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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冻一尺非三日之寒     大凤雏txt下载     大凤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115 蛮人与我,同心同德

    司马徽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庞德公目光诧异,口中喃喃:“这还是老夫的儿子么?”

    只有黄承彦,面上讶sè不似二人那般浓烈,不过看向庞山民的眼神,亦是有些呆滞。

    司马徽沉吟许久,对庞山民道:“若与那官渡相当,此江夏一役需耗时数年,且战场在我荆襄境内,百姓涂炭,此举怕是于荆襄无益,山民,你与孔明,已作决断了么?”

    司马徽还yù再劝,庞山民微微摇头,神情恳切道:“江东三世励精图治,其军势如今已比我荆襄,只强不弱,若不于此时迎头痛击,数年之后,我荆襄危矣!与其届时荆襄九郡被江东鲸吞,倒不如现在以江夏一地,换荆襄数年安宁。”

    司马徽闻言默然,他亦知道,这江东,荆襄世仇已久,如今双方不死不休,且刘表只守土之主,若是长久下去,一味挨打,倒不如一战而定,让江东日后,心存忌惮。

    见司马徽神情黯淡,庞山民叹道:“先生亦无需过于担心,此次江东兴兵,学生只yù借其手,除蔡氏权威,一旦蔡瑁失势,大公子继位之势不可逆转,学生便可以荆南之力,从中斡旋,让那江夏,归于平静。”

    庞山民信誓旦旦,庞德公诧异不已,对庞山民道:“你绕这一大圈儿,只为图谋蔡瑁?”

    “若蔡瑁不除,荆襄不可图……”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景升公大权旁落,荆襄军权,全在蔡氏,如今蒯氏在内,江东在外,这两方合力,蔡瑁即便不战死于沙场,亦会被襄阳二蒯yīn谋与朝堂,蔡氏失势,山民便可借大公子之手,一扫荆襄九郡之颓态,以卧龙凤雏之谋,汉升兴霸之勇,使江东区区六郡军马,焉敢犯我荆襄之境?”

    “山民是说,那江东此役,毫无建树?”司马徽闻言,皱眉问道:“即便是两败俱伤,以那江东周郎之能,亦可攻城略地……”

    “新野还有个刘皇叔。”

    庞山民叹道:“以学生观之,此人虽是面善,却也如那枭雄曹操一般,乃鹰视狼顾之辈,有此机会,得江夏重镇,刘备必不会放过!先生可知,如今那汝南一郡,已在那刘备掌控之中?”

    “竟有此事?”司马徽闻言,大惊失sè,庞德公与黄承彦二人,亦面面相觑,刘备来襄阳投奔刘表之时,完全是一副势单力孤之相,可庞山民却说,刘备如今掌控汝南,若真是如此,刘备言行,则表里不一。

    “罢了……这天下大势,已不是老夫能够看清的了,到底如何决断,还是由你与孔明,士元来做吧。”司马徽看了一眼,庞德公,黄承彦二人,对二人道:“昔日我三人年少之时,也与这三人一般,指点江山,纵论天下大势,如今倒好,这年轻一辈,比之你我,毫不逊sè了。”

    庞德公,黄承彦二人闻言,尽皆一扫颓sè,大笑起来,庞山民却是心中一阵急切,对三老道:“比之老师,学生大有不如,学生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还望父亲与二位师长,不以我等愚鲁,予以教诲。”

    “休要过谦。”黄承彦闻言笑道:“你既拜师,便是我弟子,教诲于你,理所当然!”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门口shì卫前来禀报,言一蛮人,自称桂阳军校,yù与庞山民一见,庞德公三人本yù离开,却被庞山民劝住,庞山民对三老道:“此必是小蛮王挟江东信使归来,三位老师,与学生一起见见这小蛮王如何?”

    三老点了点头,重新落座,不多时,沙摩柯便抗着一瘦弱之人,行至堂上,见庞山民居于堂中,沙摩柯索xìng把肩上之人随手掷于地上,对庞山民大笑道:“可算逃出来了,山民,你能否把俺调来长沙,在那丑鬼手下当差,忒遭罪了!”

    丑鬼?是指士元?

    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看着穿戴一身虎豹皮毛的沙摩柯,庞山民道:“你于桂阳之时,士元不予你甲胄么?”

    “那繁琐玩意儿,蛮人皆穿不惯,后来丑鬼军师便不再要求蛮人,与汉人一般打扮了,倒是有不少汉人觉得有趣,来借我蛮人兽皮衣甲,穿在身上,倒也有些蛮人样子。”沙摩柯说罢,庞山民脑海中却想到了魏延兽皮裹身的模样,不禁失笑。回过神儿来,庞山民对沙摩柯道:“你五溪蛮与我汉人,如今亲如一家,此番捉了江东信使,当记你一功!”

    沙摩柯闻言,大笑起来,对庞山民道:“还是山民兄弟实惠,说给我功劳就给我功劳……”说罢,沙摩柯将一封信笺递给庞山民道:“这是那江东开出来的条件,说是拿万石粮草,予我部落,让我部落,滋扰桂阳……我部落中人,如今多居于桂阳城外山庄,滋扰桂阳,岂不是坏自己家园?”

    沙摩柯冷笑着瞪了那信使一眼,对信使道:“教你知道,如今的五溪蛮寨,住的多是南蛮之人……”

    沙摩柯还yù再言,却被庞山民急忙阻住,庞山民对沙摩柯道:“如今五溪蛮的兄弟们,在桂阳外,过的可否习惯,这严冬将至,还有什么物资,需要置办?”

    “石太守皆已安排妥当,如今城外各庄内蛮人,家中皆有余粮,且贩卖皮毛,钱财不缺,我爹临行之际,还让我来告诉你,说这个冬天,再也不会有蛮人冻死,五溪蛮人,皆感汉家恩德。”沙摩柯说罢,一阵感慨,对地上跪伏信使骂道:“区区万石粮草,换我五溪蛮前程!你江东,倒是打得好主意!”

    “小的不敢!此皆是大都督之谋,与小的无半点关系……”阶下信使抖的如同筛糠一般,跪伏于地,连连告饶,庞山民看也不看,对门口shì卫道:“如今与沙校尉重聚,庞某见不得这碍眼之人,将其投入大牢,择日处斩!”

    见信使被shì卫拖走,庞山民对沙摩柯道:“沙摩柯兄弟,如今你对那江东,可否记恨?”

    “你想让我五溪蛮征讨江东?”沙摩柯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非是我不愿帮你,而是江东势大,若于山中林战,我也应下,可是这过江打仗……”

    “你想哪儿去了,如今蛮人与我,同心同德,我又岂会让五溪蛮人送死?”庞山民十分佩服沙摩柯这跳脱的想象力,白了沙摩柯一眼道:“我yù使那江东,先赔上些钱财,让寨中的南蛮兄弟,冬天也好过一些!”

    PS:感谢净水风歌同学的打赏。

    !。

NO.116 祝融作戏

    沙摩柯闻言,大感有趣,连连追问,庞山民却不yù与沙摩柯多说,转身对堂上三老道:“父亲,二位老师,你们观这小蛮王如何?”

    “倒也淳朴。”庞德公说罢,三老相视一笑,对庞山民道:“你yù使我三人,教导蛮人?”

    “当然不用父亲与二位师长出马,学生以为,如今荆南蛮汉已亲如一家,这蛮人之中,或也有天资聪颖之辈,若书院重建,可否允蛮人学子,入汉家学堂?”庞山民话音刚落,沙摩柯却是一脸不愿,对庞山民道:“你yù要这三个老头儿教我蛮人念书?”

    “休要无礼。”庞山民轻喝一声,对沙摩柯道:“你如今亦知道,蛮人学了汉家技艺,民生大有改观,三位长者皆为大贤,若肯教导于蛮人,是你蛮人福分!”

    “若是我于书院求学,就能不被那丑鬼军师算计?”沙摩柯说罢,身后三老皆是大笑,庞山民啼笑皆非的看了沙摩柯一眼,心中暗道:不知在那桂阳发生何事,这小蛮王怎么会对庞统如此忌惮……

    “你天资不足,这事儿怕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你蛮人中,或有天资聪颖之辈,学成之后,亦如那士元一般,智计百出……”庞山民说完,沙摩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了三老一眼,伏身于地,对三老拜倒:“还请三位先生,允我蛮人读书,虽我不知,读书何用,但山民说是好事儿,便对我蛮人,当是有利!”

    “不想我儿于蛮人之中,竟有此声望。”庞德公微微一叹,对沙摩柯道:“小蛮王请起,如今荆南既已汉蛮一家,便不需如此客套,且子曰:有教无类,便是蛮人,若倾慕汉家文化,我等亦当教之。”

    沙摩柯闻言,大喜拜谢,从地上爬了起来,咧嘴傻笑。

    送走三位老师,又问过沙摩柯桂阳之事,待天sè暗淡,庞山民便叫来祝融,授其如何行事,祝融对“演戏骗人”一事颇为热衷,庞山民说过之后,祝融信誓旦旦的拍着xiōng脯,对庞山民道:“虽比不得玲儿二娘,但是骗个寻常信使,我必手到擒来!”

    夜深人静,长沙大牢之中,灯火黯淡。

    江东信使于牢中万念俱灰,此番前往五溪蛮,不但没说得蛮人作乱,如今把自己也陷在这里,且明日即将处斩,想到此处,江东信使双目泛红……

    只是嘴巴被布帛塞的严严实实,想要咬舌自尽却也不能,江东信使心中暗叹:这接大都督军令之时,为什么就那么傻的应了下来?

    患得患失之间,江东信使忽闻大牢之外,一阵噪杂,又见窗外隐约有火光闪烁,心中惊疑之时,牢门却被一刀劈开,一蛮族少女,割开其身上绳索,于信使耳边道:“你且速速离去,于南城客栈后,与我相会。”

    江东信使脱得大难,不疑有他,当下与蛮女同出牢房,各自而去,狱卒正忙于救火,长沙大牢乱作一团,信使一路逃遁,却也无人追袭。

    行至客栈,信使再见蛮女,见这蛮女年幼,心中疑huò,对蛮女道:“多谢小姐相救之恩,在下感jī不尽!小姐何人,还请告知,在下必厚报之……”

    “救你xìng命非为报答,而是我与那沙摩柯素来不睦,你既是他要杀之人,我便随手救了……”祝融故作豪气,正yù大笑,却被江东信使一把掩住口鼻,对祝融道:“夜深人静,小姐休要引人注意!”

    倒是忘记了这茬。

    祝融神情讪讪,心中暗骂庞山民之前却未提点于她,如今在江东信使面前丢了丑,拍开信使之手,祝融轻咳一声,对信使道:“但凡五溪蛮予杀之人,便是我南蛮必救之人,如今五溪蛮寨,多是我南蛮居住,如今正yù图了他的寨子,可那老少蛮王皆是可恨,与汉人混在一起,这隆冬将至,如今寨中……已粮草不多,此番尾随沙摩柯前来此处,本yù坏了他xìng命,再占其蛮寨,可惜这一路来,却没什么太好机会。”

    江东信使闻言,心中微动,却见祝融眉头紧皱,信使心中暗道:大都督只yù使桂阳蛮人作乱,若五溪蛮不肯作乱,这南蛮肯乱也行,想到此处,信使对祝融道:“观小姐衣着,于部落中应地位不低,小姐于南蛮之中,是何身份?”

    “我乃南蛮火部公主。”祝融说罢,信使心中大喜,对祝融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处,公主可否与在下同行,寻一安全之处。”

    “我yù杀沙摩柯,没空理你,既然你已无恙,便可自去。”祝融似乎不愿与信使多说,信使却心中暗道:此南蛮公主,如今倒是有些用处。

    想到此处,信使对祝融道:“公主部落之中无粮,此事在下倒可以帮忙解决一二。”

    “你是何人,说此大话?”祝融一脸不信,信使却低声笑道:“我乃江东信使,本yù使五溪蛮祸乱桂阳,只是不想五溪蛮人,如今已与桂阳守军沆瀣一气……若公主yù要粮食,此事在下倒可以与公主商议。”

    “五溪蛮向来没什么骨气。”祝融不屑道:“你江东予了五溪蛮多少粮食?你需知道,若我南蛮战力强盛,比五溪蛮,有过之而无不及!”

    “万石粮草。”信使说罢,看向祝融,一脸感jī道:“公主此番救了在下xìng命,在下深感恩德,若公主之南蛮,肯祸乱桂阳,在下可回禀大都督,予你南蛮,一万五千石粮!”

    “三万,若要不予,我南蛮不兴刀兵!”祝融说罢,信使犹豫许久,对祝融道:“此事在下做不得主,还请公主告知,如何联系,待我回江东与告知大都督之后,再作答复。”

    “去五溪蛮寨寻我即可!”祝融笑道:“半月之后,那寨子便归我南蛮所有!”

    江东信使闻言,点了点头,祝融却以还要刺杀沙摩柯为由,先行离开,一路行至太守府后,祝融翻墙而入,见庞山民等候许久,祝融笑道:“戏已演完,你说那江东之人,能如你所愿,乖乖中计?”

    “区区数万粮草,对那江东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就算明知是计,那周瑜鲁肃,也要试上一试!”庞山民说罢,笑道:“若其乱我荆南之心不死,届时必将这粮草,乖乖送上!”

    !。

NO.117 拜师堂上训鲁肃

    月初,吉日。

    长沙城太守府内,热闹非凡,短短半月,黄承彦授徒的消息,便如插了翅膀一般,传遍荆襄,黄承彦向来行事淡泊,收徒一事却闹的沸沸扬扬,明眼之人不难看出,这黄老先生是为庞山民造势,为其增添名望了。

    便是州牧刘表,亦使人送上礼物,前来道贺,亦有那江东鲁肃,带着一船的礼物,恭贺庞山民求得名师之喜。

    厅堂之中,荆襄三老坐于堂上,黄承彦居中,庞德公与司马徽各坐左右,神情严肃,庞山民跪于阶下,作聆听教诲之状。

    “老夫师承兵家,墨家,授徒一事原本并不似这儒家繁琐,老夫向来,亦不喜排场。”黄承彦说罢,庞山民点头应是,四周宾客尽皆屏息。

    “只是后经水镜提点,老夫老来得此佳徒,yù传衣钵,当告知荆襄诸位同仁,日后若见这山民才思敏捷,莫要与老夫起这争徒之心……”黄承彦说罢,众人皆笑,庞山民却神情严肃,面带孺慕之sè,眼眶微红的看着黄承彦,心中暗道:老师这般悉心安排,让他何以为报?

    “如今宾客齐至,老夫也不再聒噪。”黄承彦说罢,从众宾客身上收回目光,慈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笑道:“山民,你之德行,老夫甚喜,你且起来,这授徒一事,如今此间宾客见证,你这徒儿,老夫收了!”

    黄承彦说罢,庞山民从地上爬起,躬身拜道:“学生见过老师。”

    二人礼成,堂中诸人皆是道贺,庞山民与黄承彦随众位宾客寒暄之后,于黄承彦身边,双目泛红道:“先生素喜清静,如今让先生这般劳累,让学生何以为报?”

    黄承彦笑道:“莫要做这儿女之态,让他人看了笑话,如今那鲁肃已至,我与德公,德操还要应付这些荆襄元老,你还有事,自去便是!”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离了黄承彦,径自向宾客之中,去寻那鲁肃去了。

    如今那江东信使已将被擒一事尽数告知周瑜,鲁肃,鲁肃此来长沙,心中难免惴惴不安,庞山民此番邀他而至,必会将此事相提,如今yù连结五溪蛮的书信已被庞山民扣下,就算是想要搪塞,亦是艰难了。

    鲁肃本不yù来,可是江夏一役,还要使这荆南两不相帮,见庞山民走来,鲁肃只得面上堆笑,迎了上去。

    “先生亲至,庞某心中欣喜莫名。”庞山民见了鲁肃,微微一礼,笑道:“在下还未恭喜先生,今日听闻,仲谋将军与那大乔将喜结连理……在下还yù,亲往江东,讨一杯喜酒喝喝!”

    这事儿都传到荆南来了?

    鲁肃闻言,愕然无语,回过神后,忙对庞山民道:“先生何处听此流言,那大乔乃孙伯符之妻,仲谋将军兄嫂,二人之间,根本就不是这般关系!”

    “哦?可在下听闻,大乔绝sè,仲谋将军心怀倾慕……”庞山民故作不解,一脸诧异道:“仲谋将军英雄人物,行非常人之事嘛……”

    “这是有人yù坏仲谋将军名声,我于江东日久,自可见证,绝无此事!”鲁肃闻言,心中愤然,庞山民却道:“空xué来风未必无因,没准是先生错了。”

    “我鲁子敬向来诚实,此事鲁某敢拿名誉担保!”鲁肃神情jī动,庞山民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纸书信,递予鲁肃道:“好吧,在下相信子敬诚实君子,那这封书信,先生又作何解释?”

    接过手书,鲁肃神情数变,此书当日乃他亲眼所见周瑜所写,如今却被庞山民摆在面上,鲁肃一阵脸热,口中吱唔道:“这个……”

    “想必也是借大都督之名的伪作了!”庞山民说罢,鲁肃苦着脸,对庞山民道:“这是真的……此书乃公瑾回到江东之后所作。”

    庞山民闻言,故作惊诧之状,对鲁肃道:“我与大都督并无仇隙,大都督缘何害我荆南,你江东虽是势大,又怎奈我荆南与那蔡瑁联合,于日后江东出兵江夏之时,两相夹攻?”

    “公瑾对此,亦后悔不已……”鲁肃一脸颓sè,对庞山民道:“此事是在下与公瑾之错,还望山民莫要见怪,坏了我江东与荆南,大好交情!”

    “好交情?”庞山民目光玩味,鲁肃背后冷汗连连,庞山民对鲁肃怒道:“好交情就要背后捅上一刀不成?在下如今真是见识了你江东,如何‘赤诚相待’了!”

    见鲁肃默然不语,庞山民从怀中取出一册,微微叹道:“教子敬得知,此番我于荆南,印制此书册之后,第一个便想到的是你子敬,江东与荆南关系,素来良好,我便yù使这印制的书本,亦与江东交易,让你鲁家从中获利,于江东士人之中,名望大涨……”

    庞山民说罢,将书册掷于鲁肃身前,对鲁肃道:“此事发生,在下心中愤然,你江东与我荆南交易,就此作罢吧!”

    鲁肃闻言失惊道:“怎可如此?”

    如今江东士人,多已对这竹纸,使用习惯,鲁肃于江东亦尝试过造纸之法,可是总不得要领,如今若是庞山民断了这竹纸交易,江东士人,岂不要将这怒气,撒在他鲁家身上?

    见庞山民转身yù去,鲁肃连忙拽住庞山民袍袖,满面羞惭道:“山民勿怒,此事鲁某当给你个解释!”

    庞山民回过头来,面带冷笑,对鲁肃道:“先生且看看这书册,今日乃庞某拜师之日,不愿与你计较,庞某念与你子敬,素有交情,便给你一个机会,明日山民与客栈摆下筵席,再宴请子敬吧!”

    说罢,庞山民转身而去,鲁肃劝之不住,只得颓然的坐在案边,捡起地上书册,翻看起来。

    只是看了片刻,鲁肃便面如死灰,心道此又是何等神技?庞山民这是有大兴教化之功啊!若是江东士人,日后得不到这般书册,岂不与他鲁家拼了?

    想到此处,鲁肃心中更是黯然,口中喃喃而叹道:“公瑾,此番你可算是害死我了!”

    !。

NO.118 周郎**,流传天下

    辞了鲁肃,庞山民径自去寻孔明去了,如今蒯越已准备带上刘琦,孔明二人同回襄阳,制衡蔡氏。

    诸葛亮见庞山民姗然而至,对庞山民笑道:“兄长此番警告那鲁肃,难道就不怕江东心中忌惮,不再行那祸乱南蛮之计?若是那祝融丫头知兄长坏她好事,怕是不会与兄长干休。”

    “如今江东已被识破,以那周瑜xìng情,当冒险一搏才是。”庞山民闻言,驳道:“周瑜此人,向来以智计百出为傲,如今先失一招,又怎会允我荆南安定?”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如今我与大公子即将前往襄阳,此去若要成事,怕是时日非短,兄长对亮,还有何嘱咐?”

    “此去襄阳,孔明须步步为营,不可行险,若计策不成,孔明便与大公子返回荆南便是……”庞山民言辞恳切道:“孔明须知,于长沙为政这段时日,百姓皆感孔明恩德,为兄心中,便是不图这荆襄,亦不愿让孔明涉险。”

    诸葛亮闻言,心中感动不已,对庞山民道:“兄长大可放心,如今有蒯氏从旁相助,此去襄阳,亮必助大公子成事!”

    诸葛亮说罢,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翌日一早,庞山民与荆南文武,送走蒯越一行,便回到太守府中,如今长沙,民政皆由庞山民操持,庞山民索xìng学那曹操,于府门之前,张贴求贤告示,yù寻一二贤人,辅其执政。

    告示一出,长沙百姓奔走相告,不多时,于太守府前,便有数人前来相投。

    庞山民与众人对答,发现其中多庸碌之人,心中颇为苦恼,暗道这孔明一走,怕是他也无从偷懒了。

    正当庞山民忙碌之际,shì卫来报,言江东鲁肃求见,庞山民这才想起,昨日约见鲁肃之事,居然被他忘之脑后……

    鲁肃被shì卫引入堂中,庞山民见鲁肃精神萎顿,对鲁肃道:“子敬昨夜,可是休息的不好?”

    “日有所思,夜不能寐……”鲁肃闻言,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这竹纸买卖,你与我江东,还是做下去吧!”

    庞山民闻言,心中暗乐,面上却故作怒容,对鲁肃道:“子敬,非是我荆南不yù与江东通商,而是你江东惹我荆南在先,江东yù图那江夏,先前已与我荆南有约,如今我荆南两不相帮,却遭江东如此算计!若此事传扬开来,你让这荆南文武百官,如何看我?”

    鲁肃还yù再言,庞山民对鲁肃道:“且我荆南竹纸,如今于各大诸侯处,供不应求,之前我念与子敬相交莫逆,每每都先满足江东所求之纸,可你子敬,又是如何做的?”

    庞山民一席话,令鲁肃满目羞惭,见鲁肃久久不言,庞山民从案上取一书册,递予鲁肃面前,对鲁肃道:“子敬,若此书我荆南大量印制,必叫你江东,成为世间笑柄!”

    鲁肃接过书册,看了一眼,便心中大惊,连忙翻开,细看起来,眼珠子却越瞪越大!

    “山民,此乃小人之道!”鲁肃看了几页之后,面sè通红,对庞山民道:“仲谋将军与大乔之事,皆属流言,还有,公瑾家风严谨,与小乔琴瑟相和,你缘何说他,在外还有三妻四妾?”

    “庞某知道,这皆是流言,此书也是庞某从这荆南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中,收集所作。”庞山民神情淡漠,对鲁肃道:“子敬若怪,就怪那周都督做的实在过分,庞某也只有以小人之道,泄心中愤恨了!”

    “山民切勿如此行事!”鲁肃心中jī动,几下便把手上书册扯的粉碎,庞山民却又从案上取下一册,递予鲁肃,面上冷笑,道:“我荆南刊印书册,轻而易举,若子敬愿撕书泄愤,庞某当满足子敬才是!”

    鲁肃闻言,心中大骇道:“山民,休要动怒,此事你我之间,再作商榷!”

    鲁肃好言说尽,庞山民神sè稍霁道:“念在与子敬相交一场,此事我亦不愿追究,只是你江东信使,说的那五溪蛮蠢蠢yù动,对我荆南,可有补偿?”

    “有,有……”鲁肃闻言忙道:“只是来年我江东yù挥军江夏,山民若要补偿,须再等段时日。”

    “补偿我荆南还需你江东选日子不成?”庞山民作势而起道,“子敬,你我皆是商贾,之前庞某与你相交,知子敬乃诚实君子,可有此一事,庞某再也不敢相信,你江东鲁家之诚信了!”

    鲁肃闻言,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你yù要我江东付出何等代价?”

    “在下听闻,江东之造舰技术,冠绝天下,日前兴霸言江东斗舰,往来大江,他看得眼热,yù向我讨要数艘……”庞山民微微一笑,对鲁肃道:“如今你江东临战在即,庞某便不要你粮草财帛,若你江东,予我造船工匠五百,我便不予你江东计较!

    “造船工匠?还要五百?”鲁肃闻言,面现为难之sè,对庞山民道:“造船技法,多为我江东不传之秘,山民,你这是为难我啊!”

    “那你江东赔我何物?”庞山民闻言,皱眉道:“我原本以为,你江东临战在即,不yù索要太多赔偿之物,只是不想子敬连区区五百造船工匠都不予我荆南,你江东想要息事宁人,诚意何在?”

    庞山民说罢,鲁肃苦劝道:“山民,你再想想,除了工匠,你还想要何物?”

    “不予工匠,便予我长沙斗舰三艘!”庞山民思索片刻,言辞不容鲁肃拒绝,对鲁肃道:“兴霸求我之事,我当为其办妥才是!你江东若是不给,就不要怪庞某翻脸不认人了!”

    鲁肃踌躇许久,见庞山民已绝无妥协可能,对庞山民道:“我江东水军,只有斗舰二十余艘,山民,你这一开口便要走三艘,怕鲁某回去,无法与周都督交待啊!”

    “那子敬就拿着这书去与周瑜交待!”庞山民冷笑着指了指案上书册,对鲁肃道:“若那周都督不允,庞某便自费为都督印上此书千册,赠与各地世家,让这周郎风流之美誉,流传天下!”

    !。

NO.119 蒋琬相投

    鲁肃自是不敢让庞山民拿着这种书册传遍各家诸侯为周瑜造谣,且不说周瑜与鲁肃相交莫逆,单单周瑜江东水军都督的身份,便决定了其名誉不容有失……

    于是鲁肃一脸苦闷,尽数应下庞山民的要求,对庞山民道:“若我江东,予了你工匠抑或舰船,这书册,山民必须尽数销毁!”

    “若非周大都督欺人太甚,庞某亦不会出此下策。”庞山民见鲁肃应允,神情稍霁,对鲁肃道:“非是庞某逼迫子敬,子敬你好好想想,之前我荆南对你江东,可有亏欠?若不是那周瑜算计我荆南在先?我又岂会与他去计较?”

    鲁肃闻言,默然无语,苦着脸对庞山民道:“公瑾与山民也是各为其主……山民,我已尽数应下你荆南要求,公瑾先前行事,如此便揭过了吧!”

    庞山民点了点头,故作大度道:“若非子敬求情,我必不与那周郎干休!”

    鲁肃闻言,心中苦楚,却也只得连连赔笑,对庞山民道:“山民,鲁某观你这书册之上,字迹皆是相同,莫非……有某种技法,可造书成册?”

    庞山民微微颔首道:“此技乃活字印刷,日可印典籍千册有余。”

    “可否将此物予在下一观?”鲁肃闻言,连忙追问,庞山民却很光棍的摇了摇头,对鲁肃道:“非是庞某敝帚自珍,此法如今,于我荆南也只有数人知晓,子敬若要学去此技,授予周郎,岂不让那周郎,制衡于我?”

    “若我赌咒,决不让他人知晓呢?”鲁肃神情迫切,庞山民却不以为然,对鲁肃道:“子敬先前也说过,我与周瑜各为其主,子敬亦然,且若让你鲁家学去此般技法,也是断了我庞家财路……”

    鲁肃闻言,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若我鲁家买你印成之典籍,如何?”

    “在下不是已经说过,与江东的纸张生意从此作罢了么?”庞山民还yù再言,鲁肃忙道:“山民先前已应下,前事尽数揭过!”

    庞山民故作为难,叹了口气,对鲁肃道:“那就再售你江东些纸……只是子敬回去之后,勿要忘记告诉那周瑜,若他还敢再犯,我荆南必与他不死不休!”

    鲁肃连连点头,陪笑道:“那典籍呢?也卖鲁某一些如何?”

    “如今只印了《诗经》,《楚辞》。”庞山民说罢,指了指鲁肃怀中之书,道:“还有你家周大都督的风流韵事!”

    “都要,都要……”鲁肃抹了把额上冷汗,对庞山民道:“山民少待鲁某数日,鲁某这便返回江东,与仲谋将军和公瑾商议一番……”

    送走鲁肃,庞山民心中暗乐,谁有能能想到这掌管江东钱粮,往日风光无限的鲁肃,居然会有这般狼狈的模样。

    之前诸葛亮还在长沙之时,庞山民便把这后世的“舆论战”与诸葛亮说过,二人商议之后,才有了如今这般,威逼鲁肃之计,想来鲁肃投鼠忌器,不愿坏了那江东名声,也只得乖乖就范。

    只是如今一来,也算是与那周瑜撕破脸面,江东周郎风流倜傥,却被人戏言为游戏花丛之人,若那周瑜见了此书,怕是也会气的吐血斗余了吧!

    鲁肃走后,庞山民便收起心思,处理起了桌上案牍,算是正式接手了诸葛亮离去之后的长沙政务。

    竹纸售予各家诸侯,虽所获巨利,多用以填补荆南四郡财政,只是庞山民发现,这长沙之财政,却不宽裕,自刘琦继任韩玄之位,诸葛亮便对这长沙民政,事事操心,且先前收拢汝南流民,开支不菲,在城外建了数座村庄之后,诸葛亮还于城内囤积粮草,以备流民冬天所需,只有到来年开春,这些流民才能从事生产,不再成为这长沙财政的拖累。

    且之前长沙周边各县官员,多卖官鬻爵者,并非能吏,如今虽被孔明革去一些,长沙治下却还有数县,为韩玄在时之老吏,各地政令汇聚长沙,有的要钱,有的要粮,庞山民看过之后,亦是一阵头大。

    看来这书院,冬日便要破土动工了,若襄阳书院能于长沙,重现往日辉煌,倒也可解日后荆南无人可用之局。

    庞山民看了半晌,疲累不已,脑海中却回想起了诸葛亮那单薄的背影,心中暗道:这些时日,倒也真是为难他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真到了这执政之时,庞山民才发现,想要如孔明那样事事巨细,对他来说,太过为难。

    庞山民眉头紧锁,却见又有shì卫行至堂上,对庞山民道:“禀公子,外面又有数位士子,yù与公子一见!”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令shì卫将门外士子带入堂中,不多时,十余名士子来到堂中,与庞山民纷纷见礼,庞山民待其落座,通其姓名之后,面上一下子变的精彩了起来。

    又与这些士子相互对答一翻,庞山民心中暗喜: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送走数名才华庸碌之人,庞山民唯独留下了那位先前对答如流,风姿俊朗的中年男子,对那人道:“阁下名讳,可是蒋琬?”

    “正是在下。”青衣中年闻言愕然,对庞山民道:“山民公子知我名号?”

    “蒋公琰之名,庞某又岂会不知……”庞山民大笑道:“如今看来,这曹操的招贤之法,倒是大有用途,庞某先前便yù求贤相助,如今公琰至此,庞某便可放下身上重担了。”

    蒋琬闻言,愕然无语,对庞山民道:“蒋某与公子素不相识,为何公子却如此信我?”

    “先前民生,时政之问,公琰所答,皆和我心意,若庞某不用公琰,岂不是识人不明?”庞山民笑罢,对蒋琬道:“公琰此来,yù求何职?”

    “蒋某yù求一县而治。”蒋琬见庞山民微微愕然,淡然道:“若公子不允,那在下便跟随公子,做一幕僚……”

    “只治一县?”

    庞山民许久之后,才回过神儿来,对蒋琬道:“公琰之才,不适此职,如今长沙事务繁杂,庞某已颇为忧心,恐不能事之,公琰何不于这府中帮我,若做得好,山民便帮公琰,张罗这郡守之位,也是无妨,不知公琰以为如何?”

    !。

NO.120 舍!得!(求首订)

    蒋琬见庞山民yù与大事相托,惊诧不已,没想到此番只是路过长沙,见府前求贤告示后,来碰碰运气,却被庞山民如此重待。庞山民亲切的邀蒋琬落座,对蒋琬道:“公琰之才,于零陵处亦可求得官职,零陵太守孟公威乃庞某知交,公琰若去相投,必不放过才是。”

    “孟公威执掌零陵,四境皆安,无须蒋某锦上添huā,再做帮衬,在下本yù往襄阳一行,去景升公处寻一官职,望能得一县尉之职。这荆襄广袤,多地官员在其位却不谋其政,在下本为寒门子弟,深知这民生疾苦……却不想因心中好奇,看了这招贤告示,如今却被大庞公子,留了下来。”

    蒋琬说罢,庞山民大笑不已,对蒋琬道:“看来日后这招贤告示,要长置府前了!我得公琰,如鱼得水!”

    说到此处,庞山民便不再寒暄,引蒋琬于堂上案前,对蒋琬道:“教公琰得知,这长沙政务繁琐,庞某如今已头疼不已。庞某本为商贾,施政一事非庞某所长,这篇篇政令,皆关乎百姓民生,庞某虽不敢懈怠,却亦对这行使政令,不得要领,如今公琰已至,便代庞某处理一些,如何?”

    蒋琬闻言失笑,见庞山民神情恳切,蒋琬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那大庞公子,公琰所求之县尉?”

    “公琰先做这太守事务,县尉之事,休要再提。”庞山民说罢。把太守大印向蒋琬面前一推,对蒋琬道:“只是望公琰怜百姓生活不易,这政令行使之际,还需慎重!”

    蒋琬闻言,收敛神情道:“当的如此!山民兄长虽不擅政务。但只要有这份为民着想之心。牧土一方。足矣!”

    有了蒋琬帮衬,庞山民顿感轻松,蒋琬出身寒门,深知百姓疾苦,且久居荆南,对各地方官员的那些算盘,亦比庞山民要明白很多,何地需要长沙辅以钱粮,蒋琬皆知。如此一来,庞山民在听过蒋琬分析之后,也只需盖上大印。便可使政令通达,这般效率,比之诸葛亮理政之时,亦不遑多让。

    直到天sè昏暗。案上政令才被处理了十之六七,庞山民见蒋琬疲累,对蒋琬道:“公琰,今日便做到这里,来日再做。”

    “今日之事,当今日做!”蒋琬与庞山民相处半日,已大致了解了庞山民xìng情,对庞山民道:“大庞公子辛苦一夜,这长沙百姓却可安逸数日,两相权衡,大庞公子当知孰重孰轻!”

    庞山民闻言叹道:“公琰劳心劳力,比之庞某多矣,既然公琰要做,今夜便通宵达旦,也要将这连编累牍的政务,处理妥当!”

    见庞山民从善如流,蒋琬暗自点了点头,二人又忙碌许久,直至夜sè深沉,这案上政令,才堪堪批完。

    数日政务,一朝做完,庞山民欣喜不已,再看蒋琬,却已趴在案几之上,沉沉睡去,想那蒋琬一路舟车劳顿,来了长沙,却被委以如此繁杂政务,庞山民心中暗道,这事儿倒是自己做的不够地道。

    命shì从取来锦被,庞山民将其盖在蒋琬身上,心道这三更半夜,已来不及往返竹林了,索xìng趴在蒋琬身侧,一并睡去……

    翌日,天明。

    蒋琬幽幽转醒,才意识到昨日劳累,昏沉睡去,于这庞山民面前这番失态,届时怕是少不得一番追究,蒋琬正yù起身,却见庞山民伏于身旁,睡的更沉,且口水沿着案几,流于地上,此般仪容,倒是让人好笑的很。

    “若天下官员,皆如此这般,又有何地百姓受苦?”蒋琬嗟叹不已,见身上锦被,心中感动,正yù起身,却听庞山民朦胧之声:“吾得公琰,如鱼得水,吾得公琰,终可偷懒……”

    蒋琬闻言,微微一笑,将锦被盖在庞山民身上,径自出了太守府。

    一觉醒来,庞山民见蒋琬不在,大惊失sè,正yù使shì卫去寻,却见蒋琬已换了身衣装,从府门处姗然而来,庞山民见了蒋琬,心中稍定,忙道:“昨日失态,还望公琰勿要见怪。”

    蒋琬闻言笑道:“大庞公子与蒋某一同失态,如今谁也不要追究才好……”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二人相视而笑。

    如今府上政务,已批阅殆尽,庞山民见已无事可做,对蒋琬道:“公琰求学之际,可学过兵事?”

    “多少涉猎一些。”蒋琬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公子何出此问?如今长沙,有黄老将军镇守,当安如泰山。”

    “如今江东秣兵历马,来年开春,便会于江夏一战,我荆南四郡,亦要提防。”庞山民说罢,蒋琬大惊,对庞山民道:“大庞公子此言当真?”

    庞山民点了点头,将之前与江东纠葛,皆与蒋琬说了,蒋琬闻言,皱眉不已,对庞山民道:“蒋某素知那江东周郎,智计百出,公子何故,主动招惹于他?”

    “若庞某不惹那周郎,江东便会与我荆南,井水不犯河水?”庞山民说罢,蒋琬愕然,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道:“江东亡我荆襄之心不死,此事却是为难,只是公琰以为,此番两军交兵,这江夏饱受战火,百姓何其无辜?先前蒋某听闻,公子于汝南,引来不少流民于长沙安置,这江夏百姓,亦是荆襄之民,公子何不去再引来一些,既可救人,亦可壮大我长沙实力!”

    “名不正,言不顺……”庞山民闻言叹道:“汝南百姓,皆是流民,而江夏百姓,却是景升公之臣民,庞某若去了江夏,景升公会如何看我?”

    蒋琬闻言,久久不语,对庞山民道:“如此一来,yù救百姓,岂无计可施?”

    “以庞某观之,这荆襄九郡,唯有破而后立……”庞山民说罢,蒋琬长叹不已,见蒋琬神情黯然,庞山民拍了拍蒋琬肩膀,对蒋琬道:“昔日水镜先生常言,庞某这格局太小,如今公琰,与庞某之前却是如出一辙了,此番江夏遭厄,救无可救,庞某虽心中怆然,却也相信,此役之后,若庞某大计得已成事,荆襄九郡,再也不必受这战乱之苦。”

    见蒋琬情绪,依然失落,庞山民轻喝一声,对蒋琬道:“公琰!成大事者,当懂舍,得!”!。

NO.121 长沙水军

    如今得蒋琬帮衬,于长沙行使政令,庞山民得心应手,蒋琬虽始终无法与庞山民在江夏一事上达成共识,于日常政务却不曾懈怠,和庞山民相处日久,蒋琬亦时常笑谑:庞山民此人懒惰,令人发指……

    自招贤令张贴于府前,每日少则十余,多则近百士子,yù求官职,其中已有数位士子,得庞山民与蒋琬二人考核后,授县尉一职,此事在庞山民的暗中授意之下,于城中宣扬开来,如今太守府前,往来士子,日日不息……

    半月之后,江东所遣斗舰三艘,停靠于长沙渡口,庞山民与鲁肃见过之后,便将相约之纸张,书册,尽数售予江东,所获巨利,令蒋琬咂舌不已,待鲁肃离去,蒋琬对庞山民道:“若我荆南日后,有公子与各家诸侯交易,可免百姓税赋!”

    “公琰谬矣。”大赚一笔的庞山民心情大好,待让甘宁检查过斗舰之上,那江东是否做过手脚之后,便与二人上了战船,命士卒准备酒食,路上对蒋琬解释道:“以当下长沙财政,免了百姓赋税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免税容易,再收却难,我庞家虽日进斗金,却不是每每都如此次这般,获此厚利……且我长沙军士,皆要百姓供养,守土一方,如此才是各当其责,若我庞家供养,从道义而言,此便非是长沙军校,而是庞某sī兵!”

    蒋琬闻言,琢磨许久。点了点头,甘宁却不耐与二人啰嗦,凑到庞山民身前,拍着庞山民的肩膀,大笑道:“先前你说那江东会与我斗舰。我还不肯相信。没想到如今我长沙。也有斗舰可使,若日后那江夏乱起,我有此般军力,便可保长沙水道无虞!”

    庞山民见甘宁欣喜,摇头叹道:“本yù问那江东要来五百工匠,学他造船技法,可那周瑜却是算的明白,只予我斗舰三艘……”

    “要船比要人实惠!”甘宁说罢,蒋琬却是摇头轻笑道:“甘将军谬也。若得工匠,我长沙亦可造船,届时这长沙水军。斗舰何止三艘?”

    “可山民不是说过,严冬一过,那江东便要兴兵江夏,不久便是寒冬腊月。就算给我长沙千名工匠,又可造出斗舰几艘?”甘宁说罢,大笑道:“只要有了这斗舰,若你与山民,还想要那工匠,甘某便尽起水军,给你们绑来便是!”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甘宁道:“兴霸如今,已是我荆南水军都督,何须行此劫掠之事,再者,我荆南如今弱势,切不可主动招惹江东,若不是那周瑜于我手上,留下把柄,此番想要算计于他,千难万难!”

    “山民何必涨他人志气?昔日甘某往来大江之时,那周瑜亦奈何不了我!”甘宁见庞山民还yù再言,爽朗笑道:“我虽不愿与那周郎与大江之上,临兵斗阵,可那周郎遇我长沙水师,亦讨不得任何好处,山民须知,这大江水战,除了靠谋,还要看勇!我麾下儿郎,于这勇之一道,比之江东,只强不弱!”

    “总之兴霸切勿小觑了那周郎……”庞山民见甘宁听不进劝,苦笑连连,对甘宁道:“且我长沙水军,如今不可轻生事端,兴霸须知,盛名之下无虚士,那江东水军,威名久矣!”

    “此事你大可放心,如今长沙水道,已在我掌控之中,除了你庞家,以及江东鲁家过往之时,于过江之时不被盘查,其余过往船只,稍有异动,便会被儿郎们扣下……”甘宁说罢大笑道:“前几日还听儿郎们常说,这用楼船劫掠,比之从前,爽快许多……”

    “我长沙水师,倒还有此副业……”庞山民闻言亦笑,蒋琬却皱眉道:“可这劫人财物,终究不是正道!”

    “谁人不知我甘兴霸只劫豪富之人,对百姓及过往渔民,秋毫不犯?”甘宁说罢,蒋琬还yù再言,却被庞山民止住,庞山民思索片刻,对甘宁道:“兴霸,豪富之人的钱财,也未必都是不义之财,庞某知你行事,光明磊落,就算你引这荆南水军,仗义行侠,庞某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你须记住,切不可枉杀无辜。”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你信我便是,在这水道之上,我这对招子,还没有过看岔的时候!如今你执掌长沙,可尽数问问,我这长沙水师,于这大江之上,做的如何?”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蒋琬深深的看了甘宁一眼,对甘宁道:“我且信你!”

    “我又没求你相信,大丈夫行事,无愧于心,至于他人聒噪,甘某全数不予理会便是!”甘宁说罢,举起酒觞,对蒋琬道:“如今听闻你于长沙,帮山民很多,那便与我也是朋友,只是还请你之后见了甘某,少些说教,甘某以为:朋友相交,但凭一心!”

    甘宁仰头喝过觞中之酒,起身道:“如今甘某还要去巡查水道,你二人且于船上喝着,正好我去试试那三艘斗舰,用的是否顺手!”

    甘宁说罢,下了大船,直奔这江东刚刚交割的斗舰之上,甘宁一路前行,身边士卒尽皆呼喝,声威阵阵,令往来船商纷纷侧目,庞山民于船上观之,对蒋琬道:“庞某与兴霸相交日久,知其xìng情绝非欺压良善之人,公琰可观之,如今兴霸去那水寨,往来船上却无惊惧之sè,可见其水寇xìng情,早已改过大半!”

    蒋琬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此人虽是悍勇,却也绝非毫无心机之人,只是这治军一道,不够严谨。”

    “这治军一道,我却以为兴霸做的不错。”

    庞山民闻蒋琬之言,轻声笑道:“我长沙水军,乃是初创,自然不会如荆襄抑或江东水军那般,治军严谨,且兴霸此人,极擅调动士卒气势,如今这水师虽匪气大了一些,却也不缺杀伐之气,庞某以为,若遇那江东征伐,这长沙水军,亦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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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2 士元归来

    冬季于各家诸侯,皆罢兵之际,即便是河北袁绍,中原曹操在休养生息,以图来年再战,征战一年,将校士卒尽皆疲乏,这天寒地冻之时,各家诸侯除严守边镇之外,亦不兴刀兵之事,汉末天下,也难得的进入了每年之中,数月未有战事的时候。

    于荆南四郡亦是如此,只是南方比之北方气候稍暖,庞山民亦不想浪费这大好时光,除于长沙大兴土木,建设书院外,便是向荆襄三老讨教学问,时不时的还要坐镇太守府中,教考那些欲求官士子,时光匆匆而过,庞山民倒也过的充实。

    且如今庞家商队已传回消息,这江东水军,操演频繁,如今江东上下,对江夏虎视眈眈,欲求一战而定,而荆襄刘表,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役干系重大,江夏乃荆北门户,不可不防,于是命黄祖严防江夏,并使蔡瑁张允二人,统荆襄水军,待那江东兴兵之际,前往驰援。

    只是新野刘备,此番却销声匿迹,似乎对这荆襄战局,并不关心,不过庞山民却心知肚明,这刘备,徐庶二人,所图甚大,若江夏有变,新野军马,定会于这两方混战之时,乱中取利。

    江东大都督府,小乔抚琴浅唱,周瑜却手执一册,皱眉不语。

    “这册上皆是谣言,乱人心绪,夫君何须介怀?”琴声一停,小乔展颜笑道,“夫君何人,妾身岂会不知?”

    抬头看了一眼小乔如花娇颜,周瑜笑道:“此书乃是小道·如今大战在即,我只是不愿与那庞山民计较罢了!可惜我江东亏了斗舰三条……如今看来,子敬虽诚实君子,可那庞山民却奸猾似鬼,子敬与之交易·怕是讨不得好处!”

    见周瑜振作精神,小乔笑道:“子敬大人也是为了夫君名声。

    周瑜摇了摇头,对小乔道:“子敬心中赤诚,我又如何不知?可如今屡次被那庞山民算计,周某心中实则不忿,若不是我江东如今,欲图江夏,定要那庞山民好看!”

    见周瑜又欲发作·小乔离席而起·行至周瑜身侧·将周瑜手中书册接了过来,对周瑜笑道:“夫君勿要生气,之前夫君常言,文采好者,于这乱世之中,却皆无大用,这书册之上故事,引人入胜,想必那庞山民·文采还是好的……”

    小乔开导之言,令周瑜神情稍霁,周瑜点了点头,便闻门外侍卫通传之声,言鲁肃前来拜访。

    小乔闻言,起身回避,周瑜见了鲁肃,对鲁肃道:“子敬,那荆南南蛮·欲作乱否?”

    “如今已予了他们半数粮草……”鲁肃说罢,叹道:“公瑾,若此事被那庞山民知晓,怕是不好,如今我江东世家,对荆南竹纸,典籍,趋之若鹜……”

    “此番拿了江夏,我江东水军便携大胜之威,一扫荆南四郡,届时这竹纸,印刷之技,皆归我江东所有!”周瑜说罢,咬牙切齿道:“只是如今大战当前,我不欲与那庞山民计较罢了!”

    鲁肃闻言,苦笑道:“如今长沙亦有水军,若此番我连结南蛮,欲作乱荆襄之事,再被那荆南得知,若其战时,倒戈一击,与我图谋江夏大计,影响颇大!公瑾须知,如今执掌江夏水军的,可是那昔日锦帆水寇!幼平,公奕二人,对此人尤为推崇,言其水战之能,绝非泛泛!”

    周瑜闻言,冷哼一声,对鲁肃道:“我江东水军,需要畏惧区区水寇?且若那荆南欲于这水战取利,难道就不怕我江东,不图江夏,转战荆南么?如今荆南示弱,又岂敢与我水军为难?”

    “可若那庞山民,自知不敌,改投刘表,又当如何?”鲁肃话音刚落,周瑜却大笑道:“那庞山民非是甘居人下之人,且刘表庸碌之主,就算多了能吏,又能如何?只凭一人,可使荆襄无虞,子敬信否?”

    鲁肃闻言,摇了摇头,心知周瑜说的在理,只是于荆南算计庞山民时,江东却屡屡折戟,想到此处,鲁肃神情黯然,对周瑜道:“但愿一切如公瑾所言,只是鲁谋以为,有朝一日,与那庞山民同殿为臣,倒也是一件幸事,鲁某观之,此人经营之道,冠绝天下。”

    “遭逢乱世,可以信任的不是钱财,而是实力。”周瑜闻言,面带冷色,对鲁肃道:“子敬勿要担心,那庞山民所赚财物,早晚亦被我江东所得,如今只是寄放在荆南罢了……”

    庞山民自是不知,周瑜鲁肃会于江东谈论到他,书院已开工半月,即将落成,庞山民欣喜之色,整日溢于言表,日前还收到了蒯氏书信,言刘琦于刘表面前,言谈举止颇为得体,令刘表心中喜悦。

    荆襄文武,原本就对刘表后继之人分作两派,刘琦一扫颓态,朝堂之上支持之声,如今也渐渐多了起来,蔡氏对蒯氏变节一事,颇为介怀,只是两大世家于朝堂之上,本就各占半壁,如今刘琦强势,刘琮弱势,刘表似是也念及长子不易,对于蔡夫人的枕边风,充耳不闻了。

    “…···如今朝堂之上,伊籍,王粲,马良,文聘等数位文武,皆愿为大公子马首是瞻。”

    看过信后,庞山民心情舒爽,正欲寻孔明一同分享这喜悦之情,却想起诸葛亮已随了刘琦,同去荆襄,如今那蒋琬整日忙于政务,分身乏术,庞山民忽然发现,他身边居然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找不见了。

    是回家呢?还是去寻兴霸吃酒?

    庞山民正犹豫间,却听闻道旁马蹄疾驰之音,遥遥传来,循声望去,庞山民大喜过望,张口喊道:“士元!”

    来人正是庞统。

    于庞山民面前滚鞍下马,庞统对庞山民笑道:“兄长,如今桂阳大势已定,文长与沙摩柯二人节制军马足矣,弟料想这荆襄大战将起,便来与兄长解忧……”

    “士元来的正是时候!”庞山民见庞统风尘仆仆,心中激动,对庞统道:“为兄与孔明已经议过,那江东水军,不日便将袭扰江夏,以探虚实,士元也来帮为兄看看,此战于我荆南,可获何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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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3 江东起兵,黑云压城

    建安六年春,安定了一冬的大汉天下,烽烟战火重燃。北地,曹操袁绍会猎仓亭,两大诸侯尽起大军,欲一战而分胜负,官渡交战数年,如今这两家诸侯都有些拖不起了,就当天下各路诸侯们的目光,欲投向这北方战场之时,沉寂了许久的江东,却出乎意料的尽遣水路两军,交攻江夏。

    陆路自庐江而出,程普,韩当,黄盖三员江东老将,引大军两万,奔袭江夏,水路则由水军都督周瑜统辖,引大小舰船三百余艘,与蔡瑁张允之荆襄水军,江上对峙。

    一时之间,长江水道之上,烽火弥漫。

    长沙太守府中,灯火摇曳,庞山民与庞统对坐于案几两旁,目不转睛的看着甘宁送来的那张江夏水图。

    “终是走到了这一天啊……”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庞统道:“士元,你观这江夏水道一战,结果如何?”

    “单凭这图上,孰胜孰败,难于预料,不过江东有谚:伏路把关饶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这江东水师,原本就冠绝天下,若是蔡瑁军中,无奇谋之人,此战堪舆……”庞统说罢,见庞山民若有所思,对庞山民道:“这蔡氏将亡,兄长却何故郁郁寡欢?”

    “为兄以为,便是让那江东胜了,也需是惨胜,若蔡瑁兵败,这大江之上,再无人制衡那江东水军,对我荆南,也是不利。”庞山民说罢,勉强一笑道:“但愿那蔡瑁能给这江东周郎。添些麻烦“若添麻烦,却也不难。”庞统闻言,微微一笑。

    “士元欲使兴霸引军从旁相助那蔡瑁?”庞山民闻言皱眉,对庞统道:“且不说我荆南,先前与江东有约。若是帮了蔡瑁。那周瑜调转军马。袭我长沙,我水军初创,又如何抗衡?”

    “吾非欲动长沙水军!”庞统说罢,指在地图一点,对庞山民道:“兄长健忘,昔日同窗,不正在此处么?”

    “元直?”庞山民闻言,愣了半晌,对庞统道:“刘备于江上。可有一战之力?”

    “兄长勿要忘却,这水军只可控制水道,却无法攻城略地。想那程普两万大军,已兵临城下,若其大败,这江东水军。还有陈兵江上的必要么?”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江东善谋之人,除那周郎之外,再无他人可与元直抗衡,弟以为,这程普的一路大军,决计占不得江夏!”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庞统居然是如此打算,这战事刚刚开启,便想要将刘备也引入这乱局之中,只是以那徐庶之谋,会乖乖中计?

    见庞山民皱眉不已,庞统笑道:“兄长与孔明皆知那刘备打算,只是兄长以为,若这蔡瑁水军,大败之后,那江东周郎,还会给刘备图谋江夏的机会么?”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庞统此言倒是在理,只是庞统的这局棋下的颇大,江东,荆襄,荆南,新野……这长江南北,四家心怀各异的诸侯全部被他算了进去,庞山民的脑袋,却一时半时的反应不过来了。

    “士元……你有何计策,使刘备于这战局伊始,便入这局中?”

    江东孙权,新野刘备……庞山民于后者,更为忌惮,闻庞统欲算计刘备,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庞统道:“我荆南,与那刘备,并无交情。”

    “弟听闻襄阳蒯氏,如今与我庞家交厚,若使蒯氏以江夏危局为名,上书刘表,言刘备可解此破城之危,令刘备引军驰援江夏,如何?”庞统笑道:“也该是景升公向那刘备,讨还恩情的时候了!”

    庞山民闻言,眼底一亮,对庞统道:“若如此,这刘备,还有力气谋求江夏么?”

    “刘备军马亦不会尽出,如今三家之中,景升公怕是保不得江夏,江东周郎若得江夏,必因大胜懈怠,此亦是元直机会,而刘备之前,韬光养晦,所以弟以为,依然是那刘备,得江夏之机会最大!”说到此处,庞统诡谲一笑,对庞山民道:“兄长不是想让这三家于江夏一役,互相消耗么?若刘备出兵,荆襄水战或许不济,则江东陆上以程普之能,难敌士元,且荆襄水军若败,蔡氏失势,蒯氏兄弟亦可借此机会,扶兴霸夺其帅位,若这荆襄水军,于我荆南所得,那便与周郎交锋一回,又有何不可?”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喜,原本他还只想算计蔡氏,如今这计划却被庞统发扬光大,若得水军,这荆南于荆襄九郡,亦可挺直腰板,于朝堂之上,谋求利益。

    想到此处,庞山民大喜过望,对庞统道:“如此为兄便修书蒯越,引那刘备入瓮!”

    江夏城外,黑云压城,黄祖于城墙之上,见城外江东军马阵势齐整,来势汹汹,心中惊惧不已。

    以往江东滋扰江夏,多为小股军马,可如今江东却一反常态,尽起大军,且之前已遣数名斥候,求救刘表,皆杳无音讯……黄祖正踌躇间,便闻城下一声大吼,城墙之上的江夏兵尽皆收敛声息,呆呆的看着城下敌将,往来驰骋,耀武扬威。

    “黄祖,若你献城投降,留你全尸!”程普于战马之上,挺枪遥指城头黄祖,双目泛红,怒喝道:“昔日文台中你诡计,命丧于此,今时今日,我程德谋便要为他报仇!”

    “黄祖,可敢城前一战,黄公覆在此!”黄盖跃马从军中而出,于程普身前,大吼一声。

    “黄祖,韩义公在此,速速下城,于某一战!”

    三位老将,须发花白,于城前搦战豪气尽显,而黄祖却呐呐不言,惊惧的看着城下三人,许久才回过神来,对左右道:“休要理会他们,传令城内各部军马,紧守城门,这城墙之上,亦要严防,敌军攻城。”

    黄祖话音刚落,忽见那黄盖弯弓搭箭,一箭射来,黄祖连忙滚到一旁,堪堪避过,拍了拍身上灰尘,黄祖正欲叫骂,却听那黄盖喊道:“昔日暗箭伤人者,当死于箭下!”

    黄祖冷汗连连,胸中戾气却无法发作,怒视一眼身旁将校,黄祖道:“休要理他,我等城高池坚,怕他不成?”。(未完待续)

NO.124 程普围城,周瑜点兵

    破风文学见搦战不成,程普便令大军后退数里,于城外安营,择日攻城。三位老将回到营寨之中,脱下盔甲,程普将孙坚灵位摆于案上,三人祭拜之后,皆默不作声。异界道宗最新章节

    许久之后,程普收起面上哀伤之色,对黄盖,蒋钦二人道:“如今江夏已近在咫尺,我欲休整一夜,翌日一早,便去攻城,时过许久,是时候拿黄祖之首,祭奠文台了!”

    “徳谋,需等大都督将令!”黄盖闻言,对程普道:“如今我江东水军于江上与那蔡瑁对峙,黄祖事小,江夏事大,切不可坏了都督安排!”

    “黄口孺子,皆仗与伯符交厚,才居此高位,公覆,休要理会于他,这陆上军马,乃老夫节制!”程普说罢,目视韩当,道:“义公以为如何?”

    韩当犹豫片刻,对程普道:“周郎算无遗策,我等还是遵从将令的好……”

    黄盖闻言,忙道:“徳谋,此番攻伐江夏,于我江东不容有失,如今已围下城池,那黄祖如瓮中之鳖,便是要与文台报仇,亦不差这一时半刻。穿越之魔焰滔天最新章节幻虚倚剑录章节目录且若荆州军马,若派兵援救江夏,我军就算拿了城池,又如何久守?”

    程普闻言,默然许久,对黄盖道:“那公覆以为,吾等当如何应战?今日于城头见那黄祖,老夫睚眦欲裂,恨不得生啖其肉,弑主之仇,不得不报!”

    “徳谋大可围住城池,我与义公,各引两千军马,于这救城这必经之道,广布斥候,沿途设伏,这荆州军但凡有人敢救这江夏,要其有来无回!”黄盖说罢,见程普颇为意动,对程普道:“等得大都督将令。冷域之双雪落红楼章节目录便是那黄祖授首之时!”

    程普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老夫这便修书一封,问那周郎,这江夏何时攻伐!”

    柴桑水寨,周瑜立于高台之上,见江边战舰阵列齐整,高台之下。江东将校侍立两旁。周瑜意气风发,拔剑在手,于台下将校高呼道:“此番我江东欲攻伐江夏。蔡瑁已亲提大军,与我水军,江上对峙!天下皆知。血战旗txt下载火影燧云章节目录我江东水战,冠绝天下,此役乃我江东成就威名之时,诸君以为,这荆襄水师,可敌我江东否?”

    周瑜话音刚落,江东将校尽皆呼喝,一黑甲将军走出阵中,对周瑜高呼道:“还请都督下令与我一军。直击那荆襄水军大营!”

    众人循声望去,皆深吸一口冷气,见高呼之人正是周泰,众人便心下了然,见怪不怪,这周泰原本便为江上大寇,后与蒋钦投了孙权。于孙权危难之际,拼死救主,如今领水军先锋一职,每每作战,奋勇当先。

    周瑜闻言。微微一笑,对周泰道:“幼平休要着急。荆襄水军虽不堪大用,然而这舰船不少,且人多势众,周某如今,已有万全打算,定让那荆襄水军,从此灰飞烟灭。”

    周瑜说罢,周泰点头应是,退回阵中,其余诸将,皆收敛声息,等待周瑜安排。

    见台下诸将尽皆注目,周瑜微微一笑,张口喝道:“周泰,蒋钦听令!”

NO.125 临江水战有周郎!

    乌林港内,蔡瑁眉头紧锁,想到此番江东起大军攻伐荆襄,蔡瑁顿感压力颇大,如今蔡瑁已使张允为前部,于江上紧密观察江东动向,心中却颇为忧虑,江东往日,皆以小股军马战舰,袭扰荆襄,如今却一反常态,大军尽出,且江东水军之名,令他不得不心中忌惮。

    蔡瑁苦思不语,却闻帐外将校飞马驰来,口中呼喊:“报!大都督,江东战舰,已过三江口,兵逼江夏!”

    蔡瑁闻言,急忙从帐中而出,接过书信,立刻跨上战马,向江边斗舰飞奔而去。

    “江东当我荆襄无人乎?”

    蔡瑁上了斗舰,口中呼喝船上将士,对诸人道:“速速开船,去与那江东,会战江上!若活捉那江东周郎,重赏千金!”

    重赏当前,荆襄士卒纷纷呼喝,十余艘斗舰只用半日,便至夏口,蔡瑁与张允所率船只,合于一处,摆好阵列,派轻舟速行,去探来犯之江东水军动向。

    张允见了蔡瑁,心中紧张淡去不少,于斗舰上遥遥喊道:“德珪,区区江东孺子,何须如此慌张?若你不来,我独领这份战功!”

    蔡瑁闻言,大笑道:“如今江东大军尽出,岂是汝能抵挡?若非蔡某亲至,此番你不避战才怪!”

    张允闻言,却不反驳,与蔡瑁相交日久,他自是知道蔡瑁性情,蔡瑁狂傲,常以荆襄第一上将自封。张允见蔡瑁似已运筹帷幄,心中安定不少,对蔡瑁道:“既然你我如今已合并一处,江东战舰长驱而来,必然疲惫,你我如今速速上前,截击一番如何?”

    “敌情未明,不得轻动。”蔡瑁说罢,命斗舰连结成排,阵势严谨。颇有法度,不多时,数架轻舟飞速驶来,于斗舰下传讯道:“江东水军,已行至五里开外!”

    蔡瑁闻言,遥遥望去,依稀可见到朦胧船影,心中暗道:这江东水军,倒是有些威势。只是如今荆襄水军已摆好阵势,若其贸然来犯。便可迎头痛击!

    想到此处,蔡瑁面上,冷漠一笑,令身后传讯校尉通知众舰,严阵以待。

    蔡瑁话音刚落,便见江东水军,数条轻舟,冲出阵列,直冲荆襄水军战阵而来。蔡瑁见状,朗声大笑,对左右道:“众人皆言,江东周郎智计百出,如今我看却不过尔尔,有我荆襄大舰之威,区区轻舟,岂可破我阵列?”

    蔡瑁说罢。便令阵中轻舟前去截击,须臾之间,阵中数十条轻舟冲出阵列,行驶江上,与那江东轻舟,战在一处,大江之上。喊杀声四起,只是这战局。却令蔡瑁颇为不满。

    江东轻舟,多备箭矢。在荆襄船只靠近之前,便是一阵乱射,且轻舟靠在一处,那船上江东士卒,或掷钩锁,或跃入江中,跳到荆襄轻舟之上,与之近战,同为南人,两军战力却是大不相同,不多时,便有数艘轻舟被江东水军掀翻江上,滔滔江水,亦被染红一片。

    “休要让敌船靠近,凿我大船!”

    蔡瑁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再这般打下去颇为不妥,号令左右两军,率斗舰驰援,凡战舰行驶江中,便无需担心船底被凿,且以斗舰之威,撞击轻舟,亦可叫那船上之人,溺于江中,死于非命。

    正如蔡瑁所料,斗舰一出,江东轻舟尽皆败逃,见水上江东将士,疲于奔命,蔡瑁大笑,对左右道:“谣传周郎水战,神乎其神,以我观之,不过尔尔!”

    蔡瑁说罢,诸人皆笑,左右两军追的更急,眼看就要乘胜追击,入江东舰阵,蔡瑁眉头忽皱,对身旁将校道:“速速喊话,令斗舰回归本阵!”

    “德珪,何不乘胜追击?”张允闻言,心中疑惑,于舰上甲板,对蔡瑁呼喊。

    张允话音刚落,便见江东水军,斗舰齐出,直奔荆襄中军而来,且将左右两军,分割开来,不少江东斗舰,与荆襄斗舰靠在一处,杀作一团,且那些逃遁轻舟,见荆襄斗舰被逼停船,亦纷纷调转船头,杀了回来。

    蔡瑁见状,面上一黑,见那为首大船上,“周”字大旗,对左右道:“众人随我杀将过去,活捉周瑜!”

    张允闻言,忙令船下将士摇橹,一船当先,其余斗舰,紧随其后,逼近战事胶着的江东水阵,只是那周郎斗舰,缓缓退入阵中,其余江东舰船,却纷纷从左右冲杀出来。

    两军相交只一刹那,便喊杀之声震天,蔡瑁张允二人斗舰已入了江东水阵,数十艘大舰贴在一处,两家水军,竟如那步军一般,战在一处!

    江上皆是往来箭矢,皆是士卒呼喝,皆是刀兵相撞之声……

    蔡瑁张允二人杀了半晌,却找不到那周郎斗舰去向。

    二人正疑惑间,便见先前左右两军斗舰,不少已开始倾斜,蔡瑁见状心惊不已,如今不少斗舰挤在一处,于大江上,进退不得,而先前逃遁的那些江东轻舟,却到了建功之时,船上将校纷纷跃入寒冷水中,凿穿船底,使荆州斗舰,陷在江中……

    直至数艘斗舰覆没江上,蔡瑁才猛然发觉,被江东水军割裂之船阵,如今已受创不小……

    “不想中那孺子奸计!速退,速退!”

    蔡瑁连忙发号施令,身后不少斗舰纷纷退避,好在那江东水军,并不追袭,只是将先前被围大舰,尽数击毁,又有数艘斗舰,于蔡瑁的视线之中,倾覆冰冷江水之中,蔡瑁见船上荆襄水军,被那江东水军围杀,血染江面,不由得心惊胆颤,喊声更急:“速退回夏口水寨,速退!”

    一番交锋,荆襄水军如今已见识了江东厉害,岂敢在此久留,如今得了将令,大小舰船,尽皆退却,周瑜于中央斗舰之上,见蔡瑁张允铩羽而归,淡然笑道:“荆襄水师,也不过如此。”

    周瑜话音刚落,便见二将上了舰船,血染征袍,为首那黑甲将军,浑身浴血,却咧着嘴爽朗笑道:“大都督料事如神,此番我右路轻舟,已毁了四艘荆襄斗舰,杀的某家甚是舒爽!”

    “左路轻舟已回!”周泰话音刚落,便闻身后呼喊之声,那朱桓疾行数步,于周瑜身前,抹了一把面上血水,跪伏于地,道:“禀都督,左路军马大胜而归,凿沉那荆襄,斗舰三艘!”

    周瑜闻言淡然一笑,对四将道:“一切尽在周某所料之中,若四位将军还有再战之力,便把那几艘被围斗舰,都解决了吧!如今那荆襄水军已逃遁夏口,今日且小胜他一阵,来日我兵逼夏口,便是那蔡瑁授首之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www..)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26 江夏危,刘表用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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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7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江夏危急,刘表敕令快马疾驰长沙,未及天黑,襄阳信使便至长沙,于太守府中,通报堂上二庞,水军战况。

    庞山民与庞统得江夏消息,二人对视一眼,尽皆愕然,之前二人皆以为,蔡瑁久镇荆襄水军,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不济,却不想蔡大都督只一役便折损了半数人马,此役之败,使那江东气势更盛,若再等那周瑜占得夏口,江夏岌岌可危。

    庞山民微微叹息,接过将令,命人带信使于府上休息,眉头紧锁,许久之后,庞山民对庞统道:“士元,若依刘表所言,你与兴霸,可挡周郎乎?”

    “如今刘景升将虎符印信都予了我,还由的我说不么?”庞统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若蔡瑁能抵挡那周瑜一阵,破其士气,兴霸与我挥军去救,倒也可解夏口之危,若只使我与兴霸引长沙水军,兼之那江陵水军,手上军力也比之周瑜,差了太多,即便机关算尽,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庞山民闻言,犹豫许久,对庞统道:“士元,那为兄便修书一封,回禀景升公,言江东势大,不可力敌?士元须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兄心中忧虑,万一你败于周瑜手上,坏了性命,却是不好。”

    “这倒不必。”庞统闻言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兄长此般想法,不似英雄,于这大战之际,须奋勇争先,明知不可力敌,亦要险中求胜!”

    庞山民闻言,默然许久,道:“你我亲人,就算为兄做不得那英雄,亦不愿令士元涉险!”

    “征战乱世,岂能无险?”庞统闻言笑道:“兄长大可放心于这太守府中,敬候佳音便是!”

    庞统说罢,便欲出府去寻甘宁商议何时动身,庞山民见庞统出了府门,咬了咬牙,紧随而至,对庞统道:“我与士元同行!”

    庞统闻言,失笑道:“兄长知兵事?”

    “为兄只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庞山民说罢,见庞统愕然,笑着搂过庞统肩膀,道:“如今长沙有蒋琬坐镇,政令通达,为兄也不欲耗在这里,正好与士元同去,见见世面。”

    庞统哭笑不得道:“沙场战阵,刀剑无眼……”

    “你去得,我便去得!”庞山民说罢,便叫来侍卫,跨上战马,对庞统道:“且去见兴霸,看他如何打算!”

    庞统点了点头,临江水战,甘宁经验丰富,且往来大江多年,无人能奈何于他,若是甘宁有办法救下蔡瑁,此战倒也打得。

    二人上马,飞驰而去,待来到江边水寨,天色全黑,庞山民于寨前下马,便听甘宁帐下士卒从寨内呼喊,“大庞公子来啦!想必来寻找将军的!”

    只是片刻,甘宁便从帐中而出,见二庞联袂而至,心中疑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二人才来找我吃酒?”

    庞山民闻言,苦笑不语,将手中敕令递予甘宁,道:“原本还以为让那蔡瑁与江东相互消耗,如今来看,那蔡瑁居然不是周郎一合之敌,荆襄水军,已于夏口大败!”

    甘宁接过敕令,借着寨前营火看了一眼,皱眉道:“那蔡瑁被围,干我何事?”

    “你如今是荆襄水军都督,暂代蔡瑁之职,荆襄水战,皆干你事!”庞山民说罢,甘宁撇了撇嘴道:“不去,刘表一纸书信,便让甘某拼命,这买卖,不划算……再说我在这长沙,操练军马,巡视水道,每日都忙得紧呢!”

    “你还拿捏上了?”庞统见状,不禁失笑道:“那我便与兄长同去,你坐镇长沙便是……”

    “你二人去大江上喂鱼不成?”甘宁皱眉,见二庞皆去意已决,甘宁叹道:“算是怕了你们,不过甘某丑话先说在前头,这荆襄水军都督一职,甘某不认,此番救了那蔡瑁,让刘表老儿另请高明!”

    说罢,甘宁便回身冲营中大喊一声:“儿郎们,有买卖了,都给我起来!”

    营中一阵骚动,不多时,营中将校皆披挂整齐,于寨中广场列队数行,庞统见状,愕然无语,心道这昔日水寇的统兵能力,居然非比寻常,这军马集结,比之官军精锐,还要快上数筹。

    庞山民见庞统神情怪异,笑道:“兴霸昔日曾言,这水寇总要动作比官军快,才能逃得性命……”

    “原来如此。”庞统闻言,不禁莞尔,随甘宁上了斗舰,甘宁命士卒行船,于甲板上,遥望江面,道:“此行我战舰,驶往何处?”

    “先去江陵水寨……”庞山民说罢,甘宁皱眉道:“何不速去迎击江东,他江东虽是舰多,可我麾下儿郎,夜战无双,若行得快些,黎明之前,便至夏口……”

    “此计过于行险。”庞山民皱眉道:“听闻那江东水军,斗舰二十余艘,大小战船不计其数,我军式微,若不与那江陵水军,合于一处,难抵江东攻势!”

    “我倒觉得,兴霸主意不错!”庞统却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兵贵神速,且那周瑜,大胜一场,必然懈怠!”

    “若是不懈怠呢?”庞山民说罢,庞统苦笑道:“兄长素有识人之明,以兄长以为,那江东周郎会是如何?”

    “我亦不知,只是周瑜素来治军严谨,且其围困夏口,即便入夜,亦会时刻监视蔡瑁动向,若我水军轻动,怕是难逃江东眼线……”

    “你二人合计好没?”甘宁见庞山民与庞统仍未定计,对二人道:“若去江陵,至少须明日午时,我水军才可行至夏口,若那周瑜猛攻水寨,我等便救不得那蔡瑁了!”

    “那周郎会猛攻水寨?”庞统闻言,眼前一亮道:“那还去夏口作甚,速去江陵,与江陵水军,合在一处!”

    “士元是说,待那周郎兴兵之际,我等攻其后背?令其腹背受敌?”庞山民说罢,庞统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那蔡瑁还有些用处,用他作饵,虽奢侈了些,但若能大破江东水军,却也划算的很!”

    “不救了?”甘宁心中疑惑,对二人道:“那刘表不就是让咱们救蔡瑁么?若是救不下蔡瑁,刘表岂不会找咱们麻烦?我倒罢了,不理会他便是,你二人可还在荆州为官!”

    “蔡瑁性命关我何事?我又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只要能大败江东水军,用这大都督的性命来换场大胜,这买卖倒是做得!”庞山民说罢,与庞统相视而笑,对甘宁道:“既如此,明日正午,便是兴霸建功之时!”

NO.128 大江之上,短兵相接

    船行半夜,已至江陵,庞山民见江陵水寨之中,灯火通明,心中安慰许多,如今虽江夏危急,但这江陵守军,倒也应对神速,如此看来,若万众一心,江夏可救。

    于江边停下战船,庞山民便见水寨之中,一银甲将军率众而出,此人器宇轩昂,龙行虎步,颇有大将之风。

    甘宁由船头跃下,落于地上,船上士卒纷纷叫好,来将一愣,继而朗声叫道:“来人可是甘将军否?仲业暮时便至,等候多时!”

    原来是文聘。

    庞山民与庞统对视一眼,低声道:“看来景升公已下定决心,与那江东江上大战一场了。”

    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此必是二蒯之谋!”

    甘宁见了文聘,遥遥抱拳,对文聘道:“如今夏口战事胶着,甘某交接之后,便引水军而去!”

    文聘闻甘宁之言,点了点头,对甘宁道:“主公于朝堂曾言,此役全仰仗甘将军水战之威,如今这江陵水军,皆归将军掌管,若谁敢战前违令,将军便知会文某一声,仲业定给将军一个交待!”

    “原来是来为甘某撑腰!”甘宁闻言,桀骜一笑,道:“文将军不必如此,这节制军马,甘宁自有决断,若谁敢战时,不遵我号令,不用到那夏口,我便将其丢入大江喂鱼!”

    甘宁说罢,身后船上士卒,尽皆鼓噪,文聘见状,亦朗声大笑,对甘宁道:“某是步军,于这水战一道,并不精通,总之,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这长沙水军桀骜,倒是让江陵水军心中惴惴,甘宁水寇之名闻名日久,他说将人喂鱼,便绝不是什么大话,江陵水军将校纷纷于舰上,战战兢兢,不少将校都连忙呼喊:“谨遵将军号令!”

    甘宁见状,亦不与文聘寒暄,命船上抛下绳索,甘宁几下便攀上船头,对文聘道:“甘某还有要务,便不与文将军寒暄,待甘某得胜归来,再与将军吃酒!”

    “那文某便祝将军凯旋而归!”文聘说罢,甘宁点了点头,于船头大手一挥,对诸将道:“诸将随我启程,去会会那江东周郎!待甘某活捉了他,领了赏钱,与诸君吃酒!”

    甘宁几句话便将江陵各舰之上将校士气,尽皆带动了起来,庞统见状,于庞山民耳边低声叹道:“兴霸果有大将之才,如今这荆襄水军,已非是先前哀兵!”

    两只水军合于一处,便向夏口驶去,长沙水军在前,江陵水军在后,大船于江上行的甚急,待天色放明,已过乌林,行至夏口水道。

    刚至夏口水道不久,甘宁便微微皱眉,对庞山民道:“山民,你与士元去那舱中。”

    “为何?”庞山民微微皱眉,猛然间神情一变,空气中淡淡的烟尘味儿令庞山民恍然大悟,对甘宁道:“你是说……蔡瑁已败?”

    “水寨或已被烧,那周瑜陈兵江上,蔡瑁不至于有本事在岸边放火,烧了那江东舰船吧!”甘宁说罢,对庞山民道:“你与士元,非是水军,亦不会避那流矢之法,一会儿两军交战,我便顾不得你二人了!”

    “可是……士卒皆奋勇争先,我与士元又如何避战?”庞山民说罢,庞统亦道:“庞某还需于这船头,看那江东有何疏漏,兴霸,你便使几名士卒,防护我等即可!”

    “若对方箭多,恐遮拦不住!”甘宁不由分说,便将二人往舱中驱赶,庞山民却推开甘宁臂膀,怫然不悦,道:“兴霸,这大战在即,我与士元皆不欲退避,你军中弟兄多与我混的熟了,知我脾气!叫我说,这战场上谁的性命也不比别人金贵,你们能涉险,庞某亦能!”

    庞山民的话让身边士卒纷纷叫好,几名士卒朝庞山民竖起拇指,叫嚷道:“大庞公子这话中听,甘将军,有我们几个在,必保二位公子无虞!”

    甘宁闻言,胸中豪气顿生,对船上将校道:“文官尚且如此,我等又如何落后,速速随我进军,去擒那江东周郎!”

    大船已行船一夜,这船下划桨士卒听了甘宁的话,似忘记疲累一般,飞速摇橹,大船逆风而行,却是不慢,不多时,甘宁闻遥遥传来震天般的喊杀之声,夏口水寨,火光冲天,战事胶着,数艘战舰已靠在一处,相互厮杀。

    “儿郎们,擂鼓!”甘宁说罢,斗舰上便传来隆隆鼓声,声威震天,只一刹那,对面厮杀双方,似乎均被这鼓声震住,交战之声,也被按下许多。

    “此是长沙水军?”周瑜于阵中大舰之上,一阵皱眉,破口骂道:“背信弃义之徒,那庞山民先前不是已与子敬相约,不帮刘表了么?”

    见数艘大舰,行驶甚急,且直冲江东水阵,周瑜心中惊怒不已,忙对身边传讯士卒道:“结阵迎敌!那蔡瑁水军,已是强弩之末,待我灭了蔡瑁,便与这甘宁计较!”

    数艘斗舰得周瑜号令,忙纷纷调转船头,与去抵挡那甘宁冲势,只是甘宁却不管不问,直奔阵中帅旗而来,江东将校遥遥便闻甘宁于船上虎吼:“周瑜,锦帆甘宁在此,速提头来见!”

    周瑜闻言,摇了摇头,原本大好局面,却不想被那长沙水军一朝坏掉,如今周瑜亦进退两难,此番干掉蔡瑁水军,只是时间问题,而就算是灭了蔡瑁,江东损失,亦是颇大。

    只是沙场战阵,容不得人丝毫犹豫,只一刹那,周瑜便做出决断,拔剑在手,立于甲板之上,对身旁诸舰喊道:“何人可挡那锦帆水寇?”

    “某去!”

    凌操大喊一声,便命船下军士摇橹,欲借风势,撞击那甘宁舰船,只是那甘宁水军之中,数艘斗舰不管不顾,依然不减速度,飞速驶来。

    “这锦帆贼倒是勇冠三军。”周瑜见状,微微一叹,对左右道:“我江东水军,水战无双,岂可输那区区水寇,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诸君随我,与那甘宁,短兵相接!”

NO.129斩凌操,逼退江东!

    甘宁使大舰直奔江东水阵,周瑜大旗而去,斜刺中忽冲出一船,调转船头,与甘宁斗舰撞在一处,两船相交,船上士卒皆受巨震,甘宁见有人坏其好事,喝骂一声,抓起铁枪,蹂身而上。

    对面江东大将,亦甚是悍勇,手持长刀,沿途力劈数名士卒,直奔甘宁而来。

    甘宁看的呀呲欲裂,铁枪出击,如灵蛇吐信,直奔那将面门而去,口中喝道:“来将通名!甘某抢下,不宰无名之鬼!”

    “江东凌操!”那凌操说罢,奋然与甘宁战在一处,刀来枪往,十余合不分胜负,船上其余士卒,皆退过甲板空地,奔赴江东战船而去,一时间,喊杀声此起彼伏。

    庞山民之前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呆呆的看着交战正酣的甘宁凌操,半晌未动,庞统皱眉,对庞山民道:“兄长,需小心流矢。”

    庞山民忙回过头来,接过身边士卒递来的头盔,盖在头上,对庞统勉强笑道:“为兄失态,让士元见笑了……”

    “我亦好不到哪儿去。”庞统说罢,身边士卒却是笑道:“二位军师莫要慌张,有吾等在,那江东草芥便伤不得二位分毫!”

    此时对面船上已有数名江东士卒,见庞山民与庞统打扮,知其为荆襄文官,尽皆呼喝着奔涌而来,二人身边士卒亦冲出十余人,手持短刀,奔向对面船上跃来之人。

    “倒是有些勇力!”甘宁见数合拿不下凌操,神情凛冽,手中铁枪如同活物一般,上下纷飞,顿时将那凌操压制,堪堪守御,十余合转瞬又过,凌操力怯,回身一刀荡开甘宁铁枪,掉头便跑。

    甘宁见状冷哼一声,从腰间摸出一刀,倏然掷去,正中那凌操后背,凌操吃痛,正欲跳入江水之中遁避,背后猛的一疼,低下头来,却见胸前轻甲,已露出大半枪头。

    甘宁手中使力,抽出铁枪,抛其尸于甲板之上,高喊道:“凌操已死!汝等何不速降?”

    见军中大将身死,江东士卒皆已心怯,凌操于江东军中武艺也算不凡,可须臾之间,却被那甘宁斩杀,一众江东士卒,看向那浴血甘宁的目光,如同在看魔神一般。

    甘宁吼声,遥遥传出老远,周瑜闻之,眉头紧皱,身边太史慈对周瑜道:“都督勿忧,我去会那甘宁!”

    太史慈说罢,便翻身上了斗舰之下所系小船,直奔那甘宁大舰而去,遇过往流矢,太史慈铁枪连挑,无一箭能伤他分毫,其余船上江东士卒,见太史慈英雄了得,尽皆高声呼喝!

    “锦帆贼休跑,待太史子义,来会会你!”小船行至斗舰之下,太史慈抓住船边绳索,几下便登上甲板,甘宁见来将杀气腾腾,冷哼道:“你欲给那凌操陪葬不成?”

    “非是陪葬,而是报仇!”太史慈说罢,挺枪便刺,甘宁见其来势凶猛,却分毫不怯,两枪相交,二人皆倒退数步,甘宁心中暗道:此人武艺,非比寻常!

    一边是曾与小霸王不分胜败的江东上将,一边是纵横多年的沿江大寇,二人交兵,身旁士卒皆是惊惧,无人敢靠于近前,庞山民看的心惊胆颤,只是数合,二人身上便多了数道血痕,可见其中凶险,非同一般。

    身边庞统的目光却早已不在甘宁身上,如今长沙,江陵两处水军,已冲入江东水军大阵,且蔡瑁所掌之荆襄水军,已意识到有人来救,皆鼓舞士气,奋勇厮杀,庞统忽转过头,对庞山民笑道:“此役那江东周郎,讨不到好!”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心系甘宁安危,对身旁士卒道:“你等不要管我,去帮甘将军即可,我与士元,各自小心!”

    “老大与人交锋,不喜别人相帮!”身旁士卒说罢,依旧侍立于二人身侧,不为所动,庞山民见状,呵骂道:“若兴霸有了闪失,追悔莫及!”

    “大庞公子放心,但凡船上交锋,老大从未输过!”士卒信誓旦旦,看向甘宁目光更为炽热,庞山民心知劝其不住,正欲再想办法,相助甘宁,却听庞统大笑,对交战二人喊道:“那太史子义!速速罢手,你江东舰船,已欲退兵!”

    太史慈虚晃一枪,跳出战团,侧目望了一眼,对甘宁道:“今日便饶你性命!”

    “这话当我来讲!不服再战便是,就算届时活捉了你,某亦放你归去!”甘宁闻言,冷笑一声,“你只嘴上厉害,算不得什么,想必在那江东,也是文官!”

    太史慈闻言,大为恼怒,正欲与甘宁拼死一搏,却听后军鸣金之声,荆襄水军如今前后夹攻江东水阵,已有不少战舰,开始撤出战团,周瑜大舰,亦离了阵中,欲往江上而逃。

    太史慈暗骂一声,翻身跃过船舷,借绳索之力,回到小船,船上士卒忙摇桨橹,往中军大舰处驶去。

    不多时,江东水阵除一些陷落在夹攻之中的战舰之外,皆逃遁而去,甘宁看了一眼江上那些被挤在一处,无法动弹的大船,对庞山民笑道:“山民,此番算是发了,那些斗舰,修整一下,都还能用!看来我这笔买卖,比你坑江东的那笔,获利更厚!”

    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正欲迈步去甘宁身侧,唠叨一番,却发现两腿如生根一般,尽皆麻木,庞山民苦笑,对庞统道:“士元,来扶我一把,适才过于专注,腿麻了。”

    庞统闻言亦是苦笑:“我与兄长,别无二致。”

    二人话音刚落,身边士卒尽皆大笑,甘宁白了二人一眼,笑骂道:“你二人忒没见过世面,若是以前,你二人这般窝囊,都上不得甘某战船!”

    庞山民不欲与那甘宁争辩,如今水上喊杀之声已越来越弱,此番大胜,倒也算是运气使然,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暗道侥幸,要不是突然插身这战团之中,想胜那周瑜,怕是不易。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甘宁道:“兴霸,若此番无蔡瑁牵制,我军独对那周瑜,能胜否?”

    “难。”甘宁很干脆道:“那江东水师,就算败逃,亦进退有据,正是如此,甘某才未下令追击!”甘宁说罢,面现惺惺相惜之色,轻笑道:“待日后捉了那周瑜,使其教我这水军进退之法,亦是不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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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介绍:
来到汉末,成为了庞统的哥哥,诸葛亮的同窗,庞山民的压力很大。且看庞山民,用另类的手段,改变三国的气运!大凤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凤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凤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