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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冻一尺非三日之寒     大凤雏txt下载     大凤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445 丝绸之路的起点

    堂下关羽,张飞二人傲然而立,却难以掩藏眼底的殷切,庞山民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却不知该不该答应关羽提出的这毫无诚意的建议。

    这二人心中,还相信着刘备可于此乱世复起,还盼望着能够于一年之后,寻得刘备去向,兄弟重逢。

    刘备与此二人结义,何其幸也。

    与关羽互不相让,对视许久,庞山民也知道,这般条件于关羽处,再难妥协,若不应下二人,二人依然宁死不降,与其一无所得,倒不如暂时接纳二将,相处rì久,没准他们也会改变心意。

    当然,庞山民更是明白,这般解决之道也只是他一厢情愿,一年之后,若刘备尚在,到头来二NO.445 丝绸之路的起点将归去,他庞山民还是竹篮打水,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苦笑一声,倒是有些体悟到之前曹cāo的痛苦之处了。

    思索许久,庞山民轻叹一声,对二将道:“也罢,一年便一年吧,以二位将军信义,庞某也无需担心二位出尔反尔。”

    见庞山民应允,关张二人面上闪过一抹喜sè,那张飞更是咧嘴笑道:“既然唐侯应下,那你荆襄攻城略地之时,尽管派俺老张出马,这俸禄俺可不要,只是这好酒,不能亏欠老张!”

    张飞说罢,堂上诸人皆笑,关羽却白了张飞一眼,拱手对庞山民又道:“我兄长家眷……”

    关羽话未说完便被庞山民抬手打断,庞山民对关羽道:“庞某自然不会为难。不过这长安庞某不yù多留,数rì之后,还请二位携刘备家眷,与庞某同归荆襄。”

    如今二人已身为荆襄将校,虽如今并未授二人实职,可庞山民如何安排,二人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关羽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心中暗道:若一年之后,庞山民如曹cāo那般。避之不见的话,那与NO.445 丝绸之路的起点翼德一道遁离荆襄,倒也有个帮衬。如今境遇,比之当rì被困许都之时,倒也好上一些……

    新得长安,庞山民大宴群臣,此番虽未捉得刘备,可雍凉之地,却已被荆襄所得,马氏一族,亦当安顿,好在马腾识情识趣。并未于此事与庞山民纠缠,而是极为主动的告知庞山民,愿随庞山民一道往荆襄复命,至于马超,庞山民则另有安排。虽未捉住刘备,令马超今rì以来,颇为自责,可是在庞山民看来,马超未能建功,也只怪徐庶狡诈。赵云骁勇,如今刘备逃亡,已成定局,毫无必要再纠结此事了。

    当今天下,刘备名头已被庞山民污的臭不可闻,且以荆襄势大,还有何人敢保全刘备,得罪荆襄,面对庞山民的雷霆之怒?

    又过数rì,潼关方向再传讯息,言刘备至潼关后便销声匿迹,遣散关内兵将之后,遁逃而去,如今潼关已空无一人,如此雄关一座,对庞山民而言,却是唾手可得。

    白捡的便宜自然不能不要,当下庞山民便命庞德挟一支铁骑,星夜赶往潼关驻防,并多遣斥候,再探函谷关方向,若刘备遁离函谷关,顺道再将此关占下。

    虽夺刘备皇叔尊位,也算欠了曹cāo少许人情,可是这两道雄关,庞山民并不想听从曹cāo的意思,一家一座……

    半月之后,长安安定,庞山民思乡心切,不yù在长安久留。

    接连几rì,倒是军中不少文武,劝庞山民抛却长沙,于长安执政,好歹长安也是大汉旧都,若立足于此,也算威风赫赫,可是庞山民思索许久,还是将这般建议,悉数否决。

    非因长安不好,而是庞山民另有打算。

    便是于长安施政,也当先处理好雍凉之中,羌汉关系,且作为丝绸之路的起点,庞山民对长安,有着更大的安排!

    由于汉末乱世,朝廷数十年来,对于这条纵贯欧亚的重要商道,早已失去了掌控,且西域少数民族的纷争,使得这条商道上的商贾贸易,几乎断绝,如此内忧外困之下,重新恢复丝绸之路的荣光,何其困难。

    而庞山民本出身商贾,自然能够看到若丝绸之路得以“修复”,其中所包含的重大利益,且rì后再与孙,曹相争,需要断绝诸侯贸易的时候,西域诸国,也可成为荆襄物产的重要市场。

    所以长安这个丝绸之路的源头,建设的成功与否,对丝绸之路能否复兴,颇为关键。

    将如此重任,交由庞统,庞统心中自然兴奋,与此同时,庞统心中亦深知庞山民这般安排,显然是对兴建长安一事,极为重视,庞统于荆南之时,也算是擅于处理汉蛮关系的能臣,处理汉羌关系,亦当不在话下,只是随着这条商道的慢慢开辟,如何处理与西域诸国的关系,便是对庞统的重大考验了。

    又将董衡,黄忠留于长安,与庞统一道戍守,庞山民便挟大军,回军荆襄了。

    此役几乎兵不血刃的重夺长安,打得刘备如今生死未卜,荆襄声望再振,比之如今还陷入青州泥潭中的孙,曹两家而言,庞山民驱刘备于长安,明显不是令人欣喜的消息……

    对曹cāo而言,刘备好歹也当抵挡联军一些时rì,虽庞山民势大,可二者差异也不至于如此悬殊,就算不把联军旷rì持久的拖在长安城下,也总不能半rì强攻,便破城而逃吧。

    且关,张二人,如今还到了荆襄帐下,便是徐庶,亦兵败被俘,庞山民与刘备大战一场,不仅壮大声势,反而还扩充了不少实力,刘备沦落至这般光景,便是曹cāo也臊得慌,之前天下英雄,还“唯使君与cāo”,时至今rì,刘使君都生死不明了……

    得斥候回报,数rì以来,曹cāo面上皆无喜sè,荀彧,郭嘉等曹营重臣,亦心事重重。

    看来之前应下庞山民夺刘备皇叔尊位,显然不太妥当,诸人皆未曾想到,刘备失去皇叔名号,又被庞山民泼污一回,居然顷刻之间,就没有了立足乱世的依仗。

    这到底算不算一击毙命?

    想到此处,曹cāo心中更为忧虑,扫视堂中群臣,口中叹道:“如今长安一事,多思无益,曹某yù求教诸位,这‘迁都’,‘青州’皆迫在眉睫,唯今之际,曹某当以何事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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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6 故人重逢,时过境迁

    若单论中原兵强马壮,便是迁都邺城的同时,顺道夺回青州,也并非难事,可是之前与荆襄相争汝南,后遭庞山民算计,这朝廷财政,问题不小,无论是迁都还是征战,都颇耗钱粮,所以唯今之际,曹cāo也无力一道cāo持这两大事务。

    率先迁都与重夺青州这两件事情,也让朝堂诸臣,分歧颇大。

    群臣赞同率先迁都的理由,无非是因为圣上已有迁都意向,且如今汝南被荆襄所得,这陆逊兵马可朝发夕至,虽与庞山民已有约定,三年互不侵扰,可庞山民一旦变卦,奇袭许都,许都难保。

    就算庞山民之前,言出必践,可诸侯征战,本就尔虞我诈,如今庞山民又得长安,荆襄声威震天,许都此时便显得更加岌岌可危。

    而青州又不能不救。

    如今江东军马源源不绝,沿海道运往青州,虽一路过海,亦有折损,可如今青州的江东军马,已有数万之众,且又有斥候来报,屯兵庐江的江东军蠢蠢yù动,张辽屯兵合肥,rìrìjǐng戒江东动向,这中原尚未来得及夺回青州,江东反而做出了这般yù主动出击的动作,一旦江东再破合肥,青州军马定然南下,去夺徐州,如此一来,青州便不再是一处飞地,扬州,徐州二州之地,亦要被江东所得。

    若如此,江东得曹cāo三州土地,便不再如当下这般,孱弱可欺,rì后江东征战天下。也算资本雄厚。

    所以曹cāo近些时rì,除心悸荆襄发展过于迅猛之外,对江东异动,也颇为头疼。

    从曹cāo个人角度而言,还是想先夺青州,虽之前庞山民曾调侃曹cāo青梅煮酒,识人不明之事。可曹cāo依然对自己的眼光颇为自信,与庞山民已有一面之缘,曹cāo相信庞山民不会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所以曹cāoyù使朝廷财政,更多的向军中倾斜。待解决了江东这外患之后,便可一心一意,迁都邺城。

    可之前迁都也是曹cāo促成之事,若先用兵青州,总要于圣上面前留下一个出尔反尔的印象,圣上想法虽不足为虑,可这朝堂之上,毕竟还有许多心系大汉的官员,曹cāo如今已经焦头烂额,并不愿自找麻烦。再被这些同僚所扰。

    见堂下诸人,尤在争执,曹cāo神情更为晦暗,苦笑一声道:“不想我这大汉丞相,也有为这财帛粮秣。头疼之时!”

    曹cāo话音刚落,郭嘉眼中,猛然闪过一抹神采,对曹cāo道:“此事有解!”

    闻郭嘉之言,堂上群臣收敛声息,诸人皆相府谋臣。先前争执亦是为了曹cāo大业着想,如今见郭嘉已有解决办法,诸人自然希望听听这位“鬼才”大人的见解。

    “如今无论是迁都抑或用兵皆迫在眉睫,虽中原财政,不足以同时应对,可我中原没钱,荆襄却是富庶的很!”郭嘉说罢,荀彧面sè大变,对郭嘉道:“奉孝,此不是掠汝南之时,如若用兵,便是破坏先前协定,荆襄,江东两家,必沆瀣一气!”

    “文若说什么呢……”

    郭嘉闻言不禁笑骂:“此取死之道,郭某如何不知,郭某此策,是yù向荆襄,暂借钱粮!之前江东兴兵青州,于这钱粮之上,也多有荆襄相助,郭某自信,若是向荆襄借贷,山民当乐见其成!”

    贾诩闻言,眼前一亮道:“倒是妙计!”

    “只是借归借,如何偿还?”荀彧仁人君子,且坐镇朝堂中枢已久,自然知晓如今中原财政窘境,借贷倒是容易,可还债对中原而言,却是困难的很。

    无论是迁徙都城,还是征战青州,所需钱粮,何止千万?

    “如今尚未借贷,文若去想那还债之事作甚……”郭嘉闻言不禁笑道:“况且山民亦不希望坐视江东坐大,这诸侯相争之事,争的可不仅仅是财帛!”

    曹cāo闻言,骤然醒悟,对郭嘉道:“奉孝是说,荆襄愿贷中原巨量财帛!”

    “这是当然。”郭嘉闻言,从容笑道:“且何时归还,山民也不会太过在意,郭某yù再往荆襄一行,借山民钱财无数,为主公化解当下危难!若得财帛,来年开chūn,丞相一战而定,青州必重归丞相手中!”

    “如此甚好!”曹cāo闻言,忧虑尽去,便命郭嘉为使,再往荆襄一行。

    庞山民挟大军一路归返,征战长安一战而定,随军诸将,皆有喜意,唯玲儿一人,闷闷不乐。

    在玲儿看来,刘备这煮熟的鸭子飞了,简直令她愤懑之极,连带着数rì以来,对马超也总是冷眼相向,马超本就因刘备遁逃一事,自责不已,如今每每遭玲儿诘难,心中更是闷闷不乐。

    庞山民倒因为此事,斥责了玲儿一回。

    非是马超不yù捉那刘备,而是徐庶李代桃僵,救下刘备一命,也不能怪马超无能,刘备于这般险境,也可逃出生天,不得不说,此人的确遭上天眷顾。

    且刘备若死,关羽,张飞二人定然随他而去,庞山民对关张二将,颇为喜爱,自然不愿这见二人,慷慨赴死。

    在庞山民看来,若捉刘备,还有机会。

    再怎么说,庞家商铺如今已遍及天下,倒也有不少机会,寻得刘备去向,若知其去处,大可将其抹杀,刘备若于世间销声匿迹,何愁关张不得?

    虽此举有失光明正大,可是庞山民却认为,为了关,张二人,为他所用,在刘备身上破例一回,也无可厚非。

    至荆襄后,庞山民便安顿刘备家眷,与甘,糜二位夫人数年之前便有过一面之缘,如今重逢,庞山民倒也感叹,这刘备为人,确实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

    至少二位夫人如今,还希望着刘备复起,与夫君重逢。

    刘备抛妻弃子成为习惯,二位夫人依然不离不弃,这二女情坚,倒也令人赞叹。

    将刘备家眷安置于城外竹舍,庞山民也再添数位邻居,关张二人也于竹林搭建房舍,住了下来。

    后又引二人,与貂蝉见了一面,二人面上,皆有愧sè。

    昔rì白门楼上,刘备那“无心之语”,确实与吕布殒命,有着不小关系,如今见其遗孀,以这二人心中坦荡,便代刘备,向貂蝉致歉。

    庞山民见关羽,张飞如此桀骜之人,居然会向一女子低头,亦不禁调侃貂蝉风姿无限,而貂蝉却并未与关,张计较前事,反而劝解二人,如今已入荆襄,旧事重提,再无必要。

    诸侯相争,本就存在着许多无奈之事,庞山民原本便知貂蝉豁达,见其不yù与二人计较,心中更喜,若貂蝉不愿,庞山民也不会不顾貂蝉意愿,重用二人,如今几人尽释前嫌,倒也了却庞山民一桩心事。

    只是之后的事情,却并非如庞山民料想那般,顺风顺水。

    关羽倒还明理,那张飞依然对庞山民占长安,逐刘备一事耿耿于怀,数rì以来,接连饮酒,且酣醉之时,其房舍之中,总是传出如破锣一般的叫骂之声。

    骂苍天无眼,不给他兄长安身立命的机会。

    骂庞山民狡诈,让其兄长失了皇叔尊位。

    庞山民居于竹林,本为清净,如今却多了这样一位恶邻,倒是把庞山民逼得,不敢归家了。

    原本跟张飞这般浑人,就难以说清道理,好在张飞只是噪音扰民,却并不动手,且有关羽约束,张飞也只是叫骂数声,抒一抒心中郁气。

    不过数rì之后,张飞见那庞山民并不动怒,且关羽也劝过多次,索xìng不再喝骂,反而屡屡离家,或去水军营寨,或去长沙校场,寻一众荆襄将校的晦气去了。

    张飞悍勇,如今庞山民帐下之人,可力敌此人者,寥寥无几,张飞打着指点将士武艺的旗号,又连扫诸将面子,庞山民对张飞这般幼稚心xìng,颇为无奈。

    不过一众荆襄将校,倒乐得与张飞相斗,张飞武艺超群,远超诸人,虽受其一顿打击,不过张飞收发自如,也不伤人xìng命,与张飞切磋,对于武人本领的提高,作用不小。

    且张飞为人本就赤诚,诸人也知他只为消解心中郁结,并无坏心,倒也愿意与张飞诚心相交。

    如今荆襄将领之中,甘宁已与张飞,极为相投,除切磋之外,也频频一道饮酒,虽甘宁亦知,张飞心系刘备,难以劝服,可是这英雄相惜,却无分阵营。

    有过数rì,便有使者飞马来报,言朝廷使节,再至荆襄,与庞山民有要事相商。

    不待通报,郭嘉轻车熟路的入了竹林,至庞山民竹舍之外,正见关羽亦在庞山民院落之中,之前于许都之时,郭嘉与关羽也有过数面之缘,如今再见,郭嘉心中,唏嘘不已。

    “云长,如今连你也改投荆襄了么?”郭嘉口中喃喃,却被关羽听见,回过身来,关羽见郭嘉一脸讶sè,苦笑一声道:“故人重逢,时过境迁。关某如今处境于数载之前,别无二致,非是关某转投荆襄,而是山民不杀之恩,无以为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47 若不还钱,奉孝肉偿?

    “奉孝,莫要依仗与庞某熟稔,就将我这竹舍,当作你家后院好不?”

    闻屋外郭嘉声音,庞山民推门而出,一脸谑笑,对郭嘉道:“此番奉孝远道而来,必有所求,只是庞某心中好奇,这中原又有何事,有求荆襄?”

    郭嘉闻言,正待开口,却见关羽调头便走,庞山民见状笑道:“云长无需回避。”

    关羽点了点头,寻一石凳坐下,实际上关羽也心中好奇,这荆襄与中原曹cāo,又有何勾当,在关羽心中,那曹cāo枭雄之姿,寻常困难根本难不住他,如今这相府谋主都来了荆襄,想必曹cāo那边,问题不。

    郭嘉闻庞山民调侃,轻叹一声道:“特来向你这财主,借点钱粮。”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愕,继而笑道:“曹丞相也有手头紧的时候啊?!既然这样,奉孝何不转投荆襄,若是有朝一rì,曹cāo支不起奉孝俸禄,奉孝又如何养活一家老?”

    “山民,还是莫要与郭某开这般玩笑的好!”郭嘉闻言,笑骂一声道:“郭某此来既为借贷,也是保人,如今丞相既要迁都,又要征伐青州,这朝廷财政,已捉襟见肘,若山民肯借贷中原,三年之内,连本带利,丞相必还!”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心中却盘算起了该不该借中原钱粮之事。

    无论是迁都邺城,还是征讨青州,庞山民皆乐见其成。借曹cāo钱粮对荆襄财政也无太大影响,只是就这样简简单单将钱粮借给曹cāo,庞山民却并不甘心,想到此处,庞山民收起面上笑容,故作为难道:“奉孝,非是庞某不愿卖丞相这个人情。而是之前十万大军征伐长安,庞某这财帛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如今手上。并无余财……”

    郭嘉闻言,一脸奇怪道:“荆襄富庶,何人不知。山民莫要搪塞郭某!”

    庞山民闻言苦笑,对郭嘉道:“若是奉孝借钱,庞某就算勒紧裤腰,也要让奉孝得偿所愿,可是此番奉孝是代丞相借钱,庞某与丞相的交情还未好到这个份上。”

    此言一出,郭嘉算是听得明明白白,略一思索,便对庞山民笑道:“既然这样,那山民便当这钱粮便是郭某借的!”

    “若还不上。奉孝肉偿?”庞山民罢,诡异一笑道:“如若奉孝肯应,便是丞相借债,庞某也借了!”

    关羽闻言半晌无言,原本二人还是商议借贷之事。可是如今却成了庞山民堂而皇之的挖曹cāo墙角,关羽忽然发现,一时间跟不上眼前这二人的思路,这跳脱的也太让人难以摸清痕迹了。

    郭嘉思索片刻,暗道便是应下庞山民的这般要求也并非难事,以中原广袤。丞相三年时间,如何还不上所借钱粮,可是转念一想,郭嘉心头便是一惊。

    这庞山民拖人后腿的本事可非同可,之前便有哄抬中原物价的前车之鉴,若是他再以其商贾手段,祸害上中原一回,到时候一旦丞相无钱还债,郭嘉到底还要不要履行诺言了?

    见郭嘉眉头紧锁,庞山民不禁轻笑,看来想要简简单单骗过郭嘉,绝非易事,大道殊途同归,商道与兵法之间亦有相通之处,郭嘉此番举动,很明显是对庞山民的一应言辞,有所怀疑了。

    庞山民并未打扰郭嘉思索,半晌之后,却见郭嘉叹道:“山民,便是丞相山穷水尽,郭某亦不会弃之不顾,更何况当下丞相境况虽是窘迫一些,却远未伤及筋骨,山民此举,意在郭某改投荆襄,只是山民当知,强扭的瓜不甜,且这人世间,许多事情也并不是只靠金钱,就能做到的。”

    郭嘉斩钉截铁的话语显然宣告了他的态度,庞山民闻言也不禁苦笑连连,关羽见郭嘉面对庞山民万般诱惑,皆不为所动,心中也不禁暗暗叫好。

    见庞山民神情,似破受打击,郭嘉笑道:“山民,这钱粮你借还是不借?”

    “奉孝,你这还是借钱的态度?”庞山民闻郭嘉之言,颇为恼怒道:“勿要以为与庞某交厚,庞某便要事事遂你心意!”

    “既如此,郭某改rì再来。”

    郭嘉罢,掉头便走,庞山民冷哼一声,心中却暗暗疑惑,莫非这中原缺钱少粮,并不严重?

    只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庞山民自己所推翻,先前抬高中原物价,已经让曹cāo辖下并不健全的经济体系,崩塌不少,如今曹cāo治下,各郡县掌管钱粮的官吏,皆因前事,如履薄冰,处处心谨慎,提防荆襄商贾,再生祸乱。

    所以庞山民也可以从众多商贾口中,知晓当下中原境况,曹cāo于民治一道,颇有手段不假,可是这许多来源于后世的招数,在当今这个时代,前所未见,也令曹cāo防不胜防。

    且以曹cāo心高气傲,若非迫不得已,又怎会遣郭嘉亲至,借贷钱粮?

    可是这郭嘉的态度,不疾不徐,且并未给庞山民留太多转圜余地,明明就给人留下一种,曹cāo尚可坚持下去的意思,既然可以坚持,这借贷钱粮一事,就有待商榷了。

    庞山民思索许久,也不知郭嘉到底是什么想法,索xìng也不再多想,侧目看了关羽一眼,庞山民开口笑道:“云长倒是稀客,此来寻庞某何事?”

    关羽犹豫片刻,对庞山民道:“此番贸然而来,关某yù知荆襄军马近来有没有用着我兄弟二人的地方,若可早立功勋,我与三弟也可早些报答唐侯恩情!”

    “云长已知刘备去处?”庞山民罢,关羽却一脸黯然的摇了摇头道:“兄长最后的消息,却是在那函谷关中,如今关某亦不知,兄长何在。”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对关羽道:“云长莫要急于建功,便是诸侯相争天下,亦要一张一弛,如今新得雍凉,总要先照顾雍凉百姓,再无后顾之忧的好,且庞某与二位相约,便是一年,若一年之后,二位得知刘备去处,便是离荆襄而去,庞某亦不阻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48 丞相捕猎,山民敲诈

    关羽于庞山民口中再次得到这般答复,也不于竹舍小院久留,默默的转身离开,庞山民看着关羽离去的萧瑟背影,诡异一笑。

    身为人主,恨不能将天下贤才,尽入瓮中,虽表面来看,庞山民对关羽,张飞二人心系刘备,颇为纵容,可是庞山民却深知,刘备这二位兄弟xìng情与其兄长大不相同,二人行事光明磊落,有恩必报,如今叫其二人欠下人情,若一年之后再不得刘备消息,庞山民便有机会,劝二人从仕荆襄。

    不管届时结果如何,庞山民也终归是仁至义尽,便是二人要走,庞山民这心中,也怕是再无遗憾。

    转身回到竹舍之中,庞山民并未多想关羽之事,而是将更多的思绪,落在了郭嘉前来借钱的事情之上。

    正如郭嘉所言,虽庞山民富甲天下,然而这巨量财帛,却非是万能的,这于乱世之中越有本领的人,对财帛越不看重,至少在这个多数人拥有理想,重视信义的时代,财帛对于庞山民的作用,更多的在于使治下百姓生活富足,衣食无忧。

    财帛虽好,却难买忠诚,至少到目前为止,便是荆襄将校,投身军旅也多因与庞山民志气相投,非因襄阳庞家,家大业大。

    虽庞山民之前便有借贷孙权,于荆襄坐观其与曹cāo,相争青州,可是郭嘉此番前来借钱的态度,却让庞山民心中颇为不爽,尤其是郭嘉分毫不让。只求借贷,却不愿予荆襄丝毫好处,虽说便是借钱曹cāo,之后也有利息,可这蝇头小利,庞山民根本就看之不上。

    若将这笔钱粮用于扩大奇术的研究与生产,好处远比坐收利息。赚得更多。

    所以郭嘉离去之时,庞山民也并未劝阻,友谊归友谊。亲兄弟尚且还要明算账,庞山民并不认为如此对待郭嘉,有何不妥之处。如今中原有求荆襄,好歹也要搞清楚,应该拿出怎样的诚意……

    “莫非是奉孝一直以为,庞某极好说话?”

    庞山民喃喃自语,思绪万千。

    又过一rì,庞山民于太守府理政,得侍者来报,言郭嘉求见。

    庞山民眉宇之间闪过一抹喜sè,却对侍者故作不悦道:“去告诉奉孝,庞某还有少许政务处理。**还请稍待!”

    庞山民说罢,侍者微微愕然,领命而去。

    如今郭嘉对于这些跟随庞山民rì久的侍者,并非陌生面孔,庞山民对郭嘉极为看重。从不怠慢,可如今侍者却知,这荆襄政务,唐侯早已处理妥当,便是面对荆襄臣属,庞山民也极少摆出这般爱理不理的态度。

    莫非唐侯与郭嘉之间。已有纠葛不成?

    侍者未及多想,便于门外见到郭嘉,忙将之前庞山民所言,尽数告知,郭嘉闻言,并未动怒,反而从容笑道:“山民倒是学会摆谱了!既然如此,郭某便等他一等!”

    半晌之后,才有侍者再度前来,引郭嘉入太守府中,入府之后,庞山民未及开口,却闻郭嘉笑道:“山民此举,可不厚道!”

    闻郭嘉戏谑,庞山民轻笑一声,对郭嘉道:“总要让奉孝知晓,庞某如今已怒不可遏!”

    说罢,二人相视大笑,笑过之后,郭嘉收敛神情,一本正经道:“山民,明人不说暗话,郭某yù借贷钱粮,山民大可告知,荆襄底线,当下对丞相而言,也是多事之秋,如论可否从你荆襄,借得钱粮,郭某总该早些回去,只是山民当知,借贷丞相,与我两家皆有获利,之前山民亦言,不愿见那江东,rì渐坐大!”

    庞山民闻言却笑,对郭嘉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见郭嘉愕然,庞山民郑重其事道:“奉孝,依你看来,丞相与孙权之间,可有联合的可能?”

    郭嘉闻言,面sè一变道:“这天下大势,总有变化,兴许两家有朝一rì,达成共识!”

    “奉孝欺我,丞相自裹挟天子入许都后,心高气傲,又如何肯委曲求全?若联结江东,岂不是会被天下人看作,这丞相与吴侯水准,别无二致了么?”庞山民说罢,斩钉截铁道:“所以两家联合,绝无可能!”

    郭嘉见庞山民说的如此肯定,默默的点了点头,冷哼一声道:“山民莫非以为,当今天下荆襄独大,中原,江东势力皆有不如,且两家只要不行合盟之事,山民便可以为所yù为了么?”

    “倒也不是,庞某非此等不知收敛之人!”庞山民闻言笑道:“只为告知奉孝,如今庞某虽不愿见江东坐大,亦不愿见丞相一举击溃江东,庞某与这两家诸侯,皆有交情,唯今之际,若是借贷丞相,却令庞某为难的紧!”

    “口是心非。”郭嘉闻庞山民调侃之言,心中却不好受,之前庞山民亲征,新得长安,这荆襄步步为营的攻城略地,其声势着实了得,若不是此番借债,对曹cāo关系颇大,庞山民如此信口雌黄,郭嘉怕是早就拂袖而去了。

    还与中原,江东皆有交情……庞山民心中怕是早就想着尽快将两家诸侯,悉数歼灭。

    见郭嘉一语不发,只是神情复杂的怒目而视,庞山民轻笑一声,对郭嘉道:“既然奉孝不愿听庞某难处,却总要让庞某知晓,借贷丞相,对我荆襄有何好处……奉孝可勿要拿那些许利息诱惑庞某,于庞某眼中,这点钱粮,算得什么?”

    郭嘉闻言,心中更气,却又对庞山民这般拿捏,无可奈何。

    如今除庞山民外,孙,曹两家,皆因钱粮之事,受制不小,虽财帛绝非万能,可无钱无粮,却是万万不能,如今中原深受缺钱少粮之害,于此郭嘉更是感慨颇深。

    庞山民手上握有巨量钱粮,郭嘉本来以为,此来荆襄,可依仗二人交情,轻而易举的促成青州战事,毕竟两家交战,荆襄或多或少的也可坐收些渔翁之利,可是郭嘉万万没有想到,庞山民居然会以借贷中原一事,要挟于他,只看庞山民这般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模样,郭嘉便知道这小子心中,定有所图。

    思索许久,郭嘉收起面上怒sè,对庞山民道:“山民有何打算?”

    “宛……”庞山民只说一字,却听那郭嘉骤然骂道:“山民好大的野心,莫非是yù用钱粮,购丞相土地不成?!”

    “这钱嘛,还是借的。”庞山民说罢,见郭嘉拂袖yù走,庞山民忙道:“奉孝勿急,就当宛城一地,也是庞某向丞相借的……丞相还债之时,庞某便归还宛城,比之青州,宛城这点地方,也入不得丞相法眼,丞相家大业大的,何必与庞某争夺这点小利!”

    “说得倒是轻巧!”郭嘉闻言怒道:“若宛城被山民所得,还会重归丞相手中?且山民又不是不知,宛城这等战略要地,乃是丞相制衡你荆襄,一大屏障……”

    破口骂了半晌,郭嘉仍颇为愤懑,对庞山民道:“便是缓些迁都,郭某也不能让山民占走这么大的便宜,如今郭某算是看明白了,这得了长安之后,山民野心,已难以遏制!”

    “奉孝,休要只说庞某,丞相又何时遏制野心?”庞山民不疾不徐,被郭嘉斥责一通,也毫不动怒,淡然笑道:“奉孝也当知晓,庞某若代丞相,凑集这巨量财帛粮秣,供丞相大军再伐青州,若无一丝好处,庞某又如何与麾下文武交待?莫非奉孝真当庞某冤大头不成?你中原用兵,我荆襄出钱,奉孝这般算计,也太过亏待你我相交之情了……”

    郭嘉闻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却听那庞山民又道:“既然奉孝不舍宛城一地,那再说说,你中原可予我荆襄如何诚意,可令庞某心甘情愿帮丞相筹措钱粮?”

    郭嘉思索许久,忽然眼前一亮道:“若破青州,郭某便请丞相将那周瑜,太史慈诸人,皆交由山民处置,既然山民慧眼识英,当识得这数位江东重臣的价值!”

    “奉孝倒是对攻伐青州,信心十足。”

    庞山民说罢,白了郭嘉一眼道:“如今云长,翼德二人,已让庞某足够头疼了,这公瑾xìng情如何,你我又不是不知,庞某可没这般本事,劝公瑾改投荆襄,公瑾对庞某而言,与对丞相而言别无二致,看得见吃不着,别人稀罕,庞某却不稀罕!”

    “却总能从江东换得厚利!”郭嘉闻言,摇头笑道:“便如丞相捕猎,山民敲诈,以山民三寸不烂之舌,定然从江东手中,大敲竹杠!”

    “顺便还可与江东交恶!”庞山民白了郭嘉一眼道:“这才是奉孝的最终目的!”

    “没了周瑜,那孙权便是没牙的老虎,如今郭某已知,这云长,翼德二将,只愿于山民帐下,效力一年,若趁江东青州新败,山民再重用二人,趁势征讨,江东rì后,怕也会被山民所得!”郭嘉说罢,庞山民眼前一亮,继而笑道:“倒也值得尝试,只是此事还须庞某,与孔明商议一番,再作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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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9 好战必亡

    郭嘉画的这个大饼的确引起了庞山民极大的兴趣。

    若孙,曹两家相据青州,对荆襄而言,这等落井下石的机会彩虹难逢,先前青州一役,周瑜虽胜,江东损伤,也是不,如今再战,庞山民同样不看好周瑜可化解曹操,郭嘉等人,咄咄逼人的攻势。

    运道这种东西,不会每次都眷顾一人,在庞山民看来,周瑜与郭嘉皆为智者,却还有着一丝差距,而江东更大的劣势在于,当下曹操与荆襄罢战,又没有了刘备这后顾之忧,一旦曹操下定决心,重夺青州,攻势必然如野火燎原,难以抗衡。

    当今天下,就连势力最为强大的荆襄也不敢轻易的选择两线作战,以一敌二,更何况三家诸侯之中,最为孱弱的江东了。

    送郭嘉离去,庞山民便兴冲冲的往诸葛亮宅中赶去,至诸葛亮家中,庞山民将先前郭嘉所言,尽数与诸葛亮过之后,却没想到诸葛亮竟然并无任何欣喜之意。

    “孔明,莫非你以为奉孝此策,其中有诈?”庞山民过之后,诸葛亮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奉孝先生乃中原谋主,无论其如何设计,这收益者当是曹操才对,虽如今兄长挟大胜威风,震慑天下,我荆襄军马亦有余力,席卷江东,可亮却以为,若从了奉孝先生计策,这之后祸患同样不可觑。”

    庞山民闻言,默然不语,半晌之后。收起面上急切之色,对诸葛亮道:“愿闻其详!”

    诸葛亮从容不迫的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兄长当知,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半月之前,兄长亲征长安。又予士元留下数万军马,欲开辟丝绸之路,近些时rì以来。荆襄财政,多向雍凉倾斜,若再启大战。兄长可保证大军军需用度,不受影响?”

    若攻江东,必然是一场倾庞山民治下数州之力的大战,庞山民只想了想这军需耗费,便打了个冷颤,荆襄富庶虽是不假,可也经不起这般消耗,更何况达成攻伐江东的前提条件之一还要满足郭嘉此番的借粮要求。

    见庞山民冷静下来,诸葛亮轻叹一声道:“还有一事亦令亮心中忧虑,兄长之前;屡战屡胜。皆是建立在步步为营的基础之上,我荆襄虽多有征战,可兄长每每兴兵,目的明确,此番攻伐江东。只是兄长遭那郭嘉蛊惑,临时起意,莫非兄长真有完全把握,一击必胜?兄长勿要忘却,这江东虽弱,好歹也是一家诸侯!”

    庞山民闻诸葛亮之言。猛然醒悟,心中暗道:若不是如今已经习惯一有难以决断之事,多多向孔明请益,一旦应下郭嘉,贸然兴兵,这征讨江东稍有不慎,荆襄大好局面,还真没准应了那句“好战必亡”!

    不知不觉,后背已被冷汗打湿,庞山民躬身一礼,对诸葛亮道:“若非孔明,庞某定然铸成大错!”

    诸葛亮见庞山民醒悟,自是欣喜不已,忙侧身避过庞山民大礼,对庞山民道:“兄长勿要如此……”

    庞山民闻言也不矫情,对诸葛亮道:“孔明先前所言,此乃奉孝诡计,只是若我等征伐江东,对他曹操,又有何好处?”

    “青州可一战而定,此是其一。”诸葛亮闻言叹道:“曹操如今因迁都,青州二事,焦头烂额,本就想多借外力,若兄长与江东交兵,曹操近期再无须担心,我荆襄兵马异动。”

    “这点庞某亦有想过。”庞山民罢,不禁皱眉又道:“可只为一个青州,并不值得郭嘉如此谋划。”

    “另外或许是奉孝先生对当下中原实力,颇为自信。”诸葛亮闻言,淡然一笑道:“若得江东,以曹操野心,也不会见好就收,之前庐江方向亦磨刀霍霍,以合肥张文远之能,若无后顾之忧,怎会允这江东嚣张?”

    “原来如此!”庞山民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郭嘉的最终目的,还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若庞山民兴兵江东,孙权定然收缩兵力,严防江东腹地,江东暴露在江北的土地,对有覆灭之危的江东,难以顾及,曹操若此时用兵,根本就无须费太大力气。

    轻而易举的收青州,得扬州……郭嘉打算倒是不错!

    荆襄出钱出力,曹操白捡便宜,这天下间哪儿来的这般好事儿?

    若不是孔明及时提点,庞山民得郭嘉“授计”之恩,怕是如今已屁颠屁颠的调兵遣将,充当为曹操开疆拓土的打手了,况且最后到底能不能拿下江东,还在两可之间!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头暗恨,口中喃喃道:“奉孝这老子不安好心!还想从庞某这里,借走钱粮,简直做梦!”

    诸葛亮闻言轻笑,对庞山民道:“兄长,这钱粮还是可以借的,若奉孝先生允诺,将青州败军降将,交由我荆襄处置,倒也明奉孝先生极有诚意!”

    “孔明可有把握,劝降公瑾?”庞山民闻诸葛亮之言,眼前一亮,继而叹道:“本以为刘备遁逃,可得关张,如今再看,往事不堪回首……”

    关羽,张飞二人至今还心系刘备,特别是与庞山民一道住在竹舍附近的荆襄群臣,如今都已知晓,那张飞简直就是个浑人,自他入住竹林之后,竹林周边,再也难寻往rì清净。

    诸葛亮闻言却道:“如今江东遣往青州驻守之人,多江东精锐,即便是不可尽得,只得其一二,也可壮大我荆襄声势,且如今江东对兄长大业还有用处,兄长不愿遭两家诸侯,合力攻伐,那曹操又如何愿意面对荆襄,江东联结之势?”

    “只为结好江东,犯得着费这般周折?”庞山民闻言颇为不解,对诸葛亮道:“如今荆襄与江东关系,尚算不错!”

    “却远远算不上亲密。”诸葛亮闻言笑道:“便是公瑾能在青州活命,不降我荆襄,将其遣返江东,那孙权又会不会对兄长,感恩戴德?这般人情,便是rì后兄长叫他攻伐曹操,以作偿还,孙权为保全江东谋主,亦当在所不辞才是!”

NO.450 烫手的青州

    与诸葛亮商议许久,庞山民的思绪亦感清明许多,只是之前险些被郭嘉忽悠的攻伐江东一事,令庞山民心中,暗道好险。若是还如先前那般,姻亲之间信频繁,庞山民还会一声不吭的帮那曹操解这燃眉之急么?

    想到此处,孙权忙召张昭,鲁肃等一众江东能臣过府一叙。待孙权说过心中顾虑之后,诸人皆默然不语。

    此皆主公家事,本就与臣子没啥关系,如今江东势弱,按理来说,孙权就是稍有脑筋。也当与庞山民积极交好,可是诸人皆未曾想到,这数月以来,两家竟然断了联系,且率先拿捏起来了,居然是自家主子。

    不就是得了青州一州么?人家庞山民新得雍凉广袤土地,其行事与往常也别无二致……

    见群臣面上,皆有苦色,孙权也知道这回的失误是出在他这个主公身上,当下一脸讪笑,对诸人道:“皆是孙某疏忽,孙某如今,已知做错,可是事到如今,孙某无奈,还请诸位代孙某,想个办法,阻那中原,荆襄两家rì渐交好!”

    “鲁某之前便是奇怪,为何山民不但与那曹操罢兵,如今又借了中原巨量钱粮,原来这其中关键,还有主公的踪影……”鲁肃说罢,众人尽皆苦笑,孙权见状,忙对鲁肃道:“先前夺下青州,公瑾为我江东开疆拓土,孙某大宴群臣,的确是疏忽了与山民之间的联系,孙某一直以为,我那妹婿,度量颇大,总不至于在这点残枝末节上,与孙某计较!”

    “就他还度量颇大?”鲁肃闻言不禁苦笑,对孙权道:“不过此事也不能皆怪主公疏忽,以鲁某看来,便是主公不断下两家信往来,山民行事,也当与现下别无二致,该罢兵就罢兵,这钱粮同样也会借那曹操!”

    孙权闻言,不禁皱眉,对鲁肃道:“子敬,勿要为孙某疏忽,去做开脱了!”

    “雍亦以为,子敬所言不错!”顾雍闻言叹道:“主公与庞山民皆为诸侯,其后才是姻亲,若中原与江东战火不断,庞山民自然乐见其成……”

    顾雍说罢,孙权猛然醒悟,一脸讶然道:“那如此说来,山民欲帮那曹操,重夺青州不成?这么做又对他荆襄,有何好处?”

    “山民定然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鲁肃闻言,一脸阴沉道:“至于有何好处?事到如今,怕是山民与曹操二人,已经早早便商讨好了!”

    见孙权一脸不信,张昭等人亦出言相劝,而诸人心中的苦涩,孙权却不得而知。[]

    这孙权行事,明显是对内内行,对外外行,若说孙权入主江东之后,江东倒也有了蓬勃发展的局面,可是江东每每对外征战,总是铩羽而归,这其中除时运不济外,起先也多因孙权对于周瑜,过分警惕。

    如今这二人关系,已然好转,虽无人再拖周瑜后腿,可是江东连年征战,比之现存的其余两家诸侯,先天不足,便是周瑜才华横溢,可无论中原抑或荆襄,皆有水准不下于他的英杰抗衡!

    不说那名震天下的郭奉孝,便是近来为荆襄开疆拓土,屡屡建功的卧龙,凤雏,其才华比之公瑾,怕是也要高出一筹。

    事到如今,江东群臣多已心中明了,其主孙权于当今天下,若是老老实实的偏安一隅,绰绰有余,若是主动兴兵,去寻另两家诸侯的晦气,到头来这江东怕是连当下局面,都难以保全。

    只是这话又有何人敢于孙权面前,直言不讳?

    孙权见诸人神情皆黯,不禁叹道:“孙某欲手一封,由子敬送往荆襄,与山民明言先前误会!若是小妹从中说项,山民或可再卖孙某,一些颜面。”

    “主公还是勿要如此的好。”鲁肃未及开口,却闻张昭叹道:“主公当知,如今无论吴夫人还是尚香小姐,多对我两家大事,不偏不倚,那庞山民已有决断,子敬若是再去招惹小姐,必令小姐心中厌恶!”

    见鲁肃默然不语,似是赞同张昭意见,孙权面上悔色更浓,对诸人道:“那诸位当告知孙某,如何解当下青州之局,只公瑾,子义二人,能挡得住来年开的曹操大军么?”

    说到底青州对江东而言,也只一飞地,若曹操下定决心收复失地,这青州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坚守的。

    思索良久,孙权便听鲁肃劝道:“主公若是担心公瑾与子义安危,便令青州军马,归返江东……”

    鲁肃一语,堂上皆惊!

    这青州入手不足半年,尚未捂热,便因惧怕曹军威势,归还土地,若依鲁肃这般办法,江东于这天下间得丢多大颜面?孙权想都没想,便怒斥鲁肃道:“子敬,你乃我孙家臣子!”

    孙权说罢,堂上诸人皆目视鲁肃,只见鲁肃面色通红,双目含泪道:“正因鲁某乃孙家臣子,才建言主公行此卧薪尝胆之策!如今荆襄,中原皆比我江东财雄势大,若主公还不知韬光养晦,江东三世基业,岌岌可危了!”

    “危言耸听!”孙权闻言,勃然大怒道:“出去!子敬,你给我出去!”

    鲁肃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躬身一礼,缓缓离去,心底却是更加苦涩。

    直至出了大殿,鲁肃口中喃喃,心中暗道:公瑾,鲁某已然尽力而为,也不知能否救下你的性命……

    孙权暴怒,堂上再无一人敢如鲁肃那般,直言相告,如今的青州对于江东而言,弃之不舍,却又守之不住,着实令江东群臣,头疼不已,而孙权又要众人给他一个万全之策,这天下间,哪来的这诸多好事儿?

    许久之后,孙权收起面上怒色,缓缓看了群臣一眼,轻叹一声道:“你们都也同意之前子敬所言?”

    张昭闻言,连忙摇了摇头,对孙权道:“子敬也是无心之失,言出无状,还望主公念其功劳,不予计较!”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孙某不予子敬计较,可诸位总要为孙某拿出办法,这青州新得,不容有失,不然孙家威名,损于孙某之手!”

    “可保全青州者,这天下间唯有一人……”顾雍闻言,战战兢兢的对孙权道:“若荆襄之主肯解主公危难,那曹操也不敢轻易攻伐!”

    孙权白了顾雍一眼,却听顾雍又道:“如今庞,曹两家,罢兵三年,若主公遣一舌辩之士,将这青州,送予庞山民,或置换其土地,或交易巨量钱粮,既无损主公颜面,又可保青州大军安然无虞,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孙权闻言,思索片刻道:“青州于当下局势,颇为烫手,我那妹婿,肯要青州?”

    “无人知唐侯想法,不试试主公又如何得知,唐侯不敢插手青州之事?”顾雍说罢,孙权微微点头,对顾雍道:“既然如此,元叹便为我江东使节,出使荆襄!只是元叹勿要忘记,予你的时间,也只有这个冬天了!”

NO.451 五色烽烟

    与江东上下战战兢兢大不相同,郭嘉得庞山民所借财帛粮秣,入许都后,相府之中,一众曹营谋士连带曹操本人,皆焦虑不已。

    虽郭嘉此去,功劳不小,且日后中原所付出的代价也远远谈不上高昂,可是郭嘉于荆襄的诸多算计,皆付之流水,这不得不让曹操等人心头愈发沉重。

    若说之前庞山民的行事更像商贾,可以利诱之的话,如今其行事却更为沉稳,郭嘉以江东为饵,竟不得全功,明显说明这庞山民行诸侯之事,成熟许多。

    曹操一脸阴沉,得郭嘉通报之后,轻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当先取青州,其余琐事,还是待没了这江东祸患之后,再作商议吧!”

    如今已与荆襄相约罢战三年,可是汝南,长安方向,皆屯重兵,曹操虽相信庞山民可言出必践,然而却不得不暗中提防两地异动,汝南一役后,曹操已被庞山民算计一回,如今不仅仅需要严防荆襄大军犯边,甚至还要查漏补缺,以免日后再被那庞山民哄抬物价。

    初此之外,青州战事待来年春暖,便要动手,迁都一事也迫在眉睫,一时间曹操竟感觉心中疲惫,分身乏术。

    不过这诸多事情,总要解决,而将江东军马驱离青州,却是曹操最为在意的事情,周瑜不走,曹操心中难安,且青州兵势,已经让徐州,扬州二地,风声鹤唳。

    江东野心不小,曹操虽夷然不惧,可百姓却难以看得通透当今局势,如今不少徐州,扬州的百姓,已举家迁徙中原腹地,避祸兖州,冀州等地,百姓的这般流动,更不是曹操所希望看到的。

    曹操所言。群臣皆无异议,取青州一事已迫在眉睫,以周瑜的能耐,便是郭嘉等人也不敢给他机会,使其于青州经营日久,一旦青州百姓安定,江东军马屯积更多,再想取之。代价太大。

    当今天下三足鼎立。无论哪家诸侯,都不愿轻启战火,且这三家诸侯关系错综复杂。若非青州不取不可,曹操甚至连孙权此番所作所为,都不予计较。

    如今除了那庞山民外。哪家诸侯不是战火连连,甚至连个休养生息的机会,都难以寻得。

    荆襄初雪,雪过天晴。

    庞山民难得有暇,往书院一行,本欲去拜见家中老父,至书院时,却见黄承彦居然不在工坊之中琢磨奇术,而是在与庞德公神采奕奕的讲述着近些时日的发明创造。

    只看庞德公连连捋须的样子。便知二人聊的,颇为投契。

    庞山民入府之后,躬身一礼,对二人笑道:“拜见父亲,拜见老师……”

    见庞山民到来,庞德公微微颔首,对庞山民道:“此番来的公琰。莫非老夫处又有何贤才,入得山民眼中?”

    蒋琬因治理长沙兢兢业业,屡屡得庞山民提拔,且此人惜才,多荐书院优秀学子。入荆襄为官,近些时日。天寒地冻,蒋琬闲暇之时,也频频往来网院学子德行。

    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正欲开口,却见黄承彦笑道:“不消片刻,水镜亦至,既然山民来了,不妨与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一道谈谈!”

    “父亲与二位老师有要事相商?”

    庞山民疑惑不已,点了点头,对庞德公道:“三位同在一处议事,怕是事端不小!”

    庞德公闻言笑道:“皆是承彦公奇思妙想,叫德操同至,只是欲问他这新作奇物,可否用于兵事之中!你也知道,父亲于兵家之事,远逊你德操老师。”

    “原来如此!”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还请老师说说,到底何物,能让三位长者如此重视!”

    黄承彦闻言笑道:“也算不得什么奇物,只是老夫之前偶然之间,路过江边,见江岸烽火台林立,突发奇想……”

    说罢,黄承彦摊开其案上包裹,打开之后,庞山民不禁愕然,包裹之中,除了一些染过颜色的泥土之外,并无他物。

    正待此时,庞山民闻门外一道健朗之声,便知司马徽至,忙起身回头,躬身一礼道:“学生见过老师。”

    “山民也来了?”司马徽见状,收起面上笑容,对黄承彦道:“承彦,你新制的这五色烽烟,已告知山民了?”

    黄承彦闻言摇了摇头,道:“山民只是适逢其会,且此物尚待验证,叫德操来,便为此事!”

    司马徽闻言点了点头,庞山民却一脸疑惑道:“什么五色烽烟?”

    黄承彦闻言笑道:“之前老夫在想,这大军征伐之事,往来消息传递不便,路过江边烽火,突发奇想,若是大战之时不以书信传递各处军情,而改用烽烟传递消息,会不会迅捷许多!”

    “五色烽烟,相互组合,便可表达简易军情?”庞山民说罢,黄承彦不禁大愕,继而笑道:“正是如此!山民悟性,果然不错!”

    “若是简易军情,用烽烟传达,倒也可行……”司马徽闻言微微一笑,继而一脸郑重道:“只是要避免敌军细作知晓,这烽烟所表达的内容,且此物对这天气如何,要求颇大!晴天倒也罢了,可是一旦遇到阴天下雨,此物无用!”

    司马徽说罢,黄承彦亦点了点头,皱眉思索起了这五色烽烟的价值,到底值不值得大力推广,而庞山民却是一脸喜色,浮想联翩。

    这个时代的信息往来,实在有些让庞山民忍无可忍,便是各地军情,快马急报,所耗时间亦是不菲,若是喜报倒也罢了,一旦遇到紧急军情,对战事胜败,影响颇大。

    若可用烽烟传递信息,的确比战马快捷许多,然而寻常烽烟,只能告知各地烽火“平安”抑或“不平安”,根本就无法确切了解敌军数量,以及战斗形势,若是依照黄承彦的这般想法,用多种颜色的烽烟,组成信息,倒也可使这军情往来,快捷许多……

    五种颜色的搭配,已然足够,对于各地烽火台的士卒而言,燃放烽火之时,也只需知晓每种颜色的涵义,点燃即可。

    况且,庞山民的想法,远远不止于此。见庞山民陷入思索,司马徽不禁笑道:“承彦,果然是你的学生!这走神儿功夫,青出于蓝了!”

    闻司马徽调侃,黄承彦也不做辩驳,只一脸希冀的看着庞山民,之前庞山民一眼便窥破了这五色烽火的用途,如今陷入遐思,没准儿还有什么新的想法。

    在黄承彦眼中,庞山民这个穿越者于奇术一道,悟性可怕的令人发指!

    半晌之后,庞山民回过神来,尴尬一笑道:“适才怠慢诸位师长,还请各位原谅!”

    “有话快说!”黄承彦迫不及待的对庞山民道:“山民且来说说,老夫这‘五色烽烟’,若应用军中,作用可是如德操所言,那般无用?”

    “自然不是!”

    庞山民说罢,却见司马徽对庞德公道:“看到没,师出同门就是这样!你这烽火也就寻常货色,只多数种颜色,又有何用?”

    庞山民也不与司马徽多说,反而走到包裹面前,取出几挫烽火染料,对司马徽道:“不同色彩的烽火,可代表敌军数目,百人以下的敌军大可不论,此等敌军,寻常隘口便可拦下,若敌军过百,可用黄色,敌军过千,可用绿色,这敌军若是过万,便用红色……至于若过十万,那根本就不会是奇袭,兵马异动,我荆襄亦会早有得知!”

    司马徽闻言点了点头,道:“这点倒是可行,待日后可让这烽火,推广军中,防范来敌!”

    黄承彦见庞山民已说服司马徽,自然一脸喜色,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发明创造,只是一堆废品。

    可是庞山民却一脸郑重的对司马徽摇了摇头道:“德操先生,这五色烽火的用途,于庞某眼中,远远没有这般狭隘!”

    见三位师长尽皆愕然,庞山民朗声笑道:“庞某之前亲征西川,雍凉二地,如今深感这大军开拔之后,各路军马的消息传递极为缓慢,若每种颜色的烽火,排列组合,蕴含不同的紧急军情,这各路军马的讯息交流,岂不便捷许多?”

    “你大军开拔,还带着烽火台作甚……”司马徽说罢,忽然止住不语,继而面带喜色,对庞山民道:“你是说,用燃放烽烟,代替斥候?”

    “阴雨天气,自然用不上这烽烟,可是两军交兵之时,谁又会选择狂风暴雨的天气?”庞山民闻言笑道:“且烽烟传递消息之快捷,比之军中快马,迅捷数倍,若此物用的好了!我大军征伐,可占尽先手!”

    “居然还有如此作用?”就连黄承彦这个五色烽烟的创造者,都没有想到庞山民居然将烽烟的用途,拓展到了如此地步,黄承彦心中一喜,对司马徽笑道:“德操,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司马徽闻言不禁苦笑,对黄承彦道:“你这老家伙之前怕是也没想到,新制的烽烟会有这般作用吧!不过话说回来,看如今山民,伯言青出于蓝,老夫却觉得咱们还真是有些老了!”

NO.452 马谡,马幼常?

    原本荆襄三老还以为庞山民对黄承彦所制“五色烽烟”推崇不已,皆因其看在师徒情谊之上,不愿老师坠了威名,可是如今见其神采奕奕的讲述着这烽烟可能起到的作用,庞德公与司马徽二人的兴趣,不禁也被调动起来,与之一同思索商议。

    烽火于大军征伐之中,只是寻常之物,火石引火,人人皆会,便是一斥候遇紧急敌情,也可暗寻一僻静之处,将烽火引燃,再作遁逃,在庞山民看来,此物若应用军中,再有哪家诸侯敢奇袭荆襄,定被提前知晓,到时候少不了吃个大亏。

    且庞山民的野心不止于此,于这个科技蒙昧的时期,稍稍领先于时代少许的“技术”,很大程度上可以改变荆襄的局势,那织机,竹纸等物,不外如是,除为荆襄赚来巨量财帛之外,也大大加快了时代的进程。

    与此同时,如今工匠于荆襄的地位也得以改变,特别是有资格进出竹舍工坊的工匠,其所得财帛,甚至会高于寻常官员的俸禄,就连荆襄各大世家,对真正有本事的手艺人,也会以礼待之,这事儿放到数年之前,根本就是难以想像的事情。

    堂中人正聊的热络,却闻门外又有人通报,言书院学子求见庞德公,已于堂外静候多时。

    庞德公闻言,对诸人道:“虽不知何人前来,但终归是书院学生,这烽烟如何应用一事,一天时间怕也拿不出个章程。不如叫其入内,也看看到底何人,于此时来寻老夫吧!”

    庞德公说罢,三人皆点了点头,不多时候,便有一身穿白袍,二十余岁的俊朗青年。入得堂中。

    那青年见庞德公后,躬身一礼,又瞅见司马徽亦在。眼前一亮,对庞德公道:“老师,马某欲学兵事。只是不知为何老师总是不允?”

    “幼常,你虽才华横溢,却性情急躁,若是入朝为官,可嫉恶如仇,保一方平安,若入军中,绝非良将!”庞德公闻言,微微一叹道:“只是你志向却在沙场建功,如今德操亦在。若其应允,日后你便相随水镜先生,改学兵家之道吧!”

    幼常?

    这名字可是有些耳熟……

    庞山民闻言思索片刻,手指青年,一脸讶色道:“你是马谡?”

    “这位同窗居然识得马某名号?”马谡闻言。微微一笑,见庞山民穿着朴素,还以为庞山民只是书院之中的寒门学子,如今于庞德公府上,怕也是赶巧来这儿请益学问的……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倒是识得你家兄长……”

    马谡闻言,傲然一笑道:“兄长名号比之谡,响亮不少,之前更是得蒋公琰推荐,入襄阳为官,这位同窗识得马某兄长,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见马谡傲气十足,庞山民也不动怒,荆襄三老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各有所思。

    只是未及庞山民开口,却见马谡躬身一礼,对司马徽道:“还请先生收我为徒,若得先生指点,马某自信日后若是入得军中,必不逊于那江东而来的伯言师兄!”

    司马徽闻言,颇为怪异的瞅了庞山民一眼,却见庞山民不动声色,司马徽心中奇怪,这庞山民之前态度,显然是对这马谡有些了解,可是如今却一语不发,莫非二人之间,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不过这般念头在司马徽的脑海之中转瞬即逝,一堂堂荆襄之主,又怎会与寻常书院学子,产生纠葛?

    想到此处,司马徽不禁笑道:“老夫还不知幼常对这兵法之道理解如何,又谈何收徒之事……”

    “但请先生提问!”

    见马谡颇为自信,司马徽亦点了点头,与马谡谈论起了兵书战策,言语之间,司马徽见马谡对兵法之道颇有见解,往往能够举一反三,心中大喜。

    半晌之后,司马徽赞叹连连,只觉这马谡才华虽不及陆逊,却也相去不远,若悉心调教一番,倒也可为荆襄再添贤才,正欲应下马谡先前请求,再收一关门弟子,话未及出口,却倏然一愣,侧目看了庞山民一眼,笑道:“山民以为幼常如何?”

    “山民……”闻司马徽之言,马谡默然惊醒,呆呆的看着一脸思索之色的庞山民,口中喃喃道:“唐侯?”

    庞山民闻马谡言语,微微点头,对马谡道:“正是庞某。”

    马谡闻言,躬身一礼,便不多言,庞山民见其进退有据,心中倒也有了一丝好感,只是马谡此人的名号,之前的确令庞山民“如雷贯耳”,从某种角度来说,史上若没有马谡于街亭的事败,就不会有孔明于西城的空城计了……

    到底要不要重用此人呢?

    庞山民对于诸葛亮自然是极为信服的,可是对于大名鼎鼎的马谡也不得不心中忌惮,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的事情,于当今天下,屡见不鲜,若马谡日后成为危害荆襄的老鼠屎,如今庞山民于草堂之中的决策,便影响颇大了。

    虽有傲气,却并不令人厌恶。

    庞山民实在很难违背良心,阻碍一个并不了解的人的前程,更何况人家马谡所拜之师乃司马徽,并不是他。

    庞山民回过神来,淡然一笑道:“德操先生择徒,与庞某何干?”

    “你这小子也学会谨言慎行了?这倒是奇怪的紧……”司马徽闻言大笑,对庞山民道:“休要敷衍老夫,老夫如今正要用用你这识人之明,休要偷懒!”

    “幼常的才华,自然是极好的。”庞山民说罢,马谡面现欣喜之色,只是庞山民话锋一转,对马谡道:“幼常,适才老师已问过你不少兵法之道,庞某心中亦有疑问,还请幼常代为解惑。”

    马谡闻言,连忙点了点头,道:“唐侯请问!”

    “庞某以为,将士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知幼常是否与庞某想法,别无二致?”庞山民说罢,草堂诸人皆默然无语,就连司马徽面上,也不禁漏出了一丝浓浓的思索之色,马谡思索许久,点了点头,道:“唐侯言之有理,马某并无异议!”

    “那便恭喜先生,又得佳徒!”庞山民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马谡一眼道:“幼常,还望你日后飞黄腾达之时,时刻不忘庞某今日所言,以作警戒!”

NO.453 纯属你江东活该

    荆襄如今虽不缺一个马谡,可庞山民也不愿因他的心中成见,去阻碍马谡前程,该说的已提前说过,若马谡日后入荆襄军中,依然如史上那般不听将令,自有军法惩戒于他。

    只不过先前见马谡与司马徽间的交流令庞山民却也觉得,马谡言谈举止之间,颇有风采,若其能够得水镜先生真传,再收敛一下这等恃才傲物的心性,日后或许还可以为孔明,士元等人,于大军征伐之时,添一助力。

    马谡得偿所愿,自然欣喜,拜别诸人后,离了草堂,黄承彦见庞山民自马谡到来之后,便惜字如金,少言寡语,不禁笑道:“山民不喜马谡?”

    “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此子并不够稳健,马谡才华是有,或许是庞某与孔明等人相处日久,觉得这兵家中人,皆应像孔明一般……”庞山民说罢,荆襄三老尽皆失笑,司马徽却白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偌大荆襄可只有一个卧龙!”

    “不仅是因为孔明珠玉在前,便是与士元,孝直,伯言等人,比之这马幼常,亦容易相处。”庞山民闻言,若有所思道:“庞某总有一种感觉,马谡虽有才华,却不是那种善纳人言之人!”

    庞德公闻言,笑道:“那你之前还允了幼常拜师之事?”

    “拜的是司马先生,又不是拜的庞某。”庞山民闻言笑道:“再说庞某也不能因为这莫须有的怀疑,坏了人家前途吧!”

    见庞山民推的一干二净,司马徽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山民大可放心,老夫的学生。没有那纸上谈兵的赵括!这马谡年少,若多给他一些时间。心情自然能够沉稳下来……”

    司马徽喜马谡才华,便帮衬马谡,说句好话,庞山民点了点头,道:“但愿一切如先生所言。”

    天寒地冻,各家诸侯皆无战事,近些时日,庞山民倒也清闲不少,如今荆襄除各地边军外。士卒亦多归家团聚,庞山民并不认为,当下局势还会有哪家诸侯看不清状况,袭扰他辖下土地。

    天下间仅余三家诸侯。庞山民需要做的只是强者恒强。稳稳压制住曹操即可,对荆襄,中原两家而言。三年之后,必有一战,这三年时间,便是庞山民与曹操两家,宝贵的休养生息时间。

    至于江东,庞山民倒并不在意。虽吴夫人与孙尚香已明确表示,若日后孙权无法保全孙家基业。只留孙权一条性命即可,可庞山民直至如今,却对江东一动未动。

    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以庞山民对孙权的了解,并不认为孙权是他日后逐鹿中原的障碍,且孙权还有不小的利用价值,至少若日后征伐曹操,有这么一个摇旗呐喊,顺道打打秋风的帮手,也可牵扯一下曹操的精力。

    所以庞山民近期所侧重之事,只是密令家中眼线,寻找那刘备踪迹,庞山民总觉得刘备不死,他心中难安,长安一役,一边倒的局势都可叫那刘备逃出生天,这刘备的运道,已经让庞山民心中,深深无语了。

    于太守府中,看过各地细作传回的书信,刘备依然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知去向,庞山民也做过推测,刘备如今除归隐山林外,最为可能的,便是投身江东,辅佐孙权。

    庞山民也不禁算计,如今他与关,张二人的约定,并不隐秘,若一年之后,刘备入了江东,他到底该如何向孙权,讨要刘备性命?

    庞山民正思索间,便有使者来报,言江东顾雍,已于堂外等候。

    见顾雍入堂,庞山民一脸疑惑,对顾雍道:“元叹所来何事?莫非这年关将至,你江东又无粮秣度日了么?”

    庞山民的调侃倒是让顾雍老脸一红,顾雍这才想起江东还欠着荆襄不少钱粮……

    只是这回顾雍前来,却并不是商议归还钱粮一事,曹操来年开春,便征青州的檄文,已令江东朝堂,人人惊惧,周瑜虽胜了那郭嘉一回,可是江东群臣却不会天真的认为,周瑜面对曹操大军,可百战百胜。

    想到此处,顾雍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偿还钱粮约期未至,唐侯何必如此急迫?顾某此来,是代我家主公,与唐侯商议青州一事!”

    “青州?”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青州干庞某何事?”

    “顾某此来,乃得吴侯授意,欲与唐侯置换土地……”顾雍话音未落,却见庞山民冷笑一声道:“顾元叹,你当庞某痴傻不成?如今天下皆知曹操欲亲征青州,且其之前奉孝还入我荆襄,筹措粮草,你江东惹下的事情,却要庞某应付,天下间哪有这般道理?”

    顾雍不理庞山民暴怒,反而笑道:“若唐侯兵至,曹操必不敢再攻青州!且荆襄与中原,早有约定,三年之内,互不交兵!”

    “是有这般约定。”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不过庞某不似仲谋这般没脸没皮,该是庞某的,别人抢不走,不是庞某的,庞某亦不会厚颜取之……青州本就是人家曹操土地,你江东若不敢面对曹操雷霆之威,大可命公瑾归返,如今沿海水道已通,对你江东而言,也只是舰队往来几次,把将士们悉数运回便是!”

    顾雍闻言,半晌无言。

    来长沙前,顾雍便已料到,若劝庞山民占下青州,先前设计破绽颇大,可是如今孙权的确不敢硬撼曹军攻势,且青州若如庞山民所言这般,归还曹操,那江东名声于这天下间,便毁于一旦了。

    见庞山民面上已有送客之意,顾雍勉强一笑道:“唐侯稍待,就算唐侯不愿置换土地,置换财帛也并无不可……且之前占青州一事,其中也多有唐侯谋划……”

    庞山民闻言,愕然半晌,继而大笑一声,对顾雍道:“庞某何时说过,让你江东,占下青州的?元叹还是早些回去,问问仲谋之前庞某是不是只叫你江东,暗中行事,购买战马,可是你江东贪婪,居然将整个青州,一并占下!原本就没那个守住青州的实力,还偏要贸然行事!如今看来,这青州当下事态,纯属你江东活该!”

no.454 顾元叹弄巧成拙

    江东的急功近利已让庞山民忍无可忍了,只是这吃了亏,祸水东引的手段也不够高明,见顾雍还欲再言,庞山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顾雍道:“元叹先生,若还欲言青州之事,庞某这便离去”

    顾雍闻言,心知事不可为,可是遥想江东吴侯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顾某亦知上将军为难之处,可荆襄与江东,总是姻亲,唐侯如何能够见死不救?”

    “自寻死路,如何救援?”庞山民冷笑一声道:“你江东占青州之时,就未曾想到今日之事?”

    “皆因唐侯与那曹操罢兵,之前何人又能想到,那曹操愿割地求和……”

    顾雍说罢,庞山民不禁笑道:“元叹,莫要将你江东无能,赖到庞某身上好不?若你江东明哲保身,依仗水军之利,天下间又有何人,敢轻易渡江而战?”

    “我家主公,志向远大……”顾雍闻言正欲辩解,却见庞山民已拂袖而去,顾雍不敢阻拦,长叹一声,灰溜溜的离太守府而去

    只是春暖花开之时,便是曹军大军征伐青州之际,顾雍束手无策,却又不敢无功而返,遭孙权责难,于驿馆思索良久,顾雍趁天色未暗,一路往吴夫人府上而去

    至吴夫人府,顾雍拜见吴夫人后,道明来意,吴夫人闻言,心中是恼怒

    如今荆襄威势,吴夫人又如何不知便是江东全盛之时,吴郡比之当下长沙富庶,也相差甚远,何况荆襄江陵,襄阳繁华,比之长沙甚,若庞山民有意染指江东早有机会向孙权发难,这孙权入主青州,本就是肆意而为逞一时之快,虽之前周瑜大胜一场,江东声威大振可吴夫人这一介女流,亦知晓这青州入江东之手,隐患不小

    可如今孙权却又把主意打到了他妹婿身上,莫非孙权真以为,庞山民取了孙尚香,便是欠孙家的不成?

    “还请夫人于唐侯处,多作说项,这天下间可救青州者,唯唐侯一人”顾雍说罢,一脸凄苦吴夫人却置若罔闻,当下便命侍女将顾雍送出,顾雍心中一急,拜倒于地,对吴夫人道:“若夫人不帮吴侯孙家基业不保吴侯已与曹操结怨,难以转圜,那曹操野心颇大,若其重得青州,定然再袭江北之地夫人莫非欲见江东土地,烽烟遍地不成?”

    “元叹如此说来,江东今时今日,皆老妪之过?”吴夫人闻言不禁大怒,对顾雍道:“仲谋何时目光变得这般短浅?这青州之事的来龙去脉,山民早已与老妪说过,仲谋身为男儿,便应有个担当,且老妪不信,那曹操有能耐渡江一战又何来的江东烽火遍地之说?”

    “江北若是有失,吴侯怕是再无机会,逐鹿中原”顾雍见吴夫人不欲帮忙,心中急,对吴夫人道:“夫人当以孙家大业为重”

    “昔日文台只一校尉,伯符平定江东之时,用的只是从袁术手中所借三千军马可仲谋坐拥江东六郡,屡战屡败,元叹还于老妪面前,言江东大业,岂不可笑?”

    吴夫人说罢,双目含泪道:“若老妪所求,山民或可应下,只是如此一来,老妪岂不是利用山民孝顺?你当老妪真的是非不明?”

    顾雍闻言,心中急,对吴夫人道:“只求夫人解吴侯今日危难若唐侯帮衬一二,便是日后将青州归还曹操,也不伤孙家威名”

    “这样的孙家威名,老妪宁可不要”吴夫人怒叱一声,命下人将顾雍轰出府中,顾雍灰头土脸的被逐出吴夫人府,一脸茫然,口中喃喃道:“这可如何回去,与主公交差?”

    回到驿馆之中,顾雍左思右想,不得办法

    如今无论是庞山民还是吴夫人,态度都相当坚决,顾雍心知若再去拜访,出言相劝,无非也只是自讨苦吃,可是就这般归返江东,以当下孙权熊熊怒火,顾雍又不敢面对……

    思索许久,顾雍发现唯今之际也只有去寻孙尚香代为说项,只是顾雍之前听闻,自之前孙尚香于江夏救程普性命后,便已不再涉足江东之事,如今若是求救于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惹火庞山民与吴夫人,顶多被其痛斥一顿,可若是将那雌虎惹怒,少不了一顿好打

    想到此处,顾雍一脸苦涩,轻声叹道:“若是可救青州危急,功德无量,只挨一顿毒打,便馋一丝机会,也是划算”

    翌日一早,顾雍命人打探孙尚香去向,得知其于校场之时,顾雍硬着头一路往长沙校场而去

    至校场门口,顾雍便见三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缠斗一处,以一敌二者,正是孙尚香,顾雍心头一喜,张口便喊,却见那使戟女将,趁孙尚香分神之际,一戟将孙尚香扫落马下……

    孙尚香坠马于地,怒视顾雍一眼,对顾雍道:“元叹先生,你欲害我不成?”

    顾雍闻言,疾行数步,拜倒于孙尚香面前,孙尚香一脸愕然,却见顾雍顿首于地,声音哽咽道:“江东危急,若尚香秀见死不救,公瑾危矣,子义危矣”

    孙尚香见顾雍说的严重,心头一惊,玲儿与祝融二人见状,便欲回避,孙尚香拦下二人,道:“且一道听听”

    见孙尚香神色并不惶急,顾雍是心焦,对孙尚香道:“还请尚香秀于唐侯面前,劝其加派兵马,震慑曹操,解公瑾青州危难”

    “我家夫君已与曹操罢兵,此事荆襄妇孺皆知”孙尚香闻顾雍之言,并未应下,对顾雍道:“此事非尚香可助,尚香如今已为人妇,早已答应夫君,不再打听诸侯战事”

    “吴侯之前虽与秀有些纠葛,可秀总要为江东基业,多作考虑”顾雍说罢,却见孙尚香摆了摆手道:“出嫁从夫,还请元叹先生早些归去,虽妾身不知,青州战事如何发展,可是于尚香看来,公瑾哥哥不会被那曹操,轻易击败”

    “你江东不号称人才济济么?打仗的事儿怎么求到我小婶婶头上了?”吕绮玲一脸鄙夷,对顾雍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老先生还是快快请起的好,莫要让旁人以为,我们三个欺负于你”

    玲儿一席话说的顾雍满目通红,顾雍起身,一脸郑重道:“莫非尚香秀也要见死不救?”

    “元叹先生说的是江东之事,可妾身如今也算是荆襄之人,自家人理自家事……这青州之事,先生寻尚香帮助,怕是找错人了,若先生予寻求帮助,当寻山民”

    孙尚香一脸淡然,不愿再与顾雍多言,反而回过头来,对吕绮玲道:“适才玲儿胜之不武,当上马再战”

    吕绮玲闻言,点了点头,翻身跃上赤兔,却听顾雍轻喝一声,对吕绮玲道:“不上疆场,如何练得绝世武艺?便是我这文官亦知晓这般道理秀当是唐侯义女”

    吕绮玲微微皱眉,目视顾雍道:“老先生认识玲儿?”

    “自然知晓”顾雍说罢,微微一笑道:“如今荆襄四境皆安,秀难有机会再上疆场,那曹操欲攻青州,不知秀可愿往青州一行,与那曹营将校,再作较量?秀擒曹纯一事,便是江东军中,亦广为流传”

    吕绮玲闻言,微微一愣,却见那孙尚香怒视顾雍,对顾雍道:“元叹先生莫要搞错,玲儿非我江东将校”

    “荆襄,江东两家交好,应不分彼此”顾雍说罢,对孙尚香道:“秀也当往青州一行,据顾某所知,秀之夙愿便是如伯符那般,征战疆场”

    “既然如此,我去问问夫君,并将先生所言,驹转达”孙尚香闻言,翻身上马,顾雍还未及阻拦,便见那孙尚香一人一骑,绝尘而去

    顾雍心中骤然一惊,口中喃喃道:“弄巧成拙,这回完了”

    “什么完了?”吕绮玲闻言笑道:“若是小叔叔肯答应,玲儿便往青州走上一遭”

    能答应才叫奇怪

    顾雍本以为将孙尚香骗回江东,便可以此要挟其攻伐曹操,可是如今这事儿弄的,孙尚香或许难以窥破这般计策,可是那庞山民何许人也?一旦被庞山民知晓,他顾雍心怀鬼胎,再于荆襄滞留下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想到此处,顾雍理也不理吕绮玲,直奔校场寨门而去,心中惶恐不已,只求这孙尚香马失前蹄,慢些与庞山民相见

    连驿馆都未归返,顾雍便租一马车,一路往江边而去,至江边水寨,顾雍正欲登一商船,却见水寨门前,尘烟滚滚,一旅精骑,飞马而来,为首那人,正是适才已有相见的孙尚香

    孙尚香早已窥见顾雍踪影,手中长枪遥指顾雍,破口骂道:“顾元叹,之前却未想到,你这人竟然如此下作若夫君不提,我岂不是要被你骗回江东?”

NO.455 逐顾雍,叹周郎

    顾雍本就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孙尚香伸手一捉,便把顾雍提了起来,戍守水寨的士卒们见这般场景,纷纷愕然……

    这唐侯夫人,也太彪悍了些.回过神来,士卒便赶忙向孙尚香聚拢,恐其有失,不少士卒都听到了刚才孙尚香的言语,还以为这顾雍是江东远道而来的奸细,被孙尚香发觉了呢……

    孙尚香擒了顾雍,也不多言,挟着顾雍便往太守府而去,一路飞驰,孙尚香怒气冲冲,根本就对顾雍告饶不闻不问,沿途更是无人敢于阻拦于她。

    至太守府,孙尚香将顾雍掷于地上,顾雍疼的龇牙咧嘴,见堂上庞山民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却也不敢贸然NO.455逐顾雍,叹周郎开口求饶了。

    庞山民见顾雍这江东重臣,如此凄惨,心中怒火稍减,缓缓开口,对顾雍道:“不知元叹先生可曾想过,便是你将尚香诈回江东,解了眼下青州之围,与我荆襄交恶之后,你江东还想不想

    过安宁日子了?”

    闻庞山民之言,顾雍冷汗直冒。

    时至如今,顾雍也回过神来,先前被孙权逼的紧了,顾雍也只想到保全青州,并不在意会不会与荆襄决裂,作为江东老臣,在面对庞山民之时,顾雍心底还是有着一丝毫无理由的优越感的。

    再者,顾雍一直觉得,庞山民于荆襄创下如此根基,与其联姻江东,关系不小。可是顾雍再回想了一番庞山民发迹的来龙去脉,蓦然回首,才发现先前的臆想,大错特错!

    就连曹操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家伙,居然触其逆鳞,一旦孙尚香被诈回江东,以庞山民的心性。两家怕是要不死不休!

    想到此处,顾雍骇的亡魂尽冒,忙对庞山民道:“顾某糊涂。此番欺骗尚香夫人,非吴侯指使,而是顾某一人罪责!

    庞山民也相信。若是孙权指使,顾雍先前也不会于太守府苦苦相求,更不会去吴夫人处,遭其冷眼,只是顾雍如此行事,令庞山民心中颇为不齿。

    这掳人都能做的出来,简直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孙尚香若真的被顾雍骗回江东,以孙权心性,没准还真会头脑发热一回。以孙尚香安危相挟,令庞山民乖乖就范。

    不理阶下顾雍解释,庞山民思索良久,命人取来纸笔手书一封,对顾雍道:“元叹乃仲谋臣子。庞某也不当擅自处置,如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庞某作书一封,送往江东,至于元叹是否有罪,还是让仲谋定夺的好。”

    庞山民说罢。便命两名士卒将顾雍押下,送往水寨,待寻一过往江东的商船,将其遣返江东……

    待顾雍离去,庞山民与孙尚香相视苦笑。

    若孙尚香于校场之时,轻信顾雍言辞,如今怕是已经成为自家兄长的阶下之囚了,孙尚香对孙权本就好感不多,且如今孙权臣属,又做出了这般事情,孙尚香的心中,自然憋了一口恶气。

    只是这口恶气却无从发泄。

    长兄如父,可孙策却早早殒命,孙权为当下孙家家主,理当做出兄长的表率才是,可是如今再看孙权,如今却都干了些什么?

    便是江东无力开疆拓土,也好歹使治下六郡之地,百姓安居乐业才是,可孙权为政之后,近些年来,江东连翻而战,却鲜有收获,如今虽夺青州,可被那曹操一吓,居然窝囊到了这等地步。

    孙尚香本欲大骂,却又想到孙权兄长身份,长叹一声,一脸苦涩的看着庞山民道:“夫君,你说这青州之事,果真如元叹先生所言那般,无药可救了?”

    “那要看你家兄长是何态度,反正便是失了青州,江东也不失立世根本,先前因青州一事,江东声威,闻名于世,可曹操又岂容孙权踩着他的颜面去博名声?”庞山民闻言叹道:“皆因仲谋目光狭隘,不知隐忍,江东若是强势,孙权如此行事,倒也无妨,然而江东乃当下诸侯中最为衰弱者,却还如此不知收敛,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说罢,庞山民不禁遥想如今于青州的周瑜,又是如何光景。

    孙尚香闻庞山民之言,唏嘘不已,转念一想,一脸疑惑道:“可我大哥比之二哥,更为桀骜。”

    “伯符在时,你江东老臣尚在,将士团结一心,且江东声势何等浩大?曹操受困于官渡,自顾不暇,又怎会于危难之际,再与江东争执不下?可仲谋如今经营江东,程普,韩当诸人皆亡,

    先前又与公瑾,纠葛不小,如今二人虽尽释前嫌,可江东伤筋动骨,若老老实实的偏安一隅,诸侯畏惧江东水战之能,自然不与江东计较,可偏偏又招惹曹操……这曹操何人?便是以我荆襄

    兵多将广,也不敢说大战之时,可稳压曹操一头……”

    庞山民说罢,见孙尚香似懂非懂,对孙尚香道:“总之你家兄长此番,只是丢些颜面,庞某所虑之事,乃是公瑾可否于此一役,保全性命……”

    “夫君不看好公瑾哥哥,可胜曹操?”孙尚香一脸惊愕,却闻庞山民轻声叹道:“虽庞某已与奉孝相约,若曹操重夺青州,便将公瑾交由庞某发落,可是公瑾才华,又怎会不遭那曹操所忌?且就公瑾那脾性,一旦兵败垂城,定无颜苟活于世……”

    “夫君与公瑾哥哥交好,总该救他一救,不然我大嫂一家,都成寡妇了……”孙尚香一脸急切,却见庞山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公瑾至今为止,未予庞某只言片语,庞某料想,公瑾定然是欲破釜沉舟,与奉孝再决雌雄,若公瑾可再胜那曹操一回,江东便可趁势夺徐州,扬州土地,公瑾所图不小,这是欲将江东前程,一力承担!”

    孙尚香闻庞山民解释,不禁问道:“可是若不敌曹操呢?”

    “这都督一职,江东再无人可用……”说到此处,庞山民不禁叹道:“届时江东六郡便是苟延残喘,待庞某抑或那曹操,将其收编了吧!”

NO.456 让江东醒悟!

    灰头土脸的回到江东,顾雍却不得不将长沙之事,尽数告知孙权,当孙权得知顾雍此去长沙,不禁未劝得庞山民用兵,反而将其得罪,使荆襄,江东两家交恶,登时暴怒,欲将顾雍斩于堂前。

    张昭,张纮二人见状忙劝,张昭对孙权急道:“元叹于我江东,多有功劳!”

    “子布莫要为顾某说项,主公定夺,并无不妥,若可以顾某一人性命,缓和与荆襄关系,明我江东法纪,顾某死得其所!”顾雍说罢,一脸慷慨决然之色,堂上群臣,尽皆动容。

    孙权目视顾雍许久,长叹一声道:“元叹行事向来稳健,此番惹山民动怒,想必也是孙某逼的急了,如今我江,元叹罪责,可暂且记下,只是若荆襄两不相帮,青州一役,我江东可有胜算?”

    “胜算全无!”

    孙权话音刚落,便见一人步入堂中,孙权看来人一眼,不禁皱眉,寒声喝道:“子敬,莫非你还欲劝孙某,召回公瑾,致我青州大军不战而退么?”

    “子敬勿要惹主公动怒!”张昭见状连忙劝道:“如今公瑾尚未回书求救,那青州之事,或许远不如我等想象这般恶劣!”

    “若曹操亲征,公瑾十死无生之局!”鲁肃目视孙权,毫不相让道:“主公令公瑾回军,无非丢些颜面,可若令数万大军葬身青州,损失的便是江东实力,如今天下三家诸侯之中,我江东最为衰弱,已经不起丝毫波澜!主公是要颜面,还是要江东基业。还请三思!”

    “鲁肃,你放肆!”

    孙权闻言。勃然大怒,下阶行至鲁肃近前,拽其衣领道:“未战先怯,非人臣之道,若子敬还敢口出诳语,乱我军心,孙某定斩不饶!”

    孙权说罢,便命近卫将鲁肃拽出殿堂之中,离殿之后,思索许久,口中喃喃道:“既然劝不得仲谋,那唯有去劝公瑾了……若公瑾执意困守青州。这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不了与那曹操决一雌雄,一道赴死!”

    留书一封。不作停留,鲁肃径往江边而去,至渡口处,鲁肃便命守将备一大船,欲往青州一行。

    鲁肃乃江东重臣,守将不敢阻拦。待大船离去之后,才将鲁肃去往青州的消息告知孙权。孙权闻之,心中更怒,暗道这鲁肃莫非去往青州,欲劝周瑜回军?

    若果真如此,待其归返,定然不饶!

    沿海道直入青州,三日之后,鲁肃才入得北海,与周瑜相见,数月未见,周瑜两鬓已然斑白,面上心力交瘁之色,时有浮现,鲁肃见状,眼中含泪,对周瑜道:“公瑾,你为何这般糊涂!”

    “青州局势,已不允我江东退避,我江东难得开疆拓土,已帮仲谋取来的名声,岂能再丧于周某之手?”周瑜一脸平淡的笑容,更是让鲁肃心中哀伤,鲁肃见周瑜意志坚决,难以再劝,神情黯然,对周瑜道:“公瑾可曾想过家中娇妻?”

    “夜深人静之时,自然会想。”周瑜闻言笑道:“子敬且早些回去,将我青州之事,告知主公,如今子义,公绩诸人,皆知暖春之时,便是与曹操决战之际,如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曹操若是亲征,所挟军马必数倍于公瑾,公瑾真当麾下军马,皆三头六臂不成?”鲁肃闻言,不禁喝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般道理,公瑾尚且不懂?”

    “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去懂!”周瑜并未因鲁肃斥责,而改变心意,对鲁肃淡然笑道:“我江东毗邻荆襄,子敬何时见过山民占得土地之后,再还给别人?周某自信才华不逊山民,所以荆襄可做之事,我江东同样可做!”

    “可公瑾麾下,有卧龙,凤雏乎?”鲁肃闻言,寒声喝道:“江东与荆襄毕竟不同,公瑾又是何苦,事事与山民相较?况且山民也未败过郭嘉,公瑾有此战绩,足以傲视群英!”

    “子敬还是早些归去的好!此番子敬前来,定然未得仲谋应允,如今仲谋已尊为吴侯,子敬好歹对仲谋也当多些尊重!”周瑜说罢,又埋头于案几之上的青州地图,看也不看鲁肃一眼。鲁肃见周瑜不听良言,心中更怒,正欲拂袖而去,却见周瑜忽然抬起头来,对鲁肃道:“还有一事劳烦子敬。”

    说罢,周瑜从案上公文之中,抽出一份信笺,交由鲁肃手中,对鲁肃道:“待子敬归返江东,劳烦将此物交予山民。”

    “公瑾能劝得山民用兵?”鲁肃闻言,眼前一亮,却见周瑜摇头淡笑道:“非是劝山民用兵,将心比心,若我为山民,亦乐得见这鹬蚌相争之局,只是如今山民乃是渔翁,曹操与我乃是鹬蚌……”

    “那鲁某倒是好奇,公瑾与山民有何事相商!”说罢,鲁肃竟将周瑜手书,拆开信封,观其信笺,周瑜见鲁肃急切,也不阻止,静待鲁肃看过之后,摇头苦笑道:“子敬何时也如此不拘礼法?”

    “托孤?公瑾已有死志?”

    鲁肃将信放于案上,口中喃喃,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对周瑜道:“若青州一役,兵败垂城,便有劳山民,照看妻女?公瑾,你实话实说,与曹操相争,你心中到底有几分把握?”

    “一成胜算吧。”周瑜闻言笑道:“好歹也有一丝机会,若破釜沉舟,周某引青州军马死战曹操,便是这当今丞相,亦让他讨不到好处!”

    “可这又是图的什么?若如此,青州非我江东所得!你与子义,尽皆殒身!”鲁肃一脸茫然,对周瑜道:“这必败之仗,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要打下去呢?”

    “之前已与子义说过,青州一役,价值何在,既然子敬疑惑,那周某便与你再说上一说吧……”

    周瑜轻叹一声,缓缓说起为何不尽挟青州军马,远遁江东避祸之事。

    之前周瑜便一直疑惑,为何孙策在时,江东攻城略地,顺风顺水,而时至如今,数年以来只青州惨胜郭嘉一回……

    于青州逐郭嘉后,周瑜便思索着这一问题,直至半月之前,周瑜才心有所感,将其见解,与太史慈,凌统二人讲述。

    在周瑜看来,江东无论是朝堂之上,抑或军营之中,皆欠缺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非是江东士卒孱弱,臣子无能,而是江东自荆襄发迹之后,便一直处于弱势地位,天长日久,江东中人的思想,便成了依仗大江之险,安然自保,且只要有些许胜绩,便洋洋得意,弱者的心理,展现的淋漓尽致。

    从常理而言,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江东占尽地理,人尽皆知,可孙权的野望,却并非是为一地诸侯,迄今为止,孙权逐鹿中原的野心,并未消亡。

    有大志向,不是坏事,至少周瑜也不希望孙权未能继承其兄,父二人的雄心壮志,可是如今江东局势,已病入膏肓,由上至下,若一直以这种矛盾的心态面对别家诸侯的步步紧逼,江东败亡,也是迟早之事。

    青州于江东而言,在周瑜看来并不重要,只是周瑜已得青州,令行禁止便可不受孙权节制,如此一来,周瑜便想以青州大做文章,就算难以胜过日后到来的曹操大军,也至少要轰轰烈烈的征战一场,使江东君臣,蓦然醒悟!

    有些事情只靠言语说明,孙权未必理会,然而痛彻心肺之后,孙权总该谨记!

    江东孱弱,却不可丧志!

    江东都督尚且死战到底,寻常士卒又当如何?

    孙仲谋若是再不醒悟,便老老实实的抛弃那遥不可及的理想,安心的偏安一隅,若还有孙家子嗣的志向,那便破而后立,奋起直追!

    天下间诸侯只有三家,谁都有机会!而江东日后到底如何,并不是看他周瑜如何,而是要看孙权,是否明主!

    周瑜说罢,面上泛起一丝兴奋,对鲁肃道:“若青州兵败,子敬当于仲谋面前,毛遂自荐,领都督位!周某不求子敬开疆拓土,只求子敬可保全江北不失,至于江东土地,有大江之险,无论是荆襄抑或中原,皆不敢轻易攻伐!”

    鲁肃闻周瑜之言,许久不语,待其回过神来,双目赤红道:“公瑾,难道使江东清醒,非要用公瑾的性命来换?不如公瑾这便归返江东,青州一役,交由鲁某操持!”

    “兵家之道,非周某自夸,子敬还稍显稚嫩!”周瑜闻言摆了摆手道:“且子敬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日后当为我主,再荐良才!”

    “倒是公瑾看的通透……”鲁肃一脸苦涩,对周瑜道:“只是公瑾可否想过,便是以自身性命,唤仲谋醒悟,仲谋依然不悟呢?”

    “那又与周某何干?”周瑜闻言,仰天大笑道:“身为臣子,做好臣子之事便好,总之青州一役若周某不敌,便是日后与伯符相见于九泉之下,周某也可傲然告知伯符,江东之事,不付所托!”

NO.457 可与庞某相争者,还有几人?

    孙策托孤之时曾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郎。”

    这对周瑜而言,无疑是一副重担,就算孙权之前忌惮于他,夺江东权柄之时,周瑜也丝毫不曾有过背叛的念头,如今青州危急,周瑜最先想到的,并不是如何保全自己,而是如何保全孙家基业!

    周瑜越是这样,鲁肃心中对孙权的怨念越深,若孙权严命周瑜回军江东,周瑜还会枉顾军令?青州对江东而言,本就是一块飞地,便是丢了,无非是伤及孙权颜面,区区脸面怎比得了周瑜性命?若周瑜殒命,江东又有何人,可撑起江东这将倾大厦?

    鲁肃强忍心中悲愤,对周瑜道:“公瑾对仲谋如此赤诚,太过不值,事到如今,公瑾莫非还看不通透,仲谋非明主!”

    “之前皆子敬劝周某,仲谋性狭,勿要与其计较,此番却是周某欲劝子敬,再给仲谋一些时间……”周瑜拍了拍鲁肃肩膀,温和一笑道:“子敬还是早些归去,将周某信笺,交予山民吧!”

    “公瑾为何如此固执?”鲁肃说罢,将信笺扯的粉碎,对周瑜道:“且为何要将家眷,交给山民看顾,鲁某一日尚在,便不会亏待公瑾家人!”

    周瑜闻言摇了摇头,道:“嫂嫂如今已在荆襄,若周某不测,小乔孤苦,其姐妹团聚,也可减些哀伤,况且子敬代周某掌江东大权,日日繁忙。无暇操心这般琐事。”

    说罢,周瑜见鲁肃依然一脸严峻,不置可否,苦笑一声,出言劝道:“且周某筹谋数月,这青州一役,还有一丝胜算。兵败垂城只是最坏的结果,子敬当乐观一些,没准周某可觅得一丝胜机。扭转乾坤呢!”

    鲁肃只当周瑜出言安慰,却不曾想到,周瑜数月以来。多命士卒探查青州地貌,如今偌大青州,周瑜闭上眼睛,便可于脑海之中勾勒出数万江东军马完整的作战计划。

    仗总要打过之后,才知结果!

    且之前胜郭嘉一场,周瑜自然知晓那场大胜,是占了太史慈临战机变的便宜,若是太史慈救援北海再晚上数日,战局胜败还须商榷,周瑜与郭嘉虽为劲敌。亦是挚友,心中总想着让这郭嘉真心实意的心服口服。

    若此番曹操亲征,再败郭嘉,也可成全周大都督一世英名,如今无论青州一役或胜或败。周瑜皆有考虑,怕是当下孙权严令周瑜,归返江东,周瑜也必然是不肯离去了……

    鲁肃连番劝说,尽皆无用,只得心事重重的离了北海。一路往长沙而去。

    几经辗转,待鲁肃至长沙之时,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虽已是严冬时分,可鲁肃却希望这严寒的冬天,永远都不要过去,雪化天暖之时,便是青州孙,曹相争之际。

    荆襄四境皆无战事,庞山民相约甘宁,关羽,张飞三人,于太守府饮酒,酒正酣时,门外便有侍者通传,言鲁肃于堂外等待。

    庞山民闻言,心中疑惑,暗道默非是之前顾雍请援被逐,江东并未死心?

    待鲁肃至后,庞山民更是愕然,不曾想到数月未见,鲁肃已瘦了一圈,如今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一脸疲惫之相,俨然心神受创不小。

    庞山民见状,对鲁肃道:“子敬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鲁肃也不多说,只是将周瑜手书,交予庞山民手中,双目通红,几欲落泪,庞山民连忙拆开信笺,看过之后,心中大惊。

    此乃托孤之信!

    见庞山民面上神情数变,甘宁心头疑惑,对庞山民道:“山民,何事?”

    庞山民轻叹一声,将信笺交由甘宁手中,对鲁肃道:“子敬此来是欲让庞某救援公瑾?”

    “山民会出兵么?”鲁肃怆然对庞山民道:“元叹苦求无用,甚至都动了劫人的念头,也不改山民坐观二虎相争之初衷,只一公瑾信笺,又不知信中真伪,山民何必于鲁某面前,惺惺作态?”

    庞山民默然无语,鲁肃见状,苦笑一声道:“鲁某此来,只作信使,如今书信已交到山民手中,鲁某这便离去,归返江东。就算多筹措些钱粮衣甲,也可使公瑾,少些忧虑!”

    “子敬莫要迁怒庞某!”庞山民闻言不禁喝道:“青州之事,原本便是你江东自食恶果,与庞某又有何关系?莫非子敬心中以为,庞某愿公瑾死于疆场之上?要杀公瑾,庞某早有机会!”

    鲁肃闻言,痛哭流涕道:“早知今日,便是让公瑾殒于山民手中,也比在那遥遥青州,客死异乡的好!”

    “胡说八道!”庞山民见鲁肃心绪已乱,再无往日从容,破口骂道:“之前庞某已与曹操有过交待,便是占下青州,也不可伤公瑾,子义诸人分毫,仲谋不懂人尽其才,庞某懂得!庞某早有算计,待你江东失了青州,便向曹操讨要公瑾!

    鲁肃闻言,恍然大悟,对庞山民喝道:“山民,莫要告诉鲁某,这来年开春,青州一役,你也是其始作俑者!”

    “曹操要收复失地,自是必然,那曹操欠庞某人情,庞某只救下公瑾,子义二人足以。”庞山民说罢,对鲁肃道:“孙仲谋好大喜功,猜忌臣属,毫无雄主之姿!我看这公瑾还是莫要再顾念伯符旧情的好!他所做的,已足够多了……”

    庞山民说罢,反而将目光投向关,张二人,关羽默默浅酌,而张飞则白了庞山民一眼,道:“你懂个屁啊!”

    庞山民闻言,也不与张飞计较,迄今为止,庞山民也算是知道张飞这浑人,性子如何,若是与他生气,怕是早就气死多回了。

    鲁肃却若有所思,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山民,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便是你日后占了江东六郡,公瑾怕是也不会降你!”

    “说的好!”张飞闻言,出言附和道:“俺老张为屠户之时,便知恩义,如今这偌大天下,已有俺老张名号,诸多机缘,皆兄长所予,死便死了,有何可怕?”

    “跟你说不通道理!”庞山民见张飞又贸然插嘴,对张飞道:“你愿陪那刘备赴死,没人拦你,刘备小恩小惠,便令你如此卖命,庞某只是觉得,良将难寻,才出言挽留,好好想想你兄弟三人,桃园结义之时,是何志向,可这一路东征西讨,又是如何做的?”

    “我兄弟三人,皆为匡扶汉室!”关羽闻庞山民之言,面色一沉,颇为不悦道。

    “匡扶汉室也得有匡扶汉室的能耐!”庞山民冷哼一声道:“刘备辗转各地,疲于奔命,这岂是匡扶汉室该做之事?皆因其称帝之梦,尚未死心!”

    “休要胡说,我家兄长岂有称帝念头,一生辛劳,只为清君侧,除国贼!”关羽说罢,起身而立,怒视庞山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酒喝的甚是无味!”

    说罢,关羽将酒盏掷于案上,转身欲走,庞山民冷哼一声,对关羽道:“坐下!”

    数年诸侯,庞山民如今这寒声一喝,也颇有气势,关羽闻言,对庞山民道:“莫非山民还有何指教不成?”

    “自然会指教于你!”庞山民盯着关羽,目光毫不相让道:“本来说公瑾之事,你与张飞这浑人,非要插言,庞某本不欲与你二人计较,可你二人是非不明,却让庞某忍无可忍!”

    “非庞某贬低刘备,而是刘备所作之事,实在配不上庞某高看其一眼!便是庞某初占荆南之时,你家兄长于新野,可带给过百姓丝毫安乐日子?连保境安民尚且不会,还请君侧,除国贼?这是做哪门子春秋大梦?”

    “若刘备安安稳稳,经营新野,庞某又怎会与他计较?之前纠葛,不皆因刘备与庞某二人,欲图荆襄土地?你家兄长手段不足,让庞某得了荆襄,既然输了,若兢兢业业辅佐庞某,安定荆襄,庞某又怎会将尔等,远逐西凉?”

    “入西凉后,坑害马氏一族,也是你家兄长所为,非是庞某心胸狭隘,不给刘备投降机会,而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何人敢用?陶谦,袁绍,曹操诸人皆前车之鉴,你家兄长莫非欲将这天下诸侯,尽数坑害?这果然是好大志向!”

    “庞某念在你二人尚无大恶,起了爱才之心,才与你二人,摒弃前嫌,一年时间,若我等彼此适应,日后庞某逐鹿中原之时,以二位勇力,也可早定天下,使中原百姓,如我荆襄一般,长治久安,可二位勿要以为,庞某不得二位,便没了这征战天下的资本!非是庞某自夸,当今天下,可与庞某相争者,还有几人?”

    庞山民一席话,说的关,张二人愕然半晌,久久不知该如何辩驳,甘宁起身按住庞山民肩膀,对庞山民道:“山民,且消消气,翼德,云长皆无心之言……”

    庞山民一通发泄,胸中那股闷气也消散不少,回过头来,对鲁肃道:“子敬,无论青州胜败,庞某问你,可愿来我荆襄?”

NO.458 保全青州?可学贼寇!

    山民并不反感关张二人兄弟义气,不离不弃,只是对二人愚忠,忍无可忍,一通发泄之后,庞山民也不愿再与二人多言,反而再劝鲁肃,转投荆襄。

    鲁肃闻言,不假思索道:“山民,人各有志!荆襄虽好,却非鲁某归宿。”

    “何为归宿?”庞山民嗤笑一声,对鲁肃道:“伯符起兵之时,鲁家偌大家业,今时今日,所剩几何?世家相投,或为壮大家族,或为扬名立万,而庞某却不清楚,子敬辅佐仲谋,图的什么……”

    图孙仲谋可问鼎中原……

    这般理由鲁肃自然不好意思在庞山民面前道出,江东如今衰弱至此,孙权空余凌云壮志,可与庞山民,曹操二人相比,明眼人皆可看出,江东征战天下,最后胜出的机会不大。

    不然也用不着周瑜欲以一死,求孙权醒悟了。

    鲁肃踌躇半晌,不言不语,而关张二人,亦若有所思,显然先前庞山民一通喝骂,倒是有些作用,至少张飞未如往日那般,再与庞山民面前犯浑。

    堂上五人,只余甘宁一人独饮,且甘宁心中却提心吊胆,好在之前庞山民一通说教,未令关张失去理智,不然就这两大神将,甘宁一人还真护不得庞山民周全。

    鲁肃思索许久,轻声道:“山民且勿要再问,如今江东诸事颇为烦忧,鲁某还待早些归去,临行之前,鲁某只问你一句。公瑾此番若是兵败,可有性命之忧?”

    “若是奉孝擒下公瑾,公瑾性命无忧,若是旁人,庞某也不知公瑾可否活命。”庞山民说罢,一脸唏嘘道:“子敬也无须如此担心,公瑾未料胜。先料败,或许这青州一役,公瑾已有应对之法。庞某看来,以公瑾才华,便是曹操大军十万。直入青州,想要望尘披靡,亦绝无可能。”

    鲁肃闻言,转身欲走,却听庞山民又道:“子敬,且再稍等数刻,庞某或有一法,为公瑾凭添几分胜算!”

    流火春秋第一部:诸侯的崛起全本

    鲁肃回过身来,一脸惊愕之色,对庞山民道:“山民莫要欺我!”

    “庞某何时欺瞒过子敬?”庞山民说罢。从容一笑道:“青州多山,昔日黄巾乱后,多有流寇,聚于山中,后被臧霸。孙观,吴敦,尹礼等人,将贼众收拢一处,改投曹操,若是臧霸不降。这青州匪患,至今怕是难有休止……”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道:“此与公瑾如何保全青州,有何关联?”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官军有官军的战法,贼寇有贼寇的战法,若借助青州地利,便是周郎化身贼寇,与曹操周旋,亦可让曹操不得安宁,既然两军堂堂交锋,公瑾难胜,何不另辟蹊径,广积粮草,将数万江东军马,屯于山林之中,学那流寇,遇强敌退避,遇弱者追袭,如此一来,曹操大军,不得安宁,公瑾只要坚持数月,与曹操僵持不下,未及秋收之时,这中原何来的财帛粮秣,再与公瑾相争?反正粮草财帛,庞某已借过曹操,也只借这一回……”

    庞山民说罢,鲁肃便觉豁然开朗,躬身一礼,对庞山民道:“那鲁某这便往青州一行,将山民妙计,告知公瑾!”

    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不急于一时半刻,子敬数日以来,舟车劳顿,当好好歇息一番,若子敬心急,便致信公瑾,庞某使人,送往青州便是。”

    “未见公瑾,鲁某心中不安,若公瑾亦认可山民计策,鲁某还要帮着公瑾,筹措物资……”鲁肃一脸感慨,对庞山民道:“若此番公瑾可胜,再一道与他,来与山民相聚!”

    鲁肃说罢,兴冲冲的走了,甘宁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你倒是大方的很,这人家两家交兵,你又出钱粮,有授计策,如今甘某却不明白,你希望这孙,曹两家,哪家取胜了!”

    “各安天命之事,庞某说的又如何作准?”庞

    致命蛊惑首发

    山民闻言叹道:“总之无愧于心,且两家相争的越久,对庞某辖下长治久安,越是有利!”

    “诡诈!”张飞说罢,瞪着庞山民道:“你只说我家兄长不够仁义,可你这般做法,同样没安好心,在俺老张看来,你与我家大哥,谁也说不得谁!”

    “翼德倒是悟了……”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道:“诸侯相争本就多尔虞我诈,只不过这只是为达到目的的诸多手段而已,即便如此,庞某也不敢跟玄德相比,你家兄长只坑害的盟友,便不计其数,庞某自愧不如!”

    “刘表不也同样被你坑害?这荆州本是刘表土地!”张飞颇为不服道:“总之,便是你巧舌如簧,也骗不得俺老张!”

    “如今刘表依然领州牧一职,其长子已入朝为官,跟随二蒯,学习政务,此子于书院求学,学问日益精进!若你家兄长得荆州,刘表一家,会有如此待遇?”庞山民说罢,白了张飞一眼道:“且庞某强,而刘备弱,莫非翼德以为,强者都说不得弱者不成?”

    张飞闻言,闷闷不乐,一脸恼怒之色,关羽却听了庞山民连番说教,若有所悟,对庞山民道:“那山民以为,一年之后,若我二人得知兄长去处,该如何辅佐兄长,重新振作?”

    “天下间三家诸侯鼎足之势,再容不下你大哥这根搅屎棍了……”庞山民闻言笑道:“你家兄长多有前科,无论是庞某抑或曹操,皆不敢任用,且江东孙权,嫉贤妒能,之前尚且可与周瑜多有纠葛,又如何容得下刘备于江东安身立命?所以在庞某看来,天下虽大,却无刘备容身之处,若老老实实归隐山林,倒是无人与他再作计较,若是还敢出来兴风作浪,届时便是庞某不追究于他,自有人去取他性命!”

    关羽,张飞自然知道刘备当下处境艰难,可是却没想到在庞山民看来,刘备已再无一丝机会,成就其心中志向,二人神情黯然,默然不语。

    庞山民见状,不忍对这二人再作打击,轻叹一声道:“刘备这股势力,算是彻底湮灭,可二位也当多想想,于这乱世之中,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了!”

NO.459 青州安宁,时日无多

    离太守府后,鲁肃直奔江边而去,在鲁肃看来,庞山民先前授计,周瑜可误打误撞的图得偌大青州,如今再授一计,或许可解当下燃眉之急。只要有一丝机会,鲁肃也不愿挚友丧命青州,更何况庞山民所提一应计策,在鲁肃看来,极具可行。

    又至北海,鲁肃只于周瑜言明庞山民计策之后,便因舟车劳顿,晕倒堂上,周瑜看着鲁肃连rì以来,rì渐憔悴,心中感动,命人将鲁肃送至后堂,好生调养。

    待医官告知周瑜,鲁肃只是疲劳过度,并无大碍之时,周瑜才放下心来,心中细细盘算起了鲁肃先前说辞,能否于当下青州为难之际,行之有效。

    周瑜对庞山NO.459 青州安宁,时rì无多民的突然示好,心中若有所思,庞山民建议周瑜,学昔rì泰山贼寇,化整为零,不去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使江东军马隐匿山林之中,使曹cāo可占城池,却无法稳定青州。

    这般打法虽有些赖皮,可与周瑜之前所想,异曲同工,周瑜只盘算片刻,便认为此计可行,如今青州地貌已被江东军探的明明白白,且已占地利之便,虽曹cāo大军,兵强马壮,可一旦陷入了青州泥潭之中,亦叫他进退不得。

    只是如此一来,又叫那荆襄占得好处,让周瑜心中,颇为不忿。周瑜又如何不知,孙,曹两家征战越久,荆襄便可趁两家大战,休养生息,如今荆襄自占下长安之后。已摆出席卷天下的姿态,以庞山民及其麾下安民之能,一两年间,便可稳定雍,凉二州,只是这青州局势发展到如今态势,周瑜别无选择。除非那曹cāo肯将青州放弃,否则庞山民这番计策,便是堂堂阳谋。无论孙,曹两家,皆没有其他选择。

    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这已经不仅仅是两家的颜面问NO.459 青州安宁,时rì无多题,还关乎曹cāo可否稳定中原,以及江东rì后,有无机会,挥军北进。

    想到此处,周瑜心中也不禁闪过一丝黯然,若此番因庞山民授计,保全青州,也算他周瑜又欠下人情。再面对庞山民时,恐怕会愈加弱势,如今荆襄处处稳压江东一头,这让周瑜如何能够开心起来?

    翌rì天明,鲁肃才于榻上悠悠转醒。见周瑜卧于榻边,鼾声连连,鲁肃轻叹一声,叫醒周瑜。

    “公瑾守我一夜?”鲁肃待周瑜洗漱之后,对周瑜笑道:“倒是辛苦公瑾了,本想早些回来。为公瑾解忧,如今看来,鲁某却还累得公瑾受罪。”

    周瑜闻言,摇头笑道:“子敬如此疲累,皆因周某,守上一夜又算得什么?既然子敬醒来,便早归江东,调理身体吧,如今曹军蠢蠢yù动,这青州安宁的rì子,即将到头了。”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

    之前周瑜已将江东要事尽皆托付,若再滞留于此,也打扰周瑜运筹帷幄,从榻上翻身坐起,鲁肃对周瑜道:“公瑾,如今得山民计策,我江东于青州,还有几分胜算?”

    “依然败多胜少……”周瑜闻言,苦笑一声道:“非因山民计策不妙,而是孙,曹两家,差距太大,不过无论胜败,周某已交待子敬,如何行事,子敬归江东后,亦可将周某托付,尽数告知仲谋。”

    闻周瑜所言,鲁肃却并不安心,对周瑜道:“且不说青州胜败,鲁某只yù问问公瑾,若依山民计策,公瑾可否活命?公瑾当知,鲁某才华比之公瑾,相距甚远,数rì以来,鲁某也想过代公瑾得大都督位后,江东若要重新振作,相当艰难!”

    “子敬所言,周某自然知晓。”

    周瑜闻言叹道:“可周某又不是那庞山民,懂得慧眼识英,周某本以为将胸中所学,尽数教授伯言,使其rì后统领江东军马,可这陆逊,却被庞山民提前劫了!”

    “那此番归去,鲁某当再求山民,推荐贤才?”鲁肃说罢,周瑜连连摆手,对鲁肃道:“此事切不可求援山民,子敬诚实君子,不知山民yīn谋诡计,荆襄江东虽为姻亲,可说到底却是两家诸侯!便是江东贤才,山民也yù收入瓮中,陆逊,董衡前车之鉴,子敬如今已忘?”

    “既然如此,公瑾更当保全xìng命!”鲁肃闻周瑜之言,一本正经道:“青州局面如此,鲁某也知难以再劝,只是公瑾当知,便是败了,公瑾也要逃出生天,公瑾乃我江东柱国之臣,不可轻言赴死,如今公瑾皆寄望仲谋可痛定思痛,重新振作,可鲁某不知公瑾可否想过,便是仲谋如公瑾所言,醒悟之后,卧薪尝胆,到时却手上无人可用,又当如何?”

    “子敬,如今青州诸事烦忧,周某已无暇谋划数年之后的事情了……”周瑜闻言,勉强笑道:“周某可答应子敬,若事有可为,周某必当保全xìng命,谋划江东后事,若事无可为,你我如今再如何算计,也难改变周某命中定数!”

    “也只好如此了……”

    鲁肃一脸黯然,心知周瑜所言不假,只是今rì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可与周瑜相见,想到此处,鲁肃泪眼迷蒙,对周瑜道:“公瑾,保重!”

    说罢,鲁肃便收拾行装,yù归返江东,将青州之事,尽数报知孙权,周瑜送鲁肃直至海边渡口,目送鲁肃登船之后,缓缓往北海府衙而去。

    回到府中,太史慈,凌统二人,早已于堂上等待,虽是严冬时分,可二将从未懈怠,北海城冰天雪地,江东军马亦rìrì练兵,与二将相见之后,周瑜对二将道:“若周某所料不差,一月之内,朝廷军马便当再至青州,如今周某已有谋划,如何迎敌,还望二位将军,于此为难之际,配合周某,不叫那曹cāo,立足青州!”

    “还请都督下令!”太史慈闻言,抱拳一礼道:“之前便胜那曹军一回,如今营中将士,士气高昂,就等那曹军再来,我江东军马,再与他决一雌雄,好叫曹cāo知道,南人除水战外,亦擅步战!”

    PS:感谢紫宸星宇同学的打赏。RQ!!!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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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介绍:
来到汉末,成为了庞统的哥哥,诸葛亮的同窗,庞山民的压力很大。且看庞山民,用另类的手段,改变三国的气运!大凤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凤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凤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