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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派三叔     盗墓笔记txt下载     盗墓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找到了

    这些真的可算是老档案了,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上面全是老鼠屎随手抽了一张,应该是当时的老文件,一抖满面是灰

    如果有人翻动过,必然会有不同,我忙吩咐王盟仔细去看,有没有哪些地方可疑?

    蹑手蹑脚地在文件堆里走动,不久王盟就有了现,过去一看,原来地上有几摞文件放得很整齐四摞并排,拼成一个正方形

    王盟道:“老板,你看是不是这么个意思?这人在这里翻看,站着太累,就用这些文件做了一个凳子”

    我点头,确实,几乎能想像到当时的情形那人坐到那个文件凳上,可以看得加仔细

    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想判断那人坐的时候面朝哪个方向,这时现面向背面的话,一边的架子正好可以放手电筒当灯我一边在脑子里重现着那情形,一边把手电筒放上去,低头看脚下拨开灰尘,面前果然有几个陈年的烟头,而在正前方,还有一摞文件摆着

    这里的一个大信封起码有四五斤重,散乱的文件不可能端在手里看我面前的这一堆可能被他用来当桌子了他看的东西就放在这上面一边抽烟一边看,他娘的这小子还挺悠闲的

    可还是没用,四周全是文件,到底他找的是什么没法推测,也许他找到了需要的就带走了

    我有点着魔地做了几下翻文件的动作,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念头闪过,想到了对条上的笔迹,不由得生出一个鬼使神差的念头——暂且不论其他,如果那对条真是“我”写的,我会怎么看文件?

    我让王盟递给我一个信封,打开它放在前面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翻了一下接着回忆平时的习惯,一边琢磨,一边用右手将看过的几页叠在手上,等到了一定厚度,就远远地放到一边,放得很端正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因为搞拓本整理的时候,往往整个桌都是纸头,乱得很,理好的东西,我喜欢远远地放开,和别的文件做区分而放开的距离,必须是手能够够到的

    环视了一下,看看这个距离内有没有我能用来放东西的地方,就看到一叠纸头摞在我右手边的一个箱子上,伸手过去,距离正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抗拒,如果连这也被猜对了,岂不是就证明了,在这里看东西的人,真是我?

    不过我只犹豫了一下,就把纸拿了过来管他呢反正都死过一次了,这种事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将一叠档放到面前的文件堆上,第一张是一份表格,好像是津贴预算,有几个人名,津贴最多的是四百四十七,九二元我对当时的工资制度不太明了,不过这么多津贴在那时肯定是天文数字

    这种津贴一般是给苏联人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很快注意到表格的角落有行字:广西上思张家铺遗址考古工程外派人员津贴表

    对了就是这个

    翻了翻,所有的页数都已经打乱,下面是表格的延伸,都是一些人名,在最后有一个章,确实是这个考古研究所的戳我在这个戳里看到了一个日期,是一九五六年的文件

    再后面是资料汇总,不是油印的,全是手写的记录,什么几号室长宽:还有示意图,字迹潦草,因为有刚才的事情,所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笔记,完全是陌生人的字,且有大量的不同,显然不是一个人在记录

    迅地翻开,到十四、五页之后,才看到不同的东西

    那是一张什么东西的平面图,但不是现代那种专业平面图,还是用毛笔画的自己看了看就知道了,这是一张清朝的“样式雷”

    “样式雷”是代称,指的是一个雷姓的清朝御用设计师家族他们主管几乎所有皇家建筑的设计工作,不过当时工匠地位低下,哪怕是天下第一的工匠家族,在普通人眼里也一直寂寂无闻现代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家族的存在,只有我们这些搞建筑园林的才晓得“样式雷”多牛逼

    中国五千年历史,样式雷只存在了二百年,但现今中国的世界文化遗产,有五分之一是样式雷造的,不得不服

    颐和园建成后,样式雷忽然就没落了,有人推测这和当时的满清王朝再也无力建设巨型建筑群有关不过样式雷的衰败很是蹊跷,我看过一个报导,说是一夜弃官,度非常快,不知经历了什么大变

    衰落后,样式雷的后人出售大量祖先的“烫样图纸”,这些东西是中国建筑集大成的结晶,数量极多有一部分流失海外和民间,国内官员也拥有相当的数量,所以还是比较常见的东西在我们系里,凡是学国林、学规划的,都对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所以我一下就认了出来

    这图应该和张家铺遗址有关系,这么说,遗址该是清朝时候的东西,可能还是样式雷的作品

    这是一张重抄件,正件必然在博物馆里

    对于这些东西我有些兴趣,便草草看了一下图纸上画的是一个大庭院,应该是一座宅院,看规模,几纵几深,相当大看结构,应该是民宅

    样式雷是皇家设计师,设计民宅的机会很少,这宅子的主人肯定是个大官,或者颇有渊源来历的人

    找边上是否有小楷标注宅子的名字,却什么也没看到

    后面几张也害死相同的图样,大部分都是“抄平子”图样式雷的设计图极其精细,各种角度,单一的建筑,分解的部件都有记录,包括周围的风水、地貌,甚至还有“抄平子”的整块地面的巨型经络网格方点阵图

    翻了一下,有十几页,最后是文件的索引页,表明里面有多少东西,我心中一动,拿着和里头的资料对应了一下,现光凭页数就少了六张纸

    如果猜得没错,是当时被那个人拿走了现在在我手里的东西都是关键,可即使如此,对于一点线索也没有的我来说,已是很大的突破

    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再看了看周遭,知道在这里再不可能有什么收获,于是招呼还在翻找的王盟回去

    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我走过去问他干嘛?他用手电筒照着仓库的角落,问我道:“老板,那是干什么用的?”

    我抬头看去,就见那边的杂物后面,有一个用铁条横竖焊起来的笼子

    靠过去看,笼子有半人高,锈得一塌糊涂王盟用手电筒朝里面照,照到一只破碗“是不是养狗的笼子?”

    我摇头,这笼子横竖的铁条焊得很密,关一只狗没必要焊成这样也许是之前造房子时留下的钢筋边角料,这就不是我能管得了随即让王盟别磨蹭,我急着去核实一些东西

    原路直接回了宾馆,他去洗澡,我直接上网,开始查手里的东西

    先是找所谓的“上思张家铺遗址考察”的讯息,一无所获一想,一九五零年代的事情,本来也不太可能到网上,就是有,估计也是只言片语,便接着查地名

    搞我这一行的,对广西一代并不十分在意,那边虽有古墓,但是气候和湖南、陕西、山西这些地方大不相同到那里住三天,没下地就先灌汤药,不要说进当地的原始森林了且风土人情,民族分布习惯都不同,不是正常人混的地方在旧社会,对于中原人来说,那是只有真的走投无路才去的

    这一查我还颇为吃惊,不过当地山峦地貌差异太大,虽然很多从中原过去的汉人也在那里按照中原的风水习俗来定阴阳宅院,但概念完全不同

    这种地方倒是那些民间盗墓贼的天下,我听说有人在广西盗大墓,直接用挖掘机挖,比南派出格多了

    网路上面讯息有限,我身上黏着汗,查了一下,空调一吹,人也冷静下来,于是先去洗了澡,边洗边想,居然洗走神了,出来的时候内裤都没穿,把王盟吓了一跳我现自己思绪很乱,这些东西都太散,以我个人的智慧,显然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所有的问题都想全

    样式雷的图样是个很好的线索,但是这种图样留世非常多,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完整索引从这上头找线索,犹如大海捞针,加不靠谱

    当天晚上琢磨着就睡着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早上起来混混沉沉,用冷水冲了一下让自己清醒过来,之后将这些东西全部扫描了一遍,给一些认识的人,又去拜会了几个亲戚,都是走过场的路子,同时想着能找谁去问这事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使我爷爷的忘年交,在我小时候也听喜欢我这家伙和我是同行,以前自爱园林设计院,专门给古建筑检修的于是买了点小酒小菜,就去登门拜访

    n年没见了,我寻思这老头估计还是以前的脾气,也就没怎么客套,直接说了实话老头翻开图样看了看,才几秒钟就道:“你确定这是人住的宅子吗?”

    我听老头子话中有话,就问他怎么说?他道:“你自己学了这么多年建筑,这都不会看吗?你看看这房子的采光”

    我心说我会看设计图,但是样式雷我不会啊那又不是国标软体画出来的接过来大略地看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这和设计图没关系,问题出在宅子的布局上倒了几下,确定东南西北,仔细一推,心里一个激灵,确实有问题

    这宅子这样设计,屋檐下的所有屋子机会都照不到阳光,且连反射光都没有外面烈阳光照的时候,里面也可能黑的一塌糊涂

    “这……”

    “这是暗房”

    “样式雷”怎么会设计这种房子呢?我仔细地再推了一下,现这宅子设计得非常巧妙,处心积虑地规避光线虽然那么做并不能保证一点都照不进去,但至少能肯定是有意的布局

    难道这房子里住的人不能见阳光?吸血鬼?这是扯淡,又想到了“黑眼睛的眼睛”,难道这房子里的人也和他一样没法见强光?或者是皇帝突奇想,想造一幢房子用来躲猫猫?

    “你以前见过这种房子吗?”我问老头子、

    他皱眉摇头:“反其道而行之的倒有这房子,没法住人啊不过我倒是知道古代有一种地方,与这个有类似的要求,但没有这么严格”

    “什么地方?”我心中一动,追问

    “义庄”

    “义庄?这么大一宅子全放的是死人?”

    不可能,义庄不会规模如此庞大,我能明确地看出这房子有很多不同的结构,应该是明清时的普通民宅

    “你从哪儿搞到这东西的?”老头子问我

    我自然不能说实话,就说是从市场上淘来的,老头子显然相当有兴趣,就让我转给他,让他好好研究一下

    我自然是不肯,不过想想放在这边也没有多少用处,就问他能不能去行内帮我再打听打听这东西的情况?如有进展,这东西白送也行,分文不取

    这礼是做得比较道地,老头子欣然答应不提,晚上留我没走,请我喝酒

    老头一个人住,到了晚年也比较寂寥,我当时来这里已经想过陪他一段,和他聊聊,所以就留了下来

    两个人喝了半斤,他和我滔滔不绝地谈起样式雷的事情他告诉我,样式雷其实在明朝末便是工匠世家,到清朝,第一代入宫者为雷达

    当时康熙重修太和殿,上梁之日,康熙率文武大臣亲临行礼,可大梁是一条旧梁,卯眼不合,悬而不落,工部长官相顾愕然,唯恐有误上梁吉辰,急忙找来雷达,并授予冠服

    雷达袖斧柔身,急攀梁上,高扬铜斧,只听“咚、咚、咚”连响三声,木梁“轰隆”一声稳稳地落了下来霎时鼓乐齐鸣,文武百官山呼“万岁”上梁礼成,康熙皇帝龙心大悦,当即召见雷达,面授为工部营造所长班因此,时人留下“上有鲁班,下有长班,紫薇照令,金殿封宫”的歌谣

    之后,样式雷一直飞黄腾达,在雷达的儿子雷金玉的时候,已经是样式房长案头目人据说雷金玉的手艺加高,能仿制西洋精密钟表,将西洋机械和中国传统融合,除了大件的建筑,宫里很多奇巧玩意儿也是他所制作

    我对样式雷相当了解,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就问老头子,知不知道样式雷是怎么衰败的?

    老头子道这无人晓得,有多个说法据说是末代样式雷得罪了太后,又说清末羸弱,无力建造大型建筑但是也有另一个说法,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道愿闻其详老头子喝得有点多了,很是认真,压低声音就道:“咱们都知道满清是关外来到,游牧民族嘛,根在关外是一个惯例蒙古皇帝死了之后,尸体都要运到关外去安葬传说满清入关之初,摄政王多尔衮不知道政权能维持多久,于是将所得珠宝财物悉数运往关外埋藏,当时的皇帝也是葬在关外后来局势稳定,才有东西陵建在关内

    “然而,这只是个幌子,皇族始终人心不定,东西陵只是伪陵,葬的都是太监和侍女,大部分的满清皇帝死后,都被秘密葬到了关外隐秘之处样式雷有很多奇怪的图样,不知道设计的是什么东西,据推测就是关外皇陵使用的部件”

    “虽然样式雷没有参与到具体的皇陵建设,但内部设计大部分出自其手,在清末王朝没落之际,自然会受迫害,好在当时局势混乱,朝廷已无暇顾及太多这方面的事情否则,样式雷恐怕不止这个下场”

    我听得一愣一愣,“东西陵规模巨大,还能有假?”

    “这才是满清的厉害之处,与其每一个皇陵都处心积虑,不如搞一个巨大的假目标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我估计,如果真有这个关外皇陵群,必然在长白山或者大小兴安岭”

    我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过去在长白山看到的女真字和巨大地底山脉

    “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基本上都无法考证了”老头子又道,“你看成吉思汗陵到现在还没现呢勘探关外皇陵的可能性太低了,就是一百个你三叔,恐怕也没法在有生之年找到”

    我点头,这倒也是,不免有些冒冷汗

    这些我还真没听说过,满清在关内搜刮多年,很多研究者都现清后期的羸弱并不正常,不知道是否是皇帝把财物埋起来了按此说来,这关外可能是比神秘的蒙古皇陵规模大的陵群

    老头子说完这些,也喝得差不多了,没多久就神志不清,我告辞离开,立即回酒店,查了很久关于房子采光的资料,可惜所获不多

    原本以为这事之后会进入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于是琢磨着先回杭州,毕竟三叔的生意在我手下,没起色也不能让它衰败了,该在的时候还得在那边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老头子就风风火火地带着两个人来找我

    两人都和他差不多年纪,一个姓阮,一个姓房,一介绍,才知道都是北京、长沙、上海三头倒的有名掮客一上来就喝我热烈地握手,说了不少恭维话,搞得我莫名其妙

    我们在宾馆的大堂坐下,老头子也开门见山,说道:“这两位想高价买你那张‘图样’你昨天虽然说了分文不取,不过他们开的价有点高,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改变主意”

    老头子也颇有钱,他都说高,应该是有点离谱的价格了

    那姓阮的人立即伸手出来,我一看那是要和我对手这家伙确实是个行家,而且是老派的

    在股东交易中,地摊交易时不太“讲价”的,双手一握,几个手指动一下,有一套固定的方法可以交流

    我伸手过去握了一下,他开的价确实高,出了样式雷的范畴,但在三叔那里待过,看过真正的大件买卖之后,这价格并不让我惊讶我惊讶的是此人手上的老趼他的手指第二节全是老趼,这叫棺材趼,是抬棺材板抬多了抬出来的,这家伙就算不是个土夫子,也必然干过这一行

    我不动声色,这是感觉自己有点大家的风范了,道:“我如果用这个价格卖你,行家会认为我坑了你们,这对我的名声不好而且这东西我还有用处,实在不能给你们你和你们主顾说,抱歉不能割爱”

    他伸手过来,还要和我对手,显然是想加价我抬手拒绝,讲茶杯端在手里,那叫“端”,通一个断,就是绝对不卖

    两人面露颓然之色,有一个就道:“那您直接开价说实话,我家老板真的很喜欢这东西,要是您心里又价,不妨直说”

    我要开一百万,他也能要?我心中不禁一动,看来他家主顾可能知道一些关于这图样的事情,好奇之下,便问道:“他要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我们也不知道”他答道,“主顾喜欢,我们就得给他找一般咱们不能问太多”

    老头子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知道他的想法和我一样,就是让我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来,便又道:“那这样您二位回去,和您主顾说一句,咱们要不当面谈谈?钱是小事,我也想混个对眼,以后别人问起,也好有个说法”

    那两人却面露难色,道:“那位爷恐怕不是咱们能见的”

第五章 拍卖会

    我看着他们面露难色,不免奇怪,于是追问。老头子在一边敲了几声,那两人才透露了一些。原来这笔生意后面的主顾,地位非常奇特。他们只知道那人姓霍,是个女人,别人都叫她霍老太,其他都不详细。这女人虽然神秘,但是名气很大,有个绰号叫“霍仙姑”,就是大家都知道神仙,但谁也没见过的意思。

    老头子显然听过,吸了口冷气道:“哟!这是大人物啊!长沙老九门,唯一一个女人,就是白沙井的霍婆子。霍婆子有个儿子跟了老蒋去了台湾,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老底被翻了出来,霍家跟着销声匿迹了。这个霍仙姑我见过一面,那是霍婆子的第三个女儿,真是缘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牌,“两位,这是我的名牌,望两位通报一声,就说是西山的郑幅中,想必可以得见一面。”

    两人点头:“若是有渊源,倒是可以试试,那两位敬候佳音。”说着便都告辞了,一刻也不想多留。

    我看老头子那老派做法就觉得好笑,有必要搞得这么江湖吗?还递牌子,你以为你是青帮啊?

    老头子道,那是老九门的人物,走行帮出道的人,吃的就是这一套。这霍仙姑霍三小姐想来也有八十多岁了,丈夫是一个极其牛逼的人物。平日深居简出,只好古董,你不对她胃口,恐怕她根本不会理你。而且还得提醒你一句,你家爷爷吴老狗,据说和霍三小姐很有渊源,是好是坏我不得知,不过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我道知道了,也没往心里去,觉得这种武侠小说式的情节甚是可笑,像拍戏一般,老头子又说此去他不便陪我,不过我是吴老狗的后人,去世代表着吴家,人前不能露短,还是要带几个人去,好显点派头。如果只身前往,霍仙姑有心为难,以我的能力必然出洋相,对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

    老头子讲的却是有道理,虽说我下地的经验已经算丰富,但人心远比神鬼要险恶,对于这些江湖事,其中规矩都不清楚,一个人确实没法应付。

    可说实话,三叔那边已没多少人可带,可以不用考虑。那么,我手下只有王盟,这小子比我还不如,带着只会找麻烦,而且他不是行内人,拖他下水不太道地。

    英雄山的老海?也不行,那老小子老奸巨猾,这种高风险又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他必然不会干。

    潘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人家决定了隐退,生生死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善终的,我决计不能破了好事。

    其实最最合适的,还有一个人。

    但是,此人太不靠谱,拉他下水必然不得安宁,我实在是不想提及。然而,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

    和老头子一商量,他道:“你说的这个人,在北京小有名气,我想总不至于坏事。而且他的脾气大家都知道,要是闹了事情,也算正常,我们也能有个托词,我倒觉得是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此人你确定能请得动?”

    我心说不就是胖子嘛,有什么请得动请不动的?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求助。他正闲得慌,一口答应,道谈判他内行,全交他身上,包我到时候有头有脸,又问我什么时候来,要先请我去喝酒。

    听他说完这些我就后悔了,这家伙的话只能信一半,又想起他以往的行为,忽然就觉得这事情肯定要糟糕。

    可电话已经打了,也没法反悔,而且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长话短说,霍仙姑呢便约定妥当,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三天后,我和胖子在北京王府井碰头,意外地看到闷油瓶也跟来了。两个人都穿着西装,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相当惹眼,简直是胖瘦头陀。

    看惯了两人的便装打扮,我猛地感觉很不适应。闷油瓶身材匀称,面无表情,穿着西装倒是非常潇洒,惹眼得要命。可胖子的西装相当不合身,领带打成油条似的,尺寸明显小一号,看着别提多寒碜了。

    “你这就叫给我长脸?”我无奈地说道,“这西装哪家店给你做的?我去吧那个店烧了。”

    “不关我的事,你胖爷我最近有点滋润,这西装一年前还正好。”胖子被裹着也不舒服,“咱穿多大的西装是咱的自由,我要愿意穿童装,那老太婆也得让我进去。”

    “得!你有理,那你走前头。”我没心思和他废话,心中越来越感觉吴家的名声今天可能就要毁在我手里了。

    和霍仙姑约定的地方叫新月饭店,这地方是老北京遗存下来的老饭店。

    我原本以为就是个普通地方,可胖子告诉我,在北京玩古董的人都知道,新月饭店才是真正行家待的地方,玩的都是大件,和这里比起来,琉璃厂、潘家园都是地摊了。多有大家买卖,全部都在这个饭店的三层戏院进行。以前这里是太监和老外交易的地方,进出都是正装,所以才有着正装的传统。无论你多有钱,穿个裤衩是绝对进不来的。

    我没来过这里,这是第一次,不免有点忐忑。进大堂,上了电梯,到了三楼,入目都是重视的内设,雕花的窗门屏风。

    胖子来过,熟门熟路,招呼来一个伙计,就对他介绍我,“长沙吴家的小太爷。”

    那伙计戴着眼镜,年纪有六十多了,打量了我一下,也没什么表情,“您往里请,是雅座还是大堂?”

    胖子问我约的是几点,我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刚想说话,那伙计却见到我身后的闷油瓶,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我以为他认识闷油瓶,刚想问话却见从闷油瓶身后绕出来一个人,是尾随着我们进来的。这人一身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粉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非常的休闲,那伙计立即上去,问道:“小爷,老位置?”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停了下来,我忽然觉得他有点眼熟。

第六章 拍卖

    我的地头是江浙,说实话,在北京城碰到熟人的机会真不大,脑子一卡愣没想起这人是谁。只是条件反射的露了个微笑。

    那人显然和我一样,停了下来,带着非常意外和迷惑的表情看着我。也笑了笑。

    胖子诧异的两边看,一路过来他都自诩自己为地头,我们都是跟他混的样子,显然都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被人认出来。

    然而两厢对望了淫笑了半响,谁也没认出谁来,说实话,我只是看着他眼熟,觉得好像在哪儿看过,但是仔细一回忆,仅此而已,我单纯觉得他眼熟。

    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人照片,后来在聚会的时候见到那人,我愣说在哪里见过她,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最后搞的她老公一脸搵色。

    两个人在那里得瑟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都有点尴尬,那老伙计就觉得好笑,老北京人滑什么世面他都见过,给我们打了个圆场:“二位小爷都是贵人多忘事?别是在咱这儿打的照面儿,那别着急想挡着电梯口,到里面温碗**指不定两位见到熟人一下就全想起来了。”

    说着就把对方往里请,他摇摇头好像觉得很不可思议,就转身走进了内厅,走了几步还看了看我。

    接着那老伙计又来请我们,把我们请向另外一个方向,这是老江湖了,目的是让我们和那家伙坐的远点。是他领的座位,什么礼貌啊忌讳啊,都说的过去。真想不起来也就算了,想起来了,发现原来是债主,也不会立即打起来。

    四九城皇城脚下,明里的暗里的,什么规矩都得做足,因为人不可貌相,谁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做得七分奉承三分原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当官如此,当服务员亦是如此。

    我进了内厅,就发现这果然是个戏园改的饭店,厅有两层,下面一层是散座位,上面一层是雅座,中间镂空两层的层高,戏台在中间,看的出不止是唱京戏,平时多的可能是些曲艺的节目。

    如今这戏台已经被清空了,上面在布置着什么,胖子瞄了一眼,吆喝了一声:“赶的早不如赶的巧,看样子今天有拍卖会。”

    “拍卖会?拍卖什么?”我好奇道。

    “这地方还能拍什么,这里是北京城文玩清供最高端的地方!”胖子咧咧嘴。“不过这儿是大宗的东西,咱们只能闻闻味道,我估计这霍老太太今天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见咱们那是顺便,搭上的,免得耽误她其他事情。”

    我听着他讲话的腔调都变了,一嘴巴京片子,刚才进门时候还没有,自己也是,舌头总觉得不利索。心说这房子和这里的伙计气场真***强,主要是这里的一进来就是老北京的味道,你不知不觉就入了戏了,被人一捧就真把自己当成当年北京城里的纨绔子弟。这恐怕也是学问,等下拍卖一开始,被主持人京片儿一抬一捧,估计不想举手的手都忍不住举起来。

    三个人被带到临窗的位置坐下,我就下意识的望了望,那粉红衬衫直接就往楼上去了,看样子和我们档次不同,胖子就问我:“你跟他怎么回事?一见钟情?”

    我摇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娘的真人到底是在哪儿见过的呢?回去得好好琢磨琢磨。一边的胖子点了最便宜的茶水,也要1800一壶还带10%的服务费,胖子一杯一个底朝天,说这他娘的根本不是茶简直是杨贵妃的口水。

    闷油瓶不动声色,俨然一个非常称职的保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越感觉我们三个就像哪一大老板的马仔。

    在那边一边聊天一边等,就看着门口进来一拨又一拨的人,看着看着,我发现胖子的脸上就有点不自在了,老是走神眼睛瞟到其他地方去,我看着奇怪,问他怎么了。他道:“我靠,今个儿有意思了。”

    “有意识什么,看到美人了?”我问道。心说我只看到几个中年妇女啊。

    他说着用眼神给我扫了一下上面的包厢,和下面散桌的几位:“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

    “谁?”

    “琉璃孙。”胖子轻声道。

    “琉璃孙是谁?”我没印象。

    “你没在北京混不知道,这是个大家,家里在海外开着投资公司呢,以前倒腾琉璃珠的,这家伙家里全是宝贝,普通的东西完全看不上,要有真的极品才会出来,在北京城,他就是一风向标,他出现在那个拍卖会,就说明哪里有好货。我靠,算起来他有两三年没出现了,怎么到这儿来了?”胖子屁股都坐不住了。

    我给胖子说的也有点心痒痒,转头看去,但见那琉璃孙足有60开外了,箭步如飞也上了二楼。不由就对二楼有了点向往。

    胖子继续道:“你别说,刚才我一路看过来,都是这行里的大家,咱们来对了,今天估计有好戏看,说不定还是百年难遇的,不成了,你胖爷我顶不住了,我得找本拍卖手册,看看今天***到底拍卖什么宝贝。”说着他又要起身。

    我刚想提醒他我们的正事不是看热闹,一边的伙计却走了过来,轻声道:“三位,霍老太来了,你们楼上请。”

第七章 霍霍霍霍

    伙计说着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躬着身子,姿势非常恭敬但是表情非常正,看不出一丝献媚做完后手势就不动了,请在那里,这是逼着我们没有商量思考的时间,必须立即起身过去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心说我靠,刚才一路看着门口,没有看到什么老太太进来,看样子这老太早就在二楼了,掐着时间等我们上来,说不定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我不知道在哪儿听过,好像这是一种江湖伎俩,目的是挫我们的锐气,不由心里就不太舒服,虽然说我只是一个二世祖的小老板,但是怎么说,在家族中我是长孙,在三叔的铺子里我是小三爷,从来人家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没人敢这么对我想着不由腰板就直了直,心中有点不服气的成份

    胖子自然也是心中不爽,脸色立即就**了起来,把小一号的西服抖了抖,给闷油瓶使了个眼色:“小哥,咱俩好好得瑟一下”三个人站起来就昂着头跟着那伙计往楼梯口去了

    比起一楼,二楼有一些西洋的装饰,这也是老北京的特色,中西结合,上面全是隔间包房,一面是对着中央的戏台,那边是吃饭和看戏的台子,另一边是对着街的,全是麻将

    我们顺着环形的走廊走了半圈,来个一个巨大的包厢门口,那包厢是雕花的大屏风门,比这酒店的大门还大,一边是两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呢在门口,站的笔直,看着很像当兵的,门楣上是榆木的雕牌,叫做“采荷堂”

    服务员几乎没停,说了句:“三位,就是这里,请进”就立即离开了

    我心说这服务员心思极其缜密,刚才请我们过去,毕恭毕敬让人不好拒绝,那是因为必须逼我们立即起身赴约,延误了或者请不来我们,他不好交代,送到了立即走,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情,最快的度离开,什么都不会看见听见少了很多是非

    这都是复杂场子混出来的人的特征,已经成了他的习惯,看样子这个场子里的人成分会非常复杂

    思索间门口的两个人已经把门打开,里面三四层珊瑚珠帘子,我们撩开进去,立即就闻到了一股藏香的味道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吊高的天花板,上面是水晶的吊灯,老吊扇,四周的廊柱都是雕花的铜绿色荷花下面一张大圆桌,坐了七八个人在吃饭,能看到戏台的地方现在摆了一张屏风,暂时挡了起来

    我们一进来,那吃饭的七八个人都停了下来看着我们,我们看到两个中年的女人,三个小孩子,还有几个中年人,我的注意力自然放在那两个女人身上,但是一眼过去,我就现她们不是霍老太,因为虽说是中年,她们也太年轻了

    我和胖子与闷油瓶望了望,都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难道上厕所去了,还是故意再压我们一下,那这架子摆的也太大了

    想着对方是老太太,我也就忍了,看着他们就道:“请问,霍婆婆在吗?”

    刚问完,就听到屏风后有人说话:“这边”w

    声音很纤细的感觉,我愣了愣,又想去看胖子,胖子就推了我一把,轻声道:“兜着点,别老看我,我现在是你跟班”

    我一想也是,看来胖子是准备入戏了,也心中默念了几下:“我是黑社会我是黑社会”,这是心理化妆,还真管用,脚底一热,我真的感觉自己的底气足了足,就昂迈向屏风之后

    说实话,我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是这种紧张很在古墓中的又不同,很难说那是“紧张”还是“没底”,因为,到底我不是混这种场面的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如何表现,只能以自己心里的那种“嚣张”去应付

    几步之后,我就看到了屏风后的人后面的空间其实也很大,我看到一张小根雕桌子,上面是茶具,就坐的有三个人,我立即就看到了一个满头银的老年女人正在喝茶穿着紫色的唐装,脸色雪白雪白

    这种白并不病态,如果是在少女身上,是非常惊艳的,我想起的词语就是赛雪,但是,在一个老太太身上,而且上面没有一丝的老人色斑,完全的白色,白色的皱纹,银色的头,第一感觉就是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这老太太是玉石雕出来的

    只有那眼珠是黑色,所以非常的突兀,她一眼看向我们,我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眼睛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禁婆

    旁边两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和一个中年妇女,看都没看我们,在自己轻声聊天,看不清楚样貌两个人也非常白,但是这种白在她们身上就非常舒服,特别是那个年轻的女孩子,侧脸过来,脸色和五官非常精致和清纯,但是又应约感觉一股媚意,很是舒服

    我一时间被这情形弄的反应不过来了,胖子在后面又捅了我一下,我才惊回,立即笑道:“霍婆婆,我是吴邪您好,没打扰您休息?”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喝了口茶漠然道:“果然和吴老狗有点相似,别人和我说我还不信,原来这只臭狗真没绝后”

    我苦笑,心说这话里一听就冒着酸气,怎么着真的很我爷爷有过一腿?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傻笑

    老太太继续看着我,看我不回答只知道笑,就叹气道:“笑起来就像了,看样子也不是好东西”说着喝了口茶,也没叫我坐下,问道:“你那份东西到底是卖还是不卖,想好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干嘛非得见我?难不成,是你奶奶让你来会会我,看看我这个老朋友老成什么样了?”

    哎呦喂,我心说这口酸气吃的,都酸的冒了,爷爷没成想你看上去土不拉几的,年轻时候还真有点“往事”

    同时我也感觉有点不妙,这好像不是茶话的语气,怎么也不让我坐下,难道想让我说完就离开?这显然没把我当客人而且这么一问,我他娘的怎么回答啊,这完全是跨越时空的争风吃醋,而且是起码是半个世纪的陈醋了,也不知道我爷爷奶奶和她之间到底生过些什么事情

    挠了挠头,用力想了想,才道:“您别误会,我就是和着咱们的买卖来的,我奶奶,您还真别说,我都好久没见她老人家了,爷爷去世之后,她一直在老家足不出户”

    “那是她眼光差,嫁了个短命鬼”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你说谈买卖,那你是准备交货了?还是还想再讲价?”

    我思索了一下,应该怎么说呢,是开门见山,还是再套会儿瓷,转念一想,这老太太如果真有心刁难我一下,话多了恐怕夜长梦多,等话说臭了再想转回来就难了,不如直接切入正题,显得我干净利落

    想着我立即道:“其实那东西对我意义不大,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您会出这个高的价钱买它,因为,我正在查一事情,可能和这层情况有关系,您要是告诉我,我这东西就白——”

    我没说完,胖子在背后推了我一下,嘴巴里以非常轻的声音含糊道:“有钱不赚猪头三”

    我愣一下,一想也是,那不是比小数目,我这几波下地尽赚生产率了,啥也没捞着,这算是意外之才,拿能解决不少事情,至少我铺子的水电费能平了,立即改口道:“——白白净净得给你送过来?”

    老太太看了看胖子,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不过她没说什么,只道:“你想知道这样式雷里的房子,是什么东西?”

    我点头:“就是”

    老太太往椅子里缩了缩,想了想:“行,我能告诉你,不过,不能得你来问,你让你奶奶来问我”

    我愣了一下,我靠,这叫什么事,立即道:“婆婆,咱不开玩笑”

    “开玩笑?你扫听扫听,我霍仙姑做买卖,从来不开玩笑,我和你奶奶是小儿,几十年了,也没来看过我一眼,窝在杭州那鬼地方,我让她来看看我,就叫什么玩笑?”她正色道:“这事就这么招了,你回去,和你奶奶商量商量,你奶奶要是不肯出面,我估计你这事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事,你乘早歇了,走,你奶奶不来,你也不用来见我,你那东西,我是喜欢,但是我老太婆也不缺这么一件”

    我一听就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了,心中有点郁闷,但是又上不去火,只能怨我爷爷他娘的是劈腿了还是怎么的,给我惹这么一祸根子,我心里非常清楚,这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的灯,她这是早就想好的要呛我一下,甚至她答应见我,可能也是出于这么一个原因

    这老太太的戏谑脾气就是倚老卖老,以长辈来压我,以前肯定是个辣妹,确实是我爷爷喜欢的路数

    我想了想,完全拿这种场面没折,一老太太在你面前耍赖皮,能有什么办法,急的我直冒汗,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看胖子,胖子却是给我使了个眼色,像是不悚她这一套,轻声道:“她赖皮,你也赖皮,先坐下再说”

    我一听也是,心一横,啥脸皮都不要了,往老太太面前的凳子上就坐了下来

    老太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心中紧张起来但是嘴上也不服输,道:“婆婆,这事情对我很重要,您不能这么耍我,你要这么耍我,那我也赖了,我们三个待会就跪在这饭店前面”

    说着就抬头看她的反应,一看却不对,老太的脸色忽然就有点难看,根本没理会我的说辞,立即质问我道:“谁让你坐下来的?站起来!”

    我一愣,为之语塞,没想到她会翻脸但是既然决定要赖了,我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立即摇头:“您要不答应我我就不站!”

    “阿雪,把小张小黎叫过来,把这几个臭流氓给我拉出去”老太太一下就火了

    我感觉她火的莫名其妙的,但是此话一出,那中年妇女和小女孩都看向了我们,小女孩看了看老太太,就站了起来,显然是想找人过来胖子立即想起自己的职责,上前一步道:“怎么着,我家少爷坐你们个破凳子你们还有话说,这凳子有啥蹊跷,坐着放屁能是香的?老太太,咱们这是21世纪了,法律不惩罚赖皮鬼,您要是找人撵我们,这做派就差了,我少爷敬老,我可是真是臭流氓,等下拉扯起来,把这地方砸了,恐怕对您的声誉也不好”

    那小女孩就冷笑了一声,道:“你们懂个屁,这可不是你们想坐就坐的位置,坐了有什么后果,你——”

    老太太忽然一摆手,就阻止了小女孩说下去,我看着她脸色逐渐就缓和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表情,她冷冷道:“让他们坐,他们想坐,就让他们坐”w

    我看她的表情,心中忽然有股不详的预感,心说难道这凳子下有个弹簧,等下会把我弹出去?心里又一想,不对,不能这样,这话还没说就走偏了,我来这儿是有正事的,能忍还是忍一会儿想着如何把气氛缓和下来,道:“婆婆,我可真是说到做到,您行行好就别耍我了,你和我奶奶的恩恩怨怨,我哪知道啊”

    老太太没看我,只是看了看表,对我道:“行啊,我也怕了你了,吴家少爷,不过你先别问,你现在问我什么都不会说,你坐在这儿,一直坐到4点半,如果你能坐的住,我就不难为你了”

    “坐这儿?”

    “对,就是单坐这儿,别急,我肯定你不会无聊的”老太太道,看了看楼下,忽然我们就听到一阵摇铃声从楼下传了上来

    我忽然有了一股加不详的感觉,老太太看也不看我,而是把脸朝向楼下的台子,接着,整个楼的窗帘一扇一扇被拉上了,一下四周全暗了,中央巨型吊灯一下打开,光影攒动,那些老旧的器具,地毯,窗帘一下子在这种光线下,变得非常昏黄华丽

    接着下面的人就开始躁动起来,边上的小女孩出一声欣喜的叫声,问老太太道:“开始了吗?”

    老太太点点头,“开始了,你看着,今天咱们有好戏看”

第八章 收藏界的盛宴

    看着下面的戏台上开始被摆上桌子和展示台,我立即知道刚才在下面的告示上看到的拍卖会应该是要开始了。忽然暗下的环境和躁动的人声让我有点心虚起来,看了那老太婆不阴不阳的表情,我就预感到自己可能干了什么蠢事,而且事情肯定和这拍卖会有关系。

    脑子里电光闪电,但是一时之间我领悟不出其中的蹊跷,只觉得屁股下的凳子开始难受起来。

    自尊心让我故作镇定,但是我相信以我的定力在这老江湖面前很难完全隐瞒,可是此时不隐瞒还不如站起来认服离开,心中很是矛盾,想了想,也只能硬着头皮等下去了。w

    我看了看胖子壮胆,胖子也有点忐忑不安,这儿不是他的地头看样子他也心虚,不过我转念一想,刀山火海我们都闯过来了,这儿能发生什么事情?最不济被人赶出去,总不会掉脑袋。

    想到这一点我立即就放松了下来,朝老太婆一笑,心说你太小看我了,我怎么也算生死线上来回过好几遍了,这点场面不算什么。

    于是就端坐起来,看下面的情况。

    戏台上很快被搭了拍卖台和展示底座,一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上台拿着一个话筒在调试,还有人在调试灯光,这些人都穿着服务员的制服。看样子不是拍卖公司做的,应该如传闻一般,是属于私人的内部拍卖会,行内的大家玩的场子。

    胖子刚才在等的时候和我说过,这儿的拍卖会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不认什么专家学者,讲的就是眼力和人脉,因为大部分这儿拍的东西,都没法估价,甚至根本没人见过,你出多少价不讲一个基准,你感觉这东西能卖个500来万,你就出500来万,如果对方的渠道他能找到肯出1000万的主儿,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换种说法,所以你要在这儿玩儿,首先你得知道拍的是什么东西,然后知道能值多少,才能开口,那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所以,可以说这儿是北京玩古玩的玩的最心跳的地方。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地方也能买到赝品,你得自己是个拿的起眼力活的大家,因为能混到这地方的赝品,也许已经超出了赝品的范畴了。用流行词汇来说,就是一种叫做:“原单货”的东西,这还是新近网络上的概念,就是这批货就是正品工厂生产里正品,但是没有出货,而是工厂绕过了品牌商自己出售。于是就出现了和正品完全一摸一样的质量和细节,但是却不是正品的尴尬东西。

    当然收藏界里的原单货并不是古代工厂的尾单,而是现在仿冒者用极端高超的技术完全复制出了的和真品完全一样的东西,这东西绝对是赝品,但是你通过任何鉴定都找不出它的破绽。在现今的古董界,已近出现了这样的东西。这种东西,其成本也是十分惊人的,可能做1000个也只能成一个,所以必然会想办法让这一个极品能够利润最大化。所以,必然会出现了最高端的市场上。

    要分辨这种赝品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靠直觉,一个是对卖家的直觉,这人的神态和心理细节是否有鬼,一个是对这类古玩的第六感,另外,也有少数大家能通过一些艺术性上的细节来判断,比如说是青花瓷,整个瓷器完美无缺,但是一些艺术家能从青花的笔法上看出问题,毕竟古时候的瓷器名家上青花釉的功夫,那种神韵是现在的工笔师傅模仿不出来的。但是,这方面的问题往往很难成为佐证,因为艺术品的好坏是见人见智的。w

    总之,这里的拍卖会可以说是长见识的顶级盛宴,啥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啥东西都有可能出现,而这一次胖子又看到了几个收藏界的帝王人物,加上霍老太太也在这儿,显然都是苍蝇闻到腥味了,这儿肯定有啥了不得的东西。想着我不由也有点兴奋起来。

    很快,下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设备也调试了好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司仪试了试音,就对着四周说道:“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闲杂人等请退场,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场内保持安静,服务员可以开始分发拍卖名册和打手印。”

    楼下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我看到有人陆续离场,二楼是一个环形的构造,无数和我们类似的房间围成一个环面对中央下方的戏台,我看到在我们边上对面很多屏风都被移开,很多人都从吃饭的桌上转坐到看戏的位置上。

    我仔细的看着,就看到粉红衬衫在我们对面左边一点的一个包厢内,似乎就他一个人,正在玩着手机,另一边,胖子暗指着我让我看我们对面和我们这个一样大的包厢里,他轻声说了一句:“琉璃孙。”

    那个位置就离我们有点距离了,有点看不清楚,这时候我发现,所有其他的包厢内,无论人多人少,我坐的这个位置,都是没人坐的,不由开始冒冷汗。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有人帮我们挪开了我们身后的屏风,一个服务员端着一只托盘上来,上面衬着红布,托盘之中,放着一本硬皮的小册子。就是来请我们这位,他来到老太太面前,忽然就看到了我,借着我看他脸色一绿,整个人镇住了。

    好久他才反应过来,立即就问:“太太,您这个朋友坐错位置了吧?”w

    老太婆看了看他:“怎么?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你也不相信还有人敢坐这儿?也是,十几年,自从老昌盛坐过这儿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敢坐这个位置了,不过今儿拍的这些东西,也算是百年一遇,出现几个不要命的也算应景,你给这位吴家少爷再上一份花名册,伺候好了,让你长长眼。”

    “得了!”那服务员满是惊惧地看了我一眼,立即转身,不久同样一份花名册到了我手里,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壶极品的碧螺春,和四盘非常精致的小吃。

    我记得这壶茶要七千多,觉得奇怪,用目光问他,他道:“老板,这是我们领班送的,您慢用,有什么吩咐立即叫我们。”说完就立即离开了。

    我看了看胖子,觉得莫名其妙,而且非常不妙,胖子给我打了个眼色,让我别怕,说着他已经翻开了花名册,亟不可待的看起来,才翻了两页,我发现他的脸色就变了。

第九章 回忆 上

    我立即抢过来,端正了一看,发现那漂亮的封皮里竟然只有两页纸。第一页是欢迎辞,第二页的纸上贴着一张大照片,

    照片很大,上面是一只印玺,有一个四方形的底座,底座上同体雕刻着复杂的造型,非常深的青色,没有什么光泽。看着竟然还有点眼熟悉。

    下面是手写的寥寥数行的字,都是数字,是照片上东西的尺寸,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鬼钮龙鱼玉玺,出自,湖南古文县百岩坪。

    玺上的雕刻非常的复杂,光主要造型就有好几个,我看到有几个恶鬼最突兀,其他的部分,有鳞片和不知道是鱼还是龙的造型,在照片上还一时看不出什么蹊跷来。

    我吸了一口冷气,看尺寸这东西有点大小,不像是寻常人家用的玺,看“钮”的造型风格,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有私玺,我之前在市面上讲过三次,都是兽钮,鬼钮的玺还从来没见过。

    战国时代的私玺虽然非常稀有,但是不算是极品,10万以内,1到2厘米的小玺都能拿下了,但是这方玺的大小有一公分,而且造型奇特,很可能是官玺,特别是我很在意它的名字,叫做龙鱼玉玺。

    这个名字肯定是卖主起的,他提到的这个龙字非常关键,因为任何玺一旦上面有龙,那就完全是两种概念,不管它是王公玺还是正规的帝玺,那都是历史上数的出来有几颗的东西,就算小国玉玺在现在这种世道也是无价之宝。

    在我国,所有出土文物都自动属于国家,而且清以前的文物不准买卖,但是可以收藏,而且,如果收藏家破坏藏品还要被判型,也就是说,在中国,清以前的古董好比一颗一颗定时炸弹,要么别人不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了就没好。

    这东西肯定是盗墓盗出来的,那不是说拍卖,首先这就是赃物,现在在这里半公开拍卖,我们全部都已经犯法,如果这东西的价值非常大,那这法犯得可能会非常离谱,我举个有点夸张的例子,如果时光再倒退20年,这种场面上,你拿把ak47对着二楼扫射都可能被称为为民除害。

    我之前干的事情也有挺出格的,但是这一次是在北京城里,天子脚下,一般人做点什么小坏事也藏着掖着,这么大的坏事还搞这么大场面,这饭店的老板是吃熊胆长大的?转念一想,我忽然想到了霍老太的背景,心说我靠,那个啥,她该不是已经报了警了,等下雷子一来,我非得跑路不可,那她就名正言顺的不用告诉我了。

    又转念一想,也不对,她当时不让我坐这个位置,好像是因为坐这个位置的人会有比较特殊的待遇。

    总之,看样子,这东西是今天唯一的拍卖品,那么所有这些人都会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想着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粉红衬衫,他的座位是西式的沙发,如今已经不在玩手机了,而是很嚣张的窝在沙发里,抱胸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

    我把册子合上递给闷油瓶,他一直非常忠实的扮演着冷面马仔的角色,可能胖子在来之前给他补过课了,不过在我和胖子的衬托下显得不伦不类,他看也不看册子,只是放到了一边。

    胖子脸色煞白,就和我耳语道:“认出来了吧,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

    这玉玺虽然非常厉害,但是我不是特别喜欢这种东西,所以没胖子那么兴奋,只轻声耳语回去:“你他娘的别给老子分散注意力,我总觉得事情要糟,你得给我兜着点,万一不行我们得想法撤。”

    胖子一愣:“你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个?你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说着立即把那册子又拿回到我面前展开,“你仔细看看,这东西,咱们在哪儿见过?”

    “见过?”虽然我也感觉有点熟悉,但是因为老太太的奇怪态度,一时之间没有深追究下去,胖子这么一说,我就再次去看,只是深着回忆了一下,我立即就想了起来,这只玉玺类似的东西,我确实好像看到过,而且,细想一下还不止一次。

    随着记忆的回归,我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我想起了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那是在长白山底,云顶天宫的深处,拿着它的人,此时就站在我的最后,在浓雾之中走入那扇巨大的青铜巨门。

第九章 回忆 下

    虽然我不能完全确定那是一样的东西,但是颜色,上面的雕刻至少是非常相似。我相信即使不一样也一定是同一类。

    我一度怀疑过,这东西就是鲁殇王地书中说的鬼玺,在青铜门前,闷油瓶拿着那东西应该不会是在凹造型,这东西应该有特殊的作用。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相似的。

    我靠,我心说,真是赶早不如赶巧,想着我就给胖子使了个眼色,他头低下,我对他耳语道:“快去问问,这卖主是谁?”

    胖子点头,边上的霍老太阴不阴阳不阳的喝了一口茶,幽幽道:“别问了,这儿的卖主如果不想让人知道,那谁也问不出来。”

    “哎,老太太你看不起了人了是吧。”胖子道:“你家胖爷我虽然不混这新月饭店,但是怎么说也算是在北京城有一亩三分脸面的人,我告诉您,不是你胖爷我吹牛,咱要打听一个人,还真没打听不到的。”

    老太太头也不回:“这儿的老板在北京城满王朝时期就显贵,几百年了,传了几代,从来没出过事,你要真能打听到,估计你们家少爷明天得去永定河捞你去。这年头,捞尸的价码贵了,我看你还是省点钱应付应付待会儿的事儿吧。”

    胖子瘟怒就想立即出去证明给老太婆看自己行,我立即拉住他,知道老太太所言不假,应该不是夸张,而且胖子这人说了狠话,这就算是跟人呛上了,他出去要是真问不到,肯定不肯回来,说不定还会抓个伙计严刑逼供非把面子争回来不可,弄不好要出事情,快开始了,我不想夜长梦多。就对他道:“给她点面子。”

    胖子其实给我面子,嘀咕了一声,不再言语,我看着四周逐渐安静下来的场面,心里又起了个年头,心说,见到卖主最简单的办法,可能就是把这东西买下来,可是,这有可行性吗?

    这里只有一个拍卖品,所有人目的明确而且都是大佬,斗价格我估计是斗不过的,如果拍下来违约,违约金至少也能让我倾家荡产,而且这是黑市,如果违约说不定还要砍根手指,挖只眼睛之类的,那就倒了血霉了。

    就是真拍下来也悬,这种黑市,卖主可能全程保密,就算买了他的东西,他也不一定露面,最多派个代理人和你签签合同。而且,我估计拍卖的流程规矩和正规的是不同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看一步是一步了,先确定是谁买去的,然后从长计议。我心中的不安已经变成了混乱,预感这儿肯定得出点什么花样。

    下面紧锣密鼓,不久就安排妥当,我看着台的中间放上来一直玻璃柜,里面就是画册上的东西,看不太清楚,旗袍女开始说话:“各位老板,现在开始走货,您们瞧好了,拍不着可就没下回了。”

    说着,从一边出来一伙计,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竹竿,竹竿的头上有个钩子,那玻璃柜的上面有个环儿,伙计用竹竿头上的钩子一勾,一提,就像钓鱼一样把玻璃柜提了起来,然后执着竹竿将玻璃柜顶起来,好像用衣叉晾衣服的一样,叉到半空往包厢里送。

    那伙计手艺极稳,在楼上举着竹竿手丝毫不抖,顺着二楼的包厢朗台外沿就一间一间的送。

    没人去接,就是这么当空看几眼,不到半分钟又到下一家,很快就到了我的面前,胖子立即凑过去,我也伸起脖子看,距离非常近,看的很清楚,我一下就发现,这东西的材料,肯定是做玉甬一样的那种陨玉的石头。

    一瞬间,我真想一把抢下来,然后叫他们撒腿就跑,真是硬生生忍住了这个念头。

    很快那东西就被收了下去,放回到台中央,接着,还是那个伙计,用竹竿开始叉上来一只只铃铛。老太婆边上那小女孩接了过来,放在老太婆边上,另外包厢里那些人都拿了,我却没有。

    我想应该是参加拍卖的才有铃铛,也没在意,以为分完铃铛就要开始了,没想到,最后那伙计,单独叉上来一只东西给我。

    那是一只小灯笼,只有小西瓜大小,里面是小蜡烛,蒙布是青色的,很暗,一看就不是照明用的。

    那东西一出现,整个场面上忽然就出现了一片哗然声,我看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这里。

    我就楞了,胖子莫名其妙的接过来,放到我的边上,刚放下,忽然整个会场上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看了看胖子,更加懵了,老太太在边上幽幽道:“还不给你的崇拜者致意,这饭店,很久很久没人敢点这盏天灯了,你也算是给你们老吴家掌脸,以后江湖上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你吴家小太爷的威名。”

    我看向她,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点天灯这三个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看着我冷笑,继续道:“不过,这威风一时,恐怕你们老吴家这一次要被你盏败家灯给烧光了。”

    我一个激灵,立即就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十章 点天灯

    所谓点天灯,是老时候赌场里的一种说法,其实应该叫“点灯”,是一种赌博的技巧,意思是如果发现赌台上有人手气非常不好,就反着他押,他押大你就押小,他押闲你就押庄,赌的不是自己的运气而是他人的霉气,这个手气不好的人,就是你的“灯”。有些人天生运气差,逢赌必输,还会专门被人请去“点灯”,小输搏大利。

    从概率论上说,其实这是不成立的,概率论不承认什么运气之说,但是,点天灯却是绝对管用的,任何赌徒都知道,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满清的时候,在江南豪客玩的圈子里,因为玩的数目巨大而且没有节制,手气背的,往往一个晚上就输个倾家荡产,所以那种场合“点灯”这个词就不够气派了,而且,那种纨绔子弟往往喜欢和人怄气,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利索,还没开赌嘴巴上都要占点便宜。一上来,“王家老二,你别得瑟,老子今天就拿你点灯。”对方总得加点料骂回去,“你拿老子点灯,老子拿你点天灯!”

    一来二去,这就直接叫做点天灯了,其实这还贴切了,点天灯就是一把火把自己都烧个精光,一如他们豪赌一晚倾家荡产。

    这后来引申了开来,行外都用上了这词儿,到了这拍卖唱卖一行,这意思也发生了变化,我记得我爷爷说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他们老九门里的老大,在北京城扬名立万,追她老婆,就是靠的在唱卖的时候点了回天灯。这故事我都忘记的差不多了,老太婆这么一提示,我才想起来。

    在唱卖拍卖的时候点天灯,好像是包场子的意思,就是无论这一轮卖的什么东西,出到什么价,都由点天灯的人出钱,相当于是你看中什么,你尽管出价,我帮你买单。

    这一般是王公贵族泡妞的手法,满清的时候很常见,政治联姻都是不惜金钱的,反正掌握了政权钱是小事情,所以王公公子追郡主都喜欢到这儿来,有时候碰巧两个郡主不对眼,两边的凯子还得斗灯,这就不是看谁出的价高,而是看谁的男朋友顶的住了。好在点灯的规矩,也怕你漫天叫价,做生意的都知道,价格叫在合理的区间内事情才会成立,如果一双拖鞋一个亿,那事情就扯了,别人也不来给你玩儿,所以有个叫价的幅度,每次加价都有个顶,而拍卖会有时间限制,所以,大部分拍卖都是在凯子极端肉痛但是还花的起的时候结束的。这也是安全措施,你要敢把哪个王爷家干完了,王爷就直接发兵把店抄了。

    这一轮是点一盏灯,当年老九门的老大点了三盏就烧掉自己半年的收成,而我这次整个拍卖会只拍一件极品,我这盏灯烧起来恐怕真的倾家荡产都不够。

    霎时间我蒙过了头,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冷汗就好比下雨一样冒了出来,胃里有东西在翻腾一直辣到我的肺里。好长时间思绪才回来,我赶紧喝了一口茶把冷汗压下去。心说这次玩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撤?待会儿赖皮会有多少风险,会不会被切掉小手指寄回我家要钱?胖子我闷油瓶三个人打出去的成功几率是多少,应该暂时能逃出去吧,我靠,难道在被通缉之后又要被黑道追杀?

    脑子无数的念头在混乱,没等我理出哪怕一丝线头,一伙计拿着锣绕场敲了一圈,开始了,瞬间整个场子鸦雀无声。

    那旗袍女说什么我完全没听,恍恍惚惚只听到每次叫价最低是10万,最高是100万,我脑子嗡了一声后面的就更听不清楚了。

    整个过程我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脑子里一片混乱,足足有一个小时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让我忽然就清醒过来的是闷油瓶,他忽然将他按到了我的肩膀上,一下把我惊了个哆嗦。

    我回头看他,他没有看我,没有任何波澜的表情,似乎这里的一切和他都没有关系。但是他的手很用力的捏着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难道是看我蒙了,告诉我有他在让我安心?不过给他这么一捏,可能是条件反射,我忽然真的就镇定了下来。

    现场一片安静,好像叫价停止了,我转头看胖子,胖子不知道点天灯的意思,精神气完全嵌到气氛中去了,拿着毛巾搽汗,看来是看兴奋了。

    我定了定神端起茶问他什么情况?他道:他***,快一个亿了!我顿时一口茶全喷了出去。喷了他一脸。

    他竟然丝毫不以为意,用手一搽,继续道:“现在休息时间,等下有下半场,加码提到200万一次,娘的,你胖爷爷我算长见识了。”指了指那主持的旗袍女,她正在台的中间清点刚才的记录:“这闺女神了,这儿叫价就摇铃铛,刚开始所有铃铛都响,所有人都追价,场面乱的一塌糊涂,可这闺女没一次听错,就半秒不到,哪个铃铛响,哪个铃铛先响的,她立即知道,这耳朵是神仙耳朵,她要嫁人,他老公绝对不敢给小三打电话。”又指了指粉红衬衫:“这小子也厉害,一直玩手机,连头也没抬过,就在休息前最后一下铃是他摇的,看样子志在必得,连竞价的力气都不想出。”再指了指霍老太:“老太婆一次都没出呢,看样子准备加码后玩大的。”

    我心里暗骂,知道我要点天灯,他娘的一个一个花钱都不心疼了,不过也没有意义了,反正就是10分之一我也拿不出来,10个亿和一个亿对于我是没区别的。

    那就不用想了,反正也拿不出来,赖皮是赖定了,最安全的办法,看来就是等下跑路。

    我给胖子把点天灯的意思耳语了一遍,胖子还觉得不可思议,也紧张起来道:“那怎么办?我靠,我说他们抬价那么猛呢,敢情咱们买单。”

    我轻声道:“还能怎么办,这一次这老太婆存心要我们好看,这祸闯的大了,我看什么线索不线索咱算了,保命要紧,你寻思一下,咱们找机会开溜吧。”

    “得,那我去转圈儿,看看有没有办法溜出去。”他点头,看了看那旗袍女:“要实在不行,我们跳到台下去,把那个女人和货当人质,这闺女耳朵那么好使,应该挺值钱的。”

    刚说完,台下的旗袍女忽然愣了一下,就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

    我和她对视,心里咯噔一声,心说:“不会吧,这也听的见?”

    见她忽然就喝了起来,指着我们,边上的伙计立即朝我们看着就往楼梯冲上来。

    槽糕,我暗骂不好,她真听见了!没等我反应,一边的闷油瓶闪电一边从我身边掠过,从二楼的朗台直跳而下。

    我看的呆了,四处惊呼一片,看他刚落地翻起来,又一阵惊呼,转头一看,粉红衬衫单手撑着朗台的栏杆,另一手插在口袋里,也翻了下来。拦到闷油瓶面前,另一边,胖子大吼一声,抄起了一只凳子,一叫踹倒屏风就朝冲进来的酒店伙计扑过去。

    场面直接蹦乱了。

第十一章 泥人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快跑抱起那箱子就想跑出去。但是箱子实在太沉了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抬动硬是推着挪了几步手忙脚乱加紧张箱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卡在地板上动不了。

    回头看那人已经从床下爬了出来浑身是泥简直好像从泥沼中爬出的文锦。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又不是粽子是人啊!我这么害怕干什么?想起胖子刚才玩的锄头立即跑出去拿上就冲回去。

    回去一看那人已经抱起了铁皮箱跌跌撞撞朝我冲过来。我抡起锄头便打他一猫腰一个翻身躲过去接着用肘部用力一顶我的后背。我一阵剧痛差点扑到在地。他头也不回一下就冲出了门去。

    我虽然不唱打架但内(电    脑阅 读 w . . org)心里也是一个相当固执的人有着土夫子的血统当即火冒三丈抄起锄头追了出去。

    一出门感觉眼前一亮胖子正在一边蹲着往高脚木楼下面看。那人力气极大。抱着铁箱跌跌撞撞就差那个他身后跑了过去。

    我对胖子大叫:“拦住他!”

    胖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看我我再吼道:“那箱子给抢走了!”

    胖子也算反应快这么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拉了一下正好拉住那人的衣服。

    箱子太重那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箱子被摔了出去。他爬起来去抢胖子不是我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他得逞?又一个泰山压顶降他再次滚倒。

    我此时已经冲到箱子边上一把就抱住。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这时候我先应该帮助胖子将这个人制伏才对因为抓住了那人箱子自然就没危险了。可是形势太急我没有想明白。结果胖子没有把他压住他一看抢箱子再没指望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就跑。

    胖子吼了一声“别走”立马追过去我随即跟上却现那人跑得极快冲进村子很快就跑得没影了。寨子里房屋纵横交错都由青石小道相连不是本地人很容易迷路根本不知道他是往哪里跑的。

    胖子喘气奇怪这人怎么从楼里跑了出来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事情一说他大骂一声后悔莫及。

    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我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来抢这只铁皮箱子? 我们现在应该没什么对手了来这里也没多少人知道啊!难道是普通的毛贼?不过这毛贼的手法也太新奇了。

    胖子骂骂咧咧这时门油瓶赶了过来。他刚才给胖子只是到另一边蹲点去了如果有他在我估计那家伙肯定逃不了。

    走回屋子里那铁皮箱子给摔在泥地里沾了一大块泥。胖子道:“幸亏老天保佑箱子没散开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我道:“现在看来这东西不能放回原处去了我看还是带回阿贵家里给他点钱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胖子点头称是说:“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实在。”二话没说就去搬箱子。可扣住箱缝刚往上一提突然就听到“哢”的一声扭锁竟然和箱体断开。

    箱子摔在地上翻了开。里面的东西一下滚了出来。

第十一章 大闹天宫

    楼下的情况一时之间还不明朗,但是胖子那边已经大打出手了,桌子全翻了,碗碟碎了一地,先冲进来四个酒店的伙计,瞬间被胖子撂倒了三个,胖子自己也挂了彩了,另一个看胖子如此生猛,不敢再靠前,疾退出门口,大叫:“保安!保安!叫保安上来!”

    一边的老太婆被我们的举动惊的够呛,小女孩也吓的花容失色,躲在中年妇女后头,我左顾右盼,想应该去帮那边?看了看楼下,颇有点高度,我这么跳下去恐怕够呛,还是跟着胖子打保安比较稳妥。

    就在四处摸着东西想找个家伙的时候,忽然看到老太婆的两个保镖冲进来,挡在我和她们之间,老太婆才道:“你们疯了?得罪了这儿的老板,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既然已经闹开了,我也是闹起来就什么都顾及的人,之前心中憋着股怨气现在一气发了出来,就道:“如您所说,这饭店开的太久,老板当的太安稳,得有人给他点刺激了,咱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今天就给这儿的大佬刺激刺激。”说着喝了口茶,把茶杯一摔,就想起身加入混战。

    可刚想离开凳子,立即就想起和老太婆的约定了,立即去看表,发现已经4点25了,忽然就心中一动。问胖子:“还能不能坚持五分钟?”

    胖子堵在门口,一个头椎把最后那个伙计直接放倒,莫名道:“啊?我靠,你还想上个厕所是干嘛?”

    我学着胖子那种语调回道:“咱们都坐了这么久了,货也闯了,气也受了,不能前功尽弃,就五分钟,就老太太看看啥叫风骨。”

    胖子乐了:“天真,他娘的在斗里你他娘的蔫不拉吉的,遇上人颇有点气派,有你胖爷我年青时候的风韵,行,胖爷我就发发威,让你风骨一回。”说着把包厢大门一关,把那些桌子椅子全抵过去撑住。

    外面很快就有人撞门,胖子往后门一靠,就开始看表。

    我心跳的加快,心说这次真的扬名立万了,估计接下来事把我爷爷从祖坟里刨出来都摆不平了,一边看向楼下,只见下面也乱作一团。冲上来的伙计给闷油瓶撂倒了一片,那粉红衬衫护在玻璃柜前,两个人互相对持着。暂时还未交上手。

    在这种地方打架好就好在没法报警,本身就是犯法的事情,解决争端只能靠比谁更流氓了。不过,闷油瓶在这种地方也没法施展他的身手,如果对方是粽子下多重的手都没关系,但是对于这些活人,上去一个一个把脖子拧断总不可能,我相信他已经手下留情。我们逃出去应该问题不大。等下时间一到,我和胖子就从这里跳下去,大不了受点伤而已。

    想着也心安了下来,刚想舒一口气,忽然那老太太就对两个保镖道:“把他从凳子上给我拽起来。”

    我一愣,就见两个小年青立即就朝我扑过来。我大叫:“婆婆,你不能耍赖啊?”

    “你能砸场子?我就不能砸你?到底谁比较耍赖?”老太太手一指我:“动手!”

    我心里大骂,立即叫胖子:“护驾!护驾!”一边用屁股挤着凳子后退。

    胖子一看我这里情况有变,只得放开一边,轮起凳子冲过来,这一来就和霍家人起冲突了,外面吃饭的几个中年人一下就把胖子抱住,扭打在一起。这一边两个保镖已经拽住了我的袖子。

    我拼命挣扎开他们,立即抱住一边的围栏,他们扯我的胳臂,我就咬他们,竟然保住我的凳子不失。闹了半响,老太婆就不耐烦了,叫道:“别管他,把他的凳子抢出来。”他们又立即来掏我的裆部,我立即闭紧双腿把凳子死死夹住,他们又来掰我的大腿。

    就在我的大腿几乎被他们掰开之时,胖子赶到了,他撕掉了自己的衣服才从人堆里冲出来,一上来直接一个泰山压顶把我们所有人全部压在下面。

    这两个保镖身手应该相当好,但是给如此巨大的重压忽然压下来,很难在短时间内挣脱,我更是被挤在两个人下面,几乎窒息。

    同时,被堵住的门口终于被撞开了,几个保安操着警棍冲进来,已经是暴怒的状态,场面乱的犹如小孩子打群架。

    我实在没想到,短短的五分钟,事情竟然会发生这种变化,肠子都悔青了,几个保安直接冲到胖子面前,就是几棍打在胖子头上。胖子唉嚎了一声,回头用手护住,挡住雨点一般下来的棍子,就大叫:“她妈的!!!到点了没有?”刚说完,声音就被棍子打了回去,打的他惨叫连连。

    我伸手去看表,但是怎么也看不到,看胖子的样子,也不管到底有没有到了。大叫:“到了!!”

    “***!”胖子大吼一声,冲出去讲几个保安推翻在地。我身上的重量一松,立即膝盖一顶把压在我身上的人翻出去,站起来就拉住胖子。“快走!我们下楼!”

    胖子却一把拍开我的手,我看他眼睛血红,骂道:“走个屁!”一把抄起一边的根雕桌,对那几个保安大骂:“**你们爷爷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太鼓达人,还敲上瘾,老子他娘的和你们顶上了,今天我就从你们正门杀出去,看他娘的谁嫌命长!”

第十二章 霍秀秀

    说完胖子轮起根雕的桌子,直接左右开摆,两个没立即反应过来立即给胖子拍了出去,滚到在地。一下就没声了。

    我想起胖子在海底墓里拍飞海猴子的情形,海猴子皮糙肉厚拍不死,人可不行,顿时担心等下别闹出人命,对胖子大叫:下手轻点!但是胖子完全听不进去了,几乎是对着那些保安冲过,那几个保安也算心里素质过硬,硬是轮起警棍迎上来,胖子根本不躲,咬牙脑袋上给敲了六七下把他们一个一个拍到地上。很快全部都放倒,根雕桌都拍的开裂了。

    喧闹过后,场面上一下安静了一下,胖子喘着粗气看了刚才包住的霍家人,所有的人都后退了几步缩在墙边上。他看了看地上碎成一片的碗筷,从里面拿出半瓶他们刚才喝的茅台,瓶子碎了,还有个底没洒出去。他喝了一口,吐掉里面的玻璃渣。然后对我摆手:“咱们走!”

    我轮起一张凳子,胖子把根雕桌上肩,我对一边的老太太点头致意:“婆婆,我走了,改天登门拜访。”说着跟着胖子踢开那些在地上呻吟的人,走出包厢往楼下走去。

    说实话,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打架有什么快感,但是一路把人全撂倒在众人惊恐的目送中扬长而去确实很刺激,顿时我就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做恶人。

    来到楼下,闷油瓶那放着玉玺的玻璃柜子已经被打破,东西已经被拿了出来,闷油瓶正仔细端详着那只玉玺,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粉红衬衫正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看样子也被秒杀了一回。

    不过,我们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却看见他一边瞌睡,一边在笑,看了我们一眼,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我上到台上招呼闷油瓶东西拿了快走,刚转身,就看到粉红衬衫跟了上来,对我道:“哥们。”

    我和胖子看向他,胖子把桌子举了起来,他立即摆手:“等等等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们,指了指玉玺:“我不拦你们,给你们个联系方式,什么时候要销赃,打我电话。”

    我靠,我心说,果然不是正经人家,胖子还真上去把名片拿了,粉红衬衫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急的要命,推着他们就冲了出去。

    出了饭店门口,外面站满了人,都是伙计和保安,连停车场的保安都来了,我们拿玉玺佯装要砸,他们都让开一条路,于是夺路而逃。

    本身体力就有点透支,连跑了几条街,我们累的气喘吁吁,脚都软了,但是远远都能看到有人跟着,这帮人混社会出身,都鬼精的很,胖子说肯定不止这么点,琉璃孙那批人也不好惹,刚才一直没出手,肯定是等着黑吃黑呢。

    我们在一个报亭前休息,胖子说要么分开跑吧,我说不行,我在北京又不熟悉,小哥就不用说了,等下分开,恐怕隔几天要到流浪人口救助中心去找他,而且现在他们不敢对我们下手就是因为这货在我们手上,要是分开,没货在手上的人肯定遭殃。

    “那怎么办?”胖子皱眉,他现在冷静了下来,有点犯嘀咕:“你胖爷我在北京城目标很大,多少他们都知道点我,老子的铺子算是回不去了,完了,看来这下不得不南下了。”

    “得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整一下,看看到底情况严重到什么程度。”我道:“我们可以先找个酒店。”

    “**,酒店,那不是等着别人来逮我们,有破庙就不错了,逃难最理想就是住桥洞,没差的。”胖子道。我看向闷油瓶,想问问他的想法,一想问他肯定没用,这家伙就在斗里机灵,在地面上属于生活能力九级伤残者。

    正犹豫着,忽然听到一边的喇叭响,转头一看,一辆红旗车停在了路边,窗户摇了下来,里面竟然是霍老太边上的那个小女孩,她朝我们坐了个鬼脸,让我们快上车。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立即就知道有戏了,把心一横,道:“上了再说。”

    三个翻过护栏,就上了红旗车。门刚关上,车就发动了,那小女孩对司机道:“回公主坟去大院。”

    胖子挤在女孩子边上就道:“妹子,咱可在风尖浪口上,能去远点的地方不?”

    女孩子道:“放心,那地方,他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进来。”说着看向我,笑道:“吴邪哥哥,初次介绍,我叫霍秀秀,久仰你的大名啦。”

第十三章 样式雷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进入到了一处神秘的大院小区内,小区里停着不少红旗车,最里面竟然还有几幢四合院,我们下车就看到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喝茶。

    院子里有一口柿子树,下面一口井,一边还有一些名贵的植物,感觉以前是小康之间的宅院,我们三个大刺刺的进去,老太太就让我们坐下。

    我呵呵一笑:“这一次坐了总不会再点我的灯了吧?”

    老太太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我霍老太同一招不玩两次,而且说什么是什么,反正也用不着我来收拾你们,找你们来,是我愿赌服输,免的你们败了我的名声,趁你们脑袋还在脖子上我把我们的事了了。”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心说娘的,这老太婆估计看我们闯了大祸了,要和我们快点撇清关系。也罢,反正各取所需,这么乖张的老太婆我也不想多来往,速战速决的好。于是单刀直入道:“您愿意告诉我们了?”

    “你们不就想知道为啥我要出那么高的价钱买你们拿张样式雷吗?”老太婆站起来,做了一个随他去的样子,然后道:“这事要搁在别人身上,我必不会说,不过你也是老九门的后门,不算外人,不过,其他两位请留在门外。”

    这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给胖子和闷油瓶使了个眼色,他们点头,我就跟着老太婆进到边厢,一进去,我就看到那是收藏间,满屋子的古董,什么摆设都没有,就是一排一排的架子,虽看是老屋子,但是一进去就感觉脸上发刺,空气里有静电,看样子是恒温恒湿的。

    所有的收藏品都包着报纸,老太婆带我进到几只架子的最里面,我就看到靠墙有一条钢丝穿空用来挂字画,但是上面现在挂的都是样式雷的图案。

    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七张,其中两张之间空着一段距离,显然是少了一张。应该就是我的那张了。

    “这是‘雷八层’。”老太太道,“你既然懂样式雷,应该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点头,有点惊讶,只扫了一眼,我就知道,这是一座楼。

    七张纸上都是每一层的结构,都非常清楚,而且这楼不是一般意义的楼,他的最底层规模最大,然后往上逐层缩小,咋一看犹如一座塔,但是因为他每一层都是楼宇的结果,所以比塔要庞大很多,更像玛雅的太阳金字塔,一般意义上,除了塔,很少会有古建筑修的那么高,不过也可以看出,最上面的部分,其实已经是塔的结构,能成为楼的,只有底下三层。

    “这是道光二十五年的图样,设计师应该是雷思起。”霍老太道:“我这里存有七张,是楼的地下一层,两,三,四,五,六,七层,最底下一层应该在你这里。”

    “这楼有什么蹊跷吗?”我问道,咋一看过来,都是很普通的样式雷,虽然从图上大体还是可以看出,这些楼都有背光的设计。

    “对其他人可能没什么,不过对于我就有特别的意义。”老太太摆弄着这些图样,“这座楼的名字叫做张家楼,在70年代,这座楼的图样开始在国外陆续现世,被收购回国,你知道样式雷是皇家设计师,不可能为民间设计建筑,但是你看这里的图样,完全是民宅的式样,显然这个张家楼和道光皇帝或者样式雷之间,有什么故事,当时我有一个女儿,在文化局工作,他们有一个项目和这座楼有关,78年的年尾,他们在广西找到了这座楼。我记得那是1月15号,我女儿出发去广西参与考古挖掘,”

    老太太转头看着我,表情有一丝萧索:“然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我听到张家楼这三个字就一个机灵,想说话但是不知道说什么。但一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我立即全明白了。心说不会吧,难道~

    老太太长叹了口气,继续道:“为了找她,我开始自己派人调查,但是我只一查,就发现当年这个考古项目非常的晦涩,不像是一般的考古活动,因为就是通过我的关系,都无法顺利的拿到资料,而我女儿,她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忽然就一点痕迹都没有了,我花了无数的精力也没有任何的收获,我们不知道他们当年去广西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顿了顿:“这么多年下来,我一直在收集所有的关于这个项目事情,这些图纸,就是我一张一张从世面上收集而来的,到这7张,整整20多年了。我只希望有生之前,能够通过这些图纸找到这座楼,看看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看着她的表情,我立即就想起了三叔,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感觉到事情忽然一下就联系起来。脑子开始有点混乱起来,但是那不是糊涂的混乱,而是忽然间所有一切都联系起来的那种应接不暇。

    “说起伤心难过,其实我也习惯了,我只想在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入土之前,给我一个答案,她是死了也好,她是如何了也好,我只想知道一个结果,否则,老太婆我的眼睛肯定闭不上。”她道:“所以,这不关乎什么钱不钱的事情,小子,你懂吗?”

    我下意识的点头,她就做了一个让我出去的手势:“你可以带你的朋友走了,作为你爷爷的朋友,给你个忠告,这段时间,你最好离开国内,也请你说话算话,拖人把你的样式雷送过来。”

    我点头,却根本不想走,我忽然发现我有更多的问题需要解答,当然,现在要勾引一下老太婆的好奇心了。于是我就问道:“婆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家的规律,女孩子都要随霍姓?”

    她有点讶异,点头:“怎么,江湖上都知道。”

    “那么,你失踪的那个女儿,该不是叫霍玲吧?”我镇定道:“王令玲。

第十四章 似是故人来

    看到她的表情,我立即就知道自己肯定猜对了。心中一叹,心说:峰回路转。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但是注意力一直放在别的方面,霍铃这个霍姓并不普遍,霍家的老太太忽然牵涉到这件事情来,看似意外,其实是必然,只不过,霍老太可能还没有牵涉到像我如此深的地步。

    如此说来,霍玲竟然和我三叔一样,也是老九门的后人,加上解连环,那就是三个了,这一只考古队的到底是什么成份。

    随即一想,思绪就更加的发散,我发现,原来不止霍玲,陈文锦好像也和陈皮阿四同姓,陈皮阿四是姓陈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被称为陈皮?(说实在的,想起他的样子,确实有点像九制老橙皮的感觉。)但是他在几十年前应该不会那么老,陈皮阿四应该是和陈姓有关。

    陈文锦,陈皮阿四。

    霍玲,霍老太婆。

    吴三省,吴老狗。

    解连环,解九爷。

    这是不是巧合呢?

    解连环和三叔两个人是有很深的渊源,从事情开始之前他们的联系就很深,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考古队应该不算稀奇,但是,霍玲在整个事件中,我一直以为她是局外人,连她都是老九门的后人,这事情就不应该是巧合了?

    如果她是山西的南爬子或者岭南的走山客的后代,或许还可以解释,因为搞考古嘛,多少主上有点背景才能在那个年代接触到这一行。但是,同样是老九门,而且是一门的直系后代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我忽然想起,闷油瓶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只队伍里莫名其妙的集合了那么多牛人,不会是巧合。

    当年的考古研究所,难道是老九门股份制的?还是因为,这批人的后代都选择了考古这一行当,然后,因为在长沙,地域的关系碰到了一起?又或者,最有可能的,因为“某个项目”,这批神通广大的地下家族,在利用考古的名义做着官方外衣下的犯罪活动?

    心如闪电,一大块拼图忽然拼上之后,下一步就无所适从,我挠了挠脑袋,不像那种恍然大悟的喜悦这么快消失,却听老太太问我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听你爷爷说过?”

    我摇头:“我爷爷不太提你们往年的事情,说起来,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真是头大,不过,老太太,我觉得今天咱们两个碰上真是缘分,要不借一步说话,我得和你讲一件事情,和你女儿有关系。”

    老太婆眼睛忽然一闪,不可置信的看向我:“你说什么?和我女儿有关系?”

    我点头,老太太脸色一寒道:“小子,你可别信口开河,老太婆其他玩笑开得,这个玩笑你要是敢开,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我没心思给她倒口了,心说又不是演古装片,道:“咱不说废话,我说完了,我估计我要走您都得拴住我。”于是拉住她,一路来到后院,不知道往哪里走,老太婆瞪了我一眼:“这边!”就把我们引入客厅。

    典型的四合院的房子,没怎么翻修过,东西都很旧,看上去有点朴素,但是懂行的人知道,这四合院子现在在北京是天价了,特别是一些有讲究的,这房子肯定是翻修过的,不然没那么皮实,但是翻修的手法是做古翻修,那代价就大了,也说明这房子是有来历背景的。胖子看的直赞叹。

    闲话少说,我没工夫献媚,落座之后,立即将我之前经历过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和盘托出,说了一遍。

    因为刚开始的事情和霍家没关系,所以老太婆有点不耐烦,但是一直忍着,到后来就全听进去了,我足足说了一个小时,除了霍玲变成禁婆的那一段,我全说了,而且算非常简略了。听完之后,老太婆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我能发现她的嘴唇在发抖。

    我叹了口气道:“老太太,我本来打算这些事情尽量不传播出去,因为我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但是我看到你的这个样子,我一下就想起了我的三叔,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他的痛苦是真的,所以我不忍心瞒着你,你的女儿,很可能也不在人世了。”

    霍老太却没理会我,看着我,有点发臆症的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是说?在所有的过程中,一直有一个身上纹着麒麟的人在你身边,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心说你不是在担心你女儿,怎么听到了闷油瓶的英雄事迹就全忘记了,胖子犯贱,立即拍了拍闷油瓶道:“这么好的东西,当然随身带啦,这不就是他吗?怎么,美女,想点他出台啊?”

    我立即对胖子呲牙,让他注意场合。

    没像到老太婆毫不在意,她立即抬头,看向闷油瓶,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闷油瓶面前。

    我们都莫名其妙,老太太浑身都有点颤抖对着闷油瓶,道:“让我看看你的手。”说着抓起闷油瓶的手,只看了一眼,她就后退了几步,脸色铁青。

    我心说不好,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没想老太婆一下跪了下来,连着边上一直伺候着的霍秀秀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跪了下来。

第十五章 背负着一切的麒麟

    注意:此为南派三叔发布的盗墓笔记7网络试读版,网络试读可能和实体书有差别。

    老太太脸上的那种肃穆,以及那跪下的沉重和坚决,真的不能再真。

    她是一个在北京城里可以呼风唤雨的老太太,她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老九门,她是年仅暮年的长辈,这里家财万贯的一家之主,随便哪个身份,都在轻易的把我们压死,然而,她跪了下来,跪的如此理所应当,如此决绝。好像只有这种举动,才能体现她的虔诚。

    我的吃惊,丝毫不减于其他人,在老太太跪下的接下来几秒,好像有一只手忽然压住我的肩膀,让我的膝盖发抖。好不容易,我才忍住了跟着跪下的冲动。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奴性使然,还是因为气氛是在太诡异了。那一瞬间,我忽然就明白了,我和闷油瓶可能是不同的,距离的非常遥远的两个人。

    好在这种感觉在胖子的搅合一下稍纵即逝,他也被吓了一条,愣了几秒,嘴巴里漏出了这么一句话:“不好,这老太太是只粽子!”

    说完他才明白不可能,看我抬了抬眉毛,我才从震惊中缓过来,立即道:“婆婆,你这是干什么?”冲过去,想把老太太扶起来。却见老太太神情肃穆,不愿起来,边上的霍秀秀完全傻了,可能从来没见过奶奶是这样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继续陪跪。

    奇怪的是,闷油瓶也没有任何的举动,看着她犹如一遵雕像。

    这样不成体统,我也没处理这种场面的经验,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给胖子打了个颜色,胖子也蒙着呢,不过比我反应快,立即和我上去,强行把老太婆扶了起来。

    老太太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闷油瓶过,扶她坐下,胖子就道:“老太太你是没见过这么雄壮的手指吓的腿软还是干嘛,21世纪了,咱不行旧礼了行不?”

    老太太就没理会他,只看着闷油瓶,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闷油瓶摇摇头。

    老太婆就咬了咬下唇:“也对,你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还记得,你不会可能会来见我。”

    我就问道:“婆婆,难道你们认识?”

    她静了静,道:“何止是认识,他变成这样,全是我们害的。”

    “你们害的?你们是指?”我无法理解。

    “我们,我们包括很多人,包括我,你的爷爷,一切的一切人。”老太太叹了口气:“报应,吴老狗和解老九子侄相残,我们的儿女陆续失踪,我一直就感觉太巧合了,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听你一说,我果然没有猜错,做我们这一行,果然是逃不过天理循环。”

    我无比的好奇,感觉到事情忽然就到了一个突破口上,有点想追问,又一下子不知道问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先道:“婆婆,老九门这么多年传下来了,很多都子孙兴旺,要说报应我觉得不太像,有些巧合应该是意外,您不用太过宿命。”

    老太太摇头,“其实哪里还有什么老九门,解放之后我们还有幻想,然后事情一波接着一波,一开始我们还想抱在一起,后来,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那几年,跟着我们混的,吃着我们这口饭的,我们打着保票算是自家人的,有多少被我们害了,有多少反过头来害我们?旧社会的时候还有道义,还有江湖,黑背老六一把刀就能保着一条街的,那几年就什么都没了,我们从来没想过人能坏到那种程度。”她道:“等到连我们这种人也开始害人,我就知道,老九门的气数尽了。”

    我并不十分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能知道她说的那段时候的事情,就问道:“那和小哥有什么关系?”

    她看向闷油瓶,忽然沉默了下来。

    这种沉默于我非常的尴尬,因为是我开口问的问题,她听到就不回答了,但是也不岔开话题。

    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思考,我不敢打断她,怕她烦起来起逆反情绪,就忍住没有催促。

    沉默了相当久的时间,她才缓缓开口:“小子,你对我很实诚,但你是吴老狗的后代,当年我们发过誓,这件事情我们都会烂在肚子里,当然,现在这个誓言也不那么重要了,但是我也不想说这件事情,除非他想知道。”她道。

    我一个咯噔,心中暗骂,怎么又是这样。就看向闷油瓶。

    老太太又看向闷油瓶,眼神中的感情非常复杂:“这么多年了,我都已经成老太婆了,你还是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当年你和我说的那些事情,我也许还会羡慕你。不过,我有点觉得奇怪,你难道对于自己的过去不好奇吗?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在意我们的谈话。”

    闷油瓶和她对视,并不回答他。我对闷油瓶做了一个眼神,让他快问啊,千万别错过这个好机会的。

    闷油瓶的眼神中,淡然如水:“我并不相信你。”

    老太太和他对视,脸色一下就开始变化。哦了一声:“为什么?”

    闷油瓶没有回答她,反而他转身对我道:“带我回家。”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我一下猝不及防,只得跟了出去,一路走到院子的中央,霍秀秀立即追了上来,拦在我们面前道:“等等等等。”

    我回头看了看老太太,她已经回内屋去了,霍秀秀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着闷油瓶道:“现在外面全是新月饭店和琉璃孙的人,你们要是出了这里,肯定不得安宁,我奶奶说,故人一场,她会帮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可以暂时去那里避一风头,我们也保持联系。”

    “你奶奶该不会也对我这赃物感兴趣吧?”胖子扬了扬那只玉玺。

    霍秀秀道:“我奶奶从来说一不二。”说着顿了顿,向我们眨了眨眼睛,“其实,关于他的事情,我想我可能知道一点。”

第十六章 同居生活

    注意:此为南派三叔发布的盗墓笔记7网络试读版,网络试读可能和实体书有差别。

    霍秀秀说的是有道理的,如果没有霍老太这一保护伞,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日子会很难过。

    如此处理我们闯下的烂摊子我还没有时间细想,我们三个人只有我算是有头有脸的江湖背景,想要平息肯定最后是我出力,在我的世界观里,我相信法制社会,我们实在没钱,总有妥协的办法解决,但是略微仔细一想,我非常的心虚,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也许其严重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就好像以前赌片里那些无知烂赌的小孩一样,仗着自己有几番手艺就去大人的世界闯祸,最后自己的父辈为了定包,切掉自己的手指赔罪,才明白自己闯的祸是超出自己世界观外的,到那时候发出:怎么会这样,我不想的。这种感慨是于事无补的。我心中隐隐的,有一种担忧,就是这祸闯的根本是超过我可以想象的。

    所以如今霍秀秀一提,我就立即动心了。

    另一方面,我觉得霍老太的态度非常微妙,事情现在进入到了很混乱,没法处理的地步,本来我只是想问问那样式雷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却只问道了一些老太婆的往事,而且后面的事情似乎还有千丝万缕,欲拒还迎的感觉,我感觉上,有可能老太太有些事情一时间想不明白,想明白了,还有后续。

    保着我们,对她是一种迂回,对于我们是一种缓兵之计。都有好处,她可以像清楚自己的想法,我们也有时间反应一下,弄清楚我们到底闯下了多大的货。

    胖子和我想法几乎一致,他最现实,反正也回不去铺子了,先答应下来,至少有个地方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于是便答应了。

    我以为会在大院内给我们找间房子,可霍秀秀招来司机,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帕萨特,我们矮下头开出了大院,在大街上也没敢抬头,我记着霍秀秀有点暗示意味的话,就问他,关于闷油瓶她有啥消息。她却不答,说这可是大情报,我得拿东西和她换才行。要我别急,晚上她要和我好好叙叙旧。

    从公主坟一直开到了东四转来转去,到了一胡同里很不起眼的地方,面前就出现了一非常气派的老宅。

    “我靠,这是前清哪个王爷住的地方?”我们一下车,胖子看着老宅外面的汉白玉石墙就惊叹道:“这墙外头还有柱墩子,这墙还不是外墙,这是哪个大宅的一部分啊?”

    “这我也不清楚,我奶奶买下这儿的事情我还在长沙没过来呢。”霍秀秀帮我引进屋子,我就发现里面全荒废着,院子非常大,主结构是很典型的四合院但是又比四合院大很多,有非常多的房间。满园的杂草让我实在不相信自己是在北京城里。

    “以前好像是一机关单位的楼房,”霍秀秀的指着一处二次的房间,“你们住哪儿,干净一些。”

    好在房门的地板都经过了整修,整修的时间也有点长了,但是坚固不算问题,墙壁上满是爬山虎,长久没人住已经爬满了门窗,胖子用随身的匕首切开我们才进去,里面灰尘很后,没有任何的家具。

    “大妹子,这地方好像是用来练胆,不像是用来住人的。”胖子道。

    “我奶奶说,得罪了新月饭店的人还能有个地方睡个囫囵觉就不错了,好过你们睡大马路。”霍秀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袋东西:“这是牙膏牙杯毛巾,我从家里找出来以前奶奶劳保发的,你们先用着,铺盖等下找人给你们送来。我是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这儿就劳烦你们自己打扫了?”

    胖子做了个吃饭的动作:“吃饭怎么办?在这儿总不好意思叫kfc,外送的人肯定得吓死。”

    “送铺盖的时候会送热得快,热水壶和泡面过来,厕所在一楼是个旱厕,院子里有自来水,刚开始可能有锈水,防点时间就没了,你们在这儿不能出去,窝个几天,我奶奶会帮你们想想办法。”说着她看了看那玉玺,胖子立即缩起来:“丫头,这东西可是你三位哥哥最后的底线,等于咱们的内裤,你要剥等你奶奶拿出个结果来,现在咱们还得穿着。”

    霍秀秀啧了一声:“恶心,谁要你们的内裤。”看了看四周,很大人样的叹了口气就道:“那我就去给你们准备铺盖了,晚上见,我给你们带点酒过来。”

    “哎呦,好妹妹。”胖子眼泪都要下来了:“那你早点来,哥哥我可等着你。”

    霍秀秀雀跃着离去,我和胖子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关上院门,都送了口气,瘫倒在地。刚才一直绷着什么,完全是条件反射的紧张,一下只有自己人了,才真正放松下来。

    胖子看了看四周,就道:“你说那老婆子是不是耍我们?”

    我摇头:“不至于,说起来,这地方确实比较安全,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应该是明智的,有什么不对,我们晚上商量商量,最多明天就开溜。”说着,我看向闷油瓶:“你刚才说你不信任那老太婆,为什么?我觉得她不像在骗人。”

    闷油瓶站在外面爬满爬山虎的窗前,看着外面荒凉的院子,我问他好久,他才回答道:“感觉。”

    胖子道:“其实你胖爷我也有这种感觉,老太婆看到小哥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真的,但是之后又点语无伦次,好像是在故意绕话题,想拖延时间思考什么。我一直以为小哥失忆了婚礼糊涂的,没想到还是和我一样精明,果然是物以类聚。”

    我心道失忆又不等于白痴,我当时被情形震撼,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被他们一说,我也有点在意了。

    “老太婆是老江湖了,最后小哥要走,她一下子还是没有想出她的对策来,所以只好先冒险保我们一下,小哥这一招叫做激将法,小哥心眼还是挺毒的。”胖子对闷油瓶竖了竖大拇指。

    闷油瓶没有反应。

    胖子轻声对我道:“这家伙最近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叹了口气,转场道:“不管怎么说,我相信老太婆最后一定会拿出一个说法来,咱们也别耽误这好机会,好好想想,说不定明天老太婆想通就赶我们出去。”

    “也对,不过在这之前,咱们也得稍微打扫一下,否则这地方真没法住人,没被人砍死得个尘肺,老太婆也不太可能赔我们,怎么,天真,你是独子,该不会啥也不会弄吧。”

    我确实家务干的不多,但是要打扫我相信智商正常的人都会,就道我来帮忙。

    于是将毛巾撕开,一人一半当抹布,去院子放水,开始擦地打扫,闷油瓶也没权力发呆,被胖子揪过来擦窗。

    我们探索了其他的房间,发现了还有一些剩余的废弃家具,就都搬到二楼,有写字台,凳子,脸盆架等等很多废料,也都一一擦干净,干完后老房子的凌乱感没有了,一股很中性的怀旧感扑面而来。

    我们满身是汗,但是看到房间变成这样,一股自豪感扑面而来,心说原来做家庭主妇也蛮有快感的。

    一边的胖子家务很麻利,真的看不出他是这么一男人,胖子道原先他处过一相好,为了讨好老丈人啥都学精了,最后被人家蹬了,从此他就成一浪子,这些家务活却没落下。说着,他就拿出我们抢来的那只玉玺,道:“得,趁现在有时间,我们来看看我们的战利品,说不定明天就摸不着了。”

    拿出来放到透过窗子照进来印到地板上的一片阳光斑里,我们都一愣,之间那玉玺上,竟然漏出了液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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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介绍:
50年前由长沙土夫子(盗墓贼)出土的战国帛书,记载了一个奇特战国古墓的位置,50年后, 其中一个土夫子的孙子在他的笔记中发现这个秘密,纠集了一批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前去寻宝,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古墓竟然有着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七星疑棺,青眼 狐尸,九头蛇柏。这神秘的墓主人到底是谁,他们到底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棺椁?故事悬念重重,情节跌荡,值得一看盗墓笔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