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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派三叔     盗墓笔记txt下载     盗墓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七章

    我觉得很难理解,不过,当时老太婆和我说过,我们要互相配合,我面子太薄没问的太仔细,以为是只是单纯的客套话。难道这所谓的配合,其中还有其他意义?

    不过小花说,他其实也没法理解,因为老太婆说,具体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配合,要她到了那边才能知道,细节方面其实她也不甚明白。本来小花以为他进洞之后能猜出点眉目,但是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不过,就算如此,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来源于那几章样式雷之中,这些巧工猛匠的猫腻,再巧妙也应该是工程范畴的,这我倒是不太悚。

    处理完伤口,穿上袜子,我就问他接下来怎么办,他这德行恐怕连移动都不方便,要不是我不知道到底我们在这儿是干什么,我就自己做主把他先送到悬崖下去。

    “这段时间,我们就暂时不要进去了。”小花揉着伤口的位置就道,“老太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现在我们进去也没有必要了,我们接下,就等消息。”

    这洞里尽头的铁盘,看做工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也不知道是何作用,更不知道小花说的“棘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洞内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确实没有再进去的必要。

    这种经历对于我来说只能算一个小插曲,不过那头让我恶心到了,在我伤口愈合之前我也不想再去冒险。于是收拾东西。

    他的伙计又过了两个小时才上来,几乎不成*人形,看到满地是血吓了一跳,我们把情况说了,然后在他的帮助下,把小花吊回到了悬崖顶端。之后,他又在下去,准备更多的药品和实物。

    之后的几天,生活犹如鸟人一般,在悬崖上的巢里,只有方寸大的地方,四周都是深渊,可谓要么就不活动,一活动就是世界上最强的体力运动。

    小花的定力十分之好,要么就是玩手机游戏,要么就是呆呆的看着远处的雪山,在悬崖之巅一边眺望仙境一般的景色,一边打俄罗斯方块有一种很错乱的美感,总让我感觉不真实。

    而我也不输给他,靠在悬崖上,高处的风吹过,整个视野里,包括脚下所有的绿色茂密的树冠拂动,绿浪之中,和小花聊聊过去的事情,呆,感觉很像等待戈多里的两个傻瓜。唯一痛苦是上厕所。那剧烈的破坏所有的美感,而且时刻有生命危险。

    在此期间,悬崖下的伙计每天都要去一次附近的村里,用那里的电话确认消息,开始几天都没有任何的音讯,但是到了第三天,从悬崖下就吊上来一只巨大的信封。

    我们拆开,就现里面全部是纸和照片。第一张,就是胖子和云彩还有闷油瓶的合照,胖子穿着条短裤,在那条我们熟悉的溪边做了一个黄金荣的,闷油瓶坐在一边的石头上,云彩配合胖子摆了个,她身上可能穿着胖子带给她的e1and少女装,纯中还带出了一丝性感,很符合胖子的恶趣味。

    照片的后面胖子就写了三个字:羡慕吧。

    我骂了一声,看了看一边穿着带血背心的小花,心说他娘难道站错队伍了。

    剩下的很多照片,都是他们进山时候拍的,阿贵也在,似乎还是他们带队伍进山,我看到了老太婆坐在銮驾上,活脱脱一老佛爷,不由就想起了陈皮阿四,心说不说倒斗的人晚年悲惨吗?这些人要是不那么纠结,晚年的生活质量绝对比国家领导人高吧。

    到了他们来到了当时我把他们拉出来的岩石口子上,那是山脚下,到处是灌木,也亏的他们能找到,他们所有的装备都是堆在那个口子附近,闷油瓶穿着洞穴探险的衣服,似乎正在准备进入。

    之后就没有人物的照片,全是洞穴内部的情形,要是拍到了人也是偶然拍到。

    小花看着不耐烦,就快的翻过,一直翻到一张被红笔打了一个记号的照片,拿了出来。

    我们就看到,那是一段岩石的通道,就是我之前爬出来的那种,闪光灯下通道壁的颜色很是惨淡,但是能看到,闷油瓶在最前面,让开了身子,让后面的人拍他挡住的东西,那竟然是一块是石板,上面浮雕着一只圆形的类似于星盘的图案。

    照片拍的十分的清晰,我一下就现,那图案,肯定就是我们之前在长满头的洞里尽头,那只铁盘上看到的。铁盘的四周,还雕刻着非常多的小图案,后面几张照片,都是拍那些图案的细节。

    小花看着吸了口冷气,显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让他翻过来,看照片的后面,果然有人写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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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至第五十章

    第二天的清晨,车队再次出发。

    离开了这个叫作兰错小村,再往戈壁的深处,就是地图上什么都没有的无人区,也就是说,连基本的被车压出的道路也没有,车轮的底下,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没有人到达的土地,路况,或者说地况更加的糟糕,所谓的越野车,在这样的道路上也行驶的战战兢兢,因为你不知道戈壁的沙尘下是否会有石头或者深坑,而定主卓玛的又必须依靠风蚀的岩石和河谷才能够找到前行的标志,这使得车队不得不靠近那些山岩附近的陡坡。

    烈日当空,加上极度的颠簸,刚开始兴致很高的那些人几乎立即被打垮了,呕吐,中暑,脱水,病号一个接一个的出现,阿宁的脸也越来越黑。在所谓的探险和地质勘探活动中,沙漠戈壁中的活动其实和丛林或者海洋探险是完全不同的,海洋和丛林中都有着大量的可利用资源,也就是说,只要你有生存的技能,在这两个地方你可以存活很长的时间,但是沙漠戈壁就完全相反,在这里,有的只有沙子,纵使你有三头六臂,你也无法靠自己在沙漠中寻找到任何一点可以延续生命的东西,这就是几乎所有的戈壁沙漠都被称呼“死亡之地”的原因。而阿宁他们都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经验不足,此时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我也给太阳晒的发昏,看着外面滚滚的黄尘,已经萌生了退意,但是昨天定主卓玛给我和闷油瓶的口信,让我逼迫自己下定了决心。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又感觉一股无法言明的压力。

    它就在你们当中。

    它是谁呢?

    在文锦的笔记中,好多次提到了自己这二十年来一直在逃避“它”的寻找,这个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而让我在意的是,为什么要用“它”而不是“他/她”?难道这个在我们当中的它,不是人?真是让人感觉不舒服的推测。

    刚进入无人区的路线,我们是顺着一条枯竭的河道走,柴达木盆地原来是河流聚集的地方,大部分的河流都发源于唐古拉和昆仑的雪峰,但是近十年来气候变化,很多大河都转入地下,更不要说小河道,我们在河床的底部开过,发现到处都是半人高的槁草,这里估计有两三年没有水通过了,再过几年,这条河道也将会消失。

    等三天后到达河道的尽头,戈壁就会变成沙漠,不过柴达木盆地中的沙漠并不大,它们犹如一个一个的斑点,点缀在盆地的中心,一般的牧民不会进入沙漠,因为里面住着魔鬼,而且没有牛羊吃的牧草,定主卓玛说绕过那片沙漠,就是当年他和文锦的队伍分开的盐山山口,那里有一大片奇怪的石头,犹如一个巨大的城门,所以很容易找到。再往里,就是沙漠,海子,盐沼交汇的地方,这些东西互相吞食,地貌一天一变,最有经验的向导也不敢进去。

    不过阿宁他们带着gps,这点他们倒是不担心,虽然扎西一直在提醒他们,机器,是会坏掉的。特别是在昼夜温差50多度的戈壁上。

    顺着河道开了两天后,起了大风,如果是在沙漠中,这风绝对是杀人的信风,幸好在戈壁上,它只能扬起一大团黄沙,我们车与车之间的距离不得不拉大一百米以上,能见度几乎为零,车速也满到了最低标准,又顶着风开了半天后,车和驾驶同时就到达了极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无线电也无法联络,已经无法再开下去了。

    高加索人并不死心,然而到了之后我们根本无法知道车子是不是在动,或者往哪里动,他只好停了下来,转了方向侧面迎风防止沙尘进入发动机,等待大风过去。

    车被风吹的几乎在晃动,车窗被沙子打的哗啦啦作响,而我们又不知道其他车的情况,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恐惧,我看着窗外,那是涌动的黑色,你能够知道外面是浓烈的沙尘,而不是天黑了,但是毫无办法。

    在车里等了十几分钟后,风突然又大了起来,我感觉整个车子震动了起来,似乎就要飞起来一样。

    高加索人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看向我说:“你以前碰到过这种事情没有?”

    我安慰高加索人,说放心,路虎的重量绝对能保护我们,可是才刚说完,突然“咣当”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路虎上,我们的车整个震了一下,警报器都给撞响了。

    我以为有后面的车看不到路撞到我们了,忙把眼睛贴到窗户上,高加索人也凑过来看。

    外面的黑色比刚才更加的浓郁,但是因为沙尘是固体,所以刮过东西的时候会留下一个轮廓,如果有车,也可能能看到车的大灯。

    然后却外面看不到任何车的灯光,我正在奇怪,高加索人却突然怪叫了起来,抓住我往后看,我转过头,就看到我们的另一面的车窗外的沙尘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出一个奇怪的影子。

    车窗外的黑色影子模糊不清,但是显然贴的车窗很近,勉强看去,似乎是一个人影,但是这样的狂风下,怎么会有人走在外面,这不是寻死吗?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惊讶,那影子就移动了,他似乎在摸索着车窗,想找打开的办法,但是陆虎的密封性极好,他摸了半天没有找到缝隙,接着,我们就看到一张脸贴到了车窗上。车里的灯光照亮了他的风镜。

    我一下就发现,那是阿宁他们配备的那种风镜,当即松了口气,心说这王八蛋是谁,这么大的风他下车干什么?难道刚才撞我们的是他的车。

    窗外的人也看到了车里的我们,开始敲车窗,指着车门,好像是急着要我们下去,我看了看外面的,心说老子才不干呢!

    还没想完,突然另一边的车窗上也出现了一个带着风镜的人的影,那个人打着灯,也在敲车窗,两边都敲的和很急促。

    我感觉到不妙,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许他们是想叫我们下去帮忙,于是也找出斗篷和风镜带起来,高加索人拿出两只矿灯,拧亮了递给我。

    我们两个深吸了口气,就用力的打开车门,一瞬间一团沙尘就涌了进来,我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还给一头又吹回了车里,第二次猫着头才钻了出去,给外面的扶住拖了出来,而另一边下车的高加索人直接就给刮倒在地,他的叫骂声一下给吹到十几米外,四周全是鼓动耳膜的风声和风中灰尘摩擦的声音,这声音听来不是很响,却盖过之外所有的其他声音,包括我们的呼吸声。

    脚一落到外面的戈壁上,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地面的位置怎么抬高了?用力躬着身子以防给风吹倒,我用矿灯照向自己的车,这一看我就傻眼了,**,车的轮子一半已经不见了,车身斜成30度,到脚蹬的部分已经没到了河床下沙子里,而且车还在缓慢的往下陷,这里好像是一个流沙床。难怪车子怎么开都开不动了。

    没有车子,我们就完蛋了,我一下慌了,忙上去抬车,但是发现一踩入车子的边缘,就有一股力量拽着我的脚往下带,好像水中的旋涡一样,我赶紧跳着退开去,这时候一边刚才敲我们窗的人就拉住我,艰难的给我做手势,说车子没办法了,我们离开这里,不然也会陷下去。

    他包的严严实实的,嘴巴裹在斗篷里,我知道他同时也在说话,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见,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手势表达的东西是事实,于是我点了点头,用手势问他去哪里?他指了指我们的后车盖,让我拿好东西,然后做了个两手一齐向前的动作。

    这是潜水的手语,意思是搜索,看样子在车里的很多人如果不下车,肯定还不知道车已经开进了流沙床,我们必须一路过去通知他们,不然这些路虎会变成他们价值100多万的铁棺材。

    我朝那个人点了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就打开车后盖取出了自己的装备,几乎是弓着身子,驼背一样的完成这简单的事情。此时,其实我的耳朵已经被轰嘛了,四周好像没了声音,一片的寂静,这有点看默片的感觉,一部立体的默片。

    关上车盖的时候,我就看到我们的车后盖已经凹陷了下去,好像给什么庞然大物擦了一下一样,我想起了车里的震动,就用矿灯朝四周照了照,然而什么都不看不到,只有高加索人催促我快走的影子。

    我收敛心神,心说也许是刮过来的石头砸的,就跟着那几个影子蜷缩着往后面走去。

    走了八十几米,我感觉中的八十几米,我们就看到下一辆车的车灯,这辆车已经翘起了车头,我们上去,跳到车头上,发现里面的人已经跑了出来,我们在车后十几米的地方找到了他们,有一个人风镜掉了,满眼全是沙,疼的大叫,我们围成风墙,用毛巾把他的眼睛包起来。

    我们扶着他起来,继续往前,很快又叫出了一辆车,车里三个sb正在打牌,我们在车顶上跳了半天他们都没反应,最后我用石头砸裂了他们的玻璃,此时半辆车已经在河床下面了。

    把他们拖出来后,风已经大到连地上的石头都给挂了起来,子弹一样的硬块不时的从我们眼前掠过去,给打中一下就完蛋了。有一个人风镜给一快飞石打了一下,鼻梁上全是血,有人做手势说不行了,再走有危险,我们只好暂时停止搜索,伏下来躲避这一阵石头。

    几个人都从装备中拿出里有坚硬的东西,我们都翻了出来,我拿出一只不锈钢的饭盒挡在脸上,高加索人拿出了他的圣经,但是还没摆好位置,风就卷开了书页,一下子所有的纸都碎成了纸絮卷的没影了,他手里只剩下一片黑色的封面残片。

    我对他大笑,扯起嗓子大喊:“你这本肯定是盗版的!”还没说完,一块石头就打在了我的饭盒上,火星四溅,饭盒本来就吃着风的力道,一下我就抓不住给刮了出去,打着转儿给挂了出去,一下子消失的没影了。

    我吓了个半死,这要是打到脑袋上,那就是血花四溅了,只能报紧头部,用力贴近地面。

    这个时候,突然就是四周一亮,一道灼热闪光的东西就从我们的一边飞了过去,我们都给吓了一大跳,我新说**,什么东西这么快,脑子里瞬间想起了一部电影,ufo?难道戈壁深处真的有飞碟?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前面又是三道闪光闪起,朝我们飞速过来,又是在我们身边一掠而过。

    这一次,闪光掠过之后,在满口的沙尘中,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虽然味道稍纵即逝,但是我还是捕捉到了信息:那是镁高温燃烧的气味.

    ufo是使用镁做燃料的?这怎么可能,那什么东西会有这种味道,我一向,心里立即知道了闪光是什么东西——那是给裹进风里的信号弹。

    我不禁大怒,心说是哪个王八蛋,是哪只猪在这中天气下,在上风口放信号弹,怕风吹不死我们想烧死我们吗?时速160公里以上千度高温火球,打中了恐怕会立毙。

    但是转念一想,就知道不对了,这批人都训练有数,怎么可能会乱来,在探险中,发射信号弹是一种只有在紧急的时候才会使用的通讯方式,因为他的传播范围太广,弹药消耗大,一般只有在遇到巨大的危险,或者通讯对象过于远的时候才会使用,现在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他们竟然也使用了信号弹,那应该是前面出了什么状况。

    我看一眼四周的人,他们都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我就做了个手势,让三个没受伤的人站了起来,我们要往那里去看看。如果他们需要帮忙,或者有人受伤,不至于没有帮手。

    这不是一项说做就做,或者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差事,我刚站起来就被一块石头打中肩膀,我们都把包背到前面当成盾牌,调整了指北针,往信号弹飞来的方向走去。同时提防这还有信号弹突然出现。

    走了一段时间后,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有没有走歪掉,不过在一百多米开外,我们看到了三辆围在一起的车,但是车的中心并没有人,已经离开了。我们在车子的周围搜索,也没有发现人,但是车里的的装备没有给拿走。

    车子正在下陷,我们打开了车子的后盖,心说至少应该把东西抢救出来,就在刚想爬入车子里的时候,又有信号弹闪了起来,在我们很远的地方掠了过去,这一闪,我们发现发射信号弹的地方变成了在我们的左边,离我们并不是很远。看样子我们的方向确实歪了。或者是发射的人自己在移动。

    我们背起装备,虽然非常的累,这样一来风却吹不太动我们了,我们得以稳定了步伐,向信号弹发射的地方走区,走着,我们忽然就惊讶的看到,前方的滚滚沙尘中,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

    狂风中,我们躬着身子,互相搀扶着透过沙雾,看着那巨大的轮廓,都十分的意外,一下子也忘了是否应该继续前进。

    边上的高加索人打着手势,问我那是什么东西。这个家伙有一个惯性思维,就是他现在在中国,那么我是中国人,在中国碰上什么东西都应该问我。

    我摇头让他别傻,我心里也没有底。

    平常来讲,毫无疑问,在我们前面的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如果不是一只中年发福的奥特曼,那应该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岩,这是谁都能马上想到的,但是我们来这里的路上是一马平川,并没有看到有这么高大的山岩。

    这山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我们集体失神了,都没看到?我心里说,又知道不可能,首先最重要的是我们一路过来都在寻找这种山岩,因为我们需要阴凉的地方休息,这种山岩的背阴面是任何探险队必选的休息地。而平时的戈壁上,这样的孤立的山岩并不多,所以如果有我们肯定会注意。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么大的山岩,是一个避风的好场所,那些发信号弹,也许是通知我们找到了避风的地方。

    我开始带头往山岩跑去,很快我就明显的感觉到,越靠近岩石,风就越下,力气也就越用的上,跑到一半的路程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前面有五六盏矿灯的灯光在闪烁。

    我欣喜若狂,向灯光狂奔,迎着狂风,一脚深一脚浅的冲了过去,然而跑了很久,那灯光似乎一点也没有朝我靠近,***竟然有这么远,我心里想着,一边已经精疲力竭,慢了下来,招呼边上的人等等,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可我回头一看,不由傻了眼,我身边哪里还有人,前后左右只有滚动的狂沙,和无尽的黑暗。

    这里的风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霸道,风打着卷儿在四周甩,前面肯定是有挡风的东西没错儿,可是刚才跟着我那两家伙哪儿去了,我走的也不快啊,这样也能掉队,他娘的是不是给飞石砸中了?摔在后面了。

    我举高矿灯往四周照,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影子,不由有点后悔,刚才注意力太集中了,我没有太过注意四周的情况,不过,在这样狂风中行进,其实四周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情况可以注意,风声响的人都听不到,而所有的精力都必须放在眼前的目的地和身体的平衡上。

    一下子落单,我还是在一瞬间感觉到一种恐惧,不过我很快就将恐惧驱散了,我休息了一下喘了几口气,就开始继续往前走,此时我不能后退去找他们,我已经失去了方向的感觉,如果往回走不知道会走到哪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往前。

    我甩掉了一包装备,这东西实在是太重了,老外的探险装备和个性化,有一次我还看到有人带着他老婆的盾牌一样大的像框和电话本一样资料书,我懒的给他们背了,自己轻装就往灯光的地方跑去。

    可是,无路我怎么跑,那灯光却还是遥不可及,好像一点也没有靠近一样,我喘的厉害,心里想放弃,但是又甘心。跑着跑着,前方的灯光就迷离了起来。

    就在我快要失去知觉,扑倒在地上的时候,忽然间,就有人一下子把我架住了,我已经没有体力了,给他们一拉就跪倒在地上。抬头去看,透过风镜,我认出了这两个人的眼睛,一个是闷油瓶,一个是黑眼镜,他的风镜也是黑色的,这两个人急急将我拉起来,就将我拖向另外一个方向。

    我挣脱他们,指着前方,想告诉他们那里有避风的地方。

    然而我再一看,却呆住了,什么都没有看到,前方的灯光竟然消失了,那里是一片的黑暗。连那个巨大的轮廓也不见了。

    闷油瓶和黑眼镜没有理会我,一路拖着我,这时候我就看到黑眼睛的手里拿着信号枪。两个人的力气极大,我近180斤的体重给他们提的飞快。很快我也清醒了过来,开始用脚蹬地,表示我可以自己跑。

    他们放开了我,我一下就后悔了,这两个人跑的太快,跟着他们简直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咬牙狂奔,一路跟着,足跑了二十分钟,眼睛里最后只剩下前面跑的两个影子。恍惚中我知道我们已经冲上河岸,绕过了一团土丘,接着前面两个黑影就不见了。

    我大骂了一声等等我,脚下就突然一绊,摔了好几个跟头,一下滚到了什么斜坡下,我挣扎的爬起来吐出嘴巴里的泥,向四周一看,斜坡下竟然是一道深沟,里面全是人,都缩在沟里躲避狂风。看到我摔下来,都抬起头看着我。

    我们缩在沟的底部,沙尘从我们头上卷过去,戈壁滩并不总是平坦的,特别是在曾经有河流淌过的地方,河道的两边有很多潮汛时候冲出来的支渠,这些戈壁上的伤疤不会很深,但是也有两三米,已经足够我们避风了。

    我已经精疲力竭,几个人过来,将我扯到了沟渠的底部,原来在沟渠的底部的一侧有一处很大的凹陷,好像是一棵巨大的胡杨树给刮倒后的根部断裂形成的坑被水冲刷后形成的,胡杨的树干已经埋在沟渠的底部,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他们都缩在这个凹陷里面,里面点着无烟炉取暖,一点风也没有。

    我给人拖了进去,凹陷很浅,也不高,里面已经很局促了,他们给我让开了一个位置,一边有一个人递给我水,这里是风的死角,已经可以说话,可是我的耳朵还没有适应,一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喝了几口水后,我感觉好多了,拿掉了自己的风镜,就感慨他娘的,中国有这么多的好地方,为什么偏偏我要来这里?

    不过,这样的风在柴达木应该不算罕见,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风,我早年看过关于柴达木盆地地质勘探的纪录片,当时勘探队在搭帐篷的时候来了信风,结果人就给风筝一样给吹了起来,物质一瞬间全给吹出去十几里外。只不过我感觉到奇怪的是,定主卓玛为什么没有警告我们。戈壁上的风信是很明显的,不要说老人,只要是在这里生活上一段时间都能摸到规律。

    同样,不知道这风什么时候才能刮完,经常听戈壁上的人说,这种地方一年只刮两次风,每一次刮半年,一旦刮起来就没完没了。要是长时间不停,我们就完蛋了。

    闷油瓶子和那个黑眼镜很快又出去了,肯定又是去找其他的人,这里的人显然都受到了惊吓,没有几个人说话,都蜷缩在一起,我心里感觉好笑,心说还以为这些人都像印地安那琼斯一样,原来也是这样的不济,不过我随即就发现自己的脚不停的在抖,也根本没法站起来。

    递给我水的人问我没事情吧?身上有没有地方挫伤?我摇头说我没事。

    说实在的,在长白山冒着暴风雪的经历我还记忆犹新,现在比起那时候,已经算是舒服了,至少我们可以躲着,也不用担心冻死。

    倒了一点水给自己洗脸,眼睛给风镜勒的生疼,这个时候也逐渐舒缓了。

    放松了之后,我才得已观察这坑里的人,我没有看到阿宁。定主卓玛,扎西和他的媳妇三个人,在凹陷的最里面,乌老四也在,人数不多,看来大部分的人还在外面,没有看到高加索人。

    这只队伍的人数太多了,我心想,阿宁他们肯定还在外面寻找,这么多的人,纵使闷油瓶他们三头六臂,也照顾不过来了,幸好不是在沙漠中,不然,恐怕我们这些人都死定了。

    三个小时后,风才有点减缓,闷油瓶他们刚开始偶而还能带几个人回来,后来他们的体力也吃不消了,也就不在出去,我们全部缩在了里面,昏昏沉沉的,一直等到天色真真的黑下来,那是真的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风声好比恶鬼在叫,一开始还让人烦躁,到后来就直感觉想睡觉。

    我早就做好了过夜的准备,也就没有什么惊讶的,很多人其实早就睡着了,有人冒着风出去,翻出了在外面堆着的很多行李里的食物,我们分了草草的吃了一点,我就靠着黄沙上睡着了。

    也没有睡多久,醒来的时候风已经小了很多,这是个好迹象,我看到大部分人都睡觉了,扎西坐在凹陷的口子上,似乎在守夜,这里并不安稳,在我们头顶上的不是石头,是干裂的泥土和沙石,所以不时的有沙子从上面掉下来,我睡着的时候吃了满口的沙子,感觉很不舒服,一边呸出来,一边就走到扎西身边去。

    我并不想找扎西去说话,扎西是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或者说他对我们有着戒备,而我也不是那种能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所以他的态度我并不在乎,我走到他的身边,只是想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换个地方睡觉。

    不过我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声音,然后看到外面有矿灯的光线,似乎有人在外面。

    我心中奇怪,问扎西怎么了?扎西递给我一只土烟,说阿宁回来了,风小了,他们叫了人出去找其它人去了,随便看看车子怎么样了。

    我想到陷在沙子里的车子,心里也有一些担心,这么大的风沙,不知道这些车子挖出来还能不能开,而且我比较担心高加索人,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于是带上了风镜,批上斗篷也走了出去,想去问问情况。

    一走到外面,我心里就松了口气,外面的风比我想象的还要小,看来风头已经过去了,空气中基本上没有了沙子,我扯掉斗篷,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戈壁上的清凉空气,然后朝矿灯的方向走去。

    那是河床的方向,我走了下去,来到了他们身边。

    他们正在挖掘一辆车,这辆车斜着陷在了沙子里,只剩下一个车头,阿宁拿着无线电,正在边上焦急的挑拨着频率。

    我问他们,怎么样?

    一个人摇头,只说了一句:“我们完了。”

    我莫名其妙,并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意思,于是看向阿宁。

    些生活在城市喧嚣中的人有一种优越感,不过遇上胖子这样的人,再有优越感也没用。而且,令人遗憾的是,就算是生活在草原上,对于狼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确实是陌生的。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一至第五十三章

    离开石壁上的石窟之后,我们各自调整心情,继续往峡谷的深处前进。

    因为石窟中石雕的影响,我们走的非常小心,注意着丛林中的每一个动静,生怕会遇到西王母千年之

    前设下的埋伏。

    然而随着我们的深入,却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一路无事,甚至连西王母国的其它遗迹都没有

    看到。只有雨林越来越密集,盘根纠错,铺天盖地,仿佛我们是在远离西王母的王宫,而不是在靠近。走

    到后来,眼睛就花了,只感觉到处是绿色的绞结的腾蔓,好像穿行在一碗发着绿霉的龙须面里。

    我这才领悟到“丛林”是什么概念,我在山东和秦岭穿过的树林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在旅游,在那

    边走上一公里,在这里一百米都可能前进不到,简直是步履维艰。看着潘子满头是汗的坚毅脸庞,也不知

    道他们当年打仗是怎么挺过来的。

    就这样一直闷头往前,一直都到林子黑下来,两边的峡谷变成了剪影画,我们也并没有前进多少距离

    。

    队伍中也没有了人说话,只剩下喘息的声音和拍打蚊子的声音。

    胖子走的朦了,犯了臆症,就在前面哼山歌给自己提神,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哎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他是开路手,在队伍的最前

    面,他唱歌也同时能给我们提神,这事情你无法指望闷油瓶来做。

    不过胖子唱歌实在是难听,加上也不是正经的唱,听起来像是在招魂一样。

    潘子后来听不下去了,就骂道他娘的这里这么热,你就不能唱点凉快点的?

    胖子说你懂什么,这是冰山上的来客的歌曲,我唱起来,就想起长白山的冰川,多少能凉快点。

    潘子说那你唱白毛女不行吗?多直接的,还省的联想。

    胖子说**你还点歌了,你还真以为我是电台,像听什么唱什么,老子唱给你听是给面子。少他娘的

    这么多意见。

    正骂着,天上就打起了雷,云层里电光闪动,风也吹了起来,空里里出现了雨星子。

    我们都安静下来,抬头看天,透过树冠,乌云亮了起来,似乎有闪电在云里攒动,云都压到了峡谷的

    顶山过了,阿宁叹了口气,说:“行夜路偏又遇风雨,看来西王母并不欢迎我们,咱们今天晚上有的罪受

    了。”

    胖子道:“下吧下吧,最好它下雨,下了雨凉快,这么闷着,你胖爷我裤裆里的蛋都要孵出小鸡来了

    。”

    我们听了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潘子骂道:“那你把你的小鸡看好了,别等一下给雷劈了。”

    话音未落,雨就真下来了,起初是几滴雨弹打在了我们脸上,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磅礴大雨就来了

    ,一下子好像整个森林都安静了下来,万木无声,接着“轰”一声,整个峡谷瞬间轰鸣了起来,雨水像鞭

    子一样从树冠的缝隙里抽了进来,几乎没把我们砸趴下。

    我们没想到雨会这么猛,一下子猝不及防,全部都抱头鼠窜,幸好我们是在密林的底部,四周有很多

    的大树,树冠密集,有一棵树上有一块由藤蔓纠结起来的遮盖,在阿宁的大叫下,我们爬了上去躲雨。

    所有人挤在一起,都好像从汤里捞出来一样,胖子说**这他娘的哪里是下雨,这干脆就是龙王爷在

    我们头顶上滋尿。

    此时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整个峡谷。借着闪电往前看去,一边的崖壁上雨水已经汇聚成大量的瀑布

    倾泻下来,黑夜中雨林翻滚,两边是冲下的巨大水幕,好比摩西分开大海的情形,壮观异常。而峡谷之下

    ,冲下的雨水形成的无数条小溪开始汇集,很快,它们就会聚成河流,向下游的沼泽涌去。

    看到这幅景象,我忽然就意识到了这片绿洲形成的原因:这里是柴达木盆地的最低点,所有的地下水

    和雨水,都会会聚到这里来,可以说这里是整个柴达木地下水系的中心,柴达木干涸的河床也许并不真正

    的断流了,而是转入地下流到了这里,所以无论这几千来年来气候如何变化,盆地的周边如何由森林变成

    沙漠,这里仍旧保持着5000年前树木繁茂的样子。

    “藏风聚水而不动”,所谓风水宝地,不就是经千年而不变的地方吗?这西王母宫所在的地方,果然

    应该是昆仑山系龙脉之祖的宝眼所在。这样的奇景,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出现啊。

    正在感慨,胖子却不安份了起来,大屁股挤来挤去,这树上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他一动所有人都不自

    在,潘子就骂道:“你小子他娘的干什么,皮痒还是怎么的?”

    胖子皱着眉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子屁股突然痒的要命。”说完又挪了挪屁股,在树上蹭了

    起来。

    我心说就他事情最多,刚想说他几句,突然自己的屁股和背也痒了起来,一下子奇痒难忍,好像有什

    么东西在爬一样。我忙躬起了腿想用手去抓,一抓之下就感觉不对,一下跳了起来:“虫子!”

    所有人全站了起来,我挠着屁股往我们靠的树干上看,一看之下脸都绿了,只见从满树干都是密密麻

    麻的花虫子,大概都只有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好像都是从树杆的缝隙里爬出来的,我们的腿上和屁股也

    全部都是了,拍都拍不掉。

    “我靠!”胖子大骂了一声,几个人都跺起脚来,但是跺脚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些虫子根本不怕人,

    似乎当我们是树木,毫不犹豫的朝我们身上爬,幸亏我们的裤管是紧的,它门爬不进来,但是我和胖子的

    屁股已经遭殃了,我们只好跑到雨里,让雨水冲自己的臀部。

    冰凉的雨水渗入到裤子里,我才感觉到奇痒消退了点儿,只是痒完了之后,屁股上原来痒的地方又疼

    了起来,我心里大骂,心说该不是有毒吧。这时候其它人也都逃了出来,一下子我们雨水朝我们身上猛冲

    ,我们也说不了话。

    我们爬上另外一条枝桠,朝树的跟上面爬去,哪里还有一快雨水稍微少一点的几条枝桠密集的死角,

    但是并不够我们五个人全部进去,最后阿宁和我给他们推了进去,其它人用防水布遮着头,算是勉强不用

    给雨水冲头。

    潘子道:“妈的,刚才***是什么虫子?”

    阿宁甩掉头发上的水,又拍了拍暗淡下去的矿灯,总算把他打亮了,然后她照了照自己的裤腿,把粘

    在她腿上的虫子死掉的虫子有小拇指的指甲挑到矿灯的前面。

    那是一只好像蜘蛛一样的小虫子,又有点像没有尾巴的小蝎子,阿宁的手在抖,所以我也看不清楚,

    我屁股又疼了起来,就又问了一声:这是什么?有没有毒。却看到阿宁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心里咯噔一声

    ,还没来得及说糟糕,阿宁就顺手拔出了边上潘子腰里的刀,对我道:“转过去,快把裤子脱了!

    阿宁说着就要来拽我的皮带,我一下急了,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忙捂住裤子,缩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

    阿宁道:“那些虫是一种草蜱子,给它们咬了很麻烦,你和胖子给咬了,如果不想以后趴着睡的话就

    赶紧把裤子脱了,等一下它爬到你的裤裆里你这辈子就完了!”

    我一听,还真觉得敏感部位有点搔痒,但是怎么样也不能让阿宁给我处理啊,还是死死抓着裤子,对

    阿宁道:“那你把刀给我,我自己去处理!”

    “你自己怎么看自己的屁股?”阿宁道。

    我心说就算这样也不能给你看啊,这时候边上的胖子一边挠屁股一边就说话了:“别吵了,”说着从

    阿宁手里拿过刀,对我道:“这婆娘说的没错,草蜱是很麻烦,咱们两个到那边去,互相处理一下。”

    “你会不会处理?”阿宁问。

    “不就是把刀烧烫了去烫嘛,老子少说也插过队,放过牛羊,这点还不知道,你们也自己检查一下,

    你细皮嫩肉的,最招这种虫子了。”

    说着指了指另一边的树枝后面让我走过去,那里雨也不大,但是树枝似乎不太牢固,但此时也管不了

    这么多了。

    爬到那里,往后看看阿宁他们似乎看不到了,胖子的脸就变形了,抖起来一下就脱了自己的裤子,对

    我道:“快快快,老子要给咬残了!”

    我把矿灯往树枝上一架,一看就傻了眼,**,只见他满大腿满屁股都是豌豆大的血包子,有的都大

    的像蚕豆一样,再仔细一看,就看到那些血包子全是刚才那些小虫吸饱了血的肚子,都账的透明了。

    “你怎么搞的!”我突然想吐,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也太夸张了,这么会爬进去这么多?”

    “这裤子太小了,老子过魔鬼城的时候搬石头的时候档崩裂了!”他抖了抖他的裤子:“裂了条大缝

    ,他娘的当时我还说裂着凉快,一直没处理,进林子的时候就给忘记了,真是作孽——你快点!这虫子能

    一直吸血两三天,能吸到自己体积的六七倍,三十只就能把一只兔子的血吸光,老子已经贫血了,可经不

    起这折腾。”

    我拿起刀,只觉得胃里翻腾,也不知道怎么割,比划了半天就想用手去摘,那胖子忙缩起屁股躲开道

    :“千万别拽,它是咬在肉里,脑袋钻进皮里去吸的,你一拽头就断在里面,和雪毛子一样,得和我刚才

    说的,用火烧匕首去烫!”

    我点了点头,一下竟然连自己的搔痒都忘记了,发着抖拿出打火机,将匕首的尖头烧红了,然后把一

    只一只吸的犹如气球一样的虫子烫了下来,那虫子爬烫,一靠近就马上把头拔了出来,我一下就挂下来,

    用刀柄拍死,一拍就是一大包血。每烫一只,胖子就疼的要命,到了后来,我看他的腿都软了,我的手也

    软了。

    足足搞了半个小时,雨都小了下去,我才把胖子的大腿和屁股上弄干净了,潘子检查完自己之后也想

    过来帮忙,但是他一过来树枝就开始颤动,所以只好作罢,他让我们弄完后一定要消毒,不然很容易得冷

    热病。

    搞完之后,给胖子涂上消毒的水,我又勉为其难的脱掉裤子给胖子处理,说话在那种场合蹲马步给人

    观察屁股实在是难堪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不过我被咬的情况还好,大约十几分钟就处理好了,最后检

    查了确实一只都没漏下,才算松了口气。

    穿上裤子,我们爬回到众人那里,两厢尴尬的笑笑,潘子就问我们怎么样,我点头说还好,总算没给

    咬漏了。又问他们有没有被咬。

    潘子和阿宁只有手臂上被咬了几口,闷油瓶则一点事情也没有。“草蜱的嗅觉很敏感,能闻出你们的

    血型,看来你们两个比较可口。”阿宁解释道。

    我想起刚才的事情,比较尴尬,就转移话题问她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蜱子。这种东西不是潜伏

    在草里的吗?怎么在聚集在这棵树上,难道他们也吸树汁?”

    吸血的东西一般都在草里,因为动物经过的几率大,在树上的几乎没有。

    阿宁摇头,表示也不理解:“不过,这里有这种虫子,我们以后一定要小心,这些虫子是最讨厌的吸

    血昆虫,其他的比如蚊子,蚂蟥这些东西很少会杀掉宿主,唯独这种虫子,能把宿主的血吸干,我上次在

    非洲做一个项目,就看到一头长颈鹿死在这种东西手里,尸体上挂满了血瘤子,恐怖异常,我们一靠近所

    有的草蜱子都朝我们涌过来,黑压压一片,像地上的影子在动一样,吓的当时的向导用车上的灭火器阻挡

    ,然后开车狂逃而去。”

    我想起胖子的屁股,再想想阿宁说的场面,不由不寒而栗起来。

    正说着,我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一辨认,闷油瓶不见了。

    问他去了哪里?阿宁用下巴指了指下面,我就看到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我们下边刚才避雨的

    植物遮盖那里,打着矿灯,不知道在看什么。

    如果他动手的时候稍微有一丝的迟疑,那么我也能做点心里准备,至少不会叫出来,但是这家伙做事情太

    凌厉了,如此恶心的骨骸,这么多的虫子,他也能面不改色的伸手下去,换了谁也措手不及。还好这家伙

    总算有良心,在我袖口上抹了血,不然这一次真给他害死了。

    镇定了一下,发现转瞬之间,四周的虫子已经一只也看不到了,一边惊叹他的威力,一边又郁闷起来

    。

    在秦岭和雪山上,一直以为自己的血也有了这种能力,没想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情,这家伙也算是

    幕后英雄了,每次都让我在前面出风头又不告诉我,要知道这样可是会让我误会的,到时候遇到什么事情

    ,我放弃逃跑的时间,一刀划破自己的手心耍帅,结果给虫子咬死,找谁去评理去。

    想着闷油瓶就把从骨骸中夹出来的东西放到了矿灯的灯光下,仔细的看起来。我凑过去,就发现那是

    一件青绿色的大概拳头大小的物件,闷油瓶把手伸到雨水大的地方,冲洗了一下,再拿回来,我就惊讶的

    发现,这东西我还见过,那竟然是一只扭曲了的老式铜手电。

    稍微看了一下,我就知道这东西是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的东西了,铜的外壳都锈满了绿色,拧开

    后盖一看,里面的电池烂的让人好比一团发霉的八宝粥。

    我心里一下就疑惑到了极点,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具动物骨骸里?难道这是具人的骨骸

    ?

    正琢磨着,闷油瓶又把手伸进了骨骸里,这一次已经没有虫子爬出来了,他闭上眼睛在里面摸着,很

    快他就抓到了东西,而且似乎是什么大家伙,另一只手也用上力了,才把它挖了出来。

    我一看喉咙里就紧了一下,那竟然是一段一看就是人的手骨,已经腐朽的满是孔洞,里面填满了黑色

    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污垢。

    “这”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条大树蟒,吃了一个人。这手电是那个人身上的。”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说道。“而且,是个女

    人。”

    我看到手骨上粘着一串似乎是装饰品的东西,知道闷油瓶说的没错,一下子心里就涌起一股异样的感

    觉。人一下就兴奋起来,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这片绿洲的地形奇特,只有在大暴雨之后,地下暗河安卡拉扎浮出水面的时候,才能够被人发现,而

    柴达木盆地下雨是和摸奖差不多的事情,如果是有石油工人或者是探险队正巧在大雨的时候发现这里,然

    后闯进来给巨蟒吃掉,这种事情虽然有可能发生,但是机率不大,另一种可能性则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

    这巨蟒里的尸体,会不会是当年文锦驼队里的一员。

    毕竟,当年的文锦在最后关头放弃了进入西王母宫的机会自己回来了,然而进入西王母宫遗址的霍玲

    他们,最后如何,连她也不知道。

    闷油瓶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看了看上面的阿宁他们,就对我道:“上去叫他们下来帮忙,把这条蛇

    骨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谁?”

    我应了一声,就转身往上爬了几步,一边就朝上面大叫。这时候就看到胖子已经在往下爬了,听到我叫,

    就加快了步伐,跳到我的身边,问我怎么了?

    我说有大发现,又对着潘子和阿宁叫了两声,把他们两个也叫了下来。

    几个人来到那团蛇骨的边上,我就把我们发现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一下子众人也大奇,阿宁一下

    就紧张起来,马上走过去看,胖子则道:“难怪我觉得刚才有人在召唤我,原来我们还有革命前辈牺牲在

    这里,那可太巧了,赶快挖出来瞻仰瞻仰。”

    此时的雨已经趋向平和,虽然不小,但是已经不是刚才时的那种霸道的水鞭子,我们身上其实本来就

    是全湿的,此时也没有什么顾及的,倒是我,小心的把闷油瓶的血沾染的袖口保护起来,这下面的路,这

    东西可能会救我的命。

    我们爬到那片巨大的植物浑身体的上面,刚才两个人的时候还可以,现在人多了,这东西就有点支撑

    不住,胖子和我就只好把另外一只脚踩到一边的树枝上,以防这东西塌掉。我们用匕首割掉里面的枯死的

    藤蔓,将裹在其中的蛇尸暴露出来。

    如果是在晴天,可能挖起来更方便,但是现在是在大雨里,头一低雨水就顺着刘海往下滴,眼睛就不

    是很管用,我们不时的甩掉头发的水,才能看清下面的东西。

    不过人多总是好的,特别是胖子,大刀阔斧,丝毫也不考虑一刀刀下去会不会砍伤他革命前辈的遗骨

    。

    藤蔓很快被挖出一个更大的缺口,一截巨大的蛇骨暴露了出来,胖子骂了一声,我也有点惊讶,因为

    刚才说蛇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这蛇会这么大,看蛇骨的直径,这条蛇可能有一个人这么粗,这么大的

    蛇,吃一个人可能一分钟都不用。

    扯动了一下,盘绕着的蛇骨中,我们就看到了扭曲的人的骸骨剩余部分,这条巨蟒死的时候应该是刚

    刚吞下这个人不久,否则骨头会给吐掉。骨骸的身上还有没有腐蚀完全的衣服,但是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

    是什么样子了。潘子学闷油瓶子一样俯身从里面也夹出了一样东西,那是皮带的扣。只有少许的锈斑,似

    乎是不锈钢的。

    他拿了出来,用刀刮了刮,然后递给我,我们凑过去,我就看到上面刻了几个数字:“02200059”

    我吃了一惊,马上看向阿宁:“是你们公司的注册号,这是你们的人!”

    02200059(○贰贰○○○伍玖),这一串号码,按照阿宁的说法,是最后一份战国帛书上隐含的一组神秘

    的数字,汪藏海将其解出之后,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称其为天数,乃用作自己的密码,铁面生为何在要最

    候一份帛书中隐藏这一组奇怪的数字,背后又有什么样的奇遇,这件事情或许更有隐情,但是于现在我们

    经历的事情无关,这里也就不做表述,而阿宁的传教士老板裘得考对汪藏海十分的着迷,于是通过关系,

    将此数字用作了自己资源公司的标示码,这和我国某位伟人的作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阿宁队伍的装备,

    车上都有这组号码,这种公司的标示在国际探险活动中确定第一发现人非常重要,现在我的皮带上也有这

    一组号码。可以这么说,这皮带扣就是确定死亡者所属队伍的证据。

    阿宁一开始不理解我说的是什么意识,接过来仔细看,一看之下,脸都白了,“这……”。

    “是你们公司的标示码没错吧?”我问道。

    阿宁点了点头,这再明白不过了,就去不顾这里已经摇摇欲坠,跳到我们挖出来的缝隙里,蹲下去用

    矿灯去照那具骨骇,别人都不了解我在说什么,胖子问我什么标示码,我就把当时在我和阿宁落单的时她

    告诉我的东西转述了一遍,当然,为了保护她的隐私,我没有提到她的男朋友死在鲁王宫里的事情。

    胖子听完就看了看自己的皮带,但是他和潘子的皮带是他们自己的,我的装备是阿宁的,所以只有我

    的上面才有标识。胖子看了之后就露出了很不快的表情。转头问阿宁:“喂,我说宁小姐,你他娘的该不

    是又在晃点我们?你们的人早就到过这里!”

    阿宁摇头:“不可能,公司里完全没有记录,要是我们到过这里,以我们的实力,绝对轮不到你们来

    和我合作。”

    “那这你怎么解释?”胖子举着皮带扣质问道。

    阿宁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心里也不舒服,道,“我不知道!你安静一下,让我先看看这个死

    人,再来给你解释!”

    胖子一下给阿宁呛的说不出话来,就有点瘟火,潘子对阿宁也一直不信任,此时就看了看我,想看我

    的反应。

    我倒是相信她确实不知道,虽然阿宁有着前科,但是现在并不是危机时刻,她应该不至于骗我们,而

    且,如果她们真的来过这里,确实如她所说,她的队伍就不会在到达这里之前就瓦解了。于是给潘子打了

    个颜色让他别作声,我还是比较理想主义的,既然大家走在同一条路上,人际关系还是不要搞的太紧张的

    好。

    我又看了一眼闷油瓶,想看他的反应,他并没有什么表示。

    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奶奶在我爷爷的笔记上写过这么一句话:“在危难中和你并肩的人

    ,并不一定能和你共富贵,而在危难中背叛你的人,也并不一定不能相交,世事无常,夫妇共勉之。”

    这是写在笔记本里面的一句话,大约是劝解爷爷少和他以前的草莽兄弟来往。

    后来也证明了我奶奶看人的透彻,虽然这些人一起上山下海,倒斗淘沙,和爷爷是生死之交,但是后

    来富贵了之后,大部分就真的散了,这个和这个有矛盾,这个玩了这个的老婆,打杀的都有,弄的爷爷两

    边不知道怎么帮好。他最后感叹说,在社会上,没有生死之忧,背靠背保护你的兄弟一下也变的不那么重

    要了。

    阿宁和闷油瓶,这两个人还真是应了***话。

    胖子还要说话,我就出来打了圆场,让他们不要问了,让他们再去看那具骨骸。

    蛇骨中藤蔓纠结,人尸被纽成了麻花样,很难再发现什么,阿宁把手伸到骨骸里面去,在她脖子处搜

    索着什么,但是显然没有。

    “没有名牌!”阿宁再没有发现,爬了上来,从自己脖子里拿出一条项链,给我们看“我是1997年进

    公司的,从那年起我们下项目都要带上这种东西,学美国的军队,好知道尸体的身份,这具尸体没有,应

    该是1997年之前的队伍,看来应该是我们公司的人没错……”她的表情很严肃,顿了顿又道:“我确实没

    有再公司里得到任何这一只队伍的资料,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不符合逻辑。”

    “小姐,可是尸体是不会说谎的,你不要说是这条蟒蛇游到你们公司吃了一个人然后再回来。”胖子

    悻然道。

    我看着骨骸,心里也疑惑到了极点,这确实不太可能,看阿宁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们为了得到这里

    的确切线索,做了多少事情,如果在1997年之前他们公司就有人到达了这里了,那么他们怎么会需要这么

    多的精力才能再次到达这里。

    正想着,一直没有听我们争论,一直在看尸体的闷油瓶就“嗯”了一声。

    他突然说话,我们都愣了一下,随即都看向他,他正死死的看着那句蛇骨,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

    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我一下就脑袋一炸,要知道要他露出这种表情,是多不容易的事情,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极度奇怪的

    事情了,我们都忙凑过去看发生了什么。

    然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们并没有砍刀什么异样的地方能让我们感到奇怪。看了一会儿,胖子抬头

    就问他怎么了,大半夜的你别吓人。

    闷油瓶没有理胖子,而是转过头看着阿宁,对她说道:“太奇怪了,这好像是你的尸体……”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四章 沼泽魔域(上)

    闷油瓶说完,我们一时间都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几个人就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我就感觉莫名其妙:都说这尸体死了很久了,怎么一下子,这就变成阿宁的尸体了,而且阿宁这不好好的站在这里了嘛。

    几个人都很疑惑,而阿宁就皱起眉头,不知道闷油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并没有理会我们的眼神,而是将我刚才看到的尸体手骨上的手链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递给阿宁,对她做了一个看看的眼神。

    阿宁莫名其妙的接过来,看了看闷油瓶,然后去看手链,一开始,她的表情是很疑惑的,但是等她的目光投到这手链上,几秒钟后,她的脸色就变了,一下子她的脸色就惨白了。

    我们在边上看着,一看她的表情冷汗就下来了,心说这不对啊,这是什么表情,胖子没头没脑的就问了一句:“怎么?这尸体真是你的?”

    阿宁没有说话,但她转头看着我们的时候,脸色已经有点发青了,一边就把闷油瓶子给她的手链递给我们,然后伸出她的右手,伸到我们面前。

    阿宁的左手上,带着一串铜钱组成的装饰品,这我在海南的时候就注意到过,在戈壁里落单迷路的时候,这串铜钱被当成记号挂在那些胡杨上,一共七枚,全部都是安徽安庆铜元局铸造的当十铜币,当时我和她开玩笑说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值钱的记号了。她和我说,她之所以选择用这种铜钱做手链,就是因为这样的手链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第二条了。

    因为有了这样的对话,所以当她把她的手和女尸上的手链一起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的用意。

    我忙就仔细去看女尸身上取下的手链,刚才粗看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端详,现在仔细一看,就发现手链被铜锈结成了一个整体,拨开表面的铜泥,里面果然就是几枚腐烂的铜钱,上面都有模糊的“光绪元宝”四个魏书。

    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又掰开了一点,就看到了里面的满文,一下子我就感觉到一股骇然,抬头看向阿宁。

    “不用看了,就是当十铜钱。”阿宁对我道。“一共七枚。”

    “这”我哑口无言,心说这怎么可能呢?

    其他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情,我就把这铜钱的珍贵之处,和他们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潘子就道:“那就是两串一样的铜钱链子嘛,也许是一个巧合,这种铜钱的赝品很多的。”

    闷油瓶看着阿宁,就冷冷的摇头道:“不会是巧合,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那这是怎么回事情?”潘子苦笑了起来:“这没天理啊,难道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大妹子是个鬼?她在十几年前就死在了这里?”

    潘子说着看着阿宁就笑,但是只笑了两声,他就笑不出来了。而是发出各个各个的声音,脸色都变了。

    我心里奇怪,也转头去看她,一看之下,我差点没吓死过去。

    只见在雨水中的阿宁的脸,不知道什么竟然变了,她的脸好像融化一样扭曲了起来,眼睛诡异的瞪了出来,嘴角以不可能的角度咧着,露出满口细小的獠牙。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心里大叫:“**!”闪电一般就去摸自己腰里的匕首,同时就往一边退去,慌乱间就忘记了自己是在树上,往后一退,人就踩空了,直往下就头朝下栽了下去。

    我整个人猛的就一缩,心说完了,这一次不摔死也重伤了,忙用手乱抓四周的树枝,但是什么也没抓住,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抽我耳光。

    我以为是摔下去给树枝抽的,忙去抓那个方向,却感觉手感不对,一下我就睁开了眼睛,顿时刺眼的阳光就照的我马上把脸转了过去,同时我就听到有个人在边上道:“你总算醒了。”

    唉,这个鬼南派的更新好慢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四章 沼泽魔域(中)

    一下我就醒了,猛的坐起来,头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胸口,哎呀一声,一边的阿宁差点给我撞到树下去。

    条件的反射的拉住她,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就发现自己靠在树上,手扯着皮带,已经扯开一半了,边上就是蛇骨的挖掘地,雨还在下,四周的矿灯一下子刺的我的眼睛睁也睁不开。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蛇骨头上已经搭起了防水的布,矿灯架在四周的树枝上,闷油瓶和潘子坐在那里,而胖子睡在我的边上,鼾声如雷。阿宁捂着胸口,显然给我撞的很疼。

    我这才明白刚才是在做梦,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一摸脑门,上面也还是湿的,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昨天雨水。

    我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一想就想了起来,之前把他们叫下来挖蛇骨,但是蛇的骨骸缠入藤蔓最起码有十几年了,里面结实的一塌糊涂,挖了半天没挖出什么来,就轮番休息,没想到一路过来太疲倦了,躺下去就睡着了。脸上还全是雨水,刚才阿宁的口水,就是这些东西。

    我尴尬的笑了笑,就站起来,抹了把脸就过去继续帮忙,潘子就在那边不怀好意的问我:“小三爷,你刚才做什么梦呢?还要脱裤子?”

    我拍了他一下,心说这次有理也说不清了,不由想到建筑师与火车的故事,心说原来这样的事情并不只是笑话里才有。

    看了看表,睡去也没有多少时间,浑身都是湿的,也就是浅浅的眯了一会儿,浅睡容易做噩梦,不过总算是睡了,精神好了很多。话说这梦也有点奇怪,真是的要命,都说梦是人潜意识的反应,我想起老痒以前和我讲过的一些心理上东西,心说难道在我的潜意识里,对阿宁这个女人有着无比的恐惧吗?在梦里竟然是这样的情节。

    回头看阿宁,她已经靠到树干上,接替我继续休息了,闭着眼睛闭目养神,人显的有些憔悴,不过这样反倒使得她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减淡了不少,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梦境阿宁扭曲的脸和现在的景象重叠在一起,一下子我又感觉有点后怕。

    转头看他们的进度,却发现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进展,藤蔓缠绕进骨骇里,经过一番折腾,都碎掉了,腐烂并且已经矿物化的巴掌打的鳞片散落了在藤蔓堆里,看起来像是古时候的纸钱。

    我就自嘲的笑了笑了,长出了口气,就问潘子他们有什么发现?为什么不挖了。

    潘子拿起一边的矿灯,往骨骸里面照去,说没法把这具尸体弄出来,一来骨头都烂的差不多了,一碰就碎,再挖就没了,二来,他们发现了这个东西。

    我顺着矿灯的光往下看去,就看到蛇骨的深处,藤蔓纠结的地方,有一捆类似于鸡腿的东西,只不过是黑色的,而且上面结了一层锈壳,我趴下去仔细去看,就发现那竟然是三颗绑起来的老式手榴弹。已经锈成了一个整体。

    弹体的四周,有一条发黑的武装带,显然这三颗东西是插在武装袋上的,背在这具尸体身上的。

    我看着不由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下子走动都不敢用力了,小心翼翼的退回来,潘子就对我道:“这是胖子先发现的,要不是胖子眼睛毒,我们几个现在都可能被炸上天了。”

    我惊讶道:“这具尸体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带着这种东西?”就算是文锦他们的队伍,要带着装备,也应该带炸药而不是手榴弹啊,这种木柄老式手榴弹完全是实战用的武器,是以杀伤人为目的的,用来做工程爆破基本上没用。

    “你还记得不记得定主卓玛那个老太婆和我们说过,在93年的时候这里有一批民族主义反动武装逃进了柴达木后,民兵追了到戈壁深处这只队伍却失踪了?”潘子问我道:“我看这具尸骨就是当时那批人之一,也许是女匪,也许是家眷,他们当时失踪,我看他娘的就是因为误入了这片沼泽了。十几年了,这批人没有再出现,应该是全部死在这里了。”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四章 沼泽魔域(下)

    潘子提起这茬,我才想起来,觉得有道理,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我并不同意潘子最后的看法,那时候逃进戈壁的是武装份子,可都是带着好枪的,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装备精良,如果他们真的进入到沼泽之中,不一定就死了,也许在里面呆了一段时间离开了也说不定,这里了无人烟,很多偷猎人都是从这里进可可西里,打了动物后直接进走私小道,去尼泊尔,要逮他们一点辙也没有。

    甚至,这帮人也有可能在这里定居下来了,当然这可能性很小,这里的条件不适合外面的人生活,我也心说最好不要,这种人太极端了,见了面非打起来不可,我们没枪没炮,要是有个死伤就对不起之前遭的罪了,虽然隔了这么多年,他们的武器也应该都报废了。

    胡思乱想着,胖子就醒了,我让潘子去睡一会儿,他说不睡了,这么潮湿,他一把年级了,睡了肯定出问题,这里有那几颗东西,这死人咱们也不能再琢磨了,你们多休息一下,我们就离开这里,反正雨也小了。再往前走走,天也就该亮了,到时候找个好点的地方升上火再慢慢休息。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样的条件下,主观想去睡觉确实也睡不着,我们缩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就看着外面黑暗,听雨声和风吹过雨林的声音。潘子就擦他的枪,这里太潮湿,他对他枪的状况很担心。其他人就聊天,聊着聊着,闷油瓶却睡着了。

    潘子和我讲了他打仗时候的事情,当时他是进炊事班的,年纪很小,本来是不应该上前线的,但是那时候爆发了特种作战,他们的后勤部队和越南的特种兵遭遇了,厨师和搬运工怎么打的过那些从小就和美国人打仗的越南猴子,他们后来被逼进了一片沼泽里,因为越南人虐待俘虏,所以他们最后决定同归于尽,当时保护他们的警卫连每人发了他们一颗手榴弹,准备用作最后关头的牺牲。

    越南人很聪明,他们并不露头,分散着在丛林里潜伏向他们靠拢,这边放一枪,那边放一枪,让他们不知道到底他们要从哪里进来,他们且战且退,就退到沼泽的中心泥沼里,一脚下去泥都裹到大腿根,走也走不动,这时候连长就下命令让他们准备。

    所有人哪着手榴弹,就缩进了泥沼里,脸上涂上泥只露出两个鼻孔,这一下子,倒是那些越南人慌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进入沼泽,就用枪在沼泽里扫射,后来子弹打的差不多了,就撤退了。

    他们在泥沼里不敢动,怕这是越南人的诡计,一直忍了一个晚上,见越南人真的走了,他们才小心翼翼的出来,可是一清点人数,却发现少了两个人,他们以为是陷到泥里面去了,就用竹竿在泥沼里找,结果勾出了他们的尸体,就发现这两个人已经给吃空了,人给吃的只剩下一张透明的皮,胸腔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鼓动。

    这样的经历之后,潘子开始害怕沼泽,后来调到尖刀排到越南后方去作战,全排被伏击死的就剩下他和通信兵的时候,他们又逃到一个沼泽边上,潘子就宁可豁出去杀光追兵,也不肯再踏进这种地方一步。

    潘子说着说着,就不停的打哈切,我也听的朦朦胧胧的,眼皮只打架,又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又开始要做梦了,却感觉有人摇我。那时候我是最难受的时候,就想退开他继续睡,没退到他人,一下子我的嘴巴却给捂住了。

    这一下我就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是阿宁在捂我的嘴巴,一边的潘子轻轻在摇胖子,几个人都好像是刚醒的样子,在看一边。

    我也转过去看,就看到大风挂着我们头顶上的一条树枝,巨大的树冠都在抖动,似乎风又起来了,但是等我仔细一感觉,却感觉不到四周有风。再一看头顶上的,就看到一条褐色的巨蟒,正在从相邻的另一颗树上盘绕过来。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五章 狂蟒之灾(上)

    说是头顶上的树冠,其实离我们的距离很近,近到你不可能安生的坐在那里看这蛇爬过来,几乎也就是两三米,这是条树蟒,最粗的地方有水桶粗细,树冠茂密,大部分身体隐在里面也不知道有多长,让我感觉到惊异的是蛇的鳞片在矿灯的光线下反射着褐金色的色泽,使得我感觉这条蛇好像被鎏过金一样。

    刚才爬上来的时候,四周肯定没有蟒蛇,这蛇应该是在我们休息的时候顺着这些纠结在一起的树冠爬过来的,蟒蛇在捕食之外的动作都很慢,外面还有少许的风,几个人都迷糊了,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守夜的潘子也没发现它的靠近。

    不过这里出现这种蛇倒也不奇怪,古怪的事情看多了,区区一条大蛇似乎还不能绷紧我们的神经。

    几个人都出奇的冷静,谁也没有移动或者说话,这种蛇的攻击距离很长,现在不知道它对我们有没有兴趣,如果贸然移动,把蛇惊了,一瞬间就会发动攻击,我们在树上总是吃亏。

    我们这边僵持着,树蟒则缓缓的盘下来,巨大的蛇头挂到树枝的下面,看了看我们,黄色怨毒的蛇眼在黑夜里让人极端的不舒服。

    潘子已经举起了枪,一边还在推胖子,这王八蛋也真是能睡,怎么推也推不醒,闷油瓶的黑金刀也横在了腰后面,另一只手上匕首反握着。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面缩去。

    我在最后,心里暗想要攻击也不会先攻击我,就看了看树下,琢磨着如果跳着下去行不行,这蛇太大了,硬拼恐怕会吃亏。

    大雨之后,两边崖壁上的瀑布在峡谷的底部汇聚成了大量的小溪,现在这些小溪已经汇合了起来,树下的烂泥地已经成了一片黑泽,下面应该是树根和烂泥,不晓得跑不跑的快。

    想着又转头去看前面的雨林,这时候四周又传来了树冠抖动的声音,悉悉索索,这一次好像是从我的身后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我的冷汗就像瀑布一样下来了,就在我的脖子后面又挂下来一条小了一点的树蟒,也是褐金色的,这一条大概只有大腿粗细,离我的脸只有一臂远,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我吓的又往后缩去,前面的人缩后退,我缩前去,几个人就挤在了一起,再无退路。

    这下子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所有人都僵在那里。人瞪蛇,蛇瞪着人,连呼吸都是小声的。

    此时我心里就感觉奇怪,蟒蛇是独居动物,有很强的领地观念,很少会协同狩猎,除非是交配期间,一想现在是夏天,雨季确实是他们的交配期。这两条蟒蛇一前一后,似乎是有意识的要夹攻我们,很可能是一对公婆,想起蛇骨里面的人尸,我就觉得一阵恶心,心说他娘的我可不想成为你们happy完的点心。

    两相僵持了很久,谁也没动,蟒蛇可能很少见人,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状况,所以不敢发动攻击,而且闷油瓶和潘子的气势很凌厉,两个人犹如石雕一样,一动不动,蟒蛇似乎能感觉到潜在的危险,僵持了十几分钟后,竟然慢慢的缩回到了树冠里,似乎想要放弃。

    看着两边的蛇都卷了上去,我不由缓缓的松下一口气,一时间就感觉人软了,潘子紧绷的身子也缓缓的松下来,枪头也慢慢的放了下来,就在我想轻声叹口气压压神的时候,要命的事情发生了,一边的胖子突然翻了个身,又开始打呼噜,而且还拉了一长鼻音。

    所有人一下都翻了,阿宁忙去按他的嘴巴,一边看蛇的反应,可已经来不及,整棵树就猛的一抖,一边腥风一卷,前面的树蟒一下又把头探了下来,一下就张开了血盆大口。

    潘子立即举枪还是慢了一步,蟒头犹如闪电一般咬了过来,刹那间,潘子勉强躲了一下,蛇头从他头侧咬了过去,一下就咬住了他身后闷油瓶的肩膀,肌肉发达的蟒身卷进来,把我们全部都撞了出去,胖子和阿宁直接就给挤下了树,我给极大的力道撞了胸口,几乎飞了出去抓住一条树枝挂在半空才稳住,抬头一看,就看到闷油瓶给蟒蛇卷了起来扯到了半空,黑金古刀不知道给撞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整个过程一秒钟也没有,我看着蟒蛇将闷油瓶越盘越紧,急火攻心就大叫潘子。就在这个时候,我就看到半空中的闷油瓶突然一耸肩膀,整个人突然缩了起来,一下就从蟒身的缠绕中蜕下来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五章 狂蟒之灾(中)

    树蟒没有想到已经缠住的东西还能逃脱,仍旧用力一绞杀,巨大的蟒身在空中一个收紧,鳞片磨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此时闷油瓶已经落到了树下,捂着肩膀在泥水水打个滚稳住身子,显然也没有全身而退。

    我转头一看,胖子竟然还没醒,横在那里,一只手抓着档在挠痒,另外几个人已经全部不见了,刚才全给挤了下去,不由心中大骂,这家伙也太害人。但是又不能扔下他不管,一看蟒蛇暂时没有注意到我,用力翻身爬了上去,就对胖子大叫。

    连叫了几声,他总算有点反应了,我连滚带爬的过去,现是几脚把我们的装备全踢下树去,然后扯起他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我是哞足了力气打的,一下就把他直接打清醒了,他莫名其妙,看着我刚想骂人,突然我就感觉后脑勺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接着眼前一花,身上一紧,就是一阵天昏地暗的乱转。

    那一刹那我知道是给蟒蛇卷住了,但是攻击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脚就腾空了,人一下给巨大的力量勒了起来,五脏六腑都几乎挤出来,眼前一下就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哪条蛇攻击我,四周的情况怎么样,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用力一挣根本没用,我的力量几乎是忽略不计,一下就心说完了,从来没有给蟒蛇攻击过,哪里知道力量是如此的大,这一下普通人就根本无法挣脱,只能活着给生生绞碎骨头,老子根本没力气,这蟒蛇只要稍微一用力,老子不死也废在这里了。

    想着我就听到自己骨头咯咯的声音,连呼吸都喘不上来了,慌乱间想大叫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在我以为完蛋了的时候,潘子的枪就响了,也不知道他打中了哪里,那蛇猛的一震,吃痛竟然没松开,而且一下就绞的更紧了,我胸腔的肉都给挤到了脖子里,接着潘子又是三枪,那蛇终于吃不消了,一下就把我甩了出去。

    我直撞到一边树的树干上,连撞了好几根树枝,七荤八素,然后顺着树干就滚了下来,幸亏下面是水和烂泥,我一下趴在里面,一嘴巴的泥,却不是很疼。

    恍惚中就给人扶了起来,就往前拖,跑了几步只感觉浑身都火辣辣的疼,抹掉脸上的泥就看到扶着我的是阿宁,再看四周,矿灯还在上面,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胖子还在树上,只爬到一半,潘子在不远处一边放枪就一边让他快跳下来,而四处看不到闷油瓶。

    我用力扭了几下,活动了一下几乎给挤碎的骨头,和阿宁跑过去,背起踢下来的背包,这时胖子真的就跳了下来,一个四脚朝天摔进泥里。潘子把他拽起来,那蛇也从树上摔了下来,一下就摔在泥水里,水花还没落下就在水里一个蛇行就朝我们猛冲过来。

    潘子大骂了一声,左手单手举枪连放两枪,凌空把蛇打的扭了起来,我就对潘子大叫,打它脑袋,把它打死不就得了!

    潘子对我大叫,老子打了,打不死!

    我骂道这他娘的怎么可能!还没说完那蛇再次冲了过来,巨大的身躯整个竟然飞了起来,水花烂泥如下雨一样朝我们喷过来。

    潘子的杀心也起来,一看这情景,大吼一声就发狠起来,大叫着竟然朝蟒蛇冲过去,在极近的距离连开了四枪,几乎每枪都打在那蛇的蛇头上,子弹的冲击力把蛇头都打歪了。

    可那蛇竟然没死,在空中猛的一缩,巨大的蛇身已经扫了过来,我和胖子全部卧倒,蛇尾巴甩在我的背包上,我给背包的带子一勒,人就打着转儿飞了出去,直撞进一边的灌木里。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五章 狂蟒之灾(下)

    灌木丛极其茂盛,我一下扑进去,在里面滚了给下,摔的倒不重,只是里面的枝条都带着刺,一下我就几乎给扎成了麻子,裸露的皮肤上全是血条,疼的我直咧嘴。

    咬牙挣扎着站起来,我心里就觉得奇怪,这蛇也太厉害了,为什么这蛇这么打还不死,难道之前我的观念是错的,蛇的大脑不是长着蛇头里的,可这他娘的怎么可能?想着就觉得不对劲了,想转身出去提醒他们。

    可就是这一转神的功夫,一下我就看到了灌木丛后面的密林里,站着什么东西。这东西完全是隐在黑暗里的,如果不是我摔进这灌木丛,根本发现不了。

    我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因为太黑了,也看不清楚,但是我一看到这东西站着的姿态,就感觉到一股不秒。我也说不出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要说是树,怎么没枝桠,要说是石头,怎么看上去像是活物,以往的经历告诉我遇到不确定的事情一定要马上去查看,不能等到发生了变故了才去面对,于是一下拍亮了自己的荧光手表,接着这点蓝光就去看。

    探过去,那东西露出了真面目,我看了一眼,足有两三秒,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那是极度惊讶的两三秒,随即我就反应了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

    我看到灌木丛的后面有一条大概手腕粗细的蛇,这条蛇不是蟒蛇,在手表的光下看不出颜色,但是肯定是一种很鲜艳的色彩,蛇头是非常尖锐的三角形,上面竟然长着一只大大的鸡冠,而让我不敢相信的是,这条蛇竟然是直直的站在那里,蛇头低垂,目露凶光的看着我,整个姿态好似一个没有手脚的人一样。

    我看着那蛇的眼睛,一下就几乎不能动了,就这样给它瞪着,直到手表的光线暗掉,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我看到了什么东西。童年时候的恐惧一下就传遍全身,我转身拔腿就跑,冲出灌木丛,对着还在和树蟒对峙的潘子他们就大吼了一声:“快跑!这里有一条蛇王!”

    第五卷蛇沼鬼城篇第五十六章蛇王(上)

    所谓蛇王,就是长着鸡冠的一种毒蛇,一说是一种特别的蛇类,一说又是成了精的蛇仙,但是在生物学上从来就没有捕捉到过这种毒蛇,各地传说很多,但大部分都是一致的,就是这种鸡冠蛇能贴地而飞,行迹如电,而且其毒无比,草木人畜碰之即死。

    对于这种蛇的存在,老人都是深信不疑的,很多老人都会给小孩子讲述关于鸡冠蛇的故事,而我对这种蛇的恐惧就更加的直接,那是因为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件事情,让我记忆非常的深刻。那是一年的秋天,我和爷爷到他朋友家里去玩,就在村口看到一头牛满口黑血死在那里,爷爷很奇怪,走进一看,我们就看到那牛的脖子上盘着一条碗口粗细的鸡冠蛇,尾巴还在那牛的嘴巴里,看到我们过来,那蛇就一下立了起来,浑身是血,当时我那里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吓的就蒙了,不停的哭。

    后来我爷爷就报着大哭的我跑进村里,把事情和他那朋友一说,他就说我给蛇仙吓到了。他给我们找来了当时村里一个“高人”,那人就让爷爷把我关在房间里一步都不让我出来,把窗户全部用报纸贴起来,要呆足一个星期,说是避蛇仙。

    我刚开始根本不知道他的用意,一直吵闹,直到第三天夜里,我半夜被尿憋醒起来,想偷偷出去,一到窗边上就感觉窗外有东西,后来透过那报纸的缝隙往外一看,就看到那条鸡冠蛇就直挺挺的立在窗外,好像人一样在往里面看,那表情那动作就是一个人而不是蛇,恐怖的无法形容。

    我当时真的就吓的丢了魂了,后来去问米才回过来,之后我将近做了一个月的噩梦,连窗户都不敢靠近。

    后来过了几年我们再去的时候,爷爷说起这个事情,那高人就告诉我这种鸡冠蛇比人还精明,是成了仙的蛇,它下凡间是犯了天条的,所以它回来找你是要杀人灭口。但是它找不到你就自然要回去,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它回去呆几天,回来也就不认得你了。

    这件事情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就逐渐的忘记了,讲出来别人也不相信,我几乎都不记得了,如今竟然在这里一下又看见了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六章 蛇王

    前文说到,我们一行人被树蟒一路追杀,逃进了峡谷边山崖上的岩石缝隙里,蟒蛇突然离去,我们却在缝隙的尽头发现了一条奇怪的长着鸡冠的蛇。这条蛇几乎就是直立在那里,发出“咯咯咯”犹如母鸡一样的叫声。

    我刚开始没有认出这种蛇来,只是感觉到这蛇好像见过,缓过神来,才想起这是条什么蛇,不由心生骇然。

    这竟然是一条“野鸡脖子”。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蛇!

    我再仔细去看,火红的鸡冠和蛇身,以及那种直立的骇人的姿势,就是“野鸡脖子”没错。

    一下我的冷汗就孜孜的冒出来......这种蛇十分的罕见,在我们老家,它被叫做“雷王红(音译)”,我小时侯在山上见过一次,据老人说,这蛇就是蛇里的帝王,所有的蛇都怕它,它贴地而飞,行迹如电,而且其毒无比,爬过的地方,植物杂草甚至会自己分开。而且这种蛇不能打,打死了会有同类来报复。

    我后来看过一本清人笔记小说,云这种蛇乃是小龙,沿着山川龙脉而栖,又说是盘踞在龙脉上的蛇精,有的地方有天雷杀妖的传说,大多是有雷霹在山上,炸出这种蛇的事情。不过这种蛇近几十年就几乎绝迹了,竟然在这里还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胖子他们没见过这种蛇,都啧啧称奇,几个人里面只有闷油瓶也和我一样脸色有了变化,不过那火红的蛇身和凶狠的姿势,就表明了这蛇剧毒蛇的身份,几个人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真是刚逃离蟒口,又遇到毒蛇,我心里一边懊恼,就一边提醒自己,看来在这个地方,真的要加倍小心,不能什么地方都乱钻了。

    和蟒蛇硬拼还有一线生机,和毒蛇搏斗,一般不是全胜就是全输,这个险没人肯冒,而且“野鸡脖子”一般也不会招惹人,现在它做出这种威胁的姿态,是一种警告,可能这缝隙是它的巢穴。

    那这里就绝对不能呆了,我就挥手让他们不要做出攻击的姿态,慢慢出去,阿宁扯出冷烟火,递给我,让我当武器。

    我把冷烟火横在自己面前,这样不至于在“野鸡脖子”突然发动攻击的时候只能用手去挡,我们小心翼翼的退出缝隙,一个一个,都很顺利,轮到我的时候,我总算松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缝隙里面,黑黑的已经看不到蛇了,心说总算没出事情。

    从缝隙里下来,踩进水里,胖子就用矿灯探到瀑布外面,照了几圈,说:“大蛇也不在了,安全了......”

    几个人都嘘了一口气,我们去看被胖子扶着的潘子,他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没事情,就是摔的有内伤了,不过还死不了。我们互相看了看,都发出苦笑,几个人衣衫不整浑身是泥,阿宁的胸口都几乎露了出来,她若无其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遮住,我们也没有力气去看,装备包只剩下两个,闷油瓶的黑金古刀丢了,胖子手里是我的匕首,他自己的匕首也没有。闷油瓶和潘子的肩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孔,给蟒蛇的牙齿咬的,特别是闷油瓶,他可能是硬挣脱出来的,很多伤口都豁开了。

    真是没有想到一条蟒蛇就能把我们搞的如此狼狈。

    我看了看天,雨已经停了,天光已经亮起,峡谷的边缘树木稀疏一点,能够看到黎明即将到来的那种晨曦,边上的是瀑布,一边是丛林,四周传来鸟叫,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刚才的恶战,这将是多么美好的情形。

    众人安静的看了一会这个风景,胖子就问道,“现在怎么办?”

    阿宁走到瀑布边上,接了点冲下来的雨水,洗了洗脸,就说:“等天亮了,我们回去把装备捡回来,然后找到地方休息一下,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得快点出去。”

    胖子道:“他娘的,你说的容易,刚才我们跑的时候,完全是乱跑,也不知道那颗树是在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去找?”

    “那也得去找,现在不回去,等需要的时候想去找就更不可能了。”阿宁疲惫的按了按脸,又卷起自己的袖子,把头伸到瀑布里面草草冲洗了一下,洗完之后短发一甩,泥砂退去,俏脸总算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就招呼我们出发。

    我想到还要回到那个地方,心里就长叹了一声,但是这个女人说的没错,这个时候确实必须这么干,就是不让人喘气。感觉还没有缓过来。

    几个人背起自己的东西,阿宁到底是个女人还是比较爱干净的,看我们走的远了,就拉开了自己的衣服,用水去冲自己的胸口,这个时候,我的眼角一闪,就看到瀑布里面有一团红色闪了一下,同时我们就隐约听到了“咯咯”的一声。

    我一下感觉到不妙,对阿宁道:“小心一点,离瀑布远点!”

    “怎么了?”阿宁转过头看了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和她以前的那种笑容不同,我看着就惊艳了一下。

    就在那一刹那,一下子,一条火红的蛇就猛的从瀑布里钻了出来,一下就盘到了阿宁的脖子上,高高的昂起了它的头,发出了一连串凄厉而高亢的“咯咯咯”声,我一看完了!丢掉手里的东西就冲过去,才迈出去第一步,就看着那野鸡脖子闪电一般的咬了下去,阿宁用手去挡去没有挡住,蛇头一下就咬住了她的脖子,她尖叫了一声,一下把蛇拽了下来,扔到一边,捂住脖子就倒在水里。

    我们冲了过去,那蛇竟然不逃,一下又从水里窜起起来,犹如一只箭一样朝我们飞了过来,胖子叫了一声,用刀去劈没劈到,眼看又要中招,一边的闷油瓶凌空一捏,一下就把蛇头给捏住了,蛇的身子一下盘绕到他的手臂上,想要把蛇头拔出来,就见闷油瓶用另一只卡到蛇的脖子上,两只手反方向一拧,咯哒,一声,蛇头给他拧了360度,然后就往水里一扔,那野鸡脖子扭动了几下,就不动了,漫漫浮了起来。

    我们忙去看阿宁,我上去抱起她,却见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了,喉咙动着想说话,眼里流着眼泪,似乎有一万个不甘心。我头皮一下就麻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办了,整个人发起抖来。接着,只是几秒的功夫,她的眼神一下就涣散了,整个人软了下来,然后头也垂了下来。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七章 蛇沼鬼城 (上)

    两分钟后,阿宁停止了呼吸,在我怀里死去了。凌乱的短发中俏丽的让人琢磨不透的脸庞凝固着一个惊讶的表情,我们围着她,直到她最后断气,静下来,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

    一下子我就感觉一切都停止了,心中悲切,想哭又哭不出来,感觉胸口给什么堵住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一路上过来虽然危险从从,我也预料到了有人会出事,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死,而且死的这么容易,这么突然。事情毫无征兆,就这么发生了,然后刚才还在说话的人,一下就这么死了。而且是真的死了,我们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一开始还不相信我眼前的情形,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死呢?她是如此强悍,艳丽而狡猾,外表柔弱却有坚强如铁的内心,虽然我并不喜欢她,但是我由衷的佩服她,如果要死的话,这里所有人都比我强,最容易死的应该是我才对。

    可是她确实是死了,就在我的面前,这么容易的,真真切切的,随随便便的死去了。

    我一下子有了一种被打回原型的感觉,一次次的事情,虽然都是危险重重,但是我们几个人都闯了过来,就连在秦岭我一个人出去,也勉强活着回来了,我一度认为在这些事情之后,我们这样的人已经非常厉害了,有着相当的经验,只要我们几个人在一起,虽然会遇到危险,但是大部分都能应付,就算要死,也应该是死在古墓里最危险的地方。但是现在,阿宁就这样轻易的死在了一条蛇上。我突然就意识到,不对,人本来就是脆弱的动物,不管是闷油瓶,潘子,还是我,在这种地方,要死照样是死,身手再好,经验再丰富也没有用。

    这就是现实的法则,不是小说或者电影里的情节,只要碰上这种事情,我们都会死,就算是闷油瓶,如果站在瀑布边上,刚才肯定也死了!

    我抬起头看前面茂密的丛林,一下子就感觉到无比的恐惧和绝望。那一刹那我简直想拔腿而逃,什么都不管,逃离这个地方。

    这个时候天终于亮了,阳光从峡谷的一边照了下来,四周都亮了起来,前面水气腾腾,瀑布溅起的水幕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团笼罩在茂密雨林上空的白色薄雾。

    美景依旧,美人却不在了。

    潘子是个看破生死的人,此时虽然也是一脸可惜之色,但是比我们从容多了,只是受了重伤,也说不出太多话来,就对我们道,这是意外,虽然很突然,我们也必须接受,这里不知道还有没有那种蛇的同类,不易久留,我们还是走吧。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再想办法。

    我想起闷油瓶刚才杀了那条鸡冠蛇,心中也多了恻然的感觉,转头去看浮在水面上的蛇尸,却发现尸体不见了,这种蛇据说会对杀死同类的东西报仇,然而不死不休,诡异异常,呆在这里确实有危险,想起阿宁的惨状,不由也呆不下去了。

    一时之间也不忍心将阿宁的尸体丢在这里,我就背了起来,胖子扶起潘子,几个人不敢再往丛林里去,就沿着峡谷的边缘,趟水而前进。

    谁都不可能聊天了,胖子也没法唱山歌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往前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深一脚,浅一脚,恍惚的往前走了十几分钟,却一直无法找到干燥的地方让我们休息,日头越来越高,昨夜大雨的凉爽一下就没了,所有人都到达了极限,太累了,一个晚上的奔袭,搏斗,爬树,死亡,逃生,就是铁人也没力气了,更要命的是,随着温度的升高,这里的湿度变的很大,胖子最受不了这个,喘的要命,最后都变成潘子在扶他。

    正在想着要不要提出来就地休息算了的时候,突然前面的峡谷出现了一个向下的坡度,地上的雨水溪流变的很急,朝着坡下流去,我们小心翼翼的趟着溪流而下,只下到坡度的最下面,就看到峡谷的出口出现在我们面前。

    外面树木就稀疏起来,全是一片黑沼,足有两百多米,然后又慢慢的开始茂密起来,后面就是一大片泡在沼泽中的水生雨林,都是不高但是长势极度茂盛的水生树类,盘根结错,深不可测。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七章 蛇沼鬼城(中)

    我们都面面相觑,一种宿命的感觉传来,原来到所谓峡谷的出口,昨天晚上我们只剩下这十几分钟的路程了,而我们竟然选择了停下来,如果当时坚持走下去,可能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再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沼泽的边缘,从这里看沼泽,视野有限,并不像我们在外面山谷的顶端看到的那么辽阔,如果不是沿着山壁在走,也不知道已经出了山谷了,前方还是一片密林,感觉只不过是峡谷的延续。当然区别还是有的,脚下越走就感觉不对,水越来越深,而且地下的污泥也越来越站不住。

    好在沼泽的浅处,有一块很大的平坦石头,很突兀的突起在沼泽上,没有给水淹没,我们很奇怪这么会有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在这里,小心翼翼的趟水过去,爬了上去,才发现这块巨大的石头上雕刻着复杂的装饰纹路,而且在水下有一个非常巨大的影子,似乎是好几座并排的大型的雕像的一部分。

    这里是西王母城的一个入口,西王母是西域之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西域的绝对精神领袖,那么西王母之城的入口自然不会太寒酸,也许这是一座当时的石雕,或是是这里城防建筑上的雕像,用来给往来的使节以精神上的威慑,当然这么多年后,这种雕像在雨水的冲刷下自然不可能保存。

    我咋一看石头上的古老纹路,就感觉和吴哥窟的那种感觉很像,仔细看才发现并不是高棉佛教的纹路,而是因为这块石头也给风吹雨打的发黑发灰,看起来特别的古老和神秘,。

    正想着如果这里有一座倒塌的雕像,那么是否沼泽下面还有其他的遗迹,就听到胖子招呼了一声,让我们看他那边。

    我们转头看去,只见在阳光下,前方的黑沼比较深的地方,现出了密密麻麻的巨大的黑影,似乎沉着什么东西,看上去似乎是石头,有些就完全在水下,我和闷油瓶用望远镜一看,才惊讶的发现,在沼泽水下的影子,似乎全部是都一座座残垣断壁,一直连绵进到沼泽的中心去。

    西王母的古城的废墟,竟然是被埋在了这沼泽之下的。

    “这座山谷之中应该有一座十分繁茂的古城,西王母国瓦解之后,古城荒废了,排水系统崩溃,地下水上涌,加上带着泥沙污泥的雨水几千年的倒灌,把整座城市淹在了水下了。看来西王母城的规模很大,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凤毛麟角。”闷油瓶淡淡道。

    我也有一些骇然,古城给水淹没这种事情倒是比较常见,这片沼泽其实绝对面积不大,当时的古城竟然已经发展到这座盆地的边缘,说明当时的文明已经到了鼎盛时期。但是这么说来的话,西王母宫,启不是也在水下的污泥里了,我们如何进入呢。

    不过,想起文锦的笔记,这篇沼泽形成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在九十年代她的队伍中,霍玲就进入了西王母宫,也是在大雨之后,那么应该是有办法进去的,只是我们还没有到达那种境况而已。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七章 蛇沼鬼城(下)

    石头上相对干燥,我将阿宁的尸体放下,几个人都筋疲力尽,坐下来休息。

    把衣服脱掉,铺在石头上晒,胖子想打起无烟炉,可是翻遍了行李却一只也找不到,看样子昨天晚上混乱的时候掉光了,没法生火,就用燃料罐头上的灯棉凑合,意料之外的是,这里的沼泽竟然是咸水,看样子有附近的大型盐沼的水系联通,万幸雨水从峡谷冲刷下来,口子上基本上没有味道,不然我们可能连喝水都成问题。我先放了几片消毒片煮了点茶水喝。然后打水清洗自己的身体。

    浑身在水里泡了一个晚上,身上的皮都起皱了,鞋子脱掉,脚全泡白了,一扣就掉皮,就算我扣紧了鞋帮,脱了袜子之后脚上还是能看到小小的类似于蚂蟥的东西吸在脚上,拿匕首烫死。挑到眼前来看,也看不出是什么虫子。

    不过,如果沼泽里是咸水的话,昆虫的数量应该相对少一点,至少这里不太可能有咸水蚂蟥,这对于我们进入沼泽深处来说,是一个利好消息。

    潘子递给我他的烟,说这是土烟,他分别的时候问扎西要的,能怯湿,这里这种潮湿法,一个星期人就泡坏了,抽几口顶着,免得老了连路也走不了。

    我接过来吸起来,烟是包在塑料袋里的,不过经过昨天晚上这样的折腾,也潮了,吸了几口呛的要命,眼泪直流,不过确实挺有感觉,也不知道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抽起来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疲劳一下子不这么明显了。

    胖子也问他要,潘子掐了半根给他,他点起来几口就没了,又要潘子就不给了,这时候我们看到闷油瓶不吭声,看着一边的沼泽若有所思,潘子大概感觉少他一个不好意思,就也递了半根给他,我本以为他不会接,没想到他也接了过来,只不过没点上,而是放进嘴巴里嚼了起来。

    “我靠,小哥你不会抽就别糟蹋东西。”胖子抗议。“这东西不是用来吃的。”

    “你懂个屁,吃烟草比吸带劲多了,在云南和缅甸多的是人嚼。”潘子道,不过说完也觉得纳闷,就看向闷油瓶:“不过看小哥你不像老烟枪啊?怎么知道嚼烟叶子?你跑过船?”

    闷油瓶摇头,嚼了几口就把烟草吐在自己的手上涂抹在自己手心的伤口,我瞄了一眼,只见他手心的皮肉发白翻起,虽然没有流血,但是显然这里的高温也使得伤口很难愈合,涂抹完后他看了眼潘子,潘子用怀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盯着他,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又转头去看一边的沼泽,不再理会我们。

    这样的局面我们也习惯了,闷油瓶对于自己的情况,似乎讳莫如深,但是我明白,这些问题有很大的一部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似乎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联系。”,这是三叔和陈皮阿四对他的评价,偶而想想真的十分的贴切。在广西的那次捕尸的经历,如果能够再见到陈皮阿四,真的要好好问问。

    脱的光溜溜的,加上身上水份的蒸发,感觉到一丝的舒适,感觉缓了一点过来,胖子就拿出压缩的肉干给我们吃,我们就着茶水一顿大嚼,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总之把肚子填满了,肚子一饱就犯困,于是潘子用背包和里面的东西搭起一个遮挡阳光的地方,他放哨,我们几个缩了进去,大家都心知肚明,进入沼泽之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休息了,现在有囫囵觉睡就是种福利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一躺下,眼睛几乎是一黑,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天昏地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浑身粘嗒嗒的,揉了揉眼睛一看,发现竟然天黑了,而且又下雨了,潘子在一边倒在行李上,也睡着了,胖子在我边上,打着呼噜,闷油瓶脸朝内也睡的很深。

    远处的燃料罐头还燃烧着,不过给雨水打的发蓝,也照不出多远,我拿出风灯把火苗点上,然后想把其它几个人都叫醒,这个时候却发现了有点不对劲。

    原来一边裹着阿宁尸体的睡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人打开了,阿宁的上半身露了出来。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起源

    事情发生在一年的元旦之后,具体是几号我已经记不清楚了,那天很冷,冰冻天气,本来这种季节我肯定是呆在杭州,猫在家里,要么偶尔去一下铺子,总之我是不太会在这种情况下出远门的,不过那年是一个例外,那年我不得不和家里人一起,长途跋涉,回到长沙边缘的一个山村里。

    那个村子是我们的祖村,名字叫冒沙井。

    外表看起来,这村子和现在新农村没什么区别,农民房雷起来老高,搞的花里胡哨的瓷片,往里面一点是老村子,顺着山势有很多老黄泥房,那是真的很老的房子,最初的梁子是什么时候立起来几乎不可考究,这些大部分是老人住的,有些已经没有人了,变成无主的孤房,整个房子都是斜的,看上去随时会塌的样子。

    我们到祖村来,并不是来叙旧过年的,事实上我从出身到现在,回老家的次数没有超过一只手,特别是大学之后就更不愿意回来,这里十里八乡的什么都没有,电视台也只有这么几个,我自然是不愿意呆。

    不过这一次却不得不回来,不仅是我,就连三叔,二叔,我老爹都必须得回来。

    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是村子里出了什么大事情,然而实际的原因却很让人无语,回来的原因是因为这里修高速公路,正好过了老墓地,所以家里的祖坟要迁,否着就要给推土机铲平了。

    这种在于我看来非常无奈的事情,村子里的老头子们却是很看重的,签主坟就是要换风水,还要扰先人,总之是大事,我老爹是长子,我们一家又是村里吴家那一支最兴旺的,所以我爹他们三兄弟一定得回来主持大局,其实也就是掏大头的钱。

    我爹出了名的好说话,也就答应了,说也顺便着让我和几个堂兄弟认主归宗。这才回到了这里。

    本来我还有一点祈望,就是这一次这么多人一起回来,有可能会比之前有意思,因为到底是山里头,你要是有伴儿,那还是能搞点乐子出来的,我记得表公那边可能还有老猎枪,要是能打猎,也算是不错的消遣。

    没想到二叔到了就给抓去给人看风水了,三叔是这里的地头,一年要跑五十多回,所以到了也就找人搓麻将去了。我父亲给几个本家的老头抓去商量事情,老爹知道我不安生,就不让我乱跑,他们在祠堂前商量事情,我就给一个人撂在祠堂里闲晃悠。

    我家的祠堂在老村子的地界,那是间大房子,不过和那些电视里的古宅不同的是,这件老房子也是黄泥抹起来的,没有白墙黑瓦,进去先是一个院子,中间有一个亭子一样的戏台,在在里面就是灵堂,灵堂又高又大,但是往上看屋顶,星星点点全是破洞,下雨天肯定不会安生,祖先的灵牌就放在灵堂的尽头,墙壁上挖了好多的佛龛一样的洞,每个洞里两个牌,都是老祖宗的名字,面前是供桌,不过蜡烛都是用电了。

    这祠堂还是我爷爷出资复修的,所以年代也比较久了,吴家的人丁本来就不是很兴旺,加上最兴旺的一支迁在杭州,所以这个祠堂的这个情形,还算是过的去了。我找了一下爷爷的牌子,也是块大牌子,其实爷爷是入赘到杭州的,应该不能上这个祠堂,现在上了,必然是爷爷生前搞的手脚。

    在这种地方是极无聊的,加上天气寒冷,祠堂里又没人,我就耐不住,开始四处摸摸碰碰。读读对联,看看功德碑,这时候,我忽然就发现祠堂的边上,有一道走廊,通到一个门,出去之后就是祠堂后面的空地,那里有间老茅草屋子。

    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就走了过去,一方面空地上有太阳,另一方面茅草屋子看上去挺古老的,还锁着大铁链锁,看着听吸引人。

    走到边上看锁的样子,就发现果然应该锁着有年头了,窗户就是两个大窟窿,窗框上糊着非常古老的报纸,显然原来是有窗的。

    我百无聊赖,就探头往里面看去,里面很暗,但是能看到里面全是干柴,地是泥地,在干柴的上面,是一只满是干泥的大头棺材。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棺材

    茅草屋里光线晦涩,我只能看清那是一只老式的棺材,一头大一头小的大木匣子,体积并不大,不像那些电视里放出来的大户人家的棺材,棺材上全是泥,几乎已经看不清棺材本身的纹路。

    这只棺材让我有点心跳加快,一下激起了我无限的联想,虽然记忆不是很清晰,但是好像祠堂本来和棺材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家族葬礼,祠堂就是古法礼中停死人的地方,我还记得爷爷死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停尸,当时还是盛夏,有道士封臭做法,大体是繁琐的仪式,我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所以这里有棺材,应该不算奇怪。

    问题是,为什么这只棺材会被放在祠堂后的这个茅草屋里,而且上面全是干泥,看这屋里蜘蛛网和灰尘的样子,以及锁生锈的程度,这只棺材停在这里已经有相当长的岁月了。是在十年前,还是几十年前,因为什么原因,这只棺材被抬到了这里,一直放到现在呢?这棺材里有尸体吗?又是谁呢?

    我在一瞬间心里闪过了很多念头,有点心痒痒的,看来这祠堂和这茅草屋,以及里面的古旧的棺材,这些东西背后必然有一个故事。

    无奈,我身上穿的是前几天新买的ME&CITY,我的身手又比较迟钝,否则我肯定会爬进去仔细的瞧瞧,不过,我知道即使是进去我也瞧不出什么,我总不能撬开这是棺材,谁知道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瞧了半天,我悻然而回头,绕过了茅草屋继续往后,就是一片农田,已经荒废了很久,里面杂草丛生,我顺着田埂往里走,发现没种东西的大概有四五亩那么多,这应该是我们家分到的祖地了,可惜我老爹父亲三个都不是种田的料,这地竟然长成这样了。

    再往前就是别人的地了,后面能看到地的尽头,那是山坡,有小路往下,下面是梯田的下一段。

    再走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我心里一边盘算,这些地到了杭州能值多少钱,一边往回走去,老爹他们不知道完了没有,如果还没,我就在边上听着,顺便锻炼一下长沙话听力,怎么样也比在这里闲逛要好。路过那茅草屋的时候,我顺着又往里看了一眼。

    阳光暗淡了一点,屋子里更暗了,我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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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介绍:
50年前由长沙土夫子(盗墓贼)出土的战国帛书,记载了一个奇特战国古墓的位置,50年后, 其中一个土夫子的孙子在他的笔记中发现这个秘密,纠集了一批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前去寻宝,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古墓竟然有着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七星疑棺,青眼 狐尸,九头蛇柏。这神秘的墓主人到底是谁,他们到底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棺椁?故事悬念重重,情节跌荡,值得一看盗墓笔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