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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冻一尺非三日之寒     大凤雏txt下载     大凤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460 齐聚相府,曹操点兵

    临近年关,许都城比之往年却少了几许喜气,反而城内,城外军马攒动,便是寻常百姓也能够察觉,朝廷军马的屡屡异动。

    曹cāoyù征伐青州一事,并不机密,或许曹cāo如此为之,也是想要在大战之前,给那周瑜,再施加一些压力,在曹cāo看来,如今已得荆襄财帛,粮秣,青州便可手到擒来,周瑜负隅顽抗,焉能讨到好处?

    或许那江东可趁之前中原军马,四面受敌之时,小胜一回,可是这两家实力差距,已是云泥之别,若是与荆襄交锋,曹cāo或许还会有些许头疼,可对于江东孱弱,曹cāo向来不屑一顾。

    若江东如数年之前那般,依仗长江天险,使战舰拦NO.460 齐聚相府,曹cāo点兵江防御,曹cāo也未曾想过贸然攻打于他,可这水军到了地上,在曹cāo看来,与民夫无二,青州江东军马,吹破天也不过五万,这五万“民夫”就算依仗城池坚固,又能守御青州几时?

    虽郭嘉,贾诩屡次劝说曹cāo莫要轻敌,可曹cāo依然觉得,这二位谋士有些小题大做,那周瑜是人才不假,可若其手上未有像样的筹码,又如何抵挡朝廷大军?

    自郭嘉从荆襄借得钱粮之后,曹cāo便命宗族将校,勤于练兵,且将余下财帛,多向虎豹骑倾斜,之前汝南一战,虽将庞山民麾下陷阵打散,可虎豹骑亡了主将,士卒伤亡过半,对于这支劲旅遭逢如此结局,曹cāo也颇为心疼。

    所以待夏侯惇伤愈之后。曹cāo便命此人为虎豹骑主帅,yù重振虎豹骑声威,而攻略青州,曹cāo更是毅然决定让虎豹骑先入青州,好叫那周瑜看看,什么叫做百战劲旅,若周瑜肯知难而退。便是最好!

    曹cāo也不希望让荆襄那庞山民继续如现在这般,rì渐坐大。

    诸事繁忙,新年过的也没滋没味NO.460 齐聚相府,曹cāo点兵。曹cāo与相府诸将,多往来于朝堂与军营之中,且于相府之时。那曹cāo也于一众将校说过:当今天下,仅余三家势力,哪家懈怠,哪家败亡。

    一众臣属皆知,曹cāo所指的并非是眼下青州之事,而是那荆襄竖子的发展已让丞相感到深深忌惮。

    新年刚过,曹cāo麾下将校便齐至相府议事,诸人心中皆知,曹cāo如今怕是已对那周瑜的忍耐到了尽头,这数月时间。曹cāo也希望过那周瑜能明白一些,既然难挡丞相怒火,便当老老实实的顺水路而归,可周瑜如今纹丝不动,且已有细作回报。青州的江东军马于近些时rì,动作频繁,且徐州程昱,已将境内大半兵马,聚集两州交界,以防那周瑜骤然发难!

    于相府堂上。曹cāo一脸yīn霾,环视堂下诸将,缓缓开口道:“如今奉孝从荆襄筹措的钱粮,尽皆到位,曹某yù整军十五万,攻伐青州!”

    “十五万?”荀彧闻言,双目圆睁,对曹cāo道:“丞相之前不是说过,十万军马入得青州,便可望尘披靡么?”

    “曹某给了那周郎机会,可惜周郎自大,以为一场小胜,提军中士气,便可挡我朝廷军马,曹某尽点许都,兖州军马,攻伐青州,也当让那周瑜知晓,曹某怒火!”曹cāo沉声说道:“这添兵五万,早胜一刻,在曹某看来,也是划算!”

    郭嘉闻言,暗暗点头。

    曹cāo这般决断,极有道理,青州若可速胜,对曹cāo的意义不小。

    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远征青州,一路虽耗粮秣无数,却也能够彰显当下中原军力,让蛰伏于荆襄的庞山民投鼠忌器,与庞山民相约的三年时间,曹cāo须处理的大事不少,所以越早平定青州,对曹cāo越是有利。

    见荀彧还yù再劝,郭嘉轻咳一声,迈步上前,对曹cāo道:“丞相这般想法于郭某看来,甚是妥当!”

    “什么?”荀彧闻言,眉头大皱,对郭嘉道:“奉孝难道忘记,这出征钱粮,多是从荆襄筹措,丞相所借钱粮,是要还的!且如今邺城建设,耗费钱粮无数,莫非奉孝打算因这钱粮之事,与荆襄翻脸?”

    “文若倒是jīng打细算……”郭嘉闻言微微一笑,对荀彧道:“若是平时,文若所言,极为有理,可是对如今青州局势而言,文若这般谋划,稳妥有余,进取不足。”

    见荀彧还yù再言,郭嘉朗声笑道:“文若,依郭某看,十万大军征伐青州,便是驱逐周瑜,至少三月之功!”

    “十五万大军,可于两月之内,定青州局势?”荀彧豁然开朗,却见郭嘉摇头笑道:“军马越多,行军越慢,文若这帐是如何算的?”

    “那就当以十万军马,征讨青州才对!”

    荀彧说罢,郭嘉又笑,对荀彧道:“文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番征讨青州,对丞相而言,并非难事,这十五万兵马,除征讨青州之外,还为震慑荆襄!在郭某眼中,这江东只是区区癣疥之疾,而荆襄才当是丞相,心腹大患!”

    “那便诈称军马二十万,也勿要徒费钱粮!”荀彧倒是坚持已见,只是荀彧说罢,郭嘉与曹cāo二人,相视一眼,尽皆大笑。

    荀彧见二人如此态度,心中不解,却闻贾诩轻叹一声,对荀彧道:“文若之前未与我等一道往汝南一行,不知那荆襄细作厉害,所以有如此决断,倒也不能怪你……”

    荀彧还一头雾水,却闻那贾诩叹道:“凡有荆襄商铺之地,多有其细作混迹其中,我大军出征兵马几何,那庞山民焉能不知?若是诈称军马,还不如以实相报,不然传于庞山民耳中,其又有机会于此事之上,大做文章!”

    “能作何文章,无非就是诈称兵多,兵不厌诈之事,古今皆有!”荀彧正莫名其妙,却听郭嘉叹道:“那荆襄定言我中原心虚,且从出兵数量便可算出中原空虚,三年约定乃丞相忍辱负重,才与荆襄谈妥,我等切不可为蝇头小利,坏丞相大事!”

    郭嘉说罢,曹cāo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对荀彧道:“文若,曹某也有苦衷,还望文若多加理解!”

    荀彧闻言,连道惶恐,躬身一礼,对曹cāo道:“如今已知丞相难处,荀某定然将这十五万大军出征粮秣,打理的妥妥帖帖!”

    十五万大军齐征兖州,这也是曹cāo于官渡之后,首次用兵如此之多,堂上一众曹营武将,也如同闻到了血腥气的鲨鱼一般,蠢蠢yù动,于曹cāo面前,连连请战。

    曹cāo见一众将校,立功之情迫切,暗暗欣喜,先前被刘备连夺两关,又于汝南,青州皆有失手,可这大军士气,却并无颓态。

    曹cāo只思索片刻,便对当下将校道:“这先锋之职,自当交由元让!曹某yù重振虎豹骑声威,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夏侯惇乃军中大将,曹cāo如此安排,自然无人敢提出异议,只是曹cāo正yù再言,却见一壮硕武将,拜于堂前,对曹cāo道:“青州广袤,一路先锋,难显我大军威风,还望丞相,多加委任几路军马,同为先锋!”

    曹cāo目视拜倒那将,正是乐进,心中微微一想,便明白乐进为何如此。

    看来文谦还是对先前青州之败,耿耿于怀,若不允其要求,却也寒了大将之心,想到此处,曹cāo朗声笑道:“既然如此,曹某也予文谦一路jīng骑,望文谦入青州后,可所向披靡,报仇雪恨!”

    乐进闻言,心中大喜,忙抱拳一礼,对曹cāo道:“丞相放心,乐某此番定然小心谨慎,不会让那周瑜占得丝毫便宜!”

    乐进话音刚落,却听一将又道:“丞相,若论统御jīng骑,何人可比本将?丞相当再添一路先锋,好叫本将建功!”

    堂上诸人循声望去,开口之人,正是曹cāo亲族夏侯渊,夏侯惇闻族弟请战,亦对曹cāo劝道:“丞相,先锋可予‘疾行将军’!”

    曹cāo闻言点了点头,夏侯渊有此要求,也并不过分,官渡一役,夏侯渊表现出众,如今再委其重任,诸人也当心服口服,想到此处,曹cāo对诸将笑道:“曹某亲征这十五万军马,尔等皆yù瓜分,倒是一点儿都不与曹某客气!”

    闻曹cāo调侃之言,夏侯渊面sè微红道:“为丞相分忧之事,本将不会与丞相客气!”

    “说的好!”曹cāo闻言,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妙才亦引五千骑军,为我大军先锋,青州本就是我中原土地,远距江东,我十五万大军,三路进发,定让那周瑜顾此失彼,大败一场!”

    诸将闻曹cāo之言,神情振奋,只闻曹cāo又道:“曹某统中军亲征,奉孝,文和,左右二军,交由你二人cāo持,可否胜任?”

    “丞相大可放心!”贾诩闻言,点头应道:“周瑜可侥幸于青州胜上一场,已是得上天眷顾,如今丞相亲征,周瑜岂有不退之理?”

    郭嘉闻言,亦点了点头,对曹cāo道:“便是周瑜yù死战一场,郭某亦不会叫他,再讨到丝毫好处!先前郭某大意一回,此番再去,定当雪耻!”RQ!!!

NO.461 孟获至,南蛮诸部相投

    严冬刚过,草木尚未抽出新芽,于许都的荆襄细作便已发现城中军马频频调动,就连戍守都城的城防军,也凭添了不少陌生面孔,惊蛰未至,原先屯于许都西营的虎豹骑便呼啸而出,直往兖州而去,如此一来,便是城中寻常百姓亦知,丞相yù亲征青州之事,已拉开序幕。

    三rì之后,远在长沙的庞山民便得知曹军进发兖州的消息,只是此时庞山民已无暇理会孙,曹相争,如今长沙上下,正颇为忙碌的招呼着远道而来的西川来客,对于自家之事,庞山民的关心程度自然远远高于别家战事。

    法正理政西川,兢兢业业,又与南蛮数次交锋,胜多败少,数月之前,NO.461 孟获至,南蛮诸部相投老蛮王殒,小蛮王孟获继其父之位后,召各部蛮王议事,协商半月,俱认为如今荆襄势大,若不归降,南蛮诸部将rì渐衰弱,便yù效仿山越,五溪蛮一般,改投庞山民麾下。

    法正于此事不敢擅专,孟获使节入成都后,法正便告知使节,若yù归降唐侯麾下,孟获可亲至长沙,与庞山民商议南蛮依附荆襄的诸多事宜,若庞山民首肯孟获投诚,法正便散去如今屯于汉蛮边界的西川jīng兵。

    孟获自然知晓,如今已由不得他多疑下去了,若那年少唐侯真的打算将南蛮湮灭世间,早就尽起西川军马,平定南蛮,如今的川军远非昔rì刘璋当政之时可比,孟获也曾与川军战过数回。却从未讨到丝毫好处。

    于是孟获挟小半诸部蛮王,翻山越岭,沿武陵,零陵,过荆南山越,五溪蛮境,辗转长沙。且先前孟获已做好最坏打算,便是庞山民将一众蛮王,悉数扣留。可是令孟获未曾想到的是,至长沙后,庞山民竟会携长沙百官。迎接于他。

    南蛮屡屡作乱,早已成庞山民NO.461 孟获至,南蛮诸部相投心病,如今孟获愿纳土来投,庞山民心中自然欢喜,若南蛮安定,庞山民所辖四境之内,怕是再无异族作乱了……

    若是没有这等牵扯,数州军马便可专心致志,图谋中原。

    于长沙城前,庞山民便见头插鸟羽。一身皮裘的孟获以及一众蛮王,孟获行于诸蛮王之前,雄壮威武,虽已过寒冬,长沙雨雪稍霁。可孟获却如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一般,见庞山民后,纳头便拜,以腔调极为特殊的汉话与庞山民道:“边蛮小王,见过唐侯!”

    “快快请起。”

    庞山民上前数步,扶孟获起身。对孟获道:“之前接孝直书信,得知南蛮王愿投我荆襄,庞某便心中急切,苦苦等待,如今庞某可算盼到蛮王亲至……”

    说罢,庞山民携孟获之手,往城中而行,一众长沙文武,则与诸部蛮王,紧紧跟随。

    入城之后,孟获见城中繁华,东张西望,若说之前孟获还羡慕川民生活,可如今到了长沙,孟获才终于知晓,这荆襄富庶,远超西川,长沙城中商铺,酒肆鳞次栉比,便是比之州府成都繁华,远有过之。

    见孟获憨头憨脑的样子,庞山民暗自好笑,却也丝毫不敢小觑此人,但看孟获年纪,只二十五六,可如今已在南蛮称王,想必也有些手段,虽说蛮人诸部,强者为尊,孟获勇力自然毋庸置疑,可是其身后一众蛮王相随,丝毫不敢逾越,显然这孟获心计,也远远不似面上看来这般简单。

    不多时候,庞山民便引孟获一行,入太守府中,大摆宴席,一众蛮王对汉家美食,连连称赞,且荆襄美酒,更是极合蛮人胃口,孟获与庞山民对饮数盏之后,对庞山民道:“如今小王已尝汉人美食,饮汉人美酒,还敢问唐侯,若我南蛮诸部,诚心归附,唐侯可否依对待五溪蛮那般,对待南蛮?”

    庞山民未曾想到孟获居然如此急切,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南蛮王亲至,庞某自然欣喜无限,只是这两家大事,当细细商议,并不急于一时半刻!”

    孟获闻庞山民之言,心中一凛。

    孟获已知昔rì五溪蛮与荆南山越诸部在庞山民与之结纳之后便授其土地,帮其搭建汉家房舍,丝毫未有任何索求,可对于南蛮,却并未如先前那般痛快,莫非以当下荆襄富庶,庞山民还对南蛮有所图谋?

    想到此处,孟获皱眉道:“小王此来,乃诚心归附,还望唐侯勿要相疑!”

    见孟获郑重其事,其余诸部蛮王也纷纷附和,庞山民见堂上一众蛮王,颇为殷切,摇头笑道:“非是庞某不愿结纳西川诸部蛮人,而是之前五溪蛮与荆南山越,手上并无我汉家百姓血腥,南蛮王自庞某当政之后,屡屡寇边,若庞某轻易应下蛮王所请,于西川百姓那边,难以交待……”

    孟获闻言,心头一惊道:“莫非唐侯yù吾等为死去百姓偿命乎?”

    “非也。”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收敛面上笑容,对孟获道:“庞某可摒弃前嫌,然而百姓心中,却有疙瘩难解,若诸部归附,也当为我汉家百姓,补偿一二,蛮王当知,庞某亦希望西川蛮汉两族,亲如一家……”

    原来不是要命……

    闻庞山民之言,孟获心中安定不少,只是再想这南蛮如今,比之西川汉家百姓,贫苦太多,若是应下庞山民所为补偿,诸部南蛮怕是也难以凑集,念及此处,孟获一脸苦sè,对庞山民道:“之前我南蛮诸部不通教化,犯下罪过不小,唐侯这般责备,小王难以推脱,只是不知唐侯yù要我南蛮何物,才可如待五溪蛮那般,待我南蛮?”

    “西川诸部蛮王所占土地,多山林之地,虽诸部蛮人不擅耕种,可林地之中,矿产不少,庞某yù求南蛮各部矿石,为我大军冶炼兵甲,不知蛮王可否配合?”庞山民说罢,孟获想都没想便连连点头,道:“南蛮诸部刀耕火种,少有擅于冶炼的部族,若唐侯只求矿产,诸部自当配合!”

    孟获这般积极表态,倒是让庞山民心情稍霁。

    对于孟获之前一直负隅顽抗,庞山民的心中自然有些怨恨,所以也曾想过,以此机会,好好压榨孟获一番,可是见如今孟获如此痛快,庞山民却又不好意思过于欺压于他。

    或许西川于法正治下,蓬勃发展,已让孟获认清了现实。少许南蛮,自然不可与泱泱大汉诸多百姓抗衡,便是仅西川一地,汉家百姓比之蛮人,远超百倍!

    然而西川多山地林地,若是蛮人懂得利用山林之中的资源,与汉家百姓一道发展这片尚未开发的土地,rì后所得财富,也会不少。

    想到此处,庞山民点了点头,颇为感慨道:“汉蛮相争,对两家百姓,百害无利,既然南蛮王诚心归附,庞某便信你一回,待蛮王归去之rì,自有汉家将领,入诸部祭奠因两家战乱所死去的蛮家百姓,届时也请诸部蛮王入汉家城池,代为祭奠汉家百姓,如此以来,方可化解两家长久恩怨!”

    孟获原本以为,庞山民还会提出诸多要求,正低头聆训,可庞山民所提条件,只雷声大,雨点小,对孟获而言,不就是祭奠汉民么?若真的可以让西川百姓如荆南百姓一般,善待诸部蛮人,别说是祭奠百姓,就算是再严苛一点的要求,也毫不过分。

    “唐侯就这两个要求?”

    孟获呆呆的看了庞山民半晌,蓦然惊醒,看了看面前案几之上的酒盏,口中喃喃道:“喝的也不多,应当是没有听错……”

    见孟获一脸呆相,庞山民不禁大笑,对孟获道:“若rì后蛮王有暇,还当多看看我汉家书籍,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庞某不与诸位计较,只因为庞某衷心希望汉蛮两族,亲如一家!若可促成此事,便是稍稍吃些小亏,却让两家百姓拿到实惠,庞某亦乐得为之!”

    庞山民一番话说的诸部蛮王,久久无言,半晌之后,一蛮王口中嘀咕道:“唐侯也将蛮人看作自家子民?”

    “各族良善之人,皆可为庞某子民。”庞山民闻言,点头笑道:“汉人之中,亦有恶徒,rì后若有欺压蛮民者,亦可依照我荆南法度惩治,诸位蛮王待归返西川之时,也可往零陵,武陵等地看看,于我汉家城中的蛮人们是如何生活的!”

    孟获闻言连连点头,正因看过如今五溪蛮与山越蛮人的变化,孟获才有了投诚之心,如今得庞山民首肯,愿予南蛮诸部,同等待遇,孟获心中岂能不喜?

    心事尽去,孟获面上亦喜悦连连,与庞山民频频敬酒,酒过半酣,孟获犹豫半晌,又对庞山民道:“小王如今心事尽去,唯有一事yù托付唐侯……”

    “蛮王请讲。”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闻孟获笑道:“之前小王爱慕之女,已被唐侯许予他人,小王虽不敢心生怨愤,却也时常因此伤怀,之前于西川之时,小王听闻唐侯有一义女,不知唐侯可否允小王所请,将此女下嫁南蛮,使小王得偿所愿,如此一来,南蛮一族亦可与唐侯所辖汉家,永结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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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62 玲儿怎可嫁蛮王?

    义女?孟获说的是玲儿?

    庞山民闻言,不禁愕然,许久之后,摇头失笑道:“此事蛮王有所误会,祝融与孙绍将军乃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二人姻亲,与庞某并无关联,至于我家玲儿若要择婿,庞某只会尊重她的选择,无论贫穷富贵,只要玲儿喜欢,庞某便会应这婚事!”

    庞山民说罢,目视孟获,眼底却闪过一抹凌厉,孟获见状,心知庞山民不yù再于此事与他纠缠下去,索xìng也不再多言,只是心中却颇为疑惑,暗道之前听闻这世家之女多为联姻所用,且玲儿并非庞山民亲女,区区义女,庞山民都如此吝啬,莫非其中有何隐秘不成?

    一顿酒吃到直至天NO.462  玲儿怎可嫁蛮王?sè暗淡,一众蛮王尽皆醺然,庞山民命蒋琬引孟获诸人入驿馆休息,趁夜往竹林而去,寻孔明商议此番南蛮辗转荆襄,到底是何打算。

    庞山民虽相信孟获所言真心投诚,并非诳语,却也同样认为,南蛮不可不防。

    与五溪蛮不同,南蛮各部,虽遵从孟获号令,可各部之间,亦有纠葛,多民族地区的冲突矛盾想要解决,远非一朝一夕之功。

    入诸葛亮府上,庞山民便将孟获至长沙一事,悉数与孔明说过,对孟获痴心妄想yù求娶玲儿,更是发了一通牢sāo,与庞山民的心中纠结不同,诸葛亮却以为,南蛮投诚,利大于弊,只要此番至荆襄的南蛮诸部,诚心归附。那西川南蛮那边,不难安定。

    rì后即便是有小规模的冲突,也可以因势利导,以蛮人约束蛮人,如此一来,西川越隽,池滇以南亦可归西川所统。若蛮汉两家可和平共处数年时光,便可渐渐引汉文,汉制入南蛮诸部。届时南蛮亦会如现下五溪蛮与山越这般,逐渐汉化。

    安抚南蛮,远远比征讨南NO.462  玲儿怎可嫁蛮王?蛮更加行之有效。先前南蛮只是胃口太大,不肯接受西川统御,如今见识过荆襄繁华,想必其归附之心,也当真诚不少。

    且就算孟获此行有诈,归西川后若要反复,也要过法正那关,之前法正便可征战南蛮,屡战屡胜,如今只要小心提防。西川局势,亦当无虞。

    诸葛亮的分析倒是较为乐观,也让庞山民安心不少,庞山民也暗自压下心中因孟获求娶玲儿一事的恼怒,决定再观察孟获一个阶段。若孟获此人识情识趣,尚可一用,那便用孟获蛮王身份,节制南蛮诸部,若孟获诡诈,便是将其扣押长沙。再扶植一更为听话的蛮人为王,对庞山民而言,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二人商议许久,庞山民才归返家中,翌rì天明,庞山民却发现因连夜归返竹林,吹了些冷风,偶染风寒,清早起床之后,浑身不适。

    于是庞山民只吩咐下人,告知蒋琬,好好招待一众蛮王,又命细作暗地探查,孟获入长沙后,有何举动,是否安分。

    小病一场,也算得闲半rì,貂蝉看着榻上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庞山民,欣然笑道:“之前还未谢过夫君,否决了那蛮王求娶玲儿之事,若玲儿远嫁南蛮,怕是rì后与她相见,并不容易……”

    “虽庞某希望汉蛮和平,却也不会拿玲儿幸福作赌。”庞山民闻言笑道:“且孟获非玲儿良配,庞某早就答应玲儿,这婚姻大事,总要合她的意才是!就算玲儿真心喜欢一贫困潦倒之人,以庞某手段,亦可叫其富甲天下!”

    “夫君倒是比之玲儿生父,更宠溺她。”貂蝉闻言笑道:“只是玲儿已待嫁之时,夫君以为,这荆襄才俊,又有何人可配玲儿?”

    “庞某倒是以为伯言不错,只是玲儿向来不喜文弱之人……”庞山民闻言笑道:“玲儿这般年纪,嫁人太早,且她xìng子毛毛躁躁,总要成熟一些,才有人要嘛……”

    远在长沙校场晨训陷阵营的玲儿,倏然打了个喷嚏,险些坠马,却引得祝融一阵大笑,对玲儿道:“玲儿,定然是那孟获思念于你!”

    “少于本将面前提那毛多的家伙……”玲儿白了祝融一眼,对祝融道:“昨rì巡城之时,我已见过那孟获样貌,本以为沙将军长得已经够粗狂了,没想到这孟获仍有过之,好在小叔叔没有答应这人的请托,不然我一定逃往西凉,躲上一阵!”

    祝融闻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叔叔还真是宠你,昔rì孟获入我部族求亲之时,族人却无人敢帮我说话……好在后来误打误撞的来了荆襄,还遇见绍儿……”

    “没脸没皮的死丫头!叫的真亲热啊!”玲儿闻言亦笑,对祝融道:“总而言之,这孟获虽是蛮王,却是来我荆襄投诚之人,又怎敢违背小叔叔意愿?你我还是勿要再提此人,败坏兴致!”

    吕绮玲话音刚落,却见孙绍飞马而来,至吕绮玲面前,孙绍神情yīn郁,对二人道:“吕大小姐,半个时辰之后,蒋太守便要引诸部蛮王,一观我荆襄军威!时间紧迫,我等还是快些整军的好!”

    “孟获要来?”吕绮玲闻言,微微一愕,却见祝融皱眉骂道:“看来这家伙还不死心呐!”

    “届时倒要看看,这蛮王武艺如何!”吕绮玲面带寒霜,对二人道:“既然想来丢脸,本将倒是欢迎之至!将其打得怕了,还看他敢不敢再算计本将!”

    “这南蛮诸部为投诚而来,若打的狠了,叔叔那边想必也不好交待,且玲儿勿要轻敌,这孟获能得蛮王之位,武艺定然颇为不俗,之前于南蛮之时,我便听闻此人力大无穷,可生撕虎豹,若贸然与其相斗,一旦败了,那丢脸的就是咱们了!”祝融说罢,一脸愤愤,却听孙绍喝道:“媳妇儿勿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待这孟获来了,孙某当与之先会上一会,昔rì欺负孙某媳妇儿之仇,如今总算有机会,回报于他,如此要事,孙某怎能错过!”

    “又不是冲着你来的,你急什么啊!”吕绮玲闻言笑道:“待其来了,我先斗他!”RQ!!!

NO.463 她两个老爹,你一个都惹不起……

    蒋琬邀孟获与一众蛮王入长沙校场,非因玲儿之事,蒋琬只是觉得既然南蛮相投,也总要让其见识一番荆襄战力,好叫一众蛮人知晓投奔荆襄前途无量,却未料想玲儿,祝融二女,与这孟获都有些渊源……

    待蒋琬引一众蛮王入校场后,校场内的杀伐之气,倒是让一众蛮王暗暗心惊,点将台下,荆襄将士阵势严整,呼喝震天,一众蛮王见此声势,心中皆道这荆襄士卒,怕是比之西川士卒战力更强,单单这份浩大声势,便颇为骇人,更何况一众汉人将士,盔明甲亮,眼中嗜血,稍有见识的蛮王一看便知,这校场内的千余军马,明显是以一当十的百战之师!

    “NO.463 她两个老爹,你一个都惹不起……汉家勇士,极具风采!”孟获暗赞一声,目光却不禁被校场之中,跨火红战马的领军女将所吸引,赞不绝口,蒋琬见状,对孟获道:“此便是唐侯义女,陷阵营统领吕将军!”

    “怕是比之蛮女,xìng子更烈……”孟获闻言笑道:“之前却不知晓,汉家军中,亦有统军女将!”

    孟获此言并未收敛声息,自然被高台之下的玲儿,祝融二人听的清清楚楚,吕绮玲闻言冷哼一声,遥望孟获,对孟获喝道:“蛮王也当让我等见识一番蛮家武艺!”

    “吕小姐要与本王比斗?”孟获闻言,大笑数声,对吕绮玲道:“只是小姐非我对手,且本王此来,乃是投诚唐侯。若伤了你,唐侯那边,不好交待!”

    “何须你去向小叔叔交待?”吕绮玲闻言,冷哼一声,孟获见吕绮玲战意高昂,眼珠一转,对吕绮玲道:“既然比斗。当有彩头,不如若小姐败与孟某,便应下本王之前所请。与本王喜结连理,不知小姐以为如何?”

    蒋琬闻孟获此言,心中骤然一惊NO.463 她两个老爹,你一个都惹不起……。暗道莫非孟获心怀鬼胎不成?之前庞山民明明已拒绝孟获请求,如今孟获却于玲儿面前再提,显然是yù激怒玲儿。

    且玲儿一旦失手,败给孟获,孟获便可以言语相激,逼迫玲儿就范,玲儿xìng烈,届时明知是孟获诡计,也怕会为了荆襄颜面,答应孟获这般无礼要求。

    玲儿闻言。正yù应下,却闻蒋琬急道:“蛮王此言不妥!”

    孟获闻言,微微皱眉,适才观吕绮玲神情,孟获心中便已料定玲儿受不得他言语相激。可如今却被这中年文士阻挠,若再以言辞相诱,便着了痕迹,一旦被那庞山民发觉,想必其心中必然不喜。

    若庞山民一气之下,迁怒南蛮。此番挑衅便得不偿失了。

    想到此处,孟获咧嘴笑道:“蒋太守勿急,本王先前只是戏言,若玲儿小姐yù教考一下本王武艺,本王自当让其得偿所愿!”

    孟获说罢,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行至兵器架前,伸手抽出一杆长枪,在手上掂量几下,摇了摇头道:“太轻。”

    后又抽出一杆大斧,依然如先前这般放了回去。

    玲儿见其举重若轻,也收起先前轻视之心,心中盘算,一会儿那孟获选好兵刃,当如何与其较量。

    好半晌后,孟获才于兵器架上,寻到一五十余斤的龙雀长刀,对吕绮玲道:“还是轻了些,不过尚可将就一用!”

    说罢,孟获提着长刀,张扬喊道:“小姐可使战马,本王步战即可!”

    见孟获如此猖狂,吕绮玲心头火气,又被激起,当下从赤兔之上翻身而下,对孟获道:“本将不占你便宜,与你斗上一斗,也好叫你知道,汉人步战,亦可不逊蛮人!”

    孟获见状也不多言,对吕绮玲点了点头,示意吕绮玲大可来攻,校场之中陷阵士卒皆知吕绮玲武艺了得,纷纷鼓噪,言孟获自取其辱,孟获并不理会士卒叫嚷之声,环眼圆瞪,如猛虎扑食一般,死死的盯着吕绮玲缓缓走来。

    二人相隔一丈之时,吕绮玲骤然疾行,手中画戟平平刺出,疾如迅雷,孟获见戟势凶猛,冷笑一声,抡起长刀便砸画戟,兵刃相交一声闷响,吕绮玲如遭电殛,虎口巨震,画戟险些脱手……

    手上虽疼,吕绮玲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心念一转,便戟势大改,专使巧劲,yù破孟获刀法,玲儿这般改变,倒是使孟获大为不适,一时间匆忙抵挡,可数招过去,便被孟获察觉玲儿意图,索xìng不闪不避,只挥舞着长刀,寻吕绮玲戟影砸去,兵刃连连碰撞,yù与玲儿以力斗力。

    孟获的倏然变招,自然有取巧之嫌,不过玲儿也不点破,二人缠斗三十余合,玲儿自知若再这般打下去,难敌孟获巨力,当下跳出战团,抱拳拱手道:“蛮王气力不凡。”

    “既见识了本王勇力,吕小姐不妨考虑一下,本王先前所言!”孟获说罢,哈哈大笑,吕绮玲闻言却气的银牙紧咬,正yù与这孟获再斗,却被祝融一把扯住。

    “勿要被他激怒,此人狡诈!”祝融说罢,便从腰间拔出飞刀,yù连斗孟获,孟获见状,咧嘴笑道:“你我同为蛮人,本王不yù与你相争!若你非要与本王一战,倒可依先前赌注,孟某胜了,便随我同回蛮寨,本王不嫌你嫁过一回,唐侯可娶再嫁之人,本王又如何不可!”

    孟获一番话说的祝融大怒,孙绍亦怒火中烧,对孟获道:“欺人太甚,我来斗你!”

    “绍儿,你非此人敌手。”吕绮玲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便yù借赤兔马力,再斗孟获,若人马合一,再战孟获倒是也有几分胜算,只是玲儿心中却担心孟获狡诈,若伤了赤兔,之后定然追悔莫及。

    孟获挑衅的看着二女,心中却洋洋得意,自以为若再这般下去,自然逼得玲儿骑虎难下,一旦其应下联姻之事,到时候于唐侯面前,他这蛮王,亦有话说,唐侯既然溺爱此女,那他这个蛮王,届时也能占到不少好处!

    正当此时,校场角落忽然传来一声闷雷一般的呼喝,一黑脸壮汉面带欢笑的向场中走来,咧嘴冲孟获笑道:“你这蛮子倒是胆sè不小,不过俺老张想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丫头的两个老爹,哪一个都是你惹不起的!”RQ!!!

NO.464 张飞悍勇,蛮王丧胆

    张飞虽不喜吕布,却不得不承认此人勇武,冠绝天下,于疆场之上,唯有此人曾给过他张飞难以力敌的感觉,张飞也不喜庞山民,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天下间唯有此人,可将他兄弟三人,逼至如今窘境。

    长安一战,兵败垂城,却得庞山民恩惠,留得一条性命,且兄长家眷入长沙后,也得到了足够的尊重,张飞心底总觉得欠下了庞山民不小人情,只是庞山民并不允他与兄长二人带兵征战,却让张飞心中郁郁,不知该如何偿还庞山民的真心相待了。

    之前张飞也随二位兄长,被曹操质于许都,然而与曹操不同的是,于荆襄这边,他与关羽却自由的很,庞山民对二将性情摸的通透,所以也并不提防,张飞虽有些混账了些,却也是光明磊落之人。

    起了个大早,张飞本欲入校场活动一下筋骨,却不想看到了这孟获欺辱玲儿等人,张飞也与玲儿有过数面之缘,对这宿敌之女,张飞却无太多恶意,张飞心中倒也坦荡,总不能将其老子的“罪过”,算在这女娃头上!

    所以见玲儿等人,难敌孟获,张飞却接过梁子,对孟获喝道:“正巧俺老张手痒的很,你这边蛮小王,却不知能不能让俺老张,舒展下筋骨!”

    孟获闻张飞声息,心中微微一惊,眼前这黑铁塔般的汉子,虽手无寸铁,却给了孟获一种难以力敌的压力,越是高明的武者。对于敌人的气息感受的越发敏锐,孟获眉头紧皱,目视张飞道:“将军何人,莫非是在为吕小姐打抱不平?”

    “俺老张与她两个老爹,皆有些渊源,也算她叔叔辈的吧。”张飞心中不耐,对孟获道:“要打便打。聒噪个屁!”

    “本王此番欲与唐侯联姻,若本王胜你,你能代唐侯做主。全文字首发将吕小姐许配于我?”

    闻孟获之言,张飞仰天大笑,对孟获道:“若你可胜我。偌大荆襄,你便横着走庞山民也不会说你什么!”

    孟获闻言,目视玲儿,玲儿却知张飞武艺,思索片刻,对张飞道:“我不欲欠仇家人情!”

    “这算鸟门子人情!”张飞闻言白了吕绮玲一眼道:“只是俺老张闲的发慌,欲找人活动下筋骨,如今正巧遇见有人找打,关你这丫头何事!”

    张飞说罢,已行至孙绍近前。一把扯过孙绍长枪,对孙绍道:“孙家小子,闪远点!”

    孙绍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长枪便入那张飞手中,呆呆的看着张飞。半晌不知该如何言语,吕绮玲见状,也不拦张飞,与祝融二女,缓缓退后。

    张飞步履缓慢,一步步的逼近孟获。孟获却如被猛虎盯住一般,不敢异动,直至张飞行至近前,孟获才蓦然惊醒,手中龙雀长刀直劈张飞,张飞一枪扫开长刀,对孟获道:“你就这点力气?”

    说罢,张飞又是一枪扫出,孟获急忙双手举刀相抵,只听“嗡”的一声,孟获双手巨震,倒退两步,那张飞却浑若未觉一般,步步逼近,冷哼一声道:“就这点本事也学人家以力压人?”孟获闻言,再看张飞,却见张飞眼中溢出熊熊杀气,孟获骇得亡魂尽冒,又见张飞长枪一抖,孟获连忙紧闭双目,双手擎刀,咬紧牙关待张飞发难,半晌之后,却并未感到长刀受力,睁开双眼却见校场之中,一众荆襄将士,纷纷大笑。

    原来那张飞抖动长枪,只是吓他一吓,可孟获如临大敌,闹了笑话,这般狼狈之相,却让孟获丢脸之极,便是寻常眼力者也可看出,这孟获面对张飞,已然丧胆。

    张飞见孟获这般窝囊,索性把手中铁枪往地上一插,枪杆登时矮了一头,入地尺许,孟获心中大惊,也顾不上心中羞愧,口中喃喃道:“这得多大力气?”

    “能挡俺老张两枪,也算有点本事,只是你这胆气,倒是差劲的很!”张飞说罢,意兴阑珊,对吕绮玲道:“还有你这丫头,你两个老爹的本事,一个都没学成,还敢这般咋咋呼呼,若是不改,早晚会被你这性子害死!”

    “张飞!”

    玲儿本来还对张飞助阵,心怀感激,可听闻张飞说教,先前的大好心情一扫而光,双目圆睁,瞪着张飞。

    张飞却丝毫不理会玲儿暴怒,对玲儿道:“你亲爹狂,是因为他有本事,俺老张狂,是因为俺老张也有本事!你这丫头,武艺平平,还敢张狂,这不是取死之道,又是什么?”

    张飞说罢,轻叹一声,往校场外而去,玲儿虽怒火中烧,却也不敢有丝毫阻拦。

    直至张飞离了校场,众人才把目光收回,孟获再看玲儿,眼底明显多了一抹深深的忌惮,且不说玲儿死去的生父,便是庞山民得张飞这般勇武之人如此盛赞,想必其另有凌厉手段,一想到先前惹到玲儿发怒,孟获心中,追悔莫及。

    蒋琬见原本剑拔弩张的玲儿也渐渐平静下来,轻叹一声,却对张飞先前所为,感激不已。

    之前蒋琬还因庞山民重待关张二人,心中疑惑,如今却是知道这张飞勇武,名不虚传,区区两枪便已折服这南蛮之王,便是蒋琬不通武艺,心中亦感热血沸腾。

    玲儿却回过神来,再也不看孟获一眼,冲着张飞离去的方向喊道:“张翼德!总有一日,我会胜你!”

    祝融闻言却轻声叹道:“玲儿,这张飞天生神力,胜他之事,还是勿要再想了……”

    孙绍虽未出言相劝,却不多言,行至孟获近前,欲将张飞插在地上的兵刃拔出,双臂连连用力,可那杆入地长枪,却纹丝不动,孙绍心中更是骇然。

    孟获见状,对孙绍道:“我来试试。”

    孟获说罢,孙绍瞪了孟获一眼,却见孟获眼中,早已没了先前桀骜之气,之前耀武扬威的南蛮之王,如今却是一脸恭谨。

    孟获至铁枪近前,双臂布满青筋,连连用力,铁枪才缓缓被他从地上拔出,将铁枪交还孙绍手中,孟获一脸感慨,口中喃喃道:“之前小王小觑天下英雄,实在不该,还望诸位,不与小王计较!”

    孟获抱拳一礼,缓缓离去,一众蛮王无人敢出言劝慰,蒋琬见状,心中却道:这孟获倒是拿得起,放得下,遇强者明知不敌,即刻服软,倒也算识情识趣……

    校场之事不过半个时辰,便传入了于家中静养的庞山民耳中,庞山民听闻张飞助拳,不禁好笑,心中对张飞这浑人又多了一丝好感。

    若非立场不同,与此人成为挚友,也当是人生幸事,只是张飞对刘备念念不忘,庞山民如今也不清楚,一年之后,关,张二人到底会如何抉择。

    轻叹一声,庞山民却又想到之前下人来报,言孟获于校场挑衅玲儿一事,虽孟获并未得手,可庞山民心里却已经有了疙瘩。

    这蛮王倒不似表面看来这般简单,该嚣张的时候嚣张,该隐忍的时候隐忍,这般性情,也算枭雄,之前庞山民还想过依照对待五溪蛮与荆南山越一般,对待南蛮,如今再想,觉得还应对这南蛮诸部,多设防备,防患未然的好。

    除非一直保持着如现下这般,荆襄对南蛮实力上的绝对压制,不然孟获此人,必有二心。

    枭雄总不会安于平淡……

    正当庞山民思索之时,却闻门外侍者来报,言孟获与诸部蛮王得知庞山民身体有恙,前来拜访,庞山民闻言,嘴角扬起一丝诡笑,对貂蝉点了点头,道:“孟获此来,必为致歉!想必张飞先前之事,令诸部南蛮丧胆,这张飞误打误撞,倒也助了庞某,促成南蛮之事……”

    貂蝉闻言亦笑,出了房门,将竹舍栅门打开,一众蛮王见貂蝉姿容,尽皆双眼圆瞪,心神摇曳。

    貂蝉对这般目光,浑若未见,引一众蛮王入舍之后,孟获见庞山民包裹的如粽子一般,坐于榻上,忙跪地拜道:“边蛮小王不通礼数,之前冒昧,招惹唐侯爱女,还望唐侯念在小王不懂汉家规矩,不予小王治罪!”

    “蛮王请起。”

    庞山民说罢,轻咳一声道:“既然是无心之失,庞某也不会因此小事,坏了蛮汉两家和平大事,只是这到底是不是无心之失,庞某心中知晓,蛮王心中,也当明白!”

    孟获见庞山民目光如看破人心一般,冷汗淋漓,心中暗道:这庞山民如此年纪,便成数州霸主,对于他先前于吕绮玲面前耍的小聪明,怕是早已窥破,想到此处,孟获急道:“只因吕小姐姿容,令小王失了心神,小王此来,乃真心实意,致歉唐侯!”

    “勿要道歉了!”庞山民闻言摆了摆手,对孟获道:“世人皆会犯错,知错能改便好,庞某非斤斤计较之人,只是还望蛮王知晓,若再招惹玲儿,庞某自然会与蛮王,清算旧事!”

    见孟获跪伏于地,连连顿首,庞山民也不再出言斥责,命孟获起身,对孟获道:“此事暂且揭过不提,蛮王还是客随主便,随蒋太守一道,一观我长沙繁华吧!媳妇儿,送客!”

NO.465 蛮王归去,山越乱吴

    南蛮诸部散居群山之中,少则数百,多则数千,而孟获一部,为其中最大部落,三万余蛮人,依山建寨,刘焉治西川之时,南蛮最为强盛,甚至有过声势浩大的蛮人下山,劫掠汉家城池之事。

    今时今rì,西川强盛,诸多部族自知不敌,前来乞降,庞山民待数rì之后,风寒痊愈,便与一众蛮王商议蛮汉共治之事。

    虽与诸多汉人眼中,蛮人粗鄙,可以庞山民看来,这诸多蛮人,只因地处山中,生活所迫,之前才会屡犯汉家城池,已有沙摩柯五溪蛮这前车之鉴,再与南蛮议事,诸事商议的倒也顺利。

    孟获几rì以来,心中惧怕庞山民因玲儿之事,拒绝南蛮诸NO.465 蛮王归去,山越乱吴多请求,可是议事之时,却发现庞山民并未针对孟获一族,较之其余诸部,庞山民的安排也算公道,庞山民的要求无非就是汉蛮两家不再刀兵相向,且两家交易,须公平公正。

    当然,南蛮与五溪蛮之间,也有不同之处,西川南蛮部族众多,比之五溪蛮的形势,更加复杂,庞山民因此建议一众蛮王归返西川之后,共同议事,且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决定西川蛮人的发展方向,而蛮人的一应请求,也可归纳总结之后,报知法正,西川汉民则会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予以南蛮一些无偿的帮助。

    这般做法在庞山民眼中,也算比较妥当,可在孟获看来,庞山民提出的条件虽好,却或多或少的夺了他这南蛮最大的蛮王不少权柄。

    若诸部共同议事,孟获自然不会如现在这般一呼百应,且与汉人更为亲近的部族。显然可以拿到更多好处。

    尽管孟获心有怨言,却也不敢当面质疑庞山民的决定。这几rì来,孟获以及一众蛮王在蒋琬的安排下,已经见识过了长沙一NO.465 蛮王归去,山越乱吴城之中的兵马威势,孟获毫不怀疑,若长沙城毗邻南蛮,以此地兵威,便是将蛮人屠杀殆尽,对于庞山民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蛮人虽可远遁山中。依山而战,可孟获自知蛮人那点本事,比之中原曹cāo,江东孙权。更是差距不小。

    庞山民与此二人相争。且可步步占得先机,若孟获与之作对,届时怕是会被这唐侯啃的渣都不剩吧。

    半月过去。孟获与一众蛮王得偿所愿,带着庞山民赠与南蛮的数车礼物,归返西川,如此一来,于成都的法正却要比之先前,忙碌不少。

    而庞山民也将心思尽数收回。不再理会南蛮之事,却将目光放在了青州一地的那场大战之中。

    十五万曹军浩浩荡荡于兖州集结之后。便往泰山,琅琊方向而去,曹cāo此番亲征青州,声势比之昔rì官渡,更为浩大,如今便是江东孙权亦不看好,周瑜能于青州一役,再胜曹军。

    只是孙权并未因此而将周瑜召回,而是认可了鲁肃数rì之前带回的消息。

    周瑜yù于青州死战,以江东五万军马,硬撼曹军,打出江东的风采,便是最终难以力敌,大败一场,也要打出江东军的风采。

    如今已知曹军雷霆之势碾压青州,孙权召群臣议事,再看堂下一众江东臣子,一筹莫展之时,孙权心中也多了一丝后悔。

    为孙家声名,置周瑜于死地,这般做法,究竟是对是错?

    况且孙权之前对周瑜不满之处只在于周瑜权柄过重,且帮扶于他也只看在亡兄面上,寿chūn战后,周瑜则尽心尽力,辅佐与他,二人先前纠葛,也悉数化解,时至如今,孙权对于周瑜死守青州,心中亦颇为不忍,见堂下无人答话,孙权对群臣道:“兄长殒身之时,曾告知孙某,外事不决问周郎,若周郎殒命,孙某求教何人?”

    “主公如今便是召公瑾还朝,为时已晚……”张昭一脸黯然,对孙权道:“且公瑾又得唐侯授计,为此役凭添几分胜算,胜败天定,主公也勿要再于青州之事,耿耿于怀!”

    “且子义将军往青州后,豫章,会稽二地山越,又有异动,主公还当遣良将至此,震慑异族,主公须知,攘外必先安内!”张纮说罢,一众文臣皆点头称是,孙权闻言,心中又燃起莫名怒火。

    这荆襄,西川二地异族,比之江东不知多了多少,可庞山民治下异族,老老实实,与汉家百姓一同发展,而他江东异族,却频频作乱,想到此处,孙权不禁更为恼怒,对二张道:“国难思良将,可我江东,除却子义,又有何人,可称良将?”

    一句话说的满堂文武,无人胆敢多言。

    自程普,韩当二人殒身之后,江东军中大将,愈发青黄不接,如今虽吕蒙,凌统,丁奉等年少将领,进步不小,可若使其独当一面,还显稚嫩。

    见孙权怒火难平,鲁肃轻咳一声,对孙权道:“徐文向可驻豫章,吕子明可驻会稽。”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徐盛,吕蒙二将,皆孙权心腹,且本领不俗,鲁肃如此安排倒也妥当,见孙权应允之后,鲁肃又劝,对孙权道:“如今内忧外患,主公更当平心静气。”

    说罢,鲁肃退至一旁,不再多言,而孙权闻言,心中猛醒。

    堂下群臣见孙权思索,鸦雀无声,不敢打扰,许久之后,孙权苦笑一声,对鲁肃道:“子敬忠言逆耳,孙某谨记,若此番公瑾可再胜那曹军一回,孙某定然痛改前非!”

    “便是公瑾败了,主公亦要发愤图强!”鲁肃闻言,神情麻木道:“且主公心中当做好准备,公瑾若不敌曹cāo,我江东三五年内,再无一战之力,当下虽江东未乱,可于这天下大势而言,江东风平浪静之下已危机重重,便是世人皆道主公偏安一隅,又对主公有何影响?主公如今局面,比之伯符在时,委身袁术帐下,不知强了多少!”

    见孙权若有所思,鲁肃又道:“那庞山民且可于一商贾,化身诸侯,征战天下,你这妹婿能做的事,主公为何不能?”

    PS:感谢紫宸星宇同学的打赏。RQ!!!

NO.466 初入青州,虎豹受挫

    兵至琅琊,曹cāo便命先锋大军,谨慎缓行。

    周瑜面对十五万曹军,却并未退兵,令曹cāo心中恼怒,如此举动也让曹cāo知晓,周瑜看来已下定决心,与他于青州一决雌雄了。

    只是令曹cāo心中疑惑,周瑜态度坚决,何为倚仗?

    莫非江东军马可以一敌三,还是那周瑜胸中已有万全之计?

    召群臣入营帐议事,除先锋虎豹骑统率夏侯惇外,群臣皆至,至于劲旅虎豹骑已得曹cāo将令,速过琅琊,入青州境内,先寻青州江东军主力所在,曹cāo如此决断,也正是因为他不想再与周瑜纠缠下去,先以虎豹铁骑威势,予周瑜当头一击!

    于帅位之上,曹cāo扫视群臣NO.466 初入青州,虎豹受挫一眼,对群臣道:“如今曹某已多遣斥候,入青州探江东军马异动,可斥候却不知江东军主力所在,且毗邻徐州的城池之中,难以寻得江东军马踪迹,那周郎如此行事,目的何在?不知哪位可与曹某解惑?”

    郭嘉,贾诩二人早就知晓斥候打探而来的消息,二人心中,同样疑惑不解。

    若说那周瑜yù以弱克强,本当好好利用城坚之利才对,昔rì周瑜征战青州之时,江东军马以雷霆之势连夺城池,皆因事出匆忙,曹军未及利用城池戍守,可如今江东军却主动放弃了这一大好优势,便是曹营两大谋主,依然想不通那江东军马为何会如此行事?

    只是二人皆知,周瑜虽放开了青州门户,却并不代表周瑜认输,这其中当有隐秘,只是十五万曹军浩浩荡荡。这两军的差距,已经不是些许计策。可以抹平的了。

    见曹cāo目光投来,贾诩苦笑一声,对曹cāo道:“丞相,会不会是那周郎的疑兵之际?”

    “倒也有些可能。”曹cāo闻言点了点头,在曹cāo看来,周瑜如此NO.466 初入青州,虎豹受挫反常的行为,只为让曹军心中疑惑,自乱阵脚,周瑜已然黔驴技穷。才会如此反常行事。

    曹cāo话音刚落,却见郭嘉摇了摇头,对曹cāo道:“丞相勿要小觑周瑜,这周公瑾此举。必有深意。丞相不可不防,如今丞相大军而来,无须速行。只要步步为营,江东军马便当闻风退避!”

    “以正克奇?”曹cāo闻言,微微一笑,对郭嘉道:“曹某亦是此般想法,如今元让已入青州,一旦寻得江东军马位置。曹某便亲提大军,与之对决!”

    曹cāo说罢。群臣附议,却唯独郭嘉思索片刻,口中喃喃道:“若周郎避战,又当如何?”

    “滞留青州,尚且避战?”曹cāo说罢,眉头紧索,片刻之后,对郭嘉笑道:“兵法之上,未有此道,莫非奉孝以为这周瑜可另辟蹊径不成?”

    “临战机变,周瑜却是有些能耐。”郭嘉闻言不置可否,心中却思索周瑜会如何应对汹涌而来的十五万大军,只是思索许久,郭嘉心中依然疑惑不解。

    一旦大军入了青州,曹cāo便可以兵多之利,将江东军马团团围困,届时无论周瑜如何挣扎,皆作用不大,便是周瑜不与曹cāo正面交锋又能如何?城池一旦失去,江东军便没了补给,只需困上他十天半月,江东军马不战而溃!

    正当郭嘉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帐外又有斥候来报,言夏侯惇所辖虎豹铁骑已入青州境内五十余里,未见敌踪!

    帐内群臣闻言,多道曹军兵威震天,望尘披靡,可是唯有郭嘉,贾诩二人,面上却无丝毫喜sè。

    未与交战,这便说明青州境内,方圆五十里内,还未见江东士卒踪影,这偌大青州,周瑜藏身何处?

    莫非真的会如先前一役那般,坐守北海?

    在郭嘉看来,周瑜决计没有这般死心眼,那周瑜又不会不知,十五万大军一旦围城,江东军便如困兽,斗或不斗,皆为苟延残喘。

    北风呼啸,夏侯惇引近万铁骑,一路奔驰。

    原本夏侯惇以为,江东军好歹也当做些抵抗,好叫他见识一番虎豹威猛,可是一路而来,夏侯惇却并未遭遇任何阻拦,且就连江东斥候,也未曾露出任何影踪。

    夏侯惇甚至想过,是不是再遣信使,回报曹cāo,让他这虎豹骑一路北进,直入北海破城便是,如此一来,又何须十五万大军,缓缓前行,拖沓时rì?

    正待夏侯惇思索之时,忽见前方斥候飞马而来,且斥候肩头染血,箭矢未拔。

    夏侯惇眼前一亮,如闻到鲜血的鲨鱼一般,对疾奔而来的斥候喊道:“可有江东军马踪迹?”

    “五里之外,现百余骑兵踪影,为首之人,似江东大将,此人于六百步外,可一箭shè中属下臂膀!”斥候忍痛说罢,便yù拔肩上箭矢,夏侯惇见状,命斥候休养,咧嘴笑道:“偌大江东,倒也不全是无胆匪类!”

    说罢,夏侯惇一声呼啸,铁骑便往士卒所引方向而去,铁骑疾奔,不过数刻,便遥遥望见百余江东轻骑踪影。

    只是令夏侯惇未曾想到的是,那为首的江东武将,并不惊慌,一众轻骑也非四散奔逃,而是聚于一处,急速退却。

    “还想跑?”夏侯惇一声叫骂,飞马疾奔,又追十余里,却骤然发现,铁骑yù撵上轻骑,困难重重,那支百余江东轻骑,只如鱼饵一般,于虎豹骑前方有条不紊的奔逃着,显然未把巨量曹军,放在心上。

    夏侯惇心中生疑,抬手止住疾奔铁骑,待虎豹骑勒缰驻马,重整阵型之后,夏侯惇对左右副将道:“或许有诈,这支江东轻骑,莫非是yù引诱我等,入其埋伏不成?”

    副将亦察觉其中诡异,闻夏侯惇言,连连点头。

    夏侯惇遥望遁去的江东轻骑,眉头紧皱,却陡然发现那数百江东轻骑,居然不退反进,往虎豹骑大阵而来。

    如此以卵击石的举动,自然令夏侯惇大为惊愕,且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下达军令。

    就在为首那江东上将距虎豹大阵八百步之时,那将忽然拔出背上长弓,且其身后江东士卒,亦弯弓搭箭,夏侯惇见状,忙令将士举盾,刹那之间,只见百余如蝗飞箭,散shè而来,一时间不少铁骑将士,未及反应,便被shè落下马,夏侯惇见状,不禁大怒,暴喝一声:“随我追敌!”

    只是铁骑阵脚微动,那江东轻骑又转头遁逃,夏侯惇却不yù放这数百轻骑再入先前那般,轻松逃走,对左右副将道:“分兵合围,总要将这数百轻骑,悉数留下!”

    副将得令,铁骑洪流便化作三股,yù围遁逃轻骑,可是令夏侯惇瞠目结舌的是,远方的江东轻骑见曹军分兵,亦化作三股,三路而逃,夏侯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追那股敌人,放哪股敌人了……

    一脸yīn郁的喝止住兵马前行,夏侯惇召集副将,对二人道:“若中江东埋伏,终究不好,这笔帐本将暂且记下,如今青州境况,皆已探明,我等这便回军,与丞相汇合!”

    夏侯惇说罢,便引铁骑调转马头,往琅琊大营而去,可令夏侯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面的江东轻骑,居然如影随形,紧随曹军……

    且时不时偶有轻骑,加快前行速度,往铁骑后队之中,shè上几箭。

    夏侯惇领兵多年,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般没脸没皮的对手,这浑身力气无处发泄的感觉,令夏侯惇怒发冲冠。

    好歹入了琅琊地界,轻骑才如风散去,不再追赶,虎豹骑虽得以平安,可夏侯惇的心中,却不免升起一阵吃了败仗的感觉。

    数百轻骑撵着近万铁骑,这事儿令夏侯惇心中越想越是愤懑不已。

    归琅琊大寨,夏侯惇便将此事尽数与曹cāo说过,曹cāo听闻之后,心中同样震怒不已,而随侍一侧的郭嘉听闻夏侯惇如此讲述,脑海之中却豁然开朗……

    原来你周公瑾,打的竟是这般主意!

    见郭嘉恍然大悟,曹cāo不禁疑惑,对郭嘉道:“奉孝可有破敌之策?”

    “郭某虽未见元让所遇铁骑,不过江东轻骑这般战法,显然是早有准备,针对丞相虎豹骑而为!”郭嘉说罢,冷笑一声道:“且以郭某观之,这江东周郎,也有打算以此等战法,应对丞相大军!江东虽是兵少,可其军马调动的速度,比之丞相大军却要迅捷许多,如今多般挑衅,恐怕也只为扰我十五万大军,不得安宁!”

    曹cāo闻言,微微沉吟,继而面露不悦之sè道:“这周瑜如此诡诈!实在可恨!”

    郭嘉闻言却笑,对曹cāo道:“对丞相而言,倒也不算无解之局,只是事到如今,十五万大军齐入青州一事,应当作罢,不知丞相可否分兵,与郭某,文和各五万军马,届时三路进军,合围北海!”

    “分兵?”曹cāo闻言,思索片刻便点了点头,道:“便是五万军马,也绝非江东可破,三路大军可互为犄角,遥相驰援,既然那周瑜惧我大军兵威,曹某便让他如意一回,分兵迎敌!但愿这周瑜勿要让曹某失望,多点胆气,与我一战!”RQ!!!

NO.487 毒士的毒!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正因如此,虽夏侯惇的虎豹骑铩羽而归,可郭嘉却觉得夏侯惇败的不冤,那周瑜数月以来,于青州早已做好了充分准备,等待曹操大军的到来,如今折损近虎豹营士卒,却已经见识了江东的袭扰战法,曹操大军再次遇敌之时,也会想到更多的对策

    只是郭嘉心中依然有所顾虑,周瑜拖延时间的目的何在,多使轻骑袭扰,可行之有效的减缓曹军的行军速度,但只要曹军步步为营,不被轻骑所诱,三路大军至北海时,大军攻城,周瑜据守城池,岂有命在?

    即便是郭嘉也不曾想到,如今的周瑜并不在郡城北海,在曹军到来之前,周瑜已将五万大军分为三路,周瑜自领一路军马屯于临淄,凌统另领一军屯于东莱,太史慈独引一军,于泰山,琅琊等地化整为零,与曹操大军并不交战,只为周旋

    将虎豹骑扰得灰头土脸,太史慈面上却无丝毫得色,于土山之上,太史慈命将士下马,埋锅造饭,目光遥望远方,心中却回想着临行之际周瑜的嘱托

    即便是轻骑袭扰,太史慈麾下万余军马各自为战,其中凶险,自是不必多说

    轻骑虽有速度优势,却不能够以一当十,若那夏侯惇不是堂而皇之的直入青州,而是步步为营,缓缓进军,太史慈也难以觅得空隙,引诱来犯之敌

    且虎豹骑遭此当头棒喝,那曹操也当有所准备若贸然行军,更易被曹操察觉,一旦被围,难以脱逃

    只是除此之外,江东军马再无他法,阻曹军大局来犯,如今只是袭扰曹军减缓曹操军马的行进速度,若日后曹操入北海城,清理散落于青州的江东军马届时将会更加难熬

    虽之前周瑜已早做准备,广积粮草,可谁也不知曹操大军会在青州滞留多少时日若曹操源源不绝从中原各州,调集粮草远来青州,到时候最先熬不住的,还是江东

    依山搭寨,一夜过去,清晨时分又有斥候来报,言曹操大营屡有异动,且虎豹骑再次呼啸而来,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又有曹将率千余轻骑与虎豹骑一道,往青州而来

    太史慈闻言,眉头紧皱

    曹军居然只半日功夫,便有应对,周瑜曾言若曹军识破轻骑扰敌的伎俩之后,便寻山林隐蔽,躲避曹军兵锋,太史慈虽深恨曹操大军耀武扬威,却也不敢违了将令\/\/\/\/

    集结全军,太史慈便引轻骑呼啸而退待虎豹骑大军至时,只余江东军马还未清扫的灶坑,夏侯惇下马查探之后,不禁骂道:“先前居然被几轻骑搞的灰头土脸,曼城,你引轻骑去寻敌军方向,若遇敌将,速速报知本将,本将定要擒了那厮,一雪前耻!”

    李典闻言,领命而去,数千轻骑分作数股,四下探江东军马方位,一路所过,李典却骤然发现,这江东轻骑飘渺无踪,找了半日,居然寻之不见

    如此结果,自然不会让夏侯惇心中满意,虎豹骑又于周遭村落之中,寻来数十村民,询问今日以来,可有见过江东军马踪迹,村民不通兵事,只言江东军马虽行踪不定,却并不扰民,周遭姓,无人与江东军有所牵扯

    夏侯惇暴跳如雷,便命信使将这般境况,悉数报知曹操,曹操得信使讯息后,心中亦疑惑不已

    此征青州,这一路而来颇为诡异,且若依信使说法,青州姓并未归附江东,那江东这数月以来,都在做些什么?

    “莫非那江东周郎,筹谋数月,只为与曹某一战?”曹操说罢,郭嘉,贾诩二人,心中暗凛

    “丞相一语中的,看来周瑜于青州早有准备,我等便是分兵围之,想必周郎亦有对策!”郭嘉轻叹一声,心中却对周瑜于兵家之道的进境,感慨不已

    便是先前青州兵败,郭嘉也或多或少可以把握住周瑜用兵的脉络,可如今周瑜却占尽先之利,郭嘉思索许久,居然想不通周瑜此番,意欲何为

    见郭嘉,贾诩二人尽皆陷入思索,曹操也不多言,许久之后,贾诩冷哼一声,对曹操道:“青州再大,周瑜想要将五万军马藏的严严实实也毫无可能!不如我等将少许军中士卒,化身青州姓,往青州各地掩藏踪迹,如此一来,便相当于丞相于青州的细作,星罗棋布,江东军马就算再怎么掩藏,怕也总会漏出踪迹!”

    贾诩说罢,郭嘉也点了点头,出言附和道:“可先探江东军马行走动向,命细作无须急于回报,一旦摸清其行走脉络,届时各个击破,大军前行便不再受阻!”

    曹操闻言,心中欣喜,却见郭嘉,贾诩二人言此破敌之计后,面上却无一丝喜色

    曹操见状心中疑惑,对二人道:“和,奉孝,莫非你二人还有何顾虑不成?”

    “粮!”郭嘉言简意赅,话音落下,曹操亦恍然大悟

    此番远征青州,曹操自然是有着十足把握,而大军出征所用粮秣,多由荆襄筹措而来,若征战青州拖得天长日久,与周瑜纠缠不下,必然还要再往荆襄,前去借粮

    只是曹操可以想到,届时庞山民必然乐于坐观二虎相争,不为他曹操助力,如此一来,大军没粮,再于青州与周瑜纠缠,境遇必然无比尴尬

    初至青州,便屡屡受制,曹操心情自然极为不畅,对二人道:“粮草那庞山民定然不肯再借,事到如今,二位可有别的办法,化解周瑜此番纠缠?”

    “贾某倒有一策……”贾诩一脸阴沉,对曹操道:“丞相可于青州,广传敕令,设定期限命青州各地姓,寻江东军马踪迹!”

    “若姓一无所得呢?”郭嘉闻言,眉头微皱,却闻贾诩笑道:“那便杀上数千姓,使其惧怕,这世上怕死的人,总是多的,如此一来,这数十万青州姓,敢不尽力?”

NO.468 北海城中,曹操杀人!

    曹操,郭嘉二人闻贾诩之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贾诩欲以青州姓为臂助,代其寻江东军马踪迹之事,本无可厚非,只是动辄杀人,以示警告,这般行径,却有些过于毒辣了,虽曹操,郭嘉二人皆知,贾诩此番决断,可迅速有效的瓦解江东军马隐匿青州的形势,可二人皆一脸沉思,无人附和贾诩之言

    贾诩闻言,微微摇头,对曹操道:“丞相,此征青州,当求速胜,丞相还是勿要再此等时候,顾及名声了,姓皆善忘之辈,若日后逐周瑜,复得青州,丞相再行仁道,又有何人记得,这些许身死之人?”

    “和此计,终究是有悖正道”郭嘉轻叹一声,却听贾诩笑道:“世人言贾某‘毒士’,奉孝‘鬼才’,你我二人皆非正道之人,又何必迂腐行事?”

    郭嘉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心中却觉得若曹操依贾诩之计,有伤天和

    可是唯今之际,不伤天和,伤的却是这十五万曹军士卒的性命,思索良久,郭嘉亦点了点头,对曹操道:“丞相便于诸人面前,言此计乃郭某所设,也好保全丞相名声!”

    “奉孝,勿要与我争功!”贾诩说罢,傲然笑道:“莫非奉孝以为,贾某连这点担当都没?”

    曹操见军中二位谋士因此争执,心中也不禁暗暗感动,对二人道:“便依和之计,若和计成届时便拿这五万江东士卒的性命,祭奠死难姓便是!”

    曹操说罢,便召群臣入帐议事,将贾诩先前谋划说过之后,帐内武,尽皆惊愕

    如果说疆场杀敌是将士的荣耀,那屠杀无寸铁的姓无疑是将士的耻辱,曹操见武将群中,不少军中上将面带不忿,苦笑一声,对营中武道:“此计虽和所授曹某却心中认可,曹某不瞒各位,如今我大军粮秣,看似丰盈,却抵不住十五万士卒天长日久的消耗下去,且诸位皆早已知晓,此番曹某用兵,粮草乃奉孝往荆襄所借,那周瑜狡诈如狐,今已料定曹某缺粮于青州并不交战,掩藏身形,若长此以往,我大军虽人多势众,却也奈何不得江东避战!”

    曹操的一番话却让不少将士认清形势

    原本以为可轻易逐周瑜远离青州,可如今看来,那周瑜却意志坚定,死死抵抗,闻曹操之言,不少将士皆心中权衡若死难青州姓,便可解当下困局,总比死伤自家士卒,要好上许多

    丞相此番也是迫不得已……

    帐内群臣交头接耳,贾诩见状,眉宇之间闪过一抹不耐,对众人道:“此乃贾某之计,日后若天降责罚,贾某一人承担,尔等多是武人,只管领兵作战即可!”

    贾诩说罢,群臣皆不敢多言,半晌之后,夏侯渊率众而出,抱拳一礼,对贾诩道:“请军师放心,这丞相敕令,便由本将率军,四下张贴!正好一路飞驰北海,也可顺便探一番,那周瑜动向!”

    “妙才乃‘疾行将军’,若长驱北海,此事可行!”郭嘉说罢,曹操点了点头,对夏侯渊道:“妙才,曹某这便予你将令,领轻骑一万,直入北海,只是那周瑜诡诈,妙才定要谨慎行事,此番只张贴告示,无须与江东军马交战!”

    “谨遵丞相号令!”夏侯渊说罢,离帐而出,贾诩见曹操已用其计,心中暗喜,对曹操道:“如此一来,数日时间,丞相必知那周瑜所在!”

    当日,夏侯渊便点齐兵马,入夜时分,夏侯渊便至北海郡城

    遥望北海城门大开,夏侯渊心中疑惑,再看城上,并无江东军马戍守,夏侯渊命五轻骑,先入城池,问过城中姓之后才知周瑜引江东军马已离北海半月有余,北海城中,并无江东一兵一卒

    莫非周瑜逃了?

    夏侯渊苦思半晌,却也不知那周瑜在想些什么,唯有将告示贴于北海城中,留两千士卒,把守城池,亲率大军,连夜赶回

    翌日与曹操相见之后,夏侯渊将沿途所见,尽数说过之后,曹操眉头紧皱,许久不言

    这周瑜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到底是的什么主意?

    急召郭嘉,贾诩二人前来议事,二人听闻夏侯渊讲述之后,亦尽皆不语,半晌之后,贾诩叹道:“唯今之际,只得寄望于青州姓可察觉江东军马踪迹了!”

    郭嘉闻言却道:“这周瑜连北海都不守了,想必其余城池,亦当无江东军马把守,若我大军先占城池,再与江东军马周旋,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却不知出让城池,是否是那周郎算计!”曹操闻郭嘉之言,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三人盘算许久,却听夏侯渊道:“丞相大军兵多,任那江东军马如何诡诈,占了城池,我等便可不动如山!”

    “先占城池,再寻江东军马踪迹,倒也可行!”曹操说罢,目视郭嘉,贾诩二人,对二人道:“如此便依先前算计,我大军三路进军,强占城池,待占城之后,信联络!”

    已有应对,曹操便拆除军寨,引本部军马往北海而行,郭嘉则强占临淄,贾诩强占东莱,三路军马,浩浩荡荡,沿途所过,未遇江东军马丝毫阻滞

    占下沿途城池关隘,颇为顺利,然而曹操心中,却始终忐忑不已

    周瑜是否已有奇谋,曹操不知,可曹操知道的却是,入青州后,十五万大军的一举一动,冥冥之中似是已被那周瑜指引,这种局势出乎掌控的感觉,令曹操颇为忧虑,且如今已然分兵,若青州姓仍未交待周瑜去处,岂不是真要如贾诩所言那般,杀人立威?

    至北海后,曹操便命夏侯惇于城中召集姓,不多时候,城中千余姓被虎豹骑士卒,驱至校场,曹操于高台之上,对台下战战兢兢的千余姓道:“曹某敕令,尔等之前可曾看过?”

    校场之中鸦雀无声,台下姓皆面露惶恐,不知该如何回答

    曹操见状,轻叹一声道:“曹某本不欲杀人,也给过尔等机会,那周瑜所在,何人得知,大可道来,若日后曹某查明言语属实,自然重赏!可尔等与那周瑜,同居一城数月,却不知周瑜所在,这也太过奇怪了些!”

    “丞相饶命!”

    “我等只是寻常姓,又如何知晓那周瑜军中机密?”

    “丞相切勿牵连我等无辜之人……”

    见曹操杀气腾腾,一众姓回过神来,尽皆哭求,曹操见台下姓情真意切,也不禁暗生恻隐之心,可只是一想到如今那周瑜,还不知在青州何处看他笑话,这一抹恻隐,转瞬即逝……

    冷眼四顾,曹操长叹一声道:“若再无人给曹某交待,北海城今日必然染血,尔等死后,也勿要怨恨曹某,要怨便怨江东周郎,连守卫城池的能耐都没吧!”

    “丞相三思!我等皆青州姓,亦是丞相民,周瑜逃遁,乃江东军务,与我平民姓,又有何关系?”

    正待此时,一中年士上前数步,目视曹操,一脸坦荡道:“若丞相怒而杀人,有损丞相英明!”

    “为我大军将士得意存活,曹某这区区英明,损便损了!”曹操说罢,却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中年士,寒声笑道:“你倒是颇有胆色,只是你当知晓,如今曹某盛怒,你这胆色,却用错了地方!”

    “若在下因言获罪,愿引颈受戮,只要丞相不怕被姓怨恨,从今往后,心系江东!”那士说罢,昂然向前,校场之中不少青壮之人,亦被其感染,纷纷出言附和起来

    顷刻间,原本哀声遍地的校场之中,群情激奋,胆大之人亦敢出言指责曹操滥杀无道

    曹操本就因周瑜之事,心中恼怒,如今又闻姓斥责,这般言语,如何能入得曹操之耳,曹操见状,怒喝一声,对场中一众姓道:“尔等这是求死!”

    “非是求死,而是劝丞相回心转意!”那中年士似豁出去了,对曹操道:“在下也不是是非不明之人,便是死了,也不会怨那江东周郎,唯怨丞相,不修仁道!”

    曹操闻言,目视中年士,对那人道:“你且过来!”

    中年士见曹操面上怒气稍散,只道曹操改变主意,当下挺胸昂头,向曹操走去,行至曹操近前,曹操对其笑道:“曹某之前与你说过,你这胆色用错地方,你却不信……”

    话音未落,曹操猛然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刺穿士前胸,那士未及叫喊,便已魂归天外,校场之中,刹那间鸦雀无声,台下姓只见曹操抽回佩剑,一脸阴鸷道:“尔等还是勿要考验曹某耐性的好!曹某再给尔等半日时间,归家之后,四下询问可有知晓那江东军马去处的家中之人,曹某来青州之时,便早已决定与那周瑜杀个痛快,尔等还是好好想想,到底是你们的脖硬,还是曹某的剑利!”

NO.469 战火未熄,家事烦忧!

    屠戮百姓惨事不仅于北海一地,整个青州各郡百姓皆因江东军马销声匿迹而遭曹军迁怒,一时间青州各地风声鹤唳,百姓被逼无奈,四处奔走,寻江东军马所在。

    其中亦有不少背井离乡,逃离青州,只是曹军严守各路关隘,遁逃百姓皆被逐回。

    在青州百姓的“帮助”下,曹军近些时rì,倒是收到了不少讯息,顺利的歼灭了几股四处流窜的江东军马,只是对曹cāo而言,此等战果却是杯水车薪,若依照当下这般歼敌速度,五万江东军马不知要杀到何年……

    且贾诩,郭嘉二人各掌一军,曹cāo身侧也无问计之人,青州的局势已逐渐不可控制,开始向曹cāo最为NO.469 战火未熄,家事烦忧!担忧的方向发展。

    天sè黯然,北海大营之中,夏侯惇又一次引军而归,八千轻骑,歼敌不足二百,此等战果令夏侯渊颇为恼怒。

    且最让夏侯渊愤懑的是,即便有江东士卒被俘,亦慷慨赴死,并不透漏江东主力军马半点讯息,夏侯渊也未曾想到,周瑜麾下士卒居然全是这般难缠,若是以往,夏侯渊或许会怜其义气,将一众降卒悉数放归,可如今局势,夏侯渊显然已无心再去赞赏这些硬骨头的江东士卒了。

    周瑜究竟在何处?

    半月已过,曹军各路军马耗粮无数,却始终未知晓周瑜方位,如今曹军的屠刀沾染青州百姓的鲜血,远远多过于江东士卒的鲜血。这般情势令曹cāo已不想再杀下去了。

    且屠戮百姓一事,曹cāo也不能归咎贾诩毒计,若不是贾诩设谋,怕是连这点江东军马也觅之不见,江东军或隐匿孤山,或隐匿密林,不仅滑不留手。且逃窜速度,令曹军难以追赶,曹cāo戎马半生。却从未遇到这般敌手。

    又过数rì,百余曹军飞马入城,为首NO.469 战火未熄,家事烦忧!之人。正是郭嘉。

    曹cāo闻郭嘉已至北海,匆忙相迎,二人相见,郭嘉见曹cāo一脸愁苦之sè,轻叹一声,对曹cāo道:“见丞相这般神情,便知北海战事,颇为不顺,郭某以为,丞相如今。当早归许都!”

    “奉孝莫非是劝曹某退兵?”曹cāo闻言,眉头大皱,却见郭嘉摇头叹道:“周瑜所图,只为耗丞相粮草,使丞相粮绝之时。不战而退,郭某以为,若丞相yù定青州,何须大军十五万?如今青州城池,已悉数被丞相收回,驻青州五万军马。足以令周瑜龟缩于山林之中,不敢肆意攻城!”

    “若周瑜集结兵马,掠我城池,又待如何?”曹cāo心中疑惑,对郭嘉道:“且曹某归去,岂不是让世人以为,曹某挟大军而来,却奈何不得那江东周郎?”

    郭嘉闻言笑道:“至于周瑜集结兵马,不足为虑,况且如今江东军分散于青州各地,若想集结,根本就没那么容易,丞相只需命妙才将军,引轻骑巡防各地城池,即可震慑江东军马,使其不敢妄动,至于后者,丞相大可言天子相召,不得不归,如今丞相大军虽未肃清江东余孽,可青州城池,悉数被丞相复夺,青州一役,也可说是丞相胜了!”

    “只是这等胜绩,却令曹某不喜。”

    曹cāo闻郭嘉安慰之言,苦笑一声。

    只是十五万大军的消耗,的确令曹cāo颇为心疼,曹cāo也心中明了,若依郭嘉所言处理青州局势,也算妥当,可是曹cāo心中却总因未能与周瑜一战,而耿耿于怀。

    纠结许久,曹cāo轻叹一声,对周瑜道:“如此便依奉孝,只是文和处,奉孝是否已将此计告知于他?”

    “往北海前,郭某已命人致信文和,不过半rì,文和亦知。”郭嘉说罢,信誓旦旦对曹cāo道:“如今除青州与江东军马纠缠不断,丞相四境皆无战事,若丞相可使郭某与文和于此一道抗衡周瑜,数月之后,我二人便还青州一个安宁献予丞相!”

    “既如此,曹某便依奉孝之计。”曹cāo说罢,也不愿在青州久留,命人飞马往许都一行,取圣上敕令。

    不过半rì,贾诩亦至,与曹cāo相见,贾诩一脸愧sè,对曹cāo道:“贾某先前计策,未能全功,还请丞相治罪。”

    “文和莫要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谁也不曾想到这周瑜避战,竟如此难缠!”曹cāo知贾诩尽力,也不出言相责,反而劝慰道:“周瑜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文和与奉孝二人合力,震慑青州,曹某就不信,这周瑜还有本事逃出生天!”

    贾诩闻言,点了点头,眉宇之间闪过一抹狠辣,显然对先前计败,耿耿于怀,如今虽丞相并未责备,可贾诩心中却将账算在了周瑜头上,正如曹cāo所言,若周瑜只躲不战,青州仍旧是掌握在丞相手中,只要周瑜敢战,贾诩暗自发誓,定当给其迎头痛击!

    三人正商议间,又有信使飞马来报,言卞夫人来信。

    曹cāo听闻,一头雾水,如今战火未熄,却又有家事烦忧不成?

    拆信看过,曹cāo眉头纠结,半晌之后,口中喝骂:“逆子!大战当前,却只知儿女情长,坏我大事,曹某怎么生得如此逆子?”

    郭嘉,贾诩见状,连忙出言相劝,待曹cāo将信予二人看过,二人面上,jīng彩无限。

    原来是曹cāo次子曹植于许都游街之时,路过庞氏商铺遇一美艳女子,多番纠缠,后女子离去之后,曹植也跟随而去,若是往常,此等小事卞夫人也不会告知曹cāo,可是后经打探得知,那绝美女子,却是庞山民小妾甄宓。

    可那曹植如失心疯般,非此女不娶,已径往荆襄,yù寻庞山民讨要甄宓,那曹植行走匆忙,卞夫人阻拦不及,如今曹植车驾,已过汝南。

    郭嘉看过信后,哭笑不得,半晌轻叹一声,对曹cāo道:“丞相无须担心植儿安危,以郭某对山民了解,其不会与植儿计较。”

    “那庞山民不与他计较,曹某倒要与他计较!”曹cāo闻言,咬牙切齿道:“曹某苦苦在外征战,他却为一女子,远赴荆襄,那庞山民趁早将其杀了,也好过rìrì惹曹某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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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70 情痴曹子建

    自孙曹两家再度相争青州之后,荆襄细作便多有回报青州讯息,两家如今街不下,那周瑜五万军马飘渺无踪,令曹操骑虎难下,倒是令庞山民心中欣喜无限。)

    若周瑜于青州折腾个一年半载,这青州一役,怕是又会成为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且最为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内,庞山民麾下诸地也再无战事烦忧,无论是江东抑或中原,皆无余力,两路发兵,况且青州战后,无论谁胜谁败,都少不了安抚百姓,周瑜获胜倒也罢了,若是曹操取胜,其因先前屠戮百姓之事,已遭青州百姓厌恶,想要安抚民众,使青州恢复往日繁华,自然要花上大笔力气。

    这对于如今钱粮并不丰盈的中原而言,对其财政无异于雪上加霜。

    只是青州之事未了,庞山民却又得到消息,言曹植已入荆襄,庞山民闻此讯息,本以为是信使传错信报,待信使道明原委之后,庞山民却是有修笑不得了。

    曹操倒是生了一风流儿子,居然把主意都打到了宓儿头上。

    庞山民纳甄宓后,并未将甄宓留于家中,二八女子正是活泼的年龄,且甄宓于经商一途,多有见解,自购买西凉战马之后,庞山民便将家中不少商铺,交由甄宓打点,结果甄宓去了许都一趟,却带回来这么一个拖油瓶。

    庞山民也知道此事怨不得甄宓,小丫头的顾忌远远比他这个一地诸侯要多。甄宓虽婉拒曹植数次未果,却也不敢命人将曹植驱逐,曹植好歹也有个身为丞相的老爹,甄宓担心若图一时爽快,令两家交恶,坏了庞山民逐鹿中原的大事,便是不好。

    不过三日。曹植便至长沙,见识了长沙繁华比之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曹植赞不绝口。甄宓闻言自然告知曹植,庞山民才华卓越,令辖下百姓安居乐业。而那曹植却是不信,只道荆襄有此盛况,乃庞山民多能吏相辅。

    且曹植对于自身才华,极为自信,告知甄宓若庞山民见到他这年少英杰,自然相形见绌,羞惭之下,必然将甄宓拱手让之……

    庞山民自然不会知道,曹植有如此狂言,不然曹植怕是没入长沙。便被暴打数顿了。

    与甄宓一道入太守府中,庞山民于高堂之上,也见识到这曹植样貌。

    身为曹操之子,曹植仪表堂堂,比之其父少了几许狠戾。多了几丝稳压,且一言一行,多有风度,看着这阶下情种,倒是让庞山民心中,升起几丝莫名好感。

    “曹子建见过唐侯。”曹植不失礼数。拱手一揖,抬头看了一眼庞山民后,只觉眼前之人,身上既无诸侯霸气,亦无士人那般文采风流,当下心中不禁对庞山民多了几分轻视之意。

    “免礼,子建之名,庞某早知,如今得见,倒是幸甚。”庞山民自然不会先提甄宓之事,对曹植微微一笑,庞山民道:“只是庞某原本以为,子建如今当在许都,为父分忧才是……庞某听闻,青州一役,丞相大军并不顺利。”

    “曹某不通兵事……”曹植说罢,朗声笑道:“曹某只求文能安邦,至于武能兴国之事,家中自有我大哥,四弟代劳。”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暗道:这厮倒是生了一张巧嘴。

    曹植见庞山民并不接茬,侧目看了娉婷在侧的甄宓一眼,心中一热,对庞山民道:“唐侯,在下此番远来荆襄,乃是有一事相求。”

    庞山民闻言,轻笑一声,对曹植道:“子建所求,我已知晓,只是自与宓儿成婚之后,我二人之间恩恩爱爱,之前听闻子建已遭宓儿所拒,若子建欲求宓儿,此事还是勿要于庞某面前再提的好,远来是客,子建既然如今闲暇,倒可在我长沙,多作游玩,归去之时,庞某自当命人护送”

    “唐侯”

    曹植闻言,一脸郑重道:“纵使唐侯乃一地诸侯,在下以为,唐侯仍配不上甄秀的国色天香”

    “曹子建,你放肆”甄宓闻言,娇喝一声,曹植闻言,互不相让的与甄宓对视着,只是眼眸深处,多了几许柔情,口中喃喃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闻曹植诗句,甄宓面上泛红,径自踏阶而上,坐于庞山民身侧,对庞山民道:“这个呆子整日胡言乱语,都快被他缠得疯掉,山民,快将他逐出”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却摆了摆手,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曹子建这般痴态,倒也是男儿本色,且之前子建一路而来,甚是守礼,于许都时,对宓儿也未曾为难,庞某又怎能因些许小事,将其驱逐?”

    曹植闻言,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唐侯倒也有些度量,只是曹某先前所言,不知唐侯可曾听到?”

    “子建是说,庞某配不上宓儿?”庞山民闻言失笑,曹植闻言却道:“正是如此,得宓儿者,当文采风流”

    “原来要文采风流啊……”

    庞山民喃喃自语,继而失声笑道:“那庞某便给你见见,何为文采风流?你且听: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曹植闻言,愕然半晌,甄宓却喜形于色,对庞山民道:“夫君,这是你之所作?”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也算是穿越者的特权吧,秦观还有千年才得出生,就先把这首词借来一用。

    “虽不似诗,却写得极好。”曹植咬了咬牙,双目灼灼的看着庞山民道:“唐侯还有何诗篇,若只此一诗欲说服曹某,却也不够”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子建以为,此诗如何?”

    接连两篇佳作,篇篇经典,曹植半晌大叫一声,手指庞山民道:“既然唐侯有如此诗才,为何佳作却不显于世?”

    “没时间啊……”庞山民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吟几篇诗作,可陶冶情操,只是庞某却愿治下百姓,不再肚饿,两相权衡,庞某自然择其后者忙碌,汝父亦有诗才,只是子建可曾见过,曹丞相何时殚精竭虑,钻研诗作?”

    曹植闻言,默默而不能答,庞山民见状笑道:“这便是我等志向不同,我与汝父,志在天下,所以会把这诗词,只作小道,而锦绣文章,于盛世亦可吟唱,当今乱世,诸侯还是先立志荡平天下的好,至于子建,极有诗才,可流传后世,此乃子建志向,是对是错,庞某不予置评”

    曹植猛然醒悟,一脸羞惭道:“即便是唐侯所言有理,可是甄秀于在下心中,念念不忘,这如何是好?”

    “相见不如怀念。”庞山民闻言笑道:“若宓儿未嫁,子建如此,无可厚非,可如今宓儿已嫁作人妇,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坏她幸福?”

    说罢,庞山民看了甄宓一眼,笑道:“此去许都,有何收获?”

    “蜀锦卖的甚好”甄宓说罢,娇笑一声,坦然看了曹植一眼,道:“公子厚爱,宓儿知晓,只是宓儿与夫君成婚之后,虽聚少离多,却也幸福的紧,夫君不把宓儿当笼中之鸟,于当今天下,又有何人,能与我夫君这般,厚爱女子?”

    “可秀为妾,若入曹某家门,可为植正妻”曹植说罢,却见甄宓笑道:“虽宓儿非夫君正妻,可二位姐姐待宓儿极好,且夫君纵容宓儿抛头露面,若我为汝妻,你可做到?”

    曹植思索半晌,咬了咬牙道:“若秀喜欢,植便可做到”

    “可是宓儿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不曾想过有所改变”甄宓说罢,直视曹植道:“若公子再纠缠不清,不劳夫君请公子出去,宓儿便要请公子速速离开了”

    曹植闻言,半晌无语,许久之后长叹一声道:“既如此,曹某打扰了,还请唐侯,可使宓儿今后也如现在这般幸福快乐。”

    “此事不劳子建关心,庞某自可使家人快乐,这也是身为一家之主的责任”

    曹植闻言,目视庞山民许久之后,长叹一声,一脸凄苦,发呆半晌才躬身一礼,转头而去。

    庞山民于堂上见曹植落魄背影,轻叹一声,对甄宓道:“对这情痴如此,却是有些残忍了曹子建独身一人,敢来我荆襄,足见其心怀坦荡,曹操此子,单单这份胆气,颇为不俗啊”

    “在妾身看来,却是呆气莫非夫君欲把我让给这呆子,才不叫残忍?”甄宓闻言,撅嘴怒道。

    “那对你,对我都太过残忍了……”庞山民说罢,甄宓愕然半晌,继而娇笑起来。

No.471 诗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曹植走后,庞山民感慨连连,心中暗道这曹家子弟,的确是有些出人意表,也难怪史上三国相争,至各家诸侯后代把持朝政之时,天下呈曹魏独大之局。

    曹操当下已有五子,长子昂为人至孝,为救曹操性命而战死宛城,此子丕据传隐忍深沉,行事颇有其父之风,三子植今日已见,虽为书生,却有胆气,诗才不凡,四子彰骁勇善战,五子冲,年少机敏,曹冲称象的典故于后世人尽皆知。

    而庞山民再想想自己,唯有庞籍一子,且刚刚降世,他这个作老爹的就给他准备了四个强横之极的对手……

    甄宓见庞山民若有所思,还以为庞山民在思索曹植之事,正欲相劝,却见庞山民面上沉思之色很快就被笑容代替,索性也不再多说。

    想的倒是有些遥远了,庞山民微微摇头,暗自好笑,便是比之曹丕,庞山民与之年纪相仿,曹操又不是与庞德公这般,老来得子,虽同为诸侯,然而庞山民却比曹操小了一辈。

    看来身居高位久了,总把曹操当作心腹大敌,倒是忘记了二人间的年龄差距……

    不过曹植已入长沙,这安全总要好好保障,免得日后曹操诟病荆襄无容人之量,曹植此番长途跋涉,求女甄宓,庞山民只觉好笑,却并未对曹植此人,心生怨恨。

    行大事者,除杀伐果断,亦要有容人之量,江东孙权便是前车之鉴。因之前与周瑜的纠葛,错过了江东发展的黄金时期,如今蓦然回首,悔不当初

    不过数日,庞山民便得曹操手书,言语之间,多有代曹植致歉之意。庞山民心中也能够体会,曹操这为人父者的为难,平日里难得低头的一世枭雄。居然被自家儿子搞的灰头土脸。

    且曹操信上亦言,如今已引十万军马回军许都,若曹植无碍。还请庞山民原谅他少不更事,允其归返,已有曹昂这丧子之伤,如此锥心之痛,曹操已不想再尝试一回。

    看过洋洋洒洒的曹操手书,虽文辞并无花团锦簇,可庞山民却亦被曹操这浓浓的护犊深情所感动,当下回书一封,告知曹操曹植无碍,且不日便将其护送汝南。于两家边境,交还曹植。

    次日一早,庞山民便将曹植请至府上,告知此番曹植远来荆襄,曹操已然心急。曹植闻言,神情数变,显然未曾料到曹操归返许都,如此之快。

    见曹植面色发白,庞山民将曹操书信,交予曹植手中。对曹植道:“子建,汝父心急如焚,庞某亦不愿强留于你,宓儿一事,子建还是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好,至于归返之事,庞某已命五百军士沿途护送,至汝南后,更有汝南太守陆伯言接应于你,这沿途安全,子建大可放心。”

    曹植闻言,犹豫半晌,对庞山民道:“唐侯可否允曹某再与甄小姐见上一见。”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对曹植道:“庞某早已说过,相见不如怀念,便是子建再见,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将心比心,若子建与庞某易地而处,又会如何?”

    曹植神情讪讪,不能回答,半晌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信,对庞山民道:“此乃曹某昨夜辗转,所作诗篇,还望唐侯代为交由甄夫人,至于家父告诫,曹某已知,即刻便归……”

    说罢,曹植怅然若失的离了府衙,庞山民看着曹植背影,也不禁心中一阵感慨。

    回到竹舍之中,叫来甄宓,庞山民便将书信交至甄宓手中,甄宓看过信上字迹,一脸疑惑道:“又是那呆子的书信?”

    “倒也是个可怜人……”庞山民闻言,摇头失笑道:“庞某可未拆宓儿私信,不过想必也是那曹植一诉衷肠,谁叫我家媳妇国色天香,人见人爱呢?”

    闻庞山民出言调侃,甄宓一阵脸红,摊开信笺看过之后,甄宓轻声感慨,对庞山民道:“宓儿有这曹子建写的这般好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呗”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对甄宓道:“那曹植却是不知,我这媳妇爱财如命,为些许银钱,居然敢在许都抛头露面,好在这曹植厚道,若曹操生一纨绔儿子,你此番能不能从许都回来,都是难说”

    甄宓闻言,微微一愣,见庞山民面上笑容,便知庞山民并未计较她于许都行商之事,如今庞山民也是一地诸侯,数州霸主,曹操若非做好与庞山民撕破脸的决断,是万万不会针对庞山民一小小妾室的。

    恐怕在曹操眼中,即便甄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怎比得上问鼎中原,诱惑更大?

    庞山民说罢,便将曹植信笺接过,看过之后,心中亦不禁暗赞曹植文采,他那几首诗词,只是穿越者的福利而已,皆剽窃后世经典,若论真实水平,又哪里能与曹植这等实打实的文采风流所比?

    一首变了模样的《洛神赋》,曹植诉尽衷肠,只是结果仍未曾改变,不过与史上大不相同的是,夺曹植所爱者,一个是其兄长,一个则是可与曹操分庭抗礼的一地诸侯。

    或许这样,曹植比之前世,也可少些纠结。

    庞山民将信笺交还甄宓,唏嘘不已,甄宓见状,轻叹一声道:“虽然那呆子莽撞的很,却正如夫君所言,也不是什么坏人,此番归返许都,也但愿他能够想开一些。”

    “能不能想开,庞某不知,不过庞某知晓的是,回去之后,曹操少不了要教训一顿这冒失小子,今日这曹操手书,可是让向来不肯低头的丞相大人,失了好大面子。”庞山民说罢不禁轻笑,对甄宓道:“恐怕子建回去之后,要被禁足,且丞相责罚,也会让他顾不得什么儿女情长了……”

    正午时分,曹植便收拾行装,踏上归程,为不使曹植心怀奢望,甄宓并未相送,只庞山民一人,将曹植送至长沙渡口,甘宁于水寨之中,遥遥望见庞山民与曹植并辔而来,不禁咧嘴对曹植笑道:“你小子倒是好胆,敢与山民争抢小妾。”

    “情难自抑,好在唐侯不怪。”曹植苦笑一声,对甘宁道:“只是未得甄夫人青睐,令曹某心中怅然。”

    庞山民闻言亦笑,对曹植道:“子建文采风流,何患无妻,只不过此番子建离去,却不知何日还能相见了。”

    “家父荡平荆襄,自会与唐侯相见。”曹植说罢,庞山民与甘宁皆是一愣,继而二人相视大笑,庞山民拍了拍曹植肩膀,道:“这诗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这话曹丞相尚且不敢妄言,你这家伙倒是说的顺溜……”

    甘宁闻言,亦乐不可支道:“如今算是明白了何为书生意气,不过这小子的胆气,倒是令甘某有些欣赏了。”

    二人调侃了曹植几句,却也不会与他较真,将曹植送上大船,庞山民与甘宁一道于水寨共饮一番,才被甘宁放回城中。

    数日之后,曹植便归许都相府,只是入府之后,曹操并未出言相斥,而是命曹植细细说过,此荆襄一行,曹植沿途所见,以及见庞山民后,如何应对。

    待曹植悉数说过之后,曹操双眉紧皱,许久不散,心中暗道:好在植儿归家之时,没有与他当头棒喝,此番曹植沿途所见,的确值得曹操思索一番。

    曹植入荆襄后,所过沿途州郡,繁华皆不逊许都,那长沙郡城,更是生机勃勃,如今商贾川流不息,蛮汉两家和谐相处,曹植如今回忆起来,心中亦不禁凛然,暗道这还是之前将心神悉数放在甄宓身上,所感受到的一切,若是细细观察荆襄巨变,其中或许还有更多事情,耐人寻味。

    至于庞山民与曹植之间的对答,曹植也悉数复述,庞山民的诗才令曹操也极为讶然。

    无论是“两情若是久长时”,还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这样的诗句出自庞山民的口中,显然大大颠覆了庞山民之前留给曹操的印象,只是庞山民的安民之志,倒是让曹操深以为然,肃然起敬。

    曹操不禁蓦然回想起他年少之时,似乎也与庞山民这般,心系百姓,只是渐渐身居高位之后,曹操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曹植还跪于堂中,默默等待曹操的责罚,却见曹操于高堂之上,唏嘘不已,不禁疑惑道:“父亲,难道就连你也觉得,唐侯此人,颇为棘手么?离长沙之时,儿臣可是于唐侯面前信誓旦旦,我中原有朝一日,必横扫荆襄”

    曹操闻言,回过神来,呆呆的看了曹植许久,继而笑道:“那庞山民是如何应对?”

    “他说儿臣想象力丰富……”曹植闻言,一脸憋屈道:“可父亲声威,岂是这荆襄骤然崛起之人可比?庞山民执掌荆襄,至今为止,也不过四载有余”

    “若是植儿不提,曹某险些忘记……”曹操闻言长叹一声,口中喃喃道:“四年便为曹某劲敌,且处处占尽先机,这年少竖子,当真了不起啊”

No.472 奉孝放火,子义中伏

    曹操虽贵为丞相,却家教严格,曹植此番归返许都,虽带来了不少荆襄见闻,以便曹操从侧面了解荆襄当前实力,却依然免除不了曹操的责罚,曹植被曹操勒令,禁足家中三月。

    这般惩戒大大出乎曹植预料之外,非是曹操处罚过重,而是太轻。

    曹操素重颜面,致书荆襄本就丢了面子,曹植早已做好准备,应对父亲勃然怒火,只是这板子轻轻拍下,倒让曹植有些晕晕乎乎了,曹植一脸怪异的看着曹操,未敢言语,曹操只望了曹植一眼,便柔声笑道:“怎么,怪为父处置的太轻?”

    “儿臣的确有这般想法。”于曹操面前,曹植也算坦荡,说过之后,轻叹一声道:“虽儿臣对那甄夫人心生爱慕,此番去往荆襄,心中无悔,可却连累父亲,致信于唐侯面前为儿臣求情,儿臣归返之时,便已做好了遭父亲重罚的准备。”

    “自昂儿殒于宛城,曹某便再也不想尝试这锥心之痛了,致信庞山民时,先前为父心中还有些为难,只是下笔之后,便不由自主直诉衷肠了……”曹操说罢,苦涩一笑,显然是回忆起了曹昂身死一事,曹植见父亲伤感,忙出言劝慰。

    只是曹操毕竟是枭雄之辈,些许黯然神伤,转瞬即逝,待曹植离去之后,曹操轻叹一声,又回到案边坐下,翻弄起了近些时日的青州战报。

    自曹操引十万军马归返许都屯田之后,青州局势。又有变化。

    周瑜果然是不甘寂寞之辈,如今青州孙曹两家,各五万军马,青州各地,又频现江东军马踪迹,江东军或攻小城,或攻隘口。却不占青州各郡,重要城池,且来去如风的江东军马打过便走。时有不及救援的县城被江东所破。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郭嘉,贾诩二人却不急于与江东军马交战。对江东军的这般袭扰,置若罔闻,实际上却广遣斥候,打探江东军马的行军路线,欲摸清各郡之中,江东军马的主力所在,近来郭嘉,贾诩二人,已探得盘踞在临淄,东莱二地群山之中。太史慈与凌统二人所率三万余主力军马,郭嘉,贾诩已欲联合动手,使两郡局势一战而定。

    若灭掉这三万江东军,于北海藏的隐秘的周瑜所率军马。难成大事,对浩浩荡荡的曹军而言,也只是癣疥之患了。

    于青州闹的热络,便是向来机敏的太史慈也未曾发觉,暗地里青州各路曹军屡屡异动,如伺机而动的灵蛇一般。盯住了他。

    盘踞山中的“贼寇”生活,虽屡得战果,可太史慈心底却对这般难熬日子,有所抵触,之前躲避曹操十五万大军兵锋所向,只是情非得已,如今青州只余五万兵马,以一敌一,太史慈并不认为,江东需怕那曹军

    群山环抱,四面密林,太史慈所率本部江东军马屯于山中,收敛声息,从外看去,根本就无从察觉这山林之中,有何异状,唯有入山之后,才会知晓这大山之中,别有洞天

    初春时节,草木已抽出新芽,这对江东军马隐匿林中,又多了一份保障,林中时有营帐之中,萤火闪烁,近些时日,曹操大军归返,太史慈也比之先前,放松了几分警惕。

    夜黑风高,山林之外却传来了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少黑衣黑甲的士卒,于山林外放置木柴,喷洒火油,于山外五里,郭嘉遥望前往密林,目光久久不散,面上笑容亦凭添了一丝阴寒。

    不多时候,便有士卒来报,言燃火之物已准备妥当,只待军师一声令下,便可火烧大山,郭嘉闻言,仰头看了一眼阴暗如故的天空,轻笑一声道:“难得的西北风,正适合放火烧林,看来这老天都不允江东成事”

    说罢,郭嘉一声令下,便见山脚之下,燃起熊熊火光,不多时候,山林之中便传来阵阵人马嘶鸣之声,郭嘉冷笑一声,对身侧夏侯惇道:“元让,待欲了那太史慈,便生擒而来”

    夏侯惇闻言,咧嘴一笑,引麾下虎豹骑,借着火光,飞马而去。

    太史慈巡查过山中营寨,正待就寝,便见山下四面火起,心中猛然警觉,知大军行踪,已被那曹军发现,如今曹军已有准备,而本部士卒却多在睡梦之中,且山下大火,军心已乱……

    想到此处,太史慈匆忙定计,命各部偏将告知士卒,聚集一处,冲杀出去,勿要再与曹军纠缠。

    只是太史慈未及整军,便闻前军大营,已传来阵阵惨呼,且山脚下多有火矢射来,火借风势,越烧越大,太史慈引一众军马,慌忙跨上轻骑,夺路而逃,往火势稍小的后山方向,疾驰而去,只是奔逃数里,太史慈便闻黑夜之中,一暴喝之声响起,山脚林道,斜刺杀出一旅铁骑,为首那将,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曹营独眼将军

    “太史慈,你可叫本将好等”夏侯惇一声大笑,挺枪便来与太史慈争斗,太史慈心知大军已溃,无心恋战,与夏侯惇斗过两合,拔马便退。

    见太史慈欲逃,夏侯惇又怎能让眼前仇敌如愿?当下紧勒马缰,调转马头追杀而去,口中呼喊:“你这卑鄙之人,今日怎么不放箭了?你倒是给老子再射啊?且黑夜之中,你还敢白衣白甲,如此着装,本将就不信擒不住你?”

    太史慈虽听得心中恼火,却无心与夏侯惇争执,如今形势,当尽可能的保全江东军马的有生力量,些许耻辱,日后自可从疆场讨回。

    太史慈引近千轻骑,且战且退,行至山下,左右轻骑,已不足百人,且人困马乏,不堪再战。

    而那夏侯惇却如附骨之蛆,死死于后路追赶,于山林之中,又是黑夜,轻骑难以发挥速度优势,反而被夏侯惇所挟铁骑,越追越近,正当太史慈彷徨无计之时,山脚大道之上,又传来一声炮响,太史慈寻声望去,便见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卒,已将道路完全拦住,为首那年长书生,策马扬鞭,遥指太史慈笑道:“太史子义,还不快快下马受缚,贾文和已候你多时了”

NO.473 太史慈兵败被俘

    孤军奋战,兵败被围,太史慈自然知晓,当下并不是逞血气之勇的时候,闻贾诩之言,太史慈二话不说,调转马头,飞马而去,直奔夏侯惇袭来方向而去,这下山必经之路,已被贾诩死死扼住,太史慈觉得还是从匆忙而来的虎豹骑身上下手,反而更加容易逃出眼下厄难。

    夏侯惇见太史慈复返,心中一喜,拍马上前,欲与太史慈争斗,身后虎豹骑一分为二,围住江东军马,两军相遇,只片刻之间,江东轻骑便被困于一处,冲突不出。

    一时间江东军中枪落马者不计其数,数息功夫,重围之中策马凭枪而立者,唯太史慈一人。

    夏侯惇又与太史慈斗了数合,面上笑容愈发凛冽,如今大局已定,太史慈便是项羽复生,吕布在世,想要冲出虎豹骑重围,也万无可能。

    “阁下也是武艺了得之人,若降丞相,当得重用”夏侯惇怜太史慈本领,对太史慈喝道:“莫非将军尚未看出,今时今日,已是必死之局?”

    太史慈惨笑一声,对夏侯惇道:“曹操十五万大军入青州时,也曾捉过我江东士卒,其中可有一人投降?慈为大军统率,这言行,亦当为士卒表率”

    说罢,太史慈抖擞精神,一人于虎豹骑重重围困之中,四处冲杀,却怎奈虎豹骑本就是曹营精锐,深谙合击之道,三五军士合力抵挡,亦可架住太史慈雷霆之击。

    在夏侯惇的授意下,虎豹骑士卒只围不杀,消耗那太史慈气力,欲待其力怯之时。便一拥而上,将其捉住。

    又酣战数刻。便是强如太史慈这般勇武之人,也抵不过百余人马的重重围困,且于虎豹骑身后,曹营步卒亦将圆阵围了个水泄不通,太史慈又杀了一阵,人困马乏,气喘嘘嘘,心知大局已定,从腰间拔出佩剑。正欲自刎,却又有虎豹骑士卒从马上飞身跃来,将其拽落马下。

    乍一落马,无数步卒蜂拥而上。将太史慈死死按在地上。便是太史慈武艺超群,也毫无用武之地,太史慈口中喝骂。只求速死,夏侯惇却并不理会,只是严命士卒,勿要伤人,将太史慈牢牢缚住。

    不多时候,贾诩便至。见太史慈狼狈模样,贾诩心中怨气尽出。对太史慈笑道:“太史子义,终究是贾某与奉孝棋高一着,子义将军可于牢中稍待,不过数日,贾某便使你与周郎重逢”

    “做梦都督之能,远非尔等所料,如今慈已兵败,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太史慈吼声连连,贾诩却如浑若未闻一般,只命士卒尽快击杀四下逃窜的江东军马。

    天色微明,林火渐熄,整片山林之中弥漫着一层浓浓的烟幕。

    曹军围山火攻,大局已定,战果颇丰,只损了数百曹军,却将万余江东军马焚于山中,一夜争斗,江东士卒十不存一,就连军中主帅,都被曹军擒获,这也令数日以来烦闷不已的贾诩,郭嘉二人,心中畅快。

    于帅帐之中与太史慈相见,郭嘉唏嘘不已,若非此人,之前青州一役,便可将周瑜擒于北海城中,只是见到太史慈后,郭嘉却非诸人所想那般,对太史慈出言羞辱,而是面上含笑的看着太史慈道:“子义将军,别来无恙?”

    太史慈只冷眼相对,并不答话,郭嘉见状也不动怒,对太史慈道:“昔日各为其主,子义将军这乱战本事,嘉已早有领教,如今将军兵败被俘,何不良禽择木?”

    太史慈冷笑不语,被郭嘉目光看的烦了,太史慈声音沙哑道:“只恨当日北海城下,未寻得奉孝先生踪迹,若当日捉得先生,慈也不会有今日之厄”

    郭嘉闻言亦笑,对太史慈道:“终归与子义有数面之缘,将军才华,郭某敬服,只是现下已被郭某所俘,将军可知,汝之生死,只在郭某一念之间?”

    “慈不畏死先生何以死惧之?”太史慈闻言,傲然笑道:“慈技不如人,有此劫数,还望先生给个痛快”

    郭嘉见太史慈慷慨赴死,心中更是暗赞此人风骨,微微摇了摇头,郭嘉对太史慈道:“既然郭某难以说服将军,只得让丞相再于将军面前相劝了,如此倒是要为难将军,远赴许都,至于公瑾所在,郭某便是问了,想必将军亦不会告知,郭某也不做此无用之功”

    说罢,郭嘉便命人将太史慈带下,贾诩见状,对郭嘉笑道:“奉孝,太史慈为江东重臣,何不以此人为饵,引那周瑜入瓮?”

    “此计怕是无用。”郭嘉闻言,微微摇头道:“周郎为江东都督日久,又岂能不知,壮士断腕?”

    贾诩闻言,亦点头称是,对郭嘉道:“既如此,我等可再往东莱,将江东凌统部,先行击破”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对贾诩又道:“文和,这太史慈武艺不俗,且极擅统军,若是杀了,甚为可惜,丞相当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如你我一道,于丞相面前,推荐此人?”

    “太史慈心智坚决之辈,怕是不肯为丞相所用。”贾诩闻言,摇头苦笑道:“且听闻此人于孙策在世之时,便忠心耿耿,丞相欲劝服此人,贾某看来,机会同样不大,奉孝真当丞相能人所不能?”

    “昔日关云长,张文远皆可被丞相所说,丞相魅力,非我等能及。”郭嘉说罢,微微一笑道:“且丞相便是说不得此人,对丞相大业也无甚损失,若是说得太史慈改投中原,却又为丞相,添一良将”

    “这样也好。”贾诩闻言,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郭嘉的分析,二人只计议片刻,便命一队士卒,将太史慈质于囚车之中,押解其往许都一行,且嘱咐士卒,沿途不得为难此人,好生照料。

    商议过如何处置太史慈后,郭嘉,贾诩二人又将目光投向地图之上,二人目视地图之上东莱方向,贾诩微微一笑,对郭嘉道:“如今太史慈所率军马,悉数歼灭,这下一步,便轮到那少将凌统了”

NO.474 刘备救子义,周郎得助力

    太史慈临淄兵败的消息数日之后,遍传青州,周瑜于北海得此消息,心急如焚。

    在周瑜看来,太史慈必须要救,只是对比如今青州孙,曹两家军势而言,想要救回太史慈难于登天,且不说那郭嘉,贾诩以逸待劳,便是两家军马数量,如今也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更何况被十五万曹军困了半月有余,江东军马皆已疲惫,如今虽曹军并未将重兵投入于北海郡中,可周瑜早就隐隐察觉,这北海一郡,曹军已广布眼线,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郭嘉,贾诩二人所率大军,须臾便至。

    若是正面冲突,江东军绝无胜算。

    周瑜盘桓许久,还是压下了心中冲动,严命麾下士卒,收敛声息,小心行藏被曹军发现,以待过些时日,曹军松懈之时,再行救援之事。

    只是出乎周瑜所料的是,如今虎豹骑已将押送太史慈的一队士卒,送至青,兖二州交界之处,不过数日,太史慈便不在青州,而将远赴许都朝堂了。

    于囚车之中,太史慈一脸坦然,虽知此番去往许都,怕是绝无幸免,可太史慈对今日境遇,心中却并无多少遗憾。

    年近四十,戎马半生,早年曾有北海驰援孔融义举,又辅佐刘繇,抵抗孙策侵袭建业,后得孙策知遇之恩,二人相交莫逆,平定江东,震慑山越数载不敢异动,而最让太史慈心中骄傲的便是之前青州一役,与公瑾一道破了那曹营郭奉孝的不败金身

    这一路走来,太史慈俯仰无愧,便是亡于许都,日后九泉之下。也可与孙策坦然相见了。

    沿途押送太史慈的曹军士卒,之前还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囚犯。远赴险地,面上却无一丝惊惧之色,太史慈一路上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这等豪气,便是敌营士卒,也不禁心中暗赞。

    于兖州东郡官道,这队押送太史慈的曹军士卒却见两名曹军信使模样打扮的曹营骑军,飞马而来。路过囚车之时,其中一人目光落到太史慈面上,登时驻马。

    押解队伍见状,亦停下行程。什长上前。对那信使道:“来者何人?莫要挡路我等正押解江东要犯,归返许都”

    “子义?”那“信使”说罢,当下拔出腰间佩剑。当头一剑,劈到什长,相随之人见状,跃马上前,手中银枪破空划过,便有五六士卒。喉间彪血,纷纷倒地。

    太史慈于囚车之中。愕然半晌,再细看那曹军信使,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道:“皇叔?”

    太史慈并未看错,扮作曹军信使的二人,正是长安溃败,一路逃亡的刘备,赵云。

    被那庞山民逐的无立锥之地,刘备便心思再往江东,谋求立足之地,赵云原本欲归隐山林,却又见不得刘备一人长途跋涉,于是相随刘备,一路护送,二人于曹操治下,不敢表露身份,又适逢其会,于沿途斩杀两名曹营信使,更换衣着,便于掩藏行踪。

    路过东郡,刘备本欲先往徐州,过下邳,寿春,往庐江而去,可是这未走多远,却遇到了押解太史慈归返许都的数十曹军,太史慈昔日援救孔融,与刘备倒是有过数面之缘,如今刘备见太史慈被俘,又怎能不出手相救?

    刘备只斩了一人,余下之人皆不用刘备动手,赵云银枪所过,哀鸿遍地,数十曹卒,须臾之间尽皆身死,无人脱逃,太史慈于囚车之中,见赵云勇不可挡,不禁赞道:“果然猛士”

    赵云闻言,只微微一笑,银枪一抖,枪尖正撞上囚车锁头,铁锁应声而断,太史慈从车中走出,对刘备抱拳一礼道:“多谢皇叔相救之恩”

    “子义,皇叔一事勿要再提,如今备这皇叔尊位,早已被圣上所夺……”刘备闻言,轻叹一声,便问起太史慈为何被曹军所俘之事,太史慈闻言,便将青州遭郭嘉,贾诩二人算计之事,悉数说了,如今脱困,太史慈便想着早归青州,与周瑜报个平安,切勿令周瑜因他被俘之事,自乱阵脚,坏了青州大局。

    刘备闻言,神情微动,暗道江东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此番助周瑜脱困,日后入江东之时,倒也可以求其护个周全,虽青州形势对江东不利,可富贵险中求,若雪中送炭,周瑜日后定当承情,想到此处,刘备对太史慈道:“备兵败长安,亦想投仲谋,若子义不嫌备势单力孤,便与备一道,去寻周大都督如何?”

    太史慈闻言微微一愕便点了点头,刘备昔日转战中原,能耐不小,且又有赵云这万夫不挡之勇的上将相随,若公瑾得二人相助,凭添不小助力。

    想到此处,太史慈对刘备笑道:“既然如此,我三人便速往青州一行”

    赵云闻言,却摇了摇头,目视刘备道:“皇叔,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子义将军亦是勇猛之人,可保皇叔一路无虞,既然如此,赵某当早些归去了。”

    “莫非子龙欲弃我而去?”刘备闻言,一脸惶恐道:“子龙,如今云长,翼德已被那庞山民擒了,备势单力孤,无人可用,还望子龙念在你我君臣一场,勿要相弃”

    赵云闻言,颇感为难。

    之前于长安城外,赵云已于庞山民面前说过日后归隐之事,如今已将刘备送至东郡,若再相送,入青州与周瑜相见,日后免不了被江东所用,如此一来,便有悖誓言了。

    只是刘备这话却令赵云难以推诿,二人君臣数年,也算相宜,刘备遭逢大难,赵云就这般离去,心中自然过意不去,见赵云微微皱眉,陷入纠结,太史慈却道:“子龙将军这般年纪,可不应当归隐山林,当今天下乱世,正是英雄用武之时”

    二人连番相劝,赵云苦笑一声道:“非是云不愿为皇叔效命,而是之前与那庞山民曾有约定,长安一役,无论皇叔是否兵败,云总要归隐……”

    “此乃庞山民激将之计”刘备闻言,摇头叹道:“庞山民与备之纠葛只因昔日白门楼之事,后娶貂蝉后,便迁怒于备,苦苦相逼,备如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若子龙惧怕荆襄威势,执意要走,备也不作强留……”

    刘备说罢,热泪盈眶,赵云见状,忙出言劝慰道:“皇叔莫要悲戚,云再送皇叔一程便是,只是投身江东一事,云之前并未想过……”

    “投我江东,又有何不好?”太史慈闻言,微微皱眉道:“曹操身为汉贼,虽雄霸中原,我主却敢与之针锋相对,此乃英雄所为”

    赵云闻言,轻叹一声道:“云乃皇叔之臣,子义将军多说无益,既然皇叔有命,云便遵从”

    太史慈闻言,亦不多言,心中却道:刘备此番欲投江东,这赵云归根结底,还是要被江东所用,待青州事了,日后入了江东,便多劝主公,结好此人便是。

    于道边换过曹军衣装,三人上马,一路往青州方向而行,沿途倒也未遇阻碍,至临淄后,太史慈对此间地理,早就了然于胸,三人日夜兼程,不过三日,便至北海周瑜屯兵之处,太史慈与周瑜再见,周瑜激动不已,数日来的面上愁容,一扫而空,对太史慈道:“子义,你是如何归来的?”

    太史慈也不多说,当下便将刘备,赵云二人,引荐于周瑜面前,周瑜见了刘备,殷勤招待,心中却是暗道,不知为何庞山民会对眼前之人,如此忌惮?

    莫非刘备真有异于常人的本事?

    周瑜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异常热情,与刘备言及青州事务,也不避讳,当刘备得知,江东军马如今已被声势浩大的曹军逼退于群山之中,且太史慈万余军马,数日之前便被悉数歼灭,心中更是暗暗叫苦。

    此来本欲雪中送炭,可是当今局势,貌似他与赵云这点小小的“炭火”,于此严严隆冬,作用不大。

    只是周瑜对眼下局势,并不颓丧,江东军马于青州战至如此局势,对周瑜而言,心中知足,十五万大军未得全功,数月也只损了太史慈一支军马,周瑜麾下还有万余军马,可于北海,频生祸乱,一旦打乱了那贾诩,郭嘉二人部署,便可险中求胜。

    便是青州难胜,最不济便引败军,离青州而入徐州,周瑜如今已对这袭扰战法,颇有心得,只要小心谨慎,不被曹军大军围困,但凡这支江东军马所过之处,总能叫曹操治下,不得安宁

    这便是周瑜的最终打算,虽打的艰苦,却也可拖累曹操,不得机会安心发展,如今青州局势已呈乱相,周瑜也想要早些派人告知凌统,该引军马早入徐州,找找那程昱,于禁的晦气了。

    刘备闻周瑜计策,心中也不禁大赞,暗道之前还是小觑了这江东都督,能把一支残军用的如此潇洒,绝非寻常智者。

    想到此处,刘备抱拳一礼,对周瑜道:“既然备与子龙,已投都督麾下,我二人便任凭都督调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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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介绍:
来到汉末,成为了庞统的哥哥,诸葛亮的同窗,庞山民的压力很大。且看庞山民,用另类的手段,改变三国的气运!大凤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凤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凤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