?”

    庞山民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对甘宁道:“兴霸,先前周瑜与鲁肃此来,意图使我荆南于日后江夏战事之上,两不相帮,如今我等已经应下。”

    甘宁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我已是长沙军校,如何对待江夏之事,你们商议便是。”

    “兴霸忘却苏将军乎?”庞山民话音刚落,甘宁勃然sè变,对庞山民道:“苏飞那厮,还在江夏军中,若山民不说,我几乎忘却!莫非山民此来,是让我抛弃与苏飞的兄弟之情不成?”

    “非也。”庞山民摇了摇头,道:“我既知兴霸与那苏将军情同手足,便不会坐视不理,来寻兴霸,正是为商议此事!”

    甘宁闻言,面sè微微好转,只是眉宇之间,纠结之sè更浓,许久之后,甘宁叹道:“若我引水军去救江夏,岂不是让别人以为,你等出尔反尔?”

    庞山民摇头叹道:“所以,我长沙水军不能动。”

    “那我又如何救的下苏飞?”甘宁说罢,庞山民沉吟片刻,眼前一亮,对甘宁道:“莫非兴霸忘却,你先前是做什么营生了么?”

    “水寇?”

    甘宁闻言,面现喜sè,见庞山民笑的诡谲,甘宁一脸兴奋,拍了拍庞山民的肩膀,笑道:“险些把老本行忘了,依着山民的意思,我应该把那苏飞,劫来长沙?”

    “还要带上苏将军的家眷,与其战死沙场,倒不如抽身而退,留下xìng命,比什么都强。”庞山民说罢,甘宁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山民是不看好江夏此番,能守得住江东攻势了?”

    庞山民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江夏黄祖与江东周郎,如今庞山民尽皆见过,说实在的,黄祖实在不是周瑜对手,就算是蔡瑁张允二人,使荆襄水军尽出,救援江夏,怕也只能与那江东水师,堪堪相抗。

    庞山民神情郑重,沉吟许久,甘宁却等的心烦意乱,见庞山民久久不语,甘宁喝道:“你倒是说话!”

    “说什么?”庞山民闻言一愣,见甘宁还未行动,苦笑道:“水寇之事我又未做过,不是先前跟你已说过,你去将那苏飞一家,劫来江东便是!你难道还要我去拉上弟兄,帮你劫人?”

    “你这xìng子,倒是tǐng适合当水寇的……”甘宁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行了,此事我已得知,苏飞一家老小,交给我便出不了岔子,我本以为你此番前来,只因你我二人许久未见,叙叙旧情,却未想到,居然是有如此大事,告知于我。”

    “若那苏飞被江东之人坏了xìng命,你不还得埋怨我一辈子?”庞山民叹道:“只是兴霸此行,还需隐秘,若被景升公得知,这战前大将,是被我等掳走,怕是不会与荆南干休。”

    “我省的!”甘宁说罢,心中感jī,此番庞山民匆匆而来,怕这荆南知苏飞一事者,仅他与庞山民二人,庞山民居然肯冒着被刘表诘难的风险,来将此事告知于他,足见兄弟相交,情真意切了。

    想到此处,甘宁眼眶微红,庞山民似是知道了甘宁所想一般,对甘宁笑道:“那苏飞将军,领江夏军务多年,未曾出了岔子,若其被兴霸捉了,亦可帮扶兴霸,执掌我长沙水军,山民便于此处,提前恭贺兴霸,又得一大将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劫人之事,却要我来操持。”甘宁说罢,大笑起来,却忽见一长沙商船,缓缓向江边靠来,甘宁疑huò的看了大船一眼,对庞山民道:“你家去北地做买卖的船,若是之前,我必不放过,现在荆襄何人不知,你庞家巨富?”

    “并非只是买卖。”庞山民话音刚落,便见船上冲下一人,奔到二人近前,气喘嘘嘘道:“禀报大公子,我等已去北地探得消息,果不出公子所料,那乌巢,半月之前,已被曹军烧了!”

    !。

NO.93 河北之事,荆襄之事

    袁军粮草被烧,也令北方官渡的局势变的渐明朗了起来,由原先的袁军势大,而变成了袁曹军势相若,曹操纵火乌巢,也如同一个响亮大嘴巴子一般,拍在了先前那群看好袁绍的各家诸侯脸上,如今曹操挟大胜之威,进可图谋袁绍河北之地,退可顾及窥觑其领地的各路诸侯,这未来中原霸主的气势,也逐渐的开始成型。

    虽说官渡距荆南甚远,但庞山民听得袁绍粮草被烧的消息,也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袁家四世三公,坐拥河北之地,这大好的家业,一朝被败成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惋惜不已。

    见庞山民又在长嘘短叹,甘宁不禁笑道:“这河北的事儿,也能扰你心绪?”

    “兴霸又怎知,有朝一日,我们不会去与那曹操为敌?”庞山民说罢,甘宁愕然,许久之后,甘宁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北方太远,如今我荆南根本没有与那曹操一较长短的本事,我虽为水寇,却也知道,要想与那曹操为敌,我们还差的远。”

    正是如此。

    曹操自陈留起兵之日,便于这天下间留下赫赫威名,且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待其平了北地,诸侯间怕无人再敢与之为敌,若说先前袁绍还算曹操争霸天下的一大对手的话,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袁军屯粮之所被烧,已然泄了气势,军中无粮,河北的这个冬天,恐怕会过的十分艰难了……

    辞别甘宁,庞山民便匆匆向长沙城内赶去,yù将此消息与诸葛亮分享,如今曹操胜了袁绍,已无北地顾忌,袁绍亦不敢主动挑衅,妄兴刀兵,庞山民亦想知道,此事对荆南有何影响,与其自己胡乱猜测,倒不如去寻孔明,问其看法。

    于太守府中,庞山民见了孔明,尽言庞家商队于北地细作打探之事,诸葛亮闻言,亦是大惊,原本诸葛亮只是担心,袁绍将军粮屯于一处,恐被曹操所破,如今这心忧之事,已成现实,诸葛亮也唏嘘不已,对庞山民道:“原本亮亦以为,这袁曹相据,必耗时日久,我荆襄之地,也应有个数年修养之期,可如今看来,曹操yù平那北地,怕是只在须臾之间了。”

    “须臾之间?”庞山民闻言微惊,道:“那曹操素来视刘备为心中大敌,如今袁绍于河北军势,大败一场,孔明难道没有想过,曹操转战荆州的可能么?”

    诸葛亮闻言一愣,继而摇了摇头,对庞山民笑道:“兄长不知兵事,岂不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乎?河北袁绍,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纵使败了一场,这军势与曹操相据,依然绰绰有余。”

    “可如今已时已入秋,一旦入冬,北方天寒,袁操两家,理应罢兵才是。”庞山民依稀记得,那彻底改变袁曹态势的仓亭之战,应在来年才是,心中却不知孔明为何,看好曹操会再兴刀兵,攻伐河北。

    “曹军如今气势正盛,且已占得河北之地,若我是那曹操,便会步步为营,给袁绍个机会,使其收残兵于一处,届时只要再胜一场,河北可定!这个冬天,也只是给那袁绍,收拢军势所用,所以袁绍必败,不过再用一年时光,怕是北方土地,届归曹操,这诸侯争霸,一年的时间,不也只是须臾之间么?”诸葛亮说罢,目视庞山民道:“先前兄长所言,这天下大势,与我荆南时间不多,亮还有些不以为然,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这曹操居然用如此短的时间,奠定大势之基业,看来还真的被兄长一语成谶了!”

    庞山民摇头苦笑,他所知道的,只是史上对官渡之战的记载,对于两军实际上如何作战,庞山民如今还是一头雾水,庞山民原先以为,刘备如今屯兵新野,且暗地里收拢汝南黄巾,应当会多少改变一下河北局势,却没想到这般改变,依然没有影响到官渡之战的进程。

    唯一令庞山民心安的是,荆南距官渡甚远,一时半时,还不需担心这天下第一诸侯的窥觑,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对那个素来他看不起的刘备的印象,也微微改观。

    面对曹操,屡败屡战,却依然精神抖擞,这番韧xìng,确实是常人所不及啊。

    “兄长勿要忧虑,那曹操就算吃下河北,没几年休养生息,不可能再次遣大军而出,对我荆南,影响甚微。”诸葛亮见庞山民忧心忡忡,出言劝道:“如今我等只需将荆南经营的铁板一块,坐等那江夏乱起。”

    “江夏若乱,对我荆南有何好处?”庞山民闻言一愣,心中疑huò,诸葛亮微微一笑,道:“若江夏被江东收于手中,那景升公必使蔡瑁张允出兵救援,以亮观之,荆襄水军,还是差了江东一筹,若二人救不下江夏,那景升公怕是也会想到大公子如今,已掌荆南四郡,届时两相对比,景升公必会渐渐倚重大公子了吧。”

    “若刘备徐庶遣新野之军尽出,救援江夏呢?”庞山民皱眉道:“先前孔明也说过,刘备便是那待鹬蚌相争的渔翁。”

    “刘备得了江夏,对我荆南,亦有好处。”诸葛亮闻言笑道:“刘备势大,景升公对其更为忌惮,届时荆襄九郡,景升公得其四郡,大公子得四郡,二者实力,便逐渐相若了起来,景升公yù防刘备,必使大军屯兵江陵,襄阳各处,届时再要如现下这般,于我荆南行使政令,怕也是无力为之了。就像此番景升公贸然于我荆南课以重税,换了刘备掌江夏,这景升公岂敢贸然行事?如今,也该是给大公子正名的时候了吧……”

    “原来如此。”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依照诸葛亮的意思,是想让刘琦通过‘能力’的展现,于刘表心中加分,届时可以在继承家业的事情上占得先机,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叹道:“只是荆州军政,一直是掌握在蔡蒯两家手中,这大公子yù继承家业,怕是难了。”

    “兄长又怎么知道,这蔡蒯两家,会是一条心思呢?”诸葛亮闻言,淡然一笑道:“我想如今以荆南实力,是有与那蒯家谈话的资格了吧……”

    !。

NO.94 和平演变?!

    诸葛亮的一席话,令庞山民眼前一亮,原本庞山民一直以为,将荆南经营成铁板一块,待刘表不能理事之时,再图谋荆襄,却没想到诸葛亮比他先行一步,此时便开始算计起了荆州广袤的土地了。

    而且若能不兴刀兵,拿下荆襄全境,巧取比之豪夺,显然要优了数筹不止。

    想到此处,庞山民一脸赞叹,口中喃喃:“和平演变……”

    庞山民的无心之语令诸葛亮也是眼前一亮,这短短一语,似是已道破自己这番谋划的精髓,原先诸葛亮不是没想过,待刘表百年之后,倾荆南之力,拿下荆北,雄霸荆襄,成就诸侯霸业,只是诸葛亮心知,待荆南发展数年,拿下荆襄全境,并非无稽之谈,只是拿下荆襄之后,各路诸侯虎视眈眈,而那时荆州怕是因连番内战,已无自保之力了,拿下一个和平的荆襄之地,才是诸葛亮最希望看到的,而如今的江夏乱局,也正好让诸葛亮看到了成事的机会。

    庞山民思虑片刻,回过神儿来,对诸葛亮道:“孔明先前所言,那蒯氏一族与蔡家并非铁板一块,只是我荆南又有何物,可yòu使那蒯良,蒯越,心向我等?”

    “如今荆州,蔡氏掌军,蒯氏当政,实际上蒯家还是在蔡氏面前低了一筹,若说这世家大族,低人一等,其心中毫无怨愤,怕是假话。”诸葛亮侃侃而谈道:“且蒯氏与兄长家中,都是以诗书传家,这文人之间的语言,怕要与武人之间,合拍很多。”

    “孔明不是想让我去说那蒯氏一族吧。”庞山民闻言,面sè凄苦,对诸葛亮道:“我本商贾,对此纵横之事,并不擅长,且先前我已说过,我荆南又有何物,能yòuhuò那蒯氏相投?”

    “蒯良,蒯越二人亦智谋之士,二人与庙堂之上,身居高位,又怎会看不出,如今曹操进犯河北事成,数年之后,必图谋荆襄之地?于世家眼中,为哪家主公效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族的延续与传承……”诸葛亮说到此处,对庞山民道:“待日后兄长掌了荆襄之地,难道就不能给这蒯家,更多利益么?”

    “孔明是指,给这蒯家,画个大饼,yòu其入瓮?”庞山民张大嘴巴,一脸呆滞道:“我素来以为,孔明对世家不喜,为兄之前是想,若日后得了荆襄,yù使孔明士元诸人,总领荆州军政,可孔明为何,让这蒯家,也分一杯羹呢?”

    “蒯良,蒯越官职如今高位,且将荆襄经营的井井有条,其二人亦才华出众,亮与士元的志向是平定天下,这繁琐政务,还需能人打点,此番于长沙处理政务,亮只是迫不得已,看着黄老将军与兴霸带着兵勇日日操练,亮心中亦蠢蠢yù动啊……”诸葛亮说完,促狭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眼中的意味明显是说,要庞山民不要再整日偷懒了。

    “呃……孔明言之有理。”庞山民尴尬一笑,心中暗道:孔明这番谋划倒是不错,只是这蒯家势大,如何令其归附,却棘手之极,况且庞山民担心,若去游说蒯良,蒯越二人,万一让刘表得知,得不偿失,心中纠结许久,庞山民咬了咬牙,对诸葛亮道:“若我将竹纸技法,授予蒯家,如何?”

    诸葛亮闻之sè变,对庞山民道:“兄长先前不是yù使财权,节制荆襄军政么?兄长手中财富,全凭这竹纸一物,若此物交由蒯家,对你庞家影响甚大!且兄长日后要掌握那荆州财权,怕是难了。”

    庞山民苦笑不已,如今他手上能够拿的出去的,除了造纸,便是印刷,如今印刷还在城外竹舍中烧铸字印,庞山民yù待此物成功,使其多印书册,教导蛮人礼义,令其学习汉家文明,而竹纸,则承担了大半荆南政务的开销,若此时让蒯家来分一杯羹,的确是影响甚大,庞山民眉头紧皱,对诸葛亮道:“可我手中无物,去说那蒯良,蒯越二人,孔明须知,这世家,多半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若我等心意不诚,又怎会令蒯氏日后竭力辅佐?”

    “昔日士元曾言,兄长有点石成金之技,亮不知兄长除那造纸,印刷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既可获利,又不似竹纸这般厚利之技?”诸葛亮说罢,庞山民眼前一亮,对于这超越时代的技艺,庞山民是知道许多的,于竹舍闲暇之时,庞山民也在思索除竹纸外,还有什么可以于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可以应用的技巧,诸葛亮只是出言提示了一句,庞山民便恍然大悟,一脸欣喜的对诸葛亮道:“孔明,你喜欢吃甜食么?”

    诸葛亮闻言一愣,却见庞山民快步走向案前,取下毛笔,研起墨来,诸葛亮见状,眼前一亮,心中暗道,怕是兄长又要书这点石成金之术了。

    想到此处,走了过去,立去庞山民身后,墨已磨好,庞山民摊开面前竹纸,一字一句的写下了《点石成金之三——甘嗜》。

    凡造糖车制,用横版两片,长五尺,厚五寸,阔二尺……

    凡南方,经冬老蔗,用车同前法,榨汁入缸……馏内尽成白霜,最上一层,厚五寸许,洁白异常。

    凡饴糖,稻麦黍粟,皆可为之……

    庞山民写罢,诸葛亮于庞山民身后赞叹不已,心中暗道,这兄长随手一物,便价值千金,甘嗜一法,便是制糖,只是这饴糖,mì糖,什么的,诸葛亮尽皆听过,不过这白糖一物……诸葛亮却是闻所未闻。

    庞山民写罢,对诸葛亮道:“这糖若是制出来了,先不予我荆南售卖,尽数卖往别家诸侯,届时看看其获利如何,再决定要不要授予蒯家,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正该如此,只是兄长所书这白糖,是为何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荆南亦有甘蔗,倒不必去江东购买了,等看这白糖售卖的如何,为兄再决定要不要去算计江东……”

    !。

NO.95 点石成金之——制糖

    庞山民想到就做,当即辞了诸葛亮,回竹林琢磨这制糖一事了,诸葛亮见庞山民来去匆匆,不禁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这山民兄长,做事情还真是风风火火。

    土法制糖对庞山民这个穿越众来说并不困难,于竹林房舍,庞山民亦从貂蝉口中得知,这大汉原本就有人制糖,只是像庞山民所言,那白如雪,甜如mì的白糖,即便是貂蝉见多识广,亦闻所未闻。

    半月时间,庞山民便把精力全部投放在这制糖一事,命商队采购甘蔗,下人搭建房舍,依照庞山民所书之法,在失败了数次之后,工匠们终于制出了晶莹的白糖。

    “真甜啊!”

    “就像雪一样……”

    工匠们啧啧称赞着白糖的美丽,时不时还有年少的工匠,偷偷捏了一点白糖放在嘴里尝了尝,继而口中的甜mì,令他们lù出了一脸满足的笑容。

    如今既然验证了制糖之法,这白糖也可量产,工匠们忙碌数日,庞山民便一人分了他们一些糖粉,以示嘉奖,心情愉悦的庞山民盛了一碗白糖,兴冲冲的向竹舍赶去,这令人欣喜的事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貂蝉分享。

    “这就是公子先前所言的白糖?”

    于貂蝉的眼中,白糖是美丽的,纯洁无垢,通体雪白的糖粉,很轻易的引起了貂蝉的好感,庞山民笑了起来,捻起一点白糖,放入口中,对貂蝉笑道:“你也尝尝。”

    貂蝉点了点头,轻轻捻起少许白糖,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糖粉就变的有些粘稠了起来,轻tiǎn了几下手指之后,貂蝉的脸上,亦lù出了幸福的笑容。

    “很甜!”貂蝉说罢,庞山民也笑了起来,对貂蝉道:“若此物卖给那些世家贵族,当售得高价了吧。”

    貂蝉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此物怕是制作不易,若公子售与世家,这白糖怕是会风靡一时。”

    庞山民闻言叹道:“只是便宜了蒯家众人……”

    见貂蝉不解,庞山民便与她说起了先前的打算,yù授蒯家一暴富之法,令庞蒯两家联合,于荆州制衡蔡氏,貂蝉闻言,沉吟许久,摇了摇头,道:“若那蒯家,得了制糖之法之后,背信弃义,公子又当如何?”

    貂蝉的话让庞山民愣在了那里,比起朝堂之上的政治斗争,庞山民完全是初哥一个,比之貂蝉都大有不如,与庞山民心中,向来以为只要以诚待人,别人亦会真诚相待,可是貂蝉这短短一语,便道破了世家真髓。

    “夫人是指,若我现下就将制糖之法,授予他们,会肉包子打狗?”庞山民神情一滞,貂蝉也微微一愣,庞山民所说的这肉包子打狗倒是形象,想到此处,貂蝉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公子或许有所不知,世家大族,出尔反尔之事,频繁多见,并不是所有的世家族长,都会如庞老先生那般谨守信义。”

    庞山民点了点头,将手中糖碗放在桌上,对貂蝉拱手一礼,道:“多谢夫人指教,只是若不与那蒯家合营白糖,怕是我荆南再无利益,能打动这蒯氏一族了,若夫人还有办法,还请不吝赐教。”

    “我么?”貂蝉闻言,翩然一笑道:“妾身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办法,公子何不去请那诸葛先生,为你解huò?”

    孔明啊……

    这家伙应当也没多少和世家相处的经验吧。

    庞山民眉头纠结,记得史书上曾言,诸葛亮跟随刘备平定川蜀之后,与西川的世家大族之间,矛盾频发,所以庞山民并不看好诸葛亮能够在此事上能够给他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况且智计出众之人,并不一定于官场之上也能面面俱到,想到此处,庞山民叹道:“联合蒯家一事便是孔明提及,若他早有如何对付这蒯家办法,又怎会不告知于我?”

    见庞山民苦思无果,貂蝉亦是心焦,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公子何不回襄阳一趟,请教庞公?”

    貂蝉一言既出,庞山民豁然开朗,如今于荆南日久,也该回去请教一下老爹了,况且在庞山民的眼中,庞德公对于这人情世故,显然高过他数筹不止,不然庞家也不会仅凭这造纸一技,便可紧随蔡,蒯两家,为当下襄阳三大家族之一了。

    庞山民心中忧烦尽去,欣喜道:“离家日久,我亦挂念家中老父,夫人此番与我同去襄阳,如何?”

    “公子身负要事,妾身便不去了。”貂蝉说罢,庞山民苦笑不语,心中暗道,怕是貂蝉觉得,如今她还不是庞家媳fù,待见了庞德公后,也不知该如何自处吧,既然她害怕届时尴尬,庞山民亦不相逼,对貂蝉道:“既如此,我自去便是,这家中的那两个麻烦丫头,便有劳夫人照应了。”

    见庞山民对玲儿与祝融也相当没辙,貂蝉掩嘴轻笑,道:“若公子这话被她们听到,怕是又少不了一番争执。”

    庞山民闻言苦笑,心中暗道,他还真是一点儿做叔叔的权威都没有,如今玲儿与祝融见面之后,xìng情相投,整日于谷中军寨内舞枪弄棒,越来越疯了,也不知是玲儿天xìng本就如此,还是被那祝融影响。

    庞山民年纪本就不大,况且作为一个穿越者,庞山民身上也没多少长辈威严,玲儿对庞山民没有丝毫畏惧,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貂蝉道:“若这两个丫头敢不听夫人教诲……便不给她们糖吃!”

    貂蝉闻言,笑的欢畅,对庞山民道:“先生莫非真当这白糖,无往不利乎?”

    “至少对嘴馋丫头,能有些作用。”庞山民心中暗道:这个时代的年轻女子,又没有零食这种东西,用糖来哄丫头听话,应该问题不大,想到此处,庞山民笑道:“夫人可先将这白糖收起,待其恋上这白糖滋味,再好生教导,玲儿虽喜欢征战沙场,但其xìng子也太疯癫了些,此非是上将xìng格,如今收收她的xìng子,也是好的。”

    貂蝉微微颔首,笑道:“那就但愿如公子所想,这俩丫头肯为这白糖痴mí……若其能够安生一些,这山中竹林,也可清静许多了。”

    !。

NO.96 徐庶拜访

    次日又造了十数斤白糖,庞山民便随着车队,踏上了回家归程,于车厢之中,庞山民见往来百姓忙碌不已,心中暗道:这建安五年,于这荆襄之地,倒是一个丰年。

    庞山民于车中也思索许久,此番回到襄阳之后,除了向父亲请教连结蒯氏一族的对策外,是不是也商议一下庞家举家南迁的事情,如今曹操已于河北大胜一阵,这中原之地,早晚被其所得,若有朝一日,待曹军休养生息之后,怕是这襄阳,亦要遭逢战火了。

    途经渡口搭船过江之时,庞山民并未遇见甘宁,长沙水军之中,一艘战舰亦不知去向,庞山民对此故作不见,叫来船商,租了艘大船,待装下货物之后,大船离了渡口,缓缓北上。

    于路上行了数日,车队赶至庞家庄外,看到谷中炊烟袅袅,庞山民心中感慨万千,此番离家半年有余,这其中也发生了不少大事,此番重回故里,倒也令他唏嘘不已,心中感慨,这时光果然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恍如隔世。

    回家探望家中老父,庞山民并未命人前去通报,直到车队进了山庄,往来的庄户们才得知,大公子回家的消息,热心的庄民们有的调头向庞府赶去,通报族长,有的则凑到车队近前,想要听听这大庞公子于荆南之处的所见所闻,长长见识。

    庞山民应付过庄户,许久之后才来到庞府大门,见家中中门大开,庞山民不禁笑谑道:“父亲大人,您与儿子之间,还用得着如此礼数?”

    庞山民笑声刚落,便听府内一声重咳,庞山民循声望去,正见父亲与一中年士子对坐席间,那中年士子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听到庞山民笑谑之声,士子起身,遥遥拱了拱手,道:“庶见过山民贤弟。”

    “来者莫非元直乎?”庞山民轻声嘀咕,心下微惊,这徐元直不好好在新野呆着,跑到这庞家庄作甚?难道徐庶也如同自己这般,喜欢做甩手掌柜不成?

    “原来是元直兄长。”庞山民微微拱手,收敛神情,对徐庶道:“山民闻元直兄长如今已从仕皇叔,却不知兄长为何前来此处?”

    “yù请庞老先生出仕。”徐庶说罢,微微叹道:“只是庞老先生无心政务,既如此,庶请不得庞公,便请贤弟,不知贤弟以为如何?”

    “山民无甚才德,当不得兄长所请。”庞山民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对徐庶道:“元直兄先前已请了孔明,请了士元,如今尽数无功而返,你我同于书院求学,想必以兄长智慧,已知道山民心中算计了。”

    徐庶闻言,微微叹息,道:“贤弟说的正是,如今荆南,怕是已掌握于贤弟手中了,只是贤弟牧土一方,却师出无名,不知贤弟可否,将这荆南,献与皇叔?”

    “呃……”

    庞山民闻言久久不语,心中感慨,这徐庶未免想的也太天真了些,难道他真的以为,区区数语,就可得荆南广袤土地?想到此处,庞山民正sè道:“元直兄所言差矣,如今山民无官无职,谈何牧土一方?掌控荆南者,乃大公子也。若元直yù图荆南土地,还当去和大公子商议。”

    徐庶闻言失笑,这庞山民摆明了揣着明白当糊涂,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况且如今身处庞家庄,并非刘备治下,徐庶就算有万般手段,也无法逼庞山民就范,想到此处,徐庶叹道:“山民贤弟骗的过别人,却骗不得庶,若是大公子主事荆南,孔明士元诸人,岂肯屈身此暗弱之主?”

    见庞山民并不答话,徐庶又道:“庶于皇叔处曾闻,贤弟先前与汝南与皇叔亦有过一面之缘,只是相见匆匆,即便今日,皇叔对此事依然扼腕不已,直言错失大贤,若贤弟肯携荆南之众,归附皇叔,庶可于此断言,贤弟于皇叔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元直兄长,还请莫要再言此事,先前我已帮了皇叔一番,与关将军亦有人情往来,对皇叔,山民心中并无亏欠,山民如今身为商贾,并不擅言这诸侯之事。”

    庞山民说罢,从行囊之中取出纸包,双手奉于老父面前,对庞德公道:“此白糖为山民于荆南偶得,未敢独享,特献于父亲大人。”

    庞德公适才对庞山民与徐庶二人滔滔雄辩视而不见,如今似是大梦初醒,回过神儿来,诧异的看了一眼纸包中的白糖,对庞山民慈祥笑道:“山民,此是何物?”

    “父亲大人尝过便知。”庞山民说罢,捏了一点糖粉放入口中,对庞德公道:“此物亦是糖的一种,只是制造繁琐,乃山民于书中参详许久,才偶得制法。”

    庞德公捏了点糖粉放入口中,神情倏然欣喜了起来,对徐庶道:“元直,你也来尝尝。”

    徐庶闻言,微微一礼,来到庞山民近前,学着庞德公的动作,将糖粉放入口中,咂了咂嘴,神情数变,看向庞山民的目光,更加复杂了起来。

    “兄长,此物如何?”庞山民笑意盎然,对徐庶道:“我这次带回来了不少,元直兄长亦可带些回去,赠与皇叔。”

    “那为兄代皇叔多谢了,只是……”徐庶还yù再言,庞德公却出言相阻道:“元直,非是我庞家不愿助皇叔成事,而是我与山民,都闲散惯了,你亦看到,老夫这儿子成天就知道摆弄这些小道,不是造纸,就是造糖,若去了皇叔处,做事有所懈怠差池,也怕坏了皇叔大事。”

    庞德公说罢,徐庶便心知此番拜访,怕是要无功而返了,手中拿着庞山民赠与的一包白糖,徐庶一脸苦涩,对二人道:“既如此,庶拜别老师,拜别贤弟。”

    “兄长慢走……”庞山民说罢,徐庶便转身而去,知道徐庶走远,庞山民脸上的假笑才变的真诚了起来,回身对庞德公道:“多谢父亲大人从中说项,之前我怎么没发现,这元直脾气上来了,居然会变的如牛皮糖一般呢……”

    庞德公虽不知牛皮糖为何物,却也大抵能明白庞山民是嫌徐庶聒噪,想到此处,庞德公微微叹道:“元直选的这条道路,比之你与孔明诸人,艰难太多啊……”

    !。

NO.97 父子交心

    见庞德公一脸感慨之sè,庞山民也不禁叹息,庞山民于书院之时,对徐庶的印象并不浓厚,仅是听闻诸葛亮与庞统常言:徐庶幼时,家中贫寒,青年时曾披发跣足,仗义行侠,后弃武从文,来到书院之中,浪子回头,大器晚成。

    能入得卧龙凤雏二人眼界的,理应不差,若徐庶于荆南为官,倒也可以全了同窗之谊,只是此番匆匆相见,庞山民便知徐庶心中固执,怕是志向难改了。

    若日后荆南发展壮大,早晚与那刘备,会于沙场兵戎相见,到了那时,同窗操戈,实是人生憾事。

    “山民,此番回家,找为父有事乎?”

    庞德公的话打断了庞山民的思绪,庞山民摇了摇头,对老父腼腆笑道:“瞧父亲说的,儿子没事便不能回家不成?”

    庞德公闻言,目光含笑,对庞山民道:“你既然肯舍得回来,必是有事,你我父子,何须遮掩?”

    庞山民叹了口气,对庞德公道:“此番回到家中,的确是有事相求,儿先前已与孔明商议,yù图荆襄。”

    庞山民的一句话,让庞德公惊讶不已,回想起这半年,庞家大小凤雏与诸葛亮诸人在荆南的折腾,庞德公也隐隐察觉,他这儿子所图不小,只是没想到这短短时日,庞山民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荆襄之主的头上,刘表掌控荆襄之地数十年,岂是别人说取代就取代的?想到此处,庞德公收敛面上笑容,对庞山民道:“急了!”

    “父亲何必惜字如金,儿只说yù图荆襄,又没说现在就图。”庞山民说罢,将他与诸葛亮二人yù连结蒯氏一事尽数告知老父,庞德公闻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待庞山民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庞德公默不作声,于案前坐了下来,瞅着案几上的那包白糖,对庞山民道:“以你观之,你这白糖,若经营起来,比之纸张如何?”

    “交予蒯氏,其若以此赚钱,可获巨利,所得财富,恐不下于竹纸,毕竟世家大族,对这稀罕事物尤为推崇,且白糖形象,亦与谦谦君子相合,其外表洁净,放入口中之后,滋味亦是甚美,如君子那般,表里如一……”庞山民说罢,庞德公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庞山民的说法,略一思索,庞德公又道:“那你为何不独自经营这白糖,将竹纸技法,授予蒯氏?”

    “糖可不食,纸却不能不用,世家虽好奢华,然而更关心的是家族之中的文化传承。”庞山民微微摇头,道:“所以这白糖与这竹纸,于儿心中地位,犹如天地之别。”

    庞德公闻言,颇为赞许,特别是庞山民那句“家族的文化传承”,更是说到了庞德公的心坎之中,庞德公不禁心中暗叹:这转瞬之间,他先前这个并不看好的嫡长子,也长大了啊……

    “以山民之意,是授予那蒯家制作方法之后,与蒯家共同经营这白糖了?”庞德公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对庞德公道:“我荆南专卖益州,江东,其余地方,交由蒯家销售,至于这白糖制法,全部授予蒯家,届时使蒯家宣称,此法为他家所创,我庞家只是从旁相助,所以才得了制糖传承,如此一来,大家各自获利,我荆南亦不成为众矢之的,岂不完美?”

    庞山民滔滔不绝,见庞德公许久不语,庞山民心中疑huò,对庞德公道:“此计乃儿与孔明一同设计,父亲闻之,可发现其中疏漏?”

    庞德公微微摇头,道:“并无太大疏漏,只是若蒯庞两家,经营白糖,那蔡家必心中不忿。”

    “无妨,虽蔡家势大,却也奈何不了蒯家,若其过分,景升公又如何肯放过这群外戚?”庞山民自信满满,对庞德公道:“且儿与孔明,本就yù使这荆襄,将相不和!”

    “原来如此……”庞德公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荆南诸人最终所图,庞德公思虑许久,微微叹道:“老夫这都是教了些什么样的学生啊!于书院时,你们可都没这般jiān诈诡谲!”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德公道:“父亲大人,您这是夸我们还是骂我们呢!我等智谋,可全赖师长们所授……”

    “虽有失为臣之道,却不失为一条妙计。”庞德公叹道:“若此计事成,且不说这荆南将相不和,怕是年幼刘琮,亦会受此牵连,失宠不少,如此一来,那刘琦便有与刘琮抗衡的筹码了吧。”

    “父亲所言甚是。”说到此处,庞山民微微一笑,对庞德公道:“只是父亲大人,我虽识得蒯家二位尊长,人家却不认识我,若行此计,还需父亲大人,从中说项!”

    “原来山民此番归家,是想老夫为马前卒啊!”

    见庞德公出言调侃,庞山民只得苦苦赔笑道:“父亲大人老当益壮……”

    “你都说为父老当益壮了,为父又怎能怫了你们这帮小家伙们的面子?此事我已应下,你长途跋涉,也该累了,家中房舍为父一直命人收拾着呢,你也早些休息吧。”

    庞德公话音刚落,庞山民摇了摇头,又道:“儿还有一事,要与父亲商议。”

    “莫非是庞家庄迁徙荆南?”庞德公说罢,庞山民微微一滞,很快便点了点头,一脸敬佩道:“父亲大人所言甚是,荆南如今已被儿所执掌,数年间可固若金汤,且那曹操已于官渡大胜,若其平了袁绍,下一步,怕是图谋襄阳了……”

    “此事还容为父考虑一番。”庞德公微微叹道:“举族南迁,并非易事,且庞家庄乃富饶之地,我庞家祖祖辈辈,定居于此,为父之前早已想过,若这天下并无大变,为父还yù于这庞家庄,终老山林呢!”

    “儿亦知父亲故土难离,只是乱世之中,刀兵无眼……”庞山民心知老父心中忧虑,出言劝道:“且来年儿便要大婚,父亲于荆南,享那天伦之乐,不比于这庞家庄中,畅快许多?”

    !。

NO.98 全都迁去荆南吧!

    经不住庞山民的软磨硬泡,兼之庞德公亦是担心,若曹军日后进军荆襄,这庞家庄遭逢战火,庞德公只得答应庞山民,会将迁徙一事放在心上,令庄户缓缓迁往荆南,只是庞山民对此并不知足,见庞德公妥协,狡黠一笑,对庞德公道:“父亲大人,既然庞家上下,举族尽迁,那就顺便连这襄阳书院,一并搬到荆南便是……”

    “你这小子,倒是所图甚大!”庞德公闻言,笑骂道:“不但算计为父,还惦记德操,承彦诸人……我们这些人都老胳膊老tuǐ儿了,经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这般折腾喽!”

    “承彦公乃孔明岳父,带上那黄家丫头,与父亲一并前往荆南,使其一家团聚,有何不好?”庞山民收起笑容,故作严肃道:“且司马先生与父亲和承彦公相交莫逆,你二人都去荆南了,他一人于襄阳隐居,岂不苦闷的很?依儿来看,要搬就一并搬了,虽说届时景升公对此事,必心怀不忿,但是为了长辈们的晚年……景升公之诘难,我一并接下便是。”

    “若为父要走,景升怕也不会挽留,毕竟襄阳书院自为父承办至今,已为景升送去人才无数,如今为父要做闲云野鹤,景升怕也难以开口,强留于我,只是你这般算计为父,怕是想以书院之名,为你荆南,收拢人才吧……”

    “还是父亲大人知我……”庞山民挠了挠头,心中谋划被老父一语道破,庞山民面sè讪讪,对庞德公笑道:“如今儿见孔明与广元公威诸人,坐镇各郡,劳心劳力,心中甚是不忍,所以yù使书院同窗,一同出些力气,儿虽许不了他们太守之位,但是若其中有人才德兼备,闲暇便可于郡中掌管一县之地。”

    庞山民如今也比较头疼荆南的基层人才,经营荆南,时间尚短,如今郡中各县,多是前任太守旧部,孔明诸人行使政令之时,多有不便,且襄阳书院出身之人,即便无甚大才,亦不至于苛责百姓,于这一点上,倒是优于荆南各县官吏许多,所以庞山民才想着,再从书院打打主意,届时孔明诸人,整顿吏治之时,亦会顺手许多。

    此番庞山民回到襄阳,除与蒯家交好之外,也想着把庞家根基,转移荆南,既然是举族迁徙,那就能搬就搬,虽说这襄阳于庞山民而言,迟早都要回来,只是现在,庞山民的根基,只在荆南一地。

    庞德公沉吟许久,对庞山民的心中志向,亦瞧出些眉目,只是庞德公心中犹豫,这长子虽思虑周全,时有奇计,却无甚霸主之姿,其待人接物,更像是士子,抑或商贾,想到此处,庞德公沉下脸来,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只你我父子二人,你可尽言心中志向,也好让为父心中,有个准备,你须知道,如今你身上肩负的,并非只我庞家一家,亦有孔明,广元诸人的家族,庞家家业,早晚有你执掌,若只是自家之事,为父倒可遂你心愿,可是,此事关乎重大,为父纵使由着你的xìng子,也想要听听,你想把如此多人,带往何处。”

    庞山民闻言,也收起了面上笑容,一本正经道:“儿先前行商贾之事,是想为荆南打下根基,如今孔明士元已尽知,于荆南处,儿可挟公子以令荆南,这刘琦虽然暗弱,然其若有朝一日,继承景升公家业,那儿便可号令荆襄,与天下诸侯,一较长短。”

    庞德公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此事就如今看来,倒也在你掌控之中,只是儿可曾想过,荆襄虽是鱼米之乡,亦是四战之地,若日后曹操于北地成就霸业,荆襄怕是难以久守。”

    “所以,拿下荆襄之后,便图益州,此番售糖,我荆南亦可顺便于益州安插细作,现如今庞家商队,于北地,江东皆有人打点,探寻各路诸侯消息……益州刘璋坐拥山川之险,治下之民虽富足,却不善战,此守城之主,儿若不图,岂不可惜?”庞山民侃侃而谈,原本淡然的目光中,也隐隐闪过一抹亮sè,庞德公点了点头,苦笑道:“儿啊,为父从未想过,庞家有朝一日,还会有这成就王图霸业的想法。”

    庞山民心有戚戚道:“儿先前也以为,寻一诸侯,屈身仕之,只是这天下诸侯,与儿心中念想皆是不同,庞家诗书传家,皆知‘民贵君轻’,这诸侯争霸,却多为一己sīyù,伪称忠君之名,实则行篡汉之事,于儿心中,虽对这大汉今后走向何处,并不关心,只是这百姓无辜,受此无妄之灾,儿终归要帮他们讨还公道才是。”

    “你又怎能知道,你所做的,就是公道?”庞德公闻言,笑了起来,对庞山民的言辞,不置可否。

    庞山民心中暗道,好歹他也有超越了这个时代两千年的见识,若执掌天下霸业,想要加快历史进程,令汉家百姓万世永昌,也并非无稽之谈,只是这话只能埋于心中,却无法向老父道明。

    只是沉吟片刻,庞山民笑道:“我只知道,当今诸侯,对百姓不公!”

    庞德公点了点头,诸侯征战,多是为一己sīyù,这庞山民的见识,倒是有些新意,只是庞德公并不看好,庞山民能力压各路豪强,从这乱世之中,脱颖而出。

    不过这儿子去了荆南只短短半年,荆南就有了如此变化,庞德公发现,对于这个长子,他已经有些看不明白了,庞德公也不敢断言,庞山民于日后争天下的路上,必会折戟沙尘。

    父子二人,久久不语,桌上烛火,时明时暗,许久之后,庞德公双目恢复了如往日般的精光,对庞山民道:“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便不再多劝,这庞家将来,交由你做主便是,只是若承彦,德操与老夫同去荆南之后,你须善待他们。”

    “父亲大可放心,若诸位师长愿去荆南,我与孔明士元,必扫榻相待,且师长们若是愿意参与政事,荆南官位,任其挑选。”庞山民见父亲已认可了他的说法,心中兴奋,一脸喜sè道:“至于这荆南隐主,就算父亲想要,儿双手奉上便是!”

    “为父若要贪恋权位,便是在这襄阳为官,亦要在那蒯良,蒯越之前……”庞德公闻言,爽朗笑道:“儿需记住你心中志向,但愿为父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所谓的‘民贵君轻’!”

    !。

NO.99 拜访蒯氏

    几日来,庞山民与庞德公上至诸侯大势,下至家常里短,聊的不少,庞山民从中获益匪浅,不禁感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举族迁徙,并非小事,如今庞德公也开始忙碌着行走乡里,劝服族人迁往荆南,襄阳土地肥沃,起先多有庄户不愿搬迁,可待庞山民祭出杀手锏后,庄内族人倒是对去荆南,再无微词了。

    “去荆南后,山民yù再设一纸坊,专交族中经营,其中获利,比之种田,天壤之别……”

    庞山民短短一语,便解决了庞德公头疼不已的问题,庞德公心道这儿子倒是通晓人xìng,另辟蹊径,只是这人心趋利,却并非君子之道。

    “山民,此乃为父名帖,你可执此物,去拜会蒯氏族长。”

    送走了第一批迁往荆南的庄户,庞德公便为庞山民准备好了去蒯家的拜帖,二人于前些时日已商议过,此去蒯家,暂不提蒯庞两家,联合之事,只言白糖,竹纸二物,如今竹纸于各家诸侯供不应求,蔡蒯两家已多次央求庞德公多分他们些纸,只是庞德公以竹纸难制为由,将此事压下,如今庞山民既然想要结好蒯家,便再送他们些竹纸份额便是。

    至于白糖,此物想要yòu那蒯家入瓮,更是容易,蒯越,蒯良二人,喜好奢华,荆襄皆知,二人食过白糖之后,怕是亦会对此甜mì味道,念念不忘……

    庞山民琢磨着,待勾起这二人心中物yù,便是他与孔明诸人,算计之时。

    接过父亲递来的红sè拜帖,庞山民点了点头,神情却是越发谨慎,蒯氏家族,长久不衰,且枞横荆襄多年,事到如今,也是时候与他们见上一面了。

    庞德公见状,微笑不已,见庞山民对这荆襄世家,心怀敬畏,庞德公看向庞山民的目光渐渐柔和,对庞山民道:“你这荆南隐主,对着荆襄世家,也会如此忌惮?”

    “小心无大错啊……”庞山民苦着脸,坦然叹道:“这蒯氏二贤,行事亦有独到之处,荆襄之地,长久不衰,除景升公爱民养士外,多赖二人从中谋划,如今我既去蒯家,以二人智慧,不难察觉我别有所图。”

    “山民,小心谨慎,确是优点,但你这格局,还是太小。”庞德公收敛笑容,正sè道:“你如今掌四郡之地,于这天下之间,也算是一路诸侯,若一个小小的荆襄世家,都令你如此敬畏,这天下之大,你又要敬畏到何时?”

    “父亲教训,震耳发聩!”庞山民闻言,振作精神,对庞德公道:“儿这便去那蒯家,请父亲大人静候佳音便是!”

    庞山民说罢,径自出了厅堂,庞德公原本严肃的脸上,又再次浮现起了笑容,口中轻叹道:“孺子可教。”

    庞山民带着车队,一路向襄阳赶去,沿途百姓,看着这车队之上,庞府旗帜,眼中神情,尽是艳羡。

    自竹纸制成之后,庞家便于襄阳名声大噪,竹纸获利丰厚,庞家短短时间,便成就其豪族之势,如今襄阳庞家,单论钱财,隐隐为荆襄之首,就连蔡蒯两家,亦无可比拟。

    庞山民却无心去关注往来百姓的指指点点,于车中琢磨起临行之际,家中老父的教导之言。

    “格局太小……”庞山民口中喃喃,心中却是一阵苦涩,格局这个东西,不是一时半时就能形成的,对于他这个穿越者来说,尤为如此,庞山民至今虽手握权柄,却依然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士人,或者一介商贾的位置上,去思考问题,不是说庞山民不想展现那所谓的王霸之气,而是他根本就不会如这三国时代的枭雄那般,斜睨天下……

    无论是对北地曹操,新野刘备,亦或是江东孙权,庞山民虽口中是有轻视之言,心中却是警惕万分,这史上能于乱世掌天下霸权的诸侯,又岂是凡人?庞山民虽知老父说的有理,却不知该如何改变,眉头紧锁,直到马车止步,庞山民才换作一脸淡然,从车中走下,口中轻叹:“未经历乱世,又如何造就枭雄之hún?”

    待下人送上拜帖,不多时,蒯家便中门大开,庞山民进得厅堂,见这府中雕栏玉砌,金碧辉煌,不禁暗道这世家奢华,果然非同凡响。

    “来人可是山民贤侄?”

    一中年长者面带春风,一脸喜sè的走了过来,庞山民连忙躬身一礼,对来人道:“阁下是子柔前辈,还是异度前辈?”

    “家兄于景升处当值,某是异度。”蒯越说罢,上下端详起了庞山民,忽正sè道:“山民贤侄不于荆南shì奉大公子,如今却来了襄阳,倒是让人心中不解。”

    “年关将至,此番回乡探望家中老父。”庞山民说罢,从身后随从手中拿过纸包,对蒯越笑道:“山民于荆南夜观古书,偶的此物制法,献于老父之后,父亲便命我来蒯府,让二位前辈也尝尝鲜。”

    庞山民说罢,递上纸包,蒯越目光颇为疑huò的看着包中的白sè粉末,一脸奇怪道:“此是何物,可食?”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蒯越道:“先生尝尝便知。”

    蒯越闻言,捏起一撮白糖放入口中,眼神变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口中赞叹道:“滋味甜美,此物是糖!”

    “正是,此物名曰白糖。”庞山民见蒯越大惊小怪,心中暗乐,面上却是一脸淡然,对蒯越道:“此物制作不易,于荆南山民也只得了十余斤,带回庄中之后,家父便命在下送来半数,献予二位先生。”

    “庞老先生有心了。”蒯越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还请入屋一叙,山民,我与家兄,对大公子于荆南态势,亦心存疑huò,如今山民已至,正当为我解huò!”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道这蒯越倒是耐得住xìng子,绝口不提白糖之事,对这白糖的前景,庞山民相当看好,自然也不担心这蒯越不问,既然蒯越转移话题,便统统接下就是。

    随蒯越进了堂中,二人落座之后,蒯越便屏退下人,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也变的促狭了起来,庞山民面不改sè,语气却微有不悦,对蒯越道:“先生失笑,莫非是在下脸上,沾了东西不成?”

    “山民贤侄,在那荆南,可做的好大事!”蒯越轻呵道:“只是不知如今是你从仕大公子呢,还是大公子从仕于你啊?”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1642/ 第一时间欣赏大凤雏最新章节! 作者:冰冻一尺非三日之寒所写的《大凤雏》为转载作品,大凤雏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凤雏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凤雏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凤雏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凤雏介绍:
来到汉末,成为了庞统的哥哥,诸葛亮的同窗,庞山民的压力很大。且看庞山民,用另类的手段,改变三国的气运!大凤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凤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凤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