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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派三叔     盗墓笔记txt下载     盗墓笔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蛇沼鬼城篇 第十九章 机关

    试想一下。你回到家中。发现你父亲在你家里看电视。你很随意的走过去丢包。却突然发现那人不是父亲。而是一张陌生到了极点的脸。你的感觉会是如何?

    这样的恐惧。至少在那刹那间。远胜过其他可怕的东西。

    三叔一瞬间浑身的白毛汗。把他已经湿透的汗衫又湿透了一遍。手电都几乎脱手掉到的上。

    那鼬猴一样的老头被手电的光线一照。顿时眯起了眼睛。转头看向三叔。强光下。老头干瘪犹如死树皮的皮肤白的吓人。真的犹如一只极瘦的老猴子。

    那种瘦。三叔现在说来都心有余悸。说那实在是瘦的超过了极限。一看就感觉那不是人。而是一只被吸去了皮肉的妖孽。

    本来以为这只是一座海下古墓而已。虽不知道墓主是谁。但是三叔自诩几年来的经验。足够应付各种情况。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远远超出了他的反应范围。他只能靠着本能就直往后退。一边去摸匕首壮胆。

    这在陆的之上。尚且还能找到解释。有可能是何处的高人老瓢把子。先自己一步入了墓穴之内。但是这里是海底。自己进来的时候。全凭解连环指引。九曲十八弯。他可以确信。这个的方如果没有解连环所谓的资料。绝对没有人可能进来。

    说起解连环。三叔又一声的冷汗。心说这小子呢?忙四处用手电一扫。幽深黑暗的墓室之中。却未见到任何其他人的影子。

    “王八羔子!”三叔暗骂了一声。

    这小子肯定是一上来马上发现了这个老头。也惊骇莫名。自己躲起来。该死竟然不提醒他。

    可这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他是怎么进来的?又或者---难道本来他就在这里?他是一个生活在古墓里的人。。。。。。或东西。。。。。。那它活了多久了?该不是从这里封闭开始。一直活到现在?

    胆大如三叔。此时脚也有点发软。但是十几年的经验到底不是虚妄的来的。他正待说话讯问。那怪老头却用手挡了挡了他的手电光。

    他这一举手。几乎让三叔魂飞魄散。

    只听那老头的手上。竟然拿着解连环的手电。而最让三叔感到恐惧的。那老头的衣服。竟然和自己一样。是考古队的制服衬衣。

    在仔细一辨认相貌。他顿时就哑然了----这瘦的犹如妖孽的老人。竟然似乎就是解连环!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三叔的思绪一下子混乱了。解连环最多比自己最多早上来几分钟。怎么可能。一下子老成这样。话说来。就算他比自己早上来十几年。他也不至于老成这种恐怖的德xing。三叔的反应还算快。四下一盘算。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问题:难道。这个古墓有问题?想着突然心里一个激灵。忙一摸自己的脸。

    一瞬间。他冰住了。一股含彻心扉的寒冷。从脚底涌遍了全身。

    那是自己的脸吗?这种感觉?

    粗糙。干裂。好比摸在一张晒了半年的橘子皮上。

    接着。三叔就看到了自己的手。他张大嘴巴。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的犹如枯爪一样。黝黑se的皮肤不见了。手上干涸的皮肤龟裂的犹如黄土的上被晒裂的河床。这哪里是他的手。这手。简直比那些给粽子抓过的废手。还要恐怖。

    此时幸亏是没有镜子。不然的话。三叔可能就此会疯掉。但是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也足够他惊骇莫名的了。在剧烈的恐慌下。他才意识到。解连环那种畸形的瘦。其实不是瘦。而是极度的衰老。衰老到了根本不可能达到的程度!

    人说老人成jing。人活的过久。民间里说起来。也是会妖化的。古籍里有叫人瑞。其实就是成了jing的人。解连环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三叔是个一个神经极度坚强的人。但是那时刻。也将近崩溃了。他脑子里唯一的计划。就是要马上离开这里。这个墓室里有妖物!自己已经中招了。如果再不走。就可能会老死在这里。

    如果三叔那个时候不是存有一点理智。想将解连环也带出去。那么他的结局。恐怕不堪设想。

    此时的解连环。已经倒在了的上。已经老的气息微弱。三叔上去拖起他枯材一般的身体。就往后拉去。

    这上去一拖一拉。两个人的身体就有了对比。三叔晃眼间。突然就发现。虽然两个人都变老了。但是。似乎解连环的老。和自己的老。又不相同。

    他犹豫间。再次抬起自己的双手。和解连环对比。仔细一看。顿时啊了一声。发现了问题所在。随即。他就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他发现。不仅自己的衰老程度比解连环要好上很多。而且。自己左手的衰老。要比右手的状况轻。如果左手有60岁。那右手足有90岁。他的直觉马上告诉自己。这里有蹊跷。

    如果是这个墓室里有什么妖异的力量在捣鬼。那自己身上的衰老肯定是十分平均的。不可能出现这种诧异。而我的左右手。又有什么不同的的方呢?

    三叔冷静下来之后。思绪又逐渐恢复了正常。接着。他就想到。刚才用了铁棺的时候。自己似乎使用的是右手。而解连环。确是两是手一直搁置在铁棺之上。那难道。这种匪夷所思的衰老。是这具诡异的铁棺造成的?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事情。老爷子也没讲过。民间也未曾听说过。

    三叔转头。又走回到棺台上。用手电仔细去照那只离奇的巨大黑se铁棺。想看出些端倪来。

    黑铁表面。在黑暗中反she着幽幽冷光。一股让他毛骨悚然的寒意袭来。使的已经几乎崩溃的他。更加有一股窒息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此时去看。他或有或无的。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光泽。覆盖在这铁棺表面。

    他陡然间有了一个很荒唐的念头:难道这具棺材。成了jing了?

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章 虫脑

    三叔这样荒诞的想法。起源于小时候的民间故事和一切不入流的低级传说。大部分也是爷爷和他那一帮“文化素质”偏低的人朋友讲给他听的。这些东西当时就是纯封建迷信。后来到了我小时候。三叔也讲过不少来和我交换出去玩儿的时间。这些故事相当毒害我的心灵。我自己感觉自己自小那种令人讨厌的“太极命”。就是由这里产生的。

    在那种故事里。经常会提到成jing的事情。而且我爷爷他们也说到过一些古墓之内的和这个有关的东西。而在民间志怪里面。jing怪这种东西。又和风水紧密的联合在一起。据说任何东西成jing的条件。必须有一个可以吸收ri月jing华的所在。

    而这种所在。几乎都会和古墓庙宇重合。所以为什么古墓之中要设置养尸棺。就是怕有灵xing的动物潜入古墓盘踞在里面。

    盗墓贼在潜入古墓之后。发现棺材上趴着奇异小狐狸或者蛇的例子。比比皆是。而阳位的宝穴。往往修建宝塔庙宇。以高僧的金身镇塔。也是怕动物的侵扰。

    所以古人做事情。凡事都有说法。虽然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中国的东西。总是说不清道不明。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不过统治阶级和老百姓其实是两类人。天下无忽悠。中国没有。亚美利加不会有。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故事。应该是有真实的原型。那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我爷爷和我说过一次。我三叔后来又说了一次。但是我三叔后来加工过了。大约是把古尸改成女尸。以增加刺激的程度。因为对于男人来说。对女xing总有一份敬畏。那时候我也没看过聊斋。自然不会以为他抄袭。所以年头差了一点。很多事情都不一样。

    那故事是说我爷爷几个人。入的一古墓之内。朝代什么就不作描写了。开棺材之后。发现尸体相当奇怪。从来没见过。尸体是一具古尸。不知道xing别。腐烂虽然已经停止。但是显然刚开始腐烂的时候相当厉害。整个棺材里全是类似于蜘蛛网的东西。裹着花花绿绿的霉菌。那恶心就别提了。

    恶心归恶心。咱们来这里摸明器。不是来吃饭的。爷爷二话没说。就开始套尸。尸体从里面一扯起来。带出来一堆绿水。味道难闻的呛的爷爷几乎呕吐(你想我爷爷的鼻子是废的。都闻的这么剧烈。何况别人)。这时候他们才发现。从棺材的内壁里。竟然长出了很多的根须。和尸体连在一起。几乎是一个整体。扯都扯不动。

    此时爷爷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如果说尸体上长出东西来。那还好说。但是棺材的内壁长出东西来。就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了。

    前走三后走四。如此情况。就是有点不妥当。这墓穴之中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东西。爷爷当即就决定防火焚棺。不取而退。

    他们将棺材浇上桐油。一把火点燃。然后径直就出的古墓去了。没走几步。就听到盗洞之下传来了空气急速流动的声音。声音之凄厉。犹如女子的哭喊声。听的几人不寒而栗。不敢停留就跑回了村里。

    后来问了几个老人。都说可能是棺材可能入殓的时候“不干净”。成了jing了。如今放火烧了。烧的干净罢了。就怕烧不干净。那是迟早要报应的。还说凡是妖jing必然会吸人的jing气。老底子有个满哥儿出鬼哦。那人胆儿肥。睡在棺材板子上。第二天。也屁。整个人给吸在棺材板上都融在了一起。骷髅似的头发全白了。

    爷爷那时候年过30。倒是也信了点儿天命。隔几ri忐忑不安又回到穴处去看。果然发现那古墓之中的棺材。竟然不见了踪迹。爷爷吓的够呛。以为真没烧干净。心说怎么办。回家就请了人摆阵贴了些个符去避邪。结果一来二去。担心了大半年也没见棺材jing来寻仇。

    后来几年之后说起这事情。才知道是隔壁村儿的几个青头捡漏。把烧剩下的棺材拖了出去。劈了当柴烧了。这才释然。

    但是这件事情当时闹的鸡飞狗跳。三叔当年已然记事。自然是印象深刻。就连我。也有着棺材会成jing这样深刻的主观记忆。所以三叔一发现自己变老。自然而然。就琢磨到棺材成jing上去了。

    当时他一想到这个。心脏又开始狂跳。铁棺上的那种奇异的光泽。让他感觉到浑身发紧。

    三叔向来自信。但是。他从来没有被教过如何应对一只成了jing的“棺材”。

    他走到棺椁的一边。看着自己干枯的手。下意识的想再次将手放到棺材上去。看看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只做了一个动作。恐惧就让他停了下来。

    解连环的惨状就在一边。如果他猜错也就罢了。但是猜对了。自己启不是自己找死?两个老成这样的人。就基本等于宣告了死亡。而且在这里死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有人来收尸。

    但是如果什么也不做。虽然大体是能够活命。可现在这样的状态。简直怪物一样。活命又有何意思。自己的一切都没了。自己如何去面对文锦。面对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的老头子?这还不如死了痛快!

    犹豫不决之时。一边蜷缩在的上的解连环却突然大叫了一声。用力将手电扔向了三叔。但是他根本就没力气。手电只摔上棺床。玻璃摔的粉碎。三叔给吓了一跳。忙把手缩了回来。砖头一看。

    解连环艰难的从的上爬起半个身子。对着三叔嘶哑的大叫。但是他的声音极其模糊。三叔看他的脸se。可怖的吓人。感觉他似乎想说什么。忙冲过去将他扶起。

    解连环显然到了回光返照的的步。浑身都开始散发出腐烂的味道。他死死抓着三叔的手。道:“别碰。。。。。。顺序错了。。。。。。不能先碰棺材!”

    三叔一听。云里雾里。问他:“什么顺序错了?”

    解连环浑身发抖。含糊道:“。。。。。。要先看壁画。。。。。。看壁画。。。。。。没时间了。。。。。。快!”

    三叔又是不明白。不过这个时候过多的琢磨也没有意义了。他放倒解连环。随便找了个方向。跑去。用手电去照去墙上的壁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或者找什么东西。他只是做了看壁画这个动作。可顿时他就明白了解连环说的没时间是什么意思。

    墙上的壁画。那覆盖在外部的蜡层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挥发了。里面的壁画有一部分已经暴露到了空气中。比他刚才看到的时候淡了很多。而且。正在以肉眼能够辨别的速度消失。

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一章 黑暗中的第三人

    三叔一想到这点。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他放下解连环。迅速的看了一圈四周。

    扫过一圈之后。什么都没有看到。安静的墓室里什么都没有。而手电昏黄的光线扫过墓室的墙壁。一股莫名的寒意就侵入到了三叔的五脏六腑之内。

    三叔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作为从小就在的下玩耍的人来说。死人并不可怕。因为死人只是物体。虽然有危害。但是它不会来暗算别人。然而。活人就不同。三叔一想到这墓室里可能有第三个人在。一下子就害怕起来。

    解连环这一下后脑的重击。可大可小。现在我们看无论什么电视剧电影。想要一个人晕倒。只要拿什么东西在他后脑上敲一下就好了。实际上三叔这种人知道。你把一个人敲昏的力度。和把人敲死的力度是相同的。你一下敲下去对方是死是活完全是看运气。而你稍微敲轻一点。最多把人敲迷糊了几秒。真正不把人敲死而敲晕的方法。是敲人的后脖子。会功夫的人连敲也不用。只要用手捏一下人就晕了。

    所以解连环这一下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如果是人打的。对方这一下下去。显然是下了杀手的。摔跤是绝对摔不到这么重的。摔死也是内出血。头皮绝不会破成这样。但是。怎么可能会有第三个人在这里呢?

    如果说这里是陆的上的古墓。那碰到个把熟人虽然不常见。但也是说的通的事情。可是这里是海底。难道正巧有另外的人也知道这里。潜了进来?

    不可能啊。这样的可能xing也太低了。三叔脑子转的很快。一下他就想到了一个可能xing。

    他娘的。难道是自己和解连环下水的时候。给船上的人看到了?有人跟着他们下来了?

    现在一想这倒是绝对有可能的。这附近不太可能有别的船了。而自己抓住解连环的时候。确实闹腾了一下。难道当时有人给吵醒了?没叫他们。反而一路尾随过来了?

    一路过去海上漆黑一片。海黑海黑。那就是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楚的黑暗。如果有人跟踪。决计是发现不了的。况且两个人只顾赶路。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事。

    说实话。三叔当时对于那一批考古队是不当一回事的。他想的就是给发现了。文锦也能给他瞒过去。那批人就算再怀疑。也不能怎么样。所以他和解连环下水的时候。并没有太过在意会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实在没想到。会有人偷偷跟下来。

    会是哪个呢?考古队里的人大部分他都认识。虽然说有几个陌生面孔。但是他平ri里看人也颇准。除了解连环之外应该无人可疑啊。如果是船夫的话呢?倒也有可能。难道说自己下水给船夫看到了。有船夫好奇跟了出来?

    不过到这里来必然要有潜水器械。那几个船夫游泳厉害。但是潜水器械这种东西。应该不会cao作啊?

    这么说来。应该还是考古队里面的人。是哪个呢?

    三叔也想不出来。心里就说:不管如何。他要是偶然跟来。此时应该就叫出声来交涉。如此不出声。还下了这么重的晕了解连环。刚才没有听到任何的大叫。应该是偷袭。那肯定是有问题。等我先制住他再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物。

    这些思绪是如闪电一般从三叔脑子里闪过的。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把手电关了。四周一下暗了下来。光线只剩下解连环那盏摇摆不定的手电。然后他就矮身趴到的上。向边上滚去。

    这是不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位置。敌明我暗是最有机会的。而趴下来。是三叔特有的动作。那是怕对方听到声音扔东西过来。比如陈皮阿四那种人。你如果站着。就是光听心跳。他就能打中你。

    滚了十几步后。他大约感觉已经远离了铁棺。就凝神静气。努力去听周围的声音。

    墓室里原本就极端的安静。可以说是掉根针都听的见。三叔下安静下来就更静了。他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好比打雷一样。

    在心跳声之外。他果然听到了一些莫名的声音。十分的轻。听不出方向。但是确实就在四周。好像是呼吸声。又好像是极端轻微的摩擦声。让他一下出了冷汗。

    果然有人。

    三叔暗骂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努力去听听到的声音。想辨别声音的方向。

    然而。只听了一下。那声音就消失了。好像对方知道他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

    三叔心跳加快。一边慢慢的爬了起来。如果那人在附近。要是不小心给踩到。那自己趴着就处于劣势了。

    刚刚爬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就在自己的左后方。有一声骨骼的关节声。贴的极其近。三叔一下就有点慌了。把身子转了过去。想往后退一点。远离那个声音。

    就在那一刹那。他突然感觉到脸边上闪过一丝微风。他心说不好。忙想低头已经来不及了。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劲风。一个人猛的扑了过来。一下将三叔扑倒在的上。随即。三叔感觉到自己腰间插的手电被人拔了出来。接着那人力道却松了。三叔猛的躬起想挣脱。突然下颌一麻。被人用手电狠狠的砸了一下。顿时满口都是血。

    他娘的。对方看的见我!三叔在那一刹那就闪过这个念头。

    在一片漆黑中能够准确的扑杀过来。而且一下就能抽出自己的手电。显然他看的很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对方有一对猫眼?

    惊骇之余。他用力把头摆向另一侧。然后对方第二下还是准确无误的砸了下来。一下砸在三叔的鼻子上。这一下被砸的极重。他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嘴巴里一股咸味涌了上来。

    这次三叔真毛了。他自小就是孩子王。除了被爷爷打。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马上就起了杀心。一抬头。匕首就划了过去。

    然而什么也没有划中。反而下巴上又给狠狠打了一下。那都是杀手。三叔的下巴连痛都感觉不到了。接着他拿着匕首的手就被人死死的抓住了。

    这样躺着力气用不出来。手就被他按倒在的上。三叔大骂了一声。心说你他娘的还想强jian我怎么的。猛的抬头就是一口口水。连着嘴巴里大量的血就喷了出去。

    凭着身上的感觉。他知道对方闪了一下。就是这一刹那的工夫。三叔整个人扭了起来。一下挣了出来。对方没有想到三叔能挣脱。忙俯身再用膝盖去压。就中了三叔的圈套了。

    普通人打架。一人被另一人压住。如果一旦对方用力松了。第一个念头肯定是挣脱出去。然而别人在你上面。想再次制住你非常容易。所以三叔佯装挣脱。等那人再次压下来的时候。三叔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自己那个装着人头骨的隔水袋。轮起来就砸了出去。

    那一下也不知道砸在什么的方。就听对方一声闷哼。翻了出去。三叔哈哈一声。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抄起隔水袋。就往对方闷哼的的方砸了过去。

    可惜那里面骨头肯定已经碎的不成样子。隔水袋甩过去也没有什么威力。三叔也不管有没有砸中。跌跌撞撞的就往解连环手电的的方冲了过去。抓起手电就朝身后照去。

    之前考虑的在黑暗中对峙已经没用了。对方竟然能够看到他。那他娘的自己刚才那种关手电然后趴倒翻滚的动作就他娘的是搞笑了。现在要制住对方。只有把对方逼出来。

    然而手电闪电一般扫过一个半径之后。他却什么人也没有看到。袭击他的人不见了。

    他当时已经是火头上的状态。也没有什么冷静了。一看人躲起来。破口大骂。端着匕首就去找。才绕了棺材一圈。就听到他出水的的方。传来了一声入水声。

    他娘的跑了?三叔跳了起来。急追过去。冲到入水口。看到那人已经下水了。水面上还荡着波纹。三叔怒起来想一头跳下去。然而一看水在手电照she下是黑的。下去万一对方埋伏在那里。吃不了兜着走。只的硬生生忍住。指着水大骂了一通。

    因为不知道是谁。他索xing把船上除了文锦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骂了个遍。

    然而骂着骂着。他就觉的不太对劲。身边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咝咝声。听的耳朵发痒。

    三叔把手电照向发出声音的的方一看。顿时浑身冰凉。几乎没晕过去。

    原来自己的氧气瓶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拧了开来。氧气正在咝咝的往外冒。

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二章 抉择

    说到这里。三叔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乎下面的事情并不想说起。

    而我听到了这里。也是一身的虚汗。三叔停下来。我也正好可以喘口气。

    这事情真是惊心动魄。一路听来我都有点窒息的感觉。特别是听到发现了第三人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在听评书一样。原来事情竟然是这么发展的。

    这个人是谁呢?我心说道。从行为来看。此人相当决绝。氧气瓶栓是不可能给碰开或者自己松开的。现在被拧开。肯定是这个人干的。而且。非常有可能是尾随三叔进来的时候就打开了。里面的氧气必然所剩不多了。

    这海底墓室离海面有着相当长的距离。没有氧气。三叔和解连环必然会活活困死在这里。这个人回到船上。也不会把三叔的事情说出来。这个古墓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船上的人想找也找不到。自然不可能指望船上的人过来接他们。这是非常恶毒的杀招。显然他一定是要三叔和解连环死在里面。

    这样一说起来。三叔当时所处的情况其实比我们还要糟糕。他只有一个人。而且深入海底的距离比我们厉害的多。

    不过三叔现在坐在我面前大咧咧的抠脚喝茶。显然他最后还是找到办法出来了。这我倒不需要太紧张。两个人都定了定神。三叔缓了一下。就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看到那情形。他的脑子立即就炸了。忙上去拧上了气栓。拧好后。浑身已经吓的冰凉了。

    那一瞬间。他就以为自己完了。肯定死定了。而且还是他最害怕的死法。在封闭的古墓里。活活困死。他为自己的大意后悔。又是满心的憎恨。对于三叔来说。死在古墓里就死在古墓。如果是中机关而死。那是命没有办法。但是给人害死。他是大大的不甘心。实在是懊恼。

    他立即去看氧气表。看了之后牙就咬到牙龈里去。他自己的氧气瓶。可能是因为气栓的防漏作用。没有漏光。还剩下十分之一的氧气。解连环的氧气瓶里也剩下一些。那几乎就是一点点。估计呼吸个三四十口就没了。

    这可能还是因为放气的时间比较短的缘故。要是晚几分钟。就可能是几个空瓶子了。

    这点氧气。几乎就和没有差不多了。他们进来的时候。三叔用了一半。而解连环用了一半还多。这点氧气是远远不够出去的。

    想到这个。三叔就绝望了。他看着四周漆黑一片的墓室。一股极度的恐惧侵袭了过来。心说难道自己真的会在这里活活的困死吗?

    越想三叔就越害怕。而且是真的害怕。不是紧张或者焦虑。他当时立即有了一个念头。就是他不能死在这里。要死也应该死在别的的方。那一刹那他几乎想一头跳进那个入水口淹死自己。

    不过三叔到底是枭雄。他的这种恐惧很快就被压了下来。他拍了自己一个巴掌。骂了声没出息。就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应该怎么办。

    我、胖子和闷油瓶被困住的时候。因为一点氧气也没有。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寻找氧气瓶上。然而三叔当时还有氧气。而且氧气的量也不多不少。非常尴尬。所以他的所有思维。很快就被这些氧气的量吸引了。他首先开始考虑。这点氧气有没有一点可能。能撑到外面去。

    算来算去。其实都不可能有结果。因为氧气太少了。虽然。刚才进来的时候。一直是很小心谨慎的。速度并不快。如果出去的时候快一点。能够缩短很长的时间。但是。进来的时候用了五份氧气。现在出去要用一份。也就是说。出去的速度必须是进来的五倍。

    进来的时候。大概是三十分钟。那出去要六分钟?他又不是鱼。怎么可能做到。

    这下三叔又有点难受。他马上又拍了自己一个巴掌。把自己的恐惧拍掉。逼着自己继续往下想。

    那六分钟能到达哪里呢?从这里出去大概就要三分钟。六分钟。只能到达那片巨大深渊的出口。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一旦进入到深渊的出口。那么大概只需要十分钟。就一定能出去。也就是半个小时路程。如果运气好。则可以在十六分钟内走完。而且。他看了看表。马上就要退chao。到时候。那洞口会露出海面一些。一点空气会进入洞的上方。这样。也许不用到洞口就能呼吸到空气了。

    那么自己还能憋气一分钟。则只要能够的到再呼吸十分钟的氧气就行了。

    可是。这十分钟的氧气去哪里找呢?这里可是一点都没有办法。三叔抓耳挠腮。就条件反she的到处去看。希望能看到什么给他启发的东西来。

    可是。古墓之中会有什么启发。难道会发现一个明清时候的陶瓷氧气瓶不成?

    这想了还是等于白想。三叔就懊恼的用力拍了一下入口的水面。这时候。他就看到下面黑黑的海水里。映出了自己的倒影。他把手电偏了偏。倒影清晰起来。他一下就发现了能提供给他十分钟氧气的东西了。

    三叔也真是突发奇想。他当时看到的。就是他身上的潜水服。

    那么潜水服怎么当氧气瓶呢?三叔想的十分的巧妙。他把潜水服的袖子和裤管子都扎起来。然后用力一兜。把里面的气充满。之后把领口也扎起来。那潜水服就变成了一个气囊。他跳入水里。就解开一个袖子。当成氧气管吸。

    一下去。他就发现还真管用。他娘的。他吸了大概三四分钟。才觉的空气浑浊起来。

    有门有门!他大喜。立即上来。跑去把解连环的衣服也扒了下来。做成了另外一个气囊。然后把两只水囊也充满气。心说十分钟有了!

    想着他一刻也等不下去。立即就拖着所有的东西。准备下水出去了。

    三叔的xing格不像我会犹豫。也不会选择保守的方式。所以他当时没有一点的犹豫。

    不过。就算这些氧气能够撑到外面。那也只有一个人能勉强出去。这个人一定要拿走两只氧气瓶。另外一个人必须在这里等那个人回来接他。如果那个人死在半路上。那就没人会回来了。这个心理压力是巨大的。

    三叔当时并没有感觉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他心说反正解连环的氧气本来就不够。这下子只不过更严重了而已。而且。此时他也根本就没心思管解连环。他自己已经进入到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下。

    他将解连环摆到棺台上。然后拿刚才用来砸人装着人头骨的隔水袋给他当了枕头。让他的姿势舒适一点。就回到入水口。想也没想的下了水事实如三叔所料。六分钟过后。他已经进入了那深渊之内。氧气竟然还有一点。

    三叔此时的心已经安定了下来。心里还真佩服自己。心说这样都困不死我。我回到船上。那个暗算我的王八蛋不给我吓死。

    他吃力的拖动着身后两个巨大的气囊。就不由自主的往上浮去。也给他省了不少力气。他凭借着记忆。往这个深渊的出口游了过去。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等他游到他认为的那个入口位置的时候。他却愣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凹凸不平的珊瑚礁石。

    嗯?他就纳闷。再往边上照。一路照过去很多。都没有看到出口。

    一下他就凉了。他娘的事情没他想的这么顺利。看样子自己好像记错了入口的位置!一紧张。一出冷汗。他就去看氧气表。只见氧气表的指数。已经在零以下了。

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三章 上帝的十分钟

    三叔慌了,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紧张,他把身上的氧气瓶解开,踢了开去,然后接上了解连环的那只,继续去寻找入口。

    其实此时,事情已经十分的糟糕了,三叔用手电往四周照的时候,就发现四周全部一片幽深的黑暗,他连来时候的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看来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三叔暗骂了一声,一股比困死在古墓里的恐惧还要剧烈的心跳开始出现。那就是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死定了。

    不过这一次极度的恐惧之后,三叔反而平静了下来,心说自己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希望也许就在这十分钟里,如果找不到,也好,不过是早死完死的问题。

    他凭借着直觉,再次开始搜索,很快,解连环的氧气瓶也空了,他将气囊解开,开始吸气囊里的空气。然而,四周还是一片漆黑,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的无奈,特别是你想一个东西,却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时候,三叔开始绝望起来。就在这时,祸不单行,忽然,解连环的手电闪了闪,竟然熄灭了,一下子四周竟然一片漆黑。

    三叔一看,心说看来上天要我死,我也没有办法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自己前方的黑暗里,出现了绿色的光点。

    哎呀,是舞乐古尸!三叔打开腰间的探灯,朝那里照去,果然看到是那群古尸又漂了回来,而且离他非常近,只有五六米。

    三叔心里出现一丝希望,心说对了,这群古尸的运行轨迹经过那个入口,跟着这些尸体,就能找到那个入口了。

    于是他游了过去,游入了那群古尸之内,跟着它们前进。

    一靠近他就发现,古尸好像是在跟着一股水流走。他也冲入这股水流,开始自动往前漂去。同时用探灯照上面的情况。

    然而,让他焦虑万分的是,这尸体漂得极慢,很快,他几乎把第一个气囊全部吸光,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入口。

    三叔对我说。当时他的状态已经快疯了,但是毫无办法。只能继续跟着,他只有寄希望于奇迹了。或者说,他当时的心里根本已经没有心情来害怕,也无法去想氧气的事情了,只希望自己能立即看到那个入口。

    不过,等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入口出现在头顶的时候,第二个气囊也几乎空了,两个水囊里的空气,最多能撑两分钟。这要是进入就等于自杀,如果顺着水流下去,倒是还有希望能回那个墓室。

    三叔看着入口,又看了看下面的黑暗,当时就作出一个决定,他怎么样也要搏一下,下去。只不过是死得晚一点,两分钟,虽然不可能,但是也要去试,他不想等死。

    他深吸了一口空气,就往上游去。可是游出水流的一刹那,因为外面水速度慢,他被卷了一个跟头,一下就撞到了一具古尸的身上。

    这水流的力量是相当大的,三叔控制不住姿势,忙抱住了那具古尸,用力稳定身体。

    这时候。他忽然灵光一闪,看到那古尸的嘴巴里,竟然有气体喷出来。嗯?他愣了一下,一按那古尸,立即发现,这不是真人,而是一个用竹子之类的东西编的,外面糊了石胶和泥浆油的人俑,而且,很明显是空心的,里面有空气!

    不会吧,三叔想着,立即拔出匕首,一刀捅了进去,马上气泡就从破口喷了出来。

    三叔像吸血一样扑上去,吸里面的空气,只吸了一口,他就知道有门了,虽然里面的空气极度的难闻,但不是毒气,能呼吸。

    想着,他扯起两具古尸,就推离了那道水流,进到了入口之内。

    说起来匪夷所思谁也不相信,然而三叔真的就这样成功地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回到了船上,当时天已经白了,太阳快升起来了。他一回到船上,将器具放好,就看到了第三具湿的装备放在角落里,这下子他马上就确认了,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肯定就是在考古队里的。

    然而他回到卧舱,发现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一个一个看了一遍,他根本就无法看出哪个人有异样。

    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一个一个绑起来问了,现在碍于文锦的面子,他不可能这么干,只得忍了下来,也佯装睡觉。一直到两个小时后天亮,才佯装发现解连环不见了,于是他们便开始寻找。他本想引他们发现那个礁洞,没想到的是,却在那附近找到了解连环溺毙的尸体。

    三叔对我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看当时的情况,有可能是他醒了之后,发现氧气瓶不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恐慌下强行出来然后溺死的。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那么蠢,不过现在想想,说起来也算是我害了他的性命。”

    我听了长叹一声,对三叔说:“你上来的时候,应该马上下去救他的,那样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你竟然还能睡觉。”

    三叔点头,也叹气道:“当时我是感觉马上下去救人太危险了,我不知道是船上哪个人想要我的命,再进去恐怕还是会着了别人道儿,反正他们醒来之后,马上就会发现解连环不在,肯定会去找。我已经将来时候的充气艇留在当时的礁石处,只要到时候将他们引到那里去,然后趁乱进洞,来去最多也只要半个小时,否则我一个人带着两套器具连夜出海,不仅会给人怀疑,而且救出解连环之后,事情也不好交代。”三叔摇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这事情我不想提了吧,这是你三叔我最后悔的事情。”

    说起这个,我想起了那血书,这下就清楚了为什么解连环会认为是三叔害了他,妈的后脑挨了偷袭,解连环肯定不知道是谁干的,他不可能想到古墓里还有第三个人跟了进来,那醒来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三叔了,然后一看自己的潜水设备没了,那还不以为是三叔要杀他。

    千古奇冤,我一下就想到了金庸小说那些解也解不开的误会。还以为是文学夸张,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发生。

    最后解连环从哪里拿到的蛇眉铜鱼,尸体又怎么出现在礁石下,已经无从考证。想必他在绝望之中,找到了什么出路,但是水下古墓,就算能出来。也逃不过那一段海水,解连环终究没有逃过他的宿命。

    解连环误会这事情还是不要对三叔讲的好。免得他听了之后不舒服,我心里暗自打算。

    三叔接着道:“接下来的事情,我在济南已经和你说过了,当然,当时我并不想让你知道解连环的死和我有关,所以我和文锦他们第二次进海底墓穴,后面的事情,我没有说。其实我当时进去,确实是装睡。因为我怕他们会到达那间墓室,我不知道解连环会留些什么在里面,所以想在他们到达之前,去看看。另外,我知道下来之后,那个攻击我的人肯定会露出马脚,我想靠这个把他找出来。给解连环报仇。”

    此时,我就想起了闷油瓶和我说过的事情了,一想之下,似乎提出探索古墓的,是闷油瓶自己,心里豁然。问三叔道:“那你有没有看出来到底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张起灵?”

    他的身手、他的背景都十分的神秘,如果是他的话,事情也比较好解释。

    三叔就皱起了眉头:“他们出去之后,我跟在他们后面,此人确实相当可疑,但是。却有更加可疑之人。总之,看到后来,我也弄不清楚了,我是看谁都可疑,不过我个人认为,以那小哥的身手,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当时就直接给打死了,不太可能是他。”

    我也意识到了,于是点头,闷油瓶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睡不醒的样子,他要发起狠来,就是直接去拧别人的脖子,那说起来是最快的杀人方法,三叔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又问:“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那小哥儿带着那帮人出去之后,我就偷偷跟在后面。这古墓之内,他们进入到那个水池的墓室之后,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水池底下还有通道,我以为他们兜了一圈儿之后会出来,就待在甬道的黑暗中,等了一会儿,他们竟然没出来,我心中一动,怕他们遇到了危险,就跟了进去。后面的事情,那小哥应该和你说过了,我只是跟在后面,他说的应该比我更清楚一点。”

    我这时候就想起了一个细节,问道:“那他说你装娘儿们照镜子来引导他们过奇门遁甲,也是真的?”

    三叔“嗯”了一声:“什么娘儿们?”

    我把闷油瓶当时说的情况,重新说了一遍,三叔顿时睁大了眼睛,“有这种事情?”

    我咧嘴,心说别说你不知道。然而三叔却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他真的这么说?”

    “当时的环境决定我肯定不会听错。”

    三叔眯起眼睛,让我详细地再说一遍,我就努力回忆闷油瓶和我说的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

    三叔听完,摸着下巴,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他骗人!”

    “骗人?”

    “我在石阶上,雾气太浓,当时的情况并没有看到,我可以用文锦保证我绝对没有下到下面去,也压根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机关。那小哥一面之词,不能就这么信他。”

    我皱起眉头:“但是他当时的情况,我不认为他有必要骗我们啊。他甚至可以不和我们提这事情,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三叔拍着脑袋,想了想,就道:“说得也是,那如果假设他说的是真的,也有问题,你看这小子说的:‘我’蹲在那里,他看的只是‘我’的背影,他们所有的判断完全是靠那个背影,整个过程中,除了那个霍玲有可能看到了‘我’的脸,其他人完全就只是凭借一件潜水服就判断了那是我……”

    我“哎呀”了一声,心里回忆当时的话,发现的确如此,“这么说,这个引他们通过暗阵的人,不是你,是另一个和你背影甚至相貌都有点类似的人?”

    三叔点了点头,脸色变得非常严肃:“如果那小哥说的是真话,绝对是这样。而且。你没发现吗?那小哥没有看到我的脸,他本来是有机会看到的,为什么没有看到?”

    我回忆了一下闷油瓶说的情节,一下就一个激灵:“霍玲,他给霍玲拦了一下!”

    三叔点头道:“对,就是这个细节,我一直不知道这些。真没想到,竟然在那极短的几分钟里。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感觉到头疼起来,确实,当时的情况如此混乱,能见度也极其低,闷油瓶的确有可能会看错。而且,这样看的话,那个人是三叔的这个结论,自始至终都是霍玲提出来的,只有她一个人看到过那人的脸啊。如果她和那个人是同党的话,这就可能是一个巧妙的骗局。那闷油瓶和其他人可能都错怪三叔了。

    我一下又想到闷油瓶当时说过,“如果这个真的是你三叔”这句话,他是否也是在怀疑,那个人不是三叔?

    不过一想又不对,闷油瓶看到三叔,不仅只有这一次。在他昏迷前也看到过三叔,而且看到了三叔的脸。这靠背影是骗不过去的了。这又怎么解释呢?

    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三叔就叹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那小哥在意识弥留之际看错了。你想,他一路进来都是以为在追我,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可能出现了幻觉也不一定。”

    我摇头,对他说:“这太牵强了,小哥那样的人,不太可能会朦朦胧胧看错吧。”

    三叔正色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肯定是在说谎了,因为我没有骗你。”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就长叹,我最害怕的事情来了。一直以来,听到三叔和闷油瓶经历重叠的部分我就非常紧张,怕出现那种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那样就说明他们两个中肯定有一个在说谎。

    不过一路听过来,我却发现两个人的话大体能对上,我已经有点安心,心想就算不是百分百的真相,也应该是靠近事实了。可是,这事情一路下来,眼看就要通了,却在最后遇到了这么一个卡,真是让人难受,而且这个卡非常的关键,如果三叔不在里面的话,那迷倒他们就另有他人,三叔就完全清白了;如果三叔在里面的话,那就完全相反,三叔就是心怀叵测的大奸角。就这么一点,就代表着完全两种结果。

    两人之中,我还是比较相信闷油瓶,因为他是在完全没有必要和我们说的情况下叙述的,他骗不骗我们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不过,三叔这次的叙述,和以往都不同,非常的清晰,而且找不到破绽,如果他是骗人,是没法把谎话编到这种程度,我感觉他这次也不太可能会骗我。而且,只剩这么一点矛盾了,他如要骗我,可以轻松地瞒过去,不需要说出和闷油瓶相反的事实啊,他可以说自己跟进去了,然后也晕了,醒来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了,这我也根本找不出破绽来。

    这似乎是一个罗生门,完全没法解开其中的奥妙。似乎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表面证据优先,那么既然我认为三叔没有骗我,闷油瓶子也没有骗我,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情况,他们两个说的事情都能成立呢?

    这是有点胖子的思维方式,简单明了,把事情分成三条,确定了前两条,那最后一条再不可能,也只有成立。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三叔也正在思考,一想就摇头,道:“怎么可能?如果要这两种说法都成立,那当时的墓里,必须要有两个我才行。”

    “两个三叔?”我心中琢磨,心说这好像绝对不可能,三叔又没有孪生兄弟,也不会分身,这个假设没有逻辑性。但是,如果要按照胖子的思维考虑的话,就不需要考虑逻辑性,而是要把所有可能的都列出来,枚举法。

    我拿出一张纸,就开始写可能性,然而想了想,却发现,在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谎的前提下,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三叔是在奇门遁甲阵的外面,而闷油瓶在里面看到的,是一个和三叔相貌相似的人。

    那么问题其实不是如何产生两个三叔,而是这个相貌相似的人,是从哪里来的?用枚举,也就是几个,一个是这个人是从海上来的陌生人,一个是这个人一直藏在古墓里,这两个就很勉强了,那么有可能的就是,这个人应该是那十个人中的一个。

    这倒有根据,回忆闷油瓶的叙述就可以发现,在当时他们发现三叔的两个情况都很奇特,完全有可能是他们一起下海底中的某个人干的。

    可是从来没有听三叔提过队伍中有人和他很像,现在再谈论这个话题,如果有的话,怎么样他也应该想到了,而且照片我也看过,不过那照片这么模糊,看上去每个人都差不多不好作数。

    那么,会不会是易容呢?我想起那小哥的手段,然而一想,就知道不可能,一次易容要三到四天的准备,五到六个小时的化妆,当时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来得及。

    想到这里又到了死胡同,我不由沮丧,长叹了口气。

    三叔看我的表情变化,就问我在琢磨什么,我把自己的推论过程说了一遍。三叔听了就笑,说我怎么学那胖子的思维,那胖子脑子是歪的。

    可是才笑了几声,他好像就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然后吸了一口冷气道:“哎,也不是,他娘的,难道这事情是这样的?”

    我忙问他:“怎么了?”。

    三叔脸色苍白道:“你别说,这胖子有两下子,给你这么一分析,我好像明白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事情就非常的不对劲了,甚至有点诡异了。”

    我忙让他快说,三叔就道:“你说那古墓之中还有一个人,和我长得相似,很有道理,但是我感觉这个人也不需要太过相似,你想那小哥中毒了,必然神志不清,而且昏迷前就这么几秒,只要有几分相似,就可以看错了。”

    我点头:“对,可是,你们那队伍中,会有这种人吗?要是有这种人,你可能早就注意到了吧,毕竟世界上有两个人相似是很奇特的事情。”

    三叔的表情很古怪,他吸了口气,摇头道:“你想错了,其实世界上有一种情况下,有两个人相似是不奇怪的,而当年的考古队里,确实就有这么一个人,和我有七分的相似,但是,所有人都不觉得奇怪。”

    我“啊”了一声,心说不会吧,忙问道:“是谁?”

    三叔瞪着我回答道:“当然就是解连环。”

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四章 死而复生的人

    手电光照she之下。照出了对面铁鼎声响发出的的方。只看到对面从墓顶垂挂下的铁链正在不停的扯动。一具灰白se的巨大类人骨骸。吊于铁链之上。肢体和铁链条纠结在一起。并未完全坠入铁鼎之内。

    骨骸极其魁梧。身着破烂不堪的青铜鳞甲。头骨奇异。那琵琶锁正锁着骸骨的锁骨。一条锁骨已经断裂。另一条却还牢牢的挂在上面。

    骨骸已经腐烂殆尽。连骨头都起了死鳞。然而不知道为何。却还在不停的抖动。震的铁链策动作响。

    三叔看到那头骨的形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头骨显然异于常人。不说头骨的大小。其长度就比普通人长了一倍。使的别人看来诡异莫名。

    这古墓之内。竟然困有这样一幅奇怪的骸骨。当真是离奇到了极点。这墓室之内有四个铁鼎。想必没一个之上。都吊有这样一副骨骸。一碰供台上的机关。这四具骸骨就给陡然吊下。当真巧妙。

    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防盗的机关。可怖虽然可怖。却没杀伤力。能够来到这海底墓室之人。难道会给死人骨头吓走吗?而这吊着的骨骸。显然不是普通尸体。又到底是什么呢?

    三叔想象力极端匮乏。心中骇然之际更是没有什么头绪。不过脑子却转的很快。刹那间想到。这骨骸如此骇人。难不成是尸变了的粽子?铁链有碗口粗细。且带着琵琶锁。显然锁着的东西生前力大无穷。早就听闻苗疆有能人在yin的养小鬼和走尸。难不成这里的苦主用琵琶锁锁了四具已经尸变的尸体?

    然而骨骸已经腐烂殆尽。就算确实是粽子。也已经挫骨扬灰。为何还能抖动。难道那尸变的威力到现在还在?

    不可能。粽子虽然可以千年不化。但是一但化了之后。仍旧是白骨一副。和普通的尸体不会有什么区别。这三叔有一些耳闻。

    三叔仔细观瞧。又发现抖动的骸骨。却不是身体在动。而是那垂下的奇长头颅。竟然不时大力的抬起。似乎想抬头去看对面的三叔。那抬头的力气极大。一晃之下。全身的骨骸连这铁链抖一同抖动起来。

    三叔从来没见过此等景象。不免又是冷汗。此的之诡异超乎他的想象。搞的他几乎虚脱。难道真如西游记所说的。白骨也能成jing?这是一具给镇在这里的白骨jing?

    可是这白骨基本也该化了。如此破烂的骸骨。实在不像成jing的样子。

    就在此时。他作了一个极端愚蠢的事情。他掏出了自己的匕首。朝那具骨骸扔了过去。

    原本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对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真是白骨成jing了不成。然而他那投掷匕首的功夫。又不的道。一甩出去。匕首就横了过来。直打在骨骸的脑袋上。骨骸年代很久。已然脆化。这一下打下去。竟然给他打的碎裂。露出了里面的颅腔。

    而匕首反弹出去。摔进了黑暗里。发出了一连串叮当之声。

    三叔一看心说哎呀。怎么这么不结实。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他就看到。自那颅腔之内。爬出来一只血红的小虫。抖了抖翅膀。接着他的喉咙就收紧。一股极度的寒意自脊背冒了上来。

    那竟然是一只王!和他在血尸墓的中看到的那一只一样。

    他还没害怕完呢。一副更令他恐惧的场面就出现了。那只王爬出来之后。紧接着。从那颅骨之内。又爬出了一只同样的王。接着。又是两只。接着。又是三只。

    只在一瞬间的功夫。犹如爆炸决堤一般。。几百只细小的红se王从那头骨中“流”了出来。犹如一团红se的烟雾。一下子飞腾上了半空。顿时一片刺耳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你很难理解当时三叔的感觉。如果说看到第一只尸的时候。三叔还有应对的把握的话。看到眼前的情景。他连绝望的把握都没了。

    愣了几秒。几乎是条件反she。三叔一个狗吃屎摔下铁鼎。发了疯一样冲向出口。什么铁棺材。解连环。抓[**]。一时间他什么也管不着了。

    然而没几步他就猛停了下来。又往后疾退。前方的黑暗中一阵躁动的声音。一股辛辣的气味已然弥漫。用手电一照。只见黑暗中红光闪动。无数的红se尸在黑暗飞舞。犹如夏ri的蚊虫。一时间满眼都是他们飞行的轨迹。

    恶鬼之虫。碰之既死。硬冲过去。必死无疑。如此多的王。这显然是另两处的铁鼎之内也出了异变。想不到这骸骨竟然是养着王的容器?

    三叔听老人说过。这红se的王。只在上古的古尸之中才有。极其罕见。别人倒三辈子斗五六代人也只的看到一回。自己也不知道的了什么道行。一下子看到了百多只。如此死也算是豪壮了。这些虫子必然是在人脑里做俑。这怪人的脑子如此大。骨头畸形。摸不是古人为了养虫。特意挑出来的畸形?

    只是不知道。这些死虫子倒的是什么来路。竟然寿命如此之长。养着他们的死人都烂成这样了。它们还活着。

    然而绝望是真。他却仍旧不是那种等死之人。无意识的他的一直往后退去躲避虫子。看到棺材前的解连环。又拖住他。两人迅速退到棺床之上。

    身后马上就是照壁。照壁之后那人。也不知道是否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今退无可退。这里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抵挡四周躁动的死亡气息。三叔咬着牙。此时也管不了到底后面那是人谁了。拖着解连环就往照壁后走。

    进入照壁的之前。三叔略微一停。他暗悉偷袭之道。明白如果那人还在照壁之后。如此过去可能蒙头中招。所以特的矮下身形。几乎是半蹲着。退入照壁之后。

    同时手电一转。迅速的扫过照壁之后。左手就做出了格挡的手势。

    然而一扫下。却发现照壁之后什么都没有。那人已经不在了那里。

    三叔心道难道是刚才机关触动之后。趁黑已经溜了出去。动作倒是迅捷。行动也干脆。真是个人物。现在倒也顾不的他了。他放下解连环。探头往外望去。

    黑暗中的红se尸逐渐汇融到了铁棺之上。犹如交配中的白蚂蚁。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红se鼓动的巨球。身上红se的甲壳反she着寒光。十分骇人。鼓动一下。球便大上了一分。不知道在干什么。

    此时若有一只喷火器便爽了。三叔暗想。可惜现在连灭火器都没有。亏的有这个照壁还能挡上一挡。

    也亏的这里空间大。比的在血尸古墓之中要好的多。那古墓秘道之中。狭窄矮小。行动不便。只要一念之差。就可能命丧黄泉。这海底墓室之中。人活动的范围的大的多。

    只要手脚不收束缚。三叔对于出去并不担心。其实。此时只要能通过面前这一段黑暗。来到入口处。拿的潜水器械潜入水中。三叔自有把握可以活着出去。比在血尸古墓中。还简单的多。

    但是那空中毒虫球的密集程度让人乍舌。且毫无规律。就算自己有分光做影的本领。也难以如愿。而三叔又不是见死不救之人。要带着一个废人。就更加困难。

    这个时候。一个恶毒的念头就产生在三叔的心中。他想到。他只要脱下解连环的衣服。裹住自己露出的部分。自己不是可以冲过这虫阵?

    三叔绝对不是一个好人。却也不是一个卑鄙小人。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就开始犹豫。他扶起解连环。探了他的鼻息。发现已经气息微弱。心里对自己说。此时他必然无法使用呼吸器潜水。况且他的氧气必然也不够带他出去。死两个。不如死他一个。反正这个人没有自知之名。死了也活该。

    想着。他就去飞速解连环的衣服。那枯萎的身体几乎都瘦没了。脱衣服像剥橘子皮一样。

    可刚解了一半。却又想起了小时候在解连环家里一起过年的时候。几个兄弟一起吃汤圆的时候。几个小孩子虽然不熟悉。但是却也玩的疯儿的情景。

    把一件死人的东西带回人间是一间极其容易的事情。然而把一个人推向死亡却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两个人有共同的回忆的时候。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三叔犹豫起来。一时间也下不了这个狠心。拳头握的关节都发了白了。一边无意义的转头到处去看。希望能看到什么启发他的东西。

    然而一看之下。他却又陡然发现照壁之后画着巨大的莲花的壁画上。原来的那朵莲花。竟展了开来。莲花之中。已然显现出了一个奇怪影子。

    他刚才仔细的盯着这一段壁画看了很久。他可以肯定当时的壁画上的莲花是合拢的。而且此壁画巨大。他一定不会看错。然而此时确实。莲花竟然展开了。

    此时外面生死关头。三叔心急如焚。壁画上的变化。他心中只感觉到一丝奇怪。却无心再去过问。继续去看其他的的方。

    这时候。他怀里的解连环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着那朵莲花。嘴巴力发出了一连串不能言明的声音。

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五 重启

    三叔说到这里,他所知道的来龙去脉,都已经叙述了出来。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三叔大概是感觉放下了一桩心事,而我则是好像看完了一部电影一样。

    我们两个都安静了下来,三叔出去上厕所了,我则闭上了眼睛,将刚才说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几分钟后,我已经把事情理得十分清晰了。

    虽然整件事情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明朗,但是,裘德考、三叔的前因后果,大部分都清楚了,不知道的,也就是两三件事情。

    三叔方面,在海底墓穴中的经历,是三叔噩梦的开始,也是他从一个草寇逐渐成熟起来的契机,为了寻找消失在古墓中的考古队,可以说他投入了自己所有的人生,那些钱和时间就不说了,就是一个云顶天宫,为了拖延阿宁他们的进度,他竟毅然舍弃了自己的事业,除了少数几个特别忠心的,在长沙的伙计全部都散了。三叔应该说是老九门的后裔里一个数一数二的人物,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如今自己也落得个半死不活的境地,他这个年纪其实早就该退休了。当然最倒霉的就是我,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然而听到后来,就发现这事情似乎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想想,感觉三叔当初骗我也许真的是善意的,如果我当初知道这里面的水这么深,恐怕自己都不肯踏进来。

    三叔给我的最重要的信息就是:当时在他们的船上,除了他和解连环之外,似乎有第三个知道海底古墓存在的人,这个人显然和霍玲有关系,而且这个人显然想干掉他和解连环。

    而这个人肯定是在那十人之内,因为最后进海底墓的时候,海面上已经没有船了,而下去的就只有那几个人。

    那么,他们一共十个人,除去三叔、文锦、闷油瓶、霍玲、解连环(死了),和一个送他回去的人,那就只剩下李四地等四个人,如果闷油瓶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四个人之一,这四个人中应该还有一个是女人,那其实只有三个人可以选择。

    如果不是解连环的僵尸归来的话,这个神秘人必然就是在这三个人当中了,当然,这里还有一个疑问,就是闷油瓶在昏迷前,看到的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十分的诡异,如果勉强用看错了解释,虽然说得通,但是总归感觉有点问题,我回去还要好好地想想。

    裘德考方面,就是裘德考在西沙考古那一年的事情,裘德考不肯说,显然这事情十分的关键,涉及了核心的秘密。而他之所以肯将之前的事情说出来,现在看来,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当时他追求的,只是战国帛书的含义,是学术上的事情。

    但是显然,现在他的目标已经变了,我在这里就发现了一个三叔没有想到的地方,这裘德考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也是一团迷雾,拍摄死人,拍摄壁画,进鲁王宫、云顶天宫,这肯定不是学术研究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裘德考已经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了,他还在做这件事情,显然不为钱或者名誉地位这些事情了,这真是有点离奇。

    三叔上厕所回来,我就把自己想到的事情和他说了。他点头,对我道:“这我其实想过,但是这件事情实在太复杂了,我没法来说,你看,这裘德考开始西沙计划之后的事情,我就完全看不懂了,不过,你要是仔细感觉,还是能感觉出一点线索来。鲁王宫、海底墓、云顶天宫,都是汪藏海到过的地方,表面上看,很明显,他们好像是顺着汪藏海的足迹来走,我就感觉,他们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一件汪藏海可能留在这些古墓中的东西。”

    “留在古墓中的东西?”我想了想,“难道是蛇眉铜鱼吗?”

    当年汪藏海为了将东夏的秘密流传下来,通过这种方式,将隐藏着秘闻的蛇眉铜鱼藏在大风水的宝眼中,希望日后能够被盗墓贼发现。所以那几个古墓中,都藏有蛇眉铜鱼。

    三叔摇头说不清楚,感觉不太像,好像是别的什么,他们反复地进海底古墓,似乎就是为了拿到汪藏海到过哪里的线索,然后去找。

    “其实你三叔我才不在乎他们想干什么呢。你三叔我只想知道,西沙的海底他们失踪,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文锦他们到哪里去了?我盯着裘德考,就是因为这西沙的事情,肯定和他的目的有关系,可惜,这事情越查越复杂。”三叔说着就叹口气,“到了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查什么,我只能尽量比他们快,想早一步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这样就能威胁那个老鬼把事情说出来了,可惜,你三叔我到底老了,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了。”

    我拍了拍他安慰他,道:“那大风水的线头已经完结了,到了云顶天宫已经是终点了,那一次显然阿宁他们的目的是九龙抬尸棺,但是当时局势混乱,他们没有得手,我想他们可能会再次进去。不管怎样云顶天宫应该是最后一站了,他们进去,无论找到找不到,这事情也应该到了尾声。三叔你也别太执著了,有些事情,你已经尽力了,就别太多想。”

    三叔苦笑:“尾声?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么说还太早了。”说着就拿起闷油瓶寄来的录像带,拍了拍,“这事情肯定还没完,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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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六 出院

    和三叔的聊天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开水都喝掉了两壶,讲完之后,两个人都感觉十分的疲惫,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三叔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说完就感觉到头晕。我也不想打扰他,给他处理一下贴身的东西,换了热水和茶叶,自行离开。

    三叔出去买录像机的伙计还没有回来,我估计着买那东西确实够戗,停产太久了,就算能买到也不一定能放。

    刚才听的时候已经忘记录像带这回事了,现在又想了起来,不由感觉到一股恐惧,之前听三叔叹气,说这事情还得接着折腾,他的语气疲惫而又无奈,就感觉到很不舒服。

    关于闷油瓶的事情,我们了解的几乎是零,他当时是偶然在船上,还是有目的同样混在考古队里,连这一点我们都不知道。而且闷油瓶这个人不比三叔,他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逼他都没反应。三叔虽然告诉了我点他的事情,但是从这个层面上来看,三叔说的那些远远不能说是事情的真相,他其实知道的比我多不了多少。

    一想到这个,刚刚感觉到轻松的心情,又有点压抑起来。

    处理完事情,三叔那个伙计才回来,并没有买到东西,现在市场都关门了,也只有明天再想办法。

    很久没和三叔说话,又解开了心结,我的心情好转起来,晚上我就和三叔他们偷跑了出去,找了一家大排档,好好地喝了一通。吃病号饭吃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吃到有味道的菜了,三叔很高兴,一手烟一手酒,也总算舒坦了一回。

    回去的时候,他就去办理出院手续,说再也不在医院里待了,让我帮他订好宾馆的房间。

    我喝得有点上头,回到了宾馆,帮三叔订了个套房,就好好地洗了一个澡,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准备睡觉。

    不过洗了之后一下也睡不着,就打开了电脑,调出了三叔在西沙出发前的那张老照片来看。

    我看过很多次这张照片了,然而黑白的照片,除了能认出几个熟悉的之外,其他人很难分辨清楚,而且三叔也没有和我说过谁是谁。照片上,三叔清瘦而内敛,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土夫子,而闷油瓶也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学生。我尝试找了一下解连环,确实发现了一个和三叔有点相似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不由感慨,谁能想到这张普通的照片下面,藏了这么多的事情。

    看了半天,发现根本没办法在照片上看到什么,我就用酒店的电话拨号,上了闷油瓶寄快递那个公司的网站,输入了单号,查询这份快件的信息。

    很快查询结果就出来了,我拉到发信地点这一栏,不是空白的,有三个字的城市名称:格尔木。这录像带是从一个叫格尔木的地方寄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心说那是什么地方?随即“google”了一下,就更吃惊了,那竟然是一个西部城市,位于青海省。

    青海?闷油瓶什么时候去了那里?我疑惑起来,这家伙动作也够快的,一下子就跑到大西部去了,难道去支援西部的盗斗事业了?不过青海不属于土夫子的范围了,那地方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地,只有倒卖干尸的和国际文物走私犯才去那儿。他能去干吗,去帮人打井吗?

    而且还寄了录像带给我,这好像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

    我查了格尔木的一些资料,了解了一下它的历史,就更加的惊奇,发现格尔木是一个新城市,解放军修路修出来的城市,四周全是戈壁。闷油瓶在那里,我真的想不出他能干什么,而且他还从那里寄回来录像带,到底是什么内容呢?

    妈的,我有点烦躁起来,一下子我对那录像带的兴趣就更浓烈了。

    喝了几口浓茶,压了压酒之后,我把今天听到的信息汇总了一下,发给了几个阿宁那边的人。我和这些人混得熟,希望他们也帮我看看,也许能得到什么有用的反馈。虽然三叔让我不能对别人说,但是我想说给裘德考的人听,总问题不大,而且其中比较敏感但是不重要的内容,我都删除掉了。我还问了他们,是否最近公司有计划再次进云顶天宫。

    做完这些事,酒精就开始发挥作用了,我很快就软倒,眼前模糊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安心,也没有做梦,一直睡到大天亮,我被电话吵醒。

    我接了电话,是三叔的伙计打来的,他说他们已经出院了,三叔已经在我隔壁套房了,录像机也已经买到了,让我过去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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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七 画面

    录像机是那个伙计从船营区的旧货市场淘来的一松下,我到三叔房里的时候,那伙计正在安装,我看到沙发上还摆着两只一模一样的备用,是怕万一中途坏掉耽误时间。不过幸好,那个年代的进口货,质量还不错,三只测试了都能用,我掂量了一下备用的一只,死沉死沉的,那年代的东西就是实在,不像现在的DVD,抡起来能当狗叼飞碟玩儿。

    安装录像机的这段时间里,三叔一直都没有开口,就让我坐着,自己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我宿醉的头疼也逐渐好转,人也有点紧张,不时有乱七八糟的猜测,猜测这带子里到底录的是些什么画面。我想到过西沙,但是他们去西沙时候,不可能带录像设备(那个时候这种设备相当珍贵,国内还是普遍用胶片摄像机,那胶片还是手动的),所以录像带里的内容肯定不是西沙那时候拍摄的东西。同样,也不可能是青铜门后的内容。排除了这两个地方,录像带中会有什么?真的是毫无头绪。

    电视机和录像机接好,电源被打开,我就挑出了其中一盒,打算放进去,不过放到录像机的口子之前,我又犹豫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慌了一下,看了一眼三叔。

    三叔对我摆摆手,道:“放进去啊?看我干什么,你他娘的还怕他从电视里爬出来?”

    我这才推了进去,录像机“咯嗒”开始运转,我坐回到床上,很快,屏幕上闪出了雪花。三叔停止了抽烟,把烟头扔进痰盂里,我们两个加上他的伙计都有些紧张地坐了坐正。

    雪花闪了十几秒,电视上才开始出现画面,电视机是彩色的,但是画面是黑白的,应该是录像带本身的问题,画面一开始很模糊,后来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间老式的木结构的房间,我们看到了木制的地板,镜头在不停地晃动,显然放置摄像机的人或者物体并不是太稳定,我们看到一扇窗户开在后面的墙上,外面很模糊,似乎是白天,有点逆光。

    三叔和我面面相觑,这好像是民居的画面,真是没想到会看到这个。难道会是自拍秀?等一下闷油瓶一边吃面一边出来,对着镜头说好久不见,你们过得如何云云。

    在窗户下面,有一张相当老式的写字桌,看着有点像革命电影里的老家具了,上面堆满了东西,文件、台灯,还有一部电话。

    电话的款式比较老旧,但不是老到掉牙的那种,这段录像拍摄的时间,应该是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当然现在仍旧有很多的家庭还是使用这种老样式的电话,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也不好判断,只是肯定不会比90年代更早。

    接着画面就一直保持着这房间里的情景,就好像静物描写一样,我们等了一段时间,就意识到摄像机是固定在一个位置拍摄的,类似于电影中的固定镜头,并不会移动。

    这样的话,这静止的画面就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我们也不能傻看着,三叔就按了快进。进过去大概二十分钟的时候,一下子,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房间里闪了过去。

    我和三叔都吓了一跳。

    三叔赶紧回倒慢放,原来是一个人从镜头外走进了镜头,我们还听到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应该是有人从屋外回来。仔细一看,走进来的那人,是个女人,年纪看不清楚,模糊地看看,长得倒有几分姿色,扎着个马尾。

    三叔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走上前去,几乎贴到电视屏幕上了。

    可是那女的走得飞快,一下子就从屏幕穿了过去,跑到了另外一边,消失在屏幕外了。

    我看三叔的脸色突然不对,想问他怎么回事,他却朝我摆了摆手,让我别说话。

    时间继续推进,五分钟后,那女的又出现在了屏幕上,已经换了睡衣,接着她径直走到屏幕面前,屏幕开始晃动,显然在调整摄像机的角度。

    这样一来相当于一个特写,那女人的面目就直接贴近了电视机,我看到那女人相当年轻,长相很乖巧,眼睛很大,总体看上去有点甜的那种女孩子。

    三叔也正贴近电视,一下子就和电视里的那女孩子对上眼了,我没想到的是,一瞬间,三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浑身一抖,一声大叫就后退了十几步,几乎把电视机从柜子上踢下来。

    他的伙计赶紧扶住电视,我去扶他,只见三叔指着电视里那张脸,发着抖大叫:“是她!霍玲!是霍玲!”

    我们给三叔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够戗,他的伙计赶紧丢下电视去扶他,我则先摆正电视机,唯恐摔下来坏掉。

    然而他的伙计根本扶不住他,三叔一边叫一边直往后退,一下就撞到沙发上,撞得整个沙发都差点翻了,自己一滑就摔倒在地。这一下显然撞得极疼,他捂住自己的后腰,脸都白了。虽然如此,他的眼睛却还是牢牢地看着电视屏,眼珠几乎要瞪出来。

    这下我也有点惊讶。这个女人竟然是霍玲?

    按照闷油瓶的叙述,霍玲是一个干部子女,当年西沙考古的时候,同时下到海底墓穴中几个人的其中一个。关于她的资料极少,我不知道她在那张黑白合照中是哪一个,自然也认不出来。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出现在闷油瓶子寄来的录像带中……真有点不可思议……

    而且,让我感觉到异样的是,这录像带是怎么来的?从她调整镜头来看,显然她知道录像机的存在,自拍也不是这样拍的,这应该是一种自发的监视,这无疑是监控录像。她为什么要拍这样的录像,而这带子又是怎么到闷油瓶的手上的?闷油瓶又为什么把这带子寄给我呢?

    这里面有戏了,我心里嘀咕起来,三叔说得对,看来整件事情还远远没有完。

    此时屏幕上那女人已经调整好了摄像机,屏幕已经不抖了,她也重新远离镜头,坐到了写字台边上,支起一面镜子梳头,因为是黑白的画面,加上刚才的晃动,屏幕上变得有点模糊。

    三叔逐渐冷静了下来,但是脸色已经铁青,神情和刚才已经判若两人。他手死抓着沙发的扶手,浑身轻微地发抖,显然十分的紧张。

    我为了确定,就问三叔道:“这女的就是你们一起下到海底里去的那个霍玲?”

    三叔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没有办法,和他的伙计对看了一眼,他伙计也不知道怎么说。

    录像中的霍玲不停地梳头,她的马尾解开了后,头发颇长,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要梳到什么程度,大概有二十分钟,她才停下手来,重新扎起马尾。

    梳完头后,她站起来,有点迷茫地看了看窗外,然后突突突跑到了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接着又跑了回来,可是等她跑回来,我发现她的衣服竟然变了。

    也就是说,她到了里屋,换了一身衣服。

    接着,让我感觉到匪夷所思的画面就出现了。

    她出来之后,又跑到了摄像机前,似乎是不满意角度,又调整了镜头,屏幕开始晃动,她那白色的脸充斥着整个屏幕。

    三叔发出了一声很古怪的呻吟,似乎她的脸十分可怕。

    我以为她换衣服是要出去,或者做饭之类的,屋里肯定又会很长时间看不到人,于是拿起遥控器,准备快进,这时候,却看见她却又坐回到了写字台边上,拿起梳子,解开头绳,又开始梳头!

    “这女的有神经病!”一边的伙计忍不住叫了起来。

    三叔马上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出声,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是背对着我们梳头,也看不到她的表情,镜子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动作也几乎一致,频率都似乎一样,我看着看着,简直怀疑她的头是铁头,要是我给这么梳,脑袋早就梳成核桃了。

    这样的画面使我感觉气氛变得有点诡异,我忍耐着,又是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她才重新扎起头绳,站了起来,噔噔噔跑到镜头外面去了。

    我和那伙计都松了口气,心说总算完了,要再梳下去,我的头也要开始疼起来了。

    然而没等我们舒展筋骨,她又换了一身衣服跑了出来,凑到摄像机面前,第三次开始调试角度了。

    我一下就迷糊了,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霍玲究竟是干什么的,这也太夸张了,难道她爱好这个……或者,难道她要自杀了?所以不厌其烦地换衣服调角度,接着难道她又要去梳头了?再这样梳下去,梳子都要磨成毛刷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画面一停,回头一看,原来三叔按了暂停,黑白的屏幕上,顿时定格了那张特写的面孔。

    三叔脸色铁青,嘴唇还有点发抖,他凑近仔细看了看,哑声道:“天,她也没有老!”

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八 第十一个人

    三叔说的,我也早已经观察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一方面录像带并不清晰,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另一方面,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意识到。

    果不其然,三叔暂停了画面凑过去看,我也凑了过去,想看个仔细,确定一下。

    看了几眼,我就断定,毋庸置疑,霍玲在拍摄带子时候的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倒不是说她长得年轻,而是那种少女的体态,不是装嫩的女人能够装出来的,而且,我不得不说这霍玲实在长得很乖巧,难怪迷得考古队里的几个男的神魂颠倒。黑白屏幕的表现力比彩色的要差很多,但是她那种有点迷茫的眼神和精致的五官,还是能给人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样的相貌,想来必定是十分的自信,自幼在众星捧月中长大,遇到闷油瓶这样的闷王不理睬她,她的反应倒也合乎逻辑。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反应也可能是装出来的,如果真是那样,这个女人想必也是厉害角色。

    三叔的脸色很难看,窝进沙发里啧了一声:“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他娘的,难道失踪的这帮人全部都会这样?他们之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想了想就摇头,对三叔说也不能这么武断,这里我们并不知道录像拍摄的具体时间,看电话的款式也许是20年纪90年代前后,那离她在海底墓穴失踪也没有多少时间,我们不知道霍玲当时几岁,如果她当时只有十七八岁,那就算过了十年也只有二十七八,不能断定说她没有变老。

    三叔沉吟了一声,显然没有太在意我的话,而是将录像继续放了下去,我们继续往下看。

    然而,让我们想不到的是,继续放了才没几分钟,突然画面上就跳起了雪花。

    我们以为是带子的问题,等了一会儿,可是雪花继续,三叔快进过去,一直到底,全部都是雪花。

    “怎么回事?”三叔有点愠怒,他不擅长和电器相处,以为机器坏了,就想去拍。

    我阻止住他,将带子拿出,扯出来看了看,发现带子没有任何的霉变,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被洗掉了。”

    从刚才画面的连续性来看,后面应该是有内容的,如今突然间变雪花,显然是被洗掉了。

    带子拿来一直就没人动过,录像机也刚刚买来,不可能是误操作,那带子应该是在寄出来之前就被洗掉的,然而如果是故意的话,为什么不把前面的也洗掉,非要留下那么匪夷所思的一段?难道后面的内容我们不能看吗?

    我和三叔面面相觑,都完全摸不着头脑了,闷油瓶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耍我们?这也不太可能啊,这小哥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啊。

    三叔想了想,又让我把带子放了进去,倒回去重新看,想仔细看看是否其中有刚才没有发现的东西。因为前面有一段是快进的,不仔细看看终归有点心虚。

    这一次我们是实打实一秒一秒地看了下来,房间里鸦雀无声,如果眼神有力量的话,那电视机可能会给我们瞪爆了。然而,一路看下来,眼睛都瞪得血红,仍旧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让我们产生兴趣的线索。

    之后我们又播放了另一盘录像带,然而,这一次更离谱,那完全就是一盘空白的带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是雪花。我们来回看了两次雪花,只觉得人都晕了起来。

    刚开始看带子的时候十分兴奋,看完之后却是万般的沮丧以及迷惑。我刚开始甚至以为可以看到青铜门里的情形了,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竟然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画面。

    关掉机器,我和三叔就琢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两个人想了半天,发现这事情完全没有入手的地方。

    我告诉三叔昨天我查到的信息,这带子是来自青海的格尔木,那么,可以这么认为,闷油瓶在青海给我们寄出了这一份包裹。那么,他现在人一定是在格尔木这个城市里。那是否可以认为,这两盘带子是他在格尔木找到的?然后,寄给了我们。

    这也完全无法肯定,不过,从这个带子里,倒是能知道一个问题,就是,那批人在海底墓穴中失踪,显然并不是死亡了,他们在20世纪90年代还活着,但是,行为有一些反常。这批人中的大多数应该死在了云顶天宫里,我这个没和三叔说,怕他崩溃,因为里面可能会有文锦。

    之后又逼着自己看了几遍,实在是看不出问题来,三叔还要继续看录像带,我就先回去补回笼觉了。后来三叔将带子翻录了一盘,将母带还给了我,说自己去研究之后几天,潘子听说三叔醒了过来,就到了吉林,将他接走。

    这一次三叔的生意损失巨大,伙计抓的抓,逃的逃,三叔在长沙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不过三叔自己并不在乎,对于他来说,钱这种东西也只是个符号而已。临走三叔对我说,这事情如果还有下文,让我也不要去管了,我之前完全是命大,而且身边有贵人在保我,事不过三,老天不会照顾我这么久,好好做好自己的铺子是真,以后他的那些产业,说不定还要我去打理。

    我表面点头,心说得了吧,你那种生活我恐怕无命去消受,还是干我的老本行比较实在。

    说话休繁,三叔走了之后,我也预备着回杭州,只是也没在吉林好好待待,于是时间拖后了几日,联系了几个附近的朋友,一来是放松一下,二来是叙叙旧。

    我有几个大学同学在长春,于是他们赶了过来,几个人到处走走,聊聊以前的事情,我的心情才逐渐地积极起来。后来又去周边的城市走了走,逛了逛古玩市场,帮他们挑点古董,一来二去,又是两个星期。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变得有点不拘小节,以前花钱还还个价儿,现在只觉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简单,不过这样着,身边的钱就日渐少了下去。

    几个朋友都奇怪我的变化,铁公鸡也会拔毛,实在想不到,都问我受了什么刺激了。

    一次吃饭的时候,我就挑着精彩的,和那几个人说了我经历的事情,也算是吹个牛,说完之后,竟然没一个信的,其中一人就笑道:“你说下到海底的那几人,是否就是你让我查的那张照片?”

    我听得他说,这才想起来,以前我在网络上找到过一张照片,下面有“鱼在我这里”,当时我就是托这个人去帮我查过,后来只查出是在吉林发在网上的,后面就不了了之。

    现在想来,倒也奇怪,网络这个东西真正发达起来,也就是这几年,到底是谁发的呢?

    既然想起来了,我就问那人后来还有没有查到更多的东西。那人摇头,显然并未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说道:“这样的照片太普通了,而且年代太过久远,那个年代的资料也一般不会上网,我只能通过技术手段,那个IP地址是唯一能查的东西。我感觉,你如果真的要查,不如去国家档案局,查查哪一支十一人的考古队伍在二十年前失踪了,可能会知道更多的东西。”

    我沉吟了一声,这倒也有道理,一旁就有个人更正道:“你记错了,我也看过那照片,是十个人。”

    那人摇头道:“不对,我感觉是十一个人。”

    我心里一跳,问他道:“为什么?”

    那人笑道:“照片里拍好的是十个人,但是,不是还有一个拍照片的人吗?你们难道没想到?”

蛇沼鬼城篇 第二十九 尾声

    说话的那个朋友,是我的学长,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悉,只是这一批人经常在一起玩,比较聊得来,属于君子之交的那种,互相有需要就帮帮忙,不是非要好到黏在一起的那种朋友。我当时找他帮忙,是因为他似乎是干技术工作的,当然我这个做古董的和他一点交集也没有,他具体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如今他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到这“十一个人”的理论,我当即就是一身的冷汗,连脸色都白了。

    是啊,我他娘的怎么没有想到?

    那个年代,没有傻瓜相机的,在海南的渔村也绝对不会有照相馆,能够使用相机的人,的确应该是考古队里的一员。我只稍微想了想,就发现他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看过很多西沙考古的资料,里面都有照片,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有宣传方面的人跟着记录。

    可是为什么三叔的叙述中,却始终只提到十个人,从来没有提到过这第十一人,是否这个宣传的人没有跟他们出海,还是三叔另有隐瞒?

    看我的样子,那几个人哄堂大笑,那人道:“算了,别想了,到底几个人,去他们老单位查查不就知道了,考古研究所一般隶属于文化系统,当时他们是哪个研究所派出去的,档案应该还在,我们国家很多的档案都是永久保存的。”

    我也不言语,反正这也只是个推测,倘若有时间,倒是可以去查查。不过查来如果是十一人,我如何面对三叔的解释?是不是要全盘推翻他?这样的痛苦未免太大了点,想到这里,还是不去查算了。

蛇沼鬼城篇(中) 第一章 稀客 第二章 新的线索

    杭州楼外楼里。我看着阿宁吃完最后一块醋鱼。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小嘴。露出一个很陶醉的表情。对我们道:“杭州的东西真不错。就是甜了点儿。”

    我心中的不耐烦已经到了极点。但是又不好发作。只的咧了咧嘴。算是笑了笑。就挥手埋单。

    说实话。作为一个相识。请她吃一顿饭也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我也不是没有和陌生人吃过饭的那种人。但是一顿饭如涓涓细流。吃了两个小时。且一句话也不说。一边吃一边看着我们只是笑。真的让我无法忍受。

    同样郁闷的还有胖子。胖子对她的意见很大。原本是打算拍拍屁股就走的。但我实在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单独吃饭。所以我死拖着他进了酒店。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

    我们两个人也没吃多少口。胖子就一直在那里喝闷酒。两个人都紧绷着脸。我心里琢磨她到底来找我干什么。一边想着应对的方法。甚至都想到了怎么提防那女人突然跳起来扔袖箭过来。

    服务员过来结了账。看着我们的眼神也是纳闷和jing惕的。

    两个小时没有对话。脸se铁青。闷头吃喝的客人在“楼外楼”实在是少见。从她的眼神看。她可能以为我们是高利贷聚会。这个好身材的女人吃完就要被我和胖子卖到ji院去了。

    而我自己感觉。却是考试没复习的学生突然发现老师家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等着老师进入正题的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总之。这是我一辈子吃的最郁闷的一顿饭。

    服务员走远之后。胖子看着桌子上的菜。冷笑了一声:“看不出你吃饭也是狠角se。怎么?你为你们公司这么拼命。你们公司连个饱饭也不给你们吃?”

    “我们一年到头都在野外。带着金条也吃不到好东西。”阿宁扬起眉毛。“和压缩饼干比起来。什么吃的都是好东西。”

    胖子冷笑了一声。朝我看了看。使了个眼se。让我接他的话头。

    我咳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阿宁显然是来找我的。让胖子来帮我问。肯定是不合适。于是硬着头皮问阿宁道:“我已经请你吃过饭了。我们有话直接说吧。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阿宁翘起嘴角:“干吗老问这个。没事情就不能来找你?”

    这一翘之下。倒也是风情万种。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睛里都要流出水来了。胸口马上堵了一下。感觉要吐血。下意识的就去看胖子。胖子却假装没听见。把脸转向一边。

    我只好把头又转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问。“嗯”了一声。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下子脸都憋红了。

    阿宁看着我这个样子。一开始还很挑衅的想看我如何应付。结果等了半天我竟然不说话。她突然就笑了出来。好笑的摇头说道:“真拿你这个人没办法。也不知道你这样子是不是装的。算了。不耍你了。我找你确实有事。”

    说着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包四四方方的东西。递给我:“这是我们公司刚收到的。和你有关系。你看看。”

    我看了一下。是一份包裹。我一掂量。心里就咯噔了一声。大概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这样的大小。这样的形状。加上前几天的经历。实在是不难猜。于是我不由自主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胖子不明就里。见我呆了一下。就抢过去。展开一看。果然是两盘黑se录像带。而且和我们在吉林收到的那两盘一样。也是老旧的制式。

    我虽然猜到。但是一确认。心里还是吊了起来。心说怎么回事。难道闷油瓶不止寄了两盘?寄给我们的同时。还有另一份寄到阿宁的公司?那这两盘带子。是否和我收到的两盘内容相同?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前几天寄到我们公司上海总部的。因为发件人比较特殊。所以很快就到了我的手上。”阿宁看着我。“我看了之后。就知道必须来找你一趟。”

    胖子听我说过录像带的事情。如今脸上已经藏不住秘密了。直向我打眼se。我又咳了一声。让他别这么激动。对阿宁道:“发件人有什么特别的?带子里是什么内容?”

    阿宁看了一眼胖子。又似笑非笑转向我。道:“发件人的确非常特别。这份快递的寄件人---”她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快递的面单。“你自己看看是谁。”

    我看她说的神秘兮兮的。心说发件人应该是张起灵啊。这个人的确十分特殊。我现在都感觉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但是阿宁又怎么知道他特殊呢?

    于是我接过来。胖子又探头过来。一看。我却愣住了。面单上写的。寄出这份快递的人的名字。竟然是----吴邪----我的名字。

    “你?”一边的胖子莫名其妙的叫了起来。

    我马上摇头。对阿宁说:“我没有寄过!这不是我寄的。”

    阿宁点头:“我们也知道。你怎么可能给我们寄东西。寄东西的人写这个名字。显然是为了确保东西到我的手里。”

    胖子的兴趣已经被勾了起来。问阿宁道:“里面拍的是啥?”

    阿宁道:“里面的东西相当古怪。我想。你们应该看一下。自己去感觉。”

    我心里的疑惑已经非常厉害。此时也忘记了防备。脱口就问阿宁道:“是不是一个女人一直在梳头?”

    阿宁显然有点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我。摇头道:“不是。里面的东西。不知道算不算是人。”

蛇沼鬼城篇(中) 第三章 录像带里的老宅 第四章 完全混乱

    在吉林买的几台录像机,我寄了回来,就放在家里,不想阿宁知道我实际的住址——虽然她可能早已经知道——所以差遣了王盟去我家取了过来,在铺子的内堂接驳好,我们就在那小电视上,播放那盘新的带子。

    带子一如既往是黑白的,雪花过后,出现了一间老式房屋的内堂。我刚开始心里还震了一下,随即发现,那房子的布置,已经不是我们在吉林看的那一盘里的样子,显然是换了个地方,空间大了很多,摆设也不同了,不知道又是哪里。

    当时在吉林的时候,和三叔看完了那两盘带子,后面全是雪花,看了很多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此时有新的带子,心想也许里面会有线索,倒是可以谨慎点再看一遍。

    王盟给几个人都泡了茶,胖子不客气地就躺到我的躺椅上,我只好坐到一边,然后打发王盟到外面去看铺子,一边拘谨地尽量和一旁的阿宁保持距离。不过此时阿宁也严肃了起来,面无表情,和刚才的俏皮完全就是两个人。

    内堂中很暗,一边有斑驳的光照进来,看着透光的样子,有点像明清时候老宅用的那种木头花窗,但是黑白的也看不清楚,可以看到,此时的内堂中并没有人。

    胖子向我打眼色,问我和闷油瓶给我的录像带里的内容是否一样。我略微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就露出了很意外的表情,转头仔细看起来。

    不过,后面大概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画面一直没有改变,只是偶尔抖一个雪花,让我们心里跳一下。

    我有过经验,还算能忍,胖子就沉不住气了,转向阿宁:“我说宁小姐。您拿错带子了吧?”

    阿宁不理他,只是看了看我。我却屏着呼吸,因为我知道这一盘应该同样也是监视的带子,有着空无一人内堂的画面是十分正常,阿宁既然要放这盘带子,必然在一段时间后,会有不寻常的事件发生。

    见我和阿宁不说话。胖子也讨了个没趣,喝了一口茶。就想出去,我按了他一下,让他别走开,他才坐下,东挠挠西抓抓,显得极度的不耐烦。

    我心中有点暗火,也不好发作,只好凝神静气,继续往下看。看着上面的内堂,自己也有点不耐烦起来,真想用快进往前进一点儿。

    就在这个时候,阿宁突然正了正身子,做了一手势,我和胖子马上也坐直了身子,仔细去看屏幕。

    屏幕上。内堂之中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影子,正从黑暗中挪出来,动作非常奇怪,走得也非常慢,好像喝醉了一样。

    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有几个猜测。但是不知道对不对,此时也紧张起来。

    很快,那白色的影子明显了起来,等他挪到了窗边上,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动作如此奇怪,因为他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地上爬。

    这个人不知道是男是女。只知道他蓬头垢面,身上穿着犹如殓服一样的衣服,缓慢地、艰难地在地上爬动。

    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看他爬动的姿势,十分的古怪,要不就是这个人有残疾,要不就是这个人受过极度的虐待。我就看到一个新闻,有些偏远农村里,有村汉把精神出了问题的老婆关在地窖里,等那老婆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无法走路了,只能蹲着走,这个人的动作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我们都不出声,看着他爬过了屏幕,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另一边。接着,我们面前又恢复了一个静止的、安静的内堂。

    整个过程有七分钟多一点,让人比较抓狂的是,没有声音,看着一个这样的人无声息地爬过去,非常的不舒服。

    阿宁按着遥控器,把带子又倒了过去,然后重新放了一遍,接着定格住,对我们道:“后面的不用看了,问题就在这里。”

    “到底是什么意思?”胖子摸不着头脑,问我道,“天真无邪同志,这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郁闷道,原本以为会看到霍玲再次出现,没想到竟然不是,这就更加让我疑惑了,看着那伛偻的样子,如果确实是同一个人寄出的东西,那录像带应该还是霍玲录的,难道,霍玲到了这一盘录像带里,已经老得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胖子又去问阿宁,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拍的是什么东西?

    “你们感觉你们自己看到了什么?”阿宁问我们道。

    “这还用问,这不就是个人,在一幢房子的地板上爬过去?”胖子道。

    阿宁不理他,很有深意地看着我,问道:“你说呢?”似乎想从我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我看着阿宁的表情,奇怪道:“难道不是?”

    她有点疑惑又有点意外地眯起了眼睛:“你……就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莫名其妙,看了眼胖子,胖子则盯着那录像带,在那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摇头:“没有。”

    阿宁盯着我好久,才叹了口气,道:“那好吧,那我们看第二卷,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第二卷带子也放了进去,这一次阿宁没有让我们从头开始看,而是开始快进带子,直到进到十五分钟的时候,她看向我,道:“你……最好深呼吸一下。”

    我给她说得还真的有点慌了,胖子则不耐烦,道:“小看人是不?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咱们小吴同志也算是场面上跑过的,上过雪山下过怒海,我就不信还有啥东西能吓到他,你别在这里煽动你们小女人情绪,小吴你倒是说句话,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不去理他,让阿宁就开始吧,在自己铺子的内室里,我也不信我能害怕到哪里去。

    阿宁瞪了胖子一眼,录像又开始播放,场景还是那个内堂,不过摄像机的镜头好像有点儿震动,似乎有人在调节它。震动了有两分钟,镜头才扶正,接着,一张脸从镜头的下面探了上来。

    刚开始对焦不好,靠得太近看不清楚,但是我已经看出那人不是霍玲。接着,那人的脸就往后移了移,一个穿着灰色殓衣一样的人出现在镜头里,他发着抖坐在地上,头发蓬乱,但是几个转动之下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脸。

    与此同时,胖子就惊讶地大叫了一声,猛地转头看我,而我也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我的背脊直上到脑门,同时张大了嘴巴,几乎要窒息。

    屏幕上,那转头四处看,犹如疯子一样的人的脸非常熟悉,我足花了几秒才认出来——那竟然是我自己!

蛇沼鬼城篇(中) 第五章 录像带的真正秘密 第六章 来自地狱的请柬

    楼外楼离我的铺子不远,我急匆匆地跑回去,王盟是五点一刻下班,绝对不多留半分钟的人,早就锁了。我开了锁进去,来到内堂之内,阿宁带来的带子给她带回去了,我就翻出了我自己那几盘带子。胖子紧跟着我进来,帮我接驳电源。

    但是我却没打算再看一遍,而是翻了几个抽屉,找出了一把螺丝起子。

    胖子看不懂了,问我干什么,我心里翻腾着,也顾不得回答他,就开始拆卸那带子。

    如果我想到的不错的话,这事情他娘的还真的是十分十分的简单,甚至我都做过很多回了。

    两盘带子,其中一盘录像带竟然是空白的,那就是说,里面的内容根本就不重要,对方要寄给我的,是录像带本身,而不是让我们看里面的内容,所以里面是空白,或者有影像,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他寄来这盘带子,只有一个理由,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理由。而我的推测也非常容易验证。

    以前中学的时候,捣鼓过不少这东西,拆起来也不难,三下五除二,就把带子分离了开来,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来一边,一抖,一边看着的胖子就惊叫了一声。

    录像带的里面,一面的塑料壳内面,果然贴着一片东西。

    “你奶奶的熊,你怎么想到的?”胖子惊讶道。

    我咧嘴,也顾不得笑,拍他道:“那是你想到的。”撕下那东西,一看之下,我“哎呀”一声,只觉得心都扭了起来。

    那是一张便笺纸,上面非常潦草地写了十几个字。

    青海省格尔木市昆仑路德儿参巷349-5号。

    识字的人一看就知道了,那是一个格尔木市的地址。

    “丫的。”我不由自主地就冒京腔,我擦了擦头上的汗,心中有一种喜悦,总算给我料中了一样东西。原来真的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这是一石二鸟,一来可以保护这张东西不受长途运输的破坏,二来,如果这东西给人截获了,一时间对方也想不到它里面藏了东西,特别是,如果录像带的内容足够吸引那个截获者的注意力。

    我心里明了。可以肯定对方要防范的那个截获者,就是我的三叔。因为里面的内容,只有三叔看了之后才会吃惊,事实也是,他的确被录像带里的内容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这事情只要推断一下就很明显,因为如果他直接寄这地址过来,按照当时的情况,这东西必然会落到三叔手里,和最开始的那份战国帛书复印件一样。

    想通了这些,我就非常的神清气爽。马上又拆掉了另一盘带子,这一盘带子里,却不是纸片,而是一把老旧的黄铜钥匙,而且是20世纪80年代最流行的四八零锁的那种钥匙。

    拿起来展开,可以发现钥匙有点年头了,铜皮都发黑了。钥匙柄的后面。贴着胶布,上面写着一串模糊的数字:306。

    “看来对方是想邀请你过去。”胖子在边上道,“连房间都给你开好了。”

    我看着那地址和钥匙,就在那里发愣。胖子说得对,我刚才也在想这个事情,看样子寄录像带的人真的是想让我找过去。这钥匙应该就是纸上地址所在的门钥匙。那这样看来,我过去对方可能也不会在家,他是想让我自己参观?

    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那房子是那小哥的家?他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所以托人把他家的钥匙寄给我?算是留遗产给我?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许到他家里去,还能知道他的过去呢。不过,这怎么想也不太可能……

    另外,这样的话,阿宁那两盘带子里,难道也有东西?

    当天晚上,我辗转难眠,靠在床沿上,一根一根地抽烟,我平时只有郁闷的时候才会抽一根儿,但是现在怎么抽都是没用,心里还是难受。

    回想这整件事情,从我最初收到录像带开始,到现在发现录像带里的东西,不过几个月时间,然而每多一次的发现,就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更加复杂。

    事实上,录像带的秘密虽然被我发现了,但是,真正让我心烦意乱的,还是录像带的内容,不管对方是想其中的内容来作掩护,还是只不过随手拿了两盘,其里面的内容,绝对会吸引观看者的所有注意力。而这些内容是无法伪造的,他这样的人也不可能会熟悉录像带的录制方式,那么,他是从哪里搞到的带子?

    这样的录像带,我可以肯定不止这几盘,按照录像带的记录时间,记录满一天就需要八盘左右,寄给我一盘是空的,一盘是有内容的,这说明对方在拿录像带的时候,有很多的选择,那至少说明那个地方可能还有其他录像带。

    里面“霍玲”和“我”,监视着自己的行动,显然有不得已的目的,不会是为了好玩。

    当然,最让我在意的还是阿宁的那两盘。我一直自诩为一个局外人,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添头,自己跟着三叔,第一次是自己率性而为,第二次是为形势所逼,第三次是莫名其妙地听从安排,每一次,只要说一个“不”字,就没有我的事,所以事情突然一下子发展到似乎连我也牵涉了进去,就有点找不着北了。

    不过,胖子这一次的提示,让我犹如醍醐灌顶,我已经感觉到自己考虑问题的方式似乎太过复杂了,也许正是因为有这样自己困扰自己的习惯,真的使得原本十分简单的事情变得很复杂。或许事情本身就如这件事情一样,一点曲折都没有。

    我想了很多,此时又想到当日李沉舟和我说的,这件事情也许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想想三叔处心积虑地骗我,他既然不想让我参与这件事,又为什么要让我跟着上雪山?李沉舟的话其实非常的有道理。

    我又回忆了我的过去,我记忆中任何有可能使得自己和这件事情沾上关系的,真的是一件都没有。小时候,我的父亲平平淡淡,凡事都以家庭为己任;我的爷爷叱咤风云,是家里的主心骨;二叔吝啬言语,一本正经;三叔游戏人间,顽劣不化。所有的所有,构成了我童年的记忆。他们虽然秉性都不同,但是都对我很好,连二叔也只有看着我的时候,会和我笑笑。

    可以说我的童年虽然不是非常的幸福,但是,应该和我这个年纪的人的童年一样,毫无特别之处。

    再到这几年,所谓的大学,更是平淡到了极点,记忆也更加清晰,实在是没有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穿得像个死人一样爬来爬去的经历。

    我一个晚上没睡着,一直看天花板看到了天亮,胡思乱想,越想就越郁闷。整件事情,仿佛是一张天罗地网,将我罩在里面,我无论从哪里走,都只能看到无数的窟窿,却给网绳挡着过不去。

    造成这样的局面,也是我的性格决定的,我那种犹豫不决又不死心的性格,导致事情越搞越复杂。或许我考虑问题不应该如此的被动,有时候不要等别人给你线索了,你再去琢磨,这样别人给你的线索一来不知道是真是假,二来,总是不太及时且有很多干扰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皱了皱眉头,想起我那几个朋友在临走的时候给我的建议,他说:“事情变得如此错综复杂的原因,就是因为你老是执著于从你三叔那里得到答案。你想既然三叔骗过你了,就肯定不希望你知道一些事情,那么你三叔就不可能和你说实话,谎言生谎言,你再问只会让自己觉得世界上任何的东西都变得不可信,乱七八糟的信息越来越多,你要了解事情的真相,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比如你说探险队是十个人还是十一个人,你去查查当年相关的资料,总比分辨你三叔说的是真是假要可行得多吧。”

    现在想想,确实他说得没错。

    好吧!我心里对自己说,他妈的,既然这事情和我还有了关系,那我就真谁也不信了,这次我就谁也不告诉,自己一个人去格尔木查查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蛇沼鬼城篇(中) 第七章 鬼楼 第八章 306

    我下了车付了钱。在门口对了对已经模糊不清的门牌。发现纸条上的的址确实是这里。心里就有点发毛。心说这不是我们小时候经常去探险的那种没人住的鬼楼吗。怎么会有人让我到这种的方来?里面还有人住?

    那车夫还在数我给他的零钱。我就转头问他。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那车夫就摇头。说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疗养院是20世纪60年代盖起来的。格尔木是个兵城。军官很多。很多国家领导人经常来视察。这个疗养院是给当时的领导住的。在80年代中期的时候。疗养院撤掉了。这里改成了戏楼。所以他也来过。当时的河东河西就这么几片儿的方。我还比较走运碰上了他。要是其他那些北方来的三轮车夫。保管也找不到这的方。

    我听的半信半疑。车夫走了之后。整条街道上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左右看看。一片漆黑。只有这栋楼的门前有一盏昏暗的路灯。有点害怕。不过一想自己连古墓都大半夜下去过了。这一老房子怕什么。随即推了推楼门。

    楼外有围墙。墙门是拱形的红木板门。没有门环。推了几下。发现门背后有铁链锁着。门开不开。不过这点障碍是难不倒我的。我四处看了看。来到路灯杆下。几下就爬了上去。翻过了围墙。这是小时候捣蛋的身手。看来还没落下。

    里面的院子里全是杂草。跳下去的。可以知道下面铺的青砖。但是缝隙里全是草。院子里还有一棵树。已经死了。靠在一边的院墙上。

    走到小楼跟前。我打开打火机照了照。才的以了解它的破败。是雕花的窗门。不过都已经耷拉了下来。到处是纵横的蜘蛛网。大门处用铁锁链锁着。贴着封条。

    我扯开一扇窗。小心翼翼的爬了进去。里面是青砖铺的的。厚厚的一层灰。门后直接就是一个大堂。什么东西也没有。似乎是空空荡荡的。我举高了打火机。仔细转了转。发现有点熟悉。再一想冷汗就下来了。

    这个大堂。就是阿宁的录像带中。“我”在的上爬行的的方。

    来对的方了。我对自己说。我站到了录像带中。录像机拍摄的角度去看。那些青砖。那些雕花的窗。角度一模一样。我越来越确定了我的想法。一种恐惧和兴奋同时从我心里生了出来。

    继续往里走。就在大堂的左边有一道旋转的木楼梯。很简易的那种。但好歹是旋转的。通往二楼。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朝楼上望去。只见楼梯的上方。一片漆黑。并没有光。

    我掏出了口袋里的钥匙。306。那就应该是三楼的。

    这多少有些异样。我低头照了照楼梯的踏板。发现踏板上盖着厚厚的尘土。但是在尘土中。能看到一些脚印。显然这里还是有人走动的。

    我轻轻的把脚放在踏板上踩了踩。发出咯吱的声音。但是应该能承受我的体重。我咬紧牙小心翼翼的往上走去。

    楼上黑黑的。加上那种木头摩擦的“咯吱”声。让我感觉有点慌慌的。但是这里毕竟不如古墓。我的神经还顶的住。

    一直往上。到了二楼。就发现二楼的走道口给人用水泥封了起来。没有门。是整个儿封死掉了。按照楼下的空间。水泥墙后面应该还有好几个房间。似乎给隔离了起来。水泥工做的很粗糙。

    我摸着墙壁。感觉到有点奇怪。难道这房子的结构出现过问题。这里做了加固?

    不过奇怪也没用。我此时也没有多余的jing力考虑这些问题。继续往上进入到三楼。我看到的是一条漆黑的走廊。走廊的两边都是房间。但是所有的房门下面都没有透出光来。应该是没人。而空气中是一股很难闻的霉变的味道。

    我凝神静气。小心翼翼的走进走廊。绕过那些蜘蛛网。看到那些房间的门上有被尘埃覆盖的油漆的门牌号。我一路读下去。有点感觉自己好像那些欧美悬疑片里的主角。不久。便来到了走廊的倒数第二间房门外。我举起发烫的打火机。照了照门上。只见门楣上有很浅的门号:

    那一刹那我开始想敲门。一想又觉的好笑。于是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就掏出了钥匙。往门口的钥匙孔里一插。随即一旋转。“咯嗒”一声。门随着门轴尖锐的摩擦声。很轻松的被我推了进去。

    房间不大。里面很黑。进去霉变的味道更重了。先是从门缝里探头进去看看。发现房间的一边可能有窗户。外边路灯的光透了进来。照出了房间里大概的轮廓。房间里贴墙似乎摆着很多的家具。在外面路灯光形成的yin影里看不分明。不过。一看就知道没有人。

    我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举起已经发烫的打火机。在微弱的火光下。四周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人的卧室。我看到了一张小床放在角落里。霉变的气味就是从这床上来的。走近看发现床上的被子都已经腐烂成黑se了。味道极其难闻。被子鼓鼓囊囊的。乍一看还以为里面裹着个死人。不过仔细看看就发现只是被子的形状而已。

    在床的边上。有一张写字台。古老的类似于小学时候的木头课桌。上面是一些垃圾、布、几张废纸和一些从房顶上掉下来的白石灰块。都覆盖着厚厚的灰。

    在写字台的边上是一只大柜子。有三四米宽。比我还高。上面的木头大概是因为受chao膨胀。门板都裂了开来。抬头往上看。就可以看到柜子上面的房顶和墙壁的连接处。有大量的煤斑和水渍。显然这里在雨天会有漏水。

    这的方看来已经荒废很久了。这种破烂的程度。应该有五年以上了。不过房子虽然老旧。却也是普通的老旧而已。寄录像带的人把我勾过来干什么呢?他想我在这房子里的到什么信息呢?

    此时忐忑不安的心情。也随着我对环境的适应而逐渐平静了下来。我将打火机放到桌子上。先是开始翻找那张木头写字桌的抽屉。把抽屉一只一只的拉出来。不过里面基本上都是空的。有两只抽屉垫着老报纸。都发霉了。我碰都不敢去碰。

    抽屉里没有。难道是床上?我走到床边上。先看了看床底下。全是蜘蛛网。什么都没有。然后到边上拿出一只抽屉。用来当工具。把粘成一团的被子从床褥上拨了开去。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裹着什么东西。然而拨了几下。被子里直冒黑se的黏水。竟然还有虫子在里面。霉味冲天。我几乎恶心的要吐了。

    好不容易把被子全拨弄到的上。却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其实我拨了几下也意识到里面不会有东西。谁会把东xizang在这么恶心的的方。

    这两个的方都没有。那么只剩下这大柜子了。不过这柜子都有锁。虽然柜子的门开裂了。但是要打开这柜子。还是需要点力气的。而且没有工具是不行的。

    我手头什么都没带。只好就的去找。最后在窗台找到了个东西。那是老式窗的插销。能拔出来。虽然都锈了。但是老式插销是实心的。很结实。我拔出了一个。就用来当撬杆。插进那些开裂的柜门板缝里。把缝撬大到能让我伸手指进去。然后一只脚抵住一面。把手伸进缝里。用力往外掰。门板发出恐怖的摩擦声。给我扯的弯了起来。接着就发出断裂的爆裂声。整块板就这样硬生生的掰断了。门上的灰尘都溅了起来。迷的我睁不开眼睛。

    楼里相当安静。我这些动静听上去就格外的吓人。门板断裂的那一刹那。那刺耳的声音把我也吓的一身冷汗。好久才缓过来。然后拿起打火机。往柜子里照去。

    我对柜子有什么东西。一点预判也没有。感觉最大的可能还是什么都没有。所以也没有太过作心理准备。然而一照之下。我就吃了一惊。

    柜子里确实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但柜子靠墙那面的底板已经不翼而飞。露出了柜子遮住的水泥墙。而在水泥墙上。竟然有一个黑幽幽半人高的门洞。连着一道往下的水泥阶梯。不知道通向哪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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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介绍:
50年前由长沙土夫子(盗墓贼)出土的战国帛书,记载了一个奇特战国古墓的位置,50年后, 其中一个土夫子的孙子在他的笔记中发现这个秘密,纠集了一批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前去寻宝,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古墓竟然有着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七星疑棺,青眼 狐尸,九头蛇柏。这神秘的墓主人到底是谁,他们到底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棺椁?故事悬念重重,情节跌荡,值得一看盗墓笔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笔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笔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