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野心，把仙道变成新路
水华星，华京，圣湖。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游湖赏风的鲸豪舰上总无数贵胄名家欢怀畅饮。本来在朝气蓬勃又武风极盛的水华星，舰上本应热闹非凡。然而，今天所有客人都降低了声音，放轻了动作，仅像道人文士一般轻饮谈笑。他们倒不是出于畏惧，而是打心底的尊重。
鲸豪舰的金央主殿，唐士道正约请一群老朋友。
王辉，胡东，宋书，赵旗，王小辉，此外还有雷大壮和白美人……没错，正是原祖龙国，南州，茶城五中314班的同学们。班主任杨树人也请来了，不过他在邻桌跟其余老师和青年联盟的重要干事们一起。314班的同学都来了，最要好的一群人凑一圈。
尽管常有联系，但忽然面见已是百万行星霸主……不，已是两大宇宙星空执掌者的老同学，大家心再大也放不开。
幸尔，有酒。
雷大壮准备了金苹果酒，也准备了见面三大杯。于是，大家的胆子就大起来了。
胆大，说话自然就多了。
这一次没有单身狗，唐士道通知他们，大家都需要带上另一半赴宴。雷大壮一通酒发落，男男女女的另一半都不敢挡着。所以酒壮人胆之后，气氛迅速回到普通同学聚会的普通状态之中。当然，是人都留五分醒，没谁真敢太失礼。
同学归同学，但真心没谁敢把自己太当一回事。
“……那个……嗯，道士，听说最近会有新的政策，正准备全面撤消地面建筑。以后的基建，一律以空中城市为标准考量是吗？”过来之前雷大壮招呼过，同学之间叫唐皇太陌生了，原班长王辉发问也跟雷大壮一样称呼。
“我从来不问这些政务，是哪里发出的？”唐士道笑问。
“内阁。”原语文代表宋书插话。
“那不用怀疑，既然是内阁的消息肯定不假。他们有说保留历史遗迹吧？”
“有有有。古今建筑，一些值得记念的都保留下来。但是，不允许再有人居住使用。听说在一年之内准备全体撤离地面，全部都移居空中城市生活。嗯，华京好像是唯一保留下来的地面城市。”另一大块头体育代表胡东插话，趁机表示存在。
“这样不好吗？”唐士道微笑问道。
“不是不好，只是他们觉得不习惯罢了。”数学代表赵旗成了科研人员，他扶了扶眼镜：“想想我们314班从高三到现在才多久？先是发现五行星，又是精灵又是魔人。没等折腾完，龙星文明这些星际文明又出现了。还没有喘上气，第1位面又出现了。算是我们第0位面，现在都两个宇宙星空了。”
唐士道只笑笑，不说话。
心想还有71个位面世界你们不知道呢。
“所以说啊，我们从网络时代到星际时代，再到仙道时代，基本天天都是不同花样。几年之前，谁又想过不住地面，要跑到空中居住呢。内阁还有提到，空中城市参照大星舰设计。平时有些配置区域，一旦真有灾难，马上抛弃无用的区域进入太空避难。”赵旗对这些事情蛮清楚。
“你们不喜欢这种生活？”唐士道轻问。
“任何一种改变都会有些不适。但是，把星球变成绿野是一定的，谁都不喜欢生活在一颗污染星球上。虽然把工业搬到了无人星球，但生活在地面上始终会产生破坏。道士，这段时间又找到一些星际文明和古代文明的星球，你知道吧？”赵旗反问。
“知道。”
“那么改名的事情……”赵旗说到一半，转望雷大壮。
雷大壮大灌一口。
拍了拍赵旗。
然后说道：“赵大科学家，这么小心干嘛。不是说了吗，今天在场都是同学……是这样的，道士。因为最近发现很多古代文明星球，五行星联盟根据共商条款，大举援手帮助这些星球古人。现在，那些古代人一个劲把五行星联盟叫成‘仙庭’。”
“所以呢？”唐士道隐隐猜到。
“刚开始大家只笑话那些古人没有见识，可是，后来一些学者也开始支持改名。因为我们已经是仙道时代，你怀里那位美人同学已经人仙6级了。内阁不好在这件事情发声，最终只能等你决定。感觉上大部分人都希望改，毕竟仙庭更适合一些。”
“可以，这有多大点事。”唐士道点头。
自从蛇法师的任务脱离原位面限制，唐士道真心不怕任何异变了。别人心里还觉得改名的事很隆重，可唐士道是法师，在虚空见过无数更神奇一亿倍的事情。
“你说的喔。”
“改吧，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有什么一迸说了，等会再玩个痛快。”唐士道示意。
“赵旗你说吧。”雷大壮故意吃菜，给同学一个表现机会。
“好，嗯……其实是一件蛮争议的事情。道士，你去过第1位面对吧。那边有一个情况：战争没一天停止，平均寿命仅15岁。因为战争的需要，第1位面的人口多到爆炸。内阁派人支援，目前只能是支持一些武器。接引过来的一部分，九成以上是女性。”
“在第1位面本来就是女多男少，男的都是战争牺牲者。”
“对，没错。现在我们发现的可居住星球很多，但比例上的人口却极少极少。接引过来的人，我们都给予了教育和工作。正因为这样，他们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宁死都不愿回去‘末世’一般的第1位面。也因为女性太多，所以她们都想方设法留下来。”
“是关于婚姻制度的事情吗？”唐士道想到了。
“对。”
“关于这个……可以让内阁适当调整一下。我记得在第1位面，男人都得养活几个女人。如果弃之不顾，她们很快就会饿死。现在是仙道时代，大家已经平安生活远离战争，也没必要拿太多条限约束大家。我们到来之前，水华国男女就差不多一比三。如果只娶一个，另两个就饿死了。”
“但是人们的舆论……”
“你们觉得我会在乎吗？一群吃饱的人对没有饭吃的人指手划脚，这有何意义。法规应该按照现实生活改变，不是为了维持谁的面子。我们跟以往不同了，各位同学。我们没有战争，我们没有饥荒，我们没有疾病，因为仙道修练连寿命也延长了很多。在这种情况下，再拿以前的固有思维考量是不对的。”
“如果男女比例正常……”
“马上再改回来，不然我要内阁的官员干什么。因为技术，我不需要任何人种田。因为技术，我不需要任何人拓展工业。因为技术，我不需要向任何人收税。我保留劳动工作，因为有一些人喜欢努力往上爬。实际的供给，当一个闲人也能好好生活。我不会惯着谁，好心人平常人，勤的人懒的人，都是一样，我只提供这样的生活环境。”
一众同学听到这话，内心也明白了。
时代变了。
生活也变了。
眼前这位唐皇同学只划了一条生活保障线，所有人都在线上。之后，努力的人有机会往上爬，不努力的人就混个温饱舒适。光凭嘴炮想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兜里，呵呵，没有这种可能。在智脑统筹之后，连小型公司都不存在了，人们可以从智脑网络直接订购或订制任何产品。
所以。
唐皇不喜欢对别人指手划脚，也不喜欢自诩牛批的人跳出来指点江山。
在无战争无饥荒无疾病又长寿的五行星联盟，你管好自己就行。真想管领大众，去当科学家，发明新技术引领潮流。嘴炮？呵呵，这是五行星联盟最不需要的东西。
目前尽管生活改变的时间还不长。
但是。
如今在五行星联盟，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只要不违反大众默守律定的法规，大部分事情都任随己意。就好像仙道游戏一般，现实也类近游戏，除了恶意pk其它事情都没人管你。在‘游戏’里提倡什么建议什么，这有意义吗？
有那种闲功夫，不如多修练仙道，强点身，延点寿，这更实在一些。
五行星联盟的‘放养’方式断绝了上进之路吗？
没有。
你能修个人仙1级，无数星球和无数部门抢着招收你。
同样，你能发明什么新技术，一样有无数利益等着你收割。五行星联盟已经不需要太多管治，所有规则都写在智脑上，你可以查到怎样从平民到内阁成员的路线。仙道修行是最快一条路，修满人仙10的话，球长不敢说，副球长怎么也有你一份。
话题结束，唐士道也向外界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同学聚会继续时行。
此刻，这些话却已经传开，人们也知道了唐皇的意思。不得不说，大部分人都能理解。人类与野兽有何区别？除了学习，人类还懂得改变。如果一种东西不适合生存和生活，那就改变它，另寻一种更适合的方式。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不变就是退步。
对唐士道来说。
哪怕杀人偿命这样的法规，在光灵大陆和原始法域也不适用，因为两域的复活跟喝水一样平常。当然，不偿命不代表不惩治，也许惩治力度比偿命更重。在全水之地没有禁止游泳，在全火之地没有禁止纵火，唐士道认为没有万能的法规，只有适合的法规。
这期间。
故意跟同学们聊谈这些，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全知之眼！
仙道时代来临。
唐士道不希望人们永远死抓某些东西不放手。人想改变，先从心开始。能力不足却异想天开当然不好，但是，当星际飞船来临，你却仍然死抓木船技术不放手，那证明你整一条路都歪了。
仙道时代需要仙道时代的适用规则。
否则。
自己努力创造这种不同于魔法的仙道时代就没有意义了。如果不是想改变将来，寻找新路，自己也不需要费神，随意建一座魔法学院就全部搞定。可是，上世七遗的全知之眼表明：拾人牙慧终是新瓶旧酒，唯有走出不同的路，才可能走到更遥远的地方。
原位面是一个试验，也是一个寄望，唐士道可不希望大家走歪了。
第582章：界主之后第一件事，开发天赋法术
普通法师和圣境法师不是同一种序列，圣境法师和界主又是不同序列。
如果参照古代的武力阶次。
普通法师是精英士兵，圣境是将军，界主就是帝皇……当一位强者晋升界主级别，再用精英士兵和将军的思维方式考虑问题是不对的。这不叫保持初心，只表示你跟不上自己步调。唐士道的想法……不，法师网有能力的法师都一样，早就站在界主的角度看问题。
哪怕明知道一辈子晋级不了界主，在经营模式方面也参照界主的模式运行。
因为。
法师都是一人一位面的，本身就有这种条件去做。
一般情况下。
法师晋升界主之前就会大量招纳使徒，构建自己团体……唐士道有这样做，没有大量，但也募集了一批使徒。
法师晋升界主之后又会大量吸纳信徒，扩大自己势力……唐士道却没有这样做。
为什么？
因为拥有无限成长大圆满，唐士道不需要税取信徒的力量增强自己。又因为拥有无限魔力大圆满，也不需要抽取信徒的能量作贮备。在别人眼中这些都是信徒的最大作用，在唐士道眼中这些根本不值一提。为什么大量募集的信徒，理由只是全知之眼。
原位面的人数有多少，质量有多高，唐士道再清楚不过。
所以。
原位面不需要信仰体系。
其实在很早之前，在拥有圣境力量之后，唐士道就决心把原位面改造成另一种全新模式。相对的，唐士道也附予原世界的人们‘飞升天际’的机会。只要他们足够努力，奋进攀升，唐士道不介意提供更好的仙道功法，让他们一步步迈入更高层次。
假如有人能登入圣境，唐士道绝对不会挡着，只会提供助力。
这一来有全知之眼的原因。
二来也是一场种族演化的实验。
如果强行把大家变成信徒，那一定会遮盖他们的原有光彩。把一颗珍珠挖出来可以赚钱，但对珍珠本来说，它失去了成长的机会。唐士道不需要故乡人贡献自己，这一切布置只为放飞他们。也许现在不行，将来几十年乃至几百年都不行，但以后的以后就有可能了。
这一场同学会，其实也是唐士道故意发布的一个讯号。
这些话表明三件事。
我是帝皇，但我不需要利用民众维护我的统治。
我是帝皇，但我不需要民众为我贡献利益。
我是帝皇，但我不压制民众自我攀爬登高超脱本身的局限。仙道功法就是一种无限未来，只要你努力，你就可能飞得更高更远。可是，你想躺着懒睡又伸手要利益要地位，呵呵，你还是洗洗睡吧。
“道士，如果有人修练到天仙10级，之后要怎么办？”雷大壮故意多喝酒，放开胆子问话。
“往上还有神仙1级至1亿级。”唐士道也知道雷大壮是故意这样问。
“1亿级？”
“对，再往上还有更高。”唐士道微笑说道，完全不顾众人惊傻了的表情。
这时候一众同学也没有再问下去。
他们被人请托探问一下，现在也知道前路还太遥远太遥远。别说未公开的神仙级别，天仙10都需要修练几千年甚至几万年。他们开始意识到，现在是仙道时代，过去的思考模式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在仙道时代，万事万物都要有一个全新的解释。
隐隐中。
这些老同学也感觉唐士道有些变化。说不出是什么不同，只觉得他的层次不太一样，有种连时间和空间都退避三分的感觉。总之，仅仅只星空帝皇的身份绝对不足形容他。
很快。
这些谈话传出，人们马上意识到……仙道时代真的不一样。不但力量模式变了，连世界观也应该变一变了。
发闲的日子。
唐士道让使徒们打探两个神秘的虚空区域。
然后。
每天都陪着白美人到处闲逛，偶尔还到一些新的文明星球旅行。
达到人仙6级之后，白美人这棵大白菜也更加水灵了。仙道功法是唐士道借用生命编织和魔法力量综合谱写的，也相当于法术和体术的结合。因为借助了全知之眼的知识，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功法。修练仙道功法不但能力更强，体质也会越来越完美。
此外，白美人又是那种对感情倾尽一切的人，所以这个沉浸在幸福的小女人一天比一天美丽。
在唐士道心中，这也像自己亲手培养和呵护的最美丽花朵。
另一人。
精灵女皇月灵，身为皇妃的她也没有多想。她知道唐士道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原位面的一切是他费心打造的，虚空的一切反倒随意而为。如果没有意外，白美人会在仙道这条路一直走下去，而自己……呵呵，拥有一枚宇宙心和一个私属位面，已经算是伪界主的级别了。
所以，双方不存在什么竞争。
由于知道更多东西，月灵更了解自己的男人有多么强大。
白美人没有野心，只希望自己的小家庭美满。月灵则完全不同，她希望帮助唐士道走到神上八皇的位置，甚至更高更远。白美人把自己当小妻子的角色，月灵则希望是唐士道的重要助力。在日常生活，两人也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主人，这两份是永生之地和永死之地的资料。”月灵在无人的时候仍然口称主人，把自己摆在使徒的位置。
“这么详细，你们派人去过？”唐士道也懒得更正她，只奇怪资料来得这么快。
“本来想这样做，但刚在鲲鹏发布一下消息，马上就有七万多个独行武者送上了详细资料。”月灵嘴角微弯。
这就是她男人大界主神士道的威望。
不需动手。
只需要一句话就有无数的人争相献媚讨好。
“这些资料非常难得，你有给他们一些报酬吧？”唐士道看了一下，内心微微惊讶。这些资料不止难得，好一部分可以说是生死相关的重要秘密。
“当然有。除了常规的，还等主人你的指定命令。”月灵微笑示意道。
“这十六份很重要，犹其这两份，告诉小金增加他们的好处。另外，告诉小金五天后‘龙先生’会出现在永生之地，让她不用探查这个人物。另外，这枚访问牌交给你，如果三耳给你传递什么讯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唐士道轻声道。
“是……主人。”月灵微愕，心里想到主人就是龙先生的事情：“那个，听说永生之地很危险，主人真要去吗？”
“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唐士道点头，看完也放下了资料。
这两份资料很古怪。
永死之地。
虚空中的一个特殊区域，一个‘活人’绝对无法进入的地方。无论多么强大，即使奥灵这么强大的人进入永死之地都会停止生命。在永死之地只有灵魂可以活动，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存活。它不止血肉生灵，连魔工机偶的生命也不能幸免。
奇怪的是，人人敬畏的永死之地是一个和平地方。
相反。
永生之地，一个绝对不会死的地方，它反而是虚空中最混乱最血腥的地方。
如同永死之地的自然法则，永生之地绝对没有死亡。哪怕一只蚂蚁被最强大的湮灭法术击命，身体与灵魂同时烟消云散，永生之地也能够在一秒钟后自动复活你。受伤，死亡，无论多么严重，永生之地都可以一瞬间恢复你的原型。
可是，就这样神佑天堂一般的美好地方，它却充满了暴乱与纷争。
是因为绝对不死大家都不怂硬刚？
不。
刚好相反！
永生之地的‘危险’比死亡可怕得多。绝对不会死，意味着‘痛苦，折磨，凌虐，囚禁，封印’等等手段都永无止境。例如一个弱者被一个强者装在铁笼里烧烤，哪怕烤一亿年他也不会死，永远是烤一下恢复一下。反过来看，永生之地的‘不会死’对弱者就是一种最可怕的折磨。
唐士道对永生之地感兴趣。
理由一是永生之地出现过一位类似疯神的人物，一位最擅长湮灭法术的人物。
理由二是那个50%的天赋法术转世重生。
对于蜕变50%就不动的转世重生，唐士道已经是无计可施了。凭借全知之眼的知识，唯二解密的可能：永死之地和永生之地！
只有它们才跟‘绝对的死与生’有关系。
转世重生是不分生死。
它们是绝对的生与死。
“主人，听说一些界主也在永生之地遇险了。”月灵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等到现在才过去。”
“但是，主人……”
“你这么喜欢叫主人吗？”唐士道不会改变主意，也不担心永生之地有多麻烦。听到劝说，只拉过月灵姿意抚弄一番，然后摆翻让其趴在桌子上面，轻拍示意翘抬，好让她知道小乖乖不可以违抗主人的伟大意志。
永生之地一行。
开发天赋法术。
如果做到，自己就算重新起步……从一个所有人都未尝试的基础起步！
如果做不到，嗯，也没什么损失。
在晋升界主之后。
唐士道感觉稻草人的强大不是什么累积，也不是什么幸运，更不是什么特殊拥有。唐士道怀疑稻草人就是找到某条所有人都找不到的路，进入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道’。所以，它才好像不同一个层次的存在。
法师们都说：成为界主才知道稻草人的强大。
确实。
唐士道感觉到了，正因为感觉跟所有人不一样，内心才确定稻草人是‘层次’不同，不是力量不同。
原位面已经安排妥当。
界主也无要务。
为了让自己更进一步，永生之地和永死之地，必须一行。
第583章：强龙
无尽虚空的能量过度充沛，引发空间偏移严重，大概有99.999%的地方无法直接传送。剩余地方就算有空间道标，每隔一段时间也位移远离，基本不可能锁定位置。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法师网，稻草人传送召回是百分之一百成功的。神国也相对好找，四方虚空的四大神域也容易找到。
除了这些地方，一些特别庞大的区域也不太困难。
例如被唐士道抢到手的远古炎狱。
又例如老魔院。
永生之地和永死之地都属于超级庞大的区域，属于容易找到的区域。即使是这样，唐士道也至少施展了二十万次的传送，不断纠错，不断修正，还是在拥有空间道标资料的情况下，花费足足五天才找到永生之地的边缘。
由此可见，虚空各个区域的联系之难。
永生之地和永死之地都有一个特色，大部地方都由虚空元壤所构成。
这也意识着它们无法被破坏。
身为虚空中的特殊区域，理所当然的，它们都有某种限制。比如常见禁魔之地，限法之地，永光之地，全水之地甚至原始法域，个个区域都有各种蛋疼限制。永生之地和永死之地自然不例外，同样有限制效果。
永生之地禁止死亡。
永死之地禁止生命。
嗯，就这么简单。
当唐士道飞入目标永生之地，整个人马上有一种被‘记录了原型’的感觉。可以预见，如果自己不幸死亡，那永生之地必定会在一秒内复活自己。惊讶之余，唐士道更震惊另一件事：无色。现在自己不是唐士道，而是经过无色的‘无色身’效果伪装的龙先生。
换而言之。
永生之地无法鉴别无色禁咒的效果，它只能记录伪装之后的‘龙先生’。
唐士道明白龙先生就是自己，被记录的也是自己。但是，内心已经肯定无色禁咒可以抵御永生之地的辨别。不能说禁咒一定高于永生之地，最少也是平等相同，绝对不会低于它。否则，永性之地记录的就应该是唐士道而不是龙先生。
这一发现。
唐士道瞬即心想：寻找蛇法师的遗产是不是换个人？比如让龙先生出面？稻草人不认得无色，永生之地也不认得，这表示基本不会有人或物认得。这个龙先生的身份，基本也不会被人揭穿。换一个身份，哪怕蛇法师的事情有出乱子，结果也不关我唐士道的事。
未等想太多。
此时。
唐士道又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永生之地，一个几乎可以说神佑永生的美好世界，它迎接外客却是地狱一般的情景。无数男男女女兽兽怪怪被钉锁泥壁上，或者枷锁在铜柱上，又或者装在火笼之中。更甚至，好一些就是封印石化的模样，好像砖块一样镶在泥壁上面。
受到这种惩戒处罚的人非常多，最外围地方能看得到的泥壁都吊着扣着很多，如像这里的独有的饰品一般。
这些人本身很强大。
非常非常强大。
一些人直接就是界主的级别。但是，他们的力量被身旁的法纹或者咒印扭曲了。唐士道看过资料，永生之地是‘满血复活’，但不是‘满血加满能量复活’。换而言之，刚刚死掉的你剩下多少能量，复活就是多少能量。在虚空回复魔力可以很快，但很快就表示是不会立刻回满。
此外。
在这些被惩罚的强者身旁，那些咒印正不断空耗他们的能量。
他们回复多少，咒印就空耗多少。
同时，又有一些法纹是痛苦折磨的效果，可以让被惩罚者无时不刻处于酷刑之中。
唐士道看过的资料还标明：进入永生之地是记录原型，离开却是随机闪定位置的重启。因此，强者不能把封印的弱者送出外围马上杀死，因为一送出就可能不见了……这个随机重启的位置由本人选定，位置可能是永生之地外围任何一个点。
所以，放到外围已经最极限，再送出一点就跑了。
鲲鹏武者提供的特别警示……千万不要挽救这些人！一来他们本身可能不值得救，二来这也是一种钓鱼。
永生之地不是善良地方。
它比无秩序的监狱还要混乱一万倍。
更重要。
永生之地跟法师网，神国，四大神域一样，全都属于卧虎藏龙的地方。有人把这里当成整个虚空最混乱的斗兽园，有人把这里当成整个虚空最安全的避难所。更逆天一点，还有人把这里当成整个虚空最好的试炼场。无论哪怕一种想象，有实力的人在这里一点都不难过。
提到历史名人，奥术之神奥灵是绕不开的名字。
提到现代名人，神上八皇是绕不开的话题。
在永生之地就有一位曾经跟神上八皇扯过关系的人物，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关系。荆棘女王不弥涅，她曾经跟东界械皇开展过一场‘铁与藤之战’。虽然最终败亡，但她也杀死了东界械皇的身体。四手腾聿，神国中人，曾经跟弈叟闲皇打斗过，也是唯一跟弈叟战平的武者。不论弈叟有没有尽力，他没能拿下腾聿是事实。
永生之地的名人叫做：神湮！
湮灭之王神湮。
有外号，有神字，不用说也明白代表什么。更重要，以前南界药皇是身体的，跟神湮打完一场之后，南界药皇从此变成了一团药水。神败阵失踪，几年后才证实已经死亡。
听起来很牛掰的神湮……在永生之地曾经被关禁过！
不可想象吧。
在他跟疯神一样发疯大搞破坏的时候，一群人，也可能是一个人把他拿下了……这可是后来的南界药皇都没有做到的事。所以说，永生之地一样卧虎藏龙，充满了神秘和未知。
看到这些被惩戒者，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救助他们。
因为永生之地没有任何规则。
无论你得罪谁，后果都可以比死亡更可怕。
“喂，你在干什么？”
怒声喝响。
此时唐士道也不需要回头，右手正拍碎一个火焰囚笼，把一直是焦炭与复原中不断转换的老者救下。
“找一个向导。”听到喝响，唐士道也淡淡应话。
“向导？你不知道这些人不能释放吗？”怒声再一次响起，这时候周围瞬间多了数千人。每一个人都不弱，最低也是临界者的程度。除了包围到近侧的，更远处还有一群前排瓜子汽车看热闹的。
这些人似乎早习惯了这种场面。
无知的新人，总得要好好教训一番才会懂事。
“这里有规则吗？”唐士道平静道。
“你不知道规则？”一位虎头人上前，怒意未消。
“我只知这里没有规则。”
“这里……”
“这里事实上有规则……咳咳……它们的拳头就是规则。”被救出来的老者抢话，打断了虎头人的喝喊。他的身体瞬间恢原，但魔法能量还在慢慢回复中。奇怪是，他胆子非常大，态度也很正常，完全无法想象是被折磨了无数年月的可怜人。
包围的众人下意识退后一步。
他们可不蠢。
永生之地这么多‘囚徒’他们不可能全部认识。另一方面，大部分更厉害的都关在虚空元壤构建的牢室，没办法轻易逃脱。因为多则乱，乱则错，有时总有一些漏网的大鱼丢在外面。
“我喜欢拳头就是规则。”唐士道淡淡道。
“噢，还没看出来呢。气魄不错，还未请教恩人的姓名是？”老者微笑道，众人更感不妙。
“我叫龙，你可以叫我龙先生。”唐士道自我介绍。
此时，包围的众人一些眼瞳发亮了，也有一些人神情疑惑。差不多在一个呼吸间，他们传讯，说明，交流，一下子就知道龙先生是什么人了。听到只是在神国之前闹过事的小人物，他们也不担心了。
“没听过。”老者摇头。
“我也不出名。”唐士道平静道。
“好吧，名人豪杰也罢，无名之人也好。总之，是你救了我出来。认识一下，我叫杜佛，毒师杜佛。”老者微笑示意，却没有料到唐士道一脸‘你是谁’的表情。老者……不，杜佛只能又说：“我是炼金术士，自信还挺有名的，没想到你居然没听过。”
“喔。”唐士道点头。
事实上。
唐士道对杜佛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只是‘龙先生’的身份设定是孤修武者类型，不能知道太多。说起杜佛很少人听过，但是提到‘毒师’这个外号，呵呵，十个疯狂药剂师有九个自称毒师。例如唐士道很早认识的朋友，狼毒师。又例如南界药皇的弟子，丹毒师。再例如，法师网炼金术士法师塔的员老之一，龙毒师。
这些人都有一个毒师的名字，他们也是故意改成这样的。
传闻。
在炼金术士这个阵列有一个说法。
拿药瓶当治疗水喝的，一般都自称药师。
拿药瓶当炸弹使用的，一般都自称毒师。
神上八皇之一，南界药皇在成名之前曾经叫做南界药师。毒师嘛，呵呵，自然不用说……
“你真的没有听过？”杜佛有些无语了，心想我就这么没名气。
还是说我被囚禁太久啦？
再看周围众人一脸见鬼的模样……嗯，这反正很正常，惊吓表情很给我面子。
“我认识的人很少。”唐士道把戏演到底。
“那为什么选择救我出来当向导？别说你是随意的，我有观察过你，你是故意选择了我。”杜佛也不笨蛋。
“你的生命力最强。”唐士道饰演的龙先生只使用一种力量：人修力量。
“就这样？”
“就这样。”
“你不感觉你需要一个弱的，能控制的吗？”杜佛再问。
“不需要。”
“你是放我出来当帮手吗？”杜佛不死心再再问，试图找出一点阴谋。
“不需要。”
“你确定？”杜佛找不出阴谋，感觉眼前人纯得有些萌蠢。
“我想对付这些人，连拳头都不用。”唐士道轻声道。
听到这句话杜佛皱眉了。
旁边周围。
虎头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你以为你是谁，龙先生，这里可是永生之地……哈哈哈，你有多少本事我们一清二楚。还敢说对付我们……哈哈哈哈……我一个人就可以……哈哈哈哈哈……”
唐士道只静静看着。
这时候。
虚头人的蔑笑也感染了众人，其他人也一同大笑起来。这个笑……越笑越大，越笑越猛，仿佛乐得停不下来似的。
毒师杜佛眉头更皱。
他忽然又发现：眼前人虽然纯得有点萌蠢，但也一样是怪物……一个超乎想象的怪物！
“哈哈哈哈……”
“哈哈哈……”
虎头人等人眼瞳有惊恐之色。但是，整个人就是笑得停不下来。他们也无法理解，自己就是笑意不止。
隐隐感觉。
全身的细胞都在狂笑。
第584章：地头蛇
什么叫做地狱一般的情形？
缉捕把人装在火笼子里一边烈焚炙烧一边治疗法回复？或者封印在泥壁中不断施放折磨法术？又或者把人的能量削弱到最低，并在他回复之时一边空耗一边撕裂，最后再由永生之地的效果不断重复这种酷刑？
不！都不是！
在永生之地的外围只是最基本的处刑方式，内部或者阴暗中还藏着更恐怖更匪夷所思的折磨手段。
因为这种不死效果。
在虚空一些被捕拿的人经常被送过来，进行另类的处罚。此外，还有一种别人想夺取他的专属东西，本身又撬不开嘴的，基本都会送到永生之地，交给这里的‘专家’处理。远的不说，唐士道本身就是被大家‘觊觎’最严重的一人。
如果唐士道被拿下，别人又拿捏不了，送来永生之地是肯定的。
毕竟。
这里的人们才叫做酷刑专家。
不得不说，生活在永生之地的人们见过无数种折磨方式，却从来没有见过‘欢笑’的折磨。
一个名不经传的后辈。
一个闻名遐迩的老人。
一群无法停止狂笑的半兽豪强……三者组成一个诡异又离奇的画面。在这种狂笑中，那些半兽豪强连法术都施展不了。只要魔法能量聚起，火焰和寒冰具现，火与冰马上欢乐地颤抖起来。仿佛脱离了控制，法术能量也加入这场‘欢笑’之中。
在这些人之中。
一些精神和心性更坚韧的勉强还没崩坏。另一些意志不坚的，它们已经是一边笑一边咳出血珠，眼耳鼻也有鲜血溅溢。甚至连皮肤都破裂粉散，骨骼折断，内脏散裂，整具身体都处于一种‘笑到崩坏’状态。同一刻，永生之地又坚定庇所一切生命，‘挽救’他们于危难之中。
结果。
在这种狂笑中，它们是一边崩坏一边复原。
“我杀了你……”虎头人蓄力举拳。还没有轰出去手臂已经散碎，然后在一秒内复原。内内外外，虎头人力量都紊乱不堪，根本无法有效聚力轰拳。别人再试也一样，它们都处于一种无法想象的不稳定的状态，仿佛唯有‘欢笑’才是永恒不变的。
看到这种情形，前排围观的吃瓜观众们都下意识撤远一些，生怕自己被波及了。
“你到底……到底是谁……为什么……”虎头人勉强开口喝斥。
但是，它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质问。
前来永生之地用得着理由吗？
不用。
在永生之地打架或者欺负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龙先生的身份有问题吗？
没有。
一个根本不值得做假身份的人物，前来最混乱的永生之地，教育一群力量不足的老鸟，有问题吗？
没有，一点问题没有。
“你是怎么做到的？”杜佛既然叫做毒师，自然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可是，他真心没有见过这种攻击手段。不是魔法效果，也不是装备作用，甚至没有能量的接触。完全可以说，这个‘龙先生’什么都没做，周围一大群的半兽豪强就自然笑废了。
“我只想找一个向导，不是来回答你的问题。”唐士道伪装龙先生，一直保持淡然模样。
“要的，因为我现在没什么力量，我得知道安不安全才能出发。”
“你不是说自己很有名吗？名人也没有力量？”
“我是有很名，但我是炼金术士。龙先生，你知道炼金术士什么最强力吗？”杜佛笑道。
“药剂装备。”
“没错。炼金术士最强力就是装备，我现在连一个药瓶都没有，你能够指望我用拳头打架吗？看来你知道的不太多，我来说说吧，炼金术士最强装备是‘恶魔封印瓶’或者其它封印瓶。所以，炼金术士就跟召唤师差不多性质。现在我一身装备清空，顶多只懂几个法术。如果你力量不强，我可不敢陪你乱逛。你看，你一进来就得罪了一群人。”杜佛笑道。
“好吧。我是人修，对付这些人不是问题。”唐士道淡淡道。
“人修不是使用拳头的吗？我记得弈叟也拥有人修力量，好像还有超出五感之外的更上一层力量。”
“心感吗？”
“呵呵，我可不清楚，一般人对人修只知道五感。第六种是什么，每个人都可能不一样。龙先生，你修到了六种？”
“我拒绝透露。关于它们这些人，我只能说是‘心感扭曲’的效果。”
“心感扭曲？”
“在一般的五感当中，只要破坏或者影响一种，例如破坏味感，可以让你吃到的东西一定是甜的，也可以吃什么都是苦的。同理，把视感破坏掉你就只能看到一种颜色，或者什么都看不到。心感也一样，我只是把它们一切都变成‘笑意’。”
“哪怕举手投足或者驱动能量？”杜佛也算学者，听到也半懂了。
“没错。如果他们‘静止’自己，什么都不做可以消停一些。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我没有破坏，只是心感扭曲而已。貌似，这里也杀不死人，破坏也能够回复原型，我懒得伸手。”唐士道保持淡然，完全不将半兽豪强一众放在眼内。
听到这些话，领队的虎头人忽然催力，一瞬间自爆了。
自爆死亡。
转眼复活。
然后怒视唐士道，虎头人的狞笑未起，转眼又忍不住狂笑起来。这一刻，立在远处围观的众人都吓到了……居然无效？重归原型状态也无法清除这种效果？
“不，他影响的是这个空间，不是几个人。”人群中，一些隐在面具和长袍的中人说话了。
永生之地不禁制力量。
有什么大小事情，一个讯息就可能把附近的大佬通知过来。
大佬一开口。
人们再一次后退，生怕陷入这个‘空间’中。
杜佛抬望，又轻笑说道：“好吧，龙先生，我知道你是什么力量了。答应当向导之前我再问一个问题，周围那些人也算不怀好意，你担心他们吗？”
唐士道转望：“有四个比较麻烦，大概要动手，其余跟这些半兽武者没差多少。”
杜佛微讶：“有四个吗？我还以为只是三个，呵呵，看来有趣的奇人变多了。好吧，作为感谢你的救援之恩，我答应当你的向导。请问一下，龙先生，你来永生之地做什么？”
“找一些人打架。”
“什么人？”
“随意，感觉能够交手就行。还有，我在找一个人。”
“谁？”
“神湮。”唐士道话一出口，一刹那间，周围除了狂笑不止这群人，其余所有人都在一眨眼间消失了身影。仿佛，他们完全不想听到这个名字，连说出这个名字的人都不愿意看到。总之，一切跟神湮有关的东西都要远离，离得越远越好。
狂笑不已的半兽豪强们也是惊骇欲绝，一些人甚至下意识插聋自己的双耳。
可惜，永生之地又一瞬间治愈了。
它们惊恐退后，因为能量错乱它们也飞不起来，只能连爬带滚，以唐士道为中心朝四面八方疯狂滚爬。仿佛在它们心目中，神湮这个名字比自己中招的‘笑死’还要可怕。
杜佛只是愕然，心想你还真是萌新啊。
在永生之地……
“那个名字不能提，提就是同罪。”一个冷声轻哼，未等周围人反应，一支银棒已经闪电般砸落。几乎比想象更快，银色棍棒已经打在唐士道的肩膀上。无法想象的雄力殛落，唐士道身边周围一切都化为齑粉。那些走避不及半兽豪强，包括杜佛也一样瞬间吹散了。
同一刹那。
永生之地又回复了他们的生命原型。在力量的震荡中，他们从死到生，从生到死，轮换流转几十次才彻底停止。
因为泥壁土地都是虚空元壤，这一棍无法破坏地面，破坏只是额外的建筑。
银色棍棒殛打。
同时也有一群人闪现周围。他们看到一群半兽豪强笑声不止，正疯狂爬滚远离，他们只视而不见。再看到脱困自由的杜佛，他们却皱眉了。最后再看……唐士道连一根寒毛都没有损伤，他们彻底愕然了。包括银棒在手的银肤武者，他也不敢想象自己一棍居然全然无用。
“只是一界界主吗？我不想跟你动手。”唐士道淡淡道。
“这可轮不到你自己决定。在这里不能提那个人，你必须受到惩罚，长长记性。”银肤武者再抡长棍，冷哼道。
“你太弱，我不想动手。”
“……”
几句话，唐士道就把天聊死了。身旁一边，杜佛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倒不是心感扭曲，是真心觉得好笑。眼前这个新丁真是新丁，但他说话一点问题都没有。在永生之地，说什么规则都是笑话……不会死才是唯一的规则。
其余的，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规则。
对太弱的不想动手有问题吗？
没有。
“还是小心一点吧，龙先生。这个人叫做雷银，手中那根正是开天棍的仿制名品，名字叫做雷天杵。刚才一击不算，他不止这点本事。”杜佛淡淡道，眼睛只望着不远处那群更危险的人物。
杜佛说话之时，雷银的动作也不慢。
双手一拉。
雷天杵电光大作，无数咒文浮现，威势比刚才强劲三倍不止。
电闪雷鸣之间。
一记更强六倍的棍棒暴击。隐隐间，连空间都似水纹一般拖动，最后揉合所有威力狠狠打在唐士道的肩膀上。这强绝一击……结果却跟之前一模一样，只将周围的未逃远的半兽豪强再‘杀’一遍，唐士道本人还是一点损伤都没有。
“不可能。”雷银震住了，不敢相信还是一击无功。
“只是很简单的触感转移罢了。我说过，你太弱，走开，我不想跟你动手。”唐士道仍然无表情。
“你以为……啊……”雷银再催力量。
突然，雷天杵电光大作，不知道为何把它的主人雷银电焦了。电闪焦炼，永生之地又回复，一时间反而变成一种奇葩的酷刑。一直到雷银痛苦放手，雷天杵才停止了‘胡闹’。
“你……”
“很简单的‘敌我辩识’扭曲罢了。”唐士道淡淡道。
那副无表情的表情正在说明：不好意思，你跟我真的不是同一个层次。差得太远，我都不好意思伸手打你。
第585章：人修有多可怕？
虚空的强者对‘名号’都拥有迷之信心。
因为虚空无限庞大，豪强人物无数，所以绝大部分的人物都是无名无姓之辈。稍稍能够在虚空混出一点名声的，走到什么地方都是天然发光的角色。同样道理，本身能够拥有名气的人物，对无名人氏也拥有天然的自信。
龙先生无名字，也无外号。
所以，雷银天然就自信更胜一筹。哪怕感受到对手手段诡异，但仍然坚信自己更强。
雷天杵再入手中，炸发雷鸣。
电光辉舞之际。
雷银整具身体一转眼间就披上一层雷霆之甲，有如实质的泛彩金属。此时他手持雷杵，身披雷甲，举手投足皆毁天灭地之威。乍一眼看去，一界级别界主中最出色人物也莫过如此了。面对无名无号的龙先生，雷银很有信心再行一战。
事实上，他真的想多了。
唐士道轻步踏前，明明动作很慢却在一瞬间来到雷银的面前。也仅仅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弹，惊急防御的雷银被一击弹飞，身体震碎数百块。他本人由永生之地复原了，但是，开天棍的仿品名器雷天杵却没有复原。
只一弹，雷银至关重要兵器装备被毁灭破碎了。
复活后愕然未醒的雷银定住身形，刚才他费力抵挡，在一弹之中也损失了三成能量。面对一击毁掉雷天杵的怪物，仅仅剩下七成力量的他根本提不起战意。
在永生之地，拼搏毫无意义。
这里是不会死亡的，在这里力量强者凌虐力量弱者可以跟揉烂泥一样蹂躏。
下一秒。
雷银化身银光流闪，一刹那闪离了唐士道的身边，回到一同过来的那群人身边。仿佛，只有靠近那群人才能让他感觉安全。在装备为王的虚空世界，没有兵器的他也做不了什么。
这时候。
唐士道也发现一件事：虚空中没有傻瓜，但是，也不见得人人都很聪明。
看到这群武衣兽胄的强者包围过来。
轻一呼气。
无笑无悲，唐士道只淡淡道：“你们应该很清楚，你们联手也打不过我，为什么还要上？”
武胄强者们不答话。
旁边，杜佛却轻声发笑：“因为你提说了神湮的名字，而他们这些人自认就是神湮之祸的遗孤。无论谁人提到这个名字，他们总要过来教训一番。当然，他们也教训不了所有人，例如我再怎么说他们也奈何不了。至于龙先生你嘛，你无名无号，看起来比较好欺负。”
唐士道听着，忽然问道：“我记得疯神都可以提，为什么神湮不可以提？”
“大概是他们有仇的原因吧。”
“我不相信仇恨。”
“喔，龙先生，那你相信是什么理由？”杜佛笑了。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们知道神湮有什么东西留了下来，但还没有寻找获得。生怕别人找到，所以他们故意不许别人提起神湮，一提就找麻烦。这样一来，大家就会慢慢遗忘，最终神湮的遗物就只能属于他们。”
“有点道理。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他们没有什么名气，为了扬名，故意搂着神湮的名声当成借力跳板。”
“嗯，很不错。早之前我感觉你不像很聪明的人，当你说出这一番话，我改变想法了。忽然又想起，貌似你是人修，人修的脑子哪怕不太好也不会太差。其实，这种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杜佛摊手示问。
“因为他们打不过，或者打得过但不想惹麻烦。”
“完全正确。所以说龙先生，你是打算要惹这些麻烦吗？”杜佛笑了，表示这群人最难惹，你是新人才不懂。
“我觉得他们很不错。”
“什么意思？”杜佛愕然，感觉自己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我决定揍翻他们。”
“龙先生，你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数量吗？”
“猜到。但是，日常修练的消耗品不是越多越好吗？我是人修，人修除了五感，心感可以在战斗中提升。这些人实力还非常不错，正适合作为我修行的消耗品。”唐士道平静道，仿佛说着一件无关重要的小事。
“你就不怕他们隐有强雄霸主？”杜佛皱眉，开始看不懂‘龙先生’了。
“不怕。他们中间不会有超级强大的人物，我想其余的成员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实力，再高也高不了几十倍。刚才说的两个原因，真正的强者都不屑去做。他们做了，证明他们内部没有太强的人。而且这里是永生之地，再怎么样我也不会死，我无须害怕任何人。”唐士道仍然平静道。
“折磨可比死亡可怕多了。”杜佛越来越看不懂了。
“我是人修。痛苦与酷刑只是五感的体现，一样能够增加我的经验与修行。”
“……”杜佛此刻真心哑言。
尼玛的怪物。
居然连痛苦折磨都变成你的‘能量’粮食？这还能叫人修，这叫作弊吧？在永生之地所有人最害怕的酷刑与折磨，对你竟然只是一种修行……早听说人修非常逆天，但是，也不能逆天成这样子吧？
这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下一秒。
人影闪动，所有包围者在一瞬间……全体失踪！
刹那后。
周围死寂无声，影迹皆无。
“哈？”杜佛真心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这些疯狗居然被‘吓’跑了？放在以前，他们绝对是最死缠烂打的存在，哪怕南界药皇都找过一次麻烦。不管为物为名，这些人一般绝对不放过任何机会。
现在居然主动跑了？
没等杜佛多想。
转眼。
足足一千道空间传送门在周围打开，巨吼咆哮声炸，马上有无数虚空异兽如同海潮一般涌入。雷银一行人是避开这位龙先生，但他们还是疯狗，他们‘松口’并不代表罢休。现在无数虚空异兽涌入，这位‘龙先生’肯定手忙脚乱，甚至花费数年数十年都无法脱身自由。
这里可是永生之地。
虚空异兽们都是不死不灭的啊。
即使龙先生实力再强，这些无脑的虚空异兽也绝对死缠烂打到底。除非一个个封印起来，否则它们必定纠缠不休。封印之事谁都做得到，但是，谁有这么多闲功夫跟这些异兽纠缠。这不是人赶鱼群，这是人赶大海，根本就是没完没了的事。
“看到了吗？这就是他们的手段。哪怕你闪现逃离，他们也有办法找到你，再次引来异兽。”杜佛苦笑。
“这个算是麻烦了吗？”
“难道不算？”
“当然不算，吓跑就行了。”
“呵呵，没这么简单的。这些都是从某些虚空裂缝引过来的，本身就是无畏死亡的悍兽。再加上，他们暗中稍加培养，把它们一部分变成绝对无脑的疯兽。看到了吗，它们一些就跟机器工偶一样只听指令，无视任何危险与死亡，只会死咬敌人……不，这不可能！”杜佛还没有说完。
赫然发现，这些疯兽群正在退回……不，应该说正在疯狂溃逃。
不知什么原因，它们好像被吓破了胆。
现在。
它们完全不理会周围的一切，包括迎面过来的疯兽群。它们只一心逃离这个恐怖地方，已经到不顾一切的地步。
“你是怎么办到的？”
“吓跑。”
“它们不受惊吓，它们连害怕的思维都没有。”杜佛盯着唐士道，非常认真的说道。
“不需要它们有害怕情绪，我给它们‘造’一个就行了。”
“……”
再一次，杜佛被这种言论震呆了。
龙先生利用心感扭曲让一群人活生生笑到崩坏，这跟精神攻击有关，不算奇怪。进一步，利用触感‘卸’掉雷天杵的打击，把力量引入地面中，这也不算离奇。再更进一步，他让雷天杵错误辩别主人，把本是主人的雷银当成敌人攻击，这可能还有技术原因，不算完全不合理。
如今。
他让一群绝对不会害怕的无脑异兽‘害怕’了，这个……绝对不正常！
一般意义上。
武者把生命‘有’变成‘无’是很容易的，强力破坏就行。
可是把生命‘无’变成‘有’是不可能的。
无脑异兽们不懂得害怕就是不懂，它们就是绝对没有害怕这种情绪。现在，龙先生却给它们增加了这种情绪。看得出来附予时间不会持续太久，但他真的成功做到了。这结果，真心超出了想象。如果承认这种理论，那就表示……龙先生几乎已经无所不能！
造物是魔法能量就可以做到的，如果加上生命的制造……
杜佛最不明白的。
为什么这么恐怖的人物会籍籍无名？
这时候。
不但杜佛被吓到，永生之地一些暗中关注的豪强们也被吓到了。
虚空异兽面对敌人之时有逃跑过吗？
没有！
一次都没有！
也许它们会为了神上八皇让开道路。但它们从来不怵任何人，哪怕送死也敢照样扑上。在虚空异兽的字典中，没有‘怂’这个字。现在，永生之地的人们第一次看到虚空异兽逃跑是什么情形了。他们永远忘不了这一幕，更忘不了那个什么都没有做就让群兽惊逃的年青人。
本来他们不明白。
为什么龙先生一直提‘层次’不同？
现在大家知道了：真的是层次不同……这种差别才叫做层次不同！
“欢迎。”
左右两队一共100名青春美人的身影闪现，娇声一唱。
然后，齐齐消失。
“什么意思？”唐士道转望杜佛。
“这里是永生之地。你弱小，你就得跪。你强大，别人就给你跪。这是一种示好迎礼，表示你以后在永生之地可以横着走了。你不找别人麻烦，一般没人会找你麻烦。”杜佛伸手示请，心想当年南界药皇来了，也不过80人欢迎。
再看惊恐逃跑的虚空异兽们，又心想：不论实力强弱，能有如此壮举者，当值百人一迎。
第586章：真正的开局
“虚空异兽群逃跑了。”
仅仅一句话，它刹那间传遍整一个永生之地，也吓坏了所有人。很快，它又迅速传至虚空各域各界。收到消息之时，没有一个人相信，因为异兽群不管遇到什么敌人都不会逃，即使明知是死也不会怂。异兽群就跟末日的僵尸群一样，哪怕坦克碾过来也照样迎上去。
可是。
不信归不信，实时的魔法录影已经证明：它们真的逃跑了！
“龙先生……”
“他就是神国出现的那个人吗？之前貌似实力不怎么样，真的就是他？”
“对，就是他。”
“尼玛，又一个怪物诞生了。”
外界人们议论纷纷，有惊有喜，有信有疑，不过都跟永生之地无关。在各界收到消息之前，唐士道和杜佛两人也正式进入永生之地。就跟资料所说一样，永生之地的内部区域并不破落，相反，这些地方极度繁华。城关堡砦，楼台宫阙，一样不少。
除了极少数的自建堡垒，99.999%的城楼殿堂都是虚空元壤形成。
仿佛隐有某种规则，这些建筑会莫名其妙的自动形成，供由大家居住使用，同时又绝对不会被人力破坏。此外，还有一些强人催使虚空元壤变形，形成简单的洞窟，加上一点增建就成居所了。由于没人能够破坏虚空元壤，大家只能用这种蠢办法了。
进入内部，唐士道发现这里跟星际文明的城市差不多，只不过，更像监牢城市。
在永生之地。
繁荣城市的不同建筑都有一个标识，正是某位界主的信仰标记图案。
这些不同图案代表……这里是我罩的地盘！
“如果你想抢占几个地方，直接约战那些图案的主人就行，不需要对里面的人动手。只要你打赢，换一个图案，里面的人还会继续为你工作。”杜佛身为向导，当然要为唐士道介绍一下永生之地的人文风情。说明这种不死地方繁华是一定的，生命无忧之后干什么都能慢慢升级。
魔法世界，经营也是弹指之间。
所以，繁荣太简单。
“这里的人口并不多啊。”
“龙先生，这里的人口已经很密集了。那些力量不强的人都不喜欢生育，因为一旦人口过多，管领的界主就会随机抽选一批人直接扔出虚空。你知道这里是最混乱的地方，没有任何规则可言，界主们也不会同情弱者。渐渐的，在这地方生活每个人都只顾自己。”杜佛解释道。
唐士道也不再多问了，有很多东西稍稍一想就能明白。不同的环境，肯定有不同的生活。
永生之地非常混乱，非常恐怖。
但是它有它的特殊意义。
因为本身拥有这种不死的优势，永生之地隐藏了无数秘密。它和永死之地一样，没有人知道这俩地方‘最老’的人是谁。也许，有一些老人在永生之地诞生时候就在这里了，几乎跟虚空一样年长。这些老人知道多少秘密，谁都不肯定。
如果原始法域是一个学院，永生之地和永死之地就是一个古墓，它们埋藏了人们无法想象的秘密。
“……因为这里拥有无数的秘密，手上没什么好牌的界主都会过来碰运气。特殊的法术，特殊的遗迹，特殊的远古法器，永生之地的老人们可能知道很多。只要得到他们的帮助，界主可能一次冒险就能翻身飞跃，改头换面进入全新的层次。”
“一定是老人吗？”唐士道看到城市中有不少小孩，好一部分小孩都不似年幼。
“外表可能是老人，也可能是小孩子，甚至可能是一棵树精。这些人逼迫也没有用，惹急了他们反倒可能给你指一条死路。在永生之地就算知道谁是博学老人，一般也没人故意惹怒他们。在这地方，用一个情报换一个势力覆灭的例子很多。”
“你是在提醒我吗？”唐士道说道。
“对，是警示。你想要寻找神湮的秘密，最可能掌握消息就是这些老人。在一般历史中，神湮跟南界药皇一战之后失踪，几年之后才确定死亡。可是，那几年时间却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神湮曾经大肆屠戮，仇人无数，却一直到跟南界药皇打完才出事，这明显有古怪。”
“没人请得动神上八皇。”
“对。南界药皇肯定不是被谁请来当打手的，有可能他也被坑了。这感觉就好像一群狐狸驱使一只猛虎跟一头雄狮死嗑，最终得益反而是围观的狐狸们。龙先生，你理解吗，永生之地就是这么可怕的地方，连神上八皇都坑得丢了半条命。”
“你说得很详细，你似乎推动我调查这件事？”
“人修的灵觉都这么可怕吗？呵呵……我先说一个题外话，南界药皇在炼金方面只被一个人成功暗算过，从出生一直到神上八皇，他一辈子只被毒过一次。”
“你干的？”
“对，所以我才拥有‘毒师’之名。在他出名之前我也不出名，他成为神上八皇之一，唯一成功暗算他的我也跟着出名了。但我不是他的朋友，也不是敌人，我们没有关系。我告诉你这么多，因为我也调查过神湮的事情，结果是我被封印惩罚了。”
“谁人下手？”
“如果知道是谁干的我也不用费心了，直接找他们就行。”
“没有人审讯过你。”
“我说我一直在等你相信吗？等了这么久，就是没人过来审讯我。直到你来，我差点还以为自己找到线索了，没想到你只是一个纯真的小年青。”杜佛微笑道，表示我就是故意被抓的，可惜舍身也引不出大鱼。
这些说话也表示：永生之地行事方式可以很乱来，哪怕失败也可能是一种陷阱。
唐士道能懂。
杜佛没有害怕谁，他‘输’和‘被捕’都是陷阱，只可惜没有人踩下来。
想到这里。
唐士道不禁感叹虚空的神奇。
在无限广阔的虚空，什么古怪区域和什么古怪人物都有。谁又能想到，一个故意打输和故意被捕的人居然是猎人。如果不是永生之地，放在任何地方他都不敢这么干，因为必死无疑。在这里他就可以肆意使用‘生命’，这里所有人的生命是无限的。
“又是无限吗……”唐士道皱眉。
“嗯？”杜佛奇怪。
“没事，只是忽然想到‘无限’这个规则。貌似，大圆满就需要‘无限’的条件。”
“你有？”杜佛眼瞳一亮。
“我拒绝回答。”
“呵呵，你这种性格还真是坦率到纯真。既然你说到无限，没错，每一种大圆满都要拥有无限的前提。永生之地也算一种大圆满，但它是环境，不是个人生命的大圆满。”
“可能夺过来吗？”
“……”杜佛愕然了，完全跟不上眼前人的脑洞。此时，周围漫步却是暗中观测的情报员们也是傻了眼。
你想啥呢？
永生之地可不是一个人。
“晋升界主就是夺取虚空的一部分，然后归属私有。既然虚空能够割夺，为什么永生之地不能夺取？”
“……”杜佛再次愕然。
看到唐士道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他猛然发现自己变‘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
这时候，他也有点接不上话。
“两位先生，可以认识一下吗？”
杜佛正当无话，忽然，面前一位老人挡在去路，稍稍示意。说话方式很奇怪，直接到让人无言以对。
“可以。我叫龙，请问你是？”唐士道平静应道，一副小萌新遭遇老角色的模样。
“我叫做药老。你好，龙先生。”挡路人也萌蠢萌蠢点头。
杜佛感觉这俩货都坦率过头，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来人自称药老。
可想而知，这不是本名。
“他本名叫做朱赤，曾经拥有‘南界第一焰’之称，现在是南虚空的基石员老之一。出现在永生之地，毫无疑问，他为了调查南界药皇被暗算一事而来。我想说，你们都是魔工机偶吗，能不能像正常人一点。”杜佛多看了两眼，马上发现这个炼金术士服装的药老是谁。
“认识一下，需要很复杂吗？”唐士道平静反问。
“……”杜佛再度哑然。
对啊。
认识一下而已，需要这么复杂吗？
“听说龙先生想调查神湮之事，我可以帮点忙。作为回报，如果你们找到有关南界药皇的资料，请给我回报。”药老朱赤拿出一份资料，一副公平交易的模样。
杜佛真心无语了，这真是坦率直白的给予与索要啊。
“可以。”唐士道接过，点头答应。
“龙先生，如果你想更容易做完这件事，建议你先去格斗场打几场。赢了，有名气了，一些人会自动靠过来帮助你。他们给予了，也会索要报酬，你自己酌情接不接受。”药老说完，点头，闪现消失了。
杜佛只皱眉，但没有怀疑。
此时。
“杜佛先生，我们去格斗场吧。”唐士道好像被诱骗了的小孩子。
“……”杜佛发现代沟很大，沟通很困难。
一老一小。
老的朱赤是这样，小的龙先生也是这样。
这等怪人……简直到了‘万物万事皆不沾身’的程度，有什么都摆在桌面上，也都第一时间做完经。忽然间，杜佛也确信：阴谋诡计对这类人没用！哪怕萌新一般的龙先生，他也拥有超乎想象的灵觉。因为他什么都‘看’得清，也根本没人能够骗他。
或者说，朱赤这种坦率方式才是对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两人很快来到格斗场。
一个虚空元壤形成，又有超强力量加护的搏杀平台。不同其它竞技的温和，这里充满血腥。永生之地的格斗，说是‘困兽死斗’都不为过。
听到龙先生来挑战，大家心里都来劲了。
“龙先生，你可以随意选择对手，我们这些人都有兴趣跟你打一场。”格斗场负责人脸色平静，眼瞳却有狂热。
周围的格斗者和观众们都一样。
异兽群逃跑了。
龙先生出名了。
如果今天能够‘狠揍’龙先生一顿，他们马上就可以出名了。
“选谁都行？”唐士道淡淡道。
“对。”
“全部。”
“哈？”
“我选这个格斗场的所有人，应该是16874人吧。”唐士道一眼数完，又说：“杜佛先生，你有没有兴趣上阵？”
“……”杜佛石化了。
你这叫练战？
你是自杀吧？
第587章：热身而已
“龙先生，这个玩笑可不有趣。”格斗场的负责人脸色冷了，眼里满是鄙视。在场一万六千多位强者也非人人界主，但胆敢前来格斗场最少也是临界者。实力更低的人物，过来这里只有被嘲笑戏弄的份。眼下不细查，大概算都有过万数的界主。
在虚空界域，即使天才人物以一对三都很麻烦，以一对十的极少，能够以一对百的可以说寥寥无几了。
达到界主的程度，一对二都难。
理由很简单。
因为界主拥有宇宙心，拥有信徒提供的能量贮备，拥有私属位面可以保障后路。所以，一般界主的战斗力和悍勇程度都非常惊人。在虚空异兽群的面前，界主以下的强者再厉害也不敢硬撼，可是，界主团队就敢对冲直撞。
从某个角度看，界主也能跟无脑异兽一样疯狂。
格斗场负责人为什么鄙视？
他认为：龙先生这么做只是故意送死，暗地是想扯一个以一敌众的名声，就算败了也够他吹嘘一辈子。在虚空，界主很像疯狂的异兽。在永生之地，界主就是悍不畏死的疯子……不，如果是团体式战斗，连临界者和弱小的法师都敢冲锋。
为什么？
因为不会死！
在保障这个前提之下，一只蚂蚁都敢冲向一头大象。
“我没有开玩笑。”唐士道平静道。
“喔？”
听到这话不但格斗场负责人，连本来暗暗蔑笑的观众们都冷了脸。
杜佛也是摇头。
太托大了。
在这里可不止一界界主，二界三界四界甚至十界界主都有。即使有永生之地做保障，一次挑战万人简直就是找虐。在这种情况下别说较量，防御不能防御，抵挡不能抵挡，连重生复活都可能在半途中被一次次打断。人数一多，量变就会引起质变。
在深虚空，一些几乎无法战胜的远古异兽，通常也是依靠人数堆死的。
龙先生真要这样做。
那么，他也可能被当成boss来虐，还是等级不算高的小boss。
“龙先生，永生之地不会死亡，所以大家来格斗场都为了修练，也都不喜欢浪费时间。如果你真心想挑战，我们很欢迎。如果只是为了某种出名的目的，麻烦你另找一个格斗场，这里不欢迎你。”负责人冷冷说道。厮混永生之地久了，脾气也不会好。
“我就是想练功。”唐士道仍然平静道。
“既然这样……”负责人挥手示意，法光震荡全场：“各位都听到了，我已经劝说过，龙先生坚持要挑战我们所有人。各位谁有兴趣可以留下，没兴趣的请暂时离开。在十息之后，战斗正式开始。”
法光照亮整个天空，人人都有选择。
除了杜佛一人离场。
格斗场之内，没有一个人离开。但是除了少数几百个人，绝大部分人都坐在原位上没有起来。他们认为不需要起来，也没有必要起来，对付龙先生只要一小撮人动手就已足够，无须劳烦全员。负责人也跃上半空，施放了一个广域法术拱护周围。
一般的格斗场都远离城市区域，防止破坏别人的宁静
格斗场底下有建造地下城，不过地下城都在虚空元壤的隔离之下，所以不会受到影响。
十息一过。
负责人也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此刻已经有数百道法光闪现突袭，目标全都是唐士道一个人。这些不是火球或者电箭，而是一个个加持了宇宙心能量的超凡法术。可以说，在普通星空中，这样一记法术就能毁灭一大片星河。
这些突袭的法术已经不是火焰或者电光，而是一种类似金属的形态。
最强的几道，赫然就是结晶化奥能。
唐士道没有闪避。
进入界主境，很多事情变了。例如说，原位面已经安排妥当，虚空的信仰体系也构建完成。帮助法师网进入装备市场，利用经验之石收集珍稀资源……做到这种程度，几乎没什么一定必做的事情了。人一自由，很多行事方式都会改变。
特别在使用龙先生这个身份之时，唐士道感觉自己可以更加‘尽兴’的闹腾。
一直以来。
唐士道还没有尽力跟谁打过架。在很早之前，跟拥有元祖树矛的豹牙算是拼得蛮尽了，其次就是全力都赢不了的黑暗金乌。除了这两者，唐士道真心还没有好好施展过。
现在就是一个契机。
永生之地。
开发天赋法术转世重生的旅程，在这地方就能‘全力’的机会。当然，龙先生的身份只能是全力使用‘完人体质’的体术力量，不可能把禁咒使出来。
所以……
一轮法术轰击，空间产生一阵嘶哑错乱的鸣动，攻击之强，仿佛连震动声音都不正常了。
烈爆闪过。
唐士道只剩下一条手臂和半边身体，其余都在爆炸中粉碎消融。一转眼之后，永生之地又回复了原样。这时候，格斗场的观众们没有蔑笑，相反有点震惊，他们以为能够全部轰散，再由永生之地全部复原。没想到，龙先生能够牺牲一臂格挡了威力。
“他们只用了五成战力。”格斗场负责人冷冷道，表示不是你挡住了，而是大家没全力攻击你。
“我暂时挡不了。”唐士道平静道。
“那你还打？”负责人皱眉了，心想这才几十人出手，在场还有一万多。
“挡不了跟打不了是两回事。我不能挡，但我能打。”
“是吗？”负责人决定亲自出手，教训一下有天赋有奇能但没有眼力的年青人。一挥手，一道金芒照射。本来这是很简单的炽光射线，但，光芒殛落之标，它赫然已经变成一支金色长枪轰落。速度之快，比光更甚，刹那已经穿透唐士道的残影。
“没用，不会命中。”唐士道声音响起。
“是吗？”负责人淡淡道。
这时，轰落地面的金色长枪再度化为光芒反照，一瞬间由一支变成一千支，如同暴雨一般反射空中的唐士道。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两人对话声音还没有传开，无数光枪已经如同乱雨洗空。在这种密集阵中，唐士道只轻轻漫步，就好像非常随意的行走。
快慢不一的光枪暴雨也像有灵性一般，全部从唐士道身边擦过。
无一命中。
“不错。”负责人微微赞一句，却并不代表结束。这时候，暴雨一般的光枪再次增殖至十万支，再一次由天空中倾覆而落。唐士道仍然是淡然移步，不过在这一瞬间，这些金芒光枪在失准之际却突然‘折射’了方向，以不可能的角度转弯，锁定再射，只一刹那就把整个战场变成一团乱麻。
“你也不错，但还是没用。”唐士道漫步，身形却不再固定，还会上下飘忽。
无一例外。
每一步都刚好躲开了光枪的攻击。
“再来。”
金芒光枪直贯式无用，暴雨式无用，折射式也无用，格斗场负责人却不气馁，瞬间施法把所有光枪变成了光镜。再旋转，再切割，又把整一片空间变成错刃乱风的世界。在这个刀阵中，根本不存在一个人闪避的空间。
“有点想法，可惜仍然没用。”唐士道身影扭曲。
此时不像正常人影子，反倒好像怪蛇或蜻蜓，怪异又合理地闪避了所有光轮的错乱攻击。
这种感觉……就好像人们用手拍打烟雾，根本就触及不到。
格斗场负责人很惊讶。
在场的观众也定睛，脸上一副回复认真的表情。
“凡是拥有轨迹的攻击都无效，我看得到，在它攻击过来之前就可以看到。另外，我能够扭曲精神感应，自然也能够扭曲自己的身体，甚至好像现在这样改生命化为能量化。”看到攻击稍停，唐士道站定说话，此时身体也处于一种能量状态：“只要不是无意识攻击，再快速，再大量，再密集的攻击都不可能命中我。”
“只凭这一种能力，你就想以一对万？”天空的场外，杜佛震声传问。
“自然不止。我应该赢不了万多人，但是，你们也赢不了我。”
两人平平淡淡交谈，众人听见也寒了脸。
要知道刚才只是一个攻击，跟万人同时出手是两回事。除了镜刃乱风，世上还有很多广域法术是‘全角度’攻击的，根本没得闪躲。一个对一个还能说威力不足，一万对一个……直接可以碾平这个空间有没有。
没等再有人说话，数百人同时出手了。
攻击同步。
施法同种。
目标同靶。
界主级的人物全部都经过团队任务，合作起来拥有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当这数百界主同时，同调，同一目标施放广域法术烧炼整一片空间之际，所有人都在心想：好了，这一下看你还能怎么躲闪？
然而，他们失望了。
这一次唐士道没有躲交，只是伸手轻轻一拨。
不可思议的。
眼前情形就好像‘拨水分浪’一般，所有击中目标之前的广域法术都被‘拨’离了原路线，全部偏移了目标。这也没有减少威力，就好像快车在撞人之前忽然拐了一个弯，立定原地不动的唐士道没有伤损一分一毫。数百个广域法术攻击，结果毫无作用。
“你是怎么做到的？”空中的杜佛和场中负责人同时问道。
“我不想说，反正我做到了。”
“是人修？”杜佛追问。
“对。”唐士道伪装龙先生，实际不需要隐瞒太多。再者，在场一万多对手看到了，周围还有无数双眼睛看到，小小承认一点不算什么。更重一点，龙先生的定位就是‘人修强者’，故意告诉大家就想确定这个身份。
“不是五感也不是心感？”杜佛讶然。
“你问得太多了，我不想回答。”唐士道这一次没有回答，又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只有374出手，也不算全力发挥。不过，我也是刚刚热身而已。所以，你们一起出手吧，只是这种程度连碰都碰不到我。”
再一次招手示意。
再一次全员邀约。
这时候，格斗场中一万多人心态不同了。一对一是不可能打赢的，十对一或者一百对一也机会不大。眼前这怪物，他真有可能同战万人啊。那种天真与直率不是假的，他真认为自己有能力以一敌万……这踏玛是什么自信？
第588章：虎与狼群
力量的对比。
圣境武者与圣境下相差一个领域，也仅仅是差一个领域，圣境下与圣境上几乎无法对战。在领域的压制之下，圣境下的法师没有还手之力。没有同样的领域抗衡对手，一般法师对圣境强者差不多没有胜算。
唐士道是特例，不属于一般情况。
那么。
圣境强者与界主级别相比又相差了什么？
第一，私属位面的退避保障。
界主拥有这种保障，战斗之时可以拼得更尽。就等于唐士道拥有转世重生法术，怎么拼都不怕。
二，信徒的奥援。
信徒是界主的最大底气所在。因为界主可以从信徒身上税取能量作为应用贮备，甚至，只要获得信徒的同意，可以直接借用某个信徒的全部力量。在这种情况下，界主背后就有无数人支援。举一个例子，如果魅摩晋升界主，找青眼狐做信徒，打斗之时借用青眼狐的力量几乎没有帮助。
反过来，如果唐士道愿意成为她的信徒，她借用唐士道的力量，那就是另一种概念了。
为什么界主越老越强？
理由就是他们可以培养跟自己差不多强大的信徒，甚至说，一些投附的信徒本身就比界主更强大。界主越老，代表经营时间越久。经营时间越久，代表培养的信徒越多。所以，信徒永远是界主的最大底气。
当然，唐士道还是特例，不作常谈。
三，宇宙心。
界主跟圣境武者最明显的不同就是宇宙心。宇宙心是一个私属位面的架构中心和能量源头，换而言之，宇宙心就等于私属位面的发动机。它除了存藏海量的魔法能量，本身也可以当成一件武器使用。
为什么唐士道在成为界主之前就被认为拥有界主之力？
理由就是无限魔力大圆满。
界主拥有宇宙心，拥有的魔力是一个天文数字。除非界主跟界主打斗，一击就需要海量的能量。否则，界主对圣境和圣境下的法师，就好像海洋打湖泊和水潭一样。不说别的，光是‘量’就能够碾压。除了唐士道这种‘无限魔力’的特例，其余人未到界主是比不了宇宙心的贮备的。
综合来算。
因为界主的优势项目不同，所以界主级别很难以一敌众。圣境武者一个王之领域对阵几百人没毛病，界主一枚宇宙心对阵几百枚宇宙心……合理吗？
眼前这一仗。
唐士道除了以一敌万，还要对战一万多信仰体系，对战一万多私属位面，对战一万多枚宇宙心……在这种差别之下，为什么所有人听到之时都想嘲笑，原因就是条件相差太远了。
然而。
格斗场负责人的失利，数百人围攻的失利已经证明：胜负还未定论！
现在大家都在想：也许龙先生赢不了一万多人，但是，大家联手也未必赢得了他。这场战斗很可能会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熬战……没错，结果正如龙先生所说的：这就是修练！
“开始吧。”格斗场负责人示意，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退后。
关于修练这种事情一般都只是两种结果。
第一，只对一方有利。
第二，对双方都有利。
龙先生挑战万人对谁有利还不知道，大家只知道：除了他故意不躲，目前还没有谁能够打中他。换而言之，谁能想到办法打中龙先生也是一种‘进步’了。此外，人修是人人皆知的技能，也是最容易出效果的技能。但是大家练完五感，然后都没有然后了。
弈叟闲皇比普通人更高一些，拥有了第六种。
如果好像龙先生所说，第六种是心感。那么大家跟龙先生熬战一场，实际也可能从中获得人修经验。
一想到这种好处。
格斗场负责人一声喊响，所有人都行动了。目前还没有拼尽，不过都施放了自己强力法术。即使以万对一，他们也绝对不客气。在永生之地怎么杀都不死，他们也不担心秒掉龙先生就结束了战斗。
万人齐攻。
万法齐放。
整片空间瞬间变成万紫千红的世界，法光倾覆淹没一切。这时候不单攻击法术，连一些召唤法术，效果法术，甚至装备也使用上了。大家下意识重手一点，力求一击压倒龙先生，证明万人之力是不可战胜和不可挑衅的。
他们已经确定法术可以击伤，只是能不能命中的问题。为此，一些界主在精准方面也特别做了手段。
然而。
“半力试探没有用的，打不到我。”唐士道只双手一分，空中扭曲出无数条走道，一下子把所有法术带歪了。
这些‘空间走道’有点类似虚空裂缝。
但又不相同。
界主们感觉这些走道像是魔法神镜法术的扭曲状态，如似一条条的魔镜滑道。
“他没有施法。”杜佛悬空旁观，只确定这不是法术效果。
听到提醒。
大家也注意到龙先生一直是使用人修力量。
却不知，这是如何做到的。
“大家继续。”格斗场负责人再吼，正准备祭现更拿手的法术。这时候，整一片区域忽然‘睁开’无数眼瞳，大大小小，布满整一个格斗场空间。众人没有意外，早知道龙先生拥有人修力量的王之领域，而且就是这种全空间眼瞳的具象效果。
他们只催动领域保障自身，然后再施法进攻。
但这个‘再’只是想，没能实现。
格斗场负责人想要祭现衍生的‘流光柔网’法术，很可惜，流光柔网还没有生成，它提前‘光爆’了。如同晶沙炸散，周围众人也受到波及。与此同时，在场所有准备施法的强者都同样下场，手中祭现的法术瞬间自爆。
“小心，那些眼瞳正在影响我们。”人群中有人吼喝警示。
此时大家也知道了。
自己施展的法术被扭曲了……不，应该说，自己在施法之前就被‘干涉’了。明明想要完整施放，中途却很自然地出了错。这种错误不是对方拨乱，而是提前一步扰乱自己本身。
看到这种情形。
杜佛忍不住怒喝了：“像什么样，都认真一点！现在龙先生不仅看到你们出手，连你们心理准备都‘看’到了。这种刻意的蓄力招式不会成功的，除非你们能够抵御那种不知名的灵觉扭曲。如今你们拥有一万多人，如果这样都打输了，生在永生之地的老夫也饶不了你们。”
众人闻言心中一震。
毒师杜佛，这号人物没有大量药瓶之前不算危险，一旦他重拾装备……他可是连南界药皇都毒得翻的人。
再说。
以万对一都打输，自己也没脸混了。
一句话之后。
格斗场中所有人都祭出兵器，一些人还有铠甲和战鞋光翼。不得不说，在永生之地战斗使用装备是很吃亏的，因为人可以复活，装备却不能重新修复。装备一旦打烂就没有了，人命却是一秒钟又一条的事。
不过到达这一步，大家也不能留力了。
装备没了还可以卖。
脸丢了，一辈子都找不回来。
众人全力启动，瞬息间，整个空间的人影都不见了。所有身影消失，只剩下一片片的法光炸散，只剩下一连串紧接不停的爆响。随着爆声不断，渐渐连法光都减少了，好像闪瞬施法都是麻烦事。
天空中的杜佛还看得到战斗，但是，已经看不清龙先生的身影。
此时此刻。
格斗场的万余人都进入一种极速世界，连光芒都无法捕捉，连残影都无法存留。
虽然不是所有武者都擅长速度，但万人中有人可以提供这种‘辅助’力量，让所有人追上并锁定龙先生的轨迹。此际让他们惊叹的，龙先生的‘速度’凌驾于名品圣器之上。他没有施法，光凭本身速度就超过名品圣器的效果。
更恐怖的，他还可以在刹那间一人对战数十人。
拳头与数十件兵器对撼，几乎是同时。
界主们见状马上加强了速度，但是龙先生一样可以继续提升速度，还有一种越来越快的感觉。在这一刻大家都确定一件事：在速度上，没有人，也没有圣器可以比龙先生更快！
速度，他绝对第一。
“缓阻他。”声音响起，习惯团体合作的界主们马上有新动作。
速度跟不上？
不要紧。
减慢对方就行了。
最锋利的剑劈不开水，最快的马跑不过泥潭，最坚固的盾挡不住声音……万事万物一定会有弱点，如果没有，那就制造一个弱点。当界主中有人提示，下一秒，无人的空气多了一股电流。当唐士道拳撼兵器，对手的兵器都附加一缕电光，这些电光正产生一点点的减速效果。
不需要太多。
只要唐士道慢一点点，界主们就能锁定目标致命一击了。
电光缭绕一刹。
数十圣器同时击中唐士道的身体，不过，在兵器触及皮肤的一瞬间，唐士道身上的电光被转移到各人的兵器上。同时，又以跟兵器攻击同样的速度，在被刺伤之前唐士道已经闪移游走。
气氛一窒，动作一缓，大家的身影同时显现。
“还是无效。”
“但是，我们击中了。”
界主们说不上开心或难过，万人攻一，手段尽展，仅仅才‘碰’到对方，连损伤都没有损伤。攻击没效果，命中却第一次命中，这也算一种进步吧……界主们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被打中了，比我想象中更好。那么，我也要认真一点。”唐士道第一次摆开架势。
同时，身体慢慢变化。
仿佛运动之后的汗意润色，唐士道皮肤上泛现一种特殊的生命光芒，又像表皮增多一层额外的防护。在界主们看来，这就像某种模拟水蛙和泥鳅的防护方式。隐隐又看见，皮肤上面正有无数的图腾符文，也不知道效果是什么。
此刻，界主们明显感觉到：龙先生变强了。
之前他是速度与防御。
现在，他就是进攻。
那种锋芒很明显不一样，有一种他未挥拳自己已经‘身死’的感觉。仅仅在一个思索间，人影流闪，数百人同时炸裂，纷散。一些人连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只有死而重生的格斗场负责人大吼：“不对！大家小心，不是他快，是我们‘感应’变慢了。”
吼声震响，众人未能反应，此时战场中近有五成人已‘死’一次。
仅仅一轮攻击。
‘伤亡’过半。
第589章：万神敌
杜佛一直在看着，全程没有错过一眼。
他很清楚双方还没有极尽全力，却也发挥了**成水准。虽然龙先生还未见底，但相信没差太远。人修只有拳头，没有其它力量，拼到这种程度龙先生基本也接近全力了。目前看到过半数界主‘阵亡’一次，杜佛惊讶之余也没有太奇怪。
如此死伤，实际不算龙先生太强或者界主们太弱，而是因为永生之地的人们习惯了不防御。
由于永生之地一定可以复活。
身在这里的强者防御都无限接近‘0’的程度，就算增加闪避也不增加防御。另一方面，界主们对复活术也很擅长，拥有的复活装备也有很多很多。界主对体术不太防范，由于拥有宇宙心的超量法力贮备，体术强者对界主的威胁很小。
哪怕这里不是永生之地，是虚空，界主们也没那么容易死掉。
这一刻。
杜佛和界主们震惊的不是杀伤数量，而是另一种现象…杀敌过半，龙先生却没有打碎一件装备圣器！
肯定的。
这是手下留情，大家都明白。
但是，众人震惊的是这种不可思议的控制力……能够一拳把界主打碎，铠甲装备却不损一分，这种能力简直不可想象。更重要的，这不是一对一，而是在以一对万的速战中做到的。这说明什么？说明龙先生的‘速度’比大家想象中更快得多。
同样。
自己‘感应’变慢的效果也比想象的严重。
“小心，我们有点不对劲。”格斗场负责人大声警示，又大声喝吼道：“不仅是感应变慢，我们的五感都被扭曲变样了。我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错，总之，我现在只看到三百多人，其余人都看不见。”
众人一听心中剧震。
永生之地的复活能够清除一切不良影响，除了不帮你回复能量，其余都是回复原型。
干涉再次生效。
这意味着周围那些具象的‘眼瞳’一直持续影响？
“我看到七百多人。全部都是人类种族，没有魔兽和异兽的队友。”当负责人一说完，又一人大声示警。
“我只看到一三十七个。全是我们女性，其他人一个都看不到。”马上又一女声娇咤
“我看到一千个。不多不少，只是一千人。”
“刚好两千。”
“看来是我最多，我足足看到五千人。”
“除了虎族我其他都看不到。”
“我只看到热量红像。万余数量一个不少，全部都是热能影像。”
“我看到……十万多个队友。”
呼喝声音连响，说明或者警示队友们。一半人没有太大影响，另一半中招的人都快速自报一下状态。虽然大家都是不同影响，但听到最后一人说明大家吓住了。一万多人的格斗场，你看到十万多人是几个意思？
平白无故多了十倍数量？
“杜佛先生……”格斗场负责人高吼，作弊询问观众。
“没有人增援你们。在这附近偷偷观看的几千万人数都不止，但没有人入场，只是你们一万多人。重点不是这个，你们现在看到的龙先生只是一个影子，不是残影，而是完整的影子。”杜佛也帮忙作弊了，他知道众人需要声援，否则会被教训得很难看。
龙先生大概也不介意，因为他是打着‘修练’的主意挑战的。
界主们很惊讶。
力量还在，他们就算中了招也不至于输掉。只不过，连敌人在哪里都不清楚，打起来恐怕只是受虐的份。
听到杜佛提醒众人也发现了。
龙先生只留下影子，本人已经不见。
在这地方，他还能藏哪？
“只有一个地方，就是那些眼瞳具象……噢，我大概死了。”格斗场负责人的经验最丰富，一猜就猜到真相。说到一半之时忽然又摇头，然后整个人粉碎，又在一转眼间被永生之地恢复了。
听到这说话。
看到这反应。
众人开始意识到……当自己感觉死亡将至，其实是真的死了。没有别的理由，就是因为自己感应变慢了，在龙先生击杀自己之时根本无法及时反应。想到这里，众人也不可能再手下留情了。除了生死攸关的底牌，众人基本倾尽一切力量。
激活法器的全部效果。
施展隐藏的衍生奇术。
祭现保留的拿手技能。
一瞬间。
界主们的气势上升十倍不止，只一鼓气，整个空间都颤动起来。在倾尽一切的情况下，他们确实拥有平推一片虚空的威能。不需要交流，界主们同时挥手，无数法术如同暴雨一般攻击那些眼瞳。界主们不理龙先生躲在哪一枚，全部攻击就是了。
然而。
法术没有穿过眼瞳幻影，反倒是沉没了进去。
明明只是幻影，本来应该直接穿透过去，它却‘吞没’了所有人的攻击法术。
下一秒。
也不等大家奇怪。
这些眼瞳幻像又有法光闪动，转眼间全部攻击法术又从不同眼瞳返还，回击在场的所有人。这不是魔法神镜的反射，这些眼瞳真的吞没了攻击法术，它是在一秒之后才作出还击的。这不是攻击和反射的两步，而是‘攻击，收取，反射’三步曲。
界主们狼狈躲闪，躲不过只能浪费能量抵挡。
这一刻。
所有人感觉异常憋屈，他们明明拥有力量硬刚，却连对方影子都摸不到。这种对手太诡异了，比最厉害的刺客还要滑溜。面对神秘莫测的龙先生，界主们只能再祭法术，只蓄势但没有攻击。此时他们感应再次慢慢模糊，不过有力量可以强行压制。
“还想施法？”此刻唐士道也显现身形，一副你们真不受教训的表情。
众人没有抢先进攻。
只锁定目标。
唐士道轻轻摇头：“等一等。其实我只想告诉你们，一般的法术攻击对我没有作用。你们想打赢我，要么有大咒，要么跟我比拼拳头和速度。现在看来，你们不懂教训。那么，我演示一下好了。等你们明白，然后乖乖陪我修练体术吧。”
说话间。
唐士道缓缓伸出左手，在左手掌心浮现一枚眼瞳图案。
众人忍住没有进攻。
下一秒。
这枚眼瞳图案延伸出一条虚空裂缝，在唐士道的左臂游动，一直游到身上，再游到右臂，最后在右手掌心生成另一枚眼瞳。做完这一步，唐士道微微招手。界主们对视一眼，瞬间同时施法，一片法术如同巨浪扑袭。下一刹，如同大家猜测的一样，左手的眼瞳图案吸走所有法术。
唐士道再伸出右手，微微示意。
一放。
同样是巨浪一般的法术回击众人，凌压全场。
这时候。
界主们连躲闪都懒得躲闪，干脆死一次再复活。
看完这演示，再不懂就是白痴了。
看到界主们默然，唐士道也只是淡淡说道：“都看清楚了吧？你们的施法没用，除非拥有更麻烦的永久大咒，否则我可以轻易还给你们。我找你们只是当陪练，不是找你们当对手。在这里不会死人，拼斗没有意思，还是修练比较适合。来吧，来战吧。”
听着这话。
界主们都反应过来了……自己不算对手……对方没拿己方一万多人当对手，只当陪练，陪人家玩耍的。
施法无用。
不服气只能动拳头……嗯，这正是龙先生的初衷：陪我修练。
服气？呵呵，在永生之地能服气吗？
不！
必须硬刚！
永生之地不会死亡都不敢上，到了其它地方还能有指望？不管对方怎么想怎么做，界主们必须证明自己。当所有人齐声怒吼，他们赫然发现：那些干涉自己的效果不见了，龙先生撤消了！现在一切都明明白白，回到最简单的拳头较量。界主们也不想再施法，他们很清楚是对方掌控了节奏。
再施法，还是被虐一次的事。
干脆的，放手大打一场。
格斗场的高空，杜佛就这样瞪大眼睛看着一群‘野蛮人’对冲硬撼。撇去一切计算，撇弃一切手段，就这样简单厮杀。杜佛感觉很不舒服，他知道在场一万多界主是‘被逼’这样战斗的。也许他们更擅长施法，但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办法抗衡龙先生的手段。
真可怜，没有名字的人群……杜佛心中暗叹，表面却不敢说出这句话。
此时。
界主们与唐士道对拼，他们可以轻易命中对手。更甚至，拥有五界六界等级的界主还能打伤对手，比刚才摸都摸不到好一百倍。很快，他们发现这种打斗更痛快，更舒爽，比这之前的憋屈舒畅一亿倍。
人数，力量，经验，界主们都优胜太多。
技巧，速度，灵觉，唐士道远超所有人。
此时此刻。
双方疯狂大混战，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不下来了。在这种最简单的硬刚对撼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感悟。他们慢慢意识到这才是基础，这才是本源，这才是撇去一切浮华的纯真。隐隐中他们又感觉到龙先生的追求：强大就这么简单，只用双拳轰碎一切，做到了就是强大。
练什么法术，修什么技艺，都不如这样子一双拳头打破一切。
此时。
远处偷看的强者们都傻了，这踏玛界主之间的战斗？
无脑混战，这算‘神’的战斗？
他们很想大吼一声：这踏玛有意义吗？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体术多点经验有个屁用！
不过。
他们没有吼。
八个小时之后他们也不敢吼了。
因为唐士道忽然弹退，众人奇怪暂停，转眼马上有数十条虚空裂缝自动生成。这些虚空裂缝自动游曳集合，在唐士道右手掌心慢慢形成一枚宇宙缩影似的圆球。这是所有人都熟悉一幕，一枚全新的宇宙心和一个雏初成型的小型私属位面诞生了。
仅仅五个小时，一万多位强者硬生生把龙先生从一界界主‘练’到了二界界主。
这一刻。
格斗场全员，包括空中的杜佛都在苦笑。
这家伙……有神字啊！
能够自由产生虚空裂缝的怪物，除了‘神’字界主没有第二种人了。更可怕的，他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仿佛还有信心再晋一级。一般来说这不可能，界主需要太多太多的累积才可能更晋一步。刚刚晋升的人物，除了奥灵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到。
眼前这个人……可以媲美奥灵？
第590章：能够让界主们疯狂的人物：龙
八天。
仅仅八天时间，唐士道再一次晋升界主等级，成为三界界主。
当大家看到这个结果，格斗场的界主们都疯狂了。他们非但没有惊慌，相反，内心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狂喜。这一刻他们更加拼命进攻了，现在不是敌对，他们就是故意把自己当成陪练。有一个怪物生成他们不怕？不，不不不！不仅不怕，他们是希望这种怪物诞生。
可以想象。
有一天龙先生名震虚空，当他们说起‘是我们永生之地扶助了龙先生’这话，那感觉比征服一百个女界主还要爽。
老好人名动虚空真的因为大祝福术？
不！
九成是因为奥灵！
他就是奥灵的养父……听到这句话，九成九的巨头大佬都会给面子，剩下的也不会为难。哪怕奥灵已经死了，老好人这个养父仍然不会被人小觑。他养出了一个奥术之神，他养出了一个奥灵时代，他就值得被所有人尊重。
现在也一样。
如果龙先生‘启步’于永生之地，将来有一天他名震虚空，整个永生之地都与有荣焉。
想一想。
当自己和朋友们吹牛打屁，淡淡说出‘想当年我们跟龙先生启航的第一战’这句话，那情形简直是酸爽到骨子里了。强者不会崇拜偶像？神灵不会崇拜偶像？不，才不是，不被崇拜只因为你还不够强大！
奥灵是已经逝亡的偶像。
稻草人是还活着的偶像。
他们一直被‘神’们所崇敬，从未改变，就好像圣境强者和一部分界主一直崇敬神上八皇一样。
“杀！”格斗场咆哮怒吼震天。
只有杀声。
没有杀意。
这时候他们就愿意成为肥料，供养一朵必定惊艳虚空的奇花。
十二天，四界界主。
二十天，五界界主。
七十五天，六界界主。
在所有界主狂热陪练的情况下，他们心目中的龙先生一直没让大家失望。一百多天时间，一个类似奥灵的记录诞生了，一个类似奥灵的怪物诞生了。这时候他们还不想停手，可惜，他们明显感觉到……自己一众人正慢慢失去陪练资格。
为什么？
因为大部分人只是一界二界，少数才是五六界，超过十界的不到几十人。
在这种情况下。
九成九的人都抗不住一拳！
一开始所有人都强大于龙先生，提供的帮助最大。二界之后慢了，三界更慢……现在到达了六界界主之境，大家基本没什么陪练价值了。再熬时间提升是可以的，不过龙先生明显另有想法。
“感激不尽。”唐士道还是纯朴萌新的模样。
“……”众人压着激动，但不抢话。
“我忽然觉得你们跟不上来了，这可不好。”第二句话，有点伤人。
“……”但是，大家能够原谅这种坦率过度的奇葩。
“我有一个想法，找人试下。”第三句众人不明，这时候‘龙先生’已经闪现一位女性界主身边。只一挥手，女界主的武器和铠甲都被剥落了，整个人只剩光溜溜一具绝美躯体。
众人一看大惊，女界主却是惊喜。
她不介意。
真的。
眼前这种注定名震虚空的人物，就算当着上一万多人的面把她办了，她也乐意配合。在力量的世界中，强大‘动物’征服弱小‘动物’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说，像龙先生这种人，招招手她就乐意张开双腿。哪怕到了界主级别，身为女性她也希望附属一位名震虚空的人物。
“相信我，让我处理。”唐士道淡淡道。
“当然。”女界主颤声应道，内心根本不在乎龙先生想干什么。
此时。
唐士道忽然伸手，一按面前一按背后，双手把女界主抬了起来。众人正以为有好戏，突然，周围扭曲出几百条的虚空裂缝，转眼间朝着女界主的身体缠去。虚空裂缝绞缠，女界主浑身破碎，除了唐士道双手护住的部分，整一具躯体在撕裂中重生，又在重生中撕裂。
此时此刻，界主们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包括剧痛不堪的女界主也讶然，随即大喜过望，一声不哼不把这点小折磨放在眼内。
“好像有点不够，慢慢来太费时间，麻烦你们帮个忙。”唐士道又说道。
瞬间。
格斗场空间再一次张开一万余眼瞳，每一枚正好在每一位强者的右侧。
看到这一幕，众人也没有吝啬。
他们伸手，慢慢渡让一点自己多年累积的能量，帮助女界主成就晋级的大好事。在大家心目中，这完全不叫做损失。相反，大界主神士道曾经教导过一种‘三无’方法，再由湖仙和魅摩传开，让所有人知道大家都有机会成就‘神’字名称。
现在是什么？
现在就是直接的参与！虽然这不是三无试验，但这种另类的晋级效果完全近似三无体验。
更重要一点。
龙先生所做的事情又跟大界主神士道不同。他不需要自己提供能量，他是直接激活女界主的能量，帮助女界主提升晋级。虽然女界主积累不足，但龙先生本来不需要大家帮忙，他可以慢慢借助永生之地的虚空能量完成。因为太浪费时间，他才找大家帮忙……同时也给大家一次体验的机会。
“好了，足够了。”
仅五秒不到，大家借让的能量已经饱和。
接下来。
所有人都护卫着，看望着，足足花费了三天时间女界主才成功提晋一级。显然，这个数字对一般界主非常快，但对于几分钟就能晋级成功的龙先生……呵呵，简直太浪费时间了。
“谢谢。”女界主晋级二界界主，也迅速重穿铠甲。
望着唐士道，双眼好像要溢出光芒。
那表情仿佛在说：如果你喜欢，我随时再可以脱掉铠甲法器，投怀送抱。
此时。
其余人也一样双眼发红……居然真成功了？
无风无险，顺顺利利就成功了？
龙先生能够造神？
这事……
“龙先生，你帮助她提晋了二界？”天空之中，观战的毒师杜佛也无法淡定了。
“其实也不算。因为她本身就有八成左右，我只推动一下。”
“呵呵，有些人九成九还是失败。”
“关于这个，一是因为我跟她对战很多次，比较了解她的能力。二是因为她是女性，我是男性，阴与阳的架构更容易成功。如果两个条件少一个，事情会麻烦很多。”唐士道平静说明，众人却听着热血涌顶。麻烦？那就表示没这两个条件都可能成功啦。
“男的不行吗？”杜佛追问，实际是暗中帮唐士道增加身价。
“难一点。最重要是了解，比如格斗场负责人对拳最多，他的程度加上一点帮忙，大概一天就能提升。”
“我援助你，试一试。”杜佛飞了下来。
“有必要吗？”
“我相信你，但我希望亲眼看到。我是炼药师，我不喜欢猜测，我喜欢实炼。”
“好吧。”
唐士道再招手，格斗场负责人马上飞了过来，这时候他可不想错过机会。也没敢脱光，脱掉铠甲只是怕虚空裂缝破坏罢了。他现在才不在乎，换一套便宜的就行。
转眼，虚空裂缝再现。
同一场景再现。
杜佛也伸手，至少援以三成能量，帮助格斗场负责人进入完整的晋级状态。
仅仅半天时间，他由十一界变成十二界界主。
“谢谢。”
格斗场负责人递上一枚访问牌，但没有自报姓名。现在不是他吝声一名，而是他理解自己还没有这种资格。在界主中，有一些人依靠信徒，宇宙心或私属位面踏足这一层次。换而言之，界主有可能靠积累提晋，不过需要的时间太长太长。
这种自然成长的界主，通常都是无名之辈。
他们见多识广。
因此，他们更知道乱报姓名只会招来嘲笑。
杜佛看完，转身再招手：“喂，那边看热闹的，再过来一些有能耐的，帮龙先生再练一趟。都别愣着，这件事对你们也有好处。赶紧的，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招手，声落。
场中万人瞬间变成了几十万人。
激战再临。
仅仅半天时间，唐士道再晋一界，达到七界界主之境。这时候，唐士道忽然停止下来：“嗯，我好像有一点极限感觉了。你们继续吧，我需要静坐一下。如果感觉差不多，我可以尝试帮你们提升。不太了解的不行，有可能会失败。”
说完，唐士道飞到一边。
静坐冥思。
此时场中众人愕异，随即又疯狂大战起来。
接下来的小半年，唐士道帮助一百四十余接近累积极限的界主提升了等级。其中一些半桶水也想尝试，但最终都是失败了。幸运的是，他们失败也没有任何损失，只是浪费了唐士道和大家的时间。不知不觉中，这片地方变成一个混战不止的战场。
因为唐士道一直静坐冥想，所有人都想在他面前表演……龙先生满空间眼瞳的具象已说明：他一直在看着。
事实上。
唐士道真的在看，但不是自己看，而是全知之眼在收集资料。
这一次来永生之地是为了天赋法术转世重生。
因此。
每一种生命的复活，每一种伤损的复活，每个人不同死亡的复活……这些都可以当成参考资料。自己未能及时译解，全知之眼却可以照单全收。另外，唐士道感觉自己可以推进至‘十界界主’左右。为防太过吓人，又决定缓一缓。
最逆天的人物……还是让奥灵保持记录，自己有能力做得到就行。
“这些就是那个人的有关资料。”第一位晋级的女界主送礼。她很想把自己当礼物，但唐士道没理会。
“谁？”唐士道奇怪问道。
“神湮啊，还能是谁。”杜佛心想你真是坦率到无药可治，想想又说：“收下吧，资料肯定不假。因为是你，所以才有人送资料。换成别人，哪怕南界药皇来了也没用。”
“为什么？”唐士道萌蠢问道。
“……”杜佛无语了，心想你做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你心里没点数。再说在场有超过百人直接被你提晋，有几百万人间接获益，更有数不清的人获得经验和资料。
如此大恩，若然不报，永生之地的名人都没脸皮报名了。
忽然。
杜佛又明白为什么奥灵可以短时间扬名了。
有些奇人，就能够轻易搅动风云。
第591章：错综复杂的故事和简单粗暴的本领
在永生之地神湮是禁提名词，但像跟杜佛说的一样：只要有本事，你不用避开麻烦，麻烦会自动避开你。
此时此刻。
龙先生这个身份在永生之地是无解的。原本已经有一大群界主受到帮助直接提升了等级，其他人也间接获得大量好处，最低也因为这种试验获得‘三无’的体验。可以说，现在受益和以后受益的人都多得数不清。对永生之地的人们来说，这可能是亿年难得一遇的机会。
在修练上。
感受别人修练和亲身感受是两回事，前者只是一次学习，后者却可以拥有永不磨灭的记忆。所以，现在谁想要找龙先生麻烦，永生之地的强者们也不答应。
另一方面。
永生之地的人们已经暗有默契，大家都希望龙先生‘启步’于此，留下一段可以让整个永生之地同有荣光的传奇。在虚空，有些奇人可以一个人振盛一个势力，有些传奇可以一个故事繁荣一个区域。永生之地不缺少人，但缺少别人一听就记住的故事。
法师网和稻草人，老魔院和奥灵，甚至说贵胄之宫和白胜男，这些地方都因为个人的名声而传扬。
本来。
神湮也算是永生之地的名人。但是，一来神湮的名声不好，二来永生之地也希望大家遗忘这号人物。如果龙先生能够‘替换’他的传奇故事，让所有人遗忘神湮就再好不过。他们送上神湮的资料，未尝不是故意帮忙，早日让神湮的记录被挖空清除。
只要神湮的遗物没了，大家也不会再关注这号人。
此时。
唐士道看完资料，内心也明白这里的人对神湮有多么不喜。永生之地再怎么混乱，但，恶人和纯粹的疯子还是不一样的……神湮就是疯子。
但是。
因为资料太详细，唐士道又看到了不一样的内容。
“杜佛先生，资料说神湮曾经想毁灭这地方？你觉得有可能吗？”唐士道对神湮的遗产兴趣不大。
前来永生之地的最大原因：研究天赋法术转世重生！
现在打完一架，本身也有点头绪了。
“有可能。”杜佛点头，又慢慢说明：“在永生之地想要杀死谁，不可能。因为永生之地拥有这种自然法则，生命永远不会死。但永生之地本身不属于永不毁灭，所以它有可能被毁掉。神湮确实想毁掉这里，也曾经尝试过，但没有成功。他不憎恨这里的人，他只憎恨这里的事。”
“人欺人的事情？”
“呵呵，这种事情什么地方都有。不是，神湮憎恨的是这些人主动帮助某些强者掠夺弱者的东西。本来，永生之地是最适合修练的地方。因为不会死，大家可以肆无忌惮地拼斗至尽。但是，由于一些强者的贪婪，这里变成了酷刑之地。”杜佛说到这里脸色发冷，似乎也有极大意见。
“还是有一些人对修练更感兴趣，对吧？”唐士道淡淡道。
“对，格斗场的那些人都是来修练的。除此之外，其他豪强差不多都是垃圾。龙先生，你可能不懂，在某些人心目中永生之地应该是‘天堂’，而现在它却变成了‘地狱’。神湮是比较偏激的人，他认为这里所有人都辜负了永生之地。”杜佛对神湮并无恶感，没有资料上说的那种厌恶。
唐士道有点明白了。
这里的人们讨厌神湮，因为他想毁灭永生之地，他们必须阻止神湮。
神湮讨厌这里的事，但无法改变这里的人，他干脆就想毁灭这整一个地方，到时候谁都没得玩了。
于是，双方变成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
看完资料。
唐士道忽然觉得神湮，南界药皇，永生之地的强者们，三者还有一篇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这些资料并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它还有一种‘警告’自己的意思，它在说明：这件事情很复杂，不管什么原因，神湮一定站在大家的对立面。
站在神湮那一边，就是站在大家的对立面。
如果不是自己对永生之地‘有恩’，这份警告可能不会出现，犯了忌讳直接就拘拿囚禁了。反过来说，这份资料也是大家报恩的回礼，它在告诉自己：龙先生，别管神湮的事情。就算想找神湮的遗产，也千万别帮神湮说话，更别翻他的秘密。
总之，距离神湮越远越好。
“最近法师网有一个刚刚冒头的名人，他叫做第一圣者唐士道。本来，他是永生之地酷刑名单上的头号人物。可惜，一直没有人能够拿下他。现在大家不打主意了，因为他已经变成了大界主神士道。龙先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不过，你应该明白永生之地的后患是什么了吧？”杜佛忽然又道。
“仇人越来越多？”
“对。这里的事情很复杂，但能肯定的是永生之地已经‘死’了。这里变成了一座监牢，只能是外面的人进来，里面的人无法出去。你知道吗，在虚空其它地方，如果你说你来自永生之地，那么，你可能突然就增加几亿个仇人。”
“那些被掠夺的人？”
“没错。如果第一圣者唐士道被捕拿过来，被酷刑折磨，被夺走所有法术和技艺，在永生之地他仍然是‘不死’的。一旦他离开永生之地，他本人，他的朋友，他的盟友，这一系列的人物都会憎恨永生之地。更重要的，凡是永生之地出去的人都会变成他们的复仇目标。永生之地已经没有未来，所做的事情只是饮鸠止渴。”
“那真是遗憾。”
“本来永生之地是最好的地方，没有之一。拥有不死效果，就算完美的全魔之地也无法媲美。可惜，道路就是这样走歪的。永生之地拥有笔直的大道，他们却逆行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开始的，现在它已经这样，不可能救药了。”杜佛没有说谁，也可能不知道是谁干的。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神湮就是看不过眼才想要改变这里。
于是，他完蛋了。
如今南界药皇和杜佛都想寻找一些线索，结果很明显，他们都没有成功找到。
唐士道对解决这个问题没有兴趣。
太麻烦了。
人要作死是挡不住的。唐士道也没有兴趣当好人。如果是以唐士道这个身份过来，搞点事情不奇怪，现在是龙先生，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隐隐感觉，杜佛和朱赤想要引导自己调查，永生之地的强者又希望自己不要闹腾，所以这关系更复杂了。
此时，永生之地一些人也在关注这件事。
“报告大首领，他没有行动。”
“他没有听杜佛的？”
“没有，他非常执着于自己的行动方式，一心寻找神湮的遗物，对其它事完全不感兴趣。大首翎，我们认为龙先生是很直脑筋的人，他想做的事情一定坚持去做，中途有什么变化都不改变。”
“但是，他很聪明。”
“不，我们认为刚刚相反，龙先生并不算聪明。”
“那他为什么可以理解这么多东西？”
“本能……不，应该说是人修的真实体现。格斗场那一战，我们派了一些人员进场，包括一些化人的魔兽，一些化成魔兽的异兽。可是，测试的结果很明显，没有任何一个瞒得过他。龙先生的‘心感’是无法被欺骗的，是好意是恶意他都能感觉到。如果是恶意，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不信。”
“杜佛无恶意，所以他相信杜佛？”
“对，就是这样子。我们派去的那些人，龙先生一个都不接触，因为他觉得‘意图不明’就坚持不理。相反，真心修练的他也不问，甚至不理正邪，不理人类还是魔兽，他都提供帮助。大首领，这种‘聪明’不是智慧，他跟元祖元灵一样，他可以一眼看穿别人的意图。”
“人修……真这么可怕？”
“不可怕。如果我们针对他，他会非常危险，不针对他则毫无威胁。在虚空，不想对付元祖元灵的人，元祖元灵从身边路过都没事。想要对付元祖元灵，你连遇都遇不见它，甚至遇到也是死。”
“嗯，这倒没错。他不涉足就没行，暂时不管。”
永生之地的强者关注了一下。
发现龙先生根本没生事，他们也不再多想了。
然而。
奇人之所以叫做奇人，完全就因为他们的行事方式非常寻常。
仅仅五天时间。
“不好了，大首领。”报情人员再来报告。
“出了什么事？”
“龙先生找到了神湮的遗物。”
“这不可能！”
“是真的。”
“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他只花了五天时间……是杜佛的帮忙吗，还是说谁在暗中帮他？”
“都不是，大首领，是龙先生自己干的。其实还有很多人陪行，龙先生只根据资料查看了三个地方，在第四个地方，他忽然说有一个地方的虚空元壤不正常，有种空间错位的感觉。然后，大家帮忙寻查周围，花了四天时间找到了一个伪装生命的匣子。”
“等等，龙先生不是人修吗，他精通空间技法？”
“我们也不清楚。但，这不是重点。那个伪装生命的匣子收藏了一块独立的虚空元壤，而且，那块虚空元壤是损坏的。大首领，还有……”
“不可能，虚空元壤不可能损坏。”
“我们也知道不可能，虚空元壤不可能损坏。但是，现在有很多人看到了，它是格斗场那一群人同时找出来的，他们都看到了。此外，那块虚空元壤上面还有‘大湮灭术’的存留，不是法术原型，只是效果。大首领，神湮懂得大湮灭术吗？”
“不，绝对不会，如果他懂我们早死光了。那块损坏的虚空元壤，找机会抢……”大首领还没说完，忽然又是愕然。
情报员也不敢多话。
内心却清楚：神湮招人讨厌，自己这一群人更惹人憎恨。
如果自己一行人冒头，第一个杀过来就是南界药皇。永生之地的人们不希望神湮毁灭此地，也不喜欢自己一行人制造酷刑。
归根结底，谁都见不得光。
本来，龙先生不查神事情大家都开心，拿走神湮的遗物永生之地也少了麻烦……唯一不开心只是自己这一群人，多年谋划，转眼落于外人之手。龙先生是没有争，但他本领太大，办到了谁都办不到的事。
现在轮到自己一行人选择了。
争不争？
去争，又是不是陷阱？
第592章：神湮的遗产
当唐士道一找到神湮的遗物，杜佛马上‘消失’了。与此同时，南虚空前来调查的药老朱赤也消失了。这会儿只要不是白痴的人都知道：他们没有离开！
相反，他们百分之一百就隐藏在附近，正等着某些人跳出来抢夺遗物。
这不是什么诡计，这就是阳谋。
只要想争夺这份遗产，某些人就一定得跳出来。不跳出来，这份东西就一定没了。出或者不出，没有第三选择……如果派人找龙先生购买这份东西，你觉得可能吗？好像龙先生这种脑子一根筋的家伙，你给他一件远古法器他也不换。
所以，杜佛和朱赤就是在等，等着那些人的选择。
争，即战争。
不争，则浪费多年的努力。
再想深一层。
也许永生之地的人们本身已经找得差不多了，资料超齐全，龙先生的小幸运只是临门一脚，在99分的基础上加1分。为什么永生之地的人们没有拼命找到？可能他们觉得自己并不好拿取这份遗产。毕竟，永生之地只有少有人是酷刑使徒，大部分人都只为了修练。
他们无法拯救永生之地，干脆把招引祸端的东西送给其他人……送给一个有能力有声望的大名人！
这样做不能改变什么，但能够减少一部分祸害。
发现这种情形。
唐士道察觉永生之地可以分为三类人：第一，最大部分的普通人，修练者，随波逐流的人。第二，秘密谋划并一直破坏永生之地，把整个地方拉入泥潭的阴谋家。第三，杜佛这类想要改变点什么的人，阴谋家们的敌人。
前者占了最大部分，他们不管事，却也不希望神湮毁灭永生之地。
后两者。
一方拼命赚取好处，把永生之地变成地狱的最大元凶。另一方拼命寻找这些阴谋家，力图阻止这种恶化。在阻止神湮这件事情上三方都差不多立场，都不希望神湮毁灭永生之地。
看到神湮的遗物，唐士道却明白……神湮才是对的！
永生之地没什么好拯救的。
它需要毁灭。
不。
应该说，它需要一次重生！
在某种意义上，永生之地是不会被毁灭的，它跟虚空元壤一样不可能被彻底破坏，只可以暂时破坏。假如神湮真的毁灭了这个永生之地，那么，这种‘永生不死’的自然法则会联同虚空元壤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某个机缘下重生，再一次变成另一个永生之地。
此时此刻，唐士道也意识到虚空元壤才是虚空的最基础构架，最稳定的存在。
因为虚空元壤。
虚空有很多东西都可以永久存在，或者可以浴火重生。
从这份遗物看来，神湮觉得永生之地已然没救。与其傻傻拯救，不如毁灭它，让它在某一个时间重生。
但是。
神湮无法说服其他人帮助他，也无法拿出证据证明他是对的。甚至说，神湮本身都不敢肯定永生之地一定能够重生，他只是赌一赌这种可能性。在他这种偏执狂看来，哪怕自己赌错了，这样的‘地狱’毁了也比存在好。
唐士道知道比神湮多，因为拥有‘无色虚空元壤’这个特殊法术。
元色虚空元壤是利用无色融和虚空元壤产生的法术，一种依附在禁咒之中，却又独立的法术。换而言之，哪怕被禁咒吞噬融和，虚空元壤仍然保持自我不灭。
“除非我公开无色这种禁咒，否则我也无法说服谁。”唐士道苦笑，在隔离修练的独立空间中自嘲。
现在，他也有点理解神湮的心情了。
公开禁咒是不可能。
帮助神湮也不可能……哪怕神湮的做法正确，自己也无法向所有人解释原因。
可以说。
唐士道现在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隔离的修练空间中，唐士道找到了天赋法术转世重生的演化机缘，或者说找到了相似物，那就是：虚空元壤！虚空元壤永不毁灭，又可以毁而重生，实际就是转世重生的现实版。更重要，自己的转世重生只是50%效果，而虚空元壤是100%效果的完美体。
禁咒无色可以吞噬融和虚空元壤，现在就看另一种东西能不能做到了。
完人体质。
大圆满无限成长对虚空元壤，无限对不坏。
如果自己能够做到，不仅能证明天赋法术还有更高上限，也能证明完人体质同样拥有更高上限。这枚‘损坏’的虚空元壤是不正常的，它就是自己最好的切入点。
想到这里。
唐士道也不浪费时间，小心开始虚空元壤的研究。
让人意外的。
正式接触的一刹那，死亡随之而来。
唐士道没有中和消解虚空元壤上面的‘大湮灭术’效果，所以它没有失效。现在，它忽然开始攻击一切探究者。在触探虚空元壤的一刹那，唐士道就被大湮灭术‘杀死’了。本来，这有足够的时间反应，但想想又放弃了，任由神湮这种预设生效。
大湮灭术毁灭一切。
永生之地重生一切。
结果，唐士道就在这种‘毁灭’与‘重生’不断循环，不断转换。一方是永久生效的大咒，一方是绝对存在自然法则，在唐士道故意不防御的情况下，它们都各自发挥自己的作用。现在这种情形也像转世重生的法术效果，不停在生与死之间转换。
生死循环不断。
毁灭重生不停。
就这样，唐士道仿佛经过了数亿次的循环，依然在这种转换中不停飘游。这种感觉好像自我放弃了，一切只随波逐流。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干，只是无聊地数着生死节拍。
唐士道放弃治疗，却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生死之间，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神湮？”唐士道不答反问。
“你到底是谁，你这是想干什么？”声音再问。
“你真的已经死了吗，还是正存活在虚空元壤之中？”唐士道还是不答反问。
“你故意找我？”
“想要问我问题，你先回答。”
“我只是一段残余灵识，我又不需要好处。你不说算了，我消失了。”声音有一种谁都奈何不了我的感觉。
“我知道永生之地能够重生。”唐士道忽然说道。
“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神湮？”
“你……好吧，我是神湮，我已经死了，我只在虚空元壤中留下一段灵识，我不懂大湮灭术，我只是有一件远古法器拥有这种效果，那件远古法器已经毁坏了，你满意了吧？还想问什么？”声音承认了，他确实就是神湮。
“远古法器不会毁坏。”唐士道知道要抛一点东西出来才能好好谈谈。
“什么？”
“远古法器拥有一点点虚空元壤作为材料。”
“喔？喔！我懂了。”
“所以，说说你的事情……”
“你不自我介绍吗，混帐小子。”神湮轻骂一句，但也不隐瞒，慢慢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实际上，唐士道已经猜到了九成，剩余不知道只有一样：想要破坏永生之地的人不止是虚空强者，还有一种：深空兽！或者说，一群虚空强者跟深空兽合作，想要联手‘占领’永生之地这片地方。
“你有证据？”唐士道问道。
“没有。我只知道有一些深空兽参与了，但没有证据证明谁在跟它们合作。南界药皇被坑了，我也知道，但我没想跟他解释，干脆跟他干了一架。我们不在永生之地打的，在外围边缘。”
“后来深空兽袭杀了你？”唐士道想到了后续。
“不是，我和南界药皇的躯体都毁了，我是利用远古法器存活下来，南界药皇是不在乎有没有躯体。深空兽袭击过来，我早有预想，它们刚好是来送死。可惜，我没能捕拿活的，因为还有一群强者过来帮助它们，帮忙也打不赢就杀掉它们毁灭了证据。”
“喔。”唐士道知道了，这货跟杜佛一样，拿自己当诱饵。
“因为身体没了，捕拿深空兽的计划又失败了，所以干脆装死，专心研究虚空元壤的事情。不久之后，我肯定虚空元壤真的无法毁坏，使用远古法器对付也毁不了。再后来，一次大胆的试验出了乱子，我选择自己死掉，把远古法器送入虚空的随意一角。”
“你保全远古法器牺牲自己？”唐士道心想看到了疯子。
“反正我这样子活着也没有意思。”
“你牛。”唐士道确实看到了疯子。
之后的故事。
很简单。
神湮利用自己的‘生命’同步了这块虚空元壤，把它变成一块永久处于破坏和自我修复状态的异常存在。这样做主要是吸引别人研究这个秘密，好让这些秘密有一天能够曝光。至于神湮本身，多说一句话就距离‘消亡’更近一步。
现在他就像不能充电的手机，用一下少一些时间。
“到你了。”
“嗯，我叫唐士道，目的是研究吞噬融和虚空元壤的方法。“唐士道半真半假……不，不假，只是关于禁咒的事情不提罢了。现在只说利用完人体质的无限成长大圆满吞噬虚空元壤，并且感受其中的生死转换，用于另一种复活法术的研究资料。
“你拥有大咒大转世重生？”
“对。”
“这么说就没毛病了，难怪你一直感受生死循环。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在永生之地一个叫做‘幽潭’地方，你找一个叫‘丹布’的人，他拥有我所有的法术研究手札。其中最大部分是关于‘湮灭术’的心得，这算是我唯一的遗产。你就说你是罗湮的朋友，他会知道的。”
“不用跟他说你的事？”
“不，他不需要知道太多，甚至不需要知道罗湮就是神湮。研究遗册是你的了，我们再做个交易。”
“你说。”
“我把研究虚空元壤的心得告诉你，你答应我，如果找到某些人勾结深空兽的证据，你要通知法师网的狩猎者。不要找四方虚空的基石长老，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他们可能更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我没有见过狩猎者，但我相信法师网更可靠，不会隐瞒这些事。”
“可以。”
“答应得这么轻松，真的？”
“我就是法师网成员，狩猎者团队的一员，拥有圣者法师凭证和第一圣者的评议。”
“我记得黑相才是‘黑咒圣者’，你是第一圣者？”
“我比较天才。”
“……”
第593章：双天赋
估且不论唐士道是否更天才，就凭他能够识破虚空元壤的秘密，神湮便认为这种人不会说谎，也不需要欺骗一个必死的残灵。作为同样强绝凌顶的强者，神湮很清楚顶级强者都需要不断净化自己，去除迷茫，怯弱，鲁莽，自夸，贪婪，谎言等等等等。
更高的层次，就连慎谨，勇气，诚挚，热情等等都要去掉。最后什么不剩下，只剩余纯真本源最好。
在神湮的理解中。
一个武者越来越接近‘无’程度，包容度就越高。包容度越高，能够接纳的东西就越多。个人或者内心越多贪求取舍，包容度就越低，修练程度自然越低。这种道理就像斤斤计较的人无法迅速扩展一样，胸怀有多宽阔，人就可以拥抱多少。
所以，还处于谎言与欺罔阶段的人物还是弱渣，不可能走到这种境界。
神湮说到这些经验，唐士道也点头。
强如奥灵，又或者强弱不明的白脂人参女王都是这样，本身就像一个天真无忧的小孩子。不是她们笨，而是她们更接近纯净真我。人需要思考才能了解事情的本质，她们不需要，她们可以切身感受和同化一切事物。
例如。
一般人需要学习火球术，熟悉它，研究它，彻底理解它，然后才算了解火球术的本质。奥灵和白脂人参女王她们不需要这么麻烦，她们可以直接同化，把火球术当成自己的手脚一样，轻易就了解了它的本质。越简单的法术越容易，只有大咒才可能难住她们。
对比普通人模式，这种内心‘空无’的存在更容易接纳外物，好处是显而已见的。
但是。
唐士道不走这条道路。
“为什么？”
“没有理由，只因为不想这样做。我是法师，我也专注人修修练，我希望自己保持‘人’的记忆和本性。神湮，你应该知道法师有很多任务。有一些任务，直接毁灭一切就能完成，但我仍然寻找一些很麻烦的解决方式。我知道，如果遇到什么都毁灭一切解决，以后就只剩这一种方法，我也不懂思考了。”
“你想说毁灭永生之地不对？”神湮没有生气，真的，他这类人不屑以感情左右正事。
“不，我只说我不会使用这种方法，没有说它不对。你我都知道永生之地并不会完全毁灭，它毁灭也可以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某个机缘之中再度重生。理论上，毁灭是最快的方法。不过，我觉得道路没有错和对，现在这样子也可能是一种自然选择。”
“喔？说说你的想法。如果你能说出妥当的理由，我舍弃一切帮助你，分享一切关于虚空元壤的研究。否则，我带着这些东西消逝。”
“我相信只有自己也可以做得到。”
“有我帮忙成功机率更高。”
“好吧。”唐士道也是服气，你丫一个残灵还讨价还价：“外间人们不知道，但我们都相信是深空兽搞的鬼。”
“对。”
“深空兽把永生之地变成了一个‘地狱’。这里有无数人处于酷刑，被剥夺技艺。永生之地可以说已经死了，它吸引了无数仇恨，以后也不再有翻身之日。”
“对。”
“那我们反过来想一想。”
“反过来？”
“永生之地是虚空强者的地狱，犹其一些弱小而幸运的人。弱者被剥削了，深空兽得利了，永生之地沉沦了，我们把一切反过来：永生之地依然是酷刑，但弱者得利，深空兽被剥削了。”
“……”
“既然深空兽把这里变成地狱，那我们就把这里变成深空兽的地狱。这样做一样惹人憎恨，但，至少不是虚空强者憎恨永生之地，恨也是深空兽恨。我去过格斗场，那里的人很勤奋，很努力，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它变成‘斗兽场’。深空兽为什么要杀死？拿来当实验材料不是更好吗？”
“……”神湮沉默了。
好一会。
神湮才严肃说道：“唐，你知道吗？这种方法有数百亿人想过，为什么没人去做？”
唐士道笑了：“因为太危险。”
“你知道后果？”
“当然。现在永生之地招惹无数虚空强者的憎恨，正因为这种酷刑与掠夺。如果对深空兽这样做，同样，发动者也会招惹所有深空兽的憎恨。相比虚空强者，深空兽更可怕一百倍。无论谁人发起这件事，最后一定变成深空兽的必杀目标。”
“神上八皇都在承受不起。”
“我明白，越大势力越多顾忌。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来头都没有的人，又拥有足够担当的人。”
“你？”
“差不多。”
“差不多就是不是你？”神湮真心注重这件事。
“差不多。”唐士道同一答案。
“……”
神湮再一次沉默了。他隐约知道眼前人应允了，但可能不是以自己的名誉去做，又或者某种特殊方式去做。神湮也不关心如何进行，只要有人愿意做就行。他知道这个人需要很强力，而且很命硬，如果开始没几年就被人杀了，那只会变成笑话。
另外。
遇到深空兽的挑衅也不能每一次都躲开，否则一个从不现身的人也没有意义。
“我帮你，我还可以告诉我的远古法器是什么模样，什么性属，大概在哪些地方可能重新找回。”神湮决定压注，反正他残灵快要消散了，也没有更多选择。
“如果我成功，我将无惧死亡。”唐士道从侧面说明自己的底气。
“那就好，希望到时你不是只剩残灵。”
“我还不清楚最终效果，但肯定还是有用之身。”唐士道肯定成功后不止这点作用，奥灵那种‘存活’方式用生命编织就能做到，不需要自己倾尽一切努力去实现。
实验开始。
唐士道马上进入大圆满的无限成长状态，神湮则一直讲述自己知道的，毫不保留的传授。
整个过程。
实验的前半段，唐士道都是采用神湮的经验。到达后半段，神就只能静静看着了。唐士道曾经使用无色吞噬融和虚空元壤，实际比神更有经验。神湮只研究过，但没有成功……唐士道成功过。
大圆满的无限成长。
虚空元壤的绝对不坏。
现在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也没有谁臣服于谁。实验就像寻找光与暗的交融一般，也许可能做到，也许永远都不会成功。此际，唐士道也是集自己，神湮，以及全知之眼三者的能力去做这件事。大半年过去了，结果没有一丝一毫的成就。
“我的能量耗尽了。”神湮努力坚持，但还是看不到成功。
“咦？”
正要告别一刻，神湮‘消逝’的前一刻，唐士道忽然触到一丝灵光：生命与死亡，存在与消逝……因为神即将消逝，唐士道反而获得虚空元壤的生灭启示。
“等会，我一块死。”唐士道忽然道。
“……”神湮。
唐士道仅仅这样一个念头，无限成长似乎崩坏了，虚空元壤似乎胜利了，实验似乎结束了。但是，只有慢慢消逝的神湮才看到：唐士道没有死！刚刚相反，那块绝对不会损坏的虚空元壤粉化了，消融了，如尘埃一般穿透唐士道的身体，再慢慢飘舞出来，又慢慢形成一个人形的灰影。
神湮笑了。
他真心不知道这个灰影是什么，他只知道：唐士道达到了目的……他已然成功！
这一刻。
在神湮最后消失之际，唐士道刚好睁开了眼睛，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看着神湮消失不见，唐士道才对着灰影自语：“我的现世之影……”
紧接着，灰色人影瞬间消失了。
不，应该说被召回了。
在识海的全知之眼智慧树中，树叶上增多一段绝无仅有的全新知识：现世之影，由虚空元壤构成的次备体。无法死亡，即使破灭也会换一个同源地方再生。如果本尊死亡，本尊可以把生命转移为现世之影，以虚空元壤的躯体永久存活。
看完这些，唐士道苦笑……呵呵，自己有一个‘无法死亡’的‘泥人’后备躯体了。
想到自己死亡之后只能当泥人。
嗯嗯嗯，唐士道下意识更珍惜现有的生命。
再看完人体质的图腾幻影，唐士道发现全知之眼把这本来也叫现世之影的影子定义为‘伪现世之影’，而虚空元壤生成的才是‘真现世之影’。当然，名字都一模一样，只是定义记录不同。
这时候。
唐士道也懒得理会真真伪伪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天赋法术转世重生，它已经成功达到100%完美程度。
让人意外的。
天赋法术转世重生和大咒大转世重生都没有变化。
真心一丁点变化没有。
只不过。
在自己的法术记录中，在天赋法术转世重生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新一种天赋法术：转生衍世！
“双天赋？”
看到这一幕唐士道也是愕然。
稻草人说过：一个法师不存在两种天赋！
同样，一个法师也不能同时使用两种神信仰碎片。这些都是法师网的规则，不存在超出这种规格的法师，因为法师不可能超过法师网的本身。唐士道在法师网看书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双天赋的记录。
很明显。
这双天赋是出bug了。
唐士道再查看转生衍世的作用。它的效果非常简单：利用虚空能量复活一般死亡状态以及彻底死亡状态。彻底死亡之后可以指定替换某个生命不高于转生衍世能量的目标，或者直接替换某个本尊制造的生命目标。该替换次数无限制，类型无限制，时间无限制。
换句话说。
如果自己不介意变成别人或者别的动物，完全可以随便死，任意死，一天死十回八回都没问题。
这时候。
唐士道也不管转生衍世跟现世之影是什么亲戚关系，现在更纠结另一件事：不对啊，位置不正确啊！尼玛，转世重生在万法之书，转生衍世却在无色之书……你是天赋法术啊哥，你应该在万法之书啊，你怎么能够不在呢？必须在啊。
无色之是你能呆的吗？必须不能啊。
现在这是要闹哪样？
第594章：神湮的真正遗产
获得第二种天赋法术‘转生衍世’之际，不由自主地，唐士道忽然又产生一种初入法师网的感觉。
隐隐不同的是。
这一次踏足地方不像是法师网，而像是投身整一个虚空世界。第二个天赋法术转生衍世，它是一种真正永生不死的法术，一种可以跟无色，日蚀，月蚀，众生魔相，机械永生，先祖召唤同样并列在无色之书的全新法术。虽然未能肯定它是不是禁咒，但可以肯定它就是唯一法术。
无色之书记录的七种法术。
无色，日蚀，月蚀三者都是禁咒。众生魔相，机械永生，先祖召唤三者都是唯一法术。
唐士道知道禁咒是唯一的，不可能两个人共时拥有。
因此，这六种法术都是唯一法术。转生衍世能够进入无色之书，证明它至少也是唯一法术。唐士道查看过唯一法术的记录，发现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规则。就拿先祖召唤来说，自从星界女皇成名之后，她本来就很有名气的祖先律阿也被大家所研究。
在那些岁月中，先祖召唤这个法术被模仿制造过无数次。
首领召唤，最初模拟先祖召唤的法术。
皇兽召唤，一度认为最近的召唤加强。
远古召唤，已经接近先祖召唤的威力。
这些法术都诞生过，甚至还有很多的召唤师学习过。
但是。
历史上最完美的模仿叫做：次祖召唤！
根据法师网的有关资料记录，次祖召唤强化的召唤兽也等同‘先祖召唤兽’的等级，同样是满分100分的法术效果。可以说，次祖召唤和先祖召唤基本没有差别了。在大家心目中，次祖召唤跟先祖召唤只是名字不同，威力一模一样。
可是。
只有真正获得先祖召唤法术的唐士道才知道：次祖召唤是100满分，但，先祖召唤是101分。如果有可能，它甚至可以变成102分。次祖召唤是完全的，完美的，完整的100分法术。先祖召唤是不完全的，不完美的，不完整的，它还能够继续蜕变演化。
这就是两者之间的最大差别。
当然。
唐士道也不给鼓吹次祖召唤的人们泼冷水，他们认为一样就一样好了。在内心，唐士道却明白唯一法术拥有一种大咒都没有的东西：无限扩展的可能性！
因此。
只凭现有知识来猜，唯一法术比大咒更可能晋升禁咒。最少在禁咒唯一性这一条，普通大咒就很难实现。在某种意义上，唯一法术可能比大咒更可贵。
转生衍世列入无色之书本应不奇怪。
唐士道内心真正惊讶的是它属于‘天赋法术’这种模式。
理论上只有法师网才拥有天赋法术，也只有法师网才可能提供无限能量让天赋法术0耗施放。转生衍世明明超出法师网的规格，它又怎么能够以天赋法术的模式存在？转生衍世以虚空能量为源头，但虚空并不是法师网这样的具体架构啊，它又凭什么借用？
唐士道想不明白，也不敢跟任何人打听。
这种法术使用可以使用，说却不能说。
冥冥中。
唐士道感觉转生衍世还隐藏了更大的秘密，可是自己目前还无法探究。看到转世重生后面拥有一个100%，转生衍世后面却什么都没有，感觉仿佛看到最初的转世重生，唐士道总觉得哪里不对。貌似有一种强迫症，明明没有，却偏偏好像看到转生衍世后面有一个%提示。
“算了，暂时不管了。”唐士道收回无色之书，心想这一修行已经完成，只剩下欠神湮的帐未还了。
先办正事。
转生衍世的秘密，以后再慢慢研究好了。
真真正正拥有永生不死的手段，还是拥有现世之影和转生衍世两种之多，自己再做任何事情都不用束手束脚了。
以前，拥有第一个天赋法术转世重生，自己可以在法师网‘自由’乱逛。
现在，拥有第二个天赋法术转生衍世，自己可以在虚空自由乱逛了。
时隔大半年。
唐士道走出由虚空元壤构成的安全修练室，外间，赫然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杜佛在四个月前重整一部分装备，并联手南虚空的药老朱赤跟一群不明人物大打一场。这一群‘敌人’不是深空兽，而是虚空中一群异军突起的豪强。
打斗的原因大家都不清楚，唐士道却能猜到跟自己有关。
自己这个‘龙先生’的身份拿了神湮的遗物：一块半损坏的虚空元壤。其他人知道之后，心里肯定都想打主意。深空兽们不敢公然出手，可是，这里还有它们无数的盟友。在永生之地，只依靠格斗场磨练自己的人很多。同样的，借助酷刑掠夺别人藏珍直接暴富的人也不少。
不想努力又想成功，结果只能够跟深空兽们合作了。
换一角度。
对某些人来说，虚空和深虚空是否开战无所谓，虚空是否会崩坏也无所谓，他们只需要自己过得好。
“龙先生，你要出行吗？杜佛先生希望你不要到处乱走，最近有很多人都觊觎你手上的东西。现在杜佛先生正联手一群人寻找这些找麻烦的家伙，龙先生，不如你再缓一段时间，或者跟我们的大团队一块行动？”永生之地对恩人也有保护，哪怕这里再混乱，那也是混乱而不是混帐。
“谢谢关心，你们帮我传一句话，就说那块半损的虚空元壤已经没了。”唐士道也不让这些保护者为难。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我不解释，反正就是没了。”唐士道不禁心想：龙先生这身份还真是好用，固执小萌新瞬间秒杀所有疑问。
“……”大伙还能说什么。
怎么没了？
猜呗。
劈子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能找什么呗。
龙先生不想解释能追问吗？不能！他只是脑子一根筋的人修怪物，不想说谁都问不了。如果普通人拿下用刑就是，但龙先生能拿吗？不能！就算想拿下，可能拿得住吗？不能！他可是以一对万的怪物，就算比他的界主等级更高得多，在永生之地这种地方也拿不下，换成虚空还有点小机会。
仅仅一天，消息传偏了永生之地。
虚空元壤没了！
听到消息，所有人都懵了。虚空元壤不可能被毁坏，就算那种半损坏状态也是某种效果使然。所以，龙先生这个‘没了’是几个意思？
被抢了？
不可能！
他一直在虚空元壤构成的修练室中，没有接触任何人，周围还有很多界主守护，没可能被抢。
丢失了？
不会。
哪怕想丢起码也得出来再丢吧。闭关出来就这样一句，丢都没时间丢吧。
说谎？
更不会。
龙先生不是那种需要利用说谎保护自我的人，也没有人能够逼迫他。他那种性格，宁愿死也不被别人左右。
排除一切可能，结果只剩两个。
一，他对那块虚空元壤做了什么，成功了，虚空元壤没了。
二，还是他对那块虚空元壤做了什么，失败了，虚空元壤也没了。
无论哪一结果。
可以肯定的：它没了！好吧……这狗屁结果根本不是结果，龙先生已经说没了，不需要谁分析。
“现在龙先生去了哪里？”
“幽潭。”
“他去哪里干什么？”
“不知道。”
“继续查。”
各方势力都被‘没了’两个字折磨得死去活来，唐士道却悠悠然跑去接受神湮的遗产。永生之地不禁法术，传送定位非常简单。当唐士道来到这个被称为‘幽潭’的城市，好一大群格斗场的界主也来‘游玩’了。龙先生是提供‘三无’经验的人形制造机，大家亲近一点有毛病吗？没有。
这时候唐士道也避开所有人，私下找到丹布。
说明来意。
丹布听到是罗湮的朋友，也不多问直接交出了神湮的遗物。令人意外的，这个封印匣还有初始咒锁，它并没有被打开过。唐士道不知道神湮和丹布是什么关系，但肯定神湮没有信错人。
闲谈间，唐士道又发现一个秘密。
“阿罗是很努力的人，就是想法有点天真。龙先生，我听过你，既然阿罗叫你来，想必他已经死了吧？”
“嗯。”这一问唐士道无法否认。
“其实我知阿罗他是谁，大概也能猜到。阿罗一直把改变永生之地当成人生目标，所以，他只能是那个人。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问。龙先生，可能你不知道，我本来只是一个弱者，因为阿罗才进入圣境，后来更走到临界者的层次。这么多年，我一直等着他或者他的继承者。很可惜，他没能回来。但很荣幸，龙先生你来了。”丹布猜到罗湮就是神湮。
但是，他故意装作不知情。
通过交谈，唐士道发现丹布也希望永生之地有所改变，只是没有能力帮忙。所以，他一直默默站在背后支持那些努力的人们。他不打开神湮的封印匣，因为他觉得这会引来大祸。封印咒锁一旦解开，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里面还有其它东西？”唐士道惊讶了。
“对。除了手札，我还看到阿罗把一枚宇宙心放进去，相信还有其它东西。龙先生，你最好找个秘密地方再打开它，否则可能有什么麻烦发生。”丹布小心提醒。
“我知道了。”唐士道意识到：这才是神湮的真正遗产！
这不是像他说的，只有一份修练手札。事实上，神湮在死之前将一切东西都封印在这里，自然也包括他用来改变永生之地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很重要。
“丹布先生，没人知道我来过，你也不要说。现在事情交给我了，感谢你一直珍藏守护，我希望你能置身事外。”
“喔？好。我明白，阿罗的一切已经过去，我也可以休息了。”丹布点头。
“谢谢，你理解就好。”
很快。
唐士道离开丹布的住处，飞到城市上空。不理会所有人的注意，慢慢解开封印匣的的咒锁。既然答应了神湮，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做。十个呼息后，封印咒锁解开。在城里人们和各个界主的共同注视下，这个封印匣猛然闪现四件东西。
一本手札。
一枚宇宙心。
一颗魂玉。
一条只有前半截的手臂。
宇宙心出现之后又迅速崩碎粉散，仿佛某种自然瓦解。再定睛注目，现在只剩下：手札！魂玉！手臂！
第595章：前所未有的技艺
即使是最混乱的永生之地。
在一座城市的上空出现这种大阵仗，人们也不得不关心。更何况搞事情是永生之地的新名人龙先生，其他人想不紧张都不行。最近这一段时间，人们早被神湮留下的那块‘损坏的虚空元壤’勾住了心神，再听到‘没了’这句话，大家更是心中抓狂，都希望可以多打听一点什么。
现在龙先生又搞一个大动作，消息自然第一时间传开。
可以说。
在唐士道发呆的几个呼吸间，一群界主已经传送了过来，隐隐保护在周围。毒师杜佛和药老朱赤也现身了，他们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过来了。
“龙先生，这些是什么东西？”杜佛换回炼金术士的服饰，加上装备，整个人感觉比之前精神一百倍不止。
“神湮的真正遗物。”
“喔……”杜佛有些头痛。龙先生还是这种性格，你丫真是坦率到让人无语。都说是神湮的真正遗物，你这样大大方方摆出来真的好吗？寻找遗宝这种事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来，你丫能不能像普通人一点。
一众界主听到是神湮的真正遗物，又隐隐护近一些。
慎防生变。
“这颗东西是魂玉吗？”朱赤也问话，惊异发问。
他不理会手札，因为白痴都能猜到神湮的手札写了什么。除了神湮本人的修练心得，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嗯，封印咒锁的提示是魂玉。”唐士道平静道。
“什么种族的？”朱赤急急追问道。
“不知道，我还没有看手札。”唐士道不紧不慢，众人听到也替他着急了。
这时候杜佛已经打开一个药瓶，炼金术士衣服上马上流逸一缕蓝芒。
很明显。
他已经进入备战状态。
同时一些界主也祭出了法器，以防周围有变。刚才听闻这是神湮的真正遗产，大家还不觉得太紧张。但是魂玉之名，那种影响力却是截然不同的。可以说，仅仅听到魂玉二字，所有人的心跳就加快了一百拍。
所谓魂玉，它到底是什么？
实际上。
它只是一种人工制品。可能是远古时代制造的，可能是近世代制造的，甚至可能是现今制造的。魂玉的价值很难界定高低，全看它贮藏了多少灵魂。在远古时代，一般一个种族只有一颗魂玉。例如虎族制造了一颗魂玉，每一头自然死亡或者重伤不治的虎兽，它们在临死之前都会把自己的灵魂送归魂玉。
除了灵魂，有时候也有能量的供奉。
因此。
魂玉贮藏的灵魂和能量越多，价值就越高。如果说每一个濒死残魂是一张张钱币，那么魂玉就是银行……银行的价值高低，全看它存了多少‘钱’。在远古时代，每一颗魂玉就是一个种族的传承信物，由上一任族皇传承给下一任族皇的必传之物。
唐士道不觉得魂玉有多重要，因为它更像全知之眼智慧树的一根枝条。
可是。
在别人眼中，魂玉就是一个种族的信物。
例如一个持有‘虎之玉’的人，哪怕他不是虎兽，在整个虎族中他也拥有不可思议的地位。掌握着魂玉，等于掌握着整个虎族的死亡归宿，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精神信仰。每一头虎兽都希望死前灵归魂玉，跟先祖先辈们团聚。
哪怕明知道没有死后相见，它们仍然相信可以死后一体。
对现代人来说。
魂玉大概等于‘天堂’。
不是天堂的门匙，它就是天堂本身。不同的是，每一颗魂玉都代表了每一个种族的天堂。有时候，一个种族分裂太大，可能产生两颗或者十几颗魂玉。但奇妙的是，这不要紧。因为两颗‘虎之玉’同聚一人之手，它们可以轻易二合一体。
别说两颗，一百颗虎之玉集一人之手，它们也能够变成一枚。
因为这种神奇之处，各族人们重视每一枚魂玉。
换个角度。
谁人掌握了魂玉，谁人就掌握了一个种族的‘天堂’……就算一族有多颗至少也是掌握一部分的天堂！这也是为什么众人一听魂玉，马上产生这种特殊反应了。如果说，法师网和鲲鹏之类是生前的向往，那么，魂玉就是死后的寄托。
一众界主都下意识围近，以防有人抢夺生事。
最近这些天。
杜佛和朱赤联手吊打了不少这种人，杀不掉也囚禁了很多。假如听到魂玉的事情，这些人一定会更加疯狂。隐隐，杜佛和朱赤也有一点期待，希望有些人跳出来作死，这样就不用浪费力气去寻找他们了。
唐士道还在发呆。
“龙先生，这些你能不能先收起来？”杜佛看到唐士道不动，也奇怪你丫在想什么。
这么危险的东西早一点放好啊。
诱人来抢也不用摆出来。
“我在做另一件事。”唐士道伸出右手，手臂上有一些黑色的灰尘慢慢凝聚，似乎变成某种壳状物：“刚才宇宙心消散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觉得它跟神湮的研究有关，可能是神湮想提示什么。”
“所以？”杜佛心想你收起来需要很长时间吗，挥挥手的事啊。
“神湮一定在研究什么，但没有成功，于是他留下一点线索让后来人揣摩。他不是想毁了永生之地吗？如果早有准备，这些东西肯定是备用之物。三件东西，手札是修练心得，魂玉是请援的代价，这条手臂……咦？”唐士道拿过手臂，忽然泛起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什么？”
“我似乎感应过这种能量，这是……疯神的手臂。”
简单一句话。
刹那。
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剧变。
所有的界主都下意识飞退百米开外，远离这条手臂的范围。唐士道的身边，仅仅剩下微微惶然的杜佛和朱赤两人。这时候似乎连空气都吓得窒息停止，界主们别说喘气，连心跳都放慢，生怕‘吵醒’这条手臂。
此时此刻，也没有人敢嘲笑大家恐惧。
因为……这是疯神的手臂！
疯神这个名字，任何时候都能吓跑人！杜佛和朱赤虽然没‘逃’，但也心跳如鼓，想冷静都冷静不下来。
在这一瞬间。
所有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神湮打算毁灭永生之地的全部条件可能足够了。在虚空，最擅长湮灭术的人只有两个人：一，疯神。二，神湮。神湮不懂得大湮灭术，疯神却懂。神湮不曾毁灭过一片虚空，疯神却试过。疯神死了，他不可能帮助神湮毁灭永生之地。
可是。
神湮却找到了两种可能实现计划的东西：魂玉，疯神的手臂。
试试想象。
如果神湮利用这颗魂玉请援某个种族，只要以送赠这枚魂玉为代价，那个种族百分之一百不会拒绝。于是，神湮便有了一个种族的援力。这时候，如果他再能利用疯神的手臂做些什么，最终的结果……永生之地真会完蛋！
深想一想。
永生之地没有完蛋……这是神湮手下留情了？还是神湮未能办到？
“龙先生，你肯定这就是疯神的手臂？”朱赤追问，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
“对，两种能量一样，我感受过疯神的能量。”
“喔。”朱赤没有追问更多，他也知道疯神在很多地方留下了一些痕迹，但一般不被外人知道。就算有哪个势力找到一般也是隐瞒下来，不告诉任何人。
唐士道去过疯神位面，自然感受过这种能量。
再者。
疯神位面的难题也是自己课题之一。
“龙先生，你刚才说神湮什么研究线索，跟毁灭永生之地有关吗？”杜佛看到这些东西，必须要一个准信。
如果龙先生打算这样做，这个‘恩人’也会变成大家的仇人。
杜佛之前谈过，相信龙先生不会这样做。
但是。
他必须问一问，让大家都听到，让大家都放心。
“不是，我觉得这是神湮留下的一份礼物。很大可能，这是他送给大家的东西，一种前所未有的技艺。”唐士道轻声应话，还没说完，忽然右手浮起一层黑质壳质的物质，随后又消碎粉散了，一如那枚宇宙心的粉碎过程一样。
不同是，唐士道的手臂依然完好。
“龙先生？”杜佛讶然。
“我懂了。神湮真心想要毁灭永生之地，但他也想留下一些东西当成大家的补偿。也有可能，他研究这种东西是为了拉拢一些人帮助他。”唐士道手臂再一次出现黑甲，又再一次消散。
“跟疯神的手臂无关吗？”杜佛完全听不懂。
“无关，我肯定神湮已经死了，不然我也找不到这些遗物了。”唐士道招手，收起手札，魂玉和疯神的手臂。众人听着松了一口气，又看唐士道又招手说道：“来，我们研究一下神湮的技艺，你们谁人拥有‘蜕壳’的身体特性？”
听到这句话，十几虫族强者飞过来，行礼示意。
“我需要你们一点血肉。”
“好，龙先生。”
虫族强者们都随手一划，削掉一节手脚。这对它们几乎无损，一个肢体再生法术就能治好。
唐士道招来，也不吃，直接分解变成气味粉末。
沉思两分钟之后。
一弹指，把一部分粉末重新变成鲜血，送回它们的面前：“吃掉。”
虫族强者照做。
然后，它们忽然多了一种技艺知识。
其中一只人形猎螳举爪，前肢同样生成一层黑色硬甲，但很快又消散了：“龙先生，这是一种临时防御吗？时间很短，好像没什么用。哪怕我们生成一层蜕壳，实际也是一次防御的效果。”
“你们都懂了？”唐士道没应话。
“懂了。”虫族强者们只能照话回答。
“那你们教一教其他人，我先看看神湮的手札。你们都懂我们再一块研究，我一个人不行，需要大家合力。”
“教其他人容易。”猎螳抢先应话，又说道：“龙先生，但这技艺似乎没有什么用。我大胆一点猜测，还能够加上血肉与甲壳，实际也不如法器装备。它的稳定性太差了，好像不值得研究。”
听到这话众人都点头。
心想这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来点‘三无’的修行。
“我们等一会的研究材料不同。”
“噢，龙先生，等会我们拿什么当研究材料？”猎螳平淡追问，此时大家都兴趣缺缺，心想这种新技艺没什么看头。
“宇宙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